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鬼压床(1)
原来,我们看到异僧果然有些手段,他不但能够驱使僵尸傀儡向我们进攻,而且能够迷人心智,使我们自相残杀,再加上小李兄弟受伤不轻,而我们周围杂草丛生﹑深可过肩,担心里面再有傀儡趁人不备﹑突然发难,这才准备退到相对空旷的巨石之处,替小李取出弹头﹑清创包扎后再作计较。
没有想到的是,等我们急匆匆退到那巨石旁边一看,顿感大事不好:巨石背后钻出来几十个或老或幼﹑或男或女的各色僵尸看来这异僧果然害人不少!
次那十多个僵尸傀儡因为离我们距离较远,所以我们可以一阵乱射;枪击无效后还可以投掷手榴弹进行轰炸消灭。
如今这次我们算是自投罗网,与更多的僵尸傀儡不过数步之遥,自然不能再用手榴弹;再加上小李兄弟右臂受伤,不但减少一个战斗力,而且尚需他人保护。
“砰砰砰”数枪响过,那些傀儡们只是稍稍一顿,立即蜂拥而上,把我们围到了中间。
枪弹无效,而且危险迫在眉睫,我们几个本能地把步枪当作棍棒使用,乱抡乱砸,避免让那些傀儡们接近我们谁知道他们身上是不是带有尸毒一类的东西,我们一旦中招,就会中毒溃烂﹑不治身亡呢?
“彦真保护小李,其他弟兄杀出去!”刘老大一边抡动步枪,击倒几具傀儡,一边命令道。
实话,虽然我们几个军事技能相当不错,又值年轻力壮,但面对这几十个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傀儡,我们确实不是对不但不能使用手榴弹,而且开枪射击无效,更重要的是,连有点杀伤力的刺刀也未来得及装上,手中的步枪还不如一杆棍棒使得顺手得力!
李兄弟右臂伤得较重,整条胳膊抬不起来,仅用左手拿着步枪,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而且无法自保。
我听到刘老大的命令,不再乱抡乱打一气,而是围着小李兄弟,只对想要接近他的傀儡猛砸一通!
好在那些傀儡虽然不惧疼痛﹑不知害怕,一个劲儿地向我们扑来,想要搂抱住我们,但它们毕竟动作僵硬迟钝,一时半刻也近身不得。
我们几个如同掉在河里的落水者,眼看稍有不慎就有灭顶之灾,自是用尽全力,拼命抡砸
眼看我们就快要冲出它们的包围之时,上面又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冷笑声:“嗬嗬嗬嗬!不要急的,本法师马上就解决掉你们,把你们几个小东西炼成和它们一样厉害”
我知道,如果真的不能冲杀出去,我们几个很有可能被那异僧弄成他手中的傀儡不会思考﹑不知疼痛而对他唯命是从的僵尸!
“弟兄们,冲出去!不能落到他手里!”刘老大怒喝一声。大傻﹑狗蛋两个同时应声,更加迅猛的又抡又砸又戳起来。
我也赶快将围在我和小李身边的几个傀儡抡倒在地!
眼看我们士气大振,快要冲出傀儡们的包围的时候,只感到眼前一花,又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影乱晃!
雪上加霜﹑更加危险的是,刚才还勇猛乱打的狗蛋兄弟,这时竟然身体一顿,目光变得有些呆滞,抡起步枪向刘老大砸去
我心里一阵惊慌!原本只有他们三个在冲杀,如果狗蛋兄弟再被迷惑而自相残杀,看来我们几个真是凶多吉少了!
“彦真,快!快拿出来那两件巫家至宝!”小李情急声高﹑急切地叫了起来。
我恍然大悟!那个老酒鬼李老伯不但曾经告诉过我们,仅凭我们手中刀枪,并非异僧对手,看来果然如此。
但是,李老伯也曾经告诉过我们,这次之所以请我们帮忙铲除异僧,则是因为我们得到了那上古神巫巫贤老人家的宝贝!只是我们作为军人,遇到危险情况时,本能地依靠手中的刀枪武器,反而疏忽了那两个巫家至宝!
听到小李兄弟的提醒,我急忙掏出大傻兄弟交我保存的那两个东西,一时又不知如何使用,慌乱中把它们一下子丢进围困刘老大他们三个的傀儡群中!
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件巫家至宝从我手中一飞出去,原本汹汹围着刘老大他们的傀儡,竟然一个个倒地不起﹑复归平静;而且正准备再次向刘老大进攻的狗蛋兄弟,也是一阵颤抖,眼光清亮起来
死里逃生啊!我们几个顿时激动得叫了起来!
“它娘的!看你往哪儿跑!打死他!”眼尖的小李兄弟左手指着前面的那棵巨大的公孙树大叫起来,“刘老大,快,那个异僧,射他下来!”
我们抬着一看,前面那棵公孙树的树桠上,果然出现了那个身着红衣的老东西这次不是错觉,而是清清楚楚的一个异样老僧!
那个异僧看到藏身败露,正想转身逃跑,怎奈狗蛋大傻二人眼明手快﹑抬枪便射,只听“砰砰”两声脆响,树上的那个异僧身体抖了两下,便倒了下来我们几个历经战火洗礼,枪法就是救命符,所以准头甚好!
刘老大拾起那两个巫家至宝,递给我后走到公孙树下,那看到那异僧挣扎着还想逃跑,抬手两枪击中他的双腿,让异僧再也无法遁逃!
“它娘的,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在作怪,害得我们兄弟手足相残!看我不挑死你!”大傻兄弟边说边装上刺刀,就要活活刺死那个异僧。
“大傻且慢!”刘老大急忙喝道,“反正他已经束手待毙,何不让他多活一会儿!”
我和小李向前几步,近距离看着这个害人不浅的异僧,只见他长相奇丑﹑高高瘦瘦,鼻梁如钩﹑双目深陷,满脸狰狞﹑十分不善
“老家伙,不好好的呆在西藏,为什么偏要跑到这里送死?”刘老大喝问道,“现在可曾后悔么?”
“嗬嗬嗬嗬!后悔我太大意了,应该等你们一进来,就该杀死你们几个小东西!”那异僧虽然面显疼痛之色,仍然凶悍逼人。
我本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连那个作恶多端﹑害死一百多条人命的赵姓老巫,临死之际还幡然悔悟,以血开锁﹑帮助我们从巫贤墓中取出两件巫家至宝,想要以功赎罪。
没曾想到这个异僧死到临头,竟然执迷不悟﹑毫无悔意,并且口出狂言,后悔没有把我们变成他手下的僵尸傀儡!
“刘老大,别跟他废话了,干脆宰了他算啦!”大傻兄弟气呼呼地说。
“哈哈,跑不掉他的!且等我再问问他,”刘老大说,“老家伙,人心本善,更何况你还是个出家修行的人呢,害了这么多人,难道你真有没有一点后悔之意?”
“嗬嗬嗬嗬!如果说我有什么后悔的话,我只后悔两件事,”那异僧仰天大笑,“第一,本法师后悔一时大意,没有立即杀死你们几个小东西,这才有此劫难;第二,要说后悔害人的话,我只后悔害的太少啦”
那异僧喘息忍痛片刻,脸上露出自负与高傲的神色,接着说道:“你们可以看看,普天之下,凡有大成就﹑大道行者,哪个不是踩着鲜血和白骨上去的?如果不是你们几个小东西破坏了本法师的修道之路,哼哼,等本法师修成了上乘大煞魔法,成为可以比肩释迦牟尼的一代教主,或者与赤祖德赞他们三**王不相上下,众生就会俯在我的脚下顶礼膜拜,到那时,还会有人说我害人吗?”
“你这老东西也太偏执古怪啦!虽然是有不少恶人短时辉煌过,但他们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刘老大鄙夷地痛斥说,“别说是你一个驴脸鼠目的老东西,就算你们藏地那位灭佛百年的朗达玛,虽然他贵为赞普,最后不一样暴死身亡么!”
“好啦,刘老大,你就别再对牛弹琴了!他真还不如那个姓赵的巫师,人家好歹最后醒悟过来了,而且将功赎罪﹑**身死,我看这个世界上就数他最执迷不悟﹑心如蛇蝎啦!”大傻不停地拉动着枪栓,急得转来转去的。
“本法师执迷不悟﹑心如蛇蝎?哼哼,相比那些借助梦交﹑梦魇来采补活人精华进行修炼的东西,本法师善良多啦!如果不是得罪了那两个老酒鬼,他岂会假借你们之手来害本法师?那两个死东西怎么不告诉你们?”
“你就别操他人的心了,老家伙,趁你还有一口气儿,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在十八层地狱怎么捱过去吧!”刘老大恼怒至极﹑不再废话,而是冲着大傻兄弟叫道,“大傻,交给你啦!这老家伙果然至死不悟﹑留他何用!”
刘老大话一落音,大傻兄弟立即“砰砰砰”八声连响,打光了枪中的全部子弹!
那个异僧头上﹑身上立即出现数个血洞,呜呼哀哉﹑一命归阴!
铲除了这个罪魁祸首的异僧,我们在药仙崖又检查了一番,发现异僧死后,因为无人操纵驱使,那些倒地的僵尸傀儡也归于平静﹑不再害人。
我们几个在药仙崖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沿原路返回事情已经彻底解决,我们自然不愿意在那个鬼地方逗留,更何况出来几天了,还不知在村里养伤的弟兄们,现在情况如何呢!
等我们赶回村里,发现村内安宁祥和,并没有小日本进来搜查,这才放下心来。
魏阿婆见我们五个一块回来,手里的簸箕一下子掉在地上,激动地看着我们,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好后生,阿婆我差点儿后悔死!要不是我多嘴多舌的,你们怎么可能会去那个鬼地方?差点儿害死你们啊”
“哈哈,老人家啊,别哭啦,我们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刘老大安抚说。
等到我们在魏阿婆那儿坐了一会儿,告诉她老人家,那药仙崖下面,只不过住了一个害人的妖僧而已,现在已经被我们乱枪打死,以后就再也不会作怪害人啦!
刘老大简单地将我们此行的情况向魏阿婆讲了一番,然后就带着我们几个,在村内挨家挨户地查看所住伤员的情况。
村内的事安定下来以后,小李突然悄悄地问我说:“咳,彦真兄啊,我问你点事儿,我说那个异僧临死前,说是有些鬼东西能够借助梦交﹑梦魇来进行修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是不是你小李兄弟又在做梦娶媳妇﹑进洞房啦?”我取笑他说。
“嘘小声点儿,别让人家听到了!”小李东张西望一番,见周围并无他人,这才放心地说,“不是梦交啦,那叫鬼求欢!兄弟我懂的,我所说的是梦魇,也就是鬼压床!”
“什么?鬼压床?小李兄弟,你是说你也遇到鬼压床啦?”我吃惊地问道。
“哈哈哈哈!”这下轮到小李兄弟笑我了,“老实说,是不是你也遇到鬼压床了,彦真兄?兄弟我承认,一到这荒山野岭﹑鬼不下蛋的鸟地方,我就睡不安稳!”
到小李兄弟如此坦诚,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没错,像在朱雀城那个地方,我倒没事儿,就是在这儿,老是碰到鬼压床这种怪事儿。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呢,反正也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说出来!”
我们两个这样一说,才知道并非自己一人遇到了鬼压床这种怪事儿,只是认为不算什么大事,没有说不来罢了说不定其他弟兄也会有这种情况呢!
我和小李一商量,决定先问问大傻和狗蛋两个再说,要是他们两个同样遇到鬼压床的话,再和刘老大商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我们一开口,狗蛋立即张大嘴巴愣在了那里,过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呵呵,我还以为自己八字不硬阳气弱,才会遇到那种倒霉事儿呢,怕你们笑话,所以我就没说出来,反正也不碍事嘛!没想到你们也会遇到鬼压床啊”
大傻兄弟说得更是可笑:“嘿嘿,我是不怕什么鬼压床不压床的,就是那个东西爬在我身上,弄得我挣不开身,睡不好觉哇!”
这一下,我和小李兄弟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事情不大,但这里面绝对是有问题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弟兄们都遇到鬼压床的!
,我和小李一块找到刘老大,将此事说给他听,表示那个异僧看来临死前所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刘老大皱了皱眉头,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这两天老是睡不好,你们两个不说,我还真没当回事儿呢!”
再回想一下,那个异僧在临死之前好像曾经说过,相比那些借助梦交﹑梦魇来采补活人精华进行修炼的东西,他还算是善良多啦!难道真有什么东西在借助鬼压床来修炼么?
“这事儿好办!”刘老大肯定地说,“鬼压床这事,每个人基本上都会遇到,因为也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最多是胆小的人害怕一会儿罢了,所以没人在意。既然那个异僧说过,两个老酒鬼知道此事,我们不妨把他们两个请来问个清楚再说!”
“怎么请啊?又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再说,还要再借助狗蛋的身体让他痛喝一场吗?”我感到这事并不好办,虽然两个老酒鬼没有恶意而且比较随和爽快,毕竟是人鬼殊途﹑踪迹难觅啊!
“没问题的,别忘了老酒鬼李金波曾经说过,他们两个就住在这附近的,而且他既然能够在夜里现身,杜欢伯一样能够做到!”小李说,“要不,我们晚上在村外无人的地方,弄些酒菜什么的,招呼他们两个老酒鬼试试?”
“这个办法不错,我看行!”刘老大点点头说,“就这么办,你们两个找炊事班的弟兄们准备一下吧!”
,我和小李就找到炊事班班长,将刘老大的话转达一下。那炊事班班长立即爽,没问题,晚上我多烧几个菜
等到晚饭过后,刘老大将事情安排完毕,特别是固定哨﹑流动哨亲自检查一番后,就带着我们几个,提着酒菜向村外走去,大傻和狗蛋更是找村民借了张小木桌和几条长凳子。
来到村外一片空荡荡的地方,放下桌凳﹑摆上酒菜,再想办法吸引两位老酒鬼的到来。
李兄弟就是鬼点子特别多,他排开几个小碗,打开酒壶,倒满酒后,竟然高声叫了起来:“李老伯﹑杜老伯,今天我们准备了些酒菜,想和你们两位老人家好好坐坐,还请务必赏光啊”
我们几个全部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行。大傻兄弟刚想端起酒碗先喝一些,就被小李拦住了:“先别动﹑先别动,贵客还没到呢,你怎么先喝呀,这成何体统啊!”
就这样,我们当真面对酒菜不动碗筷,在荒无人烟的山坡上傻呼呼地坐着,要不是经历这么多怪事,别人准是认为我们几个有毛病。
但是,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我们几个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一盏暗红色的灯笼向我们飘来
又到了新故事的过渡之章,平淡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展开之后,一定比较曲折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鬼压床(2)
“哈哈,首先得恭喜你们马到成功﹑除掉了那个异僧啊!”李老伯人未至笑声先到,“今天正好赶的巧极了,杜兄也刚刚回来!”
“两位老伯先请上坐,前次承蒙杜老伯指点,才让我们逢凶化吉﹑逃过一劫啊!”刘老大非常客气地请两位老酒鬼上首就座。[全文字]
“杜老伯,这次您老就迁就一点儿如何?让晚辈我也能和老伯好好聊聊吧,别再赶过走啦!”狗蛋笑着对杜欢伯说。
狗蛋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让杜欢伯别再像前两次那样,借助他的身体痛饮。所以狗蛋的话惹来一阵哈哈大笑,搞得杜欢伯频频拱手点头,“呵呵,呵呵,上次都怪老夫贪杯,让你受委屈啦,以后再也不会了”
双方一阵寒暄客套,就坐以后,刘老大双手端起酒碗敬两位老伯,他们两个这次却是像做假动作一样,双手捧碗,作喝酒状其实酒碗仍在桌上一动未动。
经过他们两位的解释,我们才明白,如果不借助人的身体,他们喝酒只是闻闻酒气儿而已,但既便如此,他们面前的酒已经变得极淡,只余苦涩而无酒香,说是酒之精华已被他们两个老酒鬼摄取走了
虽然他们也表示酒好菜香,但这样毕竟没有太好的酒场气氛。所以我们几个喝了两碗以后,就放下碗筷直奔正题。
“呵呵,这次略备薄酒请两位老伯前来,一是对上次的救命之恩聊表感谢,以后有机会自当重谢;这第二嘛,有事请教两位,就是那个异僧临死之前,曾经无意间说过,说是有些东西能够借助梦交﹑梦魇来摄取活人精华,以便修炼,我们想请两位老伯指点一二,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位老酒鬼听刘老大如此一说,他们相互一看,都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有此类怪事。
还是杜老伯先开口说道:“哈哈,是这回事啊,不假,借助梦交﹑梦魇能够摄取活人精华,而且这事儿很普遍的,要不,我详细给你们讲讲吧!”
“那就太好啦,我再敬两位老伯一碗,趁着闲来无事,好好聊聊!”刘老大把他们两个面前的残酒倒掉,然后重新满上。
两位老酒鬼再次喝了一碗,杜老伯就开口讲了起来:
这事儿我们两个之所以没有向你们提起,一是因为你们毕竟是阳间的兵丁,而且并不是专门作法驱邪的巫师神汉,不可能什么事都要麻烦你们;二来么,是因为这种事其实很普遍的,差不多阳世之人,几乎都有这样的经历,而且对绝大部分人来讲,也并无什么大害。
不过,既然今天你们很感兴趣,而且近来你们应该不会离开,所以我就详细地给你们好好讲讲吧。
就像阳世的道路一样,无论修得再宽再好,也避免不了总会有人走斜道﹑抄捷径,为了自己方便,肯定会踩坏也别人的庄稼苗儿的,虽然害处不大,却是十分常见。
嗯,或者这样说,比较容易理解些,那就是绝大部份世人都有占便宜的习惯,但有的人就会偷点摸点别人的东西,时间长了,就习以为常﹑经常去偷,而这些小偷小摸之中,一定会有人最终欲壑难填,走上江洋大盗﹑打家劫舍的害人之
阴阳两界大同小异。阴间中有相当一部份并未投胎转世,而是在阴间继续生活或者修炼。
而在这一部份阴灵鬼魂之中,同样有一部份在走些歪门邪道的捷径,那就是摄取阳世活人的精华,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当然,如果只是盯着一个人摄取,那个活人肯定是受不了的,不说非死即伤,只少也是身体虚弱﹑精神恍惚,每况逾下﹑寿命难久。
这样的话,肯定也会给阴灵鬼魂带来劫难,至少人家活人也会请巫师神汉作法驱逐,甚至拘魂囚灵的。
所以嘛,那些阴灵鬼魂就灵活变通一些,他们不只对一个人摄取精华,而是每个人都摄取那么一点点儿。这样一来,被阴灵鬼魂摄取精华的人,其实影响也并不严重,而那些阴灵鬼魂因为摄取的人多,所以也是收获甚丰。
这就像阳间的赋税一样,虽然并未逼得百姓们倾家荡产,但总的赋税数量仍是很大,而且不会激得发生民变动乱;如果只是对一部份百姓横征暴敛,肯定会招来反抗的。
当然,阳世间之所以经常动荡﹑起义造反,就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搜刮太甚﹑逼人造反;而阴间的那些鬼魂们也一样,避免不了会有一些总是盯着极少的人进行摄取搜刮
那些阴灵鬼魂们摄取活人精华的方法,一般就是趁人夜晚入睡以后,猛地强按住人家,摄取活人精华,致使活人惊醒以后仍然挣脱不开,挣脱以后感到惊悸﹑甚至浑身虚汗。
有甚者,干脆找个活人异性,与其梦中交媾,借以大量摄取其精华。但这种方式会造成阳世之人的很快萎靡不振﹑折寿易夭,所以容易被阳间的法师半仙们作法擒拿。
故而一般的阴灵鬼魂们,常用的办法就是,趁人入睡不备,强行按压住他,然后摄取少许精华后赶快离开,这样既对活人的影响不算很大,又对阴灵鬼魂有很大的帮助摄取的人数多了,自然修为更好
“明白了,杜老伯如此一番解释,确实符合实际。因为人们普遍认为梦魇并无大害,所以一般并不在意。”刘老大说,“就拿我们几个来说吧,每个人都认为只是自己发生了梦魇,也就是阳世之人俗称的鬼压床,又加上也并没有太大的危害,所以我们之间极少说起过此事!”
“是这样的,我也是偶然和彦真兄聊起此事,才知道我们都遇到过鬼压床,”小李说,“不过,这好像和那个异僧在临死前讲的并不太一样,他说的是那些借助梦交﹑梦魇摄取活人精华的鬼怪,比他害人更甚;可按杜老伯你所说的,与其并不相符啊?”
“呵呵,这个问题还是由老夫来回答吧,杜兄不常来这个地方,他只是给你们解释一下梦交﹑梦魇的来龙去脉而已,”李老伯插口说,“至于那个异僧所说的,则是离那药仙崖不远处另外一片村落的事儿!”
“哦?李老伯的意思是,他们那个地方,鬼压床的事儿更多更严重吗?”刘老大惊愕地问道,“本来我以为这个地方够厉害的啦,我们这么多弟兄们都遇上了,可没有想到,还有比这个地方更厉害的!”
“哈哈,这荒山野岭﹑人烟稀少的,好不容易才碰到你们这么多阳气充沛的兵丁后生,他们当然想要占你们一点便宜啦!”李老伯看来对这种事并不放在心上,而是非常轻松地说,“这就相当于阳间那些小偷小摸的,甚至相当于些小乞丐而已,反正对你们也并无大碍,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最多不过是胆小的人惊吓一会儿而已,对身体一般没有大害!”
“嘿嘿,李老伯啊,请恕我直言,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常干这种事儿啊?”大傻兄弟突然开口如此相问,“否则你们怎么一直在强调,鬼压床这事儿对人并无大碍?而且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们啊!”
“哈哈哈哈,这点儿嘛,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两个老家伙绝对不会去做那种下作之事的!”李老伯放声大笑,“我之所以告诉你们不要害怕梦魇,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鬼压床并无大碍,那是因为任何一个鬼魂,都不可能只针对一个人摄取精华,偶尔一次确实没有什么大害的。”
“说的也对,是这样的,好长时间还遇不到一次鬼压床呢,可能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一旦遇上了,挣也挣不脱,很是急人气人的!”刘老大点头认可李老伯的说法。
“别急别急,刘老大!李老伯的话才说一半呢,”小李兄弟接着问道,“李老伯,你刚才说的,说是离那药仙崖并不太远的一个村子,是不是鬼压床的事儿挺厉害的啊?否则那异僧临死前也不会说什么,他自己还没有鬼压床的东西害人多!”
“咳,没错!那个异僧说的可能就是这事儿,”李老伯这次语气严肃多了,“刚才我讲的只是一般的情况,要知道,能够借助梦魇的方法来摄取人之精华进行修炼的,并不全是仍未投胎的鬼魂,部份有些道行的飞禽走兽之类的精怪,也会采用那种占人小便宜的方法,遇到贪心点儿的精怪,避免不了会让人折寿的。那个王家楼,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我虽然曾听说过,但并未到那儿去过,所以不是很清楚。”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两位老伯也是常常借助于鬼压床,摄取人的精华来修炼呢!”大傻兄弟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别管对人的危害大小,光凭它们让人惊吓这一点儿,就是不对的!”
“咳,我说这事儿啊,反正你们最近不会离开这座山,如果真的对这种事儿感兴趣,你们有空可以去王家楼瞧瞧嘛!”李老伯说。
“好的,抽空我们就过去,这儿的伤员没有一段时间休养看来是不行的,”刘老大说,“杜老伯,我们团长他们突围成功了吗?”
“哦,你是说你们那帮向后撤退的人啊,伤亡不小,但也冲出去了一部份,你们的那个头头,受了重伤,不过没去地府报到!”杜老伯的话让我们心情很是沉重,毕竟都是一个团长的弟兄们;但心中也稍感欣慰团长他们虽然伤亡惨重,但毕竟突围成功﹑而不是全军覆没!
我们几个又坐了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了,两位老伯也就起身告辞。
临分别的时候,两位老伯还一个劲儿地告诉我们说,我们后会有期,以后我们什么时候再摆酒庆功时,只要招呼一下,他们两个就能感应得到,自会赴宴;另外,特别嘱咐我们说,要我们前往王家楼时,一定要小心点儿,凡事不可大意;因为魂如剑锋﹑体如剑鞘,失去**的鬼魂,正如去掉剑鞘的利刃
我们在村内住了两天,眼看受伤弟兄们暂时不能独立行走,而且据派出去侦察敌情的弟兄们报告说,山下仍有日军巡回盘查,我们此时确实不易下山﹑前往朱雀营。
一闲下来,我们几个又提起了鬼压床那件事,既然王家楼闹腾得比较厉害,不妨前去一看。
我们一拍即合,准备第二天亲临王家楼,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刘老大将相关工作给连排长们交待清楚,向村民问清到王家楼的路线以后,就领着我们几个离村出发。
走在路上我们还在议论着,看来阳间正逢乱世,阴间也不太平啊,一个个不愿转世投胎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占些活人的便宜。虽然鬼压床这事一般对人并无大碍,但它们凭什么胡乱摄取人的精华灵气?更何况趁人睡觉时,把人按得死死的,挣又挣不脱,惊吓不轻呢?
如果说我们所住的那个村子比较偏僻的话,这王家楼就得说是鬼怪难找了。虽然我们出发前打听得相当清楚,仍然是走了不少弯路,因为那些蚰蜒小道弯弯曲曲﹑而且岔道极多。
当我们走到一边树林边的时候,发现前面出现一些高高低低﹑大小不同的小土丘密密麻麻的,知道这肯定是一片乱坟岗子,刘老大就提醒说,绕开点儿,人生地不熟的,尽量不惹那些东西。
就在我们快要走过去的时候,听到狗蛋小声惊叫道:“咳,你们快看,那儿有一团火!”
顺着狗蛋手指的方向一看,那乱坟岗子里竟然真的有团红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奇怪的是,那团火焰悬在离地有一人来高的半空中,下面并没有任何树叶干草的情况下,就像一个火球那样凭空燃烧着,而周围并无其它东西在燃烧
“刘老大,要说是鬼火的话,它也应该是蓝绿色的啊,可这,这火球是红色的!”小李惊愕地问道。
“它娘的!这天还没黑的,怎么就有鬼火出来?看老子这就崩了它!”大傻兄弟怒喝一声,立即举枪就射。
“砰”的一声脆响过后,那团看似熊熊燃烧的火球随之消失不见了!
“怪不得这个王家楼闹腾得比较厉害,我们这还没到地方呢,就碰到这个鬼东西,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玩艺儿!”小李兄弟感叹着。
“是啊,真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种东西,没风没火的,怎么可能出现一个火球呢?”刘老大说,“走,过去瞧瞧!”
我们几个快步走了过去,看到原来出现那个火球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让人不得不怀疑刚才是不是我们的错觉要说是一个人眼花看错,不可能五个人十只眼全部看错吧?
“算了,这荒山野岭﹑乱坟岗子的,没有鬼怪有什么?我们在天黑前尽量赶到王家楼才是正事儿!”刘老大的挥手,我们几个就离开那片乱坟岗子,继续前进。
穿过一片小树林,就看到前面房舍散布﹑炊烟四起正是一片小山村!
我们提起精神,向那片小山村奔去。到那儿一问,此村就是王家楼。
深山中的乡民,非常淳厚好客。我们很快被领进一个看来比较富裕的长者家中。
那长者年过花甲﹑须发皆白,看起来身体倒也硬朗。
刘老大向长者作了一番介绍,只说我们是**抗日部队,因与主力失散,故而经过贵地,特来借宿。
长者自称姓王,名讳广厚,是村中的族长,而且告诉我们说,他们王家楼的人家,全部是王姓一脉
虽是偏僻荒凉的小山村,由于村民的热情好客,晚饭却也十分丰盛,山珍野味农家饭,更有成坛高梁酒。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我们五个和王族长及他们几个儿子们,距离就近了不少。
席间,刘老大向王族长说,因为山下日军甚多,我们暂时不能下山归队,需要在村内叨扰几天,王族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对了,老族长啊,我们弟兄几个一向身体很好的,可自从进了这座山以来,怎么晚上睡觉时老遇上鬼压床啊?”刘老大终于把话题引入了正道儿。
来一直和蔼可亲﹑满面笑容的王族长,听到刘老大如此一说,嘴角的笑容立即变僵了:“咳咳,这个?这个啊,不怕几位长官笑话,我们这王家楼闹腾得更厉害,差不多所有庄稼汉﹑老爷们的,都被这个事儿弄得头疼!”
“哦,王族长的意思是,你们这儿的男人基本的都会遇到鬼压床?那女人就没事儿?”大傻兄弟好奇起来,“这说明你们这儿有女鬼啊,以前我们驻防在朱雀城的时候,那朱雀城就是因为女鬼太多”
“呵呵,那种情况叫鬼求欢,是女鬼向男人求媾;而我们这儿的情况可不是那样的,虽然只有男人才会遇到,但绝不是什么鬼求欢,而是像做恶梦一样,好长挣脱不开,而且似乎有一团火一样,烧得被鬼压床的人头疼难忍”
【第二百七十二章】鬼压床(3)
“王族长,鬼压床就鬼压床呗,怎么还会烧得人头疼?那床单﹑被子不着火吗?”大傻愣头愣。
“哈哈,不是真着火,而是被鬼压床的人感觉到像火烧一样的头疼,其实挣脱醒来以后,并不是真正的有火在燃烧!”本来一脸严肃的老族长也被大傻的话给逗乐了。
“那就奇怪了,这鬼压床还分男女么?”小李也是惊奇地说,“既然老族长说并不是鬼求欢,那它怎么还单单认准男人呢?这事儿有多长时间了?厉害的很吗?”
“咳,是啊是啊,”老族长叹了口气,“这事儿已经有好几年了,以前遇到鬼压床这种事儿,也只是偶尔一次,而且不分男女,也没有那么厉害,更不会感到头疼。这几年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全村里二十岁以上的男劳力,都经常遇到这种怪事,搞得人害怕晚上睡觉,不是农忙的季节,干脆晚上打麻将,白天休息,可一样跑不掉啊!”
“一个鬼压床,竟然让人害怕到晚上不敢休息,看来问题不小哇!”刘老大说,“既然这么严重,难道你们就没有找什么神汉半仙儿一类的来瞧瞧么?”
“咳,哪能会不找人瞧瞧呢,因为这事儿已不是一家一户的事啦,基本上每家都会碰上,而且差不多是一样严重。所以方圆几十里﹑几个村落的能人半仙儿,我们差不多找遍啦,可他们那些‘明眼人过来一瞧,有的说是厉鬼﹑有的说是妖仙﹑有的说是一个穿白衣服的精怪,说什么的都有。解决问题的时候,也是烧香许愿﹑挂符避邪或者是跳段大神那一老套,但根本没有什么用处的!”
听老族长如此一说,我们几个才意识到,那个异僧在临死前所说的情况,看来确实不假。
如果这王家楼只是一般的小鬼阴灵在占人便宜﹑摄取点活人精华的话,一是绝对不会如此严重,二是不会让那几个神汉半仙们束手无策;更何况既然不是鬼求欢,那么为何那个鬼东西偏偏对男不对女呢?
因为刘老大事先并没有将我们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所以我们几个也不便多说,既然今晚我们几个就住在这王家楼,还是亲自体验一下再说吧。
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酒足饭饱之后,老族长就让他的儿子,把我们安排到客房中休息。
“刘老大,为什么不直接和老族长说个明白?干脆就直接说我们来这个地方,就是想要弄清楚鬼压床的事儿,这样多好啊!”大傻埋怨刘老大拐弯抹角的像个娘儿们。
“呵呵,我说大傻兄弟呀,你也不想想,我们那么多弟兄还在休养,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人生地不熟的,逢人就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你就不怕万一有汉奸什么的,给小日本通风报信儿啊?”刘老大小声说,“而且我们又没把握给人家解决掉这个问题,有必要什么都说吗?就算你拍着胸脯全部告诉人家,可是人家也不会相信几个兵蛋子呀?人家请了多少神汉半仙的也没有解决掉,凭什么相信几个当兵的!”
“嗯,还是刘老大考虑事儿全面,俗话说得好,那就是‘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万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把我们卖给了小日本,我们几个无所谓,那不把百十号弟兄给坑了吗?”小李说,“而且老族长已经答应我们在这王家楼住上几天,还怕弄不清楚么?”
“哈哈,可能用不了几天,一会儿睡觉时,就会知道这儿的鬼压床有多厉害啦!”我对小李兄弟说,“小李兄弟啊,今晚前来找我们的要是个女鬼,就交给你一个人解决啦!”
虽然劳累了一天,而且喝酒不少,我们几个却是并不瞌睡,因为心里面一是期盼着看看这王家楼的鬼压床到是怎么回事﹑究竟有多厉害;另一方面却也心里没底,不知道会不会像老族长说的那样,不但被鬼压得好长时间挣脱不开,而且头疼得像火烧一样!
又胡吹乱侃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一阵困意来袭,也就在期盼与忐忑中熟睡过去。
几声公鸡啼叫,把我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外面已是朦胧发白,离天大亮已是不远。伸伸懒腰﹑揉揉睡眼,却是惊奇地发现,今晚我竟然没有遇到鬼压床!
再看看他们几个,一个个睡得正香,特别是大傻兄弟,半张的嘴巴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一般
难道不只是我一个幸运而已?他们几个同样也未遇到鬼压床吗?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思忖着:老族长自己都说他们王家楼鬼压床闹腾得特别厉害,我们几个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根本没让我们碰上!
难道说那些鬼东西像淳朴厚道的山民一样,特别好客﹑不忍打扰我们?或者是害怕携刀带枪的我们?但在其他地方,我们同样携刀带枪的,不也会遇到鬼压床么?
一鸡啼鸣﹑百鸡跟随。几声鸡鸣之后,不一会儿整个小山村就鸡鸣不断﹑此起彼伏,把刘老大他们几个也叫醒过来。
“咦,没遇到鬼压床啊我?”小李兄弟惊喜地叫了起来。
刘老大和狗蛋他们三个也相继醒来,纷纷表示自己在其他地方还能遇到鬼压床,偏偏在这个鬼压床最为厉害的王家楼,倒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这难道也算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我们几个一番议论,都感到啼笑皆非﹑不可思议,难道这摄人精华﹑占人便宜的鬼怪,对我们**还特殊优待吗?
后,还是刘老大说,都别再扯了,反正我们会在这王家楼呆上几天的,昨天时间太晚,今天我们在村里好好转转,多了解一下再说。
我们几个就起床洗刷一番,赶快帮老族长家清扫庭院﹑打水浇菜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总不能在人家白吃白住还不干些活吧?
早饭过后,我们就对老族长说,既然现在不是农忙季节,没有什么农活可干,我们就在村里随便转转。
我们在村内转了一圈,发现老族长所言不差,可能由于休息较晚的缘故,村里有近半的人家还没起来。剩余出来活动的人,也是男人萎靡不振﹑女人倒是精力十足的样
刘老大见到一家门前有数人聊天,就带我们走过去凑个热闹,顺便了解一下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一番介绍过后,那些聊天的山民们,见我们虽然背着步枪,却非常随和家常,绝非土匪兵痞﹑散兵游勇们那个样子,也就慢慢消除了戒心,与我们搭腔聊了起来。
“老乡啊,昨天我们几个在老族长家里住的,睡觉前老族长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啊!”刘老大慢慢的又将话题往鬼压床上引。
“不可能啊,老族长德高望重的,别说是你们抗日的**,就是游方的道士﹑化缘的和尚,老族长也是热情招待的。再说他怎么可以吓唬你们这些带快枪的**啊!”一个老年人说,“呵呵,除非是吓唬你们说是,不喝完几坛酒不让你们睡觉!”
“哈哈,我们几个什么都害怕,就是不害怕喝酒。”大傻兄弟乐呵呵地说,“老族长说的是,你们这儿鬼压床很厉害很吓人,吓得我们几个都半夜了还不敢睡觉呢!”
大傻兄弟此话一出,原本轻松散漫﹑笑声不断的气氛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诶,这都已经几年了,什么时候睡过好觉啊!”一个中年汉子过了一会儿终于打破了沉默,“你们这些外地人,昨晚一定吓得不轻吧?也难怪,被那鬼东西按得死死的,好长时间也挣不开,是谁也会害怕啊,更何况头疼得像火烧着了一样”
“是啊是啊,我家孩儿他爹以前多壮实啊,都说是红脸大汉的,现在你瞧瞧,眼圈黑黑的﹑脸色黄黄的,活像一个病无常啊!”鬼压床的话匣子一打开,一个村妇叹息不已。
“你家孩儿他爹好歹也四十多岁了吧?你看看我家那个三伢子,才二十多岁,就因为休息不好,整天好像没睡过觉一样,萎靡不振啊!”一个老汉接过那妇女的话说。
“呵呵,看来你们这个地方是比较古怪的,在人家其他地方,就算是遇到了鬼压床,最多不过是很短一会儿的功夫,也就过去啦。你们这里的鬼东西是厉害些还是怎么着,把人压得死死的,而且好久不愿意离开!”小李兄弟装模作样地说,“你们这儿一直就是这样的吗?”
“哪里会啊,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以前根本不是这样,就算是遇到鬼压床,很快就过去了,而且不会天天夜里老是遇到啊!关键的是那个鬼东西,它只找男子汉老爷们的事,女人家它倒从来不去打扰一下的!”一个汉子猛抽了几口烟,气呼呼地说。
聊到这里,我们心里也算有了个数,那就是:他们王家楼这个地方,出现的鬼压床不但厉害持久,而且让人经常遇到;虽然十分麻烦吓人,但那鬼东西却从来不找女人的麻烦,甚至连经过这里的我们,它也不屑以顾,或者说不乱害人﹑吓人;还有一点,那就是这种怪现象并非由来以久,而是就这几年才出现的
但是,这个怪僻异常的鬼东西,它到底是个什么玩艺儿呢?它为什么只找男人的麻烦而从不对女人动手呢?
“大哥,你们这王家楼,是不是有什么女鬼啊?为什么它只找男人的麻烦呢?”小李冲着那个中年汉子问道。
“以前找过几个神汉看过,人家也没说有什么女鬼,而是有的说是厉鬼作祟,有的说是什么精怪之物,到底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那个中年汉子说,“而且晚上睡觉时,发现那个鬼东西也不像是女鬼啊,黑呼呼地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玩艺儿,要是个女鬼的话,嘿嘿,也应该只是找人那个啊,但我们整个王家楼的爷们儿都在一块聊天时说过,没有一个人遇到鬼东西压人时要求那个,这说明它应该不是个女鬼!”
“哈哈,就算是个女鬼,她应该不会把人的头弄得疼得厉害啊,简直像用火烧的一样!”旁边的一个汉子接着说。
那个汉子如此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在来王家楼的路上,经过一片乱坟岗子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火球,会不会与这事有关呢?昨晚上一喝酒反倒把这事给忘记啦!
想到这里,我赶快插嘴说:“哦,昨晚喝多了,我差点忘了,你们这儿前面,也就是那片树林子旁边,是不是个乱坟岗子啊?那儿是不是不太干净?”
“咳,那个鬼地方啊,没事儿谁到那儿去!”一个汉子摇着头说,“那儿确实是一片乱坟岗子,乱七八糟埋的全是些暴死身亡﹑没主儿的死尸,可不是我们王家楼的祖坟地啊!”
“是啊,那片乱坟岗子是不干净的,以前有人大白天就能在那儿看到一些鬼鬼怪怪的东西,所以平常谁也不会吃饱撑的到那个鬼地方去。”那个汉子接着说,“你想想啊,只有那些不能进祖坟的家伙,才会被人弄到那个地方随便一埋了事,一个个又不是善终归天﹑寿终正寝,所以那一片当然是很紧的!”
刘老大好像也想起了我们来时看到的怪事,所以连忙问道:“你们在那片乱坟岗子周围,有没有看到过火球什么的东西?我们来时经过那儿,就看到了!”
“火球?哦,你说的是鬼火吧,那种地方当然少不了啦!乱葬岗子老坟院的,怎么会少了鬼火?”那个汉子满不在乎地说了以后,还安慰我们说,“我们这儿大部份人都见过鬼火的。听人说,那种鬼火,是死人骨头还是什么玩艺儿造成的,并没有什么大害,你们几个不用害怕的!”
“呵呵,我说的那个火球可不是鬼火,鬼火一般是蓝绿色的,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火球,却是红通通的!”刘老大说,“而且那个火球不是在地上,而且是悬在空中,有一人来高呢!”
“哈哈,要是鬼火那种东西,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东西我们以前经常见到的;但我们刘营长所说的那个火球,却是第一次看见,也不是眼花看错了,等我们过去瞧瞧的时候,周围也没有烧过的样子!”大傻兄弟插嘴说,意思是你太小看我们了,要只是鬼火那玩艺儿,我们还用得着拿出来说吗!
“红色的大火球?还悬在空中有一人高?没见过﹑没见过!”
“估计又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吓人,肯定不是真火,要不然,那片地方有那么多的荒草树叶的,还不失火啊!”
“那个鬼地方,什么怪事不会出现啊!上次我从那儿经过,听到有小孩的尖叫声,我回头一看,我的娘哎!大白天的从那乱坟岗子里跑出来一个光屁股小孩,看着白白胖胖的也就三五岁的样子,但他呲着牙﹑诡笑着在追我呢,吓得我差点尿裤子,回到家里才发现,头上脸上都磕破皮儿了呢!后来我宁愿绕远一点儿,再也不从那儿走啦”
“光屁股小孩有啥害怕的?它毕竟只是一个小鬼而已!就算撵得上你,它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去年冬天,我在那乱坟岗子碰到的事儿,才真是吓人呢。
当时我下山走亲戚回来,看到天色不早了,所以想走点儿近路,从那片乱坟岗子经过时,看到几个光着膀子的家伙坐在坟圈子里面喝酒呢!
当时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你想想啊,在撒尿成冰的大冬天里,你说能光着膀子在坟圈子里喝酒的,它能会是活人吗?
娘的,当时我看势头不对,正想低头悄无声息地赶快过去算了,没想到那几个光着膀子的家伙,一个劲儿地冲我招手,说是让我过去陪他们喝二两,幸亏我装着没听见﹑没看见,一溜烟儿跑回家啦。回去后我吓得几天没下床呢要是我真的过去陪他们喝二两,估计就回不来了!”
一提起那片乱坟岗子的怪事儿,几个山民就打开了话匣子,纷纷讲起了自己在那儿曾经看到过的怪事。
乱坟岗子中,肯定没有多少好事会让人碰上,所以他们讲的那些事儿,我们也视之若然﹑习以为常。
然而,真正让我们感到最为稀奇的,还是那个不停地抽着旱烟锅子的老汉,他所讲的亲身经历。
当别人讲得唾沫星子乱飞的时候,那个老汉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抽他的老烟锅子,嘴里鼻子里吞云吐雾,烟锅子里面火星直闪。
等别人都讲得差不多的时候,老汉从嘴里拿掉老烟袋,叭嗒叭嗒嘴慢腾腾说:“你们讲的这些啊,并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一个光屁股小孩撵人﹑就是有人请你过去喝二两,要么就是看到个人影儿﹑听到点儿响动儿,又有什么可怕的?老汉我在十多年前从那儿经过时,那才真叫吓人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鬼压床(4)
众人一看那老汉开口,立即静了下来,都说是能让“胆包天儿”大叔害怕的事儿,看来一定非常稀奇,纷纷要求他好好讲讲原来那个一直抽着旱烟袋﹑很少插嘴说话的老汉,绰号叫做“胆包天儿”!估计应该是个不怕鬼神﹑胆大包天的主儿!
能让“胆包天儿”大叔感到害怕的怪事儿,肯定是不同凡响的,所以大伙听他一开口,立即不再说笑﹑洗耳恭听。[全文字]
“胆包天儿”大叔又猛抽了两口旱烟,慢腾腾地讲了起来: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啦,当时我还年轻力壮的,根本不把那些鬼鬼神神﹑乱七八糟的事儿放在心上。
娘的,老子要钱没有﹑烂命一条的,平时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昧良心的坏事,怕什么嘛,别说是什么小鬼儿小判儿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我又不主动招它惹它们,它敢找我麻烦,我一样不认它那一壶!
而且我一直认为,鬼鬼神神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口气儿的玩艺儿。身子骨都没有了,它还能把人怎么样?最多不过是撒把沙子迷人眼儿﹑要不弄个鬼打墙,出个怪像﹑发个怪叫,吓唬一下胆小的人罢了,你要是真的不怕它,它也就没辙了!
当然,这是我以前的想法!自从十来年前从那片乱坟岗子路过,经历了那件事以后,我就改变了原来的想法,鬼鬼神神的东西,还真它娘的不好对付,能躲就躲躲吧!
那年我在山里打猎,弄了几张好皮子,到山脚下的集上换了些火药什么的,又买了一顶皮帽子,手里还落有一把洋钱,非常高兴地往家里赶着。
等我走到那片乱坟岗子的时候,离天黑还早着呐。当时虽然天气很冷,却也没风没雪的,走到那个地方时,竟然一股冷风哧溜一下子,突然把我新买的皮帽子给刮掉了,而且那顶皮帽子落地以后,骨碌碌地直往那片坟圈子里面跑。
娘的,那可是我新买的皮帽子啊,我好好地走自己的路,又没招谁惹谁的,加上当时我手里还提杆火铳呢,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帽子往坟地里跑啊。
所以我赶快就撵着皮帽子往坟圈子里跑。说来真是令人难以相信,那顶皮帽子竟然像长了腿脚似的,骨碌碌里跑得很欢一样,硬是往坟圈子里面滚去。
我当然知道没人没风的,帽子好好地在我头上戴着,要是没有小鬼儿捣蛋,它不可能会从我头上掉下来,更不可能会一直向坟圈子里滚去。
但是,我从来不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敲门,更何况当时还是大白天呢!所以我也就一声不吭地和它较上了劲儿,我非要看看它能把我的新帽子弄到哪里去不可。
我一直追到那片乱坟岗子的中间,我的那顶帽子总算停了下来。
我连忙走了过去,怕它再乱滚一气,赶快用手里的火铳去挑它上来,没想到那帽檐子一挑,发现竟然有一张脸在帽子下面,在朝着我挤眉弄眼的看着我怪不得那帽子会自己骨碌碌地跑,原来是戴在一颗头颅上滚动的啊!
我只感到背上一凉,头皮直乍!没想到大白天的竟然能让我看到没身子没脖子的一颗头颅,就像是从地下长出来一样,戴着我的帽子还冲我挤眉弄眼的笑!
但我理不亏啊,那帽子一不偷二不抢,是我用钱买来的。想要吓跑我﹑赖我一顶帽子那可办不到。
所以我愣了一下,立即破口大骂,说是你这死鬼,你还戴个鸟的帽子啊,要想戴自己买去,想抢老子的新帽子,那是骡子生骡子,*门没有
我的骂声刚落,就听到周围是一片哈哈大笑声,好像我不是站在乱坟岗子﹑老坟圈子里,而是站在社戏舞台上一样。
我连忙扭头四下一看,周围一个人影子也没有,就是一些枯树荒草坟头子!
这个时候,那些笑声更像是炸了锅一样,笑得是更欢了!男人的﹑女人的﹑大人的﹑小孩的,乱七八糟,就像在看耍猴一样,笑得是非常的开心
老实说,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感到怎么害怕!我心想,你笑你的﹑我走我的,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我也不管那么多啦,用火铳再去一挑,那帽子就被我挑了起来,帽子下面的那颗头颅也不见了我当时估计它们使的是障眼法什么的,迷住我了,让我刚开始看到的那颗头颅,不过是错觉幻像而已!
可是,我刚刚挑起来那帽子,还没来得及戴到头上呢,就好像被人一把夺过去一样,又掉在了前面的地上。
与此同时,那些笑声再次大作,好像笑得前仰后合一样,震得我耳朵生疼!
娘的个腿!老子是个实在人,从来刚板直正﹑不坏良心,它们这些死东西,竟然如此戏弄于老子!
我立即火气上冲,一边破口大骂,说老子我从来没招惹过它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一边准备往火铳里塞填火药,想要崩上一枪,吓唬吓唬那些死鬼们人们不是说爆竹炮仗能够驱鬼避邪么,我就放上一火铳,镇镇它们那些狗日的一下!
可能真是我疏忽大意了,那些东西明明可以看到我手里拿有火铳,竟然还敢主动招惹于我,就说明它们根本就是存心找茬儿,没有把那杆火铳放在眼里!
因为无论我如何努力,就是没有办法把火药装到火铳里去。气得我火冒三丈,把那些死鬼亡魂的祖宗十八代统统提出来骂!
我这脏话连篇的一通乱骂,那些笑声果然戛然而止。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立即就有许多沙土向我撒来,弄得我猝不及防之下,眼里嘴里都是!
眼迷得睁不开,嘴里的沙土更是碜得十分难受,再也无法开口大骂
就在这时,不但那些笑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我直感到好像有很多人向我围过来一样。我赶快强忍难受,眯缝儿着眼看了一圈,身边仍然是并没有一个人!
我知道这次算我倒霉,遇上的不是一个小鬼而已,而是一大群鬼魂。所以我打算不再和它们纠缠下去了,而是想回头就走那顶帽子我也不要啦,既然它们喜欢,就直当送给它们算了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根本迈不开步子,好像有几个人抱住了我的两条腿一样,而且浑身冷嗖嗖的,任凭我如何用力,就是挣脱不开!
到了这种地步,我才真正的有些害怕了:要是让我一直无法挣脱,这里平时又基本没人路过,很有可能会被它们活活冻死﹑饿死在乱坟岗子的!
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很清醒的,所以我眼看挣不开身,于是就慢慢地吐掉嘴巴里的沙土,呜呜咽咽地喊叫着,说是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们找我一个穷光蛋的麻烦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讥笑我说:嘿嘿,你这个二百五﹑吹牛逼的家伙,平常不是老爱吹牛说,不怕鬼魂吗?哼哼,今天你到了这儿,就别再想能够进入祖坟啦,干脆就在这儿陪着我们!
你以为你是哪吒三太子﹑天师张道陵啊?一没有法术﹑二没有道行的,仗着一张破嘴,这也不怕﹑那也不怕的整天在吹,这次你就留在这儿,好好的吹牛吹个够
听了他的话,我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因为我平时并没有亲身经历的什么鬼怪之事,也并没有亲眼看到过鬼魂之类的东西,并不知道它们的厉害,所以就经常吹嘘说,那些鬼魂们,也不过就是人死后之的一口气儿罢了,要是碰到我,我一口气就能吹散它
心里想明白了个中缘故,反而更加害怕了。因为对方分明说是要留我在这乱坟岗子,而且说是我再也没办法进祖坟了,那岂不是说我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所以我越想越怕,真是后悔平常不知深浅,只顾嘴巴一时痛快,如今得罪了这些乱坟岗子的横死鬼们,落在它们手里,我估计也就没有回去的命啦!
但是,都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句不到真正的死在临头,根本没办法体会到的!因为真正的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才会感到害怕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想到家里还有老有小的,所以我拼着命的叫了几声,说是我知道错啦,还请大家看在我有老有小﹑平常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面子上,饶我回去吧,我,我以后会给你们烧纸送钱的
念叨完毕,我只感到浑身一轻松,双腿也能迈开步子啦,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记住!以后别没事找事,自己没见过的就信口雌黄,这次饶你不死,下次再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说,从那件事以后,我再也没有吹过,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都是这样的,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真正见识了那些东西,才想起来去害怕,到那个时候,恐怕已经晚啦!
“胆包天儿”大叔的话刚讲完,旁边就响起一片嘘唏之声:
“怪不得你老这些年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是真正见识了一把啊!其实就是这样,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没有役神驱鬼的法术道行,还真不能小瞧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
“唔,说得对啊,对那些平常没有见过的鬼鬼神神,还真不能不敬畏的!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过老虎吃人,就认为老虎没什么可怕的,真当遇到老虎时,恐怕就晚啦”
李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这才插嘴说:“老乡们讲了这么多,这中间并没有提到有什么女鬼啊?这光找男人麻烦的鬼怪,应该是个女鬼才对!”
“难说啊,谁也没有看清鬼压床的那个东西,到底长得什么样儿!反正模模糊糊的,看起来像个人形,就是看不清头脸!”一个汉子说,“怎么?你们几个还是认为这鬼压床的事儿,就是乱坟岗子里的鬼魂在作怪?”
“是啊,除了那个乱坟岗子,你们这王家楼,还有什么鬼怪吓人的地方吗?”刘老大看着那个汉子好奇地问道,“因为我们来时经过那片乱坟岗子,真的看到了一个大火球,除此之外,并不知道你们这儿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呵呵,你们几个这是第一次来王家楼,其实除了那片乱坟岗子之外,还有一片更为稀奇的地方呢,只是离这儿比较远一点,”那个绰号叫做“胆包天儿”的老汉说,“出了我们王家楼,向北再走七八华里远,有一道大沟,我们叫它为中灵沟,那里面的也是比较古怪的!”
“中灵沟?好名字!总比那些什么鬼呀怪呀的名字好听。”小李说,“也就是说,你们这王家楼方圆附近的,除了那片乱坟岗子和北面的中灵沟,也就没有其它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啦?”
“呵呵,就这两个地方已经够我们王家楼的子孙头疼的啦,你还嫌少啊!要是再多一些乱七八糟的鬼地方,我估计我们全部都会搬走的!”
“中灵沟?为什么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呢?难道里面住有什么鬼怪精灵一类的东西么?”刘老大的意思,无非是想打听一下,看看这两个地方,究竟哪一个与那鬼压床有关。
“呵呵,这个嘛,这个还是让仲康兄弟给你讲讲吧,当年还是他爹先发现的呢!”胆包天儿大叔指了指靠墙脚蹲着的一位汉子说,“仲康兄弟,你就给这几位**兄弟们讲讲呗!”
那位名叫仲康的汉子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非常憨厚老实的笑容,咳嗽了两下,就讲了起来:
嘿嘿,那个中灵沟,其实,其实现在也没人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正采药的人因为那个鬼地方,死的也是不少。
那时候我还小,听我爹讲过的。当时我们王家楼除了打猎种田,换些零花钱最好的办法就是采挖草药。
我们这个地方,除了这山里大家都知道的茯苓﹑枸杞﹑黄精那一些东西之外,后山还有一些中灵草。
当年我爹和几个叔伯兄弟们,忙完庄稼活儿之后,总是到人烟稀少﹑比较偏僻的地方,去采挖中灵草。
大家都知道中灵草好卖,所以大点儿的中灵草也是越来越少,不太好找啦。我爹他们几个也就越走越远,到些比较冷僻的地方去。
听我爹说,那一天晚上,我爹他们几个顶着一个大月亮头正在往回走呢,就看到一个光屁股的小娃娃在前面玩耍。
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那个小娃娃可不像是几岁的小孩子,而是看起来不过刚出生那样大小,而且全身一丝不挂,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
几个人顿时停住了脚步,小声的商量着。大家一致认为,草药里面,只有那些千年山参或者是何首乌,才有可能成精幻化成人形,而我们这座山里,它根本就不产人参,就算是何首乌也是极为少见的。
那么,这个一丝不挂﹑好像刚刚出生的小娃娃,显然绝对不是真正的小孩谁家的小孩子也不可能刚生下来就会到处乱跑的,而且这方圆好几里根本就没有住家户,更何况当时已是晚上呢?
所以他们几个商量一番,最后认为,这个一丝不挂的小娃娃,肯定是个精怪无疑。要么是个人参精,要么是个何首乌精,或者是什么大锭银子﹑狗头金变成的,因为听老人常讲,那些埋在地下长时间没人动的金银宝物,也会成精变成人形的!
而我们这座山里是不可能有人参生长的,所以那个小娃娃要么是千年何首乌,要么就是埋在山里的大锭子金银。
他们几个商量到这儿,就决定先不惊动那个小娃娃,而是蹲在草丛中悄无声息地观察着,等它玩足玩够往回走的时候,再小心地跟着它,只要跟踪到它的老窝,无论它是千年何首乌,还是狗头金﹑大锭银,那就算是发财啦!
我爹后来曾给我讲,他们几个躲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大声出气儿,一直等了好长时间,那个小娃娃终于玩腻啦,一路蹦蹦跳跳地向远处走去。
那天晚上正好是个大月亮头,非常明亮。所以我爹他们几个与那个小娃娃保持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跟着它。
那个光屁股的小娃娃别看只有刚刚出生那么大小,却是行走如风﹑非常利索,我爹他们几个紧赶慢赶﹑一路小跑,总算没有把它跟丢。
后来,那个小娃娃一直跑到一个大沟前面,向下一跳,再跑到一大片荒草乱藤丛中里面,就消失不见了。
我爹他们几个,跟着它正好站在那沟的上面,对这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他们心里面一阵狂喜,认为那片荒草乱藤丛中,一定有个千年何首,或者是下面埋有成坛成缸的黄金白银
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有勇夫。虽然他们几个常年在深山老林﹑悬崖峭壁上采挖药材,都知道山里面的规距,那就是无论如何只能白天采﹑不能夜里挖,说是害怕冒犯山神鬼怪,怕它们降罪于人,其实不过是夜里采药,容易失足掉崖﹑误碰毒蛇或者容易被野兽所伤罢了。
但是,他们几个因为第一次碰到如此大的福缘,说什么也不能等到白天,于是他们几个略一商量,就决定下到沟里去瞧个究竟再要是他们事前知道,那荒草乱藤中藏匿的并非什么千年何首乌﹑或者是大锭金银的话,他们也不会遭此厄运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鬼压床(5)
当时,他们几个一看到那个小娃娃钻到荒草乱藤中消失不见了,认为是千年何首乌或者是年深成精﹑幻化人形的金银宝物就在那里,也就财帛迷心智﹑抛掉老规矩,很快下到那沟中,冲向那片荒草乱藤里。
但等他们冲过去以后,不但没有发现那个小娃娃,而且并没有发现什么何首乌的秧藤枝叶,更别说是什么千年山参啦!
不过,那片荒草乱藤之中,有一小片中灵草,长得倒是极为旺盛茂密。
他们几个采挖草药多少年,也见过无数的中灵草,但如此旺盛﹑粗枝大叶的中灵草,他们却是第一次看到!
为奇怪的是,如此一大片中灵草当中,也只有中间那几株中灵草更为高大旺盛,相比之下,其他的也并不算十分出格!
几个人摸不着头脑﹑弄不清倒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中灵草又叫狮头参,难道说他们跟踪的那个小娃娃,就是狮头参成精﹑变成人形的么?
虽然中灵草又叫狮头参,也是比较好卖值钱的,但要说是能与野山参比肩,那纯是让人笑掉大牙!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中灵草也能成精变人的!
他们几个中有人认为,中灵草肯定不可能像千年人参﹑何首乌那样成精的,那个小娃娃肯定是这中灵草下面的金银宝物所变。
一番商量之后,他们几个决定从那几株最大的中灵草开始下挖,看看这下面到底埋有什么宝物,能滋养得这几株中灵草能长成这般茂盛特别!
可惜的是,他们几个刚刚准备动手,还没来得及挖掉那几株中灵草,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呜呜怪叫,接着就看到一团朦朦胧胧的黄白色东西尖叫而来,似乎在护着那几株显得异常的中灵草一般!
常年在深山里采药的人都知道,凡是奇药妙物,旁边多有灵物守护。比如蟒蛇甚至妖兽一类的东西,如果有人敢随便乱采,它一定拼死相守。
加上他们几个本已破了“夜不采药”的老规矩,更何况当时又是晚上,他们对那团白色的东西看不清楚,所以听到怪叫以后,侧目又看到有异物来袭,连忙拔腿就跑,只怕坏了规矩﹑得罪了山神妖兽什么的,把命丢在那儿就不好啦!
好在那团黄白色的东西并没有赶尽杀绝,见他们几个放弃而走,也未追赶﹑实为大幸相隔二十多里外的那道药仙崖,听说遇鬼沟的采药人在那儿死伤不少呢!
几个人上去以后,不敢再作逗留,虽然说是有惊无险,却也再不敢冒险再去。
来那夜不采药的老规矩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毕竟有些灵药不是采药人随随便便能够采挖的,前面遇鬼沟的那些采药人,为了采些品相较好的药材,把命都丢在药仙崖啦!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几个虽然知道那团守护奇物的东西厉害,但并没有真正的罢手而去,而是离开那中灵沟以后,一边往回赶路,一边商量着,说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如今老天开眼,让我们碰到了那个光屁股小娃娃,而且跟着它找到了藏宝之地,自是不能眼睁睁地望宝兴叹,听说是“天降外财不去接,后悔到老直吐血!”
既然是天降外财不去接,到老后悔直吐血,还不如赌上一把,干脆到天明以后,带着家伙去碰碰运气虽说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采药人在深山老林中常年穿梭,避免不了有些危险甚至丢命,但既然鞋已湿,不如洗个澡!
也就是说,反正为了混个饱肚子,在山林中冒险常走,还不如干脆就冒上一次险,万一弄到了那中灵沟的什么宝物,下半辈子就不再冒险啦,这就是采药人常说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既然湿了鞋,干脆洗个澡!
他们几个回家以后,按照约定并未声张,而是取了家中的火铳与刀斧一类的武器,再次向中灵沟赶去。
这次他们有备而去,直奔中灵沟。到达目的地时,正是中午时分。
他们一行五个,各举火铳刀斧,要是真有蟒蛇等物阻挡他们财路的话,刀枪齐上,一定解决掉它!
或许是大白天那个守宝的东西躲藏起来了,或许是守宝的东西是个不能见天的阴物鬼魂,反正他们五个在那几株长相特别的中灵草周围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蟒蛇一类的东西。
当时他们大喜过望,认为这宝物就是上天送给他们的。幸亏没有放弃,否则真是天降外财不去接,后悔到老直吐血!
,几个人就开始进行分工,三人持刀持枪地在周围望风,防止有什么蟒蛇异兽突然来袭;另外两个人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在那片长势奇茂的地方挖了起来。
等到他们把那中灵草下面完全挖开以后,不但没有出现令他们欣喜若狂的金银宝物,反而让几个人吓得惊慌失措﹑魂不附体!
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面现痛苦﹑五官狰狞的女尸!
那具女尸肌肤完好,犹如睡着了一般。而那几株长得极为茂盛出奇的中灵草,其根部正好扎在女尸的口鼻之中
他们那些采药之人,经常采到冬虫夏草,也就是冬天是虫﹑夏天为草,草从虫出,虫滋草长。但他们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植根尸中的中灵草啊!
很明显,那块至阴之地,尸体经年不腐,上面掩盖的土中,正好被风吹来了中灵草的草种,所以中灵草一直向下扎根,正好进入尸体七窍之中,尸气帮助中灵草旺长,中灵草又提供药灵于女尸,二者相互有益﹑互长共生
为奇怪的是,那具女尸的肚子隆起巨大,而上面并无中灵草。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具女尸,很有可能是因为难产而死,而他们当初看到的那个刚出生样子的小娃娃,就是这个不幸小娃娃的阴灵!
在我们这个地方,如果遇到女人先天盆骨狭窄,而胎儿又是横胎的话,确实极易难产,死的不少!
他们几个想清了里面的问题,终于自认倒霉晦气,又重新铲土,把那具女尸封土掩盖,然后垂头丧气地怏怏而回
原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算过去了,虽然他们并没有挖到什么金银宝物什么东西,至少也是有惊无险,并无什么实际损失。
可惜的是,他们五个回来以后,竟然全部病倒,而且所得的病完全一样,就是高烧不退﹑浑身刺疼,就好像是有成千上万根针在身上乱扎一般
请了几个先生,吃了几付汤药之后,他们五个人的病不但不见好转,而且身上开始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斑斑点点,就像是用很多针,在身上乱扎一通造成的那样!
事情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算是恍然大悟,看来他们得的并不是什么受风着凉的病,而极有可能是他们冒犯了那具女尸,这才招惹的报应啊!
但他们毕竟不是有意冒犯,而且发现那具女尸以后,不但没有任何不敬之处,而且还封土厚埋,应当算是不知者不为罪吧!
所以,我们五家家人,就按照他们所说的地点,备齐三牲祭品﹑香蜡纸炮的东西,赶到中灵沟去,又帮那具女尸堆个坟丘,摆上供品,烧些纸钱,请求她大人大量,原谅他们五个的无意之过!
这真是请神送易送神难,就这么一个女鬼,招惹了她一样难以处理。任凭我们五家对她好话说尽﹑祭品丰厚,又烧给她许许多多的金箔元宝,但她仍是不依不饶,五个人的病仍是越来越重!
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五个被一个女鬼折磨得历尽痛苦而死!
所以,我们五家凑钱,请了几个神汉来看,想要驱逐走那个女鬼,让病人好了算啦;若是她依旧得理不让人,坚决不肯罢休的话,干脆请人作法,收拾了她谅她一个难产而死的女鬼,会有多大能耐?
世事就是这么不可思议,那几个神汉来到以后,在我们五家分别转了一圈,说是根本没有什么女鬼在缠害人!而且说一个难产而死的女鬼,也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几个神汉都没有什么办法,找不到害人的女鬼或者其他什么鬼怪精灵,根本没办法下手啊!
后来,我们终于请来了一个很有名气的半仙,听说他身上有什么仙家附身,很是厉害的。
那个半仙来到以后,根本不用进屋,更没有转上几圈,而是回头就走可不是他手到擒来﹑解决了问题,而是一直走到村外,才对追上他的人说,缠着五个人不放的,绝非什么孤魂野鬼,而是一个颇有道行的野仙!
那个半仙只说对方颇有道行,自己不是对手,并没有办法解决。而且还说看那个样子,恐怕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那个野仙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几家顿时惊慌起来,几个神汉不但没有解决问题,而且连对方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出来;而那个很有名气的半仙,虽然看出来对方是个颇有道行的野仙,也就是妖仙,却是不肯明说,对方到底是什么修道成精的,更别提能够驱逐于它啦!
后来的事么,大家也都知道了。五个人全部身上溃烂得不成样子,一个个痛苦而死!
那个名叫仲康的汉子讲到这里,气氛顿时沉重起来!就因为人家误挖了一具女尸,事后也有覆土重盖,更有三牲祭祀﹑烧纸求和,最后仍然不肯放过人家,竟然残害了五条人命,真是让人扼腕长叹!
“仲康大哥,最后到底也没弄清楚害死老人家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吗?”过了一会儿,大傻兄弟首先打破了沉静,很是气愤地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应该想办法弄死那个鬼东西,给几位老人报仇雪恨!”
“是啊是啊,不管对方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妖兽精灵,害了人就要以命抵命,这是天理!”我也颇感同情地说。
“诶!谁说不是那个理儿啊!我们几家都想给老人家报仇雪恨,让他们几个老人的在天之灵冤气得消,可找了那么多神汉半仙的,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仲康大哥摇头长叹,“那几个神汉半仙说了,害人的根本就不是那个难产而死的女鬼,否则我们几家拼着没命也要把她碎尸万段!”
“嗯,仲康大哥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找不到罪魁祸首,总不能乱来一通吧!”刘老大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几年的事儿啊,我想那个东西一定还在中灵沟,有时间我们过去瞧瞧!”
“咳,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啊,要报仇雪恨总得知道元凶是谁!”仲康大哥说,“那五位老人不幸身亡,是因为毕竟他们先闯到中灵沟打扰了什么鬼怪一类的东西,也算理亏在先;但我们王家楼招谁惹谁啦?现在全村的爷们儿经常遇到鬼压床,连个觉都睡不好,这才让人冤枉呢!”
提起鬼压床,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只顾为那五个老人鸣不平呢,竟然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呵呵,是啊是啊,那个中灵沟的事儿毕竟早已过去了;这个鬼压床的问题倒是迫在眉睫!”刘老大也想起来我们之所以来此聊天,就是为了打听些与鬼压床有关的消息,没想到又引来中灵沟的麻烦事,看来也只能有先有后,首先解决了鬼压床的问题再说啦。
“没错!饭要一口一口的的吃,酒要一口一口的喝,乱七八糟的事儿也要一个个的来解决,”小李兄弟建议说,“你看这样如何?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要不我们先回老族长家吃过饭,到乱坟岗子瞧个究竟再说?”
抬头看天,日已近午。我们几个连忙起身告辞,谢绝了几个汉子请我们在家吃饭的盛情挽留,向老族长家走去毕竟这几家家境看来并不宽裕,从房屋上来讲,远远不如老族长家的,所以没必要给人家增加麻烦的!
因为下午还有正事要办,所以我们再三推却了王族长一家的好客之情,说是有酒晚上好好喝,我们还是以解决问题为重
简单吃过午饭后,我们五个人就准备就绪,荷枪实弹地直奔村外的那片乱坟岗子而去!
走在路上,刘老大好奇地问道:“大傻兄弟啊,你那个什么阴阳眼的,怎么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啊?要是马上到了乱坟岗子,兄弟你一下子能够看清那里有些什么东西,那就解决起来简单多啦!”
“刘老大,我比你还急呢!看来我毕竟不是什么先天生就的阴阳眼,而且不忌酒肉﹑杀生不断,确实有时候能够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看不到啊!”大傻兄弟话锋一转,“不过,说实话吧,我还真它娘的不想看到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你们几个不亲眼看到,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的好处,那些七窍流血﹑四肢不全,横祸惨死﹑半截脑袋的东西,要是让你们成天的看到,心里会好受吗?哼哼,我才不愿意整天的看到呢!”
“哈哈哈哈,大傻兄弟说的也有道理,就像炊事班的那帮弟兄们做出来的饭菜一样,要是真的看着那些鸟人用铁锹在大锅里翻菜,挠痒痒后不洗手又直接做饭的样子,还真是吃不下去。其实不去看,倒也觉得饭菜干净净﹑香喷喷的挺好!”狗蛋兄弟笑着说,“大傻兄弟其实也是一样的,真是天天看到那些东西,也是挺烦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能够换的话,我愿意开个天眼,别人看不到的,自己能够看到,那有多好啊!”小李兄弟咧着嘴说,“那样的话,将来打跑小日本以后,还能有个好饭碗,给人家看个邪病什么的,天天酒肉不断,还能挣钱养家糊口!”
“好了!都别扯淡啦!那个东西要是能够换的话,我看小李你还是换个不带把儿的女人算了!”刘老大半开玩笑地说,“这次我们赶快到乱坟岗子瞧个究竟,再去那中灵沟看看,还不知道鬼压床这事儿的罪魁祸首到底在哪儿呢!”
“嘿嘿,别急嘛刘老大,他们王家楼附近,也就这么两个鬼地方可疑,我们很快就可能找到病根呢!”大傻兄弟倒是满不在乎乐呵呵地说。
我们几个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赶到那片乱坟岗子,在那坟圈子里转了一遍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更不要说什么鬼鬼怪怪了,就连我们来时看到的那团火球,现在亦是寻找不到。
就在我们认为王家楼的老百姓所说的那些恐怖事儿可能不真,而在乱坟岗子里谈笑风生,说是要真是鬼魂有胆就出来让我们瞧瞧时,大傻兄弟突然惊叫一声:“狗蛋兄弟小心,那个火球”
大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狗蛋兄弟浑身一抖,接着就双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起来,边滚边凄惨痛苦地说:“你们光想着帮助王家楼的那些畜牲们,你可知道被人点天灯的滋味儿吗”
【第二百七十五章】鬼压床(6)
我们几个见状,自是大吃一惊,只怕狗蛋兄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们几个就算是猪八戒照镜里外不是人啦!自己弟兄的小命都没本事保证,还想替人家解决那些鬼怪之事,岂不让人笑掉下巴?
眼看狗蛋兄弟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不停翻滚着,我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却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弟兄们不要慌乱!这狗蛋兄弟一定是又被什么东西附体啦!”刘老大伸手拦住惊慌失措的我们说,“不碍事的,这痛苦的并不是狗蛋兄弟!”
刘老大如此一说,我们才算是冷静下来了。(手机访问:.)
俗话说的好,关心则乱,正是因为看到狗蛋兄弟双手抱﹑在地上翻来滚去的痛苦样儿,我们才乱了方寸,疏忽了他所发出的惨叫之声,根本就不是狗蛋兄弟的声音!
何况,他出口就骂王家楼的老百姓们为畜牲呢!看来这个鬼怪肯定是与王家楼的老百姓有什么过节梁子!
“喂!我说这位兄台,你能不能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老大冲着狗蛋兄弟叫了起来,“我们初到贵地,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何如此折磨我的兄弟?”
狗蛋兄弟听了刘老大的话,虽然不再到处滚动,却是仍然双头抱头﹑气咻咻地说:“哼哼,既然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多管王家楼的闲事?冤有头﹑债有主,我自报我的仇,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你们要横插一手?”
听他如此一说,我们几个顿时都明白了!原来这个东西知道我们要帮助王家楼的百姓们,解决鬼压床的问题,它不知从哪儿听到了什么风声,于是就附在狗蛋身上兴师问罪﹑想要阻拦我们!
“呵呵,原来就是你在作怪,才让王家楼的那么多人夜里睡不好觉的啊!是这样的么?”刘老大冷冷地问道。
“哼哼!你猜的没错!就是我要一点点儿地吸取他们的精华活气儿,让他们一个个死不成﹑活不好!”附在狗蛋身上的那个鬼东西说,“你们这些土丘八﹑兵蛋子,为什么非要帮助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牲啊?”
“你它娘的腿!凭什么骂人?有种你出来,我大傻和你单挑!”大傻兄弟一听对方不但辱骂王家楼的老百姓们,而且竟然连我们也捎带着骂了起来,于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先别上火,大傻兄弟!”刘老大示意大傻先冷静一下再说,“凡树有根儿﹑凡事有因儿,我们对那王家楼的老百姓们也并不了解,也许中间有些什么事情我们并不知情!”
刘老大安慰我们几个冷静下来以后,非常平静地冲着狗蛋问道:“这位兄台,我们不了解你与王家楼老百姓的过节,可是你也没了解一下我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站在王家楼的一边呢?要是他们理亏,我们一样帮你出气报仇!”
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东西,听到刘老大如此一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不但不再叫骂,而且也不再不停地翻滚,而是呲着牙直楞楞地盯着我们几个。
“你说的是真咧?你真的不偏向王家楼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牲?”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鬼怪瞪着眼睛惊讶地说,“我叫二孬子,生前是遇鬼沟的人,我是被那些王家楼的畜牲们点天灯给活活烧死的啊”
点天灯?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惊愕不已!
因为我们知道,所谓点天灯,就是民间对那些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败类人渣,把他头上缠上厚厚一圈棉布,再在上面浇上些油,点着火后把那人活活地给烧死
怪不得王家楼的人们,个个说遇到鬼压床的时候,不但被压得死死的好久挣脱不开,而且脑袋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十分疼痛难忍!原来在他们身上作怪﹑摄取活人气息精华的鬼魂,竟然是被点天灯痛苦折磨至死的冤魂厉鬼啊!
“二孬子,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王家楼的老百姓们,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呢?竟然会用点天灯这种惨绝人寰的酷刑对付你?是不是你生前曾经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刘老大连珠炮似地问道。
“我承认当年由于一时惊慌失措,误伤了一个小男孩。但他们王家楼的畜牲们也不应该如此没有人性啊!就算他们把我送官,最多不过秋后问斩﹑砍头而已!而他们,他们那些猪狗不如﹑没有人性的畜牲,竟然把我活活地给点天灯,呜呜把我活活地给烧死啦”
到这里,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鬼魂已是泣不成声﹑涕泪横流!
“好了,先别哭了,他们王家楼的人也真是太过份,竟然如此乱用酷刑!”小李看到那个场面也是摇头叹息不已,“对了,那些王家楼所遇到的鬼压床,是你二孬子一个人干的么?为什么只对男人不对女人?而且还是二十岁以上的成年人呢?”
“呜呜我,我二孬子虽然惨死,却也恩怨分明,不会祸害无辜的”二孬子泣不成声地说,“当初害我惨死的那些人,全是王家楼的成年男人,并没有女人动手,甚至于连幸灾乐祸﹑拍手围观的人中,也没有女人和孩子,所以我自然不会胡乱报复她们的”
听到这里,我们几个不由得一阵心酸,原来我们一直认为,造成王家楼那么多人遭遇鬼压床而休息不好的罪魁祸首,一定是位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恶鬼凶煞,没有想到它竟然是个如此恩怨分明的义鬼虽然它生前因为犯错而惨遭点天灯的酷刑,但它死后仍然没有祸害无辜,而不是像那些著名的屈鬼冤魂,动不动就以暴易暴﹑乱害无辜,甚至是洪水滔天﹑或者是天下大旱,因为一个人受屈,就要连累万千百姓
单从这方面来讲,他二孬子还真是值得钦佩!
“嗯,好样的,二孬子兄弟!就从这一点来说,你就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刘老大由衷地冲他竖起大拇指,“好兄弟,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讲讲,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如果真的错在王家楼的百姓,我们几个绝对不会向活不向死的颠倒黑白,一定想法子让兄弟你满意!”
“呜呜谢谢你们!我,我就给你们老老实实地讲讲吧,我也保证字字如实﹑绝无半点虚假”,那个附在狗蛋兄弟身上的二孬子,于是就借助狗蛋的嘴巴,慢慢地给我们讲了起来:
我叫二孬子,实话实说,我生前家住这前山的遇鬼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偶尔也会偷鸡摸狗的弄点别人家的东西,但我从来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只是手脚不牢,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
因为从小家里穷,也没上过私塾学堂,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我也常听那些说书的艺人讲,古圣先贤们有情有义,所以很是令我心服向往。
不过,毕竟人是英雄钱是胆,人穷志短啊。我们遇鬼沟与这王家楼的老百姓,在采挖草药上一向不和﹑争执很大。
两个村子里的老百姓,都想把采药的界线往对方那儿推近,并且不准对方越界采药。所以我们两个村子里的人关系不好﹑来往不多,有时候甚至拳脚相向的。
所以虽然我有那个毛病,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不会在自己村子里下手偷鸡摸狗的,而是每当两个村子里的人,因为采药的问题发生争吵甚至斗殴以后,我就会半夜里潜进王家楼,捎上几只鸡狗之类的东西,一是解馋,二为出气。
三年多前的那个春天,我们两个村子里的人因为采药的问题,再次发生了冲突。而且因为他们王家一姓,比较抱团儿,再加上他们村落大﹑人口多,所以我们村里的采药人吃亏不小。
当时我一时气愤不过,又没有办法打得过人家,所以就又犯了老毛病,半夜里悄无声息地摸到王家楼,认准白天打架时最凶的那个老族长家里,跳进他家院中想要偷些东西报复一下。
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好出来小便,受惊之下大呼小叫起来,喊着要抓小偷。
我知道,要是被他们王家楼的人给逮着了,打断双腿那是轻的,加上我们两个村的人白天刚好打过架,所以他们一定会活活打死我的。
当时我惊慌失措,拿起墙角的一条棍子,朝那小孩头上砸了一下,想要吓他一下,或者把他打晕,以防他给大人指出我逃跑的方向
可惜的是,那王家楼老族长家的院墙很高,我一时惊吓竟然没有翻逃过去,而是被他那几个儿子当场给捉住了。
为倒霉的是,正当我拼命挣扎,想要逃跑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道,那个孩子没气儿啦!
原来,我打晕那个孩子的时候,由于一时惊慌,竟然控制不好手上的劲儿,而把他给打死了!
一听他们家人高叫起来,偷打死了小孩子,我就知道这辈子算是活到头啦按照山里的老规矩儿,我一定会以命抵命,被他们送官问斩,或者是当场打死。
但是,他们家老头子毕竟是一族之长,几声叫喊之下,倾刻间全村的老老少少几百口子人就集中到老族长门前。
到那种情况,再加上听说那个孩子已经被我失手打死,所以我也就豁出去了,冲着他们男男女女的老少爷们大叫道:“我本来只想进来偷些东西的,与白天的事儿没有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失手打死那个孩子的,我愿意以命抵命,你们就给我来个痛快的,赏我一死吧!”
虽然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我心里很清楚,落到他们手里,我绝对是死路一条,只要不连累遇鬼沟的亲戚邻居们,我罪有应得﹑死而无憾!
令我无法料及的是,他们王家楼的老少爷们一阵高呼,说是这小子竟然敢到王家楼偷东西,而且敢打死王族长的孙子,绝对不能太便宜那小子了
后,他们那些人商量来讨论去,竟然想出来一个法子,就是让我点天灯给他们族长的孙子报仇雪恨,顺便给他孙子点灯照路﹑好上天堂!
一听说他们竟然想要把我点天灯,我立即大叫起来,说是我不过偷点东西而已,因为失手误伤小孩之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以命抵命,但我绝对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伤天害理的人,不该对我实行点天灯
当时在场的许多妇女也同意我的喊叫,认为可以把我交官府发落砍头问斩,或者按照山民的规矩,以命抵命,乱棒打死或者活活勒死等等。
但是,他们那些王家楼的男畜牲们,非要高叫着说,肯定是我故意前来报复,打不过大人,专拣小孩下手,实在可恨,一定要将我点天灯!
当时,王家楼的妇女们不忍看到点天灯的惨剧,纷纷领着孩子回家了,只有那些男畜牲一个个兴奋得像过年一样,把我用浸了水的绳子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在我头上缠了厚厚一圈棉布,那些吸饱洋油的棉布呛得我十分难受!
可恼恨的是,他们点燃了我头上的棉布以后,烧得我头疼欲裂﹑惨叫不止,很快就疼晕过去了,要是他们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把我烧死,那还算有些良心,而他们见我晕厥以后,又用冰水浇灭大火,把我泼醒!
醒来以后,那个疼痛绝对让我感到自己就在地狱里面,须发烧光﹑头皮烤熟,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只听到一阵邪恶的大笑与兴奋的叫声,然后一些人乱喊着,说是再浇些油接着烧。
不用说,那些王家楼的畜牲们又在我头上浇了些洋油,再次点燃了
就这样,他们不把我扭送官府按律处理,也不按山民间以命抵命的规矩,把我棒杀处死,而是两次点火,把我活活给烧死了!
我二孬子身死以后,冤气冲天﹑阴灵不散,就化作了厉鬼,准备向王家楼的那些东西讨还公道﹑消解怒气。
但我二孬子却是恩怨分明,不愿意祸害无辜。
王家楼那些妇女孩子们,并没有对我实行酷刑,甚至连围观也没有,我当然不愿意找她们的晦气虽然刚逮到我的时候,她们也曾脚踢手扇土块砸的,但当时我有错在先,她们那样也是无可厚非的。
虽然我决定拼死报复,但是我并不知道最先提出让我点天灯的究竟是谁,而且最后真正执行的人我也无法认出来,只能把账算在他们王家楼所有的男人身上。
要说把他们那几百口子的男人全部祸害至死,我一是没有那个能力,二是也不愿意如此变本加厉。
所以我经人指点,就决定每天夜里把王家楼的男人搅扰一番,让他们睡不好觉,顺便摄取点他们的活人气息与精华,让他们衰弱折寿﹑早点归阴
当然,我不可能像普通鬼魂那样稍一按压,吸取一点活人气息就走,而是狠狠地压住那些王八蛋们,让他们挣脱不开,而且让他们尝尝烈火焚首的痛苦滋味!
听那二孬子讲到这里,我们几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确实不好处理。因为要是人性单纯的话,那就好人让他上天堂﹑坏人让他下地狱。可惜的是,人性复杂﹑美玉有瑕,砂中藏金﹑错综复杂。好人也有可恶之处,罪人也有人性光辉。
就拿眼前的这个二孬子来说吧,他小偷小摸罪不致死,但失手误伤人命,自当以命相抵;但他却是敢做敢当﹑并不回避,而且恩怨分明,决不祸及无辜﹑胡乱报复。
所以我们几个听了他的一番哭诉,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是该同情?还是应该诛杀?他虽应该以命抵命,却不该被施以酷死之刑,对那些人聊加报复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也未有取人性命。
但是,要是任他继续折腾下去,明显对王家楼的男人们也有失公平。毕竟他们虽然施刑过甚﹑有失公允,但也是出于义愤二孬子可是误伤人命在先的。
不过,无论点天灯点子的提出,还是最后的具体执行,也只不过数人而已,他二孬子对整个王家楼的男人们进行报复,也有些矫枉过正﹑报复面太宽了些!
就在我们几个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处理才好的时候,机灵的小李兄弟几句话就把问题的另一面带了出来:“唉,要说起来你这个事,真是令人头疼!确实不完全怪你的,二孬子。不过,刚才你曾说过,经人指点,你才想起这个鬼压床的办法,来报复王家楼的男人们,那个人到底是谁?我知道你一个没有道行法术的鬼魂,只凭着一股冤气是没有那么大能力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们几个立即像似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是啊,王家楼请了那么多神汉,不可能降伏不了一个冤魂厉鬼,更不可能连它是个什么鬼怪也看不出来;更何况那个半仙曾经指出,祸害王家楼的,是一个什么野仙呢!
来,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它的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孬子所说的“经人指点”才如此报复,那么,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为何颇有道行,连那几个神汉半仙们亦不是对手呢?
【第二百七十六章】鬼压床(7)
听小李兄弟这么一说,我们立即从不知如何解决此事的困境中摆脱出来了。[全文字]
因为王家楼鬼压床的谜底仍未揭开,这个二孬子并非是最终的开锁钥匙,很有可能他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现在我们需要了解的是: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打开鬼压床这把锁的真正钥匙?操纵二孬子这枚棋子的幕后高人,会是个何等野仙妖邪?
“我说二孬子啊,你说的那个指点你摄取活人精华的大仙,到底是谁啊?他为什么会让你如此做呢?”刘老大问道。
“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他来去都是有一团黄白色的雾状东西罩着的,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反正是个很厉害的大仙!”二孬子如此回答。
“不可能啊,再说那个指点你的大仙,他既然那么有能耐,为什么不帮你找出真正害你的人,让你直接报复出谋划策和最后执行点天灯的那个人,岂不更好?要知道王家楼的男人中,绝对有人根本与你的惨死毫无关系的,举个例子来讲,万一那天晚上,有人不在家或没有出头露面,而你同样去吓唬他,那不就是祸及无辜了么?”小李问。
“对,还有啊,那个大仙教你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吗?”我也插嘴问道。
“不是那样的,”二孬子吞吞吐吐地说,“当初他教会我摄取活人精华之后,告诉我说,让我尽情报复,多多摄取活人精华,叫那些人折寿早死;要是他们请人作法收伏我时,他就会提前知道,前来帮助我的,能够保证我没事儿!”
原来如此!
怪不得王家楼所请的那些神汉半仙们,说并不是什么鬼魂作怪,而是一个颇有道行的野仙,而且不是其对手,无法降伏于它!
但是,那个野仙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对他而言又有何好处?再者说,他到底是被贬下来的上神正仙在匡扶正义﹑帮助二孬子洗冤解恨?还是修炼得道的妖仙邪物﹑在利用二孬子祸害活人呢?
“二孬子,你老实地说,那个大仙为什么会如此帮助你呢?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在哪里?”刘老大郑重地问道,“你千万不要隐瞒什么,否则到时后悔就晚了!”
“我说实话,那个大仙从未露过真面目,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仙家。不过,平时他十多天找我一次,说是我本是至阴之身,摄取的那些阳间活人气息太多的时候,可能会对我不利,所以他就来帮我弄走一些。反正我只想报复王家楼的那些畜牲们,有没有那些活人精华气息无所谓的,”二孬子也是认真地说,“对了,他曾经有一次无意中说到,他就住在一个叫什么中灵沟的地方”
“中灵沟?!”一听到这三个字,我们几个相互一看﹑心意相通。看来那个曾经残害五个人的东西,果然就是中灵沟的妖邪之物。
没有想到的是,这王家楼鬼压床的事,竟然也是它在出谋划策﹑暗中指挥啊!
“好了,我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啦,”刘老大说,“如此看来,那个所谓的大仙,很有可能是利用你的冤气,在帮那个鬼怪妖邪在摄取活人精华,说白了你也不过是在帮人做嫁衣裳﹑是人家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
与那二孬子说到这里,刘老大突然问道:“二孬子,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要解决鬼压床的事儿呢?我们刚来时你故意弄个火球现身,包括这次你主动附在我狗蛋兄弟身上,是否也是那个大仙告诉你的呢?”
“是啊,那个大仙前两天来告诉我,说有几个丘八兵蛋子,不不不,是几位军爷,仗着手里有两块什么宝物,已经诛杀了药仙沟的江白多吉法师,这次可能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让我主动现身,告诉你们,我才是冤枉的,让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江白多吉?呵呵,肯定就是那个从西藏前来的异僧。怪不得那个异僧临死之前,曾说起这里的事儿呢,原来两个害人精是有些私交的。
而且王家楼的老百姓们从来没有在乱坟岗子看到过什么火球,我们一来就看到了,原来它们是早有准备的啊!
而现在二孬子所说的这一切,会不会同样是那个所谓的大仙,给我们设下的圈套﹑挖好的陷阱呢?
毕竟那个野仙在暗﹑我们在明,这一切都是它事先知道而安排好的!
所以,刘老大沉思了片刻,嘱咐二孬子说,我们此来虽然是想要解决王家楼鬼压床的问题,但绝非是针对于你,这点儿你大可放心。我们会先去中灵沟,会会那个妖仙,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再来找你。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再去祸害王家楼,就呆在这儿,等我们再来的时候,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二孬子知道我们并非是针对他的以后,表示同意刘老大的看法,也就离开狗蛋兄弟的身体!
刘老大等狗蛋兄弟完全清醒以后,就领着我们返回了王家走在回去的路上,狗蛋兄弟还在一个劲儿地叫着说自己头疼如焚呢!
这次我们没有立即火气上冲﹑直奔中灵沟而去。而是先回到王家楼老族长那里,想要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毕竟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谁也没法保证一个孤魂冤鬼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要是万一他信口胡扯,或者是听信那个妖仙的蛊惑,故意误导我们,那就麻烦了。
而且那个妖仙之所以知道我们有两件巫家至宝,看来我们诛杀那个叫做江白多吉异僧的时候,它有可能在暗中知道了,所以自己不露面,而是让二孬子想要劝我们罢手不管,就凭这一点,它就远比那个异僧谨慎高明!
到了老族长家,刘老大心平气和地与老族长一家聊了起来,简要地把我们前往乱坟岗子的事,掐头去尾的讲了一遍。
一提起遇鬼沟的二孬子,老族长立即半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喃喃自语着说,难道是他?难道是他在作怪害人?
刘老大连忙追问说,当年是不是因为二孬子在偷东西的时候,误伤了令孙,然后你们把他给点天灯了?
老族长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但老族长却说道,当初之所以众怒难平,是因为两个村子之间,为了采药越界的事儿,发生了摩擦,这本是山村里司空见惯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
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点小事,他二孬子竟然夜里前来行凶,而且无耻的不敢对付大人,反而对小孩痛下毒手,所以我们王家楼的老少爷们,当然义愤填膺﹑怒气冲天,一时冲动之下,对他实行了酷刑。
“也就是说,王家楼的老百姓们,那次之所以没有按照常规以命抵命的老规矩,而是把他给点天灯了,全是因为大家认为二孬子并不是来偷东西的,就是专门来对王家楼的小孩子下毒手的啦?”小李插嘴问道。
“是啊,你说两个村里的大人之间发生了冲突﹑起了点摩擦,又没有出什么人命之事,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他怎么能够对小孩痛下杀手呢?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对没有人性的东西用点酷刑,我现在看来也认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族长肯定地说。
“那么,我只是假设说,如果他二孬子真的不是故意前来对小孩下毒手,而真是想来偷些东西,后来碰到起夜的小孩叫喊有贼,他为了避免被人抓住,本想把小孩打晕逃跑,结果失手打死了小孩子,像这种情况,你们这儿会怎么处理呢?”我问。
“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属于误伤人命的话,那就按老规矩处理,以命抵命,他怎么打死小孩的,也怎么打死他;或者交给官府,由官府砍头问斩。”老族长说,“不过,他那种情况,肯定不是误伤,而是白天两个村子冲突时,因为没占便宜吃了点亏儿,所以专门是来找小孩报复的!对那种没有人性的东西,我们当然是按照老风俗习惯,用点天灯的办法对付他,这个办法也是约定俗成的对伤尽天良﹑罪孽深重的人,就是要酷刑伺候﹑以儆效尤!”
老族长如此一说,我们几个人都明白了。
那就是,二孬子正好赶在他们两个村发生冲突的晚上,前来偷东西,误伤小孩致死后,王家楼的老百姓们认为,这纯是白天吃亏﹑晚上报复,而且专对小孩下手,真是令人发指﹑罪孽深重,所以才一致高呼,对那个没有人性的二孬子实施点天灯的酷刑。
而二孬子则认为,他绝非是故意前来杀害那个小孩的,而是在被对方发现后,失手误伤致死。按照他们当地的老习惯,就像老族长所说的那样,怎么害人怎么处理,他用棍子打死人家,自然也就应该用同样的方法以命抵命。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当时群情激愤﹑怒气冲天,而又没有将二孬子扭送官府﹑推堂过问,看看他到底是属误伤还是故意;头脑简单的老百姓们想当然地认为,两个村子白天刚刚发生了冲突摩擦,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对方故意前来行凶报复,所以就把他按照罪大恶极﹑伤尽天良之徒,给点天灯了
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恐怕已经实难搞清。
但是,现在问题的症结就在于,二孬子认为王家楼的百姓们对其处罚太过份,所以一心报复;而王家楼的百姓们认为,二孬子打杀小孩﹑伤尽天良,对他严惩理所应当。
“哈哈,其实这个问题还是能够搞清楚的!”刘老大沉默不语了片刻,突然笑着向老族长问道:“老族长啊,当年那个二孬子,他确实是用棍子打到您孙子的吧?”
“是啊,就那么大的孩子,他竟然狠心用棍子把孩子活活打死,我现在还认为点他的天灯,一点也不为过!”提起当年的事,老族长仍是愤愤不平。
“嗯,老族长说的对,要是他真的存心故意,专门是来找小孩子下手报复的,点他天灯确实并不为过,”刘老大接着说,“对了,当初他打小孩子的那根棍子,是您家墙角放的棍子吗?也就是说,那根棍子是您家的﹑而不是他自己带来的,对吧?”
“是啊,那根棍子是我家的不错,但棍子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是他个小兔崽子没有人性,对小孩子痛下毒手,难道那根棍子自己会砸小孩子的头不成!”
听他们两个说到这儿,我和小李相视一笑,顿时明白过来了看来二孬子所言不假,他确实是有心做贼﹑无心杀人的,也就是说,当年王家楼的百姓们确实是误判了!
“好,老族长,既然你还记得那根棍子确实是你家的﹑而不是二孬子自己带的,那么我告诉你,当年你们确实愤怒之下,失去理智了!也就是说,那个二孬子确实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是专门故意拿小孩报复大人的!”刘老大平静而肯定地说。
“你说什么?你怎么老是相信死人而不相信活人的呢?老夫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从来没有说过瞎话!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打杀小孩的呢?”老族长显得有些激动。
“呵呵,别激动﹑别生气,老族长。你且听我分析给你听听,”刘老大连忙安抚老族长冷静点,“你想想啊,要是他二孬子真的就是为了打杀小孩进行报复,他一定会自带家伙的,而绝对不会想到你家正好给他准备好了棍子;所以说,当时他肯定是情急智昏﹑失手误伤!”
刘老大如此一番分析,说得合情合理:那根棍子既然不是二孬子自己带去的,而是他在紧急情况下顺手拿来的,就说明他根本不是故意去打杀小孩而是情急误伤因为他没有办法提前知道老族长家墙角正好给他准备了一根棍子,而且没有人专门行凶前什么也不带的!
一席话说得老族长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的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难道,难道他真的只是来偷些东西,误伤人命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王家楼的人,做得就真过份了”
“没错的,老族长!当年他肯定是误伤,否则除了那根棍子之外,他也没办法知道你孙子正好要出来方便啊?要知道他是正好碰到你孙子起夜时发现的,而不是他想法引诱你孙子出来,故意杀人害命的!”小李兄弟补充道。
刘老大和小李兄弟如此一说,虽然只是推理而已,却是非常符合逻辑与当时的情况!而老族长却是没有办法提出一点有力的证据与逻辑,用以证明二孬子故意打杀小孩进行报复。
他们所认为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当年白天他们两个村里的百姓们正好发生了冲突,理所当然地想像为,二孬子是为了报复白天的事而已。
再退一步讲,要是他二孬子真的是为了白天的事而报复的话,他一定是携带凶器对付老族长和他的几个儿子,或者是报复白天冲突时表现较凶的其他村民,而不是冲突时一个未曾露面的孩子!
“不亏啊﹑不亏啊!怪不得人家如此报复王家楼呢,原来当年我们真是气昏了头,根本没有想到那一层,而是直接把人家给点天灯了”老族长也是个恩怨分明﹑敢做敢当的人!
“呵呵,还有一点啊,那个二孬子曾说,当年点他天灯时,王家楼的妇女和孩子们并未在场﹑更未下手,甚至还有人反对用那个点天灯的酷刑,所以他既使报复,也并没有找王家楼妇女孩子的麻烦。这说明他并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虽然他偷盗在前﹑又误伤人命,但他也认为应该以命抵命,只是你们处理得重了些!”刘老大说。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当年逮到他以后,他原本还是拼命挣扎想要逃跑的,后来听说他打死了小孩,所以也就不再挣扎,而且愿意以命相抵可惜当时人多事乱,我们都没有冷静地想想啊!”老族长自是非常后悔。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当年的事毕竟早已过去太久,再说后悔,已是于事无补。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想办法补偿二孬子,以求得人家的原谅,从而解除王家楼鬼压床的魔障!
“作为这儿王氏一脉的族长,那件事我责无旁贷,还请几位想办法和那二孬子说合说合,看看我们王家子孙怎么才能补偿他,求得他的谅解啊,那怕是要老夫我以命相抵,我也是无话可说的!”老族长想通了这事,也就向刘老大拱手求援。
“嗯,我们弟兄几个可以去试试,但能不能让人家原谅,那还另做一说。”刘老大说,“但有一点,你们做得确实过份了,不但误解人家,把人家点了天灯,而且埋葬在那片乱坟岗子里,真的是太说不过去了!”
老族长频频点头﹑老脸通红,一个劲儿地表示认错,愿意补偿﹑甚至以命抵错,这让我们对老族长肃然起敬,认为此事容易说合解决
到这个地方,我们几个心里明白,王家楼已经知错﹑愿意弥补过失;而二孬子有错有先,也好商量。关键是,只要找到在幕后出谋划策的家伙,也就是中灵沟的那个野仙,事情就有可能迎刃而解!
但是,中灵沟的那个野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以它的狡黠与道行,我们怎样才能降伏于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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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鬼压床(8)
“老族长啊,向您打听个事儿,那个中灵沟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怪物?听说你们王家楼有五个采药人就因为去趟那个地方,全身溃烂而死啊!”刘老大深知当地事还需请教当地人的道理。
“是啊,听那个叫仲康的汉子说,他爹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全身像是针扎一样痛苦不堪的!”小李补充说,“看来那个东西更是邪门儿凶残,它是真的要人命,比鬼压床吓唬人一下厉害多啦!”
老族长听了他们两个的话,却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双眉紧锁﹑摇头叹息一阵,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瘾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讲了起来:
诶!看来你们已经听说了中灵沟的事儿啦!作为王氏一脉的族长,我怎么可能不清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呢?
来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我都不想再提的。但你们既然向我打听,老夫也就给你们和盘托出吧!
你们几个不能光听那仲康的一面之词,他只说他爹如何惨死,但他肯定不说他爹当年干了些什么事,虽然也是无心无意的!
提起那件事,可真是一言难尽呐!
作为族长,我对那件事比一般人知道的要多些。有一点你们可以想想,那就是为什么前前后后去了那么多人,偏偏就只有他们五个人怪病身亡呢?
没错,是他们五个人先在中灵草下面挖出了具难产而死的女尸,但害他们得怪病的,并不是那个女鬼啊,这一点我想仲康也一定给你们说啦!
他们那五个人啊,哦,对了,他们五个和那个二孬子是一样的。虽然遭到的报应太过了点儿,但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的。
我们这儿的采药人,一般只采不会动的药材,对于会动的,一般不愿多采。
对了,你们是当兵的,可能对药材不是很懂,老夫就简单介绍一下吧。
这个药材啊,老夫也不管那些杏林中人﹑岐黄圣手如何分门别类,我们这儿就简单地分成两种,一种是能走会动的活物,比如那些能够入药的蝎子﹑蜈蚣﹑白花蛇,还有地龙﹑蟾蜍和穿山甲等等,这是一类。
另外一种就是不能乱跑乱动的,像那些枸杞﹑黄精﹑车前草,白芷﹑当归﹑何首乌等等。
当然,不会乱跑乱动的药材中,也有一些死玩艺儿,比如朱砂﹑雄黄﹑青礞石等等,也是可以随便采的。
作为采药人,我们这儿有个老习惯,那就是尽量用那些不能动的药材,轻易不碰那些能走会跑的活物,因为那些东西虽小﹑好歹也是个命啊,总不能为了治病而去杀生,那样救一个害一个﹑踢一个抱一个的就不好啦!
这样一来呢,那些会动的药材在集市上就比较少,也就显得值钱好卖些,所以有个别采药人就打起了那些生灵的主意。
那些东西啊,大小也是条命,若是害得多了,肯定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的!
当初仲康他爹几个人,夜里遇上了那个小鬼儿,还以为碰到了什么千年人参﹑何首乌,甚至怀疑是大锭银子﹑狗头金,所以就一路跟到了中灵沟。
那个仲康只向外人说,他爹五个人挖出那个难产的妇女尸体以后,又把人家给好好的封上了,他就不提他们几个不愿意空手而归,又顺手捎带着弄了些什么
“哦,老族长,如此说来,他们五个在中灵沟还捎带些什么东西么?是什么东西那样厉害啊?”刘老大好奇地问道。
“是啊,人嘛,都是护短爱面子的!这点儿也可以理解,别说仲康他一个大山里的庄稼汉子,就连大成至圣先师,孔夫子他老人家,那可是万世师表啊,他老人家一样赞同提倡‘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也就是不说尊﹑贤﹑长者们的坏话坏事儿,所以仲康什么都讲,就是不会讲他爹当年到底在中灵沟干的不太光彩的事儿。”老族长表示理解。
“呵呵,老族长啊,我们几个不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更不是喜欢打听人家的**,这点你放心。我们之所以问到中灵沟的事儿,就是因为那里有什么东西和二孬子有关!”刘老大明白,老族长虽然提示说,当年那五个人的惨死是事出有因,可就是不愿意详细点明,所以只得亮明原因。
“是这样啊,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吧,这毕竟是过世之人的**问题,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外传,否则老夫就成了爱嚼舌头的长舌妇啦,呵呵!”老族长一听刘老大如此讲,也就不再隐瞒地说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
既然与二孬子有关,那我就实打实地给你们讲讲吧!
那个中灵沟,毕竟离我们王家楼不算太远,要是真的住有什么鬼怪妖邪的,肯定是少不了要来祸害我们,而不仅仅是仲康他爹五个人而已。
所以在仲康他爹等五个采药人病重以后,我有详细地问他们五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老夫毕竟是这儿王姓一脉的族长,虽然谈不上德高望重,却也一大把年纪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王姓子孙的事,并且村内大大小小的事,我也常常主持个公道什么的。所以他们五个最后有向我详细交待。
原来,仲康他爹五个人,当年在中灵沟两手空空﹑很不甘心,于是几个人就在那里转了一会儿,想要看看中灵沟到底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结果这一转不要紧,把他们几个的小命就给转没了!
因为他们在那中灵沟,打破了只采不会跑动的活物药材的老传统,而是带回来了一些很大的异香,也叫仙人衣。
对了,那些仙人衣,实际上也就是刺猬的皮,在中药上又叫异香或者仙人衣,在治病方面,能够降气镇痛、凉血止血,行气解毒、消肿止痛,在治一些疝气腹痛、肠风痔漏等杂病方面,很有奇效的。
但是,真正值钱的仙人衣,也就是刺猬皮,其实是很残忍的。要逮到活刺猬以后,砍头去爪、剖腹剥皮,还不能只剥一张薄皮,最好要带些膘油什么的才好
你说用这东西去卖钱,真是有违善道的。采药与行医一样,原本是济世救人的好事儿,但为了治病救人而去杀生害命,那就算入歧途了毕竟那些刺猬们,人家也是命啊,你们说是不是?
重要的是,那刺猬可不是一般的鸡犬蠢物,它可是大有灵性的。与狐狸和黄皮子它们一样,能够修炼通灵,并列称为“地八仙”,也就是指狐仙、嫦仙、黄仙、蟒仙、白仙、柳仙、魂仙、怪仙八种妖兽灵物。
当然,一个地方一个称呼,也有的地方把狐狸、黄皮子、刺猬、老鼠和长虫合称“胡黄白灰柳”五大仙家。
但不管怎么串,那刺猬都是地仙妖兽一类的东西,真是不能胡乱惹它们的。
而仲康他爹五个人,当时熬半夜﹑起五更的,原本以为发个大财,结果竟然是具女尸,所以甚感晦气与失望。
他们几个在中灵沟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有一些较大的刺猬,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然在中灵沟活剥了很多大刺猬,弄了些仙人衣在集上换了些钱,认为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所以他们五个人,得了怪病以后,浑身像有成百上千根针在身上乱扎一般,最后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没有人说得清他们几个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我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除了白仙刺猬精以外,实在想不通其他的原因。
后来呀,我也曾带着一些人到中灵沟去仔细瞧瞧,发现在中灵沟埋有女尸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怪洞,洞口黑漆漆、阴森森的,我们也都没有进去,估计是有经年大刺猬在里面
听老族长这样一讲,我们感到这事儿越来越清晰了。也怪不得仲康对给他爹报仇一事,表现得含含糊糊的,原来他内心也知道无风不起浪、有果必有因啊!
来,当地事必须请教当地人,这个老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只有当地人,才会对那些事知根知底。若不是老族长如此详细介绍一番,我们几个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个背景呢!
只是,如果老族长猜测不错的话,那中灵沟的白大仙(修炼通灵的老刺猬)与二孬子怎么会挂上钩呢?而且仲康他爹五个人,伤害了一些刺猬后,也是以命相抵、两相扯平了,为何还要再加报复,并且它躲在幕后指使二孬子作祟呢?
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必须到中灵沟去一趟,最好能找到那个白大仙,弄个明白才好。
后,我们向老族长再次打听一下,那个中灵沟到底在什么地方以及准确的路线。我们决定到中灵沟去见识一下那个白大仙。
走在前往中灵沟的小道上,我们还在议论不休。
“刘老大,看来这事儿确实挺复杂的,那中灵沟的白大仙既然如此厉害,它为什么还躲在后面让二孬子出面呢?”大傻兄弟问道。
“这事难说,毕竟只是老族长的猜测而已。你别忘了二孬子说的,它担心我们手中的两件巫家至宝,所以才让他出面解释,想要劝我们罢手不管呢!”刘老大边走边说。
“虽然只是老族长的猜测,但我认为极有可能就是那样。你想啊,什么鬼怪报复人的时候,会让人浑身像有许许多多针扎一样?还有,几个神汉半仙们不是说,就是一个野仙在作怪吗?”小李兄弟认为老族长猜测不错。
“嗯,这都是小事,关键的问题是,那个东西是很有道行的,我们要提前把两件巫家至宝准备好,看到情况不对,就扔过去它!”狗蛋兄弟非常谨慎地说。
“哈哈,狗蛋兄弟之所以想要提前准备,是不是怕它又附在你身上啊!”小李打趣地说。
“就是就是,怎么样吗?每次都是弄得我灰头土脸的,清醒过来以后,不是浑身发冷,就是昏昏沉沉,特别是上次那个点天灯的家伙,附在我身上弄得我头疼得真像火烧一样!”狗蛋兄弟坦荡承认,“彦真哥,你把那两件巫家至宝交给我吧,我带着它,看看还有什么鬼怪妖邪敢打我的主意,哼哼!”
这个想法不错,我立即从包袱里取出那两个东西,交给狗蛋兄弟,“你可千万要放好啊,切记不可弄丢弄坏!”
“好咧,你就放心吧,彦真哥,这次由我拿在手上,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我就用它弄死那些鬼怪妖邪们,看它还敢上我的身不敢!”狗蛋兄弟爽。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我们终于到达了离王家楼约有七八华里远近的一片沟坡之地。
这个中灵沟,里面郁郁葱葱的,到处是一些不知名的山草野藤,确实长得极为茂盛,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中灵草吧!
我们几个不再大声说笑,而是小心翼翼地下到沟底,发现对面坡地上果然有一个不大的坟丘,估计下面所埋的,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难产而死的妇女吧。
“嘘小心点儿,这儿肯定就是中灵沟无疑!先找找老族长所说的那个怪洞吧!”刘老大小声地吩咐道。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可以想像得到的。我们原本打算找到那个洞口,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鬼怪妖邪,结果还没走多远,更别说找到什么怪洞,就听到小李兄弟惊叫一声“小心!就在这儿啦!”
顺着小李兄弟的目光看去,就在离我们不过一丈多远的地方,竟然卧着一只小猪崽子那大的一只刺猬!
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弄得我们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几个人立即哗啦一声推弹上膛,慢慢地包抄过去,狗蛋兄弟更是立即从包袱中掏出我刚给他的那两个东西,一手举着一个,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我们站在离那只大刺猬三尺左右的地方,荷枪实弹、严阵以待。只见这个大刺猬浑身巨刺密布,根根尖挺向上,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
但是,如此大的一只刺猬,在数枝枪口之下安如泰山、纹丝不动,真是让人疑惑好笑你这一身利刺是很厉害,能够吓退别的什么动物,但它能吓退子弹么?!
“咳,这个东西是死的还是活的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大傻兄弟看它不动,边说边向它走去,想要用枪碰它一下试试。
“吱等你们好久啦”那个一动不动的大刺猬突然口出人言,吓得大傻兄弟赶快止步后退。
“它娘的,你怎么会说人话啊?吓死老子啦!”大傻兄弟骂道,“幸亏你只说话不动弹,否则我肯定失手开枪打死你啦!”
“知道近日适逢劫数﹑必有大难,就算躲过你们,也一定会招来其它劫难,所以我就主动在这儿等你们!”那只特大的刺猬稍一抬头,两只小眼睛中精光四射,看得我心头一凛,果然是个修炼通灵、颇有道行的刺猬精啊!
“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还得浪费时间找你。既然你主动等我们前来,想必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刘老大仍然手持短枪对着它,冷静低沉的问道,“当年王家楼那五个采药人,是你害死的么?”
“是的,但错不在我。是他们五个趁我外出未回来,竟然剖腹残杀了我很多孩子,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做以命抵命、血债血偿!”那个刺猬精尖嘴微动,说得理直气壮。
“哎哟,我问点别的,我说你们五大仙家,都能学人说话吗?”大傻兄弟见那只大刺猬口吐人言,好奇地插嘴问道。
“也不一定﹑那得看修为。其实那有些道行的老猫,一样会说人话的,只是怕惹祸上身,不敢开口罢了!”刺猬精倒是有问必答。
“大傻兄弟你先别打岔,办正事要紧!”刘老大接着说,“那好,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让二孬子摄取活人精华?为什么要他出面劝阻我们?老实交待,你这个鬼东西到底害了多少人!”
“我真的从来没有乱害无辜。摄取活人精华确实是我们修行的一种途径,但绝对不会取人性命的。帮助二孬子,那是因为他生前曾经做过善事,放生过我们很多同类,我自然要报恩于他!”
听了那个刺猬精的话,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惊讶不已:近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老是碰到这种恩怨分明的主儿?难道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就连生活在这里的通灵野兽,也一样是爱憎分明、有情有义么?!
而且,当初杜欢伯与李金波两个老酒鬼,曾经对我们说过,像鬼压床那种事,其实对人并无太大妨碍的。但它这个刺猬精却是单找王家楼的麻烦,幕后指使二孬子经常让人碰到鬼压床,那肯定是比较严重的。
“二孬子有恩于你,你可以另外想法报答于他;但你总不能让他去害人啊!”刘老大再次质问说。
“有恩报恩、有冤报冤,二孬子确实死得冤枉,他那样报复王家楼的人,不算为过!”那个刺猬精倒是固执得很,“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多隐情是你们不知道的江白多吉为什么会在临死之前,让你们前来王家楼?那个光屁股小鬼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是你们几个想像不到的”
【第二百七十八章】鬼压床(9)
听到那个刺猬精如此一说,我们几个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了那里!
原本以为,药仙崖那个异僧已经被我们打死了;这王家楼鬼压床的事情也已经搞清楚,虽然表面是二孬子作祟所为,但真正的幕后元凶,却是这个野仙妖兽刺猬精!
所以我们只要把这个刺猬精解决掉,王家楼的老百姓再向二孬子作出适当补偿,比如给他做个水陆道场什么的,我们就算大功告成。[全文字]
可听它如此一说,我们才知道这里面一定事多水深,而且看来那个光屁股小鬼也似乎颇有来历,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明白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是不可能冒然开枪打死这只特大号刺猬的,否则那些问题也就永远不得而知了,于是我们也就全部垂下了枪口。
“说吧,到底有什么隐情?那个小鬼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那个异僧,叫什么江白多吉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初就是他在临死前提醒我们,说你才是罪孽深重﹑害人甚多的!”刘老大放下手中的枪。
那个刺猬精好像对我们不杀它很有把握一样,伏在了看我们,口出人言,讲了起来:
并不是只有你们人类才能成仙了道,我们一样头开七窍﹑五脏俱全,虽然披毛带甲,却也是灵性不泯﹑有恶有善的;而且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多的**,不受凡尘俗务纠缠,更容易一心向道﹑吸收天地精华。
只是我们生身为兽,很容易被天敌所伤﹑得病而亡,更有你们人类大肆捕捉杀害;而且劫难多多,就算道行颇深,仍需向你们讨得封正,才能真正得到人身﹑修成正果。
当年那个自称是江白多吉法师的家伙,虽然生成人身﹑实无善心。比我们这些苦修得道的四脚地仙,在慈怀善举上相差万里。
天地本不全﹑稻稗常同生!与人类一样,通灵得道的地仙之中,确实也有部分害人败类,常常蛊惑迷人﹑为害不浅;但绝大部分还是恩怨分明﹑知恩必报的,至少我们决不同类相残﹑乱杀无辜,这点就比你们人类慈善很多。
当然,对那些残害我们同类的家伙,我们也是奉行你们的法则,那就是以命抵命﹑血债血偿。
但那个江白多吉则是不然,他拘魂控尸﹑残害生灵,毫无善念却妄想开宗立派成为教主,继而高高在上﹑俯视苍生!他曾数次找我,让我成为他的护法助手,我嫌其品性太差﹑难得善终,故而不愿与其同流合污,被他记恨在心好在我的道行不在其下,他也无可奈何。
江白多吉不但杀心甚重,而且屡种孽缘,迷惑掳掠了多少良家妇女,把她们关在山洞之中不见天日。
在那些女人之中,就有一个叫做文艳的小媳妇是我认识的。她被江白多吉摄进暗洞之时已有数月身孕。等我知道那个小媳妇就是曾经多次放生我们同类的好人时,她已经是临盆在即。
我找那江白多吉很多次,请他放过那个文艳,没想到他对我素有敌意并以此要挟,说是我不答应做他护法,他不但不放过那个小媳妇,而且还要活活的折磨死她!
我当然不能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如果做了他的护法,肯定是有违天道﹑在劫难逃的。
那个江白多吉当真在文艳临盆之际,将她杀死。而且为了报复于我,故意将她暴尸野外﹑让我看到而难受。
后,是我将那个小媳妇的尸体收了起来,埋在这儿的一块风水宝地之上,算是对她放生善行的一点报答吧。
不过,由于她腹中幼子未能出生,便已枉死胎中,所以她十分痛苦﹑冤魂不散。特别是她腹中的那个胎儿,好不容易才有个转世为人的机会,而且已经苦等十个月,只待母亲分娩,就能得到人身﹑大展身手。结果因未见天,三魂六魄困于腹中不得而出
我虽无法将她母子二人起死回生,却也能略尽绵薄之力,放出她腹中幼子的灵魂,让她得到安宁。
所以,我就在她埋身之地,种了几株中灵草,将根扎于她的七窍之内,一来能够让吸收天地精华的中灵草滋养于她,二来顺便放出了她腹中幼子的灵识,也就是那个小鬼!
鬼既出,那个妇女也就痛苦解除了一半,再加上灵气滋养,倒也解脱不少。我告诉她,害她致死的凶手道行高深,她虽冤气冲天却也不是其对手,千万不可找他报仇而自投罗网,白白被他控制驱使;而且江白多吉不走正道,早晚将有大劫临身,到时自是不会善终,劝她还是自行投胎算了
艳的想法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她无故被江白多吉掳到山洞之中,最后又害她惨死,自然怨气难消,说是一定要看到他遭到报应﹑横尸而亡,才能去投胎转世,在此之前就住在中灵沟内,以免被他拘魂驱使!
后来的事么,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王家楼那五个采药人误扒文艳的葬身之地,以为下有异宝,结果见是尸体,再次覆土掩盖。
因为文艳的幼子外出玩耍,不小心被那五人看到,继而跟踪到此,所以文艳也并未见怪而报复于他们。
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几个忙碌一番,不愿意空手而回,竟然趁我不在之时,逮到了我许多儿女活活剥皮害死
这口气别说是我,就是换成你们几个,也一定是不愿意善罢甘休,所以我就让他们血债血偿﹑以命抵命了!
那只刺猬大仙讲到这里,我们全部明白了!
怪不得这前不挨村﹑后不临店的中灵沟,又不是什么乱葬岗子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家埋尸于此,而且又是一个有孕将产﹑能入祖坟的人呢?更何况这么大一片中灵沟,偏偏只有她一具尸体原来这里面还有如此一番让人意想不到的隐情呢!
“哼哼!你鬼扯了这么一通话,怎么能够让我们相信你呢?又没有一点证据!这中灵沟只有一具女尸,而且又是你的地盘,为什么非要赖在一个早已完蛋的异僧身上?我怀疑就是你害死她的!”大傻兄弟再次举枪对准了那个特大的刺猬。
“先别急!大傻兄弟,”刘老大制止道,“它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异僧虽然被我们几个给铲除了,但那药仙崖还有没有活人?也就是它所说的,那个异僧所摄取的女人到底在哪儿?”
刘老大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当初魏阿婆的儿媳妇,好像叫做霜霜什么的,听人讲,说是被鬼推磨给推走了,我们几个也没有放在心上,打死了那个异僧,也就收兵而回,不知道她是否同样是被异僧给弄走的。
如此说来,那个霜霜是不是也被那异僧所掳?现在到底在哪个地方?她现在是死是活呢?
“对呀,我说白大仙啊,那个霜霜,她是不是也被那个江白多吉给摄走啊?”小李兄弟也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改口﹑非常恭敬地问起了眼前的那个刺猬精黄皮子人称黄大仙,那么,这个大刺猬同样位列“胡黄白灰柳”五大仙家之中,想必称它为白大仙并不为错。
“对对对,白大仙,那个霜霜要是找到了,就证明你所言不虚,”大傻兄弟也客气起来,“哈哈,那个,刚才我说话不好听,你别见怪!”
“什么霜霜雪雪的我不清楚,但江白多吉确实是掳走了好几个妇女,就被他困在药仙崖的暗洞中!”白大仙仍是心平气和地说。
“我看这事儿有点玄啊!”狗蛋兄弟插嘴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关在洞里不会渴死饿死吗?”
“不会的,江白多吉给她们准备了好多吃喝的东西。只是你们不容易找到那个地方而已!”
白大仙说到这里,刘老大侧身扫视了我们一遍。
多年的过命战友,虽然说不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但至少对于他的这个表情与眼神,我们几个还是明白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肯定是前去营救活人要紧;至于王家楼鬼压床的事嘛,推上两天也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二孬子已经答应我们,这几天不会再去找他们的麻烦!
我们几个心领神会,都默默点了点头。
“白大仙,你完全可以趁我们没来的时候躲起来啊,为什么偏偏主动的在这儿等我们呢?要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杀人不眨眼,对白大仙你来讲,呵呵,更是极有可能擦枪走火啊!”刘老大突然问道。
“我修炼到这种程度,当然知道近来应有劫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虽然在修行中也曾有摄取活人精华,但那主要是帮助二孬子;他一个阴灵鬼魂的,确实有太多的活人气息不一定是好事!在此之前我并未做过杀生害命之事,应当不会致死,所以知道你们前来,不如主动面对!”白大仙倒是机智坦然。
“那好,我们先抛开鬼压床的事不谈,你能不能帮助我们找到药仙崖的那个暗洞?好让我们救出来那里的妇女们!”刘老大说。
“不能!”白大仙非常果断地回答说。
这点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毕竟它自称从未害人﹑恩怨分明的是个良仙,而且找到那个霜霜,就能够证明它所言不虚,没想到它竟然如此拒绝。
“为什么?是不是你刚才所说的根本就是假的?”大傻兄弟大声喝问起来。
“你们能不能先把那两个东西收起来再说?逼得我根本不能动弹分毫﹑很是难受啊!”白大仙如此一说,倒让我们放松起来原来狗蛋兄弟手中的那两件巫家至宝,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啊,怪不得这个大刺猬精如此老实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呢!
狗蛋将两件宝物放到包袱中以后,那个大刺猬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似的,一下子又显得大了不少。
“那个药仙崖我真是不能去的。因为江白多吉虽然修为道行上并不如我,但他在洞口所做的符咒甚是厉害,所以我们两个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白大仙说,“但我知道那个洞口在哪儿,你们应该能够找到的!”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倒不是怕我们按它所说的找不到洞口,而是怕这东西万一这次是被我们无意中发现的,它骗过我们以后遁身而逃,我们再上哪儿找它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它只是一个并非人类的妖仙呢!
“怎么?你们怕我骗你们﹑等你们到药仙崖以后我就会逃跑吗?”白大仙果然是个精灵妖兽,好像猜透了我们的心思一样,“要是那样的话,这次我就不会主动等你们前来了!而且我就住在这里,真的不会逃走。我相信你们还会来找我的!”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再多打算,只能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毕竟那药仙崖要是真有活人的话,早点救出来才是正事。
“好吧,我们相信你!你告诉我那个暗洞到底在什么地方?”刘老大点我们点头,于是开口相问。
“五棵并排的公孙树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白色方石,那石头的下面就是暗洞的入口。”白大仙这样说。
我们几个是面面相觑:那块巨石我们看到过,它起码也就上万斤,别说那个高高瘦瘦的异僧自己,就是再加上我们五个人,也是不能动其分毫的啊,更何况他要经常出入呢?
“那块巨石看着很大,其实上面只是一块石板而已,上面有些青苔,掩盖住了缝隙罢了,你们完全可以弄得动的!”白大仙这样一说,才让我们深感如释重负。
既然刘老大决定先救活人,我们几个就告别那个白大仙,出了中灵沟直奔王家楼。取回了放在老族长家的东西,并向老族长辞别以后,未回遇鬼沟,而是再次前往药仙崖。
走在路上,我们对那白大仙的话仍是心里没底儿,特别是它所说的那个异僧江白多吉,除了控尸拘魂﹑不走正道之外,他好歹也是一个出家修行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迷恋红尘俗世﹑沉湎于男女床第之欢呢?
所以我们几个走在前往药仙崖的路上,还在对此议论探讨。
“刘老大,你说那个异僧,他怎么着也是一个修道的家伙,应该不会还对女人感兴趣吧?”大傻兄弟疑惑地说。
“哈哈,大傻啊大傻,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只有你才发育正常﹑对女人感兴趣啦?别忘了那俗话说得好,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婵!更何况他离家出来也有十来年了,说不定是外出修行离西藏﹑看到公猪都想”小李尖酸刻薄地打趣说。
“打住打住,小李兄弟!话也不能那样说。其实无论是何宗何教,在未能参透玄机﹑修得正果以前,也都是些有血有肉的人,自然也是无法泯灭人性需求,这正如孔夫子他老人家所说的那样,食色,性也。”刘老大反驳小李说,“人性这种东西,是天生地造﹑与生俱来的,也不是说一个正常的人信了什么教,就不需用吃饭穿衣﹑饮食男女了!”
“刘老大这话说得太过了,其实一种信仰观念深入内心之后,还真的能够克服人欲﹑超然物外的!”狗蛋兄弟认真地说。
“呵呵,信仰?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是天地君亲师为尚,人们对皇帝那可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能够伺候皇上他老人家算是非常神圣的事吧?可惜皇上可不信那一套,无论你怎么表示忠心,还是一刀净身﹑成为太监才是让人放心的!”我插嘴说,“所以说信这信那﹑道德良心那一套,并不可靠啊,更何况那江白多吉本身就不是什么有道有德之人呢?”
“彦真兄弟说得有些道理,人性这东西,你只能划个圈,让它圈在一定的范围内,比如法律道德那一套,但是不可能根本泯灭的,那些太监们,无论让他信什么宗教,还是让他赌血咒﹑发毒誓,都没有一刀净身更可靠!”刘老大说,“更何况我曾听人家说,印度那可是佛祖脚下吧,人家那儿还有圣妓,也就是庙妓呢!”
“庙妓?就是庙里面养一些妓女吗刘老大?这可不能乱说啊!”大傻兄弟两眼瞪得铜铃似的,认真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这些事儿有时让人很难想像的,”刘老大说,“喏,反正离那药仙崖还远的很,要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就是别讲那些老掉牙的﹑或者我们听过的故事,要好听点儿的!”大傻兄弟乐呵呵地说。
“你就放心吧兄弟,我什么时候给你们讲过人尽皆知的烂故事来着?老掉牙是老掉牙的,但一定是非常曲折有趣的!”刘老大很是自信地讲了起来:
提前说明,这个故事不是我亲身经历的,而是在我东北老家,听人家老年人闲来无事给我讲的。至于真实性么,也不过是有个六七成的样子,反正也是挺有意思的。
之所以突然想起来这个故事,就是因为我突然想到,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正好与我们这次要找的魏阿婆的儿媳妇同名,也叫双双;不过不是霜凌的霜,而是好事成双的双至于她们俩的结局是不是一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鬼压床(10)
听说在大清末年,就在离我们屯子不远的山上,有一户姓丁的人家,以打猎为生。(手机访问:.)家里面有六个男孩子,个个虎背熊腰﹑体壮如牛,都是一把好猎手。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爷儿七个一群上山打猎,无论是遇到猛虎还是群狼,都不怯场,一向收获颇丰,家境自然也是越来越好。
老丁除了六个彪悍如虎的儿子之外,最小的孩子是个女儿,在家排行老七,取名双双,寓意儿女双全﹑好事成双。
那个双双,长得是国色天香﹑东北无双,反正就是非常出众。因为在家排行老七,被周围的人们称为七仙女。
老丁对这个小女孩那是视若眼珠心肝,十分疼爱。在双双很小的时候,就给她请高人看相算卦。
那个算卦先生听了双双的生辰八字,没说其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话:说她生就的是个娘娘命,而且还是正宫的,叫她父母千万注意。
奇怪的是,那个算卦先生却是没有收老丁的卦金,这让老丁莫明其妙。要说算到坏命才是免收卦金的,可双双是正宫好命,怎么可能不要钱呢?或许是那先生想结个善缘也有可能,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丁老汉夫妻二人知道这是大事儿,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了,所以尽力呵护着双双,不叫她操持家务做粗活,还花钱请了个私塾老先生,专门在家教她读书认
等到双双长大成人以后,双双的父母任凭提亲说媒的踏破门槛,就是不肯答应;也不管对方人品长相,更不问门第出身,反正统统一概回绝虽然不好意思告诉人家,自己的女儿是正宫之命,但绝对不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呀。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那些自负天命在身的皇帝,也没办法保证江山永固。这不,辛亥革命一声炮响,大清王朝寿终正寝。
随着中华民国的建立和宣统皇帝的退位,那户人家苦苦等待了多少年,这下算是彻底傻眼了天已经变了,皇帝都没有了,双双的正宫娘娘估计也就成了黄粱一梦!
这个时候,双双已经过了豆蔻年华,加上几年来拒绝了差不多所有的名门大户,所以想找年龄相仿的女婿已是不易!
就在双双一家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摇头叹息之际,突然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媒婆登门造访,自称受人所托,前来牵线搭桥。
那个媒婆说,山下某某集镇上有一王姓大户人家,令公子姓王名山君,长得是仪表堂堂﹑文武双全,眼界甚高﹑至今未婚,听说令媛大名,故而托我前来提亲
而且随着那媒婆而来的几个人,带来的等赤狐紫貂之皮,价值万金。
老丁一家原本猎人出身,平常虎狼皮毛也经手不少,但像那种赤狐紫貂之类的东西,确实所得不多,自然知道这些聘礼的价值反正是正宫无望,嫁个富豪大户也是不错,于是就答应下来。
原本以为,像这等豪门大户,办起婚事来一定是场面浩大﹑排场阔气的,毕竟人家的聘礼就价值万金,肯定是不缺银两用度的。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两家换帖过礼之后,真正到了双双出阁那天,却是只有一顶小轿而已,这让丁家大为光火谁不希望自己子女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呢!
当初那个媒婆也有随轿前来,连忙上前解释说,现在皇上刚刚逊位,天下不稳﹑强人丛生,场面太大﹑过于招摇,恐怕招灾引祸啊
老丁家只有这一个宝贝千金,当然不能误了吉日良辰,而且那媒婆所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万一引来什么胡子强人的,那可就是因小失大啦,所以也就同意发亲。
豪门大户办婚事还需要低调谨慎,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但更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从那大户人家娶走双双以后,根本就没有回门,更别说其他啦,急得两位老人只得屈尊下山,前往那个集镇,去看双双,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老丁夫妇更为震惊的是,他们二人把那个集镇转了一圈一打听,人们都说根本没有什么王姓大户,而且近来更是没有人家举办什么婚事
老丁当然不敢相信这一切全是真的。他们二人把整个集镇转了一遍,问了许多的人,可结果就是让人不可想像这个集镇上,不但近来没有人家办过什么婚事,而且确实并没有王山君一家!
这一下,老丁算是傻眼啦!难道自己的宝贝闺女,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不成?难道对方是打算骗婚吗?但那些聘礼什么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价值万金呐!
二人顾不得劳累生气,连夜赶了回去,叫上全家人,再托亲戚﹑找朋友,差不多将周围所有集镇打听了个遍,到处打听那个王山君的下落。只是访遍方圆百里,仍是毫无踪迹﹑杳无音信!
王家突生变故﹑紧急搬家?是王家原本胡子所装﹑欺骗于人?还是王家原本皇亲国戚﹑因畏惧革命而
没有人知道,这个双双到底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报官?哈哈,当时天下大乱,皇帝逊位﹑新国未稳,哪里有会有人管这等草民小事!
龙有龙道﹑蛇有蛇道,依靠官家走不通,老百姓就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老丁实在打听不到有关双双的任何消息,也算是走投无路,只得问计于鬼神。找了个人称铁嘴直断的算卦老者。
报上生辰八字,算卦的一番掐算沉吟,不用老丁开口想问何事,就直言相告,说是此女命运坎坷﹑多灾多难啊,这辈子难有良缘佳遇
老丁忙说,这孩子小的时候,还有算卦的说,她有正宫娘娘之命呢等等。
那算卦的笑道,你们现在想要算的,恐怕不是她的姻缘之事,而是想问一下她现在何处吧?
老丁大惊,连连点头山里老百姓找人算卦时都是这样,不能直接开口相问,都是先试试算卦人有没有真本事;如此看来,这个算街卦的果然有些水平!
就在老丁眼巴巴地盼望着算卦人告诉他,双双到底现在何处时,那个算卦人却是摇头叹息说,以前那个同行给令媛所算的,亦是不假;而现在,她安然无恙,就是自己道行浅,无法算出具体地方;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令媛现在绝对没有在集镇之上,而是应当在深山之中;她所配夫婿,亦不是正常人类,自己法术甚浅,不是其对手,还请二位另请高明,切切不可打草惊蛇
那人如此一说,老丁顿感大事不好!再想想当初完婚当天,只有一顶小轿数人随从,就是大异于常,可惜被那媒婆巧言骗过!
女婿不是正常之人?找到双双还需要高深法术?老丁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这骗走双双的,不是鬼怪妖邪,就是魔道中人啊!
这事不敢耽搁,而且不能找些一般的神汉巫婆,耽误事还是轻的,万一打草惊蛇,让那个挨千刀的听到了什么风声,而再带着双双逃之夭夭,那可就真麻烦大了。
老丁后来找了好几个半仙法师老和尚什么的,结果他们一个个都表示束手无策,个别可笑的甚至根本就看不出来老丁所求何事。
就在老丁心急如焚﹑坐卧不安的时候,有个亲戚向他建议说,山腰那个凌风道观,虽然残败不堪,但里面住有一个年迈的老道人,听清派茅山宗的,很是厉害,叫着什么洞玄道长,不妨请他一试。
自古以来三不择: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贫不择妻。如今的老丁心如火焚﹑腹无良策,更是有路便走,听了那亲戚的话,二话不说立即向凌风道观赶去庙小妖风大,观破道行高嘛,自己需要的是道行高深的术士奇人,又不是想要在那道观中常住,管它破不破呢!
老丁风尘仆仆﹑气喘吁吁地赶到那凌云道观,只见那破败不堪的道观之中,却是花香阵阵﹑轻烟袅袅,一个清瘦老道鹤发童颜﹑笑呵呵地降阶而迎,问询之下,正是洞玄道长。
一见那道长仙风凌然,老丁连忙拱身施礼。洞玄道长却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不让老丁开口。
洞玄道长将老丁领至门外挂有凤篆符箓的内室,这才开口说,刚才你身上邪气很重,我担心走露风声打草惊蛇,所以不让你
老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说一遍,洞玄道长念了一番偈子,稍一沉吟便说,此事我已知之,只是捉鬼降邪容易﹑要救活人很难,所以你切切不可走露消息。
那洞玄道长思索片刻,取出一叠奇形怪状的符箓和一包粉状的东西,交给老丁并吩咐如此这般等等,方可既除邪物又救活人。
老丁自是道谢连连,依言而去。
回到家中,任凭家人如何追问,老丁就是不发一言。而是找来纸笔,将那道长所教给他的方法写给家人过目。
家人看后,一个个大惊失色,却是不敢多嘴,只能依计而行﹑按照道长的吩咐分头去办。
自古以来就是人多好办事,他们六个孩子按照老丁所写的方法,一个个不敢多嘴,默不作声地下山,买来了好几箩刚刚宰杀的猪头与很多香烛纸钱。
老丁小心翼翼地将那包粉状的东西放入锅内,把那些猪头全部煮熟捞出。
等猪头晾干后,把道长给他的那叠符箓,一个猪头嘴里塞上一张,合嘴盖好。然后领着六个儿子,带上香蜡纸炮与那些猪头,向山上走去。
他们七个在很多路口山凹中,分别放上一只煮好的猪头,旁边焚香三支,朗声祈祷,说是树大分杈﹑儿大分家,女大嫁人﹑离开娘家;有来有往﹑方是亲戚,请那贤婿﹑回来坐坐
他们父子七人,累了一天总算忙完了这一切,单等第二天否灵验。
身体疲惫﹑心中忐忑地稍一合眼,就听到了五更鸡叫。还没等他们起床开门,外面就传来了阵阵急促地敲门声。
老丁一家人来不及穿鞋,光脚下床赶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这个黎明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骗走双双的媒婆。
老丁一家人不由分说,先是劈头盖脸地一阵乱打,把那个媒婆打得双手抱头﹑鬼哭狼嚎,满地打滚﹑连声求饶
当然,出气归出气,女儿双双的下落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他们一阵拳脚出了口气,就停下手来,问当初到底为何欺骗于他,害得他们全家痛苦不堪。
那个媒婆一阵哀叫之后,揉着鼻青脸肿的头部,慢慢的讲了起来。
原来,她并非什么媒妁之人,更不曾做过牵线搭桥的红娘,而是一个请鬼神上身扶佐的半仙。
她请的那个仙家,确实是道行非浅﹑无比厉害。别说是什么孤魂野鬼﹑小鬼小判的,就是那些一向非常嚣张﹑人不敢惹的五大仙家,碰到它一样是唯唯诺诺﹑退避三舍。
所以她也依靠那个仙家,做了不少善事,赚了不少钱财。
只可惜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凡事都是利弊相容的。那个大仙帮她了二年以后,突然翻脸,说是它看中了一户人家的闺女,要她出面做媒,并找人送对方到后山一个地方,否则就要她全家不得安生,反之,如果做成此事,不但保她全家平安无事,还会赠她万金。
她当然知道那个大仙的道行与手段,若是得罪了它老人家,自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而且又不要她去杀人放火,只是做媒送亲而已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能使磨推鬼,那个仙家所许的万金厚酬,更是让她鬼迷心窍﹑点头答应。
,等她答应下来以后,那个仙家让她到山中一个地方去取聘礼与自己的报酬。也就是那些价值万金的上等赤狐紫貂之皮
后来,她将那些赤狐紫貂之皮一分为二,一部分算作自己的报酬,换来了万贯家财,另一半就作为聘礼送给了丁家。
丁家允婚之后,她就花下重金,从外地请来了一帮轿夫乐手的,按照那个大仙所说的地方,将双双送了过去。
原本以为那个双双嫁给大仙,也并不算吃亏,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行善积德的好事,至少也并非杀人放火的坏事吕洞宾还戏白牡丹呢,古往今来人神传出风流佳话的,多了去了,听说那刘邦的母亲不也是与神野合,才生下龙子高祖么?
但是,没有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大仙突然前来,说是它中了符咒,肉身的嘴巴无法张开,无论如何也要请老岳父前去救它,否则它就大开杀戒
所以,她大惊之下,连夜上来,请求老丁跟她前去,顺便也去看看双双嘛!
老丁一家听到这里,自是又气又怒,异口同声地问那媒婆,那个大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媒婆却是连连摇头,说是自己真的并没有见过大仙的本来面目,此次前往,估计就能够见到它的真身。
老丁不敢浪费时间,领着六个孩子各执刀枪棍棒的,和那个媒婆一块,先去凌风道观,将此事一一禀报给洞玄道长。
洞玄道长带上法器,与众人一块向深山老林中走去。
一行九人风尘仆仆地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时分来到了一个非常幽静﹑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个地方,背风向阳﹑地势高燥,远处一个山洞,隐隐约约有云雾升腾,估计应该就是那个大仙的洞府所在。
洞玄道长让众人小心,马上那孽障出来之时切莫惊慌,更不得胡乱下手,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众人点头应允,退至一旁。
洞玄道长冲着那个洞口高声叫道,本道长已带灵物至此,孽畜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一阵风声刮过,就看到一头斑斓猛虎从那洞中缓缓走出。
那只斑斓大虎,身躯是寻常所见到大虫的两倍有余,体阔腿粗﹑大如水牛,两只神秘莫测的虎目之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服。
洞玄道长大声喝斥道,上天仁慈,准许你们这些披毛带角之辈,与我们一样可以修行悟道,普济众生。可是你原本道行初具,灵识可以离开**而附在人身上,借以驱邪救人﹑积攒功德,为何中途迷惑﹑作孽害人?
那虎精毕竟也是深有灵性的,只是一时迷恋红尘﹑误入邪道而已。所以洞玄道长一通教训,它立即幡然醒悟,俯首帖耳﹑表示认错。
洞玄道长见它迷途知返,亦是十分高兴,也就解了它的锁口之咒,给了它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洞玄道长回头看着众人说,你们现在知道它为什么取个人名,自称王山君了吧?王山君﹑王山君,意思就是百兽之王﹑在山为君,就是山大王﹑土皇帝啊!
老丁这时才知道,原来当初给双双算命的那个先生,怪不得说双双有正宫娘娘之命,却是不收卦金的所谓的正宫娘娘,并不是嫁给人类帝王,而是这个百兽之王﹑山中帝君啊,看来那些算命先生的暗语,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难明其义啊!
老丁见洞玄道长收伏虎精,心里也就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向那只猛虎喊话说,快快把我女儿双双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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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血冢迷影(1)
那只老虎一听此言,竟然立即伏在地上,冲着老丁一家连连磕头﹑虎目流泪,吓得老丁呆若木鸡,不知道这只猛虎究竟把双双怎么样了?双双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不用说,看这个样子,双双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老丁身体晃了两下,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老丁的六个儿子一看双双被老虎吃掉,父亲又心疼得昏厥过去,一时怒火冲天,就要刀劈斧剁了那只猛虎,却被洞玄道长给拦住了,说是切莫造次,他已经算出双双命不该绝,这只虎精只是一时动了红尘俗念,却并非是为了吃人!
后来,老丁的几个儿子听从道长的劝说,从山洞中找到了神情呆滞的双双原来,双双虽然未有殒命,但已被吓得神经失常了!
刘老大讲到这里,我们几个都是长吁短叹的,初那个给双双算命的先生,真他娘的可恶,早知双双有此厄运,为何不明说在前﹑或者进行改运?说不定让她早点嫁人成家,也就可能避免了这个下场呢!
“看来长得太漂亮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招蜂引蝶那还是小事,像这种招精惹怪的就更吓人了,”狗蛋兄弟感叹不已,“红颜薄命﹑红颜薄命啊!怪不得老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呢”
只有大傻兄弟大大咧咧地说,它娘的,为何有那么多的畜牲会对女人感兴趣呢?以前听说不少什么狗精驴精的迷惑人家小媳妇,没想到一只老虎也会这样啊!就是不知道我们这次到药仙崖,要找的那个霜霜,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没错,不管故事中的那个双双结果如何,那毕竟与我们无关,更何况我们无法知道这个故事真假呢!
但我们这次要找的霜霜,却是眼前最为急迫现实的任务,如果能将一个活生生而正常的霜霜护送回村,无疑是对山民特别是魏阿婆最好的报答想来那个异僧好歹长个人形,不会像那个老虎精一样,把人吓痴呆吧!
因为这药仙崖我们已经来过两次,而且上次就是在那块巨石旁边,遇到僵尸傀儡的伏击,让我们差点变成那个异僧手中的傀儡
所以这次有白大仙的指点,我们很快就来到那块白色巨石旁边。(手机访问:.)仔细一瞧,青苔之下果然有道缝隙若非白大仙指点,谁能想到这块万斤巨石竟然是空的呢?
我们几个围着那块巨石转了两圈,在里边的一侧找到了手掀着力的地方,稍一用力就将石板掀了开来下面果然是个暗洞!
接下来的事情倒也十分顺利,那个暗洞口小肚子大,里面比较宽敞,牙床被褥弄得里面像一间寝宫似的。一个粗大的灯芯插进注满油脂的大缸内,将洞内照得十分明亮。那个异僧也不知从那儿弄进来许许多多吃喝用度的东西,不致于让人饿死在里面。
洞内几个年轻的女人见到我们进来,全都哆嗦着缩在角里惊恐万状看来她们并没有神经错乱﹑被吓痴呆。
刘老大耐心地告诉她们,我们不是坏人,而是路过此地的**;那个害人的异僧已经被我们打死,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营救她们回出回家;她们几个才算稍有放松。小李兄弟问她们哪个叫做霜霜,其中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媳妇点了点头
后来,当我们把那四个年轻妇女送到遇鬼沟,魏阿婆与霜霜是抱头痛哭,另外三个也是附近村落的人,就由他们联系送回,不必多言。
做成了这件事,村内的老百姓顿时沸腾起来,特别是那个叫作黑虎的汉子,出面招呼众人,说我们这是为民除害啊,准备杀猪宰羊的盛情款待,以示感谢。
魏阿婆更是非常坚决地赶来了她养的那头大猪。说是我们几个至少帮她洗清了冤屈,儿媳妇霜霜总算找回来了。
杀猪的现场是人声鼎沸﹑笑声不断。我们几个也在忙前忙后的,像是过年一般。黑虎袖子卷得高高的,主动充当起屠夫的角色。
烧好了几大锅开水,准备褪猪毛用,黑虎他们几个人,手脚麻利地将两头待杀的肥猪捆翻在地,几个人抬起来摞在了杀猪台子上。
这个黑虎,果然身手不凡,眨眼间已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头猪一阵抽搐弹蹬,热腾腾的鲜血不一会儿功夫就淌满了大半盆。
大傻兄弟在旁边高兴地叫道,好好好,这么多猪血,马上用它做上一大锅猪血醒酒汤才好呢!
原本非常热情好客的山民们听了大傻的话,却是相互无言四顾,没有一个叫好,更没有人表示认可。
只有黑虎憨厚地嘿嘿一笑说:“酒喝好﹑肉管饱,醒酒时就是用葛根煮汤这些猪血么,嘿嘿,还真是不能乱动的。”
我们当然非常不解,难道这些猪血比猪肉还贵些吗?为什么不能乱动?
黑虎一连宰了两头猪,接了两大盆新鲜的猪血,根本没顾上洗手休息,就与一个年轻后生,一人一盆地端了起来,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非常不解,而周围的百姓只是笑笑,更不多说。越是这样,我们越是非常想要知道那两盆猪血,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李兄弟一使眼色,我们几个赶快挤出人群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黑虎他们到底玩些什么把戏。
黑虎他们两个看到我们追了过来,面现尴尬之色,笑着让我们回去歇会儿,并且说,这些猪血,真的不能煮了吃,而是要倒掉的。
大傻兄弟咋呼着说:“黑虎哥啊,你们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啊,两盆猪血做醒酒汤多好,为什么要倒掉呢?”
啊,就算是要倒掉,你也没必要往外走那么远啊,难道一点猪血还非要倒在村外吗?我们几个也是非常好奇地追问起来。
李兄弟更是出言相激说:“黑虎哥,你是个爽快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嘛,为什么这样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前两天的你啊!”
黑虎稍一迟疑不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好吧,既然你们对这事儿很感兴趣,你们就跟我俩一块去瞧瞧吧,但到那个地方以后,可不能乱说话的哟。”
我们几个连连点头答应,表示不会乱说话的。
黑虎他们两个,这才起身领着我们向村头走去。
就这样,黑虎与那个年轻人,一人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猪血,走过一个又一个家门口,并没有送给任何人,而是一直向东来到一个很大的坟丘面前,这才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黑虎他们到底想要弄些什么,难道是想用猪血祭祀这座大坟里的先人么?
因为黑虎有言在先,我们也是不便多嘴,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座大坟丘,占地差不多有半亩大小,像个小砖窑一样高高耸立着,估计应该是他们这村里人的祖坟什么的。
但奇怪的是,坟头怪大,一无碑楼﹑二无祭台,更没有什么松柏之类的东西,就是一个孤零零的大坟丘,甚至连往日烧纸祭拜地痕迹也没有,显得突兀可笑要是他们先人祖坟什么的,真可是算寒碜的啦!
黑虎回头看看我们,再次示意我们不要出声,我们几个默默点头,好奇地看着他。
见我们点头答应,而且果然言而有信﹑并不说话,黑虎就和那个年轻人各自端着一盆猪血,走到那座大坟的一边,停了下来。
我们跟了过去一看,原来在这座大坟的一侧,竟然有块不大的石板,黑虎先是小心翼翼﹑念念有词地说了一些什么,然后非常恭敬地掀开那块石板,将所端的那盆猪血倒了进去。
紧跟在黑虎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也一样比葫芦画瓢,同样把一盆好好的猪血倾倒个干干净净。
实话,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做,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是十分不解虽然我们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奇奇怪怪的风俗习惯,但用新鲜猪血祭祖﹑而且还是直接倒时坟洞中的,这还是头一回。
当然,我们对黑虎二人的举动,除了迷惑不解,还是稍有怀疑的这座大坟要是他们先人祖坟什么的,也不应该这样供奉祭祀啊,毕竟现在不年不节﹑不清明不中元的,更何况从外表看来,这座坟确实没有祖坟的样子!
我们毕竟是奉行守信的军人,既然答应黑虎,我们就算是再好奇,也并没有开口相问。
回去的路上,大傻兄弟再也忍不住了,问黑虎说,黑虎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座大坟是你们的祖坟吗?怎么连个石碑也没有?你们这儿祭祀先人的这一套,还真是少见啊
一向心直口快的黑虎,这时却是吱吱唔唔的,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甚至连那座大坟是不是他们的祖坟,都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让我们几个,更是心里像似猫抓一样痒痒的,非常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村内,小李仍不死心,又跑到魏阿婆面前,小声地说:“阿婆,刚才那两盆猪血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是黑虎准备给谁家留着呢,结果他竟然给倒掉了,你说可惜不可惜?而且这么多地方不倒,偏偏倒进一个坟洞里,这是怎么回事啊?”
魏阿婆听了小李的话,根本没有表现出来吃惊的神色,看来她对这件事是非常清楚的。
但魏阿婆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却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结果还是忍住了,并且岔开话题,反倒说了一些感谢我们的话。
这个时候,我们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他们这些山民们给吊了起来,看来他们全村人对黑虎的行为做法是心知肚明的,而且很有可能那座大坟并不是他们的祖坟,因为没有人会用些猪血去祭祖,更没有人会对祭祖这种正大光明的事,讳莫如深﹑守口如瓶祭祖就祭祖,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但是,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好再追问,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接下来就是把那两头猪吹气褪毛﹑开膛破肚,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说笑。
他们所谈论的那些话题无非是说,猪真是天生的一盘菜,被杀时老老实实的,不像牛羊那样,有时候会出现些让人吃惊的事,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些耳熟能详的破事儿:宰羊羊下跪﹑宰牛牛流泪等等。
而我们几个,对那些早已听腻的烂事并不感兴趣,而真正让我们感兴趣的,仍是刚才黑虎他们两个人所做的那件事,只可惜人家不愿意给我们多说。
人多力量大,众人拾些火焰高,没用多长时间,现杀﹑现宰﹑现做的,我们面前的桌子上面,就满满地摆了上来。
刘老大更是满脸兴奋,到眼前的一桌杀猪菜,真他娘的像回到他早已离开多年的东北老家一样,恨不得赶快打跑小日本,能回老家看看。
男人见酒三分熟﹑三杯下肚话语多,那怕就是一个闷葫芦,半斤酒下去也会变得滔滔不绝,更何况我们这些爱说爱笑的年轻人呢!
酒至三分时,气氛就更加活跃热烈起来。大傻兄弟更是借着酒劲儿,再次问道:“咳,我说黑虎哥啊,你们村头的那座大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不是你们的祖坟?”
男人嘛,就是酒场儿话多,喝酒前还对那件事讳莫如深的黑虎,几碗酒下肚以后,终于爽快起来。
“这个嘛,你们也不是什么外人,而且这次还帮我们村里除了大害,那个药仙崖以后我们也能去啦,所以给你们讲讲也无妨,只是不要乱说啊!”
我们点头表示了解。
黑虎又和大家碰了一碗后,趁着酒劲儿讲了起来。
村东头那座大坟,说实话并不是我们村里的祖坟,谁家的祖坟连个碑文也没有﹑就是一个大土丘啊!
不过,那座大坟,就连村里最老的长辈儿,都说是从记事儿起就有了,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无主老坟头,就是因为太大,一般人没事也不去那个地方好好的活人,又不是吃饱撑的或者活腻歪了,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那种地方,也就是一些发死人财的家伙,没错,就是挖坟盗墓的。
来年前吧,我们村里有几个胆大的二流子,也就是些一不种田﹑二不打猎,三不采药﹑四不经商的年轻人,在外面结识了一个摸金的家伙。
那几个人认为,村头的那座大坟应该是一座古墓,说是里面一定会有些金银财宝陪葬品什么的,不听老人的劝阻,仗着这山高皇帝远,硬是把那座大坟挖了个洞,想要把那坟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他们那些人倒也算是胆大心细,准备充分,留了一个人在外接应,其他几个全部下了进去。
结果那些人在里面不但没有弄上来什么值钱的东西,反而将小命搭了进去,只有一个爬到洞口被守在外面的人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那个人,嘴里只是哆嗦了几个字,大意是说,那个坟下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古墓,并没有棺材和陪葬品那一类东西,话没说完就死了。
外面的那个人一听说下面没有什么陪葬品,而且几个人都死在了里面,也就拔腿就跑﹑逃之夭夭了!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原来那座大坟,竟然是一座凶坟啊,以后再也没有人去打那座在坟的主意。
你们知道,我们这村名儿叫个遇鬼沟,确实是不好听。但这个村名儿,那可不是乱取乱叫的。
你们想想啊,这穷山恶水的不毛之地,我们这儿又人烟稀少,说些难听的,真是活人没有鬼怪多,有些精怪鬼魅的能够让人遇上,也算是正常不过的事儿啦。
其实那些孤魂野鬼的,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于它,一般也没有什么大害,最多不过吓人一跳,或者是附在人身上作祟一会儿,只要不是害它致死的冤家仇人,根本不用请什么神汉法师的,好言好语的相劝一番,或者再送它些纸钱供品什么的,也就没事了。
在我们这儿真正让人害怕的,还是那些能要人命的东西,比如野猪精﹑黑狗精﹑巨蟒大蛇那些家伙,碰上了可真是会要人命的。
当年我们村里的一个老采药人,在回村时遇到了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蟒蛇,追着他要吞掉他,吓得他没命狂奔,一时慌不择路,跑到了那座凶坟跟前,不小心栽倒在
原本以为这下算是真没命了,一定会被那条蟒蛇活活吞掉。结果那条蟒蛇到了大坟边,眼看就要接近那个老人了,突然之间竟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敌克星一样,吓得折身就逃,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采药的老人喘息平静片刻,算是捡了条命。回村逢人就讲,砒霜能毒杀人命,却也能够入药救人;村头的那座凶坟,有时候还真能显灵救命呢!
从那以后,那座大坟在村民眼里就就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了原来这凶坟不但能害人,而且关键时刻还能救人啊!
但是,真正让人开始对它用血供奉的,还是几年前的那件非常灵验诡奇的怪事
又到了新故事的过渡铺垫之章,平淡之处多多见谅;这个故事一不盗墓,二不与前雷同,力争求新求奇吧。还请各位多多捧场支持!
【第二百八十一章】血冢迷影(2)
自从那座大坟吓退蟒蛇﹑救了采药老人之后,人们就开始对它慢慢地高看一眼:原来这坟不但能够害人,而且还能救人啊;不但一下子弄死了几个盗墓贼,而且还能够吓退巨蟒大蛇﹑救人于危难之中。(手机访问:.)
来,这大坟里面一定住有什么地仙神灵的因为那座坟本身无碑无铭的,加上年头太久,又没人知道究竟下面埋的是什么人!
老百姓嘛,总是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是心怀敬畏的,说得不好听点儿,一个下蛋的老母鸡要是有点什么异常举动,人们都会把它当成灵鸡对待呢。更何况是一座能够害人救人的古墓呢!
如果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但厉害,而且还能造福救人的话,很快就会受到老百姓的香火供奉!
村头的那座大坟也是一样,它先是弄死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盗墓贼,证明了它的大能;而后又显灵吓退蟒蛇救人一命,显示了它的慈悲之心,所以一时间老百姓口耳相传﹑声名大振,不再被人们当成一座无主孤坟看待。
就连那个原来被盗墓贼挖开的小洞,人们也准备封土重填,后来还是一位老者说,以前这座大坟之所以不能显灵,有可能就是因为没有孔洞﹑封得太死,困住了里面的灵物,后来正是被几个盗墓贼挖开见天,才能使它显灵呢。
所以人们就没有封上那个洞口,后来又担心小孩和鸡犬之类的东西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所以就弄了块石板盖在了上面这样不但能够通气儿,而且又避免了小孩误掉进去。
但是,真正使村民们对它顶礼膜拜,继而以鲜血供奉祭祀﹑而不是用常见的三牲祭品﹑金箔纸钱那一套,则是因为不久后老蔫儿家所遇到的另外一件离奇事儿。
村东头的老蔫儿,已过知天命之年,别看他整天弯个腰﹑耷拉个脑袋,半天没有一句话,可就是非常孝顺。虽然可能比不上古代二十四孝中的那些大孝子,能够割肉侍奉﹑卧冰求鱼,却也是方圆百里难得一见的至孝之人。
老蔫儿这人不爱说话,平时路上碰到人,也只是咧嘴嘿嘿一笑,算是打个招呼。用他老婆小尖椒的话说,那就是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俩耳光激不出火星子,整个一废物男人!
废物不废物,不是她小尖椒一个人说了算。因为大老爷们男子汉的,可不是像夸小孩那样“好胳膊儿好腿儿,不如一张好嘴儿”!
嘴巴笨拙﹑不爱说话而有能力的男人多了去了。
反而那些只有一张好嘴而无实际才学的男人,被人笑称是山间的芦苇嘴尖皮厚腹中空;更有说得难听的,说那种人是尿壶镶金边口才(材)不错﹑肚里没货!
俗话说,一等男人有能力没脾气,二等男人有能力有脾气,三等男人没能力有脾气,四等男人没能力没脾气。
而老蔫儿那人,不但不是末等次品,反而正是有能力没脾气的极品男人!
因为老蔫儿不但在采药上是一把好手,而且熟读《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等典籍,确实是一个不露声色的岐黄高手。
别看人家平时话不多,就是医术精湛﹑技术惊人。只要是还有口气儿在的病人,送到他那里,一番望闻问切,内服外敷﹑针灸推拿,可以病立愈﹑大病见轻,就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有老蔫儿出手,也能够让他多喘两口气儿。
天下没有完美之人,那个老蔫儿可能是因为脑筋全长在采药治病上了吧,其它方面确实令人遗憾,特别是脾气方面,楞是被他老婆小尖椒经常点着额头训,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上火发脾气。
除了医术精妙﹑医德高尚之外,老蔫儿那人最值得人敬重的就是他的孝顺。他的孝顺不是高门大户那种早问好﹑晚问安的类型,而是实实在在的让老人过得舒服顺心。
老蔫儿早年丧母,只有老父亲把他养育成人的。所以他对跟着他一块生活的老父亲,真可谓是无微不至﹑百依百顺。
但花开就有花落﹑有生就会有死,任凭老蔫儿精心服伺﹑良药保养,可老人家还是以八十高龄寿终正寝﹑撒手而去。
老人生前有老蔫儿孝敬,丰衣足食﹑笑口常开;临走时又无病无痛﹑安祥离去,应当算做喜丧。
但老蔫儿仍是几番痛哭流涕﹑泪中带血,最后也不得不面对父亲已经去世的现实。
都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蔫儿的父亲去世以后,原本宁静的小山村突然变得骇人起来,一到天黑,就能听到老蔫儿他爹凄厉的哀号声,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搅得整个村子都安生不了。
那种哭叫让人听了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就连白天气势汹汹的猎狗,听了那种哭叫都一个劲儿地往屋里钻。
按说老蔫儿他爹生前颐养天年﹑死时无病无痛,身后事又办得隆重体面,不说是含笑九泉,至少也应当是阳间和蔼一老翁,泉下做个开心鬼啊,怎么可能像是含冤而死﹑不得善终的厉鬼冤魂一般哭叫?
我们这儿村子不大,却是七姓八家。老百姓更是听风就是雨,慢慢的议论开了,难道这个老蔫儿,他平常所表现出来的孝顺都是假的?都是做表面功夫给亲邻们看的么?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说是人生在世,千喜百福不如善终,纵使富甲天下﹑贵为天子,临死之际如果历经病痛折磨﹑倍感死之可怕,那仍然不算是有福之人。
而那老蔫儿他爹,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福气多多之人,平时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病,怎么说死就死了?难道是被老蔫儿用什么法子给毒死的么?他可是什么药都会用的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竟然说,那老蔫儿给乡邻们小病大治﹑要钱傻贵,这不,遭到报应了不是?老蔫儿他爹肯定是在阴间受刑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风言风语慢慢的就传到了老蔫儿的耳朵中。
一向没有脾气﹑不知生气为何物的老蔫儿,也是怒发冲冠﹑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方面人们攻击的是其老爹;另一方面,每天夜里痛哭哀号的,确实正是其父亲无疑。
难道他父亲当真在阴间受到什么刑罚之苦么?
又急又气之下,老蔫儿一时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
像这种鬼神之事,确实没法证明﹑不好解决。
老实人自有老实人的方法,那老蔫儿在亲邻劝解之下,终于醒悟过来,这种鬼神之事,看来还必须用鬼神之道来解决。
这老蔫儿一旦清醒过来,慢郎中就变成了急性子,他根本不愿意等到第二天早上,而是立即跳下床来,和儿子一块急匆匆地牵了自家养的一头大肥猪,心急火燎得等不及杀猪煮肉﹑做成供品,而是直接牵到了村东头的那座大坟边。
老蔫儿父子将那头猪四脚一捆,放倒在地,也不放炮﹑更不烧香,而是直接跪倒在地﹑放声痛哭,说是坟内大仙如果有灵,就请显灵还他一个公道,求大仙救他老爹脱离苦海,自己愿意替他老人家受难;如果真是自己作假﹑残害老人的,就请大仙显灵,收了他魂
一番痛哭之后,老蔫儿就回家而去那头猪作为供品,也就留在了大坟边上。
第二天早上,几个经过村东头的采药人,竟然看到那座大坟边上那块石板被人移到了一边,露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而洞口旁边的那头猪,浑身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般惨白惨白的
与此同时,老蔫儿像是中了邪一样,大喊大叫起来,说是半夜里有大仙给他托梦,告诉他说,他爹坟中正对棺材的地方,有什么镇魂之物,不但搅得老人家不得安宁,而且还会害得他老蔫儿将有有血光之灾,甚至有断子绝孙之祸,必须开坟拿出来
众人忙安慰他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了,不能仅以梦中之事就要开坟露棺呐要知道长辈宗亲之坟,那可不是随便乱开的,而且一旦挖破风水,对后代可能更加不利。
但是,无论别人如何劝说,老蔫儿就是一根筋,说是梦中已有大仙指点,绝对不会弄错,而且如果不及时挖坟处理的话,他家真有可能面临血光之灾﹑断之绝孙之祸老蔫儿这么一说,谁也不好意思再劝阻于他了,否则就有故意害人的嫌疑啦!
当时这件事惊动了差不多全村的人到场去看。一是因为老蔫儿他爹刚刚下葬不久,就要破土挖坟,实在少见;另外一方面,他老蔫儿作为供品的那头肥猪,真是被大坟里面的什么神灵,吸光了血
众目睽睽之下,老蔫儿和几个人用长竿树枝撑开一大块布,罩在坟头上面,遮蔽住天日阳光,然后就和几个年轻人运锹如飞,破土挖坟。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露出了黑漆漆的棺材板,众人就开始小声嘀咕起来,说是要真有什么镇棺镇魂的东西,如果不在棺材之内,这么大一个坟坑,这么多泥土,上哪去找那个东西?
老蔫儿对那些议论声充耳不闻,一直挖到棺材中部那么深,才让众人停手,自己一个人扔掉铁锹,用手在棺材前面摸索着。
那么多土如果用手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寻找,在众人看来,当真有他愚公大哥的风范!部份人已经开始掩嘴偷笑了这个老蔫儿,不但嘴巴不好使,而且脑袋也有问题哦!
只有个别老年人一边感叹着老蔫儿的孝顺执着,一边认为,看来那座大坟里面的神灵肯定是当真托梦于老蔫儿了,否则他不可能如此认真。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人们也开始由小声的议论变成大声的说笑,个别人甚至认为,这个老蔫儿绝对不会找到什么东西的。
就在人们阵阵可笑声中,老蔫儿手握一个粘满泥土的东西,直起腰身﹑站了起来。
旁边有人端来事先准备好的一盆清水,老蔫儿把那个东西放在盆里清洗后取出来一看,气得整个人是一阵颤抖﹑脸色发青!
其他围观的人更是吃惊不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如果没有什么神灵指点,他老蔫儿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快找到的。
清洗过后拿在老蔫儿手中的那个东西,众人一看就知道,难不得老蔫儿他爹身死之后仍然不得安宁呢,而且这个东西如果不从坟中取出来,他老蔫儿家当真有可能面临血光之灾﹑绝后之祸!
原来,老蔫儿他爹在村内来回痛哭,是为了这个啊!
因为拿在老蔫儿手里面的,不是一般的铁钉﹑剪刀,锥子﹑假人等凶咒之物,而是人尽皆知的﹑避邪镇凶十分灵验的“雷公刀”!
起“雷公刀”,那可不是一般的避邪物件可比的。
因为我们遇鬼沟,以前经常出现一些乱七八糟不干净的东西,而神汉巫婆们又都是外村的,所以家中能藏有一些避邪之物,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而“雷公刀”正之选。
所谓“雷公刀”,也就是用那种被雷电击中而起火烧焦的木材,拿来刻成的一些刀剑之物。
因为一些鬼怪妖邪﹑蛇精蟒怪的东西,经常住在大树之上,如果它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祸害于人之事,或者是它们修炼到一定程度,当有天灾劫难之时,就会有雷打电击。
而那些被雷劈起火的树木,所剩下烧焦的部份,就是辟邪的灵物。用这种焦木所刻成的刀剑之类的辟邪物件,别说一般的孤魂野鬼,就是那些蛇精树怪们,如果碰到了“雷公刀”,一样是惊恐万状﹑落荒而逃。
起雷公刀的来历,我们这儿的人是最为清楚的,可能很多地方的人根本不知道。
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大明朝时,明成祖朱棣借助靖难之役,打败建文帝以后,搬离南京﹑迁都北京时,需要重整宫殿。
重整宫殿,就要巨木,而且那可不是一般的杨槐桐柳之类的树木可以用的。皇家所用的巨木,以非常稀少的金丝楠木为主。
而我们这座山里,就是以盛产金丝楠木而闻名的。
当时这里还算蛮荒之地,住户更少,鬼怪更多。所以那些采伐金丝楠木的军士们,经常会被鬼鬼怪怪的东西骚扰,伐木工作进展极慢。
有一天,正当那些人在砍伐金丝楠木之时,突然几声惊雷,将旁边的一棵千年大树给劈着火了。
从那株被雷击而起火的大树中,竟然钻出来一条黑呼呼的庞然大物,在军士们面前扭曲抽搐一番这才死去。
不用说,那条被烧得黑呼呼的庞然大物,就是一个蟒精蛇怪一类的东西!
这一下,那些采伐金丝楠木的军士们更加胆战心惊,工作进行得更加迟缓。负责监工的大臣头疼不已,只怕误了工期,被皇上拿去问罪。
但山高必有怪﹑水深必有精,这深山老林中避免不了有些鬼鬼怪怪的东西出没。
那个大臣灵机一动,立即书信一封,向高僧姚广孝求救。
那个姚广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人家可是黑衣宰相,道行高深莫测﹑法术惊泣鬼神,连皇帝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姚广孝就回信告诉那个监工大臣说,此事好办,把那棵被雷电击中起火的焦木部份,做成小刀小剑样的东西,让军士们佩戴在身即可。
监工大臣如获至宝﹑依言照办。后来果然再也没有什么鬼鬼怪怪的东西敢来打扰,他也就顺利完成了伐木任务,受到了皇上的赏赐
这件事可不是我胡说乱扯的,不但我们这儿的老百姓口耳相传到现在,听说在那本叫做什么《大明逃虚补遗录》的书中,都有专门记载这件事呢。
所以我们这个地方的老百姓们,总是在夏天到处寻找被雷击中而烧焦的树木,取来刻成刀剑形状的,或者放在门前﹑或者挂在床头﹑或者佩带在身
“雷公刀”这种东西,不但能够辟邪驱鬼,而且在护宅镇坟方面更是厉害。
据说要是弄一把“雷公刀”放入人家坟内,就能够镇得坟内阴灵不安,活人也会有血光之灾,甚至是断子绝孙什么东西都是有利有害的双刃剑呐!
所以当老蔫儿将那东西清洗干净后,围观的众人也是一片哗然到底是什么人会做出这等缺德之事?那个大坟中究竟有些什么仙家神灵,竟然能看出并且托梦给老蔫儿知道?为什么那个仙家神灵会喝干肥猪的血液
这一切,惊得众人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要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要是一不小心得罪惹怒了那个大坟中的仙家,后果可就不一定那么好啦!
何况,现在人们对那座大坟中的仙家神灵还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济世救人的地仙,还是嗜血贪杀的凶神
这章似乎与血冢迷影现在还扯不上关系,而且有些平淡,这个,茶凉明白。
因为本书已经过了八十万字,鬼怪妖邪写得太多,茶凉不想与前面的任何故事有雷同之处,所以铺垫挖坑就多了一些,但主线是已经构思好的,仍是非常曲折,而且王家楼的坑会在这个故事中填上,还请君耐心。谢谢!
另外,茶凉在此郑重地向天海祥云大哥鞠躬道谢,兄弟真的感激不尽,不知如何言语表达了!茶凉拱手,祝福老兄!
【第二百八十二章】血冢迷影(3)
那个名叫黑虎的汉子讲到这里,我们几个全被他给讲得飘飘然悠悠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我说黑虎哥啊,你说这雷公刀能够辟邪驱鬼的,兄弟我也相信,毕竟是经雷劈电打过的东西,一般的魑魅魍魉﹑小鬼小怪对它有所忌惮,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什么把它埋到人家坟里面,就会成为害人的凶器呢?”大傻兄弟首先打岔说。[全文字]
“嗨!这位**兄弟啊,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黑虎端起面前的酒碗,朝我们举了举,“不好意思啊,只顾听我一个人说呢,耽误大家喝酒!来,再走一个!”说罢一仰脖子,酒碗朝天。
众人一看黑虎先干为敬,也连忙喝干了各自面前的酒。
“啧啧,酒好菜好﹑故事更好!黑虎哥,你就讲讲嘛,反正这两天闲来无事,兄弟我也是对你刚才所讲的非常感兴趣啊!”狗蛋也插嘴催促道。
“是啊是啊,哪儿有讲故事讲个半截儿的道理?这不是纯粹是娶新娘拜花堂﹑就是不让进洞房,活急人么?!那个大坟里面到底住有什么东西,黑虎哥还没讲清楚呢!”小李兄弟一句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表示认可。
“别打岔﹑别打岔!先来后到﹑一个个的来!我先提出的那个问题还没说清楚呢,你们急什么?黑虎哥,先讲讲我说的那个事儿,就是雷公刀本为是辟邪的东西,埋在坟里为什么会成为害人的凶器?”大傻抢着说。
“好好好,都别慌!反正今天没有别的事儿,咱们边喝边聊,我一定给各位讲清楚!”黑虎和众人又干了一碗酒,接着讲了起来:
先说说这位兄弟提出的问题吧,为什么那雷公刀能够辟邪驱鬼的﹑是个好东西,但要是放到坟墓中﹑棺材里就会祸害人!
因为这个世上的东西呀,就没有绝对好﹑绝对坏的。
喏,这烧酒可是个好东西吧?能舒筋﹑能活血,能解乏﹑能忘忧,还能活跃气氛﹑增进感情;但要是空肚子一个劲儿地喝,别看你身体怪壮实,一样能喝翻你,甚至能够喝死人的!
有的东西啊,是利是害还得看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呢。就像盐巴这种东西,人是离不开它的,如果没有它,再好的鸡鸭鱼肉离了它做成的菜也没味儿,当然,甜菜除外。
可是,要是你身上哪个地方割破流血了,你撒上点盐巴试试?管叫你蟄得跳起来!
所以说嘛,很多东西只能说是害大害小﹑利多利少,就没有绝对只好不坏的东西那雷公刀也是一样。
以前曾听一个老私塾先生讲过,那《大明逃虚补遗录》之所以记录雷公刀的事,可不是因为雷公刀帮助那些砍伐金丝楠木军士的事,反而是因为它有害的一面,才得以记﹑警示后人的。
起那个故事,就必须从风水奇人廖均卿说起。
廖均卿,也就是明十三陵的的定穴督建之人。听说就连北京皇城的勘测也是出自于廖均卿之手。
相传那廖均卿喊山山应﹑叫水水止的故事,想必各位已经听说过了,我在这儿就不多说啦。
那廖均卿功成以后,不愿再封官受赏。明成祖朱棣就赐给他纸扇一把,并御笔亲书云:“江西一老叟,腹内藏星斗。断下金石鲤,果中神仙口。赐官官不要,赐金金不受。赐尔一清风,任卿天下走。”
你想想,像这种连皇帝都对他信任佩服的风水大师,皇城帝陵都是他亲自找到确定的高人,肯定是非常厉害的。谁要是能找他帮助看一下风水宝地﹑定一个墓葬之所,那该多幸运啊!
追随朱棣靖难移都的兵将中,有一个名叫穆展云的将军,与廖均卿同为老乡,加上一向私交甚好,就得到了这样的幸运机会。
当时穆展云的父亲在京师病故,就请同乡兼好友的廖均卿帮忙,在京郊找一处风水宝地,让他老人家得居福地﹑荫佑子孙。
廖均卿一口答应下来,并经过亲自堪察寻脉,终于帮穆展云找到了一处风水宝地,说是虽不能比肩龙兴帝陵,却也算得是绝佳的灵脉墓穴。
如果将老人家安葬在那个地方,一定能保穆展云逝者安息﹑生者发达,百子千孙﹑香火永续,生男四海场名﹑生女端庄贤达,而且能保穆展云无病无灾﹑福寿绵长
那穆展云当然大喜过望,于是就将他父亲风风光光地安葬在了那个风水宝地之上!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穆展云的父亲下葬还不足百天,他穆家就小儿夭折﹑妻妾病危,整个穆府是鸡犬不宁﹑神鬼难安。就连穆展云自己,在一次骑马习练之时,马匹突然受惊,将他抛了下来,摔折了右腿
这一下,可让穆展云这个粗人火昌三丈﹑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廖均卿不是个东西,既为同乡故友﹑又为同朝之臣,竟然如此心怀叵测﹑居心不良,害得他家宅不宁﹑活人难安!
穆展云在京师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是交游广泛﹑朋友众多。所以他负气不再理会廖均卿,而是私下找了好几个在当地颇负盛名的风水先生,让他们看看其父之墓到底是何凶地,能否补救?要不要迁坟等等?
可是,那几个风水大师到了穆展云父亲的墓地一看,全部是叫好不止,说是这块地方当真是绝佳的风水宝地,一般的风水同行们,很难认穴定位这般准确当然就更没有必要补救迁坟啦!
穆展云心中极为不服,但一连找了几个有名的风水师,他们却是全部异口同声,均是认为他父亲的墓葬之地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穆展云才慢慢醒悟过来,看来廖均卿并未欺他不懂风水,而给他找了块凶地啊。
但是,按那廖均卿所说,其父葬在那里以后,应该是保佑他福寿绵长﹑无病无灾才对啊,为什么自从老人家下葬以后,反而变得家人多灾﹑自己卧床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穆展云思来想去,觉得要解决这事儿,还是必须出面请教廖均卿才行。
,穆展云命人把他抬到轿上,亲自登门拜访廖均卿,并将他家近来的事一一诉说。
廖均卿听了穆展云的叫苦诉说,也是大惊失色﹑不肯相信,连呼不可能﹑不可能
但穆展云腿折是实,想来自不会胡说八道。
所以廖均卿立即起身,和穆展云同去那块墓地瞧个究竟。
二人带着随从,浩浩荡荡地直奔穆展云父亲的墓地而去。
廖均卿在那块墓地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破坏风水的地方,也是十分不解。然后他盯着穆展云父亲的坟墓看了半天,略一沉吟就告诉穆展云说,墓地绝佳风水未破,只可惜这座坟中的棺材里面,不知被什么人放了一枚镇坟凶物。
穆展云大惊失色,没想到问题不在墓穴之所﹑竟然出在棺材之内,忙问如何是好,是不是需要挖坟开棺?
廖均卿摇了摇头,说是这等风水宝地,岂能随随便便说挖就挖的?一不小心挖破了风水不但可惜,而且遗祸无穷啊!
穆展云当然感到左右为难,不挖坟开棺吧,家里一直问题不断;要是破坟开棺,不但惊扰得老爷子尸骨未寒就不得安宁,而且有可能破坏风水﹑遗祸无穷。
正当他两眉紧锁﹑面现难色的时候,廖均卿告诉他说,此事不必破土开棺,自己将运用法术取出那枚凶物。
穆展云当然转忧为喜﹑大喜过望,而且他也深知,那廖均卿喊山山应﹑叫水水灵的,法术自然是高深莫测,他说能够不用开棺取出,自是可以办到的。
所以穆展云立即按照廖均卿的吩咐,命手下人连忙准备好雄鸡两只﹑红绫一匹,檀香三柱﹑祭品若干,外加清水一盆。
一番准备之后,廖均卿摆上供品﹑亲**香,将两只雄鸡现宰后,鸡血滴在清水盆中,然后上面盖上一匹红绫,嘴里念念有词,大喝一声“起”
做完这一切,廖均卿就让人掀开那匹红绫。众人一看,因鸡血染红的清水盆中,赫然出现了一枚黑漆漆的小刀样的东西没错,正是一把雷公刀!
穆展云一看到那把雷公刀,立即呆若木鸡﹑直楞楞地傻眼了!
因为,穆展云当初正是那批采伐金丝楠木的兵将之一,正是因为他亲自体验到雷公刀的灵验神奇,所以如获至宝﹑倍感珍惜。
穆展云功成名就以后,成为拱卫京师的一名将领。也就将亲眷家属接了过去,并将那枚雷公刀送给父亲,以保佑他老人家平安无事。
正是由于雷公刀的随身护佑,老人家一直健健康康﹑硬硬朗朗的直到去世。
因为那枚雷公刀跟随老人家多年,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爱之物,所以在他归天之后,穆展云就把它当成陪葬品,和老人家一块装棺下葬了。
没有想到,这么通灵辟邪的宝贝,只佑活人﹑不顾死者,随棺下葬以后竟然惹出来如此多的麻烦之事。
廖均卿也是如释重负,并且在以后告诉弟子们说,风水之事,除了寻龙﹑捉穴﹑察砂﹑觅水﹑定位之外,人世有代谢,沧海变桑田,很多事情是想像不到的,所以还要注意下葬的各种禁忌啊,特别是那些辟邪驱鬼之类的东西,千万不可画蛇添足,否则犹如兵刃刀枪,用得对可以防身护体﹑保家卫国,运用不当,则可杀生害命﹑危害社稷
黑虎讲到这里,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其中同席的一位老者笑呵呵地说:“没想到黑虎这小子,平常看似粗人一个,胸中竟然还有点墨汁书卷呢!”
“过奖过奖,哪里有什么墨汁书卷,只是我对这一类的事情感兴趣,平常听那些私塾先生和说书艺人讲的时候,牢记于心罢了!”黑虎谦逊地说。
“讲得好﹑讲得好哇!”刘老大也不禁冲黑虎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黑虎兄先要讲明初砍伐金丝楠木的事儿呢,否则雷公刀的害处就难讲清啦!而且这个雷公刀的异事奇闻,我以前确实没有听说过。黑虎兄引经据典的,讲得有起有伏﹑清楚明白!不错!来,兄弟我敬你一碗!”
两个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人惺惺相惜﹑相互佩服,两碗一碰﹑一饮而尽,然后碗口向下,滴酒不洒!
“好!两位大哥都是爽直汉子,”大傻兄弟叫好说,“雷公刀的故事讲的不错。但那个老蔫儿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这事儿黑虎哥你得讲清楚啊!”
“是啊是啊,特别是那个大坟中,到底下面住的是什么东西,更应该讲清楚!”狗蛋也接着嚷嚷起来。
“要我说嘛,最为主要的,还是你们这里的人,为什么非要用猪血供奉祭祀那大坟里的地仙神灵?而且如果它非常厉害有灵的话,当初你们遇到药仙崖的怪事,又为何没有求救于它呢?而现在又没有什么事有求于它,况且不年不节的,为什么非要白白浪费两盆猪血?难道你们平常只要杀猪,就非得把猪血倒给它么?”小李头脑活﹑嘴巴快,一连串的问了那么多的问题,听得黑虎直伸脖子。
“我说这位兄弟在你们部队中,是位机枪手吧?怎么问起问题来像机关枪一样啊!哈哈”黑虎打趣地冲着小李兄弟笑了起来。
“你还别说,机枪手不机枪手无所谓,但小李兄弟提的问题,那可是问得好啊,”我插嘴说,“要不,我们再干两碗,黑虎哥你就好好讲讲吧!”
大傻﹑小李和狗蛋三个兄弟一致赞同,纷纷端起了酒碗,就连刘老大也是笑呵呵地说:“没错没错,这座大坟里的仙家那么灵验,为何遇到药仙崖的问题时,你们没有求救于它啊!还是彦真兄弟说得有道理,再干两碗,黑虎兄你就好好讲讲吧!”
好事成双,又干两碗,几个人吃了些下酒菜,基本上已有五六份酒意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半醉半醒话更多。黑虎酒劲儿上脸,笑逐颜开地说:“好好好,碰到你们这些**,喝酒真他娘的痛快!呃,那位机枪手兄弟,你问得好啊,我一定会给大家讲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这样吧,我先把老蔫儿的事儿讲完吧!”
我们当然是停杯住筷,认真地听了起来。
当时么,老蔫儿洗清了那把雷公刀,脸上立即变得铁清,气得浑身发抖﹑两眼发红,带领几个人重新将坟封土堆好,然后头也不会地向家里冲去。
围观的众人也是不再议论,而是跟着老蔫儿一块回去,想要看看他下一步究竟如何处理。
来也真是奇怪,自从老蔫儿把他爹坟中的“雷公刀”取出来之后,村内就再也听不到老蔫儿他爹的哭叫之声了,而且他家里面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来那《大明逃虚补遗录》所言不虚,雷公刀果然厉害非凡,而且是佑活不佑死啊!
俗话说,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这老蔫儿平常虽然脾气超好,那是他心胸宽大,不愿与人计较。而现在遇到这种想要害他断子绝孙﹑而且让他老爹死后还不得安宁的家伙,老蔫儿当然是忍无可忍了!
但这种事儿,却是只能采用民间的土方法来解决。
因为上报官府的话,官府肯定是置若罔闻的不要说当时兵连祸结﹑正逢乱世,就是在清平世道中,现实中的凶杀抢劫﹑偷盗拐卖一类的案子还破不完,官家自然不会搭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鬼神之事。
当时,全村人对老蔫儿家遇到的这种事儿也是义愤填膺!这么老实的人,平常做的又是救死扶伤﹑积善行德的岐黄之道,到底是什么人对他如此阴险歹毒呢?
所以老蔫儿回家以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雷公刀么,可不是家家都有﹑人人能做的毕竟雷电击中大树的事儿,可不是经常发生的,那种雷公刀虽然好做,就是材料难找啊!
后来,老蔫儿一条道儿走到黑,干脆一客不烦二主,既然是村东头那个大坟里的仙家给他指明了问题之所在,想必他老人家一定知道是谁干的。
老蔫儿这次拿出银钱,一下子买来了两头大肥猪,牵到了村东头的那座大坟边上,直接现场放血,倒进了那个洞中反正里面的仙家神灵也不要其他供品,只是喜血﹑更不吃肉,干脆直接用鲜血供奉祭祀算了,还省得他老人家麻烦!
一番祭祀之后,老蔫儿就跪在那座大坟跟前,也不管坟里面埋的到底是男是女﹑是仙是怪,只是倒头便拜,痛哭流涕,请求那里面的仙家神灵帮他出气
因为之前就是这坟里的仙家神灵曾经托梦给他,让老蔫儿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所以这次他一番祭拜之后,就满怀希望地回家了,等待着大仙显灵,让坏人遭到报应!
水无定形,世事无常。老蔫儿这一次的祭祀供奉,结果竟然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第二百八十三章】血冢迷影(4)
老蔫儿在村东头那座无主无碑的大坟跟前,供上两盆猪血,一番诉说求助之后,就伸头背手的回家而去,等待着那坟中仙家给他显灵作主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那坟中的仙家能够给他指出问题所在,相信也一定能够帮他解冤出气,更何况老蔫儿这回是一次供奉上两盆猪血呢!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众人就听到村里有人乱喊乱叫起来,旁边似乎还有人在劝解拉扯着一样。
当然,那个喊叫声不是老蔫儿发出的,听起来倒像是村西头朱老三的腔调儿。
大家起来一看,原来这朱老三光个头﹑赤着脚,嘴歪眼斜﹑梗着脑袋在胡乱叫嚷着什么。
众人仔细一听,嘿嘿,这朱老三竟然说的是,老蔫儿他爹坟中的雷公刀,就是他朱老三故意放进去的
要说朱老三与老蔫儿两家,虽然住得是一个村东﹑一个村西的,但两家的关系却并不算远。
因为二人在年轻之时,还曾同拜一个师父,苦学岐黄医道,也算是同窗师兄弟虽然朱老三的医术医德比不上老蔫儿,干了几年之后,就只顾采药不再给人看病了,但作为同窗故友,肯定也是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坐过牢,一起)之一啊!
大清早的,村民们就朱老三的大喊大叫给惊醒了,起床以后再细听朱老三如此一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这村里面肯定是避免不了要热闹一场啦!
朱老三的老婆和几个儿子在旁边又拉又扯的,想要把朱老三弄回家去。他老婆更是一边捂住朱老三的嘴巴,一边向众人解释说,他家朱老三昨晚酒喝多犯病啦,他这是在胡扯呢,大家可不要相信他胡说八道
没想到朱老三虽然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看着就像被鬼上身﹑或者犯了羊角疯一样,但一听他老婆这样说,立即右手一抡,一巴掌就把他老婆扇到了一边去!
朱老三打倒他老婆以后,嘴里还胡乱地骂道,去你娘的臭婆娘!你才胡说八道呢,老子昨天什么时候喝过酒?那个老蔫儿他算个球毛!当年我和他同师学艺,论医术他比我强不了多少!娘的他逼得我吃不了那行饭,这几年竟然还不收老子采的草药,想让老子混不下去咋的?老子就是要让他过不安生
周围的村民们听朱老三如此一说,立即是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都说是同行是冤家,但没想到朱老三对老蔫儿竟然忌恨到如此程人心猛于虎啊!
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了。看朱老三那个样子,肯定是中邪了无疑,双目呆滞﹑动作僵硬,光着脚﹑楞着头一付傻样子!
但酒后吐真言,痴者不说谎啊!这朱老三所说的,肯定是真话无疑,怪不得他老婆和儿子一个劲儿地替他打圆场,想要把他弄回家去呢这话要是被老蔫儿一家听到了,那还得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昨天老蔫儿用两盆猪血供奉祭祀那坟中的大仙,要大仙帮他找出真凶﹑报仇解恨,而那大仙当真再一次显灵了!
可惜那朱老三破锣一样的大嗓门儿,想要不让老蔫儿一家听到,恐怕已经太晚了!
只见那老蔫儿分开众人,从人群里挤到朱老三身边,强压怒火﹑故作非常平静地问道:“我说师弟啊,那把雷公刀,你是怎样放到家父坟里面的啊?”
“去你娘的,谁是你师弟?仗着你那付生就的老实巴交﹑蔫不啦叽的样子,骗得人们都以为你实在可靠,看病都往你那儿跑,挤得老子没饭吃;这几年又嫌我采的药品相不好﹑药效不行而不收我的!哼哼,老子就趁着给你爹开矿(挖坟地的农村俚语俗称)和封土的机会,就把那个小东西弄进去了”朱老三好像不认识老蔫儿一样,口不择言﹑疯狂如痴很明显,这个朱老三肯定是中邪疯癫掉了!
朱老三这边儿话音刚落,就见一向没有脾气的老蔫儿,左手抓住朱老三的胸口,右手左右开弓,对着朱老三的脸就是一阵狂扇,一边打一边大声叫道:“老少爷们儿,你们都听清楚了吧?这个朱老三他根本就不是人”
众人纷纷称是,一些人就慢慢的骂了起来,说朱老三这家伙也太阴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背地里竟然搞这种损人的鬼把戏,打死他也不亏他!
这个时候,老蔫儿的三个儿子大猛﹑二猛和三猛也从家出来,听到他爹如此一说,推开人群就要向朱老三冲过去!
到这种情况,被老蔫儿揪住的朱老三毫无惧意﹑两眼翻白,突然做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用力挣脱老蔫儿老蔫儿的手,伸头弯腰猛地向前冲了过去
众人惊叫起来,胆小的直接转身﹑或者干脆捂住了眼睛!
因为,这朱老三并不是冲向老蔫儿的几个儿子,而是对准旁边的那棵老槐树,飞奔着一头撞了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响,刹那间朱老三就撞得头破血流,灰白色的脑浆都迸出来了不用说,朱老三这下子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一下子撞破了天灵盖儿,当场一命呜呼了
实话,这个结局对老蔫儿一家来讲,是再好不过的了。
因为那朱老三虽然承认了雷公刀是他放的,但这事儿毕竟不是明火执杖地杀人放火,于法于典并无违反。就是把他送到官府,也判不了他什么大刑。
何况朱老三开口承认时,已是痴呆疯癫了,要是等他清醒过来矢口否认,这事儿还真没办法定他的罪。
朱老三的撞树而死,虽说代价重了些,但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因为我们这儿的老百姓,虽然十分骠悍,一言不和就有可能拳脚相向,但一向最为讨厌痛恨的,就是这种背地损人害人的阴险小人!
而且朱老三的家人,对老蔫儿一家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朱老三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自己撞树而死的,又不是老蔫儿的几个儿子把他打死的。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办法找老蔫儿家的麻烦。
何况朱老三临死前曾亲口承认,老蔫儿他爹坟中的那把雷公刀,就是他朱老三暗地里放进去的
老蔫儿此仇得报,而且朱老三一家也并未找他麻烦,可以说是冤气得出﹑扬眉吐气了!
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老蔫儿不但没有丝毫的高兴之情,反而从第二天起,仍然阴沉着脸,买头猪牵到那座大坟前,继续用猪血供奉坟中的大仙。
过了两天,老蔫儿虽然不再买猪了,却是向村里的屠户交了订金,买下屠户杀猪时的所有猪血,而且包括邻村在内,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什么的,只要杀猪,老蔫儿都会打听着去买下人家杀猪时的半盆猪血!
重要的是,老蔫儿将这么多猪血,并未拿回家煮猪血醒酒汤什么的,而是一如既往地倒进了村东头那座大坟边的洞里去了。
大家在背地里开始议论起来:这个老蔫儿,事也解决了,恶气也出了,背后阴人的朱老了也已撞树死了,你还整这些猪血干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朱老三已经以命相抵了,难道你还希望人家朱老三全家灭门绝户么?!
老蔫儿还是像往常一样不爱说话,只是每天都会多少弄些猪血,去供奉那大坟里的仙家。许多人也在旁边看到了,他老蔫儿只是供奉孝敬,也并未在坟边磕头许愿﹑请求帮助什么的。
这个老蔫儿,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难道这老蔫儿知恩必报﹑情深义重么?那件事儿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一个劲儿地供奉着坟中的大仙,难道他真是有情有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要是一直这样供奉的话,虽然他老蔫儿家境不错,可也经不起这样的长期折腾啊!
村里的长者终于忍不住了,出面劝阻老蔫儿说,那个事儿也早已过去了,气也出了﹑人也没了,你就别一直这样浪费了,用不着天天给它上供的。这样下去的话,还不弄得倾家荡产啊
老蔫儿只是苦笑摇头,不愿意多说。在众人的纷纷劝解下,老蔫儿这才长叹一声,说了句“请鬼助手,反咬一口啊!”
众人大惊,原来这老蔫儿不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敢情那坟中的大仙,竟然是在要挟他么?这是不是也算做鬼神反噬啊?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蔫儿以血供奉那坟中的仙家,帮他出气报仇,找到元凶朱老三,并让他自己撞树身死以后,那个大仙就托梦给老蔫儿,要他每天都得以血食供奉,否则就让他全家像朱老三一样,自己撞树而亡
老蔫儿当然知道那坟中仙家的本事,要是拂逆得罪了那仙家的话,恐怕老蔫儿一家真有可能身遭不测这真是驱虎吞狼﹑反被虎害啊!
老蔫儿这人没什么脾气,但他的三个儿子却不像他,而是一个个脾气火爆,也正是因为他们弟兄三个胆大力壮,才让朱老三虽然怀恨在心,却是没有办法明打明地进行报复,而是用了些阴损之招。
老蔫儿坚持用猪血供奉了一段时间,他的大儿子大猛率先忍不住了,坚决不让他爹再费钱费事地供奉那个死鬼。说是请那坟中的东西帮了两次忙不假,但我们一连给它上了几头大肥猪,事后又买了那么多的猪血供奉它,已经是仁至义尽﹑对得住它了!
而且大猛说,这事我们理不亏,完全没有必要继续供奉它,如果以后那坟中的东西真的敢找麻烦的话,反正也是座无主孤坟的,看我不铲平它才怪!
老蔫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儿,有情还情﹑有债还债,那坟中的仙家虽然帮了他两次,但自己也供奉了它好多回了,应该是两不相欠。
但停供不到半月,老蔫儿又非常无奈地去买猪血恢复供奉。
经过了解,原来老蔫儿停供了几天以后,家里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认为还是大猛说得对,没有必要继续供奉那大坟里的东西,费钱又费力的。
可是没不到十天,一到夜里,他们全家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接着就看到窗口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晃动,惊得他们睡不好觉!
大猛一看情况不对,立即操起早已准备好的杀猪刀,开门冲了出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吓人。
让老蔫儿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脾气火爆﹑胆大力壮的大猛一出去,就没声响了,过了好长时间也未回屋,任凭老蔫儿如何叫他,就是没人答应。
老蔫儿心知事情不对,虽然心里面十分害怕,但儿女连心呐,也就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结果发现,他儿子大猛已经倒在门口﹑毫无知觉了!而那个巨大的黑影,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老蔫儿毕竟是医术精湛,连忙又是针灸又是灌药的,把大猛抢救了过来。
据大猛清醒过来以后说,他手握杀猪刀,加上血气方刚﹑年轻力壮的,本来以为无论那个黑影是小偷小摸﹑梁上君子,还是小鬼小判﹑山精野怪,他都毫无怯意!
没想到等他开门以后,刚刚冲出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影好像骑着一条龙一样的东西,站在院里正对着他。
见大猛开门出来,那个黑影的坐骑只是稍一抬头,大猛只感到眼前一黑,根本连叫一声也没来得及,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老蔫儿猜着这事儿十有**和那大坟里的东西有关,再也不敢拿家人的性命作赌注,只得自作自受﹑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又恢复了对它的猪血供奉。
而自从老蔫儿虽然不是每天必供,隔三差五地弄些猪血供奉以后,那个吓人的黑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那之后,老蔫儿私下也偷偷地找了几个神汉半仙儿瞧瞧,想要知道那座大坟里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仙家。
其中一个比较有名的神汉看了以后,悄悄地告诉老蔫儿说,他虽然看不出来那坟里面究竟住的是什么东西,但一定是个邪物凶神,而且比较厉害,建议还是以和为贵
老蔫儿听了那个神汉的话,也是如梦方醒﹑恍然顿悟:是啊,听谁说过,正神上仙的会住在一个破坟里面呀!住在那个鬼地方的,不是凶神也是恶鬼,它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善心慈念的!
要怪只能怪当时自己病急乱投医,找个凶神恶鬼当成大仙正神!这才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驱虎吞狼被虎伤!
后来嘛,村里人看到老蔫儿一家为此事很是费钱费事,并且全村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找老蔫儿看病,所以人们一商量,决定帮老蔫儿一把算了以后谁家红白喜事杀猪卖肉时,就把那猪血倒给它就是了,反正老蔫儿也不是每天都供奉的!
老蔫儿当然非常感激,又在那座大坟前焚香诉苦一番,请求里面的仙家多多谅解,要是只靠他一家,肯定是用不多长时间,就无力支撑下去的。以后虽然不是经常供奉,但只要村内杀猪,就一定会将猪血供
以后就形成了这个怪习惯,好在包括老蔫儿在内的其他人家,也并没有再出现过什么怪事那个大坟中的东西,看来也并非对百姓赶尽杀绝﹑苦苦相逼!
所以说,像那样的东西,大家是唯恐避之不及呢,谁还敢找它解决什么事儿啊!其他的小灾小难的,那都是阵痛而已,但如果请那坟中仙家来解决的话,那可就成了长痛之灾。
都说是长痛不如短痛嘛,一直到药仙崖出现那样的凶事,我们也从未考虑过请坟中仙家出面解决。
因为一是担心坟中的仙家解决不了,二是万一它解决以后,还说不定再提出些什么苛刻离奇的要求呢
黑虎讲到这里,我们也都明白过来了:怪不得他们不求坟中的仙家,对付那药仙崖的异僧呢,原来是怕赶走恶狼﹑引来猛虎啊!
“黑虎哥,你们这里的人真是实在,就这样一直供着它个凶神恶鬼,难道就没有想过,干脆灭了它么?”大傻兄弟直直地说,“要知道这一年下来,可是浪费了不少猪血醒酒汤啊!”
“大傻兄弟,话也不能这样说,要是那坟中的东西真是个凶神恶鬼的,那么它为什么当初还曾经吓退蟒蛇﹑救了一个采药老人呢?”小李质疑说。
“是啊是啊,要是它真是那样的东西,为什么单单要些猪血?为什么不直接喝人血呢?”狗蛋兄弟附和着说,“况且它一是曾经做过救人除凶的善事;二是由原来的一天一供,改成偶尔供奉一次,它也没有作怪害人啊!”
“没错,难道这也像黑虎哥所说的那个雷公刀一样,没有绝对好﹑绝对坏的东西么?”我看着刘老大说,“刘老大,你认为呢?”
刘老大笑了笑说:“你们说的都有些道理,虽然各位都知道,住在坟里面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上仙正神;但之所以让村民们对它只能顺从供奉﹑而不敢稍有忤逆于它,则是因为大家根本无法准确地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玩艺儿,也就无从知道如何对付于它”
【第二百八十四章】血冢迷影(5)
【第二百八十四章】血冢迷影(5)
刘老大此言一出,满桌人立即纷纷表示赞同
要是知道那座大坟下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问题当然就好解决多了,虽然不一定能够铲除掉它,但至少知道它的特点以后,能让老百姓们趋吉避凶而不是盲目供奉。
那个住在大坟之内的东西,虽然不可能是什么上仙正神,但它也曾经吓退蟒蛇﹑救下老人;也曾经主持公道﹑帮人取出坟中的雷公刀;更是出面将阴损害人的朱老三给予严惩------如此看来,它完全是一个嫉恶如仇﹑伸张正义的善良之辈;
但是,它却以血为食,并且要挟人一直用猪血供奉于它,否则就以黑影现身﹑吓唬于人------这样看来,它完全又是一个无赖之徒。
就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妖仙精怪﹑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年深日久的孤魂野鬼而已,大猛却说,它曾经骑着一条像龙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家-----拥有座骑﹑而且座骑竟然像龙一样,那么它能是普通的鬼怪精灵吗?
这一切,真是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百思而不得其解。不知道它究竟是好是坏,更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刘老大﹑黑虎哥,要不,你们看这样如何?”大傻兄弟沉默不语了片刻说,“我们明天干脆把那个坟洞挖开,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么”
“那不一定啊,要是真像那个大猛所说的那样,它只是一个鬼影而已,就是我们钻进那座大坟下面,也不可能看出来它是个什么玩艺的”狗蛋兄弟似乎对钻坟探鬼一类的事情不感兴趣。
虽然狗蛋有可能是害怕没有**的鬼魂一类东西,可能附在他的身上,但他说的却是不无道理-----住在坟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存在?要是它只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我们就是挖开坟洞﹑钻到里面,仍有可能是一无所获。
我们几个还没达成一致意见,同桌对席的一位老先生就开口阻拦说:“呵呵,这个事儿嘛,就不麻烦你们**啦----要是你们捅了那个马蜂窝﹑惹怒了那个仙家,你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这儿老老少少的几百口子人,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该倒大霉了......”
老先生的话虽不好听,但他说的确是实情。那坟中拥有龙一样东西充当座骑,而且能够吓退蟒蛇的精怪仙家,可真不是我们这些兵蛋子们有把握搞得定的。
万一我们惹火了它而不是它的对手,我们不是死在它的手里,就是可能下山归队。他们村里的老百姓们却不能像我们一样全部搬离这儿,那么就真有可能成为替罪羊而遭到坟中仙家的报复。
“来来来,喝酒喝酒,别老说那些不痛快的事儿毕竟那仙家对我们还没有什么大害,就不劳你们**插手啦”黑虎岔开了话题-----很明显,他也赞成那个老先生的意见,不想让我们插手那座大坟的事儿。
“哈哈哈哈有道理,我们弟兄几个,也不是没事找事﹑吃饱撑得慌,既然那个东西并无大害,自然没有必要招惹它的”刘老大笑着端起了酒碗,“干了这碗,我们吃点儿饭,也该休息了”
酒足饭饱以后,我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并无一点睡意。又聊了一会儿,刘老大就向热情好客的黑虎他们告别,领着我们几个向外走去。
几个人陪着刘老大,一边小声嘀咕着那个大坟中的仙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边在村头村边巡查一遍,看看固定哨与巡逻哨的情况,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山村的最东头。
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远远看去,那座大坟像个小山丘一样,很是突兀醒目。让本来已经转移到何时下山,前往朱雀城与团长他们会合的话题,一下子又回到那大坟中鬼怪的身上。
“刘老大,反正闲来无事,现在睡觉又太早,不如,不如我们到那座大坟边儿溜达溜达?说不定能正好碰到那里面的东西呢”,都说是酒壮英雄胆,这话不假,更何况大傻兄弟本来就胆量不小呢。
“呵呵,我说大傻兄弟啊,你真是个闲着蛋疼﹑没事找事的主儿,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吉祥之地,还偏偏想要晚上去,那不行的”刘老大笑呵呵地拒绝说,“别喝了点酒就把老虎当猫戏﹑搂着阎王当兄弟那个大坟里面的东西能够吓退蟒蛇﹑以血为食,而且能够骑龙显灵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儿,我们还是不要招惹它的好,以免引祸上身啊”
“刘老大说的对,那个东西又没有祸害无辜﹑乱伤人命的,你招惹它干什么?再说,这里的老百姓不但没有请我们帮忙除害,而且明确地说不要我们插手大坟鬼怪之事啊,万一我们不是对手,而且这几天就要下山而去,那不是遗祸于人嘛”狗蛋兄弟坚决反对夜探凶坟。
我们几个边说边走,和村东头值守的两名弟兄聊了几句,就要返身回村的时候,就听到小李兄弟说了一句:“咳,你们瞧瞧,那盏灯笼”
抬头一看,就在离那座大坟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暗红诡异的小灯笼----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老酒鬼李金波。
“我说,那个大坟里面的鬼怪,难道就是这个老酒鬼么?”大傻盯着那盏小灯笼傻呼呼地说。
“当然不可能啦,”小李兄弟反应极快,“两个老酒鬼根本也没有那个能力的,再说,他们两个只好喝酒,怎么会喝血呢,更何况你什么时候见他们两个有骑过什么坐骑的?别说是条龙,就是一条虫也没有啊”
小李兄弟一连串的反驳,确实有理有据﹑十分全面到位,让我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个小李啊,就是嘴尖牙利的”大傻兄弟说,“有一点你忘记了,那就是两个老酒鬼虽然不是住在那大坟里的东西,但他们两个可是就住在这座山里啊---他们肯定对坟里的东西有所了解”
大傻兄弟这句话不是醉话胡说,那两个老酒鬼真有可能知道坟中鬼怪的底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一不要冒险探坟﹑二不必招惹麻烦,就能够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孤魂野鬼﹑还是妖仙邪魔
“坏了,以前我们答应过两位老酒鬼,说是只要有酒场儿,我们就会叫他们的,这次,这次是不是他又闻到了酒气来的啊”狗蛋说。(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
“不会的,上次我们说的是,是我们自己做东,比如立功受奖庆功会什么的,才会叫上他们。这次是别人请我们的,那么多男女老少的,还有小孩子,当然不适宜请他们两个,万一吓着人家小孩,那可就不好啦”我认为老酒鬼此次前来,肯定不是为了喝酒。
“彦真兄弟说的有道理,走,过去瞧瞧,这个老酒鬼肯定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刘老大挥了挥手,就带领我们朝东迎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与那老酒鬼一照面,老酒鬼就冲我们叫了起来,说是我们这两天为何老呆在村里面不出来。
“哈哈,李老伯,你老是闻到酒香了?但这次真的不方便请你老人家啊,毕竟是在人家家里面,有老人小孩的,怕惊动了人家不好看呐”刘老大赶快堵住老酒鬼李金波的嘴。
“咳,你们误会啦怎么?我找你们就一定是要酒喝的吗?”李金波说,“这次我找你们,是真的有正事儿”
一听老酒鬼如此一说,我们几个顿时紧张起来。是啊,光想着人家好酒呢,怎么没想到也有可能是其他急事呢,要知道上次就是老酒鬼杜欢伯通风报信,才让我们侥幸突围成功,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这次他急匆匆的前来找我们,是不是日军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藏身之地,正准备悄无声息地包抄上来呢
心中一惊,酒劲儿就醒了一大半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必须带领弟兄们火速撤离
“李老伯,是不是小日本已经上山来啦?离这儿还有多远?”小李立即急切地问道。
“小日本上来?哦,没有没有”李金波稍一停顿,笑呵呵地说,“不是那个事儿,我所说的正事与小日本无关”
咳,吓我们一跳我们几个听他说与小日本无关,也就放下心来。
“那是什么事儿呢?值得您老人家专程前来指教?”刘老大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轻松地问,“我还以为是小日本上山来了呢”
“哈哈,李老伯,先说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这黑灯瞎火的,不会是什么急事儿”小李兄弟问道。
“也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所以我才匆匆忙忙找你们嘛”李金波说,“至于急不急么,反正也是明天的事儿,今晚我只要给你们提个醒,就不算晚”
“只要不晚就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您老人家亲自前来啊,李老伯?”刘老大问道。
“是这样的,明天王家就会有人来请你们,”李金波说,“谁叫你们大那儿大显身手,竟然降伏了白大仙,所以他们这次遇到了麻烦事儿,首先就想到你们,向你们求救的”
“王家?是不是让我们从中协调两个村子间的矛盾啊?”
“咳,要是那个事儿,老夫就没必要多嘴啦”
“是这样啊,我想他们王家不会是又碰到了什么鬼鬼怪怪的事了?”
“嘿嘿,正是那种事儿,否则我也不会前来找你们的”
“哦?看来不是二孬子骚扰他们,就是那个白大仙怀恨在心找他们晦气了”小李胸有成竹地插嘴说。
“不对不对,这事儿跟他们两个一点关系也没有”李金波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老夫就不多嘴了,因为他们明天自会向你们详细说明白的;我之所以前来,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这次他们王家是错在人而不是错在鬼,提醒你们千万不要依仗那两件宝物助纣为虐......”
老酒鬼李金波提醒了我们以后,就头也不会地告辞而去,临走时还在叮咛我们,人鬼有冲突,不一定全怪鬼魂作祟啊
因为老酒鬼并没有详说到底王家发生了什么怪事,只是告诉我们说那件事怪人不怪鬼,要我们切勿仗着两件巫家至宝,去降伏鬼魂。
所以我们也就静观其变,回村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饭也不再上哪儿去,而是在村内专等王家派人前来---那个老酒鬼还是有些道行的,想来他所言不虚,更不会骗我们的。
果然如此,没过多久黑虎就领着两个年轻的后生,风尘仆仆地找到我们,说是他们两个受王家老族长安排,前来请我们过去一趟,而且还说老族长年迈体弱,没有亲自前来相请,让我们多多包涵等等。
因为老酒鬼昨晚有提前告知,所以我们几个也不推辞,更不多问,直接和那两个年轻人一块出了遇鬼沟,直奔王家而去。
出了遇鬼沟没多远,大傻兄弟就好奇地问那两个年轻后生说:“两位兄弟不要走那么急嘛,你们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不会是鬼压床?”
两个年后生却是吱吱唔唔地说,这次是老族长家发生了些怪事儿,与鬼压床无关。他们只是受老族长安排前来相请,具体情况他们也不便多言,到地方老族长自会详细给我们讲的。
既然他们不愿多说,也可能是老族长家的事他们不便评论,所以我们几个也就没有再问,而是和他们一块,匆匆忙忙地向王家赶去----看来老酒鬼并没有说谎,这事十有**怪老族长,否则他们自己村的不会不讲的,这也可能算是为尊者讳
中午时分,我们就赶到了老族长的家门口。
而老族长似乎早已在等待我们一般,一下子迎接我们好远----但他的脸上虽然充满了热切与欢迎,却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甚至还带着一丝苍凉落寞。
正值中午,老族长也是早有准备,所以酒菜也算丰盛。
老族长和他的几个儿子虽然也是很热情地劝酒,但气氛并不活跃,而且他的大儿子王成官也未出席。
“老族长,您真是太客气了,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如此破费呢”刘老大谦让一番,话锋一转接着问道,“对了,成官兄不在家么?怎么没有见到成官兄啊?”
“诶......”老族长听到刘老大提起他的大儿子王成官,立即是长叹一声,“成官他,他有病在身,无法起床相陪,老夫在这儿替犬子成官敬各位一碗”
我们虽然不便明说,心里却是有数。看来他的大儿子王成官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鬼魂缠身之事只是我们不便多嘴,等待老族长自己先开口
“哦,成官兄有病了?看来病得不轻啊,有没有找先生给好好瞧瞧?要不,请遇鬼沟那个老蔫儿来看看?听说老蔫儿医术不错的”刘老大故作惊讶。
老族长却是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实不相瞒,此次老夫之所请有劳各位前来,就是为了请各位想法解决犬子成官的问题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因为老夫而引起的啊”
我们几个立即放下碗筷,听老族长讲了起来:
说起来不怕各位笑话,老夫虽然是草民一个,但作为这王家王氏一脉的族长,大大小小的事也是必须操这个心的
作为族长,老夫就有责任﹑有义务﹑有权利处理王家的纠纷杂事,给王家子孙主持公道﹑申张正义。
当然,老夫对那种违背祖规宗训﹑王氏传统的做法,肯定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别的不说,就说那维护祖坟庄严的大事儿,那更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虽然可能这样做会得罪人,会招来一部份人的忌恨
我们王家的祖坟,那可是百十年前,由当时的族长请风水大师看好的地方。那片地方可真是前有流水﹑后有靠山,聚风凝气﹑风水极佳,这才使王家的子子孙孙香火绵长﹑枝繁叶茂啊
像那种祖宗定下来的风水宝地,自然是只有王家之人,在百年以后才能下葬于那儿。虽然不能比作皇家陵寝那样宏大,但规矩还是不能乱破的----这可不是我们独有的,其他姓氏也是一样,要求子孙恪守,不得违背。
所以说,像一部份没有资格进入祖坟的人,我都要坚决制止,以维护多数王姓子孙的利益
前两天,也就是你们离开王家的那一天,我们村里的王百兴娶了个媳妇,也不知是冲了什么煞﹑撞了什么邪,结果第二天竟然暴病身亡。
按照我们这儿的老习惯,刚过门不到七天,又没儿没女的,是没有资格进入王家祖坟的。
然而他们硬是不顾我的好言相劝,说什么只要进了他王百兴的家门,就算是王家的人,所以非要把她埋在王氏祖坟地里
在这之前,我已经明确地给他讲了,可那王百兴硬是不听劝阻,把他那刚过门两天的媳妇埋了进去。
为了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我无奈之下只能让成官组织了一些年轻后生,把坟给他迁了出去......
老族长的话刚讲到这里,就听大傻兄弟惊叫了一声:“什么?你让成官把百兴老婆的坟给强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