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零章】鬼翻身(3)
【第三百零零章】鬼翻身(3)
原本以为那黑袍老者,既然对鬼翻身一事是知根知底,想必处理起来肯定是手到病除,没想到他却说什么看起来十分简单﹑处理起来非常不易
这点儿真是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自然就赶快向他请教,是不是要扎纸人﹑上供品﹑多烧金箔纸钱?或者是需要他老人家亲自过阴处理?
黑袍老者仍是摇头,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鬼翻身又不是鬼怪附体上身,自然没必要烧香上供送纸钱那一套,之所以处理起来比较麻烦,那是因为与醉仙池有关......
醉仙池?怪不得二哥夜里老是到醉仙池转悠呢,原来真的与它有牵连
以前同村霍二海的儿子霍巍,不就是冲撞了醉仙池里的什么鬼怪邪物,最后烧香许愿﹑上供送钱均不行,还是给他建了个小庙才算罢休吗?看来醉仙池里面所住的那个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神上仙,很可能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虽然那个不大的池塘,人们口耳相传,都知道它有一个“醉仙池”这个还算好听的名字,但是,至于为什么人们祖辈相传的称之为醉仙池,我们却是一无所知。(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knkn.)
有时候好听的名字并不代表它就是个好鸟,像那种恶煞凶神的东西,人们唯恐它降灾害人,反而是烧香上供﹑美言称赞的讨它欢心,只是为了不让它祸害人罢了----有关这一点儿,与人们供奉的河神大王是一个道理,明明是它们纵水为患,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却要称之为神﹑奉之为王,其实也不过是人们的无奈之举而已
但那江河之大,确实是令人敬畏,而这个小小的醉仙池,不过弹丸之地,能住得下什么巨龙正神?真不知道祖上为何给它取个如此誉美之称
于是我们就请教黑袍老者,那个醉仙池中究竟住有什么鬼怪邪物,为什么一方不大的池塘,人们祖祖辈辈的称之为醉仙池?
老者笑着告诉我们说,大象虽庞,食草为生;虎豹不大,威震山林你们别看那个池塘不起眼,它的来历可是不小。更何况那里面的道友,也并非是什么嗜血害命的凶邪恶煞
据说,那个醉仙池并非是人工所挖,更不是山洪冲刷形成,而是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坠落于此,硬生生地砸进去很深,吸纳雨水山洪,年深日久慢慢扩大,就形成了那个池子。
当时的人们就给他取了一个非常传神的名字,就叫做天坑。
至于为什么那个池子的名字由天坑而改为醉仙池,说起来与我匿尸宗还是有些渊源的。
东晋时期,一代高僧竺法雅将那种奇异毒蛊化毒去凶,让它们变成了一些并无害人之能的东西,浪迹于天地之间,就是有人冲撞于它,最多也不过是恶作剧般捣乱几次,也就离体飘散。
后来我匿尸宗有一先辈高人,为了将门宗发扬广大,就开始豢养那种并无毒害的东西,用来使众人相信匿尸宗的法力高强。.点
当然,他用那种方法虽然短时间内让老百姓对其敬畏不已,却使人们在内心深处非常讨厌我们匿尸宗,认为不过是些害人的旁门左道﹑害人邪巫。
时间一长,老百姓们就对我们退避三舍﹑敬而远之。而那位前辈高人就开始误入岐途,开始变本加厉地用那种方法,想要博得人们的崇拜。
这样一来,反而是缘木求鱼﹑南辕北辙,他越是用法术胁迫老百姓,老百姓就越对他表面恭敬,实际上咬牙切齿﹑十分痛恨。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百姓就暗中烧香许愿,请求上仙惩罚于他。而他自己果然由于作恶太多,遭到了双目失明的报应。
当时的匿尸宗教主各地巡回,以了解各处弟子行善积德的情况。当教主巡视至这个地方之时,得知那位前辈竟然以邪法惑众,一怒之下就将他驱逐门外,让后世之徒再也不能认他为长辈先人。
那人倒也迷途知返,知道自己成为了匿尸宗的罪人,也无脸相求教主原谅,于是他就发誓将功补过。
他将功赎罪的方法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不是弃恶从良,助人积德,反而是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他开始将原本无毒害作用的那种奇蛊用血将养,炼成了噬血夺命的毒蛊。
毒蛊炼成以后,他没有用来报复匿尸宗的教主等人,更没有用来祸害百姓,而是用自己的鲜血作代价,驱使它们进入山上那帮土匪的身上,将他们一个个患上夺命恶疾,最终全部毒发身亡......
原来他是想用这种为民除害的方式来将功赎罪的。只是他血养的那些毒蛊,必须经常害人﹑吞噬活人才能生存,如果不能让它们继续祸害于人,就会造成它成反噬其主。
毒杀土匪﹑为民除害以后,那个前辈就召回所有毒蛊,用自己的血液养在身上,然后醉饮一番,踉踉跄跄地边走边笑,说是有罪的瞎子这次以命抵错,更不会有毒蛊祸害百姓,而是会全部把它们带入阴间而去
接着他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摸索到天坑边上,带着那些毒蛊纵身入水,与它们同归于尽......
老百姓知道这一切之后非常感动,加上他以血养蛊,铲除了盘踞在山上,以打家劫舍为生的那窝土匪,最后又怕毒蛊祸害百姓,竟然跳入天坑,与那些噬血害人的毒蛊同归于尽,所以纷纷带上酒食一类的东西,到天坑边上祭奠于他。
时间长了,就那么小的池塘,酒浆倒入多了以后,里面还真的变得酒香四溢一般,就连里面的鱼虾也变得更加鲜美了
因为他生前称呼自己是一个罪瞎子,所以人们干脆把那个天坑改称为罪瞎池,意思是当年那个有罪的瞎子就是跳入此池以身赎罪的,在纪念他的同时,能够警戒众人,切不可为了一时之利,而采用些害人的手段,否则后悔也就晚了。
久而久之,罪瞎池也就慢慢地被人把名字念转了,逐渐地把它叫成了醉仙池,也算是对那位高人的尊重
一个人一旦走错路,就算他后来再将功赎罪,也是难以掩盖他曾经的劣迹。.点所以教主并未原谅于他,把他永远地驱逐出了匿尸宗,后世之徒对他再也不能以长辈称之,最多称之为道友而已----他虽不断修行,却再也不算同门之人,自是不能称之为长辈先祖的
而他毕竟是有些道行的,所以投池而死后,阴灵并未离开﹑更未转世。虽然早已弃恶从善﹑绝不害人,却也是脾气不改,比较暴躁,对于冒犯他的人,就会稍作惩戒,但从不害人致死。
黑袍老者讲到此处,我们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霍二海家给他建的那个小庙中,所供的泥塑之像,不是什么神怪凶煞,更不是鱼精虾怪,而是一个老年人的形像呢
...... ......
所以说,黑袍老者认为,我二哥肯定是曾经冒犯过醉仙池里的那位道友,这才让他稍作惩罚﹑以示警告。
而醉仙池里的那位道友,虽然早已不是匿尸宗之徒,但他毕竟是那黑袍老者事实上的长辈,故而感觉此事比较棘手
我们全家已被我二哥折腾得休息不好﹑精疲力竭,而且是提心掉胆的,虽然说并无什么要命之害,但不是谁家人感受不到那份牵肠挂肚----要是他经常夜半而出,万一哪天遇到了什么野兽一类的东西,那不是间接地害了他么?
黑袍老者禁不住我们全家的一再请求,也表示这事他也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只是他必须要提前弄清楚,我二哥究竟是何事得罪于他,才好对症下药
经我二哥再三回想,终于想了起来,说是在去年夏天,他在醉仙池边的那个小庙中避雨之时,因为大雨久下不停,他等得时间长了,感到一阵尿急,由于小庙不大,他也就对着泥像尿了起来......
我们听了二哥的话以后,也是哭笑不得,你说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儿?庙大庙小必有神鬼居之,更何况是庙小妖风大呢?你在那里避风挡雨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对准其像撒尿,这可是大为不敬的,要是遇到什么凶煞恶神的,恐怕遭到的报应比这还会厉害百倍
只要找到了病根病因,处理起来就相对简单多了。
黑袍老者虽然不愿意非常尴尬地和那位他事实上的长辈打交道,但他毕竟对其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说他听二哥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就安排我们赶到醉仙池的那个小庙之中,将小庙里里外外洒水扫地﹑清理一番,然后又在神像前注满长明灯的香油,上香三柱﹑祭拜一番,请求大仙不计小民之过等等。
从那以后,我二哥鬼翻身,也就是夜游的毛病,终于不治而愈了
后来嘛,因为那个黑袍老者对我家施恩颇多,特别是当年曾经利用回光返照的机会,救了我爷爷一命之后,全家就让我寄他名下,拜他为师,学习一些能够济世救人的法术。
只是由于小鬼子侵华以后,师父告诉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同意我投靠**,上阵杀敌,以此报国
...... ......
霍排长讲到这儿,我们几个避免不了又是一阵嘘唏感叹,表示他不但颇有法术,而且是口才更好,不但将鬼翻身的来龙去脉讲得是清清楚楚,而且顺便把在朱老先生家,所提到的醉仙池,一并讲明白了
“讲得不错,霍排长,怪不得人家说什么好胳膊好腿儿,不如一张好嘴儿呢,我想当初那个黑袍老者之所以答应收你为徒,而且还真的教了你一些法术,恐怕就是你这张嘴把他老人家给哄晕了?”小李兄弟哈哈大笑。
“弟兄们别笑话我脑子转得慢,霍排长讲得虽然是曲折而清楚,但兄弟我怎么没听明白,霍排长你到底怎么用这个鬼翻身的方法,来分辨出混进来的伪军呢?”大傻兄弟愣头愣脑地说。
我们几个确实没有笑话大傻脑袋反应慢,因为我们也没的搞明白,他霍排长究竟想要怎么搞,能让混水摸鱼的伪军从那么多人中挑出来
“霍排长,你的意思是说,后来你跟随那黑袍老者,也学会了使用那种毒蛊,能够让它们寄生在伪军身上,从而不治身亡么?”刘老大看来和我们一样摸不着头脑。
“嘿嘿,霍某要是有那个本事,还要刀枪这一套家伙干什么?我直接炼它个几百万能要人命的毒蛊,别说是一小撮儿伪军,就是百十万关东军一样可以给他灭了啊”霍排长不好意思地说,“关键是霍某我只是会些小把戏而已,哪里会有那种法术?而且那东西可是要以血豢养,一不小心还会反噬的”
霍排长这几句话让我们更是弄得一脸茫然﹑一头雾水----讲了半天他霍万年并不会驱使毒蛊啊?
“他二大爷的你霍排长既然不会驱使毒蛊那一套,你给我们讲这么多是干什么的?这不纯粹是拿根针线绑裤裆,认真扯淡吗”大傻啼笑皆非地骂道。
“大傻兄弟别急嘛,别忘了人家霍排长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你总得让人家说完”刘老大说。
“说完,说完,我看他就是老母猪拱地,全是嘴上的劲儿,赶快把事儿解决了,一是彻底放心,二是有酒可喝,光靠一张嘴就能够说出来功劳啊?”大傻直摇头。
“嘿嘿,我说大傻啊,老母猪拱地还得看地方呢,我看你连拱对地方也拱不对”霍排长狡黠地笑道,“杀猪捅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别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猪捅死就成”
“哟,听这话音儿看来霍排长还真有办法,能够解决伪军的问题啊?就是不知道你霍排长准备从哪个地方捅起”刘老大打趣地说。
“刘老大,是这样的,就像我们两脚泥水的下河摸鱼一样,要是用撒网的方法,照样可以把鱼弄上来,而且还能够避免两脚沾泥”霍排长说,“因为使用毒蛊的方法有可能危害自身,所以师父根本就没有教我那一套,而且说不定他自己也不会。但他老人家却教给了我另外一种办法,一样可以把人弄成鬼翻身的毛病,这不是异曲同工嘛,走哪条路都能达到目的地”
“哈哈,那就更好了,要是既能区分出那些伪军,又能够避免毒蛊的反噬,自然更好毕竟是同种病症不同病因嘛,所以有经验的老大夫,对同样的病象还采用不一样的治法呢”刘老大说,“就是刘某不知道,你用哪种方法,还能造成和鬼翻身一样的结果”
“画符烧灰,酒而饮,就能达到那种结果”霍某得意地说,“而且只要他们喝了符酒以后,我就能把那些居心不良的家伙认出来”
“那好说,现在桌上正好有酒,霍排长先画个符烧成灰,弄碗酒我先喝了试试”大傻说着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向朱子涵去借纸笔。
不一会儿功夫,大傻就取来了笔墨纸砚那一套文房四宝,摆在了霍排长面前。
“嗯,让我想想,这次我想让大傻兄弟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霍排长略一沉思,就欣然提笔,迅速写了几个字以后,三下五除二地折了起来,然后递给刘老大说,“先别看,这就是谜底,马上试试就知道灵不灵”
刘老大接了过去,握在了手中
然后霍排长就鬼画符一般,在宣纸上乱七八糟的画了几条谁也认不得的符号,接着撕了下来,在灯上点燃以后,把灰烬放到了一个酒碗之中。
“好了,大傻兄弟,你把这碗酒喝了以后,就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最后弟兄们自会告诉你灵验不灵验的”霍排长双手捧碗,把酒递给了大傻。
“喝就喝,我正想试试你说的那一套法术灵不灵呢”大傻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们几个顿时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大傻兄弟,不知道他现在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是倒头睡觉还是破口大骂?是傻吃痛饮还是把酒当歌?
当然,我们更担心霍排长的法术到底会不会灵验有效
大傻兄弟喝完酒以后,慢慢的眼光发散﹑双目迷离无神,接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我们几个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松开皮带,把他的小dd露了出来......
“大傻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有尿出去撒,这是在屋里呢”刘老大看到大傻那个样子,霍然站起来制止道。
但是,一向对刘老大言听计从的大傻兄弟,这个时候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充耳不闻
“止”关键时刻,霍排长冲着大傻兄弟急喝一声,让大傻兄弟如梦方醒,接着双目清亮﹑恢复如常:“这,兄弟我先出去方便一下再说”
我们几个长出一口气,这大傻兄弟终于没有乱来
“好了,刘老大,你可以把刚才我给你的谜底拿出来了,让弟兄们看看,霍某能不能够把人心里面想的问题表现出来”霍排长非常得意地说。
刘老大这才将霍排长给他的纸条展开,低头一看,随即一愣,然后冲着霍排长竖起了大拇指
我和小李﹑狗蛋连忙站起来,伸头一看,只见那张纸上赫然出现四个大字:有尿就撒
【第三百零一章】鬼翻身(4)
【第三百零一章】鬼翻身(4)
我们几个看到那纸上的四个大字,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狂笑
这个霍排长,还真是有些法术﹑有些点子的,我们坐在这儿喝了那么多酒浆﹑茶水的,当然避免不了有小解的想法,只是听他霍排长讲得吸引人,暂时没有离座罢了。(.dknkn请记住我)
而他不但能够猜出来大傻兄弟心里面的这个想法,而且能够运用法术,让他直接表现出来,这更是让人又是好笑又是欣喜
那些趁着我们招募新兵的机会,混入我们团的伪军们,也不过只有两个打算而已:不是刺杀长官,就是盗取情报。要是利用霍排长这个方法,让他们把心里面的想法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那不就让他们一个个现出原形了么?
“弟兄们,刚才霍排长搞的那一套,到底灵不灵啊?”大傻回来后一进门就嚷道。
我们自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还灵不灵呢,要不是霍排长他及时施法制止,你大傻恐怕早已在这房屋内“抱头痛哭”了
“哈哈,你就放心好了兄弟,霍排长确实是有一套的”刘老大简单地将刚才的情况给大傻讲了一下。
大傻伸头看了看桌上的那四个字,不相信似地再抬头扫视了我们几个一遍----不用说,他在看我们几个的表情,想从我们脸上看出来刘老大的话是真是假。
“没错的,大傻兄弟”我非常肯定地告诉他说,“霍排长的法术确实很灵验,让兄弟你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哦?那个,那个,嘿嘿......”大傻还是比较相信我的,听我如此一说,咧开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然后稍一愣神,立即端起桌上的酒碗,捧到霍排长面前:“嗯,不错,兄弟我服了来,我敬霍排长一碗”
霍排长非常高兴地一饮而尽:“哈哈,这次麻烦兄弟你提前验证一下这个方法,说明霍某除了能吹善侃之外,还是能做一点事儿的”
好在大傻兄弟皮粗肉糙﹑脸皮厚实,也只是傻呼呼地憨笑两下而已。
“咳咳,那个霍排长啊,这下可要麻烦你提前多画些那种符咒,到时让新兵们全部饮上一碗,这事儿就算搞成了”刘老大说。
霍排长立即正色道:“那倒不是问题,就是有一点儿啊刘老大,霍某我从来没有一次对那么多人施过法,也不知道到时会不会有意外情况”
“呵呵,放心好了,霍排长我们回营以后,就向团长报告这个情况。然后嘛,就单独集中新兵,对他们就说是我们团的老习惯,每人都要饮上一碗同生共死的烈符酒,以结同心﹑共同杀敌”刘老大说,“到那个时候,混在他们中的伪军们,肯定就会表现出来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管是想要暗杀团长,还是想要窃取军事情报,都会不由自主地向团部走去......”
“太好了这个方法真是太好了兵不血刃地就排查出了混进来的伪军,到时团长一定会好好犒劳我们几个的”小李兄弟兴奋地说。【叶*子】【悠*悠】
“那好,就这样干”刘老大一拍桌子,“来,弟兄们,酒足饭饱以后,我们就回营向团长报告此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几个风卷残云一般,一番吃喝过后,就向朱老先生一家告辞而去
呵呵,怪不得老酒鬼说我们上方有祥云吉兆呢,这次解决了这个大问题﹑大隐患,当然也算是胜仗一件
深夜之中,我们几个一块找到团长,将有伪军借助我们这次招募新兵的机会,混水摸鱼地打了进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他作了汇报,并把霍排长所想出来的方法大致地说了一遍----因为发现问题是小事,关键是能够解决问题,那才叫真本事
对于这等大事,团长听了以后当然是吃惊不小,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却是冷笑着说:“哼哼,真它娘的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老子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全部有来无回”
“团长,事不宜迟啊,久则生变﹑夜长梦多,要不,明天就开始单独集中新兵,让他们每人饮上一碗?”刘老大只等团长点头同意,这就下去安排准备。
“呵呵,是这样的,几位兄弟要是碰到鬼鬼神神的那一套,自然是要麻烦你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团长笑着说,“不过这次嘛,既然是军事问题,那么就用军事的方法来解决,免得以后传出去,说我们这些正规**们,老是借助于鬼神那一套,影响我们**的形象”
刘老大的这个想法是我们没有预计得到的。原本以为不需要团长他操什么心就能够顺利解决,但他这么一插手,就把我们的计划打乱了----作为本团的最高军事长官,他当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这点儿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团长打算如何解决呢?”刘老大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这样的,兵者,诡道也,自古以来就是兵不厌诈,既然他们给老子来这一手,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团长说,“明天就集中全团兵力,向他们宣布一个假情报,就说是集团军司令已让三路友军向山南州逼近,我们团作为离战线最近的预备力量,必须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准备配合友军,出击作战”
山南州是距我们最近的一个沦陷城池,里面不但驻扎了大量的日军,而且有不少伪军在为虎作伥。
而混进来的那些伪军,很有可能就是山南州里面伪军派来的。
团长虽然并没有什么神鬼法术,但他作为纯粹的军事长官,自是有一套军事上的方法。我们认为他的这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办法也是不错,于是就不再多说,告辞而回。
第二天出操完毕,团长就让副官集合队伍,宣布了昨晚的那个军事动员令,让各营从今天开始,立即作好战斗准备,随时配合友军作战。
战争年代嘛,军情如火,才不会管你任何一方是否新兵待训﹑正在休整呢,所以各营营长立即分头去作准备工作。
刘老大作为营长,自然也不敢马虎大意,只怕被人瞧出破绽-----但我们几个却是悄然发现,团长身边的警卫连似乎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化装出城,在各个路口等待着那些借机逃跑而通风报信的伪军。
全团上下一片忙碌,部份战友开始出营采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总之是给人一个非常逼真的印象,那就是大战在即了......
我们几个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偷笑,这么重要的军事情报,那些混进来的伪军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传递回去,而城内外早已布满团长安排好的眼线,只要他们稍一露头,那就是伸头必被捉
虽然团长并没有采纳我们事前准备好的办法,但我们也是认为团长的这个办法相当不错,虽然说兴师动众了些,却也不失是一条好计策,一样能够将那些混进来的伪军们现出原形----没有两下子真功夫,老团长李震雄绝对不会提升他赵胜龙当我们团的老大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所招募的新兵中,并无一人擅离职守,更没有缺失逃跑,反而显得比老兵们还要积极,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着上阵杀敌
而那些把守各路口要塞的亲兵们,也是一无所获,并没有见到有什么前往敌方,试图通风报信的人。
最后,就连监控电波异常的弟兄们,也是并没有发现城内有电报发出......
不用说,团长这招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计策彻底宣告失败
晚上,团长将我们几个悄悄召到团部坐下,告诉我们这两天并无异常,更没有捉到什么奸细伪军,当然,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老刘啊,你们几个的消息确定准确无误吗?但我观察那些新兵们,可是并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而且我在城外各路口早已布下明哨暗桩,同样是一无所获”团长说,“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伪军混进来这回事儿啊?”
“这个消息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当然,毕竟不是我们亲自耳闻目睹的,也确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可靠度只是我们几个认为,军情无小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刘老大坦诚地说,“是不是他们准备长期潜伏在我们团?或者说他们识破了团长这个引蛇出洞的计谋?”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大意不得的或者正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混进来不容易,有可能准备深潜在这儿”团长点点头,“这样,你们所说的那一套,明天可以执行了”
团长不愧是团长他并没有固执于自己的意见,而是以团部整体利害为重,不管是什么方法,能保证我们团的利益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们相视而笑,看来我们所准备的那一套方案,还是用得着的嘛
于是我们告辞团长,立即分头进行准备。我和小李协助霍排长,给它准备笔墨纸砚,并将他写好的符咒裁好另存;大傻和狗蛋协助刘老大,前往炊事班准备喝酒那一套东西。
第二天,团长为了配合我们几个,借故将所有老兵拉出训练,避免他们在新兵们面前胡说八道,让我们露出破绽。
然后刘老大就和团副集合所有新兵们,一番训导之后,刘老大就慷慨陈辞说:“弟兄们,目前大战在即,大家必须精诚团结,方可取得胜利。既然各位义无反顾﹑投身**,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手足兄弟按照我们团的老传统,所有新入团的弟兄们,都要干上一碗同生共死酒,以结同心﹑同共杀敌”
新兵蛋子们自然是群情振奋,高兴非常----他们哪里会知道我们团到底有没有这个老传统老习惯呢
然后炊事班的弟兄们,就将我们事先准备好的烈符酒用托盘端了上来。
“来,弟兄们,刘某先干了”刘老大率先一饮而尽,我们几个紧紧跟上。
不用说,在我们几个的注视下,那些新兵们热血上冲,一个个非常豪爽地一饮而尽,好像马上就要浴血沙场﹑一去不回那样,竟然把那么多酒碗给我们全部摔得粉碎-----我们几个这次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酒碗,随着噼哩啪啦一阵乱响,变成了一片狼藉碎片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排查出那么多混进来的伪军,就权当是代价,只要找出来那些败类,团长应该不会责骂我们的。
好在过不多时,那些新兵们就和大傻兄弟当时的表现一样,一个个目光涣散,双目无神,好像丢了魂一般
霍排长更是激动得双手握紧拳头,瞪着眼睛喃喃低语说,快点快点抓住机会,团长就在团部,你们过去就能杀掉他;绝密军事情报也在团部,只要你们冲过去,就能搞到手立功受奖﹑升官发财......
那些新兵们果然慢慢激动起来,一个个像发呓症那样,双手握拳,激动得叫了起来:
“赶快给我们发枪,我要上阵杀死小日本”
“哈哈,终于加入**,马上就要和小鬼子真刀实枪的干了”
“呜,好酒,与小日本同归于尽也它娘的值啦”
“老子扔掉猎枪换钢枪,不打野兔打豺狼,痛快”
...... ......
眼看着这些新兵蛋子们一个个激动得手舞足蹈,好像从战场上凯旋归来的英雄一般,更有个别人痛哭流涕地咬牙切齿,发誓要努力杀敌﹑报仇雪恨等等----就是没有人表示这次混进来真它娘的侥幸,更没有人向团部冲去......
“霍排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同时面对很多人时,你的法术就不灵了吗?”刘老大搓着双手惊愕地问道,“怎么没人暴露啊?”
“怎么不灵?这灵验的很呐”霍排长一脸无辜地说,“这场面你也看到了,刘老大,你瞧瞧他们一个个忘乎所以的样子,不就是因为我的法术灵验吗?”
“灵验是灵验,但怎么没有人冲向团部?我们是利用你霍排长的法术,想要让那些混进来的伪军现出原形,而不是让他们一个个的丑态百出啊”我冲着霍排长说,“要是这招排查不出来,而又让他们摔碎了这么多酒碗,团长回来不骂娘才怪”
我如此一说,刘老大他们几个也是紧张起来了。
团长本来就不是很赞成这种鬼鬼怪怪的方法,只是此事迫在眉睫而又出于对我们几个的信任,才让我们这样搞的。
要是胡闹一场,酒喝了不少,碗摔的更多,而混进来的伪军却是一个也没有排查出来的话,就算团长不骂娘,不处理我们,我们的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呀
霍排长更是迷惑不解地说,我在那纸符上写了很多的,就是要把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而且特别是诱导他们冲向团部,刺杀团长或者盗取情报,但,他们就是不去,霍某也是没有办法啊?
“嗯,霍排长说的也没错,我怀疑是不是二孬子弄错了,他听风是雨,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伪军混进来”刘老大只能这么解释,“诶,这一下老子可被那个二孬子给害惨了”
听了刘老大的话,我们都开始惊慌起来了,要是真的是二孬子错报军情,我们如此折腾一番,将营地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要是团长回来看到新兵们如疯似狂而又一地碎瓷的话,我估计脸上这张皮都要起火了
说曹操曹操到﹑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我们惴惴不安﹑惊慌失措之时,团长带着警卫人等赶了回来
“哈哈,看这场面搞的不错嘛,老刘”团长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到底有多少狗咋种混进来了?”
“报告团长这个,目前还没有发现,”刘老大立即顿足立正﹑敬礼报告道,“可能情报真的有问题......”
“什么?情报有问题?刘子胜你这是什么意思?”团长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嗯,你们几个也是一片好意,本座不应怪罪;但地上这么多碎瓷儿烂碗儿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报告团长,是属下法术不灵,连累了刘营长请团长处理霍某”霍排长这个时候倒还算有些义气,并没有把刘老大一个人作挡箭牌。
我们几个军阶太低,也只是帮忙而已,自是没有什么承担责任的资格,心里是非常的难受......
“别说了,霍排长,你只是执行而已,错在刘某估算错误”刘老大并不想拖霍排长一块受罚,“收了法术”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
几个身材魁梧的新兵蛋子,竟然颇为得意地说道,和平军,嘿嘿......和平军,嘿嘿......
【第三百零二章】鬼翻身(5)
【第三百零二章】鬼翻身(5)
就在团长紧锁双眉﹑表情严肃,而我们几个则是尴尬不安的时候,没想到突然之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新兵之中竟然出现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听到那几个新兵蛋子像发呓症那样傻笑个不停,而且是边笑边说,和平军,嘿嘿,和平军?嘿嘿,老子终于从那里面跳出来了......
别看那几个家伙一付痴呆的样子,手舞足蹈地跳着脚傻笑不已,显得非常滑稽,而对我们几个来说,真不啻于是救命的稻草﹑得赦的福音----我们不但没有谎报军情,而且还真的把混进来的伪军给弄出来了
“报告团长,混在新兵里面的伪军,现已现出原形,如何处置,请团长指示”霍排长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立即挺胸抬头,刷地一个立正,敬礼报告道。(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请记住我.dknkn.)
“嗯,不错,老刘你们几个干得不错”团长也是立即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等一下看,瞧瞧到底有多少败类混进来再说”
这一下,我们几个都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用说,有惊无险﹑好事多磨,虽然中间历尽波折坎坷,但眼前的事实在那明摆着呢:这新兵中不但真的混进了伪军,而且我们还真的将他们揪了出来,与此相比,几十坛酒和一批粗瓷碗也就不在话下了
刘老大虽然没有将喜出望外表现在脸上,却也没有像刚才那样一脸的愧疚之色。反倒是团长由于由晴转阴,再由阴转晴,数次变脸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过不多时,新兵中竟然杂七杂八地有数十个人表现得与众不同,他们或慷慨陈辞或喃喃低语的提起了和平军
仔细一数,好家伙不多不少,整整三十个----一个标准战斗排的兵力啊
要是这一个排的伪军,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潜伏在我们团中,别说是盗取什么军事情报,就是他们在战场上突然来个倒戈,就很有可能将团指挥部给端掉,那样的话,整个团也就群龙无首,溃败无疑......
“给我全部拿下,严加审问,确认无误后全部毙掉”团长对这种败类最是痛恨,大手一挥,身后的弟兄们如狼似虎﹑一拥而上,两人扭住一个,把那三十个混进来的伪军全部抓了起来。
此事事关重大,团长将他们全部押到团部要亲自审问。
霍排长将他们解决法术魔障以后,和我们一块赶到团部。
那三十个伪军解除法术后,看看他们一个个被绑了起来,稍稍愣了一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是做贼心虚嘛
“说你们混进来想要干什么?”团长冷静低沉而威严地问道。
“团长,我们曾经当过和平军不假,但是......”其中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的汉子倒是爽快地承认了他们的身份,只可惜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团长喝住了:“我呸明明是汉奸﹑叛徒﹑狗腿子,还厚颜无耻地称什么和平军,和平你母亲个蛋啊你们叫伪军懂不懂?伪军”
团长这一番话将他们说得一个个低下头来,沉默不语,不知是害怕被杀头还是仍有那么一点儿廉耻之心,反正是好半天还未敢抬头看人。
刘老大赶快向团长走去,附耳低语片刻,团长略一思索,冲刘老大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嗯,给你们一个说话的机会,,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混进我们团究竟有什么打算?”团长的语气平和了许多。
“团长,属下姓袁名福庆,以前也曾是**,跟随大部队以剿共为主,后来由于长官降日,我们也就做了和平,不不不,是伪军﹑是伪军”那个浓眉大眼国字脸,名叫袁福庆的汉子朗声说道,“但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卖国求荣﹑祸害同胞的事情,当时只是跟随长官被动投敌,这次确实是弃暗投明前来参加**的”
听那袁福庆如此一说,剩下的那二十多个伪军也全部抬起头来,一个个非常真诚地说什么,袁排长所言不假﹑句句属实,他们全部都是不愿意为虎作伥﹑落得千古骂名,这才想法从南山州出来,想要再投**﹑立功雪耻......
原来,这个袁福庆,以前属于**序列,主攻剿共,后来对日作战后,战败投降,跟随长官成为了伪军。
但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非常想要重归**部队,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前段时间,得知我们团损失惨重,在朱雀城休整招兵。伪军头子就准备借机渗透,想要混水摸鱼,派一些人充当乡丁加入我们团,从而获得我们内部的机密情报,或者是借机暗杀长官......
但是,谁敢保证,这是不是他们露出破绽被抓以后,为了活命而胡说八道,想要蒙混过关的呢?
经过了解,这个袁福庆所说的**番号,以及上至师长﹑下到排长等人,均是言之属实,加上霍排长施法的时候,他们那些人确实并没有打算刺杀团长﹑或盗取情报的行动,反而对脱离伪军表现得似乎十分庆幸......
看来真有可能像他所说的那样,算是当初被动跟随长官误入歧途,现在迷途知返﹑弃暗投明
这个结局真可谓是出人意料﹑峰回路转,让敌人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让我们有惊无险﹑喜出望外
这不但说明二孬子并没有听风是雨﹑误报军情,而且没有让我们几个在团长面前弄巧成拙;更为欣喜的是,他们这一个排的伪军,不但没有盗取我们团的军事情报,反而有可能向我们提供南山州的敌情......
山南州的伪军,这次往我们团心窝里插刀子的做法,团长自是极为愤恨,决定狠狠地回敬他们一下。
当然,这其中也有考验从伪军投诚而来那一个排士兵的意思,如果他们真的是弃暗投明﹑诚心报效,自然是一把非常厉害的杀敌利刃。【叶*子】【悠*悠】
团长传下命令,决定摆酒数桌,请那一个排的投诚义军(呵呵,不再称他们为伪军了)赴宴,一为压惊﹑二为庆贺,团内几个营长悉数到场,因为此事我们几个立有功劳,所以也就破例陪同。
酒酣耳热之际,那个袁福庆就仗着酒劲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我们拱手施礼一番,说道:“原本打算悄无声息地加入贵团,报效**呢,结果被长官略施小计,就让我们露出了马脚,嘿嘿,这下就不再是入伙参军,而是投降过来的啦”
“呵呵,这叫起义﹑这叫投诚怎么能说成是投降呢”团长安抚他们说,“今天我们能够坐到一块儿,就是生死弟兄,来,赵某敬各位一碗”
又干一碗之后,那个袁福庆再次施礼说:“人家绿林好汉,上山入伙还要纳个投名状呢,更何况我们这些,这些曾经的伪军呢所以嘛,我们这一个排的弟兄,想要给大家立个功﹑献个礼,和大家一块把那山南州给拿下来,也算是表示一下诚意”
“拿下山南州?哈哈,别说凭我们团这千把号人是远远不够的,就算上报师长,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拿得下,毕竟现在上峰说是什么相持阶段,不能蛮干呐”团长说,“更何况,听说山南州里面,光伪军的警备司令部就有近两千人呢”
“是这样的团长,那山南州虽然驻兵不少,但和平,哦,伪军占多数,只要能够成功策反他们,让他们倒戈而动,助我们一臂之力,胜算十有**哇”袁福庆热切地说。
“袁排长,你所带来的弟兄们,列为我们团一个整编排,还归你指挥,军阶暂时不动,你还当你的排长,如果有功,再行叙功升赏”团长说,“只不过,要想策反山南州的那么多伪军,估计不容易?”
袁福庆一听说他又恢复了**的排长职位,自是非常激动:“谢谢团长栽培提携,兄弟袁某肝脑涂地以报大恩那山南州警备司令郝光伟与袁某乃是同乡,还算是有些交情的,否则这次也不会让兄弟我带领这么多人前来”
“哦,是这样啊,郝光伟那人我听说的,好像是还算硬气”团长说,“要想说服他倒戈,恐怕不容易?”
“要是正面直接劝他,是很难的,而且恐怕他那个暴脾气,说不定当场就会掏枪毙人的”袁福庆说,“不过,要是从其他方面下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排长你的意思是,对他郝光伟封官许愿﹑贿以重金?还是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团长无奈地说,“要是前者的话,赵某毕竟只是一团长而已,可是没有那么大的权限;要是后者嘛,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团长,袁某实话实,这两种方法都不行的。郝光伟已是伪军警备司令,到**这儿嘛,最多不过一团长或师长而已,上峰不可能给他很高官阶的,更何况他还担心过来后会清算旧帐,拿他问罪呢?”袁福庆说,“至于动之以情﹑晓以大义,我想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当年之所以降日充当伪军,则是因为日军控制了他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那么袁排长你既然和他是同乡,又有一些交情,你认为应当采用什么办法,才有可能让他倒戈投诚呢?”团长问。
“采用神鬼之道,就能让他弃暗投明”袁排长非常肯定地说。
“神鬼之道?哈哈......”团长抓掉帽子放声大笑,“他娘的,好歹也是一个警备司令的,难道他郝光伟也是不信刀枪信鬼神么?”
我们也是你看我﹑我看他,心里面非常奇怪:像他郝光伟那种出卖同胞﹑认贼作父的家伙,根本就谈不上敬天畏地﹑道德良心那一套的,难道他也害怕报应吗?
“是这样的,那郝光伟虽是莽汉一个﹑不畏生死,但他对父母双亲却是至孝。当年被日军包围的时候,日军对他进行劝降诱降,就采用了两招,一个是让他考虑手下弟兄们的存亡问题,另外一个最为重要的,就是小日本抓获了他的全家,降则全家团聚﹑安然无恙,否则就会有灭门之祸。他担心连累父母家人,于是就无奈投敌”袁福庆说。
“这和神鬼之道有什么关系呢?”团长一脸迷惑不解地问。
“当然有那山南州早已被日军盘踞,在里面杀人无数﹑罪恶滔天,城内的神鬼怪事是层出不穷﹑让人头疼”袁福庆说,“就这一点儿,别说是郝光伟的家人惴惴不安,就连我们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也是提心掉胆啊”
“嗯,这倒是好事儿我们团除了上下一心﹑同生共死以外,还真有几个弟兄擅长此道的”团长笑说指了指我们几个,“喏,就是他们几个采用神鬼之道的方法,让你们现出原形的......”
按照团长的要求,我们几个依次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共同干酒一碗,认识一番。
“呵呵,这个突破口确实很好袁排长能不能讲讲,那山南州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怪事儿,能让他们解决不了呢?”刘老大笑呵呵地问袁福庆。
“对对对,详细给他们几个讲讲,让他们想想办法,最好能够争取郝司令的投诚起义”团长催促说。
“好,那袁某就慢慢讲,罗嗦之处还请包涵”袁福庆拱手一圈,就讲了起来:
是这样的,那山南州里面,或者是因为日军在那里杀戮太重的原因,里面总是出现一些让人惊慌失措的怪事。
像一到夜晚听到厉鬼哭﹑鬼敲门,或者是看到一些半截缸﹑无脸鬼那一类的,已是稀松平常,加上郝司令早已请人作法,至少在我们军营内算是解决掉了。
但是,只有两种怪事,郝司令他请了无数个神汉巫婆﹑和尚道士的,至今仍未解决。
其中的一件就是,自从我们进驻山南州以后,总是有以前情同手足的老弟兄在深夜中,莫明其妙地刺杀长官,就因为这事,已经有多个连排级和两个营长级长官或死或伤了。而因此被处死的士兵那就更多
当时大家都认为,肯定是有部分弟兄不愿意被人骂作汉奸,想要刺杀长官﹑以死报国呢
后来,郝司令的一个贴身侍卫竟然在半夜里带枪摸进了郝司令的卧室,差点开枪打死了郝司令。
而那个侍卫,平时对郝司令最是忠心耿耿,在剿共和抗日的时候,曾经数次出生入死的保护郝司令-----听说郝司令当年曾经救过他的全家,他发誓永远跟随郝司令,为了郝司令的安全,他不惧刀山火海﹑头断血流
就这样一个对郝司令死心塌地的贴身侍卫,竟然差点自己开枪打死郝司令
郝司令除了震惊后怕之外,非常想要弄清楚,自己照顾有加的贴身侍卫,为什么突然想要趁夜弑主
没想到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侍卫大叫冤枉,说他对郝司令感激不尽,愿意以死护卫的,怎么可能会去杀主?一定是有人诬陷于他......
想到以前那些刺杀连排级长官的士兵们,在被枪决前也是纷纷喊冤叫屈,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行刺长官,所以这次郝司令就暂且刀下留人,没有杀掉那个侍卫。
郝司令当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暗中亲自带人调查。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令人啼笑皆非----原本正常的弟兄们,深夜中经常发生梦游事件,在梦游的时候,不是自残,就是刺杀手足兄弟,而他们清醒以后,对梦游时所做的事是一无所知......
看来这并不是弟兄们存心要叛上行刺,而是有鬼神在暗中作怪。所以郝司令就请了些神汉巫婆,在我们警备司令部作法驱鬼。
结果请了很多人,折腾了很多次,却是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害得长官们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只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情同手兄的弟兄在梦游时杀掉。
就连郝司令自己,除了加强警卫之外,严令夜中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贴身侍卫和副官,不得进入其卧室,否则警卫们可以立即开枪射杀-----谁知道半夜进去的副官或侍卫,到底是清醒有事,还是在梦游之中呢?
...... ......
听了袁排长的话,我们几个是相视而笑。不用说,这肯定就是霍排长所说的鬼翻身,想必霍排长一定能够解决问题。
我们默默无语地看着霍排长,在征求他的看法。
霍排长当然明白我们几个的意思,立即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刘老大在小声询问霍排长,并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站起来说道:“打扰一下,我想请教袁排长,你所说的这个梦游的怪事,还是比较好解决的。而袁排长说还有另外一件怪事,不知指的是什么?”
“这个,真的好解决吗?”袁福庆惊愕地问,“郝司令可是请了很多人,最后也是没有解决掉的啊?”
“不一定好解决,但一定能解决”刘老大笑呵呵地说,“还是请袁排长讲讲另外一件,究竟是什么怪事,看看我们有没有办法解决它”
袁福庆说:“噢,另外一件么,就是郝司令的父母老是发现,夜晚脱下的鞋子无人自走,十分惊恐......”
【第三百零三章】鬼翻身(6)
【第三百零三章】鬼翻身(6)
“袁排长,你说清楚点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团长好像没有听清﹑或者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你是说,夜晚睡觉的时候,脱下来的鞋子自己会走?而且没有人动它?”
“没错,团长,真的就是那样,袁某亲眼看到过”袁福庆十分肯定地说,“因为那种怪事儿,郝司令请了很多神汉半仙,都解决不了;作为同乡亲信,袁某也曾奉命前去值守,故而曾经亲眼所见,确实很吓人”
“哦,还有这等事啊袁排长没有对准鞋子开上两枪试试?不妨给大家好好讲讲嘛”团长对这种事也很好奇似的。.点(请记住我们的.Dknkn.)
“那,好,袁某就详细地给团长、给各位弟兄们讲讲”袁福庆就坐了下来,开口讲道:
那山南州啊,因为小日本长期盘踞在里面,不但杀人众多,而且对所抓获的抗日将士,为了摧残他们的意志,获得一些机密情报,可不是简单地枭首或枪决那么简单的,而是用尽了各种惨无人道﹑匪夷所思的酷刑
可能是为了震慑我们这些投降过去的伪军,避免我们生起异心﹑与其作对,日军头子就命令我们那些伪军,轮流进入刑讯室,去看看他们是如何折磨人的,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说起酷刑,我们老祖宗在这方面是没少动心思的,像什么虿盆﹑炮烙﹑老虎凳,剥皮﹑抽筋﹑俱五刑,还有更残忍的凌迟﹑烹煮与五马分尸等等,随随便便拿出来一种,就能够把视死如归的勇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
而小日本所用的酷刑,除了深得我们老祖宗的精髓绝学之外,再加上自己的摸索改进,那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怕各位笑话,山南州里面几千伪军为什么不敢轻易倒戈?因为中国百姓所信奉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在小日本领我们看了那么多酷刑以后,可就是完全颠倒过来了,那就是赖活着绝对不如好死,不如大刀一挥脑袋落地,或者是砰的一枪,痛痛快快的来个了断
小日本所用的酷刑当中,包括什么抽肠﹑梳洗﹑水落石出,剖腹﹑开颅﹑虎豹嬉春等等,一想起来我就浑身发抖﹑直起鸡皮疙瘩
说实话,像我们这种吃刀枪饭的军人,随时都有可能中刀中枪、摞倒在地,但那不过是眨眼间没命罢了,大不了再去投胎,一二十年又是汉子一条;可要是被小日本拿在手里了,啧啧,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正因如此,山南州里面是被小日本搞得乌烟瘴气﹑鬼哭狼嚎,造成了多少冤魂厉鬼﹑尸山血海
所以那里是十分恐怖骇人,郝司令为了弟兄们和他的家人不受惊扰,就私下请了很多奇人异士,也用尽了驱鬼辟邪的招数,虽然暂无什么要命的大事,但郝司令的家里还是怪事不断。
那就是郝老爷子他们休息以后,就会听到床前有脚步声在踢踏作响,吓得他们惊魂未定;后来干脆开灯睡觉,却发现他们自己脱在地上的鞋子,竟然像有什么人穿着一样,在地上走来走去的......
像这种咄咄怪事,就是我们年轻人也禁不住惊慌失措啊,更何况他们那种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年人
郝老爷子的卫兵们都是些年轻力壮﹑枪法好胆子大的兄弟,可他们对付肉眼可见的敌人如狼似虎,而对这种神神鬼鬼的怪事,一个个也是胆战心惊
郝司令给他们换了好几个住处,也请了好几个神汉巫婆去作法驱鬼,但老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叶*子】【悠*悠】
后来郝司令就挑了些心腹之人,和他一块前去亲自值守,要瞧瞧究竟是什么鬼怪敢来作祟吓人
而我袁某作为他的同乡亲信,当时就被郝司令点名,准备晚上一块值守﹑看个明白。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就在郝司令的带领下,伺候老爷子他们休息以后,环立四周﹑荷枪实弹,等待着怪事出现。
过不多时,明晃晃的灯光下,那两双放在地上的鞋子,果然像有人在穿着它们一样,像模像样地在地上慢腾腾动了起来,敲打在地上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
郝老爷子被那个熟悉的声音惊醒,躺在床上围着被子﹑颤抖地惊叫起来。
看到那种情况,我也只感到浑身发紧,背上发凉----要知道当时虽是深夜,但数灯照明﹑如同白昼,在我们七八个人的注视之下,两双鞋子竟然自己像模像样地走了起来,说不害怕那是胡吹瞎扯
郝司令立即对准地上乱动的鞋子,砰砰砰地打了几枪,我们几个自是不敢怠慢,也是随着郝司令,一阵乱响就把那两双鞋子打得烂七八糟的
看到那两双密布弹孔﹑而且冒着青烟的鞋子终于不再动弹,我们这才长出一口气-----都说是鬼怕恶人,我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刀兵之人,难道还镇不住几个鬼怪不成?就算这一阵乱枪没有打死那个鬼怪东西,估计也吓得它以后不敢再来
就在我们认为武能胜邪的时候,只见那两双密布弹孔的鞋子,再次踢踢踏踏地动了起来......
当时的郝司令二话不说,命令我们帮老爷子他们立即搬了出去,再次给他们找了个新住所,根本看也不看那两双烂鞋,而是护卫着老人狼狈而逃
后来换了几个住处,仍然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上那么一回,让他们吓得够呛
...... ......
袁福庆讲到这里,刘老大插嘴问道:“打断一下啊,袁排长,当初你们对准那两双鞋子开枪的时候,鞋子内也没有出现什么血水,更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吗?”
“嗯,没有什么血水,当时虽然我们并没有细看那两双鞋子,但把它打得七洞八孔的,如果有血水什么的,一定会流出来的,”袁福庆说,“而且确实没有听到惊叫异响什么的”
“袁排长,两双自己会动的鞋子打烂以后,再换的新鞋子仍然还是那样?”刘老大一脸不可思议地问,“而且就只有两个老人所穿的鞋子有那种怪事儿?”
“没错后来他们干脆睡觉前将鞋子放在外面,它一样踱来踱去的”
“动就动呗,反正不也是没有害人﹑或者是有什么鬼怪现身嘛”团长说,“只要不害人,它想怎么动就怎么动,这有什么好怕的?”
“后来郝司令也是这么说的,干脆不理它算啦,但老爷子找了个能掐会算的半仙儿一看,这才让郝司令全家惊恐不安呐”袁福庆摇着头说。(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哦?赵某倒想听听,一个算卦的怎么能够吓唬住郝光伟的”团长好奇地说,“来,弟兄们,再干一碗,马上听袁排长好好讲讲”
一碗酒尽,袁福庆就再次开口说:
夜里鞋子乱动,虽然并没有害死人什么的,但郝老爷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安排人到处寻访高人半仙,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身边的一个佣人,经过多方打听,终于给他请到了一个闭门不出﹑隐姓埋名的神算子,把那神算子请到了郝老爷子的府邸。
听说,那个神算子自称姓李,是大唐名人李淳风的后裔。长得是仙风道骨﹑不同俗人。
李半仙围着郝老爷子家转了一圈,告诉郝老爷子说,此事与住宅无关,亦不会取人性命,它只是一个凶兆而已。
一听说是大凶之兆,郝老爷子当然惊恐万状,忙请教李半仙,究竟是什么凶事,能不能化解避免。
李半仙就告诉他说,老爷子贵为此城警备司令,有些话老夫不敢多言,还是给老爷子讲段三国正史,或许可以借鉴之。
《三国志.吴志》中曾记载,三国时一代名相诸葛亮的侄儿诸葛恪,也就是吴国大将军诸葛谨的长子,自幼极为聪慧,在孙权面前略施小计,为父免羞且得赏赐而闻名江南。
孙权驾崩之后,诸葛恪成为托孤大臣之首,出将入相﹑名震一时。而就这样一个有勇有谋﹑有兵有权的大将军,最后被其主孙亮设计诛杀,并且被夷灭三族。
诸葛恪收兵回到建业之后,正史《三国志.吴志.诸葛恪传》明确记载,诸葛恪神志不安﹑夜不能寐,而且是家现异象,后来便被孙峻﹑孙亮诱入宫内,身被刀斧﹑祸及三族。
而所谓的家现异象,就是诸葛恪上床以后,他的鞋履无人自动,在室内踢踢踏踏,发出令人烦躁的响声
正因如此,那诸葛恪才心烦意乱﹑不知是何神鬼显灵作祟。
当时曾有手下谋士献言说,大将军之鞋履无人自踱,预示将有大事发生,而且恐为祸事。此意应当在提示大将军,不如离开建业,领军前往浔阳屯垦避之,或许可以免祸。
只可惜那诸葛恪当时身居高位,自认为大权在握,并没有听从那个谋士的建议。
不久后在一次朝圣之时,被孙亮﹑孙峻暗设伏兵,刀斧相向,其后更是诛其满门﹑祸及三族......
郝老爷子听李半仙如此一说,自然是非常害怕。因为他也知道,其子郝光伟夹在日军与国人中间,稍有不慎就会危在旦夕。
所以忙向李半仙请教,是不是他郝家也是将有大祸?如何才能避免化解?
李半仙只是摇头,不敢多说,推辞说自己道行太浅,无法看透。但此类事情,如果能够远徙搬迁,应无大妨......
所以说,从那以后,郝老爷子就不断催促着郝司令,让他借机向日军提出,迁出此城,或者是他们回老家居住。
而郝老爷他们,作为日军要挟控制郝司令的砝码,自然是不同意放他出城。
郝司令被其老爷子念叨得多了,就想出来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那就是他们再攻下一个城池,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移师驻守,那么他的父母也就能够搬离山南州。
在山南州附近的城池,不是早已有日军占领,就是由**重兵把守,只有离此不远的朱雀城,虽然墙坚池深,但毕竟是城池不大﹑驻军不多,而且听说是近来朱雀城的守军元气大伤,正在招募新兵。
所以郝司令就准备派一些亲信们,化作周围的乡民子弟,借机混进去,一是可以打探清楚对方的情况,二是可以提供一些军事情报,第三还可以作为伏兵,将来可以里应外合,此乃一石三鸟之计。
袁某得到这个消息,认为自己离开山南州的机会终于到了----呆在那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不但时刻提防着小日本的监视,一不小心就会面临酷刑上身,而且被国人视为汉奸,背负骂名。
更重要的是,袁某的家眷又不在山南州作为人质,一旦脱身、就得自由,所以就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带领弟兄们借机混入。
作为他的同乡亲信,郝司令对我自是放心。所以就答应我领着原班弟兄化装前来。本想这次悄无声息地重归**呢,没想到被刘营长他们设计露出了破绽
那郝司令好歹总算是袁某的同乡恩人,所以想要设法劝降于他、重回**,将功赎罪、洗脱罪名,而不愿意与其刀枪相见。
...... ......
“哈哈哈哈,袁排长这样一讲,确实是合情合理”团长说,“要是能够劝得郝光伟那厮倒戈起义,拿下山南州自是不难。但是,那郝光伟虽然想来咱这朱雀城,可惜他不是投诚起义,而是想要吞掉老子啊”
“团长,这事儿看来必须从郝光伟的老爹身上下手,他不是至孝吗,我们就帮他一把,让他别背个汉汗的骂名”刘老大说。
“嗯,赵某倒是非常想要帮他一把,只怕他不领情啊袁排长,你的意思是怎么办为好?”团长当然希望郝光伟倒戈来降,帮助他拿下山南州立一大功,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嘉奖犒劳了,而是有可升因功升迁、成为副师长呢
只是,那郝光伟在那边虽然只有几千弟兄,但人家好歹是个警备司令。要想让他投诚来降,估计真是十分困难。
“团长,那郝司令在小日本手下混得并不开心,虽然名义上称其为司令,但日军的一个小头目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他也算是被动降日,要是利用他的孝心,让郝老爷子劝他弃暗投明,还是有希望的”袁福庆说。
“呵呵,要是他郝光伟真的能够弃暗投明,我赵某至少能保证**对他既往不咎,至于官衔么,我还得再行请示。”团长说,“但目前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才能说服得他倒戈起义、重归**阵营?”
“袁某的意思是,既然刘营长他们颇懂法术,要是乔装打扮、混进山南州,施展法术,搅得郝司令坐卧不安,再让郝老爷子劝说于他,十有**可能成功”袁福庆说,“而且我袁某可以离营前往,就说是已得情报。顺便接应掩护刘营长他们”
“这个?赵某再考虑考虑”团长犹豫不决,“来,弟兄们,今天先谈到这儿,喝酒喝酒,一醉方休啊”
很显然,袁福庆的这个说法,团长还是信不过的。毕竟是他全身而退、回到山南州,而让刘老大化装潜入,很有可能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啊
袁福庆也明白团长的意思。就凭他空口白话的,人家不相信他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晚我们就不再谈论山南州的事情,而是痛快淋漓地喝了起来......
第二天,团长单独将我们几个召进团部,再次讨论起袁福庆的计划。
刘老大的意思是,既然那个郝光伟已经在打我们朱雀城的主意,就算我们不招惹于他,他一样会想法设法的图谋我们,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而团长表示,刘老大所言正是,他近日就会电告师长,看看能不能派兵支援一下,只是本师也只有三个团,估计要想拿下山南州,难度肯定不小。
至于袁福庆所说的办法,要是能够说服郝光伟率部倒戈,根本就不用请求支援,我们团加上郝光伟的几千人马,里应外合之下,就能够拿下山南州。
但是,袁福庆他初来乍到,而且又是郝光伟的同乡亲信,谁能够保证他不是将计就计、进行诈降的呢?要真是那样的话,如果放他回去岂不是纵虎归山?要是再派人进入山南州,那就更是羊如虎口、有去无回
这一点儿也正是我们犹豫不决的地方。
但困难的地方在于,就算我们闭城自守,不招惹那些伪军,他们仍然极有可能要吞掉我们,从而进入朱雀城;要是上报师长的话,目前的相持阶段,我们也是不宜主动出击,很难得到上峰的支持。
何去何从,在考验着我们的胆略和智慧
刘老大建议我们几个化装潜入,而团长迟迟不肯点头答应。
团长对我们的手足之情,真令我们感动不已----如果不视之为生死弟兄,就按袁福庆所说的赌上一把,输了也不过只是区区几个士兵而已;而万一赌赢了,那可是大功一件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上次老酒鬼杜欢伯所说的,我们上面有祥云吉兆,很可能会取得大胜仗,恐怕与山南州有关,于是连忙提醒刘老大。
最后,在我们的坚持下,团长终于同意我们前往山南州,设法劝得郝光伟倒戈起义
只是没有想到,那山南州果然是卧虎藏龙的大城池,此番前往,使我们得遇熟人奇人,经历离奇坎坷......
本章伏笔较多,但与后面的离奇经历相互印证,绝不只挖不填,请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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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鬼翻身(7)
【第三百零四章】鬼翻身(7)
经过我的提醒,刘老大他们也想起了老酒鬼杜欢伯所说的祥云吉兆一事。(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dknkn请记住我)
对于老酒鬼的话,我们还是比较相信的,上次战役中我们团被上峰派作诱饵,就是由于按照老酒鬼的提示,才让我们团得以避免全军覆没的后果。
这次老酒鬼所说的大胜仗,极有可能指的就是山南州一战。天赐良机、不可坐视,我们立即表示愿意乔装打扮混入山南州,想方设法劝得郝光伟倒戈而动。
团长思之良久,加上我们一再请求,于是就答应了我们的计划。但是,要是派人太多,容易暴露;要是只派刘老大和霍排长他们两个人,没有人接应助力更难成功。
我们商议、考虑再三,最后团长决定让我们六个一块化装前往。
团长先命人作了一份假情报,情报显示上峰已调三路大军向朱雀城靠近,让我们团配合他们,准备拿下山南州。
然后就按袁福庆所说的,由他一个人离开朱雀城,重返山南州,向郝光伟透露这个假情报,好让他暂时不敢对朱雀城轻举妄动;同时让他倍感压力大增,随时可能有**主力攻打山南州,以促进于他的起义倒戈。
我们和袁福庆约好接头的方位以后,就让袁福庆先行出城,直奔山南州。而我们几个则是化装成打柴的山民樵夫,慢慢地接近山南州。
几天后,我们各挑一担柴、随着人群一块进城,终于混进了山南州。
一入山南州我们才发现,朱雀城真是与大城池真是没法相比的,虽是战乱之时,日军、伪军重兵防守,但里面仍是人数众多,而且街道两边的生意相当不错。
世事就是如此,真的是无巧不成。就在我们守着挑子东张西望的时候,小李突然说了句,你们看,那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真的很眼熟
抬头一看,那人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渔夫的打扮,肩扛钓竿渔具,手提两条二尺来长的红尾大鲤,正在向我们迎面走来。
那个年轻的渔夫一身粗布衣服,与周围行人并无二致,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由于他是面向我们向相而来,所以一个照面,就让我们就愣住了-----那人黑瘦微红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是与众不同,不但略有凸出,而且蒙蒙胧胧似玉石、如琉璃,异于常人
不错,我们几个相视点头,那人真的非常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曾经见过
那个年轻人走到离我们一丈多远的时候,无意间抬头一看,立即盯着我们愣在了那里,稍一迟疑,再次瞪着眼上下打量着我们几个。
“琉璃眼兄弟”狗蛋小声的叫了起来。
我们也是恍然大悟,不错,那个年轻人正是琉璃眼无疑只是他这样一身渔夫打扮,又突然出现在日伪占领的山南州,所以我们一时没有认他出来。
一听狗蛋兄弟喊出了他的名字,琉璃眼也是赶快走到我们身边,兴奋地叫道:“原来是几位长......大哥啊兄弟差点没认出来呢......”
吓了我们几个一跳要是他琉璃眼在这人来人往地大街上,称呼几个砍柴的樵夫为“长官”,恐怕别人一定会侧身注目,我们则是心惊肉跳
“兄弟,你这是?”刘老大赶快向琉璃眼使个眼色,让他千万不要乱说,“今天打的这两条鲤鱼不小啊”
“是啊、是啊,今天正好可以用来招待几位大哥,走,柴也别卖了,到兄弟家喝酒去”琉璃眼兄弟激动地说。
我们几个担柴待卖,本身就是个掩护而已,想必他琉璃眼提两条鱼也绝对不是为了换上两个小钱就是不知道这个共军游击队的小伙子,怎么突然出现在山南州?难道他和我们一样,也是混进来的么?
跟着琉璃眼兄弟,我们七拐八磨地走向偏僻少人的地方。
“几位大哥,你们玩的这是哪一出啊?”琉璃眼兄弟眼见周围无人,也就开口相问道,“兄弟知道你们**可不是玩这一套的”
“嘘---小声点儿兄弟你怎么到这儿来啦?”刘老大不答反问、以问作答。
“哈哈,刘大哥还是一向谨小慎微啊兄弟我是奉命到此开展工作的。想必几位大哥也绝对不会是改行了?”琉璃眼兄弟笑道。
“嘿嘿,要真是改行,我们也会是改行当屠夫,而不可能当樵夫,你说是不是啊兄弟?”大傻咧嘴笑着说,“兄弟你这是把我们领到哪儿去啊?”
“放心大哥,兄弟不会把你们领到警备司令部、或者是日军大营的”琉璃眼半开玩笑地说,“怎么?几位大哥真的是想要去那个地方么?要是那样的话,兄弟我指路可以,但我可是不敢奉陪前往的哟”
我们是一阵会心大笑----琉璃眼兄弟的意思是说,他可不是什么叛徒,让我们尽管放心前往就行。
“说实话,兄弟我奉上级命令,在山南州协助我们地下党的同志做工作的只是绝对想不到,你们也会学着我们的样子,来上这么一手”琉璃眼坦诚地说。
刘老大这才放心地说:“呵呵,现在是**合作,以抗日大局为重。我们此次进城,也是肩负重任的。”
“那是当然,刘大哥你们自是不会闲着没事儿,担些柴来卖的”琉璃眼兄弟领着我们走了大约一袋烟的功夫,终于停下了脚步。
“好,到家了,进里面喝碗茶好好聊聊”琉璃眼兄弟在一户小院前停了下来。取出腰间的钥匙,开锁推门,将我们让了进去。
进院以后我们才发现,院里坐着一位年愈花甲的老人,正在闭目养神呢
“大爷,今天我在街上遇到了几位老朋友,我给您老介绍一下,”琉璃眼兄弟走到那老人面前,非常高兴地说,“这位就是我经常给您老提起的刘......”
琉璃眼兄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霍排长突然双膝落地,跪在地上激动地说:“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啊,徒儿霍万年给您老人家磕头啦”
说着,霍排长当真就扑通扑通非常响亮地磕了三下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那老先生连忙扶霍排长站起来,“呵呵,万年哪,前两天我还算出要有故人前来呢,今天就见徒儿过来,真是很高兴啊”
师父?徒儿?我们几个自是非常惊愕
这个老人家,难道就是霍排长所说的师父?也就是匿尸宗的那个黑袍老者?
“师父,这几位就是徒儿的长官和兄弟”霍排长连忙向我们介绍说,“刘营长,弟兄们,这就是我平常给你们讲的我师父”
我们立即跟随刘老大,啪地一个立整,恭恭敬敬地行个军礼“师父好”
“哎呀呀,快请坐、快请坐山野拙夫的,哪里受得了如此大礼啊”那老者连忙让坐。
这一下,反倒让站在一旁,准备给我们相互介绍认识的琉璃眼兄弟,看得呆呆地愣在那儿:“原来,原来你们认识啊?”
“呵呵,琉璃眼兄弟,哪有师徒之间会不认识的?”刘老大笑呵呵地说,“这位霍排长,兄弟你恐怕不太熟悉,没想到你倒先认识了霍排长的师父来,你们也认识一下”
琉璃眼和霍排长握握手,赶快从屋里拿出来几条长凳,让我们坐下慢慢聊。
“几位大哥,这次你们放心了?可以告诉兄弟,此番你们进城,到底是为何事啊?”琉璃眼兄弟问道。
“哈哈,不是怕路上行人听到嘛,对你琉璃眼兄弟,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刘老大说,“说实话,这次进来,我们是想找郝光伟的”
“郝光伟?警备司令郝光伟?你们是不是想要搞绑架暗杀啊”琉璃眼兄弟这下子吃惊不小,“你们可是正规野战部队,又不是中统、军统、锄奸队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怎么,兄弟你进来是想要保护他郝光伟的吗?”刘老大一句话说得大家哄堂大笑----虽然我们分属国共两个阵营,但目前都是抗日力量,自然没人想要保护一个伪军的头子,除非他也是个汉奸。
“刘大哥也太谨言慎行了,兄弟我之所以进入这山南州,也是为了郝光伟”琉璃眼指着刘老大笑道。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到这里啊?”霍排长说,“实在是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师父,诶,要是在朱雀城,徒儿也能孝敬师父、表示一下,可这次我们是化装潜入的,心里真是......”
“呵呵,师徒相见就是喜事,还分什么地方啊”霍排长的师父笑逐颜开地说。
“是啊是啊,师徒他乡相逢,确实是喜事一件;今天又幸遇几位**大哥,更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我这就去准备一下,让各位尝尝兄弟我的手艺,马上边喝边说”琉璃眼说着站了起来,“你们先聊、你们先聊,我先把两条鱼处理一下”
琉璃眼兄弟进去忙活,我们几个陪着老人家问长问短的聊了起来。
说起来这儿的原因,老人家也是感叹不已。
“老夫原本打算在家清修,只可惜国破家何在、乱世修行难呐所以就跟随几个故人来此闹市。古人不是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么,老夫这也同样算是隐世修行啊”老人家乐呵呵地说道,完全没有我们想像中,那匿尸宗大佬死气沉沉、古怪诡异的样子。
“那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和琉璃眼在一块啊,他,是共军游击队的”霍排长突然小声说,“和他们在一块是很危险的,师父”
“呵呵,没事儿的。他们又不会让老夫拿刀弄枪、上阵杀敌,只不过有时候让为师装扮一下占卜算命、驱邪捉鬼的神汉半仙而已,没有什么危险的”老人家平静地说。
装扮一下占卜算命、驱邪捉鬼的神汉半仙?我们几个都是一头雾水,老人家原本就有这方面的技术,这还用装扮吗?而且要是干这行的话,为何只是有时候才出马呢?
看我们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老人家就笑着解释说:“平常老夫是不给人家占什么卦、看什么命的,只是偶尔给警备司令他爹念叨念叨”
短短数语,就让我们思绪万千。
怪不得那袁福庆曾说,警备司令郝光伟的老爷子,总是发现脱下的鞋子自己乱动,而且是找了很多和尚道士的也解决不了
当时我们嘴上不说,心里很是疑惑:要说是山南州煞气冲天、鬼神作怪,那么为何这种离奇怪事,偏偏就发生在郝司令他老爹身上呢?难道其他人都是有神庇佑,单单只有他神不管、仙不顾的吗?
而且袁福庆所说的那个李淳风的后裔高人,为何不给他作法驱邪,反而暗示郝司令的老爹要搬离山南州?
这里面肯定是大有文章
难道那个给郝司令他爹出谋划策、暗示搬离的李姓高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匿尸宗的大佬、就是霍排长的师父么?
如果那袁福庆所言不虚,而这位匿尸宗的高人,一定有能力给郝司令他爹解决鞋子乱动的怪事,为何老人家不但不给他解决,反而要劝他搬离山南州呢?
我甚至开始怀疑,有可能那件怪事就是霍排长他师父在暗中搅扰呢
只是,老人家如此费心费力的,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没等我们开口相问,霍排长就急切地说:“师父啊,我曾听人说过,说是这山南州鬼魅众多、怪事不断,就连警备司令郝光伟他爹都被弄得头疼不已呢师父你说那脱在地上的鞋子,怎么可能无人自动呢?”
“呵呵,神鬼无处不在啊,”老人家表情神秘地说,“像他那种人,自然是难免恶鬼缠身的,有些事情啊,为师在没有办成之前,还是不宜多作解释的。”
见老人家说得含糊不清,刘老大就直言相问说:“老人家,您可是姓李吗?”
“是啊,”老人家点点头说,“难道你也是能掐会算的么?”
“哈哈,晚辈当然是没有那个能力”刘老大笑着说,“敢问老人家,曾经给郝司令他爹占卜驱邪、劝他离开山南州的那位李半仙,就是老人家吗?”
“呵呵,什么里半仙外半仙的,老夫可是称不上的,这一切都是琉璃眼他们让我那样说的”老者非常和气地回答说。
这一下,我们算是明白了不少
怪不得这么大个山南州,就只有郝光伟他爹的鞋子会无人自走呢原来是有老人家在暗中搅扰,而且这一切还与琉璃眼兄弟有关。
正在我们疑窦丛生、准备问个明白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响,就见两个汉子走了进来。
看到我们正在陪着霍排长的师父聊天,连忙客气地说,几位是老先生的熟人呐
老人家笑呵呵地说:“他们都是琉璃眼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老夫以前的徒弟呢”
二人一听此言,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连忙迎着刘老大,握手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琉璃眼兄弟的朋友啊,我叫吴国瑞,这位是张少武,都是琉璃眼的朋友”
这时琉璃眼兄弟围着围裙、提着菜刀出来说:“吴哥、张哥,都是自己人,他们是潜伏进来的**你们先聊着,马上酒菜就齐”
又是一阵寒喧。经琉璃眼如此一说,我们双方反倒客气而拘谨起来,只是彬彬有礼地问候谈天,却不再深入说些什么----毕竟我们是两个阵营的,而且这次碰面,都不了解对方的意图。
好在过不多时,琉璃眼就在里面大叫,说是菜已烧好,让我们进屋就座。
琉璃眼兄弟就是能干,不光水下活做得出色,就是灶前案上这一套,仍是令人赞叹。
我们让霍排长的师父他老人家上首落座以后,你谦我让了一番,终于按宾上主下的顺序坐了下来。
虽然说我们分处国共两个阵营,但作为抗日的大方面来讲,仍算是战友同志。所以数碗烧酒下肚,宾主之间就亲近了好多。
“刘营长,既然你们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找那警备司令郝光伟,究竟是为何事啊?说不定兄弟我还能够帮你们一把呢”琉璃眼主动发问,想要先弄清楚我们的打算。
“呵呵,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们绝对不会是想要投奔于他的”刘老大打着哈哈,不肯先露底牌,“你们怎么会转移到这山南州呢?”
琉璃眼看了看吴国瑞和张少武,然后爽快地说:“哈哈,既然刘大哥让兄弟先说,那我就直言无忌啦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争取郝光伟的”
此言已出,我们心惊虽同为抗战阵营,却是各为其主。琉璃眼他们入城较早,想必是借助霍排长师父的神鬼之道,已经稍有突破。
要是被他们捷足先登,我们此行可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刘老大倍感失望地说:“彼此彼引,我们也是打算策动郝光伟倒戈起义、效力**的,只可惜你们领先了一步......”
没等刘老大说完,琉璃眼兄弟却是摇着头神秘地说:“非也非也,我们是另有他事,与贵方之间并不冲突......”
【第三百零五章】鬼翻身(8)
【第三百零五章】鬼翻身(8)
另有他事、并不冲突?我们几个立即是精神一振,看着琉璃眼兄弟,等待着他的下文。(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bjn./(.dknk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只可惜琉璃眼却是侧目看着吴国瑞,并没有接着接着说下去---很显然,那个吴国瑞很可能就是他的上司长官。
“哈哈,既然是这样,吴某作为队长,也就直,”吴国瑞拱手说,“我们此行与你们确实并不冲突,因为我们以前是有打算,将那郝光伟说服起义,只可惜他嫌我们庙小,而且以前与我们冲突较大,不愿意向我们投诚起义;现在只不过是麻烦李师父从中作法,想要走郝光伟老爷子的后门,营救几个我们自己的同志罢了”
“确实是这样的,我们有几个地下党被郝光伟的手下给抓到了,那郝光伟还算没有坏透,只是自己把他们关押起来,并没有交给日本宪兵,所以说还有我们活动的余地。”琉璃眼兄弟补充说。
这个倒是不假,那郝光伟以前隶属序列时,主要是负责剿共,与他们共军当然是冲突较大、仇恨较深,他当然不敢轻易投降共军,以避免遭到排挤甚至报复。
“原来如此啊,吴队长”刘老大这才开怀大笑,“怪不得郝光伟他爹那儿怪事不断呢,原来是你们请李师父施展法术所致”
“哎,对了,听说你们共军不是信奉什么无神论么?怎么也会搞这一套啊?”小李兄弟不合适宜地问了一句。
“哈哈,我们人相信无神,但没有说相信无鬼啊无神只是说没有救世主、凡事靠自己。更何况吴某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李师父和琉璃眼两位奇人异士在此,不服是不行的”吴国瑞倒是非常幽默地回答道,同时也表明了他对鬼神之事的看法。
话一说开,我们之间立即是云开雾散、再无隔阂,喝酒也是更加畅快。
只是,让我非常不解的是,他们纵然无法说服郝光伟投降于共军,但以匿尸宗高人李师父的法术手段,难道还治服不了郝光伟父子吗?不说别的,就是弄个夜游或者鬼魂附体什么的,就能让他们二人坐卧不安、俯首称臣的,为什么拖到现在,仍然没有得到解决呢?
“哦,是这样子啊,以李师父的道行,干脆直接弄几个小鬼小怪的,吓唬吓唬郝光伟父子,让他们听命于吴队长,放了你们那几个地下党不就行了吗?”我插嘴问道。
我这样带头一问,别的不说,就连霍排长自己也忍不住了:“师父,你还给郝光伟的老爹浪费什么时间,干脆施法摄了郝光伟的魂魄,然后附他身上,命令他的手下直接送出几个地下党不就行了吗?”
霍排长如此一问,正是说出了我们心中的疑惑。
因为常听霍排长讲,他师父是匿尸宗的高人,法术高妙、能通鬼神,而且还可以过阴救人。如果他所言不虚的话,那么他师父为什么还要扮作什么李半仙,周旋在郝光伟老爹身边?而且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把事办成呢?
难道霍排长以前所讲的,他师父如何如何厉害全是假的、骗人的么?
但是,以我们对霍排长的了解来讲,那人虽然能吹善侃、口才不错,倒是也不会乱吹,还是能够解决些问题的。.点
别的不说,他霍排长在处理血棺滩鬼怪,以及借助回光返照的机会救得朱老先生一命,这可都是我们亲眼所见的,说明他真有些法术能力的。
自古以来都是名师出高徒,既然霍排长这一切都是跟李师父所学,想必他师父肯定不会是浪得虚名,必然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那么,他为何没有施展什么高深法术,去营救被郝光伟俘获的共军地下党呢?
难道他李师父只是表面上应付共军,而不愿意真正效力吗?
没想到霍排长的话刚说完,他师父就微笑着说:“万年有所不知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没有高人从中作梗,为师当然早已将此事解决”
有高人从中作梗?我们几个你看我、我看他,非常难以理解
难道那郝光伟另外有请道行高深的神汉巫师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又为何那高人解决不了郝光伟他爹的怪事、而又放任李师父从中插手呢?
霍排长一听他师父说对方有高人插手,想也不想就立即痛骂道,真是可恨,就他娘的汉奸多,没想到有如此法术道行的人,也会追随伪军当走狗
琉璃眼兄弟却是摇着头说,人家并不是什么汉奸,这点儿大哥你就猜错了
“猜错了?跟随郝光伟、效力于伪军的修行之人,不是汉奸走狗,难道还是爱国之士不成?”霍排长非常不解地说。
“哈哈哈哈,这位霍大哥想得也太简单了,”琉璃眼兄弟笑道,“李师父所说的那个高人,既不是汉奸败类,更不是爱我中华之辈,而是死忠于日本鬼子的神道之人”
琉璃眼兄弟如此一说,我们都愣在了那里,不知道他所说的神道之人,不是爱我中华之辈,而又死忠于日本鬼子,为什么算不上汉奸败类?
“呵呵,琉璃眼兄弟所说的那个高人,是不是日本神道教的教徒啊?”刘老大说,“刘某老家在东北,对小日本还算有些了解的。既死忠于日本、又不算汉奸败类的法术高人,我想应该说的就是小日本的神官那一类的东西”
“刘大哥果然见多识广,这山南州确实是有一位日本神道教的神官,而且在法术方面,还是颇为高深的”琉璃眼兄弟放下筷子,就给我们讲了起来:
这个小日本鬼子啊,也是非常注重叶落归根、魂归故土的。那些战死之后弄个坛子把骨灰装进去,准备将来带回他们东洋老家的,毕竟只是为数不多的军官头目。而绝大部份死在战场上的小日本,当然不可能都有那个待遇。
但是,他们虽然把尸骨留在了中国的战场上,灵魂却一样要回老家的。.点所以就有一些随军术士,专门负责招集那些游荡在中国的日军战死鬼魂,然后把它们带回东洋神社。
而那些随军的术士,就是日本神道教的神官
小日本原本就是政教合一的国家,信奉的是天照大神,而他们的天皇,就是天照大神的后裔子孙。
所以说神官在日本可是地位很高的。相比我们来说,他们可以说是正规军,而我们这里的神汉半仙们,只是用得着的时候相请,用不着的时候理也不理......
当初我们几个地下党的同志,不幸被郝光伟的手下抓获以后,组织就派我们一些人潜入山南州,准备进行营救。
而李师父他老人家,见我们这些人爱国爱民的,也就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准备运用法术,控制郝光伟,让他倒戈起义,和我们一同抗日,至少能够让他放回那几个被他抓捕的同志。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山南州里面,随同日军前来的招魂神官,竟然是一位法术高深的家伙,名叫武田玄木,是一位东洋神道教的高阶神官。
如果李师父放手施展法术召神使鬼的,就极有可能惊动武田玄木----毕竟他也是神道中人
而若是惊动了武田玄木,引起了他的注意,别的不说,他就有可能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从而给我们的营救工作带来更大的麻烦。
当时我们的主要方向,还是想要努力通过郝光伟他老爹,劝他弃暗投明、离开山南州。为了避免武田玄木知晓此事,所以李师父的高妙法术也就无法施展,最后只能亲自出马,驱使两个灵识不高的阴物,弄得郝光伟他老爹的鞋子无人自动......
但那郝光伟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不跟我们合作,仍今不但不愿投诚于我们,而且也不放回被捕的同志。
要想让李师父放开手脚、施展法术,震慑得郝光伟父子不得不放出我们的同志,就必须先除掉小日本的那个神官,也就是武田玄木
...... ......
听琉璃眼兄弟讲到这里,我们对前面那些重重迷雾才算是恍然大悟:霍排长他师父虽有高妙法术,却是投鼠忌器,为了避免惊动小日本的神官,所以这才束手束脚的不能放手施展;而袁福庆所讲的那一切,也算是合情合理。
“哦,原来是这样的不就是小日本的一个什么神官鬼官的吗,那还不好解决啊?”大傻兄弟信口说道,“你们共军这次潜伏进来这么多人,想办法一枪干掉那个武田玄木不就行了吗?”
“哈哈,这位兄弟,看来你不太了解这山南州的情况啊,”吴国瑞笑道,“这山南州可不是朱雀城可比的,不但日军伪军驻军甚多,就算是我们想方设法、不计代价地杀掉了那个武田玄木,那反倒是惹了烦----小日本还不把整个山南州搅个底儿朝天呐?万一他们来个大屠杀,老百姓们不就遭殃了么?”
“是啊,那小日本根本没有什么人性的,我们要是真的暗杀了他们的召魂神官,整个山南州的百姓肯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可能为了我们救出几个同志,就让老百姓背黑锅、倒大霉的”琉璃眼兄弟补充说。
“要是劫狱,你们这几个人肯定不行;要是请李师父利用神鬼之道,让郝光伟放回你们的地下党,又怕引起武田玄木的注意;而要先杀掉武田玄木,又有可能祸及山南州的老百姓那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办?”小李兄弟直皱眉头。
“呵呵,当然是军事方面就用军事的手段对付,法术的方面就用法术的对策来解决”琉璃眼兄弟神秘地说,“所以我们正在想办法,利用法术的手段,先除掉那个武田玄木,然后再请李师父施展法术,召神役鬼吓唬郝光伟父子,让他不得不释放我们的同志”
“斗法日本神官?”霍排长激动地说,“这个有意思、这个有意思但这样一来,就不更加欲盖弥彰了吗?”
“是啊,刚才兄弟你还说怕惊动小日本的神官,现在又要主动地招惹于他,还要和他在法术上争个高下,这不是相互矛盾吗?”小李兄弟问道。
“没错,施展法术会引起武田玄木的注意,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试图营救被捕的同志,那就麻烦了;要是暗杀了他,又极有可能会遭到敌人的疯狂报复。但是,如果那个武田玄木死于什么怪病,或者是在洗澡的时候自己失足落水而淹死,以上所说的问题就不存在了嘛”吴国瑞笑逐颜开地说,“而且我们准备让那个武田玄木,干脆死在山南州的城外,这与城内的老百姓就没有关系了”
“厉害你们不但给那个武田玄木选择了死亡的方式,就连丢命的地方也给他找好了”刘老大说,“是不是那个武田玄木经常出城啊?”
“是的,武田玄木那个家伙,非常信奉大河神,经常在日军的保护下,出城到外面那条大河边去静坐修炼,而且每次都是到灵鼋渡口,所以兄弟我这才经常去打鱼的嘛”琉璃眼兄弟狡黠地说,“要不,你们以为我堂堂的游击队战士,不打日本伪军,而是天天到河边钓鱼,是吃饱撑得慌、还是不务正业啊?”
“我说呢,怪不得琉璃眼兄弟怎么扮个渔夫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提两条鱼招摇过市,要是兄弟你真的想打渔,后面还不得跟着一个挑子专门挑鱼啊”刘老大说,“原来是借机接近武田玄木”
“琉璃眼兄弟,你究竟打算怎么对付那个小日本神官呢?”大傻兄弟问。
“我准备让他喂鱼最合适,可惜他只是盘腿坐在渡口边不下水,旁边还有一帮保护他的宪兵队,不好办呐”琉璃眼摇头叹气地说。
“这样如何,我们也来个国共联手,共同想法子除掉那个武田玄木,然后让我师父作法,役神使鬼吓唬郝光伟父子,让他们投降于我们效力,你们意下如何?”霍排长看着吴国瑞他们几个说。
“哈哈,那当然是好主意啦都说是名师出高徒,作为李师父的得意弟子,霍排长肯定也是法术高深”吴国瑞笑着说,“更何况那警备司令郝光伟,原本就不想投诚于我们呢到时只要他放掉我们那几个地下党同志,这山南州的其他方面嘛,我们绝不染指插手”
“痛快吴队长果然是个爽直人”刘老大说,“既然我们的目标达成一致,现在就想法搞掉那个武田玄木”刘老大一听吴队长他们并没有收复山南州的打算,自然是十分开心----他们八路军的主力又不在这附近,光靠当地游击队,也是没有打下山南州的实力
“好啊,好啊,如果你们能够双方联手,那就更好了”李师父笑呵呵地说,“这个琉璃眼,水性奇好、入水如鱼不说,而且是一双眼睛能见鬼神,很是难得;要是再有这几位出手相助,想来那个东洋神官离魂归东洋也不远了”
“哈哈哈哈,只顾说话呢,倒把我们为几位兄弟接风洗尘的正事给忘记了,来来来,吴某敬各位一碗”吴国瑞也是非常兴奋地说,“李师父老人家随意,我们几个全部干了”
双方的问题已经达成一致,我们喝起酒来也是更加无拘无束。席间除了霍排长恭恭敬敬地向他师父敬酒之外,我们均是不拘小节,大碗痛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老大又谈起了正事:“对了,琉璃眼兄弟,我想先听听你的打算,毕竟是你们进入山南州较早,情况掌握得比较全面,看看我们几个如何配合你们,把那个武田玄木送回他东洋老家”
“嗯,这个好说,我们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十成的把握。要不,明天你们还扮作你们的打柴人,我还装我的渔夫,先到灵鼋渡口,先熟悉熟悉地形,见识见识那个东洋神官,回来以后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嗯,也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更何况我们这算是深入虎穴呢,还是小心行事、稳妥谨慎的好”刘老大表示同意琉璃眼的看法,“这样,今天我们就先少喝点儿,等除掉了武田玄木,我们再一醉方休”
“哎,这样说就不对了,今天是给你们接风洗尘的,怎么能够不喝痛快呢,反正要见那个武田玄木,那也是明天早上的事嘛”吴队长见平白多了几个帮手,也是非常高兴地再次端起了酒碗。
“好,这是今天最后一碗,下午我们还要见见郝光伟手下的那个袁福庆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降还是诈降,要是诈降的话,我们就完蛋了”刘老大说。
“你们说的那个伪军是真降诈降我不清楚,但老夫观你们几个印堂发黑、必有危难,最好还是不要见他”李师父突然看着我们几个说。
霍排长的师父,他老人家道行高深,我们自是深信不疑
反正和琉璃眼他们几个一块想法除掉武田玄木,再由他施法吓唬郝光伟父子,我们一样是有可能让郝光伟投诚起义、效力,从而里应外合,拿下这座山南州,再立新功。在此之前,能够避免的危险,还是主动避免的为好
酒后休息,我们几个仍是激动不已。这次不但立功在望,而且还有机会大战东洋神官......
此章平淡、是为铺垫。下章是个斗法日本神官的故事,茶凉尽量让它与前面的不要雷同,有起有伏、波澜曲折。
毕竟是以情节为主的神鬼故事,已接近百万字了,不太好写,平淡的地方,请老朋友们多多包涵
感谢海云兄一如既往的鼓励,兄弟在此真诚道谢,恭祝兄台好人好梦、梦想成真
【第三百零六章】东洋神官(1)
.只要能够悄无声息地除掉东洋神官武田玄木,霍排长的师父就能够大显身手,采用请神役鬼的方法,迫使山南州警备司令郝光伟倒戈投诚。
这样一来,不但能够解救共军的几个地下党,而且我们团与郝光伟就可以里应外合的拿下山南州,这当然是皆大欢喜、共同期望的目标。
所以我们一大早就起来,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和琉璃眼相继出门,准备在灵鼋渡口先见识见识那个武田玄木。
当我们腰别柴刀、扛着扁担,扮作樵夫的模样跟着琉璃眼兄弟向外走去准备出城的时候,发现有一队伪军向我们迎面走来,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伪军头子,正是袁福庆无疑。
因为霍排长的师父早有提示在先,说我们这些人全是印堂发暗、似有危难,所以我们非常担心那个袁福庆是诈降于我们,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此冤家路窄,要是被他认出我们,那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前面那个伪军认识我们,琉璃眼你与我们保持距离、不要回头!”刘老大低声吩咐走在身前的琉璃眼。
琉璃眼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他马上加快脚步,与我们拉大了距离。
那排伪军趾高气扬地向我们走来,一个个好像打了胜仗一样。
而我们几个则是耸耸肩上的扁担、绳子,保持平静地向前走着,心里却是禁不住七上八下:要是那个袁福庆突然指着我们大喝一声“抓起来!”,是拔出腰间的柴刀拼命、还是想办法逃跑?
好在袁福庆虽然扫视了我们一眼,却并没有认出来我们,而是领着那队伪军与我们擦肩而过!
好险!瞧瞧袁福庆那付嘴脸,要是被他给认出来我们,估计我们算是抗战到头了!
回头看看他们已经离我们有十多丈远的距离了,我们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加快步子,想追上琉璃眼兄弟。
“喂,你们几个打柴的停一下!”身后突然传来袁福庆大嗓门儿的叫喊声。
“不要慌,见机行事!”刘老大低声命令道,然后和我们一块停住了脚步!
回头一看,那个袁福庆让伪军原地不动,然后一个人向我们走了过来----嗯,看来问题不大,至少暂且不用拼命了,我这才将手从柴刀柄上拿开,等待着袁福庆过来。
“你们几个,今天多砍些柴,送到我们军营,钱少不了你们的!”袁福庆嚷嚷着走到我们身边,却是压低嗓音小声说,“情况有变,你们赶快出城,千万不要再进来了!”
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紧张,欣喜的是这个袁福庆果然是真心投诚,刚才他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们,把那些伪军领远以后,再叫住我们,向我们通报情况;紧张的是,他要我们赶快出城且不能再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有什么情况?”刘老大低声问道。
“小日本中有个叫作武田什么的,说是城中一定有抗日分子,今天就要全城搜捕,我正到处找你们,正好碰到,千万记住,切切不可再回城中!”袁福庆小声说完这些,又故意大声叫道,“天黑以前一定要把柴火给老子送到营里,否则以后就别想在这儿混儿!”
我们几个加快脚步,追上琉璃眼兄弟,然后和他一块向城外走去。
经过盘查搜身,我们终于出得了城门关卡。
“好险呐,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袁福庆那小子要逮我们呢!”霍排长一边走一边说,“对了,他说情况有变,我师父他们几个还在城内,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静观其变吧,我们先赶快弄些柴草什么的,马上要是日军带着武田玄木来的时候,至少要像个樵夫的样子!”刘老大说。
“几位大哥,别慌着打柴,前面多的是枯树干枝的。这个地方不行,再往前面走会儿,有一个小窄桥的地方,就叫做灵鼋渡口,我们在灵鼋渡口再作准备吧!”琉璃眼兄弟叫道。
我们只能跟着琉璃眼继续前进,大约又走了五六里的样子,终于看到一座小桥横跨在河的两岸。
“好了,这就是当地老百姓所说的灵鼋渡口。你们先弄些枯树干枝的,至少要让人看起来像个打柴换钱的样子;我先下去弄条鱼准备着!”琉璃眼兄弟很是麻利地脱下衣服,跃入水中不见了踪影,不一会儿功夫,就抓到一条二尺来长的草鱼,用绳子穿了鱼嘴,拴在河边浅水处养着。
我们几个都是上树的好手,也是很快爬到树上,掏出柴刀砍了起来。
每个人差不多砍有半担树枝的样子,就和琉璃眼一块坐在河边,等待着武田玄木的到来。
“兄弟,你就在这儿见到武田玄木的吗?那个家伙到底多大年纪?”小李兄弟问道。
“嗯,他每次出来,就是在这灵鼋渡口静坐一会儿,然后做些乱七八糟的仪式动作,就跟着随护的日军回去了。”琉璃眼说,“说起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个武田玄木虽然是比较厉害的神官,却并非是老态龙钟的样子,而是一个和我大小相仿的年轻人!”
“哦,这样说来,你还近距离的观察过他?”刘老大说。
“那当然!自从我暗中发现他老是到这个地方以后,后来便是我先赶过来在这儿打鱼,他来这儿算是他打扰我,又不是我打扰他。其中有一次,他看中了我弄上来的红尾金鲤,便掏出一把钱对着我叽哩呱啦一阵子,看样子要买我的鱼,我就非常干脆地不要钱送给了他,那小子一个劲儿地朝我鞠躬呢!”琉璃眼笑嘻嘻地说。
“你当时为什么想要在这儿接近他呢?”霍排长问。
“因为在城里没办法动手,又不能动刀动枪的,所以我打算和他混个面儿熟以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拖到水里溺死。那样的话,与城里的老百姓就没有什么瓜葛,而且以我的水性,完全可以在河底逆流而上,让护卫他的小鬼子根本抓不到我!”琉璃眼兄弟遗憾地说,“可惜那小子根本不到河边来,更别说下水游上两圈啦,所以至今仍未得手!”
“咳,这个方法也太笨了,琉璃眼兄弟!”大傻跺脚叫道,“既然你们摸清了他的活动规律,干脆让你们游击队提前在这儿埋伏,不但宰了那个东洋神官,而且把随护他的那队小鬼子一块捎带着消灭了不就成了嘛!”
“哈哈,你太冲动了大傻哥!一方面那随护武田玄木的小鬼子人数不少,而且是有好几挺重机枪架在摩托车上面,不太好对付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又不是为了打死他一个东洋鬼子那么简单,要是伏击了它,不但给周围的游击队带来麻烦,而且这山南州就更难弄了。毕竟我们只是为了解救被郝光伟抓捕的几个同志而已!”琉璃眼说。
“琉璃眼兄弟说得对,不能因小失大。最好的办法,还是让那个武田玄木死于意外情况才好!”刘老大说,“不要牵扯到当地游击队和老百姓!我倒想起来一个法子,能够让那个东洋神官主动下到河里面,到时就看你的了!”
“刘大哥,到底是什么好办法,能够让他主动下河?”琉璃眼兄弟激动得两眼放光,“只要他能下到水里面,兄弟我就能在水下拖着他贴着河底儿逆流而上,那些随护的日兵本再多、水性再好,我绝对让他们找不到武田玄木!”
“是这样的,反正你和他也混得比较熟悉了,那就请霍排长给你们特制一壶酒,你陪他喝上两口,你借机下水洗澡,他就会不由自主地随你下去了!”刘老大扭着看着霍排长说,“你那个符咒,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儿,霍排长?”
“嘿嘿,只要琉璃眼兄弟能够劝他喝上几口,我就有把握让他迷迷糊糊地下水洗澡!”霍排长说,“不过,现在我们可没有笔墨纸砚和酒壶那一套家伙啊!”
“这个没有问题,反正你们不能再回山南州,等我回城后就准备那一套东西。”琉璃眼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想用夜游,也就是鬼翻身那一套鬼把戏,把武田玄木弄到水里啊!”小李兄弟高兴地笑逐颜开。
我们讨论好具体的行动细节后,太阳已近直射,看来已经快到午时了。
“真是奇怪啊,这不打雷不下雨的,按说那个武田玄木应该会来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儿?”琉璃眼摸着脑袋着,“这个时候还不到,恐怕他们今天真是不会来了!”
“会不会与袁福庆所说的情况有变有关系?你们在山南州城里面,有多少人手?”刘老大说。
“会发生什么情况呢!我们游击队在城里人手不多的,除了我和吴队以及张少武之外,其他的都是单线联系,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这样安全嘛,就算有人被捕或者是叛变投敌,牵涉面也不会太大!”琉璃眼说,“这样吧,看来今天他们是肯定不会再来了,你们就按袁福庆说的,不要再回城里,我先把你们安排在这附近村子里,我再回城瞧瞧。放心吧,这村里都是我们非常牢靠的基础群众!”
就这样,我们就站起来收拾停当,带着家伙跟随琉璃眼,沿河继续前进。
一直到了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村前,琉璃眼兄弟才开口说:“喏,就这儿了,这个村子叫堤子湾儿,里面有个张大彪,表面上是个打渔的,其实是我们游击队的落脚点儿,你们就放心地住在他家里吧,家里就他一个人!”
三间小土房、一个篱笆院,院子里晒着一张渔网、一些渔具,非常普通的一户沿水渔家。
“彪子哥,在家里吗?”琉璃眼人未进门就大声叫嚷起来。
一阵狗叫声戛然而起,从里面冲出来一条甚是凶恶的大狗,朝着我们呲牙咧嘴的。
“是琉璃眼兄弟吧!”一个黑瘦精干的中年汉子喝住了狗叫,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给你们提起过的彪子哥张大彪,这几位嘛,是我们一块抗日的**大哥,准备在彪子哥这儿住上几天!”琉璃眼兄弟向双方介绍了一番。
“哈哈哈哈!好哇,我正嫌一个人在这儿没个说话的呢!”张大彪上前一步,和我们分别握手,表示欢迎。
“呵呵,那就多多打扰张大哥了!”刘老大称呼张大彪为张大哥,而没有随着琉璃眼叫他彪子哥----一方面我们毕竟是首次相见没有琉璃眼和他那么熟;另外一方面么,叫他彪子哥,总是感到有点儿别扭,好像在喊婊子哥一样!
“哪里话,打扰什么!快快里面坐吧!”张大哥非常热情地将我们让了进去。
进屋落座,张大彪又给我们倒上开水,我们就痛饮一碗再说。毕竟在河边坐了大半天,又走了那么远,一个个都是口干舌燥的----以前随身带的酒壶和水壶,那是**军用品,这次当然是不敢再带。
琉璃眼将情况简单地向张大彪作了一番交待后,就准备起身返程,被张大彪一把拉住手说,大中午的,在哥这儿对付一下吃点儿饭,再回城也不迟。
第一次见面,张大彪倒也是十分热情好客,除了一些河鲜泥鳅、黄鳝、大鲤鱼之外,又宰了一只大公鸡,弄上一坛高梁酒,几个人划拳声声、兴致颇高。
酒足饭饱,琉璃眼兄弟让张大彪想办法弄些笔墨纸砚那一套东西,并嘱咐我们切切不可远去,更不能再次进城,然后就告辞而去。
琉璃眼兄弟离开后,我们几个就坐在院中树荫下闲聊起来。
“张大哥,你们这个堤子湾儿,老百姓都是以打渔为生吧?”刘老大说。
“是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村后这条河可是养活不少人呢!”张大哥说,“虽然说是鱼虾不少,但是一发大水,淹死的人更多,所以有能才的人早就不干这一行了,不是外出经商,就是当兵吃粮,想着像古人那样,一刀一枪换个功名什么的!”
“没错,大江大河就是这样的,也养人也害人!就像那条黄河,说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哺育了我们世世代代多少炎黄子孙啊,但它三年当中就能祸害两次,决堤改道、泛滥成灾,又害死了多少好好的大活人呐!”刘老大说,“越是这样,老百姓还得建庙立祠、烧香供奉,还得求那些水神精怪的东西,讨得它们欢心......”
“哎哟哟我的天,这位兄弟你可别乱说啊!要是让后面河里那位大神听到了,说不定就会派什么仙怪折腾我们的!”张大彪一听刘老大如此说那些水神河鬼的,立即摆手,示意刘老大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你们村后这条河,也有什么河神水怪的?”大傻兄弟傻呼呼地说,“怕什么,我们又不去招惹它,井水不犯河水嘛,再厉害也不能不让人说话吧!”
“话是这样说不假,可有的时候啊,啧啧,不得不服气的!”张大彪摇着头说,“欺山不欺水、欺水变水鬼啊,而且万一要是惹火了它老人家,那可不是一两条小命的问题,说不定会连累很多人的!”
“不碍事的,张大哥!我们也是走南闯北有些见识的,只要我们不怎么样它,它们在水里自由自在的享受着,也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的。”刘老大说,“再者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惹它它找谁的麻烦,总不能祸害无辜吧!”
“咳,看来你们这些外乡人,对我们这里的情况是不了解的!”张大彪说,“别看我们村后这条河不是很大,但一样是水鬼精怪厉害的很,就像俗话说的那样,说是什么庙小妖风大、河小水怪多!”
“这样啊,那琉璃眼兄弟不是常来这儿么,让他下去好好瞧瞧,不就清楚了,看看这河里面到底是什么鬼怪东西!”大傻兄弟说,“那兄弟不但水性奇好,而且可以看见水鬼一类的东西呢!”
“哈哈,看来你们和琉璃眼的交情不错,知根知底的嘛!琉璃眼那兄弟虽然水性好、能看到水鬼,但他并没有什么道行法术那一套,除了逃得快些之外,真正碰到厉害的主儿,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张大哥的意思是说,你们村后的这条河流,除了寻找替身的淹死鬼儿一类的东西之外,还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吗?”刘老大问道。
“哈哈,像我们这种经常水里来河里去的打渔人,对一般的淹死鬼那种东西,还真是没有把它放在眼里,要是连那些小鬼儿小魅的也害怕,就没有办法打渔了!”张大彪笑着说,“而真正厉害的水怪,就有两个。一个就在我们堤子湾儿后那个大涡子里面,另一个么,就在灵鼋渡口!”
刘老大眨眼思索一下,开口问道:“张大哥,能不能给弟兄们详细讲讲,那两个东西究竟有多厉害、有些什么奇怪的来历?”
“当然没问题,而且可不像其它地方那样,是什么河伯水神八大王、鱼精巨蟒大水蛇的,我们这儿可不是那一套!”张大彪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三百零七章】东洋神官(2)
.张大彪这样一说,算是把我们的兴趣彻底给提了上来。
因为一般兴风作浪、吓人害人的江河神怪之类的东西,我们听说的太多了,也不过是些水神河伯、治水名人,或者是些因为年深日久,成了精的鱼鳖虾蟹、巨蟒大蛇而已。
但村后的这条河流,虽然也是河宽水急的,却是远远无法比肩于长江黄河。俗话说水深鱼大、猪肥肉多,就这么一条名不见经传的河流,显然里面不会有什么惊人之巨的水族精怪。
所以当张大彪说出堤子湾儿老涡子与灵鼋渡口处,并不是这些东西时,我们才倍感好奇----除了我们耳熟能详、传说甚多的东西之外,他所说的精怪,会是些什么离奇的玩艺儿呢?
在我们几个的催促下,张大彪爽朗地讲了起来:
传说在很久以前,我们堤子湾儿这个地方,因为大部份良田沃土都是三年当中两年淹、一年旱的,收成很差,所以村民们祖辈儿都是守着这条大河打鱼捕虾的换钱为生。
但是我们这儿的打渔人,却是有个非常古怪的传统,那就是只能在夜里打渔,而白天休息。这并不是官府恶人不允许老百姓打渔,而是因为人们在白天到河里打渔后,总是会有一部份人莫明其妙地得上怪病,浑身疼痛难忍,严重者会慢慢地受尽折磨而死去。
而且在河上所得的怪病,多少杏林妙手都是束手无策、医治无效。
后来或病或死的人多了,就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河中有什么神灵水怪一类的东西,人们打渔时不小心冒犯了它,才招到它的报复。
于是老百姓就按照老风俗、老传统,开始在河边摆上祭坛、奉上供品,祈祷河中的神灵仙家,体谅百姓的艰辛,毕竟是天生鱼虾、渔人饭碗,让老百姓在打渔的时候,能够平平安安的,不要见怪降灾......
但常规祭拜河神水妖的那一套,在我们这儿却是没有什么效果,费钱费物的祭拜以后,仍是经常有人因为打渔而得上怪病。
砸人饭碗如同杀父之仇,既然软的不行,老百姓被逼无奈,就只能给它来硬的。
这么一条大河,鱼虾甚多、水产丰盛,当然不能因为一个连影子也未见到的水怪作祟,就不吃这碗饭啊?!
老百姓就商量着请了一些神婆子、出马仙一类的人来,让他们瞧瞧这河里到底是什么妖物水怪,为什么如此霸道----人家大江大海里的水神龙王,还允许老百姓以打渔为生呢,它却不问青红皂白,只要到河里打鱼,就祸害于人!
那些神婆子、出马仙们,一番吃喝之后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有的说是什么鱼鳖成精,有的说是巨蟒作怪,也就的说是水鬼显灵等等,但都是不能让人信服。
要是鱼鳖成精的话,也应该是掀波起浪、撞翻小鱼船才是;要是巨蟒作怪,也应当现出身来、让人能够看得到它;要是水鬼害人的话,那就更与事实不符了----水鬼只不过找个替身而已,若是被害之人并没有淹死在水里,就不会成为他的替身!
而打渔的老百姓们,根本就没遇到过那种情况,只是有人因为下河打渔而得怪病而已,从来也没有见过什么水怪鱼精,更没有见过什么巨浪大波!
这说明藏匿在河中害人的,很可能并不是巨蟒精怪一类的东西。
当然,人们后来也曾经在河边建座龙王庙镇邪,也曾立铁牛之像驱怪,只是全部没有起到一丝半点儿的作用。
像这种神鬼之事,老百姓实在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去请些高僧道长前来作法。但还没来得及请那些修道之人,村里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出来说话了。
那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曾是私塾里的一位教先生,虽然说在村里面是德高望重,很多人都是他的学生,但他一辈子只是埋头卷、课馆授徒而已,连个占卜算卦那一套也不会,更不要说什么给人家捉鬼驱怪了。
村民们当然不肯相信,一个子乎者也、皓首穷经的教匠,又不会什么法术,也并没有开什么天眼的老先生,怎么可能会算出来河里究竟有什么神怪之物?
那个教的老先生,告诉大家说,他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够让人在打渔时避免得上怪病......
好在他所说的方法,一不要人杀牲供奉,二不叫人破费祭神,所以老百姓也就有人宁信其言、试上一试!
老先生教给人的方法就是,晴天莫打渔、阴天再下网。也就是只要是阴雨天气,到河中打渔才不会有什么危险;越是红日当空、艳阳高照的时候,下水打渔才更容易得上怪病。
这是什么道理?一般的说法是,那些害人的阴物鬼怪,都是比较怕阳光正气的。他老教匠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偏偏让人避晴就阴、是何道理?
反正是不设供奉不费钱,就有人姑妄听之,专赶阴雨天下河打渔,权当试试那老先生的说话灵不灵。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凡是在阴雨天下河打渔的,差不多全部没事;而在晴好之天下河打渔的,总会有人得上怪病!
这一下,老百姓虽然不解其妙,却是不得不服----事实胜于胡扯嘛!
人一上百、形形色色。虽然大部份人对那老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总有个别人属于那种认死理儿的犟驴脾气。
所以就有几个年轻人,坚信阴物怕阳,所以在晴朗天气下河打渔,阴雨之天在家喝酒。偏偏不听老先生那一套。
结果是可想而知,那几个年轻人相继都得了怪病,痛苦不堪的后悔莫及......
可是,有时候连阴数周,有时候却是大旱数月,老百姓不可能只能等到阴雨天气才能下河打渔啊?要是连着晴上半个月,总不能天天晒网、无所事事吧?
所以就有人开始向那老先生请教,要请他施法驱怪,让老百姓天天都能够随意下水打渔。
那老先生连连摇头,说是他只不过多识几个字而已,又没有什么法术,更不会驱邪捉怪,怎么可能会作法除妖?
有人就问他,既然那样的话,你老人家为什么会让大家在阴雨天去打渔呢?而且照你的话去做,阴雨天下水的人确实又没有得什么怪病?您老人家就不要真人不露相啦!
老教匠笑呵呵地告诉大家说,他仔仔细细地了解人们得怪病的经过与症状,发现与古籍记载十分相似,于是就让人试上一试,结果与古人所说一般无二,所以才让人们在阴雨天下水打渔的----古人所言不虚、诚不欺我啊!
老百姓才不在意什么古籍母鸡的,只要能够让他们随时下河打渔而平安无事就好,其它的都与自己无关。
后来,老先生就告诉大家说,还有一种方法可以避免打渔时得上怪病,只是要多多小心些才行。那就是日落以后再下河打渔,日出以后务必上岸休息。
打渔要紧、平安无价,老百姓虽然不情愿,却也是无计可施。
从那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我们这儿的老百姓都是在天气晴朗时,白天在家休息,晚上下河打渔,只有在阴雨天才能白天下水。
............
张大彪刚刚讲到这里,大傻兄弟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哥啊,兄弟我从小就喜欢下水摸鱼那一套,再加上进入**以后,随大军走南闯北的好几年了,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怪事,难道你们这里的水怪和庄稼汉子一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吗?晚上就老老实实地睡觉而不出来害人?”
“哈哈哈哈,真奇怪真奇怪!你们这河里的那家伙,不但太阳落山后就准时收工回洞休息,而且天阴下雨还坚决不出工,倒是很会享福的嘛!”小李兄弟也是开心大笑。
霍排长也是摇头不止,表示不解:“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那么多神婆子、出马仙看不透、解决不了的事儿,竟然让一位教先生猜着了,真是太不可思议啦!”
“先别打岔、先别打岔,弟兄们!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总得听张大哥讲完再说吧,”刘老大说,“再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神鬼怪事,都是表面如谜面,而一旦将谜底揭示出来,人们都会惊叹一声‘原来如此!所以说你们不要急嘛,让张大哥好好讲讲!”
“哈哈,还是刘营长说得对,听我讲完以后,弟兄们自然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张大彪接着讲道:
打渔这活儿,晚上干毕竟是不方便。而且很多鱼到了夜里,就伏在水底休息而不出来吃食儿,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老百姓再次找到了那个教的老先生。
这次老先生仍是推三阻四地表示自己没有办法解决。老百姓就认为他肯定是心明如镜,只是大家没有给他孝敬点好处,他不肯出手而已。
所以就有人向他表示说,只要老先生给大家解决了那件怪事,让大伙儿能够在白天正常打渔,他们就愿意轮流上贡,给老人家每天奉上一些鱼虾!
老先生听了他的话气得胡子直翘,说是自己清清白白一辈子,怎么可能为了那点蝇头私利,而置乡邻们的痛苦而不顾呢?!
然后老人家干脆就抛出谜底、侃侃而谈,说是晋朝干宝《搜神记》曾有记载,水中能够使人得怪病的妖兽,名叫射工、又叫短狐,专门潜伏在水中,口含细沙、击射人影。
要是有人在河边或者水中,身影投在水里面时,凡是被它射中身影的人,就会得上一种怪病。那些细沙射在哪里,人的哪个部位就会疼痛难忍,要是射中要害部位,甚至能够致人没命......
而且那《说文解字》中也曾明言,“短狐也。似鼈,三足,以气射害人。”老夫根据古记载,观察人们得病的情况,故而认为在这河水中作怪害人的,十有八就是那种射工,也就是短狐。
所以老夫这才让大家在阴雨天下河打渔,那个时候没有太阳,所以打渔人就不会有身影映入水中,那些射工就没有办法作祟害人。
而大家又认为阴天少、晴天多,所以老夫又斗胆设想,认为到了夜晚,一样是没有太阳,而月亮所映身影又淡,应不妨事,结果又幸猜对,仅此而已......
不管那个教的老先生如何解释,至少他所指的路子是对的。
但他老人家只是从古记载中受到启发,幸巧猜对而已,却是没有什么良策能够彻底解决射工的问题。
没有办法,老百姓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无奈地夜里打渔而白天休息,或者是逢到阴雨天时,才能白天打渔。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当时有一位云游路过的和尚,在我们堤子湾儿化缘之时,看到老百姓大多数都在睡觉,感到非常好奇----此地并不富庶,乡民们为何在晴天白日的不打渔、不种田,而是闭门休息呢?
经过了解,那和尚非常同情老百姓,告诉大家说,这河里面的射工,作恶造孽甚多,必将盛极而衰、将有劫数,天生万物无不是相生相克的,它们也不例外,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老百姓苦熬这么长时间,对那些射工自然是十分痛恨,今天幸遇高僧,一个个苦苦相求,请那云游的和尚施以援手,除掉河中作怪害人的东西。
云游和尚却是思虑不定,说是盛衰荣枯都有定数、红尘万物都有天敌,只是那些射工的末日大劫尚未到来,若是强行催生的话,有可能会带来隐患的。
老百姓深受射工之苦,特别是那些被射工害死家人的渔民,更是对射工恨之入骨,哪里还顾得上隐患不隐患的,头疼治头、脚疼医脚嘛!只要是能够灭掉那些可恶的射工,就是有些负作用他们也是心甘情愿----是药三分毒,毕竟是连那些治病的良药还有负作用呢!
全村之人基本上都赞成铲除射工,让老百姓们报仇解恨,而且以后就能在白天正常打渔,至于隐患不隐患的,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啦!
所以那个和尚犹豫不决了良久,终于耐不住人们的请求,答应作法除害。
那个云游高僧的方法却是十分稀奇古怪,他并不是直接作法,诛杀那些藏匿在河中的射工,而是遵循相生相克的天道,催生了射工的天敌克星......
临走之时,那个云游僧人才告诉大家,他所采用的,乃是驱虎吞狼、催生天敌之法,虽然没有直接诛杀那些害人的射工,但这河中已经生成两个可以制约它们的凶物恶煞。
而且他还再三告诫百姓们说,以后大家下河打鱼之时,只要不皮破出血、船上杀生,那两个凶物对人并无妨碍;但是你们若在船上直接杀生,弄得血腥之气引发它们,所带来的后果将比射工危害更大......
这个要求当然很容易做到,至少不再担心射工作祟了嘛!
后来大家谨记他的叮嘱告诫,驾船撒网时,从来不在船上直接杀鱼剖腹,以免血腥之气惊扰了潜在河底的凶物。
就这样,老百姓的生活终于又恢复了正常。艳阳高照的大白天下河打渔,再也没有人因为射工的问题而得怪病。
这世上的人和事,就像那些说艺人讲的那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乐极生悲、否极泰来。老百姓在河上平安无事的日子一长,心里面也就慢慢懈怠了。
特别是老一辈儿的人去世之后,后世之人对那云游僧的告诫逐渐的当成了传说怪闻,久而久之,有人就开始把他再三叮嘱的话不当回事。
在我张大彪十来岁的时候,有人为图方便省事,在打渔过后就不到岸上开火做饭,更不回家去吃,而是直接在船上生火现做。
在那些人中,有一个叫做张二愣的年轻人,和媳妇两个为了多打些鱼,慢慢地就在船上生活。
经过几天、眼看无事,张二愣两口子就更加胆大,不顾众人的劝说,硬是在船上杀鸡宰鱼起来。
当时在场的众人看他们不听祖训、犯忌违禁,就摇头叹息着,自己将船靠岸,准备按照老习惯到岸上去做饭吃。
结果大家刚到岸上不久,便发现无风无浪的,张二愣的船竟然直往下坠,像有把大手在底下拉扯一般。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张二愣夫妻两个惊叫几声,接着就从河面上消失不见了!
救人如救火!无论那二愣子如何不听劝说,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邻。所以当旁边的人迷瞪过来以后,立即跳到船上,拼命向河中心划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张二愣的大哥“赛白条”!
所谓赛白条,是说他水性很好,就像那白条子鱼一样,在水里游得飞快。
赛白条猛划了几个船,嫌船行太慢,干脆拿把鱼叉,双脚猛地一蹬船帮,纵身入水,飞快地向张二愣落水的地方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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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东洋神官(3)
.大家知道,那张二愣就是因为不听祖训,在河上杀鸡宰鱼的血腥气惊动了传说中的凶怪之物,才被它抓到水里的,所以大家两人一组的跳上船后,一人用浆划船、一人手持鱼叉,严阵以待、以防万一。
要是真有什么鱼精水怪一类的东西突然冲出来,凭着这么多人、这么多叉,一定会把它戳上十多个血窟窿!
就在众人拼命向张二愣落水处划去的时候,只见游在最前面的赛白条身边,突然从水下伸出来几个菜盘一样的东西。
那些盘子一样大小的东西,底部中间连着粗粗的软胳膊,好像长藤一般,托着那些暗灰色而柔软的盘子,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迅雷不及掩耳般破水而出、抱住了赛白条,紧紧地箍住他,让赛白条拿着尖利鱼叉的手动弹不得,一下子就把他拽进了水下。
大家一看到那十多个暗灰色的大盘子,不但长有眼睛一般,而且十分灵活有力,把水性极好、手持鱼叉的赛白条眨眼间就拖到了水里,不由得害怕起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水鬼找替身,更不是他弟兄两个失足落水,而是被河里的怪物拖下去的啊!
除了几个年轻胆大的之外,其他人一看那种情况,被吓得浑身发抖,知道事情不对,马上拼命向岸上划去。
那几个胆大而不信邪的年轻人,一个个手拿明晃晃的鱼叉,慢慢地向前划去。看他们那个架势,严阵以待、如临大敌,随时准备着出叉反击。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赛白条消失的地方时,哗啦啦一阵水响,十多个大盘子再次破水冲出,非常精准地缠住了他们拿着鱼叉的手臂,让他们毫无反手之力地拖入水中......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敢向前救人。因为大家都看清楚了,那些从水下伸出来的大盘子,像是怪爪一般迅捷有力、十分灵活,一旦出手,让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说实话,当时大家并不是同情张二愣夫妇两个,就是因为他们不听祖训,也就是当年那个云游僧所说的话,在河上杀生放血,这才引得河底凶怪现身的。
他们二人遭报身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但救他们的人,包括他大哥赛白条,那可全都是被他拖累、无辜而死的!
众人在岸上胆战心惊、议论纷纷,却是无计可施,没有人知道那长着盘子一样怪爪的东西,到底是何妖邪鬼怪,更不知道如何去对付那水中的凶怪之物。
因为大家从来没有听说过河中的怪物,会长有盘子一样的东西,更不知道隐在水下的部份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大家原本以为,这河里的凶物,也不过是巨蟒大蛇、鱼鳖成精而已,要是众人手持利叉一拥而上,虽然不一定能够刺死它,至少能够逼退于它,没想到它竟然是那样一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物!
众人不敢下水救人,也不忍弃之离去,只能傻傻地站在岸上,等待着奇迹出现,盼望着他们总会有人侥幸逃脱;或者是溺死之后,他们的尸体浮出水面......
可惜的是,他们那些落水之人,既没有人侥幸地活着游上来,也没有尸体浮出水面。一直等了接近一个时辰,大家才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那几个人已经绝无生路而全部没命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农村的老传统,无论如何,总要将他们的尸体打捞上来安葬吧。
但由于他们并非是水鬼找替身而死,更不是不懂水性溺水身亡,而是被从未听说过、更未看见过的河底凶怪所害,自然没有人敢下去捞尸。
再加上当时水流甚急,那几个落水之人,就是不被河底怪物吞吃掉,也会被鱼吓啄食得乱七八糟,最后顺流而下,不知所踪。反正是他们几个落水失踪之人,全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埋个衣冠冢而已。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大家总是惴惴不安,不敢轻易下水打渔,只怕一不小心,从身边的水中,突然有数只恐怖的盘子破水而出,迅雷不及掩耳般把自己拖到水下,不知是被那怪物活剥生吞,还是利齿咬碎,抑或是吸干血液......
老百姓对那种藏匿水底不现身、害人时又神鬼难测地突然出现,准确有力地将人拖下水的怪物,打心底是胆寒的----不知道的东西总是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恐惧。
再想想当年祖上所说的,这河中凶物是不见血腥不害人的,所以过了两天,就有人壮着胆子照样下河打渔,果然也并没有怪物现身。
从那以后,我们这里的老百姓算是彻底记住了那个教训,再也不敢违背祖训......
听张大彪讲到这里,我们几个全是傻呆呆地愣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张大哥,你没有胡说吹牛吧?”小李兄弟疑惑地问道,“这河中怪物,应该也是水族成精而已,怎么可能从水里伸出来几个盘子一样的东西呢?”
“是啊是啊,听说过鱼精、蛇精、淹死鬼,就是没有听说过水里面会有那种怪物,长长的手臂上还长着个大盘子!”霍排长说,“要是张大哥没有说瞎话,这非鬼非精的怪物,它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咳,放心吧,我张大彪从来不骗人的!当时大家虽然看到伸到水面的长胳膊儿上长有盘子一样的手,但它匿在水下面的身子,可是谁也没有看到过,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仙怪啊!”张大彪郑重地说。
张大彪说不清,霍排长不明白,我们几个只好扭头看着刘老大,希望见多识广的他能够多少知道些。
“呵呵,你们别老是盯着我啊,说实话,刘某对张大哥所说的水怪,别说见过了,真的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刘老大苦笑着说,“真是稀奇啊,伸出水面的就有十多条长胳膊儿,上面还长有盘子一样的手,盘子上还它娘的像长有眼睛一样,啧啧,难以想像!”
“张大哥,难道死了好几个人,你们就没有想办法,请高人什么的,弄死它吗?”狗蛋兄弟问道。
“诶,那种闻所未闻的水怪,谁敢去惹它啊!更何况那个凶物对我们还算是多少有些恩惠的,毕竟是它镇伏了害人的射工,让我们能够在河上放心打渔生活。只是,张二愣他不该不听祖训,杀生放血引它上来的!”张大彪说,“而且只要我们按规矩来,不用血腥之物诱惑它或者是惹怒它,它倒是与我们还算相安无事、不乱害人!”
“这一点儿和刘某在老家时,养狼崽子是有些相似的。那些从小就从狼窝里掏来的小狼崽儿,用熟食把它养大以后,只要不让它闻到血腥气儿、吃到生肉,倒也没有大问题;若是一旦让它尝到血腥生肉,嘿嘿,就会引得它野性复发,弄不好连自己的主人也会被它祸害!”刘老大说。
“嗯,有点儿相似但也不完全像。那喂养大的狼崽子,一旦尝到血腥生肉,就再也没法弄得住它,野性难收啊。但这河里的凶物水怪,从那以后只要没有血腥气儿诱它,它倒是不再露面,不会说吃人上瘾的!”张大彪说。
“这一点儿很奇怪,因为要是血腥气儿引诱它杀人的野性暴发,但应该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怎么可能会以后又学好了呢?”霍排长说,“说不定啊,它不是嗜血贪杀,而是特别地厌恶血腥之气,闻到血腥气儿就出来杀人,反之则老老实实地呆在河底!”
“哈哈哈哈,有可能!”张大彪笑着说,“这一点儿还真有可能像霍排长分析的那样,否则道理儿说不通啊!看来它不是嗜血,而是特别反感血腥气儿呢,要不,当时它弄那几个人下去以后,也没有咬死咬碎他们?河面上一丁点儿血色也没有出现!”
“真它娘的想弄上来瞧瞧,看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大傻兄弟好奇地说,“你们说它藏匿在水下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呢?到底会有多大?有嘴没嘴?那些人是不是被它活活的吞下肚里去了?”
“呵呵,这个恐怕真是没人知道的!对了,张大哥啊,琉璃眼兄弟知道这事儿不?他有没有下去看看啊?”刘老大说。
“这个嘛,他从来也没有问过,我从来也没有给他讲过。我们在一块只是谈些抗日打仗的事儿,要不是你们提起来什么水神精怪一类的东西,我也想不起来讲这种事儿!”张大彪说,“再说吧,那个琉璃眼兄弟,他虽然水性奇好,在水下面能呆上好长时间,游得十分迅速,但他并没有其它什么法术道行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仗着水性好下去的话,有可能是害了他啊!”
“大傻兄弟,你不是想知道那河里的水怪究竟是什么样的吗?我倒有一个办法能够让大伙儿看上一看!”小李兄弟看着我们说,“我们站在岸上持枪准备,弄只鸡放血后立即扔到河里,它再伸手就乱枪齐上,打死它不就成了吗?”
“哎哟哟,这个使不得、使不得!”张大彪连忙摇头摆手说,“这么长时间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万一惹火了它,以后我们打渔的日子就没法儿过了!谁知道它下面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要是打不死它,它还不加倍报复老百姓们?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张大哥说的对,没事儿别找事儿,它又没惹我们,也没有说一直行凶作孽、荼毒生灵的,惹它干什么?况且我们这次自己的任务还没影呢,又没带枪,用什么射它?!”
刘老大说的不错。我们这次一是没有带枪在身,二是肩负说服郝光伟倒戈投诚的重任,现在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自然不宜再生枝节。
所以水怪的话题就此打住,转而开始讨论起郝光伟的事情来。
对于郝光伟,那个张大彪不愧也是游击队的人,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郝光伟那小子,既不甘心长期当汉奸,又没胆量反出山南州,不好办呐!”
............
原本以为,琉璃眼兄弟要在第二天才能回到堤子湾儿来找我们,没有想到傍晚时分,就见他匆匆忙忙、面色冷峻地赶了回来。
“兄弟,你这是?我看你脸色不对啊?”刘老大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山南州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老大这么一问,琉璃眼兄弟是满脸悲痛愤恨,咬牙切齿忍了半天才说了句:“吴队长和少武哥,他们,他们全部牺牲了!”
一听他这样说,我们几个立即惊愕得站了起来。
刘老大安慰了琉璃眼兄弟好半天,才使他慢慢地平静下来,给我们讲了一下他进城的经过。
原来,琉璃眼兄弟进城以后,就看到整个城内有很多伪军在挨家挨户地盘查人口。他知道事情不对,就加快脚步向李师父所住的那所房屋走去。
结果没有到家,琉璃眼就听街坊邻居说,一队日本宪兵和伪军,冲进李师父的院子里想要抓人,结果从里面传来枪声,一下子摞倒了好几个日本宪兵和伪军。
后来一阵激烈的交火枪响,躲在院中开枪的两个人全部被打死了,日本宪兵和伪军一涌而上,进里面搜查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其他人......
琉璃眼问清情况,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家中走去,只怕一不小心院中设有埋伏。
院子里虽然没有日伪的埋伏,但吴队长和张少武却是身中数弹,倒地身亡。而李师父,却是早已不见踪影----很显然,吴队长和张少武,肯定是为了掩护李师父的安全撤离而壮烈牺牲!
琉璃眼知道事情有变,并不敢继续逗留,连忙安排周围邻居,等风声过后,将吴队和张少武安葬一下,然后就急忙转身、匆匆出城。
我们几个听了琉璃眼的叙述以后,一个个是又惊又怒。既恨日伪的残酷,又惊愕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刘老大,我看这事儿肯定是袁福庆那个王八犊子告的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们前脚出城,小鬼子和伪军后脚就开始行动!”大傻兄弟恨恨地说,“早知道这样,在朱雀城就应该宰了他!”
“冷静、冷静!”刘老大说,“这事儿现在还难说,要是袁福庆那小子的问题,他为什么不但不抓捕我们几个,反而向我们通风报信,告诉我们情况有变、不能再进山南州?”
“我想起来了!那个袁福庆在向我们通风报信的时候,好像说过什么‘小日本中有个叫作武田什么的,说是城中一定有抗日分子,今天就要全城搜捕......,是不是袁福庆所说的那个叫做武田什么的,就是武田玄木?”小李兄弟提醒我们说。
“嗯,极有可能!”刘老大说,“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个武田玄木,和李师父他们都是修法之人,他感应到或者是通过什么神鬼之法,知道李师父的事儿,然后就让日本宪兵和伪军前去抓捕李师父,而吴队长和张少武他们两个,害怕李师父被他们抓去,所以就开枪了?”
“这个这个,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究竟在哪儿啊?也不知道现在逃出来没有!”霍排长急得团团转,“刘老大说的有道理,他们都是法术之人,要是我师父被那个武田王八蛋发现了,那就危险了!”
“霍排长你别慌!要知道李师父他法术甚为高深,我想他一定会想法出城来的!”刘老大转而问琉璃眼兄弟说,“李师父他知道堤子湾儿这个藏身之地么?”
“知道是知道,就是不清楚他老人家能不能出得城来呀?!”琉璃眼兄弟非常担心地说,“要知道,那个武田玄木,法术方面也是很有造诣的,不好对付啊!”
“只要李师父他知道这个地方,我认为他就极有可能会找到这儿,毕竟他老人家并没有被日伪逮到嘛!”刘老大说。
“这个倒是,周围街坊邻居们都说,小鬼子并没有发现李师父,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琉璃眼说,“这个武田玄木,我琉璃眼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别急兄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师父他老人家不但法术高深,而且是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刘老大说,“至于那个武田玄木么,我倒是想出来个法子,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好办法?刘大哥你快点儿说说看!”琉璃眼急切地问。
“哼哼,就是让他武田玄木喂这后面河里的水怪!”刘老大冷冷地说。
“后面河里的水怪?我怎么不知道啊?”琉璃眼看了我们一圈,然后盯着张大彪说,“彪子哥,这河里真的有什么水怪吗?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讲过啊?”
“这个,兄弟你以前也没有问过我嘛,是刘营长他们提到河神鱼精一类的东西,我才想起来的!”张大彪说,“关键是那个水怪太厉害,它不听我们的话啊?!”
“这个没有问题!我琉璃眼一定要下去会会它!”琉璃眼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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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东洋神官(4)
.一听琉璃眼说,他要下水会会河中的水怪,张大彪就急忙劝阻说,不行不行,那样太危险了,兄弟你真的不能下去!
琉璃眼兄弟哪里肯听,说是自己水性奇好,纵使斗不过它,至少能够逃得上来的!
我们几个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让琉璃眼下河涉险。
一方面我们曾经听说过琉璃眼的传奇往事,并且也亲眼看到过他那惊人的身手;另一方面,我们对那神秘莫测的水怪,确实心中没底儿,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会不会对琉璃眼兄弟造成危害。
最后,我们几个就再次将那水怪的特点详细讲给琉璃眼听,让他考虑清楚后才作决定。
“放心吧,兄弟我不会那么傻的!”琉璃眼说,“按你们所说的,那个水怪并不嗜杀且极为聪明有灵性,说明它很可能并不是一般的愚钝凶残的怪物,而是通灵有道的东西。所以我就不带任何刀枪武器,从河边先探探情况再说!”
琉琉眼分析的不错。因为当年那么多人拿着利叉根本也没有还手的机会,他琉璃眼越是手持武器,越有可能引起水怪的攻击;而且他不带武器、不带血腥之物的从河边慢慢下潜,先看看情况再作决定,也不失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琉璃眼兄弟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们也就只能劝他多多小心,等到明天大家一块前往去试,毕竟现在已近天黑,更是不宜下水。
第二天,我们几个陪着琉璃眼一块,向村后那条河走去,来到所谓的老涡子的边上。放眼望去,除了河宽水急之外,乌森森的老涡子上倒也并无什么异像,只是显得极深罢了。
一番叮咛安排之后,我们就看着琉璃眼兄弟,慢慢地下到河边潜水下去。
因为我们几个并没有**随身,更不要说是什么手榴弹一类的东西,所以一个个搓着手,紧张地盯着水面。
一袋烟的功夫,琉璃眼兄弟就钻出水面,游到了岸边。我们几个是一阵欢呼----别管结果如何,至少琉璃眼兄弟安全上来,就让我们紧绷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
“怎么样兄弟?这河里有水怪没有啊?危险不?”大傻迎在最前面问道。
琉璃眼点了点头,神色冷峻地说:“有是有啊,可惜,可惜兄弟我远不是他的对手,根本就没有靠近它!”
“咳,别管怎样,兄弟你能安全上来比什么都重要!”刘老大拿着琉璃眼的衣服,等他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后,一块向岸上走去。
“厉害厉害,兄弟你真是厉害!你能从那水怪手中逃出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啦!”张大彪叹服地说。
“不是兄弟我厉害,而是它不愿意伤害我而已。要是它真的想抓住我,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逃脱!”琉璃眼摇着头说,“诶,以前我总认为,我在水下游的速度快、呆的时间长,而且一双眼睛能够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实话,心里面还是有点儿小骄傲的。结果今天我才算是知道蚂蚁与大象,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
“蚂蚁与大象?兄弟你的意思是说,在那水怪面前,你像个蚂蚁而它则是大象?”大傻子兄弟惊愕地说,“不可能吧!那里会有那么大的东西?”
“大傻哥,我的意思是,兄弟我和那水怪的能力,真的是天壤之别,不但指身体的大小啊!”琉璃眼心服口服地说,“要是它真的想要害我,别说一个琉璃眼,就是十个、二十个琉璃眼,也绝对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既然这样,我们回家再说吧,不要让它听到了,万一惹它不高兴,那就麻烦大了!”张大彪说。
反正琉璃眼已经下水见识过了那个水怪,既然搞不定它,那就回去另想它法,反正是一定要除掉那个武田玄木,为吴队和张少武报仇雪恨,同时为我们完成任务扫清障碍。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远远地看到一个老人,正在沿着河堤向我们走来。
“等一下,我看过来的那位老人,怎么有点儿像我师父啊!”霍排长盯着前面的来者说,“看那走路的样子,确实很像!”
那个沿堤而来的人越来越近,我们也慢慢看出,对方虽然像个老年人,却是步履如飞、行走甚快。
不一会儿功夫,我们总算认出来了。那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霍排长的师父,也就是匿尸宗的那位高人。
“师父,您老人家终于过来了!我真怕......”霍排长连忙跑步上前,搀扶住老先生。
我们几个也是迎了上去,围着老人家问长问短的。
“呵呵,没事儿、没事儿,老夫这不好好的过来了吗?”李师父安慰着我们一番,然后痛悔地说,“只可惜国瑞与少武两个好后生,他们,他们,诶......”
没等李师父把话说完,琉璃眼兄弟就抢着说:“老人家你别伤心,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一定要除掉武田玄木那几个狗东西,为吴队长和少武哥报仇雪恨!”
“诶,都是老夫我太心慈、太大意了!没想到那个东洋神官,他竟然也养有小鬼随身,打听些消息给他通风报信,”李师父摇头叹息说,“老夫以前也曾那样养过,只是不忍心耽误它们投胎转世,早已放弃多年。真是一辈子行江过海的,反倒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我们一边宽慰着老先生,一边向张大彪家走去。
到家以后,张大彪忙碌着给大家让座倒茶,我们也就围着李师父,边喝边聊。
“师父啊,那个武田玄木,真的很厉害么?”霍排长问道。
“是啊是啊,那个东洋鬼子,根本是不择手段的,”老先生点着头说,“原本以为他来中国,只不过是替那些战死的东洋人收魂回故土而已,没有想到,他竟然胡乱出手!”
“上次我们在救那个美国飞行员的时候,曾经听那个杰克讲过,人家美国出兵打仗,也是有牧师随军的。只不过人家那随军牧师,只是让亡魂安息升天而已,从来不插手战争之事!”刘老大说,“这个东洋小鬼子真它娘的可恨,竟然染指军事,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自食恶果、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你们几个不是说,如果杀了那个东洋神官,一定会招来日军的报复,给老百姓和当地游击队带来伤害吗?”李师父问道。
“是这样的,师父。我们几个想来想去,打算假手神怪,让那个武田玄木死于非命,从而与游击队和老百姓们不牵扯,”霍排长说,“而这堤子湾儿后面的河里,就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水怪,就连琉璃眼兄弟这样的身手,也远远无法与它比肩的!”
“哦,是这样的?那个水怪是个什么东西啊?能不能降伏于它,让它出手弄死那个东洋神官?”李师父看着琉璃眼问道。
“说来真是很奇怪的,我远远不是它的对手,如果不是它不肯杀生害我,就算有十个、二十个我这样的人,也是没有办法逃脱的!”琉璃眼兄弟认真地说,“而且那个东西我以前不但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
“那好哇,它越厉害对我们越是有用嘛!要是它只不过一个水鬼大鱼的,肯定也没有办法除掉那个武田玄木!”李师父点着头说,“那你好好讲讲,让老夫也听听,看看是不是对它有所了解。”
我们几个也是正想要琉璃眼兄弟讲讲他下水的经过呢,这次正好李师父开口相问,便怂恿着他详细讲讲。
“好吧,我就好好讲讲,让李师父给我们出出主意,或者是亲自动手,能收伏于它,让它弄死武田玄木那个王八蛋,是再好不过的了!”琉璃眼兄弟就开始讲了起来:
村后的这条河,虽然不是很大,却是不浅,特别是老涡子那个地方。当时我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感到情况不对,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凶怪之物。
幸亏刘大哥他们几个事前一再提醒我,让我小心谨慎点儿。当时我从河边慢慢向那老涡子靠近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寒流过来,我身上一冷,借助从上面射下来的太阳光,立即看到了前面影影绰绰的似乎有株大树一般。
我迅速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想要看个究竟再说。
只见从老涡子漆黑一团的深处,突然探出来许许多多的手臂,那些手臂差不多有我的小腿那么粗,而且好像有数丈那么长。
更骇人的是,那一条条手臂顶端,全部长有一个像盘子那样的东西,而且像手一样灵活,能展开能握住的。
我原本以为,这个老涡子里面,不是巨蟒大蛇,就是鱼鳖虾蟹成精,以我的身手速度,也不致于被它抓住。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水怪当真和彪子哥讲的一样,确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它竟然不像一个水里面的东西,反而像一株大树那样枝枝桠桠的,而且末端还长有圆盘状的怪手。
因为彪子哥曾经给我讲过,说是那些圆盘子一样的东西,好像长了眼睛一般,非常灵活有力。所以我在水里一动不动,只怕稍有动静,让它误会,从而向我发动攻击。
我不动,那些长有盘子的怪手也一样并不乱动。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了,想要试上一试,看看它到底能不能够看到东西。
所以我就慢慢从河底摸上来一块小石头,向我左侧试探着推了出去-----要是向它推去的话,怕它误会我在攻击它,那就麻烦了。
然而,当那块小石头刚从我手里推出去,就感到眼前黑影一闪,一条像圆盘子那样的怪手,就迅雷不及掩耳般冲出缩回,再次退到了原来的地方,那个速度啊,真的是像闪电一样快!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它的对手,要是它想抓住我的话,我根本是逃脱不掉的!
更让我惊心动魄的是,那个缩到一块的圆盘子退回到原位以后,慢慢地松展开来。或者是它发现只不过是一颗常见的石子吧,反正它又把那个石块丢了下去,然后冲着我晃了晃,像是在冲我摆手,让我回去一样。
我当然不可错失良机,要是它再改变主意,想抓住我那就凶多吉少了,所以我立即返身上浮,游了上去......
“兄弟,你说那个水怪像株大树一样啊?它怎么还会伸手抓住那石块呢?”张大哥惊愕地问道,“幸亏它不想害你,否则以它那种闪电般的速度,兄弟你可真的是危险了!”
“它娘的,什么样的水鬼水怪都曾听说过,个别的也曾亲眼看到过,就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像树枝一样,还长有圆盘似的怪手,动作很快,而且像长了眼睛一般!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大傻兄弟不住地摇着头。
我们几个感叹一番,接着全部把目光集中在李师父的脸上,想要从他老人家脸上看出来答案一样。
李师父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算了算了,你们也就别再打它的主意了!我们是降伏不了它的!没有想到啊,就这么点儿的地方,还竟然藏匿着如此神物,看来真是草丛遗珠、潭匿潜龙啊!”
我们几个听了李师父的话,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不知道这个颇有法术的老人家,怎么还没见着那个水怪,就开始自打退堂鼓起来了!
但有一点儿可以确定,那就是李师父他老人家,看来对那河中水怪,是或多或少地有些了解的。
我们几个跟他老人家并不太熟,自然不好意思开口相问----既然人家都已经承认降伏不了它,再开口相问,就有激将之意了!
霍排长毕竟是他的嫡传徒弟,所以只有霍排长瞪着眼睛问道:“师父,您老人家知道那个水怪是什么东西吗?要不然怎么还没见到它,就让我们放弃它?”
“诶,别说我们这些旁门左道之人,就是那些大名鼎鼎的佛道禅宗,有很多神怪之物,他们也是束手无策的啊!”李师父平静地告诉我们说,“这个世上厉害的东西太多了,就像那主宰三界的天帝神佛,也是无法荡尽妖邪之物的!”
“哈哈,李师父说的没错,天下万物本来就是相生相克的,根本就没有绝对厉害的东西!”刘老大笑着说,“此路不通再想它法嘛!对了,看来李师父一定知道这河中水怪是什么东西?请老人家不妨给我们讲讲,让我们也长些见识嘛!”
“呵呵,老夫也是从来没有见识过那种水怪,只是野史典籍上面曾有记载罢了!”李师父微笑着说,“那个水怪,可是大有来历的,几千年前的秦朝就有人见过啦!”
“秦朝就有记载了?那会是什么人、在哪个地方见到的呢,师父?”霍排长挪了挪板凳,看着老人家问道,“我以前怎么没听师父讲起过啊?在什么上有记载啊师父?”
“呵呵,为师原本以为那种东西早已销声匿迹了呢,所以就没有给你提过;秦朝有一本名叫《录图》的典籍,那上面有专门的介绍这种水怪!”李师父说。
《录图》我倒是听说过。只不过那上一句“亡秦者胡也”的谶语,让它名传千古。
当年在老家时,曾听说的老艺人讲过,说是《录图》上一句““亡秦者胡也”的谶语”,让秦始皇误以为将来灭秦者,一定是来自北方的胡人,所以这才下令大将蒙恬带领几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把匈奴逐出河套赶到阴山以北。
而且既使那样,秦始皇仍然放心不下,只怕在他归天之后,北方胡人兴兵,夺了他一统万世的江山。所以又为了防患于未然,不惜背负千古骂名,征用了七十多万民夫,费时多年,建起了一道西起临洮、东至辽东的万里长城,以绝北方胡人亡秦之患。
但是,除了这个典故以外,就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关《录图》的传闻轶事,也并未曾听说过,那《录图》上记载有水怪一类的东西,更不知道此成于何人之手......
“老人家啊,那《录图》晚辈我也曾经听说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更没有听说过那上面记载有水怪一类的东西啊!”我非常恭敬地说。
“呵呵,《录图》成于秦朝著名方士奇人卢生之手,”李师父笑呵呵地说,“那个卢生啊,也是非常有名的,差不多在秦朝,与那个为秦始皇渡海寻求不老仙药的徐福,在法术名气上不遑多让!”
“哦,和下东海寻仙药的徐福不相上下啊?”小李半张着嘴吃惊地说,“看来晚辈我真是乡野粗人,真的是没有听说过秦朝的卢生!我还以为是唐朝时候,幸遇吕洞宾,做了个黄粱美梦的那个卢生呢!”
“此卢生非彼卢生也,老夫所说的卢生,乃是秦朝的方士奇人,他也曾多次下海寻仙求药的,”李师父说,“而那《录图》上记载的水怪,也是卢生在东海亲眼所见而录之。没有想到今天在这大河之中,竟然也有那样的水怪存在......”
【第三百一十章】东洋神官(5)
.说起卢生,我们都不陌生。但我们所知道的卢生,却是和小李兄弟所说的一样,都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唐朝生,也就是遇到吕洞宾,黄粱一梦、彻底悟人生的家伙。
毕竟大唐传奇小说《枕中记》与名戏《邯郸记》流传甚广,说艺人常讲不辍、名家戏子常演不衰,以至剧中的卢生其人是妇孺皆知,就连我们这种识字不多的人也是对其耳熟能详。
至于李师父他老人家所说的秦朝方士的卢生,我们却是不太了解-----毕竟我们是当兵的粗人而不是皓首穷经的生学子。
“李师父,《录图》就是你说的那个卢生所写的么?”刘老大问道,“听说那《录图》除了一句‘亡秦者胡也的预言之外,其他方面的内容,后世典籍均是含糊其辞的。”
“呵呵,所谓的《录图》其实并非是预言谶,而是那秦时方士卢生,下东海寻仙求药的时候,对下海经过的所见所闻,加以记录画图而已,用现在的话说,那算是航海日志一类的东西。对于说不清楚的地方,就画其形而记录之,所以说上面曾经记录了许许多多的奇闻怪事!”李师父说。
“我以前曾经听人说过,秦朝很多都被秦始皇在焚坑儒的时候烧掉了,李师父你老人家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呢?”大傻兄弟不知深浅的直言相问。
“这个嘛,秦始皇焚坑儒的时候,所烧掉的都是秦朝统一天下以前,其它六国的言论之。像种植狩猎、占卜岐黄之类的,并未焚禁,”李师父耐心地解释说,“现在所说的古失传,绝大多数是指官府没有馆藏;或者是散落民间、存世稀少,甚至是孤本而已;或者是流传至今的传抄之,无法鉴定真伪等等,并非是绝对的灭失!”
“那就麻烦李师父,给我们讲讲,《录图》上所记载的水怪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张大彪也是满眼渴盼地说。
“好啊,反正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水怪,与《录图》上记载的十分相似,老夫就详细给你们讲讲,看看与那河中水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李师父轻声地给我们讲道:
当年的卢生虽然讽刺秦始皇后逃走躲藏、以免刑罚,但他所作的《录图》却在民间传抄开来。
秦灭汉兴以后,世上流传有众多《录图》的手抄本。虽然有关预言方面五花八门,但对卢生所记录的海上怪事,却是非常一致。
对这种术巫方士的籍,当然在巫门各派中流传最多。而我们匿尸宗,也幸得有一本传抄之物,而且是每过几十年,都会由教中长者再次誊写抄录一本,以免旧本虫蚀损毁、记录不全。
所以说老夫当年有幸,曾经得以看到那本记录海上奇闻怪事的《录图》。
《录图》上记载,当年卢生下海之时,曾经有大将军士随行,一方面保护卢生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起到监督卢生的作用。
他们坐船行驶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之上,经常会遇到大鱼水怪出没。只要是碰到敢于在船前挡道的那种东西,随行的军士立即乱箭齐发,进行射杀------当年秦始皇还曾亲自坐船指挥军士,射杀海中大鲛,为徐福远航东海而清道除害呢!
当卢生他们在海上漂行数日,发现前面的海水中露出一条鲨鱼,像似要冲撞而来一样。船上的弓箭手当然是拉开巨弓、利箭如雨,将那条鲨鱼射得血流如注、掉头而逃。
就在他们庆幸欢呼的时候,突然从水下伸出很多条诡异的长臂,长臂末端还长有圆盘状的怪手,那些怪手就像长有眼睛一样,迅雷不及掩耳般卷住了刚才引弓射箭的士兵,把他们拖到了水里......
那些圆盘状的怪手,虽然灵活有力、十分迅猛,但被它缠身而拖下水的人,则全部是刚才引弓射杀鲨鱼的军士,而站在旁边的其他人员,则是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这一下,让那些站在甲板上的士兵,全部呆呆地愣住了!
他们说什么也想不到,这船下的怪物究竟会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长有如此长的胳膊与怪手,而且躲在水下,能够将是谁开弓引箭,判断得准确无误,然后将他们一个个地卷入水底......
甲板上的众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被那水下的凶怪伸手拉了下去。好在只要他们不乱放箭杀生,那凶怪与众人倒也相安无事、并未再次现身出手!
自然,很快就有人转身跑进船舱,向卢生报告此事。
作为方士奇人的卢生,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连忙跟随那个军士来到甲板之上,想要瞧瞧那种匪夷所思的凶怪,究竟是什么东西。
奈何卢生他们在甲板上等了一会儿功夫,根本连那水怪的影子也没有瞧见。于是就让将军安排军士,再次向水中射箭,看看是何凶怪能够现身!
虽然开箭就有可能引得水怪卷身、拖入海内,但秦时的军法则是更为严厉。所以军令如山,立即有数十个军士开弓引箭,射向前面的水中。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射出的长箭根本没有来得及接触水面,就被瞬间破水而出的无数圆盘拔得乱七八糟.......
幸运的是,那些长有圆盘怪手的长臂,并没有卷走船上的军士入水。这或者是因为他们虽然开弓引箭,却并没有射杀水族的原因吧,那长臂水怪也只是拔开箭头,似乎在告诫船上之人,不要乱杀无辜水族一般!
卢生亲眼看到这等怪事,认为这个水怪一定是水神的手下,连忙命令军士停止射击,带领众人在甲板上跪成一片,请求那水怪的原谅。
事后,卢生将那水怪的模样绘于《录图》,并详细地记录了这次怪事,认为那水怪一定是水神的手下,嫌船上军士乱射鲨鱼杀生,这才出手卷走几个军士,以示惩戒;而这次他们放上一阵空箭,并未射伤水族一类的东西,所以它也就不再伤人,只是拔掉箭身,告诫船上众人,凡人武器对其无效,进入仙界,不得乱射......
卢生上岸以后,认为是随行军士乱杀无辜,导致仙人不愿现身,故而无法求取仙药。只能假以时日,再次下海寻仙。
后来卢生将此事与一帮巫门奇人讲起,众人是纷纷称奇。只有一老巫摇头轻笑,似乎对那水怪有所了解一般。
卢生当然连忙向其请教,听得那老巫与其言之,说是那水中凶怪,名叫百臂千目兽,是一种形如大树、并且非常通灵的妖物,通常厌恶血腥、以邪物为食,是射工的天敌;不但每只圆盘怪手上都长有灵目,而且极有神通,能够不用开口说话,直接与人的灵识进行沟通。
所以卢生后来在《录图》上补充记载说,百臂千目兽者,通灵水怪也,不惧凡兵、不可降伏,甚恶血腥、以蜮为食,若遇之,不主动出击则无伤......
刚才听你们讲起河中的水怪,说是有长臂圆盘,而且十分灵敏有力,老夫就想起多年以前,在《录图》上所看到的记载。
想当初连卢生一帮古巫术士,还认为那百臂千目兽不可降伏的,所以老夫就劝你们,还是不要打它的主意为好。
............
听李师父讲到这里,我们对那个百臂千目兽都是非常惊奇,没有想到这等通灵怪物,不但存活至今,而且竟在还能够在河中生活!
“哈哈,怪不得琉璃眼兄弟也不是它的对手呢,原来它竟然如此厉害!”张大彪笑道,“好在百臂千目兽那东西只要人们不惹它,它也不乱杀无辜,否则可算是驱虎吞狼反被其害呢!”
“李师父,那个东西既然如此通灵又很厉害,要是能够降伏它,让他对付武田玄木,那该多好啊!”琉璃眼兄弟还是念念不忘,想要除掉武田玄木,好为吴队长和张少武报仇雪恨。
而我们几个,当然更是希望借力于那百臂千目兽,能够铲除武田玄木,好让李师父作法,吓唬那郝光伟父子,使他投诚倒戈,让我们再立新功------毕竟是敌我双方处于相持阶段,我们**只要能够守住城池驻地,不被日军攻占就算不错,要是还能反攻取胜,肯定是嘉奖甚重、犒赏多多!
“师父啊,您老人家不是常说,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吗?我想这东西肯定也是有对手克星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霍排长遗憾地说。
“呵呵,这句话是不错,但你我皆是凡夫俗子,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是知道的啊!”李师父和蔼地说,“要是巫门鼻祖巫贤他老人家在世,对付它肯定几绰绰有余、不算难事,只可惜后世巫门中人,一代不如一代啊!”
巫贤?我们几个你看我、我看你,没有想到李师父他老人家也是非常崇拜巫贤的------看来天下巫师是一家,这话真是没有说错啊!
对于巫贤,我们虽然无缘相见,但他老人家的归宿之地,我们却是曾经亲自造访过,而且还有幸得到他老人家的两件至宝呢!
“对了,李师父啊,你老人家既然知道那个巫贤,想必一定也听说过他的几件法宝吧?”刘老大突然问道。
“呵呵,是啊,老夫是曾听说过,”李师父点点头,“据传那巫贤鼻祖有三件法器随身,被后世巫门中人称为巫家至宝,只可惜那种上古之物,早已不知所踪呀,而且除了一件赶山神鞭,在秦朝曾经现世之外,其余两件更是闻所未闻!”
“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大傻兄弟笑着问道,“李师父啊,要是有巫贤他老人家的法宝助力,能不能降伏那个水怪?”
“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千金易得、一宝难求啊,更何况那是天下巫师鼻祖的宝物呢!”李师父淡淡地说。
“那就成了!”小李兄弟激动地说,“我们正好有幸得到了那两件巫家至宝,只可惜,只可惜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带在身上!要不,我们这就赶回去拿过来?”
“等你小李兄弟来回几百地的跑上几天,就太浪费时间了!”狗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小东西,“喏,因为我八字不硬阳气弱,担心路上碰到什么鬼怪妖邪一类的东西,再借我身体作祟,所以就带了这个血玉灵匣在身边,权当是个护身符。那块龙骨太大,带着不方便,所以我就没有带来!”
“这下真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单靠这一个东西行不行?”刘老大也是非常高兴,连忙看着李师父问道。
“什么?这就是巫贤老祖宗的法器吗?”李师父看到狗蛋兄弟手里的那块血红的东西,立即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来来来,先让老夫开开眼界,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狗蛋双手捧给李师父,非常得意地说:“放心吧,老人家,我们几个绝对不会骗你的!而且我们前一段时间在朱雀城,在处理血棺滩那个鬼怪的时候,就全靠这个东西啦!”
狗蛋兄弟当然没有胡扯吹牛,如果当时没有这个巫家宝贝,就凭我们几个手中的刀枪,自然是无法除掉那血棺滩的鬼怪!
李师父双手拿着那块血玉灵匣,小心翼翼、翻来覆去地看着,眼睛中放出惊喜非常的光芒。
非常仔细地看了良久,李师父这才开口说道:“说实话,这等东西老夫也只是耳闻而已,并没有亲眼看到过,所以也是无法判断其真伪。但它既然曾经发威显灵,就说明它极有可能就是巫贤祖师的法器。”
“那么,就凭这一块法器,能不能降伏那个水怪啊?”琉璃眼非常急切地问道。
“如果这东西确实是巫贤祖师的法器,老夫认为它绝对能够降伏那个水怪!”李师父非常肯定地说,“你们以为那巫贤祖师当年是浪得虚名啊?要是连那个水怪也降伏不了,他老人家还能被尊为巫门鼻祖吗!他老人家当年所用的法器,自然是无比厉害的!”
这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原本以为那个水怪厉害非常,我们若是没有办法降伏于它,只能另做计较,再想其它法子除掉武田玄木呢。
没有想到狗蛋兄弟随身带来当作护身符的东西,让困难迎刃而解,当然令我们几个是欣喜若狂啊!
“先别高兴得太早,老夫只是说,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巫贤祖师的法器,肯定能够制服那个水怪;但你们是从哪个地方得到它的呢?能否详细给老夫讲讲?”李师父毕竟是年老沉稳,欣喜过后立即冷静地问起此物的来历。
刘老大就将我们当初如何进入山洞,发现巫贤他老人家的万里江山墓,然后那个罪孽深重的巫师以血开锁,让我们得到两件巫家至宝的来龙去脉,非常详细地给李师父讲了一遍。
“真是奇遇、奇遇啊!没有想到你们几个竟然有此福缘厚报,能够得到巫贤祖师当年的随身法器!”李师父感叹不已,“既然如此说来,这个宝物就是巫贤祖师的法器无疑,看来降伏那个水怪,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那,怎么用这个法器呢,李师父?”降伏水怪的任务,肯定是落在琉璃眼兄弟的肩膀上,所以他连忙问道。
“这个,呵呵,惭愧惭愧,老夫确实并不知道它到底如何使用的!”李师父摇着头实事求是地回答说,“不过,像这等灵物,应该是只要带着他下水,遇到妖邪鬼怪一类的东西,它自己就会主动显灵的!”
“咳,我说琉璃眼兄弟,你真是太健忘了!”小李嘲笑说,“这离上次在血棺滩才多长时间啊,兄弟你就忘记了?当初用个绳子吊着它放到潭里,一下子红光一闪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嘿嘿,你是不了解啊,小李哥,”琉璃眼说,“我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虽然还没有被那河中水怪伤害过,但兄弟我真的非常怯它,怕这法器万一降它不住,而又惹怒它的话,那我就这辈子算是活了头啦!”
“这个问题好解决!既然琉璃眼兄弟心中胆怯的话,那就还是按照上次的老办法,用个长点的绳子拴住这个东西,站在岸上扔进河里先试试嘛!”刘老大胸有成竹地说。
没错,这个方法既能避免了丢命的危险,又能检验一下血玉灵匣到底有没有效,如果那个水怪伸出圆盘怪手将它拉走或者打飞,就说明此路不通,我们干脆再想它法。
“好吧,就先按刘大哥的方法去试,万一不行了再说,”琉璃眼看着张大彪说,“彪子哥,这个东西那么小,你可要给我们找一条既长又结实,而且还不能太粗的绳子啊!”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我马上将打渔的细绳抽下来接到一块,那玩艺儿又细又结实,正好能拴紧这个小东西!”张大彪拍着胸脯说。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张大彪很快弄好了长长的一根细绳。然后我们简单吃了午饭,就带着家伙,兴冲冲地向村后的河边赶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东洋神官(6)
.利用巫贤当年的随身法器,去降伏那个水怪,毕竟也算是一件惊险刺激、十分有趣的事儿,就连年过古稀的李师父他老人家也和我们一块前往。
“对了,张大哥,你不是说这河里有两个地方都有水怪吗?除了这个老涡子之外,还有那个灵鼋渡口,我看还是多走两步,去找灵鼋渡口那个水怪才是对的!”刘老大提醒道,“毕竟那个武田玄木经常到灵鼋渡口而不是这儿的老涡子。”
“是这样吗,彪子哥?灵鼋渡口也有这样的水怪?”琉璃眼问道,“可我在哪儿也下水逮过鱼,怎么没有发现啊?”
“应该是有的,据说,当年那个云游高僧曾经说过,这河里有两个那样的东西,专门对付射工的!”张大彪说,“你逮鱼的那个地方太浅,没到小桥左边那片深水区,既然这个老涡子里有水怪,那里肯定也会有的。”
“嗯,也有可能。小桥左边水深很冷,我是没有下去过,”琉璃眼转而又说,“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像那种厉害非凡的水怪,这河里有一个也就够了,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呢?难道它们不自相残杀么?”
“哈哈,这个好理解!一山不能容二虎,除了一公和一母,万一那两个水怪是异性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反正我们又不管其它事,只要能够让它帮助我们除掉武田玄木不就成了吗,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大傻话粗理不糙,我们也就只能先到灵鼋渡口瞧瞧情况再说。
到了灵鼋渡口,张大彪赶快掏出缠好的细绳子,和狗蛋一块紧紧地拴好了那块上古法器。
然后就由张大彪将绳子的一端拴在自己的手腕上,绑着血玉灵匣的另一端,就由大傻兄弟拿着,慢慢地走到河边,把它抛到了河里。
我们几个则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河面,希望能够看到有异状发生。
令人失望地是,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河里仍然平静如初,好像我们扔下去的那块红玉,不是什么巫家法器,而是一个寻常石块一般。
“怎么办?是不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那种水怪啊!”刘老大急切地问张大彪说。
“这个我也没有把握,也许这个东西离那水怪太远也有可能。要不,你把它提出来,站到小桥上面,往左边再扔扔?”张大彪说。
没有办法,大傻兄弟只得走到河边,收起绳子拉起那块宝物,然后走了那座小窄桥上,尽力向深水处扔去。
这一下,那块法器刚刚入水,就听到哗啦啦一阵水响,好像有无数怪物冲出水面一样,吓得大傻兄弟赶快从桥上一阵猛冲,跑到了岸边。
与此同时,我们几个都是非常清楚地看到,那水面上果然出现了许多圆盘怪手,一个个在冲着我们摇个不停,不知道它这是在向我们挑战示威,还是在表示臣服求饶?
“快,将那法器提上来!”李师父身子一顿,突然急切地冲着张大彪叫了一声。
张大彪稍一愣神,见是李师父发话,正想开口相问,但看到李师父快步向窄桥跑去,只得连忙拉起了手中的绳子。
“师父,小心有危险呐!”霍排长一边说一边快步向李师父跑去。
“收起那巫贤祖师的法器,你们几个不要过来,就站在岸边等我一会儿,老夫去去就回!”李师父一边向前走,一边非常果断地安排我们几个不要跟随。
霍排长师徒都有法术随身,而且我们又没有带着刀枪一类的武器,就是跟随他们,也只是添乱而已。
所以我们几个只得听从李师父的吩咐,站在岸上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向窄桥上走去。
“你也别过去了,兄弟,我们都是帮不上忙的,等等看吧!”刘老大伸手拉住了想要跟上去的琉璃眼。
琉璃眼兄弟怔了一下,认为刘老大说的没错,也就和我们一块观望着-------要是那水怪真的想要伤害李师父他们师徒二人,我们几个就是一块上去,也是于事无补。
张大彪收完绳子,把那块巫贤的法器拉了上来,大傻兄弟连忙跑过去拿在手中,表示只要那水怪胆敢乱动害人,他一定会再次冲到桥上,把它抛在水中。
收起了法器,那露出水面的怪手果然不再乱晃,但也并没有缩回水中,而是一个个朝向李师父二人,好像在盯着他们一样。
“咳,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请大仙你帮个忙的啊!”李师父站在桥上,冲着那些圆盘怪手喊道,“大仙你意下如何呢?”
诡异骇人的是,那些圆盘怪手好像真的听懂了李师父的话一样,竟然一个个像似在点头一般晃了几下。
接着,李师父就把情况像在自言自语那样一一道来,最后请求那水怪出手帮忙,除掉那武田玄木......
那些圆盘怪手纷纷点头似的,然后就没入了水中。李师父师徒二人这才缓缓向我们走来。
我们几个见那水怪潜了下去,如释重负地跑上前去,迎接他们师徒二人。
“怎么样,李师父?那水怪它答应了?”刘老大问道。
李师父笑着点点头,非常开心地说:“呵呵,是啊是啊,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那东洋神官前来,问题就能够彻底解决了!”
我们几个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无非是他老人家怎么知道那水怪的意思......
“呵呵,回去吧,我们边走边说!”李师父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开心。
无论如何,我们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见李师父满面春风、喜上眉梢,我们自是兴奋异常,陪着李师父朝堤子湾的的方向走去。
“师父,你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直站在你身边,除了看到那圆盘怪手乱晃之外,没有感到异常啊?”霍排长比我们还急切。
“是这样的,当你们把那个巫贤祖师的法器,第二次扔进河中之后,我就感到心头一颤,就像听到一个声音似的,好像在告诉我说,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想要害我的,有什么事你就过来说吧......凭着老夫多年的修行,我知道这肯定是那河中的水怪,在和我的灵识沟通,所以老夫就让你们收起法器,我就上桥和它沟通嘛!”
“哦,怪不得我们都没有感觉到,原来那水怪真是十分通灵,它还能够感觉到你老人家的灵识比较厉害,专门找李师父沟通呢!”刘老大叹服地说,“看来和这种通灵水怪打交道,还是需要有些道行的!”
不管如何,现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等待武田玄木前来受死。
但是,这一连数天,那个武田玄木都没有出城,更没有前来灵鼋渡口。难道他已经感觉到什么风声了吗?
“李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想个法子,诱使那个武田王八蛋来这儿啊?那家伙可是几天没来了,不知是怎么回事!”琉璃眼兄弟着急地说。
“放心吧,老夫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他东洋鬼子会养阴灵打探消息,老夫一样能够用同样的方法,骗他前来自投罗网!”李师父胸有成竹地说,“而且现在我们已经不在山南州,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回到张大彪家里,李师父就让我们呆在外面不要打扰他,然后他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面......
我们知道李师父肯定是在作法,以引诱那武田玄木前来灵鼋渡口,自然识趣地出院溜达起来,以免打扰他老人家施法。
等我们转了一圈再次回去的时候,李师父已经坐在院子里。从他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来,事情进展得一定不错。
“师父,结果怎么样?”霍排长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那个小日本还有一点血性的胆量,我想他明天一定会前往灵鼋渡口的!”李师父颇为自信地说。
“这一下可真是太好啦!”琉璃眼兴奋地说,“李师父,您老人家用的是什么法子,来诱惑武田玄木前来的?”
“呵呵,老夫本是巫门中人,自然采用的是神鬼之法,”李师父笑道,“刚才我囚困了一个阵亡小日本的鬼魂,让它前去山南州找那武田玄木,就告诉他说,这河边的灵鼋渡口,有很多阵亡的东洋灵魂,只是被人作法钉在那里脱身不得,请他前来施救解困......”
“哈哈,据我了解,那个东洋神官很是自负的,要是他听说以后,肯定会如期前来。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殒命溺死!”
“对了对了,明天那武田玄木来的时候,肯定有很多日本宪兵随同,我们没有办法在那儿观看的!”刘老大无可奈何地说,“而且我们也不希望那个王八蛋的溺死与我们有任何的牵连,以免山南州的日伪们找老百姓的麻烦,最好让他们以为这就是个意外而已!”
“哈哈,刘大哥你们就老老实实在呆在家里,兄弟我明天早上提前潜在水中,到时给你们讲讲具体经过就行了嘛!”琉璃眼兄弟开心地说。
没错,我们几个是没有办法靠近现场,无法亲眼看到武田玄木的溺死盛况。但琉璃眼兄弟水性奇好,可以躲在水中好长时间,而且还能潜在水底快速逆流而上,到时亲眼看到武田玄木溺死以后,自然容易脱身。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琉璃眼兄弟就匆匆忙忙地向灵鼋渡口赶去。我们几个只能在家闲聊,等待着他回来后给我们讲讲具体的经过。
离晌午还有半个时辰,那琉璃眼兄弟就满身大汗地跑了回来。虽然说是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但他却是一脸的兴奋与眉飞色舞-----不用说,事情进展得肯定是非常顺利!
“怎么样,兄弟?那个武田玄木完蛋了吗?”大傻急不可待地问道。
“嗯,那个王八蛋已经回他东洋老家了!先给兄弟倒碗水,我慢慢讲给你们听!”琉璃眼喘着气说。
张大彪赶快倒了碗水,顺手抓起一个小板凳一块递了过去:“快坐下喝碗水,给我们好好讲讲!”
咕咕咚咚一碗水尽,琉璃眼这才缓缓讲来:
我刚到那灵鼋渡口不久,就看到一大队小日本的摩托车呜呜驶来,所以我连忙在那窄桥不远处潜在水中,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结果我刚下水,就看到几十个、上百个长臂托着圆盘怪手,就在水面下等着呢!
当时我还以为它要反悔对我动手,结果看到那些怪手冲我晃了晃,并没有向我攻击,我这才放下心来。
在水下虽然听不见上面的声音,但我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队日本兵护卫着那个武田玄木,来到灵鼋渡口,在河边徘徊不停,像要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正在我非常兴奋而又紧张的时候,心里面突然感到像有人在问我一样,说是那个岸上的东西就是我们的对手吗?
我稍一迟疑,知道这肯定是那水怪在问我。所以我就在心里拼命地说,对,就是中间那个小子,你只要把他弄下来就行了!
也算是那个武田玄木该倒血霉,过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带领几个小日本向那窄桥上走去。正当他快要走到桥中间的时候,连我也没有看清那水怪是如何出手的,就听扑通一声,武田玄木已经在水里面挣扎了!
那武田玄木落入水里,我才看清,原来那十多条长臂紧紧地缠着他的身体与双腿,就是没有缠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的双手在水里拼命地摇晃着,好像不会游泳一般扑扑腾腾挣扎着......
因为武田玄目全身只有双手露在水面,又无法喊叫出声,所以上面的那些小日本,一个个以为他失足落水而不会游泳呢,于是纷纷跳了下去想要救他。
小日本么,肯定是多淹死一个是一个,我就立即潜在水下,把那些跳下来的家伙从背后剪住他们的双手,拼命地把他压到下面直到呛死。
嘿嘿,虽然不多,但我好歹也弄死了几个小日本,剩下在岸上的小鬼子看到情况不对,凡是跳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浮上去的,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样,一个个再也不敢下来。
后来我看到那个武田玄木已经彻底淹死了,所以我就立即潜在河底逆流而上,游了好远这才上岸回来......
听琉璃眼兄弟讲到这里,我们几个全是放声大笑!
“哈哈,这一下,就算活着回城的那些小日本,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小李兄弟幸灾乐祸地说,“让他们好好保护武田神官的,结果他们那群饭桶竟然把他给淹死了!”
“管他呢,反正这武田玄木的死,与我们游击队和城中的老百姓,是没有任何瓜葛的!小日本也只能自认倒霉啦!”狗蛋也是非常庆幸地说,“这次李师父就可以放心地施展法术,狠狠地吓唬郝光伟父子,谁让他们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伪军?”
“没错,这下子就该让我师父大显身手了!”霍排长非常自豪地说。
“呵呵,不要慌不要慌,要让山南州的小日本把这事儿了结完再说,”刘老大道,“莫明其妙地淹死了个日本神官,这可不是小事儿,作为驻守山南州日军的头子,我估计石井次郎那个老乌龟该头疼了!”
“石井那个王八蛋一头疼,就会拿郝光伟那个出气桶撒野,再加上我们从中使劲儿,郝光伟那家伙就更容易倒戈投诚!”小李兄弟笑逐颜开。
“这个事儿嘛,我看还是刘营长考虑得周全。老夫以为明天小日本一定会有大批人马赶到灵鼋渡口的,等他们把这件事平静下来以后,我再想办法作郝光伟父子的工作!”李师父说,“对了,琉璃眼啊,那个武田玄木的尸体最后怎么样了?只有让小日本看到他的尸体,才能让他们放心,他就是意外淹死的嘛!”
“这个啊,当时我看到武田玄木淹死以后,那个水怪就松手,然后那家伙的尸体就顺水漂走啦,至于他们打捞到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琉璃眼爽快地回答说。
“这样就好,纵使岸上的小鬼子不敢下水打捞,至少他们也是看到武田玄木的尸体了。”刘老大说,“那件事就不讲了,吴队长和张少武的仇也总算得报,现在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后叙的问题,毕竟你们的地下党在郝光伟手中,多呆一天就会有一天的危险!”
“对对对,这才是我们的正事!这个任务拖了好长时间了,还没完成呢!”琉璃眼赶快说,“李师父啊,这下就全靠您老人家啦!您老要想个办法,狠狠地吓唬吓唬郝光伟父子,让他赶快放出我们的同志!”
“呵呵,这个你就完全放心好了!没有那个东洋神官从中碍事,老夫也就能够放开手脚,一定会把那郝光伟折腾得寝食难安的!”李师父自信地说。
“师父,您老人家打算用什么法子啊?”霍排长问道。
“呵呵,暂时保密。不过,一定会出其不意、与众不同的,等为师今晚准备好以后,再告诉你们吧......”李师父神秘兮兮地说。
【第三百一十二章】东洋神官(7)
.我们几个都是非常想要瞧瞧,这个霍排长的师父,也就是匿尸宗的高人大佬,这次究竟会采用何种方法来收拾郝光伟父子。
因为未曾见面之时,我们就听那霍排长讲过,他的师父如何如何厉害,能够占卜预测、役神使鬼,可以灵识过阴、捉鬼驱邪等等,而且霍排长利用回光返照的机会救人的法术,也是其师尊所授。
现在又不用顾虑那个东洋神官的发觉而打绊,想必对付警备司令郝光伟一个凡夫俗子,李师父他应该是小事一桩、手到擒来。
第二天早上,琉璃眼就急切地问李师父,他老人家准备的怎么样了?到底要请什么鬼怪一类的东西,去吓唬郝光伟父子?
李师父却表示说,郝光伟虽然被逼投敌、充当伪军,但在实际行动上目前并无大恶,他父亲更是无甚罪孽。
以前不太了解时,为了帮助地下党解救被捕的同志,也曾作法数次吓唬他们,但与其父接触以后,发现他也是一普通老者,并非是什么凶残之辈。
所以现在仍要驱使鬼怪的吓唬他们,特别是郝老爷子,李师父他真的是有些于心不忍......
“那怎么办啊李师父?要知道我们那几个地下党的同志,可是被郝光伟秘密关押起来的,而且现在是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琉璃眼着急的说,“您老人家可不能袖手旁观呐,一定要出手帮帮我们才好!”
“是啊,琉璃眼兄弟说的没错,还是要劳请李师父帮助,毕竟这种方法效果最好、损失最小。通过像劫狱一类的其他途径,除了不易成功之外,肯定还会造成较大的伤亡啊!更何况郝光伟无论好歹,他总是一个卖国背祖的叛徒啊!”刘老大也帮腔说。
很显然,共军那几个被捕的地下党虽然与我们关系不太,但只有说服郝光伟投诚倒戈,对我们**、对我们团、对我们几个来讲,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刘老大也是极力请求李师父出手相助。
“师父,刘营长这样说也是为国为民嘛,您老人家就弄上几个鬼怪,好好吓唬吓唬他们父子二人,又不真正的要害死他们,应该不会影响师父修行阴德的!”霍排长当然是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与刘老大保持一致。
“呵呵,老夫对此事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不忍采用鬼怪恫吓那一套罢了,”李师父胸有成竹地说,“而且鬼鬼怪怪那一套,用的次数多了,有时候会起到反作用的!”
“那师父你的意思是?直接收了他的魂魄,然后借助他的身体发号施令么?”霍排长问道。
“那当然不行!”李师父说,“老夫认为,要想让那郝光伟真心投降,还是必须让他从内心深处认错而改,否则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有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留下祸患!”
“高!真高!李师父这番话果然是高人高见!”刘老大由衷地赞叹说,“要是他郝光伟确实不愿意投诚起义,只是慑于鬼神之道进行恫吓,恐怕他明里向我们投降、暗中向日军报信,到那时可就真是麻烦了!”
“哈哈,还是我师父想得深远周到,否则他口服心不服的,说不定都不用等到攻打山南州时,就在我们和他联络洽谈的时候,他直接就把我们扣押了!”霍排长说。
“但是,听袁福庆说,郝光伟那家伙很是刚愎自用、顽固不化,要想让他真心归降,恐怕不容易吧?”我提醒大家说,“要是给他讲那些爱国之类的大道理有用,共军早就拿下来他了!”
“呵呵,不错,光给他讲些正义爱国的大道理,郝光伟肯定是很难听得进去!他虽是一介武夫,但当时投降日军时,肯定也是权衡利弊、考虑再三的!”李师父说,“不过,那要看是什么人给他讲呢!”
“这个,恐怕什么人给他讲,郝光伟也是难以接受的!”小李摇头着说,“李师父的意思是,您老人家这次要亲自前往,说服于他吗?这样可能不行的,而且万一惹怒他,恐怕甚有危险!”
“呵呵,老夫一介旁门左道之人,自是人微言轻,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老夫这次请来的说客,可不是一般的人呐!”李师父看着我们几个意味深长、含义丰富地笑着。
“师父,您老人家莫不是想要让我们请**长官前去,才够份量资格吧?”霍排长惊愕地说,“我们这儿只有刘营长军阶较高,但,他也远远难入郝光伟的法眼啊!”
“依老夫所看,这位后生就是最佳人选!”李师父突然指着狗蛋兄弟认真地说。
“我?李师父你是说让我去比较合适?”狗蛋用手指着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嘿嘿,老人家肯定是拿晚辈开玩笑的!”
“不不不,此等大事,老夫岂能乱开玩笑?!”李师父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说,“你确实是此次前去说服郝光伟的最佳人选!”
这一下,我们几个都是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我甚至怀疑,这个李师父到底是老糊涂了还是乱推责任。
“哈哈,李师父是不是已经感觉到狗蛋兄弟确实是八字有问题啊?”刘老大猜测说。
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师父之所以认为狗蛋是最佳人选,原来是想要用他的身体,让鬼魂附体而已。
“没错,他确实是八字阴重、禀性较瓤,容易被鬼魂附体!”李师父笑呵呵地说,“而这次所要借助他身体的那两个鬼魂,一定能够说服郝光伟痛改前非、弃暗投明!”
这事儿可是大意不得!要是万一不能说服郝光伟,狗蛋兄弟很有可能会有杀头之灾。所以我们惊愕过后,不得不谨慎地问李师父,那两个鬼魂到底有何来历?郝光伟为什么会听他的劝告?
“好吧,老夫就一个一个地给你们讲一下,让你们放心前往!”李师父胸有成竹地说:
昨天晚上,老夫思之再三,认为收人先收心。要让郝光伟真心归降,必须让他打心眼里认错投明。
所以老夫决定不再用鬼怪一类的小把戏儿吓唬于他,而是打算请那能够让郝光伟敬畏有加、甘心听命的人来,劝他回头是岸。
故而老夫不让你们打扰惊动,我就关门闭户、入定过阴,经过一番寻找,侥幸找到了两个去世多年的阴灵鬼魂。
经过与两个鬼魂沟通,他们均对郝光伟充当伪军痛心疾首,表示一定尽力劝他弃暗投明、将功赎罪。
这其中的一个鬼魂,就是郝光伟的爷爷郝忠义。
郝忠义当年曾是义和拳的首领,侠肝义胆、忠君爱国,为人很是仗义。更重要的是,郝忠义生前作为义和拳,也就是义和团的首领之一,最后是死在八国联军火枪之下的。
所以郝忠义对于所有的外来侵略者,一向是嫉恶如仇、不共戴天。当他听说其长孙郝光伟投降日本、充当伪军时,恼恨得火气不减当年,恨不得立即扑过去掐死那个不肖之孙......
郝光伟虽然知道自己有个义和拳的爷爷,但由于郝忠义的早死,两个从未谋面。只有郝忠义一人前往,老夫担心那郝光伟难以信服。所以我又找到了一个让郝光伟一闻其声,就能双膝跪地、泪流满面的人来。
那个人,呵呵,也就是老夫所找的第二个鬼魂,则是郝光伟那早逝的母亲王氏。
据老夫了解,那王氏生前相夫教子,十分贤惠。就在郝光伟投军从戎的第二年,不幸死于积劳成疾。
所以郝光伟对他母亲王氏,总是甚感愧疚,在他升官晋级后未能孝敬上王氏一餐一水、半两银钱------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自古就是大悲啊!
更为庆幸的是,那王氏也是非常通情达理、深晓大义,也同意随老夫前往,劝得其子郝光伟弃恶从善、报效**。
你们几个说,有此二人愿意前往,那郝光伟还能仗着他的驴脾气执迷不悟吗?
............
听李师父如此一讲,我们几个犹如拔云见日一般,一个个心悦诚服、拱手施礼------怪不得俗话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呢!这老年人考虑问题就是深远而全面,更何况李师父他除了年长智深以外,人家还是匿尸宗的前辈高人,不但善思,而且能够付之于行动!
“晚辈刘子胜这下算是彻底拜服李师父啦!”刘老大激动地握住李师父的手,非常虔诚地说,“老人家不但能够想到这种绝妙之法,而且可以过阴寻人,找到那郝忠义与王氏,这真是我等的福星恩人呐!”
“嘿嘿,怎么样?霍某以前没有吹牛乱侃吧?霍万年的恩师他老人家就是德高低调、修为深厚!”霍排长也是一脸自豪地说。
我和琉璃眼几个人自是纷纷由衷地夸赞感谢着,李师父却是摆手淡泊地表示,雕虫小技耳,何足挂齿啊......
“好!既然如此,我狗蛋就再大方一次,让他们借用我的身体,好好的教育一下那郝光伟,让他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吧!”狗蛋兄弟拍着胸脯,一付义薄云天的英雄气概。
“但是,还有一点儿,让狗蛋兄弟如何接近郝光伟呢?说不定还没等那两个鬼魂附体,恐怕郝光伟的手下就已经逮起来他了!”刘老大说,“而且要是让狗蛋兄弟一人进入山南州,我们几个也是放心不下,当年我们可是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共当的!”
这是个大问题!那郝光伟好歹也是个山南州的警备司令,可不是什么人说见就见的!更何况这个时候战事紧张、风声鹤唳呢?要是陌生人说见就见,他郝光伟早就被锄奸队干掉了!
“这样如何?我们几个一块进城,好歹也算有个照应,然后找到袁福庆,让他给我们安排面见郝司令!”大傻不愿让狗蛋单独进城,表示我们一块前往,以不负往日所约。
“不行,这样风险太大了!五六个人一块进城,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就全部完蛋,而且那任务再也没有指望完成!”霍排长说,“更何况那个袁福庆还不一定可靠呢!”
“咦,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琉璃眼兄弟说,“刘大哥他们几个初见李师父的时候,李师父不是说他们几个印堂发暗、恐有灾殃吗?会不会指的就是这次行动啊?”
我们也记起来了,李师父在吃饭的时候,确实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呵呵,他们几个现在不但没有什么晦气之象,反倒是上方充溢着喜气祥云呢!”李师父说,“这或许是国瑞与少武他们两个带走了那些晦气吧!”
这一点,我们却是颇感认同。因为当时要是我们几个在场,恐怕很有可能遇难的就是我们几个!
而且在民间的老风俗、老说法当中,就有这种代罚代奖的现象。比如一对夫妻,如果一方不幸遇到意外、死得较早的话,另外一个在世的就会得享高寿......
按老年人的说法就是,意外早逝的一方就带走了另一方的晦气灾殃,而且能够将他未享完的阳寿折给在世的配偶。
无论这种怪事儿在道理上讲不讲得通,也不管这种说法正确与否,反正民间的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说,吴队长和张少武他们两个,真的是有可能代替我等受过,而且带走了我们的灾星晦气呢-----看来任务完成以后,我们还要多多买些供品,好好祭奠他们一下!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后来在祭奠他们两个的时候,还遇到一些诡异离奇之事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哦,我们头上还有喜气祥云的啊?那不就行了嘛!这说明我们几个一块进城,应该是一帆风顺、水到渠成的!”大傻兄弟乐呵呵地说。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几个就冒险一试。行了最好,万一不行,就麻烦琉璃眼兄弟辛苦一趟,到朱雀城给我们团长回个信儿就成!”狗蛋兄弟口不择言地说。
“呸呸呸,狗蛋兄弟千万不要乱说,这还没出发呢,就说这种屁话,应该掌嘴!”小李兄弟纠正说,“出门前要多说些吉祥话,知道吗!”
“你们这些**呐,兄弟感情是很重要,但组织的整体利益更重要!”琉璃眼说,“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这是我们党员的基本要求,就是你们这些**哪,诶,老是把个人感情放在第一位!”
“这点儿兄弟你就说错了!再大的集体也是由个人组成的,要是连个人的利益也不重视,还谈得上什么集体利益?因为集体也是由一个个的个人组成的!不尊重每个个体,那到底还要集体干什么?!”小李反驳说。
“好了好了,别把话扯得太远,现在是我们国共合作,而不是要探讨两党的观念差别!”刘老大说,“更何况你们两个也只得代表你们自己,而代表不了整个政党啊!”
“呵呵,是啊,老夫倒是认为,你们无论是一个人前去、还是全部进城去见郝光伟,那都是下下之策!”李师父笑呵呵地看着小李和琉璃眼说,“我看还是就事论事,把这个郝光伟的问题解决掉才是正途。至于你们各自所处的派别,虽然三五年内就有分晓,但没有半百之年,还难说到底谁对谁错呢!不以成败论对错嘛!”
“师父,那上上之策是什么呢?”霍排长这句话代表了我们几个的共同疑问。
“呵呵,虽然说不上是什么上上之策,但老夫认为,还是请那郝光伟出城来谈,比你们在山南州面谈要好!”李师父说,“因为我曾面见过郝光伟父子,发现有日本人在他官邸和军营内常住,这可能是在监视于他的吧!”
要是能够让郝光伟出城来谈,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因为李师父后半句所说的,有日本人在他身边监视,确实让我们深感头疼棘手。
要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暴露而让小日本知道了,不但我们几个功败垂成、小命难保,恐怕就连郝光伟也会因为私通国共而遭殃!
“好险啊,毕竟我们不是中统或军统的人,还真没有做过深入虎穴的经验,差点儿忘记这码事儿!那小日本肯定是并不真正的信任郝光伟,极有可能派日本人在旁监视!这可不好办呐!”霍排长后怕地说,“要是我们被小日本发现了,那可就完蛋了!”
“哈哈,佩服、佩服!李师父说的果然是上上之策,晚辈五体投地啊!”刘老大说,“要是能够请得郝光伟出城来谈,不但避免了一些危险,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
“但是,怎样才能让郝光伟出城来谈呢?若是没有石井次郎的命令,那家伙别说出城,平常连警备司令部都不出的!”琉璃眼说,“这个估计很难!李师父的意思是,想要让游击队配合运动一下,好让那石井次郎下令,叫郝光伟率队出城吗?”
“那样肯定太麻烦了!而且若是郝光伟率领大队人马出来,事情就更难办,”李师父胸有成竹地说,“老夫自有办法,能让他郝光伟亲自前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东洋神官(8)
.就算我们能够顺利接近郝光伟,但他身边有小日本在暗中监视,要是在山南州让郝光伟的爷爷和母亲附体痛斥于他,很难保证不会走露风声-----肯定是让郝光伟出城到堤子湾儿来比较合适。
但是,那郝光伟毕竟身居警备司令之位,没有一些手段巧法,他怎肯屈尊前来?更何况现在锄奸队神出鬼没,威慑得那些汉奸走狗们寝食难安。他郝光伟肯定会认为这是锄奸队设下的陷阱,更加不会轻易前来。
所以说,当李师父胸有成竹地表示,他自有办法,能够让郝光伟亲自前来,我们立即住口、不再议论,全部看着李师父,等待他老人家再说出什么奇方妙法-----就像他老人家所说的那样,作为巫门中人,他采用的当然是神鬼之道。
“呵呵,老夫是这样想的,今天晚上先安排郝光伟的母亲前去向他托梦,告诉他说,次日将有一个打渔人前去找他,让郝光伟务必跟着他出得山南州,自有要事安排,请他放心,此行绝无危险,”李师父说,“然后啊,就麻烦琉璃眼辛苦一趟,明天一早进城,去找郝光伟。见他之后如此这般一番说辞,他肯定会如约前来!”
“那师父您既然能够让郝光伟的母亲托梦给他,干脆直接让他的爷爷和母亲轮番上场,托梦训导他一番,让郝光伟直接弃暗投明不是更好吗?”霍排长问道。
是啊,我们几个也是这样想的,既然李师父能够摄得他们的鬼魂前去托梦给郝光伟,何不直接让他们在梦中把该说的话全部说给他听,不就行了吗?何必再费这么多周折呢?
“呵呵,做事要考虑周全、大意不得啊!”李师父平静地说,“世人对梦中之事,虽然信疑参半,但若无相应的事实与之验证,谁也不会把梦中之事当真的!而让郝光伟的母亲在梦中提前告诉他,次日有打渔人找他有事,结果正好碰到琉璃眼前去,如此得以验证,方能使他相信梦中之事绝非虚无飘渺,而是他母亲在梦中指点于他的!”
“嗯,这个法子是可靠多了,”琉璃眼说,“可是,如果我费尽口舌,他仍然不愿意、或者不敢前来呢?要知道现在锄奸队风头正盛,他肯定怀疑我,甚至把我抓起来,先来个严刑拷打那就麻烦了!我虽然并不怕死,但对于那些酷刑,我可是没有一点儿信心能熬得住的!”
“呵呵,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李师父笑道,“老夫已经通王氏,知道了郝光伟幼时的小名儿,和一些外人并不知道的家事,那些事只有郝光伟母子知道,外人绝不可知。老夫将此修一封,自是能够让他深信不疑!”
“这样就太好了!李师父你干脆将请他前来的事儿一并写上,我见到他以后,什么也不说,就将信直接交给他,让他看了信主动前来吧!”琉璃眼说。
“好的,就麻烦大彪准备一下笔墨纸砚吧!”李师父说。
“琉璃眼啊,你进城以后,还是要通过袁福庆面见郝光伟要安全一点儿,他毕竟是郝光伟的亲信,能够带你直接面见郝光伟,避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刘老大说,“而且就算他袁福庆并非真心投降我们,他也会将你交给郝光伟表功领赏的!”
“行啊,我明早一进城就直接去找袁福庆,见他一个排长,总比见警备司令要容易些!”琉璃眼说。
这时,张大彪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那一套东西,李师父就铺纸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琉璃眼就带上李师父给他的信,匆匆忙忙地向山南州赶去。
结果到了中午时分,就看到有大批打渔的、砍柴的,甚至是在河边游玩的人,聚集在堤子湾周围。
但那些人根本就不像打渔打柴的,一个个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反而是不停地打量着堤子湾周围以及村内的情况。
“哈哈,这下用不了多长时间,郝光伟就一定会亲自前来!”刘老大开心地说,“你瞧瞧那些身穿便衣的伪军,一个个贼眉鼠眼的,虽然打扮得像个老百姓,可是根本就不像在干活,分明是郝光伟派来的亲信特务,前来打探情况、暗中保护他的!”
不错,那些人中,除了一部份人心不在焉地砍柴打渔,更多的人则是像在游玩一般,在堤子湾周围转悠着。
“嘿嘿,看来我师父的妙策见效了,如果郝光伟不相信的话,他肯定是直接派人来抓我们,而不是弄这么多便衣来打前哨!”霍排长小声说道。
“好了,不要乱出去,等会儿郝光伟来时,你们一定要沉着冷静,千万不要乱插嘴说话。要看老夫的眼色行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一定要争取郝光伟投向**!”李师父郑重地说。
我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差不多半个时辰以后,站在外面观察情况的张大彪回来告诉我们说,河堤上几个便衣已经往回走去,估计是向郝光伟报信的,看来用不了多少时间,郝光伟就会过来的。
“嗯,那就麻烦大彪继续观察,有任何风吹草动的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李师父安排张大彪说。
一个多时辰的样子,张大彪急匆匆地进来说,河堤上有数匹快马正在向这样奔来,看样子是郝光伟他们过来了......
我们立即按照原来说好的计划,让李师父和狗蛋留在屋内,我们几个快步出去,站在院门口迎接着。
一阵马蹄声声,就看到十多匹快马疾驰而来,冲在最前面的,正是我们非常熟悉的琉璃眼兄弟-----怪不得这队人马直奔堤子湾张大彪家而来呢,原来是有他在前带路!
一行人下马以后,只有五个人向我们走来,其他人牵马侍立,在外等待。
除了最前面的琉璃眼兄弟和袁福庆之外,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急匆匆地向我们走来,他身边的两个人则是左右环顾,看样子身手不错,应该是郝光伟的警卫兵。
“大哥,这位就是山南州的郝司令,”琉璃眼忙向我们介绍说,“郝司令,这三个是我的哥哥!”
“哦,欢迎欢迎,郝司令里面请!”刘老大连忙迎上前去表示欢迎。
“好说好说,既然来到这儿,郝某就开门见山啦!”郝光伟平静地直入正题,“李师父老先生在这儿吗?”
“呵呵,老夫早已在此迎候郝司令多时了!”李师父听到郝光伟的声音,也是缓步出来迎接。
“李师父,我母亲她......”郝光伟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李师父的手,立即显得激动起来。
“放心好了,郝司令!”李师父平静地说,“老夫在郝司令面前,绝对不敢有半句假话,且请上坐看茶!”
郝光伟与那两个便衣警卫四下环顾一圈,见周围并无异常,也就放心坐下,接过张大彪递过来的茶水,顺手放到了桌子上------毕竟他郝光伟来此绝非为了喝茶聊天,更何况说不定他担心茶水内有毒呢!
“呵呵,郝司令果然有胆有识、智勇双全,能够出城前来,老夫甚感佩服!”李师父说,“而且看来郝司令还是比较相信老夫这个乡下老头儿!”
“咳,抛开李师父在山南州的大名不说,就凭信中所写的郝某幼时往事,郝某就知道没有家母所讲,旁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更何况昨晚已有家母托梦在先呢!”郝光伟急切地说,“我母亲她,她在那边过的真是很不好吗?”
“诶,其实令母在阴间原本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可是,由于那些惨死在日军刀枪下老百姓的冤魂,他们,他们,咳,郝司令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她老人家现在备受折磨啊!”李师父皱眉叹气说。
“这这这,李师父,您老人家行行方便,能不能让郝某见见家母啊?”郝光伟听李师父那样一说,立即虎目流泪,再也坐不住了。
“可以是可以,毕竟是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令母必须借助人的身体,方能与郝司令母子相认呐!”李师父说,“而且,其他人等必须远离至少十丈以外,否则令母她老人家难以不受影响!”
“去,传我命令,你带其他弟兄一律撤得远远的,到河堤上原地待命!”郝光伟毫不迟疑地对身边那两个便衣警卫说,“对了,袁排长你也随他们一块先出去等我!”
军令如山,那三个伪军尽管不甚放心,却也只得转身而退。
霍排长跟着他们一块出去,然后回来报告说,那些人已经退到河堤上了,李师父这才开口说:“郝司令,这里并无外人,老夫也就直言相告了,不当之处,还请郝司令多多包涵!”
“李师父你就放心好啦,只要您老人家能够让郝某与家母说上几句话,你就是照准我脸上扇上两下我也不会怪您,更别说什么言语冒犯!”郝光伟直爽而急切地说。
“是这样的,除了令母之外,此次一块前来的,还有郝司令的祖父大人,要不,郝司令先和您祖父说上两句,然后再请令母过来?”李师父说。
“哦?还有郝某的爷爷在啊?这个......理所当然的,郝某肯定要先拜见爷爷他老人家!”郝光伟稍一愣神,点头应允。
“好,那就有请郝老英雄!”李师父做了个我们看不懂的巫门招式,然后就看到原本坐在一旁静听的狗蛋兄弟,双肩一抖,眼神就愣在那里迷糊起来。
接着就见狗蛋兄弟凛然一动,指着郝光伟气哼哼地说:“你这个背祖逆子,可认识乃祖吗?老子就是匡汉他爹!”
“啊?!您是?”郝司令突然见到狗蛋兄弟变得老气横秋的,一时难以判断对方到底是鬼魂附体,还是狗蛋故意装腔作势。
“哼哼,我是谁!你小子到底认不认识郝匡汉?那是老子我给儿子起的大名,期望他能像那些匡扶汉室的名臣良将一样,扶清灭洋、驱逐洋鬼子!”
“这?家父名讳匡汉。老人家您、您是光伟的爷爷么?”郝光伟站了起来。
“哼!我郝家才没有你这种认贼作父、背宗叛祖的软骨头!想当年老子就凭一把鬼头刀,砍死洋鬼子无数,纵然身中万弹,最后也是倚刀而立、死而不倒!难道匡汉那小子就没有给你个小兔崽子讲过么?”狗蛋厉声训斥道。
“呜呜,晚辈拜见爷爷,家父无数次给晚辈讲起爷爷当年的英雄壮举,说爷爷您当年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直到中弹身死,仍然倚着大刀不肯倒下......”这下子,郝光伟终于相信附在狗蛋身上的,就是他的亲爷爷郝忠义,连忙双膝跪地,俯首便拜!
毕竟是真的假不了,像郝忠良所说的经年往事,除了郝光伟他爹曾经讲给他听,别人自是难以知根知底。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竟能讲出这等事来,必是他爷爷附体无疑。
接头,那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郝忠义,把郝光伟骂得是狗血喷头之后,告诉他说,现在郝光伟他背祖投敌、充当伪军,真是让他郝家祖上蒙羞,若是再不幡然悔过、痛改前非,就让他抠掉“郝”姓,改姓猪狗......
这一番痛骂斥责,那真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我们几个坐在一旁,看到那个助纣为虐的伪军头子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心里面大呼过瘾痛快,真恨不得高声叫道:“弟兄们,来,连干三碗、以示庆贺!”
当然,我们这次大费周折,绝对不是为了看热闹、出口气,而是要争取那郝光伟倒戈投诚,与我们里应外合,拿来山南州!
所以,尽管我们心里面喜洋洋、乐滋滋的,却也尽量控制自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绝对不能笑出声来!那个滋味可真他娘的奇妙,就像一边享受美味、大快朵颐、而表面却要尽力装出在吃黄连一般......
然后,郝忠义一番责骂之后气咻咻地说了声让他好之为之,接着就见狗蛋兄弟晃了晃身体,慢慢清醒了过来!
郝光伟见他爷爷已经离体而走,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到我们几个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观看,脸上顿显尴尬之色!
只可惜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李师父再次作了一下那套神秘诡异的动作,狗蛋兄弟就第二次浑身发抖起来。
不用说,这次正是郝光伟的母亲王氏驾到,只听她一阵抽泣,上前就搂住了郝光伟,口口声声直叫乖儿子......
后来么,他郝光伟更是哭得一塌胡涂、涕泪交流-----看来他对其母亲的感情,要比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要深很多!
然后,他们母子二人一番痛哭,王氏就开始借助狗蛋兄弟的身体,谆谆教诲郝光伟,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立即迷途知返、洗心革面,绝对不能再充当伪军、为虎作伥。并且一再告诉郝光伟,说眼前的我们几个,就是他可以信赖投诚的**......
我们几个一下子被王氏揭穿了底细,顿感非常不好意思起来!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他,搓着双手不知如何开口。
王氏再三安排郝光伟立即向我们投诚以后,也就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
郝光伟掏出手帕,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看着我们几个,也似不知如何开口一般------我发现,就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郝光伟的眼睛已经哭得很是红肿!
“你们几个,都是**兄弟?”郝光伟慢慢恢复了平静,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报告郝司令,我们是**第二集团军李振雄部,现任团长为赵胜龙!”刘老大立即起身,立整敬礼。
“这个,还是别再叫我什么司令啦,那都是皇军,不不不,是小鬼子乱封的!”郝光伟还礼后说,“郝某以前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团长而已!只是,命运坎坷啊......”
既然郝光伟爽快直言,刘老大也就开门见山地表达了我们的意思,想要请郝团长能够与我们并肩作战、共同抗日杀敌。
郝光伟沉吟良久,这才开口说:“郝某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非常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弃暗投明、将功赎罪,只是,担心重归**以后,自己获罪身死、甘愿受罚,要是连累了那几千老部下、老弟兄们,于心不忍啊!”
这个郝光伟,看似一介武夫,却是粗中有细,他这是在谈投诚条件和后路呢!
“这个郝团长尽管放心!我们几个也是奉命行事,没有上峰的许可,自是不敢擅自行动,”刘老大说,“来此之前,长官早已有言在先,绝对能够保证郝团长和所属弟兄的安全,绝对是既往不咎,如能配合我们行动,一定另行叙功行赏!”
这个刘老大,说的虽是非常肯定,言语间却是进退自如。他那句“长官早已有言在先”,就是一张模糊牌,不知他所说的这位授权“长官”,到底是我们团长、师长抑或是集团军司令!
因为我们此行除了团长授权以外,为了保险起见,就连师长也是不知;而如果只说我们团长保证他郝光伟如何如何,肯定会让郝光伟心里没底-----团长的军阶实在太低!
“嗯,郝某一定义无反顾、倒戈一击,甘愿率众配合你们拿下山南州!”郝光伟话锋一转,盯着李师父说,“不过,要麻烦李师父答应郝某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烧死我......”
什么?李师父怎么可能会烧死他呢?我们不是已经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了么?更何况李师父他是军外之人,怎么可能会有此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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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写的不好,既将结束,下章是个有关人体自燃的奇闻怪事(不算透剧吧?),茶凉尽量让它写得曲折离奇些!
【第三百一十四章】东洋神官(9)
.原本以为这个郝光伟向我们投诚起义,除了要我们保证他的安全、军阶甚至犒赏之外,可能还会要求李师父帮助他,超渡其爷爷和母亲的灵魂-----除此之外,李师父他不过一个巫门中人,还能够帮他做什么呢?
没有想到他竟然说什么,让李师父不要烧死他!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表示惊愕不解。
李师父怎么可能会烧死他呢?而且李师父又不是**或者锄奸队的人员,自然不可能对他下手。
“这个?郝团长何出此言呐?李师父他怎么可能会烧死郝长官!”刘老大不解地问道。
“诶,是这样的,我一时心急,没有把话说完整,郝某的意思是,想要麻烦李师父,作法保护我,不要让我被火烧死,”郝光伟非常低沉地说,“武田玄木那个龟儿子,以前曾经警告过我,说是我郝某若敢背离皇军,就要活活地烧死郝某!”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刘某也就实话实说吧,那个武田玄木,就是被我们设计溺死的!”刘老大说,“他现在已经魂归东洋老家,郝团长大可不必再忌惮于他------怎么,武田玄木溺死的事儿,郝团长现在还不知道吗?”
“武田玄木溺死的消息我当天就知道了,”郝光伟一阵苦笑,“可是,那个该死的王八蛋虽然下了地狱,但他施法弄在我身上的魔咒并没有一块随他带走啊!”
“施法?魔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郝团长?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讲讲,刘某对此可是一头雾水啊!”刘老大回头看看我们,我们几个包括李师父在内,也是纷纷摇头,表示茫无头绪。
“那郝某就好好说说,权当自曝家丑吧!”郝光伟接过刘老大递来的烟卷,点燃后猛抽几口,接着就慢慢讲来: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像我们这些被迫投敌的皇协军,哦不不不,伪军、伪军,在小日本那儿其实是很没有地位的。
表面看来,他们授给我山南州警备司令的头衔,其实他们对郝某很是轻视,而且极不放心!
他们除了在我身边安插些日本特务,说是协助、保护于我,其实是在暗中监督之外,那个东洋神官它娘的更是可恶至极!
那天,武田玄木派人前来邀请郝某,说是请我瞧场好戏。虽然知道他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郝某却是没有办法拒绝------那个武田玄木,就是山南州师团长石井次郎还对他甚为恭敬呢,郝某寄人篱下,当然没有说“不”的权利!
等我如约前去的时候,他武田玄木竟然把我领到了审讯犯人的地方。
我认为自己虽然在山南州并未立有大功,却也绝无脚踏两只船,所以郝某就硬着头皮随他走了进去。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队日本宪兵四下环立着,中间放着一张特制的木椅,木椅上固定着一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犯人”,那犯人还微微睁眼看了看我们,只是已经无力反抗而已。
我以为这次又是要**犯人、或者是演练酷刑,以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这让我心里极为痛恨厌烦,像这种事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那武田玄木看到我脸上的不快,就通过翻译告诉我说,这次与往常不同,绝对不会动刀动枪、火烤鞭抽的,今天请我前来,是要我看看他们大日本帝国神道的无上法力!
无上法力?他娘的!不过是召魂引鬼的,把那些死在中国的日本鬼子送回他东洋老家罢了,这个武田玄木会有什么狗屁法力?我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
难道他想通过旁门巫术,来迫使那不幸被抓的人老实交待吗?
所以郝某就不形于色、静观其变,想要看看这个东洋鬼子能够玩出什么花招!
接着,那个武田玄木一番叽哩呱啦,再做了一些诡异古怪的动作......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时并没有人前去点火,而坐在木椅上的那个被捕者,那时竟然浑身冒出了耀眼的蓝色火苗,一下子窜得好高!
那种蓝色火焰非常明亮刺眼,根本不像普通的火苗,而好像是一把把蓝色刀刃一般直冲而上,把固定在特制木椅上的被捕者烧得惨叫连连,很快就昏死过去!
我大惊失色,不知道武田玄木这弄的是哪一套,只有旁边的日本鬼子见状,嘻嘻哈哈地笑着,显得是贼激动、贼兴奋!
不到半袋烟的功夫,那个被捕者烧得就只剩下两条下肢,其它部份全部烧得变成一堆灰烬!
但是,那人所坐的木椅,却是完好无损,并没有随着一块起火燃烧,甚至连一点儿焦味儿也没有闻到!
正当我惊恐万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时候,武田玄木冲着翻译连说带比划地叽哩呱啦一通!
然后那个翻译就非常郑重地告诉我说,刚才武田神官所用的,就是天火焚烧**,凡是对大日本帝国心怀不敬,或者阳奉阴违者,都会遭受此刑!
更重要的是,那个翻译非常明确地告诉我说,武田神官已经在我身上作法施符,只要我郝某忠心耿耿、一心效力于他们皇军,就能保佑我事事顺利;否则的话,下场就会和刚才那个犯人一样,心生天火、化为灰烬,而且此咒终身有效、绝不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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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光伟讲到这里,大傻兄弟忍不住首先叫了起来:“那个武田玄木真它娘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了吓唬你们,竟然把人活活的烧死!”
“哈哈哈哈,其实这是非常简单的,郝团长!我想那肯定不是什么法术神通,而是他们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事先弄些汽油或者酒精一类的东西,强灌进人肚子里,这才会燃起大火的!”小李兄弟对日本鬼子所谓的法术如此解释道。
“不不不,当时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可现场并没有一丝半点儿的酒精或者汽油味儿!”郝团长摇着头十分肯定地说,“更何况就是浇上汽油或者酒精,也最多不过是把人烧成一堆碎骨而已,不可能烧成灰烬的!”
“如果郝团长所言不虚的话,刘某认为这真是非常奇怪的,因为无论是哪种方法,也很难达到那种效果,为什么那人所坐的木椅没有一块烧掉?”刘老大说,“郝团长,那特制的椅子,是不是钢铁所铸,只是从颜色上看上去像木头做成的一样?”
“不可能!那些椅子我都曾见过,而且当时武田玄木为了炫耀他的法术,还特意把那椅子拉过来让我们瞧清楚,确实是木头做成的!再退一步说,就算那把椅子是钢铁所铸,能够把人烧成灰烬的烈火,肯定也会把它烧得红通通的!”郝光伟说,“说实话,当时我在场,离那人并不远,却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有灼热的火气!”
“咦,还有这等怪事?据霍某所知,无论是烧上汽油还是酒精,没有个把时辰的功夫,绝对不可能把一个人烧成灰烬的!”霍排长瞪大眼睛说,“郝团长说的可是不到半袋烟的功夫,我认为,这中间可能有什么鬼把戏!”
几个人议论纷纷,都不相信。若不是郝团长刚要投诚而且军阶较高的话,我们几个一定会骂他吹死整个中华民国的黄牛、水牛和牦牛!
“嘿嘿,郝司令,不,郝团长一定是在说笑话!”琉璃眼兄弟忍不住笑道,“不到半袋烟的功夫,无论是浇上什么油,恐怕连只鸡也烤不熟,怎么可能会把人烧成灰呢!而且郝团长明确说,他当时并没有闻到汽油或者酒精的气味儿!”
虽然我们都是非常客气,但无一例外地在表示郝团长所说的,绝不可能!
“咳!我郝某虽然有投敌的劣迹,但我从来不乱吹牛说瞎话!”郝团长见我们几个面带笑容、不当回事的样子,急切地高声叫道,“再说了,我有必要用这等事情来骗你们么?郝某真心弃暗投明,只为不辱祖上,一不求官、二不求财的,用这种事儿蒙你们又能有何用!”
就在我们笑而不信、郝团长百口莫辩之时,闲坐一旁、默然静听的李师父,突然轻声说道:“各位不要拘泥于自己的经验,郝团长他,他所言不虚、半点儿不假!”
啊?!郝光伟所言不虚?我们几个立即全部侧目注视着李师父。
“师父,这,这真的有可能吗?不浇汽油、不浇酒精,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能够把一个好好的人烧成灰烬,而且他所坐的木椅也不着火冒烟?”霍排长好像怕他师父没有听清楚一样,连忙再次提醒说。
“没错,为师已经听清楚了!”李师父面色沉重地说,“没有想到,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小神道中人,竟然也懂得这等催生真火的法术!”
“催生真火的法术?”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不知道李师父所说的这种法术,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师父,那是什么真火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郝光伟急切地问道。毕竟事情在他身上而且是性命交关的大事,他自然是更为着急。
“这个啊,老夫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听说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邪道妖术,相传是上古祝融的一个逆徒,私自逃到深山,创立一派邪教!可是,那种巫术早已在华夏大地失传久矣......”李师父说。
“哎呀呀,这真是太好啦!郝某命不该绝啊!”郝光伟激动地说,“既然李师父知道这种邪门巫术,就一定能够帮郝某解除这个魔咒威胁!”
“诶,这一点儿老夫真是无能为力啊,”李师父尴尬地说,“对那种残害生灵的邪道妖法,老夫只是曾经耳闻罢了,不但不会施法,更是不会解除!”
此言一出,郝光伟立即是面色灰暗,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几个顿感紧张起来了!
好不容易、历尽波折的请得郝光伟前来,而且通过他那早已不在人世的爷爷和母亲之鬼魂,说服得他倒戈投诚,眼看大功告成的时候,可不能因为这个小小的问题而功亏一篑啊!
“师父,这种邪法儿到底是什么妖人所施?您老人家详细讲讲,就算他法术高强、刀枪不入,我们几个也会想办法除掉他,从而解决郝团长的后顾之忧!别忘记我们可是有上古神巫的法器,还有一件龙骨没有带在身边呢!”霍排长急切地问道。
很显然,若是不能解决郝团长的这个问题,说不定他思之再三,最后仍然充当伪军而不敢弃暗投明的!
“是啊,李师父,想那一个邪道巫人,自然不可能敌得过巫贤祖师的法器,否则那巫家至宝的称号,岂不是言过其实、浪得虚名了吗?”刘老大亦是紧张地问道。
“诶,那巫贤祖师的法器当然是厉害无比,只可惜它绝非是万能的啊!”李师父叹息说,“就像你们**的坦克大炮一样无坚不摧,但它在治病疗伤方面,可能还不如一把草药!那两件法器用来驱邪逐怪无往不利,但它却不能解决郝团长身上的魔咒啊......”
我们几个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被那个武田玄木的一道巫术挡住了去路。虽然心中极为不甘,却也是无计可施------就连颇有法术的李师父,他老人家也无能为力的事,我们几个扛枪的大兵,又能如何呢?
“你们看这样如何,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打不开的锁,干脆请李师父给我们好好讲讲这个邪道巫术的来历,看看我们能不能想法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钥匙?”刘老大仍不死心地说。
“嗯,也好,就算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至少让郝某也死得明明白白!”郝光伟皱眉说道,“既然在华夏大地失传很久,怎么可能又流至东洋呢?会不会我们中华民国当中,仍有他们的旁枝传人?”
“好吧,刘营长说的不错,这个世上确实没有打不开的锁,只是有的钥匙难找而已!对于那种害人不浅的旁门巫术,老夫当年也只是耳闻罢了,今天就权当抛砖引玉,让各位了解一下,说不定还真能启发大家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呢!”李师父点了点头,缓缓讲到:
老夫当年还在跟随师尊四处游方、传道宏法的时候,碰到有一家人在办丧事。
可能那家人深信佛教吧,他们并没有采用汉人传统的装棺入殓、土葬为安的方式,而是积薪堆柴,将死尸放在上面,准备付之一炬,进行火葬!
本来像这种佛教信徒,我们是不会与其打交道的。毕竟是万教同宗,没有必要互挖墙脚,更何况任何信徒从来不会轻易改信他教呢!
我们匿尸宗与佛教虽然同样信奉积德行善、普渡众生,而且深信六道轮回之说,但我们的教义偏偏在这方面与佛教背道而驰。
他们佛教信奉的是肉身不过一具臭皮囊,而我们匿尸宗信奉的却是匿尸躲劫、起死回生。
所以师尊为了让我不被佛教迷惑,就带我站在一旁,观看那家的火葬仪式。
当时,那垛木柴熊熊燃烧了一两个时辰,才算余烟冲天、明火灭尽。
然而,就在他们在火场中收拾尸骨残骸的时候,我们非常清楚地发现,纵使那样一大垛积薪木材,仍然并没有将尸体完全烧成灰烬,而是留下了一块块乌黑的骨殖......
接着师尊就示意我们离开,在路上告诉我说,看到了吧,他们如此折腾死者,实在是至为不孝。不能让过世之人入土安葬也就算了,要是火葬的话,至少要完全烧成灰烬,也不能将其先人烧得乱七八糟、一堆乌黑变形的残骨啊,这岂不是辱没先人吗?
而且师尊无意间说道,他们这种方法,真是白白的浪费了一大垛柴草,还不如人家旁门左道的火灵教,一不用柴、二不费时,一袋烟的功夫就能够让人烧成细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师尊说了那么多,我最感兴趣的却是,那火灵教究竟用什么方法,能够将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为灰烬,而且还不费柴薪木炭?
毕竟刚才我亲眼所见,那户人家堆得高高的一垛木材,费时一两个时辰,也并没有将尸体完全烧成细灰!
所以我当时就好奇地追问师尊,那个火灵教到底用什么方法,可以达到将人无薪无炭、快速成灰的?
师尊笑呵呵地告诉我说,相传火神祝融手下有一个名叫芈灵的背祖逆徒,恼恨祝融大神对弟子管教甚严、日子清苦,于是就私自离开,逃入深山。
那芈灵逃遁以后,将所学法术稍加改造,变成了一种能够害人的巫术,也就是能够操纵人体之内先天真火,将人在短时间内焚而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