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另类高人(1)
.人身之内,均有先天纯阳真火深藏。那种真火不同于世俗之烈焰,无需积薪木炭,无法用火引燃,一旦被法术操纵,短时间内就能将人的肉身化为灰烬,而且因为它并非凡火,所以不会引燃肉身之外的其它东西,那怕是干柴枯草,亦是安然无恙。
师尊曾经告诉我,那种纯阳真火,就如先天元气一样,是与生俱来、人人都有的。只是它无影无形,凡人没法控制罢了。
芈灵背离祝融创立邪教后,确实可以施法控制人身之内隐藏的先天真火,并且以此来显示其教的神通,让人信仰供奉。
据说,虽然不久后祝融就收伏了芈灵,将他囚禁于地府阴山,以治其罪。但那种操纵人体真火的巫术,却是如同盗取的天火一样,再也难以收回,从而在人间邪道中蔓延开来。
那火灵邪教因为巫术残忍、焚人于无形瞬间,所以一直无法得到普通百姓的信奉,大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可能会形成一派显教,而且历朝历代均是对它打击压制。
所以后来其部分信徒,在大唐以后私下奔逃,多藏匿在边远蛮荒之地。当然,也有可能出海逾界,流落东洋异邦,故而武田玄木确实有可能会此邪道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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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父讲到这里,我们几个仍是似懂非懂,对这种匪夷所思的奇技巫术,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我们炎黄大地上,从来就不缺少圣人鬼才、奇迹奇闻,只有人们想不到的,很少有人做不到的!
但是,如何解决掉武田玄木对郝光伟所施的魔障,这才是我们目前最为重要、最为急切的问题,否则以前所做的全部努力,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李师父,像这种残酷骇人的巫术,很有可能在炎黄大地早已失传,就算仍有极少巫人秘藏不宣,恐怕我们在短时间内也是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刘老大说,“但郝团长这事儿,却是刻不容缓,否则久则生变、夜长梦多,万一让小日本知道了,那就麻烦啦!”
“是啊是啊,师父,您老人家再想想,看有没有办法能够解决掉?”霍排长也是心急如焚,眼看到手的大功有可能因此而丢,我们每个人都感到比郝光伟还要着急。
“这个,老夫不过一巫门中人而已,虽然也算是小有法术,但毕竟是人而不是神,真的是无能为力啊!”李师父真诚而无奈地说。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小李突然兴奋地说。
“快快快,不要扯淡,先说说看嘛!”大傻兄弟催促道。
“我是这样想的,老酒鬼当初不是说,他曾是大清初年的人么?要是请他过来摆酒一叙,说不定他会给我们提供些有用的消息呢,别忘记他四处游荡已经好几百年了!”小李试探着说。
“嗯,这个方法倒是值得一试!”刘老大转而对郝光伟说,“郝团长,如果我们不能帮助长官解决此事,决不让您为难。为了避免小日本起疑心,我认为郝团长可以先回山南州,等到我们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再去与您联系,您看如何?”
“行行行,郝某这就回去,毕竟出城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要是真能找到解决之道,就请随时到山南州去找郝某!”郝光伟向我们一一告别,然后转身出门。
我们几个送走郝光伟后,立即开始准备起酒菜杯盘。
因为张大彪家毕竟是渔村小民,和城内富绅大户当然不可比拟,所以我们几个一块动手,剖鱼洗虾、杀鸡宰鸭的忙碌起来,单等夜色降临后请那老酒鬼杜欢伯前来一叙。
当晚明月初升之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摆酒上菜,按照老酒鬼所说的那一套方法,望空念叨着他的名号,邀请他前来畅饮一番。
神鬼之道就是与人不同,不管相隔几百里地,杜欢伯他老人家也是顷刻而至。
“哈哈,是不是老夫上次所言不空,你们已经得胜立功,这才想起来摆宴感谢我的啊?”杜欢伯恃功自居、当仁不让地借用狗蛋兄弟的身体对我们说,“这次老夫可就麻烦一下这位小哥,借助他的身体尽情畅饮一番!”
我们几个对于他的前来当然表示欢迎,落座以后不提正事、喝酒为先。
几个人你来我往两个来回,一坛酒早已见底,张大彪就赶快再开一坛-----幸亏我们知道杜欢伯饮酒如喝水,不管上菜多少,至少烧酒准备得绰绰有余。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刘老大就直入正题:“杜老伯啊,您老人家所说的胜仗大功,我们眼看就要唾手可得了,现在却遇到了一只拦路虎,实在是无计可施,这才请您老人家前来,烦请指点一二!”
“哈哈,好说好说!刘营长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尽管开口,老夫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帮助几位圆此大功!”杜欢伯爽快地说。
刘老大便将郝光伟的难处一五一十地讲给老酒鬼听。最后再三强调,这个郝光伟,手下有几千弟兄,而且身为山南州警备司令,若是得他相助,我们必将再立大功,到时一定再沽好酒,感谢杜老伯。
“还有这等怪事儿?那火灵教在中华早已衰落,没有想到在东洋异邦还有流传!”老酒鬼对这种事也是非常震惊,“不过嘛,这害人的毒草虽然已经绝迹,但它的解药却是传了下来!”
我们听杜老伯如此一说,立即是顿感兴奋异常,纷纷站起来向他敬酒。
一轮酒下来,杜老伯也显得是容光焕发、心情甚好:“不过这个具体的解法么,老夫并不知晓,只是能够给你们指点一条出路,自有奇人能够解之!”
老酒鬼告诉我们说,虽然自古以来都是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但真正能够隐于庙堂的高人毕竟太少,绝大多数还是隐于乡野荒山。
而那个能够解决我们困惑的隐士高人,就在离我们这儿不到百里的小山村,村名唤作下马台,到下马台以后,只要寻找一个名叫马老四的人即可。
只不过,那马老四为人甚是古怪孤僻,常人不易与他接近沟通,最后能不能让他开口相助,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与造化了......
听老酒鬼杜老伯如此道来,我们自是非常高兴,至于那马老四古怪孤僻,哈哈,只要他不是哑巴,我们就能让他开口!
当晚一番痛饮、送别老酒鬼以后,我们几个就商量起来。张大彪对那下马台比较熟悉,当然少不了让他和我们一块前去,避免我们再走弯路。
最后,还是刘老大想得周到,我们这么多人一块前去很是扎眼,再说又不是上山打虎、人多势众,所以让狗蛋、大傻和霍排长在此陪伴李师父,我们几个次日早上就出发。
第二天早上,张大彪倒是很会办事,他告诉我们说,五个人徒步前往,累死累活的一天也不一定能到地方,还不如和他一块在村内转转,去借上几匹快马脚力代步,方为磨刀不误砍柴功。
日上三竿之时,我们终于找到了几匹快马,然后由张大彪在前带路,几个人一路疾驰而去。
因为张大彪曾经去过那下马台,所以我们几个不费多少周折,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地方。
“嘿嘿,怪不得这个村名叫做下马台呢,原来进村之路如此蜿蜒陡峭,不得不下马啊!”小李兄弟笑着说。
“好了,小李兄弟你就在这儿看好马匹,我们几个先进村问问再说!”刘老大安排我们将马拴好后,就由小李看守,我们则是跟随他一块沿路而上。
找人嘛,只要有名有姓的地方的,当然很是容易。我们进村以后,很快就打听到了马老四的住处-----村落最后面的两间小草房就是。
不过,那老者却告诉我们说,马老四为人古怪难缠,你们几个可是小心别碰钉子,要不然他根本不会搭理你们的。
咳,找人办事嘛,当然是礼多人不怪,我们肯定对他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人之常情,只要我们客气有礼,想必他自是以礼相待。所以我们也不多问,连忙向那老者道谢告辞。
我们几个心中有事,当然牢记于心。找到村后的那座草房时,看见一名清瘦的老者正在院内擦着一杆火铳,想必就是我们要找的马老四-----看来他也是个猎人。
刘老大走上前去,非常客气地说:“在擦枪啊,大爷?”
“你们走错地方了,老夫也不是你大爷!”那老者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根本不问我们是谁、前来何事。
我们几个顿时感到老酒鬼所言不假,这老者为何如此冷漠?看来情况不妙啊!
“是马老四马大爷吧您?我们几个找您老人家真的有事儿!”张大彪看到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客气地说。
“老夫是马老四不假,但不是你大爷,要找大爷赶快回家去找!”这次老先生连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地就拒人千里之外。
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人都会碰到!没有想到这个马老四他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如此冷漠尖酸,确实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
“哈哈,没错,非亲非故的,你不是我大爷,晚辈叫你一声老先生总没错吧!”刘老大连忙掏出烟来,非常恭敬地递了上去。
“什么先生后生的,老夫这辈子只喜欢与野猪狐狼打交道!你们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马老四很快就下了逐客令,让我们几个好不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是该痛骂他几句出气,还是扭头转身、不再理会这个怪人。
当然,无论是骂他几句还是转身走人,都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一路喝风吸尘的赶到这里,是为了解决郝团长的大事,绝对不是为了和一个村夫老者争得一时口舌之快。
“哈哈哈哈,没错!要不是小日本犯我华夏、杀我同胞,胡某我也是左牵黄、右擎苍,终日守着火铳猎枪为活!”我不气反笑道,“只可惜,都是各顾各的打猎为生、快活逍遥,恐怕最后国破家亡时,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话一落音,那老者就停手不再擦拭那杆老火铳,而是慢慢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打鬼子的**或者八路?”
眼看事情大有转机,刘老大立即抢过我的话郑重地说:“没错,我们正是抗日杀敌的**,此次前来......”
可惜刘老大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老者就不客气地打断说:“抗日杀敌上前线,你们到我这穷乡僻壤干什么?难道老夫我是那东洋小鬼子不成?”
老家伙这句话把我们噎得不轻!这是什么人啊这是?我们找你肯定是有事,你以为我们这是撑得发慌、闲得蛋疼,这才到你这儿消遣的么?如果不是看你年迈而且我们又有求于你的话,老子我,我不抽你几下才怪!
“看来老人家今天真的很忙,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刘老大抱拳施礼后转身就走,我们几个也只得跟着刘老大回去。
走不多远,琉璃眼兄弟就小声说道:“刘营长啊刘营长,人家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刘备能够三顾茅庐,就这几句冷言冰语你就要放弃了?要知道立功成事就在眼前,怎么能够如此气量狭窄呢?”
“这个老匹夫,也真是个怪人犟驴!不走又能如何?你总不能跪在地上求他吧!”张大彪气呼呼地说。
“呵呵,不是刘某气量大小的问题,而是我们再耗下去,仍然也是解决不了问题,你没看老先生他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吗?”刘老大说,“作为军人,凡事肯定要想到兵兵法,就是由于我们一时心急大意,这才碰上钉子的嘛!”
“那刘老大你的意思是,还是要明攻不行、再想他法?”我问道。
“没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老先生的软处在哪个地方,一味地向他求情问好也不济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刘老大说,“我想这个老先生肯定不是生下来就是这个牛脾气,当地事问当地人,对他了解清楚以后,才能对症下药、一招制敌嘛!”
“嗯,是这个理儿,我们确实是太心急了,不但老酒鬼提醒我们说,这个马老四不好打交道,而且刚才问路时,人家也告诉我们了,可惜我们自认为以礼相待,能够让他开口,这才导致碰到一鼻子灰的!”我这时也认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要一步步来的。
“走,还到刚才给我们指路的那家去,向他了解了解这个马老四究竟是怎么回事再作计较!”刘老大带着我们又回到了给我们指路的那家门口。
“哟,你们过来了,里面坐、里面坐!”那老者笑容满面地把我们让进院里,好像知道我们吃了闭门羹一样,“怎么样,那马老四不好对付吧?怪人自有怪脾气,你们也不要放在心上,他对谁都是那样!”
同是一个村的老百姓,同是年岁不小的老者,他们两个人待人接物的态度,怎么就相差得那么远呢?
难道真如这位老者所说的,怪人自有怪脾气吗?但他不过一个乡下老翁而已,到底怪在什么地方呢?
“是啊是啊,刚刚吃了个闭门羹,我们这不才来向老人家您请教,那马老四老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确实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拒人千里啊!”刘老大苦笑着说。
“没事的,他就那脾气,”老者问道,“你们先坐下歇歇脚,我给你们倒些水喝!”
看看这位老人家热情好客的样子,这才是淳厚乡民的待客之道嘛,都说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可那马老四差的也太多了!
奔走一路,怎么可能不渴?我们每人喝了一大碗水之后,这才开口、进入正题。
“老人家,这个马老四,他,他没有什么病吧?”张大彪率先问道。
“咳咳,没什么病、没什么病,他马老四身体好着呢!”老者和蔼可亲地说,“只是嘛,那马老四他原来可不是什么猎人佃农,打猎的次数更是很少。他干的那行啊,相信你们猜也猜不到的,高人啊他是!”
“嘿嘿,百老姓所说的高人嘛,我想除了高僧道长之外,也不过是占卜算卦、捉鬼驱邪的神汉半仙儿,或者是择个吉日良辰、排个生辰八字的巫师术士罢了!”霍排长不以为然地说,“那也没有必要故作高深、拒人千里啊!”
老者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没有猜对啊!”
没有猜对?霍排长他概括得比较全面了,除此之外,他马老四还能在哪方面称得上是个高人?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火灵教的高人哪?”琉璃眼兄弟说。
“火灵教?没有听说过,不是不是!”那老者继续摇头。
“岐黄圣手、医道高人?”刘老大猜道。
“不对不对,马老四根本不会给人看病!”老者再次否定。
“武林中人、国术高手?”我接着猜测。
“呵呵,那就更不对了!”老者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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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轮番猜测,差不多把那些神秘古怪的行业通通说了一遍,老者却是一直摇头,这让我们深感疑惑:那个怪人马老四,他究竟是个什么异士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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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另类高人(2)
.那个马老四,他不但不是火灵教的传人,而且不占卜算命、不驱邪捉鬼,不择吉日良辰、不排生辰八字,不懂岐黄之道,不看阴阳风水,更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国术高手......
那么,他究竟是哪个方面、何种行当的高人呢?
更何况来说,我们几个走南闯北的,虽然说不上阅人无数,至少也接触过不少高士奇人、阴差老鬼,他们一个个全都是虚怀若谷、平易近人,并不两眼望天、目空一切,更不会对人端着个臭架子!
而这个马老四,如此尖酸冷漠,旁人却说他是高人自有怪脾气!
怪脾气他马老四确实是有,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就是不知道他这个高人,究竟高在什么地方?
“老人家啊,三百六十行当中,比较稀奇古怪的行业我们差不多猜了一遍,竟然都没猜对,那马老四他究竟是哪个方面的高人啊?”刘老大深感不解的问道。
“哈哈,你们肯定是猜不到的,那老朽就告诉你们吧,”老者颇为自豪地说,“他马老四啊,深明望气之术!”
望气之术啊?我们全都是哈哈大笑!
我们还以为他有什么令人称奇的绝学异技呢!原来只不过是个望气的术士而已!从古至今,虽然懂那望气之术的人士并不太多,却也绝对不是凤毛麟角、就他一人!
无论是当年老子骑青牛西游时,函谷关关令尹喜看到紫气东来而知异人驾到,还是张良见刘邦头有祥云而知其必为天子,抑或是那些观山望气、寻找龙脉的风水之人,都没有那马老四的架子大!
“哈哈,我还以为他是屠龙伏虎之辈呢,原来只不过是个望气之人!这值得他两眼望天吗?”琉璃眼不以为然地笑道。
“是啊,也就是个阴阳术士而已,这算是什么高人呐?”霍排长摊开双手附合着说。
我们几个也是嘻嘻哈哈的,表示对那种望气的术士并不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对他佩服有加、五体投地了-----不是我们看轻于他马老四,而是这种术士原本不少,更何况他颇为高傲无礼呢!
“错了、错了!那马老四既不是给人看气而知贵贱,也不是望地气而找龙脉,而且从来不给活人望气的!”老者见我们几个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赶快解释说。
“不给活人看,难道他给死人望气不成?”霍排长这才惊愕地问。
“没错,他马老四就是专门给死人望气的!”老者非常肯定地说。
给死人望气?我们几个这时才收起不屑的表情,好奇地看着那位老者,想要了解一下,不说人死如灯灭,至少去世之人已经魂归天堂或地府,遗留下的不过一尸体枯骨而已,又有什么气可望的?
“是这样的,他马老四随便在哪座坟头边一站,就能知道坟内所埋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寿终正寝还是被害身死等等,”老者非常佩服地说,“人家马老四甚至能够根据坟气,可以看出死者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是早已投胎转世还是仍在阴间,是转世为人还是沉沦畜类,而且还可以判断出其后辈子孙的兴衰荣枯呢......”
一气呵成、滔滔不绝,老先生对那马老四的佩服之情如同江河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老者此言一出,我们几个这才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非常惊愕而迷惑不解地愣在了那里!
因为我们所听到的望气之人,无非是观天象云雾而知天下治乱刀兵;闻气味而判断阴宅阳宅的吉凶祸福;看风水气流以寻找王气龙脉;辨气色毫光而知雄主天子,或者是瞧活人气息面色而知道身体的健康状况等等,就是没有听说过马老四这样的绝学!
“老人家,你,你刚才所说的全是真的么?一点也不假?”霍排长不相信似的问道。
“咳,你们瞧瞧老朽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瞎话骗你们干什么?难道骗人还能积功积德,让阎罗王给我增加阳寿么!”老者真诚地说,“那马老四确实真有那奇技绝学的!”
“这个?晚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非常好奇,他马老四老先生怎么会那种诡奇之术呢?真的让人不敢相信!”霍排长立即在马老四后面加上“老先生”三个字表示尊重,连忙补充说,“可就凭这个,他也没有必要对人如此冷淡啊!”
“呵呵,这个啊,老朽我就不方便多讲了,再多讲那就成了背后说人是非的长舌妇啦!”老者笑道,“他马老四会的还多着呢,只可惜他年老以后,说是不愿意侍候于人,对人也就更加冷淡了!”
“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那马老先生他知道我们找他的用意吗?”刘老大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那是当然的,否则要是问个路或者讨完水喝,他绝对不会赶你们走的!”老者非常自信地说,“看来你们几个,找他马老四确实是有什么困难事儿吧?”
“没错,我们就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才慕名而来的嘛!只可惜他,他老先生不愿意出手相助啊,这可如何是好!”刘老大感叹着说。
“呵呵,这个问题嘛,老朽自然是没有办法帮你们解决,毕竟像马老四那样的高人可不是到处都有的,”老者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不过呢,我倒可以给你们指条路,让那马老四帮你们一把!人嘛,无论多么厉害,都会是有爱好、有缺点、有缝儿可钻的!”
这句话倒是不假!人生在世,无论是帝王将相、千古圣人,还是贩夫走卒、屠户生,都是不能免俗的。
无非是爱财好色、贪杯好酒,嗜赌爱抽、乐听奉承等等,只要找准其弱点而投其所好,自然求人办事大为方便。
听说当年那个道士,用几只不甚值钱的白鹅,就能让一代圣王羲之甘愿帮他写一篇《黄庭经》,不就是瞅准王羲之爱鹅如命的特点嘛!
而他马老四,自是有嗜好有缺点。而且他那一大把年纪了,想必已不再贪图女色。除此之外,要是他爱财,我们可以倾囊而出;要是他好抽,我们有上等洋烟奉上;要是他贪杯,我们更是可以陪他一醉方休......
“那就太感谢老人家了,”刘老大连忙再次向老者双手敬烟,“就是不知道马老四老先生,他究竟是喜欢哪方面的东西呢?”
“这个嘛,外面的人还真不容易知道。他马老四不抽不赌、不贪杯不爱财,就是喜欢喝些鲫鱼汤,偶尔打个野兔山鸡、采些野菌蘑菇的,总是找人想换几条小鲫鱼-----年纪大了,他腿脚不便,打鱼不容易啊!”
“这个好办!老人家,你们这附近哪个地方有河沟池塘一类的地方?只要有鲫鱼,我们就一定能够给他弄来一些,当然,一定孝敬老人家您一半!”琉璃眼听说马老四爱好鲫鱼,高兴得直拍大腿------下水逮鱼那是他的拿手戏嘛!
“哈哈,要是我们这下马台到处是池塘河流的,那鲫鱼也就不稀罕了!”老者笑着告诉我们说,“我们这个地方啊,你也看到了,到处是陡坡山石,除了两眼古井供人用水以外,附近还真没有池塘河流的!”
“那,这怎么办啊,刘老大,总不成我们先回去打鱼,再送过来吧?”琉璃眼看着刘老大说,“那样的话,小鲫鱼肯定是不新鲜了!”
“老人家,你们这附近就一条山泉河流也没有么?”刘老大不甘心地问道。
“这个,有是倒是有一个水潭,而且鱼儿也很多。就是,就是听人说里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人不敢到哪儿去打鱼啊!”老者说,“以前我们这下马台的人,在那水潭里不见了好几个人,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呢!”
“这没有问题!老人家你只要告诉我们那个水潭在哪个地方就好了!”琉璃眼根本不带考虑地说。
“啧啧,那个水塘,就在我们村前二里多地的前面,喏,出了村就能看到,可是我怕你们万一在那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老朽可是有罪啊!”老者犹豫不决地说。
二里多远的地方就有池塘,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再好不过。我们向老者借了个木桶准备盛鱼,然后立即辞别老人家,几个人向前赶去。
果然不假,出村不久我们就看到了下面那片如镜水潭。赶过去以后,发现那潭水幽幽,好像很深的样子,只是偶尔冒出的水,以及那突然跃出水面的鱼类,让我们几个兴奋不已!
“瞧好点儿,看到我把鱼扔上来,你们在岸上就拾回桶里,差不多有半桶后说一声我再上来!”琉璃眼非常麻利地脱掉衣服,“我争取快一点儿,在天黑以前一定要取得马老四的好感!”
“兄弟,这水潭可能真是有问题的,你瞧瞧,黑洞洞的吓人呢,你先下到边上探探,如果实在不行,你赶快上来,我们再想办法!”刘老大不放心地叮咛着。
“放心吧,刘大哥,兄弟我其他方面不行,就是下水逮鱼还马马虎虎!”琉璃眼说着就扑通一声,一跃而入。
琉璃眼说的没错,他在水下确实是很有一套的,刚下水不久,他就数次潜水上浮,每次都能够扔上来两条一拃多长的小鱼儿,而且全部是鲫鱼。
一袋烟的功夫,我们几个就拾了大半木桶的鲫鱼,刘老大赶快叫琉璃眼见好就收,迅速上来。
眼看大功告成,只等琉璃眼兄弟浮出水面,上来穿好衣服我们就走的时候,突然看到潭内水花大作,好像有什么怪物在翻腾一般。
不用说,琉璃眼兄弟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们几个手中无枪,急得在潭边团团转,却是鞭长莫及,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彪更是拾起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举过头顶随时准备扔进潭中砸那水怪一下,只可惜琉璃眼兄弟在水下没有浮上来,而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琉璃眼一双怪眼可见鬼神,在水中如同地上目光如炬,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所以正当我们心急如焚的时候,他如同利箭一般冲出水面,眨眼间爬了上来。
与此同时,潭水中出现了一个大腿粗细的蛇头,张大嘴巴露出水面。
张大彪怎么能够错过良机,见有巨蛇探头出来,立即双手用力,把那块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蛇头一偏,虽然没有被石头砸中,却也吓得不轻,立即缩头钻了下去。
“好险呐兄弟,原来这里面有条大水蛇!如果不是兄弟这身手,估计凶多吉少了!”刘老大后怕似地说。
“嘿嘿,刚下去我就看到那家伙了!”琉璃眼边穿衣服边说,“其实要不是今天有事儿,兄弟我还真的不怯它!不就是一条水蛇嘛,再大它也不过是条水蛇!”
眼看太阳只有一竿子高了,我们当然不敢跟那条大水蛇较劲儿,毕竟是找到马老四办我们的正事要紧。
所以我们立即抬着木桶,赶到了那好心指点我们的老者家中,想要把这大半桶鲫鱼分给他老人家一半。
没有想到那老者连连摆头摇头,表示这只是马老四的爱好,他并不需要。而且催促我们赶快去找马老四,今晚陪他一块喝汤,好好聊聊,明天不耽误我们回去。
刘老大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掏出了一些饷钱和一包洋烟递了过去,这下老者笑呵呵地接受了。
事不宜迟,我们几个立即再次赶到了马老四的院中。
由于上次吃了闭门羹,讨了个没趣,所以这次我们非常拘谨地慢慢走过去,刘老大不住地冲我眨眼睛,示意我过去打招呼。
官大一级压死人呐,他刘老大怕触霉头、没面子,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试探着说了句:“老人家,我们看村前那水潭里鲫鱼不少,就给老人家您送来些......”
叫他大爷,他让我们找大爷回家去;叫他老先生,他说什么先生后生的。这次我干脆叫他一声老人家,想必他总不成说自己是个年轻后生、小娃娃吧?
没有想到,他马老四一听我说鲫鱼二字,立即抬头盯着我们手中的大木桶愣在了那里......
他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会不会再次让我们碰上一鼻子灰,然后颜面无光地转身离去。
“鲫鱼?你是说这大桶是全是鲫鱼?”马老四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根本不带看我们几个一眼的,径直走了过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盛有鲫鱼的大木桶。
几十条一拃多长的鲫鱼在木桶里活蹦乱跳,弄得水哗哗作响,显得很是鲜活有力。
“这些鲫鱼,是你们从前面那水潭里逮的?是送给我的?”马老四一脸天真的问道,但眼睛仍是盯着桶里的鲫鱼,还是顾不得看看我们。
眼看事情大有转机,这让我们几个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呵呵,是啊是啊,这鲫鱼是刚刚逮上来的,挺鲜活的!”刘老大笑着说,“要不,我们赶快一块动手,鲫鱼汤还是新鲜的好啊!”
“嗯,不错不错,确实很鲜活!”马老四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说,“这些鲫鱼,都是送给老夫的?”
“是啊,老人家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多给你送些!”刘老大不失时机地吊其胃口。
“不容易、不容易!”马老四终于难得一见地露出来笑脸,“来来来,一块动手,老夫今天正好打了两只肥兔、几只山鸡,马上弄些蘑菇再炖些鲜汤,我们爷儿几个边吃边聊!”
这个老顽童、老古怪!上次还说“我不是你大爷”的,现在又说什么“我们爷儿几个”,这真是人老脸皮厚啊!
我们几个都在炊事班做过,每人对做饭那一套都不陌生,所以不一会儿功夫,口蘑炖山鸡,红烧肥野兔,更有一锅鲜菇鲫鱼汤等等就已经做好了。
在这之前,霍排长已经下去和小李一块,将马匹也牵了过来,一齐在马老四家忙碌着。
“哈哈,闻着这汤就很鲜香啊,不错不错!”马老四取出一坛老酒说,“这样吧,你们谁去叫一下那个快嘴叟,让他一块儿过来尝尝鲜!”
“快嘴叟?”我们几个不知道马老四所说的到底是谁,肯定不敢乱请。
“就是那个多嘴多舌的老家伙,哼哼,这木桶不就是他家的嘛!”马老四笑道。
快嘴叟?哈哈,倒是名符其实,只不过人家说话和气、待人热情,比你这个怪脾气的老顽童、老古怪强多了。
小李兄弟答应一声,赶快去请那老者前来-----有他老人家在旁边帮助我们说好话,他马老四更难拒绝给我们解决问题了。
两位老人不喝酒,说是影响品尝鲫鱼汤的鲜美!而那坛酒,是马老四专门给我们准备的------看来这个老人家,脾气古怪说话难听,但心眼还不错嘛!
“老人家,听说你随便看看一座无碑荒坟,就能够知道里面埋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甚至知道他她后代的兴衰荣枯,这是真的么?”霍排长仗着酒劲儿好奇地问道。
“哈哈,那是当然!”马老四悠悠地品着鲫鱼汤,“这里面的学问可是大着呢,要不,老夫我给你们几个好好讲讲?”
【第三百一十七章】另类高人(3)
.一听马老四要给我们讲讲他观坟望气的离奇之事,我们几个立即是不约而同地放下碗筷,非常期待地等待他开口道来。
“哈哈,这观坟望气嘛,其实是很容易理解的!喏,就像你们前面的这碗酒,用嘴喝几口尝尝,当然能够知道它是酒,不过要是用鼻子闻闻,同样可以知道是酒不是水;钓鱼的时候,虽然看不到水下的鱼有没有咬钩,但有经验的人看看水上的浮子,就能够知道下面鱼儿的状况;再说,人们看病的时候,那些大夫先生们也并没有把人开胸剖腹,只要看看舌苔、号号脉什么的,不一样能够知道得的是什么病吗!”马老四笑眯眯地说,“都是一样的道理儿,只是隔行如隔山而已!”
马老四如此一说,我们也感到似乎有些道理,毕竟现实中很多的事情,虽然没有办法用眼直接观察到,但通过其他途径确实可以了解其情况-----我们**所用的报话机和电话,不也是不见其人,能闻其声吗?!
“嗯,这样说也有可能,”霍排长对马老四的话是将信将疑,“不过,通过观坟望气,老人家你怎么可能知道死者后代的兴衰荣枯的呢?这一点儿才是最让人不解的!”
“哈哈,这一点儿就更简单了!”马老四大笑着说,“后代传人如同大树的树枝、树----,不说经常打到什么大家伙,至少山鸡野兔一类的东西,能够填饱一家人的肚子。
那次我正好在山上打猎,弄了一些猎物准备回家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急切的救命声。
我以为是什么人失足掉崖或者是被毒虫所咬,就赶快一路小跑地过去。结果发现是一只猛虎正在追赶一位老年人。
那老年人好像是突然与猛虎不期而遇、狭路相逢一样,一边绕树奔逃,一边高呼救命。
等我赶到的时候,那猛虎正好扑倒那个老人,大张巨口正要下咬之时,我情急生智,立即向天开了一枪!
轰隆一声巨响,猛虎受惊,立即抬头起身,放过了爪下的老人,转身向我扑来。
我那时胆子大、力量壮,又有多年的打猎经验,所以虽惊不慌,见猛虎扑来,再装火药铁砂已来不及,我便丢掉火铳,拔出利刃以静制动,等它怒气冲冲一跃而来的时候,我快速下蹲,双手握着那把利刃举过头顶,一下子剖开了那只猛虎的肚皮。
不用说,后来我打死了那只猛虎,也顺便救下了那个老人。
当时那老人两腿已被猛虎抓伤,再加上又惊又吓的,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筛糠一样发抖,根本没有办法站得起来。
我想要是我拖着死虎回家,而把那老人丢在这荒山野岭之地,第二天肯定只剩一堆白骨。
所以我干脆送佛送到西、救人救人救到底,丢下那只猛虎与所打的其它猎物,而把那个老人背回家去。
从那老人的穿戴打扮和药篓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采药人,只是这方圆附近人烟稀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家在何处、离此多远。
我把那老人背回家以后,天色已是不早。我原本打算给他治好腿伤,将养几天,等他恢复以后送他回家,结果事与愿违,那个老年人也许是年老体弱,再加上又惊又怕和腿上的伤口,他竟然在第二天晚上,在我家撒手归天了。
诶,这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啊!原本一片好心,救人救到底,哪会想到落得这个结果?
一个陌生人突然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是我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人家肯定以为是我发现了那采药人的什么灵草妙参而贪财害命,或者是与他一个老年人发生了什么冲突而害死了他......
无论如何,反正我是没有吃羊肉的打算却落得了一身膻气与晦气。
因为我也不知道那采药老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故而一时慌了手脚、立即没有了主见。
要知道当年这下马台还没有几户人家,山里的邻村都是看山跑死马,只要不是我们下马台的人,根本没法去找他的家人。
后来我想,反正是人死之后入土为安,就是幸好找到他的家人,估计山路弯弯、路途遥远的,他的家人也不容易把他弄回去,所以我干脆把他入土归化算了。
所以我就在夜里,把那采药人用领席子一卷,将他葬在了后山上------他的死确实不是我害的,而且我又送他入土为安,虽然不甚光明磊落,却也是问心无愧,而且也避免让人知道后风言风语的,给我带来什么无妄之灾!
至于给他弄了一领草席而没有棺椁寿器,那是因为我当时确实很穷,山上木材虽多,但要请木匠花费可是不小,而且那样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反正就是用上桐木椁、柏木棺的,他老人家也是不知道了,我只要逢年过节的给他烧些纸钱、上些供品也算对得住他了。
当然,事后也是一直平安无事,那采药的老人也并没有托梦怪罪于我,所以这件事慢慢的也算过去了。
对我来说,毕竟是没有尽到全力去帮他让其葬于祖坟之地,而且为了避免惹祸上身而将他简单下葬,所以心里一直怀有内疚之情,每当逢年过节、清明中元的,我总是弄些纸钱供品的去表示一下。
没有想到,就是这个聊以安慰自己的做法,后来竟然引得出一大堆让人意想不到的离奇怪事。
那年清明节前夕,我照例带上浊酒野味当供品,买些草纸当阴钞地给他送去。正当我只顾低头烧纸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叹息:“装模作样、装模作样啊这是,要是真的孝顺他老人家,为何不弄付寿材而用一领草席呢,就算是一口白茬儿薄棺,也比用草席一卷要强啊!”
我当然是大吃一惊!一是背后何人突然开口说话吓我一跳,不知他究竟是人是鬼;二来么,他怎么知道坟中之人是用草席卷的呢?要知道当初我埋这老人的时候,那可是深更半夜绝无旁人的!
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老年道士,一身道袍破旧得不成样子,而且黑瘦黑瘦的,看样子也不像是什么高人道长,反而像个讨饭的落魄之人。
正在我准备开口问他,他是怎么知道坟中之人没有棺木寿材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差矣差矣,原来你不是这坟中之人的后人呐!”
这一下我就更是吃惊不小------这个不丝毫不起眼儿的破道士,他究竟是人是鬼,他怎么可能不但知道坟中之人草席卷身,而且知道我并不是他的后人?看来世人所说的神仙鬼怪,今天真的是让我碰到了啊!
我赶快向他再三施礼,口称上神大仙,结果他反倒连连摇头,说是自己不过一游方天下的道士而已,哪能称得上是什么上神大仙呢!
我再次打量着他,虽然说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他混身道袍破旧不说,而且脸上并无一丝半点的仙风道骨。看来他确实并非是什么得道之人啊!
这一下我反而更加吃惊不小,要说他是得道神仙,能够知道这一切还算理所当然,可他一介落魄道士,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准确呢?
于是我就问他,论是僧是道,你好歹是个出家人,怎么可以信口开河呢?坟内先人是草席所卷不假,那是家境不好、情况所逼,但谁会祭拜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呢,你这不纯粹是瞎扯吗!
我想先诈他一下再说,说不定他也只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也有可能!
那道士没有说话,而是仔仔细细地又看了看那座不大的土坟,好像能够看到里面的尸骨一样,然后又盯着我看了一番,这才开口说,刚才贫道没有瞧清楚,如此再一细看,呵呵,你与这坟中之人绝无血缘之亲!
我不动声色地问他,何以见得呢?
那道士十分郑重地告诉我说,这坟中之人,命中注定难得善终,而且无子无孙、了然一人,而这位施主嘛,贫道却是看不出来些什么,至少应该不是他的晚辈......
这是什么话?按他所说的话,对那坟中之人判断得十分准确,一是草席卷身,二是并非善终,而且若非是无子无孙的,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并无人来找?
如果这道士有此异能法术的话,他怎么可能又看不出来我的情况呢?
看我满脸不解的样子,那道士反而开口问我,说这坟内之人与你无亲无故,你怎么会来祭拜于他呢?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没法向外人所道的秘密在我心里很是憋得慌,既然眼前的这个出家人问及此事,我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于是就将如何虎口救人,背回家中,意外身死,私下安葬那个采药人的往事,全部毫无保留地讲给他听。
那道士听了之后,默默地说,如此说来,你倒也算是一片好心,只是造化弄人,好人没有得到好报而已......
我忙问那道士,看来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法术嘛,否则这些事我不说,你也算不出来的!但是,你是如何知道,这坟中之人的情况呢?
道士笑着告诉我,出家之人么,也不一定人人都会那占卜算命、观相预测的法术,所以他虽然遁入空门几十年,却不懂得看相算命那一套。
但是呢,他却自有绝技在身,那就是通过观坟望气,就能够知道坟内所埋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贵是贱、是寿终正寝还是意外身死,甚至还能看出他后代之人的兴衰荣枯......
虽然那道士侃得天花乱坠、滔滔不绝,但我却是不以为然------说不定这个家伙当初正好在我埋葬采药人时,恰巧看到了而已,否则他怎么可能一不挖坟、二不开棺的,就能知道坟内尸体的情况呢?老子我虽然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我好歹也不是三岁小儿或者是白痴之人啊!
等那道士讲完那一套,我就毫不客气地说,说实话,你这套鬼把戏我真的不相信,你要是真有此奇法异术的话,那么我们两个一块,到我们村旁的坟院去试试,要是你真有那样的本事,我愿意好吃好喝的供奉你几天!
没有想到,那道士当真答应了,而且立即随我来到村旁的坟院中。
我就专门捡那些无碑无铭的坟头指给他,让他说说坟内尸体的情况,死者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寿终正寝还是横祸而亡等等,更是紧紧追问,让他说出死者后代的荣枯情况------当然,那都是我比较熟悉的坟茔。
令我简直不敢相信的是,那个道士只凭着观坟望气,将坟内亡人以及他后代的情况,说得是分毫不差,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立马把他当成了活佛再世、菩萨临凡一般!
古人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并不是什么君子圣人,却也不会自食其言,所以当时我就请那道士和我一块回家。
到家之后,我和拙荆二人一番忙碌,做成了一桌野味山珍,又破例弄坛平时舍不得喝的烧酒,与那道士大吃畅饮起来。
一连三天,我都是陪着他观看奇山险峰、欣赏云海日出,他倒也入乡随俗,大碗酒、大块肉地在一块胡吹乱侃。
住了几天后,那道士临走的那一晚,他悄悄地告诉我说,说我这人心地耿直、颇有善缘,所以愿意将他那套观坟望气的绝学传授于我,这套观坟望气的异术,只要运用得法,虽然不可能大福大贵,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凡事不可做绝过甚,需记取泄露天机、必有灾殃的忠告。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良机福缘,立即便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了套观坟望气诀......
从那以后,我就放下猎枪,不再胡乱杀生,转而开始给人家观坟望气,指点其生者趋吉避凶,或者是应那豪门福户之请,观其祖坟而预测其后人的前程之事等等。
说起来真是福祸难料啊,当年我一片好心,救得那个采药人,准备让他在我家住上几天送他回去,没想到他撒手而去,害得我差点蒙受不白之冤;而又因此机缘,巧遇那个道士,学得了一套观坟望气的法术,总得来说还是好人好心、自有好报!
不过,否极泰来、月盈则亏,这是天道。我学了那套法术之后,虽然日子越过越好,却也遇到了不少让人意想不到的奇事、怪事、尴尬事,甚至是要人性命的危险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另类高人(4)
.其实,无论哪行哪业,干的时间长了,都会遇到一些或惊喜或可悲的离奇之事。
不要说什么术士之类的,就算是那些宰牛屠狗的行当,若是当干的时间长了,也有可能意外得到牛黄狗宝;打渔打猎时间长了,也有可能翻船失手、甚至丢命呢!
更何况马老四他干的那行,虽然赚的是活人之钱,但经常与其打交道的却是些死尸坟茔呢-----毕竟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像他那种频繁出没于古墓新坟的行当,遇到些离奇怪事自是难以避免。
但对我们几个来说,肩负团长军令而离开朱雀城已经有那么长时间,而且这些日子里甘冒危险的周旋在沦陷区,是为了立取军功;如今风尘仆仆地赶到这下马台,当然绝对不会是为了听他马老四讲些奇闻怪事,而是为了解决伪军警备司令郝光伟的后顾之忧,从而让他倒戈投诚,与我们合力拿下山南州。
所以在马老四讲了两段往日离奇遭遇之后,刘老大还是瞅准时机,非常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我们的目标上来。
“呵呵,老人家果然法术高强、见识非凡呐!”刘老大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夸得马老四颇为开心、笑逐颜开,周围的气氛更加融洽了。
“我想,您老人家一定清楚我们几个此来的目的吧?”刘老大趁着老古怪、老顽童心情舒畅之时,赶快见缝插针地说。
“你们几个啊,哈哈,又不是我们当地人的口音,几个人一块前来而对老夫我是客气有加,那当然是求我办事啦!”马老四说,“说实话,干那行几十年,真的是不想再侍候人了,所以当初才板个脸子准备让你们知难而退;不过,既然我们还算投缘,你们就放心开口吧,我权当再作冯妇一次!”
与我们投缘?哼哼,与鲫鱼投缘还差不多!要不是快嘴叟指点门路,让我们弄些鲫鱼当作敲门砖,你马老四根本不带搭理我们的!
“嘿嘿,我还以为像马老人家这种高人,肯定早就知道我们找您究竟有什么事儿呢,原来,那个,嘿嘿......”霍排长话一出口,才发现言语之中有轻视之意,连忙傻笑着打住了。
“别不好意思,老夫还没脸红呢,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马老四倒是颇不见怪地对霍排长说,“老夫是人不是神,虽然走的路过点儿、吃的盐多些,也会那么一点儿小法术,但毕竟也只是山野老翁一个-----是人就没有全能的,更何况老夫我看死不看生呢!”
马老四倒是非常坦率直言,毕竟是隔行如隔山,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
就像我们几人,对枪法射击、拼刺刀那一套还算不错,但其他方面肯定不行;而霍排长的师父法术高深、见多识广,但要是让他上战场,估计他也不行-----就像俗话所说的那样,要是用不对地方,泰阿、赤霄,龙泉、鱼肠虽然名震天下,要是用它来绣花,恐怕还不如一根绣花针!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都是抗日打鬼子的,前段时间碰到了个东洋神官,他能够把人短时间内焚而成灰......”刘老大简单地向马老四说明了情况。
马老四听刘老大讲完以后,慢慢地放下了调羹,双眉紧锁、两眼放天,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一样。
我们几个也是轻轻地放下碗筷,大气也不敢出,更没有人会开口说笑,只怕打扰了马老四一样。
我的心也是好像在瞬间被提起来那样,感到非常紧张。只怕他马老四摇头摆手,说上一句,这事儿老夫没有听说过,自然也没办法解决!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此行就算落空,更不知后续再找何人解决。
真是害怕什么偏偏来什么!那马老四思索了好长时间,却是当真摇着头说,这火灵教老夫也是曾经听说过,只是已经几千年的事儿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知晓?
我们几个全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刚刚还谈笑风声、其乐融融的呢,这时全都变得垂头丧气、面露愁容!
“不过嘛,这种怪事也不一定无解!”马老四看到我们一个个失望的样子,安慰我们说,“二十多年前,老夫在给一个望族大户观坟望气的时候,倒是遇到一件离奇的事儿,或许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马老四的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们也不管它究竟有没有用,不顾一切地拉住了它一样,纷纷点头,请他好好讲讲,看看到底对我们有没有帮助。
端起碗又喝了两口汤,马老四这才娓娓道来:
当年我仗着那套观坟望气诀,走南闯北的混饭吃,根据观坟来推断其后人的兴衰荣枯之事,所以也混得是小有名气、丰衣足食。
世人占卜算命,用的多是根据生辰八字,或称骨或抽签的那一套。而老夫我则不问生辰八字、不看手纹长相,而是通过观坟的方法,一是比较新奇,二是更为准确,所以请我前往去看的人也是非常不少。
究其原因,则是因为排生辰八字、观手纹长相那一套,只是看表而不看根。就像一棵大树,根下有虫有病时,可能仍是枝繁叶茂、硕果累累,表面看起来不错;而到了一定程度,等树根烂死坏掉的时候,自然是叶落枝枯......
所以没多长时间,我的名气就愈传愈远,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我看的十分准确而有远见。
后来就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望族大户前来请我,是其管家带了一顶八抬大轿而来的,搞得非常排场而隆重------看来那家除了家大业大之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大事,否则他不可能对一个江湖术士如此抬举。
果然不出所料,那家主人赵员外,亲自站在大门口恭迎于我,光瞧瞧他那进里三进外三进的住宅,我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赵员外并没有急于把我领进他的坟院之地,而是先给我接风洗尘,显得非常重视、礼遇有加。
酒席上,赵员外告诉我说,现在他赵府遇到了一件大事,而且是事关人命。所以这才请我前来,只要我看坟看得准,能够给他们指点迷津、解决问题,酬金方面一切好说。但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他必须先要试试我的手段,这点儿他先说在前面,请我多多包涵。
这个要求对我来讲实属正常,就连那些看相算卦的人,为了让人家信任于他,也要先算算前面的运势遭遇,让人家看看算得照不照、准不准,才能开口提及以后,何况我这观坟望气的法术,表面看来更不靠谱呢!
酒足饭饱以后,赵员外和管家亲自陪我来到他们的祖坟之地。一进那坟地就把我给镇住了!
原来,那片坟地的风水暂且不提,就凭那场面规模就足以震撼人心。
那片坟地呈中间高、四周低的样子,像个小山头一般。中间那座是他赵员外的先祖坟墓,高达数丈、占地数亩。周围一圈又一圈的坟茔,则是按照族谱辈份由内向外排布,寓意他们赵家从其先祖开始,百子千孙、开枝散叶,后继有人、生生不息......
更重要的是,这坟茔中间,有许多墓碑牌楼均已用黑布所罩,显得是神秘莫测、不知何意。
那管家再次小心翼翼地告诉我,由于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他就先用黑布蒙住部份墓碑牌楼,先要试试我的法术灵验于否-----怕我看到碑文而无法验证我的法术灵验与否。
这个法子虽然怪异,却也可以理解。
于是我就把那些有黑布罩碑的坟头,一个个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然后逐个给赵员外和管家讲解说明,这坟内所安葬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无疾而终还是备受病痛折磨等情况,包括他后人的兴衰荣枯、血脉延续的情况全部一一道来。
这一下,那赵员外立即激动得嘴唇哆嗦、双手发抖,拉住我感谢不已,说是他赵家终于有救了!
赵员外这番话,反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他这豪门大户的,请我看其祖坟,也不过是和常人一样,想要了解一下他们后代的荣枯盛微,借以趋吉避凶,或者是判断一下后人发展的方向而已,怎么可能事关他赵家的生死大事呢?
要知道,我马老四也只有这一手观坟望气的本事,要谈到驱邪捉鬼、起死回生那一套,老夫我完全是个门外汉哪!
所以我非常紧张,忙问赵员外,他家到底遇上了什么怪事,能够事关生死?要是有什么鬼怪妖邪的东西,最好还是另请高明,不要被我耽误了正事。
赵员外和那个管家却是非常高兴地告诉我说,没有什么鬼怪妖邪的,要是那样的话,他早就去请高僧道长,而不会劳我大驾了!
然后,赵员外就把我领到最中心的那座大坟前,告诉我说,这是当地他赵氏一脉的祖坟,只要我认真瞧好这坟内的情形,他们赵家的问题就能够解决啦!
我很不明白,这观个祖坟的事儿,怎么可能事关人的生死大事,难道是祖坟犯煞么?要是那样的话,他也应该请阴阳风水法师,而不是我一个看坟头、观尸骨的人啊?
不过,既然人家礼遇在先而且酬金甚丰,他不开口我也不再多问,只管把他祖坟内的情况看个清楚准确,如实道来也就算是完成任务。
但是,等我屏气凝神地认真察看那座大坟时,却是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敢轻易开口说出来。
因为我马老四观坟望气这么长时间一来,什么凶坟怪坟、干尸枯骨都曾见过,包括那些衣冠冢,以及部份有头无身、有身无头的尸体,用些木料雕刻成身体或头颅的样子,与其所剩的尸骸拼合而成的情况,我也是见过不少......
但像赵员外祖坟的情形,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因为那棺椁之中所殓放的,竟然是两截手臂和两截下肢,而身体与头颅的部份,均是用檀木雕琢补就,拼成了一具完整的尸身!
看他赵员外的样子,估计他这祖上应为朝庭要员或者是一方大吏,就算是获罪身死,也不过是砍头枭首甚至赐金吞服,至少也应该留有尸身。
就算是身遭车裂之刑,身体碎裂之后头颅与四肢分开,也应当是完好的腿脚与头颅啊,怎么可能只剩短短的一截手脚呢,并且连个最为关键的头颅也没有------这和衣冠冢又有多大的差别?
对于没有完整尸身,特别是没有头颅在棺的衣冠冢,我那套观坟望气的法术就失灵无效了。
以前我在给人家观坟之时,只要遇到衣冠冢,我就罢手而回,不再往下去说-----世人请我观坟,虽然明为观坟看死,其实是为了预测活人的情况;遇到了衣冠冢,我自然没有办法说出其后人的兴衰之事。
没有想到这次人家殊多礼遇、酬金颇多,我却不能告诉他后代的荣枯之事,更不能解决赵员外家的生死大事,所以心里面甚感抱歉与不安。
所以赵员外一再问我祖坟内的情况,我却是踌躇徘徊、不知如何开口-----而且这座祖坟,起码也有几百年的年头了,怎么可能看起来里面的手脚如同刚死不久的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尸变不成?!
说起尸变,我观坟这么多年,像那种尸生白毛、棺内坐起的怪事,我也遇到过几次,但绝对没有遇到过这种只剩手脚的尸变!
最后实在无奈,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如实以告,将所看到坟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员外,表示遇到这种情况,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没有想到的是,赵员外听到我所说他祖坟棺椁内的情况以后,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放松的表情,并且让我再次仔细瞧瞧,棺材内是不是只有手脚而无头颅身体。
我如坠云雾一般,不知道这个赵员外请我观其祖坟究竟是何用意,又不能根据其祖坟来预测其后代的兴旺与否,那还郑重地让我再次观坟,到底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如果他要想知道其后代子孙的情况,只需让我看看五服以内的先人之坟就行,为什么偏偏要看几十代以前的祖坟呢?
不管如何,自古以来就是拿人钱财、受人差遣,他赵员外既然不问我活人的前程、而只问其祖上的情况,我也只好再次细观那座高大的坟茔。
确认再三,情况仍是那样。棺椁之内的头颅身体,仍然是由檀木雕琢而成,徒有两手两脚而已!
赵员外听我再次确认无疑后,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一样的笑容,然后更不请我再看其他坟墓,而是和管家领我直接打道回府。
回到他的府上之后,赵员外吩咐大摆宴席招待于我,酒菜的丰盛更胜上次,这让我甚感不安。
都说是无功不受禄,我马老四又没有从观坟望气上给他指点些什么,如此酬谢是为何故啊?
席上,赵员外与他的几个儿子,表现得分外热情,一个劲儿地给我劝酒布菜,好像我立了大功、有恩于他们赵家一样。
虽然是酒香淳厚、菜味鲜美,我却感到非常不自在。
往日给人家观坟望气,人家是一个劲儿地追问我,他本人以及后人的兴衰之事,恨不得我把他这辈子能赚多少银钱,几时几刻归天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身后子子孙孙的情况也让我说上几百年才好呢!
而这个赵员外,对我礼遇非凡、酬谢丰厚,并且来时洗尘、去时宴送的,却是一句也没有问及他的将来之事......
这个赵员外,他究竟是闲得发慌、没事找事,还是另有深机秘谋呢?所以我虽然琼浆、佳肴在口,心里面却是惴惴不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就从侧面迂回问那赵员外,赵家祖坟棺椁之内,既无完好尸身,又非衣冠之冢,而且那手脚好像是如同活人的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呢?
赵员外说,祖坟内所用棺材,乃是阴沉木所制,当然能够保得尸骨不腐,不足为奇、不足不奇......
赵员外他只顾劝酒招待,却是没有继续多说。我只能再次开口相问:我马老四这次并没有帮上什么忙,算是无功受禄啊,为何赵员外并没有问及子孙前程呢?
赵员外却是笑眯眯地告诉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只要他的后人平平安安的,其他方面均是过眼烟云罢了!而且小富靠勤、大富靠命,这命运之事由天注定,操心何益?老夫只求他们平安无事即好!
我在佩服赵员外的超脱之外,却是更为惊疑,连忙追问说,既然赵员外敬天畏地、超然物外,那又何必请我前来观坟呢?而且我马老四也并没有通过观坟看出来什么?
赵员外却是欣喜地告诉我说,就凭我观坟所说的情况,已是解决了他赵氏一脉的危难之事!而这一切,都是与他的家谱祖训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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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另类高人(5)
.与家谱祖训有关?难道赵员外通过家谱记载、祖训相传,已经早就知道其先祖坟内的情况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又何必糜费重金请我来看?而且像这种尸骨不全、有辱先祖的怪事儿,应该不会轻易让外人知晓才对啊。
更重要的是,这种几百年前的怪事,无论其先祖当年是如何惨死、或者发生离奇尸变,又与今天的后人有多大关系?怎么可能说得上事关生死呢?
而且我马老四只不过告诉他祖坟内的情况而已,根本没提出什么预言建议,更没有什么趋吉避凶的法术符咒给他,他又何必如此如释重负而酬谢于我呢?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于是我就趁着酒兴,问那赵员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员外那天的心情也是大好,略一思索就对我和盘托出。这才让我知道了那件离奇怪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赵员外的先祖,也就是中间那座大坟的主人,当年曾是名噪一时的掌兵武将,年纪轻轻就率军开疆拓边、四处征战,深入蛮荒、屡立战功。
世人都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但那为将的苦涩却是很少提及-----自古以来都是少有善终的将军啊。
赵员外的先祖没有死于两军阵前的刀枪箭矢,也没有因为功高震主而兔死狗烹。但他在征战之时却中了蛮荒之地一邪巫的魔障毒咒,引发体内的先天真火,瞬间吞噬全身、焚而成灰,只留下两截手臂和两截下肢......
更重要的是,据当时俘虏交待,那个邪巫对其先祖所施的毒咒,不但烧死将军本人,而且将有“三三之祸”!
所谓三三之祸,也就是说,那个毒咒要祸及将军三十三代后世子孙,将军身后每代均会有一男丁后人,到三十三岁之时,引发体内真火,步其先祖后尘、焚而成灰!
自古以来就是心慈不掌兵,那将军东讨西征的,自是杀人不少。他遇难身死并不意外,但要说让其后人遭受连累,恐怕也就太过了。
赵员外的次祖,也就是那位将军的儿子自是非常紧张。求教无数高人大师,都没有办法解此毒咒。
后来幸遇一道长,说是虽然他不能彻底解掉此咒,但可以给予克制,不让毒咒应验发作。
那道长告诉其次祖说,体内真火本属至阳,所以要想化解此厄,必须采用阴阳相克的方法,让其后世所有男丁在三十三岁之前,均需服用一味至阴奇药,用来阴阳相克、化解无形。
而那所谓的至阴奇药,就是剖取蛇胆一枚,然后汲取河之南侧清水,燃烧山之北侧柴草,焚而煮沸,饮而即可------山南水北为阳,而水之南、山之北为阴,再加上阴性蛇胆,用以阴阳相克。
赵员外的先祖后人,就是采用这种阴阳相克的方法,才让后世子孙避免了引发真火、焚而成灰的悲剧。
所以,在他的家谱之首页,就非常明确的记载了此事,并且殷殷告诫后人,要后世子孙在三十三代之内务必遵守祖训,避免焚而成灰,过了三十三代,此咒也就不再灵验了。
自然,他赵氏一脉采用这个方法,避免了悲剧的再现,得以平安无事。但这个离奇的药方,却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在保护赵氏后裔无恙的同时,亦是害了无数条无辜蛇命。
蛇那种东西,是甚有灵性的。除了位在“胡、黄、柳、白、灰”五大仙家之列以外,而且据一些老人所说,部份龙子龙孙,因为触犯天条仙规,被砍掉四爪、锯掉龙角,贬而成蛇的......
所以那位先祖将军的后人,在传到第三十二代,也就是赵员外这一代时,眼看离那祸及三十三代的诅咒只有一代之差,却不幸遇到了蛇的报复。
说起来真是无巧不成,就在赵员外的儿子采用祖上所传的方法,服了一味蛇胆之后,他赵府门前突然就开始聚集了大大小小无数条蛇,像似要讨回赵家几十代所积累的血债一般......
而那些蛇,一个个抬头怒目、水泄不通,任凭管家带人又是烧香许愿、又是撒石灰硫磺的,把他们所知道和想到的驱蛇方法用了一遍,群蛇仍是不肯善罢甘休的离开。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能使磨推鬼,他赵员外家大业大,有的是银钱,自然是请了很多捕蛇高人,帮助他驱逐群蛇。
只可惜那些捕蛇人一看那架势,没有一人胆敢动手,说是群蛇之中,有蛇王坐镇指挥,要是招惹了蛇王,恐怕难得善终。
后来,有一位颇有名气的巫师主动上门,说是他自有办法能够驱逐群蛇。而他所用的方法,就是准备采符箓的方式进行驱蛇解困。
俗话说,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如果采用这种以邪制邪的方法,无疑是饮鸩止渴、负薪救火,最终还会留有后患-----当年那位僧人不能破解火灵教的毒咒,指点了这种杀害生灵、图救自身的方法,这才招致今天的困境。
所以赵员外思虑再三,决心不能为了眼前的安全而为以后埋下隐患,没有同意那个巫师以暴易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赵员外饱读诗、学富五车,自然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故而他想要采用的方法,就是能够与那蛇群化解冤气,从而在根本上解决问题,绝不给后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最后,赵员外终于请到了一位说因缘、化孽障的老方丈,准备作法超渡那些横死的众蛇-----和尚和尚,以和为尚嘛!
赵员外请那名刹方丈筑坛诵经多日,又布施僧数天,超渡那些被杀的无数条蛇,蛇群终于有了些动静,一部份蛇似有退去的打算,却被中间那条红鳞罩体的大蛇回头一看,群蛇再次与人对峙,不肯离去。
方丈知道,那条红鳞大蛇,必为蛇王,若不能取得它的谅解,问题就不可能得到解决。
所以那方丈走下法坛,在离蛇王不远的地方高呼佛号后说,此事全是因为赵檀越当年先祖所致,并非是其后人贪杀汝类,冤有头、债有主,何必将账一并算到赵檀越的头上呢?
而且那些精灵已经得到超渡、转投乐土,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不如让赵檀越再建一座蛇仙祠,世代供奉蛇族精灵......
那位方丈说到这里,蛇王这才算慢慢回头,带领群蛇退去。
但是,那个方丈闭目诵经片刻,却对赵员外说,老衲已将罪根推到檀越先祖身上,如果七天之内那些蛇钻入先祖坟内破棺噬尸,说明它们不肯就此收手,仍将会找檀越的麻烦;反之,如果七天之内先祖尸骨无恙,就表示它们接受了老衲的说法,给它们建一座蛇仙祠,此事就算完结。
赵员外的先祖之坟,虽然高大雄伟,却也不过是土丘而已,上面避免不了有许多蛇洞鼠穴。如何才能知道坟内先祖的尸骨是安然无恙、还是被蛇所毁呢?
难道要大动干戈,挖其坟而视之吗?这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很多风水大师都曾说过,其祖坟雄居风水宝地,这才福荫后人血脉永续、子孙贤良,要他好生照看其坟、不可妄动,否则风水将破、危及子孙........
正在赵员外颇为头疼的时候,其管家听人讲起马老四能够不破坟开棺,就能知晓棺椁之内的情况,所以这才大喜过望,忙命人赶快去请。
马老四通过观坟望气,得知赵员外先祖棺椁完好无损,里面正如家谱祖训所说的一模一样,果然只有手脚、无头无身,而且并没有被蛇破坏,也就说明蛇王已经接受了他超渡蛇灵、建立蛇仙祠的做法,自然不会再来报复。
............
听那马老四讲到这里,我们除了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之外,最重要的是,果然是锁就有钥匙,有困难就有解决困难的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阴阳相克、生生不息,采用河之南的水、山之北的柴,煮一蛇胆或可解决我们的问题!
“老人家,这个方法确实有效吗?”刘老大谨慎地问道。
“这个,老夫我并没有亲身试过,但那赵员外应该没有说谎,而且他们家用这个法子,一直是平安无事啊!”马老四说,“而且他所说的,与我观坟看到的完全相符,想必不致有问题。”
“哈哈,你们几个就放心吧,他马老四从来十分把握只说八分的,既然他说没有问题,肯定是可以的!”快嘴叟告诉我们说。
“嗯,这个方法要是行的话,不但解决了郝光伟的问题,而且连这下马台的问题一块给解决掉了,”霍排长说,“你们村前那个水潭里作怪害人的,就是一条大水蛇,蛇身差不多有大腿那么粗呢!”
“那潭里,确实是有一条大水蛇吗?”快嘴叟吃惊地说,“怪不得那么吓人邪乎呢,原来是有大蛇作怪害人......”
“嘿嘿,这可真是救人如救己,一箭双雕啊呀,不过,要想弄死那条大水蛇,恐怕我们还得再跑一趟,等我回去拿家伙,到时诱它出来,几枪就能打死它!”琉璃眼说。
“没错,明天再来的时候,顺便让狗蛋把那个巫贤的法器一并带来!”刘老大说。
问题得到解决,我们自是非常高兴。当晚在马老四家将就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打道回府,回到了堤子湾张大彪家。
李师父与狗蛋他们几个听了那个方法,也是非常高兴,表示这下总算能够解决郝光伟的问题了。
至于再到下马台,去村前水潭边杀蛇取胆那一套,自然不需要太多的人。所以刘老大就安排琉璃眼和张大彪两个人,带上**和法器一块前往。
天黑之时,他们两个凯旋归来,喜不自胜地告诉我们说,大功已经告成,那条大水蛇被巫贤的法器弄晕自己浮了上来,他们一阵射击,就送它见了阎罗王......
他们两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条大蛇拖到潭岸,立即动刀,取出了一枚大如鸽卵的蛇胆,立即赶了回来。
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我们潜进山南州找到郝光伟,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即可商议他投诚报效、拿下山南州的大事。
虽然郝光伟让我们寻得了解决之法后,进城去找他相商事宜,但李师父还是建议我们,最好还是让郝光伟再次出城,到堤子湾处理比较好-----河南之水、山北之柴,以及那枚蛇胆都在这里,处理起来比较方便,而且不易引起小日本的注意。
“李师父的建议非常有道理,让郝光伟来这儿再好不过。但是,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后,就要商量他归附投诚、以至合攻山南州的细节问题,刘某区区一营长而已,恐怕军阶太低啊!”刘老大踌躇不前。
“没事的,先解决了郝光伟的问题,听听他郝光伟的打算再说嘛,事情还没眉目,要是冒然请团长来,估计不好!”我建议说,“更何况这枚蛇胆,可是不能久放,万一坏掉了就可惜啦!”
我们几个商量一番,决定次日就让琉璃眼再次进城,请郝光伟前来堤子湾,先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至于军事方面的细节问题,别说营长,就算是团长也没有足够的权限,所以还是先看看郝光伟的打算再说-----毕竟他既有弃暗投明之心,肯定亦有具体想法与安排。
正如我们预计的那样,一听说我们找到了解决武田玄木魔咒的方法,郝光伟果然只带几个卫兵易服而来。
郝光伟听了我们的方法以后,表示非常相信我们,说是阴阳相克肯定是没错的,而且更相信我们不会骗他。
所以我们赶快按照赵员外家族所用的方法,煮了那颗蛇胆给郝光伟喝......
解决了郝光伟的后顾之忧后,他就告诉我们说,山南州他的故旧部下已经全部赞成他率众重入**,一个个磨拳擦掌,就等我们商议好具体行动方案,里应外合拿下山南州,好当作将功赎罪的礼物。
“郝团长,既然现在大家同属抗日阵营,那么,我们那几个地下党同志,我想......”琉璃眼自然忘不了他的使命,立即开口,想要让郝光伟放掉那几个被捕的地下党。
没等琉璃眼把话说完,郝光伟就不好意思的说:“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们那几个地下党也太胆大了!幸亏我只是把他们私下关押,并没有送给小日本,所以这点你放心,郝某马上回城,立即暗中全部释放!”
他们共军的问题解决掉以后,就开始进入我们的议题。
“刘营长,你们这次前来,上峰到底有什么具体打算?准备让郝某如何配合啊?”郝光伟看着刘老大,非常郑重地问。
对我们来说,打下山南州只是能否立功的问题;而对郝光伟来讲,却是关系到他和他手下几千弟兄的身家性命,所以他自然十分谨慎。
“是这样的,郝团长,刘某此次前来,上峰让我们先看看郝团长的打算再作计较,所以刘某想要听听郝团长的看法!”刘老大将球又踢了回去。
“嗯,说的也有道理,郝某的意思是,这次倒戈投诚,我们总得拿出点儿将功赎罪的诚意来,以取得长官的原谅!”郝光伟说。
“所以嘛,郝某打算利用家父的寿诞之日,宴请山南州小日本的大小头目,包括石井那个老家伙,到时我暗中伏兵将他们全部生擒活捉,然后鸣炮为信,提前拿下守门日军,打开城门,你们从外进攻,我们里应外合,拿下山南州!”郝光伟冷静地说,“刘营长,你看此计如何?”
“好!要是郝团长擒贼先擒王,拿下日军的指挥头目,让他们群贼无首,再打开城门的话,我想很快就能控制住整个山南州的!”刘老大说,“不知老爷子寿诞何日,到时我们好去恭贺?”
“不不不,你们不必进城,只要你们提前将军队在夜里运动到离城不远的地方埋伏好,炮声一响你们攻城就是!”郝光伟说,“家父的寿辰其实还有几个月呢,我打算放个假消息,就说本月初九是家父寿辰,以此大摆宴席嘛!今天初一,还有一个礼拜多的准备时间。”
“那行,今天我们就回山南州报告长官,三日内准备完毕,会再次到山南州向郝团长报告准备的情况,以及行动的细节问题!”刘老大说。
“好,如有任何变动,我们及时相互通知,千万不可有丝毫差错!”郝团长果断地说。
眼看大功在望,我们几个深感事不宜迟,恨不得立即冲到朱雀城向团长报告此信-----估计这等大事,团长也要上报请示呢......
今天是西方的圣诞节,茶凉在此恭祝各位新朋老友节日快乐、梦想成真!感谢各位对茶凉的捧场支持!
不知海云兄是否过圣诞节,兄弟就诚祝海云兄周末愉快、平安如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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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奇案(1)
.送走郝团长以后,我们几个立即向李师父和琉璃眼他们辞别,借用张大彪的那几匹快马,朝着朱雀城疾驰而去。
一路飞奔、马不离鞍,我们到达朱雀城后,顾不上洗去脸上的灰尘,连碗水也没有喝,就直接面见团长,向他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好!干得不错,策反那个郝光伟,你们几个全部当记大功!”团长也是兴奋不已,对我们夸赞连连,“明天我就去师部向师长报告此事,这等大事还必须请师长定夺,我们团胃口不错,但没有那么利的牙齿,贪多贪大吞不下啊!”
“也是,团长你别忘了给师长说说,至少要保证郝光伟过来后的人身安全,军阶的问题最好不要降低。”刘老大说。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师长恐怕还有向上报告呢,毕竟郝光伟的军阶不低,”团长话锋一转,突然面露疑虑地说,“这个郝光伟,他要是真的想要投诚,配合我们拿下山南州的话,自是大功一件。我们团肯定是功劳不小;不过,要是他故设诡计、诱我军进城,那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哪!”
“这个么,我认为可能性极小!如果团长想再确认一下也并不难办,今晚请那老酒鬼,麻烦他前去探探郝光伟的暗中动静,就可以知道他是真降还是假降!”刘老大说。
“嗯,今晚你就请那个老鬼探探情况,如果情况属实,明天我面见师长也更有底气些!”团长虽然小心谨慎,却也是立功心切,担心错过机会。
不过,还没等我们提及细节问题,团长突然说了句莫明其妙的话:“你们几个,还记得望江楼那个黄掌柜吗?”
“望江楼的黄掌柜,黄平国?怎么,团长突然提起那个酒楼的掌柜来,是不是想要先请我们几个去坐坐啊?”刘老大说,“那个望江楼的饭菜还真是不错,黄掌柜也真是会想办法,菜品经常翻新不说,而且发明的新菜全是匪夷所思的!”
“咳,想到哪去了你们,等到拿下山南州、大功告成时,自然有你们喝不完的酒,”团长说,“那个黄平国、黄掌柜,现在头颅都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什么?黄掌柜死啦?”小李兄弟惊叫起来,“可惜了、可惜了,要是掌柜归天、酒楼关门,再想尝尝望江楼的极品狮子头,估计就不容易喽!”
“你这个小李兄弟,人家黄掌柜的头颅都不翼而飞了,弄了半天你可惜的却是担心吃不到人家做的狮子头!”团长说。
“嘿嘿,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在替黄掌柜可惜嘛!”小李兄弟说,“凶手抓到没有?是什么人杀的啊?对了,黄掌柜的老婆就没有事儿?”
“嗯,老板娘倒是毫发无伤,就是她报的案,说是一夜醒来他当家掌柜的头没啦!”团长摇头说,“估计一般的女人看到无头尸体就在自己枕头边上,不说吓死也得吓傻了,幸亏那婆娘泼辣胆大!”
“嘿嘿,还泼辣胆大呢,说不定就是老板娘与人通奸有染,奸夫淫妇合谋害死了亲老公呢!”小李笑道。
“去你的吧!黄掌柜的那个老婆,腰如水缸、脸如夜叉的,估计连公猪对她都不感兴趣,你小子与他通奸啊!”大傻兄弟说,“是不是黄掌柜的生意好、赚钱多,有人图财害命啊?”
“钱票银两、值钱的东西均是分毫不少!”团长说,“赵某之所以给你们几个讲这件事,就是在等你们回来,帮忙解决呢!”
“这?团长不要乱开玩笑啊!朱雀城有县长、有官衙,有师爷、有警察的,城里出了人命案,当然是由他们来解决!”刘老大说,“而且离与郝光伟约定的时间,不过一个礼拜而已,我们还要好好准备,到时多杀几个小日本呢!”
“是啊是啊,我们是冲锋陷阵的**,不是捕盗破案的衙役,这事儿说什么也轮不到我们头上!”我强烈反对在关键的时候,团长把我们支开,这不是明抢战功吗?
“别激动、别激动!谁让你们几个在朱雀城大名远场呢,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多劳,人家县长已经多次到驻地来请你们了!”团长安抚我们说。
“奇怪!我们有什么大名远扬的?不就是血棺滩和朱老先生那两件乱事么!那都是些鬼怪奇事,又不是破案缉凶的,”霍排长也是一头雾水的说,“这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啊!”
“团长,不是弟兄们反对,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是道理不通!”刘老大说,“如果什么事都扯上我们驻守**,那还要他们官衙那帮人干什么?白吃干饭啊!”
“是这样的,那不是一般的凶杀之案,到现在官衙那些人还搞不清黄掌柜是怎么死的呢!”团长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鬼神作怪,否则人家县长绝对不会亲自登门来请你们几个兵蛋子!”
“鬼神作怪也轮不到我们啊,他们朱雀城不是有专业的神汉巫婆出马仙么,给他们烧香上供送点钱就可以了嘛!”刘老大说,“我们几个又不是专门吃那碗饭的!”
说实话,我们几个心里面非常不痛快,这么长时间以来,几个人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不顾生死的混进沦陷区,就是为了立下军功。
现在历尽坎坷、吃尽苦头的总算搞定了郝光伟,只等我们里应外合打下山南州,我们几个不说是头功一件,至少混个奖章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眼看离约定合攻山南州的日子不过几天而已,团长他却想要把我们支离调开,这当然不行了-----都说是鸟尽弓藏,但山南州还没拿下呢,他赵胜龙就想把我们一脚踢开,是可忍熟不可忍!
“团长,这是命令吗?如果是命令的话,我刘子胜二话不说,否则的话,兄弟我决不接手!”刘老大声音不高,却是非常果断,话里面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楚,虽然说是军令如山,但那要用在军事方面;而这地方上的凶杀案件,肯定不适于强制命令我们插手。
“误会了、误会了,兄弟!”团长急切地说,“说实话,我赵某能够从营长混到今天,全是仰仗几位发现了红巾军的金银宝藏,这才立功升迁的。怎么可能如此不仗义呢?”
“那么,团长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候要支开我们呢?”大傻兄弟不知轻重地开口直言。
“放心吧,赵某与师长定下行动方案以后,你们几个肯定是开路先锋,”团长说,“只不过这两天,你们先了解一下那个黄掌柜的案子,那里面确实蹊跷古怪、非人所为啊!”
蹊跷古怪、非人所为?那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与鬼神有关么?
“具体案情我不太了解,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黄掌柜的死绝对离奇至极,说起来让人难以相信!”团长说。
听团长如此一番话,我们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不在战前支开我们,一切都好商量,而且看来黄掌柜的案子确实不同寻常,这倒再次激起了我们的好奇之心。
经过我们追问,团长才给我们讲了个大概。
原来,那望江楼的掌柜黄平国,前几天夜里突然神秘死去,至今连个头颅的下落也没有找到。
黄掌柜的婆娘早上醒来,发现同枕而眠的老公没了脑袋,而且门窗紧闭,室内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老板娘在账房先生的陪同下,到县衙报案,请求官家缉拿杀人元凶,为黄掌柜报仇。
人命之事,县长当然不敢怠慢,立即安排警察、仵作等人前去现场察看,却发现望江楼里里外外并无异常,更无他人足迹。
而且据望江楼一干人等反应,里面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这与老板娘所说的相互一致,排除了盗贼见财起意而杀人的可能。
接着查下去发现,那老板娘人老珠黄、长相吓人,肯定也不会是男女私情,谋杀亲夫所致。而且望江楼所有大厨、杂工等人,也没有人突然消失逃跑,这使一帮警察顿感非常棘手难办。
无奈之下,他们将望江楼所人等全部带走,一个个分别审问;同时对望江楼进行细致排查,不放过任何一样东西。
最后他们在检查到黄掌柜被害的卧室时,发现挂在门后的那幅画十分特别-----那是一幅吴道子的《钟馗仗剑图》。
吴道子的《钟馗仗剑图》真品难寻,但模仿的赝品却是满天飞,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悬挂。
所以那些警察们都很清楚,《钟馗仗剑图》画的多是天师钟馗一身正气、利剑在手,须发皆张、怒目而视,用来斩杀祸害人间的小鬼小怪。
但黄掌柜所挂的这幅《钟馗仗剑图》,上面所画的捉鬼天师,竟然收剑归鞘、悬于腰间,而且是背对于人,根本无法看清其威风凛凛的面目。
按说人们之所以悬挂《钟馗仗剑图》,就是为了让他老人家镇宅保平安的,怎么可能束剑转身呢?
更重要的是,那幅《钟馗仗剑图》中的钟馗,竟然背对世人、低头看脚,好像心中有鬼一样,让人在惊奇之外,甚感可笑:堂堂捉鬼天师,不但收剑转身,而且是垂头丧气、问心有愧的样子,要他何用?
让人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呢!警察将此怪事禀报县长以后,县长连夜再审那老板娘,问及《钟馗仗剑图》一事,老板娘竟然张大嘴巴、愣在了那里。
据那老板娘交待,他们所挂的《钟馗仗剑图》,与平常人家所挂的大为不同,是黄掌柜花费巨万重金所购,专门用来镇宅驱鬼保平安的。
他们那幅《钟馗仗剑图》,说是大唐画圣吴道子的真迹,是为唐太宗专门所画、用以辟邪的。不但倾注了一代画圣的心血力作,而且由当时最为传奇的一代高僧、唯识宗的创始祖师陈袆亲自开光。
不用说,那幅宫廷御用的《钟馗仗剑图》自是十分通灵奇妙。
据野史记载,唐太宗征战多年、杀人无数,晚年经常发现宫内闹鬼,惊得太宗夜里难以安枕,只得让秦琼、敬德二人通宵值守,才能睡个好觉。
但当时秦琼、敬德二人已经老迈体弱,彻夜值守易感风寒,所以唐太宗甚是于心不忍,这才让画圣吴道子倾尽心血画了那幅《钟馗仗剑图》,并经唐三藏法师诵经开光,悬于寝宫。
而那《钟馗仗剑图》最为奇妙的地方就是,当夜晚宫内有邪物时,画上的钟馗之像竟然能够拔剑在手、怒目而视,从而保得太宗安枕无忧;而到了祥云朵朵的白昼之时,画上的天师竟然还能收剑入鞘、面目平静......
吴道子的那幅《钟馗仗剑图》历经多位帝王宫廷珍藏,后来在安史之乱期间流入民间、下落不明。
几年前,黄掌柜在三月三上香祈福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半痴不颠的和尚,说是遍寻天下善士、募资塑佛金身,今遇施主有缘、特求善款万金......
黄掌柜虽然家资雄厚、亦有向善之心,平常对出家之人从来施舍大方,但他毕竟是个生意人,自然不可能凭一游方僧的利口快舌而施万金。
正当黄掌柜笑而拒之、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和尚突然冷笑道,施主虽然家财雄厚,只可惜天不予寿、更难善终,而且必将历尽痛苦折磨而入阴朝。贫僧这有一幅《钟馗仗剑图》,可保施主无恙,何不散财求安呢?
一听这话,黄掌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立即停步转身,请那半痴不颠的和尚一同返家。
原来,黄掌柜从小跟随父亲屠猪宰牛、杀生甚多,也积累了一些银两。后来血盆洗手、放下屠刀,用赚来的银钱改行开饭莊、建酒楼,生意越做越大,银子更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但那黄掌柜并没有随着金钱的增多而开心,反而夜里常做噩梦而备受折磨。听了那和尚的话,很是为自己的晚年担心。
所以,黄掌柜那天听游方和尚如此一说,他立即把和尚请到家中,素香茗侍候。非常虔诚地向那和尚请教,何以见得他黄平国天不予寿、更难善终,而且必将历尽痛苦折磨而入阴朝?
那位半痴不颠的和尚却告诉黄掌柜说,你这屠夫,杀猪宰牛也就算了,竟然为了多赚二两银子,采用灌水虐杀的方法,让那些生灵备受折磨,怎么可能长寿善终?
一听此言,黄掌柜当然吃惊不小。因为那位半痴不颠的和尚一腔外地口音,根本不像是当地之人,怎么可能对他如此知根知底?而且就算是当地邻居,也没有人知道他当年是如何虐杀猪牛的啊!
所以黄掌柜既对自己的晚境提心掉胆,又对那位半痴不颠的和尚奉若神明,连忙拜求他指点迷津、化厄解困。
那和尚却是笑而不语,只是解下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散开层层红绫黄绸,出现在面前的却非什么佛家法器、辟邪灵物,而是一轴古画。
和尚满脸恭敬虔诚的慢慢打开那幅画卷,原来是一页《钟馗仗剑图》,而且是十分老旧的样子。
黄掌柜夫妇二人凝神细看,只见那画上的捉鬼天师须发皆张、怒目而视,手执利剑一把杀气腾腾,十分逼真传神......
不过,就此一古画,能值万金么?黄掌柜满脸疑惑、不肯轻信。
那和尚告诉黄掌柜夫妻二人说,此乃神作,是当年画圣吴道子为唐太宗所画,并经三藏大师诵经开光,甚为灵验,初为宫廷珍藏,后来流入佛门。
更为奇妙的是,画上钟馗能随周围的凶吉情况拔剑收剑。也就是说,当主人冤气缠身、恐遭不测之时,天师才会拔剑在手、张目怒视;而当主人吉星高照、平安无事之时,天师自会收剑归鞘、面目平静......
黄掌柜夫妻本是生意之人,自是非常精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芸芸众生、骗子更多!所以他们二人表示只要那幅《钟馗仗剑图》真如和尚所说,一定奉上巨万之钱,求得这卷真迹;否则的话,一定将他扭送官府,问他诈钱之罪!
和尚非常自信地告诉他们说,你们肯定时常被噩梦困扰,今晚就将此画挂于施主卧室之中,定能保得施主夜里平安无事,而且明天就能见到天师收剑入鞘、面目平静......
黄掌柜夫妇当然大喜,反正是先试后买、不怕受骗,所以就留那和尚在客房休息,按照他所说的,把那幅《钟馗仗剑图》挂在了卧室之中。
令人称奇的是,一向噩梦缠身的黄掌柜,当晚果然甜睡一宿、甚为舒服。二人睁眼一看,那幅挂在卧室中《钟馗仗剑图》上,钟馗天师早已收剑入鞘、面目平静......
不用说,这肯定是钟馗显灵,仗剑吓退了缠身的冤灵恶鬼,让他才一夜无梦睡到天明。而且由于主人的平安无事,天师自然就像那和尚所说的,收剑入鞘不再怒目!
后来,黄掌柜一咬牙,拿出了数年的积蓄,向和尚买下了那幅《钟馗仗剑图》......
【第三百二十一章】奇案(2)
.黄掌柜自从买下了那幅《钟馗仗剑图》以后,果然大有妙用,困扰他很久的噩梦离他远去,有时出现在眼前的乱影一类的东西,同样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然,为了那幅《钟馗仗剑图》,黄掌柜花费甚大,作为生意人,他当然是要加倍赚回来的。
所以嘛,黄掌柜就拿出当年的绝学招牌菜,而且苦思冥想了好久,又做出些更为奇妙的新菜品,然而高价限量,一时间食者如云、收入倍增......
听团长把黄掌柜的死讲得如此离奇古怪,而且只是趁这几天的准备时间让我们帮忙参与,并不影响我们参战山南州,所以我们也就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离开团部后,我们几个一番洗漱休息,就开始讨论起黄掌柜的蹊跷案子。
除了黄掌柜意外身死、不见头颅之外,我们最为惊奇的当数他们家的那幅《钟馗仗剑图》。
虽然我们也曾亲身经历、或者听人讲过各种离奇怪事,但对那种能够拔剑在手、归剑入鞘的神画,却是并未见过。
“刘老大,几位兄弟,你们听说过《风雨归舟图》吗?”霍排长开口问道,“就是说有幅怪画,上面的持伞小童,在下雨时打开雨伞、天晴时合上雨伞的事儿?”
“《钟馗仗剑图》、《风雨归舟图》,是不是带个‘图字的画儿,都是有鬼神作怪、能够显灵啊!要是那样的话,等拿下山南州,兄弟我也画上一幅《百万**图》,让画上的将士显灵去打小日本!”小李兄弟不以为然地说。
“呵呵,霍排长你肯定是道听途说而来的,那《风雨归舟图》的故事,就是前几年,人个叫什么刘宝瑞的艺人编撰的!”刘老大说,“当时我虽没有买票进场去听,却也知道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好了,反正今晚不是要请那老酒鬼前来么,到时一并向他请教请教,说不定不但能够解决团长的顾虑,而且可以破了此案呢!”我说道,“这几天人困马乏、累得不轻,到晚上好好喝一场儿,明天到县衙去显摆显摆------要是老酒鬼帮我们弄清黄掌柜案子的话!”
到了晚上,团长特意给我们安排了一桌酒菜,一是犒劳我们几个连日来的辛苦,二是为了请那老酒鬼了解郝光伟的虚实真伪。
不用说,老酒鬼应邀而至,几碗酒下去,就非常爽快地答应前往山南州,去打探郝光伟的真实想法,并且告诉我们说,近期我们团上方喜气祥云甚重,应有战功,千万不要坐失良机。
军事为重,等老酒鬼答应以后,我们这才又提起了望江楼掌柜黄平国的案子。
老酒鬼表示,新死之人的灵魂,恐怕还未录入阴籍,而且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自然不易找到他,没法向他了解被害的实情。
更重要的是,对于那幅《钟馗仗剑图》的怪事,老酒鬼的看法和我们却是相差万里。他认为世上确有通灵奇画,像那种门神跃下拦鬼、美女从画上走来的怪事,绝对不只是传闻奇谈,而是确有其事,只是凡人难得一遇罢了。
而我们几个,虽然闯荡多年,毕竟是由于年岁所限、听闻不多,所以就趁着酒兴,请那老酒鬼给我们讲上几件怪画之事。
老酒鬼自言他从生到死已经数百年了,自然阅历非浅,见我们想要了解几件有关怪画的奇事,略一思索就开口道来:
想必你们都曾听说过那付劝人行孝的对联吧,那付对联是这样的“赤眉滔天,曾教万马衔枚去;清泉涌地,犹想双鲤献瑞来”。
这付对联说的是汉朝的姜诗,对母亲非常孝顺。无论严寒酷暑,总是想方设法,担来长江水、买来大鲤鱼,以此服侍高堂。
后来感动得院中突现泉眼成井,井水与江水同味,而且那井中每天都会窜上来两条鲤鱼。
就连赤眉大军攻城略地、烧杀抢粮的时候,一听说经过的是大孝子姜诗的家乡,连忙传令三军,个个衔枚禁声,悄悄而走,只怕惊扰了那个姜诗。
这个涌泉跃鲤的故事虽然比较离奇,但绝非杜撰,就连因为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年方得读完而得名的《太平御览》,上面亦有记载。
不过,它比起老夫所要给你们讲的三国旧事,还算不得上神秘离奇。
三国时期,魏帝治下,曾有一位名叫袁萧瑟的恶汉,仗着会上几手王八拳,在街坊上强取硬夺、坑蒙拐骗,最后竟然纠集一帮泼皮无赖称霸一方。
随着势力的扩展,那袁萧瑟更是变本加厉,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一时间附近的人都暗中称其为“袁千刀”,希望有朝一日让他死于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
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过了没几年,那个袁萧瑟年纪轻轻,招得祸从天上来。
原来,袁萧瑟在夜里关门闭户的在家休息,竟然死于非命,而且是缺皮少肉、开膛破肚的一片狼藉。
袁萧瑟家人报官查案,却发现他身上并非刀枪之伤,而好像是被虎狼所伤一样,脖子咬开了一半,连胸口亦被抓开,一颗心脏更是不翼而飞。
像这等离奇凶杀案,官府一时也是不知从何下手,盘来查去的毫无眉目。因为袁萧瑟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却并非是刀枪所伤。
后来一个眼尖的衙役突然在袁萧瑟家中惊叫起来,众人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来袁萧瑟家堂所挂的一幅中堂画上面,正是那白额山尊图。
画上的那只白额吊睛猛虎,嘴边是鲜血淋漓,爪下更是挂有肉丝衣衫......
袁萧瑟的家人定目细看,一下子浑身发抖个不停。因为那虎爪下的衣衫,正是袁萧瑟身上那件烂成丝缕的衣服!
经过仵作确认,画上的血肉衣物,与袁萧瑟一般无二、不差分毫。
这种事虽然怪异得让人难以相信,但历经堪验,袁萧瑟家中并无他们踪迹,而且他身上的伤口确实不是刀枪之作,完全和齿爪之作一模一样。
袁萧瑟的家人又找几个术士巫师再行确认,结果仍是和官家所判一致:袁萧瑟正是死于画上所猛虎利爪钢牙。
而真正令人称奇的事还在后面呢。
袁萧瑟的家人对于这个结果除了无奈之外,感到最为气愤的是,若说是袁萧瑟罪孽深重,最后被他所害死的冤魂借助于中堂猛虎报仇雪恨的话,那么,他们家门上的两位门神,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阻拦于它?
袁萧瑟的家人一时气昏了头脑,对着门神破口指责,说是请他们两个在此受供,就是为了让他们保佑平安无事的,如今袁萧瑟身受惨死,两个门神是否有失职之罪呢?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听袁萧瑟家人一番指责,贴在大门两侧的门神之画,竟然一个个的低下头来,好像心中有愧一般......
后经巫师解说,原来当时袁萧瑟喋血之时,两位门神原本应当阻拦护主,只因袁萧瑟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他们也只好装聋作哑没有出手。
同时,作为保佑一家平安的门神来讲,此举亦有失职之嫌,故而当袁萧瑟的家人指责于他们时,两个门神有口难言,只得低头。
这件奇事并非老夫杜撰胡说,在可信度甚高的野史《三国轶事补录》中的《魏国篇》有专门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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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讲到这里,我们几个似有所悟一般。
“杜老伯,您老的意思是说,那个黄掌柜黄老板,他死的时候,那天师钟馗之所以没有阻拦驱逐,是不是黄掌柜也是命该如此?故而作为护主的钟馗也就低头转身?”小李问道。
“哈哈,这个么,老夫自是不敢胡乱断言,不过,既然有通灵玄妙的《钟馗仗剑图》在那儿,但钟天师不愿出手相助的话,肯定是事出有因呐!”老酒鬼意味深长地说,“更何况黄掌柜死后,钟天师转身背脸呢!”
“嗯,这也有可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对那黄掌柜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否则钟馗也不会不管不问,任他惨死啊!”霍排长若有所思地说。
“那好,既然杜老伯也不清楚黄掌柜的情况,我们还是以军事为重,麻烦老伯今晚前去山南州探探郝光伟的真实想法,”刘老大说,“至于黄掌柜的案子么,明天我们去瞧瞧再说。”
“好啊,老夫这就告辞,明早直接托梦给刘营长吧,不耽误你的事儿!”杜老伯再饮两碗以后,拱手告辞而去。
第二天,刘老大就笑逐颜开地告诉我们说,黎明时分,杜老伯果然在梦中告诉他,说那郝光伟正在积极准备倒戈之事,确实是诚心弃暗投明,让我们切不可坐失良机云云。
刘老大将此事报告团长以后,团长立即驱车出营,前往团部向师长汇报去了。
而我们几个,则是准备先到县衙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到了县衙,刘县长与刘老大又叙成了本家,自是热情非常。
刘县长向我们介绍说,有关黄平国一案,他已将望江楼所有人员审讯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丝毫破绽;而且黄夫人已是悲痛欲绝、数次晕倒,绝非故意做作的样子;而作案现场,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师爷在旁补充说,经过与街坊邻居的调查了解,那黄掌柜一向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执,更无什么冤家仇人----生意人嘛,肯定是深谙和气生财之道!
刘老大表示团长已经稍有讲过,这黄掌柜离奇身死一案,确实有些诡异。再说,凶手不图财不泄愤的,为何残杀于他呢?
要说是同行相忌的话,这周围也没有什么饭馆酒肆啊,再说,要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没有连同老板娘一块加害?
最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那幅《钟馗仗剑图》上面。
李县长告诉我们说,经过多人察验,那幅怪画确实是吴圣真迹,至于为什么会画个背朝前的钟馗天师,大家均表示不解。
更重要的是,那《钟馗仗剑图》价值万金,已经交还黄家保管-----要是弄丢弄坏了,小小穷县衙可是包赔不起啊!
我们几个与李县长和师爷等人聊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突破口。
最后刘老大只得向他们告别,领我们出了县衙。
“怎么办,刘老大,再过两天,就要准备攻打山南州了,这事儿可不能拖我们太长时间,得赶快找个突破口处理个差不多,好向团长交差!”我提醒道。
“是啊,最多两天,只要团长和师长他们商量好具体的行动方案,我们几个还要提前再进山南州,给郝光伟报备并且监督他行动呢!”小李也是非常着急。
“这样吧,我们先到望江楼去看看动静,有时候不能光听那官家所说的,”刘老大说,“要知道官是上下两张嘴,相信它不如相信鬼!”
几个人来到望江楼附近,看到有人群在闲聊,我们也走过去凑个热闹。
过去一瞧,原来那些人也是正在议论黄掌柜的离奇之死。
人呐,除了好奇之心以外,恐怕最大的也就是私心了,这不,几个人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了望江楼的菜肴上来。
“咳,这个黄掌柜不在了,恐怕望江楼也就完蛋了,以后要想再吃些鲜活之物,可能就难喽!”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感叹道,“这个黄掌柜呀,人家也真会想办法,他那个手艺,别人可是轻易学不来的啊!”
“什么学不来的好手艺?还不是他黄平国心狠手辣么,他用的那一套方法,不但其他大厨不忍用,而且听说官家还曾禁止呢!”一老者不屑地说。
听那老者话中对黄掌柜似有不屑之意,我们赶快侧目而视。
“老人家,那黄掌柜心狠手辣是从何说起啊?莫非他做了什么不法之事么?”刘老大问道。
“这个啊,背后说人长短恐怕不好,再说他黄掌柜对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只不过,在做菜方面,有点儿那个罢了!”老者欲言又止、不愿多说。
经过刘老大再三表示,说是这一切有可能正是案件的突破口,那老者犹豫良久,这才给我们讲起黄掌柜的发家史。
原来,那黄平国十多岁就开始跟随其父杀猪宰牛、卖肉为为生。后来赚钱以后就转行开饭馆。
黄平国脑子活、点子多,做生意从来是不随人后,总是有用不完的新奇招数。
当年在开小饭馆时,为了引人注目、招徕食客,他就没有采用常规的货真价实、物美价廉那一套,而是想方设法弄些一般饭馆没有的菜品。
黄掌柜自己下厨所做的菜肴之中,最为出名的当数三道黄氏招牌菜。
第一道名叫“金牌神仙鱼”,老夫当年不知内情,也曾经前去尝鲜。那道金牌神仙鱼是清蒸而成,却从内向外散出发沁人心脾的香味,极嫩、极鲜、极香,虽经数家模仿,仍然形似而味不是......
后来才了解到,黄掌柜为了兼顾鱼的鲜嫩与除腥入味,在做的时候,并没有采用传统之法,而是取来一尾活鲤,不开膛剖腹、不敲头打晕,而是直接去鳞清洗,然后将鱼头朝上直立放入一特制的蒸瓮之中,再文火加热。
随着热气的上冲,那活鱼之嘴张得如同小孩的嘴巴那样一开一合的,这个时候,黄掌柜就取出一坛用各种佐料和料酒配成的汁水,一勺勺的喂给鱼喝。
火越烧越旺,蒸汽也越来越热,那鱼也就为了解渴降温而拼命喝那料汁儿,直到灌饱鱼腹,黄掌柜这才加盖继续蒸制.......
不用说,那道金牌神仙鱼,不但保持了清蒸的鲜美,而且鱼肉从内向外都是充溢着各种香味-------食客们只知神仙鱼的味道独特,却不知那鱼所受的痛苦折磨!
从那以后,老夫每到见人吃鱼时,总会想起那可怜的生灵,虽然不会说话,估计它也是对人恼恨冲天啊!
黄氏第二道招牌菜,唤作“冰火翡翠肉”,也就是把一只肥羊用四条木桩牢牢固定好,再用绳子捆住羊嘴,避免它发出叫声。
然后黄掌柜取来一盆百沸开水,猛地泼在羊身上,瞬间脱去羊毛,变成了一只红色的裸羊。
接着迅速再泼冰水一桶和滚水一盆,就这样冷热瞬间交替,那只羊虽然被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但浑身的肉却是不停地跳动着,遍布肉内的细血管条条爆裂,也就成了一块块翡翠肉。
然后黄掌柜才笑眯眯地用刀割下来,拿到厨房烧制......
令人头发直竖、心脏发冷的是,那只羊身上的肉被割得差不多了,却由于并未割断它的气管动脉,所以仍在颤动而不断气------那情形,真好似人间的凌迟酷刑啊......
那道“翡翠八宝”老夫没有尝过,因为实在是无法看到那种羊的战栗颤抖!
至于第三道黄氏招牌菜么,老夫并没有去看,更没有去吃,只是听那些人津津乐道而来的,听说是更是奇特味美......
这个故事是穿插而来的,所以主线有些分散,很快就会回归,而且有坑必填、前后照应。因为前几天,茶凉所在地的一家美食城,老板离奇被杀,钱物不少、十分离奇,至今仍未破案,传说甚为奇特,故而改编加工而成......
【第三百二十二章】奇案(3)
.那黄掌柜为了出奇制胜,打出了黄氏三道招牌菜,道道与众不同、令人匪夷所思,号称黄氏三板斧,吸引得食客们趋之若鹜、纷纷解囊。
听说他的第三道招牌菜,名叫“极品鲜口条”,也就是将猪**拔舌,然后立即汆水、刮苔、清洗烹制。
那种活拔口条、鲜血淋漓的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啊......
听了老者的一番讲解,我们都是若有所思。看来黄掌柜的意外身死,原因真有可能是比较复杂的-----至于是不是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以前,我们只敢想、不敢说。
我们几个转了一天,对解决黄氏一案仍是毫无头绪,毕竟我们不是干那行的,所以也就早早回营,向团长了解上峰的决定。
团长告诉我们,师长听了此事,立即向上报告,上面指示我们师自由裁量、视机而行。经师部团级军官们紧急商议,决定我们师三个团的兵力,就按郝光伟的计划,如期在山南州附近埋伏待命。
同时,团长让我们几个马上再潜进山南州,全力配合郝光伟擒贼擒王,如有意外,及时报信。
所以我们也就暂时放下了黄掌柜的案子,马上动身前往山南州------我们毕竟是**,自然是以军事为重。
这次我们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先到堤子湾张大彪家,一是归还马匹、聊付酬资,二是想要先了解一下近来的动静。
好在李师父和琉璃眼兄弟仍在那里,熟人相见、分外热情。
琉璃眼说,这几天他在山南州打听了不少消息,郝光伟看来是真心弃暗投明的,现在已经私下放出了被捕的地下党,而且正在准备大办其父寿诞呢。
而他琉璃眼之所以仍未离开,就是因为共军方面对他下达了新的任务,让他全力协助我们拿下山南州,而他们共军想要得到的报酬么,就是希望我们**收复山南州以后,能够将战利品中的武器弹药给他们一部份-----共军在这方面缺口太大!
琉璃眼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在做郝光伟的策反工作中,人家是不少出力的,虽然我们私下交情不错,但阵营不同、各为其主,也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我们无法作主,只能表示,一定尽力说服长官,尽量将日军的武器给他们一部份。
听了我们的来意,琉璃眼自告奋勇,表示郝光伟正在采办鸡鸭鱼肉,你们不是在炊事班做过吗,何不装作掌勺师傅,潜伏在郝光伟的身边呢?
这个主意不错,他郝光伟能够派袁福庆他们打入我们团,我们当然也应该礼尚往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由琉璃眼先进城联系郝光伟,让他安排人收下我们。
经过琉璃眼的帮忙,我们几个人全部以厨师伙夫的身份混了进去。
初九那天,郝光伟大摆酒宴、场面十分壮观,而且长官们的宴席,就设在警备司令部所在的礼堂中。
我们几个眼看在戒备森严的护卫中,日军的大小头目一个个鱼贯而入,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特别是看到郝光伟他们低头哈腰的迎进一名日军头子时,我们心知,这肯定就是石井次郎无疑。
正当酒宴气氛高涨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三声巨响,这正是我们约定的信号。
那些日军将佐们知道事情不对,立即弹跳起来,想要冲出去,怎奈四周全是黑洞洞的枪口,眨眼间就有郝光伟埋伏下的亲信们冲过去缴了他们的械,一个个捆了起来。
与时同时,城外枪炮齐鸣、杀声震天,很快就冲进城门。那当然是我们**三个团的精锐勇士。
准备的时间很长,而真正的战斗时间却是很短。我们与郝光伟的手下弟兄里应外合,很快就控制住了山南州的局势,其速度之快、过程之顺利,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原来,自从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日军主力在华撤走不少,转而投入到太平洋战场上,如今整个山南州的日本驻军,不过一千余人,平时全靠郝光伟那帮伪军支撑呢。
今天数千伪军倒戈而击,再加上日军大部份头目已被诱捕,当然是势如破竹、进展极快,我们师三个团的兵力,差不多没有费什么周折,就已经在守城伪军的配合下攻了进来。
由于提前活捉了日军的大小头目,有道是蛇无头不行,那些守城的小日本,很快就被打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剩余举械投降的鬼子,也被平日深受他们欺压的伪军们收拾得很惨。
大获全胜以后,李师长传达了司令部的命令,令郝光伟所部编成一个独立团,隶属于我们师,仍旧驻守山南州,其军阶仍为大校级别。
至于琉璃眼他们共军所提的条件,师长也是非常大度地把原守日军的武器全数送给了他们。
郝光伟摇身一变,成了驻守山南州的**长官,虽然并未晋阶,仍是十分高兴。而我们团这次克敌复土,自然是立下大功,由李师长向上报告后叙功行赏。
团长带领原属弟兄们,仍旧挥师南撤,驻防朱雀城。霍排长邀请李师父与我们一块回朱雀城,准备让他师父协助我们处理黄掌柜一案。
回到朱雀城以后,全团上下喜气洋洋,特别是刚入伍的新兵们,这次没有什么损失就打了个大胜仗,一个个认为抗日杀敌不过尔尔.......
渡过了热闹非凡的庆功宴之后,我们又开始了正常的兵营生活。只是由于暂无战事,团长仍旧让我们出手协助解决黄掌柜一案。
这个时候我们已是今非昔比,有了匿尸宗高人李师父在旁指点,我们当然是信心倍增,准备在这几天争取解决了那个怪事。
我们将黄氏一案非常详细地给李师父讲了一遍,请求李师父协助我们解决此事。李师父爽快地答应下来,而且十分轻松地告诉我们,对于这种小事,那是十拿九稳的。
李师父让我们向黄掌柜的夫人问清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后檀香一柱,闭目入定,准备过阴去查清此案。
我们围在室外,非常渴盼地等待着,终于盼到了李师父过阴而回。
“呵呵,李师父,您老人家这次一定是弄清楚了那个案子!”刘老大进支后第一句话就如此肯定,显得是非常自信。
“哟,何以见得啊,刘营长?难道你也有未卜先知之术?”李师父笑眯眯地说。
“这个嘛,很简单。从老人家满脸轻松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出来的!”刘老大笑道,“要是没有查清是怎么回事的话,老人家一定是满脸沉重的。”
我们几个放声大笑,这刘老大察颜观色的本领还真是不错的。
“师父,那个黄掌柜,他到底是被什么鬼怪妖邪所杀害的啊?”霍排长急切地问道,“是他弄那黄氏三板斧招牌菜过于残忍,这才招来的报复?还是他买来的那幅《钟馗仗剑图》惹来的祸端啊?”
“呵呵,你们几个猜猜看?”李师父故意卖个关子、吊吊我们的胃口。
“我先猜、我先猜!”大傻兄弟叫嚷着,只怕别人先猜对了一样,“那个黄掌柜,肯定是他残杀生灵,碰到了什么精灵前去寻仇,一口咬下了他的脑袋,这才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嘛!”
李师父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大傻兄弟的猜测。
小李兄弟频率非常高地眨了眨眼睛,十分自信地说:“要我猜嘛,肯定是那天师钟馗嫉恶如仇,看到黄掌柜一心钻到钱眼里,虐杀了那么多的生灵,这才忍无可忍,现身显灵砍掉了黄平国的脑袋!要不,他钟馗天师何必低头转身、显得心中有愧呢!”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被小李兄弟抢先说了出来,”狗蛋急忙随声附和道,“这其中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就是黄平国的脑袋是被利刃砍掉的,而不是被什么咬掉的,因为县长说的很清楚,脖子上的切口十分整齐,说明所用刀斧十分锋利,只是你们被袁萧瑟的离奇传闻给误导忽疏了......”
狗蛋的话还没说完,霍排长就点头肯定:“嗯,分析的有道理,我也记得县长说过这样的话,说是刀口齐整,似为利刃所割。那第二呢,狗蛋兄弟?”
“哈哈,这第二点么,钟馗天师法力高强、鬼判难近,有他护主,别的妖邪精怪肯定难以接近,而他却低头转身,显得非常惭愧似的,不是他干的,还有何人?”
狗蛋分析的虽然有些反常离奇,却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事实就是那样,既然黄掌柜的脑袋不是被什么精怪咬掉而是利刃所为,也就排除了他虐杀动物招至的报复------那些鬼怪精灵们,吓都能够吓死他,怎么可能手持刀斧利刃呢?
而那钟馗天师,却是嫉恶如仇、手掌利刃,极有可能就是他老人家显灵除掉了黄掌柜,从而挽救无数生灵于水火!
更何况黄掌柜死后,他老人家确实是低头转身、似有惭愧呢?!
我们几个都是眼巴巴地看着李师父,等待他老人家点头认可,夸奖我们分析准确无误。
只可惜李师父仍旧是笑眯眯地连连摇头,表示我们仍未猜对。
“好了好了,我看还是别再猜了,”刘老大赶快说,“还是请李师父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再让我们心里痒痒的啦!”
“是啊,要是我们有那个本事一猜而对,还要那些警察县长他们干什么?”我也非常想要知道,黄掌柜遇害的真实原因。
“呵呵,你们啊,都是猜得根本不挨边儿的!”李师父说,“现在你们赶快去县衙,让官府派人火速缉拿朱雀城的杀猪匠许赖孩,千万不要让他给逃掉了,等你们回来,我再给你们详细讲讲!”
我们不敢迟疑不决,立即出营直奔县**,将此事与县长一说,请他赶快派警察前去捕捉许赖孩归案!
好不容易有个线索眉目,刘县长二话不说,当即派了数名警察前去执行。
而我们几个反正闲来无事,而且团长有话在先,让我们协助处理此案呢,所以也就趁个热闹,与那几个警察一块前往------顺便验证一下李师父说的到底对不对。
那几个警察都是朱雀城的本地人,对人情道路自是十分熟悉。带着我们很快就赶到了集上。
“那个卖肉的汉子就是许赖孩,照护好别让他跑掉了,”警察头目小声提醒道,“注意他手里的杀猪刀,那玩艺儿可是锋利着呢!”
由于我们都是带有**,所以听了警察头目的话,也是不敢大意,立即从肩上取下枪来,哗啦啦推弹上膛、以防那许赖孩狗急跳墙。
“几位官爷,你们要买肉吗?”许赖孩明明看到我们严阵以待,却是故作平静地问道。
他这一故作冷静,反倒让我们对李师父的话是相信了**成-----他这一套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要是心中无鬼的杀猪卖肉汉,看到军人与警察手持**的向他靠近,肯定是知道事情不对,不说惊慌失措,至少也会问对方自己犯了什么事,而不是故意装聋作哑的。
“欲盖弥彰啊,这小子!”刘老大说,“我们几个不方便下手,让警察们上,如果他敢反抗逃跑,弟兄们再出手不迟!”
“许赖孩,放下刀,举起手来!”警察头目大声喝道。
许赖孩迟疑不决、眼神不定,估计正在犹豫着是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呢!
或许是他看到了我们几个全部持枪而立,明白不是对手,胆敢反抗肯定是枪弹齐发,这才非常缓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利刃,把手举了起来。
几个警察如狼似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过去,控制住了许赖孩,把他给铐了起来。
我们原本意为,那许赖孩肯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铁证不承认,想必他一定是大呼冤枉什么的,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知道大势已去,用肩膀扛开了两边的警察,大声叫道:“闪开,不用你们扶,老子自己会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老子我许赖孩不后悔!”
这一下,反倒是让我们惊奇不已。按说警察拘捕于他,只是审问而已,毕竟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为何如此爽快地承认了呢?
“好样的,许壮士,敢做敢当、好汉本色啊!”刘老大冲许赖孩称赞道。
“哼,我许某算不上是什么好汉,黄平国那个狗东西是罪有应得!”许赖孩大声说,“老子只后悔忍了那么多年,早知如此下场,还不如在大街上人多处直接砍死他呢!”
“嗯,爽快!是个汉子!”大傻兄弟也快走两步跟了上去、佩服地说,“能不能让大家知道一下,那个黄掌柜到底哪个方面该死呢?”
“成!没问题!反正被你们抓住了就是死路一条。他娘的黄平国那个***王八蛋,老子早就想宰了他!”许赖孩胡乱地骂了起来。
“走慢点儿,你讲讲,也让大伙知道是怎么回事嘛!”刘老大示意他边走边说,让押解他的警察也放慢脚步,好让我们知道这里面的恩怨情仇、杀人缘故。
就这样,我们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慢腾腾地陪着许赖孩向县衙走去,边走边听许赖孩说他砍杀黄掌柜的缘由。
原来,这个许赖孩与黄平国多年前本是同行,都是以杀猪卖肉为生。
都说同行是冤家,这话一点儿也不错。他们两个为了自己的生意多赚钱,都希望对方早日跨掉、洗手改行。
初期还算是正常竞争,一个比一个把猪毛褪得干净,斤成上全部是稍有多余、绝不缺斤短两,而且对人热情、和气生财。
但后来黄平国采用注水和其它不正当的办法,慢慢的挤得许赖孩的生意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许赖孩自认竞争不过黄平国,只得洗手改行,做起饭馆的小生意。
没有想到黄平国垄断杀猪行业后赚了不少钱,竟然也干起了饭馆的生意,与许赖孩唱起了对台戏。
那黄平国脑子活、点子多,除了一些独创的招牌菜漫天要价之外,与许赖孩同样的菜品却是保本、甚至亏本而卖。
这样以来,慢慢的又再次挤垮了许赖孩的饭碗。
许赖孩自认倒霉,只得盘出饭馆,再次重操屠刀,干起了杀猪卖肉的老本行,想要与黄平国井水不犯河水。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黄平国后来接下望江楼,养的伙计太多,而且本身用肉不少,所以就让人兼营杀猪卖肉的行当,除了自己酒楼所用,还低价对外销售!
这在许赖孩看来,他黄平国分明是故意与自己作对,想要把自己赶尽杀绝!
俗话说,坏人衣饭、如同杀人父母。许赖孩忍无可忍,最后手持杀猪刀,趁夜潜入其家,砍下了他的脑袋!
押送许赖孩归案以后,我们回去面见李师父。没有想到李师父他老人家一席话,说得我们全部是目瞪口呆,这才认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奇案(4)
.由于李师父的指点迷津,我们几个协助警察缉拿到了杀猪卖肉的许赖孩,而且那厮倒也爽直,知道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捉拿于他,肯定是东窗事发、败露无疑,也就非常坦荡地承认了他就是杀害黄掌柜的凶手。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几个对黄掌柜一案的这个结局仍是感叹不已。
“以前听那些说艺人在说水浒的时候,那里面的梁山好汉们经常说是‘坏人衣饭、如同杀人父母,当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今天看来,确实是很有道理的啊!”小李兄弟感叹道。
“没错,这就是古人所说的‘路留一步、味让三分,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自己吃尽占完,绝对不能是自己吃肉,让人家连汤也喝不上!”我说,“量大福也大、机深祸亦深,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啊!”
“不对、不对!两位兄弟说的都是有些道理,但还没有说到病根儿上,”刘老大说,“这叫作与天斗、与地斗,就是不能与人斗。自古以来,人们战天斗地,死的人也没有多少,反而是争取来的好处更大;但人与人斗,小则失和、大则伤命,再往上说,那就是两国交兵、尸山血海!”
“嘿嘿,还是刘老大见解深刻,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冲突,也就在于一个‘争字,如果没有人与人争、人与人斗,这个世道就太平啦!”霍排长说,“就拿这次抗日来说吧,如果小日本老老实实的呆在他东洋老家,别打我们华夏国土的主意,哪里会死这么多人嘛,说其根本,还是人与人争斗罢了!”
............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几个感叹着、议论着,由人与人之争,谈到国与国之斗,最后又回到了那些微言大义、扑素精妙的老话当中: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做绝害自身!
回去见到了李师父,我们自然是对他交口称赞、佩服不已,说李师父法术高妙、直能通神,要不是李师父出手相助,还不知道这个许赖孩逍遥法外到何时呢!
但李师父却是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就让我们几个张口结舌、如坠云雾:“呵呵,差矣差矣,这个许赖孩啊,他只是一把杀人的尖刀,却并非是那掌握刀柄的手!”
“这个?李师父你这话的意思是......”刘老大惊愕地说,“李师父是说,那个许赖孩的背后,还另有他人主谋吗?”
“呵呵,如果事情只是像你们说得如此简单,那么,他们官府衙役都是吃闲饭的废物么?而且那个许赖孩一刀杀掉黄掌柜已是冤气得出,为何还要掳走黄掌柜的头颅呢?”李师父不答反问,让我们原本以为已经告破的黄氏一案,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师父,那个许赖孩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他承认就是他杀了那个黄掌柜-----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他肯定不会乱说的啊!”霍排长十分迷惑不解地问其师父。
“那些被吊死鬼迷住而上吊、被鬼上摄魂狂吃沙土当沙糖、被水鬼诱惑而下水等等的人,在表面看起来,都是他们自己自愿的。但那是他们真的想要上吊、想要吃土、想要下水的吗?”李师父说。
“李师父说的这些怪事,我都曾听说过,也有部份是亲眼看到过的。但那些人只是当时迷惑无知、事后清醒后悔啊!”
“就拿那上吊自杀的人来说,吊死鬼蛊惑劝说着人活着受罪、死后得到解脱,让人迷迷糊糊的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意思,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弄根绳子,一旦套到了脖子上面,那就中了圈套、九死一生了!”刘老大说,“不过,要是恰好被人所救,过了那个时辰,他就清醒过来了,不会一直犯痴迷糊的。”
“是啊,师父,你看这许赖孩,他砍死黄掌柜都已经十来天,黄家找不到他的头颅,就用木材雕了个头入土下葬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许赖孩仍未清醒过来么?”霍排长不由得质疑起他师父。
我们几个站在那里听他们议论着,心里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李师父确实言之有理,黄掌柜一案似有蹊跷,如果许赖孩身后没有高人或者神鬼相助,就凭他一介屠夫粗人,很难把案子办得如此不留马脚,而让官家警察们束手无策、久拖难破。
更重要的是,那许赖孩砍杀黄掌柜以后,已是冤气得出,根本没有必要携其头颅、徒增破绽,而且是一切如常、不逃不避的。
但是,刘老大和霍排长他们质疑的也是非常符合实际、不无道理。
因为鬼怪迷人,不过一时片刻而已。从黄掌柜被杀到今天,已是十天有余,若是许赖孩是受蛊中邪的话,应当是早已清醒如常。
如果主谋指使许赖孩砍杀黄掌柜的另有他人,那么,一介杀猪粗人,怎么能肯代人受过、甘愿掉头呢?这难道当真如古人所说的那样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人”吗?
我们几个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难以判断这个黄掌柜一案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师父却是笑呵呵地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几个,听说过的轶闻典故、野史杂谈确实不少,想必肯定是对荆轲刺秦的掌故非常熟悉吧?”
“哈哈,这是当然啦!名传千古的大刺客与一统华夏的秦始皇,他们两个碰到一块的故事,自然是流传万年、妇孺皆知!”刘老大笑道,“只是可惜那个荆轲好汉了,啧啧,功亏一篑、遗憾终生啊,要不是他当年失手,现在还不知是什么世道儿呢!”
“那么,荆轲刺秦为什么会失败呢?要知道当时他荆轲的胆量盖世无双、荆轲的击技娴熟高强、荆轲所用的利刃见血封喉,而且荆轲所带的秦国叛将樊於期之头、以及督亢地图颇受秦王信任,从而让他得以近距离面见秦王等等,这么多看似必成的条件,为什么偏偏会失败呢?”李师父提起典故滔滔不绝。
“嘿嘿,这当然全怪荆轲的助手秦舞阳啦!那小子纯是一个地痞流氓泼皮户,在市井街坊上称霸一方还可以,一旦到了真正的大场面上,他就不行了!”小李兄弟抢先回答说,“这就是老人们所说的,狗肉上不了席面,他秦舞阳就是这种货色、有蛮勇而无虎胆,做不成大事的!”
虽然民间对荆轲刺秦一事众说纷纭、说法不一,但整体上还是为荆轲惋惜的居多;而对荆轲刺秦失败方面,大部份人还是认为,是他的助手秦舞阳办事不济、坏了大事。
如果太子丹能够多等几天,让荆轲和他的生死兄弟前去刺秦,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多了,只是人生不能回头、历史不容假设啊......
“嗯,小李兄弟说的不错,当年荆轲刺秦之时,那个秦舞阳要是在旁边一块动手,哪怕是截不住秦王,至少能够替荆轲挡住夏无且的药囊,不让荆轲分心受阻,也不致于遗憾千古啊!”刘老大说。
“呵呵,说的不错!你们可否清楚那个秦舞阳最后的下场吗?”李师父问道。
“这个?荆轲被秦王击中八次,后来被武士当场砍成肉泥了,至于秦舞阳么,我想肯定也是活不成的!”刘老大说。
“不错,老夫熟读《史记》,特别是对《史记.刺客列传》更是倍感兴趣、了然于胸,”李师父说,“但那《史记.刺客列传》中对秦舞阳的结局并没有写清道明,反而在巫家之中记载的非常清楚!”
“哦,还有这等到事儿?秦舞阳的下落在《史记》当中确实没有交代明白,但怎么可能在巫上面记载得十分清楚呢?”刘老大惊奇地说,“要知道无论是荆轲还是秦舞阳,他们都是武士侠客,而不是巫门中人呐!”
“这样吧,各位都少安毋躁,请我师父他老人家给大家详细讲讲,如何?”霍排长提议说。
反正我们策反了郝光伟、拿下了山南州,立了个不小的功劳;近来又无战事,而且我们刚刚帮助县衙官府破了黄氏一案,协助逮到了杀人凶手许赖孩,自然是难得有空儿闲聊。
我们近来无事一身轻、只嫌日月长的,听听李师父他老人家讲段轶闻奇事权当消遣嘛------至于许赖孩的背后主谋,不管他是人是鬼,至少他本人已经承认,暂时不会有人质疑这个结果的。
小李兄弟更是眼明手快,非常殷勤地给大家每人倒了一碗开水,让李师父润润喉咙、慢慢道来。
“呵呵,好啊,反正是闲来无事,老夫也就抖抖多年的旧包袱,给大家讲讲胸中的巫门奇事吧。虽然只是巫门之,在可信度上堪比野史,应该是比较接近当年真相的。至于匪夷所思、古怪离奇之处,你们也就权当故事来听吧!”李师父饮口茶水,这才开口讲了起来:
话说战国后期,秦国已现横扫天下的霸气,小小燕国的弹丸之地,当然难逃被灭的命运。
当时太子丹也是非常清楚,要想靠兵力抗秦,无疑是以卵击石而已。所以他想另走捷径,准备效法鲁国,像鲁国那样,由敢死猛士曹沫一人,手执匕首、劫持齐桓公,以逼迫齐桓公归还被侵占的土地。
曹沫劫持齐桓公、收回国土的事儿大家肯定也比较熟悉,所以老夫在此就不多讲了。
那个太子丹用心良苦、低三下四,终于使荆轲和秦舞阳踏上了刺秦之路。
因为秦舞阳在刺秦以前,少年杀人、声名显赫,也算是胆识非凡之辈,而进了秦王大殿之后,突然判若两人,面色青白、浑身发抖,差点儿坏了大事,让荆轲无法接近秦王。
好在荆轲冷静以对,终于取得秦王信任而得以接近秦王。
等到图穷匕见之时,只要秦舞阳勇敢上前,冲过去截住秦王,让荆轲得以下手的话,那个结果肯定就不是后来的局面了。
可惜的是,从荆轲持匕动手,直到秦王的侍医夏无且用药囊砸向荆轲、以迟缓其追杀秦王,到最后秦王反戈一击、众武士砍杀荆轲,那个秦舞阳一直并未上前,眼睁睁地看着荆轲倒下、被剁成泥......
而这一切,都被那个夏无且亲眼所见,自是十分清楚。
不用说,自古以来就是功高莫过救主,他夏无且立下救主大功,秦王当然对他赏赐颇丰,而且越发得到秦王的信任与赏识。
至于那个秦舞阳,众臣清醒过来以后,纷纷叫嚷着要以酷刑处死,以此向秦王表现忠心。
但是,夏无且却向秦王进言说,幸亏这个秦舞阳没有出手相助荆轲,否则大王危矣,故而暂且保下秦舞阳的项上人头。
秦王认为夏无且言之有理,要是秦舞阳与荆轲合力,后果实在是难以设想。而这个夏无且临危不惧、救主有功,所以秦王就问他,是不是要赦免秦舞阳无罪?
夏无且摇头否认,说是这个家伙面色有异,并非是他不想刺杀大王,更不是他被吓得肝胆俱裂,而是他身上有冤痋作祟,让他无法自主而已!
所谓冤痋,也就是一些死得极为痛苦,生前被折磨得魂飞魄散,那些魂魄不全的冤死之气,无法转世投胎、或者化为厉鬼,所以那些冤气残魂只能凝而聚之,成为冤痋。
而这冤痋,虽然灵识不全,只靠残存的记忆来报仇雪恨,却是非常厉害,一旦钻入人体,就能够左右人的灵魂,让那人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
冤痋入体与鬼魂附体不同的是,鬼魂附体,只是驱逐压制人的灵识,借用人身做一些事情,一旦鬼魂离开,那人就会清醒过来;冤痋进入人体以后,它并非是夺舍重生,而是能够诱导人,把它的想法变成活人自己的打算。
也就是说,如果钻入人体的冤痋想要喝水的话,纵使那人三天不吃咸的,也会感到非常口渴而拼命喝水;如果冤痋想要品尝美酒,既使那人滴酒不沾,也会开怀畅饮,而且认为是自己突然想要喝酒的......
作为秦王的一个侍医,夏无且为何能够从秦舞阳的脸上看出来这个秘密呢?
这是因为夏无且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巫医。
说起巫医,其实在上古时期,巫与医本是一家的,巫师能通鬼神,自然可治一些怪病;而行医之人,也是多通巫术,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巫医不分家之故。
只是到了春秋之时,巫医多已分道扬镳、各司所长。从此巫师不再以医术治病救人,而是专职求神问鬼、占卜吉凶;而岐黄术士也不再从事巫术而专职悬壶济世。
不过,俗事没有绝对,奇人多有例外。像一些声名显赫的巫师奇人,除了能够占卜吉凶之外,医术方面亦是胜人一筹,自然能够充当杏林中人。
那个夏无且就是如此,虽然名为秦王的侍医近臣,实为一代巫门高手-----秦王本身就是重视仙巫之术嘛,后来他一统天下之后,成为了亘古一帝,仍旧是甚为倚重方士奇人!
所以说夏无且请求秦王,让他作法逼出秦舞阳体内的冤痋以后,再处决秦舞阳不迟。秦王也就答应了夏无且。
因为那种冤痋,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历久术深的冤痋,钻入人体之后,能够完全操纵活人如同木偶;而刚成不久、法术尚浅的冤痋钻入人体以后,则是只能催促活人的潜意识,把他想做而未做、或者不敢做的事,控制他不计后果的去做,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冤痋毕竟不是寄生虫,它钻入人体达到了它的目标之后,就会慢慢离开人体,而托身于人尸之中,摄取尸首之中残余的灵识以提高其法术。
夏无且从秦舞阳体内逼出了冤痋以后,才将秦舞阳送还秦王,赏他一死了账。
后来,那夏无且离开秦王以后,专事修炼巫术,把从秦舞阳体内得到的冤痋加以彖养,巫术更是精进不少......
夏无且到了晚年以后,在他弟子门人的扶佐之下,著有巫一本,唤作《无且藏秘》。而在他所著的《无且藏秘》一中,详细记载了当年荆轲刺秦的经过,并把荆轲身后之事交待的非常清楚。
据那《无且藏秘》记载,当年钻入秦舞阳体内的冤痋,原是荆轲在行侠江湖之时,被他所杀的残魂所化......
因为《无且藏秘》一记述的荆轲刺秦之事,与太史公他老人家的《史记》惊人的相似,所以世人多赞太史公尊重史实,老夫却赞《无且藏秘》记载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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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师父讲了这里,我们除了感叹他老人家的通晓古今、博学识广之外,最为好奇的就是,那个许赖孩,难道他也是被冤痋控制了么?
正在这时,突然有两个警察匆匆忙忙地赶来,告诉我们说,抓获许赖孩以后,县长立即对其审问,那厮虽然对砍杀黄掌柜一案供认不讳,却是说不上来黄掌柜的头颅究竟在什么地方......
岁末年尾、新年将至。茶凉在此感谢各位新朋老友的捧场鼓励,恭祝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富足、心想事成,笑口常开、万事如意!
【第三百二十四章】奇案(5)
.原本以为有李师父在旁指点,我们缉获许赖孩归案以后,也算是交掉了这个份外之差,没有想到这件看似平常的凶杀之案,竟然如此一波三折、诡异离奇。
正当我们对夏无且《无且藏秘》一的记载将信将疑之时,两个警察急匆匆的找上门来、再次求助,说什么许赖孩对砍杀黄掌柜一案虽然供认不讳,却是说不上来黄掌柜的头颅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让我们几个不得不怀疑,难道李师父所说的冤痋掌故,在千年后的今天真的再次出现了么?
或者说许赖孩只是一个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幕后凶手并非是他?
“这怎么可能呢?既然许赖孩已经承认是他杀害了黄掌柜,他怎么会不知道黄掌柜头颅的下落呢?”刘老大问两个警察说,“是不是那许赖孩害怕杀头、想要反悔翻供?还是作案之时另有他人合谋?”
“对呀,这说明当时杀害黄掌柜的时候,不只是许赖孩一个人!是不是由另外的同案犯,把黄掌柜的头颅扔到哪里去了,所以许赖孩不清楚?”小李质问警察道,“你们再好好审审不就行了么,再不承认大刑侍候,为什么老是婆婆妈妈的呢?”
“八成是那许赖孩了承认以后又后悔了,毕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霍排长也是如此认为。
“几位长官,不是那样啊。许赖孩归案以后,一直并未改口,也未反悔翻供。他一再信誓旦旦地坦承,说黄平国就是他自己砍杀的,并没有其他人合谋参与,”一个警察说,“但现在判案,要讲求证据,空口无凭,必须找到黄掌柜的头颅印证,才能问他个杀人之罪!”
“是啊,现在可不比前朝了,上面是明令禁止大刑逼供的,三堂六审之后,除了供状供词之外,还要有杀人的凶器和尸首佐证,否则没法向上交待。”另一个警察补充说。
很显然,此案并没有随着许赖孩的归案而结案。但是那许赖孩既已坦言承认他就是杀人元凶,自是不惧**之刑,何必又故意不说出黄掌柜头颅的下落呢?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许赖孩存心想要让那黄掌柜尸首两地、死亦难安?还是处理黄掌柜头颅的另有它人?抑或像李师父讲的那样,有冤痋钻入许赖孩的体内,蛊惑他行凶杀人?
“这样吧,你们几个先随他们两个前去瞧瞧,了解一下那个许赖孩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吧!”李师父安排说,“他们说的不错,凡事要讲究证据的,不能捕风捉影、猜测行事啊!”
“那好吧,我们就一块过去!”刘老大一挥手,一行人直奔县衙而去。
到了县衙,早有县长和师爷等候。
“哈哈,本县已等候刘营长和几位兄弟多时了,快快里面有请!”刘县长和刘老大叙成了五百年前的本家兄弟,故而对我们几个也是以兄弟相称。
落座看茶、一番客套寒喧之后,刘县长再三表达了对我们的感谢,说是若非我们指点,此案现在肯定仍是毫无头绪、没甚进展。
刘老大谦让一番之后,倒是直入正题,请县长安排我们几个与那许赖孩会面聊聊,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面另有隐情等等。
县长和师爷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即安排手下前往大牢,提审许赖孩。
许赖孩提到之后,县长和师爷准备起身回避时,刘老大笑着表示有他们父母官在场,还能证明我们并没有乱用私刑呢。
“来,许壮士,抽根烟呗!”刘老大掏出洋烟点上火,亲自递到许赖孩的嘴边。
“呜,我说,能不能先把这手上的铐子打开一会儿,让许某放松的喝碗水,反正脚上有镣铐,我跑不掉、也并不准备逃跑的!”许赖孩说,“这双手铐得紧紧的,真难受哇!”
刘老大点头认可,县长忙命人给他打开铐子。
“来,许壮士,坐下喝碗茶慢慢聊!”刘老大又给他端过去一碗茶水。
一碗茶尽,没等我们开口相问,许赖孩就主动说道,许某我是个粗人,既然你们抓到了我,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许某绝对没有胡扯,并不想冤枉他人,确实就是我一个人宰的那个王八蛋!
你们想想,就他那个狗东西,还需要什么帮手?别说就他黄平国那个百十斤儿的身板,就连三百多斤的膘猪我自己都能一刀解决,根本不要别人帮手的。
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个王八蛋的鸟头,许某要它有什么用?怎么,还能当个球踢或者真的弄成个夜壶?老子我还嫌它脏呢......
我们认真地听着许赖孩的话,见其眼神、表情并无丝毫伪诈的样子,再仔细打量着这个杀猪汉,确实是个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主。
而且他说的倒也让人相信,看看他那粗壮的四肢、满脸的横肉,对付一个锉粗短胖的黄平国,那确实是小菜一碟,真的用不上帮手。
“嗯,你说作案的只有你自己,并没有他人同案相助,我且信你,”刘老大说,“不过,黄掌柜的头颅会到哪里去呢?总不成他自己轱轮跑了吧?!”
“这个许某真的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我翻墙入户,趁着月亮头认准了那厮,怕他叫唤惊动了别人,就一刀把喉咙给他砍断了,后来嫌不解气,就把整个脑袋给那家伙弄了下来,至于以后么,我真记不得是怎么回事了!”许赖孩叫道,“你们想想啊,我许某是杀猪卖生肉又不是卖卤肉的,要他那个玩艺儿还能当猪头卖么?”
事情到此又陷入了僵局,因为许赖孩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对付一个黄掌柜确实并不需要有人帮忙。
再说,他所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既然认罪伏法,更没有必要骗我们。
至于他是不是有冤痋作祟,我们也没有那个道行能够看出。
所以,我们旁敲侧击、软硬兼施的问了好长时间,仍是毫无进展,也只好先将许赖孩押回大牢再说。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告辞县长他们,准备回去向李师父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看看他老人家是否有法探知。
李师父听了我们讲的情形以后,也是连连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能够找到黄掌柜的头颅。
“诶,其实没有必要搞得那么麻烦的,反正黄家人已给黄掌柜雕了个头像入土下葬了,找不找那个头颅也没有什么用,总不成再开棺让他尸首重接吧!”大傻兄弟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对此事纠缠不休,“而且许赖孩已经自己承认了,判他个死刑不就结案算了!”
“这个你就不了解啦,大傻兄弟!常言道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要是按你所说的那样办,肯定会办成许多糊涂案、冤假案的!”刘老大说,“更何况,刘某还真想弄明白,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老人家就再想想办法,把这个案子彻底给结了,心里也就不再挂着它,像个累赘一样,真的很麻烦。”霍排长也在央请李师父再想办法。
“呵呵,方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老夫对它没有把握啊!”李师父犹豫不决地说。
“李师父,只要有一点成功的可能,就不妨一试啊!”刘老大急切地说,“想必李师父所说的办法,不会是让官府严刑逼供吧?那个许赖孩还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当然不用水火之刑那一套,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必须从许赖孩身上下手,解铃还需系铃人呐!”李师父默默地说。
“师父,要想从许赖孩身上找到答案恐怕不容易,那家伙很是顽固不化的!师父准备用什么法子让他开口呢?”霍排长提醒道。
“祝由术之中,有一套符咒**,能够将人催眠至似睡非睡的状态,到时候就可以让他不由自主地说出心中所藏匿的秘密,包括一些他早已忘记、甚至无意之中所做的事,都能让他如实交待......”
李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几个都高兴得叫了起来,纷纷直呼这个法子真是太好了,比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刑讯之法要高明很多。
“呵呵,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那个法子并不是百试百中的,”李师父说,“这个法子只对一部份人有效,有时候忙碌一番,根本收不到半点效果的!”
“李师父,你说是的催眠吗?像哄小孩子那样把他给哄睡?”大傻兄弟说,“要是把他给哄睡着了,那只有听他说梦话了......”
“这个大傻兄弟,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刘老大说,“刚才李师父说的是,让人在似睡非睡、半睡半醒之间,让他说出来心里面的秘密,或者是他自己无意中所干的、已经忘记的事情!是这个意思吧,李师父?”
“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李师父微微点头说,“这个祝由术啊,原本是治病之术。如今用它来破案,老夫还是第一次,所以心里很是没底儿,不知道有几成胜算呐!”
“李师父,是到县衙中施展这个祝由之术,还是把许赖孩弄到这儿来更合适?”刘老大问,“只要有希望,试上一试又有何妨呢!”
“官家自有官家的规矩,我看还是明天早上,老夫和你们一块到县衙去试试吧!”李师父说,“最好让他们准备一间不要太暗、也不能阳光直射的净室,周围要保持安静为好。”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扰,告别李师父,再回县衙和县长、师爷他们说了这个方案,让他们按照李师父的要求先做准备,我们明天一块再来。
第二天上午,我们几个人陪同李师父一块前往县衙。官家早已将许赖孩安排到院中的一间净室之内等候。
李师父让我们几个和警察们守在室外,他自己进去施展那祝由之术。
我们站在门外不敢说话,只怕打扰了他老人家施法。但静寂之下,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们也算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
除了李师父那套莫明其妙的术咒说辞之外,听李师父非常和蔼可亲地在让许赖孩放松、平静等等,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后来说了些什么。
但是,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听到李师父问了许赖孩很多的问题,其中就包括黄掌柜头颅的下落。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那个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黄掌柜头颅下落的许赖孩,竟然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头颅......就在......寡妇岭......山洞中......”一些话来!
后来就见李师父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告诉我们说,看来这事儿确实有些诡异,那个许赖孩虽然没有说出黄掌柜头颅的准确下落,倒也问出了一些线索消息。
县长忙令警察们押解许赖孩重回大牢,然后请我们一块到后堂叙茶再议。
到了后堂落座之后,李师父向县长他们问道:“敢问这朱雀城附近,可有什么叫做寡妇岭的地方吗?”
“寡妇岭?没听说过,”县长摇摇头,看着师爷念叨着,“我说赵师爷啊,你是这本地人,可听说过寡妇岭在什么地方吗?”
赵师爷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就听大傻兄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寡妇岭?它娘的是哪个居心不良的家伙,给取的这个怪名字!我想取这个名字的人肯定是个老光棍------难道那岭上住的全是寡妇么?”
“呵呵,是啊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名字!更何况本县已在任半年多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县长也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寡妇岭?黄掌柜的头颅怎么会跑到那个鬼地方?”赵师爷满脸惊愕地说,“那个地方,可是,啧啧,怎么说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哦,只要赵师爷知道那个地方就行,管它是不是好地方呢!”刘老大说,“敢问赵师爷,那个寡妇岭究竟在哪儿啊?”
“出了朱雀城东门,沿路直往东走,不到五十华里,看到没有路、没有人烟儿的那道荒岭,就是寡妇岭了,至于为何取这个怪名字么,呵呵,却并非是因为那里住的全是寡妇!”赵师爷回答说。
“既然上面住的并不是什么寡妇光棍的,为什么叫这个怪名字呢?”李师父也好奇地问道,“这种落单的名字,可不是什么吉祥地名啊!”
“以前那道荒岭并不叫做寡妇岭,只是后来凡是到那个地方打猎的、砍柴的、采药的等等,凡是到过那里的人,进去十个、失宗九个,就算活着出来的那一个,也是用不多长时间一命呜呼,撇下了许多娘儿们成了寡妇,所以后来老百姓就称那道野岭叫寡妇岭!”赵师爷说。
“这倒奇怪了,赵师爷。难道那个地方住有凶神恶煞、或者是阎罗王的行宫不成?”刘县长说,“想必是百姓愚钝、以讹传讹罢了!如果黄掌柜的头颅真的就在那个地方,本县这就安排警察前去搜查!”
“这个,估计不太容易的。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那些警察们都是当地人,哪个没有听说过寡妇岭的传闻呐!”师爷小心翼翼地说,“估计就算是他们勉强答应前往,也只不过是应付了事,很可能并不会真正的到寡妇岭上去。”
“赵师爷啊,你这就太谨小慎微、小事大作了!史队长他们一个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而且又有长枪短炮在手,怎么可能前怕狼后怕虎呢?来呀,去叫史队长进来,本县这就安排他带人前去搜查!”刘县长说罢,立即让史队长进来。
“史队长啊,那个黄掌柜的头颅现在已有下落,你马上带领手下前去寡妇岭,好像在一个山洞里面,你们前去好好搜搜,务必要找到,以便将此案了结。”
“县长,赵师爷,我看就算属下领人前去那个地方,恐怕也找不到黄掌柜的头颅啊!”史队长看着刘县长和赵师爷,一脸的为难之色。
“不要怕麻烦,也可以让那个许赖孩在前带路指认,肯定很快就能够找得到的!”刘县长不耐烦地说。
“县长,属下绝对没有怕麻烦的意思,而是,而是就算勉强带弟兄们去了那个寡妇岭,弟兄们也是不敢真正到岭上前去搜查的......”史队长显得犹豫不决。
史队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师父就补充说:“刘县长,那个许赖孩只是在潜意识中告诉我们那个地方,等他完全清醒以后,他还是没法儿记得起具体在什么位置,让他带路也没有用的。”
“这个,那就不要让许赖孩领路前往了,”刘县长面色一沉,“史队长,你们那么多人马,又有刀枪在手的,如果连这点儿事也办不了,那还要你们干什么!”
“放心吧,刘县长!就算其他弟兄们全部在岭下徘徊,属下一个人也会勇往直前的!”史队长立即豁出去一样表态说。
“史队长勇气可嘉,老夫佩服!”李师父突然问道,“不过,你们为什么对那寡妇岭如此忌讳呢?”
【第三百二十五章】奇案(6)
.那个史队长欲言又止、迟疑不决.弊到刘县长示意他可以芳心直言,这才开口告诉大家:
以前那道英山野岭并不是叫作寡妇岭的,只是进去采药、打猎和砍柴的老少爷们,实在是死得太多了,让很多有夫之妇十有**都成了寡妇,这才得名叫做寡妇岭的。
我们都是当地人,对那道寡妇岭闻之色变,不敢上前。牛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变成寡妇不是?
史某手下的弟兄,有的还未成家,有的则是刚结婚不久,所以,他们肯定也是应付了事,不敢真正的到那寡妇岭去仔细捏查的。
至于寡妇岭为什么那样厉害,反正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人真正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有的说那寡妇岭上面住有九头枭,见到有人上去,就发出各种古怪的笑声惹人发笑,会让听到的人跟着它一直笑下去停不下来。而那九头枭有九个头、九张嘴,当然可以轮流笑下去,而只有一张嘴的人,就会一直笑得气绝身亡为止;
有的说那寡妇岭上面,盘踮着一条无比鹿大的巨蟒,把嘴张开如同山洞,到寡妇岭的人最后都不由自主地走到它的嘴里,被它吞掉了;
也有的人说,在我们地底下.其实还有一个王国,那里的人不吃熟食、只爱生肉,而那寡妇岭上面有一个洞口,就是直通地下王国的通道,所以那些人就成了它们的口中物;
更有一种奇怪的说法说那寡妇岭上面住有许许多多的母夜叉,见到上去的汉子统统给抢去做了它们的男人根本不舍得让人再下山出来......
不管那些奇奇怪怪的说法是真是假,但凡是上到寡妇岭的人,确实极少有人活着出来,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嘛,当地人对那寡妇岭畏之如虎,谁也不会没事找丰的到寡妇岭上面,除非是他实在是活得腻烦透了!
听史队长如此讲了一番,而且脸上并没有半点吹牛、胡扯、开玩笑的样子,我们几个不由得相互看了看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这也太离奇了吧,史队长?”刘老大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派一些妇女上去岂不又成了光棍岭了嘛!”
“是啊,要是两口子一块上去,那不又成了绝户岭了?我们几个也趟过了不少怪山邪洞,就是没有你所说的那样厉害!我估计有几个人在那上面被猛兽毒虫所伤以后,人们以讹传讹、三人成虎而已!”霍排长也是不以为然。
“误,史某确实是说不清那寡妇岭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它在我们这方圆百里,那都是臭名昭著的!”史队长说“,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这件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吧,反正我们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儿,要不然就陪你们警察一块到寡妇岭瞧瞧?”大傻兄弟说“刘老大,你们几个认为咋样儿?”
“只要刘老大同意,我们倒不介意去见识见识寡妇岭的神秘!”小、李如此一说,我们几个也是点了点头,表示想法一致。
“那好吧,既然弟兄们都愿意为地方百姓出一份力,刘某自然也不例外”,刘老大说“,史队长,你先去准备一下,事不宜迟,我们下午准时出发。为了到寡妇岭以后行动方便,大家都别骑马了,一律步行。吃喝用具各自准备齐全!”
县长和师爷他们看到我们几个愿意前往效力,自是感谢连连,表示等着我们凯旋归来,一定亲自把杯庆贺。
在离开县衙回去的路上,李师父告诉我们说,那史队长并没有撒谎骗人的样子,估计寡妇岭上真有什么恐怖骇人的东西。
所以,你们几个切切不可大意,不要以为经历过一些怪事、接触了一些异物精怪就大意轻敌,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善游者溺、善骑者堕。
更何况说阴沟翻船、被雁啄眼的事儿,更是数不胜数
我们当然是虚心受教,表示此次不但带足弹药给养,而且还会带上巫贤他老人家当年所用的那两件上古法器以防万一。
李师父仍是不放心地叮嘱我们说,有时候刀枪子弹那一套对无形邪物来说,并不见效。
而巫贤他老人家当年的法器,也绝对不是万能的,那毕竟只是巫门中的灵物而已。举例来说,它对那种并非妖邪的猛兽毒虫,就丝毫没有什么作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答应县长他们,协助警察一块前往寡妇岭,当然不会反悔.只能准备周全、小心行事而已。
吃过午饭,我们就背上充足的弹药给养和巫贤的那两块法器.与前来迎接我们的十多个警察一块出了东门,直奔寡妇岭而去。
一行人走在前往寡妇岭的路上,还在对寡妇岭的种种传奇往事议论不已。
特别是华几个新婚不久的警察,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只怕自己这次有去无回,让自己的老婆变成了寡妇。
大傻兄弟就吓唬他们说,老子们打了这几年的仗,别的没有学会,就总结出了一个百试百灵的经验,那就是每次上战场前怕阵亡、怕受伤的家伙,最后负伤牺牲的也就是那种人!
你看看我们几个,哪一个不是
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打仗时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反倒是连根汗毛也没少!
小李兄弟也是随声附和着大傻的说法,说是你越害怕,心里越有鬼,那些邪物越喜欢找你的麻烦。
就像与狗狭路相逢一样,你越是撒腿就跑,那条狗越是拼命地追着你咬;要是你根本不怕它,拿个家伙追着打它它反而是吓得夹着尾巴转身而逃。
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所以不是有句俗话说鬼怕恶人吗?越怕越出事心.
只有刘老大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们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又有上古法器随身,其实什么都不用怕的:
那寡妇岭上面害人的,要是巨蟒大蛇、猛虎怪兽的话,我们十多条枪放上一通就行了;
如果是鬼怪妖邪的话,有上古法器随身,那就更不用害怕;
如果真有什么吃人的地下精灵,那就用手榴弹对付它们,轰隆一下炸飞它!
小李兄弟狡黠地说要是寡妇岭上面有思春寻夫的母夜叉呢?
我们则是异口同声的叫道,那就留小、李在上面算啦,你小子不是羡慕人家三妻四妾吗!
那些警察知道由我们一路同行,肯定是不能虚晃一枪就能回来的。所以听了刘老大的鼓舞以后也就不再磨磨蹭蹭的了。
嘴上说话不停,脚下亦未停歇,加上我们都是转战千里的**步兵,急行军对我们来讲那是家常便饭。只是苦得十多个警察一路累得是气喘吁吁的。
虽然我们出发较早,但那寡妇岭离朱雀城毕竟有接近五十华里的路程,所以等到我们赶到那荒无人烟的寡妇岭时天色已是不早。
“刘营长,要不先在这岭下歇一晚,等明天再上寡妇岭如何?”史队长建议说“,毕竟白天更安全一些!”
“嗯,也好!”刘老大点头同意史队长的看法“,找个开阔的地方
大家一块动手,整理干净些,晚上砍柴生火绪肉吃!”
“好,你们先做准备,兄弟我在这儿转转,打上几只野兔什么的!”大傻兄弟不愿意做那些整地砍柴的细活儿。
“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不安全,彦真你们几个和大傻一块去,争取多打些野味,其他的活儿我们来做!”刘老大安排道。
小李、狗蛋和我当然是喜出望外,连忙放下身上的包袱,掂着枪朝大傻兄弟追去。
刘老大和史队长他们忙着砍柴为宿营作准备,我们自然也不能瞎转悠,要是不弄上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肯定也是无法交差。
我们几个在寡妇岭下转了好久,仍然是两手空空……这寡妇岭不但了无人烟,就连个飞禽走兽亦没有发现。
就在我们深感失望的时候,小李兄弟给我们作了个禁声的手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嘿嘿,前面十丈左右坡地的灌木丛中,草尖野藤一阵乱晃,很明显,里面藏匿的是个大家伙!
大傻兄弟作了个手势,我们几个心领神会、慢慢靠拢,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丝毫也不敢粗心大意,因为不知那乱藤之中藏匿的,到底是个什么大家伙””要是里面盘着一各巨蟒毒蛇,或者是猛虎怪兽,稍有大意、非死妈伤!
就在我们几个离那片荆棘乱藤不过数丈远的时候,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一头身长半丈的黑东西,犹如利弦之箭般猛地向上冲去!
“砰砰砰”几声枪响,那家伙明显身中数弹,却是没有击中要害,身体顿了几下,不但没有倒地不起,反而再次向上猛冲,妄图夺路而逃!
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看清楚了,那个大家伙就是一头颇为壮实的成年野猪!
那头野猪大约有半人来高,估计不下三百来斤。颈背的黑色硬鬃毛长达数寸,看来是头公猪,也许是头野猪王呢!
那家伙浑身上下疙疙瘩瘩的,是头全副武装的挂甲王!
所谓“挂甲,”也就是说那些野猪平常喜欢在油松上蹭痒痒,浑身上下粘满了粘糊糊的油脂,然后在乱石粗砂堆里打滚,时间一长,身上便形成厚厚的油砂混合物。
那层油砂混合物非常坚硬,堪比盔甲,所以老百姓就称之为挂甲!
挂甲的野猪不好打,如果不击中要害的话,普通的刀枪差不多像给它挠痒痒,所以有经验的老猎人常说,一猪二熊三老虎,这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挂了甲的成年野猪。
不过,一头成年野猪有数百斤重当然比那些山鸡野免强多了,只要我们打死了这头野猪十多个人自然是吃不完的烤肉!
那挂甲王身中数枪却是都没有击中要害。也许是看到我们人多势重、枪声太密吧,所以它没有反身扑来,而是拼着那股蛮劲一路向上冲去!
这寡妇岭山鸡野免不多,加上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今晚的烤肉,还全靠这头挂甲王呢,自然不能放过它。
只是它皮粗肉厚不惧疼,在荆棘乱藤中如履平地,而我们在这种连个路眼儿也没有的荒芜草丛中自然跑不太快,只能一边尽力向上,一边对准乱窜的挂甲王开枪射击。
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那挂甲王仍是身中数枪所经之地都有一股刺鼻的血腥
气儿相信它跑不多久.就会血尽而倒.到时我们几个拖它下去”就可以录皮开膛、大喷烤肉!
那挂平王果然皮粗肉厚蛮力大,身中数弹仍然疾驰如风,把我们几个给远远地撇在了后面。
“不要懈气儿啊,弟兄们!”大傻兄弟边跑边喊“,那家伙撑不了多少时间的,这几百斤肉我们一定要弄到手!”
大傻兄弟说的不错,那挂甲王血流如注,它越用力,血流得越多,最后肯定会力竭血尽而倒。
而我们几个,现在一只山鸡野免仍未打到,全靠它交差呢,自是紧追不舍。
挂甲王拼命向上、想要摆脱我们;我们则是紧追不舍,不赶上它誓不罢休。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我冉究竟到了寡妇岭的什么方位,直到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时候,这才意识到天色将黑。
“别追了吧,差不多快到寡妇岭半山腰啦!”狗蛋首先提醒道“,大不了回去吃干粮算了,不能为了一只野猪,就让我们四个夜闯寡妇岭啊!”
“咳,怕什么!那家伙肯定已经倒在前面了,空手回去多没面子!”大傻兄弟不以为然地说“,再说跑到这寡妇岭半山腰,除了这头野猪之外,鸟毛也没见一根,有什么好怕的嘛!”
“再往前走走看吧,要是还没有发现那头野猪,我们就转身下去”,小李兄弟折中地说“,也有可能那家伙就在前面不远,放弃了确实有些可惜!”
既然他们两咋)都不害怕,我也不能自认胆小。再摸摸腰间的几枚手榴弹和充足的子卑,我认为好歹四个人四支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所以也就同意继续前进。
狗蛋兄弟见我们几个都是一直向上,也就不再说话,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又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虽然头上月牙似柳眉、繁星如明眸,可眼前的草木仍是朦朦胧胧的,看得不甚清楚。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取下军用照明灯在手,顿时四道白色光柱把周围照得亮彤彤的。
“不行!真的不能再追了!”狗蛋兄弟急切地说“,我们必须现在就回去,如果刘老大他们责怪的话,由我一个人来担着!”
“嗯,确实太晚了,而且离这寡妇岭脊背也差不了多远,还是回去再说吧!”抬头看看上面昏暗摇曳的荒藤杂树,犹如鬼怪一般张牙舞爪,我这时也同意狗蛋兄弟的看法。
大傻虽然心中有些不甚情愿,但见我们两个已停步转身,也只得同意无功而返。
正当我们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小李却惊喜地叫了一声:“你们看那儿!那肯定是挂甲王在倒地抽搐呢!”
小李手中的光柱落在离我们五六丈远近的地方,荆棘乱藤好似鬼魅笑得前仰后合一般抖动着,这让我们不由得喜出望外:这个挂甲王终于支撑不住了,看来今晚注定有烤肉可吃!
几个人立即打起精神,并排持枪、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困兽犹斗、狗急跳墙,万一那挂甲王来个临死一搏,还是相当厉害的,自是不容小觑!
等我们荷枪实弹的走过去一看,惨白的光柱之下,那乱藤丛中哪里有什么野猪!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荆棘野藤掩盖下的一个山洞,鲜红的斑斑血迹消失在蜿蜒曲折的洞中!
“就差这一步,放弃它实在太可惜了,你们几个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在这洞口等我,我自己进去就行,”大傻兄弟说“,我进去把那挂甲王给拖出来!”
“这当然不行,要进就一块进去吧,而且那家伙几百斤重,一个人根本弄不动的!”我表示有肉同吃、有活同干。
“那就上吧,想必这个洞也不会太深“,小李提醒道“,前面两个、后面两个,保持警惕!”
我和大傻兄弟在前,小李和狗蛋断后,四个人慢慢向洞内走去。
光柱下我们非常清楚地看到,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少,肯定是那挂甲王力竭血尽,就晕倒地前面不远处。
这个山洞虽然东拐西折的,但地面却是非常平整好走,洞壁也比较光滑,好像经常有什么东西出入一样。
大概转了几个弯儿,果然发现一个庞然大物倒在地上,四道光柱聚集到一块,让我们看得非常清楚,正是那头肥硕的挂甲王!
正当我们如释重负、认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听到从洞内深处传来几声阴森森的“嗬嗬嗬嗬”的怪响,好像鬼魅在冷笑一般,让人浑身一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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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一即将过去,感谢各位对茶凉一如既往的捧场支持和鼓励,明天就是二零一二年的第一天,茶凉恭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富足、健康快乐,学业有成、工作顺利,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三百二十六章】奇案(7)
.说实在的.当我们突然听到从洞内深处传来的那个..葬嗬弊蝉.一的怪叫之时,心里面除了惊骇之外,最尖锐的感觉其实是另外两个字……后悔!
明明知道这道寡妇岭诡异吓人,我们偏偏为了口腹之欲跟一头野猪较上了劲儿;明明知道次日白天大家一块上去更安全,四个人却愣是被头猪牵着鼻子一路上山,而且还跟着它钻进了这个蜿蜒曲折的山洞里!
虽然在出发前李师父就再三提醒我们,切切不可粗心大意、务必要小心谨慎,我们却仗着刀枪在手,凭着一股侥幸的心理,硬是一步步的走到了寡妇岭的半山腰。
更让人后悔的是,巫贤的那两件法器被我们放在了宿营地,并没有带在身边,要是洞里的家伙是个鬼怪邪物,谁也不敢保证刀枪有效啊!
毕竟是人生没有回头路,世事没有后悔药!
当初我们几个只想着打个山鸡野免就行,哪里会想到能够遇上一头几百斤重的挂甲王?
只知道遇到了那头挂甲王,就能够解决十多个人的烤肉问题,谁又能够想到它身中数枪仍能拼命向上逃窜?
只以为跟着负伤再逃的挂甲王,肯定能够追得上它,何人又能想到它竟然可以支撑这么长时间,最后还会一头钻进山洞里?
看来这真是冥冥之中,福祸自有安排。走运时逢凶化吉,倒霉时躲坑掉井......
好在我们四个并肩打仗几年手足情深人心齐,遇到危险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所以我们稍一愣神立即不否注意那头野猪而是屏气凝神的紧扣扳机、严阵以待”””只要从洞中出来什么巨蟒蛇、妖邪怪兽,四支穿透力极强的军用步枪,想必也够它享受的!
洞内深处的家伙好像知道有四支黑洞洞的枪口随时喷火一样,迟迟没有露面,这让我们更加感到焦躁不安“”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点儿面对危险,比在恐惧中煎熬稍好一点啊!
“它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在里面?赶快给老子滚出来!”大傻兄弟等得心急火燎,突然暴喝一声、破口大骂。
一时间洞内“滚出来滚出来”的回音袅袅不绝让人心里毛毛的、凉凉的,头发也慢慢地开始竖了起来。
漆黑一团的洞内深处并无任何动静,这让我们深感进退两难……前进拙查的风险自不必言,而转身后退亦怕对方趁机偷袭!
“要不我们撤出去吧!”狗蛋兄弟小声说道。
“嗯,两人背靠背,慢慢掇退,不要乱了阵脚儿!”我提醒道。
作为军人,我们当然知道后退之时最危险,要是遇敌突袭极易得手。
正当我们准备后撤之时洞内深处再次传来了那个“嗬嗬嗬嗬”的怪叫声,而且好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一样、非常清晰。
“它娘的,看老子不干死你!”大傻兄弟怒喝一声,手里的步枪同时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但是,由于这个山洞并非直线一条,所以那些子弹全部打在了洞壁上发出嘲嘲的响声。
枪声壮人胆,大傻兄弟的那几枪让我们心中稍安,武器就是军人的生命,只要武器在手,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惜,正当我们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之时,洞里却传来老气横秋的“哼哼,我还以为是天兵天将呢.原来不过只是几个丘八崽儿啊”
虽然那个声音充满了不屑一顾的腔调儿,对我们不以为然、蔑视至极,但它终于让我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只要他是个活人,我们就能够让他乱枪之下血肉模糊!
“老家伙,不要装神弄鬼吓唬人了!”小李哼了一声叫道“,超快给老子滚出来,饶你不死!”
“嗬嗬嗬嗬,好狂妄的崽子啊!”洞内那个家伙竟然如此称呼我们,这让我们七窍生烟,准备马上等他出来后,好好的教他一番,让他知道人话是怎么说的!
只是还没等我们开口反唇相讥,就看到洞内几个犹如繁星一般的光点向我们快速冲了过来!
心知事情不对,正想开枪射击,突然感到眼冒金星、浑身无力,枪口垂下的同时,身体也慢慢倒下......
等我清醒过来时,只感到头疼欲裂、四肢酸软,慢慢地想起了进洞后所发生的怪事。
睁开眼睛四下环顾,发现黑漆漆的周围竟然有很多或幽绿、或暗红的光点,再加上刺鼻的腥臭之气熏得人胃里不停地翻腾,不由得让我倒吸一吸凉气:幽绿的是狐狼之眼,暗红的定是蟒蛇之目
更让人惊骇心凉的是,自己竟然两手空空,武器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危险之中,武器就是生命!我本能地立即伸手在地上乱摸一气,想到找到自己的步枪再说。
手之所及,竟然是一个软软的东西,刹那间反应不过来,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也醒了,兄弟?”身边的这个声音是非常熟悉,就是大脑
时没有反妄讨来.对.是刘老大啊!
“刘老夫,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又惊又喜又愧疚“,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先别乱动,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天黑了你们几个也不回去,怕你们有闪失,我们就全部上山了,最后沿脚印追到一个洞里,醒来就在这儿了!”刘老大小声说。
我们两个紧紧的握着手,不知道把我们囚在这儿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它最后打算如何处理我们!
瞧瞧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兽眼,想想有关寡妇岭的种种传说,再加上并无刀枪在手.我心里是一阵悲哀,虽然自己尚未结婚,这辈子没法让人成为寡妇,可是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寡妇岭了!
人有失手、马有乱蹄,没有想到这一次粗心大意,竟然连最后的本钱也赔在这寡妇岭,再也没有机会反输为赢了…””无数狐狼巨蟒在侧,我们两手空空自是难逃一死。
只是不清楚这洞里的怪物,究竟想要如何处理我们,是让周围的野兽利齿咬啮?还是准备让那条红眼如灯的巨蟒一口吞掉?抑或是准备它自己慢慢享用?
还有,那个口吐人言、神秘莫测的东西,究竟是人是妖?它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我们这么多人放翻在地,并且夺去了我们手中的武器?
过了一会儿,身边逐渐有人醒来,刘老大一一安抚他们切切不可乱动,告诉他们弟兄们在一块同生共死,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等等。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四个冒失闯祸,刘老大他们也不会不顾危险的一路找来,说起来还是我们连累了大家,或者说是一头野猪把我们全部引上了绝路。
这真是野猪肉没到口,反倒是自己把自己送到怪物的嘴边了!
“刘老大,这事儿,这事儿全怪我一个人,”大傻兄弟惭愧地说“,我,我......”
“好啦,别说那些没用的,没人会怪你的,最多不过一死而已!”刘老大小声而平静地说。
当然,我们也听到有人在暗中哭泣,后悔不该接下这个差使,说要是早知道这样,宁可扛包做苦力、讨饭做乞丐,也绝不会当什么警察
“别后悔了,你也看看刘营长他们,虽然是当兵的,但我们难道就不是带蛋的么?”史队长声叫道“,如慕这里的大仙能够放一个人出去的话,就让你小子出去,这总行了吧!”
看来警察毕竟也是拿枪的男子汉,有熊包也有英雄,史队长算是后者。
“大仙啊,不是小人来冒犯您老人家,而是长官命令、不得不来啊!您行行好,就放我出去吧大仙!”一个熊包怯懦地哀求道。
“他娘的,好你个孙贵儒,熊包一个,真它娘的给我们警察丢人!”史队长怒骂道。
“嗬嗬嗬嗬,别生气、别着急!老身按照习惯,会给你们一个活着出去的机会,”洞中突然响起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只不过嘛,老身只能放走一个,其他的就喂老身的这些孩子们吧!”
这个怪物自称老身,又口出人言,听声音应该是个老抠;而她却又称呼周围的野兽蟒蛇为孩子,这让我们一时搞不清楚,它究竟是人是妖!
“呔,你这个老东西!上这寡妇岭是我大傻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们无关。要杀要刮、生吞活录由我自己来承担,让他们出去如何?”大傻兄弟说得斩钉截铁、正气凛然。
“嗬嗬嗬嗬,你这个崽子儿倒逞起英雄来了!”那个怪物仍是阴阳怪气地说“,放心吧,等会儿你就尝到撕肉啃骨的滋味儿啦!对了,你们赶快动手哇,打死对方,自己才有活路,机会只有一个啊”
原来这个老怪物的意思,竟然是劝我们自相残杀,最后留得一个人活下来,就放他出去!
“大仙大仙,小的先走了,回家一定给大仙建祠立庙、四季供奉”那个叫做孙贵儒的家伙或许知道,群殴之下他绝非对手,故而自作聪明地祷告一番,连滚带爬地想要离开。
结果那对红珠一闪,就听到孙贵儒惨叫一声,沉闷地销声匿迹工一””不用说,他肯定是被那条巨蟒吞噬无疑。
这一下,大家都是知道,想要硬闯出去,只会死得更早!可惜手中无枪,没有相搏取胜的机会啊!
难道我们这十多个人,真的只有华山一各道,像那个老怪物所说的,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而且还要采用自相残杀的方法么?
那批警察们作何打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们几个,要是不能全部活着出去的话,那就宁愿一块去死,也绝对不会手足相残!
果然.警察们听子老怪物的话以后,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无非是他们一个个的表示,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不能活着回去的话,全家就要天塌地陷”””他们虽然没有自相残杀,却也开始想要独善其身!
都说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这些警察本身也算是乌合之众呢!
不过,史
队长的义气还是令人佩服的!
当他手车一帮人纷纷表示自己必须出去的时候,他果断地说,你们出去以后,别忘记有空去史某家里说一声,别让史某的父母一直记挂
“嗬嗬嗬嗬,要是你们还不动手,马上可就没有机会了,到时候不要怪老身不给你们活路!”那个老东西幸灾乐祸地笑道,“想要活着出去的话,就赶快动手,别忘了机会只有一个!”
“住口!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子给你拼了,反正也不过一死而已!”大傻兄弟一声怒喝,站起来就要循声扑去,却被刘老大拉住了。
“别慌嘛,兄弟!反正我们几个马上一块上路,黄泉路上不寂寞.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刘老大的语气平淡得好像马上一块去散步那样。
“弟兄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男子汉,瞧瞧人家,这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共当呢!你们一个个在酒桌上信誓旦旦、称兄道弟,难道就如此薄情寡义吗?”史队长冲他们那些警察喝问道。
“哈哈哈哈,一个个虚情假义,又何必给他们称兄弟!史队长,好样的!来,坐这边,不过一死罢了,何必又死得如此窝囊”刘老大颇为赞赏史队长。
史队长和刘老大他们如此一说,那帮警察们反而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争长论短,想要自己活着出去。
“如果再不动手,你们就会全部死在这里!“那个阴森森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难道你们就不想活着出去吗?别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多么诱人啊!”
“老东西,你也别多费口舌了,我们不稀罕那一套!”刘老大高声叫道,“不过,能不能让我们在死的时候做个明白鬼,你为什么要害那么多的人?又为什么用一个机会作借口,从而让人自相残杀?”
“这个你管不着,你还是好好想想,马上利齿加身、肉断血流的滋味儿吧!”那个老怪物非常冷酷地回答。
我再看看四周那无数幽绿、暗红的眼睛,知道这洞内吃肉喝血的猛兽确不少,我们若是硬要外冲的话,肯安是没有什么机会,更何况这个老怪物既然能够把我们这么多人弄晕缴械,自是有一套妖术在身。
令人欣慰的是,任凭老怪物再三威胁利诱,那帮贪生怕死的警察们,却也没有再争论着要自己出去。
“孩子们,准备一下,马上就有肉吃、有血喝了!”老怪物见我们还不动手自相残杀,就招呼那些猛兽准备大开杀戒!
老怪物的话刚落音,周围那些兽群蟒蛇们果然开始蠢蠢欲动,慢慢的向我们一点点逼近。
一声叹息!没有想到我们为国为民的浴血奋战,最后却落得个葬身兽腹、尸骨无存!
“你们确定要放弃那个活着出去的机会,而要以身饲狼么?”老怪物在给我们下达最后的通谍!
看来,老怪物已经对我们失去了耐性,只要它一声令下,那些毒虫猛兽们就会大张巨口、嗜血撕肉!
或许是大家都知道大难临头、绝无生路,这时反倒冷静下来,再也没有人怒骂或者哭泣了酬
“嗬嗬嗬嗬,这是老身十几年来第一次碰到有情有义的人呐!“老怪物突然放声大笑,“好啦,这次算你们赢了,老身不会难为你们的!”
说罢,漆黑一团的山洞之内,突然亮起了一个不大的小火苗。
定睛一看,那是一盏挂在洞上的小油灯!
这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看到洞内的情况。
原来,在离我们不过数尺远近的地方,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恶狼和巨蟒!
更令人震惊的就是那条水桶粗细的巨蟒,肚子胀得圆圆的呈个人形,很显然,那肯定是急着自己冲出去独善其身的孙贵儒!
而在那盏昏暗油灯旁边的,并不是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是个人头蛇身、或者人头兽身的怪物,反而是一个白发数尺、瘦骨畴响的老人!
抬头细看,只见那个老人衣衫烂缕、发长及腰,透过发间缝隙,一双眼睛阴冷犀利、寒气逼人!
整体看上去,像个阴阳怪气的老抠!
令人不解的是,这个老妮怎么可能驱使得群狼和蟒蛇呢?
她又采用的是什么手段,竟然能将刀枪在手的我们一个个束手就擒、毫无反抗之力?
更垂要的是,她到底是人是妖?为何让我们自相残杀?
而当我们宁愿同死、不愿相残之后,她又为何准备放过我们呢
...........……......……..……”....……..........……”................……”...........”
元旦只是新年的开始,茶凉恭祝朋友们在二零一二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里,天天快乐如新年、夜夜美梦长相伴,平安健康收入高、事事如意笑开颜!
【第三百二十七章】奇案(8)
.漆黑一团的山洞内突然序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让我们在看清了再围的群狼巨蟒之外,更在我们脑海中烙下了那个衣衫烂缕、白发数尺,眼神阴冷犀利、寒气逼人老妮的印象!
这牢老抠,她到底是人是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放过我们?
正当我们惊愕困惑之际,老妮却瞬间判若两人一样慈爱地说了声:“让开吧,孩子们,这些人不是你们的口中食......”
说来奇怪,刚刚对我们还语气森森、鄙夷冷漠的老怪物,此时对群狼与蟒蛇却是和言温语、慈爱有加,当真像对她的孩子一般。
更奇怪的是,那些对我们垂涎欲滴的狼群和作势欲吞的巨蟒,听了那老姬的话以后,竟然非常果断地闪开一各道,似乎准备放弃眼看到嘴的肥肉。
当然,最为奇怪的则是,她原本打算让我们自相残杀、只放一人逃生,否则就驱使群狼巨蟒大开杀戒,为何见我们宁愿同生共死之后,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放过我们?
这到底是她突发善心、网开一面,还是这当中另有隐情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最为紧要的,目前对我冉来讲,最为紧要的当数趁机逃出山洞、飞速下山,否则万一那老怪物再有反悔,必将使我们葬身狼腹。
“史队长,你赶快带领你手下的弟兄们先撤,我们几个稍后再走!”刘老大冷静地催促史队长。
“刘营长,一块走吧!”史队长全然不顾那帮急切欲逃的警察们,要我们和他一块出去。
“听我的.你们先出洞下山!”刘老大不容质疑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命令的味道,这让史队长稍一愣神,立即抱拳向我们作别,带领警察们向外冲去。
那些群狼虽然张嘴呕舌,却是并没有袭击他们……看来老怪物在它们面前挺有威信的。
“你们几个为何不赶快出去?难道不怕老身我万一反悔、吃了你们么?”老怪物紧紧地盯着我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老人家既然答应放过我们,自是会一言九鼎的!”刘老大说“,刘某有几个问题,能否请老人家赐教?”
“哼哼!你们几个倒是有情有义、有些胆色的!”老抠冷笑着对刘老大说,“说吧,是不是想要问老身,我究竟是人是妖、是鬼是怪?”
“不,这个问题老人家不愿多讲,刘某自是不敢多问,”刘老天说“,第一个问题就是,能否请老人家赐还我们的武器,否则我们没脸回去啊!”
这话不假!想当初我们来到朱雀城,化解阴兵干戈、除掉血棺滩怪物、让朱老先生起死回生等等.几件事让我们声名鹊起、如日中天。
而这次让我们阴沟里面翻船,被一个老怪物修理得毫无反手之力,如果再丢盔弃甲、空手而回,连自己的刀枪都给人家缴了械,自是颜面无存、生不如死,在朱雀城老百姓们面前、在团长和众弟兄们面前没法抬头!
“那些烧火棍老身留着也没什么用,倒是可以送还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趁老身今天心情不错,就一块问吧!”老怪物所言不虚,看来今天她确实心情大好。
“这第二个问题么,就是想要请教老人家,是否认识朱雀城里望江楼掌柜黄平国?”刘老大平静地说一…”直到这时,他还惦记着我们来此寡妇岭的初衷呢。
如果能够拿回我们的武器,再打听清楚黄掌柜一案的来龙去脉,回去以后至少在面子上稍微好看一点。
“哦,你说的是那个小兔崽子啊!老身与他素昧平生、从未谋面!”老抠不以为然地说。
“那么他的死,是否与老人家有关呢?”刘老大紧追不放。
“可以说是有关系,也可以说是没关系!”老抠不屑地说,“说与老身没有关系,是因为那个东西完全是自作自受、罪当断首;说与老身有关系,则是因为他那颗脑袋现在还在这山洞里面!”
不用说,看来许赖孩在半睡半醒之间,所说的不是梦话而是实情,那黄掌柜的死,确实与这寡妇岭有关!
而面前的这个老姐,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
“孩子们,去把那些烧火棍拿来,还给他们!”老抠突然话锋一转,对着那群狼叫道“,你们全部出去玩儿吧!”
眨眼间,十多匹狼有的叼着步枪、有的衔着包袱,还有的咬着圆溜溜的手榴弹,一个个放在我们面前,然后转身向外,消失在洞中。
这一堆长枪短炮当中,除了我们几个的武器弹药与包袱之外.还有那些警察们的东西口
若是我们取回武器、带着警察们的装备,再解决了黄掌柜一案的根由,也算有脸可回朱雀城了!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这个老抠,不管她是人是妖、是鬼是怪,反正有手段能够让我们瞬间晕倒在地、束手就擒,但作为军人,有武器在手时,立即胆气又壮了不少!
“咳,那个老人家啊,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能够让我们没有反手之力的呢?”大傻兄弟握着枪.大声问道。
狗蛋兄弟更是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包袱,看来是想要摸出来那两件巫家至宝“”
射人先射马、擒贼朱擒互.要是用法器控制住了泣个老怪物,在她不能施法作祟,群狼与蟒蛇在众多武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哼哼,别费心机啦!你们那两件东西,不过是一块烂骨头、一块破石头的,奈何不了老身的!”老抠讥讽道“,那俩玩艺儿估计是什么法器吧?只可惜它对老身没有半点作用的.你们就别妄费心机了!”
不用说,我们的武器和包袱.包括那两件巫贤所用过的上古法器,这个老抠肯定是一一检查过了!
但是,那两件号称巫家至宝的上古法器,无论是阴兵还是水怪,不无对其是退避三舍、俯首称臣,今天为何遇到这个老抠就失灵了呢?
答案很显然,面前的这个老抠肯定一不是妖邪、二不是鬼怪,而只是一个怪人罢了,这才让辟邪驱鬼的法器灵物毫无效果”””牛竟它们是法器而非武器!
狗蛋兄弟听她如此一说,非常尴尬地把手从包袱里面拿了出来,既然取之无用,又何必拿出来让人耻笑呢!
“敢问老人家,你为何当初让我们自相残杀,说是只放一人逃生?而当我们不愿手足相残而愿同生共死之时,老人家又为何愿意放过我们?”霍排长斗胆相问。
当然,这也正是我们非常想要知道、而不知如何开口相问的迷惑。听霍排长如此一说,几个人立即看着那个老枢,看她如何揭开谜底。
“误,快二十年了!他们一个个装腔作势、人模狗样的,但当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自相拼杀、手足相残!哪里还会有半点儿情义?”老抠长叹一声“,这次原本打算让你们步其后尘、葬身狼腹蟒肚的,不料想你们最后竟然把情义看得重过生命,破了老身当初的誓言毒咒,这才破例饶人不死的!”
我们一个咋惊愕不已,心中隐隐还有一些后怕:幸亏我们情同手足、同生共死,否则真有可能万劫不复啊!
这难道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另类新解吗?
这个老怪物,她为何又要发此毒誓、立此血规呢?
或许是那个老怪物看出了我们的疑惑,故而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可愿意听老身讲讲我自己的往事吗?”
求之不得、当然可以!我们一个个纷纷点头。
“误,人心其实是这个尘世上最为复杂的东西啊,这么多年来憋在心里很难受的!”老怪物摇了摇头,对我们缓缓讲道:
可能你们也已经看出来了,老身我并非是什么吃人喝血的鬼怪妖邪,而是一个经历颇惨的苦命之人!
老身原本是将门之后,家父曾在大清统领万军。那个时候家父的弟子门客、旧部故友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后来孙文那厮背宗弃祖、揭竿造反,搅扰得华夏不宁、四海不安。
都说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家父自然是上报君恩、为民除害,领兵扫贼灭火、一马当先。
只可惜天命有变、皇室衰微,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家父自然是屡战屡败、炭炭可危。
在性命攸关的当口,那些往日信誓旦旦、同生共死的人,不是倒戈叛去,就是望风而逃,根本不顾军令,置家父的安危与不顾。
最可恨的是,平日家父最为宠信的一个将领,见家父一心平叛不愿投降,一下子架空了家父,率众倒戈离去,逼得老人家无颜面对皇上、有负圣恩,只得自列身亡......
那个时候,天下大乱、家破人亡,老身最后与家人走散时,带着弟弟与一名老仆展转投亲,只可惜家在朱雀城的亲戚,已经加入革命党口
投亲不成,老仆带着我们姐弟两个走投无路,误入这座荒山脚下。
侧霎的时候啊,真是步步有难、动动有灾。在这山脚下我们三个又遇到了一帮土匪!
那帮土匪不但抢走了我们所有的钱物,而且扔下一把利刃.说是“今天只能放过一人,其他二人不能活着,”想要看我们自相残杀,以此取乐。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在我家多年的老仆为了独善其身,竟然当场用刀砍了我弟弟......
后来那些土匪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而那个狠心的老仆也已跑得不见了踪影,所冉我只能扶着身受重伤的弟弟,在这儿山坡处躲藏起来。
弟弟由于受伤极重,而这荒山野岭的又找不到人家救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而去。
当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什活着的想法了,所以看到围在身边的那群野狼时,我真的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害怕的。
因为那些狼是上天让它们杀生吃肉的,它们从来也没有掩藏过自己的动机。不像人那样,当面称兄道弟,背后阴损插刀!
可能是老身命不该绝吧,那群狼虽然围着我,却并没有上前撕咬,这让我倒十分奇怪。
抬头细看,原来山坡大石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立着一位老人,正在看着我......
不用说,后来那位老人救下我,并且传给了我一套法术,不仅能够役蟒驱狼,而且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几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恩师见我法术已成,就吩咐我在此山常住,以此修炼容身.而他
老人家飘葬而去、不知所踪!
因为老身典透了这世上的无情无义之人,所以发下毒誓,决心要杀尽天下真恶人、伪君子,直到碰上真正忠勇正直、重情有义之士,才肯血盆洗手......
后来,那些打猎的、采药的、上山准备招兵买马的人,我就作法将他们引诱到洞中,告诉他们说,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要想回家,必须除掉对方,以此来检验他们是不是有人性。
那些人为了自己,竟然真的像当年那个老仆一样,对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痛下杀手、自相残杀.......
其中最令人齿冷的是,一帮称兄道弟、义结金兰的匪徒,眼看他们不是老身的对手,竟然为了芶且偷生,一个个撕破脸面、手足相残!
这些年来,老身确实杀了很多虚伪之徒、负义之辈,也杀了很多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东西,这其中就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个黄平国!
听那老抠讲到这里,我们既为这个老妇人的不幸遭遇甚感同情,又对她的大开杀戒十分恼火!
你自己遇到了负心无义之辈,也没有必要让世上之人都成为义簿云天的忠勇之人哪!
毕竟这个世上多的是中庸凡人甚至是胆小鼠辈,这可是天道造化使然,没有办法恪求完人!
你在快意恩仇之时,可曾想到那些被杀之人,或许正是为人夫、为人父,更为人之子,家人苦盼归来的!
就凭这点,我知道这个老东西绝对可杀不可留,等我们临走之时,一定要送她去见阎罗王!
记得当年私墅老夫子曾经教过一首唐诗,说什么“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在此当真成了“可怜寡妇岭上骨,曾是鲜活世上人......”
看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常有过人之处啊!
但与我们密切相关的,却是她最后的那句话。
“吁”…老人家有此法术,不能造福于人也就算了,竟然用来杀戮同类,这就有点儿违反天道人伦呐!”刘老大说“,那个黄掌柜黄平国,他究竟犯了何罪,竟然招致无头之灾?”
“哼哼!那个姓黄的屠子,为了些许银钱,残杀无数生灵,让其身首两地,那也是他罪有应得!”老抠说罢,就将黄掌柜虐杀畜禽之事娓娓道耘..
看来她对黄平国的所作所为,知道得是了如知掌、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我们才算彻底明白.黄掌柜果然是死于他贪财好利而虐杀生灵上面!
虽然古圣先贤曾经说过的“君子远庖厨”这句话有些偏颇,但的确不应该进行虐杀,怪不得李师父一再告诉我们说,宰鱼时先要用木棍将其打晕,然后才能去鳞剖腹......
那个黄掌柜,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个老抠施法作怪,驱使许赖孩神不知、鬼不觉的砍下了黄掌柜的头颅,而且将它送到了这道寡妇岭。
而黄掌柜重金所请的那幅《钟旭仗剑图》,也知道黄平国荼毒生灵、罪孽深重,所以也就未加阻拦救护;但他毕竟是黄掌柜请来保佑平安的,故而对此事也算心中有愧,只得低头转身
这一切,我们总算明白了。
不过让我们不明白的是,这个老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而非要嫁祸于许赖孩呢?既然已经取了黄掌柜的性命,又为何让他尸首分家、不得完尸?
还有,她一介老抠,到底修的是哪门子邪道巫术,竟然能够让我们这些手执刀枪的汉子,瞬间头晕眼花、倒地昏厥?
“老人家,那个黄掌柜已经身死,但为何仍要让他尸首两地呢?毕竟他算不上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就算是因为虐杀畜禽,最多不过一死而已!”刘老大问道。
“这个嘛,老身自有妙用,恐怕给你们也讲不明白!”老姐回答。
“还有,就算黄掌柜罪有应得,那为何又要假手许赖孩,让他成为了杀人的替罪羊?”我强压怒火,低声问道。
“是为了养活冤屈吗?”霍排长冷不丁的如此一问,反倒让老抠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冤疽的?”老姐吃惊地盯着霍排长。
“嘿嘿,霍某不但知道冤捶一事,而且还知道《无且藏秘》呢!”霍排长把他师父讲的掌故卖弄一番,激得老抠坐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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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虐杀(1)
.一听霍排长说出冤涯和《无且藏秘》的话来.那个老怪物立即从所坐石块上起身站了起来,盯着霍排长两眼放光。
但这个时候老怪物的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不是阴冷犀利、也不是杀气逼人,反而是一种惊讶甚至是惊喜之色。
“你这个小后生,究竟是什么人?”老怪物突然改口,不再称呼霍排长为小崽子,而是称之为小后生,这让我们比老怪物还深感惊奇……她这一变化也太大了吧?
“嘿嘿,霍某乃是抗日**,虽然也是杀人不少,但是所杀的全是该杀之人”霍排长看来没有意识到老怪物的表情含义,只顾慷慨激昂地自报家门,所以没等他说完,就被老怪物打断了。
“老身问的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而是,而是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冤癌和《无且藏秘》一事呢?”老怪物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身的意思是,你这个后生是否认识李公李遁影?”
“啊?!这,这“,霍排长一下子惊愕得大张嘴巴,愣了好久才说道,“你说的是遁影山人吗?你又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遁影山人的?”
霍排长和老怪物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一样,这让站在旁边的我们几个却是一头雾水:李公李遁影?遁影山人?他们两个都认识这个遁影山人,难道说,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渊源吗......
“嗬嗬嗬嗬,如果老身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遁影山人的徒弟吧?”老怪物突然仰天大笑,“难道遁影师叔他没有传给你什么法术吗?怎么如此不济事呢?遁影师叔现在在哪儿?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老怪物与霍排长如此一番说辞,终于让我们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他们两个果然是有些门派渊源的!
原来.我们一直称呼霍排长的师父为李师父,从来没有问及他老人家的法号和名讳,没有想到李师父的法号叫做遁影山人啊!
可是,李师父是匿尸宗的长辈,也没听他讲过什么役蟒驱狼的事情,难道这个老怪物,与李师父还会有什么师承门派上的瓜葛吗?
不过,看样子这个老怪物比李师父也小不了多少岁,怎么会称李师父为师叔呢?难道这个老怪物,竟然也是匿尸宗的门人么?
相比来讲,虽然霍排长与这个老怪物同属匿尸宗后人,在法术道行上可是相差万里啊,怪不得老姐说霍排长不济事呢!
但是,别说霍排长,恐怕就算是李师父遁影山人,虽然在辈份上是老抠的师叔,但在法术方面也不是这个老怪物的对手,这难道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么?
怪不得老抠直怀疑李师父并没有教霍排长什么法术呢!
“这,这,霍某的师父正是遁影山人,你,你也是匿尸宗的传人吗?师父他从来没有提及过,我们匿尸宗门人还会有这等法术啊!”霍排长也是迷惑不解。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没有想到这个老怪物与霍排长一番沟通下来,竟然叙成了同门师姐师弟……老怪物称霍排长的师父为师叔.这说明他们两个在匿尸宗为同辈传人,只是不一个掇业恩师而已!
“哈哈哈哈,没有想到这扯了半天,原来你们都是匿尸宗的门人啊,差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大傻兄弟笑着说道“,真是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同为匿尸宗之后,在处事方面竟然相差如此之大!”
“错了,老身并不是什么匿尸宗的门人!”老怪物突然平静地说“,只是当年听师尊提起过,说他老人家曾经有一个法号遁影山人的师弟,仅此而已!”
这一下,原本逐渐清晰的关系,一下子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他们两个的师父,既然互称师兄弟.可又不在同一门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样吧,虽然我们并非是同一门派,但念及老身的师尊与令师父渊源颇深,今天老身就破例留情,拿着你们的家伙出去吧!”老怪物说“,见到令师父,别忘记替老身问候一声!”
老怪物面色一沉,对我们下达了逐客令。
“那好,刘某请老人家指教最后一个问题,我们马上就走,”刘老大说“,既然是老人家作法取了黄掌柜的头颅,那么,许赖孩是不是冤枉的呢?”
“老身只是一箭双雕、各取所需,成全了他们两个而已,许赖孩早有杀黄之心,老身只不过是让他做到了他想做的事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冤枉的!”老怪物回答说。
“弟兄们,走吧,出去再说!”刘老大听她如此回答,立即示意我们拿好自己的家伙,顺便把那警察们的**一并带着,然后迅速向洞外走去。
出了山洞我们才发现,原来这个洞口相当隐蔽,当时若非一路跟随那头挂甲王追来,恐怕还很不容易找到呢”到处是荒草野藤的,仅有我们一行人踩出来了路印儿。
“好了,总算离开了这寡妇岭!”霍排长一到岭下就感叹说“.我们几个竟然差点儿阴沟翻船,葬身在这鸟不下蛋的地方!”
“你倒还好再,这次还认了个同门师姐,只是你那个师姐,也太冷血了,兄弟我拿到武器以后,真的是差点儿崩了她!”大傻兄弟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想法
我们人人都有.当我们拿回了自只的枪垂以后.都有那个冲动。只是一时又同情她当年的不幸遭遇、念及她与霍排长的同门之谊,这才没有动手。
好在我们这次出来,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警察中的那此孙贵儒被巨蟒吞噬.也只怪他当时太胆小、太无情,竟然不顾弟兄们的生死,想要独善其身。
而对于我们几个来讲,这次全身而退,而且把那帮警察们被缴的武器也带了回来,又弄清了黄掌柜一案的来龙去脉,也说不上是灰头土脸。
走到半路,我们几个就碰到了一块前来、提前出洞的警察们。
上前一了解,他们为何在此徘徊不前?原来,他们正在争议不休.有人认为应该迅速回朱雀城向驻军求援、以救我们脱身;有人认为应当与我们同生共死,至少应该在山下等我们........
但他们也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他们这次丢盔弃甲,连警用枪械也给弄丢了.回去真不知如何交待,所以这才徘徊不前。
故而那些警察见到我们几个全身而退,并且把他们的**也给捎带回来,自是激动非常、道谢连连.纷纷表示回城以后,一定请我们好好喝两盅。
回到朱雀城以后.我们向刘县长简单说了黄学柜一案的来龙去脉,建议他们还是遵照法典,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公平处理许赖孩即可,不宜再多追究。
虽然刘县长极力挽留我们,要为我们摆下庆功宴以示感谢.但我们嘴上不说,心里明白,此事我们办的并不是大获全胜,而是差点丢了小、命,自然没有那个心情,再三婉拒之后,就回到了李师父的住处。
见到李师父,我们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将此行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没等我们提及那个老抠说是认识遁影山人,李师父就喃喃地说,能够驱使猛兽、且养有冤屈,难道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不不不,按说他应该早已不在人世......
很明显,看来李师父也是猜测到了,那寡妇岭舟的老抠与李师父之间,应该是有某种关系。
霍排长当然不敢瞒而不报,连忙将老抠所说的话如实道来。这一下,李师父立即像似灵魂离体一样,坐在那里动不动,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本以为李师父会给我们讲起他们师兄弟当年的往事,却没有想到李师父根本不愿细谈此事,说是往事故人如同东流之水,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再提起来,徒增伤感、无奈而已......
虽然霍排长小心翼翼地试图打听一下,李师父也只是简单地告诉我们说,当年他有一个悟性极高的师兄,因故被逐出师门,后来他就另立宗派,在法术方面超过了他们师父。
至于以后的问题,李师父没有再说,反而告诉我们,团长已经派人来过,可能找我们几个有事。
团长派人来找,极有可能是军中要事,我们几个听了以后不敢再作久留,连忙辞别李师父赶快回营。
到团部向团长汇报了黄掌柜一案的最后结果,团长非常满意。本以为他会安排一场庆功会以示槁赏,却没想到他竟然告诉我们说,又有什么紧急任务要我们前去处理。
莫非是附近又有什么伪军需要我们前去策反?还是要我们再次潜进沦陷区执行任务?
团长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几个说,这次要我们前去的地方,还是山南州那个老地方。
山南州?那已经不再是鬼子占领的沦陷区,而是已由郝光伟他们驻守的国统区,况且他们又不隶属于我们团,让我们到山南州会有何事呢?
原来,在我们几个前往寡妇岭的时候,郝光伟派人向我们前来求援,说是自从他们消灭了石井所部、驻守山南州以来,他们团内就老是发生一些诡异离奇的怪事,请了许多高人未能得到解决,这才特意向我们求援。
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郝光伟他们团兵强马壮、实力非小,又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他们呢?
团长却是含含糊糊地告诉我们,说郝光伟的手下表达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他们团已经有不少弟兄们离奇惨死,特意点名让我们几个前去帮忙的。
那郝光伟是我们几个策反的不假,但他对我们应该也是了解不多,为何偏偏找我们帮忙呢?
难道就凭我们除掉了那个东洋神官、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么?
不管如何,反正在我们**部队中,素来就是长官动动嘴、属下跑断腿。既然团长要我们几个离城前往,我们也只能够答应下来。
因为李师父他老人家年迈体弱,不宜车马劳顿,而且郝光伟也并没有专点其名而请之,所以我们几个也就没有麻烦他老人家,而是决定自行前往。
那山南州现在已经不是小日本的天下,我们自然再也不需要乔装打扮,而是带齐了家伙,特别是两个巫贤的法器,借了骑兵连几匹快马,策马直奔山南州而去。
到了山南州.发现城内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之气,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难道这个郝光伟,请我们前来是另有他事么?
但等到我们进了郝光伟他们的驻地,却发现又是另一番景象:晴天白日的,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俨然是如临大敌一般。
它娘的,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既然
已经进来.也具好硬着头皮闯到底。
通报完毕,就看到郝光伟在副官、警卫的陪同下匆匆前来,非常热情地把我们几个请到了里面。
“哈哈,郝某鼻于把你们几个给盼来了啊!”郝团长非常热情地亲自给我们沏茶倒水,对我们客气得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他毕竟是一团之长、军阶高出我们不少啊!
“太客气了,郝团长!,、刘老大说,“不知传我们几个此次前来,有何指示啊?”
“不忙、不忙,今天有你们几个前来,郝某就放心多啦!”郝团长说,“现在已近午时,还是先给几位兄弟接风洗尘吧!”
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饮露的,郝团长此话正合我们之意。
菜品丰盛、陈酿飘香。郝团长和他的副官更是酒量甚好,这让我们几个感到非常过瘾。
借着酒兴,刘老大再次开口.问郝团长此次请我们来到山南州,究竟有什么要事需要我们效劳?
“这个啊,说起来真是让人惭愧!”郝团长说“,以前石井那个王八蛋坐镇山南州时,倒也风平浪静、并无异常。到了郝某奉命驻守时,却是怪事连连啊!”
“究竟是什么怪事呢、郝团长?”刘老大非常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还是赵某给各位讲讲吧!”郝团长的副官给我们介绍道:
自从我们团弃暗投明、重归**,奉命驻守山南州那天晚上开始,我们营地内就开始发生了怪事。
当时正值半夜时分,就听得有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营地都能听得冉。我们几个和团长一块出来察看,发现有一名哨兵倒在地上。
仔细查看之下,结果让人背上发凉!那名哨兵的喉咙处成了一个大洞,一腔子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非常诡异吓人!
我们好歹也是看惯了残肢断臂、接触过无数尸体死人,之所以对那个哨兵的死感到诡异吓人,那是因为他喉咙处的伤口,绝非常见的刀伤、枪伤!
而与他一同值守的士兵,说是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死的,只是在月亮钻入云层的一刹那间,眼前黑影一闪,那个士兵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个说法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郝团长立即命令警卫先绑了与他一同值守的士兵再说。
因为我们团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恶劣先例,就是两个素有私仇宿怨的后生,在当兵后分在同一连队,最后竟然公报私仇、自相残杀。
然后我和团长仔仔细细地察验着那个士兵的伤口,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死于什么样的钝器。
但是,死者伤口处断裂参差不齐,绝非利刃所伤,反而像被什么猛兽一口咬掉的那样。
要说我们营地之内闯进了什么野兽,这倒不算是什么坏事,不过是给我们送来点野味罢了”””刀枪成林的军营内,难道还怕什么野兽不成?
只是那个东西也太迅猛异常了吧,竟然连旁边的士兵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
而且如果真是什么凶残猛兽.可它又不为吃人充饥,为何要突袭于人陈.
那个事情还没有查清,第二天大白天,又有一个士兵死在了去茅房的路上,而且喉咙处的伤口与那个哨兵是一模一样的!
团长当然被激怒了,立即命令全团弟兄们荷枪实弹、拉网式拨查整个驻地,坚决要找出来那个暗中偷袭于人的家伙。
那么多人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营房内外每个角落都细查了一遍,连混进营偷嘴的野猫都逮到了几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害人的东西。
就在我们以为那个东西早已远逃的时候,当天晚上又有一个起夜的士兵同样惨见....
后来有个营长对团长说,是不是我们驻守营内有什么邪物作祟害人?建议找巫师神汉来瞧瞧。
团长为了弟兄们的安全,也就同意了那个营长的建议,先后请了几个巫师神汉来处理这件怪事。
让人最为可笑又可气的是,其中的一个巫师在晚上作法时,竟然喉咙被咬成了个大窟窿,同样惨死而去!
最后想到你们几个初来山南州时,还是颇为厉害的,不但除掉了那个武田玄木,而且竟然能够解决了团长烈火焚身的后顾之忧,这才派人前去朱雀城,向你们求援兄.
...……....……”....……....……”...........……..……”..........……....……”....……”
《奇案》故事的原形,是茶凉所在地一家美食城的老板被杀,确实是被砍掉了脑袋,只不过没有丢而已,但案件至今未破,众说纷纭。
这几苹比较平淡,没有快意恩仇的激情,还不如公众版狈的故事畅快,全怪茶凉心软所致!
所以正在铺垫的故事,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再把对手描写得可恶又可怜,不能痛下杀手、酣畅淋漓,尽量曲折离奇、恩怨分明。请多多包涵、支持!
【第三百二十九章】虐杀(2)
.听赵副官如此一讲.我们几个人一昧也是沫惑不解.不知道他们究竟遇到的是什么怪物。
如果残杀数名士兵的东西是个野兽的话,那么在这刀枪如林的军营之内,它肯定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但那么多士兵拉网排查为什么又找不到它呢?
况且什么野兽会有如此出色的绝杀之技和聪明的大脑,能够仅凭利口一张,胆敢挑战握有刀枪的士兵?
如果那个东西是什么妖邪精怪,那也应该是采用迷惑、吓唬、摄魂夺魄那一套,而不会是咬破人的喉咙啊?
“郝团长,你们有没有用过诱杀之计呢?”刘老大问道。
“当然用过了,而且我令一名士兵独自站在营房前面,周围暗藏几个神枪手,只要那东西胆敢出现,肯定就能够射杀它!”郝团长说“,关键是它根本不上哪个当啊,所以至今别说诱杀它,就连个影子也没见到!”
“这真是奇怪,那个东西只是咬断人的喉咙之后就迅速逃遁,也不喝血吃肉,它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霍排长不解地说“,而且它还那么聪明不肯上当,真是让人想不通!”
“我们团里面也有不少当年的打猎好手,说是那几个被害士兵脖子上的伤口,跟虎狼一击夺命差不多,极像是利齿一下子咬断的!”赵副官补充说。
“可无论是虎是狼,它也不可能如此神出鬼没啊,你们那么多人接了一遍又没找到什么而且它只咬人不吃人,这不符合虎狼的习惯呐!”大傻兄弟说“反而有点像专门报复你们的意思。”
“是啊正因如此,这才是向你们几个求援的嘛!”郝团长说“,要真是什么虎狼猛兽的,哪里还会麻烦你们前来?我们的枪杆子也不是吃素的。”
“郝团长的意思是,那个东西有可能是什么邪物精怪?”霍排长说。
“除了那种东西之外,我们再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不屹人而只伤人,并且神秘莫测、来去无踪的”郝团长说。
没错,竟然敢独闯军营、杀人于无形无影那东西确实并非一般的猛虎野兽。
“嗯,有这种可能!”刘老大说,“当年刘某在老家时,就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怪事儿!”
“哦?刘营长以前碰到过这种怪事啊!那真是太好了看来郝某算是寻对医、找对人了哈!”郝某非常兴奋地说“,反正近来小鬼子也没有重夺山南州的迹象,就麻烦几位兄弟帮帮忙,给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郝某别的不敢说,至少一天三顿好酒管够!”
“呵呵那好,我们成交!”刘老大笑着说“,不过,刘某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只能说是全力以赴、尽力而为吧,毕竟那种东西确实非常厉害而且只是与此类似,不一定就是同一种东西!”
“刘营长,何不讲讲当年在老家遇到的类似怪事呢,我们也好借鉴参考一下嘛!”赵副官说。
“那好,弟兄们就干了这最后一杯,马上吃饭,喝茶时再听刘营长好好细讲!”郝团长对刘老大的经历也是非常感兴趣,想要认真听上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几个各把一盏香茗,听刘老大讲起了当年的往事:
这事儿说起来确实离奇得有些离谱,可能你们不一定相信,但它确实是刘某当年亲身经历的怪事。
那个时候,我们东北猎物野兽多的很呐,除了名气很大的东北虎、黑瞎子以外,像那些射狼狐兔、山鸡抱稽、野猪马鹿等等,更是多得数不清!
当然,鱼多渣夫就多,猎物丰富,猎人自然不会少,我们屯子里十家有八家都是以打猎为生,另外两家也是以贩卖兽皮野味养家,算是地地道道的猎人之乡。
所以说,屯子里好猎手非常不少,根叔他们爷儿三个就是比较突出的。
按说屯子里家家有刀、有枪、有猎犬的,应该是非常太平的地方。但在我二十岁那年,屯子里却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
最初是屯子里的猎犬莫明其妙地被什么东西咬死子,而且接二连三地伤了不少好猎犬。
猎犬可是相当于猎人的手眼和伙伴,特别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猎犬,猎人把它看得如同自己的儿女一般重要。
那些被咬身死的猎犬,都是被什么东西一招制敌、咬断了脖子,根本就没有缠斗的痕迹,而且除了脖子以外,其他的部分毫发无伤,也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
更让人愤怒和惊骇的是,后来死了猎犬的家里,竟然陆续有人被咬身亡,而且同样是咬断了脖子!
这一下,整个囤子里的猎人都不再外出,决心要除掉那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不过,要想除掉它,至少要先清楚它是个什么玩艺吧?不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得知道它是虎是狼才行。
但是,就连屯子里经验最为丰富的老猎人,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诡异。
因为屯子里的猎犬,虽然说不上很厉害,斗不过巨蟒猛兽,但它至少能够自保而有余口以它灵敏的嗅觉和
速度.绝时不会说被井么野兽猎杀得毫亢反击之力的。
至于那丹个被咬死的人,也全是年轻力壮的好猎手,个个都是能猎虎杀狼的,怎么可能反被野兽给咬断了脖子呢?
更重要的是,屯子周围荒山野岭的并不缺猛兽的猎物,无论什么野兽,在并非饿极而无猎物可捕的情况下,是轻易不会冒险进入屯子里的。
况且,如果咬死猎犬的家伙是附近的什么野兽,它为何并没有吃掉被其咬死的猎犬呢?
不管如何那个东西在我们屯子里算是引起了公愤,大家一心想要杀死它来为自己的爱犬或亲人报仇雪恨。
所以大伙儿就分成几班人马把屯子的里里外外仔细地捏查个底儿朝天却是也未发现有什么猛兽野物。
虽然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卉西的蛛丝马迹,但屯子里的猎犬仍在隔三差五地被咬而死。
无奈之下,德高望重的老人就安排猎手们分成白晚班,决定以静制动,躲在暗中射杀它。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一连数晚,分成几班守屯子各处,直把我们熬得眼睛通红,却是连根毛也没有看到。
那个东西也真是鬼怪机灵我们白天黑夜地守着时,屯子里就平安无事,数天之后大家认为它已经远去而放松时,它竟然再次偷袭成功。
慢慢的大家都意识到看来那个祸害我们的东西,可并非是一般的凶残猛兽,除了非凡绝伦的猎杀之技外,它还拥有非常聪明的大脑。
因为我和根叔他们几个,曾经与狈较量过,领略过它的狡诈凶残
所以我们认为,祸害我们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狼狈合谋。
也有部份猎手质疑我们的看法,说是就算狈再鬼怪聪明,可以想出来无数奇谋怪点子,关键是野狼它没有那个猎杀能力啊!
还有一点儿那就是屯子里面并没有狼毛、狼粪等任何与狼有关的东西,确实没法证明那些事儿是狼狈所为。
正当我们对那东西究竟是何物议论纷纷、难以确定的时候,屯子里一个晚归的青年猎手,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同样被什么东西咬破了喉咙而一命呜呼了。
屯子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年人气得胡子直翘,说这真是我们屯子的奇耻大辱,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务农经商的地方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一没猎枪、二没经验的。
而我们屯子里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成年人,基本上都是玩熟打猎那一套的,这种怪事儿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下巴......
但大家急归急、气归气,就是找不到对手而用不上力啊,如果真是什么东北虎、黑瞎子或者挂甲王什么的,我们早就把它开膛破肚、碎尸万段了。
那种怪事儿一直拖了十多天,全屯里的人也是心如火燎、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屯子里少了多条好猎犬,以及那些熟悉的面孔而毫无办法。
根叔叹着气和我们议论着,说是他打了大半辈子猎,也想不清楚有什么猛兽如此厉害,就算是狼王、虎王、挂甲王,猎犬们也应该能够和它们走上两招儿、或者逃得性命,怎么可能一招不敌就战死了呢!
大家想不通会有什么东西如此神秘莫测,而且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屯子里的老头、老婆、老太太们,就开始烧香拜佛、求神保估。
慢慢的就从那些老年人口中传出风声,说是那怪物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猛兽,而是我们这些人打猎杀生太厉害,惹怒了野物的祖宗神灵,这才进屯子里咬死猎犬和猎人,以示告戒的......
这个说法很快就传得风言风语,因为如果不是什么妖仙精怪,它确实没有那个能耐。
但我们祖祖辈辈都是以打猎为生的,一不会种田、二不会经商,总不成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吧?
自古以来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全屯老老少少几百口子人,全靠打猎养家糊口的,不可能为了一个看不到踪影的东西乱改行的。
况且我们的老祖宗就是靠打鱼打猎为生的,也没有听说过天怨神怒的?怕蝼蛤叫还能不种庄稼不成......
虽然全屯子里的老少爷们改行是不可能的,但那种怪事不处理更是不可能的。牛竟它不但危胁猎犬的安全,而且有时候竟然偷袭害人。
老百姓么,遇到了解决不了、理解不了的怪事怪物,最后的一招就是求神问鬼、占卜算卦,这也是几千年的老传统啦。
所以后来就弃老年人出面,找了个非常有名的巫师,请他给我们瞧瞧这屯子里的人究竟是犯了什么忌讳、惹怒了哪路大仙,怎么会招来这么大的血光之灾。
那个巫师忙活了半天竟然说是我们屯里的人犯了鬼煞,是厉鬼在作怪而且还十分不好对付......
说实话要不是那个巫师在我们当地颇有盛名、而且又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一些年轻人早就当场把他连踢带踹地给轰走了”…”这不纯粹是他娘的胡扯淡么!什么厉鬼能够咬断人的脖子、能够咬死数条大
借大?而且还说什么不好对付.分明是想让我们多出些钱罢了,
虽然我们并没丰不客气地轰走他,但轻蔑的表情、讥讽的话语还是惹得那个巫师非常不高兴,所以他也没有拿那封给他的红包,而是转身就走,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说是什么时候我们真正的想要消灾解难,再去请他吧…
从那以后.屯子里是家家户户日上三竿才开门、天色不黑就闭户,搞得人心惶惶,以为真的是惹下了什么血光之灾、滔天大祸!
后来屯子里又折殒了不少好猎犬,而我们一帮年轻猎手又实在是解决不了那个问题.也只得按老年人的意思去办……就是再次请那个巫师解决。
第二次大家对那个巫师是毕恭毕敬的,请他老人家说说,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祸害我们屯、如何才能铲除掉它?
那个巫师说,祸害我们的东西,他虽然并不能除掉它,但可以为我们献计出谋,众人合力灭了那个害人的家伙。
我们自然否三向他请教,宪竟是什么怪物如此祸害我们?采用什么办法能够除掉它?
巫师闭目片刻,告诉我们说,祸害我们的厉鬼,五大三粗、秃顶独眼,额头有一道数寸长的刀疤酬
众人一听那巫师如此一说,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原来是“白眼狼”那厮在作怪害人呐。
白眼狼那人,以前是个流浪的孤儿,后来路过我们屯子,见到家家打猎、顿顿有肉,就住了下来。
那厮倒是生得粗胳膊壮腿、骨健筋强的,是个练武的好料子。被屯里的老把式一眼看中,收他做个关门弟子,准备传他一些功夫击技。
只可惜那家伙虽然生得有股蛮力,却是二流子懒蛋,吃喝在行、正事不想干,跟着屯子里老把式学了没多长时间,然后说是受不了师父的严厉就偷偷逃掉了。
跟着人家吃住学艺,肯定是要干些活儿的,那家伙从小流浪,却是宁可讨饭、不愿干活,好心好意的管他吃住、授他武艺,他却恩将仇报,故而后来人们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白眼狼……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儿啦。
没有想到去年秋天,白眼狼竟然再次回到我们屯子里,而且穿得颇为阔气,腰别盒子炮、出手大方,只是已经原本不多的头发掉得只喇一个光葫芦,而且是额上一道刀疤、眼睛瞎了一个。
原来那厮在外面浪迹几年,仗着有些拳脚功夫,人又长得是五大三粗的,就落草为寇,专门打家劫舍为生,成为了一名胡子。
后来他们那绺胡子被官府剿匪端了老窝,而且是四处通辑搜捕的,走投无路之际又回到了我们屯。
虽然那家伙当年是从我们屯里逃走的,但他好歹也住过一段时间,也算是他的第二故乡,所以他就在屯里再次落脚。
没有想到那家伙还真是个白眼狼,回来以后仍是不务正业,而且又染上了抽大烟的坏毛病,没过多长时间就把所带的积蓄花了个净光。
然后白眼狼就重操旧业,在我们屯的外面转来晃去,碰到外乡人路过,就拦路抢截。遇人稍有反抗,就当真一枪要命。
我们屯里的人见他如此伤天害理,就劝他弃恶从善,说这周围有的是猎物野味,他身手不错、又有刀枪,稍稍辛苦一下,自是衣食无忧,何必干那种勾当呢酬
或许那厮落草多年,早已泯灭了人性吧,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立即翻脸,说是他娘的这鸟屯子旁边,三天还等不上一个外乡人.还不如窝边草好吃呢。
于是那家伙就枪杀了劝他的老人,将几个比较富裕的人家洗劫一空,遇到反抗就反目杀人,然后就向外逃去毗
这真是养虎为患、反害自身,后来一些猎人知道那厮如此伤尽天良、没有人性,就决定宰了那个白眼狼。
虽然那家伙已经逃跑了大半天,但它毕竟在屯子里面住过,仍然留有他的东西,众人让十多各猎犬闻了闻他留下的衣物,然后让猎犬领路,循迹追了过去。
白眼狼虽然专拣没有人烟的小道紧跑快赶,最后还是被十多条大猎犬闻着气味追赶上了。
那厮仗着有几下功夫,而且刀枪在手的,所以就拼死反抗,一时也杀了几条好猎犬。
这一下跟上来的猎人当然十分气愤,立即用猎枪把他摞倒在地。紧接着那十多条猎犬一拥而上,把那白眼狼给活活地咬死了酬.
没有想到,那白眼狼活着时作恶多端,死了以后仍然祸害不浅!那数条被什么怪物咬死的猎犬,和那几个被咬断脖子而死的猎手,倒全是当初追赶白眼狼的猎人猎犬,这倒是惊人地吻合。
难道这个巫师所说的果然不假,为害屯子里的怪物,真是白眼狼那厮的鬼魂么?
只是,一偻鬼魂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