第347章：咒术
“她如今很幸福，合家团圆，实在不想打破我那可爱的女儿的生活。”伏羲神色复杂。
“我大概明白你的来意了。”石凡颔首。
原定的命运轨迹，武庚家毁人亡，但会获得新生，这次期间会经历一段相当漫长的磨砺，最终才能强大起来，推翻神权。
可石凡如天灾降临般，打破了宿命，毁灭原由轨迹，让命运长河变得浑浊起来。
有了石凡的加入，变数太多，即便伏羲也无法预测未来了。
所以，他来探访石凡，只为求个答案。
“你是界外之人，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今后不知何时就要离开了。”伏羲委婉的说道。
按他所说，这个世界的希望，还是要看他们本土人。
“那个小孩的确有这个潜能，体内潜藏着一股力量。”石凡点头，算是同意了，那是未觉醒的神力。
“接下来，我带他离开，去他注定要去的地方，从此改变他的心态。”石凡又道。
“多谢阁下！”伏羲听罢，从座上起身，就要行礼。
石凡制止了他，虽说他和伏羲的真实年龄还指不定谁大，但面相来说，这个老人的确更苍老，神族的寿命普遍是人族的两到三倍。
“神族之事，也交给武庚吧。”伏羲接着道。
纣王也说过同样的话，如今伏羲也是同样这样认为的。
石凡乐的清静，只要不在他面前发生那些事，他是不会理会的。
接下来，伏羲向石凡展示了自己的咒术。
雷击咒和混沌之火……
这种力量，人和神都可以掌握，但很难施展和释放出来。
不过，这种力量太诡异，很难驾驭，需要付出一定代价。
即便神族施展，也需要消耗自己的神元。
神元对神族而言就是生命，可想这份代价多么惨重。
混沌之火已经是伏羲所会最顶级的咒术了，但效果却不让石凡满意，消耗神元所换取的力量和付出不成正比。
身为最顶尖的大祭师，全盛时期的伏羲绝对比六部大神还要强大。
可石凡得知，伏羲通过燃烧自己数十年寿命种下混沌之火的咒印，也仅仅让一个凡人发挥出数万斤的力量。
这也是伏羲为何身为大祭师，寿命远超寻常神族，却显得如此苍老的原因。
这些年被神族追击，他施展了太多次雷击咒。
不过，咒术的背后同样来源于另一个体系，那是不同于练气术的完整体系。
“咒术，源自于天！”伏羲很郑重的告诉石凡。
这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
也许，比之幻岛更加神秘，因为即便天也不会多少咒术。
这番话透露了许多东西。
在神族看来，混沌之火之所以是最顶级的咒术，是因为天自己会的咒术太少，所以传下的也不多。
这就很有意思了，天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远古神族也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吗？
不过，有种咒术很特殊，不能以常理度之，无法被确定品阶，名为亡者之印。
石凡已经获得了混沌之火和雷击咒，不需要多领悟，上手便会，在他看来，非常简单和基础的一门咒术。
混沌之火应该是这个咒术体系中最基础的咒法了吧。
神族通过燃烧神元施展，是因为他们修为太低，**强度不够，太过孱弱。
如果一击打不碎一座高山，那么还谈什么神。
石凡不一样，他具有自然大道，体内精气生生不息，再加上**强度惊人，那些副作用对他没用。
伏羲离开时，整个人精气神提升了许多。
他软磨硬泡，从石凡这里拿到了不少灵泉茶，虽说是石凡随手炼制出来的，这种东西蕴含了浓郁的生命能量，可以填补神元的亏损。
但伏羲没有直接喝完，而是想要带走，内心中惦记着神隐部的其他人。
石凡也就顺水推舟随他愿，手指一点，一株葫芦藤破土而出，绿光大盛，藤蔓衍生，长出一个葫芦落到石凡手中。
他刻下了道纹，拓展葫芦内部的空间，而后伸手摄来灵泉，将葫芦填满，交给了伏羲。
这种手段对于石凡来说已经是本能，如饮水吃饭，石凡像是叶天帝炼制神源液应该也差不多吧，像是随手而为。
伏羲欣喜，背着葫芦匆匆离开了，神隐部远离中土，他得赶紧回去告诉神隐部众人石凡的信息。
临走前，他给了石凡找到神隐部的方法，告诉他今后如果无事，可以到神隐部一游。
石凡欣然允诺，事实上，他也挺好奇的。
根据伏羲所说，神隐部族长孔雀，是长生界神力的觉醒者。
空识界神力对应数字秘，伏羲讲述的真义让石凡受益匪浅，不知道长生界神力又该如何。
这个世界对石凡来说，是一个宝藏，可以最快速的提升自己的积累和境界。
如果这些体系被石凡吃透，其成果都不亚于他枯坐万年悟道。
又过了几日，石凡要带武庚离开。
“预言之事，我已尽知，我带他去磨砺。”石凡对纣王道。
他此刻一筹莫展，对武庚教育之事深感棘手。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心怀天下苍生，去做危险至极的事情。
伏羲还是没能和苏姬相认，但苏姬通过感应，已经知道伏羲来了又走了。
这对父女心里始终都有彼此，盼望对方能生活的更好，但眼下却不是时候相认。
“多谢先生愿意教导武庚。”苏姬和纣王都大喜。
“我只是负责将他带到一个地方而已，剩下的看他造化。”石凡神色平静，如果命运有惯性，那么该发生的注定发生。
“这样更好，就让这孩子自己走出一条路吧。”纣王感叹。
武庚知道后，气的嘴都歪了，但因为害怕石凡所以没有发脾气，而且呲牙咧嘴，紧紧抱住柱子，死活不肯跟石凡走。
“我不走！我是商王子武庚，今后大商的继承人。”他大叫，非常任性，但说话漏风。
而后武庚泪眼汪汪，转头哀求石凡：“呜呜呜，先生你别折磨我了，我今后做个好的王，听父王的话。”
不得不说，他本身样貌偏柔，留着姬式刘海，五官精致的像个小女孩，而且身体娇小，卖起可怜非常有一套，钢铁直男也要化为绕指柔。
“大商已经亡了。”石凡不为所动，不吃这套，抬手将他摄住、拎起。
第348章：李靖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和你没有关系！”武庚在石凡手上挣扎不已。
他吃过元气果实，本来虚弱的体质已经提升了很多，力量已经超过了同龄人，但石凡要制住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非是我想如此做，你今后有使命还要完成。”石凡如此说道。
“什么推倒神权的使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武庚不忿，他的父王也和他这样说过，但武庚对此嗤之以鼻。
石凡神色平静。
“那些都是贱民，愚昧无知落后的家伙，我干嘛要为他们出生入死。”武庚对着石凡张牙舞爪。
“你若是今后一直这样觉得，也不必背负这种命运了！”石凡说道。
“不，这就是我的看法，愚民就是该死，这种观点永远不可能改变。”见自己拦不住石凡，武庚变得气急败坏。
“你生活的环境和所处地位让你忽略了很多东西，你今后再也不是商王子武庚，朝歌名存实亡，你的父亲也不再会是王，没人可以永远高人一等，清算之时，即便神族也要被拉下马，你还不明白吗？”石凡蹙眉，呵斥道。
这些道理纣王也说过，但没什么用。
可石凡也这样说，武庚顿时不说话了，因为他害怕石凡，从他轻易虐杀大神的时候就开始怕了，仅仅是在摘星楼，透过空识界神力观察战场，但武庚依旧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石凡那种淡漠的神情像是死神降临，大神的生死存亡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就冷决定，那种表情很容易让武庚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武庚有生以来，还是首次感觉自己和死亡如此接近，在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虽然任性妄为，自尊自大，骄傲自满，可说起来还是有些优点的。
那就是有自知之明，见到石凡神色严肃，他就不敢继续出言顶撞了，但这种不说话只是出于畏惧，而不是真的质问的哑口无言。
他的问题很大。
石凡能猜到武庚的想法，这是叛逆期的孩子对事物特有的态度，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对的，但其实是自己太嫩了，没经过历练，认为这片天地只有自己看起来这么简单。
石凡和纣王告别，纣王欲言又止，像是有些别的隐情，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话。
石凡猜测，应该和不死鸟有关。
因为，那件有着不死鸟真灵寄宿的战甲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就连不死鸟的神力也从纣王体内消失了。
不死鸟不知为何，离开了纣王的身边，并且和纣王切断了生命共享的契约，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
也许它认为，有些事比契约更加重要。
“远古神兽？”
这个词很容易让石凡联想到了远古神族，唯一的远古神族天，掌握有神秘的咒术力量，这种咒术和练气术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同样，远古神族和远古神兽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石凡想到了，自己在世界海洋中随波逐流时发现这个世界的场景了。
这个世界岛屿，被类似于迷雾的东西笼罩着，无论命数还是天机都被掩盖了。
石凡无法看不清它的真面目，但那时候他在海洋里游荡太久了，只有这个世界能让他登陆，所以石凡不得已选择了登岛。
如今想来那一幕疑点重重，他所登陆的岛屿似乎只占据迷雾的极小部分的区域。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和一个庞大的世界体系相连接，应该是类似于完美世界那样浩大的岛屿群落才对。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混沌之火只是最基础的咒术，即便神族之主天掌握的也不多，新生代神族是远古神族的遗泽所成，而所谓的远古神族大抵是出自那个世界了。
管中窥豹，即便冰山的一角也可以预示许多东西。
既然不死鸟不敢见他，那石凡也不会强求，有些事总会水落石出。
“我们去哪？”武庚问道。
他们出了朝歌城，朝着荒郊野岭的方向越来越远，已经步行了整整两天两夜，武庚没有睡眠也没有进食，他只是跟着石凡的脚步前进，竟然没有丝毫疲惫。
但这段漫长的旅行却让他倍感无聊，已经从最初的新奇到此刻的不耐了。
“北山矿场。”石凡回答，这样的旅行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遮天宇宙的星空古路比这还要无聊寂寞，冰冷的孤寂能让人发疯。
“我们去哪里干什么？”
“不是我要去，而是你要去。”石凡撇了他一眼。
“我要去？”武庚指着自己，大感不解。
“我去做什么？将军还是矿主？”
“做奴隶！”石凡道。
武庚以为石凡也逗自己开心，就没有回答。
但石凡忽然止步，转过身看向武庚，皱着眉。
“怎么了？”武庚见石凡不断打量自己，便问了一句。
“你生的这样貌美，矿洞内多是饥渴的豺狼虎豹，我怕你到时候贞操不保。”石凡意有所指。
武庚大是惊诧，好奇的看着石凡，问：“可贞操不是女人才有吗？”
石凡却很认真，他没有开玩笑，再者武庚的身份不同，说不定会有奴隶认得他他，得改头换面才行。
想到这里，石凡对武庚伸出了手。
……
北山矿场，位于崇山峻岭间，每年都有大量的奴隶被发配这里，终其一生都在矿洞工作，不见天日。
这一任矿主名为李靖，管理着北山矿场的成千上万名奴隶。
石凡到了矿场大门，没有多余动作，伸手一指，这大门锁链合拢，自然打开，迎接他入内。
在此地看守的将士顿时吃惊，纷纷将石凡团团围住，千夫长更是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石凡。
“我要见李靖。”石凡直言，在朝歌都时候，纣王就已经和李靖提过他要来这里。
“您是？”这位千夫长迟疑。
“你直接和他说有人见他就行了。”石凡继续说道。
“不必了，尊驾竟真的大驾光临了，实在让我深感荣幸。”一道浑厚的声音陡然响起，中气十足。
伴随这句响亮的话，一个被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走来了。
第349章：哪吒
这位中年男人身披甲胄，但他的气质儒雅却不失霸气，仪表不凡，眉宇间很是祥和，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他龙行虎步，大步走来，身姿雄伟，很是热情的摆出了欢迎的姿态。
他是李靖，即便大剑士子羽也不敢轻言能胜的男人。
根据子羽所知，他也是人族第一位练气士。
“你已知我来意了吧。”石凡对其颔首，算是打招呼。
“尊驾朝歌城一举击杀五位大神，让神族之主也被迫撤离，此等壮举，当记载入史册中。但尊驾若有所求，必全力而为。”李靖郑重道，棱角分明的成熟脸庞上写满了真诚。
他早就接到消息了，知道神族也朝歌经历了一场大败。
可以没过多久，本来幸灾乐祸的李靖，却知道了石凡要来北山矿场的事情。
在李靖看来，这可是位杀神，不可轻怠，否则多半有杀身之祸。
那些将士顿时哗然，而后崇敬的目光看向了石凡，这个男人做到了那些凡人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废话不用提。”石凡摆手，制止了李靖了接下来的美言赞誉。
“既然阁下来到这里，自然要隆重迎接，请随我来，北山矿场全体人员都将为您接风。”李靖邀请石凡入内。
“虚礼不必多做，我对这些没兴趣。”石凡进入北山矿场内部，对李靖道。
李靖了然，他阅历丰富，自然听得出哪些话是推辞那些是真的，心下顿时明白，感到有些棘手，这是一个不怎么追求奢华的人。
进入正堂，这里是办公处，可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角落堆积着一些玩具，石凡开始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哪吒是什么样的。
“你儿子呢？”他随口问道。
“哪吒他……有些顽劣，不便见客，已经被我提前吩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怕惊扰了您。”听到石凡问起哪吒，李靖脸色微变，不过他老奸巨猾，没有露出异样，不经意间掩盖了过去。
石凡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年轻人道：“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路边捡的，死活要做奴隶，我又听说你这里缺人，于是我就随他愿，将他带到这里来了。”
这个年轻人就是武庚了，现在的他肌肤黝黑，脸色敦厚，身材壮实，模样普通。
源天书有一种奇术，可以形体改天换地，石凡将其用在了武庚身上。
他原本的样貌太出众，像他的母亲苏姬，所以石凡将他的**催熟了，但改变了其样貌。
这属于小道，而且有朝一日武庚若强大到一定地步，能自己挣脱这种状态。
并且，石凡已经在这具**上刻上了混沌之火。
石凡推测出，这种咒文和武庚有缘，关键时刻催动，可以为他提供咒文神力。
他听到石凡这番话，当即睁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武庚想辩解，但发觉自己口不能言，目不斜视，单色身体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他心里惊骇欲绝，心知是石凡用特殊的方法控制了他，但他却无法反抗。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做奴隶了啊！”他心里哀嚎，再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商王子的自己有朝一日落到这一步。
“可恶的父王，可恶的石凡！”他心里满是愤怒，但却表达不出来。
李靖很惊诧，还是首次听说有想要做奴隶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奴隶是什么生活，没人想做奴隶，身不由己，还要受到百般折磨，可以说是活着和牲口差不多。
但他见这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居然是在点头，心中更是惊讶了，拿不定此人和石凡有什么关系。
“北山矿场的奴隶，是要在胳膊烙印上奴隶疤痕的。”李靖不动声色的试探。
“那就印上吧，烫的深一点，奴隶印记淡了就不好了。”石凡点头，这幅风轻云淡的态度，看的武庚是火冒三丈。
但他表露不出来，欲哭也无泪，还要做出点头的动作。
李靖放下心，他想，这可能多半是得罪这位的凡人，这位不想他立刻死掉，于是安排在北山矿场受苦受累，让其生不如死。
多狠辣的心肠！李靖表面乐呵呵，心里却对石凡残忍的手段感到吃惊。
毕竟北山矿场是什么地方，他在清楚不过了。
武庚就这样被带下去了，石凡只对李靖要求他不死就行了，今后会有什么改变就看他自己的了。
武庚被人走后，这个正堂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石凡气定神闲，再没有表态。
“大人来到北山矿场必然是辛苦了，不然李某这就为大人准备食宿？”李靖率先打破寂静，问道。
“你这样招待我，不怕神族怪罪于你？”石凡忽然问道。
“可李某并不是神族之人，何谈怪罪一说。”李靖道。
“是了，你是练气士，我能感觉到你体内有股和子羽相同的能量。”石凡点头。
“大剑士子羽，我听过他的威名，后生可畏，连神族都敢杀。”李靖先是感慨，而后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道：“当然，大人如今的名头远比大剑士更盛。”
“什么名头？”
“弑神者。”李靖肃声道。
“那还真是荣幸。”石凡并不在乎他的名头多响亮，因为迟早有一天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届时一切荣辱骂名都和他无关了。
但对李靖这类人来说，的确好使。这个名号意味着足够强大的实力，能让李靖都心惊胆战的力量。
“实在惭愧，当年李某和神族发生冲突，不敌神族的力量，只能忍气吞声的认栽，为了苟且，替他们工作。”李靖长叹道。
但他却没有提起自己为什么和神族发生冲突。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句稚嫩的童音：“爹爹，你是不是藏着好玩的人了，还赶我离开，哼，哪吒才不上当，让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人。”
而后，一个穿着肚兜的小胖墩，兴冲冲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他真的很胖，肥头圆脸，整个身体看上去都沉甸甸的，但还年幼，牙齿还没长齐，冲进李靖的怀中后，这才打量石凡。
“爹，这个人是你找来让我玩的吗？”
而这孩子进入房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李靖心生不妙。
石凡眉头微动，忽然伸手，将哪吒凭空摄来。
第350章：哪吒的来历
“你干什么！放开我的儿子。”李靖见此当即变色，起身怒喝。
见到哪吒落到石凡手中，他怒发冲冠，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盛的气势，刚才的和颜悦色瞬间消失不见了。
但李靖没有轻动，神色无比凝重，他在担心石凡对哪吒下毒手。
“如果阁下觉得哪吒刚才的话冒犯了你，那么我李靖来承担这份后果，别伤害我的孩子！”李靖语气铿锵，用拳擂胸，发出沉闷的响声，非常有男人气概的说道。
石凡没有搭理李靖，他凝视哪吒，心境一片平和宁静，自然不会因为哪吒刚才的话而气恼。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缓缓问道：“你的孩子似乎并不是纯粹的人类。”
“你是……”李靖闻言脸色又变，像是如临大敌，警惕的看着石凡，嘴唇动了动，但没说出什么话。
哪吒被他拎着，大眼睛好奇的眨着，听到石凡说他不是人，顿时气呼呼的：“你才不是人。”
然后又转头和李靖道：“爹爹，这个人竟敢侮辱我，你处死他吧。”
“吒儿，慎言！”李靖见状，连忙制止哪吒。
“你就这么教儿子的？”石凡斜眼，而后抬手给了哪吒一个暴栗。
“你敢打我，我爹爹都没打过我。”哪吒摸着额头有些肿起来的包，神色奇怪。
“吒儿是我的最重要的人，我求你别动他。”李靖这个铁血男儿摆出一副哀求的样子，很担心他孩子的安危。
“我是不会伤害他的。”石凡随手将他放在地上，让哪吒回到李靖身旁。
“唉，我也许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了！”李靖抱住哪吒，长叹一声。
“这孩子体内有充沛的生命能量潜能，但没有经过挖掘，也就是炼气对吧？”石凡道。
“你是幻岛的人吗？是了，不然怎么能击败神族。”李靖神色暗淡，恍然说道。
可石凡的回答却出乎了李靖的猜想：“我并不是来自幻岛。”
“怎么会？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浩博伟岸的生命能量。”李靖吃惊，他有“心眼”，能察觉到石凡坐在这里，仿佛和天地合一，这是练气术臻至巅峰的体现。
“你以为这种能力是幻岛的专属吗？”石凡反问。
李靖神色一滞，不知如何回答，在他的印象里，炼气这个词的确一直代表着幻岛。
“吒儿，你先出去。”他低头对哪吒道，接下来的话题不想让他听到。
哪吒下意识点了点头，他双手捂着额头的大包，但没有愤怒，奇怪的看了看石凡，半天摸不着头脑，而后便低头走了出去。
“哪吒是怎么来的。我想听听这个故事。”哪吒走后，石凡开门见山。
“说来话长……”李靖犹豫，看上去是不想吐露太多。
“那就长话短说。”石凡淡定道。
“好吧……”李靖想起眼前这人的力量，最终屈服了，说出了一切。
那是他年轻的时候，精力旺盛，喜欢探索未知的地方，游山玩水，在各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有次他行路的时候，中途意外起了一场大雾，李靖迷失了方向，他最终到了一处世外桃源的地方。
那里的环境不似人间，非常美丽，一些植被都和现实不同，空气清新，似乎有充足的活力，让李靖流连忘返，忘记了返回。
那就是幻岛！
世上最神秘之地！
也正是那时，幻岛感应到外界人，于是凝结出守护者袭击李靖，被李靖击杀后，意外获得了守护者的能量炼气。
从那之后，他开始钻研这股力量。
“也正是那时，我碰到了一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李靖缓缓诉说，神色怅惘，却带着美好之色，那是一种深沉的怀念。
那名女子长相柔美，宛如仙女，浑身不着片缕，性格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和李靖一见钟情。
她告诉李靖，她名为石姬，是宛渠国公主。
“宛渠国所指的，就是那些幻岛原住民宛渠之民了。”李靖解释了一句。
事实上，根据李靖所说，他所修行了练气术，十有**都是石姬教给他的。
石凡恍然，他一直都觉得练气术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体系，人族仅有两个练气士，自然不可能构成这个体系的。
与其说是人族练气士，倒不如说是使用了宛渠之民的修炼方法。
事实上，如荒那样，一人开创出遮天法才是真的惊艳。
他们两人自然而然的结合了，天造地设，非常恩爱，并且随后诞下了爱的结晶哪吒。
而后，石姬不告而别，离开了李靖。
那是一场梦幻般的经历，李靖至今回忆起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是在做梦。
但他们的孩子哪吒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李靖，那不是一场梦。
石姬走后，李靖如梦初醒，他离开了那处仙境般的地方，并将其命名为幻岛。
但后来，宛渠之民的消息不止何时传到了神族之中，神族却对其很重视，派出大神抓住了李靖和哪吒。
再后来，李靖为了保护哪吒，答应为了神族效力，看守北山矿场。
这就是李靖的经历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哪吒的生长周期和我们人族不同，这么多年过去，他只有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这是因为宛渠之民的血脉本就特殊，如今和人族混血，就更难以预料起生长状态了。
他和石姬结合的时候，还非常年轻，处于年轻的时候。而如今的李靖是一副中年大叔的形象，这还是他身为练气士，寿命大增的情况。
这么多年他虽混得不错，身居高位，但却一直都没有想找别的女子，李靖依旧惦记着石姬，他的挚爱。
他之所以溺爱哪吒，是因为将对石姬的爱灌输在了哪吒身上。
“石姬她为什么抛下了哪吒和我，为什么不告而别，我知道她事有缘由，让她不得不那样做，但我依旧很伤心，希望有朝一日有个答案。”李靖痛苦的说道。
这一刻他不是北山矿场的掌管者，而是一个失意的中年人，失魂落魄。
石凡默默听着，他没有打断，知道李靖所言非虚，此刻真情流露，难免哀伤。
第351章：世界的历史
他的确是对宛渠国公主石姬用情至深，相隔多年，依旧没有忘记那段恋情。
李靖已然知道，石凡不是幻岛的人，此番前来找他，是为了要获得幻岛和练气术的讯息。
毕竟子羽对幻岛的了解，远不如他深。
听到这些事，他明显松了口气。
当年神族之事，着实让他心惊胆战了许久，李靖虽然是人族顶尖强者，可也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对抗众神。
“阁下小歇几日，练气术的奥秘，李某定然如实道来。”李靖肃声道。
“好，若是对我的修行有用，我也不会亏了你。”石凡点头。
他能感觉到，炼气体系很高深奥妙，有足够的价值，甚至于数字秘都在提醒他，这是莫大的机缘。
接下来，他在北山矿场，渡过了半年的时光。
外界关于弑神者的传言没有平息，神族却迟迟不露面通告，疑似畏惧了，这更加让人类觉得神也不是最强大的。
武庚在矿洞中磨砺，他的心态在改变，已经体会到了奴隶的苦难，纣王对武庚的教育没有彻底失败。
他以前的叛逆，有一部分是因为纣王从来没有在乎他，武庚想要哗众取宠，藉此取得纣王的目光，现在他才是真正的慢慢成长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哪吒黏上石凡了，他已经知道了石凡的事迹，但他很大胆，一点也不畏惧，整天徘徊在石凡身边。
按他的话说，就是“从来没人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正如李靖所说，哪吒现在的确很暴戾，生性恶劣，他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北山矿场的大环境，每天无所事事，只能虐待人来取乐。
李靖也知道哪吒的性格不好，但他控制不住，也下不了手打哪吒，那是石姬和他的孩子，一个父亲溺爱孩子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时间，石凡了解到，李靖的练气术早已经登峰造极，对于子羽来说，可以说绝对可怕了。
因为，他得到了宛渠之民的真传，可以说是宛渠国的驸马。
石凡整天修炼，对练气术的本质进行参悟和解析，也没有多少时间和哪吒说话，但哪吒乐此不疲，天天呆在石凡身侧睡觉。
他体内有宛渠之民的血脉，天然对生命能量敏感，“心眼”这种东西更是与生俱来，呆在圣体旁边，属于孩子的直觉让他觉得有种安心和舒适感。
而且这种行为有益于他的成长，因为石凡修炼之时，和自然合一，体悟大道，会自动聚敛天地精气，可以加速他的生长周期。
石凡也纠正了哪吒的成长，他的心性很容易被石凡影响，改变，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石凡意外发觉，哪吒的体内有特殊气息，这些迹象表面，不知道是什么存在，曾经日夜暗中跟随哪吒。
而这个期间，石凡也研究过了，宛渠之民的血液的确非凡。
他们的血液虽是红色，可和人族不同，血液中充斥着大量的自然能量，极为特殊，可塑性极强，竟然能创造出永久性的物质。
石凡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能参悟出一些炼气的奥秘。
他隐约窥到了自己的未来之路。
这种力量和自然大道结合，将会是一种新的天地，新的领域。
那是真正的造化之力，无中生有，可以造化天地，开辟天地。
这段时期，除了练气术外，李靖也告诉了石凡一些远古神族的事情。
那是石姬曾经告诉过李靖的事情。
根据记载，远古神族在开天辟地之处就存在了，而远古神兽亦是如此，和远古神族同时从混沌中而来。
远古神兽不死鸟和天的坐骑可证实这一点。
石凡估测，这方天地是新生的，历史其实并不悠久，但不得不说它很特殊！
同时连接三界，世界根基很稳定。
和远古神族作战的是远古冥族，但远古神族战胜，远古冥族就被驱逐进了地狱界中。
那是一个轮回世界，是一个极为关键的所在。
石凡想要进出地狱界一观，但被世界法则阻止了，他的神魂太强大，而且从天外而来，没有命数，不在世界意识的记载之中，轮回法则牵引不动他。
传说中的远古冥族，正是掌握有灵魂力量。
如此一看，石凡对这个世界已经有所了解了。
事实上，这半年里，他挖掘自己前世的记忆，已经寻到了宛渠之民的一些跟脚。
有宛渠之民，乘螺旋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论波舟’。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始皇与之语及天地初开之时，了如亲睹
这是一则只记载于野史中的故事，曾和始皇帝嬴政有过邂逅。
因载器和飞碟类似，曾被认为是外星人。
他们不穿布衣，而且用鸟兽的羽毛来编制遮体，和始皇帝讨论过天地混沌之际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一个神话种族，早已经脱离了世界岛屿，应该在许多世界都留下了痕迹，即便有混沌中也有办法生存航行。”石凡惊讶于宛渠之民的伟力。
如此一想，这方新生的世界的轨迹已经了然了。
混沌初开之际，远古神族和远古冥族共同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最初只有地狱界和现世，他们开战，远古冥族被驱逐。
最后，远古神族遭劫，内部大乱，被毁于一旦，所有的远古神族都死了，只剩下了黑龙。
新生代神族被黑龙创造而出，但这个时候幻岛宛渠之民，也同样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和神族发生过了一些故事，从那时起练气士的传说便开始流传出来了。
而练气术仅有宛渠之民掌握，幻岛本身太神秘，非大机缘者不得入内，所以这些年人族只有两个人进入了幻岛，学会了练气术。
石凡和李靖讨论过，两个人的信息碎片结合，他推算出了这个世界过去的历史。
李靖对石凡很尊敬，因为他的存在，坐镇北山矿场，神族不好派人过来，他落得清静，不用寄人篱下。
老实说，在北山矿场半年，石凡发现李靖的性格挺深沉的，他喜欢用慈爱的形象对奴隶们发表演讲，但管理的手段却残酷无情，但他不好多说。
过去李靖在神族面前尝到过耻辱，为了保护哪吒不择手段，奴役人族，一个拥有人性的人选择了神族，对他也有一定影响，可谓是笼中狡虎了。
第352章：世界树种子
他深入练气术，悉心钻研，受益匪浅。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这种炼气的能量并不局限于只能造就出物质，还有可能创造出一种造物的生命体。
李靖也同意了这一观点，他曾见到石姬以练气能量，化成了一只充满灵性的小鸟，非常奇妙。
这种生命体没有自我和思想，但很有灵性，看上去和真正的生命相差无几。
这也是石凡想要钻研的大道。
他修炼的本质是遮天法，但自己已经离开了遮天宇宙，如今在其它世界，因为世界法则体系不兼容，石凡的修为难以增进。
可他的境界和道行却一直在提升，对自然对大道的理解和领悟，一直精进神速。
其实，他真正的道行早已经突破至了大圣境界，且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而是这种道行一直在攀升。
两种体系相触碰的一刹那，一瞬间摩擦出的火花，就能堪比悟道千年的功效，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仅仅半年就如此了。
李靖的修为实力对于石凡来说，很微不足道，但石凡却能够管中窥豹，进而推衍真正的炼气体系，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这一日，时机成熟，石凡已经感觉到自己再留下也没有益处了，他就要离开北山矿场。
“请先生慢走！”李靖恭恭敬敬的将石凡送走。
这半年来，他收获颇多，石凡指点过他的炼气，并且推衍出了更高层次的境界，高屋建瓴之下，对于只修炼了基础炼气李靖来说，不亚于经过一次洗礼，聆听了大道真言。
石凡要走，他还真的是舍不得，在这个乱世中，一个绝巅强者就是最大的保护伞。
哪吒半年间生长了许多，从一个孩童变成了少年模样，如今他五官俊俏，身材苗条，和半年前的熊孩子大相庭径。
“缘分已尽，我很快就会前往幻岛了，你好自为之。”石凡对李靖道，神色平淡如初。
石凡的境界更加高深莫测，李靖无从揣测，这是他一生也触及不到的领域。
两人就此告别，石凡远离北山矿场，行之不远处，忽然停下，等待着某个东西的靠近。
不久后，地面中忽然钻出一具石面人头，它通体具有石头的质感，非常坚硬，看上去和遮天世界的圣灵族差不多，七窍齐通，但没有身子，只有头颅。
“你终于等不下去了。”石凡对它道，在来到北山矿场不久后，他就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东西。
“我不愿意在他们父子面前露面，不得已此刻来见你。”这个石面人头声音很有质感，铿锵有力，像是两把铁器在摩擦，可它的语调却很温婉，说起李靖父子之时，格外温柔。
“你是谁？”石凡对它的身份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
“我是石姬，宛渠国公主。”石姬道，虽然形态很怪异，但她落落大方，气度不凡。
“这些年你一直在李靖的身旁，他思念了多年，你却狠心不见他？”石凡道。
“就让他把那件事当成一场梦吧。”石姬哀伤道。
石凡神色微动：“你有苦衷？”
“我怕将一些祸事连累到他的身上，他虽然是人族巅峰练气士，可对于我们宛渠国来说，依旧是弱小不堪的存在。”石姬看起来也很痛苦。
“说说吧。”
“我一直不出面，暗中保护着哪吒和李靖，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被我的六位哥哥发现。”石姬默默说道。
“你如今的形态很特殊。”石凡打量她这具石头人的躯体，非常好奇。
“这是我们宛渠之民特有的能力，名为霸体，每位纯正的宛渠之民都能施展出来。”
根据石姬所说，宛渠之民在最初并非物质生命，而是能量生命，故此可以化为各种物质，并且改换形态。
最强大的宛渠之民有开天辟地的权能。
不过，那是石姬不知多少代之前的先祖所具备的力量了，现在的宛渠之民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只有最基础的炼气能量。
最终他们所在的环境大变，多数的宛渠之民适应不了环境，便化作了物质生命，背井离乡，为了生存，带着蕴含希望的树苗纷纷前往了不同的世界。
人类形态，天生接近真理和道，成了宛渠之民的最优选择。
她如今霸体形态石头人只不过是附属选择。
这是石姬在宛渠之民遗留下来那些只言碎语的传说中整理出来的信息。
也就是说，石姬这一脉宛渠之民，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了，被神族命名为幻岛的之称。
后来，幻岛内部出了大乱子，很多年前曾经一度面临灭世危机，整个宛渠国动荡不安。
在那时，宛渠国国王被弑杀在王座上，六位王子一起发动叛乱，而唯一的公主带着种子离开了。
“我的六位哥哥这些年依旧在追杀我，为了‘种子’，他们早就疯了，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可以和神族开战。”石姬说道。
“什么种子？”石凡终于问了一句。
“是世界树的种子。”石姬回答。
“什么？”听到这个，石凡当即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无论在哪个世界上，都最珍贵和稀缺的神树，当之无愧的存在。
宛渠之民有世界树？
“没错，宛渠之民立足的基础，是因为我们拥有世界树，神树早已经扎根在这个世界本源上，构成了新的天地，我们宛渠之民世代生活在世界树上。”
石凡怔然，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真身无法进入幻岛。
无法进入地狱界，是因为地狱界规则严密，且轮回之力对他无用，牵引不动他的神魂，他如果强行进入轮回通道，他那凝实的神魂只能将轮回通道压塌，进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中。
而无法进入幻岛，是因为世界树已经自成一界，生出感应，排斥他进入体内。
不得不说，面对世界树的种子，他真的动心了！
而且，严格来说，不死神药也不如世界树。
况且，他体内已经有了不死青莲的幼苗，只不过因为炼制九转仙丹被石凡切了一截根茎，此刻黯淡无光，状态萎靡。
第353章：被感染的世界树
虽然石凡命泉神液日夜洗礼，但没有数百年的时间也无法将它的状态恢复过来。
世界树种子如果被他得到，也许能借用造化，恢复青莲，还能助其更上一层楼。
并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世界树的种子对他的自然大道有极大的帮助。
听到世界树这个名字，石凡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宛渠之民的练气术应该也是从世界树上面得到的灵感，进而开创出独有的体系了。
石凡之所以钻研练气术就是因为练气术对他的修行有大用。
但不进幻岛，便无法掌握其中的生命能量，因为现世的生命精气和幻岛的有本质上的区别。
练气术只能用幻岛修炼有成。
有了世界树，还需要想方设法的去什么幻岛。
只需要参悟世界树的奥秘就行了。
“你想要世界树种子对吗？”石姬轻声道。
石凡直言道：“它对我有大用。”
“可我已经给不了你了。”石姬道。
“它在何处？”
“我将它送了回去，这个世界的宛渠之民已经配不上它了。”石姬哀莫大于心死，父王之死让她心碎，六位哥哥的追杀更是让她失去了一切。
“我只有他们父子了，变成霸体的样子，就是为了在暗中陪伴哪吒，看哪吒健康的成长起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石头人语气悲呛，情绪悲伤，天地精气有感，自动凝结在她的眼眶上，形成一滴滴的泪水滑落。
她告知石凡，他们宛渠之民生命形态极为特殊，所有宛渠之民的生命全系于世界树上。世界树一旦被毁，生活在世界树上的宛渠之民无论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跟着世界树一同死亡。
而今的世界树还未成年，但被一种可怕的力量感染了，生命力不复曾经的旺盛，早已经开始枯败衰竭了下来，不久后就会凋零，毁于一旦。
除非有第二株世界树续命，完成接替工作，才能保下所有的宛渠之民，这也是石姬的六位哥哥之所以疯狂的原因。
这的确是一个天真的公主，还很任性。
“送了回去？你是说你送回你们宛渠之民的发源地了？”石凡顿时吃惊。
“是的，就让这个世界的宛渠之民全都随风而逝吧。”石姬叹息。
“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即便石凡也疑惑了起来。
不至于只是因为宛渠国王被杀，这位公主就要这样报复世界吧？
“事实上，在我们先代刚降落这个世界，种下世界树的时候，那时候开始世界树苗已经被感染了。并且感染世界树的力量诡异而可怕，那是我们不曾探知的领域，充斥着沉沦和堕落的因素。”
“之前就说了，我们宛渠之民依赖于世界树，世界树如果被感染，我们的本质也会被改变，到时候会变得没有理智的恶魔，只能危害其他生命。”
“我的父亲发现了世界树被感染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但他当机立断，砍下了世界树的主干，阻止进一步感染，并且强行用还未被感染未成年的世界树精华催生出第二枚世界树种子，那是最后的希望。”
“可最后的希望带来的只有更深的绝望，我的父亲发现，我们已经无可救药了，因为我们和被感染的世界树联系太深，生命的本质已经染上那股力量，如果移植到新生的世界树上，可能会导致新生的世界树也因此被感染。”
于是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她的六位哥哥，宛渠国的六位王子怎么可能甘心。
于是，他们弑杀了自己的父王，重新接上了被砍断的世界树主干，不过虽然被续上了断裂处，世界树也因此元气大伤，加快了感染的速度。
最悲伤的事情发生了，其余的国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反而觉得老国王该死。
因为老国王伐断世界树，阻碍了他们的生存，哪怕他们觉得丧失全部理智变成怪物，但那也是生存下来了。
因为他们心怀侥幸……
而公主和国王同一个看法，毅然决然的带走了世界树种子，将其传送走了。
听到这里，石凡不由得动容，这位国王和石姬公主好大的魄力！
原来幻岛内部发生了这种事，自顾不暇，难怪没有在人间露面，一直很神秘。
“这就是我们宛渠之民的故事始末了。”石姬很是哀伤的道。
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种族即将面临终结，对任何一个感性的生物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也许就是我们宛渠之民的宿命吧，终究要如世界树那样凋零。”
石凡默然。
他们这一脉，来源于一处非常神秘的地方，经历了太多伤痛和改变，依旧没逃过最终的毁灭。
“你想让我做什么？”石凡问了一句。
“阁下来自域外，并非此界中人，我不想我们这一脉的宛渠之民就这样默默无声的被毁灭，什么都没有留下。”石姬说道。
仅此而已，否则无人问津，无人知晓，这是最大的悲哀。
“想借阁下的口，将我们的理念和做法传递给其他宛渠之民，石姬感激不尽。”她恳求道。
不得不说，宛渠之民的确是一个很强大的种族，其传说在不同的世界都有流传。
“当一个记录者，好吧，我应下了。”石凡最终点头了。
随后，石姬交给了石凡一片绿叶，大约指肚大小，那是世界树顶端的一片嫩芽，鲜艳欲滴，非常有活力，具备某种神性力量，具备无限生机，却分毫不溢出来，被锁在了嫩芽之内。
这种程度的生命能量，石凡仅仅在遮天的不死药中见过。
石姬告诉它，寿元枯竭之人吃下它，可以保证今后千年不死。
石凡这才知晓它的作用，对他没什么用，但的确可以延寿，只是无法让人重活一世，毕竟它只是未成年的世界树的一片嫩芽而已。
不过，更重要不是世界树嫩芽可以延寿千年，而是因为它是宛渠之民友情的见证，代表了石凡得到了宛渠之民的认可，如果遇到其他的宛渠之民可以派上用场。
他的性格还算不错，这也是石姬找他的原因。
否则换个滥杀无辜、脾气恶劣的人，哪怕他再强，石姬也不会多理会。
“不过，阁下切记要小心远古神族，他们来自大山海界。”
第354章：虚空的本质
“你说远古神族都来源于山海界！？”石凡第一时间想到了某本古经，里面记载了一个奇幻的世界。
是那个世界吗？那个瑰丽奇幻的世界！
“正是那个为天帝所统治的世界大山海界！”石姬的话证实了石凡的猜想。
她看上去很严谨，非常尊敬，提及那位“天帝”，哪怕身在另一个世界，也不敢有亵渎之意。
“你们宛渠之民是山海界的种族吗？”
“不是，我们祖地并非山海界，我们属于其他世界先天生灵，只不过第一个到达的世界是山海界，得到了宛渠之民的称号。”
按她所说，最初的远古神族横渡虚空，迁徙至此，发展出了如今的规模。
当初来到这里的远古神族，发现这片天地还很荒芜，某种层面上也可以说是混沌初开了。
所以当初来到这里的远古神族之主便开始开天辟地了，后来他开辟成功，给自己取名为盘古。
“所谓的开天辟地，其实并不是在混沌和虚无中创世，当初的远古神族之主，只是将这个世界变得适合神族存在。”石姬提醒。
石凡很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宇宙规模的世界，它的空间非常小，仅有太阳系的范围，这也是石凡之所以被压制的原因，展不开手脚。
石凡发觉，这片大地也不是星球状的，而是天圆地方的一片大陆。
“你们宛渠之民游历诸界，见多识广，我能否请教一个问题。”石凡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出声问道。
“可以。”石姬点头，没有拒绝。
“我是人族，来自其他世界，已经知道了所谓的‘虚空海洋’，也知道了‘世界岛屿’。你们探索了许多世界，为什么每个世界都有一颗蓝色的星球，每个世界都有人族，都有相同的名字，相似的历史，虽然略有偏差，但大体却是一致的，为什么会这样？”石凡非常疑惑。
“这个问题，我曾听我的父王提起过，所有世界中，包括大山海界都是以人族为尊。”石姬若有所悟，听到这个问题，并不是很惊讶，他们早就发觉了这个问题。
不同星球孕育出不同的生物，这是在所难免的。
可不同的星球都孕育出了人族就难以理解了，因为孕育人类的环境对于宇宙来说实在是苛刻无比，残酷的宇宙空间，其实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并不多。
更何况是不同的世界，这已经不能用机缘巧合来解释了。
“你知道吗，虚空有许多强者都有你这样的疑惑，并且深深的为之困惑着，包括我们宛渠之民，有些智者穷极一生来解答这个问题，但最终迷失了方向，消失在了茫茫海洋之中。”
石姬提起，这个是虚空未知之谜，整个虚空有太多的未知没有被解开，但只有这个疑惑是所有人最想知道的。
其实宛渠之民探索的世界也并不怎么多，相对于虚空代表的无尽汪洋来说，只探索了其中一些安全地而已。
但石姬继承了来自宛渠之民的丰富知识，虽说相对于石凡，知道很多，但那些知识也有限。
“我在我们宛渠之民的遗本中发现了一句话，那是如今统治大山海界的天帝所说的一句话，被我们宛渠之民记录了下来，倒是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天帝如是说：所有的虚空，所有的世界，其实都是同出一辙，像是一个圈，都有来自于相同的本源，我们如此的相似其实就很正常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理解的话，石凡能理解，可偏生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太挑战他的想象力了。
“天帝的意思是指，无尽虚空其实有着同一根源？”石凡尝试问道。
石姬却道：“这要看你如何解读了，不同的性格从这句话中领悟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的。”
事实上，她也不甚清楚，他们这一脉其实在整个宛渠之民中的地位很普通，所知道的也只是在大山海界所广为人知的信息。
“扯远了，我提及神族，是为了让你小心大山海界。”石姬提醒，他们所用的神力是源于山海界的。
那是个非常难以想象的恐怖世界，但具体的情况，石姬却没有继续说，她只有提起山海界的天帝时，神态非常恭敬。
“既然这样，那多谢了！”石凡点头致谢。
“举手之劳，我还要去陪哪吒，希望阁下可以将我们这一脉的事迹传递下去。”石姬道。
一个文明或者生命的死亡，会经历三次，第一次是主体的死亡，第二次是记住它的生命体的死亡，第三个是信息的死亡。
这三次死亡后，谁都不记得，谁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可怕的深渊。
话已至此，石凡离开了，石姬重新遁入大地，回到了北山矿场。
接下来，他前往了神隐部，见到了精神面貌极佳的伏羲，也见到了神隐部族长孔雀。
她是追日大神的姐姐，但过去被神族内部的争权夺利给波及到了，被神族关押在天涯海角，后来和伏羲一同逃到了中土。
听闻石凡过来了，亲身迎接，感谢石凡对追日的不杀之恩。
“我来研究长生界神力！”石凡道，他觉得长生界这种神力会帮助他增加自然大道的领悟。
“我不如伏羲对空识界神力那样见解独到。”孔雀委婉告诉他，让石凡不要失望。
伏羲对空识界神力到达了历年来所有大祭师的巅峰，而她不如了。
石凡在神隐部呆了下来，神隐部众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半年迁徙一次，原始的游牧生活，辛勤劳动，
他们掌握神力而不滥用，因为滥用会损害自然平衡，拥有高深智慧，不伤害其它物种，渴望和自然天地和谐共存。
不得不说，这种理念很对石凡的口味。
漫步在自然中，神游太虚，感悟天地，石凡在悟道，循序渐进，不疾不徐，很稳定的在增强大道感悟。
石凡这些天时常思索，是不是想办法要去一次地狱界或者幻岛。
第355章：时代不同了
因为呆的时间很长，他对现世的神族很了解了，所谓的神族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秘密了，不值得继续钻研下去了。
石凡最好奇的莫过于地狱界了，那是承载世界运转的轮回机构，对于一个神话世界来说，可以说不可或缺的重地。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十殿阎罗……
这是在残缺的遮天世界所看不到的地方，即便在超神宇宙，他没有听闻过地狱界的信息。
所以，这些天他开始钻研地狱界的法则，不求整个神魂进入，但只要自己投影出一缕神妙能够完成探索地狱界的任务。
领悟那些特有的轮回法则，能让石凡境界大涨。
又是一年的岁月过去了，石凡还是没有掌握进入地狱界的办法。
他的确很强，可还没有到达更高境界，不是那种打破世界规则的强，不能压制这个世界，强行介入，只能对地狱界本身造成一定损伤。
石凡离开了神隐部，他此刻四海为家，和天地为友，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用脚丈量天地，验证自己的路，证实自己的道。
第二年过去，这片大地依旧平静，石凡消失了，他的脉动和自然融为一体，他超越了人类的自己，将**融入了天地中，领悟自然奥妙。
他斩道时，曾寄情于道，保留了完整的记忆，没有斩去自我，那是一份难得的体验，和此刻的状态很相似。
太上忘情，他某一刻忽然明悟了此刻的心境。
他领悟了这种心境，太上忘情，可以守心，今后纤尘不染，始终保留一颗澄澈透明的心。
太上是圣人、是天道。忘情是达到无情之境。
连起来是指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
这是自然而然的进步，他的道行时时刻刻的增加，没有停歇。
因为没有渡劫，修为没有突破，石凡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具体的修为，但肯定已经远超过去的自己了。
“我要去轮回吗！否则这处轮回秘境便和我无缘了，今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轮回之源的地府参悟大道。”石凡感应着地狱界的气息，自语道。
他迫于无奈，想要切割灵魂，欺骗世界规则，得到世界的承认。
老实说，自己拥有打碎整个世界的力量，结果被地狱界被拦下了脚步。
这不合常理，但的确在此刻发生了。
“所有的地狱界都是这样吗？应该不是，如果有西游记，那么西游世界的地府世界是不排斥外来者的。”
那么就是这个地狱界很特殊了，它在排斥自己的力量，无论神念、神魂、心念等许多力量，自己都无法侵入。
这个地狱界有一套完整无缺的法则，法度森严，像是一个结构精妙的木笼子，石凡根本进不去，或者说不破坏就无法进入。
石凡一筹莫展之际，在他的神觉中，忽然感应到一只火红的鸟从地狱界冲了出来。
它全身燃烧如鲜血般的红色火焰，五根尾翎随风摇曳，翱翔于天际，神俊无比，双翼猛地展开，爆发出的焰光绚烂多姿，形成了神环，笼罩在它体表，宛如完美的艺术品。
“不死鸟，就是你了！”石凡眼睛一亮，他伸手一抓，直接将万里外的不死鸟一把抓了回来。
不死鸟只觉得匪夷所思，自己飞的好好的，怎么忽然环境变了。眼前也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是你！”不死鸟非常震惊，倒转身形，拍动翅膀就跑。
见鬼了，自己都躲他躲到地狱界，足足呆了两年，怎么一出来就被他逮到了？
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成熟的女声，非常有魅力，像是一位御姐。
石凡只是虚托手掌，掌心自成空间，任由不死鸟再怎么扑棱也飞不出去。
“该死，感觉比以前更吓人了。”不死鸟愤懑，怎么被这家伙逮住了。
“你是凤凰？”石凡问道。
“不不不！我不是凤凰！肉不好吃，别吃我！”不死鸟惊恐万状，像是一个做饭结果被被烧到屁股的御姐，整个鸟被惊吓到了，非常惊悚，浑身羽毛都炸成个蓬松的球了。
“远古神兽？”石凡问。
“不是！”不死鸟再次果断回答。
“玄鸟？”石凡又问。
“这个……这也不……不是。”玄鸟回答石凡，结结巴巴，语气充满了纠结。
“你身为玄鸟，为何这么怕我？”石凡叹道。
“我现在是不死鸟了。”玄鸟小声回答，语调不高。
石凡眯眼：“你叫这个名字是不是觉得就不会死了？”
“不不不，也就寓意好听，没别的意思。”玄鸟讪讪说道，这位御姐深感绝望。
“那我试试每天吃你一块肉，是不是就能长出新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石凡自话自说。
“别，我错了还不成嘛，我都逃到这个世界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我们，老是想着吃！”玄鸟欲哭无泪。
在这个世界上，它是威风凛凛的远古神兽，也是天的唯一对手，商国的护国图腾，以及餐桌上的食物……
石凡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古怪的问道：“你们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该不会就是被人族追杀的吧？”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难怪上次在朝歌城外怎么没抓我，其实你这么说也没错。”玄鸟小声嘀咕。
“不过，避难途中，只有我一只玄鸟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十万年了，我连个交配的对象都找不到，整整十万年了啊。”玄鸟沮丧说道，她当初幼年期来到这里，现在早已经成年几万年了还是雏。
石凡自动忽略了她被后一句话，问道：“你来自山海界，那里不是神兽异兽的乐园吗？为何你要逃离那里？”
“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玄鸟站在石凡掌心中，小心翼翼的看着石凡。
“你说呢？”石凡手掌虚托，淡然问道，本来宛如山岳般的玄鸟此刻在他掌心中瑟瑟发抖。
“还不是因为山海界的人族！”玄鸟语气愤怒。
“哦？我所知的山海界不是这样的。”
“大人，时代不同了！”
第356章：虚空
“你对山海界有误解，我有血脉传承明白了那一切，山海界早已经不是最初的山海界了。”玄鸟说道，难掩伤感，流露出一丝哀伤。
背井离乡，不得已逃难进其它世界。
据她所说，如今山海界人族大兴，曾经人神和平，混居一界的情况再难重现了。
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山海界内的一切都物种都被人族压的喘不过气来，山海界的人族占据了大量的生存空间。
“那些流传在其它世界的山海传说，被编制经文和古籍，早已经过时了。”
“过时了？”石凡这才明白，山海经描述的情况已经不符合现在的山海界了。
“山海百族人才尽凋零，全被山海人族猎杀了。”玄鸟道。
“怎么会这样？”石凡动容，难以置信会发生这种事。
山海界内，神祗众多，帝者林立，许多传说都是从中流传出来的，神话的发源地，那个世界不乏有通天彻地的神兽，和诸多强大的异兽。
人族怎么可能脱颖而出，力压神祗呢？
因为，人族的个体如果强大到超越了人族，可以说已经不属于人族了，而是升华为仙神等，思考和处事角度已经和人族不一样了。
所以，按理来说，其它种族的力量不弱，应该能维系和平共处的关注。
“是大势所趋，命运如此！”玄鸟道。
“你们的天帝没有插手吗？”石凡想来，山海界的天帝不是人族，会眼睁睁的看着人族将其它种族诛杀殆尽吗？
“天帝大人至高无上，是整个山海界的守护神，怎么插手这些事。”玄鸟正色道。
她从石凡身上感悟到了一种祥和气息，宛如自然界的轻风细雨，润物细无声。
她心知这是只有表里如一的人才能领悟到了一种世界规则，便放下心来，知道石凡不会害自己，老是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这是世界命数的自然演变，山海界人族鼎盛是为大势，自然不可阻挡。
于是，就有了玄鸟这种逃难者。
它的真身是凤凰属的玄鸟，身份尊贵，属于凤凰直系血脉，十万年前凤凰一脉的先辈将他托付给了神族，幼年期的玄鸟跟随远古神族来到了这个世界。
因为它继续生活在山海界，只能被猎杀。
它前往其它世界，则不会如此，这是凤凰初祖对自己后代的一种保护手段。
不过，玄鸟很明确的表示，山海界的人族和其它世界的人族不同，所以她并不会因此怨恨其它人族。
“所以，你们也是这样漂过来的吗？”石凡问道。
“漂？什么意思？”玄鸟没听明白。
“就是外面的‘海洋’啊！”石凡指了指天外。
“海洋！？”玄鸟很吃惊：“你所说的应该是虚空吧？”
“可虚空太危险了，只有如天帝大人那样的存在才能深入探索，我们怎么可能从虚空中前往其它世界。”玄鸟眨眨眼，一副你别逗我的表情。
石凡神色微动：“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该不会就是‘漂’过来的吧？”玄鸟狐疑问道。
“别用问题来回答问题！”石凡用指头点了点玄鸟的脑袋。
“老实说就行了，你们的这种通行方法，应该很常见吧？”
玄鸟不自在的甩了甩脑袋，很讨厌石凡碰她的头，嘀咕了几句。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凤凰的纯血后裔，燕颌鸡喙，虽是鸟身，可给石凡一种非常俊美高雅的感觉，一举一动都魅力十足，浑身火红色的羽毛极为绚丽。
同样，她也具备了凤凰特有的高洁品质，玄鸟的要求不算高，比如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都和她扯不上关系。
毕竟，那种待遇是只有真正的凤凰才追求的，为了保证自身的纯洁。
“我们与其说是穿越世界，倒不如是说成来到背面。当初上古时期的山海界，其实也无法到达其它世界，甚至那时候山海界的上古先民都不知道除了山海界还有其它世界。”她直接道出这则消息。
而山海先民，就是山海经内所描述的国度和种族了。那时候即便是他们也只以为只有山海界一个世界。
后来就不一样了。
他们发现了其它世界，发现了一个有地球的世界，更是发现了地球上有本名为山海经的古籍，这对山海界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明明两界并不互通，可以说从没有往来，为何山海界的见闻会被凡人知晓？
那时山海界的天帝大人便提出了所有世界都同出一源的理论。
于是，虚空就没有了神秘，更多的世界被发现。
而当初正值人族大兴，于是在山海先民便将自己的后裔送往了其它世界。
“你还是没说正题，而且所说的事情并不连贯，语焉不详。”石凡皱眉，再次点了点玄鸟的脑袋。
“别急啊，虚空可不是海洋，怎么可能漂到其它世界！”玄鸟躲着石凡的手指头。
不过嘴上这样说，她却越来越怀疑石凡就是从虚空横渡过来的。
“什么意思？”石凡再次皱眉，他就是漂过来的，亲身体会，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以为虚空是什么？”玄鸟翻白眼问道。
“虚空无垠，根本没有距离、方向、时间等概念，你觉得会有海洋的概念？”她又道。
按她所说，的确如此。
虚空没有时间都概念，对于虚空来说，世界内部的演变毫无意义。
如果离开这个世界，出入一次虚空，石凡觉得过去了很久，但事实上当他回来的时候，过去的时间可能一秒都不到。
而又有时候，石凡觉得只在虚空呆了一瞬间，那么这个世界可能早已经过去十万年了！
这就是虚空最大的奥妙，每个世界都是薛定谔的猫，同时存在无数个状态共存，只有真正进入的时候，才能确定究竟过去了多久。
“但是当确定了后时间后，这份时间就不会继续改变了。”
“这个世界和山海界时间已经同步，因为我们是来自山海界的观察者，将这个世界化作了山海界的背面，而背面和正面的差距，有时候只有一门之隔。”
第357章：虚空理论
“这就是虚空理论，天帝大人早年间曾提到过的理论，被我家先祖记在了血脉传承了！”玄鸟很高傲的抬起头，说道。
据她所说，这个世界已经被山海界锁定了，和山海时间流速相同。
石凡若有所思，竟是这样的，虚空就是这样玄妙莫测。
他看似漂流了许久，但其实是真身分毫未动，所见的岛屿也只是他臆想出来的，那并不是岛屿。
人类在梦中会飞，那种体验感其实不是真正的飞行，而是潜意识作祟，寻找出和记忆中飞行最接近的体验，来欺骗自己。
盲人摸象，摸到象腿就觉得是柱子，是因为盲人的感知太片面了，石凡犯了个和盲人差不多的错误。
是了，一个真正世界怎么可能是岛屿状的，还是人类的思维束缚了他。
他自认为所经历的无数光怪陆离之像，只是虚空自然交织出来的场景，所有的危险也许是真正存在的，但那是虚空的危险，和海洋无关。
“门在哪里？如何打开？”石凡直接问道。
“这个门当然……”玄鸟忽然卡壳了，眨巴眼睛，看着石凡。
“你不知道？”石凡笑了，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这些事我也是根据血脉传承才知道的。”玄鸟眸中很人性化的露出无奈的情绪道。
“我的血脉传承只说了一句话，门在心底，凝神便开。”玄鸟又道。
“什么意思？”
玄鸟摇头，她参悟不透这句话。
“我从来没有去往过其它世界。”她道。
石凡思索后觉得，这种说法和他的情况很像，观想世界海（或者说是虚空）更合适，就会自动映出诸天万界的景象，直接拉他进虚空，而后在虚空中前往其它世界。
但这种方法其实是有缺陷的，那就是自己无法准确定位某个世界，虚空有无限的世界，从海量世界中找到自己想去的世界，不亚于大海捞针。
“那些神族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睡了个觉，眼一睁一闭，就来到这个世界了！”玄鸟道。
果然，此时还需要应在神族上面了吗？
“天肯定知道，不过他骨头硬的很，绝对不会和你说这么多的，不如你先打他一顿吧，必须要毒打，然后再问他。”玄鸟忽然使劲撺掇石凡。
“你和他有仇对吧？”石凡斜眼道。
“啧，有仇怎么了。这是重点吗？你要搞清楚，我这是在帮你去山海界！”玄鸟的语气义正言辞。
“谁说我要去山海界了。”石凡又笑了，再次点了点玄鸟的头颅。
“别碰我头，老娘早成年了……你不去山海界问这么多干嘛。”玄鸟问道。
“了解一下，说不定那一天能在遇到其它来自山海界的生灵。”石凡笑吟吟的回答。
“切！”玄鸟在翅膀上磨了磨鸟喙，顿时失去了兴趣。
“你现在的情况是神族之主造成的？”石凡打量玄鸟此刻的真灵状态。
说是真灵，其实也就是石凡所知的神魂状态。
玄鸟的**已死，早就灰飞烟灭了，只保留下了神魂，如今正在经历一场涅磐重生，但所需时间太长。
“等我彻底复活，非要把那头龙的鳞片一片片揪下来不可，它也算和我同一辈，当初和我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上，结果却投奔神族之主，当了坐骑，真是丢尽了龙族的脸面！”玄鸟冷笑。
石凡不了解这些事，但他从玄鸟嘀咕的话中明白了经过。
天的坐骑，是龙族后裔，在六百年前和天联手，将玄鸟的**杀死了，那时玄鸟迫不得已寄宿在了成汤的盔甲中。
可历代商王对盔甲忌讳莫深，闭口不谈，玄鸟也不屑于和懦夫结成生命共享的契约。
直到纣王出世，她才勉为其难的觉得纣王还算有资质，有资格和自己签订契约。
而这份苛刻，大概也是因为凤凰一族的挑剔的特性吧。
不然，六百年的时间，她也不至于恢复到只有一成的实力。
“如果能在纣王体内再呆十年，也许就能恢复半数实力了，可以重新衍生血肉，到时候哪还需要用真灵状态飞来飞去的。”玄鸟咕哝，很是不忿。
因为纣王没给她这个时间，挑战了神族，若不是石凡出手，惊退了天，她恐怕还要再经历一次重创，那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复原了。
“你刚从地狱界出来？”石凡问道。
“我现在状态很差，想去地狱界找找有没有恢复真灵的灵药。”玄鸟道。
地狱界，顾名思义，那里有无数的亡魂，还有忘川河流。
“那是个怎样的世界？”
“你不知道？哦，是了，你不是我们山海界中人！”玄鸟先是惊诧，而后恍然大悟道。
“听你这么说，地狱界连通山海界？”石凡也很惊讶。
“没错，这是天帝大人的手笔，这个世界的地狱界深处有扇大门，是个入口，可以通往真实的地狱界。”玄鸟说道。
“不过，你不要想通过地狱界直接到达山海界，那样行不通，被天帝大人立下了禁制，强行通过，只能被地狱大门流放到虚空，居住在地狱界的冥族已经用生命证实了这一点。”玄鸟警告石凡。
难怪他过不去地狱界，原来是这样。
地狱界，就和幻岛类似，那里也是一方世界，也能生存，十万年前远古冥族和远古神族大战，被击败后，便被驱逐进了地狱界，冥族在那个荒芜冷寂的环境中生存了十万年！
“我倒是想进地狱界看看。”可惜他进不去，有天帝的禁制，他不敢小觑。
“你想进入，可是被拦下了对吧？”玄鸟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珠子很灵动，在滴溜溜的转。
“哦？你有办法。”石凡面带笑意。
“肯定有啊，好歹我也是山海界的本土神兽。”玄鸟骄傲的说道。
石凡笑意不减，继续看着她。
玄鸟这才讪讪笑道：“不过，我见你实力还可以，不如先和我完成生命共享的契约，等我的**重生，可以帮你一把，让你的一缕神念藏在我的**中。”
第358章：战力定位
“我曾在其它世界听闻过凤凰的传说，但不知道有这个契约，这是你们山海界玄鸟特有的契约么？”石凡问。
玄鸟并不奇怪其它世界也有凤凰，她一直相信天帝大人的万界同源论，肯定了石凡的说道：“是的，如果真正的凤凰不需要这种契约，毕竟凤凰借用其它人的生命力，但我的血统比纯血凤凰差了一下。”
凤凰可以浴火重生，但她不行，她伸出翅膀，比了个一点点的水平差距。
如果**被摧毁，那么只凭神魂，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将**重塑的，因为重塑**都所需的生命力太庞大，非要数以千年的时光才能积累下来。
这种契约起到共惠共利的作用，另一方可以借用玄鸟的神力，而玄鸟也可以借助另一方的**凝聚能量，来加快自己的恢复速度。
“六百年前，我的**已经被天摧毁，但他杀不死我的真灵，但这段时间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契约者，恢复进度挺缓慢的。”
所以，她将主意打到了石凡身上。
“我想你体内一定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吧，那种气息不会做假。”
“这样啊，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石凡没什么好拒绝的，举手之劳。
“多谢！”玄鸟大喜。
“不过等你恢复，必须带我去地狱界一观。”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被他摸的差不多了，只有世界规则还没有参悟。
所谓的轮回之所，在遮天并没有明确的指向，只要深入地狱界，对于石凡来说，就是一场造化。
“天帝大人开辟地狱界，立下定规，其实很排斥外来者的，不是我们山海界原生命，是无法进入地狱界的。不过你分出一缕神念藏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带你进入。”
这个地狱界很不一般，因为它连通的不止是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地狱界只是一扇大门，通向真正的地狱界罢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横跨诸天了，以山海界为主体，连接其它世界，这就是山海界天帝大人的手笔。
就如玄鸟刚才说的，这个世界已经是山海界的背面了。
但有她带路，就不成问题了。
“不过先说好，轮回之所，在任何世界都是重中之重，你绝不能有破坏它的念头，或者做出对地狱界不利的任何行为。”玄鸟肃声道，这方面她很严谨，哪怕事关她自己重塑**也不敢大意，非要确定下来。
因为无人看守的地狱界对任何人都是一块宝地，他这个级数的强者可以为所欲为，在地狱界生存的冥族对石凡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不然，即便你是可以遨游虚空的存在，也绝对打不过山海界的神祗，更不可能是天帝大人的对手了。”
石凡忽然好奇自己这身修为在山海界处于什么层次，便指了指天空，问道：“把天上的太阳弄灭，在你们山海界处于什么层次。”
“你该不会对地狱界真有想法吧？别想了，你只会得不偿失的。”玄鸟警惕问道。
石凡摆手，自然否认：“我随便问问。”
“仅仅将太阳熄灭的话，应该处于中下等吧。”玄鸟若有所思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这个战力这么低？不是有射日传说吗？我以为挺强大的了。”石凡有些吃惊。
“你以为一颗普通的恒星能和羿神射下的金乌相提并论？”玄鸟无语了，她好歹也是有记忆传承的，知晓深浅。
“金乌可是上古神祗，有天帝大人的血脉，这颗太阳的能量还不够它一口吞的呢，而且山海界的空间很稳固，这种层次的恒星放不了山海界的太阳，只是个群星的背景板。”
如此说来，山海界不愧是神话传说的发源地，而且真要说起来，射日的神话源于古代，而今的山海界应该更强大了。
毕竟他们已经开始探索虚空了。
不过石凡也没有气馁，一个任何世界的体系构成，都是呈现金字塔状的越是往上越是艰难，越是上方的强者越是稀少。
中下层看似很低微，其实很不得了了。
将山海经类比成遮天，他的修为应该是在圣人的阶段，可遮天修士何止亿万，山海界同等，所以正常来说，他绝对超过了山海界九成九的强者了。
基本上不遇到神话中的神祗，他绝对可以横着走了。
“总之你别打地狱界的注意就行，否则会有雷劫劈你的。”玄鸟咕哝。
石凡温和的笑了笑，他只是想参悟轮回之谜，对地狱界的宝物反而不在乎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现在，可以和我结成契约了吧？”玄鸟道。
“不用这么麻烦。”石凡知道玄鸟只是需要从生命共享的对象里汲取生命能量。
因为如果不签订契约，她只能强行夺取这种能量，就如同吸血鬼吸取鲜血一样，这不符合玄鸟历代的形象，她也不会这样做。
石凡伸出指尖，一滴灿金色的血液被他从指端逼出来，凝而不散，芬芳馥郁，质感十足，形成金珠，熠熠生辉，像是小骄阳照耀十方天地。
它一出现像是天材地宝出世了，异象惊人，先是天花乱坠、而后地涌金莲，金光万道，让大地回春，下方这片荒野顿时变了一番景象，百花芬芳，争奇斗艳。
这种声势并不夸张，毕竟他如今的境界，随便甩出一滴血都能毙掉所谓的神族之主天。
况且，这不是石凡真正的圣血，只是一滴蕴含了充沛能量的血液，他尽可能的削弱了血液中的威势，化解了所有的杀机。
遮天法对于其它体系来说，是纯粹的斗战之法，哪怕流出的血，死去的**也有惊天杀气蕴含其中，石凡虽然有自然大道，气息很温和，圣血内这种杀机却依旧存在，没有根除。
他担心世界意识将他赶出去，故此化解了。
可以说，这滴金色血液是真正的宝药、神药，可以延寿百年。
玄鸟动容，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金色血液。
这是多么强大的一股生命能量，旺盛而平和，浩瀚无边，像是面对整个自然界，天地精华。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至宝了。
“这，这个给……给我了？”玄鸟颤声，不自觉扑棱两下翅膀，心绪难以平静，感觉天上掉馅饼了。
石凡眼中带着笑意：“得看你能吸收多少了。”
第359章：天帝的地狱界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只成年的玄鸟，其实对虚空了解不多，对诸天强者也只是停留在一个片面的理解上。
毕竟熄灭恒星和破灭银河系的强者对她都是一个概念，反正都打不过。
再加上环境安逸，没有危机，自然不用操心实力的问题。
毕竟这个世界相对来说很低端，天地间只有一只玄鸟，没有长辈和同族，即便最强者天，在石凡看来也就泛泛，有限的强大罢了。
石凡对她没什么歧视，这种井底之蛙看似可怜，其实最是舒服，吃吃喝喝一辈子就过去了。
不过得与失，谁有说的清呢。
石凡对诸天万界认知更多，其实压力也就更大。
不过换位思考，他如果也有玄鸟这个出身，何必要流浪在其它世界，经历这么多磨难呢！
“放心，我肯定全吸收了！”玄鸟拍着胸脯，大言不惭。
这可遇不可求，吃不下也要吃啊。
她暗自盘算着这股庞大能量怎么着也能她血统进化几个层次，到时候还担心什么二打一打不过，直接一打二把那头龙和天给胖揍一顿。
“先揍神族之主，让他仗着实力高就欺负我，然后揍龙，让他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虽然还没有重塑**，但这只御姐玄鸟已经摩拳擦掌，挥刀霍霍。
她的神魂就将石凡的圣血一口吞掉，那些磅礴的能量扩散至她的全身，而她的神魂在这股能量的催动下，竟出现丝状血液，那是她的血脉。
包裹她的神魂，那些能量流遍全身，让那些本来是丝状的微少血液快速增多，红色的血液被快速转化成，最后干脆凭空涌出大股血液，将她整个鸟身包裹，形成茧状。
这就是她还能重生的原因了，血统藏于神魂真灵中，并非**物质，故此能一次次的重塑**。
石凡观摩许久，终于看出了玄鸟长生不死的依仗，这个凤凰血统的确算是特殊。
不过，除开遮天世界，其它世界可以长生的物种都有门道。
遮天的世界法则太残酷，对长生种不友好，除非活成红尘仙，岁月不加身。
可成就红尘仙哪有这么容易，再加上大环境趋势，几百万年也就出现了几个而已。
石凡等了玄鸟数日，她终于破茧而出，本来虚幻的神魂状态不复存在。
她借神魂内的血脉，衍生出了**，如今状态极佳，毕竟几百年好不容易恢复回来，修为还精进了许多，开心的在天空鸣叫，盘旋好几圈才肯下来。
落地后，她便化成了一个红衣女子，绿色罗裙拖地，体态轻盈，风姿绰约，她貌美如花，看上去二十多岁，可成熟的面貌却兼有少女的纯真，火瞳清澈，透着温暖的气息，给石凡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
“嘻嘻，你叫我玄素就好了。”她笑嘻嘻的对石凡说道。
她告诉石凡，神魂是她的本质形体，不能变幻，如今**形态就可以变化了。
“恭喜你恢复了。”石凡含笑道。
“哇，你很不得了啊，一滴血就能救我于危难。”玄素很惊奇说道，她对石凡比自己强大多少这个概念不是很清楚。
“我的实力还可以吧，能不能打遍山海界无敌手？”石凡不客气的笑道。
“哼，你做梦吧，你比之我们的天帝大人差远了。”玄素哼了一句，下意识的维权道。
其实，她本身也没有见过天帝大人，即便血脉传承中也没有天帝大人的身影，只有关于天帝大人只言片语的记录。
玄素只知道天帝大人在山海界创世之初就存在了，统治所有的神祗，山海界没有任何生命无不发自内心的景仰天帝大人。
即便出身于凤凰属的玄鸟，有凤凰初祖的信仰，哪怕她有其它世界，哪怕天帝大人多年不露面，但这也依旧不影响她对天帝大人的崇拜之心，完全是由心而发。
“你们的天帝魅力很大啊。”石凡说道，这种影响力可以说是所有统治者都梦寐以求的了。
因为，相隔了虚空，依旧有无数生命发自内心的尊敬他。
“因为是天帝大人啊。”玄素理所当然的道。
“你是他是信徒吗？”石凡若有所思。
“天帝大人可不修神道，信仰之力于他无用。”玄素反驳石凡，不准用功利性的话来评判天帝大人。
石凡哑然，看来是他相差了。
不过也的确不用这样，天帝开辟了山海界的虚空时代，结果却拱手让给了山海人族，这些事的确伟大，堪称完美，不能妄加揣测。
“石姬也跟我提到过山海界的天帝。”石凡道。
“石姬？我知道她，宛渠之民的公主，宛渠之民是山海界的背叛者，当初若不是天帝大人给了他们世界树，还不知道他们下场会如何……”玄素有些气愤，但却没有多说。
“我带你去地狱界吧。”玄素知恩图报，立刻对石凡道。
石凡点头。
他分出一缕微不足道的神念，烙印在玄素体内，这种神念力量几乎不可察觉。
玄素振翅，冲霄而起，显出真身，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天空中，她穿梭虚空，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瞬间，石凡敏锐的察觉到了地狱界规则的严谨度，堪称天罗地网，密不透风。
它的规则强度，对石凡来说的确很脆弱，因为这个世界拦不住全力施为的大圣，但事实的情况是石凡刚击破地狱界规则，就会起连锁反应，被整个世界排斥。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前往幻岛和地狱界的原因。
可这种严谨的规则构思，无异于教科书级别的，石凡想模仿都无法模仿，因为不亚于初中生看博士论文，甚至有些规则符号都看不懂。
不过玄素主动用气息遮掩了他的神念，让他险险通过，心惊不已。
因为，他隐约感知，并不是规则漏洞才让他进入地狱界，而是玄素主观意愿想要进入地狱界，故此地狱界对他开放了。
换而言之，地狱界有灵！
“山海界天帝之能，的确匪夷所思。”石凡动容。
他所知的大多数神话故事，都源自上古山海界，而上古山海界可以说是诸神的故乡了。
可根据玄素和石姬所说，他们开启了虚空时代后，一度发现了许多世界，都被他们当成了背面的附属世界，用地狱界相连接，而山海界的整体实力自然更上一层楼！
如今的山海界，又是怎样的景象呢？
第360章：十刑
地狱界有灵之事，的确让石凡惊讶。
因为说明了天帝的造化大道，非常人所能及。
地狱界，没有天日，没有星辰，天幕永远是暗淡的，苍穹朦胧一片，环境颇为诡谲。
但这里并不黑暗，甚至相反，地面上和现世的白天差不多，可以清晰视物。
确定地狱界不再排斥他，石凡的那一缕神念不再低调，他变作一个金色小人，坐在玄素的背上。
“你可以将这里看作是现世的倒影，只不过地狱界都是平原河流，没有高山。”玄素载着石凡，一路飞行，略过大片地区，果然如她所说。
只是这里环境极差，寂寞和冰冷自然不必提，地面也是裂纹密布，如峡谷大裂口般纵横交错，贯穿整个地表，裂缝中涌出炽热的火光，那是不知从何处涌出的熔岩。
“那些河流也不是普通的河流，而是忘魂河，冲刷所有生命死去的灵魂记忆，让其变得神志不清，最终进入地狱之门，卷入轮回漩涡之中。”
“轮回漩涡是真正的大门，通向山海界的地狱，你不要靠近，那里最是危险，被卷去其中的话，即便你神通盖世，也会被洗尽修为，成为废人的，而且也不一定能到达真正的地狱界，要么会在中途被不同的亡魂撕裂成块，要么会被世界规则给碾压至死。”玄素恫吓石凡，担心他靠的太近，一不下心被轮回漩涡吞噬了。
“放心。”石凡轻语。
他闭目体会，果真发觉这里和现世乃至遮天世界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莫名的规则运转，那是在遮天世界绝对见不到的法则，运转所有亡灵和魂魄。
“遮天，到底还是不如其它世界。”石凡一叹。
他探究到了真相，发觉了区别所在。
遮天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能说残缺的厉害，或者说，遮天也是完整的世界，它也可以轮回，进行转世。
但遮天轮回不同于其他世界。
万物生，万物死，万物守恒，生灵亡了，魂归天地，归于自然，生灵出世了，又从自然的灵凝聚出魂魄。
这就是遮天独特的轮回之道，但这种道不显于世，更像是一种潜在规则，不成体系，自然无人能真正的转世。
“法则欠缺的太严重，到了现在已经根深蒂固，反而衍生出了独有体系，无力回天，除非经历大破灭，屠戮众生，将世界重塑，否则遮天注定没有轮回之所。”
玄素载着石凡靠近冥界之门，冥界之门的尽头就是轮回漩涡。
一些河流逐渐印入眼帘，亡魂的哀嚎不断传入耳中，他们凄惨，他们痛苦。那些魂魄在河流中挣扎，朝着天空伸手，想要奋力的抓住些什么。
石凡睁眼，见到了眼前的一幕，神色平静。
“众生相，求不得，放不下！”他又是一叹道。
“你说的很有哲理，感觉是某些秃子才说的话。”玄素道，她更淡定，早就无数次见到了这种场景了，习以为常。
“你讨厌秃子？”
“我族某位先祖说过，秃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会拐卖凤凰血统的鸟，让我们这些后代离他们远点。”玄素说道。
地狱界，单调而枯燥无味，玄素飞行半天，越过重重河流，石凡终是遥见一扇古老的门耸立在地狱界上。
非石非铁，材质特殊，它大约高有数百丈，从不闭合，每天接引着无数亡灵。
地狱界所有河流的尽头便是在这里了。
没有任何鬼差、孟婆，石凡也没有遇见奈何桥等东西。
这里非常简陋，条件，环境，莫不如是，连地府的员工都没有，条件之恶劣简直让人发指。
这种环境，还有鬼差的话，与其说工作，倒不如说是发配。
所有的亡魂都是被本能吸引到了轮回漩涡中，石凡认得出，这是接引之力，不过对他们这种清醒且强大的强者没用。
石凡即便靠近地狱之门也不会被吸入其中。
轮回漩涡，在地狱之门的背后，它状如黑洞，看似缓缓旋转，没有半分异象，吞噬着一切步入地狱之门的亡魂。
不过，这个轮回漩涡有浓郁的道韵，在石凡的灵觉中呈现黑白之色，对于石凡来说不亚于一个饥饿的人碰到了五星级大酒店。
啥都别说，直接上去吃就完事了。
不过，这里还有另一人，立于地狱之门面前，却迟迟没有进入其中。
他是亡者，笼罩于光幕中，看不真切其真容，他已经死去的亡魂，可石凡却发觉，他隐隐约约竟然还有生命的波动，像是心脏，时而停止，时而跳动。
此人非生非死，在这种状态中沉沦，抗拒着地狱之门的吸引力。
“他是谁？”石凡蹙眉，看其面貌，感觉似乎见过此人。
“他？好像是天的子嗣？”玄素仔细看了两眼，狐疑道。
“哦？”石凡点了点头，然后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了，他对神族提不起劲来。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十邢！”玄素从记忆的角落里想到了十邢。
她刚说完，石凡也记起来了，着实是因为此刻的十邢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还记得，朝歌城外那个不自量力挑战自己，结果被自己一指头弹死的大神，长相很狂野，言辞举止都洒脱狂放，脸上印着神族纹路，但临死前带着释然和解脱的笑容。
此刻却不一样了。他此刻五官俊俏，神色温柔，柔和的白发披肩，更像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只是眉宇间多了一股凌厉，在生死间挣扎。
“他这是整容了？怎么变帅了。”石凡有些吃惊。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玄素翻白眼。
“他体内有独特的力量在缠着他，让他无法解脱，那是咒术的力量。”石凡看了两眼就发现了真相。
“是亡者之印！”玄素神色凝重了起来，她有这方面的传承。
“好像是诅咒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东西。”石凡逆向解析了部分亡者之印的信息时，发现了这种咒术的作用。
“这是谁下的手，他可是天的子嗣，怎么可能被种下了这样的咒术！”玄素吃惊不已。
第361章：亡者之印
但这种事的确发生了，十刑痛苦不堪，在地狱之门前挣扎着，他像是经历着一场涅。
咒术的莫名力量加身，让他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迟迟没有堕入轮回中。
石凡感到好奇。
毫无疑问，当初自己的确将他击杀了，十刑**俱碎，即便神魂都被他震散了，如今却重聚，这就是亡者之印的力量？
“亡者之印是特殊的咒术，能和巫术扯上关系，沟通阴阳，是一种很残酷的酷刑。”玄素神色凝重道。
按她所说，这是一种诅咒，背负亡者之印的人或神，都将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论死多少次都死不掉，并且严格来说，他们也不算真正的生者了。
因为他们的精神被扭曲，灵魂被篡改，乃至记忆都会被清洗，这是扭曲人心的可怕咒术。
“他内心有强烈执念，那是求生欲，和一股复仇的**，源于潜意识的力量，和亡者之印相争主权，他在找回真正的自己！”石凡对这股力量很熟悉，轻语说道。
此刻，十刑紧紧闭目，脸色有些狰狞，和亡者之印进入了激烈的争斗中。
他的血肉竟然在重生，先是衍生出完整的骨架，而后是经络，其次是内脏，最后是血肉和皮肤，最后脱胎换骨，真正的从亡者之印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亡者之印的作用还在，但十刑却找回了自我，被扭曲的精神也回归正轨了。
他复苏了，如蛟龙出海，猛然睁眼，精光爆闪，那一瞬间的神力爆发而出，席卷四周，将沿途通过的亡灵都冲飞了。
他大梦初醒，那种如获新生的快感让十刑感到舒适的同时过去的记忆也如附骨之虫般缠绕上了他，让他心脏绞痛。
“明月！我的爱人，这数十年，我怎么会忘了你啊！”十刑仰天嘶吼，他发丝凌乱，极度心痛。
“复仇！这是我活着的唯一原因，向天！向心月葵复仇！推翻神权！”十刑旁若无人，状若疯狂，弓着腰身，全身心都沉浸在了苦痛之中。
石凡和玄素一起尴尬，看着十刑发狂，愤怒的说着内心旁白，他们都知道十刑的背后有故事。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多余了，成为了背景板。
“你确定这是天的子嗣？他怎么向独裁的父亲挥出叛逆之剑了？”石凡问身边的玄素。
玄素也很懵，没弄明白，只得道：“不知道！”
“谁在说话！”十刑听到动静，猛然转头，眼神狠厉，气势狂野，此刻他凶悍如猛虎。
但他的视线见到石凡之时，所有的凶狠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的目光。
“这个男人！！”十刑浑身战栗，内心疯狂大叫，让自己离他远点。
但竟然**动不了，他仿佛回到了朝歌城外，仿佛再一次体会到了那时的恐惧，支配**的恐惧。
不过，那时候的十刑不是真正的他，那时候的十刑叫嚣挑战强者，但其实内心是奔着送死的念头去的。
现在不一样了，他找回了自我，重获新生，好不容易挣脱亡者之印，怀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爬出地狱，怎么睁开眼就碰到这个恐怖的怪物了。
该不会是这个怪物发现他没死透，特地来找自己的吧？
石凡见十刑冷汗直冒，不由奇怪，自己明明并没有动用“势”来镇压他，怎么十刑自己反而浑身颤抖了起来。
“喂！”
“自己会死吗？明月的仇我还没报，神权我还没推翻……”此刻，十刑思维发散思维，根本没注意到外界动静。
“你在听我说话吗？”石凡靠近，狐疑道。
“他靠近了，是要取我性命吗，来到地狱也要杀我，就和那一战一指头弹死我一样！”十刑内心狂吼，他不甘心啊，那时候他想死，可不代表现在想啊。
“别自己吓自己好吗！”石凡来到十刑的面前，搭在他的肩头，皱眉道。
“哇啊啊啊啊！！！”十刑以为石凡要动手，浑身一个激灵，大叫起来。
但他叫了半天，忽然并没有发现任何痛感，这才感觉不对劲。
“难不成我又死了！临死前没有任何痛苦，我死了啊！”十刑自语了一句，而后他醒悟了过来，十指插入头发中，怎么会这样，直接就死了，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该不会是根本没听你说话吧？”玄素这时候走过来，脸色古怪。
“我有这么吓人吗？”石凡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自己气质挺不错的。
“他们这些新生代神族可不是远古神族和我们远古神兽，没什么见识。”玄素笑吟吟的说道，神色颇骄傲。
不，相对来说，你也没什么见识！
石凡无语了，五十步何必笑百步。
而此刻十刑也回过神了，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没死，不敢多留，蹑手蹑脚的转身离开，走路小心翼翼的。
“站住！”石凡斜眼，煮熟的鸭子还能飞？
“您可以杀我，但请给我十年时间！”十刑自知逃不掉，面容坚毅，回头说道。
刚才转头就见到石凡，彻底吓到了他，此番冷静下来，想要求十年的活动时间。
石凡彻底无语，合着你真的没听到我说话。
“说说吧。”接着，石凡漫不经心的道。
十刑没听明白石凡的意思，试探问道：“说什么？”
“自然是说你背后的故事，说不定感动了我，就放了你喽。”石凡耸肩，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十刑瞳孔骤缩，紧握双手，这是多么冷漠无情的强者，用别人的苦痛经历来愉悦自己，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伤疤之上。
这是何等的暴虐无道，没有同情心！
简直比他的父亲还要……差那么一点点！
十刑感到了耻辱，但他却不敢不遵从，因为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只能忍辱负重，忍气吞声。
“我是十刑，出身神族，数十年前，年轻的我被神族大长老指派管理一座人族城市，那是我首次接触到了人族社会，我本以为他们不文明，智慧低下，只是猴子……”
“但后来，我管理城市时，发现人族在文明程度上其实不弱于神族，他们也是天地间的生灵，也是智慧生命，并且形体也和我们一样，不应该被神族视为蝼蚁和虫子，应该得到尊重……”十刑语气深沉，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