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恶哪顾人头多(二一四章)
云对上的是六人,六个剑罡级的好手,那情况也不是桑皮虽然被震的倒飞了出去,可也终是挡了住,而行云右手剑此时却是”啪!“的一声暴响,碎成了无数片!
剑罡级以上的高手,都会给自己的爱剑起名字,那是因为这剑在以后的修炼中会一直陪伴着自己,修习内功之时,这真气是要经过那支剑的,为的就是让剑与自己成为一体,剑罡级的高手,那内力已是很强,一般的剑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真气灌输,所以这些剑者才会如此爱惜自己的宝剑,只有与自己一同修习内功的剑才能经受的住自己的真气,这不仅是强度问题,还因为那剑已经适应了他的真气,此时再换一人强灌内力进去,那这剑自会爆裂开来的。
行云此时的情况便是如此。
方才那剑不过是地上一个恶徒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剑,而且行云的内力多强?就算是眼前这六人的剑,到了行云的手中,一样的粉碎!
这剑爆的粉碎,麻家三兄弟也正是迎了上来,三剑并举,行云此时只有铁剑,招式已老,且要防那一男一女,正无计间,脑中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了唐门在嵩山剑试时所用的招术,蝗雨遮天!
当下,再不迟疑,右手玉虚功全力催动,那爆开的破片被行云一股脑的扫了出去!
当然。这与唐月地蝗雨遮天差的远了,不论是数量还是力道,这到更像是漫天花雨的手法,可行云现在哪管那么多?只要是这刻挡住那麻家兄弟便可!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行云这一招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麻家三兄弟立刻忙着回护自己,一片叮叮当当的脆响!那“暗器”算是挡住了,可行云此时也是退出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只见他脚下又是一挑,又一把剑被挑了起来!
此时的行云可不会再让他们围住,当下龙跻飞腾术一展,绕着这六人转了起来!
真要论轻功,这六人哪比的上行云?方才他们与行云对拼一记,不过是合力。可轻功却不是合力所能完成地,行云只有一人,而那六人却不是一个整体,看行云穿插其中,这六人的进退却没了默契。
所以说阵法都要专门修习,意义便在于此。
转不多时,行云一跃过了那男女二人,铁剑随手一式风流云转,避了过那二人的进攻,反转过来身子。正是将随后追来的麻家兄弟用这二人挡了住!
行云这几次的穿插,已是掌握了对付围攻的窍门。这六人分了三组,最灵活地便是那个无影剑叟。因为他不仅轻功好,身材也是矮小,且只是一人,而其他两组却不一样了,麻家三兄弟人数最多,因为要合击,这三人一起移动的度也是最慢,而其后的那一男一女也是如此。
如果这两组人是分了开单独围攻一人。那因为他们长久的配合,或者可以威力倍增。但是此时两组人合在了一起,却反是互相碍了对方的手脚!
行云此时将麻家兄弟绕到了那一男一女的身后,手中捡来的剑与铁剑同时力!两剑同使用密雨如针!
百多剑瞬时刺了出去!只那二人哪挡的住魂级的度?只听得惊叫出声,那二人立时各是身中十多剑!身子向外跌了出去!
这一跌,正是将后面的麻家三兄弟露了出来!
“啪”地一声脆向,那捡来的剑又是禁受不住大力,爆地粉碎!行云此时已有准备,甚至是等着这一刻!就在这剑刚一碎了的瞬间,行云立时一记漫天花雨,散了出去!
麻家三兄弟刚才被那二人阻在身前,心下正骂那两个人碍事,哪知立刻,那二人便飞了出去!
这三兄弟还未来地及上前,就听呼啸一声,那眼前满是碎片袭来!
哪能不挡?三兄弟当下举剑挡了开去,正自松了口气,眼前却是又来满天的碎片!竟是比刚才的还密!
原来行云刚将那剑的碎片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撒了出去后脚下使力,接连勾了起两把剑,然后直接用铁剑震的碎后,击了过去!
这麻家兄弟此时可是使尽了全力,正在遮挡间,却觉头上一黑!似乎正上方那太阳突然被什么遮了住,忙抬头望去!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犹如九天之水倾泻而来的剑光!天河倒卷!
没有进行任何地反抗,这三兄弟便立时断了气!行云身一落地,回剑一转!三颗麻头落地!
这三兄弟死,那二人伤,只剩下无影剑叟一人,桑皮见机不妙,便起步要逃,只可惜他的轻功虽好,可却终究是晚了些,只听“铮!”地一声巨响,一道青白纠缠的剑罡直直的从他的脖颈下穿了过去!
四丈!行云这一全力之下,将铁剑的剑罡射至四丈之长!那桑皮刚一起步,便被截了断!
这阵好杀,满院子的人俱是被行云杀了个干净,只还剩下那一男一女二人在地上挣扎。
“大、大侠……”那男子似要说些什么,挣扎着撑起身子,可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行云的那双眼睛,他无法形容那双眼睛中的愤怒究竟有多大,只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而事实上行云也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时间。
“嚓、嚓”,两声轻响,这院子里再是添了两颗人头,直到最后,这二人是谁,行云都不知道,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行云此时方才歇了下来。
此时刚过了当午,金刚门的围墙已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从外望去,内力一览无余,只见那满院的人头与尸体,血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红芒!
而这其中,站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中年汉子,那脸和衣服已是被血喷的满了,更添凄厉。
此去遥遥大明山(二一五章)
时是真的累了,联剑术在正常的状态下,才只能维持夫,更何况行云刚才的经脉已是受损?此时的行云浑身就像针扎的一样疼痛。
站了一会,那太阳直射到了行云的身上,行云却感觉一阵恶寒从心中散出来。
此时战斗已毕,行云刚才那愤怒的心绪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而这院子中,腥气正浓!尤其是在这烈日哄烤之下,更是腥臭!再加那些后面被大火烧的焦糊的味道,行云终觉得一阵呕意,心中暗想:“这相传杀人后会呕吐,难道是因为气味太过恶心?”然后便倒了下去。
迷糊中,行云觉得自己被人抬了起来,之后就是一阵摇晃,再后便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行云等人走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越行越近,却是一群道士,有长有少,不下二十人,只见他们此时奔的近了,因为金刚门那围墙被罡风剑气劈的塌了不少,所以正是看到这满院的人头与尸体,那血多到已是将地上漫的满了,在阳光之下一片耀眼的暗色红芒!寺中火焰已是渐渐平息,可那烟却正浓,此时此地,真个是一片狼籍可怖。
天虽然还是那么的明亮,但这金刚门中却是一片阴森,几个小道士看了此时此景,竟是立刻吐了一地!
就算其他人多少有了些经验,可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年长一些的中年道士惊骇于眼前的景象,虽然得知有人要不利于金刚门,可他们哪里想的到竟然如此惨烈?互相对望了一眼,竟是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半晌,这些人立刻返了回去,此事之大,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做的了主的了,只有上报武当本院定夺,可这金刚门惨事却是立刻传遍了江湖。
行云再次醒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换了过,身体也被洗过,感觉清爽了许多,就是头还有点湿,显然才刚洗好,心到:“也不知道是谁帮我洗的,徐征生?还是焉以谢?”
想了想,行云不再思考这等无聊之事,暗到:“管他是谁洗的,全是男人,有何好想?”
尝试着动了动,行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处**道被点,奇怪的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手脚,除了些在金刚门中留下的内伤外,其他到没有什么大碍,抬眼四下打量,这原是间被弃的荒屋,简单的被打扫两下,权做暂住之用。
就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焉以谢推门进来,见行云正在活动手脚,笑到:“妾身刚去到了水,相公便是醒了。”
行云见他近来,问到:“我昏过去很久么?”
焉以谢擦了擦手,笑到:“也不很久,不过是个下午罢了。”
行云听后坐了下来,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到:“你为什么没有制住我?连**道都没有点?”
焉以谢刚把手擦了净,这时从包裹中拿了些馒头素菜出来,递给行云,笑到:“既然相公当初隐藏了武功都没有逃走,那妾身再点了做什么?这有些馒头和素菜,相公应该有些饿了吧?先将就些吃了吧。”
见行云接过后,焉以谢笑到:“为了避些个嫌疑,所以我们也没有进常德,只好直接上了路,幸好天快晚了的时候,找到了这间弃屋安顿,要不就要在外野宿了,那对相公此时的身体可不好。”
说着,焉以谢指了指行云手中的馒头和素菜,笑到:“这些东西虽然滋味不怎么好了,可总比油腻大鱼大肉来的强些,相公刚杀了那么多人,恐怕再吃肉食可不适合了。”
焉以谢想的到很周到,这时真要拿些肉来,恐怕行云还真的是吃不下去,继续吐了的可能都还有。
行云这出次杀人后的反应虽然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激烈,可这肉食却也不是立刻就能吃的下去的。
想是中午吐了不少,此时行云确实有些饿了,听焉以谢如此说了,也不再客气,将那些吃食两口吃完,肚子里终是舒服了些。
焉以谢看着行云吃完,笑到:“相公是第一次杀人么?”
行云一楞,不过仍然答到:“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焉以谢摇了摇头到:“妾身可是没有看出来,刚才只是问问罢了,相公在中午不论是杀人手法还是态度,都果断的很,可不像是第一次。”
行云也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些激烈的反应,听太多的人曾经说过,这第一次杀人后会呕吐,大喊,痛苦等等的不一而足,
除了吐些个外,其他的到是没有,便到:“我不是也杀过人的人不会像我那样的吐吧?”
焉以谢笑到:“不同的人的反应是不同的,就中午那样站在场内,不吐的可不多了,那与杀人无关,而是气味实在难闻的紧。相公看来为人随和,可这内里却不一般啊。”
行云也不知道焉以谢后面的话究竟是咱眼自己还是什么,不过他不想在这上纠缠太多,便没有再接口下去。
只是心中在想:“我仍能使用武功已经暴露,可焉以谢竟然也没有什么表示!我现在便这样随他去了,会不会让他们生疑?”
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天山之变的真相,行云总觉得这些都与焉以谢有关,而且绝对不是焉以谢的铜仁帮那么简单,那个铜仁帮不是什么大帮派,就算他再强,也不过二流,怎么都不可能有能力对天山剑派这个曾经的十大门派做什么,这背后的黑手一定大的很。
行云很想查出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一来,可算是立了大功,而且这其中关系着自己两个师父的下落,行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可行云见焉以谢那一派轻松的样子,终是忍不住问到:“那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逃走么?”
焉以谢闻言轻轻一笑到:“相公总会有自己的理由,妾身不便问了,只要相公不走就好。”
“那你不怕我到时候知道你们的秘密后回去告诉我的师门吗?”行云对焉以谢的态度十分不解,可这问了之后也是暗怪自己多口,只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再想吞回去可就万难了。
焉以谢闻言摇头到:“恐怕相公到了我们那里,便不会这么想了。”
见焉以谢那神色好似肯定的很,并不是在开玩笑,行云心下暗到:“他有那么大的把握?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不将秘密说出去?”
行云沉默了下来,既然见焉以谢那么大的把握,行云也不再浪费心力做思索。
可这一静下心,那金刚门的惨状便立刻浮现在了行云的眼前,行云的拳头又是攥的紧了,心中暗想:“金刚门被灭,这最大的嫌疑就是九大门派之一的点苍派,可这却要如何查下去呢?”
行云毕竟只是一个青城弟子,这金刚门被灭也是在武当治下生的,怎么都轮不到行云来管,可行云实在有些担心武当能把这事的真相查出来,就算真的查出是点苍做的,武当会公布吗?行云以前没有怀疑过名门的正义,可第一次入了江湖,木莲子师父便给自己上了一课,从那时起,行云眼中的名门确实渐渐的与自己想象的有了不同,而到了今日,这怀疑更是大了。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的烦闷,站了起身,走出屋子,夜晚的空气清凉的多,行云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心胸通畅了些个,可是仍然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自从动手杀过人后,行云就觉得自己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好象失去了些什么。行云突然有些想回去了,想回到青城,不再管这些江湖中事,与袁思蓉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便被行云自己否定了,只那联剑术的来历,行云便无法解释,就算能瞒的过其他门派,可瞒的过自己的师祖吗?那秘籍本就是无阳子师祖之物,不论那武功是正是邪,自己都无法解释是怎么学会的。
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的焉以谢,行云索性抛开这些烦恼,暗到:“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便去一去又何妨?就看看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为的是什么,真要是查出什么结果来,也好将功补过!”如此一想,行云顿觉轻松了许多。
“只是又要委屈思蓉等待了。”行云主意打定,转身对焉以谢到:“我这就要去运功疗伤了,伤好后可否骑马赶路?那车子坐的太闷了些。”
焉以谢见行云突然好似想开了许多似的,虽然行云在想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行云这么配合,总是好事,当是立刻就同意了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六章)
多远?”行云问到。
就见此时道上,三匹快马疾驰,正是行云、焉以谢和徐征生三人,行云此时坐在马上,那感觉可要比闷在车里强上百倍。
焉以谢笑到:“便是眼前这座山了。”
直到前日,行云的内伤全是好了,这就自然换上马匹一路驰来,度比乘车快了何止一倍?
经过金刚门的那场杀戮后,行云虽然时常觉得自己有些心中不很塌实的感觉,但是平日里反到是看的开了,眼下暂且不能回去,到不如就去那神秘的门派中走上一趟!
此时已经早到了广西境内,行云以前来过一次,那还是他随木莲子师父第一次下山去寻丹,而之后便是木莲子师父失踪,遇到了绿水师叔与成渐霜,再后便是遇到了焉以谢。
想到了成渐霜,行云的心下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感受,怜惜?同情?可能还有些别的。
“成师姐在那岛上虽然要比在这江湖中强,但是她如此年轻却就这么孤单一人的活下去,也实在是造化弄人了。”行云惟有感叹,对于这个成师姐,行云不完全没有感觉,可有了袁思蓉,他不敢再往其他地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对不起思蓉的事,为了我,思蓉付出了太多。”行云想到。
迎面的风儿吹来,行云深吸了口气,暂且抛开这些,听到焉以谢的话,行云抬头远眺,就见前面隐隐横了座山,却也看不太清。
前些天,焉以谢终于是透露了此行的地点,那便是大明山,想来那便是了。
又驰了半天,那山才渐渐看的清了。
这大明山,先是让行云称奇的便是那有如刀切斧削般齐整的山顶!远望去,一马平川也似。要说山,行云是见过不少,青城山本就是天下闻名,嵩山更是五岳之,便是崖州的南山亦是秀美异常,可要论这奇特,当数眼前的大明山了,如此山颠,实乃罕见。
焉以谢见行云对这山大感兴趣,笑到:“高山草甸,独此一处,待上了去后,更见广阔。”
行云点了点头,这几日奔驰,心情到是好上不少,路上指点几下风景,也算有趣。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虽然大明山已在眼前,可却仍要奔上好久,直到天色已晚,才找到了食宿之地,而那山却仍然在远处。
“按现在的度,明日晚些时候,我们便可进山了,这易容也可以去掉了。”二人正准备歇息,焉以谢突然笑的说到。
行云这些天来到没有太在意这易容,焉以谢不说,行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毕竟行云并不是个在意容貌的人,这一路上的打点都有徐征生出马,甚至连焉以谢都不用说上几句话,更不要说自己了。
所以行云根本就快要忘记了这装扮易容之事,听焉以谢如此一说,也就是点了点头,便算知道了,焉以谢见行云如此,又是笑到:“而且进了山,你我便不用再扮夫妻了,今天这夜,可是妾身最后与相公同睡一处了。”
习惯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行云在登封的时候,对与焉以谢同睡一处很是不适,可这么多天来习惯了后,到也不觉的突兀了,如今又要恢复一人独睡,反是一楞,不过这才是正常,行云当然更不会表示什么了,转身睡去。
一夜无话。
转日,徐征生独回贵州,行云则与焉以谢一直奔到下午,才终是入了山。
这大明山中也确如焉以谢所言,林间风景秀美,焉以谢更于路上指点些风景,行不多时,便隐听水声传来,那水声越来越大,待到近前竟成轰轰巨响,那地都似被震的微微有些颤动。
待转了过来,便见一条百丈飞瀑挂于眼前,匹练也似的瀑布铺天盖地,砸在湖上激起无数水气。
“这是龙门瀑布,过了他,便要到了。”焉以谢笑着指到。
行云看着这百丈飞瀑,感觉到的是这瀑布的力量,行云的拿手剑法,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的雨字诀,天河倒卷,便是要有着瀑布的威势,看着这瀑布,行云隐隐觉得获益良多。
二人来到那瀑布前,更觉震耳欲聋,弃了马,行云跟着焉以谢转来转去,直来到一处地方,茂密的草叶遮在山前,常人就算走的近了,也难现此处。只见焉以谢伸手将草叶拨了开来,露出里面仅可通过一人的洞口,如果不是被焉以谢领来,一般人就算是站在这石洞之前也是找不到的。
“随我来。”焉以谢笑到,说着当先行去,行云自然跟了上,山洞内漆黑一片,空气越往里走越是浑浊,这一路的距离也相当的远,远到那瀑布声已是渐渐隐到了背后。
洞中太黑,行云也看不出这洞是否为人所
然如此之长且宽窄不变,要是自然形成的话,那也是
正想间,焉以谢停了下来,就听他先是猛敲了一阵山壁,然后又连着敲了十数下,节奏不同,想来一定是什么联络用的暗号了。
陡然间,就听一阵石壁的摩擦声,前面一阵光亮大放!行云乍见光亮有些不太适应,眯了起眼来,随焉以谢走出这山洞,眼前立时一片开阔!
就见这四面环着绝壁,中间却是好大一片山谷!泊泊的小溪从山壁上流出,地上稻田遍布,竟是好一派田园风光!
再回头看那洞口,紧贴着山壁,搭了一间屋子,想来是常年有人在那里值守,好接回来的人进谷,而此时,两个巨汉正在用一块巨石重新封堵洞口。
行云看那两个汉子,足有七尺之高,**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纠结,好似金刚转世一般!而那巨石也不简单,与旁的不同,这巨石只有一面是石头,里面的这一侧则全是铁!黑黝黝的不知道有多重!
见那两个巨汉正在推的那奇特的铁石,行云不禁暗赞了声:“好气力!”
要知行云全力运剑,当可毁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但要是去推则是不可能的,这两种利导可不一样,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块铁,那重量更是大了,也是万难毁了去。
“看来这山谷确实是固若金汤了,只不知这么大的一块钢铁是如何弄出来的?”行云看了看四周,心中暗到:“看来就算是知道了入口,也难进来,当真是占尽地利,四面都是峭壁,更不可能有人能下的来,但要出去也是一样的困难,我要逃走可是难了。”
焉以谢见行云四下打量也没有去催他,那两个巨汉则是将铁石推好,重新封住了洞口后,朝焉以谢行礼到:“属下铜牛,铁牛,见过堂主。”
焉以谢朝他们笑了笑,算是回了礼,那两个巨汉却是看的脸上一红,转身回了那屋里去了。
行云没想到那两个巨汉竟然如此脸薄,暗笑了笑到:“这人确实不可貌相啊。”
不过那两个巨汉对焉以谢的称呼却是让行云有些在意,看了看焉以谢,心到:“他在这里是个堂主么?也不知道这里堂主的地位有多高?”想到一个魂级高手竟然只是堂主,那最少说明这个神秘门派中就不只一两个魂级高手那么简单了,再加上那可以在少林寺中来去自如的蒙面女子,行云暗到:“这个门派的实力可真的不一般啊。”
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行云在焉以谢的带领下往里面行去。
要说这山谷也不只是一片平地,其中也有高低,尤其是越往后,地势越高,那后面还有一片密林,挡了住视线,也不知再里面还有些什么,只见几处楼阁隐约显现,想是这神秘门派的真正腹地了。
可就不算那些楼阁,就只眼前看的这些田边的房舍,就不下二三百间之多!可见这谷中所住的人着实不少了,而且这些房舍盖的也满精致,不似一般农家般的粗陋。
走在田间,行云只觉得这里实在不像是个武林门派,到似个普通村庄,可再仔细看那田中劳作之人时,行云却是心中暗惊,只见这一个个农夫农妇,在那里种地锄田,可却都有身不俗的武功,甚至行云还现好几个达到了剑罡级的人物!这让行云实在是吃惊不小。
“竟然让剑罡级的人来耕田?”行云正骇间,就见几个顽童,有男有女,追逐跑来,手上拍着拍子,口中唱到:
安乐谷,好地方,此间乐,似天堂!
群相助,齐相帮,勤织布,耕田忙!
女学剑,男更强,灭少林,屠武当!
报家仇,不能忘,杀尽贼子还故乡!
(安乐谷儿歌。二踢脚)
行云本是听那些小孩子唱的童真,很是好听,可那后面几句,却让行云完全的楞住了,这“灭少林,屠武当”从稚子口中唱出,却更令人不寒而栗。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七章)
云这个生人,那些小孩子好奇的围了过来,却让一旁的跑了,小孩子们虽然散了去,但是行云却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焉以谢也没有想到刚一进谷,便是让行云听这些,当下只好笑了笑到:“云道兄先随我来,这里的事情,相信云道兄很快就会明了的。”
行云闻言,醒了过来,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此处与外界的仇恨,在这孩童最值烂漫的年纪,所唱的儿歌却是如此的可怕,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所能带来的。
“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焉以谢的年龄也不大,难道他也是唱着这歌长大的?”行云看着焉以谢,心中升起一连串的疑问。
两旁种田的大人们也只是看了看行云,然后便又忙活去了,这谷中人虽多,但却并不嘈杂,本是恬静一片,可行云却感觉如芒在背的不安。
这山谷甚是广大,不过二人脚快,不多时便过了那密林,行云终是望见了林后的那大片楼舍,只见这些楼舍全被高墙围了住,迎面大门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朝剑门”。
“朝剑门?这便是他们门派的名字?”行云不及细想,便见由里面迅的奔出不少人来,领头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做文士打扮,面貌方正不怒自威,后面则跟着一个赤红面的奇异男子,其他人则列队两旁,做欢迎状。
行云哪知自己这个被劫来的人却受到如此礼遇?当下一楞。
那中年文士见状,上前施了一礼,笑到:“少侠前来,萧寿臣迎的迟了,还望少侠见谅。”
行云闻言暗想:“看样子,这人似乎就是他们的领了,却是个有礼的人啊。”
被迎了进去,分宾主落坐,一众人等皆来相陪,行云觉得这些人对自己似乎热情的过了头。
不管他们如此对待自己,行云先要将问题弄的清楚了,想到这里,开口问那萧寿臣到:“不知道贵门虏了在下到此所为何事?”
虽然行云更想问他们关于木莲子师父的失踪与天山之变的问题,不过要是连自己为什么被人弄来都闹不清楚,那可真是个糊涂人了。
萧寿臣闻言笑到:“寿臣可不敢将少侠虏了来,只是相请而已,我的手下可曾在这路上对少侠有什么怠慢?”说着用眼瞟了瞟一旁的焉以谢。
焉以谢似乎一惊,行云没有见过焉以谢如此表情,好似惊恐之极,看在心中有些不忍,便到:“这一路上好的很,好吃好穿的,没有什么不妥。”
那我这么问好了:“门主为什么要请我来呢?夜闯少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应该不会是简单的原因吧?”行云转口又问到。
听了那些孩子们的儿歌,行云对这些人很是抵触,想来也是,行云是青城弟子,可那儿歌却是要“灭少林,屠武当”,说的白了,便是要杀尽正派,行云如果不反感才是怪事。
萧寿臣听行云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笑到:“少侠当真快人快语,那寿臣也不罗嗦。”
说着面色一肃,到:“听我门中消息所报,少侠似乎在嵩山之上一人双剑,连使联剑之术,可有此事?”
行云闻言,心到:“果然如此,看来这武功就是沉寂了二百多年,也没被人忘记啊,我这一用,便是立刻震动了武林,看来还是我当初卤莽了,竟然以为时间隔的久了,便无人记的起。”
想了想,既然这些人为了联剑术,可以费如此大的周章将自己弄来,那么自己如果说不曾用过,那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自己可是在全天下的面前胜点苍,平倥,哪能否认的了?
当下点了点头到:“确有此事。”
那萧寿臣忽地站起喜到,“少侠可否演示一番?”
刚说完,似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是一笑,重坐了下到:“寿臣唐突了,只是证实此事后,心中太过喜欢,却忘了少侠路途劳顿,这样吧,今夜还是先歇息一晚再说的好,明天寿臣当再为少侠接风。”
行云见他刚才竟然如此欢喜,心中不禁暗到,“这人一看便是常掌大权之人,可怎么听我承认会联剑术后却如此失态?”
行云现在并不很累,立刻演示到也无妨
这一日的路途又不甚激烈,行云这样的魂级高手怎么了?
可既然那萧寿臣都说了明天再来,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像献宝一样的去主动演示。
再说,就算是给他们演示一番,也不能将这武功的秘密透露给这朝剑门,听了这里孩童们的儿歌,行云很确定这门派绝对与中原正道有着血海深仇,自己怎么可能反到助了他们?如果有机会脱身,即使这派与天山之变和木莲子师父的失踪没有关系,自己也算是立了大功。
既然如此想了,行云便答到:“那也好。”
萧寿臣见行云似乎没有什么兴致,也不见怪,对焉以谢到:“清涵,你带少侠去雨雾阁歇息,不可轻慢了。”
说完对行云笑到:“少侠屈就一晚,待到明日,再有劳少侠了。”
行云点了点头,起身随着焉以谢出了大厅,心中暗到:“他怎么管焉以谢叫清涵?”
正思间,已是绕了过数重庭廊,这朝剑门内,远比行云看到的大上许多,青城内院加起来都似乎没有这里来的大。
路上多见一些侍女,看到焉以谢后俱是口称堂主,行云心中更是疑惑,便在这时,那雨雾阁已经是到了。
说是阁,其实是一院中之院,比那登封别府除了小上一些外,其他的到都是不缺了。
人还未近,便听里面传来少女追打笑闹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焉以谢皱了皱眉,咳嗽一声,那门中立刻没了声音。
不片刻,雨雾阁门向内开去,便见迎面七个侍女站立整齐,见礼到:“广袖、湘愁、玉筝、羞月、福冷、剑媚、落雁,见过焉堂主。”一个个青春亮丽,或娇柔或妩媚,将行云看的一呆,心到:“这谷中怎么有这许多美丽女子?”
焉以谢微笑的指着身后的行云到:“这位少侠可是门中贵客,你们好生招待。”
然后扭头对行云到:“这便是雨雾阁了,乃是本门招待贵宾之所,不过本门很少有外人前来,这里用的可也少了,近十年甚至没有一个贵宾住过,所以里面的侍女们平日里松懈惯了,让公子见笑了。”
这焉以谢话虽然更是客气,却生分了,许多,竟然管自己叫起公子来,行云看了看焉以谢,到是看不出什么破绽,也只好作罢,道了句,“无妨。”
行云在登封别府住过一段时日,对被人伺候已经不再向之前那么排斥,可一见这么多美丽的可人迎于面前,心中仍然是一动,之前在登封别府,还有焉以谢陪着,可现在显然是只有这些美丽侍女在身边,那焉以谢却是要离开了,行云不禁又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焉以谢笑了笑,嘱咐好这些后,将行云推了进去,然后便走了,只留下行云被七个美丽侍女簇拥而去,一时间雨雾阁中又是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只见这七个侍女衣裙颜色俱是不同,分为七彩,赤橙黄绿青兰紫,正好是一人一色,走在一起煞是好看,其中赤衣女子对行云温婉一笑到:“公子远来,想是一定乏了,还是先沐浴一番,然后由玉筝为公子弹琴解闷如何?”
“对了,还有我给公子唱个小曲,其他人全去作菜,我们都烧的一手好菜呢,公子一定饿了吧?”黄衣女子又是笑到,年纪不大,却是媚态横生。
见这些侍女如此开心,行云心到:“这些女子真是好兴致,看来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来了。”
糊里糊涂的行云便被她们拥了进去,见那些女子就要伸手来替自己更衣,行云这才惊到:“不可!”闪身躲了开去。
在登封别府,行云也是自己一人来洗的,当着这么多年轻女子的面,行云可拉不下这个脸。
将那些侍女赶了出去,行云这才松了口气,要说看着这么多美丽的女子,不动心,那一定是假的,可行云一来年少,面皮薄的很,二来也不愿做出对不起思蓉的事,所以才如此的克制。
这谷中,溪水潺潺,清水取之不竭,稍做加热便可做沐浴之用,所以这里不是用木桶,而是砌了澡池,热水灌入,泡在其中,行云就算不是很乏,也大觉舒服受用。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八章)
后,那些侍女已是6续将饭菜摆了上,那些菜肴确如,做的很是不错,唯一的问题就是,以行云一人的饭量来说,做的未免太多了些,行云一人哪吃的过来这么多?只菜便与十几道之多!
行云招呼她们也来一起吃,可却没想到这些侍女怎么也不肯,只好作罢。
吃过饭后,那几个侍女又要为行云弹琴唱曲,行云实在挨不过了,狠了狠心,将这几个侍女“哄”了出去,才算争了些安静时刻。
如今到了这神秘山谷中,行云实在是要先静上一静,想想自己之后该要如何行事,有这些侍女在旁,如何静的下心来?
而且行云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这些侍女一举一动似都不避闲,可毕竟行云一天天的在成长,当年十五岁的半大道童,如今已经是将要十七岁的昂昂少年了,正是气血旺盛之时,行云也惟有眼不见为静。
“没有想到这门派竟然建在如此险峻的山谷之中,这以后要如何才能脱身?”行云盘膝坐在床上,浅运内功,心下思索。
这山谷中似乎就只有来时的那一条道路,除非到时趁人不备,直冲到那洞口,可那巨石到底有多重,行云却不知,但是有一点行云是知道的,那就是只凭他自己一人,是不可能推的开的,而那铁石除了表面外都是铁块,真要破了它,也不太可能。
“除非是到时找些借口出山,或者骗那两个巨汉开了那洞口才行。”行云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不过这都是后事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明天我便要演示联剑术,不知道他们看过后,会有什么要求?要是真的逼我教他们可怎么办?”其实行云就算是想传也没有法子传,这联剑术就是因为琢颜神功的关系才可以使用,而行云却是在糊涂中学会的琢颜神功,就算想教,也是教不了的。
想到琢颜神功,行云回忆起当初在天山,丹神师父与自己讲的那典故来,心到:“这个朝剑门如此神秘,实力又那么强,更与中原名门有如此大的仇恨,莫非他们与那二百年前的邪派有什么关系?那天山剑派神秘消失会不会真的是他们做的?”
越想越乱,行云干脆将内功停了下来,此时身处险地,又心绪不宁,还练的什么功来?看了看外面的沉沉夜色,行云忽然想出去夜探一番,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可这念头刚起,行云便自己否定了,心到:“这里可不比一般地方,只看那个门主和他后面的赤红面的怪人就觉高深莫侧了,那个黑衣女子便可在少林任意来去,这二人的武功只要不逊于她,便是恐怖了。”
这里的人与正派有如此大的仇恨,行云自然将他们认做敌人,虽然现在对方待他为上宾,可谁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行云虽然觉得自己的轻功也还不错,可要让他在这高手四处的地方来去,却是一点的底都没有。
量力而行,有那嵩山剑试的前车在先,行云不想再是莽撞了。
想到那嵩山剑试,行云便暗自责备,要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大师兄和师门出口气而使用联剑术,现今也不会如此被动。
“当时我自己也在犹豫是否要联剑术,要不是刹那前辈的提醒,我很可能不会去用……,算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怎么可以怨起了别人?而且没有刹那前辈的提醒,我又如何给大师兄出那口恶气?”
想到这里,再来看那天色,已是晚了,挥了挥手,将蜡烛熄去,干脆就这么和衣睡了去。
草草的睡了一夜,行云在这险地自然睡不塌实,不过也足够补充体力了。
早上,行云醒来,就听这山谷的中鸟雀儿四鸣,院外隐隐传来少女的歌声,离的远了,所以听不太清楚她唱的是什么,可那婉转娇媚的歌声,却是令人赞叹。
行云推了开门,活动了下手脚,见远处小亭中,一个黄衣少女正在那里歌唱,行云记得她昨日与自己说过些话,可她叫什么名字却是没有记住,当时一下子拥来许多人,行云又一心躲避,怎么可能记的住她们的名字?
此时那黄衣少女见行云醒了,忙过来见礼到:“公子早上好,是不是剑媚的歌声吵了公子?”
行云见她惊慌的样子,忙到:“不是,不是,是我先醒了,才听到姑娘的歌声。”
正
就见昨日最早与自己说话的那个红衣少女端了面盆来正在与剑媚说话,笑到:“公子醒了?那正好,先洗个面吧,早上可要用些什么?”
行云见这里服侍的竟是比那登封的别府还要周到,身旁又没有一个熟人,更觉不便,那红衣少女看出行云的尴尬来,笑到:“公子不必太过在意我们,只管让我们伺候便是。”
说着与那剑媚一起拉了行云进了屋去。
行云一想也是,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几日,真要总是这样思来想去的,也怪疲惫,只要自己守的礼节也就是了,当下一笑,随着她们进了去。
在那面盆里洗了脸,行云被按在了椅子上,那红衣少女将行云的头散了下来,轻轻的抓着,虽然昨天行云刚将头洗了过,可以这在那纤纤细指的抓挠之下,确是舒服之极,就算在登封的别府,行云和焉以谢所住的后院平日里也只有他们二人,这样的享受可是没有的。
行云此时不禁暗叹到:“怪不得有钱人家均是要养这么多的丫鬟来伺候于他,这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随即转念一想到:“只是习武之人总是这样享受,恐怕会怠了修习,真要是习惯了这奢华生活,可又如何再去刻苦?”
正思间,那红衣女子一边松着行云的头头皮,一边笑到:“公子的头可真好。”
说着取来一只子再将行云的头小心的过,虽然头昨天刚是洗过,没有什么杂质可,但是这样多几下,头俞加的顺滑黑亮。
那剑媚则在后面为行云按摩肩膀。
听那红衣女子宽奖自己的头,行云只是笑笑,也不当真,只是突然想了起个问题,开口问到:“昨日里带我来的那位堂主,究竟是什么人?”
昨天在大厅里,朝剑门的萧寿臣呼焉以谢为清涵,行云当时就在纳闷,而且知道了这焉以谢在门中地位,也能大概推出这个神秘的朝剑门的实力如何来。
他身后的剑媚笑到:“那是我们的焉堂主,姓焉,名清涵,掌管这安乐谷的所有内务,我们都是在她的管理之下。”
“焉清涵?他不是叫焉以谢的吗?”行云脱口而出,顿了下问到:“他是男是女?”
剑媚闻言,在行云的身后笑到:“焉堂主自然是女的了,男人哪里可能装的这么像女子?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她的双手本在捏着行云的肩膀,可想是笑的狠了,此时竟然全无力气,趴在行云的肩膀上,吹气如兰,直将行云的耳朵根子弄的很是痒了。
行云不仅耳朵被剑媚吹的痒了,而且整个耳朵都红了,如此年轻少女在自己的耳旁吹气摩擦,那可不是一般的撩拨,也不知道这剑媚是否故意。
那红衣少女在后面拍了一下剑媚,剑媚这才收了笑,转头朝她作了个鬼脸。
红衣少女不去理他,又继续为行云着头,答到:“焉堂主到好象有个弟弟,想来可能就是公子所说的那个焉以谢了吧,不过我们只是侍女,门中事务知道的不多,公子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堂主。”
行云听过,脑中一片混乱:“难道这些日子和自己睡在一处的竟然是个女子?”虽然只不过是睡在一起,什么都没有生过,可这也让行云一时有些茫然起来。
这时身后那红衣少女将行云的头好了,又重新挽了上。
行云暗到自己冷静,平了口气,又是问到:“你们叫什么名字?”毕竟自己很可能在这里住些时日,如果连这些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也实在是不很方便。
那身后的红衣少女笑到,“婢子是广袖,我们姐妹七人的名字是取自这大明山上的七峰,公子可以从我们的衣服颜色来辨认既可,一会婢子去将其他人唤来,让公子一一辨认。”
行云一听,忙到:“还是算了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常住下来,如果住的时间长了,自会熟悉的。”
广袖听了笑到:“公子说的是。”
头挽好,行云觉得确实有些神清气爽之感,吃过了早饭,有人来报,朝剑门门主,萧寿臣有请。
“该来的总会来的,管他们的目的为何,且去走上一遭!”行云定了定神,大步走去。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一九章)
门因为建于谷中,所以不像其他大派那样可以随意铺名门往往一个山头只有一二间房舍,整座山都是一个门派的,山下有弟子门人,山上有派中宿老,山前本院,山后别院,屡见不鲜。
但是这朝剑门却不同,这山谷虽然很大,但也只是与其他的山谷而言,为了能腾出更多的地方耕地种田,朝剑将楼阁庭院建的甚是紧密高大,这整个朝剑门围墙包裹下来的满是亭台楼舍,当然也不缺少水榭回廊穿插其间,一重重,一进进,楼高者竟有十数层之多!
可虽然房舍甚多,却不显局促,反是更显出庞大宏伟,行云走在其间,要不是前面有人带路,恐怕真难找到昨天的那个大厅的所在,这朝剑门中道路之烦复杂可见一斑。
“亏了我昨晚没有选择夜行,就算在这白日里,没有人引着,我都辨不清这道路,更不要说夜晚了,就算没人现,回去原处都成问题。”行云昨天来时还未觉得,那时他一直在想着思考,可现在这一走,算是彻底佩服建造这朝剑门的人了,那人的设计可谓是巧夺天工了。
来到那大厅,行云就觉里面的人比昨天少上不少,可每个人的武功却是强的太多了,强到将行云骇了住!
剑者到了魂级之后,只要不动上手便无法被外人看透修为深浅。而这大厅此时共有二十来人,最年轻地也有五十来岁,那个一直跟在萧寿臣身旁的红脸汉子除外,他的样貌太过奇特,行云无法判断出他的年龄。
这些人之所以让行云吃惊,那是因为行云居然全都看不出他们的修为深浅来!也就是说这二十来人全是魂级高手!
行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到:“我青城派就是算上微字辈的太师祖,也不到十余个魂级高手。其他门派除了少林武当外也都差不多这个数目,甚至有的门派连十人都没有!可那已经能位列九大门派之中了,而这朝剑门竟然只是在这里地,便有二十来个魂级高手!”
行云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朝剑门的全部实力了,因为最少焉以谢姐弟以及那个蒙面的女子并不在这大厅之内!
拥有如此庞大实力的门派,这要是传出武林。那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行云不敢想,只看这厅里的二十来人,便可以对抗一个名门了,甚至可以将那些比较差一些地门派灭掉!更不要说外面那些种田织布的人了,他们也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这谷中,就行云所看,除了孩童,几乎人人会武,就是雨雾阁的那些侍女也不例外。
行云的惊骇自是落了入那些人的眼中。萧寿臣笑了笑到:“少侠昨夜睡的可好?”
听萧寿臣问话,行云方才猛的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是让他们看的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被他们看了又如何?眼前这些人地武功也确实值得惊骇。
这么一想,行云反到不再掩饰,答到:“睡的还可以,就是服侍地人太多了些。”
萧寿臣闻言一楞,忽然又是笑了,心中想到这可能是行云年少,面皮薄,于是也不再继续这话题。便到:“少侠歇息了一晚,如今便要劳烦少侠为我们演示一番这联剑之术了。请。”
行云本是做好了这准备的,可没有想到萧寿臣竟然是如此之急,此时尚是清晨,见了面不过刚说一二句话,便急着要看自己地演示,就连他那身后都是些什么人也不介绍一下。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又是用眼去打量了下那些人,竟见他们同是一副期待激动的神情,以那些人的年纪武功,竟然特都对自己的联剑术如此期待,行云也不知道应该是感到高兴还是害怕。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话行云虽然没有听过,但是道理却懂得,这联剑术或者说琢颜神功就是那壁了。
只不过此时演示与否也不在行云的选择,反正行云已是在天下人的面前用了,还在乎多用一次?
想了这些,行云静了下气,来到大厅前的院子中,站了好,说到:“那在下便献丑了。”这话也不是行云真的在谦虚,眼前这些人都是魂级以上,看了那黑衣女子地轻功后,行云对武功一道更是谨慎的多了。
行云地性格虽是不喜张狂炫耀,可不论如何,魂级的实力再加上联剑术,行云的心中还是很有些得意的。这完全可以理解,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有了可以和九大门派掌门对抗的武力,真要说他心静如水,那可就是在骗人了,真要这样的话,那他便不是人了,那是神,是佛,早就脱这俗世了。
可自从见到了那黑衣女子的轻功后,行云彻底的认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这个道理,凡是入了门的名门子弟都会被教,就好象那些礼仪规矩,遵守世间法纪,维护正义等等一样,教了这些是为了防止他们的心态变的自大。
名门的基础本就强于他人,这江湖之上,除了极个别的人外,没有什么人能够强的过他们,所以名门的弟子也最容易自傲,因为他们有那个自傲的资本。
可这样的情绪对于武功进境是最为不利,自傲的结果必然是自满,这对于一个年轻的习武者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自满必然会导致故步自封,不再求上进,那就算他再是少年英才,也要全毁了。
所以这入了门后,师父们时刻都要教育他们这人外有人的道理,只不过实际的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就算是行云,以前也不怎么认同这话,这不是他认为自己强,而是认为自己知道的“天”外再没有“天”了。江湖虽大,可名门大派立于江湖之颠却是铁一样的事实,那这颠峰中的弟子们看到的自然便是那最高的天了,再让他们去理解这天外之天,确是有些难了。
当然,世上的那三大绝世高手不算在内,他们更像是传说一般,常人不会去考虑的。
要说行云入了江湖之后,屡屡遇到高手,这也是奇了,尤其是夜魔与那黑衣女子,能在九大门派齐聚下的少林中来去自如,还可将自己虏了出来,只这一事,行云便真的信了天外有天这话。
对于行云来说他屡有奇遇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这好事自然是说他武功大进,一举成名,而这也并不见得真的好了,武功来的太易,对一个少年来说,弊大于利,好在行云之后又是叠遇高手,柴人赋,焉以谢,赵不忧,马家兄弟,还有那十大年轻高手,行云正是遇到了
,才不会对自己的武力产生自满,如今再在这安乐谷此多的魂级高手,行云的谦虚是出自内心。
抛开了些个杂念,行云深吸了口气,将双剑取了出来,光芒骤起,一时间场中罡风四射,联剑术!
联剑术是一人使二力,所以就算场中只有行云一人,也是气势非凡,即使他现在使的是青城的入门剑法,慢手九式。
这慢手九式虽然名“慢”,但是你要使快了当然也可以,这“慢”是指可以慢中回转自如,体会剑中意境,好让初学者掌握学习用剑的妙处,这是慢手九式的意义所在。
至于其他的剑术,很多便不是能在慢中学习的来的,便如青城派的追风二十四剑,讲求的就是一个快字,一快遮百拙,快是剑法的基础,没了度,任你剑法再是精妙,也毫无用处。可要学这追风二十四剑的时候,慢慢的使来,便只有浪费时间了,因为没有度便无法体会到追风剑的剑意了。
所以,入了青城派,先学慢手九式,做好基础,再去学其他剑法,才可事半功倍。
此时的行云之所以选这慢手九式,而非他最拿手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些很可能是敌人的面前演示自己门派的高妙剑法,现在不过是证明他能施展联剑术而已,哪会为他们顺便演示清风骤雨一十六式?
不过就是这慢手九式。在行云双剑合壁之下,也是使地虎虎生威,令人侧目了。
行云一开始本是在敷衍,只要用联剑术将这套入门剑法使一使便可以了,可哪想用这联剑术使慢手九式后,行云却是渐渐的感受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行云自从木莲子来后,便没有再练习慢手九式,在那之前就是有练也没有学出什么滋味。木乌道人教的还不如入门六式的拳法来的好,行云自然也学不到什么了。
而自从拜了木莲子为师后,开始修习玉虚功,再加上袁思蓉带了的琢颜神功,行云内力立刻突飞猛进,而学的剑法则是青城剑法中最好地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木莲子当然知道基础要先打好的道理,可当时距离青城大比太多近了,也只好从权了。
而与无华子师祖在一起对练的时候,虽然有些进步,但那更多的是在对敌的经验上,且那时间也是仓促的很。
在行云内力地突飞猛进下,于这剑法上的缺陷却是不显眼了起来,之后更是到了魂级,再加上联剑术的威力更大,这些因素一直在遮盖着行云剑法上的缺陷。
行云之前与人对敌。常使用的几乎全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主攻击的雨字诀,极少使用风字诀。那是因为内力足够,雨字诀更是来的凌厉狂猛。使的也爽快,相比之下,那风字诀却是难掌握的多了,而且大多是守势,行云用的才少之又少。
今日为了敷衍,行云用联剑术破天荒地耍开了慢手九式,却也意外的体会到了许多剑法本意,心中仔细想到:“我以前更多地是在使蛮力或者借联剑术的度取胜。而于剑法上地修为却是差的很了。”
这套慢手九式,行云越使越是惭愧。可也越是高兴,惭愧的是自己竟然这么久了才知道这些用剑的妙处,可笑自己之前还暗暗得意,但是这也值得高兴,毕竟如此一来,行云自己可是大为受益,晚注意到,可要比没注意到强上太多,那之后剑术上的进步也可以预期。
其实行云从前便是一直于慢手九式学下来,也不见得有今天的感悟来的多,以行云现在的内力和经验,自然可以体会到更多地真髓,甚至有些真髓是出了慢手九式的,慢手九式只不过是个引子,引地行云了解自己以往剑法上的缺失。
行云那里正使的爽利,边上朝剑门众人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
见了行云那如假包换的联剑术后,所有人都是亲眼证了实,这之后个人表情便是大不同了,至于行云所在展示的那剑法,却没有几个人会去注意了。
这些人都是魂级高手,青城的慢手九式当然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也自然看的出行云不用其他更好剑法的用意,只是不说破罢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那少年一使起来便不再停下,这种入门剑法竟然是越使越快,越使越急,越使越是顺滑自然,再看下去,这些人也渐渐的明白了过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都是在说一个词:“悟剑!”
学剑不如悟剑,剑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对于活的人去用死的剑法,除非你的武功确实比他强上许多,否则并不是就能获得胜利。
可这悟剑说的容易,真做到的却是不多,悟剑不是刻意为之的,甚至并不是聪明人就可以悟,这更多的是讲个缘分,所以说知道悟剑一说的人多如恒河之沙,可真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
可这眼前的少年却正在悟剑!
行云越使越是畅快,可联剑术却不能长时间使用,这盏茶的时间稍纵既逝,却也可惜了,悟剑全凭机缘,错过这次便万难再有了,可如果行云不是全力施展联剑术,也不见得就能悟剑,所以说这一饮一啄之间,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真气渐渐不支,行云感受的出来,虽然实在舍不得这奇妙的境界,可却也不得不收了剑势,双剑归鞘,引气归还丹田而去。
便在此时,行云耳旁掌声响起,萧寿臣的声音传了来到:“宗主双修之术神妙无双,寿臣拜服。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二零章)
行云一楞,转过身来,却见那二十来人神情怪异一老人想是喜的极了,竟是痛哭流涕起来,亦有眉头深皱之人,诸多奇怪之处,当是怪异绝伦。
这时萧寿臣又笑到:“自然是宗主了,还请宗主进来说话。”
说着将手一领,侧过身子,然后束手而立,其状甚恭,其他人不管表情如何,可也都是如此做了,二十来个魂级高手,左右分开,将中间的道路让出,行云哪知道他们唱的是哪出戏?
再看这些人分成两边,那喜极而泣的老人此时泪水鼻涕还挂在脸上却是顾不得擦了,站在那里。
行云见他们不住的口中谦让,也知道自己不进去,就会僵在这里了,当下只好先走了进去。
被人虏了来,演示了一套联剑术,之后成了宗主,行云心中此时只觉得一连串的莫名其妙,不过看那萧寿臣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这些事情自会有合理的解释。
进了屋子,这宾主之位又是个问题,行云把心一横,暗到:“你们要我坐,那我便坐好了。”当下依言坐了主位。行云眼前的这些人敌我难分,而且敌人的可能性更大,行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行云坐了主位,萧寿臣却是意外的没有坐在最上,行云左手边坐下的却是个年纪大的行云无法辨认的老人,虽然人老了,可那面容自从行云看到他时便是毫无所动,沉着的很,样貌虽然普通,却让人心生敬畏。
坐在行云右手的则是那个喜到痛哭流涕的老人,此时他已是将那涕泪擦了干净,却是好一副相貌堂堂!就算人老了,可那昂扬威武之气却仍不减当年。
“真的想不到这样的人会因为看到自己的联剑术而哭泣。”行云心到。
萧寿臣则是坐在了行云左手的第二位,其他人也各自按照座次做好,到不用行云安排。
行云看这座次排的大为怪异,心中暗到:“那个萧寿臣是这朝剑门一门之长,可却有两个人排在了他的前面,就算是派主宿老,辈分大过掌门,可座次也不能过啊?”这座次行云实在是看不懂。
待坐的稳了,行云也不开口,这里的事行云一无所知,该做说明的自然有他们来说,不过坐在主位,行云心里暗到:“我的这个什么宗主的似乎还要高过朝剑门的门主了?”
众人坐定,萧寿臣开口到:“宗主此时一定心中有很多的疑惑,那便由寿臣来为宗主讲解一番,郭老、秦老,您二位意下如何?”
萧寿臣询问的正是行云左右手位所坐的两个老人,这两人听过萧寿臣的询问后,俱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见他们没有意见,那萧寿臣对行云笑到:“在这讲解之前,宗主可否先示下姓名?”
萧寿臣得到的所有报告中,行云只有道号,名字确实一无所知,今日认了人家做宗主,却不知道姓名,可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了,所以萧寿臣自然要先问了。
行云闻言一楞,这个道号自从自己五岁上山便就和自己的姓名一样了,出了江湖后,在称呼上也没见什么不方便,行云竟然是一直没有注意到,此时萧寿臣问起他的姓名,行云反是沉思了起来。
五岁之前的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名字,小乞丐是不需要什么名字的,而且行云的记忆中也没有父母一说,想到这里,行云眼前浮现出自己的木乌师父的影子,心中暗到:“也不知道木乌师父的俗家姓名,要不也好用了他的。”
木乌道人在行云心中与父亲无异,随了他的姓,对行云来说也是顺理成章,可似乎他也与行云一样从小便被收了进青城,姓名更是不知,思来想去,行云沉声到:“我就姓行好了,姓行名云,行云既是我的道号,也是我的名字。”
萧寿臣得了这个回答,心下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心到:“这个新宗主的名字竟然是现想的?”
当下咳了一声到:“既然是宗主的意思,那我们也就都记下了,现在便由寿臣来为宗主大概讲解一下我们的门派。”
说着指了指自己到:“寿臣的门派唤做朝剑门,相必宗主一定很清楚了,而这位郭老,则是天剑门掌门,秦老则是神剑门掌门,我们三家天剑、神剑、朝剑,以定顺序,合奉一个宗主,就是您,而您则是万剑宗第四代宗主。”
行云哪想的到自己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宗主竟然如此厉害?竟然有三个门派在自己的手下?
看这大厅里的魂级高手,只这朝剑门便如此厉害了,如果再加上另外那两个门派,这实力可就是过了少林
完全能将整个武林搅的天翻地覆了!
再想到这谷中之人与名门似乎有着血海深仇,行云几乎不敢想下去了。
行云正骇间,萧寿臣继续说到:“宗主可听过那二百年前的中原大战?”
行云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到:“有过耳闻,不过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当时有一邪派,为祸武林,中原正道群起攻之,那一战后,嵩山之盟出现,江湖二百年风平浪静。”
“谎言!”萧寿臣有些愤怒的说到,其他在坐的人也都是义愤填膺,只有那个被萧寿臣称为天剑门掌门的郭老仍然是面色不动。
定了定神,萧寿臣有些不好意思的到:“方才是寿臣一时激愤了,并不是在说宗主,宗主莫怪、宗主莫怪。”说着深施了一礼。
行云身在这些人的地盘,哪会因为几句话就会和他们撕破脸?当下自然不会做什么表示了。
萧寿臣干脆就这么站在厅里说到:“二百年前,这武林大派之,当推我万剑宗!其次才是少林武当,而且那时我万剑宗可是武林正道的表率,哪会是什么邪派能为祸武林?当时我们的正是合奉第三代宗主沈宗主,沈宗主武功盖世,而且更是雄才大略!
为什么每隔几十年,这江湖就要大乱一场?那是因为所谓正道也会为利益而起争斗,如果没了外力的压迫,那些门派就会内斗,再给那些邪派喘息之机!又因为他们彼此消耗,邪派才能卷土重来!
否则什么邪派也不过是一个门派罢了,他能斗的过所有正道的合力?”
行云听到这里,心中暗到:“这万剑宗是否为正派,暂且不论,不过看他们如今的规模,当初要比少林武当还强,恐怕到是真的,至于那正邪之争与武林之乱的原因是否真如萧寿臣所讲呢?虽然无华子师祖到是有说过嵩山之盟也有约束大派之意在内。”
想到这里,行云说到:“你的意思是邪派之所以为祸武林反到是正派的错了?”
萧寿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到:“宗主可想一想,正道繁荣,邪派可有机会壮大?”
行云没有继续说话。
见行云没有再答,萧寿臣继续到:“沈宗主雄才大略,对这一点自然是看的透彻万分,于是便与少林武当一起商议一件大事,那就是联合所有武林正派,共定盟约,共选盟主,动员全武林正派一起,让那些邪派永无再起可能!”
行云听到这里,心想:“真要是他说的那样,那这不就是嵩山再盟吗?嗯,也不对,嵩山之盟没有盟主一说,少林武当只能有临时召开的权利而已,而且也没有听过有什么正派强的过少林武当啊。”
想到这里,行云突然心下一惊,暗呼:“哎呀,难道他们便是那邪派不成?真要如此,那我身上的这个琢颜神功就真的是邪派的武功了,怪不得他们看了我的联剑术后就将我虏了来!
当初刹那前辈看到我的琢颜时,也曾经问过我与沈惟重是什么关系,莫非这沈惟重就是他所讲的那个第三代的沈宗主?”
当下脱口问到:“沈宗主可是名为沈惟重?”
萧寿臣一楞,话说到一半也是停了,疑到:“那正是沈宗主的名讳,宗主身为名门子弟怎么可能知道?那可是各大派的忌讳啊。”
听萧寿臣如此一说,行云心中叫苦到:“这武功真的是他们的了。”
见行云的样子,萧寿臣以为自己的问题让行云有些不满,忙到:“这并不重要,我们再来继续。”
顿了一顿到:“沈宗主当时提了这个建议,谁知道少林武当的反应却是激烈非常,都指我万剑宗想要做这武林盟主,独霸武林。
当时沈宗主并没有理会他们,可谁知道这两派却是暗下了联合其他大派一同围攻我宗!万剑宗三门齐力奋战!但是终是不敌那些贼子的人数众多!而且最为可恨的是宗内出了叛徒!最后为了保护我们撤走,沈宗主力战而死!一代英杰却死在了那个卑鄙小人的手上!当真可恨!”
见那些人咬牙切齿的样子,行云心中一阵寒,暗到:“且不论他们是正是邪,就看这些仇恨,恐怕真要出了去,这武林可就……。”
行云看着下面那些人,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山中岁月逾百年(二二一章)
有些过于荒诞,行云也不知道有几分可行,心中想到今做了这个宗主,是不是可以阻止他们以后为祸武林呢?”
行云十年的正派生活,哪会是这些人一两句话就能改变观点的?而且现在江湖还算安和,真要是让这些人出去的话,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行云此时虽然有这个念头,却也不会立刻就说,这事要等待时机成熟才可以做,现在他连为自己什么能坐上这宗主之位都不清楚,谈什么其他?
可既然想试试是否能阻止他们的复仇,行云的态度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了,对于这些人的称呼也在慢慢改变,当下开口问到:“萧门主,你们为什么会认我做这万剑宗的宗主?”
萧寿臣笑到:“宗主那联剑之术必然要体内同有两种真气支持,而能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一个真气是我宗的镇派神功,双修籍。一气双修,学成者,既为宗主,这是我宗的门规。”
行云这时才知道自己琢颜神功的真正名字,这个解释也有些合理,不过转念一想,又是问到:“我怎么学来的,你们难道不想问问吗?而且你们怎么就断定了只有我一人会呢?要还有其他人学会,你们怎么办?”
萧寿臣从容到:“宗主如何学得这双修籍,我们也确实想知道,双修籍在二百年前就已经被那叛徒夺走而遗失了。所以我们这些年一直没有人能够习到,所以如果宗主愿意示下,那自然是好地,要不我们也不会多问,上下有别,我们不能强迫宗主做任何事。”
顿了一顿,又有些傲然道:“这双修籍乃不世神功!哪是可以随便就有人学的会的?本门历代宗主算上您,才一共四人学会!宗主莫要小看了这双修籍啊。”
行云哪会小看?这武功他自己也是学的糊里糊涂。怎么会小看于他?
萧寿臣这时又到:“万剑宗被那些小人暗害,二百年来积聚力量,为的就是要回去讨还公道!还我万剑宗三千余命!与武林名誉地位!如今天降宗主于此,更是说明我万剑宗复兴在望!”
说着深施一礼退了回座位去。
行云一听他如此执着于复仇,眼前这些看的到的便是如此多的高手门人,再是联想那焉以谢地铜仁帮也自然是这些人的下属。其他尚未浮出水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二百年来积聚力量,还我万剑宗三千余命!”萧寿臣的话回响在行云的脑海中,越想越是心寒。
正无计间,那个坐在自己左手旁的,被萧寿臣唤做郭老地天剑门掌门,突然开口到:“老朽郭定府,见过宗主,刚才那萧掌门所言的都是不错,只是有一点好叫宗主知道,现在除了朝剑门外。天剑神剑两支已不成派,我这掌门不过是个空衔罢了。”
行云听这老人说完。见那萧寿臣身后排坐的那些人,面上均是露出不满的神色。心中暗到:“看来这里似乎也有派系之争啊。”
而且那老人说的话也让行云暗松了口气,心到:“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还好,否则这万剑宗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可怖了。”可看到这厅里的如此多的魂级高手,再想那天剑,神剑两门再不成派,也不会只有那两个老人,心下仍然是慌乱。
这时那一旁的神剑门掌门也开口到:“宗主放心。天剑神剑就算不如朝剑门现在的兴旺,可却在于一个精字。就我们神剑门而言,便有五个魂级高手随时听候宗主地差遣!”
那秦姓老人似乎是为了让行云高兴一下,可行云一听之下,心一下子就更凉了,五个魂级高手,这是什么概念?
可那秦姓老人好似没有注意到行云表情的变化,兴奋到:“我宗二百年来,终是找到了一位共主,这出谷报仇之日,指日可待了!”
那秦姓老人说地如此明确,行云实在不能装做不知了,当下便到:“名门大派维护武林,行云也是其中之一,怎么可能助你们做出如此之事?
二百年前的事我也曾经听说过一些,不过皆是在说你们是邪派,否则全天下武林又怎么会来围攻于你们?少林武当也不小,怎么就没有人来围攻于他们?”行云越说越多,虽然说眼前地都是五十开外的魂级高手,可行云仍然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可话一出口,行云就有些后悔了,这话要是说的僵了,对自己可是不利啊。
那秦老人刚才只是兴奋过了些,当下听行云如此一说,才登时醒悟,这眼前的宗主还是青城弟子呢,不过也不灰心,当下到:“那些所谓正派可不像宗主想的那么正义!这武林中事远是复杂,宗主在名门之中,耳目闭塞,才会被人言左右。”
行云摇头到:“正派并不是绝对的正义,这道理我懂得,我的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正派也有很多地私利在私下进行,可正派毕竟为了面子还会维护武林的秩序,你们呢?之前你们是不是正义我不清楚,可你们真地要是回到武林,那真的就是一场浩劫了,你们真如自己所说的是正派,那你们报仇之后,中原武林必然会元气大伤,结果不正是你们刚说的正派内斗,给真正邪派喘息之机?让他们卷土重来?
你们这么做是为了私利还是为了正义?可还能自称正派?”
这些人都是没有想到行云这个还未到十七岁的少年会有如此见地,那道理又是萧寿臣刚才自己说的,行云这一番话,竟是将他们问的哑口无言,那天剑门掌门郭定府面色依旧,可眼睛中却是精光一闪。
秦姓老人此时张了口答不出来,可脸上不仅没有不高兴,却反是俞见欣喜,隔了半晌,才连到:“好、好、好。”
萧寿臣这时也笑到:“宗主当真是聪慧过人,又心地质朴,为武林苍生着想,我宗得宗主,确是天赐。宗主刚来,于这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是听了寿臣概括之言而已,等这些日,多听些见些,可能便有改观了。”
行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将场面闹的僵了,那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也就不再言语了。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二章)
见行云不再言语,笑到:“这些先不说了,宗主毕竟,来谷中不过一日,很多的内情都不知道,待住些时日,了解的多了,便自会理解了。”
行云听到这话,心中暗叹:“好个住些时日,我如今来了这里,回去看来是暂时不要想了,只是又要让思蓉苦等了,我实在是对不起思蓉啊。”
行云自从青城大比之后,就没有好好的陪过袁思蓉,不是四处奔波,便是备战嵩山剑试,一连串的事情接连生,此时的自己更是想回也会不去。
见萧寿臣如此说,行云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萧寿臣又到:“今日我们认了宗主,可这并不是正式的礼节,待我们准备些个时日,全谷人都会来恭贺宗主接任,到时一定要风光大办一场,才显的隆重!”
行云闻言忙到:“那可不必了,扰了这么多人的生活可是不好。”
行云心中暗到:“我做这宗主一来是无奈,二来还存着些劝你们不要去进攻中原武林的念头,你们现在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哪有那精力去陪你们?”毕竟行云对这些人的印象并不好。
萧寿臣还未来的及说话,那神剑门的掌门秦姓老人立刻抢到:“那怎么成?我们万剑宗的宗主接任,岂可草率行事?这在山谷中弄一弄也不过是事简从权罢了,待到他日出谷扫平那些小人,还要为宗主再正式的办一次大大的庆祝!到时要全天下的武林人都来道贺才是!”
那秦姓老人说话间自有一股豪气冲天,就好似那扫平那九大门派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样。
行云一听这老人的话,心中番起一阵无奈,抬头看了看门外,只见那些树影几乎都没了,知道这一番长谈,直从早晨谈到了中午。
看了看时候差不多了,萧寿臣干脆就命人在这厅中摆放好桌椅碗筷,众人也不用再动,还可边吃边谈。
行云一见,心中暗自叫苦,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也跟着换了座位,仍然是上座,可这能在座的也只剩下了四人,行云这个宗主与其他三位门主,其他人都告罪一声,退了出去,想是身份不够。
这一餐行云吃的辛苦非常,萧寿臣劝了些酒食也就停了,可那秦姓老人却是酒到杯干,纵声谈笑,他要是只自己喝也还罢了,行云自然不会去管他,可他不仅自己喝,还要行云喝,这就让行云头痛了。
行云本身的酒量不深,喝不了太多的酒,可那秦姓老却肯不放手,行云饭还未吃到一半,就已经很有些醉了,等这饭吃的完了,行云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头实在是疼啊。”行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了,就觉得自己躺在了床上,衣服已经被换了,身上似乎都被洗过,行云立刻大惊!坐了起身,见自己只穿内衣裤,而且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套!
“这究竟是谁洗换的?”行云此时的头本就昏沉,再一想这问题,更是疼了起来,不由得哼了出声。
“这里是我自己住的地方,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女子,自己此时明显是被洗过换过了,那几乎就可以肯定是被那些女子洗的了。”
被其他女子看到身体,还被洗过,这怕羞到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行云总觉得自己这样一来很对不起在青城的思蓉,虽然是在自己不清醒的状态下。
想到这里,行云的头更疼了。
“宗主,您还不舒服吗?”身旁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行云闻言望去,却见一个黄影在自己的眼前闪动,定睛一看,却是那个侍女剑媚站在自己的身旁,想来应该一直守在旁边,只是自己光顾着乱想,没有注意到她。
宿醉,脑袋仍在疼痛,一阵阵的疼痛,行云暗暗誓再也不这么喝酒了,不管是谁让,也不多喝,这醉的感觉好是难过。
刚想到这里,行云就觉得自己头上一温,立时舒服了许多,原来是那剑媚用了温毛巾抹了些东西在擦自己的太阳**。
此时头脑舒服了些,行云也记了起刚才要问的话,忙追问到:“昨天是谁给我洗的澡?还换的这个衣服?”有这个剑媚在自己身旁服侍,行云更是担心了,惟恐从她的口中吐出一句“是我们姐妹”来。
看行云如此紧张,剑媚笑到:“宗主昨天中午喝的醉了,结果吐了一身,被扶了回来后,自然是要洗的,怎么能让宗主就那样睡去呢?”
行云见她说了等于没说,一句说完,自己最
却仍然没有答案,心中暗到:“她怎么竟然卖起来关”口中不住催到:“究竟是谁?”
剑媚见行云如此着意,掩口笑到:“我们到是想帮宗主洗,可是神剑门的秦老爷子不干,非要帮宗主洗不可,我们也就搭不上手了。”说完了,还一脸无奈的样子。
行云听她这么一说,终是松了口气,也没有去顾剑媚的表情,对她的捉弄也不太在意了,行云此时还没有将自己与这里的宗主联系起来,也更是没有那么大的脾气,只要自己没有被这些女子看光就好,心中直感谢那个神剑门的秦老爷子,虽然就是他将自己灌醉了的。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老人家给自己洗澡换衣,感觉也是很怪,行云想起那个老爷子,感觉他到很是豪爽率真的一个人,行云对他的印象很好,虽然那老人总是开口扫平,闭口扫平的,但行云却是感觉的出他语中的直爽来,这样的人反是容易说服。
行云既然存了试着说服这些人的念头,那自然要有所行动,天剑、神剑、朝剑三门,天剑门的那位郭老一直面无表情,这种人,行云总觉得连话都搭不上,更不要提劝说了,而朝剑门的掌门萧寿臣虽然表现的对自己很是敬重,可这谷中几乎都是他门下势力,行云也没有什么把握来劝说他,虽然说真要能将他劝开了,就能避免这武林的一大祸事,但行云确实没有把握。
那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这个神剑门的秦老爷子了,是否能劝服先不提,起码行云不会觉得在他的面前张不开口。
想到这里,行云问到:“那位神剑门的秦老的名讳是?”
剑媚将手巾重新用温水捂了,为行云揉到:“神剑门的秦老姓秦,名百程,其他的,剑媚就不知道了。”
行云也只是想问问名字,当下得了答案,笑到:“这就够了。”
“那你可知道这谷中之人都是什么来历?我看这里只那外面所住的就不下千人,这里又有许多人,难道都是朝剑门的子弟不成?”行云问到,既然他已经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了,那就要了解这里,昨天虽然听那些人讲了一个上午,可仍然有好多疑问没有被提及,毕竟这谷中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也不全是,这些人中大部分是我们朝剑门的,其他还有不少为了避祸躲来的人。”剑媚自然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自己门派的宗主,比萧掌门还要大,她自然不会隐瞒什么。
“避祸?”行云问到。
剑媚见行云清醒了很多,将毛巾搭了到架上,净了净手,来到行云身后按摩着肩膀说到:“是的,这谷中,经常有人来避祸,自从我记事起,就不断的有新人入谷,他们都是被外面的那些恶人害的家破人亡,逃来这里的可怜人。
这在我出生前就一直不断,到了现在,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有过了四辈以上的了,他们在这里躲避那些恶人的追杀,勤练武功,好等我们出谷的那天到来,然后一起杀出去!”
剑媚按摩的很是舒服,可行云听的却是心惊,问到:“他们的仇家都是什么人?”行云这么问,心中却在揣揣,就怕这些人的敌人是名门正道。
剑媚恨到:“自然是那些假仁假义的大派了!”
行云心中一凉,暗到:“我就猜到会是这样,怪不得连那些儿歌都编的如此怨恨。”
听剑媚的恨声,行云有些奇怪到:“你莫非也与那些大派有什么仇恨不成?”行云见她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就算有什么仇恨也应该是往上好几辈子的事了。
行云猜的到是不差,剑媚答到:“自然了,我父母便是朝剑门后裔,我们在这谷中躲了如此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谷去报仇血恨!”
看到剑媚这样的少女都是如此想法,行云更对自己想劝说他们放弃与中原武林为敌的目标感到渺茫了。
这时阳光洒来,又是一日清晨,行云却对自己有些茫然,心中想到:“我该要如何做才好呢?”行云想不出,惟有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刚来这里,一切确实如萧寿臣所说,我还有很多未了解,先待些日子再做打算吧。”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三章)
的一个早晨,行云迎来的有丰盛的早餐和那七个美丽刚吃了两口,便又迎来了一位老人--神剑门的掌门人秦百程。
昨天那些酒,绝大多数都是他灌给行云的,虽然行云一再说自己的酒量浅,可秦百程的道理则是:“堂堂万剑宗的宗主,竟然不能喝酒?那怎么能行?”
但真的等他把行云灌的醉了,又是十分自责,亲自为行云洗澡换衣,这也让行云避了被那些女子看到的尴尬。
见秦百程来了,行云忙站了起身到:“秦老来了。”
秦百程见行云本在吃饭,此时站了起来迎接自己,忙到:“宗主不必如此,老秦我不过是神剑门的门主,而您却是老秦的宗主,怎么都应该是我来拜您才是。”说着就要施礼。
行云连忙一个跨步上前,用手架住,口到:“不可。”行云可不习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给自己行礼,不管他是不是敌人。
行云是用手托住了秦百程的肩膀,二人就这一接,俱是一震,行云立时便觉一股大力压了下来,手中直有万斤之重,当下运起全力顶了住,这时行云当然不能撤了力,否则就成故意闪人了。
只觉得手上越来越重,行云渐渐的感到快要支撑不住了,心下暗叹这老人的功力深厚。不过关于这点,行云并不感到有什么意外,这老人是神剑门的掌门,又是如此年纪,自然要比自己强了。
当下趁着还能有余力说话,行云便要开口,却觉得手上的压力渐渐的松了下来。行云缓了口气,就听那秦百程笑到:“宗主当真是好武功,如此年纪,内力便深厚于此,真不愧是我万剑宗第四代宗主了。”
行云知道他还有余力,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出丑,当下也笑到:“晚辈哪比的上秦老的神功。”
这时行云的手撤了回来,那秦百程恭敬的施了一礼到:“宗主千万不要如此说话,这晚辈的称呼也休要再提。”
行云摇了摇头,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只这短短的一二日,行云根本就没有适应现在这宗主的身份,尤其是这门派还与自己师门所在的正道有着那么大的仇恨。
只不过行云此时孤身一人,在这安乐谷中,连种田的都有人达到剑罡级,魂级高手更是不下二十多人,行云才不会去硬抗,那对他没有半点的好处。
可虽然如此,行云十年的青城生活,正道的概念,却是深刻的很,就算有金刚门被灭之事,可行云仍然不会认为这个连儿歌中都要灭少林屠武当的门派会是什么正派,所以这宗主之位,行云不过是从权罢了。
“正道再是有问题,起码这二百年的大体和平却与他们的贡献分不开,而这些人一出谷,便必是一片腥风血雨。”这是行云的想法,也正是行云要尽自己的力量去阻止的。
秦百程并不知道行云心中想些什么,此时坐了下,广袖则指挥着其他六女将早餐撤了下去,换上了香茗,然后留下剑媚在行云身后服侍,其他人则退了出去。
行云心中则是暗暗叫苦:“我这早点还未吃完呢,饿着就喝茶?”
可也没什么办法,行云只好顺了她们,装装样子,端了香茗抿了两口,便放了下,等着那神剑门的掌门道出来意。
秦百程确实性格直爽,此时开门见山的说道:“老秦今天来这里一是来为宗主道歉,昨天是老秦一时糊涂,让宗主喝了太多的酒,老秦愿受宗主的责罚!”
说着站了起来,束手而立。
行云哪可能对一个老人责罚什么?就算他总是要扫平这里,扫平那里的,可毕竟他还没有去做,行云那劝说的希望还都要落在他的身上呢,当下忙起身到:“那不过是小事,秦老不必自责,还是先坐了说话吧。”
那秦百程到也干脆,闻言立刻到了声谢,就坐了下来,口中说到:“其实宗主确实应该锻炼下酒量,您是我们的三门共主,没有个好酒量,以后怎么宴尽天下群豪?”
行云闻言暗到:“这个老人嘴上道歉,其实也是很固执啊,不知道我能劝他多少,还宴尽天下群豪?想的可真是长远啊。”
行云正想间,那秦百程又到:“老秦这次来,除了道歉还有两件事。”
打量了一下四周,秦百程点了点头到:“宗主现下住的这个雨雾阁虽然也还不错,不过这毕竟是给客人住的地方,您是宗主,这里的主人,怎么可以住在客房?
所以现在焉家那丫头
促建楼,宗主耐心等些时日,等宗主的府邸建成,立过去!”
行云听了这话才明白,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那个焉以谢的姐姐自打进了谷后便再没见到?这原来是去督促建府了,看来这些人当真是重视自己这个宗主,竟然让一个堂主来监督,真是有心了。
被人重视,任谁都不会觉得不高兴,行云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行云更不会去出声阻止,这事弄不好还可以多浪费他们的人力物力,行云现在是不会为他们考虑节省的,所以自然不说,当下只是点了点头。
可随侍行云身旁的剑媚却是神色不安了起来,只不过行云没有注意到。
秦百程见行云点头,接着又笑到:“这最后一件事呢,也最重要,那就是宗主您的武功了,您的武功在同龄人中确实已经是翘楚了,又身负一气双修之法,联剑之术,可说在这年轻人中当是没有什么敌手。”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也是有些得意,这些话绝对不是恭维,而行云不论那武功如何得来,最后总归是他自己的,有些得意也是人之常情,可秦百程后面的话,却让行云楞住了。
只见那秦百程话锋一转,说到:“可您是我们天、神、朝,三门之主,所以在武功一道上的要求就不能满足眼下的成就了,您现在的武功还是有些缺陷的,先就是内力,您的内力虽然很不错,但是却仍然不够。
昨天您演示联剑之术,当真令人佩服,可那剑却有很大缺点,那就是不相配!”
行云自己的武功,自己心里最清楚,这秦百程口中的不相配,便是指联剑的两方度不匀,只不过人家看了一下就能找到这缺陷,眼光却是老到。
秦百程见行云一脸的平静,知道他也是心中有数,当下继续到:“您那联剑之术,受限于自身。
联剑之术,联剑的两人实力对等才是最佳,而您一人双剑,在联剑的时候却只是剑魂与剑罡联手,剑罡比之剑魂的度可就差的远了。
所以这联剑之术的威力远没有挥出来,等您练到用两个剑魂施展同时施展联剑之术的时候,那威力简直不可想象,就是化形之人遇到您恐怕都要三思。
当然,御使两个魂的前提便是内力足够,所以今天老秦来这里,最重要的便是为了您这内力修为而来。”
行云一边暗到这老人分析的透彻,一边心中想到:“他们怎么就对我如此放心,难道就不怕我武功高了,破谷而出?”
可又一转念,心下便释然了:“也是,就算练这内功,没有个一年二年可出不了什么效果,他们当然不会担心了。”
行云正想间,秦百程已经是站了起来,说到:“那宗主便随我来吧,老秦带您去见一个人。”
行云也只好站了起来,随口问到:“什么人?”
秦百程领着行云出了屋子,口中答到:“丹霞派的掌门人。”
行云一楞,脱口问到:“丹霞派?他们不是被天命灭门了吗?”
秦百程也没有想到行云知道这事,讶到:“这事宗主您也知道?”不过他也不去问行云是从何而知,随口答到:“丹霞派虽然也曾经名列十大门派,不过结果却是被天命所灭,其实,嘿嘿,天命是什么人?他没事会去灭人门派?”
行云听秦百程语气中颇有嘲讽,也拿不准他在嘲讽谁,这丹霞派的名字还是在肃州时听垣晴所述,既然他曾经是十大门派,那以前也应该参与过围攻这万剑宗吧?
秦百程此时继续到:“不过他命大,别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最后被我们救活,现在丹霞派全派只剩下他这掌门人一个了,比我这个门主还惨,老秦好歹还有几个儿郎听命呢,他却真的只剩空衔了,呵呵。”
行云听秦百程对那丹霞派的遭遇并不怎么怜惜,暗到可能确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还要救他呢?
行云自然不会这么直接去问,当下只是问到:“那我们去找丹霞派的掌门人做什么?”
秦百程笑到:“宗主似乎对这江湖秘闻知道的不少,您既然知道丹霞派,那就一定会知道他们门派中什么最出名吧?”
行云心中思索了一会,暗呼到:“丹霞练气士?”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四章)
丹霞派,行云也就知道这些简单的,当时在肃州,垣细说。
秦百程与行云二人在这朝剑门里穿梭,行云暗自感叹到:“要没有人领路,这里还真的好象迷宫一样,看来如果我要常住下来的话,怎么也要将这里熟悉了,真要有个什么事,应对起来也好有个方便。”行云一边跟着秦百程一边暗想,尤其是看他走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着实是羡慕。
又走了半晌,行云却渐渐觉得不对劲了,这朝剑门再是广大,也不会这么久都走不到啊,要知道二人的脚程可不比一般人,虽然没有用到轻功,但是那度也是快的很。
可事实上这么长时间,确实一直在走来走去,行云忍不住开口问到:“秦老,这还要走多久?”
秦百程闻言停了下来,行云正要再问,就见他笑到:“这里面弯弯绕绕的好不痛快!和他门主的秉性一样!宗主,我们不如就施展轻功,从房上过去如何?”
行云先是一楞,心到:“大白天的,在自己门派的屋顶上飞奔?这不象话啊。”正想到这里,行云忽地恍然,心到:“莫不是这老人也迷路了吧?”
可见秦百程那副大刺刺的样子,又不像迷路,行云还在犹豫间,就见秦百程到:“请宗主随我来!”说完,蹭的一声便上了屋顶,行云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上了去,正要走间,就听秦百程“咦”了一声,笑到:“原来已经是到了!”
行云顺着秦百程的目光往下一看,便见隔了一面墙,墙的另外一边有一座宅院,很小,上面写着丹霞阁三个字,想来就是那丹霞派掌门所住之地了。
行云此时才确定这老人刚才确实是迷路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说而已。当下心中一乐,暗到:“这老人也是有趣。”
秦百程见行云在一旁笑了,想是知道行云看了出来,也是哈哈笑到:“老秦不常住在这里,一时迷了路,还望宗主见谅,见谅。”
行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问到:“那秦老平日里住在何处?”
秦百程指了指谷的西北面,到:“千星壁。”
行云顺着望去,却是没有看到什么,只是看见那方向大片大片的悬崖峭壁,又陡又平,就好似被开天巨斧直直的劈开也似,甚是壮观。
秦百程笑到,“现在看是看不到的,但是到了晚上可就好看的多了,这千星壁可是安乐谷中的一大景观,待这几天安定下来,老秦一定带宗主去玩上一玩,而且定要选一最大的星给宗主留住。现在我们还是去找那个掌门人吧,去晚了,都不知道他还活没活着。”说着跳了下去。
行云听秦百程前面的话,便有些糊涂,暗到:“星还能住?”可再听后一句更是骇了一跳,心到:“这是什么意思?”见秦百程在下面招手,行云也立刻跟了下去。
就见秦百程直接推门就进,也没有打什么招呼,行云见到,却没有奇怪,毕竟这丹霞派也是与这万剑宗有仇的,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当初救了他还给他在谷中安置居所。
走了进来,这丹霞阁虽然小,可也并不寒酸,这朝剑门中似乎每一处都是那么的尽心建造。
随秦百程进了院子,就听他笑到:“宗主且稍候。”然后朝里面开口到:“梁掌门,万剑宗宗主驾到,快出来迎接!”
行云听秦百程如此不客气,心中有些不太舒服,说到:“不用了吧,我们进去便是。”
行云还未来的及动,就被秦百程一把扯住到:“宗主何等身份?没有让他出大门相迎就不错了!”
看秦百程的语气,行云也知道他对这个梁掌门的态度了,只不过行云一直是青城派的普通弟子,真要行云拿架子,却是难为他了。
好在那人出来的也快,不过他一出屋,却是骇了行云一跳。
只见一个比天剑门掌门郭定府还要老的老人走了出来,脚步都有些不大稳了,拘偻着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身体,出了门见到秦百程,慢声说到:“梁木含见过秦掌门,迎的晚了,还请恕罪,不知道万剑宗又有新的宗主了?在那里?老朽好去请罪。”
行云见这老人如此委顿,低声下气的,心中有些不忍,而且这丹霞派六十年前还是与自己的青城派同为十大门派,行云自然有股亲近之感,当下开口到:“老人家不用去迎了,还是先进屋在说吧。”
梁木含有些奇怪的看着行云,暗到:“这个年轻人年纪很小,武
经是魂级,难道说是秦百程的新徒弟?可他怎么能在面前如此大胆?”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当下对梁木含到:“这就是我们万剑宗的新任宗主。”
梁木含闻言一惊,当下就要拜了,行云那能让这么虚弱的老人拜自己?当下伸手去扶了住,可心下却有些惊讶。
原来这个梁木含看似萎靡,但是内功却仍在,行云这一扶自然有感觉,怪不得一直看不透他的深浅呢,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有如此的武功,精神却如此萎靡呢?
不过行云想想也是,这个梁木含的丹霞派早在六十年前就被天命所毁,那时他就算五十岁,此时便也有一百一十岁了,怪不得秦百程会说还不知道他是否活着的话来,行云当时还以为万剑宗会虐待于他,好报当年之仇呢,可如今看来,想是多年心结所致吧。
三人进了屋去,那屋子里到是干净,见行云四下里看,秦百程笑到:“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我万剑宗既然将他救了来,就不会少待了他。”言下颇是自豪。
行云耳听,目看,心下对这事也是有些佩服,暗到:“能如此对待仇人,这万剑宗做的到也真是不错,真要如此的话,那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劝说他们了。”
梁木含这时也接到:“万剑宗对我确实是无话可说,不过秦掌门,你们虽然对我有恩,但是这丹霞派的炼气之术,梁某却不会传给你们的,这么多年了,我的意思,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行云闻言心到:“原来万剑宗是在打这个主意,不过这也不为过,毕竟丹霞派与万剑宗有仇,可就算梁木含没有将秘籍交出来,他们也没有杀了梁木含,这点上已经做的够了。”行云自然是理解。
秦百程回到:“我知道你固执,不过今天与往日不同,我万剑宗找到了第四代宗主,过不了太久,我们就会重返中原!到时我们报了仇,可也等于是给你丹霞派报仇!”
梁木含那萎靡的神色突然一振,激动的伸手抓了过来,想是要抓住秦百程,可却被秦百程一掌抵在了身外。
梁木含这才是意识到他这动作显然是急了,此时那手停在了半空,却是进退不得。
一听到秦百程刚才所说的“过不了多久便要杀回去”,行云心下一震,暗到,“也不知道这是多长的一段时间。”
梁木含尴尴的收回了手,但是神色仍然激动到:“你们终于要动手了吗?你们终于要动手了吗?没想到我梁木含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
“六十年啊,整整六十年啊,我梁木含都已一百一十四岁了,直感已经时日无多,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天可怜见,天可怜见!”梁木含越说越是激动,那拘偻的身体似乎直了不少,脸上竟然布满了红晕!
行云看了满眼,正暗感不妙,刚想到这里,便见秦百程一步跨了过去,以手抵背,喝到:“还不平心静气?”
秦百程这一喝,却是威猛绝伦,梁木含下意识的冷静了下来。
以梁木含现在的身体,如此大惊大喜,很可能随时暴毙。
好在秦百程手疾眼快,一见梁木含脸色不对,立刻便用自己的真气强压了住梁木含体内经脉,才保了他一条性命。
见梁木含平静了下来,秦百程才送了手,行云心下却是暗到:“这个老人家虽然看他口中强硬,可心地却是极好。”
梁木含的气顺了下来,自然是止不住的道谢。
秦百程摆手到:“你谢我没用,要谢就去谢我们宗主,要不是找到了宗主,恐怕你就是等到死也没有可能等到着一天。”
行云听到这里,想不出自己与他们出谷有什么联系,可那梁木含却不管这么多,立刻连声感谢行云。
看这一百多岁的干瘦老人左谢右谢,行云心中一阵难过,想到:“这丹霞派的老掌门确实是凄惨了。”
秦百程又到:“可我们宗主的年纪你也看的到,虽然我们宗主天资聪慧,这么小就练了到魂级,可要领导整个万剑宗的话,还是有些差距,你如果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丹霞之仇被报,那便要想些办法助我们宗主提升内功,早一日完成,你便早一日了结心愿。”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五章)
含沉吟了起来,秦百程也不再催他,反是使了眼神,和他一起出了来,让梁木含自己在那里思索。
二人来到院子里,秦百程笑到:“今日宗主一来,这梁木含定会把那炼气之法吐出来的,丹霞派的炼气之法当年可是名冠武林,宗主如果学了,必然会大有补益,哈哈。”
行云现在到不是最关心自己是不是学得这个炼气之法,而是更在意另外一个问题,想了想,问到:“刚才听秦老提及,说是因为找到了我,万剑宗才会很快出谷返回中原,否则还要等很久,不知这句话是何意思?”
秦百程顿了一顿,有些为难到:“这个……。”
他没有想到行云竟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也就一顿,便笑到:“好吧,既然宗主问了,那老秦也就说了,反正您是宗主,这也自然应该知道。”
走了两步,秦百程停在了一个小花坛前,笑到:“您这两天也应该看到了,咱们万剑宗的实力可以说过了任何一个外面的所谓大派。”
行云闻言,同意的点了点头到:“正是,恐怕就算是少林武当联手,也就是这实力了。”行云说的是实话,没有刻意恭维的意思在其中。
秦百程哈哈一笑,豪气顿生到:“不错!好叫宗主知道,就是在那谷外,咱们万剑宗也有好几个门派,这百年经营可不是说笑,焉家的那个铜仁帮,想必宗主便是知道的了。”
行云一听,心中暗到:“果然,他们不只在中原安插了铜仁帮一处。他们这百年的经营,还不知安插了多少门派,这些门派平日里隐在暗处,到是要是一同暴起,那可就……。”行云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
秦百程这时似乎说的特别高兴,笑到:“可这在武林中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除了这现在的九大门派外,还有三人。”
行云自然知道他所指的便是那三个绝世高手,但还是不明白这与自己来了这里,万剑宗便可重返中原有什么关系,当下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秦百程最让行云赞赏的就是他的直爽,此时也不多言,直奔正题到:“这剩下的三人便是三大绝世高手了,天命、德皇、以及那个飘渺天宫的主人,宗主自然是知道的。
这三个人平日里不出手,可他们真的要是插手进了来,那便是决定了胜负生死,丹霞派当年可是十大门派之一,却被天命一人所灭,就可见这通天的神力了。”
行云此时忍不住问到:“这天命是邪派之人么?”
一人灭了正道大派的满门,这人定不是什么好人,行云便是如此想。可转念又想到:“他等于是帮了万剑宗的忙,我问他是不是好人,却是问的有些难为秦老了。”
秦百程也是顿了一顿,想了一下,答到:“天命这人算是个恶人。”
行云没有想到秦百程竟然如此直认,当下一楞,却听秦百程又笑到:“这便是俗话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宗主可知道天命为什么要去灭了丹霞派?”
行云自然不知,摇了摇头,那秦百程接到:“丹霞派地处广东,是当时十大门派中最南方的大派,嵩山之盟的签定,便是要约束各大派不可越界展,免的互起冲突。
可丹霞派周围少有大派,多是无主之地,几十年中,竟然慢慢的向其边的闽桂两省展,(注1)这自然是违背了嵩山盟约,于是那些大派便要声讨于他,可又不想落人口实,所以暗里使计激的天命出手去灭了丹霞派,所以天命是个恶人,可那背后使计的大派么,嘿嘿。”那笑声中满是讽刺。
行云听到这里,心到:“既然已经约了好了,丹霞派擅自违反盟约,自然是他的不对,可也不能就这样灭了人满门啊,毕竟这展势力也不是做恶,最多惩戒惩戒便是。”
秦百程见行云眉头皱了起来,便到:“宗主有什么问题就直说,您是宗主,只要老秦知道的,便会如实相告。”
行云闻言,当下将心中所想重复了一遍,秦百程听了,哈哈大笑到
主心地太过质朴,这江湖之中,俱是生死之事,丹霞是新起之秀,因为参与围攻我万剑宗之役出力甚大,才得以在之后的嵩山之盟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也正因为他是新起之门派,那些千百年的名门大派哪对他放心的下?再加上丹霞派地处遥远,远离其他大派,更是少了许多限制,他要是展起来,便对其他大派是个老大的威胁,当年丹霞派人才济济,丹霞炼气士名满江湖,如果让他们坐大,那些名门可愿意?威胁不除掉,可能吗?
就是现在,为什么十大门派硬生生的减成了九个,也不让昆仑派加入进来?这便是前车之鉴。(注2)
而那其他九大派只是联手惩罚丹霞派的话,难道要留下个对自己满腔仇恨的大派?斩草除根,金刚门一事,宗主不是刚经历过了?”
行云听着这里,眼前瞬间闪过金刚门那满门惨状,不再言语。
这些只是秦百程的一面之词,行云自然不会真的全信,可却又不像是假的。
秦百程继续到:“所以说咱们万剑宗重出江湖后,要面对的可不仅是那九大门派,更要面对那三个绝世高手,这几人要是对我们不利,那变万事休矣了。
这三人中,天命此人最是好办,他的武功虽高,却最容易被人言左右,当年他被激去剿灭丹霞派便是例子,这人好应付的很,做的好了,甚至可以鼓动他去对付其他大派。
而那飘渺天宫的主人也不是问题,那人出了名的不问江湖事,只要无人挑衅他飘渺天宫,他便不会多管,而当年围攻于我万剑宗的门派中也没有他飘渺天宫,他的门派一直是在旁观而已,我们自然更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所以这三人中唯一可虑的只有德皇一人,此人性情正直,确实当得他的名号,可也最是难办。”
能被秦百程称赞的人可不多,行云听他如此称赞德皇,更是对德皇的品行有了新的认识,垣晴当年就很是推许这为前辈的品德,如今这秦百程也是如此。
秦百程又到:“二百年前没有德皇这个人,否则当时万剑宗也不会被人围攻,可如今有了这人,我们要是报仇却也难办,就算他知道万剑宗的委屈,可也会组织我们。只要是江湖上的混乱,他都一定会去阻止。
所以说,最难办的就是这人,如果我万剑宗出谷报仇,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他了,剑魂修炼到第三层的通天之力可非比寻常,如果他要是帮着那些名门大派的话,宗主来之前的万剑宗是不可能胜的了的。”
行云听秦百程解释了这许多,终是说到了这关键处,问到:“我的武功比秦老差的远了,就是那日在大厅中,也有不少人强过我,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
秦百程哈哈一笑到:“宗主太过小看自己的实力了,您的实力可不只是您自己一人的武力,不要忘了,您是万剑宗的宗主,只要您一声令下,天、神、朝三门都要听令!
在我们万剑宗中可有一位大高手,只不过您来之前,我们调不动他罢了,如今您来了这谷中,他便要听从您的号令了,有他相助,自可抵的住德皇!”
行云一惊,暗到:“这万剑宗的实力竟然强到如此了!?”不禁脱口问到:“是谁?”
注1:是说丹霞派往福建、广西展。
注2:六十年全,丹霞派后,递补十大门派的是天山剑派,对于其他九大派来说,天山剑派远在天山,又全是女子,当不足惧,所以才会同意,可到了现在,昆仑派却要比天山剑派有潜力的多,九大派自然不许了,所以才由十大门派减成九大门派,也不让昆仑派递补进来。这里稍微解释一下,以后书中自会涉及。
年年岁岁添新恨 二二六章
到:“那人宗主您见过,他就是天剑门的郭大掌门。I乎颇有些不满。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郭大掌门他虽然武功比老秦高出不少,可他却是反对出谷的,如今九大门派已经开始插手东南,真要是让他们在东南将根基打下来,那这个武林就全落入他们的手中了。过后我们万剑宗就算真的出了谷去,也无立足之地。
不过幸亏宗主来了,只要宗主一声令下,郭大掌门也只得听命了,哈哈。”
行云本是在惊讶这万剑宗里竟然有人的武功可以与三大绝世高手相提并论,可一听那天剑门掌门却是反对出谷的,心中立时便是一喜,暗到:“那日看到他,总是觉得很难相处的样子,可谁想他竟然是反对出谷的人?我自然是不会命他出谷的了。”
想到这里,开口问到:“郭老为什么反对出谷?”
秦百程想了想,答到:“老秦也不知道郭老大想的是什么,他觉得这谷中生活安定,总说我们既然比那些大派过的还好,不如就看他们去勾心斗角好了。
可这仇哪能不报?难道我们万剑宗要做几百年的缩头乌龟不成?”
秦百程越说越是激动,却忽然住了口,行云也是听了到,那屋里的那梁木含有了动静。
不片刻,那梁木含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他的精神似乎要比之前好的多了,口中到:“梁木含想的好了,还请宗主和秦门主进来一叙。”
再进了屋子,三人落座,梁木含到:“丹霞派实际上早在六十年前便已结束,只是我想看看那些人的下场,才活到今天,既然丹霞派已经结束了,那丹霞派的武功就不会再流于这个世间。”
行云没有想到梁木含想了半天,就说了这么句话,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下文,也就在那里等他继续说下去。
梁木含继续到:“可我蒙万剑宗相救,又被照顾了六十年,如今更是能看到大仇得报,梁木含不是无心之人,所以这样如何?由我来助贵宗宗主一臂之力,丹霞炼气术可以身授,我这百十年的内力也还够用,就让我来为宗主炼气好了。”
行云并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可秦百程却是有过耳闻,开口为行云解释到:“丹霞炼气士最厉害的就是他们的内功修习方式,除了内功修习外,还有专门的内力精炼之术,可那却是要从小学起,如果半路修习这炼气之法,虽然也有成效,但终究是落了下乘。
不过还有一法可以让半途之人以竟全功,那便是由丹霞派的长者直接身授,就是用那长者之气来代那被传者精练内力,这是一个捷径,而且不用太长的时间,而结果却是与自幼修炼的完全一样。
真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施术之人会消耗大量内力,而能到这一层的人,年龄也都不小了,失了如此大力,对他的寿命也很是影响,所以丹霞派很少有人这么做。”
秦百程后面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却也明显的很,如今梁木含这么做,以他的百年修为和丹霞派掌门的身份,亲自为行云精炼内力,那再好不过了,就算他不将这丹霞炼气法穿下去,也是无妨了。
秦百程本只是想让行云学了这炼气之法,然后勤加修习,对他多少会有些补益,正所谓艺多不压身,可没有想到竟然是得了个如此结果,这自然是好事一桩,想到这里,秦百程当下笑到:“这样也好,梁掌门可需要什么物事?我去备来!”
为行云精炼内力,秦百程自然关心。
梁木含摇头到:“不用准备什么,只要有一清净处便可,在这期间最忌被外人打扰。”
秦百程立刻到:“这是自然,那不如就在千星壁好了,正好我要为宗主挑选一处最大的星,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明天开始如何?”
梁木含到:“有劳了。”
秦百程站了起身对行云到:“老秦先去准备,宗主在这里与梁掌门慢慢谈,如想回去,只要随便唤个人来领路便是。”
行云点了点头,木送秦百程迫不及待的去了,是直接施展轻功在屋顶上纵跃而去的。
他们二人定下自己习武的事,行云并没有插什么话进去,能使自己的武功得到提升,而且对方是百多岁的丹霞派掌门,这能否成功,自然是有保障,行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而且学武功也可以拖延些个时间,虽然不知道他们定下的是什么时候出谷,可自己只要不答应给那天剑门的郭门主下命令,万剑宗便会一直对德皇有所顾及。所以说,得了这个消息,行云大是高兴,甚至在盘算着什么时候与那郭姓老人见上一面。
梁木含见行云面露笑容,也是笑到:“宗主贵姓?”
行云答到:“行,梁掌门不用唤我做
主,您老年纪这么大了,随便称呼我便是。”
梁木含摇头到:“行宗主乃万剑宗的宗主,这不关辈分年纪,更何况万剑宗对我梁木含有恩,而我丹霞派却是对不起万剑宗,怎么来说,梁木含都不能怠慢了。”
行云见他坚持,也不再计较,不过听他说到丹霞派与万剑宗的恩怨,心下就是一突。
自从刚才听了秦百程讲述丹霞派被灭的原由,行云的心就有些堵的慌,如果真要是如他所讲的那般经过,可就实在是惨事了,木莲子师傅曾经与行云讲过这正派亦有暗中私利,可行云却没有想到这为了私利竟然可以做到要灭人满门的地步,而且还是同为正道的十大门派之一,虽然丹霞派有违盟约,可那值得灭门吗?
行云越想越是不顺,金刚门的惨景又是闪过眼前,当下开口到:“梁老,虽然这么问有些不太妥当,可是请恕轻云失礼了,这丹霞派究竟为何被天命所、所攻击?”
“丹霞派究竟为何被天命所灭”,这句话,行云终是说不出口,当下只好换了个词。
梁木含没有行云想象中的激动,此时竟然对行云笑了一笑到:“行宗主不必太过在意老朽,事情已经过了六十年了,记在心里久了,反到习以为常,要不是骤听贵宗可出谷报仇,老朽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行云听他这么说心下有些愧疚,自己刚还打了主意去阻止万剑宗出谷寻仇,而眼前的这个老人却以为因为自己的到来,可以看到报仇的希望,自己如果不直言以告,就等于是在骗他的武功了,行云怎么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当下开口到:“梁老,我本是青城弟子,被他们虏了来,因为种种原因做了他们的宗主,可我本意是不想看到他们出谷报仇的,我知道他们当初可能真的是受了冤屈,可我也不能看这武林又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我不仅不会促使他们早些时候出谷,甚至还会阻止他们,说这些,好叫您明白,行云不想欺骗梁老,更不想骗得丹霞派的武功。”
梁木含闻言一楞,这个年纪轻轻便执掌了武林中可以说是最强大门派的少年,竟然是青城弟子?更离奇的是,这少年反是要阻止万剑宗出谷,而且一口一个“他们”,显然是未将这万剑宗宗主的身份看的重了,也没有将他自己认做是这万剑宗中的人。
梁木含此时想了想,说到:“行宗主年纪虽轻,可这心地却是良善,老朽到不是说您对这江湖的看法正确,而是说您不愿意欺骗我这个老头子,您大可以等我传了武功之后再说出真相,甚至根本不说,我这个老头子也是没有一点的办法。”
说着,梁木含叹了口气,继续到:“万剑宗当年其实和丹霞派一样,不,是丹霞派与当年的万剑宗相似,,这人老了,话都说的错了。
两派遭遇虽然有些相似,可丹霞派却还远不如当年万剑宗那般的实力,秦门主刚才在外面对行宗主讲的,确是真的,可那真相我们丹霞派知道的太晚了。
行宗主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万剑宗这二百年的积蓄,一旦出去,可是要比那二百年前来的还要猛烈,且这次轮到了万剑宗在暗处,那更是可收出其不意之效,所以这武林当真便要有场腥风血雨了。
但是行宗主,换个位置想想看,难道这避免争杀就能成为阻止别人复仇的借口吗?他们在杀万剑宗,在灭我丹霞派的时候便不是腥风血雨了?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们反是不行?”
梁木含越说越是大声。
行云默然。
行云其实并不矫情,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袁思蓉在青城等着自己,青城又是自己的家,其他的如倥,唐门这些门派也与自己有些关系,唐门的唐星还救过自己一条性命,行云实在是不能坐视他们陷入这场争杀中,相比之下,这万剑宗远比不上青城来的重要了。
梁木含说的那些道理行云当然知道,如果行云不是青城弟子,而是这万剑宗的门下,或者是那丹霞派的门下,自然就会完全赞同,甚至会勤练武功以报这大仇了。
但行云是青城弟子,怎么也不可能帮助万剑宗去对付自己师门所在的正道。可梁木含如此一问,行云本是想去积极劝阻的心却是冷了下来。
年年岁岁添新恨(二二七章)
见行云沉默了下来,有些歉然到:“这许多年了,看自己所说的习惯了,刚才多有冒犯,行宗主莫要放在心上。”
见行云并没有生气,梁木含又到:“老朽的门派当年参与过围攻万剑宗,结果反是被同为正道的大派用计灭门,而救我的,反是万剑宗,想想也讽刺。
老朽自然知道为什么万剑宗要救我这个仇人,丹霞炼气术,没有人不想得到,万剑宗也不例外,丹霞炼气术不是内功心法,可却能辅助内力增长,精炼内力。
可这难得的是,万剑宗没有强迫老朽将这丹霞炼气术录出,而是全凭我的自愿,且这一等就是六十年。
够久了,所以不论行宗主如何看待这事,老朽都还是会助你的,也许过些日子,宗主就想通了也说不定,这也算梁木含报答万剑宗的救命之恩了。”
行云听的实在不是滋味,这武功是否要学已是在其次,梁木含所说的亦是在理,行云自然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更何况这事是大派有负于万剑宗和丹霞派,行云现在只觉得气闷的很,站了起身到:“梁老,行云想先回去休息休息,失礼了。”
梁木含忙站了起来,连到无妨,他也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少年的年纪不大,突然间做了万剑宗的宗主,一声令下便是万千人头落地,能做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权利最是惑人,一个少年,突然拥有了万剑宗这样的恐怖实力,却仍能想着节制,而不是为所欲为,这本身就值得赞赏,这也是行云现在想要阻止万剑宗出谷,而梁木含仍要帮他炼气的原因之一,如此品行的少年可不少见。
武林中从不乏天才,但能在权利下保持一颗平常心的人却少之又少。梁木含目送着行云出了去,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为自己的门派叹息,还是为行云如此品行的少年却要卷入这两难之事而感到无奈。
行云出了这小小的丹霞阁,也没有找人来带路,就这么在这朝剑门中乱走,好散散这胸中闷气,左转右转之下,竟是来到了朝剑门的正门处。
朝剑门上下虽还未都认识行云,可这门卫却是识得,见行云来了,连忙行礼,行云可是万剑宗的宗主,地位比他们本门的掌门都高,哪敢怠慢?
行云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他现在觉得很憋闷,本想到处乱走来散心,可这朝剑门中楼阁密布,行云走了几步更觉压抑,好在不知怎么转的,竟然转到了正门处,便举步向外行去。
不片刻,出了密林,那片田地又出现在行云的眼前,景色怡人,顿觉舒畅不少,行云只觉得心胸间好受的多了,便信步在这田埂间。
此时还未到正午,田间人们正在忙碌,行云走了一会,就见那日遇到的顽童们又聚在一起玩耍,行云不禁凑了上去。
那些顽童见到行云前来,也不怕生,便要行云陪他们一起耍,想是这谷中没什么外人,大人也不去教孩子们避生。
行云年纪本就不大,见他们玩的有趣,也上去陪他们玩了会。
只不过行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此处离那行云入谷的山洞口也不远了,行云忽然冒出了个念头:“我要是这时逃出去,可有几成把握?”
不过随即又想到:“那铁石真的庞大,我要不能让那两个巨汉将它推开,只凭自己的力量却是不可能的。”
行云正想间,却见那两个巨汉又从屋里出了来,合力将那铁石推了开,石洞大开,由里面出来十余人,不过到有半数挂了彩。
装做输了,行云停了与那些孩子们嬉闹,朝洞口迎了上去,那些人行云并不认识,不过可以看的出,有一半是这谷中之人,而另外那一半受伤的则不是,因为那些人进了这谷,正在四下张望,显是和自己当初一样。
还未到近前,就听到自己身旁萧寿臣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便是新人入谷了。”
行云心中一惊,暗到:“这萧寿臣的武功好高!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近身!虽然
的心事多了些,可也不至于被人如此近身了还无知觉
萧寿臣这时笑了笑到:“宗主请恕寿臣无理,寿臣并不是想惊了宗主,只是想斗胆试一试宗主的武功,看来秦老说的对,宗主的内力确实需要再精进一些,日后出谷,您就是我们的领,敌人一定不会放弃对您的暗杀,所以您一定要锻炼好自己的武功和警觉性。”
行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为了试试自己,还是说他只是在跟踪自己而已,这些,行云此时也不去多想了,见他来了,正好问到:“萧掌门,你说的那新人入谷是什么意思?”
萧寿臣笑到:“安乐谷中不只万剑宗一派,宗主相比已经知道了,实说起来,这个安乐谷其实是这武林的另一面。
这个武林表面上是平和的,有名门大派维持着秩序,二百年来都没有大乱,可实际上真是如此?”
行云听他如此问,知他自然会有答案,且那答案一定是“不”,因为自己就身在这武林的另外一面之中。
看着行云,萧寿臣笑到:“宗主聪慧过人,自然知道那不是真实的情况,看这安乐谷,全谷男女老少共有将近四千人,除了稚子外,皆是能战者!
而这其中,万剑宗虽然占了多数,却也只有两千余,其他的都是这百年间6续进谷的,原因和他们一样。”指了指那些受伤的人:“也自然和我们一样,都是失败者,安乐谷可以说是年年都在增添着新恨,谷外消逝的力量却在这里聚集起来。”
那些进了谷的人已经是到了二人的近前,就要见礼,萧寿臣示意他们继续走不用停留,然后对行云继续到:“不过失败者虽然失败过,却并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成为胜利者,而这整个安乐谷的目标就是如此,那些大派为因,我们则是果。
宗主对此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您自幼便在青城长大,有些其他的想法反是正常,您这些天要真的是性情大变,支持我们出谷报仇,寿臣反到会有所怀疑。
所以寿臣不急,万剑宗也可以等,二百年都等了,就算再多一年,两年,万剑宗也不在乎,更何况你是宗主。只等您多待些时日,自然便会想的通了。
而且这谷中也有一位反对出谷的人,您不防与他去谈一谈,他就是天剑门的郭老。”
“多待些时日,总是听到这句话,也许自己真的需要多在这谷中留些时日了。”行云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如果大派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行云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应对。
“也许自己需要时间去了解,同样也需要时间去思考吧。”行云暗到。
“萧掌门,如果我想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况,不知应该如何做?”这是行云的另一个担心的问题,那就是他在担心自己的武功会不会给青城派带来麻烦,因为这双修之法的秘籍确实是在青城的手中,虽然自己并没有说出来,可要是被人现了,那他可就真的闯了大祸。
这一二日间,听了万剑宗、丹霞派的遭遇,以及亲眼目睹了金刚门被灭,行云的心下更是慌了,虽然自己的师门可算是千年的名门大派,全派更有二千余人,可丹霞派却也不弱,万剑宗更是要强上不少,但他们的下场却是近在眼前,所以行云十分关心现在武林里都生了什么。
恨事未了把功传 二二八章
想自己的消息闭塞,虽然在谷中得到的消息都是由万通报,但也比没有强。
萧寿臣听后,笑了笑到:“这简单,宗主您是万剑宗的主人,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寿臣自会安排下去。”
说着萧寿臣后退两步到:“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寿臣就先告退了,最近几天将会有大量的人涌入安乐谷,寿臣要多做些安排,因为毕竟新进谷的人需要时间适应这里,也需要安顿。”
行云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虽然不知道这“大量的人”是指谁,但想来自己过两天也会知道,便不再问,当下点了点头,萧寿臣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萧寿臣走了,看着那铁石慢慢的合拢,行云没有再想冲出去,而是转了过身,看着这山谷,此时已是到了晌午,炊烟四起,想是在为那些忙碌的人们做饭,行云也才省起自己早点并没有吃多少,此时正饿的狠了,当下回了去。
找了人带领着自己在朝剑门中穿梭,行云回到了雨雾阁,饭菜的香气正飘了出来。
丰盛的午餐,正是行云需要的,只不过刚吃了两口,看着这么多美丽的少女在自己眼前站着,行云实在是吃不舒服,当下放了筷子到:“你们还是坐下一起吃吧。”
广袖一捂小嘴笑到:“宗主,您吃饭时哪有我们的位置,这可是规矩,您就不要在意了。”
行云皱了皱眉头到:“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是这里的宗主吧?我要是命令你们坐下呢?”行云第一次使用这宗主的权利,不过却是用在了这里。
那几个侍女没有想到行云会有这样的命令示下,而且如此的坚持,遇到如此主人,这些少女也很是感动,此时纷纷看向了广袖,广袖也有些为难,可见行云坚持,也只好说到:”那就恕婢子们失礼了。“
这才指挥其他的几人去拿碗筷来,系间自然是欢笑一片,谁都不想别人吃饭的时候自己站的一边,只不过身份有别,无奈罢了,行云这样一说,这些女孩子们自然是心中欢喜了,也好在这桌子够大,八人坐在一起,也不觉得挤。
行云终于吃的舒服了许多。
可刚吃了两口,就看到剑媚的脸上有些黯然,她一直站在行云的身后,所以之前行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这一坐下,却是看个满眼。
行云看的有些纳闷,这个剑媚平时很是开朗,今天这是怎么了?当下开口到:“剑媚,有什么烦心的事?”
剑媚看了看行云,又看了看广袖,犹豫到:“宗主,婢子有句话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云奇到:“有什么话随便说啊,你们不用在意我这宗主的身份,这话我说过吧?”
剑媚好象下了决心似的说道:“今天秦老来,和宗主说焉堂主在为宗主建宗主府,只是不知您搬去那里后,是不是会不要我们了?因为我们是这雨雾阁的侍女,是招待外人的,那个宗主府自然要有大批的新人伺候。”
行云根本就没有走过那脑子,行云现在愁还愁不过来,哪会去想这些小事?可再一看其他的六女也是同样的目光望向自己,行云忙到:“那自然是还要有劳几位姑娘了。”
得了行云这话,几女立时松了口气,能做宗主的侍女,和做招待客人的侍女,地位可是完全不同,行云没在意这些,她们却不能忽视,既然行云亲口答应了,那她们才算放了心,一时间无数的菜肴夹到了行云的碗里,把行云弄的哭笑不得,可刚才那烦闷沉重的心情却也是轻了不少。
午餐用罢,秦百程又是来了,行云心中暗呼好险,他要是再早些来,恐怕自己连午饭都要不保了,心中甚至在想自己以后吃饭的时间是不是要提前一些?
就见秦百程似乎有些生气的进了来,行云招呼他坐下,问到:“秦老好似不太顺心?”
秦百程端了起刚上上的茶,一饮而尽到:“刚才去给宗主在千星壁上找住所,结果才知道郭大掌门竟然要闭关!
宗主!您来了,他却突然开始闭关,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出谷吗?”
行云一听,心到:“我还正想去找那老人去谈,他却先是避了开。”
秦百程自己又是气了一会,对行云说到,“宗主不如来看看我为您选的星吧。”
行云见这老人实在是为自己奔波,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当下只好再与他去了,不过行云也想见见这秦百程一直在念的那千星壁究竟是个何等物事。
这次去的快捷,想是秦百程对这条路熟的很了,二人直接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一处悬崖之下。
这正是上午秦百程指给自己的地方,近看更是壮观,行云也知道了那“星”的意思。
原来在这直直的峭壁之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眼,大者,可坐数人,小的则甚至只有面盆大小,这一片的密密麻麻,到真的好象星辰一般。
行云将这话与秦百程说了,秦百程笑到:“这千星壁到是真的名副其实,那是因为这山很奇特,待到了晚上,这些洞里的壁上会有磷光闪烁,远远望去可真的好似群星映在这山壁之上,甚是壮观!”
行云本是以为这千星之喻只是形容,却没有想到这洞真的会光,那想想也觉美丽。
秦百程指这一个最大的洞笑到,“那便是老秦为宗主挑选的,这最大的一颗星自然要留给宗主了,这可是闭关的好地方,嘿,郭大掌门也在这里闭关的。”
行云看那洞,离地大约有五十丈来高,虽然不是最上面的洞,却也是够高的了,一般人可是想都不用想了。
“宗主,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秦百程问到。
行云心暗算了一下,自己如果用两种真气互相交替使用,到似乎可行,当下点了点头。
秦百程笑到:“宗主尽管大胆去上,老秦随后,有什么意外,自然有老秦呢,宗主且放宽心。”
行云不再言语,这山壁耸峭,虽然秦百程做了保证,可也不能马虎,好在这山壁上有的是助力之地,而行云的轻功龙跻飞腾术,特点就在“登”字,也是登高的好方法。
暗运体内两股真气,行云身子向上一拔,这一拔用的是琢颜神功,行云对自己起的这个名字感情很深,反到不喜欢这武功本来的名字。
这一拔直有三丈来高,待力尽之时,凌空换气,玉虚功新力再生,左足一点山壁的突起,揉身再上,一口玉虚真气将要使尽,则换琢颜真气,这度虽然不容两股真气齐使来的快些,可却稳妥的多,五十来丈的高壁,竟然上的并不勉强!
待行云上了后,秦百程亦上随后而至,定下身子,对行云笑到:“宗主的双修之法果然神妙,初时老秦还以为到了高处,宗主会内力不及,可这别人要一口真气到达,您却可以二力分使,虽然度不快,却是悠然的很啊,佩服佩服。”
行云暗到这神剑门秦老的眼光可真是厉害。
秦百程指了指里面到:“仓促中,准备的不是很周全,不过干粮净水齐备,生活无虑,闭关足够了。”
这个老人说话都是实在的,行云看了看洞里,也确如他所讲,行云在洞中转了两圈,只见这洞中有一石台,只过人膝,上面铺了些席子,通风也好,很是干燥。
行云觉得这里甚是安静,心里很是满意,竟然想在此多待上一会,便对秦百程到:“秦老,我想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如何?”这洞中空旷,竟是回声阵阵。
秦百程笑到:“宗主的决定,老秦自然没意见。”说完退了出去。
行云一人坐在这山洞中,将眼睛闭了上,近日来的事如走马灯般在他的脑中闪过。
这些日子,行云觉得自己过的很不真实,尤其是第一次杀人,虽说杀人后的反应不如想象中的激烈,可在那之后,行云却总觉得自己好象丢失了些什么,心中一直不很塌实。之后入了这安乐谷,莫名其妙的做了宗主,又见到听到了更多,行云越来越觉得为难。
青城,那里有着行云十年的记忆,对于行云的年纪来说,几乎是他记忆的全部,虽然也有很多的不顺心,可木乌道人,袁思蓉,都在那里,无华子对他也很是不错,行君虽然在娥眉,但也不过是暂时的,眼看返回青城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近了。
所以行云虽然对万剑宗的遭遇很是同情,可却也无法看到他们出谷后对正道的复仇,因为青城就在这正道之中。
“他们对正道的复仇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呢?二百年了,当初的那些参与围攻的人都早已经死了,那么他们究竟是要灭尽所有大派,还是其他?”行云觉得自己要好好的问一问了,进了谷中,听的多了,看的也多了,行云对所谓正道的看法也有了很大变化,尤其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金刚门之战,幕后的黑手很是显然。
再看那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想到明天梁木含要来为他精炼内力,行云犹豫了起来:“我不能为梁老完成心愿,却要平白的受他恩惠,虽然他老人家不介意,可我又怎么能占这便宜?”
行云来到洞口,谷中风景一览无余,虽然天色暗了,可那谷中点点灯光却更显安逸。
正想回去,行云却见下面一道黑影闪过,从那密林中出来,度快到行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片刻那黑影便来到千星壁下,不过数息间,行云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健美女子,行云心中大惊:“是她?!”这五十丈的峭壁,竟然瞬间既至!除了那个在嵩山如入无人之地的她还有谁?
“属下朝剑门玄机堂,水仙,拜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