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打柴奇遇(7)
本章为打柴奇遇的终点,稍有伤感。似乎闪现人xìng之美﹑有失灵异本意。下章开始,恢复灵异。个人认为,一味恐怖鬼怪,似有单调,就像佛跳墙,如果一天三顿,顿顿如此,也会吃腻的。所以写的奇谈怪事﹑恐怖鬼怪﹑1uan七八糟﹑五hua八门的都有!如有意见或建议,敬请留言指教,我会尊重大家的意思,多写大家之所想看的类型。谢谢各位捧场支持!
*************************************************************************
从田里干活回来的我们,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大事不好,一颗心慢慢的提到了嗓子眼,我和临风他娘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出了惊恐与绝望。
我们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呆呆地站在那儿,等待着最坏的结果到来,就像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爹,娘,你们回来啦,快坐下歇会儿,我去给你们打水洗洗脸!”临风突然沉着冷静﹑礼貌得体地说完,就向外走去。与平日那个活泼好动﹑顽皮淘气的那个xiao男孩简直判若两人,我的心慢慢的更加冰凉!
临风很快打来一盆清水,拿来mao巾,放在我们面前。我和老婆没有说话,象征xìng地洗了几下,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临风却是心平气和﹑甚至更加彬彬有礼的拉来板凳让我们坐下休息,自己又把那盆水端了出去。
看到他向外走去的背影,我眼前一片模糊,依稀又看到了十年前那个丰神俊朗﹑潇洒飘逸的临风!那个和我称兄道弟的树精木仙!那个大难临头不忘照顾道友的英俊少年!
心中一阵刺痛与酸楚,我知道,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虽然我心难舍,但人力毕竟无法逆天!
趁着临风出去,老婆悄悄地问我:“后悔吗?都怪我不该阻拦你!”
“不后悔!”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十分果断地说,“也许上天就给我们这十年的快乐时光,我知足啦!不能光为了咱自己,耽误了这孩子的大事!”
老婆冲我感jī地点了点头,看来她也是这样想的,人不能太自sī,为了自己传递香火,就将人家数百年的修行置之不理。反正事已至此,临风与我们缘份已尽,我们也就只好听天由命啦!
午饭过后,临风搬了一张xiao板凳,无声地坐在我们面前。我和临风他娘相视无言,该来的终于来了。
“爹,娘,今天我无意中看到了柜子里的那个东西,这十年来我突然像做了个梦一样,今天竟然如梦初醒﹑大梦今觉”临风诚恳而平静,神情语气根本就不像那个仅仅十岁的xiao男孩,“感谢爹娘这十年来的养育之恩,临风没齿难忘!”说着就跪了下来,对着我和临风他娘,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快起来,孩子!”我和老婆同时站了起来,一人拉住临风的一条胳膊,将他扶了起来。老婆又赶快用手轻轻打去临风kù子上的灰尘。
我们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回,反而平静下来了。
“孩子,这十年来你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欢笑,我和你娘已经知足啦!”我尽量心平气和的说。
“是啊是啊,我和你爹商量过了,不能因为我们而耽误你的大事!”老婆也随声附和着,但女人家终究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流1ù,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
“爹,娘,孩儿感谢二老的大恩大德!”临风也是泪如雨下,“我打算明天就到归云寺,以后我还会来看望二老的!”
“好吧,那归云寺的妙禅长老佛法精深,孩子你跟着他,我们也就放心了!明天我和你娘送你去!”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虽然明知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我们心里仍是空dangdang的,真是人生如梦﹑世事无常啊,前天临风还在秉笔写字﹑立志求学,眨眼间就要古佛青灯﹑出家修行。这怎么不让人感慨万千﹑造化nong人!
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起netg,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准备让临风好好吃上一顿,再送他到归云寺去找妙禅大师。
“爹,娘,孩儿想好了,我还是shì奉双亲终老以尽孝心,不再只为自己出家修行了!”临风起netg后的第一句话就像一道惊雷,把我吓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孩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我和你爹还有你几个姐姐照顾,不碍事儿的,不能因为我们而耽误你的正事,你就放心去吧!”孩他娘也是通情达理地说,虽然我知道她也是言不由衷。
“不,我真的考虑好了!”临风十分郑重地说,“堂上二老不孝敬,何必灵山见世尊。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置之脑后,出家修行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啊,临风那孩子就是仁义,真的留了下来,成年后娶一媳fù,成家立业,现在在县城安家,说是等我们百年之后,他再考虑出家之事!”
老者讲到这里,我们这些一向打打杀杀的兵蛋子,也是嘘唏不已,感动得鼻子酸。看来天下万物,唯情不破,就像我们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年青人,有缘一块生活﹑并肩作战,在战场上可以以命相jiao,不也是一个情字所致吗?!
感动归感动,但这次我们护送杰克中尉的任务还未完成,眼看时日不早,只得和老者依依不舍地挥手辞别,继续赶路。
出了mí魂岭,前面就是通往县城的马路。我们一行数百人,军服鲜明﹑携枪带刀的,自然不能从县城中穿过,那里的日伪把守的城门和那重重哨卡,我们当然无法通过,只能绕过县城,在雨后泥泞不堪的xiao路上行走着。
这一路倒还顺利,在当地游击队的指引掩护下,我们终于出了沦陷区,进入了我们团驻守的地方。
我们的老团长,也就是现在的李师长早就派兵在营地等待,当我们将杰克中尉带回营地时,他们立即护送杰克中尉坐车疾驰而回,杰克对我们的感jī与不舍,团长对我们的夸奖自不必细表,这次任务的完成,真可谓火中取栗﹑九死一生,作为分身you敌的那个整编加强连,遇敌围追堵截,杳无音信,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打仗的岁月里怎么可能没有伤亡?虽然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我们毕竟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将那个美国飞行员从虎口中救了出来,自是大功一件。
jiao差后的我们,也是身心俱疲,不求记功嘉奖﹑只求纵酒一醉。好在团里奖罚分明,第二天就从当地买来了很多东西,准备举办一场丰盛的庆功会,来犒劳我们。
这本是好事一件,没想到炊事班在宰杀一头mao驴时,一向胆大心细,足智多谋而又嗜rou如命的xiao李兄弟,竟然看到那头mao驴大惊失色,连连惊叫不要宰杀mao驴
**************************************************************************
求收藏,求票票,写手都是情绪xìng动物,心情愉悦时想像力更加丰富,敬请路过的朋友们支持一下,谢谢!
【第一百九十六章】异童(1)
都说是天上龙rou,地上驴rou,这绝对不是胡说瞎扯的。那驴rou耐嚼味美,又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听说还有大补的功效,比那猪rou﹑jīrou更胜百倍。
这个xiao李,一向是正宗的rou食动物,除了战时无奈,其余时间是无rou不欢,眼看今天马上就有鲜驴rou吃,不但不食yù大动﹑心情愉悦,反而是一脸的惊恐之色,这是何意?
xiao李兄弟一看到就要杀驴,急忙转身,一路xiao跑的冲到了宿舍中。这让炊事班一帮弟兄们笑得直不起腰来:xiao李这xiao子,天生就是一个戏子,表演得他娘的比真的还真!战场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可是杀人,而我们只是杀猪宰驴而已,人模狗样的装起大慈大悲来了!
不管大伙如何狂笑挖苦,我知道xiao李兄弟是真的对杀驴有所忌讳,同吃同睡同拼命的,我对他还是相当的了解。
果然不出所料,庆功会上xiao李情绪低落,那盆鲜驴rou,任凭战友们大快朵颐﹑赞不绝口,xiao李兄弟是尝也未尝一块。
“xiao李兄弟,别光喝酒,吃点儿驴rou啊,真它娘的香!”刘老大边吃边劝道。
“哈哈哈,我听说**不吃猪rou,人家那是传统宗教;你xiao子不吃驴rou,难道也是祖传家法?”狗蛋打趣说。
大傻兄弟更是过分,夹了一大块驴rou塞入嘴中,边吃边说:“嘿嘿,我说你们几个就别难为xiao李啦,他是绝对不会吃这驴rou的!”
“哦,这是为何啊?”大家全部把目光集中到大傻身上,这húnxiao子二楞子,你怎么知道xiao李兄弟绝对不吃驴rou!
“哈哈哈,这是因为,”大傻得意地看着xiao李说,“这是因为xiao李和mao驴,一个是犟驴,一个是mao驴,正宗的亲老表啊!”
这一下,全部笑场,我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也喷了出来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原本就很热烈的气氛就更加热火朝天!说笑声,笑骂声,划拳声,声声入耳!
一直独酌痛饮的xiao李,突然bo澜不惊的一句话,就像在沸腾的开水锅中浇了一盆冷水,眨眼间就将这嘈杂的喧闹场面平静了下来:“兄弟我不吃驴rou,是怕遭到报应啊!”
一阵狂笑!娘的,杀人无数不怕报应,吃块驴rou就怕报应了?
“哦,闹了半天,你和mao驴不是表兄弟啊!”大傻没心没肺地傻笑着,“要是吃块驴rou也怕报应,你xiao子完全可以上山啃草了,喏,那边野草又青又嫩,你是自己过去,还是等我割草喂你啊?”
原本刚刚安静下来的众人,听了大傻的hún话又是哄堂大笑
只有同桌的营长刘老大,毕竟比我们年长几岁,或许是他从xiao李那郑重的表情上看出了事情的异常,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碗,一边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一边看着xiao李说:“兄弟别和他们一般见识,那个傻啊,名符其实,只会傻喝瞎侃;我看兄弟好像有什么心事啊,不妨讲来听听!”
“谢谢老大理解!不是兄弟我扭捏作态,酒我可以多喝,但这个驴rou,兄弟我真不敢吃!”xiao李一反他爱说爱笑的脾气,目光深沉的看着我们,很是郑重地说,“驴rou鲜美,确实不错;但mao驴报复人的诡异厉害,也是不假啊!”
“mao驴生气了,报复人当然很厉害!一蹄子踢得你鼻青蛋肿,万一踢到你的xiao弟弟,一准能让你断子绝孙﹑变成太监”大傻满不在乎地说。
“大傻兄弟,听哥的话,少说两句!”我喝住了大傻的话,看了看刘老大和xiao李兄弟,“反正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让xiao李兄弟给我们好好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和大傻从xiao光屁股一块长大的,当年他家较穷,我不少从家拿东西给他吃,加上狗蛋三人,我们一向关系堪比手足,加上战场上的过命jiao情,他还是比较听我的话的。见我这样一说,他也就住嘴不再胡扯。
“好啊好啊,刚才实在喝得太急了,现在缓缓劲儿,听xiao李讲讲,只当加道下酒菜,马上再好好喝,不醉不散!”弟兄们一个个停杯放筷,连邻桌的弟兄们也朝我们这边看着,等待着xiao李讲讲那mao驴能有什么诡异厉害的报复手段。
xiao李又喝了一大口酒,扫视一圈,慢慢的讲了起来:
这事儿已经很多年了,当时我大概十来岁吧。突然有一头mao驴跑进我三叔家院里,或许是三叔家院中所晒的豆子吸引了它,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头mao驴,冲进三叔家吃他的黄豆。
我那三叔,原本就爱占个xiao便宜什么的。见到这头mao驴自投罗网,而且还吃了他家不少的黄豆,立马逮住了它,拴了起来。
等了一天不见有人来找,三叔就准备宰了它,好好尝尝驴rou的鲜美。
当时我三婶儿已怀胎数月,即将临盆。听三叔说要杀那头mao驴,是极力反对,说是等人家来找时,赔我们一点豆子钱也就算了等等。
但我三叔那人,掉到地上一个皮钱子,恨不得捡起来个大元宝,是个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人。既然有rou主动上门,哪里还会有回去的可能。
三叔执意要杀那头mao驴,当时我也在旁边看热闹,而且也准备趁火打劫,饱餐一顿鲜驴rou。
“这事儿千万不能让你爷爷知道啊!要不然这驴rou就没你xiao子的份儿!”三叔安排着我。
“放心吧,三叔,爷爷不会知道的!”我当然知道这事儿让爷爷知道了,三叔肯定是挨训一顿,这事儿也就黄了,驴rou我也吃不成了!
当三叔把那头mao驴死死地拴在树上,又用绳子捆住它的四肢,手拿利刀与接血的大盆时,那头愚钝的mao驴才反应过来,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一边拼命的挣扎着,一边惊恐地大声叫着。
不用说,挣扎肯定是于事无补毫无意义的,任它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挣断绳子,逃脱被杀的命运。
就在三叔举刀相向的时候,那头mao驴似乎知道大限将至,浑身颤抖﹑一阵悲鸣,乌黑的大眼睛里热泪滚滚,大颗大颗的泪珠直淌而下
三叔顾不得其它,手起刀入,那mao驴就热血喷涌,一缕灵魂不知今归何处!
从xiao胆大爱热闹寻刺jī的我,这时竟然现那mao驴的眼睛中似乎有寒光迸出,充满了诡异﹑绝望与愤恨,吓得我浑身一个jī灵,赶快转身避开!
就在这时,只听三婶儿在屋里痛苦的叫了起来,原本离产期还有一个礼拜的她,竟然恰在此时早产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异童(2)
按说早产个十天八天的并不算什么大事,也并不稀奇;但三婶儿胎象近来一直很好,最近更是没有任何要分娩的兆头,可偏偏在三叔宰杀这头mao驴的关键时刻,她却踩着时辰似的早产了!
这一下,三婶儿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三叔更是丢下手中的刀,顾不得擦一下手上的血迹,就冲进屋里去了。
我也恍然大悟,立即高声叫喊着跑出三叔家,叫附近的亲邻前去帮忙!
好在三婶儿有惊无险,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xiao男孩!爷爷按照老传统,就给他起了个xiao名儿,叫作“拴柱”,贱名好养嘛,以期把他牢牢拴在家里,安心立命﹑神鬼不碰!
原本此事皆大欢喜,三叔喜添男丁,那头mao驴又送来了一大缸驴rou,但刚开始盼望着大啖驴rou﹑尝鲜解馋的我,真的看到那炖得香气四溢的驴rou时,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头mao驴临死之前的惨相,特别是它那充满哀怨诡异的眼神,这让我味同嚼蜡,最后干脆不再吃那驴rou了!
我嘛,一个十来岁的xiao孩子,第一次亲眼目睹宰驴那血腥的场面,有点儿害怕也是理所当然;但我三叔,竟然从那以后,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三叔,已经有了两个女孩,整天盼的,不就是个带把儿的吗?这次天遂人愿,得了个胖乎乎的大xiao子,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因为我是xiao孩,我们农村对fù女坐月子又特讲究,所以我一直未见到那个xiao拴柱。只是听人说他白白胖胖,眼睛大而有神,十分可爱,直到给他摆满月酒时,三婶儿抱着,我才第一次看到他。
我看到xiao拴柱的第一眼,就被他那眼青多眼白少的乌黑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这个刚刚满月的xiao拴柱,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十分明亮。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他,却总是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而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类似的xiao孩!
“来,让你哥哥看看你!”三婶儿见我呆呆地愣在那里,就把xiao拴柱抱到我面前,叫我好好看看这个刚满月的xiao弟弟!
我伸头仔细的看了看尚在襁褓中的xiao家伙,三婶儿用手又将他那快要盖住脸的xiao被子向上拉了拉,就在这时,我现xiao拴柱的额头上,似乎有一道淡淡的白印儿!
我像雷击了一样,瞬间想起来了!怪不得xiao拴柱乌黑亮的大眼睛,给我一个似曾相识而又一时想不起来的感觉,再看到他额头上那道淡淡的白印儿,在我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一个影子,对,就是他出生时,三叔宰杀的那头xiaomao驴!
三叔宰杀那头mao驴时,我就在他旁边看热闹,那头黑驴,额头上就是有一道白mao,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乌黑有神!
这个刚刚满月的xiao拴柱,和那头xiaomao驴确实有几分神似!想到这里,我自己也感到让人匪夷所思,心里这样想,嘴里当然不敢1uan说!
“怎么啦?你哪儿不舒服吗?”三婶儿关切地问我。
“唔,肚子有点疼!”我立即顺着三婶儿的话,装着肚子疼的样子,借以狼狈地冲了出去!
xiao孩子嘛,心里存不住事儿,当天晚上,我就将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向父母说了。父母相互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却是一脸正色的告诉我:“xiao孩子家,千万不要胡扯八道!xiao心让你三叔三婶儿听到了打你屁股!”
“我真的没有胡扯!拴柱那眼睛和那白印儿,真的和那头mao驴很像!”我倔强地看着父母,认真地分辩着。
“唉,你这个孩子啊,真是人xiao鬼大!”父亲长叹一声,郑重地说,“这事儿确实有点儿古怪,你爷爷早就说,那个拴柱和其他婴儿大不一样,看他那眼睛,真不像个刚刚满月的xiao娃娃!”
“出去可不能1uan说啊!你三叔正烦着呢!”母亲用手指点着我的头,安排着我。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人要是走好运,摔跤都能捡着大元宝;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正在三叔为这事儿愁眉不展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人,找到三叔家,说是听人讲,他家的一头mao驴,跑到三叔家了。
他娘的,这不存心添1uan吗?你早干嘛去了?那头mao驴都被我们吃掉一个月了,你今天才来!三叔当然不认账,那两个人也是没有证据,无话可说,临走时才说,他家的mao驴一个月前丢失了,留下一个刚下不到俩月的xiao驴驹,在家天天叫唤,非要找它娘似的
从那以后,三叔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也不显山1ù水的,但知情者都了解,对于他这个xiao拴柱,三叔其实心里还是tǐng别扭的。甚至可以说是耿耿于怀﹑心存芥蒂。
但那个xiao家伙一直健健康康的吃喝拉撒,日渐长大,倒也并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的情况。这也让原本心里疑神疑鬼的三叔慢慢踏实下来。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传人,看到白白胖胖﹑日渐茁壮的xiao男孩,三叔也就逐渐喜上眉梢了。
日出日又落﹑net又回,不知不觉xiao拴柱已经五岁了。五岁的xiao拴柱依旧白白胖胖,天圆地方﹑十分富态,那双如墨似漆的大眼睛,很是讨人喜欢。额头上原来淡淡的白印儿,也日渐模糊起来。
时光是最好的洗涤剂,xiao拴柱五年正常的生活,慢慢洗去我们心上的疑虑。三叔和我也逐渐放下心来。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大人笑﹑xiao孩叫,一派喜气洋洋。就在我们全家吃过饺子,准备串门聊天的时候,只见三叔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眼1ù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大哥,我家拴柱他”
“不要急,慢慢说,拴住xiao侄儿到底怎么啦?是病了?还是爆竹崩到手啦?”父亲对xiao拴柱一直不错,现在突然见到三叔惊慌失措的样子,自然以为拴柱出现了什么危险。
“不是不是,大哥!拴柱他,唉,他刚才竟然趁你弟妹忙时,悄悄对我说,要我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第一百九十八章】异童(3)
三叔的最后一句话,让我们全家大吃一惊,一个五岁的xiao娃娃,知道什么叫做血债血偿﹑以命抵命?而且这话不是对别人说,而是冲着他的亲爹。
“三弟你不会是听错了吧?xiao侄儿才五岁个人儿,他知道什么!”父亲慎重地问道。
“我绝对没有听错!”三叔一脸凝重地讲了起来:
当时你弟妹在忙着做饭,让我一个人哄着拴柱玩儿。我在院子里领着他,准备放爆竹,逗他开心。
等我点着爆竹起身时,却看到拴柱他,他竟然完全没有了他平常天真可爱的样子,而是阴沉着脸,双眉紧锁,乌黑的大眼盯得我浑身直起jī皮疙瘩,那眼神儿,绝对不像平常那个xiao爱的xiao家伙!
我心中一惊,正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却压低嗓门儿十分诡异地盯着我说:“哼哼!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大哥你说,这大过年的,拴柱他,他绝对不是信口胡扯!他那眼神你是没有看到,简直像刀子一样,看得我心里mao啊!
更重要的是,听了他的话,我浑身凉,哆嗦着问他怎么回事,你弟妹听到我的声音也赶快出来,拴柱他竟然对你弟妹说我打他了,他倒是一脸委屈的坐在地上直弹蹬撒泼
“看来这事儿确实蹊跷,这样吧,你先平静一下,反正我家都吃过饭了,这就到你家串串门,先看看情况再说。”父亲还是抱着比较谨慎的态度对三叔说。
不管父母相信与否,反正我是深信不疑。那个xiao拴柱,确实与众不同,特别是他那双眼,在众人面前天真无邪,而当我独自面对他时,分明像是一潭古井,深浅难测;额头上的白印儿虽然日趋变淡,在我眼中仍是诡异可怖!
我们全家陪同三叔一块到他家串门时,xiao拴柱正拿着一个爆竹,胖嘟嘟的xiao嘴巴不停地模仿着爆竹的响声:“嘭啪!嘭啪”一脸的可爱童趣,一脸的天真无邪!
“大哥你们来啦,快里面坐,里面坐!”三婶儿忙招呼我们进去。
“哟,xiao拴柱真厉害,光用一张xiao嘴儿就把这爆竹放得啪啪响啊,来来来,大伯给你压岁钱,买糖豆吃!”父亲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用压岁钱把拴柱吸引过来,我也借机仔细地观察着这个xiao家伙的动静。
“我要吃糖豆我要吃糖豆!”xiao家伙乐呵呵地跑到父亲面前,仰着xiao手就要抢压岁钱。圆圆的脸蛋,稚气的眼神,白胖胖的xiao手,与正常xiao儿毫无二致,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现任何异常之处。
当晚我们全家在三叔那儿呆了半个时辰,看似串门闲聊,实为观察拴柱。但回家后我们全家都认为,那个xiao家伙完全正常,绝无异处;不过,三叔肯定也不会拿他的宝贝儿子胡扯,这个相互矛盾的地方,真的让人说不清楚。
如果拴柱一切正常,那么说明三叔很可能受到什么刺jī,得了妄想的精神病;如果三叔所言不虚,那么年仅五岁的xiao拴柱,可真算是心机如海﹑城府深厚啦!
是金子总会光的,是狐狸总会1ù尾巴的。正当我犹豫着,到底是三叔有病,还是xiao拴柱深藏不1ù的时候,拴柱他自己终于给了我明确的答案。
我们那个地方民风彪悍,酒风更盛!有客前来,不让客人喝醉喝倒,就好像待人不周一样,所以大年初二那天,几个姑夫前来走亲戚时,从中午喝到黄昏,不管是客是主,全部挨个放倒!
天色不早,又无外人,我们几家就拼凑着将客人们安置起来,分睡各家。只有xiao拴柱,不愿意和大人挤在一netg,最后和我挤在了一块。
虽然我并不乐意带着一个五岁的xiao家伙同睡,而且我似乎对他有一种莫名的警戒,但看到他天真可爱的样子,也就勉强答应了。
&www.uu234.net节时分,天气甚冷。xiao拴柱和我同睡在一个被窝中,倒也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xiao拴柱很是精神,毫无睡意,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瞌睡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他还在和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啊---我说xiao弟弟,咱们睡觉吧,”我打着哈欠拍着xiao拴柱,想要哄他睡觉,“赶快睡吧,明天还要走亲戚呢!”
“我问你,驴rou好吃吗?”一直连说带笑的xiao家伙,突然压低嗓门儿,阴森森地来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吓得我浑身一个jī灵,顿时睡意全无!
要知道,别说这几天,最近两年我们也没有提过驴rou的话题啊,xiao拴柱他,他今晚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糊窗的油纸哗啦啦地响着,黄豆粒大xiao的油灯昏暗闪烁,火苗的上方一缕黑烟飘飘渺渺,夜深人静的草屋内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我听了xiao拴柱那句莫明其妙阴森森的话,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原本天真可爱的xiao拴柱,刹那间锁眉瞪眼,目射寒光,黑漆漆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狡黠嘲nong与恐怖,紧紧的盯着我,面目变得狰狞古怪;一向洁白的xiaorǔ牙,这时在灯光照射下,变得白森森的,满脸的不怀好意,满脸的诡异吓人,而且不停地低声冷笑着
纵使我比他大了十多岁,在这深更半夜里,仍然吓得我不顾寒冷,像被火烧着一样,从netg上弹跳起来,惊恐地看着这个年仅五岁的xiao弟弟!
“大哥哥,你起来干嘛?要撒niao吗?”xiao拴柱稚声稚气地问我,白白净净的xiao脸,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没错啊,这个三叔家的宝贝儿子,一如往常的白净可爱,一脸的童真浅笑
我愣在那里,rou了rou眼睛,mo了一下后脑勺,真不知道刚才那恐怖的一幕是真是假,难道是我瞌睡得厉害产生了幻觉?
“外面冷不?”xiao拴柱又天真的问道。
“靠!不冷才怪!”我这才现浑身冰凉。都说是热在三伏,冷在三九,这绝对不是胡扯,脱得浑身净光的我当然jī皮疙瘩起了一层,听到他的话,再看看他那年仅三岁的xiao脸,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钻进被窝再说。
*********************************************************************
下周起点未给推荐,恐怕找这本书就不太容易,还请老朋友们多多支持!
【第一百九十九章】异童(4)
太阳底下无新事,本书不以人物为主,但靠情节创新难度不xiao;茶凉会尽力将故事写得bo澜不平,曲曲折折的。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下章情节展开,请各位耐心去看,多多支持茶凉,本周无官方推荐,成绩如何,全靠各位老朋友们啦!茶凉拜谢各位!
******************************************************************************
钻进被窝暖了一会,身上是暖和多了,但我心里却是冰凉依旧。
按说我对xiao拴柱,一向还是不错的,本来他就长得可爱﹑嘴巴又甜,又是我三叔的宝贝疙瘩,再加上我们两家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我对这个xiao弟弟还是相当疼爱的。
当初这xiao家伙出生前,三叔宰杀那头mao驴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围观。但最终cao刀的毕竟不是我,所以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与那mao驴有些瓜葛,也不应该找我的麻烦才是啊。
“大哥哥,吹灯睡觉吧!”xiao拴柱催促道。
“嗯,这灯头xiao,不烧多少油,就不用吹啦,早点睡吧!”我言不由衷地回复着。尽管当时点灯的洋油(煤油)很贵,尽管外面的月光还算明亮,但我还是决定亮着灯睡觉,个中缘故,恐怕xiao拴柱嘴上不说,也是心知肚明。
虽然xiao拴柱面带笑容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我仍觉得心中忐忑不安,好在这几天的熬夜让我很是困倦,看到拴柱并无异样,我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虽然我很困倦,却并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而是是噩梦连连,在梦中看到xiao拴柱目射青光,阴阴的冷笑着,呲着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步步地紧追不舍,吓得我慌不择路,被bī到一个死胡同中!
“xiao拴柱,别过来!大哥我待你一向不薄,你xiaoxiao年纪,何苦恩将仇报?”我背靠墙角,惊恐地叫着。
“嘿嘿待我不薄?你不是想吃我的rou吗?我要你血债血偿!”xiao拴柱一脸冷笑,双目上翻,一步步向我bī了过来!
我“啊”的一声惊醒过来,才现这个怪梦竟然吓得我一脸冷汗!xiong口不停的狂跳着,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住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这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就在我慢慢调整着被噩梦惊吓的自己,逐渐恢复平静时,我不由自主的扭头看看睡在身边的xiao拴柱,突然现昏暗摇曳的油灯下,那厮竟然并未睡着,嘴角下垂,带着一抹冷笑正对着我,眯缝着眼睛,诡异而又轻蔑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直cha我的内心,知道我所所的噩梦一样!
我心中大骇,刚刚平静的心因此又狂跳起来,嗓子眼好像被堵了个什么东西一样!我原本想一脚把他踹到netg下,但看到他那阴森森的目光,我只得不顾寒冷,一下子跳到地上,冲了出去
这件事是瞒不过去的,我和三叔都对xiao拴柱这个家伙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与恐惧,这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全家的注意。
等到亲戚都走后,爷爷chou着旱烟,趁三婶儿领着xiao拴柱走亲戚的时候,把我们召集到后院。
“爹,这个xiao拴柱确实玄乎!要不,找个大仙给看看?”三叔试探xìng的问爷爷。
“放屁!我老李家丢不起这个人!”爷爷骂道:“xiao孙子没病没灾的,看什么看?难道你们想告诉人家说,我老李家的这个xiao孙子,是驴托生的?”
父母和三叔他们都是一脸的尴尬,不用说,人都是爱面子的,老年人更是如此!
爷爷一辈子争强好胜,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要是告诉人家,他老李的xiao孙子是一头蠢驴托生投胎的,这比打他老人家的耳光还要厉害!因为这不是明明的告诉人家,他李家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遭到如此报应吗?
“爹,你看这事儿?最后总得处理嘛!”三叔xiao心翼翼地问道。
“除了你们两个,xiao拴柱在人面前,不是tǐng好嘛!如果没什么大事,确实不能往外瞎说,”父亲也不同意找人来看,“要不这样,既然你们认为xiao拴柱与mao驴有关,那明天你去牵头mao驴过来,看看拴柱有啥反应再说?”
“嗯,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我看行!”一听说不对外瞎说,爷爷立即赞成父亲的提议,“就这样吧,xiao三,你明天想法办,借人家的一头mao驴,先牵过来,看看xiao孙子的反应再说!”
在我们家中,爷爷的话就是圣旨,见爷爷如此拍板,父亲和三叔都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上午,不知三叔从哪家借来了一头不大的xiaomao驴,径直拴在了我家的空地上,那个xiaomao驴一阵“嗯嗯啊啊”的叫声,果然吸引了原本在院中玩耍的xiao拴柱。
爷爷chou着旱烟蹲在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他和父亲三叔他们一样,在悄悄地观察着xiao拴柱的反应。
只见xiao拴柱一路xiao跑地冲到xiaomao驴跟前,歪着xiao脑袋仔细地打量着那头xiaomao驴,而且围着mao驴慢腾腾地转了一圈,高兴地拍着xiao手跳着脚,似乎对那头xiaomao驴很感兴趣。
“爷爷,这个东西是大马吧?”xiao家伙转了一圈,跑到爷爷跟前,好奇地问道。
“呵呵,xiao拴柱啊,这个可不是大马,而是一头xiaomao驴啊!”爷爷笑眯眯地回答说,“怎么啦,xiao家伙,这头mao驴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我去滚铁环啦!”xiao拴柱摇了摇头,又回家玩他的铁环去了。
就在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的一抹冷笑!而爷爷和三叔他们在xiao拴柱的后面,当然看不到这一幕。
事情不了了之,xiao拴柱见到xiaomao驴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加上近来拴柱也没有什么其它不正常的地方,三叔也只得作罢。
我心里却很清楚,这事儿绝对不算完结。那个xiao拴柱绝非一个正常的xiao孩!好在他并非我的亲弟弟,我躲开他不跟他玩也就是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虽然能够躲开xiao拴柱,但作为xiao拴柱的父亲,三叔却是要和他同吃同睡,陪他玩耍!
那个诡异的xiao男孩儿,绝对不会让三叔平静太久的,就像钝刀割rou,慢慢地折磨着三叔的神经。
但我没想到的是,xiao拴柱这个年仅五岁的xiao家伙,竟然会变着hua样折腾三叔!就在那件mao驴事件以后不久,xiao家伙就又出手不凡,给三叔来了一手更绝的。
【第二百章】异童(5)
三九天嘛,天短夜长,加上农村吃饭又晚,当我们吃过晚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当我们准备打牌消遣时,就听到三婶儿惊慌失措地大呼xiao叫起来。
我们赶快冲了过去,在三叔他家门前的池塘旁边看到三婶,忙问她生了什么事。
“拴柱,拴柱他掉到坑里了!”三婶儿一脸的惊恐!
当时月黑风冷,池塘里结冰甚厚,你说到哪儿玩不好,偏偏沿冰冰,这不纯是没事找事吗?
父亲二话不说,赶快甩掉大衣棉袄,就要跳进坑内去救xiao拴柱。
“大哥你就别下去了,就那一个冰窟窿,你兄弟已经去救了!等下你接他们爷俩儿上来就行了。”三婶儿逐渐恢复理智﹑慌而不1uan,知道这黑灯瞎火的,坑并不大,就那一个冰窟窿,下去的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童音在坑边笑了起来:“大伯,你不用下去了,刚才是我往坑里扔个石头,看看冰冰结实不结实。”
我们惊讶地抬头望去,坑边那个大柳树背后,果然有一个xiao脑袋1ù了出来,不用说,正是xiao拴柱无疑。
“啊?xiao乖乖xiao宝贝,你可吓死我啦!”三婶儿一看那拴柱从树后出来,就疯了似的冲了过去,紧紧地抱着拴住,生怕有人跟她抢似的jī动得哭了起来,“呜呜,可吓死我了”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反正xiao孩没事就好!我兄弟他?”父亲走了过去,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哗啦啦一片水响冰破,接着就听到三叔哆哆嗦嗦地说:“mo,mo了,一圈,没有,啊”
“快上来,xiao拴柱找到啦!”父亲面对池塘,冲着三叔急切地喊叫着,一边喊一边冲了过去。
等父亲搀扶着一身冰水的三叔向家中走去的时候,我看到三叔弯着腰缩着头﹑佝偻着身子,身体抖动的十分厉害。不用说,这三九的天气,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掉入水中,任它是夜明宝珠狗头金,谁也不愿冒着冻僵丢命的危险,钻进这冰窟窿里面的。
父亲和三婶儿赶快生了一堆火,三叔在火堆边唏唏哈哈地烤着,又chou了半瓶子烧酒,才筛糠似的钻进被窝暖了起来。
借着火光,我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瞄了xiao拴柱一眼,那xiao子,果然一脸的坏笑,得意之情溢得满脸都是---不用说,他这一招折腾得三叔可真够呛,甚至有可能将三叔活活冻死﹑憋死在那冰窟窿里!
过了好久,三叔才缓过气儿来,冲着xiao拴柱叫嚷道:“说!你个xiao兔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想要害死你老子!”
“我,我nong块石头扔到塘里,想要试试冰冰结实不,石头一下子就掉进去了,我吓得就叫了一声,接着就看到你跳进去了,我害怕,就,就躲了树后面”xiao拴柱一脸的惊恐,倒也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好了好了,大人xiao孩都没事儿,就别再计较啦!”父亲劝慰三叔一通,就带着我回家去。
回到家里,我将此事告诉父母说,这次一定是xiao拴柱故意害三叔的。父亲低头沉默半天才说:“我看这事儿不算完,老三家的那个孩子,唉,难说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三叔并没有善罢甘休,把那个昨晚骗他跳冰窟窿的xiao家伙,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三婶儿虽然护着那个宝贝疙瘩,怎奈三叔满腔怒火,把那个xiao拴柱教训得哇哇1uan叫。
xiao子变着法折腾老子,老子气不过教训xiao子,我想这事儿也算扯平了。xiao拴柱一定会老实一段,三叔家也会安静一些日子。没想到从这作事情开始,才刚刚拉开了三叔噩梦般霉运的序幕。
从三叔教训xiao拴柱的那天开始,xiao拴柱就像吓着了一样,起烧来,而且不像往常那样顽皮好动,整天躺在netg上不吃不喝起来。
这一下,三叔就顾不得自己的身体,顶风冒雪的给xiao拴柱看病。好在集上的老中医实为杏林高手,一剂yao下去,xiao拴柱的高烧就退下了。
但那xiao家伙的病就是奇怪,白天好好的,一到半夜就烧得浑身烫,三婶儿只怕烧坏了孩子,只能催促三叔起来寻医煎yao。
一连几天,夜夜如此,别说三叔,就算是三婶儿也受不了啦。
连一直将那个xiao拴柱视为眼中珠﹑心头rou的爷爷,也是摇头叹息:“唉,这xiao孩啊,有的是来报恩报仇,有的是来讨债还债;我看这个xiao拴柱啊,八成是个讨债的主儿!”
后来实在没法,爷爷也只得默许三叔,去找个神婆子给xiao拴柱好好看看。
那神婆子在三叔家东瞅西看的,说是xiao拴柱被鬼魂附体,必须破财消灾,才能保得xiao孩病去平安。
虽然这个神婆子在我们那儿鼎鼎大名,虽然我三叔也按照她说的,买来了香蜡纸炮﹑三牲祭品,财是破费了不少,灾却是并没有消掉,拴柱的病仍是毫无起色,也不变重﹑也不见好;白天一切无恙﹑夜里老高烧,折腾得三叔苦不堪言!
照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个法子。虽说我们庄户人家,也不缺粮吃,但闲钱倒是不多,要是xiao拴柱病情如此反复,三叔恐怕只能卖粮卖地了。
如果要是这样,这个讨债鬼可是讨得不轻;如果最终这样,那xiao拴柱也不过是许许多多讨债鬼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稀奇的,真正令人称奇的事,还在后面呢!
因为xiao拴柱要是半夜病,三叔常常半夜三更的去给他抓yao,甚至背他到十多里外去看病。都说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多了,难免会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久的一天夜里,三叔给xiao拴柱拿yao回来后,就得了一种怪病。浑身不红不肿,不冷不热,就是滴水不进,而且老是半张着嘴巴,脸色苍白,好像透不过来气一样。
爷爷心疼孙子,当然更心疼儿子。眼看三叔已经两天不吃不喝,请来的医生个个束手无策,躺在netg上的三叔脸色已经苍白中透出青紫,半张着嘴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心里很是难受。
于是爷爷就看着xiao拴柱,深沉地说,xiao孙子啊,虽说爷爷疼你,其实最疼你的,还是你的爹娘啊,看看吧,你爹为了给你看病,这么长时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管你是讨债的还是报冤的,我看你们既然父子一场,我就不相信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爹活活地死在你面前
爷爷的一席话,说得xiao家伙目瞪口呆,接着清泪两行﹑满脸惭愧,当着众人的面,爬在三叔的netbsp;正在我们为了他们父子终于和好而欣慰的时候,xiao拴柱突然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三叔说道:“你这个女人啊,你舌头伸那么长,掐我爹爹脖子干什么?”
【第二百零一章】异童(6)
这一下,大清早的我们都被xiao拴柱的这句话吓得浑身一凉,怪不得三叔老是半张着嘴巴,脸色苍白,好像透不过来气一样,原来是被吊死鬼缠上了啊!
“xiao拴柱,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爷爷虽然年过古稀,仍然被这个年仅五岁的xiao孙子震惊了。
“爷爷,我看到一个穿白衣裳的女的,伸着个舌头骑在我爹肩膀上,在掐他的脖子!”xiao拴柱用手指了指三叔,“喏,就是这个女的!她真难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啦”
本来站在三叔旁边的我,赶快退到我爹身后,后背像是浇了凉水一样,头也支楞楞的,nong得我头皮麻!
再看看爷爷他们几个大人,也是一脸的惊恐,特别是三婶儿,本来坐在netg边的,听了xiao拴柱的话,竟然火烧屁股一样站了起来。
虽然我们都没看到什么,更不要说吊死鬼,但事实证明xiao拴柱绝非胡扯。因为随着他的指责,三叔原本半张着的嘴巴,竟然慢慢的合上了,而且好像透过气来了,脸上的青紫也逐渐褪去!
“爷爷,这个女的,她还不走!”xiao拴柱突然转身抬头,用手指着他家的房梁,“你看,她现坐在梁上伸长舌头瞪我们呢!”
这一下,我可真受不了啦!明明他家的房梁上,门g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除了一只吊篮之外空无一物,可拴柱这xiao子竟说上面坐有一个女吊死鬼!而且还伸长舌头瞪着我们!要不是爷爷和父亲他们都在这儿,还有父亲紧紧的拉着我们双手,我早就大叫一声冲出去啦!
“xiao拴柱,你真看到有一个女的坐在梁上吗?爷爷怎么没看到?不许你xiao子胡扯啊”爷爷抱起xiao拴柱,神情凝重地说。
“爷爷,我不说瞎话的!喏,那个女的又跳到爹爹身上啦!”xiao拴柱突然低头看着三叔,指着他生气地说,“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掐我爹爹!快滚蛋,要不然我找个棍打死你!”
&www.uu234.netg上刚刚缓过气来的三叔,果然又旧病复,半张着嘴巴,变得呼吸困难起来了,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快,xiao乖乖,用这个棍打跑那个女的!”三婶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竹竿,递给拴柱,“快点儿!她跑到哪儿你就打到哪儿!打死她!叫她害你爹爹!”
xiao拴柱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与三叔骨rou相连﹑血脉相通的缘故吧,只见他麻利地从爷爷怀中挣脱出来,接过三婶儿递过来的竹竿,对着三叔的肩膀处一阵1uan敲1uan打,接着又冲着房梁是一阵1uan戳1uan捣,继而竟然围着我们几个1uan打一气,吓得我们东躲西藏,只怕那女吊死鬼拿我们作挡箭牌!
最后xiao拴柱一不做二不休,拿着那根竹竿嗷嗷叫地冲出家门,一直向东追打着,我们当然是紧跟其后,只怕xiao拴柱再有个什么闪失,那就不好了!
虽然爷爷跟在后面喊叫着,让xiao拴柱不要再追啦,但那xiao家伙嚷嚷着说,非要打死那个掐他爹爹的坏蛋不可,嘴里说着,脚下却不停步,一个劲地向东冲去。
xiao拴柱再厉害,他毕竟是个年仅五岁的xiao男孩,除了三婶儿留家照顾三叔外,我们几个是不敢怠慢,紧跟着xiao拴柱向东冲去。
向东是通往集市的道路,也是三叔给xiao拴柱拿yao的必经之路。难道,三叔就是在这条路上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才病倒的吗?
我们很快就追上了xiao拴柱,爷爷抱着他,劝他回家:“好了好了,xiao拴柱!听爷爷的话,回家算了,反正你爹的病也好啦!”
“不,我就是要打死她!”xiao拴柱犟着头,坚决地说,“要不然,她以后再来掐我爹怎么办?”
“真是个xiao犟mao驴!”爷爷的话让我心中凛然一动:我们农村对那种死撞南墙不回头的犟脾气,都叫做犟mao驴;但这个称呼对于xiao拴柱来讲,还真可能有另外一层含义呢!
拗不过xiao拴柱的犟脾气,我们也只好跟着他继续向前赶。父亲担心累坏xiao拴柱,后来干脆抱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离家二里开外的一座坟院边,xiao拴柱才挣着要下来。
xiao拴柱脚一挨地儿,就挥舞那根竹竿跑到一座坟茔面前,对着坟头又打又戳的,嘴里还嘟囔个不停:“让你掐我爹爹,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坏蛋,你以后还敢掐我爹爹不!”
这块坟地虽然离我们村不远,却并非我们村的,而是前面邻村的坟院。后经打听,这个坟里面埋的,果然是一个上吊而死的女人,听说其男人跟人弃家sī奔,一气之下愤而上吊身亡
自从xiao拴柱赶走那个吊死鬼以后,三叔的病也就好了。更令人欣尉的是,三叔的爱子之心,终于感动了xiao拴柱,当然,也许是xiao拴柱认为已经折腾够了而已。无论如何,他们父子二人,能够摒弃前嫌﹑恢复亲情,实为好事一件。
xiao拴柱对三叔能够消除芥蒂,对我来讲更是没有吓我的必要,所以我们两个虽然年龄相差不xiao,但相处的倒也一直不错,我对他关爱有加,他对我也越来越亲。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对xiao拴柱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这个xiao家伙果然非同凡响,至少他能看到一些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点是无可置疑的!
这件事毕竟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知之者甚少;但后来所生的一些事,就使xiao拴柱在我们当地,大名远扬﹑传为奇谈了!
&www.uu234.net上闲来无事,除了打牌看戏之外,最聚人气的当数说书艺人讲《三国》﹑《水浒》﹑《响马传》了。
可惜我们庄子不大﹑人口较少,那些说书的艺人多在邻村说唱。我们xiao村人家,也只好早早吃过晚饭,各自带上xiao板凳,跑到五六里地外的赵家楼去听说书。
当然,那年月人们没什么娱乐活动,大人去听说书,xiao孩也跟着去凑热闹,顺便买上两支xiaojī糖什么的过过瘾。
我记得那天我和三叔两家全部去了,大人们特爱听那瞎眼老头半说半唱的《三国》,那天晚上讲的是《赵子龙大战长坂坡》,听得大人们如痴如醉,直到深夜,才余兴未尽地向家走去。
我们一个村庄的二十多人,浩浩dangdang地行走在明月当头的乡间xiao道上,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热闹,但走不二里路,原本三叔抱着的xiao拴柱突然惊恐地大声叫停!
其他人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几岁xiao孩子的话,只有我们两家知道xiao家伙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当即停下问他是怎么回事。
“前面,前面那几个穿黑衣裳的,拿着大刀,真吓人”xiao拴柱看着前面,非常害怕地说。
****************************************************************
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百零二章】异童(7)
皓月当空﹑如同白昼,庄稼苗儿还不到一尺高,周围视野非常开阔,空dangdang的荒野之中,哪里会有什么拿刀的黑衣人?
我们两家人都停下脚步,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前方,“xiao拴柱,你没说瞎话吧?这前面那里有什么黑衣人啊?”
三叔的话音刚落,xiao拴柱突然叫道:“我要撒niao!”
呵呵,原来是这样,这个xiao家伙!撒niao就撒niao嘛,为何说什么前面有黑衣人,要知道晚上人吓人﹑真会吓坏人的啊!
前面那些未停脚步的人,看到我们两家好几个人在后面,料也无妨,就未等我们,缓缓向前走去!
xiao拴柱磨磨蹭蹭地等前面那些人走了好远,才提上kù子,长出一口气,高兴地让三叔抱着他回去。
“xiao家伙,以后可不许撒谎骗人,听到没有?”三叔xiao声地教育着拴柱。
“我没有说瞎话骗人!”xiao拴柱像是受到委曲一样肯定地说,“那三个穿黑衣裳的,一人搂着一个女的,就在前面!”
“那女的也是穿黑衣服的吗?”三婶惊骇地问。
“不是,那三个女的就是和我们一块听说书的,喏,就是那三个!”xiao拴柱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前面离我们十丈开外的人群。
黑衣人我们没有看到,但前面三个女的我们不但看到了,而且非常熟悉,那是我们村东头的几个年轻的xiao媳fù。
父亲和三叔他们也是非常惊愕,走在这荒芜的蚰蜒xiao道上,本来气氛就不是很好,加上这xiao拴柱一向诡异莫测,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谁也不好再提这事,只得默不作声,跟在前面人群的后面,慢慢的走着。
一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平安到家。
我们村子xiao,又全是李姓人家,所以消息特别灵通。第二天上午,就传来消息说,村东头有三个xiao媳fù得了怪病,不肿不红不烧,就是呆痴痴的卧netbsp;不用说,她们肯定是冲撞了什么鬼怪邪物。那年头也这类事儿也常见,神汉﹑巫婆﹑出马仙儿一类的,甚至比给人正经看病的医生还要多。
这事儿怪就怪在,他们三家找了几个有名的半仙,不但没解决问题,反而惹得那几个邪物更是猖狂,听说大白天的,那几个邪物附在她们身上控制着,让她们自己撕烂的自己的衣裳,并且扬言说,要是再惹它们不高兴,就脱光衣裳去游街等等,搞得她们家人投鼠忌器,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人有三六九等,鬼怪也有优良中差,那三家真是倒霉透顶,不但撞到了邪物,而且撞到的是十分厉害﹑无耻至极的流氓鬼怪。
无论如何,任何人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年纪轻轻的xiao媳fù,被几个恶鬼祸害,但不幸的是,他们将附近有名的神汉巫婆出马仙儿差不多全都请了一遍,竟然全无效果。
我和三叔两家,当天走在后面,也知道xiao拴柱当时就看到了三个拿刀的黑衣人,并且跟上了那三个xiao媳fù,所以我们sī下也问过xiao拴柱,问他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人家就帮一把。
出人意料的是,xiao拴柱提起那件事,也是连连摇头,表示害怕。并且说那三个黑衣人看样子就十分凶狠,他跟本就不敢与它们打jiao道。
所以当那三家听说当晚拴柱曾经看到过三个黑衣人,去三叔家求拴柱施以援手时,也只能无功而回。
当然,天无绝人之路,天下之事生死相克,根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像什么僵尸鬼怪﹑千年蛇妖尚有降它之人,更别说是三个厉鬼啦。
那三家走投无路,最后只得请我们村的业余神汉李公jī出马。一是他山之石可以攻yù,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人们总是先入为主,本能地轻视身边的人;二是那李公jī确实不轻易出马,而且要求的条件十分苛刻。
那个李公jī,已过知天命之年,是个干巴巴的xiao老头。真名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反而这个不好听的绰号十分响亮。
李公jī种田为生,轻易也不愿意招惹那些鬼怪邪物。极少给人家看邪病,但他一旦出手,十拿九稳,听说他自从出道至今,还从未失过手。
李公jī给人看怪病的次数很少,是因为他的方法是祖上所传,与其他神汉巫婆出马仙儿大为不同,必须得知道作祟害人的鬼怪姓甚名谁,他才能有的放矢,否则根本就不灵验。所以找他看邪病的人并不多。
当然,他这一手就像点穴一样,一旦知道附在人身上的鬼魂来历,那是百百中﹑极为灵验。
李公jī的“点穴**”还需nong清鬼魂的来历,这一点儿xiao拴柱倒是愿意帮忙。
xiao村人团结,加上net季人闲,当时很多人都围在村东头,我们两家也不例外。因为人多,又是大白天的,xiao拴柱倒也胆大,进到病人房里,瞪大眼睛盯着人家看了一番,出来后就绘声绘色地讲给大人听,说那个黑衣人身高长相﹑穿戴打扮如何如何,讲得很是清清楚楚。
李公jī听了xiao拴柱的描述,想了好一会儿,才喃喃低语说:“他们兄弟三个,早已死去十多年了,没想到骨头都烂了,鬼魂还在害人啊!要不是这个xiao娃娃说起,我还是想不到害人的竟然是他们弟兄三个!”
原来,经过xiao拴柱的描述,村里的老年人也都想了起来。那三个黑衣人,是邻村卢家三霸,几十年前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无奈他们兄弟三个,不但人高马大﹑浑力是劲,而且学得一身好拳脚,乡野xiao民的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卢家三兄弟功夫在身,又生xìng凶残,生前不少祸害乡里。没想到他们三个,早已暴死十多年了,竟然一不投胎﹑二不悔改,现在又míhuo起人家xiao媳fù来了。
这三个家伙早已尸骨无存多年,年仅五岁的xiao拴柱别说见过他们,甚至连听说过他们也没有。毕竟谁也不会轻易提起那些死亡近二十年的害人精。既然xiao拴柱把他们三个描述得十分准确,想来一定不会nong错。
到了这个时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单等李公jī大显身手啦。这李公jī一动手,果然与他人不同,叫他李公jī,真是实至名归!
**********************************************************************
下章进入高chao,快要掉榜了,请各位支持一下,谢谢!
【第二百零三章】异童(8)
【第二百零三章】异童(8)
只见李公jī扶须而笑,似有成竹在xiong。他先是取出几张不知放了多少年﹑显得皱巴巴脏兮兮的黄裱纸,用朱笔分别写上卢家三霸的名字,又让人捉来了三只红羽大公jī,准备“点穴作法”。
李公jī并不进那病人的房门,就在院中作法。他先是将那三张写有卢家三霸名字的黄纸分别烧成灰,倒在三个盛有少许清水的碗里,并耐心地一对一灌到三只大公jī的肚子里。
除了几个年长的人之外,并没有多少人亲眼看到过李公jī施法驱鬼,所以对他那一套不同寻常的方法颇为好奇,一个个把李公jī围得水泄不通,想要亲眼看看这个怪老头到底有多大本事,能把众多专业捉鬼驱邪的神汉半仙们做不成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到成功。
把那三只公jī分别灌完灰水后,李公jī对着它们念念有词,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念的是哪门子经,反正神神秘秘的搞得也蛮像那回事。
只可惜他非僧非道的,也没有什么大仙附身,也不烧香磕头,更没有什么法器宝物,不知道他到底是马到成功﹑还是出手丢人。一帮人窃窃sī语着,明显对李公jī那一套没有太多的信心。
李公jī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做完那一切,就右手拿起一把利刀,左手掂起一只大公jī,对着那只大公jī神情凝重地说:“我说卢老大啊,当年你们兄弟三人,活着时候祸害百姓,我没办法;但你们早已死去多少年了,还在这给我闹腾,这次我可就饶不了你们啦”
包括我们在内的众人,由刚开始的掩嘴偷笑,看到李公jī竟然把一只公jī当成卢家老大,慢慢的变成了哄堂大笑搞得原本神秘庄重的场面变得如同杂耍的舞台。
这个老家伙,刚开始装神nong鬼的搞得神秘兮兮,现在竟然来这一套xiao儿的把戏,把一只公jī当成作祟害人的鬼怪,这不是明显的糊nong人吗?看来这次他是丢人丢定了。
李公jī不顾众人笑话,突然用刀割了一下手中大公jī的冠子,疼得手中的那只公jī奋力挣扎起来,与此同时,原本卧病在netg的那个xiao媳fù,竟然在屋内痛苦地叫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再敢多管闲事,看老子我不nong死你”
那声音恶狠狠﹑凶巴巴的,完全不像一个女人的腔调儿,吓得众人一个寒颤,不知到底生了什么变故,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呵,都死那么多年了,你还不服气啊?”李公jī冷笑着,用刀刷地一下,将手中正在挣扎个不停的那只大公jī的jī冠子齐根儿割了下来
“哎呀——老不死的你竟敢真的下手,看老子现在就nong死你”那个被鬼míhuo的xiao媳fù,刚才还卧netg不起,这时竟然气急败坏地从屋里冲了出来,连推带踹地分开围观的人们,向李公jī扑了过来。
“我叫你凶”李公jī面无惧色,见她扑来也不避不躲的,而是麻利地手起刀落,竟然砍下了那只公jī的一条tuǐ,那只大公jī立即变得血流如注,疼得netbsp;原本气势汹汹﹑直扑而来的那个xiao媳fù,随即身体一抖,扑倒在地上
李公jī作法前还呆痴痴卧病在netg的那个xiao媳fù,一向柳眉秀目﹑xìng格温和的她,这时竟然趴在地上,柳眉倒竖﹑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冲着李公jī骂道:“你真他娘的有种敢砍掉老子一条tuǐ,老子咬也咬死你”说着昂着怒目﹑双眼冒火,好像忍着极大疼痛般呲着牙爬着向前,想要抓住李公jī
这一下,原本要看李公jī笑话的众人,都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了
这个李公jī,果然出手不凡不像其他神汉巫婆们,遇到这类事,总是又是烧香又是磕头的,请求那个附体害人的鬼怪,高抬贵手﹑放人一马,不要再为害人家,甚至是大摆香案﹑贡上三牲。多烧纸钱﹑大拍马屁,让被害人的家属跪拜相求。
而李公jī显然根本不用那一套,而是以硬对硬﹑以暴制暴,让人感到热血沸腾﹑大呼痛快对这类害人的鬼怪,原本就当如此只是一般的神汉们没有这般本事,无奈只能做个和事佬罢了
当然,众人眼看这附在xiao媳fù身上的卢家老大,竟然如此凶悍,仍然不失当年亡命之徒的霸气,一个个惊叫着逃了出去,只有一些胆大的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唉,不是我不饶你,而是天理难容啊活着害人﹑死了缠人,看来你是死不悔改﹑顽固不化了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啦”李公jī对着缓缓爬向自己的那个xiao媳fù,不,是那个卢家三霸中的卢老大,摇头叹息一声,继而狠了狠心,右手一扬,刷地一刀下去,剁掉了那只公jī的脑袋
随着那只断tuǐ无头大公jī的落地,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被鬼míhuo﹑正在慢慢爬向李公jī的那个xiao媳fù,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猛地顿口失声,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吁——”李公jī长出了一口气,对着那xiao媳fù的家人说,“好了,没事啦这一下我给它来个彻底的斩草除根让他以后再也不会作祟害人喏,她过一会儿就醒了,再给她灌些姜汤,养两天就好了”
现场是一片叫好之声,李公jī真是出手不凡﹑大快人心,原本站在远处的众人,这时也纷纷围了过来。
那xiao媳fù的家人,在亲邻的帮助下,抬起那个xiao媳fù,还没进屋,她就醒了过来,弱弱地说:“好累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不用说,这个李公jī马到成功﹑手到病除,那个xiao媳fù已经除去缠身的恶鬼,慢慢的清醒过来了。
李公jī也甚为高兴,背手而立,面1ù得意之色——毕竟多年不出手,今天在众人面前宝刀不老,自是大长脸面
就在众人赞叹不已,纷纷上前给李公jī敬烟递水的时候,只听外面一阵惊叫,接着就看到两个女人从外面冲了过来
大家定睛一看,这冲过来的两个女人披头散﹑目1ù凶光,正是被卢家三霸mí住的另外两个xiao媳fù
只见她们两个,凶神恶煞般分开众人,直扑李公jī而来
这一下真是大意失荆州﹑粗心害死人
大家看到李公jī一付运筹帷幄﹑成竹在xiong的样子,而且出手不凡﹑马到成功,顺利地制服并铲除了卢老大,一个个竖起大拇指纷纷叫好﹑大呼过瘾;而李公jī也是只顾高兴呢,一时竟然忘了除了卢家三霸中的卢老大,还有老2老三在邻院里,而且相距不远,听到老大惨叫,他们两个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李公jī也是一时糊涂﹑年老失算,看到两个女人向他冲来,这才冻结了脸上的笑容,急忙抬脚起步,想要去拿身边不远处的那两只大公jī,可惜一时惊慌,加上年老迟缓,等他反应过来时,显然已经太晚了,没等他出手,那两个女人已经疾驰而至
“快快把那两只公jī杀掉”李公jī面1ù恐惧﹑声音颤抖地叫喊起来
“老家伙,竟敢害我大哥,看老子不活活nong死你”
“二哥别给他费口舌啦先给大哥报仇再说”
两个xiao媳fù这时口出男腔﹑声音粗犷,其中的一个言出身到,并且率先飞起一脚,正中李公jī的xiong口,竟然把李公jī踹出好远,摔倒在地﹑爬不起来,另外一个扑了过去,抓住了李公jī,作势就要扭断他的脖子。
人命关天﹑就在瞬间好在众人在场,又有不少壮汉xiao伙的,自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迈的李公jī为救他人而当场丧命只见同村的几个年轻人迅扑了过去,拧住那两个女人的手,想要救下李公jī。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原本体弱力xiao的两个女流之辈,这时竟然身手敏捷﹑颇有技巧,似有功夫在身一般,见五六个壮汉前来救李公jī,面无表情﹑毫无惧色,放下李公jī,对着数个年轻力壮的xiao伙子,出拳飞脚﹑化掌为刀,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好几个,吓得周围的人惊叫连连﹑不敢上前
不用说,这两个xiao媳fù肯定没有这等功夫,而是卢家老2老三附体,yù杀李公jī给卢家老大报仇
虽然曾听说卢家三霸当年活着时拳脚功夫不错,没想到早已暴死多年﹑尸骨无存的几个家伙,凶狠霸气仍然不减当年,借助于两个女流之辈的身体,眨眼间就能放倒好几个血气方刚﹑正值壮年的xiao伙子吓得周围的人有心救人﹑无胆近前,只在院门口叫嚷个不停
与此同时,站在远处看热闹的xiao拴柱急切地推了推三叔:“快趁他们打架,快去杀了那两个大公jī”三叔恍然大悟,迅雷不及掩耳般拾起李公jī扔在地上的利刀,趁着他们1uan作一团之际,冲了过去,很是麻利地刷刷两下,砍死了被拴住两脚﹑尚在地上扑腾的两只大公jī
看到过野猪撞树轰然倒地,听说过巨石砸牛一卧不起,还没看到过眼前的这一幕如此突然随着两只公jī脑袋的落地,原本嚣张霸气﹑勇猛骇人的卢家二兄弟,刹那间就像截木头一样,一头栽倒在地,双脚弹蹬了两下,再也没有趴得起来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李公jī挣扎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很是后怕地说,“唉,老夫一时大意,竟然差点儿把命搁这儿,真是老啦﹑真是老啦”
众人看到卢家三霸已经全部除去,就再次围了过来,嘘唏声﹑叫好声响成一片,那两个差点打死李公jī的两个xiao媳fù,这时也慢慢苏醒过来
那三家人对李公jī自是千恩万谢﹑感jī涕零,就差跪在地上给他三叩九拜,这让刚刚还后怕不已的李公jī,顿时又抖擞起精神﹑tǐng直了腰杆,颇为自豪地说:“别这样﹑别这样都是一个村儿里老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管远近,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李字;我这人嘛,一向不多出手,就是因为不愿像其他人那样,对那些害人的东西卑躬屈膝﹑只会求情,老夫一旦出手,就要他们非死即伤”
李公jī这话看似吹牛,倒也不假,毕竟那么多神汉﹑巫婆﹑出马仙儿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他李公jī不但给解决掉了,而且是斩草除根﹑大快人心虽然一时大意﹑险酿不测,毕竟最后也是大功告成
当然,如果没有xiao拴柱的帮助,不知道祸害人的鬼魂是何底细,他李公jī也无从下手。所以这件事情以后,真正出名的不是那个年过半百的李公jī,而是年仅五岁的xiao拴柱。
从那以后,随着xiao拴柱的声名鹊起,找他看邪病﹑除鬼怪的人络绎不绝。只可惜xiao拴柱虽然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鬼魂邪物,但他毕竟无甚道行神通,加上年幼胆xiao,从来不敢处理那些邪事,慢慢的也就没人找他啦。
但是,是金子总会光的;有异能在身,就算你刻意低调,也难免一不xiao心显1ù出来﹑引人侧目
李公jī铲除卢家三霸不久,xiao拴柱就又一次无意中引来了麻烦事。
事情是这样的,邻居国昌爷爷本来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无奈年老体弱,几服yao下去,不但未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亲邻们照例相继前去探望。
当三婶儿领着xiao拴柱前去探视之时,xiao拴柱竟然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这个老nainai,一直又劝又拉的,看来老爷爷要走啦”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句话,顿时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因为在我们那个地方,人们对“老人要走,亲人来接”这句话是深相不疑的。
这句俗话的意思就是说,当老人病重时,若是有已经去世的亲人前来相伴领路,就说明他来日不多﹑即将辞世;反之则说明老人尚有病愈之日,不会逝世。也有的地方说是“没有家鬼﹑不害家人”。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国昌爷爷就已撒手而去。本来这不是什么好事,但当时在场的人们,竟然像似现了新大陆一样,认为xiao拴柱还有这么个特长,谁家老人有个什么病,都请xiao拴柱前去看看,看那得病老人屋内有无鬼魂存在,如果没有,就尽力给老人救治,否则就认为老人命该如此,然后开始给老人准备后事。
时间一长,xiao拴柱竟得到一个“生死xiao判官”的绰号,意思是有病的老人,xiao拴柱凭着一双可见鬼魂的眼睛,就能知道病人的生死大事。
【第二百零四章】一支金耳钉(1)
【第二百零四章】一支金耳钉(1)
这事儿虽然灵验,也很受老百姓们的欢迎,但xiao拴柱这个举动,毕竟有泄1ù天机之嫌,时间长了,肯定对他不利。怪不得李淳风﹑袁天罡那些神算子﹑活神仙们,尽管精通未卜先知之术,对后来的事虽然明察秋毫,却也不敢明言指出,最多也只是非常巧妙﹑委婉晦涩地暗示而已
也许是上天见责,也许是xiao拴柱报怨讨债完毕,就在他六岁生日当天,xiao拴柱竟然毫无征兆地晕厥过去,无疾而终
这事儿虽然早已过去多年,但在我们心上始终留下一个疤痕。一提起与mao驴有关的事,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聪明得有些诡异的xiao侄儿。想到他当初的莫测心机﹑想到他后来的浓浓亲情﹑更会想到他那能见鬼魂的天眼
一想到这些,我心中就隐隐作痛,很是难受,哪里还会再吃什么驴rou啊
“听xiao李兄弟讲了这么长时间,热腾腾的驴rou也凉透啦”大傻没心没肺地举了举酒碗,“来,弟兄们继续喝,既然xiao李兄弟这般说啦,这驴rou不吃也罢”
“你这个大傻兄弟啊,真是没心没肺没感情xiao李讲的这件事儿,惹得我心里酸,就差眼泪没掉下来啦,你倒好,光记着吃”我训斥了大傻两句,说得大傻嘿嘿了两声,低头不语。
“嗯,彦真兄弟说的不错,xiao李讲的这事,确实tǐng感动人的”刘老大也表示赞同我的看法,“不过,这有关动物的怪事儿,却使我想起了当年我在东北老家时,与此有点类似的传说,是有关一支金耳钉的故事”
“一支金耳钉的故事?嗯,一定比半只耳朵的故事还要过瘾哪还等什么?老大你就快点讲讲嘛,我就喜欢听老大你讲那些东北深山老林里的怪事”狗蛋说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我们也是立即停杯放筷,眼巴巴地看着刘老大。
“现在不行,好好喝酒吧兄弟,听xiao李讲了这么长时间,只顾感动呢,这酒倒是还没下多少”刘老大举了举酒碗,“来,弟兄们继续喝,那些鬼怪之事到晚上讲,月黑风高﹑乌鸦1uan叫的时候,听起来才有气氛﹑有感觉”
反正是刚立大功,这两天休整无事,我们营又喝了近半个时辰,直到过半的战友东倒西歪,桌上杯盘狼藉,才算罢休。
当天晚上,果然是个听鬼故事的好时间——夜色漆黑﹑风声呼啸的,虽说凉爽宜人,倒也神秘兮兮的,很有听鬼怪故事的气氛
我们这些没有被放倒的弟兄们,精力旺盛﹑无所事事,就在营地空旷处围在一起,听刘老大讲了起来:
事先声明,今天我讲的这事儿啊,是大哥我听来的,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不含水分,但的确是有其人其事,而且很有意思,在我们那个地方风传很广,和xiao李兄弟所讲的动物投胎﹑向人讨债报怨不同,当然也不同于历史上那种结草衔环进行报恩的事儿
当年在离我们屯子不远的地方,大山里面住有一户人家,也是以打猎为生。老夫fù年过半百﹑身体硬朗,儿女齐全﹑心底善良。而且老两口还会点儿医术——住在深山老林里面,平时有个xiao病xiao灾的,不可能处处靠先生求医问yao,跟人学点岐黄之术,虽然不能养家糊口,应急自保倒有必要。
老人的两个女儿,已经远嫁山外,一年回来不几趟,身边只有一个未娶妻室的儿子。那xiao伙子名叫金虎,机灵胆大﹑黝黑壮实,是一个好猎手。就是住在深山﹑家境不好,已近而立之年,仍未娶妻生子,平时打猎为生,shì奉二老,xiao日子倒也过得自由自在。
当年net上的一天,金虎挑了些平时打猎积攒的兽皮,出山去卖,这一来一回,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没想到就在他不在家的那一夜,家里生了一件怪事。
当天那老夫fù吃过晚饭后,照例念叨了一阵金虎的终身大事,叹息一阵子,也就早早休息了。可还没等他们睡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深山中的老猎人,警觉xìng当然不低。这黑灯瞎火的,外面的篱笆墙又高又密的,是什么人能越墙而入?若是胡子(土匪)歹人什么的,既然已经进院,早就踹门而入了,何苦又轻轻敲门呢?
“是谁在敲门啊,这么晚了,有啥事么?”老猎人高声问道。
外面没人说话,回答他的又是几下敲门声。没人说话,这门当然是不能轻易打开的。这年头,山神野鬼﹑胡子逃犯的,什么都有可能碰到
但那敲门声隔一会儿就响几次,问他是谁﹑敲门何事?他又不答,但又不走,这让老夫fù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外面敲门的,倒底是人是鬼啊?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终究不是办法,一晚上不可能一直这样耗下去的。
老猎人打猎大半辈子,成天玩的就是虎口夺食﹑剥皮剔骨的活儿,虽说年纪不饶人,力量大不如前,但胆量还是有的。
老猎人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当下悄无声息地披衣下netg,取下火铳,装上火yao铁砂,慢腾腾地拉开门栓,猛地拉开了房门
外面明月高悬﹑如同白昼,站在门外的,既非歹人,也非鬼怪,而是一只“山林我为王﹑一吼震山岗”的斑斓猛虎
只见那只吊睛白额大老虎,退在院落门口处,与主房保持一段距离。月光下黄mao黑斑,高约三尺,身长近丈,两眼闪光,动人心魄,但它一没有大声怒吼,二没有作热yù扑,而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并不敢1uan叫1uan动
老人本能的就要扣动扳机,却见那猛虎趴在地上,频频点头,继而立起身子,前爪合抱,像在施礼——看来这只百兽之王今晚好像并无恶意
“你这孽畜,深山老林中不缺你吃的,来这里是想要吃掉我这个糟老头子吗?”老人端着枪,考虑到火铳对付这种大型猛兽,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如果冒然开枪,不一定能占上风,所以虽然端枪在手,但是并未开火,怕一不xiao心jī怒于它,反而不好。
那只猛虎似通人xìng一般,听了老人的话,一个劲地摇头不止,趴在地上,状若家猫
“哎哟我的天哪,是这,这只老虎在敲门的吗?”老fù人出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看到门前的一幕,吓得两脚软,连连倒退,宽大的衣裳像水bo一样dang漾起来——深夜遇到这个吃人的家伙,而且近在咫尺,逃无可逃,打又打不过,不吓得抖才怪呢
但那只猛虎,却是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丝毫没有逞凶之意
老人久居深山,知道有些动物年深日久﹑颇有灵xìng,心中思忖着:难道这只猛虎,今晚来到这儿想要避难?或者是有求于人么?
想到此处,老人朝着那只卧地猛虎轻声问道:“你到这儿,看来不是想吃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那只猛虎果然频频点头,脸上流1ù出温顺的样子。
“你确定不会伤害我们吗?”面对这只百兽之王,老人也是深感恐惧,丝毫不敢大意。要知道它再通灵懂人话,但它毕竟天生就是吃rou喝血的主儿啊
二人一虎又僵持了片刻,见那老虎确无伤人之意,老人渐渐胆大起来,放下手中的枪,大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到我这儿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话音刚落,那只老虎就张开了大嘴﹑1ù出了森森虎牙不过它一没有怒吼,二没有近前,而是用前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虽然不知道这只猛虎究竟为何事而来,但老人心里已经渐渐白过来了,看来这老虎确实是有事相求于自己,也就慢慢胆大起来:“如果你真的不是想害我们,而是想要我们帮忙的话,你就慢慢进屋来吧”
那只猛虎果然慢慢站了起来,温顺地向前走来,缓缓走到门前,站到老人身边。
事已至此,两位老人确信今晚这只猛虎有灵xìng懂人话,且有事相求,于是便放下心来,退到屋内,请那猛虎进来。
“到底有什么事能难住你山大王啊?”老人试探着问道,“我们这把老骨头,不够塞你牙缝的,想你也看不上眼,我俩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帮你什么忙呢?”
那只猛虎再次慢腾腾地张开大嘴,用前爪指了指嘴巴。
两位老人都粗通医道,在灯光下仔细看去,那只猛虎大嘴两侧并不对称,右边似乎肿胀得厉害
老人干脆取过油灯,靠近虎嘴,认真地察看起来。猛虎倒也懂得配合,大张嘴巴,让老人好好检查。
“哟,老婆子啊,它这嘴里面,可是肿得厉害”老人吃惊地叫道,“来,你给我掌着灯,我好好给它瞧瞧”
经过一番检查,原来这老虎嘴巴右侧,和牙齿相对的腮帮上,竟然有一枚闪亮的金属物,深深地扎在上面,才引起这般肿胀
“我说你这山大王啊,看来肯定是你在吃人时,有什么东西扎进嘴里面啦要让我帮你取出来吗?”
那猛虎再次点了点头不用说,这肯定也是它今晚前来的目的。
“那,那你可要忍着点儿啊,肯定会疼的,你可不能怪罪于我,我才敢给你治,行不行?”面对猛虎,特别是要把手伸到老虎嘴里,老人还是相当的谨慎,都说是老虎的屁股mo不得,更何况还要把手伸到虎嘴里呢
猛虎点头,似乎表示理解且能忍疼。
反正这事不解决,这只猛虎是不会走的。老人定定神﹑壮壮胆,取出行医的那一套家伙,抖胆给它把那枚金属物,从虎口中慢慢拔了出来,又给它上了些yao,让它消肿止痛,慢慢好转。
取出的那枚东西,稍稍擦拭后现,竟然是一枚金耳钉也就是当时fù女的耳部饰品看样子成色不错﹑纯度很高。当然,扎到rou里肯定毒xìng不xiao,要不然怎么说“吞金自杀”呢
“喏,这个东西可是有毒的,你肯定是吃人啦”老人见那猛虎倒也温顺,并没有显1ù凶相,顺便就罗嗦了几句,“这大山里面,山jī野猪﹑狐狼狍兔的,你吃什么不好?偏偏要吃人要不是今天我给你取出来,别看这个xiaoxiao的东西,它一定会让你嘴巴溃烂,活活的饿死你,你后可别再造孽吃人啦”
猛虎听后,似有羞惭之意,伏身点头﹑表示受教,然后再三作揖后,转身离去。
猛虎走后好久,老夫fù这才回过神来,感叹不已,表示后怕与惊奇。
当二人在灯光下仔细看那支耳钉时,现耳钉上竟然打有印记,取来老hua镜再瞧,那印记是一个“梅”字,很是清晰,而且整个耳钉成色很足﹑工艺更佳,自是xiao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二人感叹一番,熄灯就寝。
都说是积善行德﹑福荫子孙,此言果然不假。两位老人自从救了那只猛虎之后不久,已过而立之年﹑仍然光棍一个的独子金虎,竟然巧遇良缘,在深山中邂逅了一名如hua似yù的妙龄女子。
据金虎所讲,事情是这样的,金虎那天上山打猎时,在深山密林处,竟然遇到一位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自言被胡子(土匪)强抢上山,要她做压寨夫人,中途她逃了出来,躲藏在这密林之中,不敢1uan说1uan动,始得幸免
虽然知道这座山上并没现有什么成气候的大队胡子,但也难保近段时间有胡子进驻此山,所以金虎当时并未多想,出于同情之心,就把那个姑娘领回了家中。
那姑娘自称xiao梅,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与其相依为命,无奈去年冬天,唯一的哥哥被抓壮丁,一去不返﹑杳无音信,现在她是有国无家﹑只身一人,没有任何容身之地啦
听姑娘如此说来,一家人也是感叹不已。如此命苦之人,总不能让人家再回胡子山寨吧?想来想去,只能留她住下。
xiao梅姑娘虽然身单力薄,却也心灵手巧,针线女红﹑做饭洗衣,样样精通,且非常勤快,老猎户一家人非常喜欢,心里偷偷地思量起来:这姑娘要是和金虎配成一家,那该多好啊
但还没等两位老人考虑好如何开口时,金虎就sī下现xiao梅姑娘有些奇怪,就是每当她看到偏房中的哪张虎皮时,一张俏脸顿时阴森可怖,一双杏眼中似有冷光迸出
金虎只是感到奇怪而已,并未多想,更未直言。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全家人吃惊的,还是老fù人给xiao梅姑娘准备做衣服而量尺码的那一天。
老fù人年纪虽大,但并不糊涂,在给xiao梅量身时,在她脖子后面,无意间现了一片云雾状的印记,那些印记呈暗紫色,非常少见
老fù人并未声张,而是将此事悄悄地和老猎人透1ù了一下。两位老人相视无言,眼中的惊恐说明他们二人想到一块去了,对,那些印记确实少见,因为它是死人身上才能出现的东西——尸斑
【第二百零五章】一支金耳钉(2)
【第二百零五章】一支金耳钉(2)
茶凉认为这个故事以离奇bo折为主,有起有伏是文章,不可能处处是高chao,虽不恐怖,却是非常复杂曲折,出人意料﹑情理之中,请君耐心去看,谢谢
两位老人虽然说不上是阅尽人间沧桑﹑dong察世间百态,可毕竟一大把年纪了,至少也是经过风雨﹑历经磨炼的,遇事沉稳有度。所以他们对这件怪事并未显山1ù水,表面上仍是和平常一样。
好好的大活人身上竟然出现尸斑,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事,在没有nong清楚事实真像以前,还是真的不能1uan说。
但是,这事虽然不能明说,至少两位老人暂时不会提起将xiao梅姑娘收为儿媳的话题,而是悄悄地观察着她,希望nong清她的底细再作打算。
毕竟老fù人年老眼hua,看hua眼也有可能——要说整天忙碌﹑cao持家务的活人身上出现尸斑,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与接受,说出去更是让人笑掉下巴。
xiao梅姑娘一如既往的勤快忙碌着,与常人并无两样。这让两位老人表面风平1ang静,实则内心bo1ang汹涌,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而且是十分的míhuo不解,不知这位年轻貌美﹑来历不明的姑娘,倒底是他家的福星还是祸害?
金虎这条年近三十的光棍汉,平常较少接触异xìng,近日突然巧遇xiao梅姑娘,显然动摇了他原本一辈子单身的打算,就像沙漠中缺水多日的人,巧遇一汪甘泉那样兴奋。
这一切老夫fù当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现在他们急的不再是撮合金虎和xiao梅的婚事,而是急切的盼望nong清xiao梅姑娘的来历。因为他们虽然盼望金虎早点成家,却对xiao梅姑娘感到极不放心。
金虎对xiao梅姑娘情深意重﹑呵护有加,表现得十分明显;而xiao梅姑娘虽然对他以礼相待,看似尊重,实则是拒人千里。
这一点让金虎也是头疼不已﹑百思不得其解:按说是他金虎救了人家,她又无家可归,不说以身相许﹑知恩图报的,至少自己仪表堂堂,和自己成为夫妻,她也不算太吃亏,不就是家里穷点嘛
就在老猎人全家对xiao梅姑娘琢磨不透的时候,当天晚上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件琐事,就让二位老人由刚开始对xiao梅姑娘的míhuo不解,慢慢变成了恐惧与担心。
自从xiao梅姑娘来到他们家,金虎就搬进了偏房住下,将堂屋西侧的房间收拾干净,让与xiao梅姑娘安住下来。穿过堂屋,就是两位老人的房间。
暮net时节,多晴少雨;恰逢月中,夜色如洗。那个来历不明﹑身有尸斑的xiao梅姑娘,看到明月已升至中天,想必已近午夜时分,忙碌了一天的她,不但没有好好休息,而是悄无声息地起身下netbsp;白天那个青net俏丽﹑浅笑盈盈的xiao梅姑娘,这时却面带寒霜﹑双眉紧锁,两眼之中闪烁着诡异莫名的光芒,一张弹指yù破的如hua笑靥,在这静寂无声的深夜,却慢慢变得狰狞起来,嘴角似乎带着一抹令人心惊的冷笑
听着东间两位老人均匀的轻鼾,确信他们已经深睡入梦,xiao梅嘴角上扬,脚尖点地﹑轻移莲步,竟然缓缓mo到了两位老人居住的东间。
都说老人天命属狗﹑睡觉轻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这话确实不假。当xiao梅姑娘刚到老人netg边,盯着老fù人,双手抬起的时候,外面不知什么东西惊动了树上的乌鸦,一阵聒噪声,惊得老fù人恰好醒来。
睡眼醒忪﹑月光朦胧,老fù人猛地现net﹑目射寒光,面目半掩于1uan之中,十指尖尖抬在xiong前,再加上外面的老鸦惊叫,窗外树枝摇曳,吓得老人心脏狂跳,浑身冰凉,“啊——”的一声惊叫,把老猎人也惊醒了。
“你你你,是,是人是鬼”老fù人的声音颤抖着。
“大娘不要害怕,是我xiao梅呀,”只见刚刚还面带寒霜的xiao梅姑娘,这时已经轻声浅笑,“今天突然起风,夜里太冷,我怕二老着凉,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惊动大娘你啦,真是不好意思”
“哦,是这样啊xiao梅,”老猎人处惊不变,语气如常,“我和你大娘身体硬朗,不碍事的,你就早点儿休息吧,千万注意别冻着自个了”
“那大爷大娘你们也注意别冻着了,我怕恁着凉,正好醒来就过来看看,”xiao梅一脸的真诚关切,“那我就放心去睡啦”
虽然xiao梅姑娘已经回房休息,两位老人却是再无睡意。二人压低嗓子,xiao声地jiao换着看法。
“老头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没看到xiao梅那张脸,骇人着哪”
“嘘,xiao声点儿这事儿是有些蹊跷,不过也难说,说不定人家真是一片好心呢你别老把人想得那样坏,整天疑神疑鬼的”
“死老头子,看来你是不相信我啦,要是你先醒,看到她那个样子,也一定会吓坏你的,大半夜不睡觉,要真是像她说的那样,那才真是活见鬼了呢”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那xiao梅姑娘却一如既往的起netg做饭﹑打扫庭院,与平常并无二致。这让两位老人更加míhuo不解,要说人家神神怪怪的想要害人吧,昨夜就完全可以得手,要说她完全正常,联想到她身上可能存在的尸斑,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吃过早饭,两位老人心里仍是疑神疑鬼﹑疙疙瘩的放心不下。而xiao梅姑娘却一反常态,说是在家呆得心烦,想要跟金虎哥一块上山打猎。
金虎当然是大喜过望,老猎人夫fù对晚辈儿的事又不便多言,二人便带上火铳刀叉等东西,准备出。
“金虎啊,你俩上山可千万xiao心点儿,招呼好人家xiao梅姑娘”老fù人一语双关地提醒道。
“您老就放心吧,这山里面我都差不多mo遍了,没事儿的”金虎显然并不清楚老人的言外之意,领着xiao梅姑娘兴冲冲地向山上走去。
深山密林之处,金虎果然出手不凡,不一会功夫就打到了两只野兔,还活捉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山jī。
“xiao梅妹子,这山jī的羽mao好看吗?”金虎摇了摇那长长的山jī翎子。
“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有什么用”xiao梅姑娘失望地说,“要是能打到一只大老虎,用虎皮做个披风﹑坎肩什么的,到冬天又暖和又好看,那该多好啊”
“这个,俺这火铳劲xiao,真的碰上大型野兽,还真不好对付啊”金虎看到xiao梅姑娘一脸的失望之情,一股豪气油然而生,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要是xiao梅妹子你真的想要,俺这就去试试,前面不远处,就听说有老虎在那儿”
“好啊好啊,咱俩这就上去吧,火铳劲儿xiao,这不还有钢叉嘛”xiao梅姑娘一听金虎说愿意去打老虎,一张俏脸立即笑靥如hua,秋水般的明眸中闪现出兴奋异常的神色。这让金虎更加坚定了前去打虎的信念。
看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老话,如果改成“士为红fen知己者死,女为白马悦己者容”更为合适与通用
二人快步向山林秘密处前进,金虎一心要打死只猛虎,以搏xiao梅欢心,根本没考虑如果真的遇到成年猛虎,是否真有把握取胜。
看来他们运气还算不错,进入山林秘密处后不久,就听到风响叶动,从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虎啸。
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山林风响猛虎出”,风声刚过,伴随着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吼叫,一只猛虎就向他们二人疾奔而来。
“妹子你快躲开”金虎虽然打猎多年,但他多以xiao兽为主,当真正的百兽之王挟风如电﹑气势汹汹猛扑而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没底的。
出于男人的本能,他先让xiao梅姑娘后退,与时同时急忙扣动了火铳的扳机,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却被那只猛虎跃起一人多高,轻松避过。
这百兽之王的称号,果然是实至名归,并非是1ang得虚名躲过金虎的火铳,它今天已经成功了一半,甚至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快接钢叉金虎哥,”xiao梅姑娘看到猛虎躲过火枪,并未惊慌失措,而且非常果断地向前几步,将那把锋利异常﹑闪光锃亮的钢叉递到了金虎的手中。
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胆色,面对猛虎不怯不退,而是将钢叉递给金虎,自己手拿利刃,与金虎并肩而立,沉着冷静的严阵以待。这让金虎又是感动又是吃惊,都说是打虎还靠亲兄弟,她xiao梅姑娘要是不把自己当成过命的自己人,今天绝对不会这样啊
来不及多想,那只猛虎就已扑到他们前面一丈远的地方,虎视眈眈地打量着这两个主动送到嘴边的féirou。
这只猛虎肩高三尺﹑身长近丈,正是老猎人夫fù帮其拔掉金耳钉而救下的那只大虎,正值壮年﹑威风凛凛
看到与自己并肩而立的xiao梅姑娘,金虎只觉得这辈子没白来人世一遭虽然说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人间更是佳人无数,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两个八字还没一撇呢
遇到这等有情有义﹑清丽脱俗的红颜知己,任何正常男人都会勇气倍增﹑豪气干云,身高体壮﹑血气方刚的猎人金虎,这时更是置其生死于度外,决心搏杀这头猛虎,一是与猛虎相逢,双方必有死伤,搏杀猛虎,方能保得二人无恙;二是杀掉此虎,正好可以得到一张上好虎皮,满足xiao梅姑娘的心愿。
但那猛虎却是盯着xiao梅姑娘看了看,脸上1ù出一种无法想象的惊奇,最后竟然低吼一声,转身离去。
这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让原本打算以命相拼的金虎xiao梅两个,心中大感意外,二人相视而笑,大呼幸运
对付那只壮年猛虎,二人均无把握取胜,既然对方主动放弃退回,二人自是不敢再追,返回路上,又打了些xiao猎物,也算满载而归
二人回到家里才现,金虎那嫁到山下xiao镇上的大姐金钏夫fù回到娘家,来看望父母。金虎赶快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与姐夫二人打招呼。
“大姐你们来啦,快点里边坐吧,”金虎指着大姐他们二人向xiao梅姑娘介绍说,“这是俺大姐和姐夫,这位是xiao梅姑娘。”
“哦,我叫xiao梅”xiao梅姑娘连忙上前两步,还没走到金钏他们面前,就看到金钏夫fù二人,刚刚还net风满面,刹那间变得目瞪口呆,继而睁大眼睛,盯着xiao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竟然变得惊愕不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原来是,是刘,刘xiao姐啊,你啥时候来这儿的?”
“呵呵,大姐认错人了,我不姓刘,我姓王,xiao名叫做xiao梅”xiao梅姑娘笑着解释说。
“都别客套啦,快点里面坐吧,”老猎人上前打圆场,“xiao钏你认错人了吧?这位是你兄弟金虎在山里救下的xiao梅姑娘,人家姓王,可不是姓刘啊”
没有意料中的客套与亲切,大姐他们的态度令金虎实在是大失所望。一向沉稳亲切﹑待人很好的大姐这次是怎么回事?不对人家亲切客气也就算了,竟然对人家的姓名也质疑起来了
这次当然不是金钏夫fù故意失礼,而是极力掩饰仍然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午饭后,趁早着金虎和xiao梅姑娘在院外处理那些猎物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和父母在屋内悄悄地说起了这件事。
“爹,娘,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xiao梅姑娘吗?我可是真的认识她”金钏一脸的疑问与惊恐。
“哦,xiao钏啊,你们俩没有认错人吧?”老猎人夫fù明知这xiao梅姑娘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却是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说。
“绝对没有认错我们和她在镇上本是邻居,也算是世jiao,按辈份儿来讲,她还得管我叫声婶婶呢,以前经常见面,怎么可能认错?”
“那,那她真的姓刘?”
“她叫刘子英,是我们镇上刘员外的千金,我绝对不会认错人的但是,”金钏看了看她老公,二人都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但是什么?是不是她被胡子抢走啦?这是xiao梅亲口告诉我们的。”
“不是,这个刘子英,她,她已经死了十多天啦,怎么可能好好地住在这里?”
“xiao钏你说什么?她,她已经死了十来天了?”老猎人夫f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惊骇,联想到前几天现她脖子后面的尸斑,还有那晚她那可疑可怖的举动,纵使他们年过半百﹑阅历颇丰,仍然心中一凉,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第二百零六章】一支金耳钉(3)
【第二百零六章】一支金耳钉(3)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保证,这个姑娘,百分之百正是十来天前死去的刘子英”金钏的丈夫刘振南郑重地说,“就算是双胞胎,也绝对不可能长得如此一模一样”
“如果xiao梅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是已经不在人世的刘子英,那么她住在我们家里,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呢?”老猎人颇感冤枉,“我们和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况且我们两家根本就没见过面,她这不是祸及无辜么?”
“爹,其实这事儿也好办,”刘振南略一思索,就宽慰岳父岳母说,“你们二老先别声张,明天我们回去,就请刘员外他们自己过来,要是他们听说刘子英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嘿嘿,他们一定会连夜赶过来的”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老猎人对这个女婿还是相当的欣赏,“我和你母亲先不惊动她,等刘员外他们来认一下,看看这个xiao梅,哦,这个刘子英到底是人是鬼,住在我家究竟想干些什么”
事不宜迟,既然老岳父家生了这么离奇的大事,金钏夫fù当然不宜久留,当天就往回赶,连夜拜会了刘员外夫fù。
“振南贤弟这么晚前来找我,想必有事指教吧?”刘员外当然知道刘振南无事不登三宝殿。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兄台,”刘振南不知这事如何开口,斟酌再三,终于说了出来,“这次我和金钏到我岳父家去走亲戚,遇到了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啊?与我有关吗?”刘员外当然不傻,虽然仍未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心里却是非常明白,这事肯定与自己有关,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贤弟有话尽管直言,我们两家算是世jiao,有事还用拐弯抹角吗?”
“好,那兄弟我就直说啦,这次在我岳父家,遇到一个姑娘,和侄女子英长得是一模一样”刘振南既然开口了,就干脆说个清楚,“她正好是在十来天前到我岳父家的”
“什么?你说什么?”刘员外一口茶喷了出来,端茶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死死地盯着刘振南,“兄弟你不是在胡扯吧?”
“哎呀,我说大哥,你看兄弟我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吗”
没等刘振南说完,刘员外就jī动地打断她的话:“我再问你一遍,兄弟你确定看得清清楚楚?要知道你那侄女可是已经”
话没说完,刘员外已是老泪纵横,jī动得不能自持,白人送黑人,人间大悲啊。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刘振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那兄弟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唉,可惜我认得她,她倒不认我啊明明就是xiao侄女,可她偏偏说她姓王,叫王xiao梅”
“走,麻烦兄弟给大哥我带个路,辛苦一趟,我叫上你嫂子,现在就去看个明白”
虽然已经夜深人静,但刘振南非常理解刘员外的心情,二人稍作准备,叫上几个人帮忙,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一直到路上,刘振南才xiao心翼翼的问道:“大哥,兄弟说句冒昧的话,要是说错了还请大哥不要见怪。”
“嗯,你说吧,是不是想问有关子英的后事?”刘员外似乎明白振南的心思。
“说实话,子英是我看着她长大的,我绝对不会认错人;但是我从岳父家回来时,我还特意先去看了看子英的坟墓,完好无损,一丁点儿也没有损坏的痕迹,”刘振南试探着说,“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子英她万一复活苏醒,可那棺木坟墓的,她也不可能出得来呀?”
“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隐瞒啦”刘员外低声说道,“那个坟墓是空的”
“啊?这,大哥你,你没胡扯吧”这下该轮到刘振南吃惊了,子英的尸体他是见过的,确实无疑,但刘员外nong个空棺假坟,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
经过刘员外一番解释,刘振南总算nong清了这件听来让人不可思议﹑仔细想来又合情合理的怪事。
原来,因为刘子英的终事大事惹得这位千金大xiao姐一时糊涂,她竟然在夜里白绫一挂﹑上吊身亡,等到第二天现时,早已身体冰凉僵硬﹑铸成大错,断无再生之理。
然而就在准备丧事的头天夜里,子英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家族至亲sī下多方寻找,也未现任何蛛丝马迹。
像这种怪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且那子英确实又是身死无疑,现在生了这样的事,总不能对外说他女儿诈尸逃跑吧为了家族的面子,他也只能将错就错,当天空棺下葬,应付过去,准备静观其变,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她的消息。
这事虽然离奇古怪,令人匪夷所思,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刘员外当然不会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开这等玩笑。
刘振南听了也只能是苦笑连连,心中更加坚信,老岳父家的那个xiao梅姑娘,一定是侥幸苏醒﹑成功外逃的刘子英无疑。
几个人风尘仆仆﹑不顾疲劳地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来到刘振南岳父的家中。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xiao梅姑娘正巧和金虎外出未归。刘员外将此事与老猎人一家详细道来,双方对这等离奇怪事,均感到不可思议﹑嘘唏不已。
刘员外也是感恩图报﹑仗义疏财之人,对老猎人收留他的爱女表示再三的感谢之情,并拿出重金相酬,却被老猎人委婉而坚决的拒绝了。
聊不多时,金虎和xiao梅姑娘并肩归来。刘员外夫fù一看到xiao梅姑娘,立即是两眼直﹑嘴巴半张,定睛细看后,顿时老泪横流﹑声泪俱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拉住xiao梅姑娘的手痛哭不已,继而笑中带泪﹑复转开心,像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失而复得一般。
在场的人们感叹不已,都说是宁隔千里远﹑不隔一层板,他们父女母女三人,这次踏过阴阳界,能够再次相聚,实乃人之大幸啊
众目睽睽之下,xiao梅姑娘的表现,实在大出众人意料,让人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大叔大婶,你们真是认错人啦”xiao梅姑娘面1ù尴尬之色,客气而又果断地说,“我真的不是什么刘子英,我叫王xiao梅”
“孩子啊,你是为娘我身上掉下来的rou,为娘再不济,也不可能认错你啊”刘员外的夫人涕泪横流,“瞧瞧,左边眉mao中的这颗xiao痣,你xiao时候给你算命时,人家说这叫草中珠,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说大婶啊,我倒很想当你们的千金娇女,可惜我没那个好命天下之大,长得相似之人多了去了,你总不能就因为我眉mao中有颗xiao痣,就非要把我当成你闺女吧”
“不不不,我自己生的孩子,又是我一手养大的,绝对没有认错之理除了这颗草中珠之外,你右臂胳膊肘儿下方四指的地方,还有颗米粒大xiao的红色胎记,你把袖子卷一下看看,要是我说错了,我这就给你头朝下走”
刘夫人把话说到这一步,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xiao梅姑娘身上,眉mao上的黑痣,人人可见,以此相认确实有些牵强;但她所说的那颗红色胎记,被xiao梅的衣袖所盖,在场子的众人均没看到,这点要是属实,不管xiao梅姑娘是否承认,她就是刘员外的女儿刘子英
众目睽睽之下,xiao梅姑娘也是一脸的惊愕与茫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而且再也没有出言否认。不用说,看来刘夫人所言不虚,那颗米粒大xiao的红色胎记一定存在。
老猎人夫fù长出了一口气,哎呀,直到现在总算nong清了这姑娘的来历这孩子也真是的,在这儿表现得知书达理的,但无论婚事再不称心,自己的生身父母前来,你也不能拒不相认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xiao梅姑娘愣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看来天下之大,确实无奇不有,大婶你所说的那个胎记,确实半点不假”
正当大家等待她们母女相认的时候,那xiao梅姑娘话锋一转,很是肯定地说:“不过,我仍然很负责地告诉你,我王xiao梅确实不是你家的刘子英”
“啊事情都到这一步啦,我说大侄女啊,你就别再折腾你爹娘啦”刘振南也忍不住站出来帮刘夫人说话,“子英啊子英,就算你父母在你终身大事上,做得再差,他们好歹也是你的爹娘吧?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刘振南的话得到了在场众人的一致认同,就连金虎也深感这姑娘真是太倔强了,倔强得不近人情
“你们真的错怪我了这位大婶提出那颗红色胎记,我也感到惊奇;但是我也能提出明确的证据,证明我王xiao梅绝对不是他家的刘子英”
xiao梅姑娘这时已神色冷静,非常肯定地说:“我叫王xiao梅,家住河东县祖师镇王家洼,先父名讳为王自良;xiao梅十五岁那年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与我相依为命,他叫王富贵,这点你们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再说”
众人再次愕然,如果说刘夫人所言不虚,那么这个xiao梅姑娘所说的,也是有板有眼,看来不像胡诌
“罢了看来再扯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道不明,”刘员外悲痛地说,“既然你说的也是明明白白,那就不用多讲,我们这就起身,到王家洼去打听一下再说”
话既然说到这一步,看来也只好如此。刘员外他们一行人,不顾风尘劳苦,立即起身向老猎人全家告别,领着同行数人,向山下走去。
虽然说天下怪事层出不穷,但像这样的离奇之事,还真是闻所未闻的。刘振南一是想解那好奇之心,二是这事原本是他提起,自当善始善终﹑跟随到底。所以第二天他不顾劳累,又随刘员外夫fù赶向王家洼
按照xiao梅姑娘所说的情况,他们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河东县祖师镇王家洼村。经过打听,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祖师镇王家洼村,确实有个叫做王自良的农民,几年前早已去世;他的儿子名叫王富贵,去年冬天被抓壮丁;王自良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名叫王xiao梅,现在下落不明
这个结果确实让人啼笑皆非,看来真是造化nong人啊,那个与自己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连胎记都分毫不差的姑娘,确实不是自己已经去世的女儿刘子英
刘员外夫fù的失望是前所未有的,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也是非常沉重的。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就在他们认为苍天开眼,自己的爱女起死回生﹑即将归来的时候,得来的竟是这个结果,人心都是rou长的,什么人能在连心的儿女之事上经受如此折磨?
就在众人认为尘埃落定﹑红尘如梦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又给他们带来了“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hua明又一村”的希望与梦想
在他们垂头丧气﹑败兴而归的路上,一场大雨将他们赶进了路边的一座寺院之中。
他们避雨而进的这座南林寺,已有千年历史,其中高僧辈出﹑道行非凡。在避雨期间,刘员外进香礼佛时,巧遇寺内高僧三宝长老。
那三宝长老双目微睁,看了刘员外一眼,就高呼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此行,看空不空,不空亦空啊”三宝长老慈眉善目,笑呵呵地看着刘员外,仿佛知道他的心事一般。
“敢问大师,此言何意啊?”刘员外听那长老之言,似乎是话外有话,连忙虚心请教。
“呵呵,我观这位施主为眼前孽障所mí,虽然云不遮天,但不遇拨云之人,施主是实难见天啊”
“哦,那么请教大师,您看我这次被什么所mí,能否拨云见日呢?”刘员外真的被这个出言不俗的老和尚提起了兴趣。
“阿弥陀佛儿女琐事而已,施主命中注定只有半女,奈何苦苦求全?虽然命运斑驳,但浮云蔽日终非久也”老和尚能知道刘员外是为儿女之事烦恼,自是引得刘员外大为惊奇。
刘员外五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子英已去,何来半女之说?
“请恕弟子愚昧,有就有﹑无则无,大师所言半女,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大师明言”刘员外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急切的看着三宝长老,“敢问大师,谁是能帮我拨云见日之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衲即可帮助施主解此困huo”三宝长老笑呵呵地说,“是你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又是你的女儿。红尘俗事,亦真亦幻,老衲故言施主只有半个女儿是也”
【第二百零七章】一支金耳钉(4)
【第二百零七章】一支金耳钉(4)
素昧平生﹑从未见面,这老和尚对刘员外一行人又没有什么jiao流询问,他竟能说出这等话来,确实令人吃惊。看来他不是活佛在世﹑必为得道高僧
刘员外听他言及至此,原本已经冰冷的心,这时突然又熊熊燃烧起了希望之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十分虔诚地说道:“大师慈悲,还请大师为弟子指点mí津,救救弟子啊”
“呵呵,施主快快请起,你我可到后院厢房中说话”三宝长老吩咐随身沙弥招呼好其他香客,就领着刘员外出了大殿,向里走去。
双方进入厢房,入座看茶。刘员外再三施礼求教:“大师必能解救弟子于困huo之苦,敢问大师,我那女儿子英,她到底是生是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三宝长老似有成竹在xiong,轻轻说道,“施主莫急,天道循环﹑因果使然,令媛之事,老僧已经知道矣”
“那,请问大师,xiao女她,她到底上哪去啦?她还活着吗?大师你看她还有救没救啊?”
“呵呵,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施主令媛,半个而已”三宝长老双手合什,低声说道,“要解此困huo,还需老衲亲自与施主前往啊”
刘员外自是喜出望外感jī不尽,再三拜谢后,就请长老同行。
平地之途,刘员外尚有马车可坐,一到山脚,就不得不劳烦三宝大师徒步上山。好在那三宝长老实有脱尘之心,丝毫不嫌山高路远,反倒健步如飞,令刘员外一行人又是称赞又是惭愧。
三宝长老和众人赶到老猎人家里时,又恰逢xiao梅姑娘和金虎打猎未回。刘员外向老猎人夫fù提起到王家洼打听的结果一事,当然大出他们的意料
刘员外夫fù对xiao梅的指认,绝对不会有错;而xiao梅所提供的信息,竟然也完全属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搞得老猎人一头雾水,一脸的茫茫然。
“看来真是天意啊,”刘员外看着三宝长老,对老猎人夫fù讲道,“本来这事我已经心灰意冷了,却巧遇这位大师,今天前来,就是有劳大师给我们指点mí津的”
众人的目光当然全部集中在那位老僧身上,不知这事儿究竟如何?再说就算出家人指点mí津,也不过是劝人看开点﹑想通点,不要执著计较而已,又何苦不辞辛劳地到这个地方?
“阿弥陀佛,老衲此次前来,是需要得到一件那姑娘的旧物,方可与众生解除烦恼啊”三宝大师高宣佛号﹑直入正题,似乎看透了人们的心思一样。
“xiao梅的旧物?哦,当初金虎领她前来时,却并没有带来什么东西啊,对了,连套换洗的衣裳也没有带,她现在穿的,还是来后我们才给她做的”老猎人夫fù肯定地说。
“呵呵,那些衣服,虽然是她带来的,却并非她本人的旧物,”三宝大师慈祥地说,“依老衲算来,那姑娘刚到时所穿之衣,亦是别人的,哦,就是这位施主令媛所穿”
“这,这?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猎人忽然jī动起来,“难道这xiao梅姑娘,当真就是刘员外的千金,刘子英?”
三宝大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是又不是,不是亦是;那姑娘的rou身,确实是刘施主的千金,故而刘施主当然坚持认为那姑娘就是他们的女儿;但是,那女子的灵识却并非是刘施主的千金啦”
这一下,大家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这就是老百姓所说的借尸还魂啊怪不得刘员外夫fù连xiao梅身上的胎记都认得极准,原来那xiao梅是借用人家闺女的身体而已;而那xiao梅对刘员外夫fù的认女之举是坚决否认,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她确实不是刘子英,对刘员外夫fù确实不熟
而刘员外夫fù听到这里,早已泪如雨下,看来自己虽然没有认错,但rou眼凡胎只能看清表面,不能dong察灵魂啊难道这就是三宝大师所谓的半个女儿么?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虽然女儿rou身仍在,但人家根本不认识自己,又何来半女之说呢?
“xiao梅,xiao梅,梅?”老猎人莫明其妙地念叨了几声,突然惊叫起来,“看来我真是老糊涂啦难道,难道那个金耳钉,就是xiao梅的旧物不成?”
言罢老猎人就站了起来,冲进屋内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个xiao布包,颤抖着双手来到了三宝长老的面前,惊魂未定地说:“大师,大师你看这个,这支金耳钉上面有个‘梅字儿,可是那xiao梅姑娘的旧物吗?”
打开层层包裹,一支非常精致的金耳钉出现在众人面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得众人不明就里,而老猎人已经是xiong口起伏不已。
“没错没错,这支金耳钉,正是那姑娘的真正旧物,只有得到这个东西,老衲才能打破樊篱﹑解脱众生啊”
“但是,但是,这支金耳钉绝对不是xiao梅姑娘带来的啊?”老猎人虽然想起了这个印有“梅”字的金耳钉,却是更加清楚这支金耳钉真正的来历,只是搞不清这个物件怎么会和xiao梅姑娘有牵连
经过三宝长老的一番解说,大家才明白过来,一个个感叹不已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xiao梅姑娘确实是河东县祖师镇王家洼村王自良的女儿,叫做王xiao梅。也确实曾被山里的胡子所抢,幸而凭着她的聪明,中途得逃。
可惜的是,她命中注定当有大劫。在山中逃命时慌1uanmí路,误闯到藏猛虎的密林之中,才出匪窝﹑又入虎穴,不幸被那猛虎所害。
但那王xiao梅自幼好强,对自己的命运颇感不公。一点儿冤灵凝聚不散。又恰巧那只猛虎被她生前的金耳钉牢牢扎在嘴内而无法自取。眼看那只伤她xìng命的猛虎无法进食,早晚也要丧命的时候,却被你等所救,故而xiao梅姑娘的灵识迁怒于你们
也合当她不入地府,当时却又恰逢刘施主的千金自寻短见,造化无常﹑天道使然,王xiao梅的一缕灵识就附在了令媛刚死不久的身上,从而得以还魂。
虽然那xiao梅姑娘幸得重生,但一口冤气仍在,故而偷逃进山,一心想要报仇。一方面想要借助猎人之手,除掉那只猛虎,另一方面又对救那猛虎的猎人耿耿于怀,故而拖延至今。
那姑娘虽然报复心较强,但她心底却并不坏。所以虽然心存芥蒂,却并未对猎人真心报复﹑痛下毒手
“哦,原来是这样的”老猎人夫fù长出了一口气,直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讲了出来,“怪不得我现她身上有尸斑呢,原来她真的是借用尸体还魂的;还有那天夜里,她站在我netg前犹豫不决,差点动手啊”
事情到了这里,大家也都明白了这件怪事的来龙去脉,后面处理起来就很简单啦。
那三宝长老等到xiao梅姑娘回来后,就借助那支金耳钉,以及佛家因果**,化解了她的冤气,并且告诉她:滚滚红尘天道如此﹑轮回之内众生平等。如果因为那只猛虎吃掉她,她就必须要那只虎偿命,那么她从xiao吃了的许多jī鸭鱼类等等生灵,那你岂不是罪该万死?放过别人就是解放自己,人生苦短,何必总是沉沦在仇恨的苦海中,而迟迟不能上岸?
xiao梅姑娘也算冰雪聪明﹑悟xìng非浅,只是暂时被冤气mí失了心智而已,听了三宝大师之言后,xiao梅姑娘也是立即顿悟。
在三宝大师的指点下,刘员外夫fù认她做个干女儿,也算是印证刘员外夫fù只有半个女儿的天命。
虽然这事十分离奇﹑峰回路转的,但最后的结局却是皆大欢喜,那王xiao梅,哦,也算是刘子英,为报答金虎一家对她的照顾,与金虎终成良缘;刘员外对这个干女儿自是照顾有加,送给她一份十分丰厚的嫁妆,金虎一家人财两旺﹑双喜临门,也算是善有善报吧
刘老大讲到这里,这个故事算是彻底拉上了帷幕,我们却仍然沉浸在那曲折离奇的虚幻之中。
过了一会儿,大傻先打破了宁静:“我说刘老大啊,你还真能扯当初你讲到那老猎人救猛虎后再遇王xiao梅,我还以为她是老虎变的;后来你又说她有尸斑,我又以为她肯定是具僵尸,总之,这事是tǐng复杂的,就是不知真假啊”
“唉,这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没等其他人说话,就听xiao李兄弟长叹一声,幽幽地说,“人家打个山jī﹑逮个野兔的,还能巧遇良缘,nong个红fen娇娘;兄弟我拼命杀敌﹑浴血奋战,比他打猎辛苦危险百倍,至今仍是光棍一个﹑寡汉一条,想起来真他娘的心中不平啊”
众人大笑xiao李是个女人mí,只要一天不打仗,这xiao子就忘不了娶妻生子这码事儿难道我们团这一千多人,除你xiao李之外都是妻妾成群?人家巧遇良缘关你何事?有本事你也巧遇一个试试?
这人间的事啊,有时还真是难说。晚上刘老大讲的那个故事,引得xiao李羡慕人家的良缘巧遇,感叹上天对他不公,没想到第二天上午,这样的机会就被xiao李兄弟碰上啦
不过这件事对我们来讲,是福是祸还很难说,中间的离奇与恐怖,要是我们事前知道,哼哼,就是八抬大轿相请﹑满汉全席相待,我们也是绝对不愿意陪着xiao李兄弟去淌这个hún水的
【第二百零八章】城隍(1)
【第二百零八章】城隍(1)
事情是这样的,此次我们立功不xiao,上峰给了我们营几天的休整假。我们几个老战友早饭后出营上街,准备采买些东西时,无意间现大街上路边贴有许多招贤榜,不远一张﹑很是醒目。
本来休整无事的我们,好奇地上前撕下一张,等我们看完榜上的内容时,不由得一个个笑眯眯地看着xiao李兄弟,告诉他,你xiao子整天的光做美梦,没想了你xiao李兄弟的良缘佳偶却在这里。
原来这所谓的招贤榜,差不多就是一张招婿榜。榜中说的是,本县财主黄某的千金娇女黄xiao姐,数月前突得怪病,经无数岐黄高手和高僧道长救治,至今仍无好转。无奈之中黄某决定广开贤门,凡能救治其女者,均以厚金相赠;如果对方身为男子且年龄相差不大,亦可招为贤婿
“机会来喽,xiao李你的机会来喽”狗蛋一脸坏笑的朝着xiao李挤眉nong眼,“xiao李兄弟你昨天还在感叹人家金虎天赐良缘,这不,老天也给你xiao子一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哟”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黄xiao姐,啧啧,你瞧瞧人家这姓就姓的好,姓黄啊,一听就知道是个年轻貌美的黄hua大闺女”大傻信口开河的说道,“而且她老爹肯定很有钱,这不,上面写着呐,厚金相赠啊xiao李你这次是人财两得﹑人财两得啊”
本来我们只是说说玩笑话而已,权当拿xiao李兄弟打趣,没想到xiao李倒当真了:“我说弟兄们啊,你们这次可真要帮帮我,我,我不懂看病啊?对了,刘老大你可是会些草头方的,这次可不能跟我争,要想好﹑大让xiao嘛”
一阵狂笑几句玩笑话他也居然当真了
“弟兄们先不要笑嘛”刘老大轻描淡写的说,“也许那黄xiao姐得的不过是像孙尚香那样的隐疾而已,或者是相思之病也有可能,遇到我们xiao李兄弟,一见如故﹑不治而愈也是大有希望的而且我那几幅草头方,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大忙呢”
火上浇油也好﹑雪中送炭也罢,反正刘老大这句话却是燃起了xiao李的希望之火。我们也只得跟着瞎起哄,装模作样﹑顺水推舟地鼓励xiao李大胆一试,反正就算你用刘老大的草头方治不好她的病,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对我们来讲,中午还能hún顿酒饭
正当我们准备打听那黄府何在时,一个路过的老先生,看到我们拿着那张招贤榜议论不休,于是好奇地停了下来,笑着问我们是不是想前去一试身手?我们也毫不忌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表示想要前去黄府试上一试﹑碰碰运气。
“呵呵,我说你们几个后生啊,这事儿,唉,你们还是先到前面城隍庙打听打听再说吧”老先生听说我们想要去救那黄xiao姐,根不不问我们会不会岐黄之术,就直接摇着头﹑叹着气转身走了,看那语气对我们充满了同情与无奈,好像我们不是去救人,而像是去送死一样
“城隍庙?这老先生看来真是糊涂透了”xiao李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不解中带着气愤,“我们是到黄府给那黄xiao姐治病的,到那个鬼地方干什么去”
“哈哈,看来xiao李兄弟真的是心急如焚哪,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xiao子也不想想,除了会扣个扳机﹑拼个刺刀的,你xiao子会看什么病?”刘老大笑道,“不过去看看热闹也无妨,但是既然前面就是城隍庙,我们先去那儿了解一下更好,或许那老先生说的在理呢”
“好,城隍爷可是土地爷的顶头上司啊,去看看也好”我立即赞同刘老大的意见,不是为拍马屁,而是我们几个当兵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杏林高手,更不是什么神汉大仙。人家黄xiao姐经过无数岐黄高手和高僧道长救治,至今仍无好转;刘老大的那几个草头方,也许治个头疼热还行;这事儿我们只不过拿xiao李开个玩笑而已,岂能拿个bang槌当针用?
等我们到了前面的城隍庙一看,哟嗬,这城隍庙规模不大,大门上的对联倒是十分醒目大气,上下联分别是“作jian犯科任尔磕头焚香无益;积德行善到此见吾不拜无妨”
我们进去一看,哎呀,见过城隍庙不少,听说过城隍老爷无数,可别的地方供奉的不是忠臣良将﹑就是道家名士;而这座城隍庙中供奉的,却是身穿皂衣的恶神一尊,须皆张﹑怒目而视,阔口隆鼻﹑板牙森森,看着就令人胆战心惊
俗话说,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特别是这种主掌阴灵的地方大员府上,当然不会太干净。而这座供奉恶神的城隍庙内,更是大白天就让人感到阴森森﹑冷静飕飕的
我们没有久留,走出庙门的时候,正好又遇到那个劝我们来这儿的老先生。
“哈哈,你们果然来这儿看看了,感觉如何?”那老者见我们果然到此,朝我们会心一笑,“现在你们还想去救那黄xiao姐吗?”
“这个,这个与救黄xiao姐有什么关系?”我们相互看着,全是一头雾水般míhuo不解,“看来老先生对这事儿比较了解,能否透1ù一二?”
“嗯,好的看来你们根本就没有打听过那黄xiao姐得的是什么病,这才不知深浅利害,想要去趟这个浑水的”老先生点了点头,领着我们向前走去,直到离那城隍庙很远了,这才蹲在路边,给我们讲了起来:
几年前,我们这儿出了件怪事儿。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闺之女,竟然未嫁而孕;而这家人是几代书香门第,家教甚严﹑又无男仆,高墙深院的,也不可能有什么外来之人能够进入闺房,况且那xiao姐也知书明礼,并非不守fù道之人。
后来其父母百般盘问,那姑娘终于开口,说是夜里常有一男与其相会,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出的
那姑娘的父母以为肯定是这附近的泼皮无赖,夜里干这等骗人采hua之事,自是十分恼怒,于是安排姑娘不要声张,暗中安排人手,夜里埋伏在她闺房周围,想要逮到那个害人的无赖。
可惜的是他们守了几夜,根本没有任何动静,而白天那姑娘却说,那个男子夜里仍旧有到
这时大家才意思到,看来那男子是来时飘飘﹑去时杳杳,根本不需经过门窗所以至今没有被人现。
这事儿看似显得十分荒唐不稽﹑无人相信。但她的父母却是明白,知道女儿可能遇到的那个男子,肯定是什么不走正道的精怪妖邪。他们全家是又怒又怕,决心找人除掉那个míhuo害人的东西。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当地十分有名的神汉前来。按照那个神汉的建议,悄悄吩咐那姑娘,下次那男子再来时,就偷偷将一段红线系在他身上,这样神汉就自有办法找到那个精怪之物。
没过多久,那姑娘就告诉其父母,她已经按神汉所说,悄悄将一段红线系在那神秘男子的左脚上了。
他们很快找来了那出谋划策的神汉,非要其帮忙找出那个害他女儿的东西,不管他是千年精怪,还是上仙正神,都要向他讨个说法。
那神汉倒也有些本事,稍事作法,就找到了那段红线,不过结果却是令人瞠目结舌,原来那段红线延伸至城隍庙中,赫然系在城隍爷大人的左脚之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那神汉原本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当初他还以为不过是个怪鸟王八成了精,化作人形骗人的。
现在现作怪骗人的,竟然是这尊恶神,又是掌管一方生杀大权的主儿,那神汉不敢伸头也实属正常。因为这个城隍老爷,那可不是盏省油的灯,nong不好把自己的xiao命搭进去,做个庙中屈死鬼,就不划算啦
这可不是因为那神汉胆xiao或道行差,而是那城隍爷实在是太厉害啦。
这座城隍庙,始建于大明洪武年间,建寺以来,香火鼎盛﹑甚是灵验。遇有人间难解之冤,向官府求告无门时,老百姓就会转投到这座城隍庙中,改求城隍爷主持公道。
而这位城隍老爷也不含糊,常使老百姓得以沉冤昭雪,将那些无赖恶棍们惨遭横祸而死,而且对他们的鬼魂严刑拷打。
所以这座城隍庙内,附近的老百姓常常听到深夜中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听那些身兼阴职之人说,那是城隍老爷在夜审恶鬼﹑酷刑以对
城隍老爷如此嫉恶如仇﹑爱民如子,我们这个地方的治安就是越来越好,很少有人敢到这里作jian犯科。
但是人无完人﹑神无完神,任何事情都是有好有坏的。那城隍老爷虽然xìng子刚烈﹑嫉恶如仇,却是脾气火爆,稍有冒犯,就有可能让他老人家大动肝火﹑派鬼拘魂。
那神汉因为此事,竟然惹怒城隍老爷,没等他焚碟相问,当天就暴死身亡。更吓人的是,每到深夜,都从城隍庙中传来神汉的惨叫声
【第二百零九章】城隍(2)
【第二百零九章】城隍(2)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说,那黄xiao姐的病也与这个城隍爷有关?”xiao李兄弟迫不得已的问道。
“这个,这个老夫却是不敢胡言妄语,万一惹恼了那尊大神,可不得了,老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老先生听了xiao李的话是连连摆手,继而又xiao声说道,“反正这事儿,大伙都知道,否则那黄财主也不会张贴招贤榜﹑许以重金,更不会把他那个如hua似yù的娇娇女相许啊”
“如hua似yù﹑如hua似yù啊xiao李”大傻看着xiao李,故意jī他说,“你xiao子可赶快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机会难得啊;既想英雄救美,却又胆xiao如鼠﹑瞻前顾后的,这可不行的你要是害怕那城隍爷,兄弟我可就不客气啦”
“瞧瞧大傻你那熊样,我xiao李好歹也是一表人材的,你就别丢人现眼啦。再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害怕那城隍爷了?走,先到黄府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我们几个人问清黄府所在后,就辞别那位老先生,直奔黄府而去。
这个黄财主,从他的宅院就可看出他身价不低﹑家财雄厚。经人通报后,那黄财主看到我们一不是杏林老者﹑二不是高僧道长,只不过是几个当兵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几位军爷,你们哪位精通岐黄之术啊?”黄财主朝我们举了举茶盏,虽然很客气的示意我们喝茶,话语中却是深深的不信与疑huo,他的潜台词肯定是:就你们几个粗人,要说冲锋陷阵﹑杀敌报国还说得过去,可要论治病救人,哼哼,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是这样的,黄先生,刘某当兵前也曾学得一些草头方,”刘老大淡定地说,“或许对黄xiao姐的病有些帮助也未可知,不过行医之道,总是离不开望闻问切,黄先生不相信我们也可理解,但黄先生给我们讲讲令媛的病情,并无妨碍啊”
“草头方?”黄财主涵养不错,那口茶没有当场喷出来,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佣人却不顾身份与场合,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黄,你笑什么啊?”黄财主脸上古井不bo,“几位多多包涵,这位是管家老黄,年纪大了,人很不错的”
“我说几位啊,我家大xiao姐这病,什么杏林高手没瞧过?什么灵丹妙yao没吃过?你们nong个草头方就敢揭这招贤榜,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啊”那位管家看来年纪不xiao,修养却是比黄财主相差甚远。
“哈哈哈哈没错,像黄先生这样的身份,肯定给令媛请了无数的杏林高手,买了很多的灵丹妙yao,这我确实相信;不过,请问这位管家,恁家大xiao姐的病看好了吗?”听了那管家狗眼看人低的话,我忍不住回敬了几句。
“老黄啊,你先去忙吧,有道是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我相信这几位既然敢揭招贤榜,有一定有其过人之处你们说是不是啊?”黄财主果然厉害,几句话就把我们bī到了墙角,让我们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呵呵,黄先生过奖了,如果能治好令媛的病,我想这都是大家希望看到的,”刘老大作为我们的长官,也只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还是有劳黄先生讲讲令媛的病情吧”
“哦,是这样的,xiao女一向身体很好,几个月前突然心智失常﹑精神恍惚,经常莫明其妙的自言自语,像是,像是中邪了一样,咳咳,也请了些僧道高人,可,没有一点效果啊”
“黄xiao姐这病,可与城隍爷有关吗?”xiao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这个,你们是不是听到外面什么传言了?”黄先生没想到我们来这一手,叹了口气,“那我就实话实说了,xiao女这病,是曾有人说过与本县城隍有关,不过,是真是假暂且不提,退一步来讲,就算是与他有关,可也没人敢去兴师问罪啊?”
“哈哈,这也正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刘老大也知道在医术上自己肯定无法取得黄先生的信任,再说就算人家相信他,他自己也没那个信心,看黄先生言及至此,顺水推舟地把话题引到了我们擅长的地方,“也许我们医术不入黄先生的法眼,但要说胆量,我们这些人还算有一些的”
“刘老大说的没错,那些老和尚﹑臭道士的,只能驱个孤魂野鬼什么的,更不要提那些神汉巫婆们,他们更是不敢得罪那城隍大人而我们,就不在乎什么,只有他有错在先,我们一样可以替黄xiao姐讨还公道”xiao李立即表现得主动起来。
“几位请喝茶,请喝茶,”黄先生听到xiao李的话,恍然大悟般对我们客气起来了,“看看快中午了,我这儿略备薄酒,我们边喝边谈”
很明显,黄先生只知我们医术不行,忽略了我们这些久经战阵人的胆量。他之所以留我们酒菜招待,看来确实是想让我们去叫板城隍爷,而不是看中了刘老大那不登大堂﹑难治大病的草头方。而这,也正是我们比那些僧道岐黄们所擅长的。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黄先生这才和盘托出﹑如实相告,原来那黄xiao姐的怪病,几个神汉和尚都说与本县城隍有关,就是不敢惹那恶神,最多只是焚张求情的纸碟文书,而那城隍看来根本没有赏脸的意思,所以黄xiao姐的病至今仍未治愈。
最后,黄先生说是要救他女儿的病,还必须找那城隍爷处理,而且听说他老人家白天不在庙中,只有晚上才在衙内。
黄先生的意思是明显,就是要我们夜入城隍庙。不管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至少他们这些人对此深信不疑,看来我们是必须趟这个虎穴啦。
军人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既然在酒桌上答应了人家,就不会反悔。我们回营后,刘老大安排相关事宜,就带着我们几个老弟兄,趁着天色未黑,赶向城隍庙。
偌大的一座城隍庙,竟然无住庙之人。一个负责打扫城隍庙的善士老者,听说我们要在这里过夜,是坚决的反对劝阻,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晚上真不能住人的,耽误了城隍爷的审鬼办公,一定会降罪于我们的。
见过们坚决要在庙中过夜,那老者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晚上鬼哭狼嚎的,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们当然明白城隍的厉害,也知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不过,我们绝对不会退缩的,一方面是因为xiao李兄弟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不管他是城隍土地﹑还是山神野鬼,只要他敢不行正道﹑mí人害人,我们就不怕他
老者无奈,又安排了几句夜里xiao心灯烛﹑注意防火,有事赶快出来等事项,就自行而去。
看着城隍庙那幅“作jian犯科任尔磕头焚香无益;积德行善到此见吾不拜无妨”的对联,我们心里是底气更足,作为庇护一方百姓的城隍爷,本就应该如此,那些罪孽深重的人难道因为焚香磕头的供你,就能免他之罪不成?反过来说,只要我们心直行正,不用跪拜于你,谅你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是神也要讲道理嘛
我们五人在大殿中高燃明烛﹑席地而坐,拿出带来的烧酒和hua生米﹑浅酌笑谈。
漫漫长夜,刚刚开始,又是在这座恶名在外﹑诡异吓人的鬼地方,要是傻坐静等,不吓坏人也会闷坏人的。
大殿之外漆黑一团﹑指手不见五指,里面倒是明烛摇曳﹑酒香弥漫。这并非我们贪酒,一是为了打这长夜的无聊;二是酒壮男人胆,喝个几分酒意,别说他是城隍老爷,就算是阎罗王亲自驾临,我们不坏天良﹑问心无愧的,也不怕他。
世事无绝对,正当我们浅酌慢饮的时候,这城隍庙内却传来了飘飘渺渺的悲叫哀鸣,那叫声如丝如缕﹑直透心扉,让人坐立不安。
与此同时,从大殿后面吹来一股冷风,原本高亮的明烛倏然而灭,我们好像突然坐在了北风呼啸的荒野之中,面对着一团漆黑的大殿,四周的墙壁和上面的房顶瞬间消失了一样
“不要慌1uan,没看清目标前不准开枪”刘老大低声命令道。
刚才所喝的酒这时全化为冷汗出来了。拿着手枪的右手也不禁有些颤抖,真想开上两枪壮壮胆。
“呜啊”一阵惨叫声像是从脚底下出来的一样,吓得我们赶快跳开,我不由自主地对着那片我们刚才所坐的地方开了两枪。只听“哗啦”一响,却是打中了我们的酒壶。
“谁开枪的?”刘老大怒吼一声,只怕我们一时惊慌失措,误伤自己。
“快,快把蜡点着啊老大”狗蛋也惊叫起来。
出于人们对黑暗本能的恐惧,我们都听出了狗蛋声音中的惊慌。加上为了避免开枪误伤,手中的短枪这时还不如一把大刀管用。
“哧啦——”一声轻响,刘老大划着了一根洋火(火柴),向旁边的烛台走去。
就在这时,我们几个全部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不约而同地朝着刘老大的前方,“砰砰砰”的一齐开火
因为借助刘老大手中洋火的微光,我们全都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怪人,双脚离地﹑飘动向前,苍白如纸的脸上,两个黑dongdong的眼窝处出诡异的幽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