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百鬼楼(3)
【第二百二十五章】百鬼楼(3)
我们又僵持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楼上有任何动静。
“刘老大,你确实看清上面有一只老虎吗?”我紧盯着上面,眼睛都不眨一下,轻声问道。
“看的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吧”刘老大见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得自己也怀疑起来,“难道是只死虎么?怎么还不下来?”
“刘老大,你在这儿给我们照着,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在这儿干等有个屁用”大傻根本不等我们,立即抬脚起步,冲了上去。
我们自是不能让他一人涉险,几个人同时抬枪冲了过去。
灯光之下,一尊猛虎似的雕像凛然居中,昂塌腰﹑作势yù扑,黄mao黑斑﹑栩栩如生,红口白牙﹑威风凛凛
看到只是一尊猛虎雕像而已,刘老大苦笑连连﹑十分尴尬:“打猎多年,谨慎惯了,没想到是只老虎不假,不过却是个雕像而已,让兄弟们见笑了”
“哈哈哈哈”大傻兄弟仰天长笑,nong得我们一头雾水,这xiao子犯了什么病?
“笑什么笑?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你xiao子幸灾乐祸不是?”刘老大故意训道,“还不是这尊虎像nong得它娘的太bī真了么”
“哈哈”大傻兄弟又是大笑一阵,“刘老大啊刘老大,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啊恁家的老虎是这样的啊?你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听了大傻兄弟的话,我们才低头仔细地打量着那尊雕像。这一看不要紧,让我们几个都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这尊雕像,与老虎大xiao接近﹑外表相似,但它却是一只家猫的造型
一向眼尖心细的xiao李这次也疏忽大意了,他挠了挠头,围着那尊雕像走了一圈,低声说道:“大傻兄弟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只大猫而已”
我们也都看出来了,猫与虎虽然很像,但它们毕竟差别还是不xiao的,细看之下,这尊雕像确实不是老虎,而是一只体大如虎的家猫
这个现更是令我们疑huo重重﹑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这塔顶供上一只猛虎,可以用来借助虎威驱鬼避邪,这还算说得过去;但当初nong这么大一只老猫的雕像在这儿,可就让人想不通了
“真是奇怪,老百姓都是用虎来镇宅避邪的,nong个大猫却是为何?难道是用来吓唬老鼠的么?还是这个地方的人很是信奉猫神?”刘老大看着我们,像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
“呵呵,不可能﹑不可能啊,这里又没有什么三牲祭品,也没有香蜡纸炮的,根本养不住老鼠,要猫有什么用”我很是肯定是回答,并且反问他们,“这从下到上走了一遍,你们见到一只老鼠了么?至于他们是不是信奉猫神猫仙的,我就不敢1uan说啦”
“彦真兄弟说也是,这也不可能是当初的匠人搞错了吧?你们瞧瞧,这做工,啧啧,非常bī真啊,况且就算是匠人错雕成老猫,其他人等也不会全都是瞎子吧”刘老大mo着那只似虎实猫的雕像作沉思状。
“嗯,这样吧,反正我们也就在这儿呆上一晚,就别管人家几百年前的事啦,不管他信虎信猫,都与我们无关。走,下去喝酒去”刘老大想了半天也mo不着头绪,只得一挥手,准备带我们下到二层去喝酒闲聊。
“慢点慢点,刘老大,当初出事儿的可是在这塔的底层啊,要我说,这大长一夜的,要想放心,还是忍着点,把最下面也好好检查一下吧”xiao李一向细心,此话不无道理。
“也好,赶快走一遍算了”大傻急匆匆地就要冲下去。
等我们赶到百鬼楼的底层时,才现原来那里才是阴气最为浓厚的地方
灯光之下﹑灰尘如雾,黑漆漆的周围似乎隐藏着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儿后壁上仍有黑色血迹历历在目,提醒着我们切切不可大意。
由于这座七层古塔上xiao下大,这最底的一层空间确实不xiao,我们举灯查看一圈也并未现什么异常。
就在我们正准备上去喝酒闲聊的时候,xiao李轻声叫了一下:“咦,你们看哪儿,看着不对劲儿啊”
我们几个顺着xiao李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在这灰尘厚厚的塔底地面上,正中间的部份却是有一个圆形的痕迹
那个圆环直径约有三尺左右,印痕细如丝线,与周围平齐无它,如果不是我们站在梯上用照明灯扫射一圈,仅凭刘老大手里昏暗的油灯实难现。
当初我们身在其中并未现,而当我们站在木梯子上正好可以看到全貌,虽然只是一圈似有似无的淡淡灰痕,在我们看来却是触目惊心——谁在这个鬼地方画个圆圈干什么?
我们只得转身下来,在那片地方仔仔细细地察看着。
“来,让我试试”大傻兄弟倒提枪杆,用枪托狠狠地对准那个圆圈的中间部位砸了两下。“咚咚”随着枪托的落地,出两声沉闷的响声。
“刘老大,这个声音可是有问题啊”xiao李说,“大傻兄弟,麻烦你在旁边再砸两下比较比较”
大傻兄弟二话不说,对着圆圈外的地面又来了两下,却没有听到“咚咚”的响声
“这,这下面是空的?”狗蛋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们几个。
“刘老大,你们几个站远一点,让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xiao李边说边取下刺刀,把枪放到旁边,沿着那道似有似无的痕迹,用刀尖使劲的刺了下去。
奇怪的是,原本脚踩无痕﹑相当结实的地面,竟然被xiao李的刺刀netbsp;随着xiao李的继续cha切,那道圆圈非常清楚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最后在离地表近尺左右的距离上,刺刀吱吱作响,不用说,下面是碰到石头上了
“xiao李兄弟,要不,我们回村里找把铁锹再干”我问道。
“不用不用,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圆圈里面,只有四指厚的一层土,下面应该是块圆石板,不要惊动别人,我马上nong个缺口就好掀开啦”xiao李头也不抬的回答说,手里干的更快了。
不一会儿功夫,xiao李果然沿着圆圈的边缘挖开了一道缝隙,照明灯下,那圆圈的切口明显的分为两层,表层是土,下面正是石板一块。
“来,让我试试”大傻兄弟双手扣住石板的边缘部份,猛地一力,竟然把那块圆形石板掀了起来,nong得上面的土块碎裂,尘埃飞扬
掀去石板,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dong口
“嘘,它娘的,这算哪门子事儿啊?不坑不井的,上面nong个石板盖得严严的,还搞那么厚的土来遮掩,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老大看着那个黑乎乎的dong口,mo着后脑勺自言自语起来。
“难道是口水井么?”大傻说着从地上拿起一块土坷垃对准那个地dong中扔了进去。
几乎同时我们就听到“嘭”的一下落地声,原来这个dong是非常浅的。xiao李擦了一把汗,用灯往下面一照,就笑了起来:“哈哈,我还以为下面是个万丈深渊﹑无底dong呢,原来只不过一丈来深儿咦,这下面可是很大啊,不会又有什么金银宝贝在下面吧?”
我们几个都伸头看了一遍,现这个怪dong果然口xiao肚大,不知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你们让一下,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就这丈把深儿,好下好上”大傻作势要跳进去。
“慢着”刘老大伸手拦着正要跳下去的大傻,掏出口袋内的急救包,又摘下气死风灯的玻璃灯罩,倒了些洋油在那棉布上,接着在油灯上引燃后,丢进那dong里面。
棉布沾油之后,火势汹汹,在dong底熊熊燃烧着
“嗯,看来下面没事儿,走,我们都下去瞧瞧”刘老大将手里的灯jiao给我,把短枪netg边,将正个身体垂在dong里,然后一松手,就跳了下去。
“好,彦真你把那油灯吹灭,先用照明灯照着,慢点给我丢下来,我接着”刘老大在下面喊道。
在几把照明灯下,我依言xiao心翼翼地将油灯瞄准下面的刘老大,慢慢的丢了下去,正好被刘老大双手接着。
刘老大在底下将灯点燃后又吩咐道:“好了,你们把家伙一个个的扔下来吧,我接着”
然后我们学着刘老大的样子,一个个的跳进了dong里,大傻兄弟更是想得周到,他跑到二楼带回我们的酒菜,先把吃喝的东西丢下去,他才最后一个下来。
下来后我们才现,这个开口不大的xiaodong,里面却是难以想象的复杂。它并不象我们以前所进的地宫那样宏大宽阔,而是斗折蛇行,弯弯曲曲的有许多分枝岔dong。
“怎么办?刘老大,我还以为下面像上回现宝藏的那个大山dong一样呢,这么多蚰蜒xiao道,和曲蟮(蚯蚓)老家一样”大傻抱怨起来。
“先不管这些,喏,沿这条最大的dong走走试试,实在不行我们就上去”刘老大指了指那条最为宽阔,也不过大约三尺宽的一条岔dong。
这个岔dong也是越走越宽,行不多时,前面突然变得十分开阔,照明灯下,一尊更为奇特的雕像赫然而立。
走近一看,那雕像面如老妪,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一双眼睛不知是嵌入了什么宝贝珠子,竟然熠熠生辉﹑摄人心魄;而它的身体部份,却是四爪尖尖﹑细尾长长的老鼠模样
【第二百二十六章】百鬼楼(4)
【第二百二十六章】百鬼楼(4)
“刘老大,这座雕像,怎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分明像个人面老鼠啊”xiao李惊叫起来。
“没错,真是个人头鼠身的怪物世人敬天敬地敬鬼神,都很正常;但还没听人讲过,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信奉老鼠的”狗蛋盯着那尊雕像netbsp;“那不一定老百姓所信奉的五大家,也叫五大仙,指的就是狐﹑黄﹑白﹑柳﹑灰,也就是狐狸﹑黄皮子﹑刺猥﹑蟒蛇和老鼠”刘老大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曾听人讲,说是印度佛国有人信奉老鼠,还建有老鼠庙;但在中国,只听说几百年前有个邪教,叫做什么拜鼠神教,可惜也早就被铲除了啊”
“拜鼠神教?不会吧刘老大,连老鼠都信奉啊?”看到刘老大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心里更是好奇不已。
“嗯,你们听说过五鼠闹东京的故事吗?”刘老大看着我们几个说。
“我说刘老大你真是在瞎扯,那五鼠闹东京中的五鼠,指的是七侠五义中的五个好汉,不就是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锦mao鼠白yù堂他们五个嘛,我从xiao就听那些说书人讲得烂熟于心啦,他们几个只是外号与老鼠有关,人家可是义气为重的侠义之士,跟老鼠一分钱的关系也没有”刘老大的话没说完,xiao李就不客气地指责刘老大在瞎扯。
“xiao李兄弟啊,看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关大宋五个老鼠精闹东京的故事,你就有所不知了,五鼠闹东京的故事有两个,你说的那是xiao说中的五鼠,”狗蛋反驳xiao李说,“另外一个说法指的是,五个在西天成精的大老鼠,来到大宋,其中一个变成了赶考书生施俊公子的事儿这事儿一直惊动西天佛祖呢”
“好了好了,别争了,除了狗蛋兄弟所讲的五鼠闹东京之外,我想真正与这雕像可能有关的,听说是明末拜鼠神教的传说”刘老大接着说,“听人讲啊,那明朝末年﹑天下大1uan,各种邪物现世,祸害人间。那五大仙中除了狐狸﹑黄皮子﹑刺猥﹑蟒蛇四类在偏远山林闹腾得厉害之外,真正害人不浅的却是在五大仙中排名最后的老鼠精”
听刘老大如此一说,我似乎也有些印象,好像xiao时候也听说过老鼠精害人的传说,可惜当时太xiao,现在已经记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说,那积年大老鼠吃了死人的眼珠之后,就有灵xìng了,最后竟然想着法子去吃活人眼。想到这儿,我示意大家坐下来,请刘老大好好讲讲,我们也好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时间紧迫,我就简单讲一下吧,可能给我们处理今天的事,带来些启这件怪事啊,在当时影响甚广,除了人们口耳相传之外,听说野史《大明遗事札记》中曾有记载的”刘老大看看四周并无什么动静,于是简单的讲了起来:
听说在明朝末年﹑天下大1uan,每逢1uan世,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无论是天灾**,或者是妖邪鬼怪祸害人间,死伤最多的还不是那些没钱没势的老百姓么?
当时久在地下的大老鼠,也趁着1uan世之秋,出来兴风作1ang。其中的一部份因为吃了些死人的眼珠子,竟然吃上了瘾,时间一长,就有了灵xìng,慢慢地打起了活人的主意。
听人世代相传,那时的大老鼠成群结队,大白天的也敢招摇过市,猫不能禁﹑驱杀不完;更重要的是,一些年深日久而又吃过不少死人眼珠的大老鼠,更是得陇望蜀,遇到单个独行的老人或xiao孩,竟然猛地跳出,咬断人的喉咙﹑伤人xìng命,那凶残劲儿,堪比虎狼啊
更为骇人的是,那些取人xìng命的老鼠精,并不吃人rou,而是只吃人的两个眼珠子所以后来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尸体:那就是两个眼睛处变成了黑dongdong的血窟窿
到了后期,那些吃人眼珠较多的老鼠精,道行大增﹑灵识顿开,明白人身之上,除了眼珠之外,还有脑浆更是有助于它们的灵识增长;继尔啃破人的颅骨﹑吸食人的脑浆
当时人心慌慌﹑不敢夜行,老弱病残之辈,更是朝不保夕,稍有不慎,就会被巨鼠害命,啃去两个眼珠﹑破颅吸食脑浆
最后,那些害人甚多的老鼠精,竟然能化身人形,现身míhuo众人。引得一些心术不正的愚民,把那些祸害老百姓的妖孽邪物,当成大神供奉,任其驱使﹑充当帮凶。
那些愚民们,就像现在的汉jian那样,背叛同类﹑投靠邪物,时间长了,信者云集﹑自成一教,奉老鼠精为教主,自称拜鼠神教
自从有了一些败类的助纣为虐,那些鼠精害人更甚,以至于它们不要别的供品祭拜,单等那愚民信徒偷来七岁以下xiao儿,供其食用,而且只取眼珠脑浆,不要心肝血rou
而那些信徒败类,也是依仗老鼠精的神通,无法无天,害人甚多;可以说是他们狼狈为jian,一块为害明末1uan世。
最令人指的是,有一个邻寺而居的善士,在那年四月初八,到寺内上香,庆祝佛陀降生;回到家后竟然现在家礼佛的家人全部遇害,一个个眼珠丢失,变成了血淋淋的黑窟窿;头骨破裂,红血白浆涂满了头顶
那个积德行善多年的檀越信徒,看到全家暴死,一怒之下业火升腾,把家里供奉的神像﹑香炉统统砸碎,认为他们全家一向修桥补路﹑慈济多人,布施众僧﹑礼佛颂经,不能功德圆满﹑福荫子孙也就算了,最后竟然落得个家破人亡﹑死无全尸的下场怎不叫人悔恨jiao加﹑怒火中烧?
那居士砸遍家里,仍不解恨;又冲回寺中,yù要纵火焚烧大雄宝殿,被众僧拦下,问及何故,居士自是边骂边说,认为自己枉自礼佛修行,竟然得不到佛祖普萨的保佑
这个居士差点火焚寺院的闹剧,震惊了大明整个佛教界,引得高僧紫柏真可大师亲临处理。
那紫柏真可大师,并非无名之辈,乃是明末四大高僧(云栖祩宏、紫柏真可、憨山德清、藕益智旭)之一,深得佛法精髓,修为深厚﹑法力高强。
紫柏真可大师带着几个弟子,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一只神猫,扑杀了许许多多的成精之鼠,降伏了为的数只老鼠精,把它们一个个囚锢于陶缸之中,密封加印。或沉于江河之中,或深埋于无人之地,让它们千年不得脱身转世
自古擒贼先擒王,自从那紫柏真可大师收了老鼠精之后,人们就将那些助纣为虐的邪教之徒赶尽杀绝﹑铲除干净
刘老大讲到这儿,我们似乎有点明白了。怪不得刘家沟那三个年轻人的尸体,眼睛变成了血窟窿,颅骨破裂﹑脑浆迸出呢,难道是当年的老鼠精,如今又脱困重生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百鬼楼的顶层,供奉一个巨大似虎的老猫雕像,也就容易理解了——原来那尊吓得刘老大转身后退的雕像,就有可能是后人依照当年紫柏真可大师请来的神猫之形,雕像供奉﹑借以镇守此处的鼠精的吧?
“不对啊,刘老大,如果要是按你讲的那样,这个塔楼应该叫做镇妖楼﹑镇鼠楼一类的名儿,怎么会叫百鬼楼呢?再说,那个老大爷不是说了嘛,当初在大清康熙初年建这个塔,就是因为闹鬼,而不是鼠害啊”我质疑道。
“还有还有,刘老大你的意思是,是那原来被紫柏真可大师镇压的老鼠精又出来了么?”xiao李也是满脸的不解。
正在我们议论不休﹑争执不下的时候,前面却出现了一片莹莹之光,犹如一颗颗光的黄豆一样,离我们越来越近。
“快,把那灯挂在雕像上,别耽误马上动手”xiao李低声提醒刘老大。
刘老大也意识到危险将至,一手提灯﹑一手拿枪肯定很不方便,战斗力大打折扣,而又不能把灯熄灭,情急之下迅把手里的气死风灯放在雕像头上,马上拔枪准备迎战。
与此同时,大傻兄弟打开照明灯对着前面一照,天哪那些光点可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睛
没错,正在慢慢接近我们的,正是一只只硕大无朋的老鼠,离我们不过数丈远近,紧紧地盯着我们,缓缓bī近
老鼠这东西,虽然不是冷血动物,但它那尖尖的嘴巴,长长的细齿,再加上它那如同黑豆﹑深不见底的圆眼睛,让人看了心里maomao的,很不舒服;更何况我们面对的,并不是一般的老鼠呢
“快开枪,不要让它们接近”刘老大迅雷不及掩耳般连连射击。
我们当然不敢怠慢,好在我们准备充分﹑子弹在膛,看到刘老大开枪,立即四枪齐,一时间枪声大作﹑弹壳1uan蹦
伴随着砰砰砰的枪声,一阵阵痛苦的惨叫声尖锐刺耳,灯光之下,鼠群中似乎飘起一片红雾——那是鼠血在**而出
虽然我们使用的是当时最为先进的步枪,也就是美军制式伽兰德得M1半自动步枪,但它连射八就得重新装弹,无法让枪声连响
虽然我们五枪连,给硕鼠带来了极大的伤亡,但那硕鼠的数量毕竟太大,而我们人数太少,所以鼠群一阵慌1uan过后,并没有退缩,反而踏着同类的鲜血,放下它们鼠xìng基因中的迟疑不决,抛开第一次面对火枪的恐惧,迅向我们猛扑而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百鬼楼(5)
【第二百二十七章】百鬼楼(5)
我们当然不能让它们靠近与它们近战相搏,我们确实不是对手;就凭它们的数量与敏捷,再加上它们的尖牙利齿,一定会让我们措手不及﹑分身无术,从而付出难以想像的惨痛代价
看到远处汹涌而至的鼠群,我们心里升起一阵恐慌和一丝后悔
因为就算我们每子弹能击毙一只巨鼠,我们也绝对打不死完前面那黑压压的一片——当初出来时,谁能会想到有此一战?否则我们一定会多带些弟兄,甚至带来一个整编机枪连
但现在来看,这个后悔实在是来得太晚了
与其和它们hún战,让我们浑身血dong﹑死无全尸,还不如和它们同归于尽划算刘老大当然更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立即拧开一枚手榴弹,拉开导火索,高喊一声“卧倒”,毫不迟疑地猛扔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狭xiao空间内,巨大的气1ang将我们冲得背上如同刀刮,哗啦啦的土块尘埃到处都是,雕像上那盏气死风灯也是飞了出去,dong内是一片黑暗,好在并没塌方
当然,那些巨鼠更是死伤无数﹑血rou横飞,还有命存在且能跑得动的,全部溃逃得无影无踪
我们站了起来,拍打一下头上身上的灰尘,打开一把照明灯,先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再说。
看来这枚手榴弹不但给那些巨鼠带来极大的伤亡,更重要的是吓坏了它们的鼠胆,前面是一片狼藉﹑血rou模糊,再也没有活鼠出现。
“它娘的,弟兄几个差点儿就死到老鼠嘴里了”大傻骂了一声,一肚子鸟气无处泄,于是对着那座人头鼠身的雕像猛踹一脚
只听呼隆一声,那尊雕像倒在一边碎成几块,靠原来是个泥胎
大傻兄弟这一脚踢得不但没有解气,反而给我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恐慌
原来那泥胎塑像倒后,竟然在雕像下面1ù出一个地dong,而且地dong内竟有亮光出,没等我们看清是怎么回事,那亮光又顿然消失
刘老大反应度不错,立即抬手对准那个地dong开了一枪,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后,一个声音惊叫起来:“别开枪﹑别开枪”
人面鼠身的塑像下面竟然有个地dong,地dong中竟然有光出,这都出了我们的想像更是出我们想像极限的是,dong内竟然传来请求不要开枪的声音
到底那下面高叫不要开枪的,是人是鬼?百鬼楼的暗藏地dong中,人面鼠身怪像下,怎么可能有活人存在?
如果对方不是活人的话,难道真是那个人头鼠身的老鼠精不成?
因为一枚手榴弹打退了群鼠的进攻,使我们紧张的心情刚刚放松,而那句“别开枪”的声音又将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傻怒吼一声,我们上前一步,几个枪口同时对准了那个dong口
“是是是,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我出来”那个声音颤抖得厉害,与此同时,dong内亮光又起,接着一张惨白的脸1ù了出来。
那张毫无人色的脸看到几支黑dongdong的枪口全部对准它,随时都有可能数弹齐,吓得更是肌rouchou搐不已,一双诡异的眼睛也是充满了惊恐之色。
其实我心里的惊恐不安,与他相比更是毫不逊色,因为我们根本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些什么异能﹑会不会张牙舞爪的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让我们措手不及
接着一盏油灯被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举了出来,周围顿时明亮不少。
我们后退几步,枪口仍是全部瞄准了他,只要他敢稍有越规,一定会让他眨眼间增加几个血窟窿。
“快出来”刘老大粗声大气地命令道。
“是是是,不要开枪,我,我出来了”接着一个人形动物从下面钻了出来,两手呈投降状高高举起,浑身抖动不已。
张目细看,只见对方从头到脚一袭灰袍,宽大的袍子水bo似的dang漾着,看来它也是吓得不轻;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深陷在眼眶中,眼神不定﹑深邃莫测;尖嘴猴腮﹑长相奇特,右手高举一盏油灯,更是显得不伦不类。
“说,你是什么东西?钻到这里面干什么?”刘老大威严的讯问道。
“是是是,我,说,我说”对方更加结巴起来。
“是你母亲的tuǐ先告诉老子,你是人是鬼”大傻凶神恶煞般吼了一声。要不是他那一脚踢坏塑像,也不会带来这么多麻烦,他当然是火冒三丈。
“是人,是人,我是人,”对方点头哈腰地回答说,“我叫,叫黄耗子,你们,别,别杀我。”
一听对方说自己是人,我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地了不管他有多厉害,只要他不是鬼怪妖邪,我们就不怕他,任他武功再高,也比不上我们枪弹的厉害但他又说叫黄耗子,又让我不安起来:难道他这个人,是老鼠成精变幻而成的么?
我的一颗心脏,今天起起落落的真是被折腾得不轻
“大名叫什么?家住哪里?娘的你就是个老鼠吗?”刘老大不动声色的继续盘问。
“大名?我姓黄,豪杰的豪,志向的志,黄豪志;从xiao人家就叫黄耗子,家在山下,叫做黄家沟。”
“黄家沟?他娘的你们这地名怎么老是这沟那沟的?刘家沟你听说过吗?”刘老大皱了皱眉头,“当真是人吗你?怎么会藏在这里?”
“听说过,听说过,应该离这儿不远,军爷,我真是人老xiao父母双亡,是旁院亲戚把我带大的,还读了几年sī塾呢”
“嗯,你不要怕,只要老老实实jiao待,我们不杀你”听他如此一说,刘老大语气缓和起来,我们几个也是渐渐放松,不再紧张兮兮的了。
“好好好,我一定老实jiao待”那自称黄耗子的人慢慢说道,“我七八岁就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大伯家只有六个女孩,没有xiao子,对我非常好;十五岁那年,大伯给我一本书,说是祖上所传,让我好好学,哦,书名就叫做《鼠经》,慢慢的我就学会了跟老鼠打jiao道,才被它们领到这里来的”
“等等,你祖上是不是参加过拜鼠神教啊?”xiao李突然netbsp;“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学了些与老鼠打jiao道的东西而已。”那人虽然否认,但脸色却是凛然一动,虽然尽力掩饰,却也被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哈哈,你既然能和老鼠打jiao道,那你就给我们召几个老鼠让我们瞧瞧”大傻笑着说,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
“吱——叽叽——啧啧——”那人撮着嘴,出几声怪叫,很快就在我们不远处出现了一些巨鼠。
那些巨鼠好像忌惮我们一样,并不敢上前近身。
我们几个立即举枪瞄准,只要它们再敢近前,就开枪射杀。
“军爷,军爷不要开枪,它们不敢造次的,我这就让它们走”那人立即又出几声怪叫,巨鼠果然马上转身,迅跑得不见踪影。
“不错,有些本事”刘老大冲他竖了竖拇指,话锋一转,冷冷地问道,“说,刘家沟那几个年轻人是不是你害的?娘的你个兔崽子也太残忍了,一下子害了三条人命,还挖眼吸脑的”
“不不不,不是我干的,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黄耗子立即连连摆手,矢口否认,“再说,我根本没到过那个百鬼楼啊我怎么会那样害人”
“哼哼,你xiao子看来是活腻了,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刘老大冷笑着说,“你没到过那个百鬼楼,你是怎么进来的?快说”
“军爷,我真没去过那个百鬼楼,要是我说瞎话了,你可以马上毙了我我是由老鼠带路,从山沟那边进来的,唉,要不是听到上面巨响,我根本不会上来看的,否则也没这麻烦事儿”黄耗子指了指他上来的那个dong口,“不要,几位军爷跟我下去看看,这下面大的很呢”
“下去就下去,你xiao子要是敢玩hua招,老子一定活剥了你”大傻恶狠狠地吓唬他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要想nong清楚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还真得下去看上一看。
“好,我带路,这个dong是个斜坡儿,可以慢慢下去的”那黄耗子又提上他那个油灯,在前面带路。
那个dong果然有道直通下面的斜坡,而且下面确实很大,真像个地宫一般,只可惜阴风更甚﹑冷气bī人。
“咳,黄耗子,这里有直通外面的出口吗?”刘老大紧跟在黄耗子后面,生怕那xiao子突然玩个hua招,钻进那个暗dong中,将我们困在这里。
“放心吧,军爷,这里面有的是粮食,吃喝不尽的,就算出不去,也绝对饿不着人。”黄耗子讨好似的怪笑着。
“去你母亲的,呆在这里面就算天天三珍海味,老子也不愿意住这儿,那不和老鼠差不多啊”大傻骂了一句。
那黄耗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莫明其妙地问了一句:“几位军爷,你们还有多少子弹啊?刚才我在上看到死了那么多老鼠,你们不会是把子弹打光了吧?”
“他娘的,要不要我给你tuǐ上来一枪试试?瞧瞧这是什么?”xiao李边骂边拿出一匣子弹晃了晃。
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个黄耗子听到大傻的骂声,又看到xiao李手中的子弹,突然跪在地上,连连求我们救他xìng命。
我们当然惊愕不已:“起来起来,子弹我们还多的是,但又不是针对你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们害你作甚?”
那黄耗子跪在地上连连摇头,声泪俱下地说出一番话来,不禁让我们愣在了那里。
【第二百二十八章】百鬼楼(6)
【第二百二十八章】百鬼楼(6)
“几位军爷,我在上面就看出来你们不是1uan杀无辜的坏人,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所以我才斗胆将你们请到这里来的”黄耗子一脸期盼地看着我们,“我的意思是,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下,救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过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啦”
“你这个hún蛋,刚才你xiao子还说,这里可以直通外面,现在反而叫我们帮你出去,是不是想找枪子儿吃啊?”我忍不住骂了起来,明明是他把我们引到这里,说是这里另有出口,现在他反倒求我们带他出去,这不是在耍我们吗?
“军爷息怒﹑军爷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确实是有出口的,只是,只是那几只大老鼠不肯放过我啊我要是硬出去,它们是不会放过我,甚至会吃我眼珠﹑喝我脑浆的”
“什么?你xiao子不是看过什么《鼠经》,刚才在上面,你还能对老鼠号施令么?怎么这时你反而胡扯起来”刘老大也是充满疑huo地看着黄耗子。
那黄耗子四下观望一圈,又用鼻子嗅了嗅,告诉我们:“那三个大家伙出去还没回来,我就老实jiao待吧,几位军爷千万可要救救我啊。”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老大不耐烦起来。
“我说,我说,诶,都怪我当时贪xiao便宜啊,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黄耗子叹息一阵,慢慢的给我们讲道:
当时我看了那本《鼠经》,学会了些鼠语,没事儿就唤来些老鼠玩儿,也只是感到好玩有意思而已,而且我还能叫那些老鼠不要偷我家的粮食。
时间长了,那些xiao老鼠竟然给我引来一只二尺来长的大家伙,喏,就是几位军爷你们在上面打死的那么大。
因为那时家里穷,缺吃少喝的,那只大家伙就表现得格外大方善良,不但不吃我家的东西,反而安排它的同类给我送来许多东西,特别是苞米bang子,一夜就衔来了好大一堆,真是对我很好。
虽然我知道它们肯定是偷人家的,但我也顾不得那些了,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慢慢的我就对老鼠消除了戒心,当它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心里是非常感jī这些老鼠的。时间一长,我和那个大老鼠更是像手足兄弟一般。
去年net天,那只大老鼠说是带我到一个非常好的地方去,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我就跟它们来到后山沟里,从一个不起眼的xiaodong里钻了进去,最后就钻到了这里。
等进来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只二尺来长的大老鼠,也只不过是一个xiao喽罗而已。在这个dong中,像它那样大的老鼠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那些无数的大老鼠,都得听从三个鼠王的命令。那三个鼠王,也是三个老鼠,只不过它们三个实在是太大了,和一头半大子野猪差不多大xiao。
那三个鼠王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吃人的眼珠和脑浆,说是那样的话,时间长了,它们也就会和它们祖上一样,能够化身人形。它之所以安排手下接近我,送我东西讨好我,就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将我骗到这里来。
我当初还认为,因为他们不会说人话,没法将人骗来,所以把我骗来安排我来做这件事呢。我这人虽然爱占xiao便宜儿,但伤天害理的事,我却是不做的。
没想到,它们根本没提让我去骗人的事,而是要我帮它们想办法,去驱逐或杀掉一条大蟒蛇。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三个大老鼠虽然厉害,却是斗不过那条蟒蛇,因为蛇毕竟是老鼠的天敌嘛。
当时一只喽罗领我去偷偷观察那条蟒蛇,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让我吓掉魂啦,那家伙得有一两丈长,信子就有二尺左右,我怎么敢去招惹它?
于是我就对那三个鼠王说,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根本没办法赶走它,更不要说杀掉它了。既然大家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我也没办法对付它,干脆躲开它算了。
没想到那三个鼠王都不同意,说是它们一定要想办法除掉那条蟒蛇,好救它先祖出来。而它们先祖,就在那个由蟒蛇盘守的dong里面。
在这中间,我就帮它们想了许多办法,包括派xiao老鼠引开它,给它送东西,用火堵烟熏等办法,由于我不能接近它,只是远远地点燃柴草,所以那些方法都没起什么作用。
那黄耗子讲到这里,我们都明白了,他也只是巨鼠们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巨鼠们真正想做的,就是救出它们所谓的先祖,也就是大明末年,被那紫柏真可大师所降伏囚禁的老鼠精
“黄耗子啊,那个大蟒蛇,它到底在哪儿?”刘老大问道:“你有没有听那些老鼠讲,它们的先祖为什么会和蟒蛇在一块?”
“那大蟒离这儿远着呢,就在前面那个单独的dong穴里,它一般是不出那dong的;听那些xiao喽罗讲,它们的先祖被困在一个缸里面,要是能救它老人家出来,对付那条蟒蛇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啊,就是这里明明是蟒蛇和老鼠精的事儿,为何这上面的那座塔,会被老百姓叫做百鬼楼?这根本不搭边嘛”xiao李netbsp;“我说军爷,这个事嘛,估计知道的人不多,嘿嘿,你问我真算是问对人啦因为我看过《鼠经》,懂得鼠语,知道这中间圈圈环环的事儿”黄耗子讨好似的说。
“那就讲讲嘛”
“好好好,那个老鼠精是在大明末年,被一个高僧所降伏的,就埋在这里,而且安排有蟒蛇守卫;那些它的后代呢,老是想把它救出来,只可惜有蟒蛇拱卫,没办法解决;但它们不甘心,认为多吃些人眼人脑,有了道行就可以斗得过蟒蛇,所以它们祸害了很多人”
“那么多人死了以后呢,冤魂不散﹑冤气冲天,就在这儿闹腾起来,把周围的百姓吓得不轻;到清朝的时候,世人不知道根本的原因是有巨鼠害人,只知道镇鬼为先,就建了上面那座七层之塔进行镇鬼,所以老百姓把那座塔叫做百鬼楼”
“嗯,黄耗子说的有些道理虽然这塔暂时镇住了鬼魂,但巨鼠不灭,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且,如果将来有一天,那些巨鼠真的救出了它们的先祖,也就是那个老鼠精,一定会酿成大患的”刘老大说。
“不对,如果事情真像黄耗子说的那样,那么,这百鬼楼顶层,怎么会有一个像老虎那么大的老猫雕像呢?”想到那尊如虎似的猫像,我对黄耗子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虽然我没上去过,但我听说过那件事。那座猫像才nong上去不过多年,当时一个云游僧人从这经过,说是鬼魂吓人,但不害人;真正有可能害人不浅的,有可能是塔下的老鼠精,所以建议人们雕了个神猫像nong到上面啦,我认为作用不大”黄耗子补充说。
“黄耗子,你到底打算让我们怎么救你呢?”刘老大突然变换了话题。
“军爷,只要你们能够打死那三个鼠王,这里的老鼠就成不了气候;不但救我一命,而且能避免那老鼠精出来,对了,我听那些老鼠说,刘家沟那三个年轻人也是死于三个鼠王之手哇,除掉它们,算是造福一方啊军爷,你们可千万要救我一下”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确认我们手里的枪能打死那三个鼠王吗?”刘老大问出了我们的担心,要是那三个家伙已成气候﹑不怕刀枪,我们岂不是自取灭亡吗?
“能,能它们三个鼠王,虽然大而凶残,但也是血rou之躯,并没有什么道行;只不过它们生xìng多疑,鼻子特别厉害,有生人进来,它们一定能闻得出来的”黄耗子说。
“那怎么办呢?还有,它什么时候回来?要是需要时间太长,我们可是等不及啊”刘老大看来决心要除掉那三只鼠王了。
“这个好办我经常在这里面生火烤红薯,那个气味就能盖住你们的生人气息;等它们三个回来,只要你们瞄准,一定就能打死它”黄耗子两眼放光,急切地说。
“嗯,这个办法好,正好我们也饿了,你赶快生火烤一些红薯来吃,等那三个害人精回来,我们弟们几个很快就能打死完它”
黄耗子大喜过望,立即找来木材,取来红薯,生起一堆火,我们围在一起,边吃边聊,等待那三只鼠王回dong。
“我先安排一下,大傻和彦真负责第一只,xiao李和狗蛋负责第二只,第三只由我来负责,三只老鼠没有全部进来,你们千万不可开枪,要是跑了一只可不是闹着玩的”刘老大吩咐道。
“哈哈,要是它们三个并排过来呢?万一我们集中火力都打在一只老鼠身上,肯定会有漏网的”大傻笑着说。
“嗯,也有这种可能,如果它们三个并排出现,那一二三的顺序就变成左中右,明白没有?”
我们当然齐声表示明白,只要它们出现,肯定是必死无疑,就怕它们不敢来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百鬼楼(7)
【第二百二十九章】百鬼楼(7)
子弹上膛﹑严阵以待,我们甚至找到了当狙击手的感觉只要猎物出现,手指轻轻一动,大功即算告成
可是我们一直等有一个多时辰,瞪得我眼睛硬酸,也丝毫没有见到任何动静。
“黄耗子,你不会是在消遣我们的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别说什么三只鼠王,它娘的就连一根老鼠mao也没看到啊?”刘老大虽然嘴上质问着黄耗子,眼睛却是一直盯着dong口,不敢稍有大意。
“军爷,我怎么可能拿这事儿开玩笑?如果不是碰到你们,这辈子我恐怕就在这暗无天日的dong里出不去了按说这么长时间,它们也该回来了,要不,我们到上面先藏匿起来?到时我再引它们过去?”黄耗子并没有说谎的痕迹。
“再等会儿吧,要是根本没有什么三只鼠王,xiao心老子毙了你再说,藏在这里好好的,上去干什么?”刘老大也等得不耐烦了。
“哦,还有一件事啊军爷,上面那个人面鼠身像,还记得吧?它的两只眼睛,可是好东西呀”黄耗子见刘老大并不打算上去,想了一会儿,终于1ù出了他想上去的目的。
“什么好东西?你xiao子在上面时为什么不早说”刘老大质问道。
黄耗子这句话说的没错,当时我们就现那雕像的两个眼珠,好像不同凡物,在油灯灯光下熠熠生辉﹑摄人心魄,只是当时由于出现鼠群,只顾开枪一时没来得及细看。这时黄耗子突然如此一说,一下子又让我们想起来了。
“嘿嘿,当时,当时有点xiaosī心,见你们没取走,我想,我想有机会自己nong走的”黄耗子讪讪的笑着承认了。
“他娘的,你这个hún蛋,老子好心救你,你倒如此不仗义,活该你xiao子一辈子出不了这个山dong”刘老大骂道,“说那两个眼珠子到底是什么玩艺儿?你xiao子再敢瞒着我们弟兄几个,我现在就让大傻兄弟好好揍你一顿再说”
“好刘老大你说是要他哪条胳膊﹑哪条tuǐ儿吧,我马上给他拧下来”大傻兄弟跃跃yù试﹑真想动手。
“别别别,我说我说,嘿嘿,那两个东西,可真是宝贝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两颗定——魂——珠”黄耗子真怕大傻揍他,急忙jiao待说,而且加重语气,特别强调了“定魂珠”三人字。
“定魂珠?定魂珠是什么东西?你xiao子是怎么知道的?”刘老大侧目看了看黄耗子,又继续盯着dong口。
“定魂珠就是镇鬼的东西啊我提前说一下,我确实不是什么拜鼠神教的,也许我祖上有人参加过,但我绝对不是那个教已经灭门几百年啦”黄耗子先表白自身。
“好啦,我不管你是拜老猫老鼠老母猪,先把那定魂珠的事好好讲讲再说”大傻兄弟气哼哼地说,“再敢打什么xiao算盘,看我不把你的老鼠tuǐ儿卸下来一条”
“是是是,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听说明末那个拜鼠神教被铲之后多年,是有一些遗孤门徒想找到被囚锢的老鼠精,那上面的人面鼠身雕像,应该就是当年那些人所立,而那两颗定魂珠,就是为了镇住被鼠祸害而死的冤魂”黄耗子认真地说。
“嗯,你xiao子这样说也有些道理不过,不过要是我们把那两个定魂珠取走,原本被镇的鬼魂就会出去,会不会给当地老百姓带来危害啊?”刘老大一时拿不定主意。
“刘老大,这点你就多虑啦”没等黄耗子回答,xiao李就cha嘴说,“你想想啊,凡事堵不如疏,这不和当年大禹治水是一个道理儿啊再说,何况这里被镇的,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无恶不做的厉鬼,人家也是被害的,一直让他们囚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啊,还不如放他们出去投胎转世”
“没错,我赞成xiao李兄弟的意见,镇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我低声说道,“就是有一点,要是取走那两颗定魂珠,会不会突然有许多当年被害的冤魂出来找我们晦气啊”
“这个?我没想过”黄耗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来,“要不,我们先取出来一颗试试?如果不行,就立即再安上去料也无事。”
“好主意就这么办不过要是我们在上面时,那三个家伙突然回来怎么办?”刘老大虽然赞同黄耗子的主意,但对那三只鼠王仍是放心不下。
“这个也没问题,就让黄耗子站在上面那个dong口守着,如果那三个家伙回来,黄耗子就you它上去,我们在上面收拾它也是一样的拿些木柴红薯在上面烤一会儿,遮掩住我们的气息不就成了吗”xiao李头脑灵活,立即表示两不耽误。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捡了些木柴和红薯,迅向上跑去。
刘老大先在离那人面鼠身雕像不远处点燃一个火堆,烤上几个红薯,再让黄耗子紧盯着那个斜坡dong口,就准备放手一试。
“让我来”大傻兄弟一马当先,上去就要抠那人面鼠身雕像的眼睛,试了几下竟然没有抠下来,急得大傻拿起步枪,就要用枪托砸烂那颗头像。
“慢点慢点大傻兄弟,这种需要点技术的细活儿,还是让我来吧,万一你砸坏了它,那就太就可惜了”xiao李赶快上前拦住大傻,自己蹲了下去,慢慢地转动那颗头像,取出匕xiao心地shìnong着。
不一会儿功夫,xiao李就完整的取下来一颗,在手中转了转,笑嘻嘻地说:“啧啧,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贼亮贼亮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看来拿出去还能换不少钱呢”
xiao李边说边将那颗取下的珠子装进口袋,准备再取另外一颗。
就在这时,我只感到dong内突然阴风顿起﹑寒气bī人,还没等我开口,站在旁边的大傻兄弟就叫了起来:“天哪,哪里来了这么多人?啊没有眼珠子的人呐”
“在哪儿﹑在哪啊?我怎么没有看见?”xiao李急忙起身,一边四下旁顾,一边向大傻问道。
“他大爷的没眼睛也就算了,怎么头上还开了瓢啦他们,他们这是人吗?”大傻兄弟好像没听到xiao李的话一样,惊恐地看着前面。
我们几个虽然感到气氛不对,转身回头把周围看了一遍,也没看到有一个人影
“大傻兄弟,你是不看hua眼啦?这里面除了我们几个,哪里有其他人啊?”xiao李喝问道。
这个大傻兄弟,一向胆大力壮,阳气足﹑禀地硬,从来没有被什么鬼魂上过身,这次却是怎么回事?
只见大傻兄弟使劲的rou了rou眼睛,再次瞪大双眼看着前面,急促地问:“彦真哥,你们几个真的没看见那些人吗?不要骗我”
“大傻兄弟,你还不相信我吗这哪里有什么人啊?”我拍拍他的肩膀说。
“我相信你,彦真哥难道那些人是鬼魂吗?为什么单单让我一个人看到啊?我大傻哪里得罪他们了”
“不要慌,大傻兄弟还记得那颗阴阳珠吗?当时那鬼差大哥就曾说过,你也许会有什么异能出现。”刘老大仍然不失冷静地说,“我怀疑就是那颗阴阳珠,让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天眼?阴阳眼?这是好事啊大傻”狗蛋一脸羡慕地说。
“好事?好个屁那些东西眼不见心不烦,看到了更难受”大傻兄弟气呼呼地说,“喏,你看,他们一个个眼珠子都没有了,有的连头盖骨都烂了半截,不吓人,不恶心人吗?一个个地挣着想往外跑,可就是跑不掉”
“跑不掉?好啊,看来幸亏只拿了一只定魂珠,要是一下取走两个,那就难说啦”xiao李看着地上那颗尚未取出的定魂珠。
“大傻兄弟,反正你胆大,又能看到他们,你就和他们好好谈谈,就说我们准备取走定魂珠,放他们出去,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吓人害人”刘老大示意大傻兄弟和那些鬼魂谈谈。
大傻兄弟原本就是个不要命的愣头青,听了刘老大的话,根本不加考虑的喊了一嗓子:“咳我说老少爷们啊,你们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也烦透了,现在我们想放各位出去,就是不知道你们出去后,会不会吓人害人啊?”
“什么?你们死得惨的很?冤枉的很?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讨个说法?讨个屁的说法你们要是答应不再计较,我就放你们出去否则啊,你们就继续呆在这儿”
“公道?天理?靠要是有哪玩艺儿,你们现在会在这里吗?哦,想报仇雪恨?这事儿我问问长官再说吧”
大傻兄弟一个人对着黑dongdong的后面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阵,然后转身问道:“刘老大啊,他们说他们死得很惨很冤,要报仇雪恨呐怎么办?看来他们不想立即投胎转世”
“大傻兄弟啊,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想报仇雪恨也是对的;但你要问清楚他们到底想找谁讨债啊?是不是出去想祸害无辜百姓?”刘老大安排道。
“嗯,没错,我怎么没想起来啊”大傻兄弟再次冲着dong内深处喊道:“你们到底想找谁报仇啊,会不会出去以后祸害无辜百姓?”
【第二百三十章】百鬼楼(8)
【第二百三十章】百鬼楼(8)
正在这时,黄耗子突然xiao声而急促地冲我们说:“不好,那三只鼠王回来啦”
“弟兄们赶快准备,按原计划执行”刘老大镇定的命令我们埋伏起来﹑准备战斗,“黄耗子,你想办法把它们三个yin*上来,越快越好,注意点,不要让他们现我们了”
烤红薯的香味与木材燃烧所出的淡淡烟气,很好地遮掩了我们的生人气息。我们伏在离dong口不远处,聚精会神﹑持枪瞄准,随时准备射击。
“啧啧——吱吱——叽叽——”黄耗子撮嘴怪叫了一阵,然后冲我们点了点头,表示yin*它们成功。
都说老鼠胆xiao多疑,看来这话一点不假。我们全神贯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准备一击功成的时候,那三个家伙却磨磨蹭蹭的不肯上来。
我们不敢出声,只盼望着黄耗子继续努力,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它们三个youhuo上来。
又过了一会儿,黄耗子终于嘬着嘴转身向我们走来,冲着我们挤眉nong眼的示意着。
灯光下,黄耗子的身后跟着一只鼠王缓缓上来,那家伙不是勇往直前,而是在左顾右盼的打量着周围,似乎对周围充满了戒意。
只见那鼠王确实有半大野猪那么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并不像一般老鼠那样乌黑亮,而是像兔子眼一样,长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在灯光下确实触目惊心﹑诡异骇人
那只鼠王离我们越来越近,而它后面的两只却是没有1ù面。急得我们额头上直冒冷汗:开枪吧,肯定会惊跑后面那两只,而且以后再也不容易找到它们;不开枪吧,又担心这只鼠王万一现我们,扭头就跑,最后连一只也没打死
上来的那只鼠王东闻西嗅﹑步步xiao心,一双血红的眼睛扫来扫去,嘴巴两侧的鼠须不停地抖着动,吓得我们一个个屏住呼吸,只怕一不xiao心,咳嗽一下,就会惊跑对方﹑前功尽弃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而黄耗子脸上也显现出焦急不安的神色,冲着下面吱吱1uan叫,好像在招呼下面那两只鼠王一块快点儿上来。
那只鼠王离我们已经不到一丈远了,另外两只鼠王却仍无动静。我心里后悔不已,要是早知这样,我们应该埋伏在远离dong口的地方才是啊
不过,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明显已经悔之晚矣,我只能心里暗暗盼望那两个家伙快快上来
因为我和大傻兄弟负责第一只,所以我特别紧张,侧目看看大傻,他倒死死盯着那只鼠王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在dong口迎候另外两只鼠王的黄耗子终于转过身来,冲我们咧了咧嘴,一脸的笑意,我们知道,那两只鼠王终于快上来了
后面的那两只鼠王,比前面第一只鼠王稍大,有了前面那只鼠王的侦察带路,后面的它们两个就放松多啦,不再左顾右盼﹑瞻前顾后,而是大大咧咧地向我们走来
“打”刘老大叫喊的同时,只听“砰砰砰”三声枪响,走在最后的那只鼠王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我们当然毫不含糊,因为分工明确,我和大傻兄弟只怕打不死最前面的那只鼠王一样,每人开了三枪,那个家伙来不及惨叫一声,六个血dong已经让它一命呜呼了
不用说,xiao李和狗蛋两个更是眼明手快,中间那只鼠王还没nong清怎么回事,就和另外两只鼠王一块报销啦
准备工作用了很长时间,等待也消耗了我们极大的精力与耐心,但真正解决问题的时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们几个一下子跳了出来,黄耗子当然更是兴奋异常围着那三只倒在血泊中的鼠王,一边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大的老鼠,一边对自己的战果颇为自豪
“刘老大,听人说老鼠皮又叫什么来着啊?反正是很稀罕的玩艺儿,要不要我们剥下来带走它?”xiao李盯着那三只鼠王问刘老大。
“算了算了,就算再宝贵,现在也晚了,你瞧瞧射得七dong八孔的,剥下来也没什么大用”刘老大摆了摆手。
“那?那这么大的老鼠,它们体内会不会有内丹什么的东西呀?”xiao李似有不甘地追问。
“这个难说,牛有牛黄﹑狗有狗宝,积年的狐狸体内还会有内丹的,况且这么大的老鼠确实不常见,说不定肚子里还真有什么稀罕物呢”狗蛋怂恿着xiao李说,“要不,xiao李你剥开一只瞧瞧?”
“瞧瞧就瞧瞧你们几个先等我一会儿,万一有个什么稀罕物,我就取出来,还大傻兄弟一个人情”xiao李说完就取出匕,也顾不上干净肮脏,拉过血泊中最大的一只鼠王,立即开膛破肚的寻找起来。
这时我们才算明白过来,这个xiao李,是因为以前大傻兄弟用自己所藏的那颗蝎丹,从而救了黄xiao姐,心中一直颇为感动。要知道当时大家都劝大傻兄弟放弃那颗脏东西啊
“别瞎忙活了,xiao李兄弟你以为什么玩艺儿肚子里都有宝贝啊?我带的水还多,赶快洗洗手算了”大傻看xiao李兄弟一手鲜血的忙碌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不由得笑了起来。
事实正如大傻所言,看来并不是大点儿的动物体内都是有宝有丹的。xiao李最后无奈的洗了洗手,两手空空﹑摇头叹息。
“好了,现在该干正事啦”刘老大一本正经地看说大傻,“现在三只鼠王,已经打死一对半,就差一点事了,你还是问问那些冤魂打算怎么办吧,要是不行,我们就不动那两颗定魂珠,还是让它们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算了”
这次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来那些被镇在此的冤魂,十有**正是被那三只鼠王所害。看到我们除掉那三个害人精,他们自是冤气消散,不但表示大仇得报,而且对我们感jī涕零﹑愿听调遣,以报大恩
“哈哈,这事总算得以圆满解决,报恩什么的就算啦让他们以后该上哪儿上哪儿,上天入地﹑投胎转世自有安排,我们也管不着,只要以后他们不害人吓人就成”刘老大托大傻如此安排
事情到这儿,基本算是划上了句号。xiao李当仁不让的取下两个定魂珠,在征得刘老大同意后,毫不客气地装入口袋中,“嘿嘿,几位弟兄们这玩艺儿暂时也没有什么用,就先放兄弟我这里吧,以后有用着它时,我再拿出来”
我们几个当然一笑了之,只有黄耗子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见我们不说什么,他也只好咽了下口水,打消了贪心的念头,反而非常诚恳地对我们说:“谢谢几位军爷救了我,还请给我一个机会表示一下,到家里坐坐吧”
“那就不必了,你以后可要好自为之,不要贪xiao便宜儿﹑走邪道儿你自己回去吧,我们几个还要上去,给刘家沟的父老乡亲jiao待一下呢”刘老大安排了黄耗子几句,就要分手告辞。
“几位军爷千万别推辞,别看我黄耗子人不咋样,但我也是知恩图报的如果你们连一个端杯茶的机会也不给我,岂不让我以后心愧难受?再说,黄家沟离刘家沟并不远,我们从这下面出去,很快就到我家啦,到时我送你们到刘家沟”黄耗子见我们要走,真的急了。
“哟呵,xiao伙子还tǐng重感情的啊行,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到你家坐坐,顺便看看你那大伯是不是拜鼠神教的”刘老大笑眯眯的冲我们一招手,跟着黄耗子向下走去。
从那下面往外走不远,就看到一个窄窄的xiaodong出一线亮光,临近出口的地方,仅能供一人爬着出去,搞得我们一身是土﹑好不狼狈
回头再看那个xiaoxiao的dong口,完全掩藏于荒草荆棘之中,如果没人领路,还真是难以找到这个地方。
出了dong口才现,这时已是红日西坠﹑晚霞绚丽的傍晚时分。原来我们在那dong里,已经呆了一天一夜,真是有事方显时间短啊
我们不敢久留,立即在黄耗子的带领下向前走去。黄耗子虽然口头说离他家不远,但我们紧赶慢赶,直到天将擦黑时分,才来到一座土屋泥墙院外。
不用说,黄耗子大伯一家见到失而复归的侄子,自是百感jiao集﹑喜极而泣;当他们听黄耗子说道,我们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时,他们全家更是感jī得不知如何是好。
晚饭时分,山蔬野菜jī鸭鱼﹑农家自酿高粱酒,我们围桌而坐。饭菜飘香﹑陈酒浓烈,我们几个倒也十分尽兴。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那黄耗子的大伯对我们又是感谢连连:“要不是几位长官辛苦,搭救xiao侄儿出来,恐怕xiao耗子这辈子也难以回家,我将来也没有脸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兄弟啊来,几位长官,我再敬你们一碗”
男人见酒三分亲,几碗白酒下肚之后,宾主之间的距离似乎就近了很多。我们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黄耗子他大伯,也就是自称黄四良的主人十分高兴。
但是,当黄耗子提及大傻兄弟的阴阳眼,以及xiao李兄弟的定魂珠时,那黄四良却立即放下碗筷,一脸惊喜地说了一句:“哎呀,这下可好了总算碰到能人啦,有劳几位长官,帮我鉴赏个东西如何?”
“好说好说”刘老大也有七分醉意,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说吧,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一枚古镜”
非常平淡的几个字,黄四良说出来时,我注意到他脸上竟然流1ù出一丝恐惧之色。
【第二百三十一章】古镜(1)
【第二百三十一章】古镜(1)
“一枚古镜?哈哈哈哈是金银打造﹑还是神铁铸就啊?”刘老大醉眼朦胧地说,“要是平平常常的一个镜子又会有什么好鉴赏的?我想黄兄所说的,一定是面宝镜或者是大内深藏﹑慈禧太后曾经用过的镜子?那就请黄兄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刘老大虽然酒量不错,但他作为我们的长官,黄四良肯定是对他敬酒连连,他自然比我们多喝了两碗。www.uu234.net书友整_理*提~供
但我和大傻兄弟却是非常清醒,看来黄四良所提的那枚古镜,绝对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因为中国老百姓一直信奉的是“财不外1ù”,如果真是什么稀世珍宝﹑传家之物,就是你请求他,让自己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他也会推三阻四的绝不轻易答应,毕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而这个黄四良,他与我们只是初次见面,对我们并不了解,他怎么可能主动提出叫我们看看什么宝贝古镜?他所说的那个古镜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长官开玩笑了,xiao民之家,哪里会有什么宝镜不过是一枚青铜之物而已”黄四良笑着说,“不过嘛,那个东西,还真有点不同凡响之处嗯,我先不说出来,几个长官先过过目﹑打打眼再说”
黄四良也是半醉半醒的,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回到里屋内一阵开箱倒柜的翻腾之后,手托一方物件走了出来。
只见那个东西,阔不盈尺﹑红绸包被,拿在黄四良手中,不像是个祖上所传的稀世珍宝,反而像个通红的火碳一般,远远的捧在前面而不是紧紧的抱于xiong前。
“喏,就是这个东西”黄四良赶快将那个红绸包裹递给了刘老大,“长官你先过目,看看此镜如何?”
“呵呵,我就说嘛,要是个稀松平常的破镜子,黄兄怎么会如此珍藏?”刘老大笑眯眯地展开一层层红绸,“嗬,还包得这样严紧啊,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宝贝”
黄四良坐在旁边只是嘿嘿憨笑着,并不netbsp;我们几个也是侧身扭头,准备先睹为快。只见刘老大展开层层红绸后,出现在他手中的,并不是什么镶珠嵌钻﹑霞光yanyan的宝镜,而是一枚极为普通的五瓣梅hua型青铜之物
要知道,现在老百姓家中,早已习惯使用价廉物美的镀银玻璃镜。像那种模糊不清又很钝笨的老东西,嘿嘿,不是我心里看不起它,而是除非它是件皇宫所藏﹑名人所用的古董之物,如果不是,再用那种红绸层层包被,真是给人一种敝帚自珍﹑贻笑大方的感觉
果然不出我所料,刘老大看到出现在自己手中的竟是一枚青铜老镜子,也是满脸的不解之色:“这,这难道是什么古董器物吗,黄兄?见笑见笑,可能是兄弟我眼拙,实在是辨认不出这铜镜是何来历。几位兄弟,你们也瞧瞧,看看能认出不能?”
我坐在刘老大旁边,听了他的话自然顺手接来一观。
刚接到手中还没等我细看,那黄四良就善意提醒我说:“xiao心点儿,别掉了”
本来我并没有把那个破镜子当回事,听了黄四良的提醒,再看看他那一脸的xiao心翼翼,我不由得心里一震:看来人不可貌相﹑物亦不可貌相
或许这个看似平常的青铜之物,有可能真是出自秦汉宫室﹑唐宋大内,也未可知。
我点头微笑,非常xiao心的捧在手里,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
只见手里的这枚古镜,五瓣梅hua造型,并无龙凤图案,边缘已有铜锈生成,虽然说不上做工粗陋,却也难夸精工细磨,特别是中间圆形的镜面,更是早已失去往昔光亮,看来绝非帝后所用之物
我虽然心里明知这枚铜镜绝非什么值钱古物,却也不便当面说破,只得笑着承认自己孤陋寡闻﹑目不识宝
xiao李和其他几位兄弟也是侧目同视,根本没有接过去看的意思,我只得又把那面铜镜递jiao回刘老大手中。
“黄兄,我们几个只是粗人,只懂上阵杀敌,不是夫子学究,自是无法看出此物精妙之处,可否请黄兄讲解一二?”刘老大双手将铜镜jiao还黄四良,但黄四良接过后立即放在桌上,用红绸门g了上去。
“嘿嘿,这个嘛,确实不是什么古董宝贝”黄四良非常奇怪地笑了笑说,“不过,这个镜子却有一个让人意相不到的地方”
看到黄四良yù言又止的样子,xiao李兄弟忍不住催促说:“看黄兄也像爽快之人,怎么说话如此急人?难道黄兄害怕说出来这铜镜妙处,担心我们兄弟几个见财起意不成?”
“不不不,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否则我也不会主动拿它出来,”黄四良赶快陪着笑脸说,“主要是这个镜子,它有时候,有时候出会现些怪现象”
哦,果然如我所料这个东西真有可能并非是什么吉祥之物,要不然黄四良绝对不会轻易以宝示人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怪在何处?我只管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还请黄兄直言相告,它倒底会出现什么怪现象?是会张嘴咬人还是怎的?”刘老大喝口茶,盯着黄四良说。
“嘿嘿,张嘴咬人它倒不会,就是有时候看到那镜子中的影子,不是我的样子,而是一股黑烟”黄四良脸上升腾起惊恐之色。
“一股黑烟?哈哈”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就没出现什么人吗?我还以为里面会出现什么张牙舞爪的长女鬼呢”
“嗯,听黄兄说是这镜子会有什么怪现象,我也以为是有女鬼什么的,本来这东西多是女人所用嘛”刘老大看着我会心一笑,“不过,古镜之中能出现一股黑烟,确是奇闻一件啊”
“嘿嘿,这还不算完呢”黄四良苦笑道:“那股黑烟过后,镜子中就会出现一双血手,在直在拼命似地抓啊抓啊的,看得我头皮麻﹑胆战心惊的”
“哦,出现黑烟后还有血手出现?到底是真有血手从镜子里伸出来,还只是镜中的影子啊?”xiao李惊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真正的血手,而是镜中的影子啦”
“黄兄,此话当真?这镜子中真能出现黑烟和血手?”刘老大看来酒意清醒不少,很是认真地问道,“黄兄不会是在酒后开玩笑,逗我们开心的吧?”
“嘿嘿,山村xiao民的,哪能和几位长官1uan开什么玩笑要不是真有这种事儿,一个破镜子,我也不会拿出来献丑啊”黄四良讪笑着说,“刚才听xiao耗子说几位长官有什么阴阳眼,这次还得了定魂珠,所以,所以我想请几位长官给我瞧瞧,这个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娘的,这个女人用的玩艺儿里面,要是出现个美女娇娥的,还可以理解,就算是出现什么女鬼也不妨事的,反正她又不会出来害人,又有什么好怕的?怎么可能出现什么黑烟血手的?”大傻兄弟拿过那面古镜,翻来覆去地打量一番,冲着镜面死死盯着说,“兄弟我还真能看到鬼魂什么的,现在倒要看看,一个破镜子能作什么祟”
我们都知道大傻兄弟自从偶遇鬼差大哥的阴阳珠以后,确实是有异能出现,能见鬼魂,现在看他如此认真地打量着那面古镜,全都凝神住嘴,盼望着他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但那大傻兄弟看了半天,也是一脸失望地说道:“黄兄不会在瞎扯骗人吧?兄弟我这双眼,可真是能见阴阳鬼神的,不信你可问问你侄子;但我瞅了半天,这镜子里面出现的,还是我大傻啊”
“你照镜子,镜子里不出现你大傻,难道会出现个潘安不成?”狗蛋打趣道。
“这个,这个有时会出现,有时没有,并非每次都能看到的,而且那股黑烟变淡以后,接着出现的那双血手,鲜血直淌,很是恐怖吓人的”黄四良补充说。
“黑烟血手?这个镜子里他娘的不出现女人,反而出现些莫明其妙﹑恐怖吓人的东西,真是让人想不通,而且还那么惨可惜它不常出现,而我们明早就得走,没办法看到啦”大傻兄弟一付好奇而又无奈的样子。
我们几个也是深有同感,一个青铜破镜的,就算是有些诡异,最多不过像传说中那样,月圆至阴之时,出现个女鬼的影子而已;而这个玩艺儿里面却是什么黑烟血手﹑拼命1uan抓,真是令人想要见识见识。
“嗯,几位长官要是真敢看看,还是有机会的”黄四良说,“虽然那现象不是随拿随看,但每到午夜时刻,它就会准时出现所以平常我都用红绸包住它,不是珍藏它,而是想用红色避邪嘛”黄四良诚挚地说,真的希望我们瞧瞧那个怪现象似的。
“要是这样的话,今晚我们弟兄几个倒要瞧瞧”刘老大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让黄四良面现喜色,连连称好:“好好好,那咱先慢慢喝,边喝边等”
重整杯盘﹑再上坛酒。我们七个又浅酌慢饮起来,借以消磨时光。
古人说的是“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今晚之宴,对于我们来讲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单等午夜看那黑烟与血手”等到午夜时分,我们已经喝有**分醉意。
大傻兄弟听刘老大刚说已至午夜,就迫不得已地掀开那片红绸子,伸着头直盯古镜镜面。
从大傻兄弟眼神中我就知道,黄四良确实并未撒谎,青铜之镜中一定出现了什么异象
【第二百三十二章】古镜(2)
【第二百三十二章】古镜(2)
因为,大傻兄弟原本mí离朦胧的一双醉眼,在他看到那古镜之后,竟然立即变得清亮有神,嘴巴也是半张着,眼珠瞪得铜铃似的。
刘老大推开大傻,低头看了一眼那面古镜之后,也是双眉紧锁﹑一脸凝重,眼神直楞楞地盯着古镜不曾离开。
刘老大看后直身离开,没有说话,而是示意我们几个也过去瞧瞧。
我接着起身迈步,俯身向那镜中看去。xiao李他们几个也围了过来,我们一块朝那古镜看去。
午夜时分,外面漆黑一团,室内一盏油灯也昏昏yù睡似的出不甚明亮的黄光。
借助那片黄光,只见原本模糊不清的古镜镜面,上面确实出现了淡淡的黑烟,弥漫了整个镜面,接着出现一双鲜血淋漓的大手在拼命狂抓着,最后五指伸开﹑血液下淌,似在求救一般
但从始至终,镜面中从未出现什么人脸与鬼怪,更别提什么美女娇娥!
我们几个人围着那个古镜看了一会儿,全都愣在了那里,只顾呆﹑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天,刘老大才用那片红绸盖住铜镜,接着紧紧地盯着黄四良,低声问道:“黄兄,请恕兄弟直言,这面古镜,应该不是你祖上家传的吧?”
“这个?”黄四良愣了一下,没想到刘老大竟然问起古镜的来历,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最后还是点头承认:“这个,确实不是黄某家传之物!”
“那么,黄兄的意思是,这个古镜是你路边捡来的﹑还是在古墓中所现的?”刘老大依旧平静地问道。
“不不不,长官这次真是误会了!那盗墓mo金之徒,从古至今多无善终!我黄某虽穷,却从不去做那缺德之事!况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黄某盗墓,也不会拿回这个鬼东西啊,不但不值钱,而且还可能是个祸害!”
黄四良听了刘老大的话,是连连摇头摆手,进行否认。此言应该不虚,若那古镜是他盗墓所得,拿出来与官军过目,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请恕兄弟直言,如有冒犯,还请包涵!”刘老大拱了拱手,又向黄四良问道,“黄兄,我相信你不会做那丧天害理﹑昧尽天良之事。不过,是不是有人杀人越货,而黄兄你路过现场时捡到这面古镜的?”
“咳!我说长官哪,你这不是在拐弯抹角的问我,这个镜子是不是我杀人越货得来的嘛!我黄四良对天誓,绝对没有那回事!否则让我全家不得好死﹑死无全尸!”黄四良赌咒誓﹑极力否认。
农村人对毒誓那一套是甚为重视的,绝对不会信口胡说。黄四良这样一说,把我们几个全都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非偷非抢的,难道这古镜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沉默了一会儿,黄四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了起来:“诶!我原指望几位长官,用阴阳眼看看这镜子倒底有什么邪气呢,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各位啦!这个镜子确实不是家传之物,也不是劫路而来,更非是探穴盗墓所得”
“黄兄多多包涵,我们也是酒后1uan说,还请兄台不要放在心上!”没等黄四良说完,刘老大就满含歉意的说道,“既然我们有缘相遇,黄兄但讲无妨,说不定我们还真能解开这古镜之谜呢!”
毕竟我们在人家家中酒足饭饱后,又怀疑人家的人品,自是不甚恰当。刘老大如此一说,我们几个也是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没事,这个古镜,虽不是黄某偷抢盗墓所得,却也并非hua钱买来的。要是说起它的来历,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可思议。反正今晚没事,我就如实讲讲吧!”黄四良说完这话,就对我们娓娓道来:
老话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像我们这样穷山沟里的山野xiao民,这里的土地你们也看到了,地薄收成xiao,一亩薄地收不上几袋粮食,遇到大旱大涝的年景,甚至连种子都收不回来的情况也有!
所以嘛,平常没事时,我也顾不上什么打猎不打柴﹑砍柴不打猎的老规矩儿,时常到山上转转,砍些柴﹑打个山jī野兔﹑飞禽xiao兽的,换些零钱或改善改善生活。
自从xiao耗子莫明其妙地从家里不见后,全家人只顾找他,也没时间砍柴打猎,后来实在是找他不到,我也只得重新照顾家里的生活。
大概一个月前,我在追赶一只野兔时,打了几枪也没打着,只顾低头跑着追呢,却被它领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密林里,那只兔子一下子钻进一个不大的山dong里了。
一路追来满身是汗,我当然不愿轻易放弃,而且那只野兔确实很féi壮,估计炖一锅够全家人吃一顿的。
到那dong口一看,那个xiao山dong不是什么深窟大穴,也不用担心里面会有巨蟒猛兽,当时又值晴天白日晌午头的,所以我就钻了进去,想要逮到那只野兔。
没想到刚进dong口不远,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就现一道白光直射而来。
我眯缝着眼睛,侧身一看,里面像是有个东西正对dong口,在反射着太阳光,恰好照到我脸上。
我走过去一看,是一枚铜镜子,就捡了起来,心里却很是奇怪,这个鬼不下蛋的荒芜土dong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老式的东西呢,而且不在地下,就像是被人直接摞在地上一样!
我抬头看看,那个dong口确实不大,也不像是什么古墓大坟。正当我心里盘算着,看来我黄四良是该时来运转了,在这么个鬼地方都会捡到古镜子,说不定还是值钱的老古董呢!
而且我还思忖着,这里面一定还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当我准备进去好好看看的时候,突然里面一股冷风吹来,吓得我浑身一凉,立即掉头就跑
回到家里,我还感到后背凉呢,因为那股冷风,绝对不像是什么自然之风,而是阴森森的寒气bī人!
无论如何,至少我捡到一个并不常见的古镜,虽然没有逮到那只野兔,心里也算是非常高兴,因为这个古镜若是什么古董名器,说不定还能换不少钱呢!
那天晚上,我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那古镜,希望能现些什么图案印记,用以证明它的来历出处。
结果不但没现它有什么值钱的地方,反而镜子里出现了一股黑烟﹑两只血手,吓得我差点把它扔出去。
后来一想,管它呢,至少它还是块铜,改天还能换包烟或盐巴什么的,于是就留了下来。
为了避免它作怪,农村人都相信红布压邪,所以我就nong了块红绸子包住它,藏了起来。恰在今天遇到几位长官,而且听说长官有能见鬼魂的阴阳眼,和能镇鬼魂的定魂珠,所以才想请几位过过目的
那黄四良讲到这里,看他神色并无一点虚假之意,我们几个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虽说不上是以xiao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至少也算是以多疑之心,去猜测老实人之腹!
为了表达歉意,刘老大站起来说道:“呵呵,看来是我错看黄兄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弟兄几个,陪黄兄到那dong里去瞧瞧!若是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概算黄兄所有;如果有什么吓人害人的东西,凭我们手里的家伙,不管它是巨蟒怪兽,还是什么鬼怪邪物,统统jiao给我们几个处理!”
“这真是太好啦!太好啦!”黄四良握住刘老大的手jī动地说,“长官哪,不是我黄四良贪图那里面的什么东西,人嘛,都有好奇之心,我还真想到里面去瞧瞧,就是一个人有点害怕;而且这次正好可以了解一下,这个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如果里面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见者有份,一律平分!”
刘老大酒后看似仗义的这个决定,让黄四良一家甚为欢喜,我们几个也是豪气冲天,准备明天前去闯上一闯。没想到世事难料﹑无奇不有,这次不但让我们几个面临大凶险境,而且因为延误了几天,回去后与团部失去联系,使我们五个走上了更加坎坷的道路。
当晚,我们五个挤在一块大炕同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简单吃过早饭后,黄四良就领着我们向村后的荒芜深处走去。
一路上披荆斩棘不必细表,在接近中午时分,黄四良终于将我们带到了一片荒草连天﹑藤萝密布的陡坡之处停了下来。
如果没人领路,确实不易找到这个地方;就算到了这个地方,如果没人指引,仍是不易现在一片荒草藤萝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个不到一人来高的xiaodong。
“几位长官,就在这里了,那个古镜就在这里不远处找到的!”黄四良指了指dong口说,虽有我们数人持枪同行,但他却站着不动,并没有一块进dong的打算。
“嗯,好的,黄兄那就在外面等着,这个古镜先给我拿着,我们弟兄几个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刘老大示意我们作好准备,接过黄四良的那枚古镜装入口袋中,一手提着照明灯,一手紧握手枪在前带路。
dong口不大,我们需要低头弯腰才能进去。进去之后才现,这个山dong与我们所遇到的其它怪dong大不一样,里面既没有1uan七八糟的岔道dong口,也没有越走越宽阔的地宫模样,就是一条高不盈丈﹑宽仅数尺的xiao道一条。
“刘老大,这个dong如此笔直而且不甚宽敞,倒像一条巨蟒那样啊!”xiao李低声提醒道。
“是啊,这样的dong确实并不多见,既不越走越大,也不崎岖险峻,真像一条神蟒直接撞成的一样!”刘老大说,“不过这样也好,如果里面真有什么怪物野兽的,一枪就可直射到底儿!”
听了刘老大的话,我们几个原本有些紧张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因为刘老大所言不差,我们四个均持枪前进,如果前面真有什么东西从前面冲过来,数枪齐,这个直线dong内,连个拐弯躲避的地方也没有。
可惜的是,看来这个不大的直dong之内,所隐藏的并非什么毒虫猛兽,而是其它什么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因为我们进dong不过数丈远近,就感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隐隐有如黑雾一般,紧接着就听大傻兄弟惊叫一声:“血人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古镜(3)
【第二百三十三章】古镜(3)
“血人?血人在哪儿﹑在哪儿啊?”xiao李急促地冲着大傻问道。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
我们几个四下旁顾﹑举枪警戒,只见漆黑一团的荒野山dong之中,照明灯出一道惨白的光柱,dong内积年尘埃在光柱之下如烟似雾,充满了神秘诡异;而光柱之外伸手不见五指,整个dong中阴森森﹑冷嗖嗖的,令人mao皆张。
大傻兄弟的一句“血人”,让我们几个立即停步张望﹑心里mao,举着枪随时准备射击。
“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nong得浑身血淋淋的?哎呀,是开膛破肚啦!站住!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就开枪了!”大傻兄弟端枪作瞄准状,对着前面大声叫道。
阴森森的山dong中,任凭我们睁大双眼,除了那道惨白光柱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本能地感到前面似有什么可怖之物。
不用说,那大傻兄弟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血人,与古镜中的那双拼命1uan抓的血手是否有关,它是否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伤害!
毕竟在黑漆漆﹑阴森森山dong之中藏身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上仙正神。想必它不是害人的山鬼妖邪﹑就是居心不良的野魅凶灵!
只可惜我们几个人,除了大傻兄弟恰开天眼﹑可见鬼怪之外,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持枪而立,却也只是看着空dangdang的前面无可奈何。
“哦,你也知道举手投降啊?算了算了,人走人道﹑鬼走鬼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招惹谁最好;如果不想找碴儿,你就赶快走吧!”大傻兄弟放下枪,冲着前面摆了摆手。
听到大傻兄弟说那血人还知道举手投降,我们顿时松了口气,这样处理最好不过了,只要那个所谓的血人赶快回避,我们自是不想招惹麻烦。
只可惜人无害鬼心﹑鬼有害人意。还没等我们说话,大傻兄弟又来了一句:“我说你一直不走,到底想干些什么吗?是想找我们的晦气么?”
古人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个在我们前面挡路的血人,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我们心里明白:它绝非无故现身,而且大傻兄弟数次相告,它仍是不愿离去,究竟意yù何为?
看来此dong大凶,说不定那个诡异古镜,就是它用来引you我们进dong受死的不祥之物!
正在我们紧张兮兮的时候,大傻兄弟的一句话又使我们mí茫不已!
“咳,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找我们麻烦,我大傻就当没有看见;但你站在前面不走,又不说话,到底想干什么嘛!”大傻兄弟冲着前面叫嚷着,“哎哎哎,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跪下来干什么?只要你不惹我们就好了,快快起来再说!”
我们站在那里,像是几个傀儡一样陪着大傻,进退两难。直愣愣地看着大傻兄弟一个人冲着前面,像巫婆神汉那样自言自语着。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大傻兄弟不知哪根神经出了mao病,他竟然自作主张﹑信口雌黄地说了一句令狗蛋颇为不安的话来:“看来你也并没有害我们的意思,要是真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那你就借人身体还魂说话吧!对了,要不你干脆暂借我这狗蛋兄弟的身体,好好和我们说说算了!”
狗蛋当然是连连摆手摇头,冲着大傻气呼呼地刚说了句:“大傻你xiao子是不是想害死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浑身一阵颤抖,立即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着我们倒头便拜。
我们几个知道这狗蛋兄弟一向禀地瓤﹑阳气弱,当年他爹给他取这个贱名字,就是为了好养活,虽然他好歹顺利长大了,但平常也是不少招惹那些孤魂野鬼什么的,但他这次却是被大傻兄弟主动给推出去的。
见狗蛋兄弟如此动作,我们明白现在的狗蛋,肯定已经被这山dong里的什么东西附体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借用狗蛋身体的血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来山高必有怪﹑水深必有精,这荒山野dong的,真是不能1uan闯1uan进的,只可惜我们已经进来了!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我刘永福终于雪恨有望啦!”狗蛋兄弟的声音,早已变得如同路人,看着大傻jī动得涕泪横流﹑边哭边说。
“我说这位,这位什么来着?先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还没搞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傻摆手示意“狗蛋”不要jī动,“对了,你叫什么,刘永福?那个青铜梅hua镜中出现的血手,也是你的吗?那个破镜子是你故意想引you我们过来的么?”
大傻兄弟冲着他一连串的问个不停。
狗蛋兄弟,其实是那个刘永福,听到大傻兄弟的问话,连连点头称是,悲痛中又透1ù着一丝欣慰地说:“对对对,那镜子中的影子,只是我刘永福的一魂一魄而已,现在得以魂魄相聚,才能鸣屈诉冤啊!”
“鸣屈诉冤?哈哈,我们几个还以为你是什么害人的厉鬼妖邪呢!”大傻兄弟回头看着我们说,“刘老大,你看这事儿咋nong?他竟然说他还要鸣屈诉冤呢!”
那刘永福倒是甚有眼色,一听大傻兄弟向刘老大请示,就明白我们这些人中,只有刘老大才有决定权。
他立即上前一步,向我们几个深躬施礼之后,才恭恭敬敬地对着刘老大说:“xiao民刘永福见过长官,还请长官能帮我们兄弟两个报仇雪恨!永福下辈子当牛作马﹑结草衔环也会报答各位的大恩大德!”
“先别这样﹑先别这样,我们还没nong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刘老大沉稳的说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你一个而已,现在却又说什么你们兄弟两个?你先别急,慢慢说;如果真有什么不白之冤﹑血海深仇的,只要我们弟兄几个又能出上力的话,我们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听刘老大如此一说,那刘永福又是连连鞠躬,这才抹把眼泪,讲了起来:
我叫刘永福,弟弟叫刘永贵,都是这附近刘家沟的百姓。只因我生前一时míhuo,才酿成杀身之祸,铸成这千古恨事。
一年前,我还在刘家沟做sī塾先生,教那些深山荒村里的xiao孩子们启门g识字。只有如此,那些孩子们将来才有可能走出大山之外去上公学,我也借此糊口为生。
山村较穷,没有办法建筑学堂,我们就在村头不远处一座荒废多年的老庙中读书识字。
村头的那座老庙,不知道建于什么朝代,虽然残破不堪,但那间大殿倒也能遮风避雨,可以作为孩子们的学堂;而且那大殿旁边,尚有两间厢房还算完好,我就一个人住在那庙内厢房之中。
在那座破庙中,我白天教孩子们识文断字,晚上一个人就在那阅览群书。虽然生活清苦,倒也自得悠然之乐;而且逢年过节时,乡邻们所送的大米白面﹑蔬果酒rou,我还能送给那打猎种田的永贵兄弟一部份,1uan世之中,我也安贫乐道﹑别无奢求。
说来不怕长官们笑话,我刘永福当时三十挂零,了然一身,虽有诗书相伴,奈何人xìng使然,常盼天降奇缘,纵然不是什么红粉知己,哪怕是个知书达礼的村姑,永福也就很知足了。只可惜父母早亡﹑家境太差,不过是徒自叹息而已。
闲暇之余,常以蒲留仙老先生的《聊斋志异》作为寄托。想那书中所说,hua狐精灵亦能变作红粉佳人,陪伴书生﹑红袖添香,真是令我十分神往!
不是永福异想天开,而是凭我家世,寒门穷舍的,自是无人上门提亲,也只能望书兴叹,自我安慰罢了。
或许苍天有情,或许是《聊斋志异》所言不虚,那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青灯苦读之后,正在困乏将歇之时,突然听到我所住的厢房门外,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我问门外何人,却是无人应答。
那个破庙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居住,附近也并无邻居,是谁会在深夜敲门造访呢?我不敢1uan开房门,只是在凝神细听观望。
然而,那敲门之声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看来并非是什么粗鲁歹人。我只得壮着胆子打开房门出去查看。
但那门外却是并无一人,当时月亮很明,百步之内若是有人,至少能看清人影。
我回房内又等多时,那敲门声果然再次响起。这次我立即开门冲了出去,仍是人影也没一个,想想自己平常并无财箔随身,应该不会招惹那些梁上君子才是,也就心里放松不少;不过,这深夜之中,到底是什么人在如此折腾我呢?
几次三番之后,我倍感疲倦,只得吹灯休息。
大约午夜时分,那个敲门之声再次响起来,将我从梦中惊醒。这次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没来得及点亮油灯就从netg上跳了下来,开门猛地冲出,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几次三番的捉nong于我。
没想到这次开门之后,却现门外不远处站有一人,对方的面目在朦胧的月光之下看的不甚清楚。
只见那人长高挽﹑身材苗条,衣着打扮极像那大家闺秀一般,默然站立门外,手抚秀,低头不语。
见是一年轻女子,我消了消气,很是平静地问她是何人,找我何事,为何深夜到此造访等等,但她一言不,只是低头站在那儿亦未离去。
也是我当时心存念想,竟然回屋点灯,穿戴整齐后,出门请那姑娘进去一叙。
那姑娘却突然快步冲到我屋内,一口吹灭了油灯,反身搂抱住我。
咳!真是万恶yín为﹑守德不引祸。当时我只以为是遇到了附近的hua痴一个,也就,也就,咳咳,也就那样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古镜(4)
【第二百三十四章】古镜(4)
第二天天明时分,等我醒来时才现,昨晚那个hua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www.uu234.net书友整_理*提~供
当时我也并未多想,只是认为对方可能是附近村里的hua痴而已,或许对我有些好感,白天不好意思,晚上才偷偷出来相会而已。
突然奇缘从天而降,红粉佳人翩翩自来,我当然是喜出望外,整个白天都沉浸于喜悦之中。
没想到我刘永福虽然家徒四壁,但多年以来苦读学习,终于腹有诗书气自华,盼来了书中颜如yù!就是不知道昨晚那个佳人,今晚还会不会再来?
到了晚上,我早早吃过晚饭,洗漱一番之后,烧水备茶﹑坐在门外,准备等她来时,与那佳人一块品茶赏月﹑促膝夜谈。当然,也顺便问问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否婚配
可是,那晚我一直坐到明月当头﹑将至午夜,那个佳人却是仍未出现,我心里非常失望,难道我和她之间,只能是1ù水之缘么?
我虽然心里十分失落,却也毫无办法,又坐立不安的等了片刻,仍然不见她前来,我也只得怏怏不乐的进屋休息。
当我刚刚吹灯上netg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几下轻轻的扣门之声。
我当然喜出望外,没来得及点灯穿衣,就跳下netg来去打开房门。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钻了进屋,正是昨晚的那个佳人!
我非常高兴,正要点灯与她聊聊,也顺便看清她的yù貌hua容,却被她一把拉住,示意我不要点灯。
当时我心想,或许人家一个妙龄女子,sī自夜会情郎,肯定是不好意思而已,也未多想,就不再点灯,与她在netbsp;我问她的家可在附近?她微微点头承认,并未言语。
我再问她是否定亲﹑有无婆家?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否认。
我又问她,我刘永福家境贫困,你会不会嫌我不名一文?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表示不会嫌弃。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妙龄女子,虽然容貌姣好﹑身材绝佳,可惜天嫉红颜,让她生成了一个哑巴!
真是造化nong人啊,纵使她粉雕yù琢﹑眉目如画,如果一直不能说话,也算是憾事一件——怪不得她现在仍未嫁人,肯定是高不成低不就,才拖延至今!
虽然她不会说话,不能与我共谈诗书风月,但以她的身材长相,也绝对是我这个穷xiao子望尘莫及的,若是与她能堂堂正正成为一家,对我来讲当然是好事一件。
我心中窃喜,准备等水到渠成之时,就向她提出婚嫁之事。
但那佳人每次深夜前来,总是不让我点灯细看,一夜温存之后,在天亮以前悄然而去,从来也没让我看清过她的面目真容,更没有告诉我她芳名叫甚﹑父母何人。
时间一长,我就慢慢的怀疑起来:这个佳人,从来不见阳光,夜里来﹑黑里去,天天如此,谁家女子能经常这样?不计名节﹑不要归宿?更何况这附近几个xiao山村中,我转了多少遍也未曾见有这等脱俗佳人!
看看面前桌上的那本《聊斋志异》,我心里是猛地一震:难道她,她并非附近人家的一个hua痴,而是异类精灵变幻而成的么?
一想到这里,我吓得浑身冷汗顿出!如果她真的不是人类,那么她会是什么变成的呢?山妖?hua魂?狐精?鬼怪?我不敢再想像下去!
要知道,《聊斋志异》里的hua妖女鬼﹑狐仙精灵,也是有好坏之分的。有的是蕙质兰心﹑温柔善良;有的却是心藏祸机﹑吸血摄魂
不知道我所遇到的这个红粉佳人,会是哪一类的呢?这事儿对我来讲,到底是福是祸?
当天晚上,她又如期而至。
她的美貌与温存,让我忘记了害怕。就像《聊斋志异》中的那些异类红粉佳人,美丽善良﹑温柔多情,又不像世俗女子那般需要聘金彩礼,我只是山村穷xiao子一个,能得遇此等佳人,夫复何求呢?
又过数天,她仍是深夜而来﹑顶星而走,温柔有加﹑并无恶意。我也就慢慢放下心来,不再害怕。
只要她无害我之心,得一异类红粉知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我当然深感幸运,不再忧心忡忡。
如此过有一个多礼拜,我也甚感不安,觉得很对不起人家,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归宿,这岂是知书明礼的大丈夫所为?
另外,就算她是异类,要是与她能结秦晋之好,终身厮守﹑白头到老,岂不更好?
所以,在遇到她十天左右的一天晚上,当她再次前来时,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提起此事。
我非常真诚地向她表示,我们虽然现在如胶似漆﹑两情相悦,但没有名份﹑见不得光,终是不好;而且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将来若是被人现,毁了名节,反为不好;不如我们结为夫妻,日夜相守,你看可好?
我本来以为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令人难以想像的是,那天晚上,她竟然轻启樱net,告诉我说,她xiao名叫做阿紫,家住后山,要想长相厮守,也是可以的,只不过
莺声燕语让我兴奋异常﹑豪气顿生,更何况她表示可以与我结长守呢!所以没等她说完,我就急不可待地告诉她,只要与她能结为夫妻,火海刀山我在所不惜。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她若为精灵仙家,自然不会要我出什么聘金彩礼,更不会要求我置产建屋,要是那样的话,我却真是无能为力,毕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我只是一介书生!
但她要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却从身边拿来一方香帕递给我,告诉我说,如果我相信她的话,就请我不要猜忌于她,要我明天务必到后山某处找她,她就在那里等我,则可永结秦晋;否则良缘尽矣
天色将明时分,临走前她又殷殷jiao待于我,让我切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并再三给我讲述了后山那个地方的特征,以及沿途路径等等!
吃过早饭,我就安排学生放假一天,好去处理个人终身大事。
当时我也清楚这事实在离奇诡异,甚至有些荒唐,但想到我与她半个多月的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她早已在我心中扎根甚深。
虽然我知道她并非人类,但这么长时间,她并没有半点害我之心,想必她就是山间一hua魂精灵,mí恋红尘﹑沉溺人间而已。
为了她,我当然并没有往坏处考虑太多,于是穿戴一新,带上些零食果品,就按照她所说的方向走去。
当时正值盛夏时节,一直走得汗流浃背﹑浑身湿透,才在午后时分来到一片荆棘遍地﹑荒草连天的地方。
那个地方非常荒凉,看来并无猎人樵子的踪迹。到处是荆藤荒草,连一条人行xiao径也没有。要不是朗朗白日,我还真不敢到这个地方来。
按说这个地方与那阿紫所说的甚为相符,可那周围别说没有人烟,就连一个坟包也未现!
这个阿紫,她到底是什么变的?她让我独自前来,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我慢慢的害怕起来!
一阵风起﹑荒草1uan动,原本藏匿在深草中的嶙峋怪石,也若隐若现,像似鬼魅怪兽一般;不远处几声老鸹1uan叫,更将周围衬托得死寂恐怖!放眼四周,只有我一个活人站在那里
在xìng命与美色之间,我当然选择了前者!
就在我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过来呀,我就在这里!”
没错,那个莺声燕语正是阿紫无疑!
我立即精神一振,不再害怕,但四下看了一圈,却并未现阿紫的身影。
我欢喜地大声叫着阿紫,告诉她不要再藏起来捉nong我了,快快出来吧!
前面荒草丛中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笑得我心里痒痒的,也就顾不得多想,大步向那荒草丛边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叫阿紫出来,但她却是只在里面咯咯轻笑,就是不肯出来见我。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调皮爱闹,我只得从旁边矮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去拨开那片荒草野藤,想要找她出来。
但我循声挑开那片野藤之后,却现荒草长藤之下,一个不大的dong口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那个dong口虽然不大而且向阳,却显得阴森森的,很是吓人
我心里猛地一凉﹑幡然顿悟:这个阿紫,绝非善类!如果她只是hua草精灵,一定不会住在这个幽深阴冷的怪dong之中!
她引you我到这里,绝对是不怀好意,甚至是
想到这里,我只感到背上凉﹑头直竖,心脏狂跳不已!我立即转身,就要向后跑去。
可惜我只想好事﹑不计后果,孤身一人被她引you到这人迹罕至的荒野怪dong旁边,正如羊如虎穴,难得善终啊!
就在我转身回头的一刹那间,只见一股黑烟从dong内冲出,弥漫在我周围,一个巨大的力量将我拖到dong里去了。
我本一介书生,又无什么功夫在身,当时我处在那阴森森﹑黑漆漆的dong中,吓得浑身无力﹑瘫软在地,只是嘴里不停地哀叫着,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就在我高声呼救求饶的时候,一股冷气从dong内冲出,同时头上一凉,一些粘稠的液体就从上面流了下来,淌到嘴角腥腥的﹑咸咸的!
不用说,肯定是什么东西抓破了我的头皮,上面淌下来的那种粘稠液体,是血无疑!
都说是狗急跳墙﹑兔子bī急了还咬人呢,人在临死之前的的胆量﹑力量,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更何况我年纪轻轻,被那个鬼东西youhuo到此,心里正是十分窝火呢!
所以当我闻到血腥之气,知道那个东西真有害我之心,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头顶,立即破口大骂,并起身往外就跑!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没等我起步冲出,一双冰冷的东西就当xiong一抓,我顿时感到xiong前皮开rou破,几个尖锐的东西直入xiong内!
我本能地用手护住xiong前,拼命的往外挣着,结果是顾此失彼,黑漆漆的眼前传来一阵冷笑声,让我mao骨悚然,正在迟疑间,那双冰冷的东西又向下一划,nong破了我的肚子!
我只感到肚子直进冷气,似有东西从里面掉出,赶快用手去捂,托在手上的却是一团粘糊糊﹑热腾腾的东西!
我知道肯定是肠子流了出来,又加上手上热流不断,想必是鲜血直流,从指缝中不停地往下淌着,周围的血腥之气更加浓烈
肚子破了之后,我手托一团滑腻温热﹑尚在蠕动的肠子,肠子里端连着的五脏六腑出阵阵揪心的疼痛,让我疼得浑身直冒冷汗!
我感到身上的力量,正在快地从我身上流出,而且浑身颤抖个不停,也不敢再冒然前冲,只怕一不xiao心,那肠子就会从肚子里掉了下去!
想到那个阿紫,我无害她心﹑她有害我意,相识以来,我并未曾有负于她,而且为了结为夫妻才冒险前来。然而她竟然如此歹毒残忍,不但要取我xìng命,还要这样折磨于我!
或许是血流失太多,我慢慢的头晕眼hua,身体也像一团棉hua那样软无力,但求生的yù望让我不得不向她屈服,我用尽全力的求她饶我一命,放我出去。
但我得到的却是一句让我死不瞑目的回答:“哼哼,我不但要你死无全尸,而且就连你的兄弟永贵,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他”
要说我出去sī心﹑误信妖邪,但我也付出了年轻的生命,这个代价已是不xiao;但要说连累到我那勤劳善良的兄弟,我当然是死不瞑目!
“你这妖孽!害我一人还不够么,这事与我兄弟又有何相干?”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嚷道。
回答我的只是一双冰冷的爪子,直楞楞地从我颈后cha了下去!那种冰凉痛苦直入骨髓,我感到自己终于解脱了,轻盈盈的飘了起来!
心中挂念着我那老实巴jiao的兄弟,只怕他再中阿紫妖孽的毒手,我立即向外飞奔而去,就在快到dong口之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我就感到自身一分为二,其中的一部份就冲入了白光之中,另一半则留在dong内无法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道白光,就自于一枚青铜古镜之中,我的一魂一魄,早已进入那枚古镜之中!
魂魄不全,剩下的部份也只是困在dong中苦苦等候,盼望着有朝一日上天见怜,能够诛杀妖孽﹑报仇雪恨!
后来恰遇一中年农夫,我本想向前向他诉冤,无奈阴阳两隔,又加上我身上冤气太重,吓得他只捡了那枚铜镜,就慌忙飞奔而出
听那刘永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如此详细,我们几个都是感叹不已!
“诶,这事儿真他娘的离奇,兄弟确实死得很惨,而且很冤!”刘老大叹了口气问道,“那么,害你致死的那个阿紫妖孽,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在哪里?”
“谢谢长官同情!其实至今我也未曾见到过那个阿紫的真面目,更nong不清楚它究竟是个什么精怪邪物,所以我才将具体经过讲详细点儿,想请长官帮我一把!”刘永福直愣愣地看着刘老大。
“哦,原来你至死都是个糊涂鬼啊!”大傻兄弟口无遮拦的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它是鬼是妖,那我们弟兄几个怎么帮你呢?”
“确实是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妖孽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再没有出现过,我想她一定是去míhuo我兄弟去啦!”刘永福咬牙切齿地说。
“嗯,这事儿恐怕真不好办,比前天我们在那百鬼楼下,所遇到的巨鼠要麻烦的多!”我对刘老大说,“好在这个刘永福,家就在附近的刘家沟。要不,我们到刘家沟问问情况,然后再到那破庙中看看再说?”
像这样的离奇怪事,我们还是头一次碰到。一个破镜子中,竟然出现黑烟血手,本以为那血手就是害人之物,没想到它倒是被害之鬼;更重要的是,他虽然求我们帮他报仇雪恨,可连害他的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楚,我们当然很是为难!
“这样吧,永福兄弟,我就有话直说了,你呢,虽死的很惨,但祸有因果﹑人鬼殊途,我们也没办法帮你,要知道我们也只不过是几个当兵的而已”刘老大最后说,“但既然上天让我们碰上这件事,看来还算有缘;这次我们到刘家沟,去提醒你兄弟永贵,让他好自为之,不要再被妖邪所mí!”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只要能救得我那永贵兄弟,我刘永福也就死而瞑目啦,下辈子我投胎当牛作马,也会报答你们的!”那刘永福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狗蛋的身体软软的似要倒地一般,被我们几个扶住。
“啊,好冷!我们这是在哪儿呀?”狗蛋打了个呵欠,mímí糊糊地说。
“没事啦,狗蛋兄弟!走,弟兄们,一块出去!”刘老大挥手领我们向dong外走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古镜(5)
【第二百三十五章】古镜(5)
我们几个扶着狗蛋兄弟来到洞外,就看到黄四良在洞口不远处徘徊个不停,很是焦急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往洞内瞅上几眼。
看到我们出来了,黄四良才长出了一口气:“哎哟,几位长官终于出来啦,可真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们”
“呵呵,以为我们怎么了?黄兄是不是以为我们全都壮烈牺牲啦?”刘老大笑眯眯地说,“黄兄以为我们弟兄几个都是吃干饭的啊!别说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洞,就算是穿山入地的大洞地宫,我们也闯过不少,不还一样好好的活到现在嘛!”
“嘿嘿,我,我不是担心几位长官嘛!毕竟这事儿是我引起的,万一几位长官在里面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啊!”黄四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很是郑重地问道:“这洞里?到底有鬼怪妖邪什么没有?你们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啊?我一直放心不下,早就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是,一个人有点胆怯!”
“妖邪却是没有,孤魂野鬼倒有一个!”刘老大说,“黄兄你这枚古镜啊,可真它娘的不是个吉祥之物!”
刘老大就将我们在洞内遇到刘永福的情况,简单地向黄四良说了一遍。
“竟有这等事?那这个古镜,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害死刘永福那邪物的东西,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别让它万一找到我就麻烦大了!”黄四良看到刘老大将那枚铜镜递给他,连忙一把推开。
“刘老大,既然黄兄怕这个破镜子祸害他,你就先拿着吧,说不定这个镜子就是找到那邪物的线索呢!”小李chā嘴说,“黄兄啊,这事还得麻烦你帮我们处理干净啊!”
“不不不,我可不想趟这浑水!我黄四良有老有小的,可不能冒那个险,万一惹恼了那东西,可就完蛋啦!反正我又不要那个破镜子了,这事就与我无关!”黄四良摇头摆手,不愿招惹麻烦。
“黄兄啊,你说的倒是轻巧的很,要知道这事儿毕竟是你引起的,那个铜镜也是你拿回家的,要是我们走了之后,那鬼东西找到你,哼哼,刘永福的下场可是很惨的啊!”小李吓唬黄四良说,“要我说,还是斩草除根,除了那个害人精才对,你以为呢黄兄?”
“不要吓唬黄兄啦!”刘老大安慰黄四良道,“黄兄放心,这事儿我们不会拖你下水的!不过,你要领我们找到刘家沟才行,当初我们可是从刘家沟百鬼楼下面进去的。”
“好说好说,这个肯定没有问题!走,先回我家好好喝两杯﹑压压惊,我再领你们到刘家沟!”黄四良听刘老大如此一说,才放松地擦了把汗水。
“算了,就不到黄兄家打扰了,现在已过午时,我看咱们简单吃点东西,直接到刘家沟去吧!”刘老大安排我们取出所带的干粮饮水,分一些与黄四良,一块席地而坐随便吃了一顿,稍事休息,就向刘家沟走去。
这山沟里的路啊,看近实远。直到太阳离地还有一竿子多高的时候,我们才在黄四良的带领下,赶到了刘家沟。
这次进村之前,我们先在刘家沟村外碰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庙,想必就是刘永福所说的那个地方。
“走,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黄兄今天也赶不回去了,就和我们对付一晚,明天你再回家吧!”刘老大走在前面,向那座破庙走去。
“好,跟几位长官住到一块倒让我放心一点呢!”黄四良笑着跟了上来。
这座古庙确实极为残败,山门倒塌﹑院墙不全,连个牌匾也没有。也看不出建于何年﹑主神是谁,也许是很久以前,大户人家求神还愿所建的一座sī庙而已。
我们几个信步走了进去,发现那间正殿虽然能避风雨,却并无桌椅板凳,想必自从那刘永福出事以后,这个临时的简易sī塾也倒闭了。
我们几个人在庙内转了一圈,也特意到那两间还算完整的厢房中认真查看一番,却也并没有发现有关那邪物的任何蛛丝马迹。
“算了,还是先找那个让我们进百鬼楼的老大爷再说吧!”小李建议我们不要瞎转,当地事还须请教当地人,才有可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前那个领我们铲除投胎的小日本,又请我们到百鬼楼的老大爷,在看到我们几个以后,吓面脸sè苍白,一个劲地向我们摆手叫喊:“几位壮士,几位壮士,我知道你们死的冤枉,都怪我不该领你们去那个百鬼楼,老朽我,老朽我”
没等他说完,我们几个就哈哈大笑,刘老大立即打断他的话:“大爷,什么死的冤枉不冤枉啊,这不,我们几个活的不是好好的嘛!”
“你们,你们真,真的还活着?我还准备这几天给你们做法事呢!”老大爷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们。
“放心吧,大爷,你mōmō我的手,是不是热呼呼的?”刘老大上前一步,握住那老大爷的手安慰着说,“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给大爷你说一声,让大爷受惊啦!”
那位老大爷抓住刘老大的手,左看右看的,过了好半天才算反应过来:“呵呵,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我还以为你们咳咳,算了,不说啦!你们看天快黑了,赶快到家里坐坐吧!”
我们几个跟着老大爷来到他的家里,先给他全家又解释了一遍,说我们几个确实没死在那百鬼楼,这不,又好好的回来了!
他们全家当然是先惊后喜,非常高兴地安排我们坐在院里喝水休息。老大爷他们一家人全部忙活起来,做了一大桌子菜,nòng了几坛烧酒,就在院里葡萄架下边喝边聊。
原来,我们几个在百鬼楼找到一个向下的洞口,在里面大战群鼠﹑巧遇黄耗子﹑shè杀三只鼠王﹑放走地下冤魂,这一切他们村里的百姓当然不知道。
第二天见我们几个仍没有从那百鬼楼出来,老大爷就召集了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硬着头皮闯进百鬼楼,发现地下有个深洞,都认为我们必是遇害无疑,心里是又怕又悔又愧疚,认为我们全都遇害身亡﹑死无全尸了!
为了这事儿,他们还准备给我们请人做个法事超渡一下,甚至准备捐资凑钱,给我们几个人建祠供奉呢!
我们大笑不止。接着又将在百鬼楼下所经历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让老大爷一家甚为惊奇与高兴。
旧事讲完,又痛喝两碗烧酒。刘老大就借着酒劲打开了新话题:“大爷啊,你们这刘家沟,有没有个叫刘永福的年轻人啊?”
“刘永福?你说是刘永福?”老大爷一听刘老大提起“刘永福”三个字,原本红光满面的他立即冷静下来,很是惊疑地扫视我们一遍,问道,“你们在百鬼楼里,遇到永福那后生了么?怎么没带他一块出来?难道他,已经死了么?”
看来那刘永福果然正是这刘家沟的人,而且老大爷对他相当熟悉。
“呃,那倒没有!听说刘永福以前在你们村教过孩子们识字?”刘老大不敢一下子把事情抖lù出来,那样的话,不但影响刘永福生前的荣誉,而且会增加村里人的压力。所以他只能轻描淡写的试探着打听。
“诶,永福那孩子,是个好小伙啊!知书达礼,对人热心,就是一年前他不辞而别,至今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我们一直以为他是出山投笔从戎﹑当兵吃粮去了呢!”老大爷叹息一声,“刚才你们提起他,我还以为他也死在百鬼楼了,你们是听谁提起他来的?”
“托梦,哦,对,就是托梦!”刘老大灵机一动,讲了起来,“我梦到一个小伙子向我们求救,他说叫刘永福,就是你们这刘家沟的人,所以我们才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梦啊,你的意思是说,永福这孩子?已经没啦?”老大爷瞪大眼睛看着刘老大,呆呆地说,“这孩子真是命苦哇,不大点儿父母双亡,和他弟弟永贵两个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后来村里sī塾老先生可怜他,又觉得他很聪明,就不要他一分钱,管吃管住教他念书,没想到,唉”
“大爷啊,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事儿谁也没办法,您老也别往心里去;对了,他那兄弟,就是刘永贵,现在在哪儿啊?他还好吧?”刘老大的话我们都清楚,要是刘永贵也已经不在人世,那就更麻烦了。
“永贵那孩子,自从他哥永福不辞而别后,他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回事,现在还在家养病呢!”
“大爷,永贵他家离这儿远吗?吃过饭我想去找他聊聊,他哥永福专门托我们去的!”刘老大决定夜访刘永贵,只怕他再中那妖邪诡计。
“我这屋后不远,那两间草房就是,吃过饭我带你们一块去!”刘大爷一听说永福已经不在人世,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不麻烦大爷了,我看这酒也别喝了,赶快吃饭吧,吃过饭我们几个先找他聊聊再说。”刘老大把酒碗倒扣在桌上,表示不再喝了,我们当然也同样表示。
简单吃过晚饭,我们几个再三推阻老大爷不必领路,我们先去瞧瞧再说。
老大爷争执不过,只好在我们建议下,先安排黄四良在他家安歇,我们几个就向后面刘永贵住处走去。
刘永贵的两间草房,黑灯瞎火的一片黑暗。我们真担心他是否已经遭那妖邪毒手。
“永贵兄弟在吗?”刘老大冲着草房叫了一声。
只听“汪汪”两声,篱笆院里一条高大的猎犬咆哮起来。
“卧下,虎子!外面是谁在叫我!”草房内传来一个声音,一边喝住那猎犬,一边吱呀一声打开房门。
“是我们几个,你哥永福让我们过来的!”刘老大赶快报上他哥的大名,以免误会。
一听这话,那人赶快冲了出来,拉开篱笆大门,让我们几个请到草房内坐下,这才点上一个油灯。
黄豆大小的灯光下,草房内一张小chuáng﹑几把木凳,十分简单。那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上下,身材不高,却十分敦实,脸上却是病殃殃的,很是蜡黄。
“长官,是要抓我壮丁吗?我哥是不是也被你们抓走啦?”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呵,别误会,别误会,我们不抓壮丁的!”刘老大笑道,“你叫刘永贵吧?”
“是啊,你们,你们刚才提到我哥,我哥他,他犯什么事了吗?”刘永贵一脸míhuò不解。
“事情是这样的,永贵兄弟,你先坐下,不要jī动!”刘老大简单的将我们遇到刘永福的情况讲了一遍。
听了刘老大的话,得知他哥刘永福已经惨死,刘永贵立即泪如雨下。
手足情深,我们知道永贵弟兄两个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只得默不作声,等他哭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时,他才咬牙切齿地说:“要是早知道原来那个东西害了我哥哥,我就是拼上命也要宰了它!”
“你的意思是,你见到过那个东西?”刘老大很是惊奇地问道。
听了刘永贵的话,我也替他捏了一把汗。他最后的那句话,分明是说他曾见到过那个阿紫,只是幸亏他还安然无恙。
“没错!我确实碰到过那个该死的东西!当时我哥失踪才没几天,我到处找他也没找到,那天我回来的很晚,结果虎子,就是外面的那条大猎犬,一直在外面呜呜叫着,我出来一看,院门口站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看不清,像个女的!”
刘永贵搓了搓脸,蹲在地上接着说道:“当时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还以为是谁找我有事,我就喝住虎子,开门走了出去,结果发现那个女的和你们说的极为相似!”
“好险呐!后来呢?”刘老大追问道。
“后来她来找我几次,每次过来她也不说话,就是站在门外不走。我怕孤男寡女的惹下是非,不敢请她到屋里去坐,就连院子也没让她进来!”刘永贵恨恨地说,“要是早点知道,哼哼,我一定活活的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
“哈哈哈哈,我说兄弟你就别想剥皮抽筋的事了,你能幸免于难,就算是侥幸啦!要是你当时请她到屋里一坐啊,我怀疑她一样会mí住你,后果很难设想啊!”大傻兄弟没心没肺地笑道。
“好了,不扯这事啦!”刘老大继而一脸严肃地说,“我们还是想法nòng清那个阿紫的底细才是正事!赶快除掉它,避免以后它还会害更多的人!对了,永贵兄弟,那个阿紫你白天见过没有?是不是附近村子里的?”
刘永贵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她很可能并不是附近的人,这三里五村的,我经常转悠,根本没见过那样的!说不定她是什么精怪变成的也有可能!”
“它娘的,这事真难办!要是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精怪,无论它住在多大多深的山洞旮旯里,老子都敢进去击毙它!”大傻兄弟摩拳擦掌﹑愤愤不平地骂着,“可现在,连它是个什么玩艺儿都不了解,更不知道它住在哪里,你刘怎么办?”
“有一点必须注意,为什么那个阿紫只害你们弟兄两个?永贵兄弟,你再想想,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什么邪物?”小李兄弟提醒刘永贵,“这么多人,它为什么单单找你们弟兄俩?你好好想想,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另外,那个阿紫会不会是个僵尸,或者是什么借尸还魂的?刘老大,你别忘了前段你讲的,那个金耳钉中的小梅姑娘?会不会和这事相似啊?”小李提醒道。
“现在还难说!对了,永贵兄弟,我这儿有个古镜,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以前曾经见过!”刘老大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枚青铜梅huā古镜,递给了刘永贵。
刘永贵接了过去,拿在油灯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才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没见过这玩艺儿!”
我们和刘永贵聊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得安排他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以后凡事小心点儿,要是遇到阿紫那样的女人,千万不要上当等等,也就起身告辞,回到了那位老大爷家中。
老大爷并没有休息,早已给我们腾了一间房屋。见我们回来,忙将我们让进屋里,问我们情况如何。
刘老大再次拿出那枚古镜,递给老大爷:“大爷,本来这事我不想麻烦你老人家的,但那永贵一问三不知,也只好向大爷你打听一下,这个铜镜,以前你曾见过么?”
老大爷接过铜镜,在灯下只看了一眼就满脸惊愕之sè,很是慌恐的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nòng来的?怎么可能在你手里出现?”
我们几个相视一下,都有一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huā明又一村”的感觉!绕了半天,原来这个老大爷就认得梅huā古镜啊!
刘老大简单地说了一下铜镜的来历,说是一是不想将黄四良扯进来,毕竟刘永福的死与他无关,甚至正是由于他,才让永福得以报冤;二是也不愿再次打扰老大爷,因为这事只与永贵有关,不想扯上太多人知道。
那老大爷沉思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才咳嗽一声清醒过来。但他不仅没有首先解释这古镜的来历,反而问了我们一个莫明其妙的问题:“你们听说过纸人喝血借心的故事吗?纸人,就是用纸扎成的人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古镜(6)
【第二百三十六章】古镜(6)
“用纸扎成的人子?大爷你说的是烧给死人用的纸人纸马那类东西么?”刘老大和我们一样mō不着头脑,根本搞不清楚这个古镜与纸人会有什么关系。
“嗯,没错,就是烧给死人用的纸人!”老大爷一脸严肃地说,“我们这个地方,以前有个老风俗,就是当有老人谢世的时候,不管家境贫富﹑棺椁好坏,都必须要请人扎些纸人纸马的,烧给yīn间的人使唤,或当作丫环仆人﹑或当作家畜脚力等等。但在十多年前,这个风俗习惯却不得不取消了!”
“为什么会取消呢?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怪事啊,大爷?”刘老大示意我们几个安静点儿,“总不会是那些纸人纸马的东西,也会作怪吓人吧?”
“哈哈,要是那些草扎纸糊的玩艺儿,也会作怪吓人,那老母猪都得会一溜烟儿地倒着爬树啦!”大傻兄弟一句话,就把原本死气沉沉的肃穆气氛,刹那间搞得笑声不断。
“诶,笑归笑,虽然说起来这事儿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不过这世上的怪事啊,它还就是真多!大爷我这么大年纪了,不会说瞎话骗你们的!”老大爷呆呆地说,“要不是亲身经历过,我也会和你们一样,绝不相信这种鬼事的!”
“大爷你是说,你亲身经历过纸人作怪吓人的事儿?”我对那种纸和高粱秆儿扎成的人子作怪的事很感兴趣。
“咳,岂止是作怪吓人而已,它娘的那种鬼东西,是真正要人命的去害人啊!”老大爷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一样,眼睛直直地盯着油灯,目光中流lù出一丝恐惧和后悔。
我们几个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下文,想要听听老大爷讲讲他那亲身经历的怪事。
因为用他的话说,黄土都已经埋到他脖子啦,他绝对没必要说瞎话骗人,搞不好到yīn间被割舌头什么的;另外就是他所说的怪事,竟然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纸人作怪吓人﹑害人的离奇事儿。
只有刘老大冷静地沉思片刻,试探着问那老大爷:“大爷,其实这给死人烧纸人纸马的风俗习惯,我们那儿也有。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纸人子还会显灵作怪啊,更没听说过纸人子还能害人的!”
“呵呵,年轻人呐,老朽我当然知道随随便便nòng个纸人子,它是不会作怪吓人的!”老大爷苦笑了一下,痛苦地说,“我们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扎纸人子的方法不一样,不但画得和真人极为相似,而且后来受一个巫师指点,是采用的奇门秘法nòng成的!”
“大爷,扎个纸人纸马的,简单的就是直接用高粱秸扎个架子,用纸一糊即成;再复杂点的,也不过就是请个画匠,把那些纸人纸马画得bī真一点而已!你们这儿怎么还会受巫师指点,搞什么奇门秘法啊?”刘老大虽然比我们年长十多岁,一向见多识广,但他听了老大爷所说的,扎个纸人纸马,还要用什么奇门秘法,当然是和我们一样,一头雾水﹑满脸愕然。
“咳,我说那个阿紫的的事儿还没nòng清楚呢,怎么又扯些纸人纸马的?”大傻兄弟小声的嘟囔道。
“纸人?阿紫?阿紫?纸人?”小李一个人低声念叨了几遍,恍然大悟般叫了起来,“慢慢慢,先别说话!刘永福所说的那个阿紫,当初我们都以为是女孩子的名字,肯定是紫sè的紫!但我现在想啊,那个阿紫,会不会是纸人的纸,也就是阿纸?”
“哎呀!阿紫?阿纸?它娘的,这事还真难说!”刘老大猛地拍了一下手,“有可能!她只是说她叫阿紫,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儿,但她可能是个纸人吗?”
我们都看着老大爷,怪不得他老人家莫明其妙地讲起了纸人作怪的事儿呢!难道刘永福的被害,真的会与一个纸人有关吗?
老大爷听了我们的话,默不作声地看着我们。脸上古井不bō,没有什么表情,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一个劲地抽着他的老烟锅子。
“大爷,麻烦你老人家讲讲吧,讲讲你们这个地方扎纸人纸马的,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的!”刘老大热切地看着老大爷。
“咳咳!这事儿说起来很复杂,处理起来也很麻烦!反正喝点儿酒也睡不着,我就给你们讲讲吧,只当咱们爷几个闲扯瞎聊,至于永福那孩子的事儿,我不敢保证就是纸人子干的;但我敢保证我讲的情况全是真实的,全是我亲身经历过的!”老大爷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缓缓讲了起来:
其实给死人扎纸人纸马这个东西,也是老习惯﹑老风俗啦。可能很多地方都有这么回事儿,而且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也不过是手艺有高有低,画的好坏有别,扎的大小不同罢了。
从我记事儿时起,我们这个地方所扎的纸人纸马,都是出自于有名的民间大画家——刘道子之手,他们那是祖传手艺,厉害的很,在我们这一带名气很大!
刘道子其实是个年轻人,虽然姓刘,但真名却并不是叫做道子,那只是绰号而已。因为他画画的技艺很高,人们便比作唐代画圣“吴道子”,给他们起了一个“刘道子”的外号罢了。
刘道子画技高,却并愿出山入仕什么的,只是在家泼墨挥毫,靠着给人画纸人纸马的手艺吃饭。
刘道子的手艺真是没的说,我也不会夸人,只能老实地说,凡是出自于他刘道子之手的画,那绝对是像的很。给老百姓画的像,简直是一模一样,那脸面﹑那身子﹑那打扮,特别是那眼神儿,和真人是不差分毫,让人只怕他会从画上走下来一样!
刘道子给村民们画的纸人子,那可不像别的地方粗制滥造的,他扎的纸人子,和真人一般大小,不但眉目如生,而且衣着打扮也和真人一样!
就凭这一点,我们这儿的纸人子就和其他地方的,大有不同!听说有的地方,直接用纸一糊,随便画上个鼻子嘴巴的就算成了!
当然,他刘道子画得再像﹑再bī真,那些纸人到底还是纸人,这点不能胡扯。就算它再像真人,最终它还是假的!
但是,这可是个大前提,喏,就像前面这个油灯一样,油再好,灯芯再大,不碰到火huā它也没用,也绝对不会发明发亮的;不过要是用火一点,它发出的亮光就连三间房子也装不下!
那些纸人纸马的也是那样。除了形状大小非常bī真之外,就是有一个巫师在旁指点,对那些纸人纸马采用了一点奇门秘法,结果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当然,要不是那个巫师,也不会出了那么多吓人的事儿,我们这个老风俗也不会被迫取消。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不该相信一个游方到村里的那个巫师。
十多年前的一个chūn天,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游方的老者,不僧不道的,也不知道他念的是哪门子经,修的是什么道,走到我们这儿,就不愿意再走了。
反正当时我们看他一大把年纪了,也就各家给他一些粮米什么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巫师还真有些本事。当时我们村里有一个人冲撞了什么邪物,胡言luàn语﹑卧chuáng不起,吃了几服药﹑请了几个神汉也没看好。
那个巫师听说后,主动上门,一不开药﹑二不跳神,也不需要设香案﹑上供品,只是冲那病人叽叽咕咕的念了些咒语还是什么的,反正那个病人立即就好了!
这一下,全村人都对那个游方到此的巫师,开始刮目相看了。很多人好奇地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说人如浮萍﹑生死不定,还管什么老家不老家的,他早就忘记自己是哪里的人啦!
人们再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不愿意说,只说是既然你们叫我巫师,那以后就以巫师称呼我算了。
从那以后,我们都把他当成奇人看待,家家轮流请他吃饭住宿,奉为上宾一般。
那巫师倒也不吃闲饭,凡是村里有什么邪病怪事,找他一准能解决。不过,真正让他大名远扬,被人们奉若神明的,却是另外一件奇事。
当时我还年轻,那件事我亲自参加过,所以记的很清楚。那时我们村的老族长还健在,就是他家里出了一件怪事。
说起来事儿也不大,就是比较吓人。老族长家里盖在新房子的时候,在挖地基时挖出来个小石人。
那个小石头雕成的人子,不过二尺上下,也不甚精美,既不是道家供奉的太上老君,也不是佛家供奉的佛祖观音,就是那么一个五官不清的石雕而已。
但那个巫师听说以后,立即赶到现场,对老族长说,这可是个大事儿,这个石人不简单,千万大意不得,让老族长一家人烧香磕头,供奉它七七四十九日,才能保佑全家不出什么凶事。
老族长一向自视甚高,更何况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石像,又不是什么三清四帝﹑八洞上仙的,要他一族之长当祖宗那样供着一个石头人子,他当然不愿意。
所以老族长根本不听巫师那一套,不但冷冷地让那个巫师走远点,而且直接吩咐人把那个石像扔到旁边算了。
那个巫师见老族长不但不听他的,而且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也就没有多说,叹息一声转身就走,临走时却留下一句非常刺耳的话:“诶,不听我言,三日黄泉;不听我令,全家没命!”
要不是众人相拦,老族长差点让人打断那个巫师的两条tuǐ!毕竟他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只是由于在场的众人相劝,老族长才算饶过了他。
可是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从那巫师说后的第三天,整整就三天,老族长竟然真的撒手归天了。
当时我也在场,老族长家盖新房嘛,全村的年轻人都在帮忙。老族长当天神清气爽﹑身体硬朗,一点有病的样子也没有,好好的突然摔了一跤,就倒地不起了。
在场的众人连忙把老族长扶起来,又叫魂又róuxiōng的,也有懂些岐黄之术的人,对老族长掐人中什么的,结果根本没等来得及请大夫,他就一命呜呼了。
老族长去世后,大家都很紧张,因为那个巫师当时说的很清楚:“不听我言,三日黄泉;不听我令,全家没命!”
只不过当时老族长不相信,大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老族长不幸被他言中,说明那个巫师不是胡扯骗人,要是再不想法化解,老族长一家,真有可能是凶多吉少!
老族长在村内德高望重,大家对他家的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很多人立即去找那个巫师,说是老族长当初不听大师之言,他如今已经撒手人寰﹑驾鹤而去;现在请大师无论如何也要出手化解,帮助老族长一家人平安无事。
只可惜的是,老族长的大儿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平常以打猎为生,整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根本不信鬼神那一套。
当那个巫师去他家,要他作为长子,供奉那个石像七七四十九天时,老族长的大儿子连打带骂的把巫师轰了出去。
那个巫师再也不愿管他家的闲事,而且告诉众人说,你们要是不信,老族长家一个月之内,一定会再现血光之灾!
众人当然不愿意看到老族长家再出现什么意外,纷纷劝他大儿子赶快按照那个巫师的话去做吧。鬼神之事,我们小老百姓还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不要再招惹什么无妄之灾!
只可惜的是,他的大儿子根本不把大家的良言放在心上,说是他爹年老归天,与一个破石头有什么关系?
过了老族长的五七忌日,他大儿子照样上山打猎,这次他几天未归,村里人感到事情不妙,很多人看在老族长的面子上,上山去找,结果在后山发现了他的猎枪刀具,还有破碎的衣服和斑斑血迹
不用说,这事又不幸被那个巫师言中了!
这一下,一个月之内老族长家连出两条人命,大家全都惊慌失措,立即把那个石像找了回来,清洗干净后,恭恭敬敬地放在老族长家的神位上——这次老族长全家再也没有反对!
那个石像在老族长家里供奉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巫师就主动赶到老族长家里,把那个石像请了出去。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包括我在内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石像竟然诡异地流泪了!
后来老族长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怪事,一家人也就平平安安的了。
这事确实怪得离谱,让人难以相信。于是就有很多人缠着那个巫师,请他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破石头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为什么要老族长在家供奉它七七四十九天
那个巫师任凭众人如何追问不休,只是摇头微笑一句话“天机不可泄lù,否则泄者有难﹑听者有灾!”
众人自是非常忌惮,再也不敢多问,只怕给自己招来什么无妄之灾——毕竟老族长一家两口人命,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从那以后,全村人对那个巫师奉若神明﹑言听计从,而且我们村里老少爷们一商量,干脆就把村头那座老庙让给他,成为他的落脚点,供他吃喝,让他在庙里修行,以帮助村里的百姓们趋吉避凶﹑化解危难!
村外面的那个破庙,你们见到了吧,那个破庙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建的,原来供奉的是一位忠臣良将,自从那个巫师住进去以后,巫师认为他不过是一古代将军而已,早成鬼魂,会有什么灵识?就拆了它的像,腾空了大殿,nòng得很是宽敞。
那个破庙里供奉的将军,也确实没有显过什么灵,当然清灰冷灶的无人上香上贡。所以那巫师nòng坏它的塑像,村里人也就不管不问﹑没人反对。
那个巫师住下以后,名气更是与日俱增,因为凡是村里的邪病怪病,或者是坑边河沿不干净,请他处理全部都能顺利解决﹑迎刃而解!
时间长了,村里人对他是更加信服,直把他当作活佛在世﹑神仙临凡一般,对他的话更是百听百信﹑无人敢违!
后来有一次,村里有位老人寿终正寝,他家人自是按我们的老风俗,请刘道子nòng了些纸人纸马的以表孝心。
当时那个巫师正好看到那些纸人纸马。看到那些非常bī真的纸人纸马,巫师也是感叹不已,很是佩服刘道子的手艺。
只可惜那个巫师临最后说了一句:“哎呀,这些纸人纸马的,画的实在是惟妙惟肖﹑几可luàn真!只可惜世人愚昧,此等供品不能被那老人家所享用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在场的一个邻居正好是那死者的门宗后人,他当然明白那个巫师的本事,对他的话更是毫不怀疑,所以立即向那个巫师请教,如何才能将这些bī人的纸人纸马送给老人享用?
那个巫师呵呵笑道:“那些纸人纸马,虽然十分bī真,但它们也只是没有一点灵识的纸品而已,虽经火化,实难上天堂﹑入地府,被仙逝的老人享用!”
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立即围住那个巫师,请求他教个法子,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巫师笑着点了点头:“此事并不难办,看在各位一片赤诚孝心的份上,我就传给大家一个法子,管保那些纸人纸马追随仙逝之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古镜(7)
【第二百三十七章】古镜(7)
在场的村民们听到那个巫师如此一说,当然是大喜过望!
本来给死人烧个纸人纸马的,只是村民们遵循多年以来,先辈们传下来的风俗习惯而已,说白了也只是求得心里得到安慰﹑不被亲邻们视为不孝罢了;其实谁也不知道,那些纸人纸马的,焚烧以后到底能不能到达天堂地府﹑服伺已经去世的老人家!
因为众人都相信那个巫师的本事,既然他说能办到,那就一定能行。所以大家立即恭恭敬敬地向他请教,到底怎么做,才能将纸人纸马的东西,真正送到老人身边,让去世的老人收到它们。
因为当时正好有人家办丧事,而且那些出自于刘道子之手的纸人纸马已经nòng好,所以那家人立即请巫师作法,将那些纸人纸马送给仙逝的老人。
那个巫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说这事必须到晚上子时中刻,他才能以其奇门秘法,让那些无知无灵的纸人纸马,赋予其灵识,让它们上天堂﹑入地府,到达老人身边等等,并对那家逝者长子低声吩咐了一番,这才入席就坐﹑单等天黑。
因为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当天晚上,很多当时在场的人都赶了过去等候,想要看看那个巫师,他究竟是如何用他的奇门秘法,能让纸人纸马送给去世老人的。
大家守在灵棚之外,陪着那个巫师聊天等待。一直等到子时初刻,那个巫师才缓缓而起,铜盆之内洗手净面,拿起主家事先准备好的红羽赤冠﹑金足长喙的一只大公jī,割喉放血,滴在净碗之内。
我们十多个人围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凝神细看他到底会用些什么奇门秘法,能将纸人纸马送给去世的老人。
只见那个巫师嘴里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接着一脸严肃地取过那碗鲜红粘稠的jī血,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支狼毫细笔,沾了些jī血,在那些纸人纸马的嘴巴上,认真的涂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就放下血碗﹑máo笔,神情肃穆地对着那些纸人纸马大声说道:“各位人马,原本纸扎,今赋汝灵,要听我话”
等那巫师忙完这一切之后,我们再看那些纸人纸马时,发现那些本来就惟妙惟肖﹑几可luàn真的东西,经那巫师如此一番折腾,竟然像是真有灵性一般,眼bō流转﹑十分有神,就是那张涂了鲜血的嘴巴,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诡异吓人!
做完这一切,巫师又吩咐取来火把,说是不必到坟地焚烧,现在就由他送那些纸人纸马给老人家!
主人家当然言听计从,立即拿来一支火把,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那个巫师。
只见那个巫师冲着那些纸人纸马高声说道:“万物有灵,品有高下,速速归去,追随大驾,用心服伺,不可偏差”,然后将其付之一炬。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红火炽烈﹑黑烟冲天,那股黑烟在到达房顶那么高的时候,不但没有随风吹散,反而是凝聚在一块,向上缓缓飘去;那股烟雾十分浓厚,渐渐聚拢成形,在灯火明月照耀下,看起来极像那些纸人纸马一样栩栩如生!
这种诡异的场面,在场的人们都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个抬着头,看着那滚滚浓烟,幻化而chéng人马之形,都是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人们对他是更加膜拜,然而那个巫师却只是淡淡笑了笑,不顾主家的挽留转身而去!
当然,如果只是用些jī血涂抹一下纸人纸马的嘴巴,焚烧时黑烟聚拢chéng人马之形,那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更不能让人相信那些纸人纸马的,已经追随去世的老人。
但是,在焚烧那些纸人纸马的第七天,那个去世老者的家人,纷纷说自己梦到老人非常高兴地对家人说,已经有仆人在身边服伺,而且出入有马匹充当脚力
这一下,那个巫师再一次震惊了全村老百姓,几乎家家以请他到家里吃饭为荣!
后来又有几家办丧事时,请那巫师出马处理纸人纸马的事。他却告诉众人说,以前他所用的方法,只能将纸人纸马的送于去世的老人,却不能保证那些纸人纸马,能像自己儿女一样尽心服伺主人,甚至个别的还有可能妨主
村民们大惊失sè,只怕那些有了灵性的纸人纸马,会不听老人的话,甚至是祸害老人。忙向他请教如何是好。
那巫师却是神秘地说,要想让那些纸人像自己亲儿女一样孝顺老人﹑听老人的话,其实不难,反而做起来更加简单,而且不用他亲自动手,孝子贤孙们自己就可完成。
人们听说有此良方,不但简单易行,不用劳烦巫师,而且那些纸人会像自己一样孝顺老人,当然纷纷请教。
他后来所教的方法果然很是简单,那就是仍在午夜子时,用自己食指的鲜血,滴入纸人口中,然后立即焚烧即可
从那以后,我们村里的风俗习惯就大为改变,除了必须请刘道子nòng些纸人纸马以外,还会按照那个巫师的秘法,在老人下葬前一晚午夜子时,用守孝儿子的食指鲜血滴在纸人口中,然后焚烧,送与去世的老人!
老百姓们用这个方法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村里就开始出现了很多怪事。最先发现问题的,就是第一个用自己食指鲜血滴在纸人口中的刘二愣!
据那刘二楞所说,他有一次走亲戚回来得晚些,到村口时天刚擦黑,只见不宽的小路上有一个陌生人呆呆地站在那儿,见他快到身边时仍然一动不动,走又不走﹑让又不让的。
刘二楞子恰巧酒劲发作,见那人不像本村里的,又站在那里不走不动不让路,就骂骂咧咧起来,问他在我们村边,到底是想偷jī﹑还是想要mō狗?
结果那人一没有跑,二不生气,只是不带任何表情的说了一句:“血不够了,借给我点血吧!”
二愣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又学有几手拳脚功夫,就划了根洋火,想看清对方到底是谁,是想找碴儿还是想怎样?
火光一闪,二愣子说他算是看清了,那人细眉大眼﹑脸sè苍白,特别是他那衣着打扮,根本不是民国老百姓穿的样式,反而有几分与前清长袍马卦有些类似,而且三里五村绝对没有那样的人!
奇怪的是,二愣子却对那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稍一沉思,就想起来了:那人和当初烧给他爹的纸人是一模一样!
当时月黑头带yīn天的,村头处并无他人,二愣子一下子冷汗就出来了,酒劲也清醒大半,吓得浑身发抖﹑撒足狂奔,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不知摔了多少跟头,总算逃也似的到了家里。
如果说二愣子当时有可能酒喝多了,看走了眼,那么同样曾用食指鲜血滴纸人口中的刘老八那人,人家那可是一辈子与酒无缘,从来是滴酒不沾﹑闻酒就跑,但他遇到的事儿,更加恐怖吓人!
刘老八上面有七个姐姐,家里就他独苗儿一根。当年他老娘过世时,他用刀割开食指,一下子滴了八个纸人子口里,要那八个纸人子,在yīn间代表他姊妹八个,好好孝敬他母亲大人。
听说当时由于他出血太多,一下子晕倒在地上,让他姐姐﹑姐夫们大为感动!没想到半年后,那八人纸人子差点要了他刘老八的小命!
据刘老八老婆讲,刘老八在清明节给他老娘上坟回来的那天晚上,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半夜里听到院里有什么动静,他就怀疑是有小偷进院,想要偷他家下蛋的老母jī。
刘老八蹑手蹑脚的跳下chuáng,拿了一把锋利的柴刀防身,就拉开门冲了出去,想要逮住那个偷jī贼!
但那刘老八出去以后,就在外面很是惊恐地大叫起来。他老婆也很凶悍,以为他老公碰到了硬茬子小偷,于是就一点也不含糊地cào起菜刀,叫骂着冲了出去,想要帮助刘老八。
但院里只有他老公一人瘫倒在地,并无他人,大门没开﹑jī圈没动,院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哪里会有什么小偷的影子?
他老婆将瘫软在地的刘老八扶到屋里,看到刘老八面无人sè﹑脸sè苍白,两眼中发出惊恐万状的样子,而且嘴里还不停地哆嗦着:“我不借﹑我不借”
后来等到天明时分,刘老八清醒过来以后才说,他开门出去以后,看到自家院里站了八个人,一个个直愣愣地围住他,向他借血借心
当时圆月高照﹑如同白昼,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八个人,正是当初他以血涂口,烧给他母亲的那八个纸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像这种奇闻怪事,不到一天时间就传得风风雨雨,全村皆知。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村西头刘二愣家又有噩号传来:二愣子已经莫明其妙的失血而亡!
这一下,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震惊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跑到村西头二愣子家里,想要了解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二愣子壮得像头牛,从来没听说进他害过什么病,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啦?
等我们赶到二愣子家里一看,我们一个个比那二愣子还要愣得厉害!
因为二愣子的尸体放在堂屋,尚未入殓,脸上如同白纸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的血sè,更为吓人的是,他脖子主血管处,却出现了一个血洞,皮ròu外翻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往外吸着一样
这一下,全村人算是如梦初醒:原本那个善良的风俗习惯,经那个巫师一折腾,这才生出这么多是非,还不知道以后再会出现什么吓人害人的事儿呢!
在场的村民们,经过一阵商量之后,立即向村外破庙跑去,想要找那个巫师问个明白!
我们几十个人都感到事情不对,急冲冲的赶到破庙一看,那个巫师早已不见踪影!
大家当然不甘心,立即分头村里村外的寻找起来。可惜的是,直到天黑,我们几班人聚头后才知道,那个巫师的确已经逃跑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全村人都非常愤怒,特别是那些曾用自己食指鲜血涂抹纸人嘴巴的人们,一个个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只怕哪天自己会像刘老八那样被纸人借血借心,更怕自己会落得二愣子那样的可怕下场!
就在全村人又怒又怕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突然身亡!而且死得更惨!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开膛破肚一般,浑身鲜血淋漓,心脏也是不翼而飞了!
而那个人,仍是曾经用自己食指鲜血涂抹纸人嘴巴的孝子一个!
这时大家已经开始怀疑,当初那个巫师不肯说出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根本就是故意隐瞒,没安好心!
但到这个时候,要怪只能怪自己愚昧无知,人家早就跑得不见踪影,再气再怒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赶快想法化解那些纸人的魔咒才是正事!
附近三里五村的神汉半仙们,当然没有那个本事,一听说我们村里的怪事,人家根本不愿出头,只怕给自己招来晦气一样。
天大地大,人命为大!村民们再穷再胆大,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所以经过众人商量,决定凑钱派人,到百里之外的一座紫阳道观,去请那道法高深﹑素有大名的济元道长,看看能不能化解村里的厄运危难。
那济元道长在村内走了一遍,非常仔细地听村民讲了具体的情况之后,略一沉思,告诉众人说,那个不肯说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的巫师,是个以旁门左道进行修炼的全真败类!
而且那巫师进村以后,村里所发生的而又由他解决的怪事,就是他使用旁门伎俩作祟,然后又出面施以援手,以骗取众人相信的!
在大家对他奉若神明﹑百听百信的时候,他才暴lù了真正的目的,以邪门法术驱使yīn物害人!
至于那些向活人借血借心的纸人,其实并非是真正的纸人!而是那巫师彖养驱使的yīn邪之物。
据那济元道长所说,那个巫师安排村民在子时午夜﹑yīn气最重的时辰,用食指鲜血滴入纸人口中,以招引游dàng在外﹑而又不走正道的孤魂野鬼,然后由那巫师作法彖养驱使,最终借助那些yīn邪之物致人死亡,他再摄其魂魄,继续害人
众人听了那道长的话,一个个悔不当初!是村民们自己把妖道当作神明供奉,这才导致惨剧的发生!
最后,那道长告诉众人,虽然巫师已走,但他控制的那些yīn物,一定还会再来,甚至是父债子偿﹑祸及子孙,严重的还会害得滴血于纸人的百姓家破人亡!
事情虽然搞清楚了,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化危解困啊!但那道长却是非常无奈地说,凡事因果相报,很难彻底化解,而且是药三分毒,法术也是一样,用之太甚﹑过犹不及!
大家苦苦相求,那道长才拿出一面梅huā造型的青铜古镜,让村民们挂在村头的庙门之上,说是这枚古镜本身也是邪物一个,但用它却可以起到以邪制邪的作用,能保证近十年之内,那些yīn邪之物不能进村害人!
如果十年之内那个巫师归yīn身死,此厄才算是彻底解决,否则仍难保证十年后村内百姓太平;更重要的是,那枚古镜原本邪物,不可在村内久留,否则时间长了,易被它吸魂反噬,十年头上,可把它从庙门摘下来,丢在人迹罕至﹑越远越好的地方
老大爷讲到这里,我们终于搞清了事情的大致梗概,怪不得他老人家见到这个青铜古镜之后,先要从纸人喝血借心讲起呢!
我们听了之后,是一阵叹息,除了感叹这事儿的复杂曲折之外,更加认识到人性的复杂可怖:原来这好人坏人,真不是一眼能够看出来的,当初的善意之举,有可能包藏极深的祸心!
但我们不明白的是,这村里多年来再无纸人吸血借心的怪事,为何偏偏让刘永福弟兄两个碰上?
当刘老大提出这个疑问时,老大爷也是一脸的茫茫然,因为他也无法判断,刘永福的死,到底与那些纸人是否有关?
但是,那个梅huā造型的青铜古镜,老大爷却是认得很准,一口咬定就是当年那个道长交给村民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个阶段,我们又面临了一个十字路口。
因为老大爷的话虽然可信,但从中并不能说明,刘永福的遇害,就是当初那个yīn邪之物所做,也许那枚古镜,只是恰巧被人扔在那里,遇到刘永福离体的魂魄时,本性复发,摄取了他的一魂一魄而已!
“大爷,你还记得起这个镜子,当初是谁把它从庙门上取下来扔掉的吗?”刘老大仍想从这个镜子作为解决事情的突破口。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老大爷狠狠地抽了两口旱烟,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年冬天,是村里的老光棍去处理的,是他不怕什么邪门不邪门的,把那个镜子摘下来扔掉的,好像听他说,他扔的很远很远,是不会让人找到的地方!”
“我们不妨以这个古镜为线索,来个顺藤mō瓜吧,”刘老大兴奋地说,“大爷,那个老光棍家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聊聊!”
老大爷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几个字:“老光棍,他早就死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古镜(8)
【第二百三十八章】古镜(8)
本来以为我们找到那个老光棍,向他了解一下情况,然后顺藤mō瓜呢,结果这条线索又断了,一时间几个人倍感沮丧失落。
“诶,刘老大呀刘老大,你们怎么老是婆婆妈妈的?弟兄们是当兵打仗的,解决问题就用当兵的那一套!”大傻兄弟mō着头不耐烦的说,“要兄弟我说啊,咱也别整那些复杂的,要想解决这事儿,干脆逮到那个巫师,让那老家伙自己处理不就妥了?要是他敢不听话,兄弟我活活的剥了他个害人精!”
“哈哈,别看大傻兄弟一根筋,关键的时候,他说的很有道理嘛!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确实又不是官府破案的衙役,当兵的就用刀枪说话办事儿,而且还解决得彻底些!”我立即表示赞同大傻兄弟的意见。
“嗯,说的是有些道理,否则就算我们能够除掉几个邪物纸人什么的,也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是能逮到那个巫师,可算是釜底抽薪﹑斩草除根啦!”小李冲我们竖了竖大拇指。
刘老大沉思了片刻,犹豫不决的说道:“你们说的没错,就算是找到害死刘永福的那个鬼东西,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十多年了,既然还有邪物出来害人,按那济元道长所说的意思,就证明那个妖道巫师现在还没有死!”
见刘老大这么说,我们都是精神一振,因为折腾我们这么长时间,搞得我们焦头烂额的,全是那个该死的老巫师的把戏,而且他手里绝对不止阿紫一个傀儡鬼魅!
要是能够找到那个妖道巫师,不但能给惨死的刘永福报仇雪恨,而且也算是给当地百姓们除一大害;当然,我们也能解解心头之气﹑积些yīn德,真是大快人心﹑名利双收的好事啊!
只可惜刘老大的下一句话又让我们徘徊起来:“不过,我们出来时团长只给了几天的时间,而那个巫师又不是一天半天能够找到的;再说我们的弹药给养也需要补充,我看还是先回团部商量一下再说吧!”
刘老大说的没错,特别是子弹的问题。我们在百鬼楼下大战巨鼠群làng费了不少,现在所剩弹药真的不多,而且没有团长的命令许可,我们愈期不归﹑sī下行动,也是有违军规的。
思路明朗﹑精神放松,我们和老大爷打个招呼,立即回屋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简单吃过早饭,我们就辞别老大爷一家人,踏上回团之路。
回到驻地之后,刘老大将我们几个此行的经过,向团长作了一番详细的报告,并表示说,如果近期无作战任务,希望团长能够批准我们前往刘家沟,去彻底解决那些问题。
为了避免团长不批准我们离团前往,刘老大还特意说出了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那刘家沟,正是我们老团长(现为我们团所在师的少将师长)的老家。
我们团现任团长赵胜龙,当初也是老团长李震雄手下的一个营长而已,又是老团长一手将他提拔上来的,也算是他赵胜龙的知遇恩师。
刘老大把这个关系一摆出来,团长当然不好拒绝,立即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并给我们充足的弹药食品等等,命令我们五人全力做好此事,不可虎头蛇尾——本来我们团暂无战斗命令,只是守地驻防待命而已。
有了团长的大力支持,刘老大就带领我们几个人迅速离团。
“弟兄们,现在团长不但大力支持,而且命令我们要彻底解决掉那个妖道巫师,这下我们几个可算是骑到老虎身上啦——要么打死老虎,要么被虎吃掉!”刘老大看着我们说,“要知道那个巫师可是离开刘家沟十多年了,我们从哪儿下手才能找到他呢?”
刘老大的话不无道理!这座大山方圆数百里,其中乡镇村落不可计数,我们总不能盲人骑瞎马的满山luàn窜吧?
“刘老大,我认为那个巫师肯定不会到什么县城集镇的,他修的是邪门妖术,一般就在高山深谷﹑比较隐蔽的地方,也就是说那老东西很可能就在这山里面!”小李肯定地说。
“真是扯淡,我也知道他飞不到天上去,关键是这么大的山区,到哪去找他啊?”狗蛋不意为然的说。
“要不,我们先到黄家沟找找黄耗子?那小子鬼怪精灵的,又能听懂老鼠叫唤,估计有他帮忙会好的多!”我感到在山里luàn转肯定不是办法,还是到黄家沟找找黄耗子,说不定那小子会打听到的。
反正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刘老大他们几个也赞同我的意见,开始大步向黄家沟迈进。
黄四良见到我们几个去而复返,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的,他只怕我们几个把他牵扯进去。
刘老大将我们的想法向黄四良一一说明,黄四良也深感此事棘手,如果不除掉那个妖道巫师,说不定他黄家沟也难保以后没事。
“感谢长官们能够为民除害,不过我们不像几位长官有刀有枪的,而且拖家带口不容易;要不,我让小耗子帮长官们打听打听,但不要让我们出头lù面,如何?”黄四良既盼望我们除掉那个巫师,又不愿承担风险。
“放心好了,黄兄!只要让黄耗子帮我们打听一下那个巫师的下落,我们立即出发动手,决不会拖你下水﹑连累你黄兄的!”刘老大也理解黄四良的苦衷,人家有老有小的,当然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开玩笑,要知道那刘永福的下场可是惨的很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黄耗子自从从那山洞里出来以后,还真的改邪归正了,他再也没有跟老鼠打过什么交道,只怕被什么巨鼠利用要挟。
而且黄耗子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跟一些家鼠联系之后,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到。这让我们甚感失望。
或许那个巫师不但没死,而且就藏匿在离我们并不太远的山里某处,更重要的是,他或者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动,想要先下手为强吧。反正就在我们非常沮丧,准备在黄四良家住上一晚,第二天再想办法的时候,他竟然主动出手了。
当天晚上,因为心情不好,虽然黄四良一家热情招待,但我们只是稍稍喝了一点意思一下,也就吃过饭,在他家厢房中睡下了。
我们五个人挤在一间草房里,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动,直到半夜才困极而睡。但我们刚刚睡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是黄兄吗?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刘老大打着呵欠问了一声。
门外并没有任何回音。
我们几个感到情况不对,出于军人的本能立即坐了起来,迅速mō到各自的家伙进行准备。
借着从小木窗透过来的月光,我们看到刘老大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冲我们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们几个不要动,然后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后等待着。
几个人屏气凝神﹑侧耳静听,紧张而又jī动地盼望着那个神秘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没过多长时间,“砰,砰,砰”门外又传来几下若有若无的敲门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寂的山村深夜里,仍然显得十分突兀诡异。
刘老大迅雷不及掩耳般猛地开门冲了出去,我们几个自是接着跟了上去。
明月当空﹑如同白昼。黄四良一家所住的主房,房门紧闭﹑黑灯瞎火,显然人家早已睡下,敲门的绝对不是黄四良一家。
我们扫视一圈,发现黄四良家空dàngdàng的院子里并无一人。就在我们非常失望,准备回屋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令人浑身直起jī皮疙瘩的冷笑,从大门之外传来。
“走,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艺儿!”刘老大低声命令着。
小李眼明手快,立即拉开大门的chā板,打开了大门,我们几个快速冲出。
朗朗明月之下,在离我们数丈远近的地方,一个长发高挽的女人背对我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无法看清那女人的长相面目,但从背影来看,只见她长发高挽﹑身材苗条,衣着打扮极像刘永福所说的那个阿紫!
这偏僻荒凉的穷山沟中,哪里会有如此雍容华贵﹑风姿不凡的女人?就算有这等尤物佳丽,又怎么可能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
刘老大打个手势,命令我们不要开枪,然后压低嗓子,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阿紫!”
刘老大的声音让我身上猛地一凉,它娘的,难道前面那个身姿阿娜的女人,就是害得刘永福开膛破肚﹑鲜血淋漓的阿紫?
刘老大声音刚落,前面的那个女人果然慢慢转过身来!
虽然我们相距数丈,在月光下看得不甚清楚,但依稀可以看出她五官端正﹑甚是美丽,就像我们在画上见过的四大美女一般,只是她脸sè苍白﹑没有表情!
我只感到呼吸变急﹑心脏狂跳——当然不是被她的美sè吸引,而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这个妖孽邪物,心里十分紧张。右手食指紧紧地搭在扳机上面,只要她敢飞身扑来,我也就顾不上刘老大不让开枪的命令啦!
我看到站在我右前方的狗蛋兄弟,虽然他双手持枪而立,却是身体在微微抖动!
不用说,当人们真的近距离面对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时,肯定远比面对战场上的敌人还要紧张!
因为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她到底会采用什么样的进攻手段。是张牙舞爪﹑疾扑而至?还是张开怪嘴﹑吐火冒烟?抑或是口吐长舌﹑十指暴长
“她娘的,你到底是不是阿紫?”大傻兄弟忍无可忍﹑怒喝一声。
那个女人没有张牙舞爪,也没有口吐怪舌,更没有猛扑过来。她只是冲我们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将我们的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毕竟刚才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现在可是她亲自点头承认:她,就是那个把刘永福变成血人的妖物阿紫!
我们几个迅速侧目看了看刘老大,意思是要不要开枪shè杀?
要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既然敢来找我们的晦气,自是不怕我们!与其让她先下手施法害人,还不如我们先法制人,luàn枪打死她呢!
但是,刘老大却是非常果断地摆了一下手,表示不能开枪!
与此同时,那个阿紫又转过身去,背对我们慢慢向远处走去。
“跟上,弟兄们!没我命令,绝对不可擅自开枪!”刘老大低声命令道。
我这时才算反应过来,刘老大不让我们开枪,原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因为就算我们能够shè杀前面的这个阿紫,她也只是那个巫师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反而nòng断了寻找妖道巫师的线索,更加麻烦!
但是,她阿紫既然敢前来主动吸引我们,说不定也是在yòu敌深入,那个巫师又何偿不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呢?
为了找到那个妖道巫师﹑斩草除根,我们明知被阿紫牵着鼻子走,实为兵家大忌,却也不得不冒险跟上——不入虎xùe焉得虎子﹑不冒奇险怎能成功?
阿紫在yòu敌入瓮,我们在放线钓鱼,虽然互为对方的猎物,但我们明显处于下风,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小喽罗而已,而我们却是在被动的孤注一掷!
清冷的月光照着崎岖不平的蚰蜓小路,四周荒草连天﹑怪树长藤,极为荒凉萧杀。我们五个虽然持枪带刀的,在茫茫深山夜sè中,仍然显得如同蚂蚁一般渺小无力!
前面的那个妖物,仍在不紧不慢地走着,始终和我们保持数丈的距离!要不是刘老大有令在先,我真想对准她的后心来上一枪!
只顾跟着阿紫深一脚浅一脚的快走紧赶,不知不觉的我们便到了一个巨树密林边缘,林中突然传来几声嘎嘎怪叫,在荒山野岭里显得非常突兀恐怖,让人耳膜生疼﹑心脏紧缩!
就在这时,前面的那个阿紫嘿嘿两声冷笑,鬼魅一般窜入林中,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刘老大,不可进去!”大傻兄弟突然惊叫一声,这让原本想快速冲进林中,击毙阿紫的我们急忙顿脚停步。
“怎么回事?大傻兄弟!”刘老大四下环顾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回头忙问是怎么回事。
“刘老大,你们看,那林子里,有好多的女人哪!咦——还有,还有血人和小孩!”大傻兄弟惊恐地指着前面的密林说,“树上,树上有好多啊!”
我们几个瞪大眼睛,极目朝林内树上扫视一圈,却也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更没有发现大傻所说的什么女人﹑血人和小孩!
“大傻兄弟,你?”刘老大话说了一半就明白过来,自从大傻无意中得了那颗yīn阳珠之后,总能看到听到我们无法看到听到的东西。
“怎么办?要不,我们先记住这个地方,等白天再来?”狗蛋心怯得生起了退意。
我们几个都看着刘老大,等他出主意作决定。虽然狗蛋显得勇气不足,其实他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那黑漆漆的密林里,谁知道到底藏匿着什么凶灵怪物?毕竟是欺鬼不欺黑﹑欺黑必吃亏!
就在我们几个犹豫不决的时候,只感到身后一阵寒气袭来,背上立即冷得肌ròu收缩,急忙回头一看,天哪,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二尺来高的小孩子!
那些小孩子看样子不超过五岁,而且一个个痴呆呆的,直愣愣地盯着我们!
我们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小家伙绝对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孩子,一定是那妖道巫师驱使的小鬼而已!
明知如此,我们却不忍心向他们开枪shè杀,看到他们瘦瘦小小的身子,真的无法扣动扳机,毕竟他们如此幼小,也是被害的牺牲品啊!
然而我们只顾大发慈悲呢,那些小东西们却一个个慢慢向我们bī来,个个目lù凶光,细细的小手十指伸直,向我们扑了过来!
“打死它们!”刘老大怒喝一声,提醒我们不要上当,“快开枪弟兄们,它们并不是人啊!”
“砰砰砰”数声枪响,离我们已经很近的那群孩子,突然硬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让我直怀疑刚才的那些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们的错觉。
可惜还没等我们nòng清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身后的小李痛苦地叫了起来!
我们急忙转身,只见数个阿紫那样的女人长伸怪爪﹑十指如钩,已向我们扑来,小李因为稍有靠后,已被其中的一个抓破了后背!
我们五个人和那几个女人已经hún战在一起,根本不敢luàn开枪,怕误伤自己弟兄,而刺刀却并没有装上,心里那个后悔与惊慌,自是无法形容!
这几个女人确定不是什么幻觉!因为她们面无表情﹑十指尖利,小李兄弟的衣服已被抓开,其中的一个更是很快扑到了我的面前!
来不及多想,我只能情急生智,把步枪当作木棍用,对准扑来的女人当头扫去!
枪之所及,并没有遇到很大的阻力一样一扫而过,而那个女人的头颅已经应声而落!
刘老大他们几个也是或刺或抡的,把各自眼前的女人扫倒在地!
【第二百三十九章】古镜(9)
【第二百三十九章】古镜(9)
就在我们眼看占得上风﹑扫倒那些女人的时候,突然树林内怪叫大作﹑连绵不绝,令人máo骨悚然﹑如芒在背!而且树稍处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人影在跳跃一样
“弟兄们,压住阵脚,慢慢后撤!”刘老大低声命令道。
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们精神上的压力,远远大于实际上受到的威胁。因为我们毕竟人数太少,而密林中的情况我们又不熟悉,鬼火闪烁﹑哀号刺耳,又加上鬼影luàn晃,在荒芜凄mí的深山中,确实让人惊心动魄﹑毫无斗志!
刘老大的撤退命令,事后看来还真是明智之举!
我只感到心脏怦怦跳动得十分厉害,听了刘老大撤退的命令,更是恨不得赶快离开那个鬼地方!
几个人缓缓后退,与那树林拉开了一段距离。或许是那林中邪物也明白我们手里枪杆子的厉害吧,它们倒也并没有追赶过来。
一直离开那片树林有几里地远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放心下来。先看看小李兄弟的后背受伤重不重,好在小李反应迅速,只是被那东西抓破了衣服,划破了一点皮ròu而已!
“好险哪,要不是大傻兄弟提醒,如果我们真的进了那林子深处,能不能活着出来还真它娘的难说!谁知道那里面藏匿着什么吓人的东西!”小李后怕不已的感叹着。
“确实是那样,那个巫师之所以敢派阿紫引yòu我们到那里,肯定是早有准备的!当时我tuǐ都有点发软!”
但是,一想到那个老家伙竟然敢主动招惹我们,我们就七窍生烟﹑一肚子火气:他也只不过是个旁门左道的老家伙而已,仗着有些旁门法术,会驱个鬼﹑炼个丹而已,如何敢太岁头上动土﹑**面前嚣张?
所以等我们走了一会儿,情绪平静下来以后,就越想心里越是窝火。
“弟兄们,不要走了,我看离天明也没多久啦,回去后再来回折腾,恐怕他个老家伙早就跑了!”刘老大停了下来说,“他娘的!不过是一个懂些法术的旁门左道,竟然还想找我们的麻烦,天明后不连窝端了他真是窝囊!”
“对,等天一明,我们就杀回去,毙了那个狗东西!”大傻兄弟也是火气不小。
“不行,毙了他太便宜他了,害得兄弟我背上现在还火辣辣的呢!”小李气冲冲地说,“等太阳出来后,我们就不用怕那些鬼玩艺儿,逮到那个老巫师,兄弟我要用刺刀活活地挑死他才解气!”
看看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我们就坐在地上歇歇脚,商量着一下步的对策。
经过商议,我们一致认为,那个老巫师,毕竟不是什么鬼神大仙的,也不过是个不走正道修行,用歪门邪道的方法,摄魂养鬼﹑吸血炼丹的巫师一个,肯定不能抵挡我们的刀枪武器,只要让我们找到他,呵呵,他的下场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他也已经修炼多年,多少会有些异术在身,使个障眼法,驱使个鬼怪的妖术,肯定也是有的。
可惜他这次主动现身,也算是他的劫数到了,肯定难逃杀身之祸,只要是晴天白日的,我们自是不惧于他!
商量既定,我们就坐在那里稍事休息,等到红日初升,霞光穿云破雾之时,我们几个精神一振,立即起身,向昨晚那片林子奔去。
红日高照﹑朗朗乾坤,我们几个人荷枪实弹的,当然心里全无惧意,走进那片林子里搜寻起来。
只可惜这片林子里,并无任何异常,更无那个巫师的踪影;就连午夜我们打斗的地方,也只是一片被踩踏的草地而已,并无什么尸骨遗骸的,真让人怀疑昨晚那吓人的场面,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幻觉!
“他娘的,真是太狡猾了!这个地方并不是他的老巢,昨晚我们太大意了,要是直接冲进了就好啦,现在上哪儿去找那个老家伙!”小李恨恨地说。
“不,就算昨晚直接冲进来也难见他,他肯定是躲得远远的,驱使一些小鬼小怪的来折腾我们!”刘老大说。
“那现在怎么办,刘老大?这片林子都搜得差不多了,鬼máo也没见一根啊!”大傻和我一样,很是失望,本来以为进到林子里,就能找到那个巫师,彻底解决掉他,只可惜我们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这样吧,弟兄们,我们这次追那阿紫来得太急,干粮什么的都还在黄四良家,反正这个地方也不像是他的老巢,干脆我们回去吃些东西再作打算吧!”刘老大决定先回去再说。
等到了黄四良家里,发现他们全家非常惊恐不安。原来,他们天明起chuáng后发现,我们几个的东西还在厢房内,人却一个也找不到,还以为我们全部遇害了呢!
如果我们这些军人也被那邪物所害,他们一家当然是惶恐不安啦!
黄四良坐在旁边,耷拉着脑袋看着我们吃饭,一脸的愁眉不展。
“我说黄兄,你这是怎么啦?不就是吃你一顿饭么,脸sè那么难看!”大傻兄弟不意为然的说。
“长官呐,哪里是什么饭不饭的问题,我家虽然没钱,但田地种的不少,粮食年年有余剩。你们几个就是在这吃上个半年六个月的都没问题!”黄四良苦笑着说,“我担心的是,你们斗不过那个鬼东西,过几天你们拍拍屁股走了,它要是来祸害我家,我可是没办法,这不,心里不踏实嘛!”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就放心吧黄兄!这次不除掉那个老东西,我们决不收手!”刘老大边吃饭边安慰黄四良说,“而且我现在想到一个好办法,一定可以找到那个老家伙在哪儿!”
“好!刘老大,先放下碗别噎着,告诉弟兄们,到底是什么好办法,能找到那个老家伙?兄弟我背上可是还疼着呢!”小李一听刘老大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立即来了精神。
我们几个也停了下来,和黄四良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刘老大,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办法,能够找到那个东躲西藏不lù面的老巫师。
“我是这样想的,要是我们老是被动地让它牵着鼻子走,不但不可能找到它,而且凶多吉少。毕竟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要是没有别人帮助,这茫茫大山一眼看不到边,我们
上哪儿找他去?”刘老大故意卖个关子,接着说道:“所以嘛,必须借势而为!”
“不要扯淡,不要急人!刘老大你就别再吊我们的胃口啦,否则以后我真的反过来喊你大老刘!”大傻兄弟急不可耐地说。
“呵呵,别急别急嘛,这事说起来还得靠你大傻兄弟呢!”刘老大笑嘻嘻地看着大傻。
“刘老大啊,你不会是想让大傻兄弟当yòu饵,吸引那老东西现身出手吧?”看到刘老大一脸笑意地盯着大傻,我真有点不放心。
“那怎么能行!那样的话就是一个阿紫,我怕他就会中招的,还用老巫师亲自动手吗?”刘老大见我们都不吃饭的看着他,也就直接说了出来,“因为他能看到听到鬼鬼神神的东西,所以我想麻烦一下那个鬼差大哥,毕竟这刘家沟,可是他生前的老家!”
我们一个个击掌而笑,刘老大不愧是我们的老大!
要是能得到那鬼差大哥的帮助,一定会打听到那个老巫师的底细,而且鬼差大哥直爽仗义,加上刘家沟是他生前故土,想必他不会推辞的。
我们听了刘老大的话,一个个豁然开朗﹑心情舒畅,赶快吃完饭,就按刘老大的安排行事。
刘老大请黄四良备好香案供品,然后按照当初鬼差大哥交待的那样,焚香烧纸后,念念不停地低声叫着鬼差刘槐大哥的名字,说是小弟有事相请,还请兄台大驾光临
过了一会儿,那香火原本发出的直直黑烟,忽然无风自动,云雾缭绕一般,接着就成一个旋涡状盘旋起来!
与此同时,大傻兄弟瞪圆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那团旋风说道:“刘大哥,你,你真来啦?”
我们只感到周围yīn森森的,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升头顶,心里明白那鬼差刘槐大哥大驾光临,只是我们几个ròu眼无法看到而已,所以全都不敢言语,一个个十分恭敬的肃然而立。
大傻兄弟对着那团旋风很是恭敬地自言自语一般,将我们所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并请求鬼差大哥出手相助,只要他能告诉我们,那个巫师藏在哪里即可,不劳大哥动手,我们自会处理等等。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那团旋风才消失不见,焚香所冒出的轻烟也变得袅袅向上,不再盘旋
我们全都向上拱手,表示感谢;黄四良更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虔诚至极!
“大傻兄弟,那鬼差大哥怎么说?他愿不愿意帮我们一把?那个巫师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他藏匿在什么地方?”我急切地问着,一连串的问题将大傻兄弟nòng得直mō后脑勺。
“呵呵,彦真哥,你真是太急了!鬼差大哥那么豪爽仗义,当然愿意帮助我们啦!”大傻笑着说,“我先给弟兄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原来,那鬼差大哥说,那个巫师确实学的不是什么正统道法,也不是茅山之术,而是非常邪恶害人的旁门左道!
他妄想用活人魂魄凝聚炼丹,以使自己白日飞升。而要做到这一切,他就先用自己的血,以邪道巫术养了几个孤魂野鬼,然后故nòng玄虚,以此骗人﹑取得信任!
接着他就利用老百姓对他的信任,yòu骗别人在午夜至yīn之时,用食指鲜血涂在纸人嘴上,以此将养那些孤魂野鬼;到了一定程度,他就继而驱使那些他彖养的鬼魂,直接去míhuò害人,以血养鬼,以鬼害人,摄取魂魄,妄炼妖丹
现在他已经走火入魔甚深,而且多年以来害人不少﹑劫数将至。由于他依靠那些彖养的鬼怪yīn物充当耳目,所以消息甚灵,他知道我们要找他除害,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
当然,他绝对不想直接面对我们,所以他隐匿得十分诡秘,我们就是搜遍整个大山,也实难找到他!因为他毕竟修炼了大半辈子,粗通旁门术数,也算知近来当有大劫,故而远离人烟,而是藏身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古墓之中!
那个古墓,不但隐藏诡秘,常人难以发现,而且设计奇巧﹑机关甚多,更重要的是,里面厉鬼冤魂被那巫师控制,确实极难对付!
大傻兄弟讲到这里,我们方是茅塞顿开!怪不得那巫师想设法的骗取老百姓的信任,然后作祟害人,yòuhuò村民在半夜里用食指鲜血涂抹纸人嘴巴,而且能够未卜先知一般,消息那么灵通
“管它是什么怪墓大xùe呢,想当初我们钻山洞﹑进地宫,打开那红宝石棺,运取红巾军宝藏,不一样活的好好的嘛!”小李满不在乎地说,“只要能找到那个古墓的入口,我们有刀有枪有手榴弹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嗯,多准备点干粮饮水,马上出发!大傻兄弟你就说那个古墓在哪儿好啦!”刘老大一边收拾照明灯,一边问道。
“那个古墓的开口,就在发现青铜古镜的那个洞中!”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就那么小点儿个洞口,再说我们已经进去过了,根本不像是什么古墓的通道啊!”狗蛋怀疑起来。
“先别管那些,鬼差大哥一定不会胡扯骗人的。说不定里面大的很呢!”刘老大倒是坚信不疑。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个老巫师的确切下落,我们当然不再犹豫不决,恨不得马上进那古墓之中,抓住他碎尸万段才解气!
于是我们就赶快收拾好家伙行囊,带上黄四良一家给我们准备的吃喝之物,向其辞别后,就直奔那个洞口而去。
在路上我却忍不住问那大傻:“我真有一点想不通啊兄弟,如果那个巫师带着他彖养的鬼怪邪物,就住在那里,为什么刘永福不能进去,而且对此还是一无所知?”
“彦真哥,这一点你就不懂了,那巫师就是专门干那行的,些许小事当然不在话下,而且刘永福的魂魄之所以没有被他控制,就是因为他的一魂一魄被古镜收附,魂魄不全,他看不上而已!”大傻兄弟信口开河,也不知是真是假。
等我们赶到那个洞口时,相视而笑,怪不得这个洞口又小又直,原来里面竟然大有文章!
因为我们知道这个洞口里面直通古墓,也知道古墓里面藏匿着那个颇有些妖术的巫师,所以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好在我们弹药充足,干粮饮水更是丰富,除了每人一把照明灯外,还提了一盏黄四良家的大油灯和一把铁锹
“不用紧张的,弟兄们!谅他一个老家伙能有多大能耐,只要我们不自luàn阵脚,沉着冷静,这里面的古墓,就是他的最后归宿!”刘老大给我们打打气,点着油灯带头走了进去。
这次倒没有什么异常,或许那个刘永福知道我们为他如此大费周折,肯定是很感jī我们,而不会再打扰我们啦!
这个狭窄的小洞不但是直直的,而且并不算深,走有十多丈远,就已经到底。洞底虽然并无缝隙,但我们在灯光下细看,却是能够发现,中间的部份明显偏松,而不像其它部份的洞壁那样致密严实。
“大傻兄弟,用铁锹上!”刘老大小声吩咐道。
大傻把步枪递给我拿着,双手持锹,倒是非常卖力,不几下就铲出个洞出来。透过那个洞口,可以看到里面黑漆漆﹑冷森森的。
“好了,能够进去就行,兄弟你让开,先替我提着灯,我先进去再递给我!”刘老大见那洞口已经勉强可以钻过,就迫不及待地推开大傻,抬脚弯腰跨了进去,可惜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刘老大“啊”的一声惊叫,直坠下去!
原来我们一直心急大意,也没有事先用照明灯看一下里面的情况,想当然地以为从这个洞口钻进去,里面就是开阔的墓xùe通道,谁能想到里面的地面并未与洞外平齐?刘老大此番掉下去,不知还有命没有!
俗话说粗心大意害死人,刘老大他半生谨慎,这次却在yīn沟里面翻了船——毕竟我们不是深懂墓xùe结构的mō金之徒啊!
我们心里一惊,却是一时心慌,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一墙之隔的里面,到底是万丈深渊﹑狼牙林立,还是暗藏毒虫猛兽﹑嗜血鬼怪?
我们急得团团转,一个个束手无策﹑原地擦掌跺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老大掉进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想到那刘老大年长我们十多岁,这几年以来亦师亦友,像是父兄般对我们呵护有加,而我们却无力相救,心里的真如刀割一般难受!
关键时刻,还是大傻兄弟胆大冷静,他稍一mí瞪,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即打开照明灯,伸过头往下照去。
因为洞口太小,我们三个无法同时挤过头去,只能急切地问着大傻兄弟:“咋样?咋样?刘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