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城隍(3)
【第二百一十章】城隍(3)
刘老大当然也看见了那个鬼影,身体一哆嗦,手中的洋火也随之熄灭。我们又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一团漆黑之中,就像被人在深夜里猛地推进了冰窖里一样
没有人敢再开枪,我们几个背靠背挤在一起,1uan作一团。头稍直楞楞地乍了起来,背上是一片冰凉,都感到背对背的战友在颤抖不已
这种恐怖的感觉,比在战场上白刃见红还要令人害怕。因为战场上我们知道看得到对手,而现在别说看到对手,就连对方是人鬼﹑是妖是怪也不清楚。
虽然看不到对方,我们却能感到对方的存在。漆黑一团的大殿之中冷飕飕﹑黑漆漆的,十分阴冷可怖。那个看不见的﹑身穿黑衣的东西,或许就在不远处狰狞地盯着我们,也有可能就站在我们身边张牙舞爪﹑白齿森森
一想起他那脚不沾地﹑飘在空中的身体,和他那黑dongdong眼窝中的幽幽之光,我就无法控制上下牙齿的捉对撕杀
“哈哈哈哈”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想跑而又不敢1uan跑的时候,从大殿主神的位置处却传来了一阵阴冷诡异的笑声,而且似乎凭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地方向我们慢慢走来。
与此同时,“哧啦”一声,火光四起,刘老大mo索着又点燃了一根洋火,慢慢向烛台走去。
笑声顿停﹑人影消失,刘老大顺利地点着了蜡烛。昏暗摇曳的烛光下,主神位那尊恶神雕像显得一脸的狰狞可怖﹑丑陋诡异
灯光一亮,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不管你是猛兽厉鬼﹑还是城隍凶神,只要你敢再吓唬我们,枪弹伺候﹑绝不留情。
就在我们以为大敌当前﹑严阵以待的时候,那股阴冷之气却是渐缓,明烛高燃,加上来这儿之前我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对方刚才已经亮相,证明今晚城隍在庙,于是刘老大就高声叫道:“堂堂城隍正神,理当庄重有加,何须装神nong鬼的吓唬于人?xiao民到此并无他意,只是有事请教而已”
话音刚落,身边的狗蛋浑身颤抖了一下,双眼一阵mí茫失神,继而又变得清亮无比。
这个狗蛋,因为他阳气弱﹑禀xìng瓤,早已多次被鬼魂附体,我们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这次也不例外。都怪我们大意,早知如此,就不应当带他来这个鬼地方充当什么灵媒。
“呵呵,几位壮士果然有胆有识,本府早已等候多时啦”那狗蛋果然已经被什么附体了,双目清亮﹑炯炯有神,气宇轩昂的招呼我们坐下,虽然语气平和,仍然给我们一种威严有加的感觉。
我们相互看了看,心中都知道这次借用狗蛋身体与我们会话的,看来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决非寻常xiao鬼所能相比的。
“这位,这位是?”刘老大也不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
“哈哈,你们不必紧张,本府并无恶意,”狗蛋很大气地说,“难得你们今天前来找我,看来本府的不白之冤可以昭雪啦”
“你是,你是城隍爷吗?”大傻兄弟斗胆问了一句。
“正是本府,难道你们今夜前来,不是找我的么?要是不是找我的,本府这就告辞”狗蛋,不,城隍爷这一句话,立即将原本凝重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我们四个也是长出一口气,既然对方就是城隍正神,而且看起来并无恶意,我们也就稍感放松,继而毕恭毕敬地向其施礼。
“你们这次前来,是否为了黄家姑娘之事啊?”城隍大人借助狗蛋的身体与我们jiao谈起来。
“既然大人知道我们的来意,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黄xiao姐啊”刘老大见城隍大人并没有生气,于是就直入正题,“如果能救得黄xiao姐无恙,我想黄先生一定会为大人重塑金身﹑焚香厚供,感谢大人”
“哈哈,你们也认为那黄家丫头之事,真的与本府有关吗?”城隍大人云淡风清,一不生气火,二不脸红害羞,反而是一付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样子。
“这个,难道真的不是大人所为?”我们当然是将信将疑。虽然老百姓们对此事传得风风雨雨,但那都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我们也无法判断真伪。
“唉,提起此事,本府也是大为光火啊,外面百姓所言,纯是无中生有,本府背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锅啊”城隍也是一声叹息。
既然话题已经打开,我们也就无所顾忌了,“城隍老爷,我们刚到贵地不久,自然不太了解当地的情况,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据贵地百姓所言,此事您老人家恐怕难脱干系啊”
“呵呵,我知道,我的前任在多年前,就因此类事情获罪遭贬,本府才得以升任此地,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呢?本府官职虽xiao,也是一方正神,绝不会犯那种劣等xiao错”城隍大人说,“再说人间有王法约束,神鬼之道亦有天条地规啊”
看来城隍大人没有说假,我们凡人尚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城隍老爷作为一方正神,自然更加清楚天条地规的威力。
沉默片刻,我鼓起勇气问道:“我们绝对相信大人您的话,可黄姑娘那事儿,您老一定知道原因,能否指点mí津呢?”
“好说,这也正是今天我前来见你们几个的原因”城隍笑道,“本来我从不越阴阳之界,人间之事﹑与我无关,只有魂归地府,才由本府管辖;无奈此事让本府门g羞,也只好出面,借助你们之手,来还我清白之誉”
“那黄家姑娘之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用什么法子能给她治好,大人的不白之冤才会昭雪啊”
“此事说来话长,本府亦无法去解那因果之结,”城隍大人思虑片刻,给我们讲起了黄家姑娘前世今生的因果孽缘:
事情是这样的,那黄家姑娘上世为人之时,曾与一个名叫贾山柱的人结为夫妻;可惜她嫌贫爱富,后来抛家弃子﹑转嫁多金之人。而那贾山住气愤不过,却又无可奈何,心里却下毒誓,有朝一日必将报复于他。
轮回之事,哪能撒手归阴﹑立即转世啊?要是那样,凡间必将人满为患﹑而地府空空如也;更不可能人死之后,仍能转世为人;芸芸众生多数徘徊于三界之内﹑沉浮于六道之中,如此往复也。
而那贾山柱与黄家姑娘,恰在今世相逢,最终因果相报,才有此等怪事焉无奈众生愚昧无知,偏偏把这账错算在本府头上。可笑世人常说,是庙都有冤死鬼,没想到这次竟然连本府也给冤枉上了
“敢问大人,既然大人深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人何不出手解救那黄姑娘?也算积德行善﹑利人利己呢?”听城隍大人讲到这里,xiao李兄弟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等那里会知,阴阳之事分工甚明,本府不宜越界,更是无法去解那因果孽缘啊,”城隍话锋一转,“而这件因果孽缘,你们几个却是可以去解决掉它”
“啊?我们可以解决此事?”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心里当然明白,不管官职大xiao,你好歹也是堂堂一方正神,连城隍爷大人不能解决的问题,难道我们就行?这时我直怀疑我们几个这辈子是不是什么正神大仙转世。
“没错,要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你们几个就是那解结之人”城隍大人继而又说道,“刚才你们刚来时,那个黑衣人,就是我准备试一下你们的胆量的,看来你们果然有胆有识,必能解决此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请问大人,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呢?”要说是行医救人,那咱不懂;要说驱鬼捉邪,咱也不会;但要说到胆量,我们倒还是自认有那么一点的
“此事不难,只要你们找到那贾山柱的转世之身,晓以利害﹑适当补偿,此事成矣”城隍大人说。
“补偿于他,一是理所应当,二是黄财主确实有这个实力,看来这事不难。”刘老大谨慎地说,“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不知道那贾山柱今世姓甚名谁啊?要是他托生在沦陷区,这事恐怕不好办”
“呵呵,这点尽管放心,贾山柱转世之身,不但不在沦陷区,而且就在黄家hua园之中,非常好找啊”
“那就简单多啦,只要大人你指出是谁,我们找黄财主赔他一大笔银子,这事儿不就结了”大傻听城隍大人这么一说,认为很是简单,于是大咧咧地叫了起来。
“差矣差矣,那贾山柱今世不需要任何身外之物,金钱于他﹑实如浮云;他所需要的东西,千金难买﹑人世难寻,纵然黄财主富可敌国,也有难买之物啊”
“那,这事儿?我们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黄财主还赔偿不起他,我们这些穷光蛋就更没办法了,总不成让我们以命相抵吧?”大傻话虽粗糙,道理不偏,我们也只是帮忙而已,当然没必要舍命救她啊。
“哈哈,人家要你xiao命有何好处?而他所需的千金难买之物,你们却正好拥有”城隍大人xiong有成竹的看着我们。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能这么值钱?”我们向个相互看了好久,也想不起来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千金难买。
“这一点嘛,天机不可泄1ù,到时你们自知”城隍正色相告,“许多事情,本府不宜透1ù太多,否则必遭天谴还有那贾山柱转世之身,就在黄家后院假山之下,找他之时,你们几个千万xiao心,切记不可有太多之人围观”
城隍老爷后面的话,我们算是听懂了,原来贾山柱这转世之身绝非人类啊,否则它怎么可能住在黄家后院的假山之下?再想到它能mí住黄xiao姐,肯定不是俗物,这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是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鬼怪妖邪
“大人啊,贾山柱它,它这辈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们会不会有危险?这事怎么个解劝法啊?”刘老大也明白这事棘手,向城隍爷问个不停。
“你们就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能透1ù的也就这么多啦。至于其它,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知道天机不可泄1ù”
【第二百一十一章】城隍(4)
【第二百一十一章】城隍(4)
天刚门g门g亮,我们就敲响了黄财主家的大门。
这次前来,不像昨天那样心里没谱﹑底气不足敲了两下不见有人立即开门,大傻马上敲门如擂鼓,中气十足地叫了起来:“开门快点儿”
“来啦来啦,当心把门nong坏了”一个老者打着呵欠拉开了一道门缝,“大清早的,你们这是”
一看开门的正是昨天那狗眼看人低的老管家,而且这老家伙今天仅仅打开了一道门缝儿,自己又堵在上面,看来根本没有让我们进门的打算,我们就一肚子火气,没等他说完,大傻就瞪着眼,气势汹汹地叫了起来:“让开,快点去叫你家主人出来”
或许是那老管家看到我们这次前来,不像昨天那样两手空空,这次却是背枪带刀的,而且语气也没有昨天那样客气,自己不敢阻挡,陪着笑脸说:“几位军爷,几位军爷这边请,先喝口茶,我这就去请黄先生”
我们在客厅里坐下,非常坦然地喝着茶,等待黄先生出来,这次我们不谈岐黄医术,也不谈什么高僧道长,先要告诉他的就是,黄xiao姐的病与城隍爷无关
“几位起netg甚早啊,有失迎迓,多多包涵”黄先生在那老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客厅。
“谈不上起netg,在城隍庙mí糊了一会,就过来了”刘老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镇得黄先生像是噎着了一样,伸了下脖子,眼也不眨地盯着我们问道:“你们,你们当真在城隍庙里过夜了啊?”
“也没休息好,陪着城隍爷唠了半夜。”刘老大依旧心平气和,故意拿捏着轻松平常的腔调儿。
“啊?这,这城隍爷你们也见到啦?”刘老大越是古井不bo,黄先生越是mo不透我们的底细,搞不清我们到底有什么神通,竟然能在那恶神庙中过夜,而且还说是见到了城隍爷。
但我们都从黄先生脸上,看出了他的疑huo与信。还没等他说话,那个不知好歹的管家又cha嘴说道:“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见到城隍爷?”
“我说这位管家啊,这黄家的事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黄先生说了算?你没见过没听过的事多了去了”我就是见不得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虽说传统美德是尊老爱幼,可他也要有被人尊重的样子不是?
德高望重这事,好像和年龄也没有必然的关系,那些日伪汉jian中,上了年纪的家伙多了去了。
“老黄你先去忙吧,这儿有我呢”黄先生似乎对管家的冒昧也有些不满。
老管家出门时还回头看了眼我们,满脸的无辜与无奈。
“几位壮士啊,这么早前来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吃了再谈?”黄先生尽管不相信我们真能见到城隍爷,却也客气地邀请我们和他一块共进早餐。
我们当然不客气,不是我们在乎一顿早饭,而是通过这种底气告诉他,治好令媛的病我们心里有底,你就放心好了——如果无法取得他的信任,要挖坏他家的假山,还真不容易让他答应的
早饭时我们稍加解释,虽然不能完全取得黄先生的信任,至少得到了他对我们挖他家假山的许可。
来到黄家后院中,看到那座造型峻奇﹑大巧若拙的假山时,我们才知道要是破坏了它,实在可惜。
不过,千金之财﹑不如一命,黄先生果然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大气,安排众人按我们的吩咐挖了起来。
挖有一个时辰左右,就听有人大声嚷嚷起来了:“快来看啊,这里,这里有个地dong”
“好,大家不要再挖了,剩下的事儿jiao给我们啦”刘老大招呼一声,让那些帮忙的人全部退下,示意我们几个上前。
看到其他人等全部退出后院,只有黄先生和老管家在不远处陪着我们,刘老大就率先接过铁锹站在了那个dong口边上。
只见这个假山下面的斜dong,口阔尺许﹑深不见底,似有蕴蕴黑气从dong内散出。因为早有城隍爷提醒说,黄xiao姐就是被这dong内之物所mí,我们当然是先入为主,打心眼里感到它很是诡异吓人
“几位壮士,我看为了安全起见,干脆nong些火碳进去,活活烧死它算了”黄先生一看到果然从那假山下面挖出来个怪dong,就对我们越来越信任了。
“那样不行的,黄先生,”刘老大客气而又果断地说,“城隍爷特地安排我们,说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真的烧死了它,岂不是结冤更深,恐怕以后更难解决啦;更何况这dong里的情况我们根本不了解,万一烧不到它,反倒惹它怒,岂不更糟?”
黄先生本来非常痛恨这个mí他女儿的东西,恨不得活活烧死它。但听了刘老大的一席话,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称是——要是烧它不死,必将酿成大患啊
“好好好,冤家宜解不宜结,那就按你们说的办”黄先生这句话也让我们不知所措。我们虽然不打算与dong内邪物为敌,但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更谈不上知道如何对付它,要怪只能怪城隍大人吞吞吐吐没讲清楚。
“刘老大,你说这dong里面到底是骷髅僵尸,还是什么鬼怪精灵啊?”xiao李看着那个黑漆漆的dong口,皱着眉头问道,“这dong口这么xiao,人又钻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xiao李你真是胡扯,你以为这dong是你家的红薯窖啊,别说钻不进去,就是能钻进去,我们根本对它不知底细,也不能轻易冒险啊”狗蛋对黄xiao姐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当然不愿一不xiao心,把xiao命搭进去。
“嗯,狗蛋兄弟说的也有道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dong里有些什么东西,当然不能粗心大意”刘老大吩咐道,“我看这样吧,xiao李你先看着这个dong口,以防那怪物突然冲出来跑掉了,我们几个先在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出口,若是没有的话,就想办法把它yin*出来”
我们几个仔细地将周围搜索了一遍,没有现有其它dong口。全部集中在那一个dong口处,考虑着如何下手。
“这样如何,黄先生,我看你们家那只xiao狗还很机灵胆大,叫得tǐng欢,不妨让它钻进去试试?”刘老大说。
“好法子,好法子,我这就叫人去牵它过来”
很快就将那只xiao狗牵了过来,把放在dong口,又往dong里扔了块rou骨头,希望它进去探探路。但那条xiao狗一路欢快地来到dong口,冲着dong口嗅了几下,竟然挣着往外跑,根本不敢进去,连它平时最爱吃的rou骨头也不要啦
“看来这dong里的家伙厉害的很呐,狗的鼻子灵,看它那个惊恐的样子,估计闻到了什么”刘老大说,“这样吧,大家都后退几步,站远点儿,以防那玩艺儿猛地冲出来,nong得我们措手不及”
我们几个立即后退,子弹上膛,装上枪刺,以防万一;虽然我们准备不伤它命,以和为贵﹑劝它放手,但谁能保证它也有善心,不害我们呢要知道这dong内的精怪不但冤气冲天,而且又有mí人的本领,万一它对我们痛下毒手,那就麻烦了
“你们几个给我掩护好,我过去叫它一下”刘老大安排了一声,走到dong边,冲着里面大声喊了起来:“喂,里面的东西听着,我们知道是你害人家黄xiao姐的,我是来撮合你们和解的不会伤害你,你就快点出来吧”
刘老大言毕立即退后,我们也是手持步枪进行瞄准,严阵以待﹑以防万一。
没等多时,我们就闻到一股腥臭之气从那dong中逸出,不用说,肯定是那里面的精怪出来啦,我们真是又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看来解决此事大有希望,在黄家上下我们吹牛在前,要是空手回归,那就丢人现眼了;害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dong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伤亡
来不及多想,那股腥臭之气突然变浓,接着就看到一只琵琶样的多足怪物冲了出来,只见它高举如钳似的一对利螯,尾部tǐng着一根尖枪样的东西,气势汹汹地冲到dong口,凶神恶煞般的盯着我们
不用说,这只长达尺余的东西,它就是一只宠然大蝎
以前我们就见过这种东西,想到它尾尖能喷毒雾,我们都有立即射杀它的冲动
“千万不要开枪”刘老大盯着那只巨蝎,眼也不眨一下地低声命令着,“不到万不得一,绝对不能轻易开枪”
那只巨蝎虽然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一对利螯冲着我们晃来晃去的进行示威,但它也并未冲来,也未喷出毒雾。想必它既能mí人致病,一定深有灵xìng,也知道我们并无恶意,更明白我们手中武器的厉害
我们对峙片刻,那巨蝎或许不想和我们nong个两败俱伤,所以慢慢转身回头,想要钻回dong中。
“贾山柱你先别走,是城隍爷让我们来这儿找你的”我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直呼它前世的大名。要知道我们对它一不能开枪,二不能出手相拦,要是它钻回dong中不出来,事情就不好解决啦。
那只巨蝎果然大有灵xìng,我甚至怀疑它能够听懂我们的话因为我话音刚落,原本已经进入dong口的它,竟然停住了身子,继而再次转身回头,盯着我们一动不动。
“刘老大,看你的啦”我赶快用左手推了刘老大一下。
“哦,是这样的,贾山柱啊,昨天城隍爷和我们都说了,你和黄xiao姐的前世恩冤我们已经了解,城隍爷的意思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且解不宜结,所以才让我们前来,希望你们能够化干戈为yù帛,解开这个孽结”刘老大真诚地说。
“对了,还有啊,城隍爷还说啦,让黄家给你赔礼道歉,赔偿损失,请你高抬贵手,放了黄xiao姐吧”xiao李也跟着掺和起来,他和刘老大都打的是城隍爷的旗号,想必那巨蝎会给城隍大人一个薄面吧
那只巨蝎的拒绝也在我们预料之中,因为城隍大人早就告诉我们,必须用那千金难买之物赔偿于它,才有可能取得它的谅解,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老人家却是没有点明。
【第二百一十二章】夜哭郎(1)
【第二百一十二章】夜哭郎(1)
看到它摇头摆足,我们都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要想求得人家的原谅,必须得有一定的表示,可我们几个穷当兵的,步枪倒有几枝,可惜它取之无益,况且我们也不能送给它,否则军法不容啊
站在一旁的黄先生也是颤微微地表示,只要能放过他的女儿,黄金白银﹑良田广厦都好商量,或者以后他安排人,每天给它送上几斤鲜rou什么的供奉于它
那只巨蝎听到我们许了这么多的东西,竟然一点儿也不动心,摇了摇头,就要转身回dong
急得我们跺脚搓手,就是没有办法。黄先生也是伸着手﹑张着嘴不知所措如果我们这次不能让那巨蝎满意,恐怕以后再叫它出来,它也不会出来啦
唉,要怪只能怪那城隍老爷,明明说是要解决此事,需要给它非常贵重的东西,可他老人家偏偏嘴里半截﹑肚里半截的不说清楚,而这只巨蝎它又不能口出人言,谁知道什么东西能打动它啊——金银之物对于它来讲,确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千钧一之际,大傻兄弟突然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从内衣贴身口袋中迅取出来一个东西,急切地大叫一声:“且慢回去,你看看这个东西赔给你如何”
侧目一看,大傻兄弟手里面拿的,却是一个暗红色的圆珠样的东西这个珠子我们见过,它就是我们在前段时间,是在巨蝎体内取出的那只蝎宝(实在对不起各位看官,这个坑挖得太深了,可能有人已经忘记,有关蝎宝之事,详见【第一百五十九章】牛黄狗宝(1))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只巨蝎回头看了看大傻手里的珠子,竟然目不转睛地愣在了那里,浑身是一阵颤抖,就是不知道它是害怕还是jī动
“唉,我说大蝎子老兄啊,兄弟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你和黄xiao姐的事儿,城隍爷都告诉我们啦,你说大老爷们的,这事又过去多少年了,你就是再生气,这辈子也不可能娶她不是?我看还是按城隍爷说的,这事就算了吧”大傻晃了晃手里的那颗珠子,“喏,你要是答应和解,这颗珠子就是你的啦”
“是啊是啊,冤家且解不宜解,这颗珠子可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的,听说是修炼多年蝎子的内丹,有了它你就增加了不少道行啊”xiao李兄弟只怕那只巨蝎不答应,于是接过话茬信口开河﹑胡吹1uan侃起来。
说起来真是让人难以相信,黄先生许它黄金白银﹑良田广厦它不动心,许它每天几斤鲜rou什么的供奉它它不答应,但看了大傻那颗珠子,那只巨蝎就像是在内心挣扎考虑着一样一动不动,最后竟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一下可真是出人意料,黄先生在一边紧张得脸上的肌rou都抖动了起来。不用多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大傻会不会舍得啊?要知道有钱难买稀罕物,这个珠子真有可能像xiao李兄弟说的那样,是颗能够提高巨蝎道行的内丹呢
巨蝎内丹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之宝,正如那城隍爷所说的,实属千金难买之物想来除了这玩艺儿,其它金银珠宝什么东西,对人来讲是毕生所求的;但对巨蝎来讲,真是身外之物﹑毫无益处。
“好吧成jiao”大傻见那巨蝎点头,想也不想地把那颗珠子轻轻放到地上,一边后退一边说,“以和为贵啊,从此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欠。不过,丑话我可先说到前面,要是你以后再敢纠缠黄xiao姐,哼哼,这颗珠子我一定会再收回的”
“对以后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修行,别忘了这颗珠子就是我们打死一个大蝎子而nong来的”xiao李语气中充满警告的顺着说了两句。
那巨蝎连连点头,快步冲到那颗珠子边,夹住珠子转身就跑入dong中,生怕大傻反悔一样。
不用说,当天那黄xiao姐的病就好了大半,双目恢复清亮﹑精神恢复正常。只是数月来的折磨让她身体虚弱而已,只需调养将息一段,就一切如常。毕竟老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chou丝嘛病魔虽去,虚弱的身体完全康复,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
这件事虽然过程曲折,结果却是皆大欢喜。更难得的是,大傻兄弟能够舍己所爱,用那颗珠子救了黄xiao姐的病。这让黄先生感jī涕零﹑惴惴不安,不知何以为报啊
当我们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过午,黄先生当然是大摆宴席,将我们奉为上宾﹑殷勤招待。
满桌佳肴﹑数坛陈酿,我们这些粗人,也不用他费力劝酒,几个人自是大吃畅饮,好不痛快,黄先生在一边斟酒连连﹑感jī不尽
“黄先生啊,为了令媛的病,你也请了不少佛道高人﹑岐黄圣手,他们都没有治好令媛的病;你为何偏偏相信我们这几个一不会法术﹑二不懂医道的粗人呢?而且同意我们nong坏那座假山?”刘老大对这点大为不解。
“哈哈,这一点嘛,不是我黄某人吹牛,帝王将相出身草野﹑英雄高手不问出处,我黄某还真没有什么以貌取人的习惯,”黄先生颇为自豪地说,“当然,这跟我以前那件亲身经历的怪事有关,不吃黄莲不知苦﹑经历怪事信鬼神呐”
“亲身经历的怪事?黄先生的意思是说,你也曾经历过什么鬼神之事么?”狗蛋又干一杯酒,醉眼mí离地问道。
“嗯,比这件事还要诡异不少还要令人难以置信”黄先生肯定地点点头说,“你们几个可曾听说过夜哭郎么?哦,也就是莫明其妙﹑经常闹夜的xiao孩子?”
“这个啊,闹夜的xiao孩太多啦,不是xiao孩有病,就是没有吃饱,或者是xiao家伙睡颠倒,白天睡够了,夜里不瞌睡,当然就会闹个不停啦这算什么稀奇事儿”大傻满不在乎地说,“哦,对了,还有比较少见的情况,就是有什么鬼神一类的东西招惹xiao孩子,这也并不少见﹑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啊”
“哈哈,大傻兄弟说的没错,看来黄先生少见多怪啦,这种事儿我们当兵前常见,不定在谁家房前﹑屋后﹑马路边,nong张红纸,上面写着什么‘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就是对付这类事儿的”我随声附和着。
“哦,黄先生说的是,xiao孩子天眼未闭﹑能见鬼神,晚上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闹夜的事吧?”看来xiao李对这类事也较了解。毕竟闹夜的xiao孩,哪个地方没有啊
“呵呵,几位壮士误会啦,黄某绝对不会nong把粉丝当鱼翅﹑披件破衣当龙袍的”黄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这事儿啊,一是黄某亲身经历的,二是绝对不像你们几个所说的那样常见”
“黄先生在吹牛了啊我事我了解不少,xiao孩闹夜就那几种情况,要说诡异吓人,就是xiao家伙那个什么,那个天眼没关上,能看到鬼鬼怪怪的东西”大傻喜欢喝急酒,这时已经舌头都大了,也忘记了长幼有别这事。好在他有大恩与黄家,黄先生并不见怪。
“哈哈,是这样啊想不到家财无数﹑养尊处优的黄先生也会有什么稀奇遭遇,真是让我们这些走南闯北﹑把脑袋别在kù腰带上的人意想不到啊”刘老大颇为好奇地说,“几位兄弟先不要急着下结论,黄先生要是不介意,不妨讲来听听嘛”
“是啊是啊,黄先生你就讲讲呗,也让我们听听xiao孩闹夜能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几个听了刘老大的话,也是立即停杯放筷,想要听听那黄先生要底能讲出什么不一样的怪事来。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此乃黄某家事,你们切不可外传哦,”黄先生又抿了一xiao口酒,慢条斯理的讲了起来:
这事得从我黄某老家说起,黄某不是本地人,是多年前从邻县搬到此处的。当年在邻县老家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全都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
可当第三个儿子出生时,xiao家伙惹得是全家上上下下﹑jī犬不宁。没错,那xiao子打生下来就是个夜哭郎
但他这个夜哭郎啊,与其他的夜哭郎还真不一样
xiao孩子嘛,都是父母的眼珠子﹑心头rou,谁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xiao家伙哭个不停而不管不问的。不过我家的这个夜哭郎,他可不是像其他xiao孩闹夜那样,一到晚上声嘶力竭的哭个不停。
他的哭闹啊,却是时而大声痛哭﹑涕泪横流;时而xiao声低泣﹑很是伤心。我当时给他找了两个nai妈照料他,肯定是不渴不饿的,如此哭闹,我怀疑是不是xiao家伙先天有什么疾病什么的。
当时给他找了好几个非常出色的杏林名家,全是行医几十年﹑经验丰富的老先生,但他们仔细看后,全都认为xiao家伙非常健康,没有任何疾病。
排除了xiao家伙有病外,我们就照当地的风俗习惯,nong了好多的红纸,写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让人到处张贴,甚至分派礼品,让过路之人专门停步,念上三遍
这个奇怪的方法,对绝大多数闹夜的xiao孩都有奇效,可我家那个夜哭郎,却是该哭哭﹑该闹闹,偏偏不吃这一套
不用说,这肯定是孩子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看来有鬼魂什么的在吓孩子。我立即hua重金请了一位“明眼人”,也就是我们当地鼎鼎有名的出马仙来给瞧瞧。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出马仙只是到我家看了看,瞧了一眼孩子,就说我家避邪之物甚多,家里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那孩子,也没有能见阴物的天眼
我当然很奇怪,这孩子没病没灾﹑又不渴不饿的,如果又没有天眼能见鬼魂,那他到底哭闹什么?
但那出马仙却是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我,这孩子可是很聪明懂事儿的,说话会比其他xiao孩要早点,让我们全家不要担心,好好抚养他netg人,以后会很有出息的;然后就趴在xiao孩耳边xiao声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反正那xiao家伙从那以后就不再闹夜啦
从那以后,xiao家伙是贪吃贪睡﹑长的很快。加上那出马仙曾说这孩子聪明懂事说话早,我们全家都非常喜欢他。
都说xiao孩是“三翻六坐九爬爬,十个月就会叫大大”,我想这xiao家伙就是会说话早点儿,也至少要等到十个月左右吧,可没想到的是,在他刚刚满五个月的一天,他就非常流利﹑口齿清楚的来了一句
五个月的xiao孩会说话,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更令人不可想像的是,他开口说话可不是叫声爹娘那样简单他刚开口说了一句,就吓了全家一大跳,我手中的茶杯也是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儿
【第二百一十三章】夜哭郎(2)
【第二百一十三章】夜哭郎(2)
当时那xiao家伙开口不是喊声爹娘,而且非常清楚的说了句:“天哪,我这是到底在哪里啊”
他娘的,这纯是废话你当然在家里啦就他这稚稚嫩嫩的一句话,把当时在场的全家人都nong得愣在了那里。五个月的xiao孩子,他能喊我一声爹,我就认为他是神童在世啦,没想到他竟然给我来了那么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我立即让nai妈将他放到身边的netg上,十分惊讶而且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这个xiao家伙,躺在netg上,嘴里含着他的xiao拇指,shǔn得正欢;白白净净的xiao脸,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和那xiao巧的鼻子,长得确实非常可爱,也与正常xiao孩毫无二样
全家人对这件事都是非常惊慌不已,看来这个孩子确实是有问题的。夫人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个妖孽啊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其中的一个nai妈当场就表示不干了。无论工钱如何,她都不愿意再带这个xiao孩——这也难怪,毕竟一个五个月大的xiao孩能够整句说话,就够出人意料的了,更何况那xiao家伙好像如梦方醒一样,谁知道他是什么投的胎
我夫人对这事真是较为害怕的,当即安排管家去请原来那个哄他不闹夜的出马仙。结果那出马仙并未前来,只是捎话与我们,说是那xiao孩对我们家没有任何害处,让我们不必惊诧担心。
最后还是父亲了话,说是不管他是神仙转世﹑还是鬼怪投胎,现在他都是我黄家的子孙,说不定还是个神童呢而且他老人家还说,听人讲古圣先贤有的还是出生就会说话呢,这说明xiao孙子必是星宿下凡,将来一定能光宗耀祖
看到全家为他这句话忙碌了两天,那xiao家伙确实是极为聪明,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言惊人,和正常xiao儿一样吃喝拉撒慢慢长大。
就在他两岁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似的,悄悄地对我说:“爹爹,我想回家去看看”
我心里是一阵狂跳,他娘的,老子养了你两年,这不是你家是什么?
“xiao乖乖啊,这不是你的家吗?你想回到哪里去啊?”我强忍心中的惊恐,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jiao谈着。
“爹爹,这是我的新家,我想回老家去看看”xiao家伙也是一脸平静,稚嫩的xiao脸和他那成熟的话根本极不相称。
“回老家?你老家在哪里呀?”我心里格蹬一下,娘的,xiao孩子的老家是什么?是阴间阎王殿?还是坟墓棺椁中?
“爹爹,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而已,还会回来的”xiao家伙看我一脸的惊愕之色,仰着xiao脸又来了一句。一脸的童真可爱﹑一脸的对父母的依赖,但这一切和他那大人般的语气真是极不相称﹑判若两人。
“xiao乖乖啊,你老家到底在什么地方?能想起来么?”我强压心中的惊慌,非常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前的家,就在望山镇孙旗屯呀。”
望山镇我知道,就在县城北三十多华里的地方,但孙旗屯我却是闻所未闻。毕竟是大山脚下﹑人烟稀少,荒野散户﹑xiao村落的很多,我又没有去过,当然不太清楚。
为了nong清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一横,答应他这两天准备一下,就带他去看看。
sī下和全家人一商量,大家也都很支持我的想法,既然这孩子如此异与常人,竟能说出什么老家来,肯定是他前世的记忆还在,趁早了解一下也好。
暮net时节﹑不冷不热。我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由nai妈抱着他随同,一块坐马车赶往望山镇。
几经周折打听,我们在当天下午终于找到了那个深藏在山凹里的一片xiao村落。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看来这孩子并非什么鬼怪投胎,最多只不过是保留些前世的记忆而已,听人家说这种情况也不少见,可能是没喝孟婆汤,或喝得太少的缘故
“xiao乖乖啊,你说的老家,到底是哪一家啊?”看到xiao家伙只顾兴奋呢,脸上是笑中带泪,我们一行人在那xiao村落里走了一遍,xiao家伙却并未说到底哪一家才是。
“我老家并不在村里面,而是在村后呀”xiao家伙jī动地说。
等我们出了村,村后面是一片荒芜,漫山遍野的并没有一户人家,这时我心里已经开始没底啦,同行的几个伙计也是一脸的惊愕,不知这xiao家伙的前世到底是什么。
看看天上一抹残阳﹑天黑不远,我心里焦躁起来,甚至后悔带他寻找什么老家,要是他前世为人,那还好说;要是万一他是其它什么东西投胎,我们此行可就是凶多吉少啦
“xiao乖乖啊,你看天都快黑了,你老家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我变得烦躁起来,不耐烦地问道。
xiao家伙的一句话又如一记惊雷,把我们一行数人愣在了那里:“唔,快到了,就在前面的山dong里”
山dong啊?我的天呐搞了半天,这孩子上辈子真是非妖即怪我真是后悔莫及,看来粗心大意害死人,只听他说什么望山镇孙旗屯,怎么没想起来问问他老家到底有些什么?是人是鬼﹑是妖是怪啊
“我说老爷啊,今天实在太晚了,要不,我们先回镇上休息一晚,明天再来?”一位伙计朝着我频繁地眨着眼睛说,我当然理解他的意思,无非是和我一样,怕万一进入什么怪dong,让我们有来无回就晚了
其他伙计也表示不愿意再往前走,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个孩子五个月就能整句的说话,刚刚两岁就说要回什么老家,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但他老家却不在村内,而是在后面的山dong里。看到那荒芜人烟的地方,又恰逢傍晚时分,谁也不愿意再往前走。
正在我们内心挣扎不已的时候,xiao家伙又来了一句:“走吧,我老家就在前面那个大dong里”
“哦,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镇里住一晚再说”我顾不得xiao家伙渴盼的眼神,立即转身准备回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心里算是nong清楚了这孩子肯定是山里什么精怪投胎转世,虽然他一个两岁xiao儿今世为人,而且对我还算有些亲情,但谁能保证他上辈子的所谓家人能够放过我们呢?
要是碰到些喝血吃rou的主儿,我们跑了大老远的,不是主动给它们送上门去么
几个伙计也是忧心忡忡,听到我的话立即转身准备回去。
“啊?大哥那是我大哥”就在我们抬脚起步的时候,xiao家伙突然jī动起来,冲着前面大声叫喊起来,“爹爹,你看,那就是我大哥”
我回头一看,山凹中不远处似有一人,模模糊糊看得不甚清楚,好像是个中年男子我心中不但没有放松,而且更加紧张沉重:要是它前世的大哥能化身人形,岂不是更能说明他们道行非浅?又住在山dong里,是千年蛇妖?是得道山鬼?还是
“大虎哥,快过来,我是二虎啊”没想到xiao家伙竟然冲着那人大声叫了起来,那人抬头一看,愣了一下,快步向我们走来。
“大虎二虎?原来是两只老虎精啊,完了完了,这下可算完了”我吓得两tuǐ软,迈不开步子。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跑到我们面前,一脸的míhuo不解,非常拘谨而xiao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这位老爷,刚才是你们喊我的么?”
那男子看来不过三十岁左右,一脸的憨厚之态,并无煞气,这让我们心中稍感安慰。
“大虎哥,是我呀,是我二虎呀咱娘还好么?”xiao家伙见到那男子,一脸的jī动兴奋,冲着他大声叫着,“嫂子呢?她的心疼病好了么?”
那个自称大虎的男子,看到xiao家伙自称二虎,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听了xiao家伙的话眼半张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是,你是二虎?”说着他眼泪是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xiao家伙冲出我的怀抱,也是泪流满面的扑向大虎,搂住他的tuǐ,边哭边说:“大哥,是我是我二虎回来啦”
我们几个呆呆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不管他们两个到底是人是怪,就凭他们二人至深的感情来看,也是有情有义的这等有情有义的人或精怪,想来也不会妄杀无辜﹑伤害我们。
“天快黑了,几位还是家里坐吧”大虎擦了擦眼睛,邀请我们前往。
事已至此,不管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鬼窟妖dong,我们都要硬着头皮向前走。因为他们要是心存杀机,确实想害我们,我们跑也是跑不掉的;而且看他那个样子,与一般寒门之子并无二致,加上那自称二虎的xiao家伙,他毕竟这辈子是我的儿子,想来不致于害我xìng命。
我们几个跟在他们后面慢腾腾地走着,看到刚才还在自己怀中的儿子,这时竟然由一个陌生人抱着走在前面,我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心里惴惴不安的跟随他们走了一个山dong边上,我心里的疑huo是更加沉重。这个山dong前面一片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dong口两边挂了许多的苞谷bang子和辣椒串等农家物品,山dong左侧向阳处还种着一片青菜
难道虎精鬼怪的,它们也会伺nong庄稼这一套?再说它们本为rou食,要辣椒苞谷有何用处?种青菜又是为何?
我心里是疑窦丛生﹑一片茫然,看来只有进dong后慢慢了解啦
【第二百一十四章】夜哭郎(3)
【第二百一十四章】夜哭郎(3)
这时太阳落山﹑天已微黑,放眼dong内,dong壁上一盏油灯摇曳,出昏暗的黄光,显得dong里的氛围很是诡异莫测。
正在我们几个犹豫不决﹑dong口徘徊的时候,一位年过半百的fù女从dong内出来,只见她粗布蓝衫﹑穿戴朴实,与时下农fù一般无二;看到我们来到dong口,反倒是一脸的惊讶之色。
“娘,这个就是二虎,他们,他们是送二虎来的”大虎向那农fù打扮的人叫了声娘,就把我那xiao家伙抱了过去。
“你,你是二虎?”那fù女一听大虎如此说来,双手竟然颤抖得厉害,眼圈也慢慢变红了。
“娘,我是二虎,我就是二虎啊娘”xiao家伙扑了过去,对那fù女的亲热劲儿,简直比对我还要熟悉百倍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我的xiao儿子竟然和那农fù母子相称﹑抱头痛哭虽然我心里早就有所准备,这时也是实在难平静下来,再加上我对住在山dong里这一家人的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人是怪的,所以表面上只能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娘,这是我新爹”xiao家伙哭了一会儿,倒也没有忘记把我介绍给那农fù,指着我说了句令人mo不着头脑的话。
但他这么一说,搞得我很是尴尬:你喊这农fù为娘,而又称呼我为爹,而且还说我是什么新爹旧爹的,nong得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哦,大兄弟你们进来,里面坐啊”那农fù擦了擦眼泪,很是客气地请我们里面坐。我那年仅两岁的儿子见了那位农fù,竟然连声叫娘,哭得是一塌糊涂,拉着她的手向dong内走去。
看到那位大嫂面容慈祥,并没有丝毫的暴戾之气,而且她既然称呼我为大兄弟,我对她也只能以大嫂相称。
我顺着她的话,很是违心地说道:“大嫂莫要伤心,好在你们母子今日重逢,实是好事啊”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你们见笑了,”那位大嫂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很是感动地说,“要不是遇到你这好心的大兄弟,我们母子这辈子真是难以相见啊哦,大兄弟不要误会,这二虎,呵呵,二虎这辈子当然是你的孩子,我俩的母子情份,只不过是上辈子的事啦”
“上辈子的事儿?”听了她的话,我心里猛地一凉,心里不由自主的思索着,“看来现在的她一定是鬼无疑了,否则说什么上辈子来着?”
看到我的表情,那fù女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解释说:“不要误会﹑要不误会啊,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呀,是我那二虎转世投胎的”
她这句话刚说完,跟在我身后的伙计们一阵惊呼,天哪,你对这投胎转世之事,竟然看得如此稀松平常,而且这孩子上辈子是名字叫做二虎﹑还是他本身就是猛虎一只啊,我们不得而知,你这老fù人,难道是一只成了精的母老虎?
“这,这,看来我是解释不清啦,反正我们一家都是好人,这点你们几个尽管放心”那农fù看来也不知如何解说这件事。
不过,从她这话来看,至少她们并无害人之意,我心里稍感放松,急切的想要nong个明白:“我说大嫂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一头雾水,根本不了解情况;这孩子突然说他老家在孙旗屯,我心里一时好奇,就带他来看看,没想到”
那大嫂也许看出了我们几个人的疑huo与担心,于是赶快安慰我们说:“大兄弟啊,你们几个快点里面坐,先简单吃点饭吧这事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不过有一点你们尽管放心,我们一家全都不是歹人,别看我们家穷,但是我们做事凭良心,绝对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事儿”
这一句让我们宽慰不少,不管他们一家是人是怪,至少她的这番话算是给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们今晚在这儿过夜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她那句话似乎说明她们一家是人而不是什么精怪之物,要不然谈什么良心与谋财之说?
yù米面稀饭窝窝头﹑土豆粉丝大白菜。饭菜虽然清淡粗陋,至少我们不再害怕有什么xìng命之忧,加上我们也确实饿了,在他们一家的热情招呼下,也算是饱餐一顿。
饭后我们就在dong内而坐,为了今天的事儿聊了起来。
“呵呵,让你们几位受委屈了,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请不要见怪啊,没办法,家里穷,你们也都看到了”大嫂一脸歉意的对我们说。
“哪里哪里,大嫂你太客气啦这年头能吃饱穿暖就已经不错了”我笑着回答说。因为对我们来说,吃住无所谓,毕竟我们此行不是为了吃喝而来。只要我们安然无恙,而且能搞清那个二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就谢天谢地﹑非常满意啦。
“对了,二虎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客套完毕,我也就直入正题,“还有啊,大嫂,你怎么就相信二虎确实是你的孩子呢?”
“唉,说起这事儿啊,真是一言难尽;这还得从二虎他爹,哦,不是大兄弟你啊,这样说吧,这事儿还得从大虎他爹说起”那大嫂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一家人,原来也在山前孙旗屯里面住,是后来被村里人赶到这里的,要不然谁愿意住在这个鬼地方啊”
“大嫂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一家和孙旗屯里的人也都是乡里乡亲的?”对我来讲,先要试探出他们一家到底是人是怪才放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何止是乡里乡亲的?村子里的人绝大部份都和我们同姓,都姓孙,说起来还是同祖同宗的呢”那大嫂摇了摇头,“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无情,实在是大虎他爹,当年给村里的人带来了不少祸害呀,人家把我们一家赶到这里,也算是被bī无奈”
表面风bo不起﹑内心宽慰不已我总算知道了他们一家的初步情况,至少他们并不是什么精怪妖邪,而是和我们一样,也是正常人啊,怪不得他们在dong前种田种菜的这也让我放心了好多,集中话题想要了解那个二虎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嫂,按说你们都在一个屯子里,同为孙家后代,他们不应该这样做啊,住在这里毕竟是出入不便的”我再次切入正题,“还有,我真没nong明白,你们怎么知道我这个孩子就是二虎转世呢?”
“大兄弟啊,嫂子我不瞒你的,大虎他爹生前就说过,二虎这孩子命中注定就是夭折之命,不会活到七老八十的;但他一定灵识不泯﹑会记得前生之事,我们母子二人还有见面之日没想到这么快啊,我还以为得个十年八年的呢”
“那大虎他爹竟然能知身后之事。真是个活神仙啊就是可惜好人不长命”我心里是惊愕不已,如果能预测到身后事,不是神仙在世,又是什么?但他有如此能耐,他们一家又怎么会被亲邻赶到荒山野dong里呢?
那大嫂一声苦笑:“他活着的时候,人们倒是送他绰号叫做活神仙。但他要真是什么活神仙,我们全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提起他家的遭遇,大嫂又不禁落下泪来。
“大嫂,他既然能够掐算出二虎的前世今生,而且号称活神仙,看来他在世时的确是神通不xiao;那么他怎么可能给村里人带来什么危害呢?”她的话又jī起了我的好奇之心:按理说这样的人一定闻名乡里﹑求者云集,替人消灾解难﹑化厄解困的,应该是造福一方才对,怎么可能给村里人带来什么祸害呢?而且最后竟然被村里人把他们全家都赶出村外?
“他呀,活着时好吃懒做,种田怕累﹑其他不会;就有一样,整天热衷于烧香上供﹑请神招鬼那一套”大嫂长叹一声,“当初只以为他只是瞎折腾而已,谁知道他后来还真请来一尊大神,附在他身上给人看病驱鬼什么的”
“那,他给人看病驱鬼灵不灵验啊?”
“灵验倒是灵验的很,要不然人们怎么会送给他一个活神仙的绰号啊”
“那这是好事啊,行善积德﹑福荫子孙,一般人还没这本事呢,我看很多不怎么样的神汉半仙的,家里都很富裕着呢”我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想的是,你家那个死鬼,肯定是利用那神通做了什么坏事,我早就听说有些道德败坏﹑居心不良的个别神汉,骗财骗色﹑敲诈勒索,甚至故意养鬼害人,然后再装模做样的去给人家消灾驱鬼什么的。否则你们一家也不会被同姓村民赶出村外啊。
“唉,我家那口子,虽然好吃懒做,心底儿倒是不坏的。自从他无意中请到了那个大神附身,还真是给人家解决了不少问题呢给人家驱个孤魂野鬼,治个蹊跷邪病什么的,当时在我们整个望山镇都很有名气的”提起她那死去的丈夫,她倒是满脸的欣慰与自豪。
“我说大嫂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理解了。既然他有那本事,又造福不少百姓,按说村民们应该是知恩图报﹑感恩戴德才是,”后面的话我不宜直言,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说道,“而且刚才你还说什么,他给村里人带来不少祸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岂不是有点矛盾吗?”
“大兄弟啊,隔行如隔山,你不干这行,根本不了解这行的门道”那大嫂摆了摆手,“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各行都有各行害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夜哭郎(4)
【第二百一十五章】夜哭郎(4)
“哦?还有这等事儿?那大哥后来是被它反噬了还是怎么回事?”听了那大嫂的话我大吃一惊,怪不得那些神汉巫婆们,很多人当初风光无限,但后来的结果多是五弊三缺犯其一,鳏寡孤独残更不少见,但真正被反噬丢命的,其实也并不多见,不知道大虎他爹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唉,要是大虎他爹只是被那东西反噬,结果也比这强些,至少我们全家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大嫂提起往事,仍然沉浸在伤心之中,面容中似乎还带有一丝的后怕之情,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其实**那行,害处可真不xiao;因为他们那些人请来附体显灵的,哪里会有什么上仙正神,要真是八dong真仙﹑如来观音的,他们怎么还需要借助一个傀儡做善事呢?”
“大嫂的意思是,像他们那些请神附体的人,请来的并不一定是什么正神?”
“正神?不过是一些多年老鬼﹑精怪邪物什么的东西,不老老实实的修真悟道,想走修行的捷径罢了”大嫂满脸的鄙夷愤恨之色,“它们只不过是想通过一些特殊的人做为代言,想要在人间积德行善,提高自己的功德道行而已”
“别管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管它们的目的怎样,只要它们能帮人消灾解难﹑化厄解困,也算是好事啊,我认为离了那些神神怪怪们,有些事还真不好处理呢”
“大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附人显灵的精怪之物,肯定也有部份是真心向善,想通过治病救人来提高修为的;但也有相当一部份,它们做的好事远没有做的坏事多;更有差劲儿的东西,它们附体显灵﹑让人相信后,根本就不打算做好事,而是想走些歪门邪道的去害人”
“大嫂,这事我确实以前没听说过,可能真是隔行如隔山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嫂能不能详细的讲讲呢?还有啊,就是有关二虎的事,大嫂以前是怎么知道的呢?”
“好吧,反正这时没啥事儿,”大嫂起身拨了拨昏暗的油灯,很是简单地给我们讲了讲事情的大致情况:
当时大虎他爹请到那个害人精上身时,我们全家还是很高兴的。它先是给我们全家都看了一遍,对我们家每个人的过去之事,讲得分毫不差,让我们全家是深信不疑。
当然,它也不是报喜不报扰,还向我们透1ù说,我家二儿子,喏,也就是这个xiao二虎,说是他和我有二世母子之缘,二虎他却是命中注定难以长寿,二十岁前一定会撒手而去;但他灵识不灭,再次投胎为人时,会还记得我这个母亲
诶,这事儿不提也罢。那个东西取得我们全家的信任以后,大虎他爹也就开始给人家看个邪病﹑驱个xiao鬼什么的,倒也非常灵验。
不到一年,大虎他爹的名声在我们这一片就叫响啦,甚至有人开始给他送个活神仙的绰号就连镇上的大户人家,有个什么奇事怪病的,还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请他。
可惜好景不长,慢慢的人家都现了一个怪事,就是凡是大虎他爹去过的人家,原来的xiao病xiao灾的是解决了不假,但他走后,只要是那家有xiao男孩的,那xiao男孩全部都会得上一种怪病。
后来人家悄悄地找其他半仙一看,说是大虎他爹搞的鬼,说是摄取了xiao男孩的纯阳之气;如果一家这样说还就算了,可惜的是家家都有这种情况,而且找了几个神汉半仙的,全部把问题指向大虎他爹。
这时我们才慢慢意识到问题可能真的出在大虎他爹身上,也就是附在大虎他爹身上的那个大仙。
大虎他爹当然是焚香相问,结果那大仙不但承认此事,而且威胁说,要大虎他爹天天都要给它找个八岁以内的xiao男孩儿,它要摄取他们的纯阳之气进行修炼,否则就让我们全家不得安宁
别说我这个fù道人家心软,就是大虎他爹也不愿意如此害人哪。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做这事还谈什么修炼?绝对是祝害人家﹑丧尽天良
这时我们也意识到了那个附体的大神,看来绝不对是个什么好东西因为我们也不敢得罪于它,只能烧香上供的求它离开
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确实不假,更何况大虎他爹请到的,根本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好东西呢
任凭我们好话说尽,又是烧香许愿﹑又是三牲供奉的,它就是赖在我们家不走了,不但不愿意离去,而且开始威胁大虎他爹,说是再不按它的要求去做,它就要施展**,让我们全家一个个不得好死。
虽然说是马瘦mao长﹑人穷志短,但我们全家还不愿意助纣为虐的去祸害人家,更何况都是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邻呢
我当然也不愿意大虎他爹一直受制于它,于是就悄悄地找了两个比较厉害的神汉,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驱走那个害人精,就算是退一步来讲,哪怕是从中说和说和,给我们协调一下,让它离开也好啊
说来也真是好笑,大虎他爹本来是替人看病驱邪的人,结果反倒要请同行来给他看邪病。都说是同行是冤家,别人笑话就笑话吧,只要让我们全家过上无忧无虑的正常生活,我们也都认了。
可惜的是,附在大虎身上的那个邪物,倒还真有些本事,我请的那两个神汉,到我家大门口就不敢再往前走,说是我们家住有大邪,他们真的不敢上前。
一个两个这样说,我还以为是同行相忌,人家不愿意给我们帮忙,想要看我家的笑话。可后来我又请了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出马仙来看,那出马仙到我们家也穿宅越院坐在了堂屋。我这认为这次总算找到了能够解决问题的人来,心里是一阵欣喜。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方圆几十里都有名气的出马仙,在我们家还没坐一会儿,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请求大虎他爹放它一马,说是再也不敢到这儿来管闲事
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全家才算是真正的1uan了方寸,虽然心急如焚,可就是不知如何是好
令人最为害怕的事终于来了,大虎他爹竟然完全被那个邪物控制,整个人就像不认识我们一样,不顾我们的苦苦劝阻,一个劲儿地在外面逛dang,甚至挨家挨户的敲人家的门,想要接近人家的xiao孩子
就这样,大虎他爹由以前人人见了笑脸相迎的活神仙,突然变成了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害人精
但是,那个附在大虎他爹身上的邪物,不但不罢手离去,反而是变本加厉地害人;大虎他爹被它nong得如同行尸走rou一般,根本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不分白天黑夜地去敲有xiao孩人家的大门
想也不用多想,他给我们周围的亲邻带来了多大的危害啊,搞得是人心慌慌的,近门的亲戚也和我们断绝了来往,像是避瘟神一样的躲避着我们。
后来,全村人也算是实在走投无路,把我们全家赶出了村子。我们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人家,只能搬到村后的这个xiao山dong里先住下,好在这个dong背风向阳,里面也很宽敞平整,比我们盖的草房子住的还好些,所以一直住到现在。
最后大虎他爹实在是被那东西bī得没办法,趁着短暂的清醒机会,跳进池塘自杀了
那大嫂他家全家倒也通情达理,见过二虎后,又劝他还是跟我回家。从那以后我们两家也是不断来往,只是后来由于生意的缘故,我们搬离原地,到了这个地方安家落户了。
听黄先生讲了这里,我们几个也是感叹不已。看来凡事必须依靠自己,不能轻易借人势力。想当年东北奉系张大帅张作霖,想借助xiao日本的势力对付其他派系,最后被xiao日本炸死于皇姑屯,也算是借势不成被反噬吧
因为大傻兄弟用那颗蝎宝治好了黄xiao姐的病,黄先生也是非常仗义,给我们所在的团捐献了许多粮米衣物。我们因为此事还得到了团长的表扬,并专门摆下宴席以示庆贺。
至于xiao李兄弟,在刘老大的建议下,并没有立即入赘黄家作一个上门女婿,而是表示国难当头,鬼子不走何以家为还是跟我们一块向前线开赴。
战争年代,能有两三天的休整已是非常难得。自从xiao日本偷袭珍珠港以后,美国横下心来全力抗日,至今已近三载。虽然在华日军仍旧凶穷极恶,但事实上他们已到了强弩之末的阶段。兵力的后继无力,使得他们更加注重伪军了。
因为我们团屡立战功,又加上上缴不少黄金白银,换来了无数精良先进的美式装力,我们团在所属集团军甚有名气,上峰自是不容我们这把利刃闲置太久,刚忙完黄家的怪事,就接到上峰的急电命令,要我们团立即开拨,赶往某地集结,配合大部队完成集团作战任务。
1uan世之秋,冤魂遍地;魍魅魑魉,横行人间。我们此行,面对的不但但是凶残的日伪军队,而且亲身经历了几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鬼差(1)
【第二百一十六章】鬼差(1)
此次会战,我们团没有担任正面攻坚任务,而是奉命秘守在某山高地,以拦截可能出现的增援之敌,并切断敌人的后路。
听着远处隆隆的炮声,我们一个个热血沸腾,虽然上峰他们最不希望出现增援之敌,以免打1uan他们的作战布署,延迟攻城度,但我们却是巴不得有日军经过我们的封锁线前来增援,也好让我们杀敌立功。
距起总攻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昼夜,我们却并没有现有任何增援之敌从山下经过。想到兄弟部队在前线酐畅淋漓的拼命杀敌,而作为装备精良的我们团,却猫在山林中无所事事,心里当然是非常焦急,一个个磨拳擦掌,恨不得立即下山奔赴战场。
焦急归焦急,但我们深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准绳,并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埋伏在山林中守株待兔,等待可能出现的增援日军,出现在通往前线必经的山下xiao路上。
那天亥时时分,银盘似的一轮圆月已经升到树稍高,照得山下的xiao路十分清晰。如果再没有什么情况,按照团长的命令,除了轮值的侦察连及相关哨兵,其他各营士兵就可以就地休息。
“彦真哥,你说我们这次窝囊不窝囊,安排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守着,都快两天了,连个鬼mao也没看到,要是今夜没什么情况,估计那边战斗就该结束啦”大傻趴在我身边xiao声说道,“你说我们团长是不是得罪了上司,怕我们抢功还是咋的?在这儿都等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嘘——大傻你这个乌鸦嘴,你看看下面是什么?”还没等我说话,xiao李就示意我们安静,急切地说,“前面那些哨兵是干什么吃的xiao鬼子都到眼皮子底下了也没见他们吱一声”
朦胧的月光下,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队士兵,正沿着山间xiao道向上mo来。就是因为太远,又加上月光再亮,毕竟不如白天,我们也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xiao日本。
“别胡说,那么多岗哨不可能眼睁睁地放xiao鬼子上来的,说不定是兄弟部队前来增援我们呢”我xiao声说道,两眼紧紧地盯着下面那些模模糊糊的队伍。
等到他们穿过山林,出现在空dangdang的山路上时,模糊的人影就慢慢变清了些,从他们的穿戴来看,极有可能是日本鬼子。
我们都不敢擅自作主,没有上峰的命令,只能瞄准进行准备,不能冒然开枪,以免打草惊蛇,提前暴1ù自己。
“快,去报告刘老大,是不是要请示团长才能开火”我压低嗓子推了推身边的xiao李兄弟。
“好,你们先不要1uan开枪啊”xiao李立即起身。不一会儿,xiao李就带着刘老大出现在我们身边。
“你们几个是不是没睡醒啊,还是怎么回事?哪里会有什么xiao日本你以为前面的哨兵是瞎子啊”刘老大气呼呼地说,“要是有鬼子的增援部队,上峰一定会提前下命令让我们准备的,xiao日本又不是什么天兵天将,哪能有这个本事,直接mo到我们跟前”
刘老大这一席话说的也没错,要是有增援部队上来,不要说上峰会电告我们提前准备,就是我们团所设的那些明岗暗哨的,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悄悄接近我们而无动于衷啊
“别指望他们啦,刘老大你看看,xiao鬼子就在下面,离我们越来越近啦”我回头冲着刘老大说了一句,事实胜于胡扯,要不是我们几个提前现,说不定团部都被xiao鬼子端掉了。
“在哪儿,xiao鬼子在哪儿?”刘老大看着前面冲着我和xiao李叫了起来。
“那不是?”我回身指着下面,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因为下面山路上那队鬼子确实不见了。
“这?报告营长,刚才的情况我们几个全都有见,绝对没有谎报军情”军法无情,我再也不敢以平常的称呼叫刘老大,而是非常郑重地向他报告。
大傻和xiao李他们几个也表示刚才都有看到。刘老大沉默了一下,看到我们严肃的样子,知道我们并没有说谎骗人,于是和我们并肩而站,两眼直视下面的那条山路。
没过多久,那队鬼子果然又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真是奇怪,难道刚才我们惊动了他们,但就算那样,xiao路两边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啊,没等我们几个开口,刘老大就做了一下噤声的动作,两眼死死的盯着下面。
这一下我心里总算一颗石头落了地,你刘老大这回可是看清楚了,我们几个不但没有谎报军情,而且还算立下大功,要不是我们提前现,哼哼,按照上面的命令,我们就地休息后,等他们全都悄无声息地mo了上来,我们团这次说不定会有灭顶之灾的。
“刘老大,要不要开枪?”大傻急不可待地问道。
“开你个头啊,你们几个好好看看再说”刘老大非常沉重地xiao声说道。
按说他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有效射程,刘老大这时还不让开枪,难道要让我们放下居高临下的射击优势不用,而和他们xiao鬼子拼刺刀么?
这时我们已经确实从下面mo上来的那队士兵确实就是xiao日本无疑。如果我们再不开枪,就会让我们失去地理位置的优势。我简直怀疑刘老大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你们几个好好看看,看看下面那些人会不会害怕我们开枪”刘老大的语气中流1ù出一丝恐惧之意。
不怕我们开枪?哼,就算是他们装备再厉害,也不可能挡住我们的子弹啊我很是不解地仔细看了看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那队日本士兵。
那些xiao日本距离我们不过百尺左右,这一下我们几个都看清楚了。看清楚的结果是我们不但没有瞄准开枪,而且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因为从军服来看,对方确实是日本鬼子无疑。但这队xiao日本,一个个呆呆地向上走着,显得非常笨拙,而且手无寸铁,全都赤手空拳地向我们走来。
更重要的是,那些xiao日本,很多是缺胳膊断tuǐ的,甚至有几个脑袋都不是囫囵的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队日本兵就沿着xiao路向左而去,在离我们不到五十尺的距离,与我们擦肩而过。
我们的左边,是一个不大的峡谷,因为作战命令较急,我们还未曾仔细看过,也不知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有人说话,我们几个全都愣在了那里,直到那队xiao日本消失好久,我们才如梦方醒般反应过来。
“刘老大,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是鬼魂吗?”xiao李先打破了我们的沉默。
“难说啊,他们又没到我跟前让我看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人是鬼?这峡谷里面,难道是xiao鬼子的秘密基地不成?”刘老大安慰我们说,“别多想了,没事儿就好,大不了天明我们netbsp;我们熬了半宿,也没现有什么其它情况,只得无奈地就地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天亮的时候,团长宣布,由于前方敌军中伪军占多数,战斗力较弱,日军并未增援,现已大获全胜。我们团可以就地驻守,等待命令。
作战任务解除,无论我们怎么想都是徒劳。既然就地驻守,不是临时潜伏,团长就命令各营开始伐木砍柴,搭建些简易营房。
营房搭建完毕,刘老大又找到团长,将我们昨夜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作了汇报。团长考虑片刻,反正近来无事,又加上以前我们退守深山时,曾经现过红巾军的宝藏,于是就同意刘老大的建议,chou调一个连由刘老大亲自带队到那峡谷中去打探一番。
像这种情况,当然还是我们连出马比较合适,一是当初现红巾军宝藏的我们几个都在一块,二是营长正好是见多识广﹑足智多谋的刘子胜,
当天下午,我们连又士气高昂起来,虽然这次战斗我们团都没有份儿,可以说是一弹未﹑身无寸功,但昨夜的偶然现,似乎又给了我们一次大显身手的机会。
因为我们早就有一定的进山探dong的相关经验,知道人迹罕至的地方,情况复杂﹑难以预计,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特别是要有充足的食品饮水和照明设备,所以当我们作好相关的准备工作时,已经夕阳西下﹑日薄西山了,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出。
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吃过饭,现天公作美,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正是我们抖擞精神下到峡谷中的去的好时机。
我们连一百多人沿着缓坡慢慢向下。这道峡谷,看似不大,却是较深。到处是林木森森﹑荆棘遍地,放眼望去,四周并没有什么行人走过的痕迹。
“刘老大,昨天那些人分明是下到这峡谷里面了,怎么连个印子也没有啊?”大傻和xiao李两个四处溜达了一番,气喘吁吁地追上我们,很是惊奇地问道,“我俩仔细的看过了,这附近连一个草芽子都没破坏,根本就没人来过”
“也难说,既然我们都走到这啦,离谷底也并不远,干脆走到底看看再说吧”刘老大话音刚落,突然从下面升腾起来一股如烟似雾的东西,飘飘渺渺的弥漫上来,眨眼间罩在我们头顶,就像一口大铁锅扣在了上面,刚才还红日高照的,刹那间我们就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就地卧倒,不准1uan动”刘老大情急声高,厉声叫道,“不要开枪,装上刺刀”
一股冷风吹过,冻得我浑身一个jī灵,mo索着装上刺刀,严阵以待。努力的睁大眼睛,四周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又怕开枪误伤弟兄,只能端着枪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不知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百一十七章】鬼差(2)
【第二百一十七章】鬼差(2)
说实话,这风雪雷电﹑雨雾冰雹什么的,纯属正常天象。我们虽然不明其理,但对这种亘古不变的自然现象也是视若吃饭穿衣;不过今天这种突如其来的浓雾,却让我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呆呆而立。
这股浓雾,不但来得突然,而且浓厚得如同一块黑布门g住了我们的眼睛一般,如果不是刚开始我们亲眼看到那团浓雾的升腾过程,我真会怀疑是自己突得怪病﹑两眼变盲。
因为现在我瞪得眼珠生疼,就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到周围是漆黑一团,伸不见掌﹑握不见拳
“刘老大,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我们想回去也看不清路,这可如何是好?”狗蛋声音颤抖着先问。
“刘老大你在哪儿?我是不是瞎啦?这下可完蛋了,兄弟我再也看不见东西了啊”大傻又惊又怒又害怕地喊叫着,在这道峡谷内回音四起﹑连绵不绝。
“大傻兄弟,各位弟兄们大家千万不要慌﹑不要怕,更不要1uan说1uan动你们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刘老大不愧是我们的主心骨儿,临危不惧﹑遇1uan不惊,十分沉着冷静地叫道,“这种雾叫做坨坨雾,来得急散得快,就是太浓了一点儿,估计一会儿就没有啦,弟兄们千万不要自1uan阵脚,不要误伤弟兄,注意脚下防滑”
坨坨雾?这种现象在老家时我也曾听人说过,并且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次。
所谓坨坨雾,我们那个地方也叫团雾或鬼雾,这种雾确实非常诡异难测,不管天气如何,也不论季节时辰,甚至是阳光高照的上午,明明是晴空万里﹑视野开阔,眨眼间一团浓雾罩在身边,根本让人无法判断这雾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这坨坨雾不但来得神鬼莫测﹑瞬息弥漫,而且简直像是在玩障眼法一样,刹那间将人变得如同瞎子一般,让你惊心动魄﹑不敢迈步,只怕一不xiao心坠入深渊一样可怖。
但这种坨坨雾一般范围不大,方圆不过十多丈而已,出了这片坨坨雾,外面仍是hua红柳绿﹑阳光灿烂;不过由于我们身处峡谷坡地,一个个又手端刀枪的,自是不能1uan动,万一失足坠入谷底,或者是生刺刀误伤现象,恐怕就不好了。
“刘老大啊,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这坨坨雾我听人说过的,但应该没有这样厉害吧?我刚才都怀疑自己俩眼瞎一对儿啊”大傻听到刘老大的话,终于放下心来。
刘老大这样一说,很多弟兄也都反应了过来,坨坨雾这种东西,很多地方都有的,虽然不常出现,不可能人人见识过,但很多人还是听说过它的。
当然,我们听说过的坨坨雾,它可不是一般常见的大雾。它来得急﹑去得快,范围xiao﹑浓度大,神秘莫测﹑如同鬼魅,让人碰到了吓一大跳,虽说是恐怖骇人,但毕竟是有惊无险﹑并无大碍
不管如何,至少刘老大的话让大家明白了,我们这次所遇到的,不过是一种少见的自然现象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xìng危险;这坨坨雾来得再快再浓,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只要我们耐心等待一会儿,它就自行烟消雾散了。
“哈哈哈,什么奇闻怪事都让我们碰上啦,赶明儿打跑了xiao日本,我也去当个说书的艺人hún饭吃算了”xiao李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这xiao子就会扯淡,打跑了xiao日本,你xiao李肯定是第一个冲回黄先生家里,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啦”大傻用那颗蝎宝救了黄xiao姐,算是送给了xiao李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时也拿出来调侃起来。
虽然我们这么多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地胡吹1uan侃着,但至少我们已经摆脱了不期而至浓雾的惊吓,全部放下心来,静等坨坨雾的散去。
就在大家消除戒心﹑专等雾散的时候,一阵飒飒阴风袭来,我们就像在大冬天让人从热被窝中突然拉出,又当头泼盆冷水一样,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脊梁沟是一溜冰凉
战友们刚才的谈笑风生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我赶快双手紧握枪支,生怕被人抢走一样,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看身边的情况。
冷风虽至﹑浓雾未散,我虽然眼睛瞪得酸胀,周围却仍是漆黑一团,像是用厚棉被门g住了头一样,看不到东西,心里自然又是一阵惊慌。
“是谁?别碰我不要1uan动啊,掉下去就麻烦啦”狗蛋惊叫一声,“这时候可不能1uan开玩笑,刘老大不是说不让1uan动嘛”
他娘的,是哪个hún蛋在趁机捣蛋?刚想到这里还未开口,我也感觉到眼前似乎站有一人,我赶快向前伸手,想要抓住这个不听命令﹑没有眼色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1uan开玩笑
手之所及,空空如也,前面并没有一点东西但感觉告诉我,眼前确实有一个人站在对面,冷冷地盯着我上下打量个不停。
“是哪个hún蛋,赶快给老子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不住啦”这个时候胆敢1uan窜,一是有违刘老大的命令,二是确实有可能带来无意中的伤害,我缩回右手,双手持枪,再次警告道,“自己不要命别拖着老子,再不滚蛋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啦”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是一片怒骂:
“是哪个王八蛋不听命令1uan跑1uan动的”
“兄弟不要1uan开玩笑哦,xiao心我的刺刀伤到了你”
“咦,你跑我身边干什么?不怕一不xiao心掉下去?”
不用说,几乎我们连所有的弟兄们都叫了起来,都认为有人跑到自己身边,站在自己面前。
这一下,大家叫喊了一遍,全部住口停声,周围再次变得针落听音﹑鸦雀无声因为就我们连百十个人差不多都在叫骂,这说明根本不可能是一两个不听命令的捣蛋鬼在1uan动。再说我们连又没新兵,谁敢不听刘老大不让1uan动的命令?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根本不是我们连的人想到这里,我立即双手握枪,用刺刀对着站在我眼前的人猛地刺去。
刺刀落空,我赶快收回。但眼前的那个人影确确实实的就站在那里,仍是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不肯离去。
刀枪不管用,我心里自然是惊慌不已。要知道我们当兵的,凭的就是刀枪暴力,如果我们手中的武器奈何不了对方,心里的失落与恐惧自是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头上炸响:“回去吧,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你们这些人还是哪里来哪里去吧”
这个声音,不是从我们身边出的,而是像是藏身在坨坨雾半空的人,俯视着我们在低声喝令,那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丁半点儿的温度,简直冷得直掉冰渣儿一样,让人听了身上直起jī皮疙瘩,感到那声音阴森森的而又威严有加,语气中还似乎带有一丝丝怜悯的意味。
“你是谁?是人是鬼,这坨坨雾也是你nong的吗?”大傻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二愣子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叫嚷起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一样。
“回去吧,这儿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没有听到大傻的叫喊一样置若罔闻。
那个声音刚落,困扰我们的坨坨雾就迅雷不及掩耳般烟消云散,真是来得急去得快,刚才还如同黑夜,眨眼间又恢复了红日高照的上午。
我们rou了rou眼睛,逐渐适应了突然而至的亮光,转身四顾,现周围并无半点异样,刚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些人全都消声匿迹,连脚下的一叶青草也没踩坏。
“刘老大,刚才那些人到哪儿去啦?怎么现在连个人影儿也没瞅着?”大傻四下环顾,傻呼呼地向刘老大问道。
“你呀,真是个大傻”没等刘老大回答,狗蛋就指着大傻神秘兮兮地说道,“都经过这么多怪事儿了,你还没多个心眼儿啊?什么人能有这个身手,脚不沾地﹑来去无踪”
“等一下,我先说,刘老大啊,你看我们是继续向前,还是回头上去啊?”xiao李打断狗蛋的话,急切的问道。
不用说,那诡异莫测的坨坨雾﹑不惧刀枪的人影和那个冰冷掉渣儿的声音,让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我们变得犹豫不决起来,特别是那个阴森森的声音,非常明确的要我们离开这里,说这儿并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
刘老大抬头看天,用手指了指上面:“看看,你们都看看,这太阳还没到正头顶呢,你们就要打退堂鼓,昨天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我们就溜达这么一会儿上去,不怕弟兄们笑话啊?一个坨坨雾就把你们吓成熊包软蛋了?”
经过刘老大这样一jī将,全连一百多人全部又胆壮起来,叫嚷着向下走去。军人不怕流血不怕死,就怕别人看不起,战场上枪炮齐鸣﹑血rou横飞的时候我们都不退缩,当然不可能被一团浓雾﹑一声劝阻而吓退的
等我们将到谷底之时才现,也许这个地方真是一片活人禁地,那个言语冰冷者真是在好心的提醒我们不该到此,因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可不是芳草萋萋﹑鸟语hua香的世外桃园,而是一座惨雾愁云﹑萧杀荒凉的古城门
【第二百一十八章】鬼差(3)
【第二百一十八章】鬼差(3)
等我们走近一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里,心里又是惊奇又是害怕。原来这个古城门,并非是人工所造,而是鬼斧神工﹑浑然天成的一个巨dongdong口而已
这个dong口,依峡谷峭壁而立,上呈拱形﹑宽达数丈,形状十分奇巧,加上dong口轻烟薄雾缭绕,显得神秘朦胧,远远看去,与我们所见的古城城门很是像似
“刘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大dongxiaodong﹑奇形怪dong,我们都见了不少,但像这样的怪dong,别说见过,甚至连听说过也没有啊”xiao李盯着那个城门似的dong口感叹不已,“这个dong里到底会有些什么东西,真是令人难以想像”
“先别慌,说不定这dong里会不会也有些什么黄金白银的,就像上次现红巾军的宝藏一样,也是在山dong里面嘛;要是再立那样一功,肯定上面又给我们大加犒赏﹑醉上三天”
“大傻兄弟你醒醒,怎么大白天的就开始说梦话啦?”xiao李推了一把大傻,笑嘻嘻地说,“这dong里面到底住的是白骨成精还是千年蛇妖,现象还nong不清楚,光叫你想好事呢”
“哈哈,兄弟你怎么老是怕狼怕虎的?你以为我们这百十号人手里拿的是烧火棍哪”大傻晃了晃手里的家伙,冲刘老大叫了起来,“诶,我说刘老大啊,愣在这儿也看那么长时间了,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嘛?就这样空手回去,就算团长不训你,其他弟兄们也会笑话我们啊”
刘老大没有说话,而是冲着那个古城门一样的dong口一挥手,带头向前走去。
dong口距地面有一人来高,我们慢慢的攀爬上去,在dong口处打量一番,现这dong内除了漆黑一团和冷气冲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巨蟒大蛇或其它野兽冲出,也就放下心来,向dong内深处走去。
走在前面的弟兄们,已经打开了照明灯,惨白的灯光下,我们现这dong内并无什么异常,也没有闻到野物身上的腥臭之气,就是dong壁两侧出现一道道的断续横纹,好像是人手抓的一样。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突然前面一阵轻风吹来,周围是豁然开朗,眼前也不再是漆黑一团。抬头一看,上面竟然出现了暗淡的点点星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出了那个山dong,来到了开阔的dong外。
“不可能吧,刘老大,这么快就天黑了?”xiao李狐疑地问道。
我们入dong之时,太阳刚刚当头照,最多不过午时而已;这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已经是日落西山﹑繁星满天了,显然令人费解。
“嗯,人家不是说什么‘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嘛,可能我们在这个黑漆漆的山dong里真的走了半天呢。管它什么时辰,只要出dong就好”狗蛋自做聪明的解释道。
当然,狗蛋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们也就暂时不再考虑天黑天明的问题了。因为我们先要nong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存在才是最主要的。
就在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不休的时候,狗蛋突然指着前面叫了起来:“大家先别吵,你们看哪儿,前面好像有几个住家户,还亮着灯呢”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确实不假,在距我们正前方大约一华里左右的地方,果然出现了几处微弱的灯光,仔细一瞧,好像是从窗户里面透出来的亮光,肯定是有人家居住。
“嗯,没错,可能我们穿过了那个山dong,来到dong外了;那几家看来不是樵夫就是猎户走,我们过去瞧瞧再说。”刘老大也不再纠缠于时辰的问题,带着我们向前走去。
这下不用再瞎猜1uan想,过去一问人家便可知道。于是我们又打起精神,跟着刘老大继续前进。
星光照耀之下,前面看似一片坦途,走起来却是高低不平﹑十分崎岖。有几次我差点绊倒在地,让我不得不xiao心起来。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那前面的亮着灯光的几处人家,却距我们仍是有一华里的远近,微弱的灯光仍在朝着我们眨眼睛,好像在嘲笑我们原地踏步一样。
“他娘的,真是奇怪了,人家说是看山跑死马,那是因为山路起伏﹑看着近其实远,今天这几户人家,看着可不是在山上啊,平洼洼的好路,怎么还没走到呢?”刘老大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弟兄们,别磨蹭,加把劲儿走快点儿”
军令如山,我们顾不得脚下的崎岖不平与饥渴劳累,几乎一路xiao跑着向那几户人家冲去。
可惜直到我们累得浑身出汗﹑气喘吁吁的时候,我们仍然没有跑到目的地,那亮着灯光的几户人家好像依然距离我们有一华里的样子。
我们都停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只听到一片喘息之声。因为不用多说,我们心里都明白,今天我们所遇到的这事儿,看来一定有些玄乎。
“鬼打墙?”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我们今晚遇到了鬼打墙,要不然我们跑了这么长时间,依照我们平常的行军度,现在至少跑有十华里了,怎么可能一直没法到达原本离我们只有一华里左右的xiao屋呢?
现在我们举目四望,那个dong口早已消失不见,而我们所要到达的那几个住户,仍然离我们不远不近的保持在一华里左右的距离。四周阴风阵阵﹑十分荒凉,真不知我们现在身处何方﹑距离团部有多少路程?
“我说刘老大啊,看来今晚我们可能遇到鬼打墙了,瞎折腾这么长时间,让大家现在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吧”我向刘老大请求说。
刘老大表示同意。
还没等我们坐下,前面那几户人家突然全部熄灯,四周是一片黑暗,我们站在茫茫荒野之中,没有一点方向感。
“这绝对不是什么鬼打墙”刘老大声音虽低,说的却是斩钉截铁,“鬼打墙只不过是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给走夜路的人搞个障眼法而已,mí住人让人原地打转,实际上并没有走远。但我们这次碰到的,却大不一样,我们确实跑有十来里地远;就在我让弟兄们加把劲向前跑的时候,我就怀疑遇上了鬼打墙,所以专门多了个心眼,注意了一下情况,现在我明确地告诉弟兄们,这确实不是鬼打墙”
“什么情况啊,刘老大?”听刘老大说今天我们遇到的事儿不是鬼打墙,我把刚掏出来的干粮又装了回去,急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鬼打墙?那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其他的弟兄们也都围着刘老大,等待着他的解释。
“我们刚刚现那几家亮着灯的xiao屋时,离我们最多不过一里地左右,但我们跑有至少三四里地,仍然没有到达那几个xiao屋的时候,我就怀疑今晚遇上了鬼打墙。但我当时没有声张,而是看好指北针,认准方向命令大家跑步前进,现在又跑了近十里地,那xiao屋仍是距我们一里地左右,而指北针所指的方向没有任何偏差,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原地打转”
“那,那这真是活见鬼了”xiao李短短一句话,就让我们吓了一跳,再回想一下,我们接近中午时分入dong,走有不过一个时辰,出dong后竟然已至深夜,我就感到不妙了。
“刘老大,你看看时间,现在到底距我们出有几个时辰了?”我提醒刘老大先看看时间再说。
刘老大掏出军用怀表,xiao李赶快打开照明灯去前去帮忙。
灯光下,刘老大看了一眼怀表,抬起头来1ù出满脸的惊愕之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瞪着眼再次低头仔细地看了一下,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嘛,刘老大?难道天快明了么?”
“是啊,到底我们走了几个时辰呀?”
刘老大愣了片刻,一脸的míhuo不解地说:“这,这才十二点多啊,我们进dong时太阳已到头顶,起码也有午时了,在dong内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按说现在应该是未时或申时才对啊”
“哈哈哈哈刘老大你真能扯,我们至少走了两个时辰,你的表才十二点多,是不是你的表停啦?”大傻哈哈大笑。
“表确实没停,一切正常”刘老大肯定地说,“就算你说的,我们走了两个时辰,现在也天也不该黑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刘老大,你说刚才亮着灯的那几个xiao屋,是不是故意yin*我们过来的啊?既然你用指北针认准了方向,那我们绝对没有原地打转儿的道理;唯一的可能就是,就是那几个xiao屋会动”我xiao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刘老大说。
“嗯,我也觉得奇怪得很,我这军用怀表从来就没坏过,到现在还好好的在走,一直没停,怎么可能还是十二点多呢?”刘老大点了点头,这两件怪事加起来,让一向足智多谋的刘老大也头疼不已。
“要不,我们赶快吃些东西,还是回去吧看来今天这事儿不对劲儿,还是别再冒险了”狗蛋建议说。
刘老大招呼大家赶快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马上回去。
这次刘老大看了看时间,又用指北针照了照方向,认准回去的路,就领着我们连一百多个弟兄急急忙忙往回赶。
【第二百一十九章】鬼差(4)
【第二百一十九章】鬼差(4)
有刘老大军用指北针的确认方向,我们是不再犹豫,也不再害怕再走错路,像是急行军那样一路狂奔,想要快点儿回到那个外形如同古城门的山dong。
可惜的是,直跑得我们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差不多有十几里地远了,仍然没有看到那个dong口的半点踪迹。
刘老大又瞅了瞅指北针,再次确实方向并无偏差,就起了战场冲锋似的命令:“弟兄们,再坚持一下,冲到dong口再好好休息”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刘老大现在肯定也是紧张了,要是再找不到dong口,把我们这个整编连给领mí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驻地,到时团长一定饶不了他。
又勉强坚持了几里地,我们实在是跑不动了,而且从经验来判断,我们应该早就回到那个山dong口,但眼前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果没有指北针,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哪里会有什么山dong?
刘老大也只得命令就地休息一会儿再说。
“刘老大,这次方向应该没错吧?现在往回跑了这么远,怎么还是找不到来时的路啊”xiao李焦躁地喊了一嗓子。
抬头看天,上面仍是有星无月﹑星光幽暗,四周荒草连天﹑寥无人烟极目远望,似乎有磷光闪烁﹑白雾弥漫;按说现在应该是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分了,可是天空昏暗依旧,根本没有天亮的丁点儿征兆
刘老大又打开照明灯看了看表,这一看不当紧,他惊愕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怎么啦,刘老大?现在差不多快天明了吧五点左右?”xiao李问道。
“这表,这表好好的在转着,可还是十二点多啊我这表,是团长给我的,正宗美**用品,从来就没停过错过,今天我们跑了几十里地,但它还是我们进那山dong不久的时间啊”刘老大喃喃低语。
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回头想想,自从我们到了这峡谷之中,一系列的怪事就接二连三:先是出现诡异莫测的坨坨雾;接着是那个冰冷掉渣的声音警告我们不该继续前进;然后是在山dong中走不到一个时辰,出dong后竟然现已至深夜;还有那几个亮着灯光的人家,让我们始终不能接近;现在又碰到我们无法找到回去的路,而且正常转动的表一直停留在我们进dong的时刻
我们一个个惊心动魄,不知如何是好。像这种诡异的情况,我们从未遇到过,就算是在错综复杂的山dong,相信我们也早已mo了出去;可现在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路,如何才能回到团部?
如果正宗美**用怀表已经非常奇怪地失灵,那么唯一可以给我们指引方向的指北针,现在到底还准不准?能不能令人相信?
还有一点,那就是本应到了东方白的黎明时分,可现在仍然如我们刚出dong时一模一样,根本都没有斗转星移的迹象,这个天,它到底还会不会亮?换句话说,我们这么多人,会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就在我们议论纷纷﹑1uan成一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奇的声音:“哎呀,你们这些人怎么到这个地方啦?这是你们活人来的地方么?”
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穿皂衣的中年汉子,正在向我们走来。
这里不是活人来的地方?我心里猛地一凉,不由自主地想到,不是活人来的地方,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不是个活人吗?不是活人又是什么?鬼魂么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紧,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个身穿皂衣的中年汉子,只见他身材槐魁伟tǐng拔,面目模糊不清,看着我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敢问这位大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兄弟这么多人走了好长时间,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刘老大上前一步,很是客气地请教对方。
“哈哈,你们就是再转上三年,也不可能找到回去的路啊”那人声若洪钟,很是肯定地笑着说。
“什么?这位大哥的意思是?这里是?”刘老大惊恐地问道。
“这里是死人才能来的地方,唤作候判台,前面就是冥界酆都啦”那汉子也是惊疑地打量着我们说,“我记得无常大人在阴阳界前曾经提醒你们,不让你们来的啊?你们怎么不听劝告,硬是人间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闯进来?”
“那,那大哥的意思是,我们这么多弟兄都变成鬼啦?”刘老大又惊又怕又无奈,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心。
“鬼?呵呵,你们现在还不配只有经过判官登记落,你们才能得入鬼籍,才能称得上是鬼;现在的你们,只不过是些中阴身而已”那汉子朗声说道,“其实当初无常大人好意提醒你们,你们竟然不听;当时我急着送那些鬼魂投胎转世,也就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你们这些人当真过来了。这个地方好进不好出,想要找到回去的路,难哪”
“请问大哥尊姓大名,您为何也到这里来了?”刘老大抱拳施礼。
“我叫刘槐,生前也曾当过兵,现在在冥府当差,你们就叫我刘哥吧。既然在此相遇,咱们也算有缘,那就请各位到舍下一叙如何?”那汉子很是爽直。
既然我们无法回去,而又恰遇鬼差大哥,我们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跟随那鬼差大哥向前走去。
有那鬼差刘哥领路,果然大不一样,没走多远,就看见前面灯火辉煌,一座宅院出现在我们面前。
“哈哈,各位里面有请,不必客气,在下生前和各位一样,也是当兵吃饭﹑拿枪打仗的,只不过是比你们早来一步而已”鬼差刘哥倒是风趣幽默,而且是心直口快,这让我们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放松不少。
这座宅院看似不大,但我们一百多人进去,也并未感到拥挤,我们围着鬼差刘大哥在院中席地而坐,听刘老大与他攀谈着。
鬼差大哥看着刘老大问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啊?这里的酒饭茶水对你们来讲有害无益,我也就不客气了,弟兄们多多包涵﹑不要见怪啊”
“xiao弟姓刘,叫刘子胜,这次得遇大哥,实属幸运,哪里还敢见怪啊”
“刘子胜?哈哈,原来我们都是刘家子孙啊,真是有缘”鬼差大哥一听,更是对刘老大亲切不少。
“请问大哥,你说那个山dong是什么?能否烦劳大哥详细讲讲啊?”刘老大好奇地问道,这也正是我们所关心的,自然聚精会神地听着。
“嗯,阴阳有界﹑出入有门,那个山dong,就是分割阴阳的一个门户。dong外属阳﹑进dong归阴,你们穿过那个门户,已经进入了候判台,也就是中阴之身暂时停留的地方”鬼差大哥说,“再往前走,就是冥界酆都,经过判官登记落,就算正式入了鬼籍现在你们只不过是游魂而已,还算不上是鬼啊,哈哈”
“哦,怪不得我带的指北针和怀表都失灵了呢,原来是这样子。那么敢问大哥您在这儿是?”刘老大试探着打听起来。
“你那是阳间的东西,在这儿并没什么大用;阴阳两界的时间和方向是完全不一样的。至于我嘛,呵呵,生前乃一军官,不幸殒命沙场;幸得无常大人赏识,推荐我做了一个阴间的鬼差,也就是个迎来送往的活儿:无常大人勾拘来的鬼魂,由我送到判官处审判落;需要再入六道﹑投胎转世的鬼魂,再由我安排他们进入轮回,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大哥此差肯定是忙啊?”刘老大不由得对鬼差大哥越尊重。
“哈哈,近来阳间适逢1uan世,鬼魂们一个个蜂拥而至,根本不用无常大人勾拘;当然,稍加登记,再送阳间的更多,这不,刚刚我才送一百七十个鬼魂投胎,回来时正好碰到各位兄弟嘛”
“诶,有件事xiao弟我就直说啦,”刘老大终于进入了正题,“大哥你看,我们能不能再回阳间啊?这次我领着这么多弟兄,要是全部不能返阳,给部队带来的损失太大啦;如果有错,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承担,其他弟兄可否劳烦大哥帮忙?”
“嗯,我正考虑这事儿呢;按说你们阳寿未尽﹑命不该绝;但你们偏偏误闯此处,实难轻易回阳啊;不过既然你我相遇,看来缘份不浅,理当想办法送各位回去,不过这事儿”
“大哥有难处尽管直言,是否需要送礼打点啊?”刘老大xiao声地问道,要知道我们身上除了武器,可没有什么金银珠宝相送啊
“哈哈,兄弟误会啦不是需要打点上下,而是你们人数太多,又没人给你们送领魂jī﹑引魂幡什么的,我虽然干着这行,不过天有天条,地有地规,我也不敢1uan搞啊”鬼差大哥搓着双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年轻男子进来,看到我们吓他一跳,愣了一下,才缓步过来,俯在鬼差大哥耳边xiao声说了些什么。
鬼差大哥听了那年轻人说了几句,脸上立即赫然变色,慌忙站了起来,向我们拱手说道:“对不住各位弟兄,我有急事﹑暂且失陪”言罢立即抬步起身,急匆匆向外走去。
走到大门口时,鬼差大哥突然回头草草jiao待了几句:“你们暂且在此等我,切记不可1uan闯1uan动,否则绝难返阳,甚至大祸临头,切记切记”
【第二百二十章】鬼差(5)
【第二百二十章】鬼差(5)
鬼差大哥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要紧的急事,没来得及给我们详细jiao待,到底要注意些什么,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们初来乍到,自是不敢多问。
现在偌大一个宅院,就剩我们一个连的弟兄在傻坐静等,也不知什么时候那鬼差大哥才能回来,更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帮我们一把,送我们全部回去。
“刘老大啊,你说这鬼差大哥,他怎么连个婆娘也没娶啊?”xiao李四下看了一圈,先打破了寂静,“对了,好歹他也算是公门中人,在地府当差,权力应该不xiao,可他家里面老婆没有﹑佣人不见,院里连个阿猫阿狗都没有这日子过得也太没味了吧?”
“好了好了,xiao李兄弟,你就别咸吃萝卜淡cao心了,人家鬼差大哥的事还轮不到你cao心,好好想想我们怎么回去才是正事儿”我挥了挥手打断xiao李的话,心里一直在想鬼差大哥那句话,这个地方好进不好出。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一直是黑灯瞎火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天还不亮,这可如何是好?
“彦真哥你就别自寻烦恼了,那鬼差大哥不是说过了么,我们自己再转三年也mo不着回去的路,还是等他回来帮我们想办法吧再说,要是真没办法全部回去,我和刘老大留在这儿,反正在哪儿不是当兵吃饭呐”大傻倒是沉得住气,显得不急不躁的。
“大傻你这xiao子啊,净说些hún帐话”刘老大笑着摇了摇头,“是人都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有什么好?如果能回去,我才不留在这儿呢还是想办法回去才是正事儿不过,那鬼差大哥说这事不好办,我们又没钱送礼打点,估计这次能让大部份弟兄回到阳间就不错啦”
“不能全部回去?不行不行,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兄弟我家里还有老爹老娘的,而且我还想等打跑xiao日本,天下太平后娶那黄xiao姐呢退一步来讲,我又不是天寿享完﹑寿终正寝,要来这个地方也得再等几十年,凭什么现在就让我呆在这个鬼地方啊?他要是不能帮这个忙,我们就自己先想想办法活人还能让niao憋死吗”xiao李的一番话又让我们惦念起阳间的亲人故土,jī起了大家回去的情绪。
活人现在可能是谈不上,但赶快回去却是大家一致的愿望。
“对啊,我们自己想想办法先”
“要不然我们冲过去,找那判官讲个理儿,我们又不是故意来到这个鬼地方的,他老人家为何不在那个dong口贴个告示什么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都非常渴望回到阳间,虽然阳间现在正逢1uan世,可我们在那边当兵吃粮﹑立功有奖,偶尔还有美酒佳肴享受,将来打跑了xiao日本,还有可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大有前途啊,谁也不想呆在这个冷冷清清的鬼地方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话粗理不错,这不,几个年轻的兵蛋子已经坐不住了,在院落中东瞅西望的,最后竟站了起来,想要四处溜达看看。
“你们几个想要干什么?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人家不是说了么,‘切记不可1uan闯,否则绝难返阳,甚至大祸临头,你们老老实实的呆一会儿,等人家回来再想办法吧”刘老大指着那几个伸头探脑﹑四处打量的兵蛋子训道,“xiao心不要闯祸,要是连累大家不能回去,当心我揍你们”
“我说刘老大,咱又不进人家屋子里,不偷不抢的在院里随便转转怕什么?”大傻也坐不住了,随声附和着站了起来,踱着方步溜达过去了。
这个地方,连饭菜茶水都不适宜我们享用,其它东西对我们来讲更是没有什么意义;加上我们又是正规**,只要不进人家室内,在院里转转,想也无妨。刘老大没吱声,默许大傻他们几个瞎转悠。
我和狗蛋并没有闲转的心情,围着刘老大商量着怎么回去的事。我的意思是,那个鬼差大哥,人家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活儿,肯定熟门熟路的,只要他愿意,一定能将我们送回去。
但刘老大却说什么,人家也是公门中人,需要遵守法度,像我们这么多人,他要是sī自送我们回去,估计算是有违地府规定,万一连累了人家,却是不好。
狗蛋和我们的认识大不相同,他认为那鬼差大哥刚才还说,他一次就送走一百七十个鬼魂去投胎,我们这一个连百十号人算什么?肯定是他想要点什么好处罢了,现在我们手无分文,要不,我们先空口许他些好处,就说是我们回去后给他建庙塑像﹑供奉于他?
就在我们几个商量着的时候,只听那几个起身溜达的弟兄们在后院叫了起来。
好家伙,他们几个不但不老老实实坐等,还转到人家后院去了
刘老大叫声不好,赶快带着我们几个往后院跑去,同时不忘命令其他士兵原地待命﹑不得1uan动
等我们赶到后院一看,几个不老实坐等的兵蛋子在那里是慌作一团,看来出了什么大事,或者他们惹下了什么麻烦。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刘老大朝他们几个吼叫起来。
“大,大傻他,他”一个兵蛋子结结巴巴地用手指着墙角hua坛处。
“大傻兄弟呢?大傻兄弟在哪儿?他到底怎么啦?”我和大傻的jiao情绝非一般,他曾几次救我xìng命,我听说是他出了什么事,当然情急声高,不顾一切的叫嚷起来。
顺着那兵蛋子手指的地方一看,吓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大傻兄弟直tǐngtǐng地躺在墙角hua坛处的地上,灯光之下面如金纸﹑一动不动,两个兵蛋子正在拉着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一样。
我赶快伸手一mo他的鼻子,一丝儿气息也没有,浑身冰凉﹑毫无知觉
“怎么回事儿?说”刘老大也是怒不可遏,声色俱厉地责问旁边的那几个兵蛋子。
“报告营长,我们几个转到这儿随便瞧瞧,就在准备回去的时候,大傻他看到这个hua坛边上的瓷盆怪好看的,就过去看看,我们几个也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就倒在地上啦”
我和刘老大以及xiao李几个,一边安排他们先将大傻兄弟抬到前院,一边走到了hua坛旁边,想要看看那个瓷盆到底能有什么大能,可以让大傻兄弟瞬间倒地不起。
那个瓷盆比海碗稍大,外壁图案上画的是一泓dang漾的碧bo,水面上有一条青龙踏1ang前行,水bo流淌﹑栩栩如生,除了精美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xiao心翼翼地低头看去,那瓷盆中只有一汪清水而已,bo澜不起﹑别无它物,更无鬼怪。
我和刘老大相视一下,都没有看出这瓷盆中到底有什么机关门道,本想端过来好好看看的,想起鬼差大哥临走时的吩咐,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返回前院,想要先把大傻兄弟救醒再说。
我们几个围着大傻兄弟又是掐人中﹑又是rouxiong口的,忙活了半天,那大傻兄弟仍是毫无动静
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茸茸的胡须,我不由得伤感不已
想到我们当兵前一块上树掏鸟窝﹑下水捉鱼虾,田中mo黄鳝﹑地里逮野兔,那时候无拘无束﹑尽情大笑,一幕幕如同昨日;当兵后我们并肩作战﹑浴血沙场,关键时刻能够不顾自己安危,救我数次,一次次如在眼前
而现在他,他却闭目不醒﹑不知死活,这样的生死弟兄,一辈子能碰到几个?
正在这时,大门响处,鬼差大哥已经信步走来。我们慌忙站了起来,迎接鬼差大哥的回来,心里却在jī烈地挣扎不已——大傻之事,要不要告诉人家?
要是把大傻闯进后院的事说出来,恐怕鬼差大哥有可能救他醒来,但也有可能他一怒之下将我们全部赶走,那就拖累大家了;但如果这事不告诉鬼差大哥,大傻兄弟可就凶多吉少﹑生死难测
唉,人死成鬼﹑鬼死又会成什么呢?想到大傻兄弟数次对我以命相救,我这时心里反倒平静下来了:什么是兄弟?为什么说打虎需要亲兄弟?那还不是因为,是兄弟就不能见死不救﹑是兄弟就不能光想自己﹑是兄弟就不能光为了自己瞻前顾后的不顾兄弟死活
“刘大哥,是我让这兄弟带我去后院看看的,不知他冒犯了哪位尊神,现在他昏mí不醒了,还请刘大哥出手相救;要是大哥怪罪﹑需要惩罚的话,一切由我来承担”我指了指身边的大傻,站起来诚恳地说道。
众人一片愕然,全部齐刷刷地看着我,xiao李和狗蛋他们也要站起来,被我一下子按住了,示意他们无需多言,反正惩罚是少不了的,又何苦连累他们呢都是过命的兄弟,要死我一个就可,不必再拉兄弟垫背
那鬼差大哥本来就因有事脸色不好,这时听我如此一说,快步走来,俯身看了看大傻兄弟,缓缓直起身,一脸严峻地盯着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到后院hua坛边,动了我那青龙钵盂?”
“青龙钵盂?没有看到啊,我们只不过看了看hua坛边那个不大的瓷盆,还请大哥高抬贵手,救我这兄弟一次,大哥若要惩处,火海刀山下油锅,我不后悔,因为这事是由我而起的”
鬼差大哥没有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扫了大傻兄弟一眼,径直走到刘老大身边坐下,长叹一声:“唉,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鬼差(6)
【第二百二十一章】鬼差(6)
刘老大一脸的尴尬,虽然是我自愿出面承担了责任,虽然他也只是个营长而已,但作为我们此行的最高长官,大傻的事,他毕竟负有督导不周﹑治军不严之责,当然在面子上有些难看。
“大哥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兄弟们可否出力帮大哥一下?”刘老大没有先提大傻的事,而是关切的询问,我们能否帮助鬼差大哥,潜台词当然是我们互相帮忙,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救醒大傻,那么也请大哥你出手一下。
“要说这事儿嘛,不完全是我的责任,但毕竟经过我的手,我应该去解决掉它”鬼差大哥作思考状,并没有提及大傻的事,看来他自己遇到的麻烦不xiao,或者是说大傻的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大哥,我们能出点力帮助大哥一下吗?”刘老大再次问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大哥你为难的呢?”
“哈哈,兄弟太抬举我啦为兄只不过是个xiaoxiao鬼差而已,也只是个帮人跑tuǐ儿的角色,谈不上什么有什么神通权力的。兄弟有所不知,这阴间的法度甚严,不比阳世啊,稍有不慎,就会被投入地狱的”鬼差大哥脸上1ù出些许敬畏之色。
“大哥的事,我们若是能够帮上忙的,我自是不惧生死反正是戴罪之身,能够将功补功,也算是好事一件”我再次斗胆开口,虽然没有明说求他出手相救大傻兄弟,其意不言自明。
“好xiao兄弟果然有情有义”鬼差大哥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虽然说是人鬼殊途,可这个‘义字儿,却是三界通用﹑神鬼相敬”
“谢谢大哥夸奖,xiao弟斗胆有请大哥出手相救,只要能救得我这个兄弟,我任凭大哥处理,悉听尊便﹑决无冤言”反正事已至此,我也就豁出去啦
“哈哈好样的其实这事儿,你们能瞒过我吗?难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吗?其实他的病我是心明如镜的。本来不想救他,但是,就冲你这份有情有义,就冲你能为兄弟以命相求,我答应你,保他没事”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jī动得不知所措,平时还算能说会侃的嘴巴,这时也派不上用场,只会谢个不停。
“先别忙着谢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兄弟你也太xìng急了啊”鬼差大哥冲我摆了摆了手,微笑着说,“你知道吗,他这次误打误撞,竟然吞食了我的阴阳珠,对他来说,如果还阳的话,将来是好是坏,还是很难说的”
听那鬼差大哥讲,不久前他和黑白无常及地府中其他高手,诛杀了一只潜在阴山修炼几百年的壁虎,而那壁虎腹中竟然有一颗半阴半阳的珠子,无常大人便将那珠子赠送于他。
由于一时还nong不清那颗阴阳珠的妙处,就将它暂时放在青龙钵盂中滋养;那个青龙钵盂,看似一个瓷盆而已,实乃宝物一件,里面的清水可滋养灵物异宝;那颗珠子在青龙钵盂中竟然能够自行转动,似有灵xìng一般。
没想到这样一颗珠子,竟被大傻兄弟得去,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大傻此次因祸得福,后来变得大异于常。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听鬼差大哥讲,当时肯定也并非大傻主动吞服,因为我们只是中阴之身,身上稍带阳气,而是那珠子久留阴间,遇到稍有阳气之物,阴阳相吸,自行吸附于他而已。
也就是说,当大傻无意间伸头去看那青龙钵盂时,那颗灵珠感应到他身上的微弱阳气,于是就吸附于他﹑钻入体内,而大傻一时难以适应,故而昏厥
鬼差大哥无奈地表示,既然那颗珠子与大傻有缘,就送给他算了,如果他命中难以消受,只能听天由命,怪不得他人;当然,等他还阳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异能出现。
接着,鬼差大哥取出一颗黑色丹丸,送入大傻口中,不一会儿功夫,大傻便已清醒过来。据他回忆,果然正如鬼差大哥所讲,在他半张着嘴探头看那青龙钵盂时,一颗半黑半白的珠子倏地钻口入腹,进入他体内,后面他便失去知觉了
见到大傻兄弟醒来,我们对鬼差大哥更是感jī有加。更令人难以想像的是,他并未追究我的责任,并表示不会处罚于我,这让我们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刚才听大哥说,遇到些麻烦事,兄弟们能不能尽点绵薄之力啊?哪怕是生死之事,我们也决不皱眉”刘老大对鬼差大哥当然是心怀愧疚,更愿意效力补偿。
“嗯,要说这事儿不大,但处理起来有点棘手,是这么一回事儿”鬼差大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们讲了一遍。
原来,他上次送去投胎的一百七十名鬼魂,均是死于战场的日军士兵,也正是我们担负阻击有可能增援之敌的那场战斗时,所看到的那队日军士兵。
若不是正巧我们看到,现在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对那些死因并不复杂的鬼魂,稍加登记﹑注册在案,就可以由他送入阳世,前去投胎。
不好的是,后来阴官才有现,其中的一个鬼魂竟然漏喝孟婆之汤,也就是说他完完整整地保留了前世的记忆,而又投胎于人间
“大哥,这事儿对你们来讲,还不是手到擒来么,把他抓回来,多灌他些孟婆汤再送他投胎不就算了?或者是干脆nong回来把他下到地狱中,不更省事儿?”刘老大听说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笑了起来,“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能带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呢,原来我们根本帮不上忙”
“你说错了兄弟,这事儿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我等阴差虽然可以自由出入阴阳两界,却并非有事没事随时可以逾界1uan跑的”鬼差大哥说,“如果没有判官所公文,扰1uan阳间秩序,我们是要受罚的”
“这事好办,刘大哥,要是兄弟我能还阳的话,哪怕被官家抓住杀头,我也要把那xiao子宰了,让他重回阴间不就解决了吗?”我冒然netbsp;“嗯,这倒是个好办法,果然是助人助己我本好心救你们,并不图什么回报的,没想到这次无心cha柳,这事儿你确实可以帮我一把”鬼差大哥看着我说,“不过,要是你们全部返阳回去,我一时还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啊”
“刘大哥,其实不需要大哥你踏足阳间,只要大哥送我们到那山dong口,不就行了吗?”我斗胆试问。
“唉,xiao兄弟,很多事儿我没办法给你们详说的,否则就是泄1ù天机﹑罪当受罚的。有一点你应当了解,阴间没有回头路,进来时和出去时的路,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点和阳间之路大不相同,否则在没遇到我之前,你们早就mo着回去的路啦”鬼差大哥苦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子,怪不得当时我们用指北针认准回去的路,狂奔那么久也没找到那个dong口呢”刘老大也是恍然大悟。
“哈哈,要是按你们那样讲的,人死之际带上个指北针再上路,趁鬼差一不xiao心就跑回去了,那还得了?阴阳两界岂不1uan套啦所以当时我对你们讲,你们在那个地方转上三年,也不可能找到回去的路啊”
“那大哥的意思是,我们这么多人就难以回去了?要不这样,大哥你分几次送我们,如何?”刘老大当然不死心地追问。
“兄弟你不了解的,你们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会留你们的。但又不能送你们重新投胎,所以很麻烦。你们要的是还阳,而不是投胎啊,知道不?重新投胎你们愿意吗?要是愿意的话,我领你们到判官那儿,登记一下,个公文,我就能送你们一次过去”
“不不不,我们可不能重新投胎,好不容易长这么大,我可不愿意再从婴儿做起”xiao李连忙表示不愿投胎。
“不愿意从婴儿做起?哈哈,就算你愿意,行不行还难说呢,要是判官落你投到畜牲道,你连做个婴儿的机会都没有,这里有多少鬼魂哭着闹着想要再入人道呢”鬼差大哥嘲笑xiao李是自作多情。
“好了,大家别打岔啦,还是请刘大哥帮我们想办法回去才是正事儿”刘老大示意大家安静,看着那鬼差大哥说,“你看,这事真是让大哥不少麻烦,兄弟若是能回去,一定给大哥建庙立像﹑四时供奉”
刘老大明显是想起了狗蛋的劝告,想以好处来提高鬼差大哥送我们还阳的积极xìng,也就是想变相的行贿于他。
“千万别那样做啊兄弟,那样是在害我”鬼差大哥听了刘老大的话是连连摆手,“那不是等于告诉判官阎王他们,为兄我有sī放你们还阳的嫌疑么”
我们对阴间之事一窍不通,只得闭口不言,等待那鬼差大哥想办法送我们回去。
没过多久,鬼差大哥就拍了一下手,站起来果断地说:“算了,这次就破例一下,反正我又不越界﹑不惹事,大不了罚俸而已;要是拖的时间长了,真怕你们这么多人只能投胎转世,不能还阳为人了走,现在我就把你们这些人全部送走,送你们还阳而不是投胎”
我们当然是jī动得全部跳了起来,xiao李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第二百二十二章】鬼差(7)
【第二百二十二章】鬼差(7)
说来也算奇怪,原本昏暗崎岖的一片荒野之地,由鬼差大哥在前领路,这一路上倒是一马平川﹑明亮平坦。只可惜这条路并不像我们来时所走的荒野xiao道,反倒是非常宽阔的马路官道一般。
走不过数里,前面就出现了一条bo涛汹涌的大河,河水乌青﹑旋涡重重,河面上烟雾门g门g,很是吓人。
一座石阶拱桥横跨大河两岸,鬼差大哥领着我们拾阶而上,走到大桥中间,也就是拱形桥身的最高处,鬼差大哥停了下来。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就此告别吧,”鬼差大哥说,“对了,我说的那个事儿,你们不用急,在一个月之内解决了就行,你们回去后chou时间去处理一下,很简单,不会让你们杀人放火的”
“谢谢刘大哥,你说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处理才恰当?”刘老大问。
“黑山乡刘家沟,也就是我生前的老家,离你们驻地并不太远,翻过那山,就在山麓南侧,很好找的。具体情况你们到时一问就清楚啦”鬼差大哥说,“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搞错,就是你们回去时,正在你们来时的那个山dong口不远处,看到自己的身体就钻进去,别nong错了;另外,醒来后看清楚点儿,往有亮光的一端跑,可不能再走错了”
我们这么多人齐声道谢﹑感jī万分,若不是遇到这等仗义鬼差,恐怕很有可能加入鬼籍﹑再次投胎了。
就在我们正要下桥告别时,鬼差大哥却说:“呵呵,不要再往前走了,就在这儿跳下去就行了”言毕指了指下面雾气腾腾﹑哗哗作响的桥下怒bo。
“这,这行吗?”刘老大的意思非常明显,若是我们从这高桥处跳下去,还会有命还阳吗?
“放心好了,为兄不会害你们的”鬼差大哥最后朝我们摆摆手,jī将了我们一下,“还以为你们是能够赴汤蹈火的汉子呢,原来连跳下去洗个澡的勇气也没有啊,哈哈”
事已至此,我们亦不多言,想那鬼差大哥也不会骗我们,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扑扑通通的跳了下去。
想着脚下的滚滚怒bo,乌青的河水中还不知有些什么鬼怪妖邪在等待着我们呢,心里当然是紧张万分,但在跳下去的一刹那间,脚之所及的,却并非是冰凉的河水,而是坚实的地面。
心里当然是惊恐不已,稍稍平静一下,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是那个山dong,再往前看,惊骇得我们张大嘴巴,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一样
因为映入我们眼帘的,正是我们全连的弟兄们,一个个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想到鬼差大哥最后的那些话,我们不敢多想,急忙找到自己的身体,往上一躺便钻了进去,即而合二为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陆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更有饥渴相煎,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先不管别的,出了这个鬼山dong才是最重要的。
等弟兄们全部醒来,各班清点人数无缺,便在刘老大的带领下,向出微光的一端走去,走不多时就看到已至dong口,我们自然迫不得的跳了下去,到达谷底后,才算放心下来。
出了那个所谓的阴阳界dong口,我们也就顾不上其它,先取出干粮饮水,满足一下生存的最低需求再说。
“刘老大,看来我们当时进dong没走多远,就已经灵魂出窍啦”xiao李吃饱喝足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感叹不已,“怪不得那里面漆黑一团,指北针和表都失灵呢”
“是啊,要不是那帮xiao日本yin*我们,我们怎么会想到上这个鬼地方来,若不是巧遇那鬼差大哥,说不定我们全都报销了”刘老大恨恨地说,“他娘的xiao日本鬼子,活着时杀人放火,死后还不忘害人哪”
“别管如何,这次全亏了那鬼差大哥仗义,这次要chou空帮他处理一下,既然那里又是他生前老家,我们去祭拜一下也好”我看了看正在猛吃的大傻兄弟,“瞧瞧,这兄弟还nong了人家一颗什么珠子来着,就是不知道将来有什么后遗症没有”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再也不敢久留此地,于是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的爬了上去。
等到我们回到团部,刘老大将此行状况报告团长时,团长沉默良久,这事虽然很是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但料相自己弟兄也不会撒谎胡说的欺骗于他,加上近来无战事,团长就准许我们离团,帮助鬼差大哥处理那件事。
不过,这次团长说什么也不答应一次去那么多人,万一上峰命令下来,少了一个连的兵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后,还是由我们五个离队前往,仍由刘老大带队负责。
按照那鬼差大哥所说的情况,我们离开营地向山后走去,一路的披荆斩棘自是不需多讲,好在我们准备充分,干粮饮水足够,又有武器在手,比当年几根木棍一把枪的退入深山老林,心里踏实多了。
翻过山头,在那山麓南侧平坦之处,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宝瓶样的古塔,塔高七层,青石古砖而建,从外表来看,虽然规模宏大﹑飞檐挑角,但风吹雨打﹑外表斑驳,看来年头应该非常久远。
因为那座古塔虽然败落,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氛,加上古塔不是镇鬼镇妖,就是积尸之地,我们也未敢近前细看。
离开古塔不远,一片向阳高地上,就出现了一个散散落落的xiao山村。走近一问,正是刘家沟。
虽是抗日年代,像这样一穷二白﹑出入不便的xiao山村,倒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村头坡地上,几个老年人chou着旱烟晒着太阳,也算是优游林泉﹑颐养天年吧。
那些人看到我们虽然身着戎装,却并没有显1ù出害怕的样子。在这战火纷飞﹑兵连祸结的1uan世,他们的表现反倒令我们感到奇怪。
“大爷,向您老打听个人儿”刘老大冲着他们问了起来,“这里有个叫刘槐的人吗?”
“看样子你们应该是**吧?李震雄你们认识吗?”那老先生没有回答刘老大的话,反而问起我们来。
“李震雄?那是我们的老团长,现在已经是少将师长啦,您老是?”一个深山野夫,竟然能够叫出我们老团长的名号,刘老大立即对他客气有加。
“呵呵,那xiao子就是从我们这沟沟里出去的,早听说他hún成了xiao头目,没想到现在都升到师长了”老先生很是自豪地说。
怪不得他们这些人见到我们当兵的不甚害怕,原来老团长的老家,就在这旮旯里
“年轻人,你刚才问谁来着?刘槐?”老先生打量着我们几个,一脸的诧异。
“是啊,就是刘槐,以前也是当兵的,”我接口说。
“天下之大,姓刘名槐的太多啦,我们这村是有一个叫刘槐的不错,他也曾当过兵,不过,他可是死了好多年喽,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儿?”
刘老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并将来意也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唔,这么说那个刘槐确实是这里的,不过他当鬼差的事儿,可是没人知道;想来应该不假,那刘槐生前就正直仗义,是个好人哪”那老汉接着说道,“要说怪事么?近来我们这儿倒有一件”
“什么怪事儿啊大爷?”刘老大急忙追问。
“唔,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刘家沟啊,多以砍柴种地为生,猎户极少,所以各家都有喂上一些家畜家禽的习惯,用来改善生活,逢年过节就方便多了;不过各家所喂的母猪啊,每次下崽儿不多;但这次突然很奇怪,那十来家的老母猪,全部下了十个崽儿,齐整的很,而且还在同一夜里,你说怪事不怪事?”
“那一共下了多少猪崽子啊?”
“嗯,就他们十七家养有母猪,一共一百七十头xiao猪崽子”
我们五个是面面相觑﹑惊奇不已,虽说天下巧合之事甚多,但像这等巧事,应该正符合我们前来的目的,怪不得那鬼差大哥说,并不需要我们杀人放火呢
既然这样,下面的事就很简单啦,我们在那位老大爷的带领下,一家家的去查看那些刚出生不久的xiao猪崽子。
那些xiao东西,一个个略呈粉红色,围在它老母身边,有的吃nai﹑有的睡觉,并无什么异样之处,我和刘老大又心焦起来:这一百七十个xiao猪崽子都差不多,总不能全部给人家摔死吧?
或许那个漏喝孟婆汤的xiao日本命该归阴吧,就在我们心急如焚的时候,现一个xiao猪崽子看到我们围着它们指手划脚时,表现得与众不同﹑大不一样。
其它xiao猪浑然不觉,唯有一只黑mao白蹄的xiao东西,看到我们后竟然浑身抖不已,而且躲在母猪身后,偷偷地瞄着我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要西,八格牙路***你竟躲到这里来啦”xiao李故意冲着那堆xiao猪崽子,学着xiao日本的腔调,不伦不类的叫了一嗓子。
刚出生不久的xiao猪崽子,哪里懂得什么?当然更听不懂xiao李那中日合壁的鸟语,听到xiao李的话,一个个该吃nai吃nai﹑该睡觉睡觉,只有那只刚才躲在母猪身后偷看我们的xiao猪,好像听懂了xiao李的话一样,竟然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我们,抬着头愣在了那里
【第二百二十三章】百鬼楼(1)
【第二百二十三章】百鬼楼(1)
“哈哈哈哈肯定就是这个xiao猪崽子啦”大傻指着那个xiao猪,哈哈大笑,“嗯,xiao鬼子啊,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地干活?几天不见他娘的你进步不xiao嘛,不但多了两条tuǐ儿,而且还找了一个老母猪亲娘”
我们当然是狂笑不已,那只xiao猪却是吓得浑身抖,赶快低下头,颤微微地向xiao猪群里钻去。
“哟,这个东洋猪太郎给它娘还tǐng亲的嘛,估计在它日本老家,它老娘不是很待见它,要不,隔山跨海的来中国,就是为了找个母猪当亲娘”狗蛋也是装模作样的围着猪圈一本正经地说。
不用说,这只xiao猪一定就是那个没有喝到孟婆汤的xiao日本投胎转世的。因为尚未满月的xiao猪崽子,根本没有那个听力与智商,与它同圈的其它xiao猪对我们视若无睹,该睡睡﹑该吃吃,就它一只对我们充满了警惕。
“大傻兄弟,这个东洋猪太郎就jiao给你处理了,注意别吓到人家”刘老大心情不错,调侃地说,“娘的,你从东洋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儿,就是为了给我们送点rou啊,可惜我们对烤rǔ猪不感兴趣”
“哪里哪里,刘老大你对烤rǔ猪不感兴趣,可不能代表我们几个不好那口啊”xiao李故意看着那只xiao猪崽子吓唬道,“兄弟我可是最爱吃烤rǔ猪而且要用xiao火慢慢地活烤xiao猪”
那只xiao猪或许真是听懂了xiao李的话,或许是知道我们就是它生前的死对头,反正是吓得浑身筛糠一样,颤抖得厉害
听到刘老大的话,大傻也不怕脏,立即抬脚,想要跳入猪圈中把那只xiao猪拎出来。可惜还没等他进去,那头三四百斤的老母猪就大声哼叫着站了起来,护崽心切﹑虎视眈眈。
“呵呵,老母猪认生护崽儿,当然不会让你们进去,还是我把它掂出来吧”那家的中年汉子冲我们笑了笑,就跳进猪圈中去。
“哎哟”那汉子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左手捂住右手不停地晃动着,呲牙咧嘴的面现疼痛之色。
原来,就在托住那只xiao独崽子准备把它拿出圈时,它趁机咬了那汉子的右手,并迅钻在老母猪的腹下躲藏起来。
虽然我们手中有枪,但总不能先把人家的老母猪射杀吧?急得我们磨拳擦掌而毫无办法
那汉子跳出猪圈,我们先帮他把咬伤的手指清洗包扎一下,反正那只xiao崽子在圈中无法出来﹑坐等被宰。
“干它十八辈儿祖宗”那汉子气得1uan骂一通,“当初我还有点儿不相信你们的话,没想到它果然是个xiao鬼子投胎,这一下把我的手咬的,哼哼,看我马上不活活的剥了它”
“那母猪护着它,怎么把它nong出来啊?”狗蛋试问道。
“刚才是我粗心了,这事儿其实好办”那汉子把手nong好后,抱了一捆青草野菜的来到猪圈边,顺手扔了进去。
原本卧地护崽的老母猪立即站了起来,去吃那青草野菜。没有母猪掩护的那只xiao猪,慌里慌张的在xiao猪崽子中钻来钻去的,想要躲藏起来,却被那汉子拽住尾巴扔出圈外。
一声惨叫,那只xiao猪崽子命倒硬实,竟然被摔在一个土堆上,虽未当场毙命,却也疼得浑身netbsp;虽然只不过是一只尚未满月的xiao猪崽子,虽然它还在地上chou搐惨叫,但看到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我们,它仍然凶相毕1ù﹑眼射寒光,果然不愧是远涉重洋的猪太郎
“别折腾它了,还是趁早送它回去吧,刘大哥在那边还在等着它呢”大傻走了过去,抓住它猛地摔在矮墙上,刹那间它就脑浆迸出﹑一命归阴了
本来事情到这儿,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可是还没等我们离开,那个原来领我们前来的老大爷的一番话,又给我们几个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刺jī遭遇。
“咳咳,我说几位壮士,我看你们可不像是一般的**士兵啊,杀xiao日本都杀到猪圈里啦能不能请几位帮个忙?”那个老大爷一脸的期盼之色。
“大爷你说,如果我们能帮上一把的,绝不推辞,毕竟这儿是我们老团长的梁园故土,理当尽力”刘老大一本正经地说。
“诶,怎么说呢,这个事儿说来还是tǐng玄乎的”那老大爷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就是,就是我们村后面那座百鬼楼的事儿”
“百鬼楼?是不是就是那个七层古塔啊?”刘老大吃惊地看着那个老大爷,“其实进村前我们就从它旁边经过了,好好的一座古塔,怎么会起这个难听吓人的怪名字”
老大爷摇头苦笑:“诶,xiao孩没娘﹑说来话长,那座古塔是有些年头了,听说始建于大清康熙初年呢,可惜它是个不祥之物啊”
“不祥之物?这是从何说起啊?”
“几位壮士啊,你们有胆没胆?能不能在这儿住上两天?”老大爷突然转换了个话题。
“呵呵,大爷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到那古塔里面住两天吧?”刘老大当然清楚那老者的用意,于是笑着点了点头,“要是需要的时间太长,我可不敢答应;不过要是只需两天的话,晚辈我倒可以答应你。至于胆量嘛,这个先把牛吹到天上也没有任何用处,到时你就知道啦”
“那就好﹑那就好,老朽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你们当兵的煞气重,又有刀枪的,另外从你们刚才那件事上,可以看出你们几个,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士兵所以老朽才打算烦请几位试试”老大爷先把高帽子给我们戴上,让我们不好意思再说其它的。
“大爷你就直说吧,一个几百年的老塔了,能兴起多大的风1ang?”刘老大不想继续拐弯抹角,只有单刀直入﹑切入正题,“您老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好好好,说来话长,几位还是先到老朽家里喝碗茶,听老朽慢慢讲给几位壮士听”老大爷盛情相邀,我们当然是却之不恭,只得随他走到村东头的一个院落里。
说是喝碗茶水而已,但当时已近中午,那老大爷一家忙活起来,又是杀jī又是宰鹅的,做了很是丰盛的一桌饭菜,又取来一坛老白干,奉我们如同上宾。
我们见推辞不过,也就不再客气,反正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受人招待﹑为人出力呗。再加上山村野味老白干的youhuo,我们自是大快朵颐﹑大碗喝酒。
酒酣耳热之时,我们知道反正无论那百鬼楼再凶再险,只有进去一途,亦是没有退路,也就主动提起此事:“大爷啊,那座古塔,哦,就是那个百鬼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来,再干一碗,我好好讲讲,让各位了解一下,也算是知己知彼﹑心里有底”老大爷和他儿子非常热情地又各倒满一碗酒,举起来了酒碗。
一饮而尽,老大爷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那座百鬼楼啊,原来叫做什么,哦,原来叫圣恩塔,始建于大清康熙初年,整整七层,取自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意思。
听祖上相传,之所以在我们这个穷沟沟里建造那塔,就是因为当初我们这里闹鬼闹得特别厉害,说是有什么邪物坐镇﹑驱鬼呈凶,大白天就有各种厉鬼现身害人,到了晚上那就更是鬼哭狼嚎﹑令人胆寒
要是换成其他地方,人家早就整村搬走了。但我们这里当初出了个状元,后来还进入了翰林院,这儿也算是翰林大人的老家故土,自是不能随意放弃,那翰林老爷就出资修了个七级宝塔,镇鬼于下,确保一方平安。
从那宝塔建好之后,果然方圆十几里平平安安的,再也没有什么怪事生。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后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村里的几个年轻后生不知利害,竟然无事生非,nong坏那凤篆符录,打开那百年不曾开过的塔门,闯进塔里去玩。破了塔封,他们几个也就再也没有活着出来。
当时啊,那三个年青人失踪后,全村人踏遍整个山头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后来无意见看到塔门打开,人们才想到进塔寻找。
当时我也去了,晴天红日晌午头的,我们一行十多个人刚走了塔门处,就感到寒气bī人﹑头直竖,正在迟疑不决的时候,突然从里面钻出一条鲜红似血的xiao蛇来。
那条xiao蛇,不过尺许,就是长相奇异,阴冷的眼神让人心里疙疙瘩的不舒服,而且它还十分胆大,在我们十多个大人面前毫无惧色,昂着头围着我们不紧不慢的打量一番,才大大咧咧地又钻进塔里去了。
当时想到正值中午,阳气正盛的,就算是有什么邪物鬼怪,也不至于大白天的敢怎么样,所以我们停了片刻,还是xiao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说实话,要是我们知道进去后是那么个情况啊,我们根本就不会管那三个惹祸精,不但害了自己,而且把我们十多个人吓得半死不活的。
因为我们刚进塔门,一股腥臭霉烂气儿就扑面而来而来,还没等我们捂住鼻子,就看到漆黑一团的古塔中无数个绿光在眨眼,正对塔门有三个人直tǐngtǐng地面对着我们。
灯光下,那三个依壁而立的人,从衣着打扮上来看,正是失踪好几天的年轻后生
我们再近前一看,天哪,那三个年轻后生,全部面部扭曲﹑头顶上红白相间:红的是血液,白的是脑浆更为吓人的是,他们三人六只眼,已经变成了六个黑dongdong的血窟窿
【第二百二十四章】百鬼楼(2)
【第二百二十四章】百鬼楼(2)
当时看到那种场面,大家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上下牙齿咯咯吱吱地磕碰起来,浑身冰凉得如同三九天跳进了冰眼儿里
无论如何,三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xiao伙子,竟然变成了那幅模样,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特别是他们那六个血窟窿眼睛,黑dongdong﹑阴森森的在盯着我们一样,眼眶下面是凝固的黑色血迹,淌得脸上到处都是,任谁看了都会胆战心惊﹑魂不附体的
当时我们吓得全部狂奔而出,没人敢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娘的个脚,你说到哪儿玩不好,三个xiao兔崽子偏偏闯进那个鬼地方,这不是老寿星抹脖子,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们跌跌撞撞的跑回村里议论着那件怪事,想要讨论个法子好去处理。
因为他们三个如果是被什么邪物鬼怪吓死﹑或摄走魂魄,尸体总应该是完好无损的;如果他们是被歹人杀害,最多不过是砍头﹑割颈﹑刺xiong腹,怎么可能挖出眼珠﹑敲碎颅骨,难道还想要吸脑髓﹑饮血浆么?
再说,要说他们三个是被什么巨蟒猛兽所伤,也应该是尸骨无存才是,更不可能让他们三个的尸体立tǐngtǐng地站在那里,而且衣裳完好无损
思来想去,这事儿确实蹊跷诡谲,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非为人杀﹑不是鬼害,亦不可能是毒虫猛兽所伤
最后我们实在无奈,只得上报官府,由县里所派来的的仵作进去查验判断﹑明辨是非。
那个仵作在几个警察的护卫下,来到了百鬼楼下,我们站在不远处跟着。
大家都眼巴巴地等待着,等待他们那几个官差,这次前来能帮我们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再不济,至少能帮我们把三具尸体nong出来。
令人没有想到的结果是,那几个官府中人进去不久,竟然惊叫连连﹑失魂落魄地跑了出来
后来听说那个仵作被这事吓得卧netg将养数月才好,几个警察也是再也没敢来过。虽然以后我们也有派人到县府反应,但由于正值战1uan之时,官家对这等草民xiao事并不放在心上,一直拖延﹑不管不问了。
官家可以不闻不问,我们却是不能袖手旁观,一来毕竟是同村老邻的,二来这事儿如果不彻底解决了,这次是他们三个,以后也有可能落到别人头上
找了几个神汉,他们都说是这百鬼楼下面镇有妖孽魔头,是个吸脑髓﹑饮血浆的邪物,它久困塔底几百年,现在该轮到它翻身啦
那些神汉们虽然嘴上说得头头是道﹑舌灿莲hua,可就是不愿意进到塔楼里面去看看情况,更不愿意帮忙把那三具尸体nong出来。
看来这事还得靠自己,那三个年青人的亲人,摆了个酒席,请了些胆大力壮的汉子赴宴,大家借着酒劲儿进去把那三具尸体nong了出来。
如果说那三个年青人是自寻死路,破坏了镇鬼伏邪的凤篆符录,冲撞了鬼怪妖邪;但全村其他人可是没有主动招惹它们啊。
但从那以后,那座百鬼楼里面老是莫明其妙地传来些怪音儿,有时是鬼哭狼嚎,有时是阴阴怪笑,搞得大家是惴惴不安。
平常那些故作高深的神汉巫婆不顶事,我们一些xiao百姓也是不敢1uan惹事非,看到你们几个这次前来,除了刀枪在手外,而且听你们讲经历了很多怪事,所以嘛,咳咳,我想请你们试试看
听那老大爷将百鬼楼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我们心里总算明白了,看来那百鬼楼果然有些邪门儿,特别是竟然有吸脑髓﹑饮血浆的怪物在里面,我们对此也是心里没底。
不过我们酒也喝了﹑饭也吃了﹑牛也吹了,加上我们确实经过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甚至连阴朝地府也去了一趟,胆子自然大了不少,所以就硬着头皮顺口答应下来。
晚饭过后,我们作好了相当充分的准备,擦枪拭刀﹑子弹上膛,除了老大爷拿的一盏气死风灯(带玻璃灯罩的油灯)之外,我们还准备了几把军用照明灯,带上几个xiao菜﹑一坛烧酒,五个人就来到百鬼楼下。
这座百鬼楼,虽然俗名难听,但建的倒是气派非凡,虽经几百年的风雨洗礼,表面腐蚀风化之外,整个塔体还是非常坚固的。
刘老大提着气死风灯在前带路,我们四个端枪紧跟其后拱卫,慢慢走了进去。
塔内果然阴森森的,更重要的是那股腥臭之气实在难闻,加上chao湿不堪的,我们只得沿梯向上,来到了二楼。
二楼气味稍好,就是灰尘太厚﹑很是脏1uan。我们观察一会儿,见并无响声异常,也就放下灯和武器,推开xiao木窗换换气,又略加打扫,找来几块厚木板铺好,准备喝酒饮茶﹑聊天过夜。
“我说几位兄弟啊,这个塔楼虽然不一定有老百姓说得那样诡异厉害,但它毕竟建有几百年了,多少年来无人进来,说不定还真住有什么1uan七八糟的东西,兄弟们可不能贪杯大意啊”刘老大提醒我们。
“刘老大说的有道理,听说空房子久不住人,还有鬼怪借居呢,更何况这个鬼楼至少百年无人上来,我看还是从上到下先全面走走,检查一下才能放心啊”xiao李的意思是先把这座古塔一层层的查看一遍,没有问题后才能安心喝酒聊天。
“走,咱先上去检查一遍,别说鬼鬼神神的,就是这里面万一藏匿个巨蛇大蟒,或其它猛兽什么东西的,如果不提前处理掉,我们在明它们在暗,也让人心里不安哪”我立即拿起枪,准备上去。
这次仍由刘老大提灯在前,我们四个持枪跟上,踏着那木梯慢慢上去。
这塔楼的木梯,虽然年头不xiao,但由于并未雨淋,加上用料较大,倒也结实,就是厚厚的灰尘呛得眼睛直淌泪,让人很是难受。
每层塔内除了灰尘,并没有鸟巢鸟粪鸟mao的,这一点极不寻常。按说这种没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是鸟类的乐园集中营才是。
这点异常让我们几个更是不敢大意。
我聚精会神地持枪缓行,四处查看,并没有现其它什么踪迹。
当我们上到塔楼四层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响动,身后的木窗自行打开了一股冷风吹来,让我们浑身一个jī灵,四人本能地几乎同时开火,清脆的枪声在静寂的夜空中很是刺耳。
窗外星月暗淡﹑风并不大,而且那木窗是从内向外开的,绝对不是风能吹动的,而我们五个更是没人动那木窗,它怎么可能会自行打开呢?
提灯走在前面的刘老大立即转身,我们四个也是背靠背的持枪警戒。在这座素有恶名的百年古塔内,周围漆黑一团,只有一盏油灯闪烁,出黄中透红的昏暗之光,那个xiao窗口正像一张怪口,在向我们张大嘴巴。
昏暗中我感到周围有许多眼睛在虎视眈眈盯着我们一般,虽然感觉到颇不正常﹑如芒在背,就是眼睛无法看到,更没办法开枪射杀。
“刘老大,这个鸟地方真是古怪,我怎么老是感到什么东西在这里面啊”大傻这句话更加让我们相信:塔内必有异物存在,只是我们没有看见而已。
刘老大没有说话,两眼紧紧盯着那个莫明其妙自行打开的xiao窗口,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感觉到了。
正在我们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个xiao窗口,期望从那里找到突破口的时候,身后的木梯上却传来了“嗒嗒嗒”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从上面缓步走了下来一样。
背上猛地一凉,我们几个快转身向后,枪口对准那架木梯,随时准备给踏梯下来者来上几枪。
我右手把枪夹在胳肢窝下,食指勾住板机,左手掏出照明灯,雪白的光柱罩住那架木梯,却并没有现木梯上有什么东西。
我们几个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粗心大意。只怕一眨眼的功夫,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疾扑下来,nong得我们措手不及。
就在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木梯处的时候,身后的那个xiao木窗处却传来“桀桀”的笑声,阴冷尖细﹑让人心寒
我们又不得不转身将枪口对准xiao木窗,但窗口空空,并无一物。
大傻跨步向前,想要将头伸出xiao窗外瞧个明白,被我一把拉住——万一有什么怪物藏匿在外面,故意出声yin*我们上当,大傻兄弟冒然出头岂不危险?
要知道,那三个丢命于此塔的年轻人,就是颅骨破碎﹑脑浆迸出的啊
“走,先冲到最顶层看看再说”刘老大冲我们低声命令道,“不要上它的当,想把我们拖在这儿,做梦”
我们立即会意,刘老大考虑的有几分道理。或许真有可能是什么东西在这儿捣蛋,故意拖延我们上去。
刘老大左手拎着油灯,右手拿着手枪在前,我们四个荷枪实弹紧跟其后。不再理会身后的响动,一个劲的向上冲去。
就在我们快要上到七层塔顶之时,走在前面的刘老大抬脚刚刚进去,立即“砰”的一声开了一枪,同时急忙转身下来
不用说,塔顶楼内必有异物我们四个人立即tǐng枪迎上,保护刘老大。
既然一向沉稳的刘老大突然开枪,肯定是上面有什么怪物我们不敢大意,四个枪口对准上面瞄准,随时准备开火,只要它胆敢1ù头下来,一定会让它增加几个血窟窿。
“不要慌,上面是一只老虎”刘老大轻声说道。
对付猛虎,他的手枪当然威力不足,但我们手中的四枝步枪,却是杀伤力极大。
等了片刻,那只猛虎一不1ù头﹑二不吼叫,我们这才怀疑起来:这高高的古塔上面,怎么可能会有老虎?如果不是老虎,那么吓得刘老大开枪后退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