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血冢迷影(6)
【第二百八十五章】血冢迷影(6)
大傻兄弟虽然是有些失礼地打断了老族长的话,但我们几个却是对他的话非常认同,刘老大也是默不作声,放任大傻直言快语。.点(.dknk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因为,我们也认为就这件事情来讲,老族长肯定是做错了---你老族长就算再有权威﹑在王家威望再高,但你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官去强拆人家的坟墓啊
而且以我们的看法来讲,所谓的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与同意,这纯粹就是一个骗人的幌子而已----只不过是用这个幌子作掩护,来瓜分一少部份人的利益罢了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王家的大部份村民私下一商量,觉得你老族长还是让出自己家的房屋田产,由全村人共同享用,叫你赶快搬出去,你会不会愿意?
要知道,那样可是符合王家大多数﹑甚至是绝大多数村民的利益啊
我想老族长肯定不会愿意,而且一定会感到冤枉和愤怒:为了你们大多数人的利益,难道就可以侵犯老子的利益吗?老子又不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
老族长听大傻如此一说,立即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咳,你是不了解情况啊我们王家那块风水宝地,那是属于王家所有子子孙孙共同所有的,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问题坏了规矩,影响全村人的利益”
“哦,是这样啊大傻兄弟,你先别插嘴,让老族长把话讲完嘛”刘老大不动声色地说,“老族长,谅他百兴一个人,也阻止不了成官率领的一帮人啊,拆了就拆了呗,他还能怎么样?抵抗强拆?还是向上告状么?应该也烦不着您老人家啊”
“咳,要是像刘营长讲的那样就好啦王百兴那小子,他虽然抵抗不了犬子成官领的那些人,但没有想到的是,百兴他那个媳妇厉害的很呐,这不,成官就是被她害得不轻”
“百兴她媳妇?那不是已经死了么?她怎么能把成官怎么样?”小李兄弟好奇地问道。
“诶,那个事儿我还是详细给你们讲完,请各位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老族长长叹一声,接着讲了起来:
因为我是王家的一族之长,不说是德高望重,至少还是得到绝大多数村民拥护的。加上我之前就曾经给百兴好好说过,劝他不要坏了规矩﹑不要影响大多数人的利益......
可是那百兴他,他竟然不听我好言相劝,硬是和我顶牛抬杠,当真把他媳妇葬在了王家祖坟要地之中
这事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要是让他一个人坏了规矩那还得了?所以我就叫犬子成官带些年轻人,强行把她的坟给迁了出去。
我当然不能把事做绝,而是提前在离王家祖坟不到二里地的一块地方,给她找了个墓地,只是帮她迁坟过去而已,又不是把她毁棺抛尸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成官他们在强拆过程中,因为有百兴在旁边阻拦打绊,所以他们一不小心把他媳妇的棺材给弄开了
成官一看棺材弄开后,蒙在尸体上的盖尸布也脱落下来,所以出于一片好心,就伸手把她的盖尸布给她重新蒙上。【叶*子】【悠*悠】
可能百兴他媳妇新婚暴死﹑冤灵不散,竟然张口咬住了成官的手指头,又惊﹑又吓﹑又疼痛的,让成官惨叫连连啊
我本来在旁边维持秩序的,一看到那种情况,知道大事不好,肯定是百兴他媳妇起尸作祟了......
我赶快一边让众人不要慌乱,一边想办法让她松口。像那种起尸作祟的情况,给她讲道理﹑说好话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她并没有了理智与感情,只是一股冤气在作怪罢了。
所以我连忙让几个胆大的后生帮忙撬开她的嘴巴,把成官救了下来。
诶,不幸的是,她那一口正好咬在成官手指头的关节处,等成官把手抽出来时,基本那截手指头算是只有一根筋连着一点而已
我原本打算,只是将百兴他媳妇的坟给迁出去算了,没有想到她竟然发生尸变,要是不加处理﹑斩草除根的话,以后说不定她还会作祟害人的。
这行善积德﹑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就要有菩萨的心肠和屠夫的手段,我当然不能仅凭一点妇人之仁,而放任不管那具尸体啊。
所以我立即作主,让人准备干柴洋油什么的,把那具尸体彻底烧毁了她,避免她以后作祟害人......
那些年轻人当然知道我这是为他们好,因为万一那具尸体将来真的起尸害人,他们几个肯定是首当其冲﹑在劫难逃啊----所以一听我说,立即找来了许多枯叶干柴,再浇上些点灯用的洋油,就点着火烧了起来。
看着那滚滚浓烟﹑熊熊大火,听着那烧得噼噼啪啪的声音,我们都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不但维护了祖坟重地,而且还彻底解决了百兴他媳妇的尸体,避免了她将来危害村里的王家子孙。
就在我们认为这事已经圆满得到解决的时候,几个年轻后生突然惊叫起来
“难道那尸体竟然能够从火堆里冲出来不成?”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按说不可能啊,这么大的火,谅她一具刚死不久﹑并无道行的僵尸,是绝对不可能冲出来的”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那片熊熊火海----确定没有尸体从火中冲出来,但是我却看到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淡淡的借助滚滚浓烟,竟然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正在怀疑是不是我看花眼了的时候,几个后生们全部惊恐万状,说是那个人影已经向村里飞去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成官扶到村里,找个先生处理一下,敷药包扎住了---但那截手指算是报废啦
虽然成官的手指包扎以后并无大碍,但我们心里总是有个阴影,那就是从火堆里飞出来的那个人影,肯定是王百兴他媳妇的厉鬼冤魂----她既然已经飘向村里来,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也算是提前准备,将以前曾经求来的纸符一类的东西,每个门口﹑窗口的都贴了一些,避免邪物鬼魂一类的东西进来。
做完那一切,我仍然感到不放心,就又按照老风俗习惯,用张红纸,在上面写上“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请大封诸神的姜太公来保佑全家
结果到了晚上,明明院里没有什么动静,可我那大儿子成官,愣是说院子里面着火了,他一边大喊大叫着“失火啦,快来救火啊......”一边开门冲了出去
我透过窗子向外一看,发现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哪里会失什么火?
老夫虽然说年轻大了,脑筋反应得迟钝了一些,但我想到白天在祖坟那儿所发生的事,就知道这事儿有些蹊跷......
想到这里,我只怕成官他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好了,所以连忙披衣下床,一边叫成官不要乱跑,一边开门冲了过去。【叶*子】【悠*悠】
跑到院子里一看,成官他一个人大呼大叫着,端着盆水就往院中空地上浇了起来。
那个时候,几个儿子﹑媳妇和老伴也都起来了,看到成官那个样子,先是一阵惊呼,接着就要上去拉住成官---毕竟大家都清楚,空荡荡的院子里,哪里会着什么火啊
老夫毕竟吃有那么多盐﹑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所以一看那种情况,我知道这个成官肯定是被那个鬼魂迷住了眼
所以我急忙制止了他们那些人,让他们不要靠近成官,更不要乱说乱动
我转身就走,冲到灶屋(厨房)中掂了把菜刀,再从鸡窝中揪出一只大公鸡。然后手起刀落,啪地一下子剁掉了鸡头,倒提那只公鸡沿着成官走了一圈,也就把那只公鸡血洒了一圈
幸亏我临危不乱﹑遇事不慌,这才让成官他总算安静了下来。全家人也都松了口气......
当时正值半夜三更的,我们一家人将成官送回房休息以后,也都各自回去睡觉啦
俗话说,阎王判官好招待﹑冤魂厉鬼难对付。我们刚刚睡下不久,就再次听到成官大喊大叫起来,而且这次不是说是院中失火,而是口齿不清地呓语着些什么。
没有办法,老夫只能再次穿了起来,到他房中一看,成官的媳妇已是呆在旁边惊骇得哭了起来。
我走过去叫了几声成官,他听到我的叫声反而是吓得浑身发抖了,惊恐哆嗦地嘶叫着,说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
这个成官,连他爹我也不认得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是故伎重演,再杀了一只大公鸡,将鸡血洒在成官他屋子里面,弄得脏兮兮的。
但是,这次却是没有凑效,成官眼神迷离茫然着,慢慢的精神恍惚了
天明以后,我安排其他人赶快去请神汉前来处理。
当然,正是因为一连请了三个神汉半仙,仍然没有能够降伏住那个厉鬼,救得了我儿成官的怪病,所以老夫才派人相请几位壮士啊----就连那个被点天灯的二孬子,还有中灵沟的那个仙家你们都不怕,更何况这个刚死不久的女鬼呢
...... ......
听老族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给我们讲了一遍,我们也算是弄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像这种情况,就算老酒鬼不提前打招呼,我们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插手。
毕竟是鬼魂有善有恶﹑人也有对有错,像老族长所说的这种情况,在我们看来,那实属是引火烧身﹑自找麻烦
但是,一方面老族长整体上来说,也并非狡诈凶残之人,虽然有些顽固愚腐﹑自以为是;另一方面,他对我们几个还算相当不错,数次酒肉款待,若是直言相告,说是错误在他,面子上也说不过去,而且恐怕他也是难以心服。
我和小李他们都是看着刘老大,不敢随便插嘴乱说,刘老大作为营长,又年长我们十岁左右,自是阅历丰富,处理起来肯定要委婉不失和气﹑而又能够坚守大是大非的立场。
“老族长啊,这个事呢,你亲眼看到就是王百兴他媳妇的阴魂干的吗?”刘老大沉吟了一会儿,如此说道。
“这个?这个老夫没有亲眼看到,不过,它肯定就是那个女鬼干的”老族长没有想到刘老大竟然这样相问,虽然不能信口雌黄硬说自己看到就是王百兴媳妇在作祟害人,但自然也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刘营长啊,这个事儿其实是秃子头上的虱子,那是明摆着的。我们白天刚刚烧了她的尸体,晚上成官就看到院中着火,而且被吓得精神恍惚了,除了她还会有谁?”
“呵呵,既然老族长请我们几个前来,就是想让我们帮老族长解决掉这个问题,”刘老大轻笑着说,“这个嘛,我看治病找病根儿,还是要弄清楚准确些好,别治头疼却拼命熬些治肚子疼的药”
“那?刘营长的意思是?”老族长摸不清刘老大到底想要从那儿下手。
“我的想法啊,就是想要先去乱坟岗子找二孬子了解一下。你们这荒山野岭的,孤魂野鬼多的是,不要冤枉了人家;再说,就算是她干的,也要先从侧面了解一下才好下手解决嘛”刘老大说,“对了,那个小媳妇的尸骨最后怎么处理的?”
“诶,烧着烧着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飘出来,谁还敢继续处理啊所以我们就回来了,王百兴他就在原地封土,又把她葬在那儿啦”老族长似乎对结果挺遗憾的。
“嗯,那就好,你们千万先不要再动她,我们弟兄几个这就去乱坟岗子了解一下”刘老大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
老族长自然也并无异议。因为事情尚未处理,我们稍稍喝了一些酒,然后简单吃点儿饭,就告别老族长,向乱坟岗走去。
走在路上,我们仍然没有弄明白,刘老大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老大,这事儿还用亲眼看到吗?跟二孬子纯是毛的关系也没有”大傻兄弟不满地说,“而且这事全怪老族长霸道乱搞,仗着自己是个族长,竟然叫儿子成官去强拆人家的坟,遭受报应那是应该的”
小李兄弟也是随声附和着说:“是啊,刘老大你不会是吃人家的嘴短,故意东拉西扯的?明明错在人而不是错在鬼,为何帮他?”
“呵呵,这事的对错还用得着说吗?”刘老大说,“但老族长那么大年纪了,就算我们撕破脸面和他争论长短对错,我想他也是难以改变他的老观念而且弄僵之后,他不找我们处理,也会再找其他法术高强的人,那样的话,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这也是实际情况,若是老族长真的不能改变观念,就算我们不管,他肯定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一直病下去的。
以他的威望与家境,自是可以请到法术高强的法师僧道。那样的话,那个原本无错的女鬼就有可能遭殃了。
“那刘老大你的意思是想怎么处理呢?”我问道,“反正我们不能干那种不分对错的事儿”
“那当然强拆人家坟墓这事,肯定错在老族长和他大儿子成官,所以他们应该遭到报应﹑付出代价,这点是无可置疑的”刘老大说,“但是,王百兴媳妇的命,却并非是他害死的,自然也不能矫枉过正,害死老族长一家。而且这事我认为,一方面,必须由老族长出面,将人家的坟原地重新封圆;其次向王百兴道歉请求原谅,最后还要请人做法,超渡人家升天转世”
“哈哈,刘老大呀刘老大,既然你也知道老族长非常愚钝僵化,很难让他承认错误的,你所说的那几点,他可能答应吗?”大傻兄弟听了刘老大的话,讥笑着说,“当面不说清楚谁对谁错,背后瞎提要求,会有用吗,刘老大?”
别说是大傻兄弟,就连我们几个,也是感到他刘老大纯是南辕北辙,当面不和老族长说个明白,让他认识到自己不对,然后再谈如何补救,却是回避话题,领我们去什么乱坟岗子,会有什么用?
刘老大却是非常神秘地笑了笑说:“呵呵,几位兄弟亏你们还是**将士,岂能不知兵法有云,欲将取之必先予之,此乃欲擒故纵之计也”
“咳,刘老大,就事论事﹑不要扯淡,你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吗?”大傻兄弟根本不想给他东拉西扯,心急火燎地问道。
“哦,我明白刘老大的意思啦”头脑灵活﹑鬼点子很多的小李兄弟叫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要先把火烧旺一些,才好让那老族长心甘情愿地破财灭火啊?”
经小李兄弟如此一说,我和狗蛋也明白过来了
原来,刘老大知道老族长固执倔强,很难让他心甘情愿地补偿人家。
劝人不醒不如一耸,干脆让鬼鬼怪怪的东西在他家闹腾得再厉害些,就不由得他不低头----老族长虽然固执,但他也并非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特别是对他的家人来讲
听我们如此一说,刘老大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嘛,才是胆胆相照﹑同甘共苦的好弟兄这次不但要让二孬子参加进来,而且还要请中灵沟的那个白大仙助阵一把,把老族长家闹腾个人仰马翻底儿朝天,他才会心甘情愿地破财消灾,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而且可以顺便还能解决掉那个鬼压床的病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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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血冢迷影(7)
【第二百八十六章】血冢迷影(7)
听了刘老大的话,我们几个是放声大笑
有时候据理力争,可能会适得其反,达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怪不得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讲究兵法﹑讲究策略呢
“哈哈,还是刘老大高啊,这招真高”大傻兄弟欢呼起来。(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雕虫小技而已,”刘老大淡淡一笑,“举个简单的例子,你想钓条鱼,还要用个蚯蚓把钩子掩藏起来呢你为什么不站在水边大喊大叫,鱼啊鱼啊快上来,我想清蒸红烧你?那不是你的目的吗?但要是你真的那样做的话,肯定是鱼鳞也钓不上来一片。有时候除了武力之外,凡事还是需要动些脑子的”
听了刘老老大的话,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就像我们军队里那些军医们一样,对待受伤的弟兄们,破皮挖肉的取出弹头﹑刀割锯拉的截肢断臂,看似让人痛苦不堪,实则是在治病保命
就拿这件事来讲,要是按照直来直去的方法,我们和老族长撕破脸面﹑据理力争,非要分个是非对错的,结果很可能是徒伤感情而解决不了问题,甚至是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而按照刘老大欲擒故纵的方法,不但主持公道﹑申张正义,让那些亡魂冤鬼们得到超渡﹑升天转世;而且还能不伤和气,既让老族长为他所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得到教训,而又不致于使他因小失大﹑后果更惨
方向一旦定下来,处理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们几个急急忙忙地赶到乱坟岗子,将情况简单地与二孬子说了一遍,然后请他也参加进来,多多报复折腾老族长和他的大儿子,只要不出人命问题,闹腾得越凶越好
对于冤家仇人,二孬子听我们如此一说,自然是非常高兴,表示自己一定尽全力去折腾他们父子二人。
接着,刘老大又问二孬子,有关他自己的冤屈如何才能解决,他需要王家如何做才使二孬子冤气得出?
二孬子却是不知如何是好,说自己只是凭着一股冤气在报复他们而已,至于他们王家如何补偿于他,二孬子也是心里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只是觉得冤气难消,心有不甘罢了。
最后还是刘老大开导他说,你这样一直闹腾下去,对你自己本身也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要不然,借助这次机会,我让他们做个水陆道场,超渡你们升天,或者转世到富贵之家如何?
或许是二孬子折腾王家这么多年也是心生厌倦,或许是他本身也希望投胎转世为富贵之人,重新开始。反正刘老大那样一说,他也就点头答应。
真是一箭双雕啊,这次本为解决老族长儿子的问题,顺便也解决了鬼压床的怪事,我们几个当然是非常高兴。
与二孬子达成一致意见之后,我们几个又匆匆忙忙地赶往中灵沟。
“刘老大,我记得上次在中灵沟见到那个白大仙时,它好像说过,我们一定还会去找它的,难道它可以预见到今天这种事儿吗?”狗蛋提醒道。
我们几个人对此都还有印象,那个白大仙确实曾经这样说过,但我们绝对不能相信,它能够未卜先知到这种程度。
“呵呵,白大仙虽然有些道行,但也最多也只能是根据自己的修炼程度,预感到劫难的到来罢了,它肯定无法预测到今天的情况。”刘老大说,“它所说的我们还会第二次找它,可能是因为鬼压床的问题。”
“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提醒说,“遇鬼沟东头那个大坟里面,到底住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也可以问问白大仙啊,说不定它会有所了解的,别忘了药仙崖那么远的地方,那个异僧的情况,白大仙不也是非常清楚的么?”
我这样一说,他们几个立即兴致高昂起来:
“对呀,那个坟中到底住的是什么玩艺,我真琢磨不透呢”
“彦真哥说得有道理,白大仙既然了解那个药仙崖的异僧,想必它一定也了解那个大坟中的东西,毕竟它们之间也没离多远嘛”
“嗯,我也正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那就加快步子,早点找到白大仙,也就能够早点弄清楚啊”
几个人三言两语地一议论,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就变快了好多。
在太阳还有一杆子多高的时候,我们几个终于赶到了中灵沟。
真是无巧不成,这次我们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迎面找到白大仙,却是在那个洞口处正好碰上了它。
或许是因为劫难已过,白大仙知道自己已无生命之忧,这次看起来它精神抖擞,说话也就更加流畅起来。
当我们提起老族长大儿子成官的事,白大仙却是一无所知。
大傻连忙相问,白大仙你上次临分别的时候,不是说过我们还会来找你的么?我还以为你早就料到今天这事儿呢。
白大仙说,我之所以说你们还会来找我,是因为另外两件事,一是那鬼压床的事估计你们还会来问我;这第二嘛,因为你们说是从遇鬼沟前来的,而遇鬼沟的那个凶神,我认为你们是对付不了的,所以很有可能会前来向我了解。
“遇鬼沟的凶神?白大仙,你所说的那个凶神,可是住在村东头那个大坟里面的东西么?”听了白大仙的话,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十分惊讶。
白大仙点了点头,表示我们所言不差:“没错,那座大坟下面,曾经是凶神的住所,只是他已奉命巡狩四方,不常回来罢了你们那两个宝物,对付不了它?”
“哎,我说白大仙,我们这两个宝物,可是巫贤他老人家的巫家至宝,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凶神?只是还没找到它试试而已”小李好奇地问道。
“你们那两个宝物,虽然非常厉害,但它毕竟只是巫门之中的东西,又不是什么正神上仙的法宝?它只能对一些妖物邪道有用,对人对畜对正神却是丝毫没有用处的”
“白大仙的意思是说,那个住在坟中的凶神,他倒是正神而不是邪道妖灵啦?”刘老大平静地问,“没听说过什么正神上仙的,不住在天上仙府也就算了,总得住在灵山秀水之处,怎么可能会住在一个埋葬死人的坟墓之中”
“没错,他虽然是个凶煞恶神,走的却是正道。所以你们那两件宝物是降伏不了它的”白大仙非常肯定地说。
它的话让我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幸亏我们没有肓目招惹于它,否则真有可能是凶多吉少啊
“呵呵,他要是个走正道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住在一座鬼坟的下面?为什么还会贪嗜血食?又为什么像个无赖般的吓唬于人﹑让人一直用猪血供奉?难道这也算是走正路的吗?”小李一连串地问道。
“没错,走正道的凶神恶煞多了去了,就像你们,也是携刀带枪﹑杀人如麻的,但你们认为自己走的是邪道吗?并不是整天闭门吃斋念佛的才是正道。”白大仙说,“更何况吸食鲜血的,并不是那个凶神自己呢”
“啊?吸食猪血的不是那个凶神?那会是什么东西啊?”狗蛋一听说那坟中除了凶神恶煞之外,还有其它东西,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狗蛋兄弟你别急,还是让白大仙好好给我们讲讲,”刘老大看着那个白大仙说,“呵呵,我还一直认为,凡是正神上仙不是住在天上洞府,就是庙宇高堂呢,没想到一个坟墓中竟然也有正神居住,而且凶神恶煞也算正道儿,那个大坟中的凶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吸食鲜血的不是它又是什么东西?还是请大大仙好好给我们讲讲”
刘老大简单地将那个凶神帮助老蔫儿的事讲了一遍,等待着白大仙给我们讲清迷惑之处。
白大仙听刘老大如此一说,再抬头瞪圆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将我们几个扫视了一遍,见我们一个个十分渴盼的眼神,于是就非常愉快地讲了起来:
其实所谓的上仙正神,并非一定要住在天上仙府﹑庙宇高堂的。只要是恪守天道人伦,不乱祸及无辜的,都算是正道之灵。
这一点儿啊,就像人类一样,位居高官﹑享有厚禄的,不一定是忠臣良将;居于寒舍﹑游走乡野的,也并非全是暴徒逆贼。
所谓正邪之道,并不是要看它住在什么地方的,而是看他是否常怀善心﹑常施善举
那座大坟之中的凶神,生前曾是一位嫉恶如仇﹑落草为寇的强人,一生恩怨分明﹑杀人无数。但他所刀劈剑刺的,全是一些贪官污吏﹑逆子无赖之徒。
所以在他身死之后,属下喽罗与乡野小民们,虽然畏惧于官府的追杀迫害,不能给他树碑立传,但由于感激他的义举恩德,就把他葬在这深山之中,堆成巨冢大坟----要是树碑立传的话,难免会招来冤家仇敌和官府爪牙的破坏
所以呢,就形成了今天你们看到的无碑无主的孤坟一个
因为他生前虽然嗜杀如命,却是正行义举,所以他不但没有魂飞魄散﹑或者羁押地狱,而是受到敕封,让他专门游走天下尘世,专门降罪于伤天害理之徒。
由于他身死之后秉性不改,仍是嫉恶如仇﹑嗜杀如命,所以成为了一名恶煞凶神
至于你们所说的,他虽然曾经帮助那个老蔫儿,找到雷公刀并且主持公道正义﹑严惩朱老三,但后来又强求老蔫儿破财供奉的事儿,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可能是因为那个老蔫儿确实有排挤朱老三,或者真的曾经赚了些不该赚的钱
要知道这个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好人,那个老蔫儿虽不伤天害理,也是难免财箔迷心呐,估计那个凶神借此让他破点钱财而已,毕竟他们虽然没有连续供奉,凶神也并没有见怪降罪于村民嘛
还有,你们所迷惑不解的,就是他再是凶神恶煞,但他毕竟不是妖邪鬼怪,也不可能以血为食啊?这个问题我却是非常清楚。
因为那个恶煞凶神确实收伏了一个精怪作为他的坐骑。而他那个坐骑,我正好比较了解。
他那个坐骑,号称“多足天龙”,位列五毒之首,很是厉害的。
所谓“五毒”,也就是蜈蚣﹑毒蝎﹑壁虎﹑毒蛇与蟾蜍。而蜈蚣又以其剧毒性凶,位列五毒之首。
那条蜈蚣,自从被凶神降伏以后,就成为了凶神的坐骑与助手。故而你们所说的,以鲜血为食的,我认为肯定是凶神的坐骑所为。
在几十年前,我曾巧遇那个多足天龙。幸亏我当时的道行修为远高于它,否则就有可能成为它的腹中之物。
而你们所说的,那个坟中之物能够吓退蟒蛇而救下采药之人,我想很可能当时那条蟒蛇看到了多足天龙或者闻到了它的气息,这才吓得逃之夭夭的----一般的巨蟒大蛇,自然不是位列五毒至尊的对手,更何况它并非寻常蜈蚣呢......
白大仙讲到这里,我们几个才算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座无碑无主的大坟之中,竟然住有一个亦正亦邪的东西呢,原来它本身就一个凶神恶煞
而遇鬼沟所发生的那几件怪事,也就不难理解了----只是他被村民们误会﹑而一直用猪血供奉的,原来只是一只蜈蚣而已,看来如果停供,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们几个感叹了一番,也就道明来意﹑直入正题。
“白大仙啊,我们这次前来,除了想要向您了解一下那个大坟中的事儿以外,其实主要的目的啊,是为了另外一件事的”刘老大将我们此行的目的,简明扼要地向白大仙作了一番说明。
还没等白大仙考虑后回答,就听到狗蛋兄弟小声地说:“哎---别说话喏,那个小鬼儿”
我们顺着狗蛋的眼神抬头一看,暮色之中的荒草之地上,一个一尺来高的小娃娃,从乱藤之中钻了出来,蹦蹦跳跳地向远处跑去----不用说,这肯定就是那个被异僧掳走祸害的妇女﹑也就是那个叫做文艳的小媳妇的孩子
这一下,原本有些迟疑不决的白大仙,这时非常果然地说:“本来我是不想插手你们人类之间恩怨俗事的。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文艳和她的孩子,现在仍在这荒山野岭﹑荆棘乱藤之中,所以我破例答应你们”
我们几个听到白大仙愿意出手相助,当然是非常高兴。因为有它这个通灵妖兽出面助力,一定会将老族长家折腾得鸡犬不宁﹑老少不安的
“不过,我可是要向你们提一个条件的,”白大仙说,“我本身已经渡过大劫,不需要你们有所表示。但你们要让那个老族长在做水陆道场之时,连同文艳母子一块超渡了”
“谢谢白大仙怪不得你能历经劫难而安然无恙呢,原来白大仙真有悯人济世之心啊”刘老大感慨地说,“这点儿你就放心,只要你们从中搅乱得厉害,我们再从中稍作鼓动,相信老族长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多超渡两个自是没有任何问题”
与白大仙说好之后,我们就出了中灵沟,摸黑赶往王家。
走在路上,刘老大安排我们几个说:“几个弟兄啊,马上回到王家,见到老族长以后,我们几个一定要说法儿一致,尽量吓唬老族长一下子”
“好啊,刘老大关键是怎么统一口径呢?要知道那个老族长一向自视甚高,而且阅历丰富﹑经验很多,说不定他还会再请什么高人半仙的去处理啊”小李说。
“呵呵找人处理?一定要让他不敢造次才好”刘老大说,“这次回去以后,就说是那个王百兴的媳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的阴灵已经奔赴阎罗殿,直接告了老族长一状,而且阎王大人听了之后是勃然大怒,说是要严惩于老族长一家,说不定缉拿到地府中去治罪呢”
“哈哈哈哈,刘老大呀刘老大,你要是这么一说,老族长还不吓得一命归阴哪”大傻兄弟说,“而且照你的说法,既是阎王大人要治他一家的罪,他肯定也知道,再找什么神汉半仙的就没有什么用处啦”
“大傻兄弟说的有可能哦,刘老大你可不要弄巧成拙,万一吓死或者气死了老族长,那可就麻烦了”我提醒刘老大说,“要是吓坏了那个老族长,我们本来想做好事行善积德呢,恐怕这下子就罪孽深重啦”
“放心兄弟,我自会见机行事﹑察颜观色的”刘老大说,“我到时根据老族长的表情,慢慢地吓唬他嘛,不会一招制敌﹑吓死他的。更何况老族长久经风浪,又不是泥捏纸糊吓大的”
一路无话,我们赶到王家时,已近半夜。
为了表现得真实一些,我们也就顾不上其他,而是直接敲门如擂鼓一样,惊得老族长的儿子赶快开门相视。
“大事不好啦,赶快有请老族长,我们有要事和老族长说说”刘老大急切地催促道。
老族长的儿子一听此言,不敢怠慢,立即把我们迎进客房,将老族长从睡梦中叫了起来
等到老族长起来相问时,刘老大就依言而说,说是阎罗王大为光火,要如何如何.....
原本以为老族长听了刘老大的话,一定会惊恐万状﹑茫然无措的。没有想到的是,他略一沉思,竟然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阎罗王不会那样对我的......”
这下反倒让我们愣在了那里---你以为你是阎罗王的亲兄弟啊?为何阎罗王就不会降罪于你?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秘之事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血冢迷影(8)
【第二百八十七章】血冢迷影(8)
原本以为,刘老大搬出阎罗王进行恐吓,而且要惩罚的并非老族长一人,而是他全家,一定会吓得老族长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结果老族长竟然不以为然﹑神色如常
老族长的意外表现真的让我们愣住了难道老族长知道我们根本没那个本事与阎罗王打交道,而认为我们在骗他的么?
“老族长啊,难道你以为我们是在骗你的吗?”刘老大故作镇定地问道。【叶*子】【悠*悠】(请记住我.dknkn.)
“哈哈,刘营长肯定是不会骗老夫的,这一点儿我相信;而且那个女鬼也真有可能去地府告状”老族长自信地说,“但是,老夫认为阎罗王他老人家应该是不会严惩于老夫的”
“哦?何以见得啊﹑老族长?”只要他相信我们,没有识破我们的计谋就好,所以一听老族长并不认为我们欺骗于他,我们全都暗中松了一口气,刘老大也就更加深沉地说,“难道老族长认为自己做的绝不过份﹑毫无过错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本来只是想要把她的坟给迁出去,没想到竟然发生那种吓人的事儿,以至于后来我们将她的棺材与尸体付之一炬,当然也是过份了些,怎么可能说是毫无过错呢”
看来老族长也知道自己是有错在先的,但他为何还是这般自信,认为阎罗王不会降罪于他呢?
我们就更加好奇了
要知道,这世上众生,无论你位至九尊﹑富有四海,还是你贱命一条﹑匿踪深山,从生到死哪个能够逃脱阎王大人的管辖?
难道你以为就凭你作为族长,论才论德就能够打动阎罗王他老人家,对你法外开恩﹑网开一面么?还是你自认为平生未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老族长见我们一个个迷惑不解的样子,哈哈笑道:“看来各位是有所不知啊,这样,各位请跟我来”
老族长说罢就在前面带路,将我们领到了主房最上首,也就是最东面的一间房屋里去。
一进那间房子,就让我们吓了一大跳
最上首的那间房屋里面,打扫得非常干净整洁,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檀香扑面而来,后墙的正中位置,供奉着一尊巨大的神像。
那尊神像面前,檀香常燃﹑供品丰富,地上的一张蒲团被压得薄薄的----很显然,蒲团上面经常有人跪拜
我们定睛一看,那尊神像不是三清四帝,亦非神佛菩萨,更不是财神寿星,而是一尊阴森庄严的地府之主----阎罗王他老人家
看到老族长家里竟然供奉着非常罕见的阎王之像,我们几个就更加迷惑不解﹑暗暗心惊了
因为,从古至今﹑从官到民,家中所供奉的若非是其祖宗牌位,就是神佛仙圣---无非是求个福禄寿喜,保得家人平安罢了
而在家供奉阴冥之神的,特别是竟然在家中供奉着地府的最高长官阎王大人,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高妙高妙”小李兄弟愣了片刻最先反应过来,“老族长这一招真是高妙,无论什么小鬼小判儿﹑厉鬼冤魂的,看到阴冥至尊他老人家,肯定是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啊”
小李这样一说,我们几个也是恍然大悟
这骚乱人间的,除了少数恶煞妖邪,绝大部份也不过是些孤魂野鬼而已,那些东西要是见到阎罗王大人在此受供,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而逃之夭夭......
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发生在王家鬼压床的事儿,他老人家就不管不问呢?而且这几天那个女鬼闹腾得如此厉害,阎王大人不照样是不管不问么?而这次老族长又凭什么这样自信呢?
正在我们琢磨不透的时候,老族长竟然再次给我们来了个绝的
“呵呵,非也非也,不是这样的”老族长又给我们来了个惊愕,“老夫供奉阎罗王他老人家,可不是为了吓唬鬼魂﹑辟邪驱鬼的”
老族长此话一出,我直接扭头转向窗外,想要看一看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怎的,今天为什么老是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呢----只可惜外面是正值午夜﹑漆黑一团,哪里会有什么太阳?
再回头看看刘老大他们几个,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一脸茫茫然
“不是为了辟邪驱鬼的啊?那么老族长你这是?”一向沉稳冷静的刘老大,今天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几个更是直怀疑今天是不是进错门了,这个老族长是不是妖邪鬼怪变幻而成的啊?他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诡奇莫测起来了?
老族长看到我们几个张口结舌﹑一脸迷惑的样子,笑着对我们说:“这样,到堂屋喝杯茶,这事儿我慢慢给你们讲讲”
我们自是无疑议,默默地跟着老族长向外走去----在路上我们几个还以为,按刘老大所说的那个方案,把阎罗王他老人家抬出来,一定会吓得老族长面色如土﹑不知所措的,结果竟然是与其相反,瞠目结舌的反而是我们几个,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啊
一盏茶尽,刘老大再次开口相问:“老族长,我刘某走南闯北多少年,虽然说不上是阅历丰富,至少也是见过世面的。.点但在家中供奉阎罗王他老人家的,这却是第一次;更令刘某不解的是,您供奉阎罗王不是为了吓唬那些孤魂野鬼的,那就更是让人猜不透啦”
“哈哈,这世人所供奉的,多是佛道神仙﹑财神寿星,供奉阎罗王他老人家的原本就不多,在家中供奉他老人家的当然更少这点不是刘营长见识多少的问题,而是老夫独走他径而已”老族长非常自信地说,“我相信其他地方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人在家中供奉阎罗王他老人家,除非在庙宇之中还差不多”
“确实如此,老族长所言不虚,在家中供奉他老人家的确实这是第一次见到;更令刘某不解的是,老族长却说并非是为了吓唬那些孤魂野鬼,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异闻秘事不成?”面对自己不解之事,刘老大也不由得谦虚谨慎起来。.点
“哈哈,刘营长果然见解过人老夫之所以在家里供奉一尊地府大神,确实是有些道道儿在里面的”老族长喝了口茶,给我们慢慢讲了起来:
世人无论供奉何方神圣仙佛,无非是求福求财求平安﹑求子求孙求长寿而已。但是,到底要供奉哪个大神,那可是颇有讲究的。
因为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并不是位高权重﹑神通无上的主儿。要是那样的话,开天辟地的盘古﹑造人补天的女娲,或者是统领三界的玉帝﹑主宰四方的佛祖,那可全是些最为厉害的上神正仙,为什么不常见人在家中供奉呢?
那是因为你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求,拿老夫来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老夫一不求财﹑二不求官,唯一盼望的,就是长寿善终而已。
但是,要想长寿善终,求观音﹑求寿星也是作用不大的。因为人的生老病死直接掌握在阎罗王他老人家手中----世人不都是说,观音救难﹑寿星赐福吗,但那都是额外的,真正主宰人的生死簿,可是在地府而不是在寿星菩萨那儿的
所以说,要想长寿善终,还是直接供奉阎罗王他老人家才是正道儿。
当然,人们都把逝世叫做见阎王,而在家中供奉阎王那就相当于天天见阎王,一般人心里肯定是非常沮丧晦气的。
若是没有什么典故和以前的成功经验,老夫是万万不会敢为人先的
老夫的祖上,曾经出了一位大儒,可谓是学富五车﹑通晓古今。也曾新科及第﹑在朝为官。
那位先人,因为看透了官场黑暗﹑宦海污流,故而中年退隐,在家专做学问。
由于再做学问之时,不再是为了科考应试,所以也不再专攻诗礼易﹑经史子集,而是博学杂记﹑钩沉古籍。
祖上所传,老夫的那位先人,在整天的收集古物之时,发现了一本名叫《彭祖外篇》的古籍,上面记载说,凡人愚昧,殊不知人有人情﹑鬼有鬼情,虽然不可能人人勾销生死簿,或者是得到寿星的额外赐寿,但只要供奉掌管生死大权的地府主宰,就极有可能得到阎王垂青照顾,故能长寿耳。
据族谱记载,那位先人虽然没有像彭祖那样高寿八百,却也活到百二有余,最后是无疾而终﹑含笑而去。
老夫的父亲也是非常相信祖上之法,决心效法那位先人。于是老父亲也请了这尊阎罗王在家供奉,檀香不断﹑供品常换,非常虔诚地供奉了几十年,最后也是活到了期颐之寿。
所以,到了老夫这一代,也就像老父亲一样,大拜三六九﹑小拜天天有,不求他老人家驱鬼辟邪,但求能延老夫一纪之寿
现在看来,此法果然甚是有效,你们几个瞧瞧,老夫我年过花甲﹑须发皆白,却仍是身体硬朗嘛
所以说,就因为迁坟那点小事儿,阎罗王断然不会召老夫前去地府的,那样的话,老夫何谈期颐之寿啊----这世上之人,原本供奉他老人家的就不多,如果在我们这儿再不灵验的话,谁还会供奉于他啊
...... ......
老族长讲到这里,我们几个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老族长并未怀疑我们撒谎,也承认自己做事过份,就凭他供奉阎罗王多年,所以认为阎罗王不会为难于他。
“呵呵,原来如此啊”刘老大终于恢复了沉着冷静,对老族长说,“嗯,这样也好,不过,自古以来是民不告﹑官不究,那个女鬼既然上告至阎罗王,我想贵府还是会出现些什么的。因为遇鬼沟这几天有事需要我们处理,明天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事需要我们效力的话,到时只要派人说一声,我们就会前来”
“诶,老夫请各位驾临,原本是想要各位帮忙驱逐那个女鬼呢,现在她已去地府告状,想必近期无事。如果真有事的话,到时还要烦请各位前来啊”老族长说。
当夜,我们几个在老族长家稍事休息,吃过早饭后就离开王家,返回遇鬼沟。
“好险呐,我刚开始还以为老族长猜透了我们的把戏呢”小李一出王家,就笑嘻嘻地说。
“对了,刘老大你说就凭老族长供奉阎罗王,他就真的能够长命百岁么?”大傻兄弟问道。
“呵呵,长命百岁不长命百岁我不知道,但就凭他供奉阎罗王,是绝对不可能保他终生无事的”刘老大说,“难道那些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之徒们像老族长那样供奉,就能保证他们不得报应吗?”
“是啊,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小李兄弟说,“要是那样的话,阎罗王不就成了一个公私不分的昏官了吗?”
“放心好啦,用不了两天,他老族长一定会派人请我们过去的。要知道有白大仙出面折腾,再加上二孬子和那个女鬼,一定把他家搞得鸡犬不宁底朝天”我说,“更何况阎罗王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顾得上他一个乡野小民呢想想从古至今多少帝王将相,糜金无数地供奉各路神仙,又有多少人得到庇佑了呢”
我们几个一边说笑议论着,一边商量着要不要除掉遇鬼沟村东头大坟中的那个大蜈蚣......
刘老大决定要尊重遇鬼沟老百姓的意见,毕竟人家才是长期在那儿住的,而且那条大蜈蚣也并没有什么害人之举。
在遇鬼沟,我们几个将白大仙所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村民们讲了一番。村民们一致认为,如果白大仙所言不虚的话,我们不但不能铲除那条大蜈蚣,而且还应给那位生前除暴安良﹑死后主持公道的义士树碑立传呢
当然,最主要的是,遇鬼沟的村民们,再也不需要每逢杀猪,就必须用猪血供奉那座大坟了
原本以为白大仙和二孬子折腾上两天,老族长一家人才会心服口服地派人前来相请。没想到我们刚到遇鬼沟的第二天,上次来请我们的那两个年轻人,再次风风火火地找到我们,说是这次老族长家发生了大事,老族长他本人已是奄奄一息了......
我们几个听到这里,心里也是暗暗吃惊,只怕白大仙他们做事过火,万一真的闹出了人命,那可就是我们的过失啦
所以刘老大立即领着我们,跟随那两个年轻人,心急火燎地赶到了老族长家。
进门一看,老族长院中有几个木匠正在锯着一棵很大的柏木,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
“哎呀,终于把你们给请过来了,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估计老父亲他,他就没法儿和你们说话啦”老族长的二儿子成绅急切地迎上了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的啊?”大傻兄弟指着那几个木匠说。
“诶,家父以前始终认为期颐之寿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也就没有准备寿材寿衣。这次眼看病重难愈,都说是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老人家今年正好七十有三,是个关口,估计是逃不过这一劫啦”成绅伤心地说,“我们做晚辈的,怕老人归天之后无着落,这不,请人砍了这棵上等柏树,想给老人家做口好点儿的寿器嘛”
听了成绅的话,我们几个全都是又惊又怕。吃惊的是白大仙和二孬子他们,竟然借着这个机会大搞特搞,根本没有按照我们交待的,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害怕的是,这要是真的将老族长弄得一命呜呼了,我们几个可就算是引火烧身﹑害人害己了
前天晚上我们还在一块喝茶聊天,老族长还是精神抖擞﹑身体硬朗的,而且是非常自信,说是自己能够得享高寿呢,怎么这短短一天多的功夫,就能够让老人家折腾得奄奄一息了呢
唉,真是人生如梦﹑瞬息万变,一口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啊----但愿老族长他坚持挺过这一关
我们几个内心十分复杂地跟着成绅走进老族长的卧室,只见老族长躺在床上,老伴和几个儿子儿媳们,正在低头啜泣着
我们上前几步,看到老族长还有一口气儿在,心里总算踏实多了----要是白大仙它们真想取其性命的话,老族长肯定是早就驾鹤归西了,怎么可能还会留他一口气儿在?更何况那白大仙原本不想参与此事,它道行甚高﹑根本不会轻易害人﹑招来天谴的
如果我们所猜不错的话,这肯定是白大仙它们将戏演得更真实一些罢了
所以,刘老大看到这一切之后,立即快步上前,拉手老族长的手,低声的叫了一声“老族长,我们来看您老人家啦,您一定要坚持一会儿,我们自会向阎罗王求情,看在您供奉他几十年的份儿上,他一定会再赐一纪阳寿给您老的”
但是,老族长虽然有一口气儿在,却并未说出一个字来,真是让人捏了一把汗,不知此事究竟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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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回光返照(1)
【第二百八十八章】回光返照(1)
原本以为白大仙和二孬子它们,只是借助这个机会闹腾得厉害一点儿﹑对老族长报复得重了一点儿﹑配合我们把戏演得更逼真一点儿罢了,至少它们是不会害死老族长的----戏演得再真也不能弄出人命不是?
但刘老大拉住老族长的手叫了半天,老族长却是没有任何反应,鼻子里也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当真是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叶*子】【悠*悠】(.dknkn请记住我)
这一下,别说是我们几个,就是一向沉稳干练的刘老大,也不禁慌了神儿
要是弄假成真,那两个鬼东西真的弄死了老族长,可就麻烦大了----要知道他虽有错在先,但罪不致死啊
刘老大拉住老族长的手又叫了几声,再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与心跳,慢慢地松开手转身过来,双眉紧锁﹑表情极度沉重,轻轻地按抚了老族长家人一番,说是老族长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去去就回,然后就向外走去。
我们几个亦是不敢多说,默默地随着刘老大退了出来,向外走去。
“上哪儿去,刘老大?”我小声地问道。
“中灵沟”刘老大声音很低,就说了三个字,但果断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我们知道,刘老大肯定是恨死了中灵沟的那个白大仙,是它直接害死了老族长;而刘老大,正是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当初就是刘老大想出这个法子,想逼老族长承认错误﹑破财消灾的,如果老族长真的一命归天,刘老大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知道刘老大此时肯定是又悔又怒,所以我们几个也是不再多说,跟着他向前走去。
如此看来,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进展的,这就像东汉末年,大将军何进请董卓带兵堪乱一样,结果是引狼入室啊
就在我们怒火中烧,恨不得飞到中灵沟,把那个大刺猬精一通乱砍乱射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叫道:“不用去中灵沟啦,我在这儿呢”
白大仙这个声音就是白大仙的
没想到这个白大仙原来就在离老族长家不远的地方啊
我们循声找去,就在前面不远处一片荒草丛中,草尖一抖,一个尖尖的嘴巴露了出来----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刺猬精
我们几个立即从肩膀上取下步枪,哗啦啦全部推弹上膛,狗蛋兄弟更是手脚麻利地从包袱中取出那两件巫家至宝,准备对付那个害人不浅的刺猬精
“切慢动手兄弟们”刘老大看到那个白大仙主动露面,知道里面必有隐情,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沉着冷静,急忙喝住了我们,只怕我们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打死了那个刺猬精。
“我说白大仙,刘某不是和你说好了,只是吓唬吓唬老族长一家,让他破财消灾﹑举办一场水陆大会么?为什么你要害得他奄奄一息的?”刘老大压低嗓门儿﹑强忍怒火质问道。
“嘿嘿,不要慌嘛老族长他死不了的,”白大仙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好,那请白大仙好好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听白大仙说老族长死不了,我们几个全都松了一口气儿,再加上白大仙主动露面,说明它根本不会是从中作梗要害死老族长的;刘老大的语气也缓和了好多。.点
我们几个也是不好意思地收起了家伙,重新背在肩膀上,想要听听白大仙会讲出什么道道儿来。
“哼哼,你们这些人啊,就是会翻云覆雨当初是你们求我帮忙的,可不是我主动出手的,结果你们瞧瞧自己那个样子,用着朝前﹑不用朝后,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白大仙用那双小眼睛很是轻蔑地扫视了我们一遍说。
“呵呵,别误会别误会,”小李干笑着上前解释道,“我们还以为你借机要害了老族长呢,哪里会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啊”
“是啊是啊,白大仙不要见怪,您可是得道大仙啊,呵呵”刘老大也为自己的莽撞表示了歉意。
白大仙轻笑了两声,给我们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白大仙找到二孬子以及附近的几个孤魂野鬼,在第二天就潜进老族长家,让他家鸡飞狗跳﹑菜刀作响,闹腾得十分厉害,而且扬言说,自己就是地府鬼差,奉命来勾他的魂魄归阴......
可惜那个老族长根本不信那一套,说是自己一辈子从不伤天害理,就是有点儿过错,也是罪不致死,甚至开始怀疑我们并不是什么地府阴差,而是鬼怪妖邪作祟吓人
因为你们要我出面帮忙,就是要解决那一串子问题,如果吓唬不住老族长,一切计划都要落空,不但是文艳与她的孩子,就连二孬子的事以后亦难解决。
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临时改变主意,干脆摄取了老族长的魂魄,让他只有一口气儿在,等你们来时,就可以取得老族长家人的信任,以此来让他家人举办水陆道场啊
在事情没有完成前,我当然是不能放回老族长的魂魄;不过,我保证他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如期举行水陆道场,我再送他魂魄归位即可......
原来如此,空惊一场
“那,下面的戏该如何演呢?”狗蛋兄弟问道。
“哈哈,下面的戏还用得着白大仙费心啊”小李自信地说,“他老族长家不是供奉有阎罗王的塑像吗?我们就装腔作势在那里许愿一番,然后就按之前的计划行事,就对他家人说,要举办个水陆道场﹑做个功德大会,老族长他老人家就能够还阳了呗”
“没错,为了不节外生枝,到时我们关起门来不让他家人在场,我们在里面呆一会就行了,不要真正的惊动了阎罗王他老人家啊,”刘老大说,“等我们出来后,白大仙你要配合一下,让老族长能够说上两句话才好,这样就让他家人更是深信不疑啦”
“嗯,这个好办,到时我会配合你们,附在老族长身上,说上两句就行”白大仙也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相关事宜商讨完毕,我们几个就告别白大仙,乐呵呵地转身而回----真是来时怒气冲冲,回时得意洋洋
快走到老族长家门口时,刘老大提醒我们,收起笑脸,表现得沉重一点儿
进门后,刘老大告诉成绅说,要想救老族长,看来还是必须求救于阎罗王老人家啊,要不,让我们单独进去拜拜?毕竟以前我们曾经会过阴兵鬼差的......
老族长的家人自是病急乱投医。.点立即让我们几个请进了最上首的那间房屋内。
我们在那间房屋内呆了一会儿功夫,调整好情绪表情,拿捏好腔调措辞,就开门走了出去。
“诶,自古以来就是民不告﹑官不究,老族长一辈子行善积德,本是应当享有期颐之寿的,可惜被那个女鬼一直纠缠着告状不放啊”刘老大故作痛惜之状。
“那,家父就这样没救了吗?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啊,毕竟他老人家命不该绝,只是被那个女鬼告的啊”老族长的家人,自从我们暂时缓解了王家鬼压床的怪事以后,对我们是相当的尊崇。
“方法还是有的,就是,唉,就是要破费一些”刘老大说,“像这种情况,要是举办个水陆道场什么的,还是很有可能救回老人家的”
刘老大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老族长在床上发出了动静
我们急忙走过去一看,原来奄奄一息的老族长突然睁大眼睛,喃喃地说了八个字又再次昏迷过去了
这次包括我们在内,在场的老族长家人全部听清了,那八个字正是“水陆道场......水陆道场......”
这一下,老族长的家人对刘老大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了
我们却是强忍笑意,脸上仍然是一付沉痛的表情,心里面却是笑道:这个白大仙,配合得真它娘的太好啦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老族长的大儿子成官在床上精神恍惚着,老族长在说了水陆道场几个字后再次昏迷,看来这个水陆道场的事,就无可置疑要办下去了。
老族长的二儿子立即暂停了赶做棺材的事儿,糜费重金,派人请来方圆各寺高僧和尚近百人,举办了一场历时七天的水陆法会。
规模浩大的水陆法会,要经过清扫﹑结界﹑建旛﹑奉浴﹑请赦﹑斋僧﹑说戒﹑放生与说法等各种仪式,才会圆满结束,中间十分繁杂,我们几个当然不能在王家傻等七天。
水陆大会的第二天,经与白大仙确认,这次超渡二孬子他们几个孤魂野鬼能够顺利转世以后,我们就告别老族长一家,说是经过此次法会,老族长一定能够转危为安的。
等我们回到遇鬼沟以后,就听下山侦探的弟兄报告,说是山下的日伪已经撤退,此时正是我们前往朱雀城归队的大好时机。
作为军人,我们肯定是以军事为首要任务。所以刘老大就拜托黑虎,代我们转告一下王家的老族长,告诉其再也不可强制迁坟等等,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然后,我们就和慷慨招待我们多日的众多村民告辞下山,准备归队。
由于部份伤重的弟兄们并未完全恢复,所以我们行军速度相当缓慢。加上又是沦陷区,必须时刻提防日伪敌特的眼线与追剿,所以我们只能昼伏夜出,向朱雀城方向摸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餐风宿露地前进,大路不敢走﹑专拣小路行,每逢有村落住户的,我们都要尽量绕行避开,担心那里会有日伪敌特的眼线,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我们这百十号弟兄很有可能就全部报销啦
好在我们恪守刘老大的命令,宁绕十里远﹑不从村落过,宁愿坟院藏﹑不向人借宿,终于还算顺利地返回了朱雀城。
与原来的弟兄们劫后重逢,我们当然是激动不已。特别是看到听从我们的建议,带弟兄们成功突围的团长已经伤愈,自然是感慨万千------不要是那个老酒鬼通风报信,要不是团长愿意听从我们的建议,恐怕我们这个团就算彻底完蛋了
等到一切安顿下来,老战友们之间见个面问候一番之后,我们几个就向团长提出了质疑:上次战役中,上峰长官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命令我们团开赴前线以后,其他几路友军并未跟上,而且不准我们撤退﹑不准我们及时突围,难道上峰是想要取消我们团的番号还是怎么回事?
团长笑着安抚我们说,作为军人,抛开个人不说,就是整个团﹑整个师﹑甚至整个军,都要为整个会战负责,上峰需要的是整个会战的胜利,当然不能在乎一时﹑一地﹑一部份人的得失存亡啊
这就是俗话所说的“慈不掌兵﹑义不养财”的道理
原来,上次会战时,我们团担负的就是诱敌深入的作用。为了让日方的三路大军放心南下,当然不能让我们团提前撤退,或者及时突围了,这就像当于为了钓鱼,必须将鱼儿真正咬钩﹑甚至吞入嘴中才能出手,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好在我们团成功的扮演了那个诱饵,让对方几路日军为了吞掉我们而挥军前进﹑孤军深入,结果被我们集团各路友军分割包围,达到了最初设定的战略目标
上峰的这个办法,对我们团来讲确实残忍,但军人就是这样,为了整体的胜利,部份就有可能做出牺牲
好在我们团虽然元气大伤,但骨架仍在,上峰在战役胜利之后,除了嘉奖犒劳以外,还运来了大批军需物品与武器,让我们暂时长驻朱雀城,招收新兵﹑原地休整
可惜的是,生逢乱世的军人,根本就没法平静一段时日。就算没有作战任务,其他乱七八糟的杂事也会让人手无足措。
这不,新兵招收工作才开始没几天,就传来消息说,原来曾经帮助我们解决阴兵闹事的朱老先生,这次不知得到什么怪病,现在是卧床不起
作为朱雀城德高望重的长者,更何况他还曾经尽力帮助过我们**,所以于情于理我们团都要派人前去瞧瞧。
因为团长军务缠身﹑无法走开,而且我们几个人在处理血棺滩怪事的时候,与朱老先生打交道较多,于是团长就让我们几个作为朱雀城驻军代表,前去看望朱老先生。
等我们每人带着一些慰问品准备出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工兵连的霍排长霍万年。
霍排长一听说是我们要去看望朱老先生,竟然说是要和我们一块前往-----当初处理血棺滩怪事时,霍排长与朱老先生倒也是打过一些交道的。
多去一个人当然不是什么坏事,刘老大让霍排长请示上级后,与我们一块同行前往。
没有想到正是霍排长与我们一块同行,这才发生了后面不可想像的一系列怪事,此是后话,暂且不讲。
到了朱老先生家,我们放下礼品﹑宽慰家属以后,就来到了朱老先生的床前,看望重病之中的朱老先生。
没想到在我们离开朱雀城之前,鹤发童颜﹑气色不错的朱老先生,现在已经是面容枯稿灰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人生无常啊我心里不由得感叹道
刘老大轻声叫了几下朱老先生,结果是根本没有回答。
他的家人告诉我们说,老先生这次突发怪病,找了许多有名的大夫给看过了,都说不清得的是什么病,而且私下对我们说,老先生也许已经到了灯枯油尽之年,阳寿应该不多了,药石之方可救活人之命﹑可解病人之痛,但无法与寿命相抗争啊,还是准备后事......
就在我们为老先生惋惜不已的时候,那个霍排长竟然轻声说道:“我看这朱老先生倒不像是大限已到﹑寿终正寝的样子,或者说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让老先生转危为安”
霍排长的声音虽小,对在场的人来讲却是如同惊雷-----老人家已经无什知觉﹑不吃不喝数日,他的家人都开始在准备后事了,你难道是能够起死回生的扁鵲重生﹑华佗在世么?
要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是不能乱说的。否则别人还会误以为朱老先生的儿女子孙不孝顺,明明老人家还能康复,却在准备后事
霍排长的话音刚落,一幕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朱老先生的儿孙们,立即双膝跪地,央求我们出手相救,说是我们既然能够镇伏阴兵﹑铲除血棺滩的鬼怪,就一定能够让朱老先生起死回生的......
看到这一幕,我们几个人立即惊得手无足措,一边把对方扶了起来,一边恨恨地看着霍排长,心里早已问候了他的祖上好几代-----他娘的,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睁大眼睛胡说八道呢?这下子可是如何是好?
我们几个眼神冰冷地看着霍排长,等待着他的交待
“这个,这个,我只是根据经验来看,这朱老先生应该不是大限已到,可能,可能会有转危为安的机会啊”霍排长看到我们的表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估计他已经在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霍排长,我们每个人都非常希望朱老先生能够好转起来,但这可不是玩笑话,你打算用什么法子治好老先生呢?”刘老大平静地看着霍排长说。
“利用,利用回光返照的机会,我可以试试的”霍排长犹豫不决地说。
八十多万字的民国老兵,鬼鬼怪怪的东西写得太多;茶凉决定贴近生活,换换方向,开始铺垫有关回光返照的传奇往事。
之所以本卷一直穿插些收集来的民间怪谈﹑不解之谜,是因为茶凉认为,无论什么小说,还是情节为王,曲折有趣的故事情节才是王道;而且按照大纲,从第三卷开始,纯属朝鲜异闻与探险,无法穿插民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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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回光返照(2)
【第二百八十九章】回光返照(2)
“利用回光返照的机会?”一听霍排长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们几个惊愕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重病之人出现了回光返照,还它娘的是个机会?你小子一边说朱老先生还有转危为安的机会,一边又盼望着他老人家回光返照,这不是分明在咒朱老先生早点儿归天么
都是成年人了,谁没耳闻目睹过一些生死之事?谁没听说过回光返照是什么意思?
回光返照只不过是人之将死之前,突然清醒那么一会儿功夫而已,或者交待一些后事,或则再看看远方归来的亲人,或者弥补一下今世的遗憾,或者......
如果病重之人一旦出现了回光返照,基本上就揭示了他的大限已到,再也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剩下的只是和病人作最后的诀别罢了------毕竟是能隔万里远﹑不隔一层板,一旦病人辞世,今生就再无相见之日
而且那回光返照的时间很短,一般只不过是片刻而已,甚至只是睁眼张口的瞬间清醒,最长也不过是一天半日的
要是说病人出现了回光返照,那纯是咒人归天而已,还谈什么机会不机会?
所以霍排长此言一出,别说我们几个,就是朱老先生的家属们,原本对霍排长抱有很大希望的,一听他说出回光返照的话来,也是眼神暗淡下去了。(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dknkn请记住我)
“咳咳,霍排长,不知道的话还是不要乱说,我们还是祝愿朱老先生他老人家,吉人天相﹑早日康复”刘老大打圆场,想把霍排长的话给模糊处理掉。
“哦,这位是霍排长啊,请教霍排长,您真的有可能救活家父吗?”朱老先生的小儿子朱子涵倒是开明,并不忌讳什么回光返照之类的晦气话。
“这个,因为回光返照确实是一个抢救病人的好机会。抓住了这个机会,就能够治愈大病﹑起死回生;抓不住这个机会,那就是昙花一现﹑转瞬就逝。不过,这只是有一定可能而已,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霍排长没有顺着刘老大的话借梯下来,反而是孤注一掷地爬了上去,连我们几个都在看到刘老大冲他眨眼睛,示意他不要乱说,可霍排长却楞是装聋作哑﹑滔滔不绝。
“哎呀,这真是太好啦,以前人们总是以为回光返照对病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今天听霍排长如此一说,原来回光返照还是老天爷给人们的最后一个机会啊”朱子涵激动起来。
“嘿嘿,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人一定给治好啊而且也并非所有的人在临终之际,都能够出现回光返照的机会,相当多的人临终时并没有那个机会的”霍排长一听朱子涵认同他的观点,又胡吹乱侃了起来。
“就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不想放弃啊,霍排长”朱老先生的小儿子听了霍排长的话反倒是越来越激动起来,“霍排长,求您救救家父不管有多大的可能,只要有一线希望与可能,那都是好事儿啊”
“要说试试,霍某我还是可以的,但我可是提前声明,这件事儿最多也是只有五成的可能性,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霍排长看来是真想露上一手一样,“而且还必须等到老先生出现回光返照的时候,我才能动手见机行事到时你去我们驻地叫我一声,我就会过来的”
“那怎么行?说不定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要是找不到霍排长可就麻烦啦”朱老先生的小儿子朱子涵搓着手说,“反正你们团短时间内也不会离开朱雀城,要不,我找你们长官,给你们几位请个假,你们干脆在就我家住上几天”
朱老先生在朱雀城属于高门大户,家境甚是殷实富足,房屋多多,佣人都有好几个。【叶*子】【悠*悠】别说让我们住上几天,就是白养活一个排的兵力,也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回光返照那种事儿,确实随时可能发生﹑转眼就会过去,如果到时再去驻地找霍排长的话,当然是来不及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霍排长你就留在这儿,我回去替你向团长请假”刘老大见霍排长有意一试,自是不好当作朱老先生家人的面,阻止于他,故而如此说。
“不不不,刘营长,你们几个也住在这儿嘛,到时帮个忙什么的也方便些”霍排长边说边看着朱老先生的儿子。
“是啊是啊,刘营长你们几个一块住下呗,反正你们团现在除了招兵,也并没有什么事儿,难道还怕我家管不起你们饭么?”朱子涵急切地说。
“刘老大,我们就住在这儿几天看看情况嘛如果能让老先生转危为安的话,也是好事一件啊”小李兄弟说着向刘老大挤着眼睛-----多年的兄弟了,看看小李的表情,我们都明白他的想法,无非是想要留下来,看看霍排长究竟有什么妙手高招,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刘老大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下来:“嗯,也好那你们就先呆在这里,时刻注意着朱老先生的病情,我先回团向团长报告一下”
等刘老大回来以后,朱家就将我们安排在一处非常整洁的客房里住了下来,随时准备救治朱老先生。
刘老大见朱家人已经退出,连忙关上门,盯着霍排长说:“霍排长,你可是个当兵的爷们儿,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你给弟兄们个老实话,如果病人出现了回光返照,是不是真的有可能起死回生?而你霍排长究竟有几成把握能治好朱老先生?”
“是啊,我们几个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要瞧瞧霍排长你施展妙招﹑手到病除的,到时丢人时可不要一块捎上我们啊”小李兄弟挤眉弄眼地随声附和。
“刘老大,你们几个知道的,兄弟我一不是先生大夫﹑二不懂岐黄之术的,又不会给人家看病什么,当然说不上是手到病除啦”霍排长说。
没等霍排长说完,刘老大就问道:“那刚才你说什么有五成把握?你小子不会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在人家大户中吃喝几天﹑占占便宜?”
“诶,刘老大你瞧你把我霍某当成什么人啦”霍排长摇头叹气﹑十分委屈地说,“兄弟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还是懂些小法术的。刚开始我看了看朱老先生的样子,认为朱老先生真的有几分转危为安的可能,不忍心袖手旁观,所以才想尽力一试呢”
“小法术?哈哈哈哈......你霍排长家传绝学不是匿尸宗那一套吗?不是把自己的尸身藏匿起来,想要躲过勾魂阴差,使自己长生不死吗?我说霍排长你什么时候还能够救施展法术﹑救助别人了?”大傻兄弟哈哈大笑地问道。(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吁-----小声点儿,私下里聊天,不要大声咋呼叫嚷嘛”狗蛋兄弟用手指了指门,提示大傻兄弟不要大惊小叫。
“嘿嘿,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嘛这说明大傻兄弟你对匿尸宗根本不了解”霍排长非常自负地说,“在我们匿尸宗,能够固魂匿尸﹑百年复活的,可不是一般水平信徒能够达到的。这好比在我们团中,能够百步穿杨的神枪手,不算少?但入伍没几天的新兵蛋子,他打不脱靶就算不错啦”霍排长说。
“打住打住,其它的以后再聊。霍排长你还是先给我们讲一下有关回光返照的事儿,让我们也先了解一下”刘老大对我们几个作了个停住的手势。
“那好”霍排长听了刘老大的话,知道我们对他的小法术并不放心,所以就开口讲了起来:
一提起匿尸宗,从名字上来看,好像给人一种歪门邪道的感觉,其实不是那样的。
任何教派能够传承个几十年上百年,还都是有些东西让老百姓佩服崇拜的
就拿佛教来讲,虽然跳出六道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甚至永驻极乐﹑成佛升天只是信徒的梦想而已,但佛教的驱邪逐鬼﹑超渡**,甚至它的佛家功夫,都是让人信服崇拜的------那么多人进入少林寺,又有几人成佛成圣﹑得证正果了?绝大部份人反倒是学些武术功夫罢了
而且无论是少林功夫,还是佛道禅医,对人的帮助恐怕不容小看?
再比如我们土生土长的道教,羽化成仙﹑白日飞升那才是道家的目标,但这几千年来,又有多少人亲眼看到有人羽化成仙﹑白日飞升了呢?
但道教观风水寻龙脉﹑穰灾辟邪方面,反倒是造福不浅;再加上道家功夫,像什么轻功气功心法之类的,更是让人口服心服﹑十分相往。
所以一样的道理,那匿尸宗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够固魂匿尸﹑长生不死,但它所传下来的一些法术中,有些还是非常有用的。
匿尸宗之所以能够得到百姓的信任而流传至今,就是因为教中有一套法术,能够救人于危难之间,虽然不能白骨生肌,却是当真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当然,匿尸宗毕竟是以救人法术取得人们的信任,而不是以岐黄之道让人信服。所以它对一般的小病小痛﹑跌打损伤什么的,并不在意-----那种小病小灾,一般的赤脚大夫,甚至知道几个草头方的老百姓都会治,显示不出来匿尸宗的高妙之法啊
在民间,匿尸宗就是靠让病重之人起死回生,来博得人们敬畏,继而诚心入教的。
而匿尸宗让病重之人转危为安﹑起死回生,用的方法也是十分诡异绝秘的,所以直到现在,仍然知之者甚少
就是朱老先生出现回光返照,我也会让朱家的人尽量避开,我才能够施展法术,救治老先生的。
因为刘营长和几位兄弟,一向有情有义﹑肝胆相照,霍某非常佩服羡慕,所以才对各位坦诚相见的......
“呵呵,感谢感谢霍排长能够看得起兄弟们,我们当然是非常高兴的,”刘老大插嘴说,“不过,霍排长讲得虽然看似有些道理,但回光返照这种事儿,老百姓可是一向认为是凶兆啊”
“嗯,还别说,你霍排长还真是个好教徒,听你这么一讲,我都开始有点儿相信啦”大傻兄弟说,“这次你要是用那法术真的让朱老先生起死回生的话,兄弟我就拜你为师”
“嘿嘿,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大傻这话说的,‘兄弟我就拜你为师?既然称着兄弟,还拜什么师啊?到时霍某有幸救治好了老先生,你就叫我一声师兄,霍某就满意啦”霍排长笑着说。
“先别慌先别慌,师父师兄的那一套,现在可是还说不上的。要是你霍排长在这儿白吃白住了几天,再不能让朱老先生转危为安的话,哈哈,到时不叫你死骗子就不错啦......”大傻兄弟根本不吃那一套。
“好了,先别闹霍排长啊,你能不能先给我们讲讲,那回光返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的人在临终之际能够出现回光返照,有的人在临终时根本就没有回光返照啊?”刘老大继续说,“只有弄明白回光返照究竟是怎么回事,才有可能利用那个机会救人嘛”
“刘老大问得好不识水性就没法下水游泳;不识药性就没法治病救人”霍排长听了刘老大的话,又侃侃而谈起来:
回光返照啊,老百姓一向视其为凶兆,认为病重之人一旦出现回光返照,就表示没有救啦
这就像人的身上中了刀枪之伤以后非常疼痛一样。疼痛对人来讲可能不算什么好事,但要是没有疼痛的话,有可能人们就不知道曾经受伤,就不会及时包扎治疗,那样的话反倒更危险了。
但疼痛却是在给人提醒一样,让人知道自己受伤了,要赶快进行处理医治。
所以说对人来讲,疼痛虽然让人不舒服,但它也是在给人一个机会,如果抓住这个机会及时处理医治,人就有可能得救;反之,如果受伤后没有疼痛或者不在意它的话,就有可能失血过多而归天。
而回光返照也是那样,它只是提醒人们注意,这个人问题已经很严重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最后的机会,要是你们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就能够将病人转危为安﹑起死回生;否则的话就是昙花一现﹑马上归天。
更重要的是,这回光返照啊,它只是一个上天恩赐的福利,而不是人人都有的共同品。很多人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就像死在战场上的弟兄们,枪炮一响,不是被炸碎炸飞,就是浑身几个血窟窿;或者是大刀一挥,不是人头落地,就是刺胸破腹,一眨眼的功夫就撒手归天了,上哪去弄个回光返照的机会啊----当然,也就极少的中弹身亡前,有那么瞬间的机会,可惜那毕竟太少啦
“霍排长啊,兄弟你真是能扯善侃刘某算是服了你啦”刘老大说,“你霍排长讲了这么多,我到底也没听出来,这回光返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嘿嘿,刘老大,不是兄弟我瞎侃,而是有些东西真的是奥妙无穷的啊不先打些比方﹑举些例子,真怕你们听不懂,毕竟你们并不是匿尸宗的人”霍排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正在这时,朱子涵进来相邀,说是快到中午时分,虽然老父亲病重,但也不能怠慢客人,所以略备薄酒,请我们过去小酌。
我们推辞了几番,表示老先生重病在床,不必如此客气的。
但朱子涵却说,家父虽然重病在床,但与别人相比,幸得我们能够出手相救,这是好事嘛......
我们知道他这是在给我们下定钱一样,好让霍排长竭尽全力地救治朱老先生,所以客气推辞了一会儿,也就前往入席。
席间,朱子涵拱手说:“其实朱某以前曾经留洋大不列颠,学习西洋医学。对回光返照这种临床现象,也是有一定研究的”
“哦,失敬失敬,原来朱先生还留过学,而且是学医的啊”刘老大说,“那洋人对于回光返照又是怎么说的呢?因为听说洋人是不相信鬼魂与法术的”
“客气客气洋人是不相信鬼魂与法术的,这点儿在医学界确实如此。”朱子涵说,“虽然西洋医学立足于人体解剖,尊重事实基础,而且对世人确实解除了病痛之苦,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但它对回光返照的研究却是令人不敢苟同的”
“那还请朱先生讲讲,洋人对于回光返照是如何解释的啊”霍排长拱手请教说。
“好的,那我就简单讲讲”朱子涵非常平和地缓缓讲道:
西洋医学认为,回光返照是由于肾上腺分泌的肾上腺素,让病危甚至濒死的病人,升高血压﹑加速心跳,兴奋了中枢神经与心脏,让人体细胞内的储存能量﹑用来应急的物质三磷酸腺苷,也就是TP,迅速转化为释放能量的二磷酸腺苷,也就是DP,从而使危重病人的神志突然清醒,甚至要吃东西﹑要下床走路﹑能够和亲人诀别等等,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回光返照。
但是,西洋医学只是在实验中发现了病人在回光返照时的身体生理变化,但它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为什么有人出现有的人不会出现,更是无法进行再现验证......
“呵呵,所以我对西洋医学中,有关回光返照的解释并不认同,想要听听霍排长的高见呢”朱子涵客气地说。
霍排长认真地说:“嗯,原来西洋鬼子是这么解释回光返照的啊,我看真是不靠谱的我要给大家讲回光返照的原因,就要提到鬼神之事......”
茶凉的一本破,竟然能够得到海云大哥的连连打赏﹑鼎力支持,兄弟真的万分感激谢谢海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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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回光返照(3)
【第二百九十章】回光返照(3)
“哈哈哈哈传统岐黄之术你皮毛不懂,西洋医术那一套你又一窍不通,你霍排长不讲鬼神之事讲什么?”大傻兄弟一听霍排长的话,就插嘴说,“而且你要用的是法术又不是医术”
“大傻兄弟别打岔,让霍排长好好讲讲嘛”刘老大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kNkn.)
“嘿嘿,说实话,霍某对西洋鬼子的那一套解释,真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明显说得不对路啊,他们把回光返照的原因与结果说反了”霍排长说,“也就是说,当病人发生回光返照现象的时候,会出现朱先生所说的那一套什么线杆不线杆(腺苷)的东西,但那只是回光返照时的内在表现,而不是发生回光返照的原因”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请霍排长给我们好好讲讲,你是怎么理解回光返照的嘛”朱子涵顺着霍排长的话客气地说,“其实中国的传统医学,甚至包括巫医﹑法术那一套,在治疗一些蹊跷怪病时,真的是有让人匪夷所思的奇效”
“这个倒真是不假,以前我们军队中有一个老兵,在治疗刀枪之伤时,伤者疼得无法忍受,就求战友不要救他啦,直接给他一枪致命﹑来个痛快的,也比受罪强。但那个老兵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法术巫术的,对着伤者念叨了一些什么咒语,然后含一口凉水喷在伤口上,结果伤者立即就感觉不到疼痛啦”霍排长说,“所以有的时候啊,很多事情在道理上,可能人家讲不清﹑道不明,但人家就是能够解决实际问题”
“既然你不懂西洋鬼子那一套,你就按你自己懂的来解释嘛”刘老大催促说,“看来霍排长东拉西扯不入正题,是不是因为还没尝到酒味儿,不肯传授真经啊来,刘某我敬霍排长一杯,你就别故作高深啦”
刘老大说着就端起桌上的酒碗:“来,霍排长,人家是借花献佛,今天刘某就借朱先生盛情款待的美酒一碗,来敬霍排长,先干为敬啦”
“谢谢刘老大,谢谢朱先生”霍排长连忙双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兄弟我霍万年只不过是粗人一个,什么大道理的也讲不来。这样,霍某我就将当年在老家亲眼看到的事儿讲一遍,至于道理什么的东西,就全在里面啦”
“好,兄弟我最喜欢听些奇闻怪事的,比那些大道理强多啦,哈哈,说实话,像朱先生讲的那些西洋道理,又是三根线杆(三磷酸腺苷)两根线杆的,还说什么粗包细包的根本就听不懂”大傻兄弟拍手叫好说,“但是霍排长你要讲实在点儿,绝对不能胡吹瞎侃的糊弄我们啊”
“大傻兄弟说得对,这霍排长哪方面都好,就是有一点好得让人不放心,那就是霍排长的口才太好了,能吹善侃﹑滔滔不绝,一不小心就给我们中华民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啊”小李笑哈哈地说。
“什么?我霍某一直是向孙总理学习的,一心为公,战场上拼命杀敌报国,平时以帮助老百姓为乐,什么时候损害过中华民国的利益啦,小李兄弟?”霍排长迷惑不解地问道。
“哈哈,小李兄弟的意思是说,霍排长你善于吹牛,要是把中华民国的黄牛水牛﹑公牛母牛什么的,全部给吹死了,那个损失还小么?”狗蛋兄弟笑着解释说。.点
一阵狂笑
霍排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几位兄弟真是误会霍某啦,霍某虽然说话口无遮拦的,但从不捕风捉影﹑闭着眼睛说瞎话的”
“呵呵,开玩笑的啦,霍排长”刘老大笑逐颜开地说,“好啦,你们几个也别拿霍排长开玩笑耽误正事了,霍排长你就开始讲”
“好的,霍某我保证不吹牛﹑不掺水,一是一﹑二是二,实打实的讲”霍排长冲我们抱了抱拳,朗声讲了起来:
从兄弟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们那儿的人都是信奉一种非常神秘的宗教,虽然并不是什么闻名天下的大教,像什么佛教﹑道教﹑基督教那样让人趋之若鹜,但也同样是让人对其深信不疑﹑崇拜有加
没错,这个就是我们在处理血棺滩怪事的时候,我所讲过的匿尸宗
像这种民间小教的,名字又取得如此令人害怕,要想让老百姓们入教信奉,自然就需要有点本事﹑有其独到之处的。
要知道像我们那里的老百姓们,大多数是目不识丁的,根本听不懂﹑也不相信那些高深莫测的什么教义道理,老百姓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是你要让人入教信奉,就必须露上一手让人相信----有真本事的话,一切好说;没真本事的话,赶快滚蛋
像那种教中长老级的人物,说什么可以藏魂匿尸,百年之后还能复活的那一套,短时间内又无法验证,老百姓是根本不信那一套的。
所以,在村内传教的人就施展了一些妙招法术,不说是点石成金,至少也是震惊人心的。
其它的法术暂且不说,其中的一种法术就是能够把病重在床﹑奄奄一息的人,恢复到像往常一样,能说能笑能下床活动的。
在我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爷爷得了一场大病,请了很多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又是针灸又是什么的,也开方子让我们抓了很多药材。最后连家里熬草药的锅子就烧裂了两三个,爷爷的病情仍是毫无起色。
当时爷爷卧病在床,吃不下什么东西,加上整天被那些黑呼呼的汤药水子灌得直泛酸水,身体就更加虚弱啦
又过了些日子,眼看着爷爷一天天病重,最后竟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了,只是还有一口气儿在而已。
那个时候,父母反倒是有些高兴了,说是看来爷爷命不该绝,应该还有机会的。
我当时非常迷惑不解,以前爷爷卧病在床﹑还算清醒时,父母是一脸愁容﹑惴惴不安的;现在爷爷只有一口气儿在了,他们反倒如释重负般高兴起来了?
这难道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久病床前无孝子”么?难道父母伺候爷爷这么长时间,真的是已经厌倦了么?难道爷爷的去世对他们来讲,真的是一种解脱么?
我非常迷惑不解,因为我们家从来是以长为尊,以孝为重的。【叶*子】【悠*悠】父母平时对待爷爷,亦是非常孝顺,绝对不是那种希望老人身体好时多劳多干﹑身体不好时早点儿滚蛋的忤逆之人
就在我搞不清楚父母究竟是什么打算的时候,他们从外村请来了一个身穿黑袍﹑有些诡异的老者,并且对那老者十分恭敬,让他在我家里住了下来。
那个黑袍老者我认识,就是常在村里传教的人。听说是什么匿尸宗的头头,人们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为“法师”的老人。
那个法师经常在我们村里走动,给人们展示他的法术。他会的法术确实很多,也帮助村民们解决了不少实际的困难。
在他表现出来的众多法术之中,让我印象最深的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过阴的离奇事儿。
几年前,我们村里二流子谭观家最小的的孩子不见了。
那次是因为谭观的老婆有事外出,就把小孩交给谭观照看半天。那个孩子不过三四岁而已,谭观把他哄睡以后,把他放在床上盖好,就自己串门打牌去了。
等谭观赌光输净回家以后,却发现小孩子已经不在床上,而且找遍家中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应该也跑不到太远的地方去,可惜谭观把周围邻居家以及村前村后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这一下,谭观就慌了手脚,发动亲戚邻居﹑酒朋赌友一大帮子人四下寻找,把村子里坑边河沿﹑荒井鱼塘的整个搜索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找到。
找了两天仍然毫无结果,第三天一大早,谭观的老婆就从邻村请来了匿尸宗的那个法师。
那个法师来到以后,就在谭观家大门外盘膝一坐,让人点上一柱檀香,说是要过阴寻找,让谭观夫妻两个替他护法,保护好那柱檀香切不可灭。
当时周围聚了很多人看,我自然也是好奇地在场凑热闹。
那个法师入定以后,在场的年轻人就开始嘀咕起来,说是这个老法师是不是在装神弄鬼﹑糊弄于人啊......
年轻人嘛,无知胆大爱惹事儿。立马就有人找来一支纳鞋底儿的大针,说是用针扎那个法师一下不就知道了么?要是他真的能够过阴,自然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如果他疼得叫了起来,那就说明他是在装模作样
旁边立即是一片叫好之声,都是想要看看那个法师到底有没有过阴的真本事。
谭观夫妻二人虽然不想让人插手惹事,但他们也想知道那个法师的水平深浅,而且法师只是交待他们二人,看守好一柱檀香不被人弄灭就行,所以也就没加阻拦。
当时一个愣头青接过那个大针,对准法师的屁股,猛地一下子扎进去好深......
我们那么多人在旁边全部是强忍可笑﹑屏气凝神,都认为那个法师一定是像坐在火碳上一样疼得跳起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法师竟然若无其事﹑毫无知觉一般,仍是坐在那里双目微闭﹑一动不动。
大伙儿愣了一下,开始议论起来,难道这个法师当真能够过阴吗?
其中一个年轻人说,哼哼,肯定是这个法师怕露出马脚,强忍着一声不吭呢,要不然,你就多扎他几下试试?
愣头青当然是一哄就上,立即捏着那根长达数寸﹑尖锐明亮的大针,在法师耳朵上﹑手上﹑身上各扎了几下,最后竟然在他脸上也扎了两针进行试探
扎的深浅我们不清楚,但那法师脸上,几滴血珠子都冒出来了,可想而知应该是扎的不轻......
但是,那个法师仍然面上古井不波﹑身体纹丝不动,不要说皱眉咬牙,就是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一下,周围的众人真的开始对那个法师肃然起敬了---原来人家可真是法力非凡﹑能够过阴的
等到那柱檀香燃烧得只剩有四指高的时候,那个法师这才非常从容地睁开眼睛,告诉众人说,那个小孩子,已经过去了
接着,那个法师搓了搓手,擦了下脸,看看手掌喃喃地说,怎么回事儿啊,这是什么季节,怎么可能有坟子咬本法师呢,啧啧,还咬得这么厉害......
很明显,愣头青在用针扎那个法师的时候,法师真的已经灵魂出窍了,根本就不知道疼痛啦
“什么,小孩子已经过去了?”谭观一听此言,是大惊失色﹑浑身颤抖----因为所谓过去的意思,就是指小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怎么可能?就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而已,他又跑不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死于非命呢
而且刚才那个法师的道行,已经让大家深信不疑,所以就有人问他,那个小孩的尸体到底在哪儿啊?
法师非常明确地告诉众人说,小孩子的尸体,就在村南那口废进中,只是上面盖了些土,表面看不出来罢了
谭观的亲邻自是不再多说,马上就带上家伙,跑到村南的那口早已干涸废弃的井边进行挖开处理。
一阵忙碌之后,那个孩子的尸体当真在荒井中找到了----看来那个法师果然法术高深啊
令人吃惊的是,谭观看到孩子的尸体,竟然指着那个法师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这个老不死的,肯定是你为了显示你的法术厉害,是你先害了小孩扔到井中,然后装神弄鬼的骗人,好让人相信你的话,入教信奉......
当时在场的一部份人也是随声附和起来,非常认同谭观的话,说是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一个老家伙往这一坐就能猜到小孩子的下落,这不明显是故弄玄虚﹑欺骗于人嘛,那个小孩肯定是老家伙害死的
我和那些不太相信法术那一套的人一样,心里也是直犯嘀咕,这年头贼喊捉贼的多了去了,这个法师到来以后,一不到处查看﹑二不询问了解的,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看到谭观操起铁锹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个法师却是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对谭观说道,可叹匹夫愚昧啊,放着眼前的害人凶手你不管,却要恩将仇报,想要对本法师动手......
一听那法师如此一说,再看看他那问心无愧﹑泰然自若的样子,谭观也不禁犹豫不决起来,愣了片刻后突然放下铁锹,跪在法师面前,请求他明示杀人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法师摇头叹息一阵,告诉谭观说,良师益友实难得﹑交友不择悔终生啊,看你虽然游手好闲﹑性格冲动,却也是良知未泯﹑并无大错,本法师就告诉你,勒死令郎的歹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罢此言,法师突然指着谭观身边一直忙上忙下的年轻人说,狼子野心﹑伤尽天良,故作热心﹑欲盖弥彰,就是你勒死小孩子的,为何还敢在此假装悲悯?
众人一看,法师所指的不是他人,正是谭观的赌朋牌友,现在正在谭观身边帮忙的吴利是也
那个吴利,与谭观一向甚好﹑来往过密。当然,也不过是狐朋狗友﹑酒肉之交罢了
但是,自从谭观家出了这等大事之后,那个吴利一直忙前忙后﹑帮助寻找的,怎么可能是他杀害了谭观的小孩子呢?
再说,谭观和吴利一向关系不错,而且如果真是吴利所为,他唯恐避之不及呢,怎么可能一直在场啊?
就在众人不解﹑谭观愕然之时,那个吴利却是破口大骂,说是那个法师血口喷人﹑诬陷无辜分明是老家伙为了显示自己的法术,故意害人罢了,现在反倒是猪八戒倒打一耙
这一下,围观的众人就一筹莫展﹑难辨是非啦二人相互指责,各说其理,一时真的让人无法判断出到底谁是杀人凶手
法师仍然十分平静地说,从来暗室不可欺,你当时原本去找谭施主赌钱而已,不料谭施主正好不在,你就顺手牵羊偷了他家的东西,结果惊醒了谭施主的小孩,为了掩蔽真相,你竟然杀人灭口
可惜心生恶念﹑鬼神自知此次冥府已经记录在案,你还敢在这儿混淆黑白,不怕地狱中刀山火海﹑拔舌油炸么?
那个吴利听法师如此一说,竟然面现惊恐,突然转身就跑......
后来,谭观上报官府以后,经过推堂审问,吴利终于认罪伏法。而吴利所交待的罪状,与法师所言分毫不差
从那以后,人们对那个法师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奉若神明
...... ......
所以说,当我看到父母把那个法师请到家中住下,准备救治爷爷时,心里真的是激动万分----有此法术高妙的奇人出手相救,爷爷自是能够转危为安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法师一不过阴﹑二不念咒,却说是要等到爷爷回光返照之时,自会施展法术让老人家起死回生
回光返照?那不是人之将死﹑大限已到的征兆么?我倒要看看法师是如何在回光返照时大显身手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回光返照(4)
【第二百九十一章】回光返照(4)
那个法师到我家的第三天上午,久病在床﹑昏迷不醒的爷爷,竟然睁开眼睛,张口叫道:“万年......万年......”
我赶快上前握住爷爷的手,忍不住哭了出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的爷爷,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啊
然后,爷爷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红润起来,眼睛也变得清亮有神,说话也比平常流畅很多,而且叫嚷着说自己饿了,想要尝尝鲫鱼汤,并让父亲快点儿去做
这个时候,别说父母,就是我也明白了。.点(.dknk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爷爷并不是真正的突然病愈﹑转危为安,而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看来爷爷真是大限已到﹑阳寿已尽哪
一般情况下,虽然每个人都是非常希望老人能够病愈康复的,但当老人真正出现回光返照的时候,家人多是心明如镜,强忍悲痛伤心,问老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想吃点儿什么喝点什么﹑还想见见谁﹑有什么事需要安排等等,尽量平静地与将要辞世的老人进行话别,好让老人走得放心踏实﹑无牵无挂的。
然而,当爷爷出现回光返照的时候,那个法师却是把我们赶了出去,不让我们与爷爷进行诀别----要知道,如果错过这个当面说话的机会,极有可能这辈子只能在梦中相见啦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父母不但没有反对,反而非常感激地向法师鞠了个躬,然后拉着我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出来后,父亲就将一个用红布蒙着的托盘递给了那个法师,然后我们全家就守在外面等待着。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很担心﹑很生气﹑也很害怕。因为我很清楚,父母请那个法师前来,就是为了救活爷爷。但我更清楚的是,重病之人一旦出现了回光返照,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还是抓住机会与老人好好话别,然后准备后事
而那个法师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手,我真害怕失去了与爷爷说话的最后一个机会
再看看父母,他们也是非常紧张期待的样子
我向父母说,我一定要进去看看爷爷,如果那个法师万一不行,就再也没有机会啦
父母却是明确地告诉我,不能进去打扰法师作法,否则爷爷就真的撒手而去了----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机会,我们也是绝对不能放弃。
我们一家人守在门外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侧耳细听房内已是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爷爷回光返照已经过去﹑撒手归天了吗?
就在我们心急如焚﹑惴惴不安的时候,那个法师终于打开了门,出现在我们面前,非常平静地说,好了,已经没事儿了
说实话,就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我听来如同天音一般悦耳,仿佛在天塌地陷之际,突然听到半空中一个声音对我说,你,跟我上来
我们一家人立即冲了过去,想要看看爷爷是不是真的已经好了----要知道,无论那个法师多么厉害,爷爷毕竟是已出现回光返照的人啦,法师究竟能不能救治好他,谁的心里都没有底儿
进屋以后才发现,爷爷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脸色已经不再红润,但均匀正常的呼吸声告诉我们,老人家真的已经转危为安啦
那个法师告诉我们,久病之人,虽然已经康复,但切忌鱼肉油腻,而是要用细粥慢慢调养数日......
无论如何,也不管那个法师用了什么法术,至少他真的让爷爷又多活了五六年。
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全家对匿尸宗是彻底信服,而且对那个法师奉若神明一般对待。我虽然在匿尸宗并没有学到匿尸永生的**,但还是多少学了些小法术的,其中就包括在病重之人出现回光返照时,施法给予救治
其实,回光返照这种事儿,是分为三种情况的。
第一种情况就是,重病之人确实是天命已尽﹑理当归阴。所以就有鬼差无常之类的前来拘魂,而那病人生前又有一定善行阴德,故而给他一个与亲人话别的短暂机会;
第二种情况是,重病之人病入膏肓﹑体弱至极,已是无法承载灵魂附体,故而游荡在附近,恰好被附近的或者是路过的妖仙精灵以法扶位;
第三种情况则是,重病之人的魂魄因病痛﹑伤痛的折磨,晕厥以后自己离开**,没有鬼怪摄取﹑阴差相拘,溜达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本体之上。
像第一种情况,别说一般的术士巫师,就是道行深厚之人,也是无法救活病人的。俗话说的好,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四更?人的生死都是赶时辰的。
而后面两种情况,如果施救得法的话,确实是极有可能让病人起死回生﹑转危为安的。如果不珍惜利用这个机会救人,那就只能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了......
所以说,有时候人们就会碰到那种非常少见的情况,明明那人已经一病不起了,最后偶然的一个机会歪打正着,让他竟然康复如初了。
...... ......
霍排长讲了这里,我们都是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朱子涵更是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酒碗走到霍排长身边说:“你讲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不但符合实际,而且是合情合理。比西洋医学界解释得让人信服多了,来,霍排长,我敬您一碗”
两碗一碰,二人均是滴酒不剩
“嗯,霍排长虽然是东拉西扯的,不过讲的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刘老大说,“我说为什么有个别人出现回光返照之后,不但没有很快死去,反而借助那个机会没事呢原来这回光返照也是分几种情况的啊”
“是啊,那种回光返照后死而复生的人虽然不多,确实是有。当初我们还以为是地府阴差抓错人啦,然后又送回来了呢听霍排长如此一讲,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大傻兄弟也是乐呵呵地说。
“先别夸﹑先别夸霍排长嘛,兄弟我还有事请教呢”小李兄弟说,“来,霍排长,兄弟先敬霍排长一碗,然后问错的地方好请霍排长多多包涵嘛”
“好说好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霍某一定是直来直去,决不吹牛”霍排长干了小李所敬的酒,揶揄小李说,“小李兄弟,这次霍某给中华民国带来的损失并不算大?”
“哈哈哈哈,霍排长还记着兄弟这个玩笑话呢嗯,这次没把全中国的牛给吹死,值得表扬”小李开心地说,“兄弟想向霍排长请教的是,你讲的第一种情况好理解,那是没救的;但为什么会出现另外两种情况呢?对后面两种情况又应当如何施救才好?”
“是啊,霍排长,这儿又没有什么外人,你就讲讲呗”刘老大也开口帮助小李说话。
“嘿嘿,讲讲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这个小李兄弟啊,真是个人精,你以为我就这么讲讲,你就能够学会啦?那是不可能地”霍排长见刘老大开口,也就讲了起来:
第一种情况就不说啦,大家都了解,那是日出日落有生有死没有办法的事。所以我才对大家说,朱老先生的事儿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原因就在这里。
第二种情况么,也是好理解的。一些鬼怪妖仙什么的东西,只要是稍稍有些道行的阴物,就能够做到。
对了,就比如你们所说的那两个老酒鬼,因为在阴间多年修行,也是有些道行的。像它们那种东西,如果看到未入阴籍的中阴之身,也就是病人的离体之魂,出于一定的目地,比如想要得到一些金箔纸钱﹑祭品供奉的,就会顺手做点好事,让重病之人中阴归位,也就是出现了一会儿回光返照的时间。
但是,第二种情况的好转也只是暂时的,比如绝大部份老百姓不知道那种情况,没有供奉感谢出手相助的妖仙精怪,它们就会再次将灵魂带出。
当然,更多的情况是,因为病人身体伤病之重,不能维持灵魂的长期归位,结果过了一会儿功夫,就再次离体而去。这也就是昙花一现了......
除第一种情况之外,无论什么原因,总之是因为病人伤重病重,灵魂不堪痛苦折磨而离开身体,无论是有妖仙相助﹑还是自己无意归位,如果不加以妥善处理的话,绝大多数的病人还是会灵魂出窍﹑撒手西去的
“霍排长啊,你讲了这么多,但我始终并没有听明白,到底怎样才能利用病人回光返照的机会,将病人抢救过来啊?”刘老大不解地问。
“是啊,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才是好猫。我们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能治好病人才是最为重要的”大傻兄弟直来直去地说,“霍排长你就别保守不说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把方法说出来,看看能造多少浮屠”
“没错,要想利用回光返照的宝贵机会,抢救重病重伤之人,一要分清是不是阴差鬼使前来拘魂;二要打发得妖仙鬼怪们满意;三要治好人体伤口重病;四要安神固魂做好这四点,基本上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霍排长说。
“打发得妖仙鬼怪们满意而不让他们捣乱,这个容易,无非是多烧元宝﹑多上供品;治好伤口重病也是大夫们的事儿。这两条不用多讲。你就讲讲到底如何分辨是不是鬼差拘魂,以及如何安神固魂就好啦”刘老大追问道。
“好的,既然各位都不是外人,又有刘老大开口,霍某就给大家讲讲”霍万年开口讲道:
首先嘛,要分辨出到底是不是鬼差拘魂是首当其冲的,否则就没有必要进行下面的步骤啦
各位首先要明白的是,像黑白无常﹑勾魂鬼使的,他们都是地府官差,前来公干拘魂时,根本不会在意病人家属的小恩小惠----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而那些借机想要得到些好处报酬的妖仙精灵一类的东西,纸钱供品的对它们来说,当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至于如何安神固魂,除了给病人喂些柏子﹑朱砂﹑灵芝﹑龙眼﹑红枣等等,那一类汤药固本安神之外,当病人在出现回光返照的时候,迅速对其施念安魂咒才是最为及时重要的。
而匿尸宗的安魂咒,不是霍某保守,而是规矩如此,是无法外传的。就像佛门中的一些秘门绝技,道教中的一些驱鬼符咒,非其门人当真不能乱传,这点儿想必大家都知道和理解。
所以嘛,还请各位多多包涵,霍某入教之初,也是发了重誓的,决不透露于教外之人,否则会有很**烦的。
...... ......
“呵呵,理解理解只要霍排长能够尽心挽救家父,子涵就感激不尽啦,哪里还敢强人所难,妄学绝技啊”朱子涵听了霍排长的话表示理解,“其实,西洋医学界,虽然立足于解剖实际﹑不信鬼魂之说,但他们也是遇到过很多无法解决解释呢,要是用中国的神鬼之道来解释,那就迎刃而解啦”
“哦,朱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西洋鬼子们在解剖尸体的时候,也曾碰到过什么神神怪怪的事么?”霍排长好奇地问道,“反正闲来无事,朱先生不妨也讲讲那些怪事,让我们也听听嘛”
“好的,其实西洋医师们,在解剖尸体﹑救治病人的时候,确实曾经遇到过很多不解怪事,但是他们不相信鬼神之说,而在人身结构上寻找原因。”朱子涵说,那我就给各位讲一件我到大不列颠不久后遇到的那件怪事:
初到大不列颠学习医术,我的老师詹姆斯就告诉我说,其实啊,人的尸体,就和我们平时所吃的那些鸡鸭鱼豚一是样的,不要告诉我你害怕尸体,也没见你们一个个的全吃素?
所以嘛,当你们动手解剖尸体的时候,就不要老是想像着台上的尸体是个人,他生前多么伟大﹑多么厉害﹑多么暴躁
哪怕他生前曾经杀人无数﹑无比凶残,只要他躺到了这个解剖台上,他就非常老实配合地让我们随意动刀。
听说你们东方人不是相信什么鬼怪吗?瞧瞧我,一把解剖刀划开了多少尸体的胸腔,切断了多少尸体的肢体,现在不仍然是好好的在给你们讲课吗?
我们一块来的几个人听了詹姆斯的话,也就将信将疑,开始跟着詹姆斯从人体的基本结构学起。
因为学院与警察署提前有联系,说是有有无主死刑犯处决时,就提前通知我们到刑场,以便取得最新的尸体进行解剖。
那一天,我们早早就得到通知,说是今天会有一个愿意捐献出尸体的死刑犯将要被处决,让我们提前到刑场准备。
我们几个学生和詹姆斯老师一块,来到了一个刑场。几声枪响后,詹姆斯就在警察的指点下,向一具仍在突突流血的尸体走去。
说实话,要是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观念来看,那可是大凶之地啊,更何况几具刚刚灵魂升天的尸体,还在鲜血直淌呢
我们几个迅速抬起那具尸体,把它运回了解剖室,立即开始准备动手。
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詹姆斯要我们先从那具尸体身上取下一些表皮组织,用来了解表皮构造,然后再分系统﹑器官和组织逐步解剖。
詹姆斯做个示范,在那具尸体的手臂上切取了一块标本。由于那人刚被处决不久的缘故,血液还未在血管内凝聚沉积。詹姆斯一刀下去后,鲜红的血液还在流淌,看起来就像**解剖一样吓人。
詹姆斯一边动手一边透过口罩叽哩呱啦地告诉我们说,你们几位来自东方的学生们,好好看看,这可是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我这样慢慢地解剖他,他不也是没有任何意见吗?要是真像你们所说有鬼魂的话,我想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虽然受中国传统影响极大,但看到那具刚死不久﹑仍未僵硬的尸体,在老师的解剖刀下并无异常,我们几个也就慢慢深信了西方医术的精妙科学
看到我们纷纷点头,詹姆斯老师发出了开心得意的笑声
可惜他的笑声未落,我就清楚地看到,那条已被詹姆斯划开的胳膊,匪夷所思地动弹了一下
我顿时感到极为恐慌,连忙大声冲着詹姆斯叫了起来,说是老师赶快闪开,这具尸体可能还未死透,刚才我看到他的胳膊还在动呢
詹姆斯看了看那台上的尸体,冲着我轻蔑地笑道,中国人,你太胆小多疑啦睁大眼睛仔细瞧瞧,这个人脑浆都已经流出来了,怎么可能没有死透?你的意思是认为老师不能判断尸体是死是活吗?
原本一片好心,却被詹姆斯取笑。所以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而就在这时,旁边几位同学一齐惊叫起来,詹姆斯自己也看清了----我没说谎,尸体的胳膊确实动了一下
老师就是老师,詹姆斯虽然承认尸体的胳膊确实是动了一下,却是笑着告诉我们说,这个罪犯刚死不久,他的神经系统还未完全失去功能,所以才会动了一下,不要大惊小怪的,绝对不是什么鬼魂作怪......
“ m d(我的天啊)”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詹姆斯的话还未说完,他自己就开始惊叫了起来
因为,我们几个都非常清楚地看到,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突然反手抓住了詹姆斯,任他挣了几下,竟然没有能够从尸体手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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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回光返照(5)
【第二百九十二章】回光返照(5)
惨白的实验室中,十多名身穿实验服﹑佩戴口罩的学生,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是目瞪口呆﹑惊慌失措,不知道是要转身而逃,还是要上前帮助詹姆斯摆脱那恐怖骇人的困境
是那个罪犯被枪决后还没彻底死亡吗?
这明显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詹姆斯老师刚才说的非常有道理,已遭枪决﹑脑浆迸出的尸体,绝对不可能还有命在
看看解剖台上那具尸体,因为行刑人员是在其脑后开枪,子弹早已穿透了颅骨﹑脑浆血水的一片模糊,无论是西洋医学还是传统观念,都不会认为他还有可能活着,更不可能还会死而复生的
若像詹姆斯老师所说的那样,刚死不久的尸体,其神经系统还有知觉的话,我们也是能够接受的;但让我们不能接受的是,他的神经系统不可能厉害到这种程度?没有血液的供养,单靠细胞残余能量,是不可能支撑这么长时间和如此巨大的动作
深受传统观念影响的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是诈尸么?
诈尸两个字在心中一闪,我就感到全身冰凉,别说上前帮助詹姆斯脱困了,我连自己转身就跑的力量也没有啦
要知道一个被执行枪决的重犯,如果发生诈尸的话,后果真是难以想像的----在场的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绝对不是性残凶狠﹑力大无穷僵尸的对手
就在这个极为紧要的关头,那具尸体竟然说了句,你们把我女儿的照片弄掉在走廊里了,你们要把它找回来,还给我......
短短几句话后,那具尸体竟然又松手放开了詹姆斯老师
并不是诈尸啊,吊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又慢慢落了下去......
詹姆斯老师也是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双手在胸前不停地划着十字,呆了好一会儿时间,这才平静下来,轻轻吩咐我们说,到走廊看看,有什么照片没有
我们那么多学生这才如梦方醒,赶快冲了出去,沿着长长的走廊寻找起来......
结果就是那么让人出乎意料,就在走廊转弯处,果然有一张二人合影照是一个大胡子男人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
把那张照片拿到实验室,与那具尸体一对照,我们那么多人全部呆若木鸡般愣在了那里,心脏却是狂跳不已
因为,照片上的男人,与躺在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五官长相完全相符
如果按照詹姆斯老师的说法,那具尸体只是刚死不久,神经系统还未完全失去功能的话,但他的视觉系统难道也是一样保持着功能吗?
退一步来讲,就算他的视觉神经也是功能仍在,但尸体在运到实验室的过程中,是被白布完全覆盖的啊?更何况在解剖前大家已是非常清楚地看到,尸体的眼睛是闭上的
那么,就算是那个死刑犯并未立即死亡的话,他又是如何看到照片掉在走廊里了呢?
如果是诈尸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会开口说话,交待完毕后又安然不动﹑并不害人
詹姆斯老师平静了一会儿之后,再次认真检查了那具尸体,确认脑浆迸出无疑﹑绝无生命迹象后,也是一脸的茫茫然的样子......
因为,按照西洋医术的理论基础,是根本无法解释这个有惊无险而又十分离奇的现象......
后来,詹姆斯老师给我们解释说,人体是一个非常复杂精妙的有机体,以现有技术还无法完全弄清楚一些问题,但只要我们认真学习,一定会揭开生命的奥秘的
而且詹姆斯还根据那次解剖怪象,在校报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是探讨人体死亡的最终标志以及第六感的问题
...... ......
听完朱子涵讲的留洋经历后,我们是一片嘘唏声,狗蛋他们几个更是不屑一顾的讥笑起来。.点【叶*子】【悠*悠】(请记住我.dknkn.)
“咳,朱先生啊,你们那个斩不死(詹姆斯)老师真他娘的差劲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弄不明白,就算那个尸体没有死透,但它也不可能会知道照片掉在哪个地方啊?”大傻兄弟鄙夷地叫了起来,“其实这事儿很简单嘛,就是他的鬼魂跟着你们到学校了呗”
“大傻兄弟说得没错很有可能是父女情深,他临死前还带着那张照片,看到你们不小心弄掉在走廊里,就附在身上提醒你们罢了,只是因为**已坏,没办法久留而已”刘老大说,“看来你们那个老师啊,还真有必要抽空来中国深造一番呢这么点简单的事儿都搞不明白,不是误人子弟么”
“所以说嘛,西洋那一套医术虽然以人体解剖为基础,立足于肉眼可见的现实,但对于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确实无法自圆其说”朱子涵说,“而这一点儿,也正是中国法术巫医们所擅长的”
“嘿嘿,还是我霍某说的对,人是有灵魂的,要不然灵魂离体以后,身体不还是好好的么,你再怎么打他骂他甚至用火烧他,他也是根本不知道嘛”霍排长说,“像回光返照这种现象,刚才朱先生你不也是说了吗,西洋大夫也知道那是一个救人的好机会,可惜他们不懂得安神定魂那一套,成功的可能性就太小了嘛”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回到客房休息时,刘老大还在叮嘱霍排长说:“霍排长啊,你今天也看到了,人家朱先生可是喝过洋墨水的人,西洋医术那一套解决不了朱老先生的问题,这才请我们来救救他老父亲的,你可不能给我们失手丢人啊”
“是啊是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家把我们上成上宾一样招待着,要是给人家解决不了问题,霍排长你就当场把朱先生家的那头牛吹死,把牛皮吹破扯下来盖着脸回去”大傻兄弟仗着酒劲乱开玩笑。
“这个,你们就放心好啦,霍某一定竭尽全力,只要朱老先生不是阳寿已尽﹑有拘魂阴差前来的话,我一定能够把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霍排长醉眼朦胧地拍着胸脯说,“我已经仔细看过了,那个朱老先生身上又没有什么重伤大病,肯定是另有蹊跷原因的”
“嗯,这点儿倒是不假上次我们离开朱雀城时,他朱老先生不还身体扎实硬朗着的吗?而且他要是突得该死的急病,也不可能拖延到现在啊?”小李兄弟摇头晃脑地说,“所以说嘛,这真是霍排长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小李所说的这个好机会,确实可以让霍排长扬眉吐气﹑让我们几个心安无愧---在朱先生家已经住了三四天,每天都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要是不能救治好朱老先生,那可就真是无以为报﹑颜面无存啦
霍排长明显的也开始焦躁起来了,在房屋内一直转来转去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也该回光返照了﹑这也该回光返照了......
可惜朱老先生一直不肯给霍排长一个机会,他不回光返照清醒过来,只会法术不会医术的霍排长当然是束手无策
就在我们几个开始怀疑朱老先生是不是这样一直下去,一直耗到油尽灯枯﹑撒手而去的时候,朱子涵却是匆匆忙忙﹑似喜还忧地跑了过来,说是老人家突然神智清醒了
听了朱子涵的话,我们是又惊喜又担心不用说,我们终于盼到了朱老先生回光返照的时候,几个人立即冲进了朱老先生的房屋内
有时候真是奇怪,要是以前的话,听说重病之人出现回光返照,一定是心中悲凉惋惜,现在却是渴盼不已
朱老先生眼神清亮﹑十分清醒,根本不像重病卧床多天的样子,而是如同睡了一觉的人一样,非常客气地和我们打过招呼后,告诉子涵说,诶,还是孙文孙总理说得好啊,人人平等﹑一夫一妻,生前和睦﹑死后无争。老夫这辈子知之晚矣,你可要牢牢记住啊......
霍排长按照事先准备好的那一套,在朱老先生病床外,摆上三牲供品,点上三柱檀香,焚烧了一些金箔元宝后,就将朱子涵请了出去。
朱子涵出去以后,霍排长立即关上房门,然后让我们站在门口不要出声,自己走到了朱老先生的病床跟前。
“这位长官,你,你为何让子涵出去啊,我还有事要训导他的,”朱老先生缓缓说道,“我,我百年以后,要和正房阿英合葬,她在下面等得我好苦啊,至于二房阿莲么,千万不要让她与老夫同穴......”
我和刘老大他们几个相互看了看,一个个脸上显现得都非常紧张担忧,因为从朱老先生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他老人家这是在交待身后之事啊
看来霍排长的判断不错,如果真是久病之人,病愈好转的话,也是有个过程的。由于卧床较久,一般应该是非常虚弱无力,不可能一下子突然好转得如此彻底----毕竟老话说得好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是瞬间好﹑回光返照时”
刘老大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们千万不要开口说话,以免打扰了霍排长施法救人
果然,霍排长并没有接朱老先生的话,而是喃喃低语的念叨着什么“三清四帝﹑佛祖地藏,诸天神祗﹑听吾参详,好生之德﹑永不相忘,其它鬼神﹑各走它方,本灵归位﹑固若金汤,扶位之神﹑供奉请享......”
霍排长的声音很低,我们也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不过,我们心里都非常明白,不用说,这肯定就是霍排长所说的安神定魂咒
过了片刻,里面就变得鸦雀无声,既听不到霍排长的声音,也听不到朱老先生在说话。这让我们几个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难道霍排长作法失败,朱老先生已经撒手归天了吗?
“吁----刘老大你们可以进来啦”霍排长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们惴惴不安地转身进入内室,首先看了看霍排长的脸色再说。
只见霍排长满脸是汗,却是显得放松而欣慰,这让我们也就放心了许多----要是霍排长他一脸痛苦遗憾的话,不用说我们也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回,朱老先生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而他现在面现放松欣慰,就说明是大功告成了
再看看床上,朱老先生已经躺在床上盖得好好的,但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就证明他老人家并没有驾鹤西游
“霍排长,朱老先生他,他没事儿啦?”刘老大急切地看着霍排长说。
“吁---小声点儿,老人家现在睡着啦,已经没事儿了可吓死我霍某啦”霍排长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儿
心中一阵狂喜那个感觉,就像出奇致胜﹑以少胜多的打了个大胜仗一样让我们兴奋不已
刘老大眉开眼笑地冲我们作了个手势,让我们几个出去说话。
几个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的朱老先生,赶快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到外面就可以尽情放松﹑大声说笑啦
刚走了门口,根本来不及我们说笑,就见门前黑压压地站了许多人,全部是朱老先生的儿女子孙们
不用说,亲情连心更胜过财帛连心嘛,他的家人自是比我们还紧张呢,只不过是他们知道事关重大,站在门口不敢言语罢了
“霍排长,老人家他......”
“刘营长,老父亲现在......”
“几位大恩人,我爷爷他没事儿了?”
看到我们出现在门口,朱老先生的亲人们自是欲问而不敢,只怕我们一个否定的回答,让他们坠入深渊一样
“放心好了,老人家他吉人天相﹑福报多多,现在已经迈过那道坎儿啦”霍排长自豪地说了一声。
一片欢笑,然后是喜极而泣......
“吁----大家小声点儿,别打扰老人家休息,他现在睡着啦”刘老大赶快做了个小声点儿的动作。
朱老先生的几个儿子女婿们,一个个上前拉住我们的手不停地晃着,嘴唇哆嗦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们心里知道,他们那是紧张后激动所致,再说,此等大恩,自然不是一句“谢谢”就能够表达的----自古以来都是大恩不言谢嘛
“好了好了,不用客气的”霍排长安慰他们说,“我之前让你们准备的定神安魂汤,现在做好了吗?等会儿老先生醒来后,这是第一要紧的事儿啊”
“准备好啦﹑准备好啦霍排长,刘营长,你们这次,这次真是......”朱子涵激动地话也说不完整了,“我们能先进去看看老人家吗?”
“可以的,但不要说话,不要惊动他老人家”霍排长话音一落,他们那一帮子人立即轻手轻脚地向室内移去----毕竟人家才是血缘至亲啊,只有他们亲眼看到老人家安然无恙,才能放下心来
刘老大掏出半包洋烟,递给我们一人一支,然后亲自给我们一个个地点上。我清楚地看到,一向沉稳干练的刘老大,这个时候也在颤抖着手,好几次才把嘴上的烟给点着。
几个人都是非常激动,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每个人只是狠狠地抽了几口烟,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支烟抽掉了一半
“霍排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否则老人家性命难保,我们也是颜面无存呐”刘老大感激地看着霍排长说,“我们团上次损失惨重,这次就凭你这一点儿,刘某一定向团长进言建议,你也别在工兵连了,干脆到我们营弄个连长干干”
“这,这个,刘老大你说的是真话?”蹲在地上一个劲儿抽烟的霍排长,一听刘老大这样说,立即猛地站了起来,“兄弟我早就想和你们几个一块儿混啦”
“哈哈哈哈,看看霍排长高兴的难怪人们都说是,升官发财娶老婆,是男人一辈子的梦想啊”小李笑着说。
“瞧瞧这话说的,霍某真的不是盼望着升什么官的,而是能和几位弟兄们在一块,跟着刘老大混,就心满意足啦”霍排长笑容满面,“说起来这次也是很危险的,因为我感到这个朱老先生啊,他身体好好的突然病倒,可真是事出蹊跷啊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送他前来交待后事的,一不是什么无常鬼使,二不是什么精怪妖仙,很有可能是他的家人啊”
“嗯,这有可能,我好像听朱老先生说什么,百年之后要和正房阿英合葬,说她在下面等的好苦,而且好像后悔娶妻多了一样,”刘老大说,“他是怎么知道那个什么正房阿英,在下面等得好苦的?”
“是啊,我正纳闷呢,他老人家一向身体很好,无病无痛﹑无伤无恙的,怎么可能突然就一病不起﹑奄奄一息了呢?”霍排长好奇地说,“等朱老先生好点儿之后,我们要好好问问,了解一下嘛”
经过霍排长施法相救,再加上安神定魂汤滋养两天,朱老先生也就慢慢的能够下床走路了。
在最后的感谢宴上,霍排长试探着问朱老先生说:“老先生啊,您老一向身体很好,又没有什么伤病之痛,怎么会突然重病不起呢?”
一听此言,朱老先生长叹一声:“唉老夫这次确实并非是病痛之灾,而全是因为鬼叫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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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回光返照(6)
【第二百九十三章】回光返照(6)
一听朱老先生说出“鬼叫魂”三个字,我立即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了
怪不得一直身体扎实硬朗的朱老先生,为什么会无病无伤地卧床不起﹑奄奄一息呢,原来他老人家也是碰到了这种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凶险要命的“鬼叫魂”啊
说起鬼叫魂,也有的地方叫做鬼叫名﹑鬼喊人等等,不同的地方说法儿不一,反正意思一样,指的是同一回事儿,也就是指好好的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四望﹑却是空无一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kNkn.)
碰到这种情况,要是冒然答应的话,虽然不是必死无疑,却也是大伤阳气﹑晦气不小。个别八字不硬阳气弱﹑或者有些宿债未清之人遇到这种情况,就有可能发生些意想不到的怪事。
我侧目看看大傻兄弟,发现他也是脸色苍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又回忆起当年在老家时,他的胞兄大孬所遇到的情况一样。
因为那件离奇的鬼叫魂,就是发生在大孬身上。
大傻的哥哥胡大孬,比我大五岁,深得他爹胡大胆的亲传,生就的是一个皮粗肉厚﹑骨健筋强,不见棺材不流泪﹑见了棺材泪不流的主儿。
当年在老家时,我和狗蛋﹑大傻最喜欢跟着大孬哥一块去玩,倒不是因为砸死了谁家下蛋的老母鸡,或者是点着了谁家的柴草垛以后,一向由大孬哥出面承担受罚,而是因为大孬哥总是会想着法子带我们玩得十分痛快
像那种上树掏鸟窝﹑下河逮鱼虾,或者是叫上两条大狗一块追野兔的把戏儿,玩的时间长了,也避免不了会腻烦。
那一年收秋后,大孬哥果然又给我们想到了一个好玩有趣的活动,那就是逮“斑长子”
所谓的“斑长子”,是农村的土话俗称,指的也就是田鼠﹑仓鼠﹑地老鼠,是那种短尾肥壮﹑在庄稼地里囤粮生活的东西。
逮斑长子确实是非常好玩的,而且大人对此也是非常的支持。因为一窝斑长子在秋季可以囤积许许多多的粮食,完全可以确保它们一窝老小不缺食物的越过一冬----这样的话,肯定是侵占了种地老农的利益。
而我们逮斑长子,一方面是为了好玩,另一方面,所挖出来的粮食完全可以成篮子装,真的很多。
虽然那些粮食人不能吃,但可以用来喂鸡猪一类的家畜家禽,而且消灭了那些祸害人的东西,也就减少了明年的危害,甚至因为在一块地中挖得厉害,虐待得厉害时,以后这块地基本上就很少出现斑长子。
俗话说狡兔三窟,而斑长子也是此中高手,让人根本就无法判断出它到底有多少个可以逃命的出口。
所以当大孬哥让我们又挖又刨的忙碌了半天,苞谷花生倒是找到了一堆,斑长子却是一个也未发现。.点
在我们豫北黄河岸边的小村子里,除了名门望族﹑地主老财们,把自己族中坟墓修得集中气派之外,一般老百姓的也并没有那个实力,所以坟茔乱七八糟﹑零零星星的。
就在我们逮斑长子的那块地中,也有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几个坟头,无碑无牌的,也不知是什么年代﹑谁家先人身后的归宿之地。
逮斑长子如果只见粮食而见不到斑长子,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忙了一会儿,大孬就使出了那个常用的笨方法----用水灌。
方法虽笨﹑就是有效。当我们取来水盆水桶后,对准洞口浇了不多时,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坟茔边出现了好几只硕大的斑长子
忙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逮到几只斑长子取乐,或者是把它拴住后沉到水中,或者是活活的烧死它,或者是用来喂猫,或者是......
反正真正的乐趣,就是虐待斑长子。所以一见从那坟边出来好几只斑长子,我们几个立即扑了过去。
大孬哥经验丰富,安排我们各守一个洞口继续浇水,由他守在坟边洞口处,手持一根木棍,准备出来一个活捉一个。
可惜的是大孬哥一只斑长子还未逮到,就听到他大声高叫着“哎----”﹑“什么事儿吗,叫我有啥事儿?”
看到他一个人四下张望着而且自言自语地答应着,好像有人在叫他一样,我们几个都是迷惑不解:这里就我们几个人,而且我们都没有喊他啊?
问大孬是怎么回事,他愣头愣脑地说,刚才有个人非常急促地叫着他的名字,而且好像有什么急事儿一样,连着叫了好几遍,由于他一直低头看着那个斑长子的洞口,所以就答应了几声......
第二天,我和狗蛋在找大傻他们弟兄两个去玩时,才知道大孬昨天晚上就高烧不止﹑直说胡话,大傻他爹还正在熬汤药呢
我和狗蛋跟着大傻来到大孬床前,只见他面色蜡黄,嘴里呓语着,说什么“我不想去﹑我不想去......”,好像有谁在叫他到什么地方去一样
正值秋高气爽﹑不冷不热的季节,又不是突冷变天,他怎么可能会着凉发烧呢?昨天一块儿玩时还好好的,况且我们几个中,就数他的身体结实,我们还没受凉有恙,他大孬怎么可能病倒在床呢?
汤药不见效以后,大傻他爹知道事情不对,就赶快请来同村的神婆子来瞧瞧,让她来看看,大孬他是不是冲撞了什么邪气鬼怪一类的东西。
结果那个神婆子进屋转了一圈,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大孬,非常奇怪地说,你家里并没有什么鬼怪邪物啊?不过这孩子,魂魄不全呐
魂魄不全?是不是说他掉魂了什么的?胡大胆问我们昨天到哪个地方去玩了,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
我和狗蛋就将昨天大孬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全部讲了一遍,说我们几个也并没有到什么乱葬岗子一类的地方去,就是在逮斑长子时,大孬说有人叫他的名字,而且叫了好几遍,只是我们都没有听到......
那个神婆子听了我们的话是叹气连连,说大孬这孩子肯定是答应了,怪不得魂魄不全呢,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啊
胡大胆就说,就答应它一声,它又能如何?怎么可能让孩子一直高烧说胡话呢?
那个神婆子就说,诶,你们是不知道啊,吊死鬼﹑淹死鬼拉人垫背,那是它想要投胎转世;而遇到鬼叫魂,那可是它想要活人下去陪它的啊
什么?要大孬下去陪它?那不要大孬的命吗?我们几个听了那个神婆子的话,全是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神婆子后来又说,大孬这孩子是被一个女鬼给看上了,要召他过去呢
她娘的个腿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她说过去就过去啊?一个死鬼而已,又不是什么勾魂无常﹑阴差鬼使的,我们都不相信她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大傻他爹也是这个意思。【叶*子】【悠*悠】那个神婆子就告诉胡大胆说,一般孤魂野鬼的,确实是没有那个能力,最多不过是附在人的身上作祟罢了;但它们却是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突然叫某人的名字,如果那人答应了,它就有机会得手
大傻他爹当然不肯相信,说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当真是人命如草了,它还能像说艺人讲的,像西游记中那妖怪的宝葫芦不成?叫人一声要是答应的话,就没命啦
但是,不管我们理解不理解﹑相信不相信,胡大胆给大孬找了好几个先生,也抓了几付草药,可就是没有什么效果......
虽然胡大胆天不怕地不怕,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但对他儿子却是护犊情深。后来实在走投无路,也不敢任着性子犟下去了,又求那个神婆子想法救救大孬。
按照胡大胆的意思是,干脆想法镇住那个女鬼,或者是挖掉它的坟头,把它连棺材带尸骨的一把火烧了算啦。
可那个神婆子却说,那样有危险,万一镇它不成,会反被其害的。最好还是以和为贵,弄些三牲祭品﹑多烧金箔纸钱,求它放过大孬就行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胡大胆一百个不服气﹑不愿意,可是为了儿子胡大孬,也不得不按照那个神婆子所说的那一套,摆上三牲供品,烧些金箔元宝,求那个女鬼另找他人,放过大孬一把......
如果说就这样能够解决掉大孬的问题,那倒算是不足为奇了。因为胡大胆做完那一套之后,大孬的病是一丝一毫的也未见好转,而且似乎还越来越重了,由刚开始的高烧说胡话,慢慢地变成了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这一下,我们几家全都慌了神儿,毕竟是左邻右舍的,大人一向关系不错,小孩子才在一块玩耍的。因为几个孩子贪玩,竟然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事,肯定几家要想法解决的。
那个神婆子却告诉我们说,她自己平常只是给人家叫个魂儿﹑掐个吉日良辰﹑指点个路子给鬼神们烧香许愿而已,如果真的鬼神不应,她也没有办法。
人命关天啊,更何况大孬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了呢,所以几家人急得团团转,就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那个地方,三里五村的,除了那个神婆子之外,并没有什么十分有名的神汉半仙儿,而且要是跑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请高人,也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啊----谁都知道,人命就是一口气儿,说没有就没有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会让鬼魂给叫过去啊。后来也算是病急乱投医,胡大胆和几家大人一商量,干脆就请村东头的胡瞎子给算算。
胡瞎子并不是先天就瞎的,据说年轻跟着他师父的时候,就是因为得罪了什么邪道大仙,遭到了报复才双目失明的。而且因为这个问题,终生无妻﹑无儿无女的孤苦伶仃一个人。
所以那个胡瞎子轻易不给人看什么鬼怪之事,说是要好好积些阴德,争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算了,再也不肯多管闲事。
事情迫在眉睫,我们几家人也就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带些东西到胡瞎子家去,求他施以援手﹑救救孩子。
胡瞎子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缓缓开口说,这个事儿呀,他倒是可以管管的,因为这并不需要拿鬼捉怪的。
胡大胆连忙告诉他说,烧香上供送纸钱那一套,已经试过了,并没有什么效果的。
胡瞎子翻了翻白眼,呵呵笑道,人家要的是人,而不是你的什么纸钱供品,你那常见的烧香许愿那一套,当然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啦
要的是人?总不能真把大孬给它?
胡瞎子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其实也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扎个好看点儿的纸人子,写上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烧给那个亡人,然后再拿件孩子的旧衣服,到鬼叫魂地方边走边喊着他的名字,回家就好啦
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短时间内又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几家人赶快请人画了个非常英俊高大的纸人子,用高粱秆儿一扎,再写上大孬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按照胡瞎子所说的那一套做了一遍......
咳,也不管他胡瞎子是真有本事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反正叫完魂回家以后,大孬就醒啦
...... ......
所以说,一听朱老先生说出“鬼叫魂”三个字,我﹑狗蛋和大傻三个立即瞪大了眼睛----当年我们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听有人叫自己的时候,不看清是谁决不能轻易开口答应;但这个朱老先生胡子都白光了,难道这点儿小事儿也不懂么?
“老先生啊,这个鬼叫魂的事儿,你们朱雀城的人,难道不知道吗?一般不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在叫自己,不能随便开口答应的啊?”我好奇地问朱老先生。
“咳,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再说老夫都这么一大把年纪,明白是不能随口答应的,”朱老先生叹口气说,“只是你们晚辈儿不了解,唉,还是孙总理所说的一夫一妻好哇,省得生前闹腾﹑死后乱争的”
这毕竟是老先生的个人私事,虽然我们非常好奇,却也不敢轻易张口相问-----涉及到老先生的婚姻之事,作为晚辈儿的,自然不宜开口啊。
“老先生啊,请恕晚辈冒昧,”霍排长拱了拱手说,“其实霍某之所以提起老先生突然病重的原因,就是想要了解一下病根儿究竟在哪儿?如果方便的话,还请老先生能够给晚辈们讲讲,否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他娘的,这个霍排长“如果方便的话”,这叫什么话?老人家的婚姻之事,当然不方便讲给晚辈们听啦
或许是霍排长对他毕竟算是有救命之恩,反正朱老先生听了他的话之后,不但没有见怪,反而是笑了笑说:“呵呵,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老夫正想请教霍排长呢,像老夫这种情况,如果不加处理的话,恐怕是早晚还会旧病复发的”
“确实如此,霍某只不过是利用这个回光返照的机会,将老人家的魂魄安固了一下而已,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以后还是有些难说的,”霍排长说,“因为您老人家这次回光返照,一不是勾魂阴差给您老一个与人话别的机会,二不是什么精怪妖仙为了报酬而送您归位,更不是您老人家自己转了一圈子回来的”
“说得对﹑说得对呀,霍排长”朱老先生激动地说,“看来老夫能够遇到霍排长,真的是三生有幸﹑命不该绝啊”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晚辈不是为了好奇相问,而是真的想要从根本上给老人家解决问题啊”霍排长再次追问起来。
“诶,好,老夫就把当时的情况给各位讲讲”朱老先生点点头,就开始讲道: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这也是几千年的老传统﹑老规矩啦
俗话说,田舍翁多收了几斗米,还想要再纳一妾呢,虽然老夫并不是那一类人,但作为这朱雀城还算有些家底儿的人来讲,终生只娶一妻的话,是会被人家笑话的
所以嘛,老夫在娶了结发之妻阿英多年以后,又娶了个二房,也就是叫做阿莲的那个婆娘。
没想到前面几个月她们二人还是相处可以的,虽然并不是关系很好,至少也不是冰碳不同炉的那种情况。
后来啊,她们两个人却是不共戴天一样,非要逼着老夫休掉另一方。老夫当然是左右为难﹑认为不妥----阿英是我的结发之妻,弃之不义;阿莲又颇懂我心,休之不忍。
所以,老夫就一直从中周旋调节,希望她们二人能够宽容对方,慢慢磨合,纵使不能像个一家人,至少也不能如同仇敌一般。
老话儿说的是“心慈不掌兵,仗义不养财”,到了老夫这儿,就变成了“心慈不纳妾,性软养祸胎”......
【第二百九十四章】回光返照(7)
【第二百九十四章】回光返照(7)
对朱老先生的话,我们几个也表示认同,这确实是几千年来的老传统了,不要说什么以前的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是中等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knkn.)
就如俗话所说的那样,田舍翁多收了三五斗粮食,也想要再纳一妾呢,更何况朱老先生在朱雀城,实属田产甚丰的豪绅富户
所以朱老先生刚讲到这里,霍排长就迷惑不解地问道:“这娶妻纳妾的,也是正常现象嘛,怎么可能会让老先生如此为难﹑有此劫难呢?”
“咳咳,你们现在见到的拙荆内人,已是老夫的第三房了,阿英与阿莲早已不在人世久矣,”朱老先生接着讲道:
因为老夫心肠较软﹑犹豫不决,既不忍休掉正室﹑亦不舍丢掉二房。就这样过了半年有余,突然有一天正室发妻中毒身死,令老夫十分悲痛欲绝,上报官府请求破案缉凶。
结果第二天,二房竟然白绫一挂,自缢而去。并且遗一封,说是正室对她苦苦相逼,才逼得她一时失去理智,用砒霜毒杀了阿英;现在官府查得正紧,她不想抛头露面﹑伸头就戮,所以这才舍下老夫,绝命而去......
此事早已过去多年,老夫也已又纳一房平静生活,再也不愿同纳二妇,以免鸡犬不宁。
原本以为她们已经撒手人寰,不再相见,没想到今年又见她们前来闹嚷。
老夫今年正好七十有三,实为“旬头儿”,也就是老百姓们常说的“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的年龄,对老年人来说,是个关口之年呐
所以从今年开始,老夫一向较少出门,只怕阳气弱﹑运气衰的时候,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损阳寿。
好在我身体一向并无宿疾,非常扎实,上半年倒也无病无灾的,如果能够熬过今年这个关口,估计还是能够多活几年,撑到下个关口之年呢。
没想到就在前一段时间,突然老是梦到阿英和阿莲回来找老夫,而且是争争吵吵的,闹腾得老夫很是心烦不安。
后来的一天早晨,就在我刚从梦中醒来不久,就听到阿莲高声叫着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听起来是非常急切似的。
我在迷迷糊糊中就忘记了鬼叫魂那一套,一时情急心慌,就不知不觉地就答应了两声,结果起床以后就感到虚弱无力﹑精神恍惚。
勉强吃了点儿饭,就感到十分困倦难受,眼皮儿很沉似的昏昏欲睡。躺到床上不久,就看到二房阿莲笑逐颜开地叫我跟她前去......
后来又碰到发妻阿英找上门来,和阿莲争吵不休,说是我阳寿未尽,至少要等到我寿终正寝再说。
那个时候我才意思到,这可不是在做梦啊,十有**老夫已是不在人间了。我就让阿莲送我回去,可那阿莲坚决不同意阿英的说法,说是早来晚来都是一回事儿,不允许我重回阳世。
最后还是阿英坚持说,要让我回来交待一下后事,避免兄弟妯娌们为争家产而闹腾,阿莲这才勉强同意让我回来一下......
朱老先生讲到这里,我们才算是完完整整地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妻妾二人,不,是妻妾二鬼争风吃醋,在九泉之下仍然纠葛不清,趁着朱老先生阳气弱﹑运气衰的关口之年,利用鬼叫魂的方法,想要让他老人家前往阴间与其相聚啊
幸亏正房阿英给他争取了一个回光返照的机会,让他回光返照﹑交待后事,又正好碰到了懂得安神定魂的霍排长,这才让他老人家转危为安﹑起死回生,否则后果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霍某此次正好赶巧而已,只可惜纠纷不解决﹑治表不治根呐”霍排长说,“要想个办法才好,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她又会趁虚而入的”
“这个好办呐,扎个好看点儿的纸人儿,写上朱老先生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烧给她不就成了嘛”大傻兄弟说,“”当年我哥哥也曾遇到过鬼叫魂的事儿,和这差不多,最后就是这么处理的”
说完这几句,大傻兄弟又将当年大孬的事简明扼要地讲了一番,最后又特别强调了一下,说是扎个纸人儿后问题就解决啦。
“咳,我说大傻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当年令兄所遇之事,与朱老先生的情况大为不同,不可一概而论的”霍排长说。
“霍排长,哪个地方不一样啊,不都是阴间亡人想要找个人下去陪她嘛”大傻咧咧嘴,满不在乎地说。
“令兄当年的情况,很可能是他招惹了那女鬼生气而已,只是想要他下去以示惩戒,而你们又是烧香上供,又是送他一个仆役的,她当然怕再闹下去没有好果子吃,这才见好就收的,”霍排长说,“当年你们都还小,就是拉郎配,也得找个成年人不是?”
“霍排长说的也有可能,”我插嘴说,“你的意思是,按照烧纸人儿那一套,并不能解决朱老先生的问题么?”
“是呀,平常给亡人们烧个纸人儿那一套,只不过是送给对方一个仆人佣工而已,像个傀儡一般,并无灵性感情的,当然不能够作为配偶啦”霍排长说,“要不然,配阴婚那一套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还要找什么年龄相差不大的异性尸体干什么?干脆是男的就给他扎个貂婵﹑西施﹑杨贵妃,是女的就给他扎个潘安﹑宋玉﹑邹忌子,那不是更好吗?”
“哈哈,这个霍排长啊,兄弟你除了能吹善侃﹑会点儿法术之外,肚子里还是有点儿墨水嘛,历史上的美女俊男你还知道的不少”刘老大笑眯眯地说,“你说的有些道理,要是烧个纸儿就能够作为配偶的话,配阴婚那一套就没必要啦,管保他每个男鬼都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
“还别说,没有想到霍排长还真是非常厉害的,”我冲霍排长竖了竖大拇指说,“既然这样的话,还请霍排长不要深藏不露啦,赶快帮老先生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免得老人家心里面不踏实”
“嘿嘿,方法霍某倒是有的,就是,就是要麻烦老先生在玫瑰与牡丹之间,只能割舍一朵啦”霍排长看着朱老先生,一脸复杂地笑着。
听了霍排长的话,我们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无论是妻是妾,她们早已辞世多少年,现在还谈什么割舍不割舍啊况且她们在阴间可是想要拖朱老先生下去呢
“霍排长,你的意思是,是要老夫在她们两个中间选其一么?”朱老先生也是一脸茫茫然的样子,“可是她们,她们早已远离老夫而去,老夫还想多活几年呢,现在哪一个我也不想陪她们”
“嘿嘿,晚辈的意思是,正是因为她们两个不知道您老百年之后,钟意于谁,这才让她们想要早点儿下手,把老人家您拖过去的啊”霍排长说。
“咳,无论老夫百年之后钟意于哪个,她也不能如此早早下手,想要把老夫给拖下去啊”朱老先生摇头叹息不止,“说实话,还是结发夫妻好啊,知冷知热的。如果在百年之后必须从她们两个之中选择一个的话,老夫还是认为正房阿英更合适”
“那就好,老人家这样说来就好办多啦”霍排长说,“因为她们生前与您老都是有姻缘在身,所以尽管她们才九泉之下,也是依附于您无法改嫁,要是老人家只钟情正室一人的话,何不让二房获得自由之身,任由她再行选择呢?”
“哦,原来,原来阳世之夫妻,在阴间还是夫妻啊”大傻兄弟傻呼呼地打岔说。
“那当然的,要是对方不愿意再入轮回投胎转世的话,他们之间的婚姻仍在,只有解除婚姻,另一方阴间才能重新婚配的”霍排长解释说,“所以嘛,只有老人家与二房解除关系之后,她在阴间方能再嫁,自是不会再来烦您老的”
朱老先生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开口说道:“好这事儿就依你霍排长的意思办不过,老夫认为,最好还是先征求一下阿莲的看法,会比较好些,别解除之后她再来找老夫闹腾那就更糟了”
“这个当然,霍某肯定是不做那种不问清红皂白,就棒打鸳鸯乱拆连理之事的”霍排长肯定地说。
“呵呵,霍排长啊,我说你真的能够过阴,去征求她的意见么?你又没有什么阴阳眼或者有大仙附体的,”刘老大质疑道,“这种事儿可不能马虎大意,要是你硬是从中拆散他们,那就不好啦”
“对呀,你霍排长准备用什么法子来征求她的意见呢?难道你还会拘魂讯问不成?我们以前可是没有听说过,霍排长你有这个道行啊”我对霍排长的话也是非常不解。
“嘿嘿,霍某我确实是一不能灵魂过阴﹑二没有大仙附体,三是没开能见鬼神的天眼﹑更没有什么拘魂**”霍排长笑着说,“但是,霍某却是自有办法征求她的意见”
“那就奇怪了,难道你想用笔仙﹑碟仙﹑筷子仙那一套吗?”小李连连眨眼,也是猜不透霍排长到底想用什么方法来会鬼神。
“霍排长你别看我”狗蛋激动地说,“我可是把话说在前面,兄弟我这几天一直失眠多梦﹑身体不好,你趁早别打我的主意,想用什么鬼魂附体的方法来折腾我”
原来如此
我们几个人是放声大笑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我们这么多人想来想去﹑猜来猜去的,就是没有想到这一招----请鬼上身,借助狗蛋兄弟的身体不就成了嘛
看到狗蛋兄弟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们是又好笑又同情好笑的是,他八字不硬阳气弱,每当有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鬼魂之事,总是少不了要麻烦他;同情的是,被那些阴物鬼魂上身次数多了,这个狗蛋兄弟确实是脸色越越来越难看了----阳世活人老是被至阴鬼魂上身,对身体避免不了是有负作用的
就在我们认为霍排长打的肯定是狗蛋兄弟的主意,而狗蛋这次又是义不容辞的时候,霍排长又给我们来了个出人意料
“嘿嘿,放心好了,狗蛋兄弟,霍某绝对不会打你主意的”霍排长狡黠地笑着说,“因为霍某我根本就不会请鬼上身那一套啊”
什么叫吃惊?什么叫意料之外?什么叫一头雾水﹑迷惑不解?
这就是霍排长他娘的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这一下,大家都默不作声﹑不再轻易开口,而是大脑高速运转着,想要猜出来他霍万年究竟想用什么办法,能够征求一个地下亡魂的意见
毕竟那些耳闻目睹﹑比较常见的方法,像那些灵魂过阴﹑请鬼上身﹑拘魂问话等等那一套,都被霍排长否认了。
“好啦好啦霍排长你就直,我们猜不出来了行不行?”大傻兄弟率先打破了平静,承认我们见识有限﹑孤陋寡闻。
“是啊,真不知道你霍排长会用什么方法呢,我们认输啦,你就别故作神秘吊我们胃口啦”刘老大了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霍排长的鬼主意。
“一点儿小法术而已”霍排长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过‘地听或者说‘善听吗?”
地听或者说善听?什么意思?是趴在地上听还是怎么去听?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弄不明白这个霍万年到底在说些什么
“指的是白犬吗?也就是白色的狗,对吗?霍排长?”刘老大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白犬?白色的狗?这与地听或者是善听有什么关系?看来这刘老大和我们几个一样,没上过什么学堂,肚子里面没有什么墨水啊,把这几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扯到一块干什么
“没错地听也叫善听,指的就是白犬”霍某非常佩服地朝刘老大说,“刘老大不愧是刘老大,竟然也听说过地听啊”
这一下,别说是我和狗蛋﹑大傻以及小李兄弟愣在那里一脸茫茫然,就连在上首就座的朱老先生,他老人家可是年愈古稀的,也是不明就里﹑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儿
“咳咳请恕老夫愚昧,”朱老先生干咳了两声,非常好奇而又心有不甘地问道,“老夫历经大清与民国两个朝代,也算是过桥吃盐不少的啦,虽然学问不高﹑做不到博古通今,至少一般民俗之事,应该也是略有耳闻的,怎么今天两位长官说得老夫是一头雾水啊?惭愧惭愧......”
“哈哈哈哈......”我们几个是放声大笑----这一大把年纪的朱老先生,他老人家也没有听说过地听就是一条白狗,我们也就算不上是孤陋寡闻啦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好奇心是彻底被他们两个给燃烧得炽烈旺盛
“老先生不必惭愧这地听嘛,也叫善听,来自于佛教传闻,指的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也就是一条白犬”霍排长听朱老先生连呼惭愧,赶快解释说,“若非佛教中人,自是不容易听说过的”
“那霍排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小李尖酸刻薄地说,“既然是那样的话,我也没看到你霍排长身披袈裟,或者是光头九点啊?”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刘老大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说,小李这番话把刘老大也给绕进去了----他刘老大也不是佛门中人,不也听说过地听一事么?
“这个小李兄弟啊我看你是嘴上长刺﹑口吐酸水儿,尖酸刻薄得很呐”霍排长说,“霍某虽然不是佛门信徒,但那匿尸宗,与佛教也是有旁枝相通的你怎么不问问刘老大,他一不是和尚,二不是匿尸宗人,为何也曾听说过地听啊”
“是啊是啊,刘老大你怎么也听说过地听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小李又转向刘老大,好奇地问道。
“我嘛,瞎猜的以前也是不务正业﹑道听途说的,听说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奇闻怪事而已”刘老大说,“具体里面的道道儿,我也是不清楚的,这点儿还是请霍排长给大家讲讲”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全部对准了霍排长。
“嘿嘿,刘老大太谦虚啦”霍排长冲大家拱了拱手说,“以前曾听匿尸宗老者说过,说是地藏王菩萨还未得道之时,携带一条白犬渡海而来。后来他老人家功德圆满,成为了佛门四大菩萨之一;又因为他“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故名地藏。所以一直伴他修行的那条白犬,也就成了他跟前的通灵神兽”
“呵呵,怪不得曾经听老人讲过,说什么‘黑狗辟邪﹑白犬通鬼,老夫正是不解其意呢原来还有这个典故在里面啊”朱老先生恍然大悟般笑着说,然后话锋一转,“可是这一切,与老夫妻妾之事有何关系呢......”
十一月份终于过去了,本月虽然杂事较多,但茶凉依然恪守了绝不断更的诺言,而且每章不低于五千字,总算坚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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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中......感谢中......祝福中......
【第二百九十五章】回光返照(8)
【第二百九十五章】回光返照(8)
“黑狗辟邪﹑白犬通鬼?”小李兄弟惊讶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嘿嘿,我说小李兄弟,你平时嘴尖牙利﹑足智多谋的,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啦?”霍排长讥笑道,“白犬通鬼你不了解,至少前面四个字你总该明白”
“好,就算兄弟我服你霍大排长总行了”小李兄弟拱了拱手作了个服气的动作,“就有劳霍排长好好讲讲嘛”
“这黑狗辟邪的事儿我就不多讲了?大家都懂的。(.dknk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至于白犬通鬼嘛,霍某我就班门弄斧,权当抛砖引玉”霍排长喝了几杯酒,笑逐颜开地说。
“别慌别慌啊,霍排长,”狗蛋连忙插嘴说,“既然要讲,就讲清楚点儿,虽然大家都听说过黑狗血能够辟邪驱鬼的,但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它能够有此作用的?为什么黄狗﹑花狗与白狗就不行了呢?要讲就讲彻底些儿”
“问得好狗蛋兄弟这句话算是问到骨头里面去了不像别人那样,只知其然即可,从不考虑其所以然。至于黑狗为什么能够辟邪﹑而其它颜色的狗就不行,这还是有个典故传说在里面呢”霍排长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呢,今天主要是为了解决朱老先生的问题,也就是利用白犬的事儿,所以霍某今天只讲有关白犬通鬼之说,至于黑狗辟邪的典故,以后有空儿再聊”
虽然我们也想一并听听黑狗辟邪的典故传说,但现在毕竟是在朱老先生家的酒席上,是为了打消他老人家的顾虑而解决他的问题,所以也就不好意思让霍排长扯得太远,故而就听霍排长先讲讲有关白犬通鬼的传说:
其实狗这种东西,真是很通灵很厉害的。除了它们那双能够可见鬼魂的阴阳眼之外,更为特别的是,不同类型的狗有不同的用处。
当年我在老家跟随师父,也就是匿尸宗那个黑袍老者学习法术的时候,他老人家曾经给我讲过,凡是教内信徒,家中皆不宜饲养黑色之犬,就是需要养狗看家护院时,也要养些黄狗灰狗一类的,最好养条纯白色的狗类。
那个时候年轻好奇嘛,凡事儿都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儿的,所以听了师父的话以后,我就非要想听听为什么黑狗不行﹑白犬最好。
师父沉思了一下,说了解了解也好,于是就给我讲起了一个有关白犬通鬼的传说。
话说在明朝中叶,天子脚下﹑北京城内有一个姚姓员外,大儿子在外为官,小儿子在家经营绸缎生意,虽然地位不高,但白花花的银子却是每天流进来不少。姚员外自己田产甚丰﹑家境殷实,小日子过得非常富足开心。
这个姚员外,虽然大儿有权﹑小儿有钱,却从不做那为富不仁之事,更不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而是乐善好施﹑心肠甚好。
有一年冬天,姚员外从小儿绸缎铺子回府的时候,偶然撩开帘子看到路边雪地中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似乎在微微颤动着。(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姚员外连忙喝声停轿,让随从家丁过去瞧瞧那团会动的白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家丁很快去而复返,告诉员外说,是一个不大的白色小狗,可能是谁家嫌它颜色不喜庆﹑不吉祥,丢弃在路边的----毕竟红色喜庆﹑黑色庄重,而白色么,嘿嘿,却是让人生厌的,特别是家中有老人的,看到白色就心虚
姚员外这次又是善心大发,说是黑白黄灰等颜色乃是天生,不能因为它一身白毛就如此虐待于它。
于是姚员外就让人抱回那只在人们看来不甚吉祥的小狗。
回到家中,闲来无事的姚员外喂完鸟食以后,就吩咐把那只小狗抱来瞧瞧。这一看不要紧,让姚员外是大吃一惊,怪不得这只白色小狗的主要要丢弃它呢
原来,这只不大的白色小狗,浑身雪白,并无杂色,从头到尾﹑从背到脚,绝无一丝黑灰杂毛。如果它低头卧在雪中一动不动,让人实在难以发现。
让人更为吃惊的是,这只小狗的两只耳朵,却是一支尖尖向上,一支蔫蔫下垂,看起来真是不伦不类﹑很是难看。
身边的一个老仆告诉姚员外说,白狗原本不吉祥,容易妨主或者给家门带来不幸,加上眼前的这条白狗又生成这般奇怪模样,恐怕留之不祥﹑不如送走......
这个姚员外,出身于香门第,甚是好学博闻,尤其是对那些积年传说﹑十方民俗之类的,很有造诣研究。
所以当他听老仆这样说后,反而是哈哈大笑,说老仆有所不知啊,此白色之犬,一耳冲天﹑一耳俯地,实乃阴阳耳是也,向上的耳朵可听上界之音,向下的耳朵可闻地府之言,甚有灵性的,不但不会妨主,而且是非常难得的通灵神兽。
只是一般百姓们,原本就是喜欢红然﹑厌恶白色,再加上它生得两耳难看,所以就以貌取“狗”,认为不吉﹑多丢弃不养,其实只是他们肉眼不识灵物罢了
主人宽厚﹑仆人直言。听了姚员外的话以后,那个老仆不但不奉承拍马,夸赞主人博学慧眼,反而是据理力争﹑苦口相劝,说是白狗属阴,恐怕留之妨主啊,而且你看看它那两只耳朵,哪有一个朝天﹑一个向地的?肯定是个不祥之物,不如趁早扔出去它,以免留下个祸害
但姚员外只是摇头轻笑,说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只要善念长存﹑无愧于心,又何必害怕一只犬类妨害自己呢
以后呢,那条纯白如雪的小狗就由姚员外留在府中,并且亲自精心喂养。没事儿就带它到处溜达转悠,常常逗它为乐,慢慢地取代了府中那些百灵﹑鹦鹉,成了姚员外最为喜欢的宠物。
那条雪白小狗倒也是聪明伶俐,很会讨得姚员外的欢心。姚员外就给它取了个“雪狮”的绰号,每天不离身前左右。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之后,雪狮越长越大,也就更加聪明﹑懂得人话。.点姚员外每次到小儿子的绸缎铺中转悠,总是不忘带着雪狮一块同往。
或许是姚员外真是慧眼独具,反正是随着雪狮的慢慢长大,它不但没有妨主或者给家门带来晦气灾星,反而姚府福气多多﹑喜事不断。
首先是大儿子放官在外政绩卓著,被调升进京,就职于吏部为官;其次是小儿子的绸缎生意也是风生水起,越来越好,虽然说不上是日进斗金,却也是个流金淌银的旺铺----毕竟是太史公司马迁他老人家说得好:夫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
这一下,就连当初强烈反对收留雪狮的老仆人,也是笑呵呵地认为,这个雪狮,还真真个姚门福星呢,大公子外放多年不见进京,二公子经商数载生意一般,自从有了这个雪狮进门,一下子就双喜临门﹑财源滚滚,看来还是员外高瞻远瞩﹑目光如炬啊
就在姚府上下喜气洋洋,纷纷夸赞雪狮吉祥﹑员外多福的时候,那个刚被人们认为是福星吉兆的雪狮,反倒显得坐卧不安似的,最后竟然双目流泪
自古以来人们就怕听到狗哭猫笑﹑母鸡学着公鸡叫,说是听到狗哭猫笑﹑母鸡司晨的话,绝对是个大凶之兆,特别是狗哭,更是位列不祥之首。
有关狗哭,历史上最为著名,野史上记载最多的,恐怕当数大明永乐初年,一代名臣方孝孺莫属。
据野史记载,明成祖朱棣通过靖难之役后,攻占北京,逼得建文帝自残失踪。荣登九五至尊的明成祖,令当时久负盛名的方孝孺草拟即位诏﹑以示合法正统。
而方孝孺决心以死明志,绝不做那变节之臣。所以当他奉诏准备进宫之时,听到一阵悲鸣呜咽之声,忙命人察之。
下人回报说,家中所养数犬,均在流泪哀鸣,似有伤心之事一般。方孝孺就告诉家人说,看来古语所言不虚,狗哭兆凶﹑实为不假,本官刚下殉节之心,就听家犬悲鸣。
方的夫人就劝其说,即知狗哭兆凶,何不顺从新帝?以免带来大祸时,悔之晚矣
方孝孺就痛斥其夫人说,逆子佞臣的,称何新帝?大不了本官追随建文帝而已......
后来因为方孝孺不但没有奉诏起草朱棣的即位诏,而且在朝堂之上痛斥朱棣,让朱棣甚为恼怒,最后竟然诛其十族,成为有史以来株连最广的一案
而从方府逃出来的佣人所说的,在方孝孺出门离家之前,家中数狗之中,只有白犬悲鸣哀号,似乎知道方府将有大难一般......
所以说从那以后,人们就更加忌讳听到狗哭,因为狗哭这个凶兆不但于主不利,甚至有可能祸及满门。
故而当姚员外一家听到雪狮悲鸣﹑看到它双目流泪时,自然大惊失色,只怕姚府会有什么大祸临门。
当初建议姚员外丢掉雪狮的那个老仆人,这时又见风转舵,说他早就知道白犬就是灾星祸胎,实在是不应当收留于它,这不,姚府刚刚双喜临门,这个孽畜反而且不喜而悲,想要妨主还是怎的?
姚员外虽然提心掉胆﹑惴惴不安,却也理智仍在﹑心明如镜。任凭老仆如何再次劝说他杀掉雪狮﹑消除祸胎,姚员外就是不准,而是告诉家人说,第一个发现失火而报告灾讯的人,不但不是灾星祸胎,反而是报警有功,这个雪狮也是一样,它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祥之事,在提示警告呢
如此说来,雪狮何错之有?
不过,雪狮虽然能够未卜先知,感到姚府将有祸事,但它毕竟只是一畜而已,并不能开口直言相告啊
好在姚员外临危冷静﹑慌而不乱,看到雪狮流泪悲鸣之后,稍一沉吟,就赶快吩咐家丁,此事不得外传;并且要管家细细禀报,今年当收账租之类的,凡是不能上交的一律豁免或者宽限;全府上下立即吃斋食素﹑不沾荤腥;他更是立即沐浴焚香,求神拜佛,希望能够得到庇佑......
晚上,姚员外非常郑重地询问两个儿子,大儿子近来可曾做过什么循私枉法﹑欺压良人之事?小儿子可曾以次充好﹑坑蒙于人?
大儿子摇头笑答,说是自己恪守祖训,决不做那有辱家门的贪官污吏,更不会仗势欺人﹑欺压良善
小儿子也是强调自己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更不做什么以次充好﹑坑蒙骗人之事
两个儿子反问老父今天为何如此紧张?
姚员外就将雪狮流泪悲鸣之事告诉他们,说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怕家人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给姚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横祸啊
姚员外如此一说,两个儿子也是顿感紧张。只怕富足祥和的生活刮起什么波澜祸事。
小儿子想了一番,突然开口说,前天做了一桩大买卖,足足赚了平时一年的净利,不知祸事凶兆是否与此有关?
一桩买卖竟然能够赚到平时一年才能赚到的净利?姚员外当然惊愕起来,忙问小儿究竟是何买卖﹑有此厚利
小儿缓缓讲到,前天天色将黑之时,有数个操作南蛮口音的人,来到他的绸缎铺中,说是他们是吴地绸缎商人,这次运来很多江南极品绸缎,本想慢慢销给京城的官宦豪门,无奈家人传来急信,说是家生变故,急需他回家处理。
所以他们主仆数人,想要贱**理掉这几车上好的江南绸缎,价格方面好商量。
打开他们所带来的绸缎一看,无论是质地色彩﹑做工手感,均是绝佳上品......
更令人惊喜的是,只给他们中等绸缎一半的价钱,他们竟然也无异议,只说事情紧急,不得不亏本而卖
钱货两清之后,那几个人就匆匆忙忙消失在夜色之中。
为了避免占小便宜吃大亏,他立即让伙计们全部打开包装,仔仔细细地将那批绸缎检查了一番,确实没有以次充好,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听了小儿子这番话,姚员外虽然斥责了他几句,说他是趁人之危,将价钱压得太低,却也并不认为这件事会带来什么祸害,毕竟商人逐利﹑天经地义,买卖是双方同意的事儿,虽有奸商之嫌,却也算不上是什么无良之举。
他们三人商量了半宿,也未发现做有什么招灾引祸之事。就在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那个雪狮仍在悲鸣低泣,让人听了心里很是不安。
父子三人走出内室,前往去看雪狮。结果那只雪狮见到姚员外的小儿子以后,悲鸣得是更加厉害,那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泪如雨下,而且伏在地上,抬头看着他轻轻摇头,似乎在叹息一样......
姚员外一见此状,猜测祸事十有**来自小儿子身上。想到近来除了那件厚利买卖之外,并无异常,所以就吩咐小儿子说,那批绸缎暂且不要外卖,万一原主来赎时,仍按原价给他
姚员外心底儿不错,想法也好。只可惜他晚了一步,眼看祸事找上门来。
因为第二天,京城各门军士倍增,而且让人只进不出,说是要搜捕什么朝庭重犯;而且有大批宫内军士与衙役在城内挨门逐户地检查商铺。
等他们检查到姚员外小儿子的绸缎铺时,正好看到那批上好的绸缎。
于是众军士捕快们不由分说,立即将他绑了起来,说是这逆贼胆大包天,竟然敢潜入皇宫大内,盗取御用贡品﹑货卖牟利,真是罪不容诛﹑祸及灭门......
由于姚员外的大儿子在京为官,也曾进宫面圣,所以就有给其弟指路的嫌疑,故而一同作为盗窃朝庭御用贡品的要犯,被下入大牢
姚员外一家,原本大儿为官﹑小儿经商,钱权不缺﹑门楣生辉的,结果眨眼间两子一块入狱,若是审问如实,恐怕将有灭门之祸啊
这真是福祸无常﹑造化弄人
姚员外的两个儿子负屈含冤,自是不会承认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潜入大内库房,盗取御用贡品。
但事实如山,那批从宫内库房丢失的极品绸缎,正是在他店铺中搜查出来的,这一下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那批绸缎的来历----因为他连转卖给他绸缎之人的模样也说不上来,因为当时天黑未有看清,自是无法提供,更别提捉到那些嫁祸给他们的罪魁祸首啦
姚府一夜之间天上地下,佣人仆役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除了几个同姓老仆之外,纷纷离府而去......
姚员外虽然因为年迈,加上案子未定,所以暂未收监。只等两个儿子熬刑不过,认罪定案以后,很有可能会刀斧加身﹑祸及全家
姚员外心里却是非常清楚,只有找到嫁祸给他小儿的那几个人,才能够洗清冤屈,否则此祸绝难逃脱
但是,人海茫茫,更何况他们恐怕早已出城远遁﹑逃之夭夭,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们呢?
就在姚员外苦苦思索的时候,那个雪狮反而不再悲鸣哭泣,而是做出了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回光返照(9)
【第二百九十六章】回光返照(9)
姚员外知道,这盗窃皇宫大内御用贡品,远比朁越之罪还要厉害,历朝历代对此均是比拟造反之罪进行严处;更何况官家从他小儿铺中所搜出来的贡品数量巨大呢,一旦罪名坐实,极难逃脱灭门诛族之祸
像这等大罪,任你荡尽家财﹑如何打点上下,亦是丝毫不起半点作用的。(请记住我.dknkn.)而要想脱厄解困,避免这次灭门之灾,唯有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洗脱冤情﹑方可幸免。
但是,能从戒备森严的大内库房中盗窃出如此多的御用贡品,除了监守自盗﹑里应外合之外,除非是役神使鬼,否则断然不可能越过重重关卡,能把这么多东西从皇宫中运送出来。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恐怕就是惊天大案了,因为它不但牵涉到贡品库房的管理内官,而且护卫皇宫的无数侍卫﹑把守宫门的众多兵丁们,全部难脱嫌疑---真是如此的话,那就是大明帝国的根基就要动摇了
因为那人如果真的有此能耐的话,宫内的珍宝奇玩﹑大锭金银才是他的目标,而绝对不会盗取些绸缎什么的东西,更不会把那批东西白白的便宜处理给自己小儿
难道说,那批贡品非为常人盗取,而是鬼神为之吗?
说起奇人异士役神使鬼﹑盗取宫内之物的事儿,自古以来就有很多,只是有损皇家面子尊严,正史没有记载罢了。
更为离奇诡异的是,有关光武中兴的野史之中,曾经录有一件异事。
相传,在西汉后期,由于乱象已现﹑人心不稳,鬼神之事更是多如牛毛。除了民间的种种怪事层出不穷之外,最为出名的当数出在帝都宫禁之内的怪事。
根据野史记载,西汉汉元帝刘奭在位期间,皇宫内的物品老是不翼而飞,刚开始是库内金银,后来竟然连皇帝吃饭的金碗玉箸也神秘不见了
汉元帝刘奭刚开始还以为是宫内侍从们监守自盗﹑为非作歹,但严刑拷打﹑杖毙多人之后,事情仍然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是呈现出愈演愈烈之势。
后来皇帝一怒之下,将宫门守卫尽数换了一遍,并降诣说,没有上命,任何人不得出宫。既使这样,宫内的东西仍是丢失不断。
朝内文武对此也是忧心忡忡,召遍了破案的高官能手,也是没有办法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盗。
后有大臣进言说,这么多东西能够突破森森宫禁不翼而飞,断非人力可为也,难道说有邪物妖仙作祟吗?
众大臣一番商议,就如此这般奏明皇上﹑请旨定夺。
皇帝也是无计可施,就降旨请来了当时极负盛名﹑堪比老庄的道教名人严君平,请他运用神通,算算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当时道教大兴﹑高人辈出,为何偏偏宣召严君平前来解决此事呢?
那严君平住在郫县平乐山,曾在山上刻下“王莽服诛,光武中兴”八个大字,当时世人均不了解此预言兆何吉凶,直到二十多年以后,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人们才恍然大悟。
严君平在平乐山写出了《老子道德真经指归》与《易经骨髓》两部传世经典,培养出了位列《三字经》“五子”之一的西汉名人扬雄,可谓是名噪一时。
严君平进京见驾之后,未等皇帝开口,就直接向上禀告说,宫内失窃之事,贫道处理之后,就会忘记,绝对不会外传于人,否则愿受极刑
短短数语,皇帝大惊因为在秘宣严君平进宫之前,并没有告诉使者因为何事宣他。看来这严君平果然是有未卜先知之术啊
汉元帝刘奭忙问严君平,道长既然已经明白宣你何事,想必一定知知道是何人所窃?
严君平却回答说,他可以杜绝此事的再次发生,却不能追回已丢之物,更不能缉拿盗窃之贼。
皇帝惊问这是何故,道长既知根底,能够阻止于他行窃,为何不能缉拿于他呢,放心好了,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文武宠臣,只要道长说出名来,自会将他绳之以法......
严君平说,此贼并非人类,而是能够地遁藏形的邪物所做,贫道来时已准备好一些符咒,只需宫门各处贴上一张,就能让它无法入内;至于缉拿于它,则是有害无益,还是网开一面﹑随它去
皇帝当然难以咽下这口气,坚持要道长想法除掉行窃妖邪。
严君平淡淡说道,此物原本巨窃,后必现身遭报,但现在却是万万不可动它,否则它便不窃俗物,而动国本......
皇帝无奈,只得降旨各门贴上符咒一张。从那以后,宫内果然再也没有出现过失窃之事。
这件诡异之事的谜底,一直到了王莽赶刘秀之时,才算慢慢浮出水面。
原来,王莽死于乱军之时,军中众人均曾看到一股烟雾从帐中飞出﹑冲天而去,烟雾之中隐隐有一条金鳞大蟒藏匿其中。
刘秀即位后,曾有异人对其解说,汉元帝刘奭期间,宫内物品不翼而飞,就是那条金鳞大蟒,遁地隐形所做。当时严君平知其将要化龙且有代汉之志,故而只是阻止于它,未曾敢作法伤害,怕提前逼它转世为人,做出更大的盗窃之事来。
所谓更大的盗窃之事,当然指的是窃国篡汉啦,几十年前严君平就在平乐山刻下“王莽服诛,光武中兴”八个大字,只是他不敢泄露天机而世人不解罢了......
当姚员外想到那批绸缎,有可能是鬼神所盗之后,就更加愁眉不展了。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更是难以找到嫁祸给他的罪魁祸首吗?找不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无法洗脱冤屈,就难以避免灭门之祸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雪狮虽然不在悲鸣流泪,却是不吃不喝,像是要绝食求死一般。这让姚员外又是感动又是悲哀----都说是树倒猢狲散,自己还没入狱呢,一帮家丁亲友早已害怕连累自己而各自逃避,只有雪狮愿与主人同生共死啊;而且从雪狮这个表现来看,似乎它已知道主人家难逃此劫﹑无法幸免,所以想要绝食而死﹑以示义气
那条雪狮不但绝食求死,而且好像害怕自己死得慢一样,竟然加速快跑,一头撞在了墙上
姚员外大惊失色﹑倍感落寞悲凉,连忙跑过去一看,雪狮早已撞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但近前一看,似乎还有一口气在,只是昏厥而已。
姚员外不舍就此放弃这个有情有义的雪狮,连忙给它一番包扎,等它醒来。
当天晚上,姚员外就梦到雪狮咬着一个人的裤脚,把他拖到姚员外面前。只见那人浑身血迹﹑伤痕累累,对雪狮是极为害怕一样,跟着雪狮来到姚员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姚员外忙问这是为何?这雪狮一向仁义懂事,从不乱咬于人,今天为何如此疯狂啊那人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说是那批绸缎之事,与他并无关系,全是他义弟蔡朋所为。
一听那人说起绸缎之事,姚员外是恍然大悟﹑怒气冲天,喝问那个为什么要如此狠心陷害于他,害得自己祸及灭门?
那人连忙解释说,嫁祸与姚门之事,真的与他无关,只是其义弟蔡朋所做。而且说是那蔡朋,现在城南十里处一个名叫异人庵的地方落脚......
见那人坦白交待,雪狮这才松口放了他。
姚员外惊得一身冷汗,醒来后亦是颤抖不已。仔仔细细地回味着梦中的情况,令他不敢相信是真是假。
如果真是如他所言,只要抓到那个名叫蔡朋的逆贼,他姚门就可一雪冤屈啦
就在姚员外心神不定,不知梦中之事真假如何的时候,突然看到昏睡在身边的雪狮已经醒来,而且非常欢快地摇头摆尾,似乎非常欣慰一样。
姚员外披衣下床,摸着雪狮的头,心里是感慨万千,不由得老泪纵横﹑对着雪狮说,要是梦中之事不假,那该多好啊
雪狮好像听懂了姚员外的话一样,冲着他不停地点着头,似乎在说,没错的,梦中之事绝对不假
姚员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连忙再次冲着雪狮说,刚才我梦到你拖着一个人,向我说道,陷害我家的罪魁祸首,叫做蔡朋,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真是你找到那个人的吗?
雪狮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姚员外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穿上衣服,在室内踱来踱去的,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刚明之时,那个雪狮竟然咬住姚员外的裤脚,把他拖出了家门。姚员外知道事出蹊跷,于是就跟着雪狮向前走去,想要看看雪狮把他带到哪里去。
就这样,雪狮在前,姚员外在后,一人一狗的在大街之上行走着。一直到了衙门之处,雪狮这才停了下来。
原来这个雪狮,把姚员外带到这里,莫非想要姚员外到衙门里报官不成?
姚员外思忖片刻,认为与其坐以待毙﹑满门抄斩,还不如大胆一试,或许还有转机呢
于是他就迈步向前,到衙门中将梦中之事供述一番。
那官老爷听了姚员外的话,真是七窍生烟﹑啼笑皆非,你这个老家伙就凭梦中之事,还想欺骗本官不成?
原本打算一顿乱棒将他打出,旁边师爷附耳建议说,此事事关重大,如若属实的话,老爷您可就算是立下大功了,高官厚禄必在眼前;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反而有可能大祸临头啊
那官如梦方醒,反正又不要自己亲自出马,就派上一帮捕快衙役,跟他前去转上一圈,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那官老爷连忙传来数十个捕快衙役,叫他们跟随姚员外出城,按照姚员外的指认,将那人抓来审问再说----而且警告姚员外,如果胆敢戏弄于他,一定治他重罪,提前让他进狱候着。
反正是伸头是死﹑缩头是亡,姚员外也就只得硬着头皮赌上一把啦。
于是姚员外就领着众人,然后带上雪狮,直奔城南而去。
到了城南十里处,向路人一打听,果然有个村落名叫做异人庵。
姚员外信心大增,连忙掏出一叠银票,打点众捕快衙役们,让大家务必尽力,捉拿那个叫作蔡朋的逆贼。
众人一看姚员外出手大方,懂得官家规矩,而且抓到了那人,回去以后老爷还有重赏,于是就抖擞精神,向前走去。
再向村里的住户一打听,结果更是让人惊喜不已----村内果然有个叫做蔡朋的汉子
那个蔡朋见有十多个捕快前来找他,不待多言,转身就跑,可见他是做贼心虚啊
不用说,众捕快一个个得了好处,自是不能让那蔡朋逃脱。众人一拥而上,把那人五花大绑起来。
押到官衙审问,那人大呼冤枉,绝不承认自己犯了王法。怎奈当时官老爷知道此案重大,自然是大刑伺候。
结果未熬多久,那个名叫蔡朋的人就开口求饶,承认是自己盗窃了皇宫内的贡品绸缎,然后将东西处理给姚掌柜了。
官老爷虽贪虽狠,却是并不糊涂。他当然知道仅凭口供,是无法定他大罪的。因为皇宫大内的东西,并不是一个草民说盗就能盗得出来的。
再审之下,那个蔡朋终于彻底心理崩溃,于是和盘交待说,自己跟随一个世外奇人,学得一套法术,能够召神役鬼﹑驱使精怪之物。
是他利用法术,驱使几个成精的耗子,地遁入宫,盗窃了一批贡品绸缎,然后转卖给了姚掌柜,并且将所盗绸缎的数量花色全部招认一番。
由于案情太大,那官老爷知道自己不能做主﹑更不能擅断,于是层层上报,一直由皇帝亲自派人审问。
皇帝所派大臣,将供词与赃物一对,果然是分毫不差
但那个蔡朋,既然有此异能法术,为何不盗窃什么金银珠宝﹑古玩奇珍,那不是更值钱﹑更易取吗?为何他偏偏要盗些不好处理的绸缎呢?而且为什么不带出京城,而是偏偏要便宜处理给姚掌柜,也就是姚员外的小儿子呢?
案子不审得水落石出,自是无法向上交待。
三堂六问之下,案子终于审得一清二楚﹑滴水不漏
原来,姚员外的大儿子放官在外之时,曾经破了一个盗窃府库的大案,抓获了几个江洋大盗,数审之下得知,这些亡命之徒们,不但屡次盗窃府库官银,而且个个杀人如麻﹑罪孽深重,按照大明律法,个个当处以极刑。
常言道天地本不全,必有漏网鱼。姚员外的大儿子虽然解决了此等大案,以后再也未曾发生过官银被盗之事,但那些江洋大盗之中,就是有一个人成为了漏网之鱼
那条漏网之鱼,就是这个蔡朋
得知众义兄尽数被姚员外之子判作极刑,那蔡朋决心为他们报仇雪恨,不但要击杀姚员外的大儿子,而且要将他进行灭门。
但官府衙役中好手甚多,随身护卫之人更是武功高强。蔡朋几次暗杀均告失败,而且差点落网被擒。
无奈之下,蔡朋就浪迹江湖,寻访奇人异士,想要效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也算是他走运,多年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他蔡朋最后拜在一个妖道门下,学得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能够驱使鬼怪精灵,替他做些坏事。
也许是机深祸亦深,那个蔡朋学得这个邪门法术以后,却是想假手他人,让姚家灭门屠户﹑断子绝孙,而且还要让他们家背上一个遗臭万年的罪名。
这条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盗窃皇宫用品,转让于姚家,并且让他们不识此计,方能嫁祸于人,让官府对付于他们。
这样一来,不但他们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而且得不到人们的同情,更是让姚家背上大盗的黑锅----你不是让众义兄因盗获罪﹑判得极刑吗,这叫一报还一报,不但让你人头落地,而且还得背上同样的盗名
但是,一般的鬼怪小物,并不敢而且不愿意进入大内皇宫,更不敢嫁祸给京师清白之人。
说起来真是无巧不成那个蔡朋后来恰遇几个成了精的耗子。那几个耗子精说是姚家的小子,为了避免耗子咬坏他的绸缎,又怕养猫弄脏了绸缎,竟然想出来一个绝招,那就是他让店铺中的伙计,或捉或买的,每天弄来一只活耗子,关在笼中进行虐待,让它痛苦惨叫不止,以此来吓唬它的同类
这个方法虽然有效,但毕竟是非常残忍。周围的耗子们听到同类的惨叫,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远离他的店铺----自然,他就这样折磨死了无数的耗子
所以说他们一拍即合,决定联手报复姚家。
这也就有了后面的那些离奇怪事。几个耗子精地遁藏形,从宫内库房中盗取了部份贡品绸缎。
然后由蔡朋找来些狐朋狗友,趁着天黑之际,故意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将那批贡品处理给了姚员外的小儿子,完成了他们的嫁祸于人﹑灭门屠户的计划......
...... ......
听那霍排长云山雾罩地讲到这里,我们不得不佩服霍排长的口才,虽然我们并没有从中听明白,到底如何利用白犬解决朱老先生的问题。
“霍排长啊,兄弟我不得不承认,老兄你知识渊博﹑能吹善侃,而且所讲故事也算离奇少见,”小李兄弟说,“不过,这毕竟不是传闻﹑就是野史,没有一丁点儿的说服力啊”
“对啊,又不是你亲身经历的事儿,更何况朱老先生家可没有什么生有阴阳耳的雪狮,”刘老大说,“你刚才曾说,自己也养有白犬看家护院,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神秘啊?”
“哦,原来你们不相信我师父讲的传说啊”霍排长摸了摸下巴,“这样,霍某我给你们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怪事儿,听了之后你们就会明白,该如何利用白犬解决老先生的问题啦......”
业余看小说,不是风月牛人,就是奇闻轶事,而民国老兵属于后者。穿插亦能起到烘托铺垫的作用。只是本章故事写得不好,还请见谅,茶凉争取下章有所进步。谢谢各位
【第二百九十七章】回光返照(10)
【第二百九十七章】回光返照(10)
并非是我们不相信霍排长,而是因为他所讲的那一套,不是野史就是传说,谁也无法判断其中多少为真﹑多少为假,毕竟没有他亲身经历的可靠些。(请记住我.dknkn.)
而且我们从他所讲的那些传说中,并未听明白到底如何利用白犬,来解决朱老先生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像他所讲的那种能够上听天界﹑下闻地府的灵犬雪狮,可不是俯拾即是﹑家家都有的。
所以,当霍排长说起他也曾亲身经历过有关白犬通鬼的离奇事儿时,就连朱老先生也是笑呵呵地表示,想要听霍排长好好讲讲呢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就各把一盏清茶,听那霍排长再次侃起了他的亲身经历:
当年在老家之时,因为师父的短短几句话,一时间狗白为贵啊凡是信教的人家,均是想方设法的要弄条白狗养着
平时看家护院的大黄狗也变成了多余之物,甚至连一向能够辟邪驱鬼的黑狗,也是变得身价倍落,成为了人们锅中的美味---毕竟是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嘛
但是,一时间上哪儿弄得如此多的白狗啊,所以村内的家家户户,纷纷走亲访友,就连多年没有走动的山外远亲,也破天荒地的走上一遭,想要寻求一条纯白之犬
甚至家境较好的人家,竟然开始拿出银钱,想要买上一只呢
最为可笑的是,毕竟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白色之犬,有的人家就自做聪明,把自家的杂色小狗,放到浆染粗布的染缸之中,染成了一只举世罕见的白犬----就连原本黑色的鼻尖,也被染成了白色
因为我们家知道这个消息较早,父亲从几十里外的亲戚家里,抱来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虽然它并没有什么可听天界地府的阴阳之耳,但我们仍然给它仿照传说中那只灵犬雪狮,给它取了一个类似的名字----雪虎
没想到,就是这只雪虎,还给大家带来一段颇为离奇的故事呢。
说起那件离奇之事,就免不得要提起老家山脚下的那个醉仙池
在霍某老家的山脚下,有一片不大的池塘,里面草鱼﹑鲤鱼十分肥美。无论是清蒸清炖,还是油炸,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显得非常鲜美可口。
那片池塘,就叫做醉仙池。而且据说这醉仙池还有一段相当离奇的传说。呵呵,因为与今天所要讲的白犬之事不相关,就改天再讲。
由于走亲访友的寻找白色之犬,自然不宜空手登门,而山里人家对那些菌菇野味之类的东西,也是司空见惯﹑不以为奇的。
所以就有些人打算给亲戚们带些不一样的东西。我西边的邻居霍二海,就带上家伙,领着十多岁的儿子霍巍,到醉仙池去,说是要打捞些那里的鲜肥鲤鱼......
不幸的是,二海的儿子霍巍十分胆大调皮,趁着他爹二海集中精力打鱼的时候,在醉仙池边玩耍时,滑入了醉仙池内。
等到二海将其捞上来时,霍巍一口水呛得不省人事﹑两眼翻白。虽然霍巍昏迷不醒,但他胸口仍有一团温热,说明那孩子还有命在。
霍二海那家伙就按照几百年来流传至今的老办法,急忙把霍巍弄到家里,一边让人拿着霍巍的旧衣服,到醉仙池去叫魂,一边把小家伙头朝下趴在旧墙上,脱下脚上的鞋子,对准霍巍的屁股是一阵猛打
据老年人所说,这种方法救人最为有效。不管传说多么神奇,至少让溺水的人头朝下打他,可以让他吐出肚子里的水----当然,老年人的说法是,这样做可以打跑附在他身上的孤魂野鬼什么的,而且“旧墙”与“墙旧”(抢救)之间亦有些什么神秘的关系
可惜的是,也让孩子趴在墙上一阵好打,也让老婆带着他的旧衣去叫魂了,但那个霍巍就是不肯醒来
如果说那个小家伙真是抢救无效﹑一命归阴的话,他却胸口不凉,似乎仍在命在,只是昏迷不醒而已
救人如救火,不能稍加延误,所以旁边马上有人献言说,看来还是没把这孩子的魂给招回来啊,不如赶快去请黑袍老者(也就是后来的我师父,当时他还未曾收下霍某为徒),请他老人家赶快施法救人......
霍二海的兄弟三海听了之后恍然大悟,赶快一路小跑地去请匿尸宗的那个老者。
黑袍老者来到之后,用手摸摸霍巍的身体,发现一不僵硬﹑二不冰冷的,就平静地告诉大家说,不妨事的,这孩子命不该绝,只是落水之时又惊又吓的,魂魄离体而已,只要招回来他的离体之魂,就能够醒过来了
事不宜迟,那黑袍老者立即作法,要召回霍巍的灵魂,让他归位附体
一通法事下来,霍巍不但没有醒来,那老者倒是一脸惊愕,说是奇怪﹑奇怪啊,这孩子的魂魄不在附近么?怎么召不过来啊?
二海一家人赶快跪在地上,请求老者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救救孩子啊,要是拖得时间长了,估计这孩子也就身体该冷了......
黑袍老者连忙扶起他们,说看来这孩子的灵魂跑得不近,自己必须亲自过阴,前去寻找一下,让二海速速准备面饼二枚﹑檀香一柱。
二海一家很快准备齐全,那老者就将二个面饼放入袖中,然后点上檀香,让二海夫妇在旁边一定要看好檀香,不得乱动熄灭,自己立即盘腿坐下,闭上双眼﹑过阴而去......
看到这一切,在场的众人顿感放心不少。当是我也在场,知道这个黑袍老者当真法力高强,能够入阴寻人﹑能够起死回生,有他出手,自是万无一失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那柱檀香也是越来越短。记得上次黑袍老者过阴之时,直到檀香还有四指高的时候,他才辞阴返阳,所以众人虽然急迫,却也不得不耐心等待
但是,这次直到那柱檀香剩下不到三指高的时候,不但霍巍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而且黑袍老者也是动也不动,这让围观的我们不由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因为我们都曾经听那黑袍老者以前讲过,说是过阴之人,要是呆在阴间的时间过长,就有可能无法返阳而留在了阴朝地府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时间拖得再久了,恐怕救活霍巍的难度也会相应更大啊
任凭我们如何紧张担心,那柱檀香仍然是不紧不慢地燃烧着,慢慢的只剩下不到二指高啦
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围观的人开始瞪大眼睛,差不多是屏气凝神地在看着黑袍老者,盼望着他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然后欣慰地告诉我们说,这个孩子的灵魂终于让我给找到啦
檀香继续燃烧着,我感到它在烧的不仅仅是檀香本身,而且在燃烧着我们绷得紧紧的神经:要是黑袍老者再不返阳而回,恐怕就一言成谶啦-----他以前就曾说过,过阴之事非常危险,万一不能及时返回,就算一命呜呼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不但这个霍巍一命归阴,而且以后村里再有什么鬼怪难解之事,就再也没办法请他老人家排忧解难啦
檀香似乎越到底部燃烧得越快一样,那个红点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暗黄色的檀香,将它变成一缕轻烟﹑一截黑灰
旁边已经有人在惊叫起来了说是这个黑袍老者,恐怕是已经无力回天﹑就此逝去
当然,更多的人只是握紧拳头,瞪大眼睛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只要檀香不灭,老者就有回来的可能
终于,在那柱檀香只剩半个扁指左右的时候,黑袍老者长叹一声,睁开了眼睛
围观的众人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黑袍老者在最后关头,终于返阳而醒;忧的是听他一声长叹,就知道他极有可能没有找到二海小孩的魂魄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黑袍老者睁开眼睛后,长叹一声﹑连呼怪事,说是他在阴朝地府找遍各地,问询多“人”,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名叫霍巍之人的魂魄
二海夫妇更是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绝望得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也是认为,既然颇有法术的黑袍老者找遍阴朝地府,仍然无法将霍巍的魂魄带回,看来这孩子是彻底没救了。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黑袍老者再次开口说,此事真是非常奇怪,他曾经过阴无数次,每次都能找到新老鬼魂的,不知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如同大海捞针﹑杳无音信不过,他倒是还有一法,或许能够找到......
不等他说完,众人就一片欢呼,说是麻烦老人家再施法术,抢救一下小孩子;霍二海夫妇听了老者的话,更是涕泪横流
这次老者却说,这个法术非要等到日落以后方可进行,而且所需准备的东西比较麻烦,现在就要着手准备
原来,这次一不过阴﹑二不叫魂,而是要用纯白犬类一条,高梁秸所扎纸人一个,笔墨纸砚一套......
人命如天,在场的众人纷纷表示尽力帮忙,父亲更是直接说是愿意献出家里的那条纯白雪虎
黑袍老者如此交待一番,众人就分头忙去准备。
当时又不是什么农忙季节,所以围在二海家看热闹的人是非常的多。大家都在等待日落西山,看看那个神秘的黑袍老者到底如何施法,究竟能不能救活霍巍那个小孩子
天黑之前,一切准备就绪,单等夜色降临,静观老者施法。
我和其他人一样,早早回家吃过晚饭,就围在二海的院落里,等待着看看是有奇迹发生,还是黯然收场
那轮红日终于坠落西山,虽然天色仍未黑透,老者却说可以开始了。
只见他取过笔墨纸砚那一套,向二海夫妇问清了小家伙的名字与生辰八字,用笔尖非常小心地写在宣纸之上。
黑袍老者又从口袋里取出黄符一张,在烛火上面引燃,接着把那些灰烬小心翼翼地倒在身边早已准好的小碗之中,让二海取来剁碎的熟肉,放入碗内搅动一番之后,唤过我家的那条雪虎。
不用说,雪虎对那碗中的碎肉是毫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吞得干干净净,最后竟然连那个小碗也舔得净光......
说来真是奇怪,那条雪虎吃了混有黄符灰烬的碎肉之后,竟然好像很困一样,慢慢地卧在了地上。
黑袍老者见那雪虎已经卧倒在地,又对着它念念有词地说了些什么非常古怪的咒语,雪虎就呼呼睡去了。
老者然后连忙将那张写有霍巍姓名与生辰八字的纸片粘在雪虎身上。这才起身点燃三柱檀香,双目注视着那个纸人儿。
烛光之下,那个纸人苍白的脸上似乎显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由得心中一紧
原本以为,这个纸人应该写上霍巍的姓名与生辰八字,然后焚烧掉他,用以换回霍巍的魂魄,但那个老者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纸人目不转睛
为何老者还不烧掉纸儿?难道是他忘记了﹑疏忽了么?众人小声地窃窃私语着,却也不敢胡乱插嘴提醒----要是万一影响了老者作法而救不活二海的小家伙,那可就麻烦了
三柱檀香燃到一半之时,突然一阵冷风刮来,让我们不由得打个寒战,心中是又紧张又好奇,看来霍巍的魂魄应该是回来了
但就他这么个刚去不久的鬼魂,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动静呢?难道这正是人们所说的,人小鬼大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的雪虎慢慢醒来,挣扎了几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正当我要去追雪虎的时候,突然听到黑袍老者对着那个纸人儿,非常平静地说道,欢迎道友前来,不敬之处,老夫在此起手,还请多多包涵。有劳道友至此,还请赐还小儿之灵,让他回来有什么要求老夫尽量满足......
我们举目望去,那个纸人儿竟然无风自动,看得我背上发凉
众人大惊,原本以为这次霍巍魂魄归来,应当转危为安的,没想到小家伙还没睁眼醒来,却见这个纸人儿好像有什么鬼怪附体一般,它倒先动了起来----怪不得老者没有烧掉它呢,原来是另有它用啊
然后就听到黑袍老者向是在许诺询问一般,对着那个纸人儿说,送上仆役一个如何?
那个纸人儿竟然晃了晃脑袋,像在摇头一般,看得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黑袍老者又说,奉上万金呢?
纸人再次晃了晃脑袋
三牲供品奉上呢?
纸人再次摇头......
就这样,黑袍老者每次询问,那个纸人儿当真有灵一般,摇头晃脑不肯答应。
一直到黑袍老者长叹一声,说道,那么就给道友建小庙一座,逢年过节的常去上香供奉,这次应该算是可以了?
这次那个纸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黑袍老者就答应它,说是一定给它建个小庙,绝对言而有信,还请道友速速放回孩子......
过不多久,霍巍果然啊了一声,慢慢地动弹起来了
...... ......
听那霍排长讲到这里,我们是纷纷点头,表示这个方法还算差不多
“霍排长,你说的这个方法还行,不就是一个纸人儿﹑一条白犬吗?”刘老大说,“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那个黑袍老者的咒语啊?”
“嘿嘿,这点儿刘老大你就放心好啦,霍某好歹跟随师父那么长时间,也是学了些东西在身的”霍排长说。
“还有啊,只要是条白色的小狗就成吗?另外,给白犬吃下去的那种黄符,你身上带的有没有啊?”看来朱老先生对这种方法也是非常赞成,毕竟一不请人过阴﹑二不借尸还魂的,让一只白犬就能效劳,自然是再好不过啦
“这个嘛,老先生尽管放心好了,”霍排长说,“那种催眠黄符,霍某身上虽然没有,但我倒是可以现用现画的”
当时大家都是非常高兴,特别是狗蛋兄弟,一听霍排长说,不用请鬼上身,利用他的身体与鬼魂对话,激动得茶水都洒了一身
朱老先生立即安排家人赶快分头准备,马上日落之后,就请霍排长一展身手,作法请来阿莲之魂,将事情处理干净。
到底是人多好办事﹑钱多困难少啊,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相关东西均已准备齐全。
日落月升之后,就在朱老先生的院子中,霍排长施展他师父所教他的那套法术,用一条白犬果然请来了阿莲的魂魄,并且附在了那个早已扎好的纸人身上。
霍排长好生一番劝说,再加上威逼利诱,终于使阿莲的鬼魂同意与朱老先生解除婚姻,答应送她元宝一垛﹑仆役若干,再加上三进大宅一所,让她另寻他人......
朱老先生的问题顺利解决以后,还没等我们击掌相庆,就看到狗蛋兄弟浑身一阵抽搐,立即两眼发直
不用说,这个狗蛋兄弟肯定是鬼魂附体啦
刚才解决朱老先生的问题时,他还好好的,反倒是问题解决了以后,又来个鬼魂附体,难道是那个阿莲又反悔了么?
正在我们恼恨阿莲言而无信之时,就听狗蛋兄弟开口说道:“赶快回去,现在已有和平军混进团部......”
和平军?它娘的,和平军就是伪军啊要是他们趁着我们团征兵之际,浑水摸鱼进了团部,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鞠躬道歉鞠躬道歉昨天回来后看到山东滨州那位sdblf兄台的留言,茶凉是一阵心酸哪----sdblf兄台所言不假,灵异类行情不行啊
从上传之日至今,已过半年有余,其中无论再忙再累﹑无论头疼发热,从未断更过,虽然没甚才学,却也不敢马虎大意,也算是认真构思﹑努力码字。结果九十余万字,点击不多﹑订阅更少,心中坚持下去的那根支柱瞬间坍塌了所以直到今天快十点了,才勉强码完此章,粗陋之处敬请原谅......
但进入起点,竟然发现海云大哥已登盟主之位,茶凉真是无比激动
老兵的读者虽少,但无论月票还是打赏方面,不逊色于其它神作,十分感动
感恩知足鞠躬拜谢
【第二百九十八章】鬼翻身(1)
【第二百九十八章】鬼翻身(1)
一听狗蛋兄弟说出“和平军已经混进我们团部”的话,我们全部是震惊不已
因为,前不久集团军军部就曾经通报过,说是**某部精锐之师,在扩充军队时,有少量伪军扮作平民子弟混入,不但盗取了大量的军事情报,而且暗杀了一名大校级长官
我们团在上次的会战之中,因为扮演了诱饵的角色,虽然成功n*敌军长驱直入,给友军创造了围歼日军的机会,但由于突围较晚,损兵折将极为惨重。(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kNkn.)
所以上峰命令我们驻守朱雀城,招募新兵﹑补齐建制,进行休整。
而在这个时候,也正是日伪敌特对我们进行渗透的大好时机。如果伪军派出部份人员,扮作周围的年轻乡民而混了进来,无论是情报还是长官的生命安全,都会有极大的危险
所以说一听狗蛋兄弟口出此言,我们自是惊愕担心
“狗蛋兄弟,哦,不,请问你是那路大仙啊?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老大冲着狗蛋急切地问道。
“长官,我是二孬子啊,就是那个被王家点天灯的那个”
原来是二孬子借助狗蛋兄弟的身体,前来向我们通风报信啊但是,那个王家的老族长,不是已经举办过水陆道场,对他们几个鬼魂进行超渡了么?
“二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家的老族长的那场水陆大会,并没有把你超渡升天或者是转世投胎吗?”刘老大看着狗蛋兄弟惊讶地问道,“你所说的和平军混进我们团,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的,那个水陆道场举办得很成功,我们几个都是能够投胎转世,进入福贵人家的,”二孬子附在狗蛋兄弟的身上,借助于他的身体向我们说,“素昧平生的,几位长官如此帮助于我,所以我就想,就想替你们做点儿什么,也算是稍微报答一下长官的恩德,也算是天遂人愿,正好让我知道了那件事儿”
“啧啧,没想到二孬子你不但恩怨分明,还是如此的有情有义啊,好兄弟”刘老大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会不会影响你转世投胎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说完之后马上就走,”二孬子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经过沦陷区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这次有如此多的和平军混进朱雀城,看来又要死不少人啦我记得你们以前曾经说过,你们就是朱雀城的**,怕对你们不利,所以就赶快找到你们,向长官们报个信儿”
“好,谢谢你啊二孬子,刘某明白了,别耽误了你的大事儿,赶快去”刘老大说。
“那,二孬子这就走啦,几位长官千万要小心点儿”
...... ......
片刻之后,狗蛋兄弟缓缓醒来,揉着眼睛说:“好冷啊,刚才,是不是又有什么鬼魂附在我身上了?真他娘的倒霉,怎么老是找我的麻烦”
“呵呵,看来狗蛋兄弟对鬼魂附体不但已经习惯了,而且好像经验丰富啊,不用我们开口,自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啦”小李兄弟说。【叶*子】【悠*悠】
“哼,你小李想要这方面的经验还没有呢说,刚才是朱老夫人还是老酒鬼他们谁的,附在我身上啦?”狗蛋兄弟气呼呼地说。
“好啦,是二孬子借你的身体向我们报告个情况”刘老大简要地向狗蛋兄弟说了一下刚才的事,于是就向朱老先生一家赶快告辞。
走在回营的路上,刘老大告诉我们说,此事事关重大,而且不好处理,因为近来招募的新兵实在太多,要想从那么多人中找出来小部份伪军,确实不是容易的事。
如果匆忙行动﹑打草惊蛇的话,就有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挺而走险,会对团部长官以及军事情报的安全带来威胁;如果反应过慢的话,又会在我们团埋下一些定时炸弹,而且不知道他们会何时动手
更重要的是,要想从众多新兵中找出来他们几个伪军,实在是相当于大海捞针﹑难度极大。因为他们虽然身为伪军,但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一样是土生土长的会说中国话......
就像那说艺人讲的真假美猴王一样,身高体胖﹑衣着打扮全是一模一样的,除了如来佛祖之外,就连什么天王﹑菩萨﹑阎罗王也分辨不出来啊
要知道那六耳猕猴虽然善于装扮变化,它毕竟与孙悟空有所不同。而这次混入我们团的伪军,与正常参军的老百姓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差别
所以,刘老大吩咐我们切不可走露风声,权当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一样,先观察一下情况,给他们来个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之法
回到营地后,我们走到团部,向团长汇报了一下朱老先生家的处理情况。见团部警卫们并没有什么新面孔,说明团长的安全问题暂时不会有问题,所以也就未敢吐露消息。
第二天,新兵招募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于我们团是**精锐,并不是什么杂牌军,所以无论是军饷装备,还是其他方面,全部是优先供应的。自然对兵源素质也是有一定要求的。
我们几个因为前几天不在营中,所以团长也并未给我们安排什么具体事务,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来商量如何处理混进来的伪军的问题。
“刘老大,事不宜迟啊,越是往后拖,新招进来的兵就越多,排查起来也就更加困难呐”我急切地提醒刘老大说,“普通农家子弟的,多是干些农活,手茧再多,也不会集中在右手指食上,而且若是当兵时间长了的话,老是扣动扳机什么的,他的右手食指避免不了有点儿弯曲的”
“对呀对呀,彦真哥说得没错,就这样排查一遍不就行了嘛早点儿解决掉这个问题,心里也就早点儿爽快了呗”大傻兄弟赞成我的看法。
“而且还有一种有点儿风险的方法,那就是在新招募的兵蛋子中,就说是选拔班长,看谁的枪法可以,就让谁当班长,那些伪军们肯定是比其他人枪法好些的”小李兄弟也建议说,“嘿嘿,就是有一点儿,要是他们识破了我们的用意,有可能会挺而走险,来个鱼死网破的”
“不行啊,弟兄们,你们考虑得还是太简单了些”刘老大说,“就算是抛开他们识破我们的用意不说,你们所说的方法也是不行的。(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要知道这次所招新兵中,有相当一部份是青年猎手,人家打猎多年,除了有一定的枪法基础之外,右手的食指和我们这些老兵们是一样的。要是那样的话,一定会冤枉部份好人,而且同样有可能让那些伪军成为漏网之鱼的”
经刘老大如此一提醒,我们几个也是恍然大悟:既然我们能够想起来这种方法来进行区分,说不定伪军们一样想得到;更何况如果真的冤枉了良家子弟,就有可能带来极大负面影响----以后谁还报名参加**啊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总要想个好点儿的法子啊,刘老大?”大傻兄弟咋呼起来。
“吁---小声点儿嘛”刘老大说,“我想啊,这种事儿确实不太好办,主要是投鼠忌器啊而且他们既然瞅准这个时机潜伏进来,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很快动手暴露的”
“哼哼,等他们找个机会,把我们的情报全部窃取以后,或者是干掉了我们的团长老大,那可就晚啦”大傻愣头愣脑地说,“要不还是报告团长知道”
“不行,没根没据的,不要轻易惊动团长,那样反而容易走露风声,逼得他们提前动手”刘老大说,“至于方法嘛,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啊”
“我说刘老大你就不要像个娘儿们那样犹豫不决啦,到底是个什么法子,你就直接”一向油嘴滑舌的小李不禁也埋怨起刘老大来,“总不成你希望他们干掉了我们团长,你想上去接团长的位置”
“扯你丈母娘的淡,小李”刘老大骂道,“我刘某从来不想着当什么官,老子只想打跑小日本,然后回东北老家,一杆猎枪在手,天天有酒有肉,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我们明白刘老大的为人,知道小李兄弟这是故意激将刘老大赶快说出来呢。果然,刘老大虽然胸有城府,这次也是很快开口说:“好,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是通过鬼神的途径得到的消息,不妨还用鬼神之道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你还想请二孬子借狗蛋兄弟的身体啊,恐怕他已经投胎去了,没办法去打听清楚的”小李叫道。
“娘的,我认啦,要是真的能够用这个方法解决问题,兄弟我就不介意再难受一次啦”狗蛋表现得倒是不错。
“呵呵,想哪里去了,当然不可能再麻烦二孬子啦,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个一般鬼魂而已,他没办法弄清楚的”刘老大笑着说。
“一般鬼魂?没办法弄清楚?”一听刘老大这样说,我立即猜测到,这个刘老大啊,十有**是想要麻烦那两个老酒鬼的----他们两个可不是一般的鬼魂啊
“刘老大,你是不是想要请某些人喝两杯啊?”我笑着问刘老大。
“哈哈,还是彦真兄弟理解我啊,你猜的没错,我正是这样打算的”刘老大看着我会心一笑。
“喝什么喝吗?等问题解决以后,团长一定会请我们好好喝一场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啊”大傻兄弟愣着头,显然还没弄明白刘老大的想法。
小李和狗蛋兄弟,也相继明了了怎么回事,一个个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刘老大真不愧是我们的老大,就是考虑得全面些。
“这样,反正这两天除了招募新兵之外,也并没有太多的事儿,等他们招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参加集训也不迟”刘老大说,“你们千万不要声张,我这就去向团长请假,就说是朱老先生找我们几个,还有一点儿事要处理一下”
像这种情况,当然还是不要在军营里面处理的好,而朱老先生家,酒菜杯盘齐备,自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霍排长,你看这个方法怎么样?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刘老大征求霍排长的意见说。
自从霍排长在解决血棺滩的问题上大出风头,上次在处理朱老先生的困难上更是出手惊人,我们几个和这个工兵连的排长关系就更近多啦
“不错不错,如果能用这个方法解决了,那是再好不过啦”霍排长也表示认同刘老大的这个法子。
一是我们几个老弟兄与霍排长的关系已是不错,二是在朱老先生家,霍排长毕竟是有恩于他,所以刘老大就向团长请了六个人的假,然后我们就直奔朱老先生家而去。
霍排长将情况简单地向朱老先生讲了一遍,说是还要麻烦他老人家一下,多多包涵哪朱老先生却是非常大方地表示,一顿酒饭而已,只要你们肯来赏光,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呢,更何况你们这次是有正事要办,老夫岂能不略尽绵薄?
到了晚上,朱老先生特地安排净房一间,酒菜杯箸齐备,就让我们自己便宜行事,不再打扰。
我们就按照当初老酒鬼所说的方式,满上两碗琼浆陈酿,然后就低声默念“杜欢伯﹑李金波”两位老伯的尊姓大名,请他们二老前来一聚......
过不多时,就见狗蛋兄弟身体向后一仰,随即再次坐好,开口便道:“呵呵,老夫正要找你们几位呢,碰巧感应到你们叫我,这就赶过来啦”
“是杜老伯,李老伯他没来吗?”刘老大知道我们之中,只有狗蛋兄弟八字不硬阳气弱,最宜附体,但要是李金波一块前来,还真是不太好处理呢
“哈哈,那个老家伙还在王家呢,只有老夫自己过来而已,”杜老伯说,“正找你们有事呢,没想到你们正好召唤老夫......”
“呵呵,赶得巧啊,杜老伯找我们,就是想要告诉我们,是不是有伪军混进我们团啦?”刘老大乐呵呵地说。
“什么?有伪军混进你们团?那怎么办?”杜老伯听了刘老大的话,很是吃惊地说,很显然,他此次前来,并不是要告诉我们有伪军混进来的事。
“哦?”刘老大也是一愣,“杜老伯你不是想要告诉我们这事儿啊那你老人家找我们,到底是什么事儿?”
“嗯,自古刀兵无小事,还是你们先说说,此次请老夫前来有什么事儿”杜欢伯说,“要是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有什么坏人混进你们那里,可是非常不妙啊”
“是啊,我们此次请老伯前来,就是想要麻烦你老人家,看看能不能找出来那些败类”刘老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向杜老伯讲了一遍。
我们几个全部是屏气凝神地看着杜老伯,也就是狗蛋兄弟,迫切地想要听到他老人家笑说告诉我们说,小事一桩,老夫这就可以帮你们指出那些小兔崽子们
可惜的是,杜老伯非常尴尬地摇了摇头说:“惭愧惭愧说实话,老夫不过一老鬼而已,还真没办法参与你们人间的刀兵之事,毕竟按你所说的情况,那些人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娃,还真不好区分啊”
我们几个相顾无言人家说的也有道理,都是差不多的长相,都是一口本地口音,确实不易区分啊
“那就算了,我们再想办法”霍排长说,“杜老伯你刚才说也是有事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啊?”
“呵呵,老夫酒鬼一个,除了贪爱杯中之物,真的是别无所求”杜老伯告诉我们说,“此次我观朱雀城上空隐隐似有祥云吉兆,看来你们应该将打胜仗﹑立功显名啊,所以老夫想要提醒你们,如有战事应当果断出击,顺便道喜,讨杯水酒”
“祥云吉兆?可能就是上次战役我们团立了功,近日应有装备和犒劳一类的东西运来”刘老大说,“要不是那些败类混进我们团,这次上峰同意我们扩编,成为一个兵力更多的加强团,也算是喜事啦”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看,想不通杜老伯所说之事,到底指的是什么。
没想到杜老伯听了刘老大的话是连连摇头:“差矣﹑差矣老夫所说祥云吉兆,绝对与你们所说的犒劳一类的东西没有关系的像你们这种刀兵凶煞,只有将有大胜仗才会有那种云气的......”
“这个?不是一回事儿啊”刘老大惊愕地说,“要是能打个大胜仗就太好啦可惜真他娘的美中不足,偏偏这个时候有个别伪军混进来,看来真是好事多磨啊”
“刘老大切莫头疼,至于伪军混进来的事儿么,兄弟我倒是有个法子的,就是,就是不知道行不行”霍排长看到刘老大直搔头,连忙安慰说。
“咳,霍排长你既然有办法,何不早点儿说嘛”大傻兄弟急躁地说,“都是带把儿的男子汉,为什么非常吞吞吐吐的像个老娘儿们”
“大傻兄弟你不了解,这个法子也是神鬼之道的,而且霍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到万不得一的时候,还是不用为好的”霍排长说,“既然杜老伯对此也是没有办法,霍某就只好斗胆一试啦......”
本章过渡铺垫,确实相当平淡;请君耐心俯就,下章峥嵘初现
文似看山不喜平,九曲波折再回还
【第二百九十九章】鬼翻身(2)
【第二百九十九章】鬼翻身(2)
因为霍排长在解决朱老先生的问题上,表现得确实是颇有法术的,所以一听他说采用什么神鬼之道,就能够将混进来的伪军排查出来,我们自是非常高兴。(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而杜老伯在提示我们当进则进﹑立功受奖之后,由于今天的情况注定我们无法尽情畅饮,也就草草饮了几碗,向我们拱手告辞而去。
等到狗蛋兄弟清醒过来以后,我们几个就开始讨论起霍排长的方法来。
“霍排长,你所说的神鬼之道,究竟是什么方法啊?”刘老大问道。
“这个啊,我也是没有什么把握的,只是以前在老家时,曾经听我师父提到过,”霍排长对自己的方法似乎还没考虑成熟一样,“你们听说过鬼翻身吗?”
“鬼翻身?刘某我听说过鬼压床﹑鬼上身,就是没有听说过死鬼还能够翻身的”刘老大说,“怎么?又是借尸还魂那一老套?霍排长你真不愧是匿尸宗的传人,怎么老是听说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神鬼怪事儿呢”
我们几个也是纷纷摇头,表示并没有听说过什么鬼翻身,不知道他所说的鬼翻身,到底是尸体翻身还是鬼怪显灵,一个个地看着霍排长,想听他讲讲,这鬼翻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嘿嘿,这鬼翻身与借尸还魂根本是两码子事儿,不挨边儿的其实这鬼翻身嘛,也是十分常见的,说不定你们也曾经历过呢,只是名字﹑叫法儿不一样而已,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么个叫法儿,反正我们那儿的农村土语,就称之为鬼翻身,听说也有的地方叫做什么迷症或夜游的”
“哦,原来是那么个事儿啊”我们几个是一片笑声,“霍排长你扯了半天,说是就是梦游啊,这事儿谁不知道你弄个鬼翻身的怪名字还真唬住我们啦......”
“嘿嘿,这个,真不是霍某故意糊弄人的,别说这种乱七八糟的怪事,就算是同一种东西,在不同的地方还有截然不同的叫法呢,喏,比如红薯,有的地方又叫什么甘薯、山芋、地瓜、红苕、白薯等,其实就是同一种玩艺儿;更何况夜游时,骨碌一下翻身爬起,下床就走,真像是有鬼一样,所以我们那个地方就叫做鬼翻身”
“没错,梦游也叫夜游,有的地方叫迷症,指的是同一回事嘛”刘老大说,“不过,虽然可能很多人都曾听说过,甚至我们几个中有人就曾经梦游过,但梦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什么原理原因造成的,恐怕并没有人能够说清楚的”
刘老大所言不假,虽然很多人听说过甚至经历过夜游,但它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恐怕别说是我们,就连那些满腹经纶的先生﹑岐黄妙手的大夫们,也无法给出让人信服的答案,反而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鬼神之道,倒是有可能莫明其妙地解决它。
“霍排长,也别管它叫梦游﹑夜游也好,叫做迷症﹑鬼翻身也罢,只要能够解决问题,就是个好主意”刘老大说,“不过,你的意思是,你了解它的原理甚至能够控制它么?”
“嘿嘿,什么原理扁理的,霍某是真的不懂,不过,当年跟着师父倒也学了些奇门秘法的东西,”霍排长说,“用点儿小法术,确实是可以加以控制利用的”
我们对此都是表示不可思议。.点因为梦游这种事儿,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多少杏林圣手对它都是束手无策......
一个好好的人,在半夜三更里翻身爬起,迷迷糊糊﹑穿衣下床,做出些莫明其妙的怪事不说,最为奇怪的是,他对夜里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知道,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就好像那些事儿不是他本人所做一般。
更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听说梦游之人,在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硬是畅通无阻﹑有如神助,不但不会磕磕碰碰,而且就算是有一些小东小西的,他一样能够绕过去,绝对不会打翻油瓶﹑弄掉碗儿的
“嗯,方法是不错不过啊,这个事儿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妙霍排长你能不能先简单谈谈,你师父当年教你这个法术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究竟灵验不灵验呢?”刘老大不放心地问道。
“刘老大说的没错,霍某也是看大伙儿没有办法解决,一时心直口快就说了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的,”霍排长说,“要是说起当年的情况嘛,嘿嘿,那霍某就当是自曝家丑啦”
看着桌上酒菜还未怎么动筷,大傻兄弟就提议说,来来来,边喝边说
于是一阵筷子飞舞﹑酒杯晃动,酒足饭饱以后,就听霍排长讲了起来:
都是自己弟兄的,说起来不怕大家笑话,霍某在家弟兄三个,都是骨健筋强﹑身体壮实,就连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少有,就是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嘿嘿,那就是我二哥,他老是发生鬼翻身的怪事儿,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梦游﹑夜游
因为我们一家人知道二哥有夜游的毛病,所以门窗都是弄得紧紧的,就连透明儿的窗户,到了晚上,都用一块黑布蒙起来,想要让二哥起来后摸不着方向,让他最多在室内溜达溜达,至少让他出去的时候弄出点儿响声,好让我们知道。
我们弟兄三个睡一间屋,晚上明明是睡得好好的,半夜里二哥突然翻身坐起,也不用点灯什么的,硬是在漆黑一团的夜里起床穿衣行动自如,然后开门就走,根本不会说找不到衣服鞋子,或者是摸不着东西南北,而是好像和白天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要是他只在室内或者是院子里溜达一会儿也就算了,关键是二哥他梦游时神出鬼没﹑到处乱跑。
我记得最吓人的有一次,半夜醒来之后,我和大哥发现房门大开,二哥早已不在床上,更是不知所踪。
大哥连忙点灯穿衣起来,到院中一看,发现大门也是敞开着,知道二哥这次恐怕不知会摸到哪里去,心里面非常紧张----我们那儿是山区,坑坑洼洼的不说,而且光是那些深坑小井﹑悬崖绝壁的,就极可能让二哥有丢命之险,更不用说夜里会有凶残野兽出没啦
于是大哥就叫起我和父母,四个人立即带上猎枪火把的,出门就去找二哥。好在当时二哥还未走多远,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他。
一般人在发生鬼翻身,也就是梦游﹑夜游的时候,旁人是不能惊动他的,要是把他突然从梦游中叫醒,听说会活活地吓死或者吓疯他的。(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所以我们发现二哥以后,也并未敢开口叫他,只是跟在他后面招呼着,想要看看二哥到底去干什么。
山区的路你们是知道的,全是高高低低﹑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啊,我们点着火把还得慢慢行走,而二哥竟然如履平地一般,逢弯转弯﹑遇石绕石,比清醒时还要稳当。
父亲以为二哥这次不是梦游呢,于是就叫了他几声试试,但二哥根本不带回头的,而是不闻不问﹑自顾走自己的路。
母亲怕父亲万一叫醒了二哥,把他给活活地吓坏了,就连忙制止不要叫他。
就这样,我们四个跟在二哥身后不远处,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保护着他,看他究竟想要到什么地方去。
二哥左转右拐的向前走着,一直走到一片池塘旁边时,我们这才惊恐起来。
因为前面的那片池塘,就是比较有名的醉仙池,虽然并非是什么乱葬岗子荒坟地,却也听人说里面住有什么精怪妖仙,至少不是什么吉祥之地----要是二哥失足掉到那醉仙池中,可就凶多吉少啦
所以我们赶快冲了过去,一左一右地走在他的旁边,随时准备着拉住他----要是他往醉仙池里跳的话。
二哥并没有跳进醉仙池,而是沿着醉仙池边走了一圈,吓得我们提心掉胆的,只怕他一不小心掉进去。
我和大哥几次想要拉住他,都被父母打手势制止了,害怕我们万一惊醒了他,把他吓疯失常那就麻烦了。
好在那次是有惊无险,二哥在醉仙池转了一圈回头就走。他又是一路走到家里,然后脱衣上床,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转弯磨角﹑非常委婉地问二哥,昨晚休息得如何?二哥是一脸茫茫然地回答说,睡得很香啊,差不多是一会儿的功夫天就亮了......
看来他对昨晚之事,是毫无印象,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就是做梦,他也应当有点儿印象不是?看他那个样子,就好像昨晚我们跟随大半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因为那件事,全家人都是非常担心,只怕他那天就一去不返了,毕竟谁也没办法保证每次都能找得到他。
所以父母也是给他找了几个先生,也吃了很多的药,甚至还给他找了个懂西洋医术的先生给他瞧过,说是神经大脑什么的一切正常,根本找不到什么毛病,也就更谈不上治好啦
山村里的老百姓么,有个什么病痛之灾的,如果找先生大夫解决不了问题,就只好求助于神鬼之道。
后来父母就请了匿尸宗的那个黑袍老者,请他来看看,我二哥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被鬼上身了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漆黑一团的夜里,他目光如炬一般行动自如,而到了白天,对头天晚上的事又是一无所知。
黑袍老者摇着头说,这虽然和鬼上身差不多,都是让被它控制的人,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举动,让被控制者对自己的举动毫不知情,但这并不是什么鬼上身。
这样,你们应该都听说过邓哀王曹冲曹仓舒的故事?那曹冲不足七岁,就知道用船称象,颇得其父曹丞相的庞爱,真可谓是天才神童是也。
可惜的是年妒英才,邓哀王他年过十三就归天而去啦。虽然正史多言他是病重而死,亦有野史说,是其兄曹丕怕他争位而下毒鸩杀于他,林林总总﹑说法很多,但总是语焉不详﹑让人难以信服。
要说他是病重而死,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毕竟当时其父曹操已成事实上的皇上,宫廷御医就像他家里仆役一般召之即来的,不可能让他小病不治,以致于死后连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也含糊其辞的。
再说曹丕下毒,那能瞒过众多岐黄高手的法眼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的死因,历史上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但老夫的师父当年曾经提起过他,说那曹冲就是死于鬼翻身
因为曹冲确实极为聪慧,加上曹孟德又多次表示,将来要传位于他,所以素有野心的曹丕当然是非常忌恨。
说起来似乎让人难以相信,那曹丕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心计极深,知道如果用毒那一类的手段,要是被其父知道,别说受庞继位了,恐怕小命也是难保。所以他私下就笼络了几个奇人异士------如果让他自然病死,那就再好不过啦
在那些奇人异士之中,就有一个非常擅长于蛊术的术士。
说起毒蛊之事,在汉末那是大行其道的。一般人只知有什么蛇蛊﹑虫蛊﹑泥鳅蛊,石头蛊﹑篾片蛊和比较厉害的金蚕蛊等等,但那些东西一是容易让人瞧出门道,二是容易受到反噬,当然并不是什么好法子。
而那个异士所用的方法,则是与众不同,既不需要畜养毒物,也不需要很麻烦的下蛊手段。
他所用的方法,就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夜游蛊也就是凡是中蛊之人,在夜半时刻,莫名而起﹑视夜如昼,不知害怕﹑不畏寒热,而次日醒来,对夜间之事全无知觉。
如此不过数周,必将拖累肉身,沾染怪病凶疾,药石针灸不见其效,最终一命呜呼,撒手而去.....
霍排长讲到这儿,我们几个均是摇头而笑
“哎,我说霍排长啊,就算你再能吹善侃,说好听点是颇有法术,但你也不能吹得如此离谱啊,”小李首先反驳说,“要说鬼翻身就是夜游而已,我虽然并未亲身经历,但也曾听说过,那事儿虽然神秘莫测,但也不致于要人命不是?”
“哈哈哈哈,小李兄弟说的没错,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梦游而已,哪里会有你说得那样厉害吓人?”大傻也是哈哈大笑,表示霍排长这次可算是吹过了头。
“咳咳,霍排长啊,包括血棺滩和朱老先生回光返照的事儿,兄弟你处理得挺好的,”刘老大尽量平静地说,“可是,这次,这次好像听起来与事实相差也太大了点儿啊”
霍排长听了我们几个的话是一阵苦笑:“唉呀,你们总是看到一个四指高的树芽,就坚决不相信它会长成参天大树,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是变化着的听朱子涵不是说过么,说是人都是由猴子进化来的呢,你们总得讲我把话讲完”
人是不是由猴子进化来的,我们只是听朱子涵提过一次,并不清楚;但霍排长所讲的那种奇怪的蛊术,我们却是知道与现实中的夜游相差万里。
因为我们所知道的夜游,虽然说不清﹑道不明,神秘莫测﹑非常吓人,但一般并无什么害处,更不会给人带来什么要命的怪病凶疾
“那好,弟兄们静一静,听霍排长把话讲完,看看那种毒蛊后来是不是弃恶从良了,还是怎么回事儿”刘老大说。
我们几个也就停止议论,想要听听霍排长如何自圆其说。
“那好,霍某就接着讲,”霍排长咳嗽了两声,非常郑重地讲了起来:
说起来你们不信,其实很多东西就是这样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别的不说,就说大家都知道的猎犬,听说以前和野狼是一类的东西,不但不帮人,而且还吃人呢,后来被人驯化以后,不也是为人所用了吗?
曹丕手下的那个异人术士,虽然有此奇门蛊法,却也非常明白,那种左道巫术的,如果用之太多﹑不被反噬丢命,也是必遭天谴,自是不敢乱用,所以说在汉末以至于三国时期,也仅授数徒,维持绝学不致失传而已,并未造成太大的问题。
但正如曹操一样,他虽然在有生之年不废汉室﹑不自称帝,但他的后人却是得陇望蜀,最终篡汉。
而曹丕手下的那个异士,师传徒﹑徒收徒,徒子徒孙中难免会有败类出现。以至于到了晋朝时代,慢慢的就变得毫无节制,对当时的老百姓为害甚大。
月盈则亏﹑否极泰来,自古以来就是这个天道。
那个三国的异人术士的后世之徒,仗着那种诡异毒蛊,做了很多坏事,惹得天怒人怨的,后来被东晋名僧竺法雅所破。
竺法雅是当时颇负盛名的一代高僧,《高僧传》中对其有立传介绍。
竺法雅只是改变了那种奇蛊的凶残之性,却并未能彻底消灭掉它。使它虽然浪迹于天地之间,却再无能力肆虐害人,慢慢的也就淡出了蛊术的视野范畴。
只是百尺之虫﹑死而不僵,如果常人一不小心冲撞于它,它也能够借机兴风作浪,搞些恶作剧而已,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能够让人夜半而起,胡窜乱跑的,虽然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危害,也不再能够害人于无形,却也是让其家人提心掉胆﹑惴惴不安......
听那黑袍老者对鬼翻身如此知根知底,我们全家自是非常高兴----不用说,我二哥的那种似病不是病的怪事儿,总算可以解决掉啦---他老人家一定是手到病除﹑易如反掌的
没想到黑袍老者最后却是摇了摇头,说了句,这事儿看起来十分简单,处理起来却是非常不易......
承蒙各位老友捧场照顾,连续三周与封推无缘而不掉榜,茶凉感激不尽这就努力码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