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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踢脚     仗剑诀txt下载     仗剑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卷【患难人心】今有劫难谁同当(五八三章)

    云本以为焉清涵已是成竹在胸,却不想焉清涵闻言却“清涵这一路思来,萧寿臣临死前的这鱼死网破之计实是难解。”

    行云一怔,疑道:“可我见清涵这么轻松,还以为清涵有了定计。”

    焉清涵噗嗤一笑道:“那是清涵另有心事,到让宗主误会了。”

    见行云不解,焉清涵轻笑道:“清涵只是觉得此次一战,胜自是好,就算败了,清涵能与宗主死在一起,到反比日后与他人合嫁一夫强上许多,谁知以后清涵是大是小呢?”

    行云哪想到焉清涵会突然这么说,可虽是看似戏言,听在耳中,却也能体会到焉清涵的真意,行云不禁大是感动。

    行君和水仙本是坐在一起,此刻听了,都不禁一震,彼此望了望,就连行君也是难得的一笑。

    历来,就算夫妻,能同甘者众,可能共苦的却是少上许多,能同死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正是患难见真情。

    行云此刻心绪翻腾,暗道:“前有思蓉,后又有清涵,老天算是待我行云不薄了。”

    只不过大事便在眼前,行云也没有太多时间感叹,焉清涵似是以捉弄自己为乐,看着她那狡黠的笑容,行云的心下也拿不准她是否在说笑,只好摇头道:“此战关乎的不只是你我生死,万剑宗上上下虽是无惧,可这毕竟是两千余性命,我岂能不为他们着想?他们亦有妻儿父母,亦有未来希望,总不能就真的让萧寿臣阴谋得逞,毁于一旦。

    我身为宗主,得他们信任,便有这责任。”

    顿了一顿,行云言道:“所以能不战,便不战为好,虽是希望渺茫。可我还是想听听清涵的意见,以清涵的智计,不会一点办法对策都没有。”

    叹了口气,行云再道:“更何况我与青城的关系,世人皆知,万剑宗如果一倒,我怕会累及我那师门。”

    行君闻言,暗点了点头,这世上仅有的几个亲近之人。木乌道人是最亲的一个,行君也不愿他被连累,更何况萧寿臣是自己父亲,万剑宗如今处境,可都是摆萧寿臣所赐,因此波及到青城,伤害了老师父。行君心下也是愧疚。

    行君正想了到这里,就听旁边的水仙忽道:“焉姐。你定是有法子的,大家这些天也商量不出个对策。都在等你回来出主意呢,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的,说出来,也好安安大家地心。”

    焉清涵见水仙靠在行君的身旁。一脸的幸福,笑骂道:“别人急我到还看的出来,可要说你急,到不一定。这些日子,怕是你心里正美着呢,终是能与心上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是明天大派合力攻上太室,你都不会急的。”

    水仙轻笑了笑,也不反驳,她与焉清涵手帕之交,彼此的心思为人都是清楚的很,此刻闻言反是贴的行君更紧了。

    这几天行君和水仙二人感情日深,秦百程早便是知道,行云此时见了,心下也是欢喜,自然不以为异,当下便顺着水仙地话道:“清涵智计在我们之上,如果没有清涵的计策,我们也难胜的了萧寿臣,想来此番以清涵的智慧,也不会真的就无解吧?”

    众人闻言也都再望向焉清涵。

    焉清涵见状,面色终是一肃道:“萧寿臣这一招狠辣,行的是鱼死网破的伎俩,孤注一掷之下确实不好破解。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破解之法,到也不是,只不过其中地关键在宗主和少门主的师门,清涵不好轻易开口。”

    自己和行君地师门就是青城,焉清涵这么一说,行云心下一动,也隐约知道了她的方法,当下眉头便是一皱,看了看行君,就见行君地眼里满是戒备,当下轻摇了摇头道:“师弟莫要如此,师兄相信清涵。”

    转过头来,行云对焉清涵道:“不论什么,清涵只管说来,此次危机关系重大,不论对错好坏,只要是办法,总要说出来,大家才好一起参祥。”

    焉清涵闻言朝行君一笑,行君一想焉清涵与行云的关系,怎也不会害了青城,否则木乌道人受到波及,行云也不会愿意,想到这里,行君子才是释然,当下点了点头。

    水仙不想焉清涵和行君有什么误会,当下在旁催促道:“焉姐有什么法子,到是快说啊,妹妹这里等着着急呢。”

    焉清涵闻言笑道:“萧寿臣之所以能设下这一计,便是算定大派心中的恐惧,见我们夜袭了少林,恐我们日后来个逐一击破,大派自然要团结起来,将这威胁消灭,好安自己的心。

    就算各派之前有多少,也不敌自己地生死重要。”

    行云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正是萧寿臣敢认为他死后,大派怎都会按其意愿来攻的道理。”

    焉清涵道:“不错,正是此理。而大派来攻,我们的选择不多,留下一战,或者放弃太室逃走。”

    秦百程插口道:“我们不能逃!且不说全宗上下委屈了二百年,此番出山,得赖宗主所赐,声势大壮,一逃,则前功尽弃!

    更何况安乐谷的位置已经暴露,万剑宗再无藏身之所,据山而守,还可一战,一逃之下,便再难幸免了,就算逃地出几人,又有何用?名声尽毁,留下几人,在这大派控制的江湖之中,还能翻的出天来?”

    行云点了点头,秦百程说的自然不错,所以行云自一开始便没有想过逃走,否则以他的武功,天下之大,任他去得。

    行云皱眉道:“既然不能逃走,那清涵的意思是要留

    了?”

    这说来说去,仍是逃不出萧寿臣的设计,行云怎不大皱眉头?

    焉清涵见状,笑道:“留下,有两大好处,其一,如果逃了,不仅如秦老所言,名声尽丧,更会落人口实。到似我们畏罪而逃,那可就再难解释清楚了。

    而留下来据山而守,再如何都是大派来攻我们,只要我们能将那夜袭少林和金刚门惨案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就算大派不信,那理字我们也不缺了。

    这江湖虽是看实力说话,可理字却也不能忽视,否则宗主也不会有如今的声势,大派也不会行事那么多的顾忌。”

    行云闻言。点头道:“这到也是,我本就打算要将那两件事的原由写清楚,发于江湖之上,可谁知大派得了萧寿臣的书信后,虽然暗里动作频频,却未将这事传于江湖,到是令人不解。”

    焉清涵轻笑道:“那是自然。金刚门并不算什么,可少林被焚却是关系到少林的脸面。诺大少林本院被十数人烧了个干净,还死了许多高手。这要传将出去,少林的脸面何在?

    更何况少林早便说那场大火是因为天干物燥,事实一旦揭露出来,岂不是信誉扫地?”

    顿了一顿。焉清涵笑道:“所以依清涵来看,少林定是在各派来信求证之时就告戒诸派严受秘密,所以江湖上才没有传闻。”

    秦百程闻言忽道:“那如此一来,各派还有什么借口来攻我太室?”

    众人一听。心道有理,转头望向焉清涵,就见她笑道:“各派仅靠飞鸽传书,定不会得出什么结果来,最多只能定了时间,齐聚嵩山。

    只有聚在一起,才能仔细商议,至于借口,总会好找,什么都会缺,借口却是最不缺的。

    只要到时大派彼此同心,这一战我们便是输地定了。就算事后大派的名声因此有些损伤,可终究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两相比较,哪个合算,自然一目了然。”

    顿了一顿,就听焉清涵再道:“不过宗主那声明留着也好,总要防备一二,如果大派真敢说将出来,那我们也有个解释,好给武林一个交代。”

    行云听了,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沉声道:“那清涵之意,我们只有一心防守,好等大派来攻了?”

    如此一来,不仅被动万分,更是全如萧寿臣事先的设计,不差分毫,行云哪会甘心?

    焉清涵闻言,忽道:“宗主忘记我们还有外六令在?要说全是守势也不一定。”

    行云心下一突,沉声道:“外六令,我自不会忘记,那萧寿臣曾说,这外六令可做内外夹击之用,也可令其趁大派来攻,本院空虚之际,奇袭各派。”顿了一顿,行云道:“难道清涵要让他们奇袭各派本院不成?”

    焉清涵说不全是守势,行云自然便想到了萧寿臣的那毒计。

    好在焉清涵摇头道:“不,千里奔袭,就算能胜了一个大派,还能再胜第二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外六令的实力并不强,也就与九辅一般,其门下大多非是宗中子弟,不知道身属万剑宗下,自然也没有忠心可言。

    这外六令在正式翻脸之前绝不能暴露,清涵的意思,是要他们混迹于来贺的江湖人中,随即应变,可为我们在江湖人中造些声势,也可在必要时刻出一分力,稍解被动而已。”

    行云闻言,暗松了口气,外六令去奇袭各派,这是萧寿臣的疯狂主意,行云可不想这么做,那样一来,除了让万剑宗与各派更无转余地外,便再无好处。

    而且就如焉清涵所说,即使派了去,效果也不佳,还不如留在山下,为万剑宗增一份力量。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焉清涵道:“清涵之所以说要据守太室,便是要摆出拼死一战的气势,我们此刻只有更强,才能让各派顾忌,让各派顾忌才能为我们创造生路,清涵确实想出了一策,可前提便是我们自己要有不惜一战地决心。”

    行云等人闻言都是一振,知道焉清涵说了这么久,怕都是在为这句话做的铺垫。

    就听焉清涵道:“大派之所以敢来,原因便只有两个,一是恐我们将其逐一击破,二便是因为他们自执合力要远胜于我们,这才敢来太室相争。”

    行云闻言有所领悟道:“既然如此,那清涵方才所说的理字,便是要向他们解释清楚萧寿臣的行为与如今的万剑宗无关,让他们知道我们无意再来寻仇,这是为了打消他们的恐惧。

    只不知如何才能让他们不敢来此相争呢?如果我们实力不强到让他们觉得合力难胜,就算我们再如何解释,也是无用。”

    说到这里。行云不禁摇头苦笑道:“萧寿臣就是算定了我们难以抗衡大派合力,才有把握让大派来此争杀。

    毕竟万剑宗再强不过一派而已,怎比的上那么多大派?

    那日我甚至想到了借德皇前辈之力,想请德皇前辈从中周旋,可谁想萧寿臣竟是与我讲了一番道理,最终地根结还是在这实力上。

    我们如果不强,德皇前辈为了这江湖秩序,不仅不会来助,反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屋中气氛再是沉重起来。大派合力已是难以应对,德皇要再出手,那万剑宗连一拼之力都无。

    便在此时,就听焉清涵忽是笑道:“可如果两方地差距不大呢?”

    行云一怔,就听焉清涵道:“听宗主所言,德皇眼中只有江湖秩序,而不分少林武当或是万剑宗。只要

    稳定,少林也好。万剑宗也罢,都可牺牲。也都可

    行云点了点头,剑竹岛一行的见闻,焉清涵都听过自己讲述,德皇地秩序一说。她也自然有所耳闻。

    焉清涵见行云点头,当下再道:“德皇在剑竹岛上,自然会得到消息,此一战事关重大。他得消息后自然会前来太室,又自然会因为大派实力强大而去助他们。

    萧寿臣说的本是不错,可这全是因为万剑宗与大派的实力有差,德皇为了武林元气做的决定,一旦双方地差距不大,便不会有此结果了。”

    看了看行云,焉清涵笑道:“如果双方差距不大,拼将起来,这武林一定会元气大伤,没了大派在各地坐镇,江湖宵小乱起,凭他德皇一人一徒,就算武功再强,也难有所为,所以那时的他便会从中撮合,平息事态了。”

    行云听到这里,自是明白焉清涵的意思,不过眉头却未能舒展开来,叹道:“清涵所说,我是明白,可事实上,我们的实力确实不如大派,德皇前辈又如何会来助我们?”

    焉清涵闻言,面色一肃道:“这便是清涵为什么要说关键在宗主和少门主地师门地原因。”

    行云闻言,心下本是模糊的念头忽地清晰起来,方才焉清涵说的时候,他便心有所感,此刻更是把握到其中关键,再去看一旁的行君,见他也是面有悟色,当下问道:“清涵的意思可是说要将青城派拉来,以增我们实力?”

    青城派身为名门大派之一,虽是年轻一代没落了,可只要青城六子还在,两个化形级高手与四个无形级的高手,只这六人,便不会让任何一个大派小窥。

    焉清涵点头道:“正是青城派。清涵之所以说如今也非全是死路,破解之法的关键便是在青城派地身上。

    我们的实力只有更强,才能各派顾忌,也才能让德皇对我们再做计算,而这江湖上有实力地就只有那些大派,所以我们只能在他们的身上做文章。

    青城派是宗主和少门主地师门,与宗主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焉清涵看了看行云,行云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与袁思蓉的关系,当下心中一叹,没想到今日,自己做了万剑宗的宗主,竟然还不能实现诺言,正大光明地娶她,此刻更可能置她于险地。

    焉清涵看着行云面现愧色,也没有过多停顿,当下继续道:“更何况当初宗主千里驰援,一人独战八派高手,保得青城平安,这大恩他们怎能不报?”

    秦百程听的直点头道:“青城本就对不起宗主,可宗主当初却是舍命救了青城全派,他们要是不报这恩,可是没了良心。”

    行云闻言也不好说什么,秦百程一直对青城十年来薄待自己而颇有微词,更何况行云去救青城,也是借了万剑宗的力,万剑宗为此提早出山,行云更不好再说什么。

    焉清涵当下再道:“更何况如今大派群集,青城派因为与宗主的关系,又被八派围攻过,自然不会得他们信任,所以让青城来助我们却也有可能。”

    秦百程闻言眉头大皱道:“有可能?宗主和万剑宗对那青城可说仁至义尽!今日万剑宗有难,难道他们还会不救么?”

    焉清涵并未生气,只是笑道:“人心难测,万剑宗就算与青城合力,也难与大派相抗,青城来救万剑宗,便是置自己于死地,所以青城就算是踌躇,到也是人之常情。”

    秦百程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毕竟行云在坐,他要顾及行云的面子,否则早便骂了开来。

    行云的面色也是不好,他此刻也是难做选择,青城如果不来相助,他自然会心寒,可青城来助,结果与万剑宗死在一起,行云也不情愿。

    行云眉头紧皱道:“便是青城来助,我们也不可胜,德皇前辈也不可能因为青城与我们联手便从中调停。”

    焉清涵点头道:“当然,只有青城相助还是不够,除去青城,大派毕竟还余下七个,与之相比,我们还是人单力孤了不少,所以我们还需要有一派相助。

    只要再有一派来助,此消彼涨之下我们三派与那六派相抗,到不至于落了什么下风。”

    顿了一顿,焉清涵道:“就算我们三派的实力稍有不如,可战将起来的结果就不是德皇所愿看到的了,这时他便不得不从中调解了。

    此刻的德皇倒向任何一方,都会起决定作用,如此一来,大派也不能强来,这围便是解了。”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真要如焉清涵所讲,那这确实是解决之法。

    大派之中,能来助自己的怕是没有,勉强算来,飘渺天宫主人曾经答应过要助自己,可行云却不相信他真就能来相助,而除此之外,便只有与自己的关系不错。

    其他的如唐门、峨眉等都不可行,点苍、华山、武当更是与自己有仇,少林更不能想。

    行云想到这里,实在拿不准焉清涵口中第二个来助的门派是谁,当下问道:“那青城之后的这个大派,清涵心中可有人选?”

第45卷【患难人心】今有劫难谁同当(五八四章)

    云实在拿不准焉清涵口中第二个来助的门派是谁,当“那青城之后的这个大派,清涵心中可有人选?”

    焉清涵不答反问道:“宗主觉得呢?”

    行云眉头微微皱道:“除了崆峒便是飘渺天宫,其余各派,就算与我无仇,也不会来助我。”

    焉清涵点头道:“宗主说的没错,飘渺天宫孤悬于外,又有东文鼎这通天高手坐镇,便算是万剑宗一家独大,他也不惧,一旦无关自家生死,来太室围攻的心思便要单薄许多。

    更何况他与宗主有承诺在前,虽难说他会真个信守,可这些大派中,除了青城之外,便属他最有希望被宗主说动。

    至于崆峒派,宗主在肃州时的援手之恩,他们已在青城之围中还了,之后在边家不过是场交易,更算不得什么。所以清涵对这飘渺天宫和谁会来助,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行云闻言,心生感触,叹道:“那是自然,便连我那师门,我都没有把握他们一定会来相救,更不要说旁人了。”

    焉清涵点头道:“正是如此,清涵方才说过,宗主师门是关键,我们的胜机全在青城派的取舍之上。

    其实各派此来,各怀心事,也不见得就个个尽力,想这太室山上真有一战,那胜得万剑宗后,各派亦要大有损伤,这一战后的江湖势力必定要大改!

    哪个名门都不想因这一战太过出力而失去大派的地位,这便是各派的私利。

    万剑宗胜在团结一心,各派声势虽壮,可却非铁板一块,只不过万剑宗以一敌九,就算大派心有不齐,也不可能有丝毫胜算。

    但如果青城要是能与我们联手,有青城六子的赫赫威名,此消彼涨之下,势必会让余下八派损失更大。如此一来,各派顾虑更大,心便更是难齐,我们的胜算也便有了。

    所以清涵说宗主师门是关键中的关键,便在于此。青城不来相助,飘渺天宫和崆峒便是任由宗主说什么也是无用,青城要是肯来相助,那这两派便要思量一番了。”

    青城可会来助?行云自己都无把握,如今掌门人是无华子。向来与自己关系不错,为人也是正直,于自己也是颇多照顾,要说动他,应是不难。更何况长远来看,万剑宗一旦被灭,青城哪还能独善其身?

    可青城众人方是经历八派之围。必然心有余悸,此刻还敢与八派为敌么?更何况与万剑宗以二敌八。仍是没有胜算,明知必死。青城可会来助?

    事关生死,人心便难测的多了。

    焉清涵所想,都已说的明白,行云也听的清楚。当下便道:“萧寿臣那般智计,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不过他怕是算定了人皆自私,涉及生死。哪还顾得其他?”

    顿了顿,再是摇头道:“萧寿臣算错了人心,终是溃于安乐谷而败在太室山上,如今他这临死一击,说不准也有另外心思,便看这江湖人心,究竟是谁看的清楚。”

    焉清涵闻言秀眉轻皱道:“以他那性格,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萧寿臣地名字,秦百程便自心里的不舒服,当下冷道:“那贼子想的什么都不重要,只不知宗主如何决断?如今时间紧迫,可不等人的,尤其宗主伤势未愈,再做打算,也好早一步闭关修养。”

    行云闻言,略一沉吟,坚定道:“清涵说的透彻,不过就算无人前来相助,我们也应将事情讲的清楚,萧寿臣惹下的祸事

    我们来背这黑锅!

    至于青城、崆峒和飘渺天宫这三派,我们也都发去书信,阐明利害,再好言邀其相助,能来帮我们,万剑宗自然记得他的恩情,如果不来相助也便罢了,人人心中都有盘算,我们也无法强求。”

    秦百程闻言忽是插口道:“宗主,如果那几个门派不仅不来相帮,反是来攻呢?”

    行云闻言一怔,知其顾虑,当下坚决道:“来攻太室者,不论是谁,都是敌人!行云手下绝不会留情!宗中子弟也无需有任何顾忌!”

    青城虽是自己师门,可毕竟自己舍命救过,万剑宗在那八派之围中也是出力不少,甚至为此提早出山。此次青城真要是忘恩负义,自己身为万剑宗的宗主,也不能徇了私。

    行君则是眉头微皱,不过旋即又舒展开来,他先是担心木乌道人地安危,可转念再想,木乌道人武功之差,就算青城真是来攻,也不会带着他,除此之外,青城如何,干自己何事?

    见秦百程放下心来,行云再道:“行云还要闭关,这里便数秦老的声望最高,所以便要麻烦秦老在明日集合全宗子弟,将此事经过说与他们听了,想我万剑宗下得知此刻危难,自会团结一心。

    至于本院建设,也不要停下,继位大典的招待事宜更不应怠慢,本院便是我万剑宗的门面,越是非常时刻,万剑宗越要做出姿态,不能让天下英雄小视!”

    秦百程闻言哈哈一笑道:“宗主放心,老秦自会将此事办的妥当!万剑宗下都是铮铮铁骨的男儿,没有怕死之辈!如果他们胆敢攻来,那便要做好准备,太室山易上难下!

    至于继位大典,怎会因些宵小便坏了我万剑宗二百年的盛事?宗主交给老秦便是!”

    行云笑了笑,再对水仙道:“水堂主,如今玄机堂可还能用?”

    被秦百程地豪气所染,水仙也是笑道:“属下已安排好了人手,如今玄机堂虽不能与当初鼎盛时相比,不过在忠心上却无丝毫问题。”

    行云点头道:“那好,那便麻烦水堂主通知外六令主,着他们月后带人来参加继位大典,以做外应,必要时刻,也可壮壮声威。”

    见水仙应了,一旁的行君却是望向自己,行云笑道:“师弟地伤养好了,便是对师兄最大的帮助了。”

    行君闻言一怔,点了点头,暗道:“师兄说地不错,我伤还未好,只能是个累赘,哪还能谈的上帮他?”

    焉清涵在侧,看着行云一一分派下去,自己不过是在帮他出谋划策,可这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却非自己的功劳,行云如今越来越有一宗之主的气魄实力,焉清涵地美目中自然满是欢喜。

    焉清涵的目光,行云没有注意道,他口中将任务分派下去,心下却是另有所思:“青城可会来助?患难之时,人心如何?”

    行云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会与自己的师门为敌,此刻面上虽是镇静,但心下怎能不乱?

第45卷【患难人心】今有劫难谁同当(五八五章)

    云只希望青城能认清得失,只不过人心难测,自己和伤重,怎也不可能千里奔波去亲自与自己的师门讲述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惟有派人送了书信前去,只盼青城上下能来相助。

    不过无论如何,万剑宗都要先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才会让他人安心来助,所以将自己的伤养好,便是重中之重。

    行云将书信交与焉清涵,由她发将下去分送与各派,然后再次闭关,一心修养。其余各人散了去,都按各自计划行事。

    一日后,秦百程集来全宗门人,将萧寿臣的阴谋讲了一遍,万剑宗上下闻听后自是惊讶万分,等回过神来,更是义愤填膺,心下纷纷暗道:“秦老说的不错,这等贼子连万剑宗都不放过,竟敢引来大派仇人毁我根基,当真该死!”

    至于大派此来借口,万剑宗上下,都是嗤之以鼻:“我们万剑宗被逼二百年隐忍,如今便算是杀了你少林些人又如何?可比的上二百年前万剑宗被屠戮的那千多人头?”

    焉清涵和水仙亦是跟在秦百程的身旁,水仙的脚伤未愈,不过以她的武功,到不用时刻躺在床上,至于行君则与行云一般去了闭关,他前几日一战损耗太大,又因为照顾水仙而没有来得及休息,再因气萧寿臣无情,不闭关修养却是不成。

    此刻焉清涵和水仙二女见全宗上下如此团结一心,暗里也是松了口气,虽说她们都相信万剑宗中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可毕竟此一战很可能以一敌九,几无生路。

    正如行云所料,宗中上下斗志昂扬,纷纷要拼死一战,千余人声彻太室,焉清涵和水仙心下也是豪气难奈。就是连那些随韩庸而来的残派宿老,诺大年纪。也被这情景所惑,激动不已。

    这些残派虽不愿随萧寿臣去与大派拼杀,可却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能忘记了仇恨。

    如今萧寿臣在临死前将祸水引来,任谁也难置身事外,残派与大派的仇万难回避,又与宗中子弟关系密切,于是也都纷纷表态,要与万剑宗同生死。

    只不过出乎这些人意料的是,焉清涵并没有答应。而是阻道:“宗主闭关之前留了下话来,各位宿老还是回转安乐谷为好。”

    见残派宿老们不解,焉清涵笑道:“各位宿老如果带来助确实可为一大助力,只是安乐谷已被大派所知,一旦有人大批出动,必被发现无疑,这一路数千里行来。怕是凶险万分,徒令大家伤了元气。且提前逼大派行动,怕也会惹来许多变数。

    更何况宗中子弟有不少家眷还在谷中。就算月后一战,万剑宗当真与敌同归于尽,只要将安乐谷守了住,也算是为万剑宗留下些血脉。”

    顿了顿。见残派宿老们似有意动,焉清涵再道:“安乐谷易难攻,这是优势,只要堵住出入洞口。便是那些大派找到入谷的水源在水里下毒,谷中人也可凭谷内雨水田地生活,以往万剑宗在谷中存下了无数日用物事,都是为四千人准备的,如今谷中只有数百人,更是容易活下去。

    反之,如果弃谷而来太室,没了所依又要途经各大派的所在,优势反化做劣势,到时怕不仅帮不上忙,反会落的全军覆没,得不偿失。所以还望众老三思。”

    那些残派宿老们本是被这眼前情景激励,一时冲动,此刻闻听焉清涵一番言语,当下也是冷静下来,考虑再三,终是点头应了。

    焉清涵见残派宿老们目中含泪,知这些人是有心相助,只不过实力不济罢了,当下便慰道:“此一战既是危机也是机遇,并非是全无生路,宗主已有了对策,只要行的通了,万剑宗非但不死,还可一跃超过少林武当,成为这江湖第一名门,更可将这太室地根基扎实下来,众老也莫要太过悲观。”

    焉清涵的话说到这里,残派宿老们自也无他言可说,当下纷纷告辞,回转安乐谷而去,行云救了他们一命,就算不能来与万剑宗共生死,可为万剑宗照顾些许血脉,守住安乐谷,却是义不容辞。

    残派宿老们远去,秦百程也正是说完,将万剑宗上下散了,只留下韩庸。

    韩庸见自己被留了下,心下忐忑,他行事不密,反被萧寿臣利用,最担心被责罚,却不想焉清涵对他笑道:“宗主任你为朝剑门护法院主,新任火仙,与我和水仙三人并列,希望你莫要辜负宗主的希望。”

    虽然前途未卜,月后生死难测,可韩庸听了之后仍是惊喜万分,不仅未受责罚,更是成了护法院主,哪能不喜,当下自是连道:“宗主海量,韩庸自当万死以报!”

    焉清涵微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萧寿臣的智计,我等要不是机缘巧合,也都会被蒙混过去,所以错不在你。

    焉清涵口中说着,心下却也无奈,毕竟那护法院十一高手,虽是因为得知了真相而转来忠于行云,可毕竟他们做了十几数十年的萧寿臣贴身人,哪能真个对他们掉以轻心?谁又能保证萧寿臣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布置?

    所以这护法院要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此刻太室山上唯一闲下,智慧武功都堪一用的,便只有夜魔和韩庸,而夜魔另有要事,只余下这韩庸一人。

    再是将一些必要事宜交代完毕,待韩庸去了,焉清涵这才对秦百程道:“秦老,清涵昨日想起一事,想与秦老商议商议。”

    秦百程闻言笑道:“焉家女娃的脑袋这么灵光,却有什么主意需要找秦某商议地?”

    焉清涵摇头道:“这事干系不小,不过我却不打扰宗主闭关,这才来找秦老商议。”

    秦百程眉头微是一皱,再怎么说,焉清涵此刻也是待行云主事,她要说这事干系不小,那可就不一般了,当下问道:“何事?”

    水仙也是不解,便见焉清涵道:“此一战,我们在太室的的实力自是越强越好,如今我们在外的人手,外六令另有任务,除去他们,还在路上未归来的车队,那里有数百好手,以及天剑门张大哥和柴贤等高手。此外还有我那陪伴华山晴的弟弟。”

    水仙听到这里,面色一动,似是知道了焉清寒要说什么,当下秀眉微皱道:“焉姐可是在说安乐谷中的那四人?”

    秦百程闻言,也是一悟,就听焉清寒道:“妹妹说地正是,那徐安国和卢家三兄弟虽是听命萧寿臣,可却并非真正心腹,护法院和这么多的朝剑门下都能转了心,他们也不见得就那么愚忠。”

    焉清涵地话还未说完,秦百程却是摇头道:“这四人的武功确实还不错,如果能回来,可是一大臂助,但是秦某却不相信他们!尤其是那徐安国!”

    焉清涵摇头道:“清涵知道秦老所虑,所以清涵已安排夜魔随后往安乐谷走上一趟,一来可为残派诸老护卫,二来去到那安乐谷,可代我们下个决定。”

    秦百程听到此刻,也知焉清涵要做什么了,怪不得行云将权利给了她,她都要拉来自己商议。

    焉清涵看了看秦百程道:“夜魔为人虽是神秘,可也是智慧非常地人,只不过少有表现罢了,有他前为我们识辨,如果那四人可留,便皆大欢喜,带将回来一起为我万剑宗出力,如今万剑宗急需战力,我们自可不计前嫌。”

    顿了一顿,焉清涵忽是冷道:“如果那四人愚忠萧寿臣,不知悔改,便只有将他们杀了,此乃非常时刻,不得不以非常手段,不论是为了安乐谷的安危,还是为了太室山的安危,这四人都不可留!”

    秦百程闻言暗吸了口冷气,暗道:“这女娃好手段!”

    行云当初走的匆忙,焉清涵也未想到萧寿臣地临死一击竟是如此恨辣,便一直没有顾的上徐安国四人,只是将他们的武功制住,囚了起来,此刻急需人手,这才想起他们。

    这四人都是魂级高手,不说在其他大派,就算是高手如云的万剑宗,这样地人也是不多,更何况杀了他们?这样的决定,没有行云点头,私下里哪能做了决定?

    不过焉清涵如此做,到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被自己所用,不杀又留了下隐患,这样的事只有当机立断,需要的就是魄力,行云此刻刚刚闭关,如果再来打扰于他,月后要是恢复不到鼎盛状态,那可是真正的大难。

    秦百程眉头大皱,心道:“难怪她来找我商议!”不过再三思忖,这却是最好的办法,再说焉清涵已是将夜魔派了出去!

    秦百程当下点头道:“非常时刻,非常手段!秦某也同意,要是宗主问起,便算秦某一份!”随即摇头道:“秦某确实老了,竟还不及你这女娃的魄力胆识!万剑宗如能躲过今日这劫难,既有宗主仁厚,又有你这智计魄力,再有全宗上下团结一心,万剑宗何愁不兴?”

    言罢长笑而去。

第45卷【患难人心】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六章)

    着秦百程远去,诸般事也算告一段落,如今便只等月典,成败生死便在那一刻揭晓!只不过人虽都散了,可焉清涵却是没动,反是怔怔的出神,好象还有什么难为之事没有解决一般。

    水仙在旁见了,奇道:“焉姐在想什么?”

    焉清涵竟是没有回答,水仙怔了怔,心下一动,随即笑道:“姐姐可是在想宗主了?这才刚过了一天呢。”

    焉清涵闻听水仙取笑,回过神来,不由得笑骂道:“妹妹得了亲亲丈夫,整个人都活泼许多,也懂的拿我这可怜的姐姐来取笑了。”

    水仙闻言,也不反驳,这些日来,没了萧寿臣的压力,又得行君的真心,水仙哪还有以往的冷冰模样,长久的压抑尽去,如今确如焉清涵所说,反似个小女孩一般。

    不过水仙此刻却是认真道:“做妹妹的可不是在取笑姐姐。”

    见焉清涵望着自己,水仙道:“月后青城如真来相助,万剑宗因此得救,宗主便会如期迎娶那袁家小姐,姐姐难道便没有个想法?

    虽说宗主对焉姐也是真心,可这万剑宗宗主之妻,名门夫人,自然是要分个大小的,不能像那些江湖人般的乱了规矩,而这正妻之位,姐姐觉得谁更合适?难道便不为自己打算一番?”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焉清涵秀眉微皱,也不再笑了,可也没来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之前杀伐果断之英姿尽去。

    水仙一见,心下更是确定自己猜的对了,这二人深交,自是无话不谈,也没什么避讳,便听水仙道:“姐姐心地好,人又漂亮。对宗主的帮助更是大了,虽说那袁家小姐也是个好人,可妹妹心里却是向着姐姐的,姐姐做这夫人之位,绝无不妥,正是合适。”

    焉清涵这才叹道:“妹妹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可袁家小姐虽是相貌平常,但对宗主也是情深意重。更是为他死过一次。再说,如果没有她那义赠秘籍之举,也不会有宗主的今日,说到这源头,却是袁家小姐的功劳。

    我与她相比,容貌智计武功虽有自信,可深情恩义却还稍有不及。更何况我大了宗主十岁,与袁家小姐相比。我却是太老了。”

    水仙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自己便是大了行君六岁,心下也一直为此在意,不过行君只有她这一个红颜知己,到还不显的什么。

    可行云却不然。行云有个与他年纪般配的人儿,焉清涵又是比自己还大四岁,就算行云不在意,但是要做正妻。这确是一大劣势。

    水仙也是无话,只得安慰道:“姐姐貌美,这江湖能有姐姐容貌的屈指可数,就算年纪大了些,却也算不得什么。”

    可就连水仙也知这话做不得准,她心下有意要说这万剑宗上下自会支持焉清涵来做宗主夫人,可又怕被行云误解为仗势相迫,那可反是害了焉清涵。

    更何况袁思蓉身后的青城派,如今万剑宗也正需引为奥援,思来想去,水仙也只好不语。

    “青城如果不来相助,万剑宗此战便是玉碎之局,可焉姐却能因此得个与宗主同生共死地结果。”

    水仙心下忽是一闪,这念头虽是极端,可却非偶然,水仙就已是抱了与行君一同死在这太室的决心,虽说焉清涵多方布置,行云也是书信连连,可这江湖究竟还有几人心怀恩义?万剑宗以一敌九,谁又敢来相助?

    水仙没有丝毫把握,相比之下,一场恶战到更是可能。

    更何况这话焉清涵也不是没有说过,昨日她便与行云讲过,唬的行云一怔,只不过被当做玩笑,没认真说下去罢了。

    看着焉清涵面色变幻,时不时的幽幽一叹,水仙暗里摇头道:“这么多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未见焉姐如此苦恼沮丧。”

    “咯咯咯咯咯咯咯”

    草屋,小院,一个面有菜色的小村姑正用手中的谷粒斗着一群小鸡跑来跑去,看着它们扑棱棱的样子,面上满是笑容。

    一旁则坐着一个汉子,四十岁许,微有病容,此刻正看着小村姑在那里斗鸡,苦笑连连。

    那小村姑似有所觉,转了头,笑道:“垣兄在笑什么?说来听听,也让以谢乐上一乐。”

    这二人正是焉以谢和垣晴,自从垣晴送了信昏倒后,焉以谢便留了下来照看他修养。

    至于这些小鸡,保护行君的时候,焉以谢为了扮做村姑更逼真,便

    只来,谁知这一养便不可收拾,竟是有些上了瘾。

    上次行云与夜魔一战,走的匆忙,喂了不短时间地鸡并没有带走,焉以谢心下惦念,便又去买了几只来,正用谷粒斗的高兴,余光却是看到晴苦笑,当下便开口来问。

    这几日二人闲暇谈心,焉以谢外表虽似少女,可脾气却是刚直的很,就如他那龙阳神剑一般,所以二人相处的到也不错,只不过垣晴每每见到焉以谢这身装扮举止,心下便是别扭,自然是苦笑不已。

    焉以谢是明知故问,垣晴的心下清楚的很,论起心机,自己可是拍马难及,不过好在自己也不用与他耍什么心眼,当下苦笑了笑,转口掩饰道:“你天天喂这鸡,也不多修炼武功,到是我见到最懒散的人了,可偏偏又是个高手。”

    焉以谢闻言笑道:“这也是无法,垣兄这些天修养,我只有负起护法之责,再说,要是太室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不也得时刻注意?”,不过是借口掩饰方才的尴尬罢了。

    焉以谢见垣晴不再说话,当下转过头去,又是举起一把谷粒,那群小鸡见了,登时又都跑了过来,焉以谢当下笑道:“垣兄不觉得喂鸡很有趣么?”::真,当下奇道:“喂鸡有什么趣?”

    焉以谢轻轻地撒了一小把谷粒,看着群鸡忙不迭的啄来啄去,笑道:“垣兄你看,只要我手中抓着这把谷粒,便能让它们东奔西走,便如人之逐利,皆操之在我,虽然眼下不过是群小鸡,可这操纵之感,垣兄难道不觉得有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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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焉以谢虽没看着垣晴,却也能借这几日相处,猜到他的现下的脸色,当下不以为意道:“不仅如此,垣兄应该看我喂了不短时间,这些小鸡可都吃了不少,但就算它们吃地再饱,我这手一动,它们也要来追,这难道不有趣么?”

    说着,忽又从旁口袋中抓了一把谷粒,递了给垣晴,笑道:“垣兄也来,你我二人同时来诱,看它们难做取舍的样子,岂不更是有趣?”::说什么,就听头上异响,一只信鸽落了在焉以谢地手上。

    “我那姐姐有消息来了。”

    焉以谢笑了笑,也不去怪垣晴不接那谷粒,将两手中的都撒了出去,那群小鸡登时一轰而散,各去啄食不提。::

    飞鸽体力有限,纸条上的内容自是能简则简,焉以谢读的又快,所以片刻便是读完,扬了扬手中纸条,对垣晴笑道:“这形势变幻,可真是有趣的很,垣兄可要来看看?”

    以焉以谢的智慧,纸条上虽是言语寥寥,却仍看的出前几日太室一战的凶险,以及如今太室所面临的危险。+:.条,摇头道:“贵宗内部之事,我是外人,不便参与进来。”

    焉以谢闻言摇头道:“垣兄为救宗主,五日奔波三千里传信,对我万剑宗有大恩,如没有垣兄及时传信,宗主此刻怕已遇难,怎能说是外人?”

    焉以谢看了纸条,知道此刻万剑宗最是需要人手,要他尽量将垣晴争取过来,想垣晴虽是华山门下,可如今却是个被华山通缉的叛徒,无家之人,又与行云交好,争取过来,倒也不是难事。

    “多一人便多份力量,更何况是魂级高手!”

    焉以谢也是赞同其姐在信上所言。

第45卷【患难人心】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七章)

    以谢摇头道:“垣兄为救宗主,五日奔波三千里传信宗有大恩,如没有垣兄及时传信,宗主此刻怕已遇难,怎能说是外人?”

    焉以谢可不承认垣晴是外人,要是让垣晴推脱了开,可就难做拉拢了。|:.千里,也是应该,这是报恩,不过却与门派无关。”

    顿了顿,垣晴再道:“这几日修养,在下自觉是恢复了不少,如今便想告辞。”

    焉以谢闻言,眉头微皱,垣晴忽是说要走,难不成是看出了太室危险?可这并不可能,自己才刚接到消息,垣晴又没看,他怎么会知道?

    不论如何,焉以谢都不会让垣晴就这么简单走了去,当下微一皱眉,虽是面有菜色,可看在垣晴的眼中,仍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当下竟是呆了一呆,随即便听焉以谢道:“不知垣兄要去哪里?”u|山。”

    焉以谢一怔,奇道:“垣兄莫非想不开?华山正在大肆搜索垣兄下落,想来此刻也还未停,垣兄回华山岂不是去自投罗网?”::舍,以后便要远走他乡,所以想最后回去再看上一眼,远远望望也就是了。”

    远走之前,回看故乡,垣晴这么做到无可挑剔。

    不过焉以谢还是劝道:“以谢虽是为垣兄易了容,但比起我那姐姐的手段,我这只能糊弄糊弄普通人,熟人怕是不成的,垣兄要去华山,不如再等等,等上一月左右,想是垣兄不易容。也不怕被人认出了。”一月左右有什么变化?”

    焉以谢闻言,心下一笑,暗道终是引了垣晴注意,可随即就见垣晴一惊道:“莫非这一月间有人要对我师门不利?”

    言罢望向焉以谢的目光里满是警戒。

    焉以谢一怔,随即明白垣晴是误会了,怕还误会到万剑宗要对华山下手,谁让自己得了太室来的消息后。便立刻有此一说?

    不过焉以谢却没有立刻解释,当下心念电转,忽是笑了起来,越笑越是大声,直笑的花枝乱颤。..焉以谢的“娇俏模样”,更是一脸的尴尬。心下一虚,不禁暗道:“难不成是我猜地错了?”

    焉以谢为的便是要垣晴如此。当下笑的够了,这才道:“垣兄多心了。也是以谢说的不清楚,这一二月间,不是有谁要对华山不利,而是华山要上太室去。所以华山空虚,搜索自然要停上些日子,就算还继续,也要弱上许多。到时自然随兄游览。”|:继位大典,就算我师门要去,也不过去上几人虚应一番,怎会因此放松了搜查?”

    华山派与万剑宗不合,垣晴清楚的很,能派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去虚应虚应就算不错了。

    焉以谢闻言论笑道:“垣兄猜的对了,却也是错了。”

    见垣晴有些不解,焉以谢笑道:“华山是要去参加我宗的继位大典,不过此去可不只是几个人那般简单,怕就算不是倾巢而出,也要去上数百人之多!”.人知道了?所以师叔祖要去太室兴师问罪?”u.了去。

    可就算华山全去了太室,也不会是万剑宗的对手,与万剑宗接触的深了,垣晴便越是惊讶万剑宗的实力之强!所以垣晴才会如此急迫。

    焉以谢再是一怔,没想到垣晴又想的岔了,见他如此在意自己师门,焉以谢也不想再让他自己猜下去,当下笑道:“垣兄猜的错了,这与你师父无关,原因都写在这里,垣兄一看便知。”

    说着,将纸条递了给垣晴。.|以谢见计得授,不由得微是一笑,只要垣晴看了这秘信,知道万剑宗的秘密,再推脱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果然,垣晴看完,先是面上一松,可随即皱起了眉头。

    焉以谢见状,知道该是自己说话了,在旁笑道:“这说起来到是话长,不过长话短说,少林本院曾是被焚,藏经阁被一并焚去,想来垣兄应是知道地。”::太室危机,恐糟大派围攻,大缺人手,也有招揽自己的意思。.派合围了?前些日不还是有飘渺天宫和崆峒的支持么?”

    所以此刻听得焉以谢讲解,当下点头道:“少林说那场大火是由火烛所致,不过其事却颇多

    焉以谢闻言笑道:“蹊跷?垣兄可有什么看法?”|.,辈习武之人本就警觉,就算夜里也是如此,更何况执武林牛耳的少林?

    少林高手如云,火势一起,声响异味都有,立刻便会惊醒,那火势未大之时,便会被扑灭,哪烧的起来?想来很可能是人为,只不过要到少林放如此大地火,我却想不出有谁来,就算通天高手,一个人行动,却也点不起这么大的火来。”

    说到这里,垣晴忽是一顿道:“难不成这少林被焚与万剑宗有什么关系?”u走了一遭,万剑宗与大派间的恩怨也有些耳闻,所以当下便是想到了万剑宗。

    焉以谢也不否认,点头道:“这确是我万剑宗做的。”

    见垣晴眉头大皱。焉以谢再道:“只不过这却不是宗主地意思,夜烧少林的是萧寿臣,那人是我宗下朝剑门的掌门。|这次内乱的主谋。”

    指了指垣晴手中的纸条,焉以谢道:“宗主此番回去,便是要平定此人之乱,也幸亏有垣兄帮助,正是赶的及时。此刻太室山上已是安稳,萧寿臣也被拿下。可那萧寿臣却是行了鱼死网破之法,将这事散给各派知晓。”

    ::不是云师弟地本意,所以中了那萧寿臣的计,要合力借继位大典的时刻齐上太室相攻?而我的师门身为大派。自然身在其列了。”

    焉以谢点头道:“大致如此,太过详细的。以谢也不是很清楚。”

    顿了一顿,焉以谢再道:“不过想来就算大派知道了少林被焚不是宗主本意。也不会收了脚步,万剑宗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一隐患,不得不除。如今正是借口。”:+

    焉以谢见了,心下暗道:“万剑宗有难倒在其次。毕竟与他无关,可万剑宗有难,宗主必然首当其冲,这垣晴身受宗主恩惠,究竟报还是不报?

    毕竟垣晴千里送信,奔至脱力昏倒,而因这消息及时,行君水仙和夜魔才救了行云一命,要细说起来,垣晴也是报了恩,两不相欠了。

    更何况万剑宗以一敌九,去了,就算是魂级高手也是全无生路!

    虽然焉以谢知道这垣晴义气深重,可此刻的心下也无把握。

    见垣晴在那里紧皱眉头,焉以谢继续道:“这便是以谢所说,垣兄猜的对了,却也猜的错了。华山派是要去太室参加继位大典,只不过是借机攻我万剑宗,所以垣兄等华山合其他大派齐上太室之时,便可再回华山了,那事可任垣兄看个爽利。”t.楚地很,那纸条上也有文字,要焉以谢好生拉拢自己。

    想到这里,垣晴慨道:“云师弟于我有恩,更何况此事也非是他的错,少林被焚虽有万剑宗的不是,可冤有头债有主,更何况二百年前的恩怨却是谁都难说的清。

    我不过是个被师门不容的人,云师弟既然需要我来相助,又不怕我连累于他,那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焉以谢闻言喜道:“垣兄可是要来相助?”.师弟有难,我自然是要去的。”

    看了看焉以谢,垣晴正色道:“我方才到不是再考虑帮不帮云师弟,只是我不想对我师门动手,此去相助,只要宗主能答应不让我与华山动手便成。”

    焉以谢闻言自然不会反对,九大门派来攻,除去华山,还有八派,怎也够垣晴动手地,哪会故意让垣晴去战华山的道理?

    焉以谢当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何时出发?垣兄是要先养好伤再去太室,还是去了太室再做静养?”|来,绝无生路,所以我更要回华山一次,也算是让我最后看上一眼吧。”

    焉以谢闻言虽想反对,可见垣晴坚定地神情,也只好答应,垣晴明知必死,仍来相助,焉以谢哪还好去阻他回山看看的愿望?当下笑道:“那我便陪垣兄一起去,垣兄身体未愈,路上有我,也好有个照应。”

第45卷【患难人心】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八章)

    山与河南相距不远,焉以谢和垣晴二人到不用走的太因为这二人如今的装扮,却也快不起来。

    焉以谢既然扮做农家女子,自然不可能骑马,不知自哪寻了来一头小草驴,骑了上去,慢悠悠的,旁边却是跟了面貌四五十岁的垣晴在地上走。笑,不过有了这易容掩饰,却是能省下许多麻烦,也只好不多计较。

    便如此,二人迤俪而行,这一走便是五日,可虽然走的慢了,五日,却仍是过了河南地界,进了陕西。

    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请帖广撒,不论是名门大派,还是各地世家,远的近的,只要有些名气,都在邀请之列。便是其他江湖人等,万剑宗也开口明言,来者不拒,且食宿一应接待。

    只这事先承诺衣食住宿都安排齐整,便是得了武林中人的不少好评,三年前的嵩山之盟,除了名门大派,其他人都是各找宿头,登封客栈早便爆满,大量无处住宿之人,只得露宿山外,相比之下万剑宗这么做便显的周到的多,也大方的多,甚是为江湖人着想。

    江湖人素来好面子,万剑宗这般尊重,自是得了他们好感觉,来太室见识或是凑个热闹的人也更是多了起来。

    所以,就算是此刻距离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虽还有些时日,可这陕西通往河南的官道上,已是有了不少的江湖人,焉以谢和垣晴二人一路行来,没少遇到。.:太室的热闹可想而知,这些江湖人这么早便朝太室而去,怕是到时的盛况超过三年前的嵩山之盟也有可能。”

    焉以谢闻言笑道:“我们万剑宗费了大把银钱,做这继位大典。本就是要别一别少林的苗头,既然万剑宗和少林一样也在嵩山,那嵩山之盟怎就不能由万剑宗来召开?

    如今将继位大典做的盛大隆重,便是要给世人见见我万剑宗的实力,只这继位大典便不比嵩山之盟来的逊色。”

    可说到这里,焉以谢却是摇头道:“只不过如今继位大典地结果却是难测了,当真人算终有穷时。”

    万剑宗强盛,焉以谢自然乐见,更何况萧寿臣已去。其姐又与行云的关系亲密,以焉以谢之能,怎不想大展身手?只可惜萧寿臣临死一击,万剑宗的未来都难保全。

    二人正说间,官道旁,远远一支竹竿斜挑了出来,上面绑了一幅望子。无名无号的,只写了酒食凉茶四个斗大的字。正迎风招展,却也醒目。].=:苦,可来往行人吃喝些,却也能赚上几个钱。这店家到也有心了。”

    焉以谢闻言,手搭了个凉棚望将过去,随即笑了笑道:“只不过也就是小钱而已,谁人赶路。不是事先带好了干粮饮水?这棚子怕也就只能卖些浊酒凉茶了,挣不上几个铜子。”

    不过口中虽是如此说,手却是摸了摸小驴身上搭着的水袋,焉以谢笑道:“垣兄,咱们虽也是带了水,可这一路上日头正毒,水早便热的难以下喉,不如去那里买上两碗凉茶如何?也是去去暑气。”::晴未得完全休息便来赶路,虽然底子很好,可这暑气却不容忽视,在意一些总是无差。::去。

    捡了几棵离近些地树,用绳子在上面绑了张网子,再往网子上搭些茅草,便成了草棚,下面摆上几条破旧长凳,几张缺角少边的桌子,两口大缸,和个熟食案子,这简陋的酒食棚子也便成了。

    此刻已是将近晌午,暑气难去,那棚子里到也有不少过路客人打尖休息,或沽上些浊酒,或打碗凉茶,在那里乘凉避避暑气,可正如焉以谢所说,吃食却是没人去点。

    那店家约莫五十多岁,可满脸的褶子皱纹,却似是六十一般,此刻正在上愁,只见客人喝酒喝茶,却不见他们点了东西来吃,偶尔卖些下酒菜的,也无非是些酱瓜、豆腐干之类,全不值钱,他本是以为自己想了个好法赚钱贴补家用,却不想这两日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差。

    那店家正愁间,焉、垣两人已是到了,将那头小草驴牵了一旁树上栓好,焉、垣二人进了茶棚,他们地打扮到很是寻常,就似一般人家走亲戚,所以无人在意,只不过焉以谢的装扮虽颇有菜色,可也算清丽,才多赚了几眼。

    那店家见焉、垣二人进来,只看他们打扮,便知道没什么油水,果不其然,垣晴只是要了两碗凉茶而已,那店家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是没有什么不满,生意还得照做,当下笑道:“客倌稍等,凉茶马上便到。”.::念及自己如今打扮,也只好作罢。

    桌椅虽破旧,可店家地却是个勤快人,擦的到还干净,焉以谢和垣晴坐了下来,不片刻两只大碗,满满地凉茶,端了上来,那店家配了声笑,便去忙别的了。

    焉以谢扮做村姑,在这场合自然不便说话,当下只是用眼看了看四周,只见一旁有两个江湖人,武功稀松,正谈论着继位大典之事,看样子是要去凑个热闹的,其他几人都是些普通人。

    既然毫无危险,焉以谢便将目光转了回这凉茶上,虽是唤做凉茶,可在这天气下,却也是温温的,只不过比之自己手旁皮袋子里地水,却是强上许多。

    随意听了听那两个江湖人在身后吹嘘,似是有意说给焉以谢这小村姑来听,声音不小,却也无什么新意,焉以谢和垣晴坐了片刻,便是要再行上路,便在此时,远处忽是车轮马嘶声起!

    抬头看去,就见那不远处忽是一马车驰来,奔的甚急,焉以谢的眼尖,就见那车上帘布开了开,一个小姑娘朝这边打量,随后缩了回去,不片刻,那马车直奔到了近前,忽是“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焉以谢转目去看那赶车地汉子,忽是一惊,随即和垣晴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不由得心道:“魂级高手?竟然有人能让魂级高手赶车?那车的主人是什么来头?”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八九章)

    江湖上名门大派虽有十来个,可就算高手云集的万剑奢侈到让魂级高手赶车的地步!焉以谢再看这车夫的神色匆忙,马车驰的又是急切,想来应是事急从权了。“只不知是什么事,竟然能让魂级高手来做车夫?那车里究竟是什么人?”

    焉以谢和垣晴知道自己虽然是易容,遮掩了真实面目,可武功却难瞒的过那魂级高手。

    果然,那车夫一下得马车,便立刻看到了他们二人,随即目光之中,满是戒备!

    “呸呸呸!我说你莫不是赶着去投胎?扬了这老大的土!

    你看看这里坐这这么多大活人呢!你让我们怎么喝茶?”

    焉以谢身后的那两个江湖客忽地站了起来,他们武功不济,自然看不出那车夫的武功,所以才敢来指责。

    不过这二人一开口,却是解了焉、垣二人的围。

    那车夫闻言,收回望想焉以谢和垣晴的目光,想是也看出焉、垣二人没有敌意,那车夫也不想惹事,当下抱拳歉道:“抱歉,抱歉,我们有些急事赶路,所以赶的急了,却是忘记此时天干物躁,扬了这么多的土,却是给各位朋友添了麻烦,还望各位朋友原谅则个。”

    那车夫说着做了个罗圈揖,算是全都道了歉。

    那车夫虽是武功高强,但脾气却似很好,也可能他真的有要事在身,不想在此多做耽搁,可不论如何,礼数上做的十足。

    那两个江湖客到也非是不讲理的人,见那车夫如此谦恭,也抹不开面子,口中骂了几句,也就悻悻的坐了回去。

    至于其他人,都是老实人,再说这天干。一阵风来,哪能没个土星子?这草棚子四面透风,各人碗里却也曾干净过,当下也都没将这当回事。

    便在此时,就听那车里传来女声道:“大师兄,可有什么麻烦事?”

    焉以谢听了,心道:“这女子的声音听了还不到二十左右,可却中气不足,显然是身体不好。又没什么武功,难不成是哪家的大小姐?可听她唤那高手为大师兄,显然也是武林中人,而非雇佣保镖。真是奇怪的很。”|.过来,都是有名有姓。却不知这车上地女子是谁,可是猜不透。

    那车夫闻言走了回车前道:“没什么事。师妹还是在车里歇息吧,这外面日头太毒。你还是莫要出来为好,有师兄在外来做打点就是。”

    那女子闻言顿了一顿,应道:“都是我这身子不好,一急之下竟又是虚了。一切就由大师兄做主便是。”

    那大师兄点了点头,再是安慰两句,随即转身回了棚里,店家自是迎了上来。虽说这马车来的冒失,但这年头能雇起马车的却都是丰殷人家,想来自己今日终是等到了个大买卖,他哪不殷勤?

    大师兄当下便道:“我们日夜奔驰,这马也是疲了,而且干粮饮水都已剩不多,所以要在你这歇息歇息,店家可有什么吃食,拿些好的来,价钱自不会少算了于你。”

    那店家闻言,脸上笑开了花,皱纹也少了许多,笑道:“小店简陋,可没什么好的,只有些干肉脯,却是粗糙,不过早间炖了只鸡,还有十几枚卤蛋,不知客倌可嫌弃?”

    那大师兄笑道:“这里前后镇子都离的远了,能有这些吃食就已是不错了,店家只管去取来,这些银子,给你,也不用找了。”

    说着,那大师兄将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虽是几块散碎银子,却是要比店家这草棚子里所有东西加在一起都要值的多了,那店家自是没口子的道谢,转了到熟食案子后,忙着张罗去了。

    而那大师兄则是转身去将马车牵到阴凉处,解了缰绳,拍了拍那马背道:“可是苦了你了,不过一会还要仰望你多跑上一跑,这里青草不少,你先吃些吧。”

    说着,放那马儿自己去寻草吃。

    解了开那马,只剩了那车停在树下,车上小姐始终未是露面,不过焉以谢刚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却由车里出来道:“小姐渴了,我去打些水去。”

    那大师兄似也是有些疲惫,当下点头,任那小姑娘自己去找店家打水,自己则是靠了车旁休息,不过却是一直对焉以谢和垣晴戒备。

    那小姑娘长地却是漂亮的紧,皮肤也是白皙,到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一般,方是下了车,便是引的众人来看,那两个江湖汉子见了,吹嘘之声更是大

    “李兄,我们今次得万剑宗宗主之邀,前去参加他那继位大典,可也不能白去,毕竟人家请贴发了到咱们手里,算是礼数到了,咱们也要有所表示不是?”

    那边一开口,小姑娘的脚步便是停了,似很是关心的模样。

    焉以谢心下则暗是一笑道:“这两人到不似什么恶人,不过却凭地吹嘘,就算宗主广撒请贴,可能得到请贴的,怎么也是些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否则就算宗主想请,却也不知他姓甚名谁,这二人地武功如此差劲,怎会得请贴?祸从口出,这二人口没遮拦,早晚要出事的。”

    不过那二人却是不知身旁就有个明白人,口中不停道:“张兄说地对,我们总要意思意思,否则面上也是难堪。”不过那人随即又道:“可不知我们送些什么好?行宗主家大业大,万剑宗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更是不缺什么。”::则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二人此刻眼中只有那貌美地小姑娘,哪还去注意这面有菜色的村姑,自也不会在意,那姓张之人当下便是接道:“我看咱们送些普通礼物却是显的俗气,要送便送些与众不同的,才能显出你我诚意。”

    就见他随即又道:“你可知行宗主此次继位大典,办地如此隆重,其中可是大有玄机啊。你看万剑宗实力如此之强,又与少林同在嵩山,此番遍邀江湖中人,只是为了那继位大典这么简单?”

    左右看了看,那姓张之人继续说道:“万剑宗这可是在和少林别苗头呢!少林三年前刚是召开嵩山之盟,五年一期还未到,万剑宗便又将武林中人聚了在一起,且要做的比少林更漂亮,这不是别苗头是什么?”::.声对焉以谢道:“没想这两人到还有些眼光。”

    焉以谢闻言,却是轻笑了笑,摇头道:“这都是我们故意散将出去的,好让江湖人口口相传之下,心里有个比较准备,日后嵩山之盟转了到太室来召开,他们心下早就有数,到时也算是有个支持。”::的到。”

    而那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那二人道:“这次大典顺利举行,行宗主只要信守承诺,让天下英雄都吃好睡好,那两年后的嵩山之盟花落谁家可就难说了。”

    这二人说到此处,已是进了角色之中,便似自己也是名人,举足轻重一般,便是连那一旁的小姑娘都忘了,谈性更是大发,当下又是评到了行云:“要说行宗主,可当真是传奇人物,三年前肃州一战成名,被人与当年十大年轻高手相提并论。可谁知随后不到三年时间,竟成万剑宗一宗之长!武功更是除了通天高手外,再无敌手!嵩山剑试,一人独败点苍,八派合围青城,又是一人独败各派化形级宿老!这才是少年英雄!

    如今以行宗主的仁义名声,又有如此武功,又是如此体贴天下英雄,总比那三年前大家露宿嵩山的少林强上许多,嵩山之盟真要有一天开在太室,我定是响应的。”u.己还能胜过行云半筹,可如今却是天差地别,自己甚至都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几人心情各异,那小姑娘却是听的满面欢喜,两个江湖客在夸行云,就好似在夸她一般,当下找那店家讨了凉茶,旋风似的回到棚外的车里,咯咯笑道:“小姐,你可是听了到?姑爷如今不只是有好大的名头,更是得武林同道相助,此次想来也应是无恙!定能度过难关!”

    “姑爷?”

    焉以谢本就有意去听那车上动静,毕竟他和垣晴易容潜到华山的势力范围之内,哪会不多加小心?

    可谁知一听之下,却是一惊!那小姑娘竟是管行云叫姑爷,焉以谢不由得暗道:“那小姑娘看样子只是个丫鬟,她唤宗主是姑爷,那车中之人,难不成是她?”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零章)

    以谢听那小姑娘竟是唤行云为姑爷,心下登时一动,女子并不多,有名分的更是只有一个,那便是青城派无阳子的孙女,袁思蓉!

    相比之下,就算自己的姐姐也都还只是个承诺而已,焉以谢的心下一直颇是在意。

    “可青城派年轻一辈中,除了宗主师兄弟外,哪还有年轻高手?那小姑娘口中的大师兄又是谁?那行剑不是剑罡级的么?”

    行剑在江湖上虽也小有名气,可却终究武功不够,十大年轻高手全是魂级,嵩山剑试之前,更是被点苍门下打成了重伤,这才引的行云一人力克点苍。

    焉以谢正在那里想着,店家已是将吃食张罗好,送了过去,就听那车里,小姑娘正将两个江湖客的话由头至尾的说了一遍,那女子听了,叹道:“希望真个如此,那便好了,可普通江湖人总是难比大派的力量,又是散的没个人来领头,只不知会有谁会来真个帮助云弟,与他共度难关。”

    那女子说话甚轻,棚子里也是喧闹,焉以谢听的吃力了些,不过仍是听了出那女子言语之中对行云浓浓的关怀之意思,这让焉以谢的心下很不舒服。

    当下暗道:“那女子要真就是青城的袁思蓉,以她的身份,此刻这么朝河南急驰,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宗主?莫非青城有意来助?”

    青城肯来帮助,那自然是件大喜事,可焉以谢随即否认,心道:“青城真要来助,怎会让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前来冒险?这可太说不过去了。”

    忽是一阵马蹄声起,打断了焉以谢的思路,那店家也是一怔,不由得喃喃道:“今日可真是吉日,竟是有这么多客人上门!要早知如此,便多做些准备了。”

    可小本经营。那店家哪敢多进食物?卖不出去可是要蚀本的,如今说说,也不过是马后炮而已。

    如今唯一的一些肉食都已卖了与那车上人,此刻已无存货,就只剩些酒水罢了,那店家也只好叹气了。

    就在店家暗道可惜之时,那些人马已是旋风似的驰到,共是五骑青年人,穿着一般无二的劲装。腰间背后都背着支剑,看这打扮显然不是普通的武林中人。

    五骑奔至棚前,一起勒住缰绳,一时马嘶连连。_..了低,轻声对焉以谢道:“这几人都是我的师弟。怎地这么巧的来了这里?难道他们竟然发现了我地行踪?”

    焉以谢闻言,眉头紧皱。斜眼看去,就见那五个华山门下一起甩镫离鞍。朝棚子里大步走来,口中却是有说有笑道:“这条路上怎是突然多了个棚子出来?不过到是方便你我了,往日里这前后几十里都难找个地方落脚休息,带的干粮也是难吃的紧。有这小店,到是省事了许多,也可躲躲懒。”

    几人说笑间进了店中,为首的一人笑道:“那个店家。弄些吃喝来。”

    店家看出这些人鲜衣怒马,身携剑器,都不好惹,心下就有些惊慌,正要解释自己已无什么吃食可卖时,却听身后一个大嗓门道:“呸呸呸!先前便有一拨似赶了投胎的,软语相求下,你家爷爷也便忍了,怎地今天却是连双的来了,还有完没完?你们扬了这老大的土,还叫人喝茶么?”

    众人不用看,便知那说话的正是两个江湖客。

    那两人正自吹嘘的天花乱坠,心得意满之时,这些华山门下策马而至,六匹健马,自然比方才那辆马车带起地尘土更大的多,这两个江湖客,正是吹到自己在这江湖举足轻重,是有名的大人物,一时连自己都难分真假,脑热之下,便就跳将起来,骂了出口。

    那华山门下忽是被骂,一时竟楞了住,在这陕西,就算是崆峒与华山不合,门下也少有如此直指了来骂的,更何况这一看便知不入流的江湖人?

    这两人竟是敢来骂自己,那五个华山门下面面相窥之后,随后便是齐声大笑起来。

    “小春,那边怎么了?”

    车里女子闻听外面哄堂大笑,问道。

    那小姑娘闻言,撩了开车上帘子看了看,笑道:“是那两个方才夸赞姑爷的好汉和几个新来的年轻人口角,笑地是那些新来的人。”

    那两个江湖人没口子地夸赞行云,小姑娘心中欢喜,自然向着他们,她又没有武功,看不出这双方的优劣,只是听了那两人吹嘘,还以为他们定是能胜过那五个华山门下是件很容易地事。

    那车上女子闻言“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一旁的大师兄却是接道:“不过那两个人的武功低微,方才的言语不过是吹嘘罢了,只看那来地五人的衣着神态,便知是名门属下,看似是华山派饿,在这一带,除了华山门下,也没有其他这么多名门子弟一齐行走了。”

    那小姑娘闻听到华山门下,顿时厌恶道:“华山派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两个好汉既然能得姑爷的邀请,定是武功不错地,定是能胜。”

    那大师兄闻言摇了摇头,也不和小姑娘计较,当下只是劝道:“我们此刻赶路要紧,莫要多说,免的惹下是非。”

    那大师兄刚说到这里,就见那边骤然生变,华山门下笑声一止,五人中为首的那个抽了出剑来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睛的,可知道我们是谁?在这里骂了华山门下的人,便是其他名门子弟也一样拿下!”

    那两个江湖客闻言便是怔了住,刚喝的点点酒意也瞬间散了去,暗里一个激灵,这才省起自己的有几分几两重,当下脸色就哭丧了下来。

    不过那华山门下却

    易放过这二人,就见那举剑青年面上满是讥讽的笑道堂堂华山门下,却也要有名门风范,虽说你们骂了我们,可我们也不仗势欺人,只我一个,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如果在剑下能胜了我,那今日之事就便算揭了。”

    他方说到这里。那两个江湖客一喜,虽说这二人自知不是华山对手,可真要说两人敌不过一个年轻人,却也不大相信,对方看来,不过二十来岁,也不比自己强上多少,当下心思便有活络起来,竟是道:“华山名门。说话可是算数?”

    那华山门下闻言,回顾自己的同门,都是笑将起来道:“自然算数!”

    “不过你若是输了,可就不能无事了,要任我处置!”那青年忽是面色一冷。

    一旁的店家心下没来由的一寒。

    那两个江湖客闻言,虽也稍是犹豫,可却把心下一横。暗道:“今日不经意间得罪了华山派,怕不论输赢。以后的日子都难过了,既然如此不如拼上一把。真要是胜了,便立刻离开这里,远走他处!”

    这二人主意一定,竟也心意相同似的同是抽了出剑来。齐声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不如到一旁如何?”+.是一松。此刻听那两个江湖客竟还知关心这酒食棚子,心下到生了些好感,江湖人爱吹嘘地并不少见,这本就不是什么恶行,所以心下到有些担心起这二人的安危来。

    华山门下虽然管教不严,可毕竟也是名门大派,很少在外失信,这事关本门声誉,那青年既然这么答应了,便说明他心下有底,更何况以晴的武功,自然看的出那两个江湖客就算合力,也不是对手,这要是被捉了回去,结果可就难说了。

    毕竟这比武打赌,认赌服输,天经地义,江湖历来如此,旁人可没什么好说的。

    此刻棚子里的其他的客人见势头不妙,都已暗里离开,躲的远远的,胆子大地躲起来长个见识,胆子小的便是走远了。

    自然,那茶钱酒钱是不会来算的,店家可也没那心情去计较,他收了那些碎银子就已算赚了,当下也跑到一旁躲起来,没有走远,却是心疼这辛苦搭的棚子。

    焉以谢和垣晴二人此刻扮做普通人,自然也随了大流,装做慌张的样子,跑到远处,随即趁人不注意间,跃了树上隐起来,注视着场内。::年轻女子。

    见人都走地散了,那两个江湖客来了开阔地,将架势拉开,齐道了声:“那便请教!”

    一时间剑气勃发,剑头竟也有二寸剑气吞吐,看的出,这二人也下过些功夫地,只不过这些不入流的功夫,哪进地了华山派这样名门的眼内?

    虽也同是剑气级,可那华山门下随意一摆,剑气却是足有尺许,这还不见得是全力。

    一见如此,那两个江湖客的面色更是差了。

    不过那华山门下却不给他们机会当下笑道:“在下华山黄俊。”

    那二人气馁道:“张金、李宝!”

    这张金、李宝二人也都三十多岁,见自己两个加在一起却还不如人家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内力有差距,剑法高下更是不比便明,这比试铁定便是输了,那二人怎不沮丧?

    可这二人却也守规矩,到是没有就此求饶,互通了姓名,三人随即上前,战在一处。

    不过那张金、李宝虽是合力,可将将走了二十几招,便落了下风。

    而那黄俊剑却是越使越是畅快,其余四人在后笑谈指点,好一派清闲自得。

    “那两个好汉怎么看着这般狼狈?”

    小姑娘在车里看地不解,不禁暗道这两人难道真是武功低微?

    那大师兄在旁闻言,摇了摇头,马力未复,他,所以心下只望这闹剧快快收场,却不想那黄俊耍的性起,又想在师兄弟前显显本领,就见他剑势陡的一变,竟然刚猛无比,大开大阂!

    “朝阳剑法!”

    与黄俊同来的几人自是惊奇,远处地垣晴也是暗惊,这朝阳剑法乃华山五剑之一,较之自己的云台剑法还要高出半筹,仅次于太华千仞剑法,可一想到这黄师弟是掌刑师叔郑严的弟子,便也不意外了。

    只不过这朝阳剑法要求甚高,在高手的手中还可收发自如,可如那黄俊的武功,却只是有发难收了,所以外人虽看这黄俊的剑势猛烈,但晴几人却都看的出他手下全无余地,那张金、李宝二人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那张金、李宝本性并不坏,也无什么恶行,眼看便要折在这里,垣晴有些不忍,可自己此刻的身份,却是有心无力。

    而那边车上,就是不懂的武功的小姑娘都看了出这张金、李宝二人性命危急。

    便在此时,那边官道上,又是一匹红马驰来,焉以谢和垣晴藏的高,所以先是望见,垣晴见了那火云似的神驹,在这日下竟是红的闪闪发亮!心下一动,暗道:“她也来了?”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一章)

    晴见过那红马上的红衣少女,她这一身装扮又是醒目便道:“常沁诗?常家小姑娘?她怎奔的这般急切?”i.

    朝阳剑法讲究刚猛,大开大阂,对手本就比自己武功低,再这么使将出来,自然大是爽利,黄俊正是耍的尽兴时,却听自己身后马蹄声响!

    那马蹄之声竟是快到连成一线!可见这马的速度之疾!

    黄俊与这张金、李宝二人比剑,自然不会固定在一处,本就在官道旁开始,此刻那二人正被他压到了官道之上,拦了在正中!

    只不过一来这正晌午的,来往之人也少,都是找了树阴乘凉去了,二来旁人普通百姓见了有江湖殴斗,自是躲的远远,哪还会往上撞?

    但是普通百姓回避,却不代表所有人都回避,就听那马来的飞快!黄俊这朝阳剑法正使到急处,以他的武功一时难做收手!

    而那马却是到了!

    那旁的华山四人见来不及躲闪,当下口中大喝一声,纷纷出剑,却是要去斩那红马!将那红马斩了,便可解去这次危机!

    眼见那红马便要惨糟分尸,便在此时,就听一声骄叱,那红马奔至近前,竟是猛地一跃,七八丈竟是一跃而过!

    那华山四人之剑登时落了空!

    “果然神俊!”

    焉以谢暗里喝了声彩。

    只不过那马再是不凡也终究不比上人,更何况是名门子弟,它这一跃虽是过去,可落了地上,却是一声悲嘶,往一旁倒去!

    “红云!”

    那马背上的常沁诗横里一个转身,凭空落了地上,随后身手扶了住那红马,俏目看去,就见后马腿一道剑伤。赫然在目!

    此刻正自鲜血淋漓,想是红马跃了起来后,虽是躲了过剑,却没有躲过剑气,所以伤了。

    心疼的抚摩着自己的爱马,常沁诗一跺脚,当下将马鞭扔了一旁,抽出剑来骄叱道:“你们几个坏蛋!不仅拦在路上,还敢伤了我的红云!当真可恶!”

    言罢也不招呼。一剑便刺了过去!

    这几人在官道上举剑争斗,你来我往,自然明摆着是武林中人,常沁诗哪还会客气?更不怕伤了无辜,当下便直刺了过去,取的正是黄俊。

    谁让黄俊穿的与那四个要斩她爱马的人一样呢?显然是一路来的!

    那黄俊首当其冲,只好舍了那张金、李宝。转身来挡,一挡之下。心里便暗是一惊:“这少女的武功竟还在自己之上!”

    而焉以谢在树上也是暗讶:“秀水六盘!崆峒剑法?”

    秀水六盘乃崆峒剑法中地极品,柔似弱水。婉转无边,虽是六数,可六六相环无穷无尽,最是奇特。所以焉以谢虽没有真个见过,但也猜的**不离十了。

    秀水六盘在常沁诗手中远不能与他爷爷常景轩相比,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已是到了水无定势,剑走龙翻的境界。而常沁诗只不过还停留在缠、绕之上,不过用来对付眼前的黄俊却是够了。

    尤其那黄俊的朝阳剑法刚猛无比,却正是怕这类阴柔剑法,当下便被常沁诗缠的左支右绌,剑法大乱。

    常沁诗心疼自己的红云,又有急事要赶去,红云一伤,便误了时间,下手自然不停,定要给这黄俊一个教训!

    那其余的四个华山门下虽然没有焉以谢地那般眼力,认不出秀水六盘,不过常沁诗的这一身打扮和宝贝红马,却是崆峒华山两派皆知的,方才事急来不及仔细辨认,此刻见了,心下便道麻烦来了!

    山就算有些过节,也还未到翻脸的程度,明里却也要诗又是常家的宝贝,一家的掌上明珠,他们这些华山的普通弟子哪能相提并论?

    此刻有心去助黄俊,可又怕落了以众欺寡地名声,更何况常沁诗是个小姑娘,说将出去,更是没理。

    可要不去助,就看常沁诗如此愤怒,要真是伤了黄俊的性命,那可就不得了了,就算是打地伤了,黄俊是郑严的弟子,却也不好交代。自己这几个一向也是跟了黄俊出来巡视,顺便搜索本门叛徒地线索,要是眼看着黄俊被伤而不相救,门规惩罚定是少不了的,还落个被黄俊记恨。

    华山门下此刻都是暗转了一个念头:“没想教训两个江湖客,却是惹来这么个麻烦,当真出乎意料。”

    想到这里,四人互相动了动眼色,一拥齐上,不三下便将在旁发呆的张金、李宝二人擒了,点**封住,然后高声叫道:“可是常沁诗常姑娘吗?我们的华山门下,姑娘且请住手,有话好说,可莫要伤了自己人。”

    大派同气共声,到也能够地上一声自己人,只不过常家小姑娘正在气头上,哪会理了他们?眼前对手是华山门下,小姑娘动手之后,心下就有了些底,可她本就是负气而走,又被这黄俊伤了爱驹耽搁了行程,哪里肯停?

    只见常沁诗闻言之后,手下秀水六盘竟使的更紧,将黄俊的剑圈的死死地,终于又过了三招,那黄俊“啊”了一声惊呼,却是肋上见了红,虽伤的不重,可却是激了他的火起,当下怒道:“你这泼丫头,真当我们华山怕了你崆峒不成?”

    随即朝那四人喊道:“你们还不快来助我?这丫头跟疯了似的!你们只管下手,出了什么事,师父面前,都由我一人来顶!”

    那四人互相看了看,黄俊话说到此处,如果自己再不去相助,不只会落了记恨,同门之间也落不得好脸色,更何况那黄俊见了血,自己去助,到也有理由。

    一念头及此,四人当下齐道:“常姑娘,得罪了!”同时递了剑进去。

    这四人一上,场面登时逆转,常沁诗毕竟远不如他那哥哥,又是生性好玩,哪能抵的住华山派的五人合力?转眼便是不支。

    不过常沁诗却是要强,虽是眼看便败,却还在咬牙支持,小脸气的通红。

    这边战的紧了,大喊大叫,声音自然传的老远,那车里的女子听了,忽是问道:“大师兄,那崆峒派的常姑娘,可说的是常沁诗妹妹?”

    那大师兄闻言道:“看她那打扮和那红马以及剑式,到有**分的可能,脾性也和师弟说过的相似。”

    那女子沉默片刻,忽道:“大师兄,能不能麻烦你救他一次,我想找她说两句话,请她帮个忙。”

    那大师兄闻言,眉头微是一皱,不过随即点了点头,朝焉以谢和垣晴藏身的树上看了看,似是警告,随即一纵身,朝那场中落去。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二章)

    以谢和垣晴躲藏的那棵树离那辆马车也不远,那大师目光,他们立时便感觉了到,从那目光之中看出他对车内人的回护之意。

    很显然,那车中之人对他而言,相当的重要。

    不过焉垣二人本就没有歹意,自也不去在意那人投来的目光,只是想看他如何出招,由此好知那人的来历。

    就如他二人所愿,便见那人收回目光,也不耽搁,随即转身跃了到那六人的战圈之外,高声道了句:“得罪了!”

    这话就如那华山门下方才动手之前说的一般,只不过双方位置却是换了个个,变做华山门下要小心。

    事态转瞬变化,那六人都是怔了一怔。

    行剑也不去管他们是不是准备了好,他也不是要与谁来堂堂比武,只是要将这场争斗平息而已,当下趁这几人一怔之机,手上连动,就见他那剑光连闪之下,华山门下一时连反应都无,便全都倒了下,而那人却连剑魂都未使用。

    只因为他的剑太快!

    当然,双方的差距也是太大。

    不过就这么电光石火之间,身在场外的焉以谢和垣晴却是看出了些门道。

    “不用剑魂便能出手这么快的剑法可是不多,依我看,这似是青城派的追风二十四剑中的追风逐电。”):一辈中还有如此人物,莫非这就是那青城行字辈首徒行剑,行师兄了?可我怎从未听说过他有这般的身手?”..过,当年去了嵩山参加嵩山之盟,晴也是多与行云见面,随后行剑便是与点苍冲突受伤,一直在修养,所以他才有此疑问。

    焉以谢此刻则已经确定了那车内女子的身份。心念电转之间,口中却是回答垣晴道:“那行剑原本是剑罡级的好手,被点苍仗着人多,又回护自己的师弟们,所以被打至重伤。

    不过嵩山之盟距今两年,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青城封山两年中,想来他也有可能知耻而后勇,或者是因在嵩山的挫折。反令他领悟到什么,重新有了突破,也说不一定。”+|一级的好手晋为魂级。却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再者,这行剑武功为何精进。却是人家自己地事,他不过是有些疑问。也不会去深究。

    焉、垣二人正说时,便听“当”的一声响,却是那大师兄架了住常沁诗顺势刺过来的剑,随将那余劲卸了带一旁。出言慰道:“莫要再打了,他们已都被我刺倒。”

    顿了一顿,再道:“索性常姑娘也未受伤,此事不如就此揭过吧。毕竟华山、崆峒同在一省,真要出了人命,常掌门和赵掌门的面上都不好看,伤了两家和气。”

    常沁诗闻言将剑收了,毕竟这人救了自己,更何况人家说的也是不错。

    她此刻累了,气头因为这一战,也小了不少,虽然心疼自己的爱马,可转头看看,却还不伤及性命,想想自己又不能真个拿这些华山门下怎样,那还能如何?

    想到这里,常沁诗气鼓鼓的踢了那五人几脚后,忽是对这大师兄来了兴趣道:“大哥的武功这么好,一定在江湖大大有名吧?而且沁诗怎么看你很是眼熟呢?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行剑闻言笑道:“在下青城行剑,想来当初嵩山之盟时,崆峒派和青城派结伴而行,常姑娘还有些印象吧。”

    行剑如此一说,常沁诗拍手笑道:“你便是云哥哥常讲的那大师兄了?真没想到你地武功这么好!”说着盈盈一礼道:“沁诗多谢剑师兄救命之恩了。”

    行剑也是喜欢这常沁诗简单的脾性,心道:“小蓉原本也是这个脾性,可谁知这几年的经历却是将她折磨的换了人似的。”

    见常沁诗礼了下来,行剑也不好去扶,只得失笑道:“哪里有师妹说的这么严重,这几位华山师弟也不会真个来下那重手的。”

    听了行剑这话,常沁诗和那地上黄俊同是哼了一声,不过华山几人也知行剑是手下留了情,自己虽被点地倒了,却也没受什么伤,面上不好看,可终是比自己伤了常沁诗,或被常沁诗多伤些

    多。

    更何况这样回去,一旦被问下来,也好有借口,有什么问题,都可推到这行剑地身上,毕竟行剑是青城行字辈的首徒,自己败在他手,也不丢人。

    行剑知道常沁诗地哼声是冲了那华山门下去的,到也不以为意,至于黄俊,他到更不在意了,本来行剑对华山的印象便是恶劣。

    行剑看了看不员处的马车,笑道:“在下方才来救,便是我那小师妹地主意,她想见一见常姑娘,不知常姑娘的意下如何?”

    常沁诗见行剑如此热心,又是面目和善,还是行云的大师兄,当下也不考虑,便是应道:“那好,只是红云的伤。”

    见常沁诗心疼地看着那红云,行剑笑道:“我可代师妹去看看。”

    常沁诗当下担心道:“红云的脾气不是很好,剑师兄可要当心,不如我先帮你哄哄。”

    行剑笑了笑,没有说话,那马再是厉害,还能是魂级高手的对手?

    不过小姑娘好心,自己也就由了他去,临走前行剑解开张金李宝的**道,对这二人道:“你二人本性不坏,可这嘴巴却是太差,需知祸从口出,便是有大本领的人,行事说话也多有小心谨慎,更不要说你们的武功低微了,希望今日之事能为两位朋友的前车之鉴,还望好自为之。”

    那两人起了身,口中连声道谢,今日他们算是得了些教训,也恶了华山派,知道不能再在此停留,当下再是谢过后,便匆匆去了,就连大道都不走,而是一头扎了进林子里,不多时,人便不见。

    见那二人没了踪影,行剑才是附身解了开那五个华山门下的**道,道了声得罪,那五人面上也不敢发作,只好铁青了面皮,拱拱手,寻了自己的马来,拨马照原路而回。

    行剑也不在意他们回去说些什么,毕竟自己行的正,也不怕他们非议。

    常沁诗在旁等着急了,见人都**,忙是上前,也不避嫌,拉了行剑的袖子直奔到红云的身旁,那红云颇通人性,知道行剑与自己的主人相熟,又是来为自己治疗,却也耐下性子,没有焦躁。

    行剑看了看那伤口,此刻竟不怎么流血了,当下笑道:“这不过是些皮肉伤,也不深,只不过口子大了些,一开始流些血,看了怕人而已。”

    摸了摸红云,宝马谁人都爱,行剑也不例外,笑道:“这马神骏非凡,就算不来治疗,也是快止了血,我这里还有些金疮药,虽不知对马有无作用,不过就算治不了,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行剑说的不是假话,红云的伤并不如想象中的重,常沁诗也是看的清楚,自然信了,当下松了口气,娇笑道:“刚才可是骇了沁诗一跳,还当是红云性命不保了呢。”

    以手捧心,常沁诗一幅小女儿状,还似在那里后怕,直看的行剑哈哈大笑,这副神态实在是太像袁思蓉以前的模样,行剑笑过之后,心下却再是暗叹,不知自己那小师妹什么时候会恢复常态。

    “今次云师弟,以后的生死还都不知,我却是想的太远了。”

    行剑暗摇了摇头。

    见宝贝红云伤的不重,常沁诗终是小女儿心态,转眼便将方才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净,起身娇笑道:“剑师兄刚说有哪位姐姐要见沁诗?”

    行剑指了那马车道:“车上是我的师妹袁思蓉,常姑娘与云师弟相熟,应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最近的身体不好,所以下不车,只好在车里相候了。”

    常沁诗闻言,捂了住小嘴巴,讶道:“师兄怎不早说?沁诗这就去见袁姐姐去!”

    言罢,便风风火火的奔了过去。

    行剑看着常沁诗率性而为的天真,摇头笑了笑,不再理会,蹲了地上,继续为红云上药,不过他的心下也是忐忑,不知这人用的金疮药,对马是不是有用?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三章)

    间人都散的光了,那店家也最终是走了,这酒食棚子的热闹比起来,却是冷清的多。

    不过那车中却是热闹起来。

    常沁诗一进了那车中,便是见到袁思蓉,车里虽是有两个人,可袁思蓉却是一副小妇人的打扮,靠在软垫旁,面上又有些病容,自是引人注目。

    “姐姐怎么这身打扮?”

    常沁诗奇道。

    毕竟袁思蓉与行云没有成亲。

    袁思蓉见了常沁诗,果然就如自己想象中的活泼可爱,当下笑道:“云师弟早便与我定了下婚事,我早便算是云弟的人了,此生不论如何都是,所以就换了这身装扮,妹妹觉得怎么样?”

    常沁诗也不惊讶,她早便知道了行云和袁思蓉有婚约在,当下笑道:“姐姐这身当然好看了,可是比沁诗稳重的多,沁诗总是被骂长不大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姐姐这般的气质。”

    常沁诗闭口不谈袁思蓉的容貌,袁思蓉心里也是欢喜,欢喜这个常妹妹心好。

    常沁诗当下笑道:“姐姐怎么出这远门?你的身体不好,这样很容易得病的。”

    说着眼珠一转,忽又笑道:“莫不是来寻云哥哥?”

    袁思蓉点头道:“妹妹猜的正是。”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这几日来,各大派想来都是得了消息,要合起来相约在万剑宗的继位大典时,一起围攻太室,妹妹应是知道的吧?”

    一听袁思蓉如此说,常沁诗的小脸灯市变的气鼓鼓道:“当然知道啦!我便是因为这个才跑出来的,一想起来,便是恼人!”

    袁思蓉面上一动,言道:“妹妹与云弟相好,自是要生气的了。”

    却不想常沁诗摇头道:“我不是气那些大派,而是气我爹爹和爷爷!”

    见袁思蓉疑惑,常沁诗埋怨道:“那消息。我们崆峒也是收了到,我爷爷和爹爹他们太过分了,竟然关了在书房里,一起计算得失,而且还同意与少林武当一道去太室!

    还说要带上好多本门师兄师叔伯呢!一点也不义气!

    云哥哥可是救过我的,虽说青城之围,爷爷他们也算是帮过云哥哥,可云哥哥终究没和我们有什么仇,到是华山派总来捣乱!

    但是如今却要和华山派一起去太室攻打云哥哥的万剑宗。哪有这么气人的道理?”

    顿了一顿,常沁诗忽是笑道:“还是我地天赐哥哥好,他虽是做不了主,可心却是向着我的,我能跑出来,就全靠哥哥的帮助了。”

    絮春虽然身份与二女不同,可此时却忍不住插口道:“我家小姐也是这么逃出来的。六位老爷都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硬是不眠不休了两日。都没有功夫回来休息。

    还是我们求了行剑少爷,行剑少爷拼了被门规处罚的危险。带了我们一路奔驰,日夜守护,可真是好人呢,不过也幸亏六位老爷都顾不上。否则我们早便被抓回去了。”

    常沁诗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本来看着絮春的小模样就喜欢,当下便接了笑道:“剑师兄确实是个好人!”

    车外行剑的声音忽是响起,接道:“云师弟救了整个青城派。救了上下两千人的性命,也是救了我一命,更何况嵩山之盟时,我被点苍派打至重伤,也是云师弟来为我报的一箭之仇,如此恩义,我又怎能看着云师弟一人奋战?甚至举剑相向?”

    三女朝外看去,就看到行剑此刻回了来,手上还牵着红云地缰绳,看那红云走路的样子便知怎么碍事了,常沁诗的心下更是高兴,当下便是点头道:“正是此理!”

    常沁诗一副娇憨模样,却是装做豪气干云,惹的众人一阵大笑。

    常沁诗却也不甚在意,不过随即奇道:“青城派可是云哥哥的师门,云哥哥又与姐姐有婚约在身,更是一人独救过青城,怎么还要商议?”:+沁诗不解了。

    袁思蓉闻言,止了笑,头低了下来。

    确实,行云绝无对不起青城之处,只有青城亏欠了行云太多,可如今行云有难,青城却在商议得失,就算其他门派都可上太室围攻,青城也不应该如此,所以她才逃了出来。

    袁思蓉轻声道:“我六爷爷是一力主张去救云弟地,青城与万剑宗联手对敌,就算战死,也是应当。”

    常沁诗闻言点头道:“这话可是好啊!姐姐的六爷爷不就是如今地青城掌门吗?难道他还做不了主么?”

    袁思蓉摇头道:“可六爷爷独力难支,其他爷爷却不同意,其实其他几位爷爷也不是要随了大派去太室相攻,只是不想与大派为敌,要保得青城香火,所以才起了争执。

    毕竟那消息说万剑宗夜袭了少林,意在蚕食各大派,如不及早消灭,怕是大派一个个被秧及,到时就算再要联手,可就没力了。

    他们是占了个理字的。”

    常沁诗闻言不屑道:“沁诗才不信云哥哥是这样地人呢,定是假的!”

    袁思蓉摇头道:“我也不信,可少林却是不顾面子的承认了那场大火的原由,却也没有证据反驳他们。”

    常沁诗仍不服气道:“那其中定是另有隐情。”

    袁思蓉点头道:“姐姐也是这么想,可却没有作用。”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我爷爷虽然是向着六爷爷,可爷爷他如今什么权利都没有,却是人言轻微了。”

    “家家有本难念地经,青城不想全派随万剑宗被灭,所以要保全自己,虽是自私,可却也难说是什么恶行了。”

    袁、常二女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焉以谢运足了耳力到也能勉强听到,心下暗道:“不过青城真要如此,可就太过短视了,万剑宗一垮。青城难不成还能独善其身?就算各派因此一战而损失惨重,青城也不可能就真的置身事外。”

    谢在那想着,行剑则是暗里防备这他。

    行剑此刻守了在车旁,除了方才插口一句外,便不多说,因为不远的树上便隐着两个高手!他又不知那两人要做什么的,所以只好防备了。

    行剑只知焉、垣二人武功都高,两人合力,他是胜不了地。虽然焉二人没有来攻。可要是朋友,怎不出来相见?所以行剑实在分不清敌友。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敢将这二人逼出来,怕是反弄巧成拙,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也不动。

    焉以谢不动,他便不动。毕竟论起与行云的关系,焉以谢才是真正的万剑宗中人。其姐又是与行云大有感情,就连他都不下去相见,那其中必有原因,自己自然不会去冒那个头了。

    袁思蓉和常沁诗二女都是因为相同原因跑了出来。朝那太室而去,此刻自是越谈越融洽,就似真的姐妹一般。

    “对了,姐姐还没有告诉沁诗。叫沁诗来,是要做什么?”

    常沁诗忽是想了道。

    方才她一进了车,见袁思蓉的妇人打扮,好奇之下,却是先开地口,之后说将下来,却将最早的因头给忘了。

    袁思蓉闻言,略顿了一顿,叹口气道:“其实姐姐方才叫妹妹来,是存了私心的,妹妹是常伯父的掌上明珠,姐姐是想请妹妹帮着美言两句,救救云弟。”

    说着,袁思蓉忽是坐的直了,定定的看着常沁诗道:“其实姐姐心里清楚,论容貌、才气、武功、心计,我都比不上随在云弟身旁的焉姐姐,也比不上沁诗妹妹,云弟对我的感情,更多是责任和承诺。

    我却也不求什么名分,云弟这一路走来,能有如今成就,多亏了许多人的帮忙,妹妹还有那焉家姐姐都是,我虽在青城,可也不是全无耳闻。

    所以只要妹妹能帮了云弟,姐姐甘愿不做这正妻,将这位子让给妹妹和焉姐姐,只求云弟无恙便是。”

    焉以谢在树上听到,忽是一震,面色复杂。

    常沁诗则忙是将袁思蓉扶着靠到软垫上,摇头道:“姐姐可真是痴心一片,想来焉姐听了,定是会感动地。”

    可常沁诗的话锋随即一转道:“不过沁诗如今却是不参与进来的。”

    袁思蓉一怔,就听那常沁诗笑道:“云哥哥那日在崆峒曾与我说过,说我这不过是崇拜英雄的心理,非是真爱,事后沁诗要去找云哥哥,被爹爹锁了起来,连想了几日,却也想的通了。

    云哥哥说的不错,沁诗对云哥哥的感情与对我那天赐哥哥一般无二。”

    见袁思蓉又要起身,常沁诗忙是笑道:“不过袁姐姐不要惊慌,沁诗如今可还是真心喜欢云哥哥地,就好似我喜欢天赐哥哥一样,况且云哥哥还救过我的性命,沁诗可是知道,行走江湖义字当先!这一次怎也是会去相助地!”

    袁思蓉听的虽有些不解,可却知道常沁诗并没有放弃行云,这才新下塌实,不过随即又是疑道:“妹妹都已经负气跑出来了,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就见常沁诗神秘道:“当然有法子了!不过沁诗虽然聪明,却不敢贪功,这方法是我那天赐哥哥想出来地。”

    说着学那常天赐的语气,粗声道:“妹妹要去太室,却也可以,只要月后青城真来相救,那时只要妹妹做一件事,便保证爷爷和爹爹转来与万剑宗共进退!”

    常天赐的神态语气却是让小姑娘学的活灵活现,袁思蓉见了她如此轻松,心下也稍微塌实了些。

    就见常沁诗笑道:“而且沁诗想了想,这法子也适合姐姐,只要我们都用了这个方法,不论是青城还是崆峒便都要来助云哥哥了,有我们三派联手,可不怕他们少林武当,还是华山峨眉了。”

    袁思蓉也被这话引了来兴趣,暗道:“真有这么好地计策?那岂不是太好了?”

    当下奇道:“妹妹且说来听听?”

    行剑的眉头一皱,也想知道,而那树上的焉以谢和垣晴也是被勾了起兴趣。

    常沁诗却也不来隐瞒,当下便道:“我哥哥说,那方法,可是简单,只要到时沁诗去认云哥哥为义兄便是了!

    沁诗方才还在想,姐姐也可以和我偷偷上去太室,然后等那继位大典时,现身要云哥哥光明正大的娶了你,正是两全其美。”

    虽然没什么实质地东西,但是会造成各派心结,如此一来崆峒便要考虑了。

    袁思考并不是聪慧之人,闻言思索起来,可那树上的焉以谢却是一听便明,眉头一皱,暗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可却是有效,这二女都是本派明珠,一认丈夫,一认哥哥,就算这两派不念亲情,想要撇请干系,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不能的。

    因此与其他大派有了隔阂,为免被日后算计,到不如转了来真个帮助万剑宗一战,不论青城还是崆峒,到时便就只有这一个出路了,这一招却是逼的好!”

    想到这里,焉以谢猛的一震,暗道:“这法子既简单,又有奇效,看来常天赐不仅智计很高,而且眼光远大!怕是他并不只是为了妹妹,而是是看出了一旦这三派联手,那反是战不起来。

    如此以后,因与万剑宗交好,便可以三派之力分得半个江湖!

    那常天赐可真是其志不小!我还是小看了他。”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四章)

    说那常天赐的眼光抱负让焉以谢大是讶异,可话说回策要真能成功毕竟是件好事。

    “那袁思蓉到也出人意表,虽说我那姐姐强她甚多,却总不及她与宗主青梅竹马,又有再造之德,可却没想到她为了宗主,竟能舍下那正妻之位,我先前到有些小人之心了。”

    焉以谢正想到这里,就听那车里的对话也停了下来,转念一想,便是明白,应是袁思蓉说的累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袁思蓉在青城本是恢复了健康,虽不如以前活泼,却也不至于整日倒在床上,可谁知前几天骤闻行云面临天大危难,而就连青城都不想去救他,更惶论其他门派?心急之下,自然又是病倒。

    抱了病躯,坐在车上接连奔驰多日,不得休息,人早便乏了,此刻能说这许多话,全是因为担心行云而强字支撑。如今有了些定策,虽不说必能成功,可心里终是有些底,心下略是一松,便昏睡过去。

    常沁诗见到,自然不再开口,轻手轻脚的出了车子,刚出了来,正看见行剑将那拉车的辕马牵了回来,套了上车,当下奇道:“师兄,袁姐姐刚是睡下,怎么又要赶路?”

    回头看了看那车,常沁诗不忍道:“袁姐姐好可怜,就让她睡一会吧。”

    行剑闻言摇头道:“多谢师妹的好意,可我那小师妹早便有过交代,不论她是否睡下,只要马力恢复,便要上路。

    此去太室,时间如果长了,师祖那里一得消息,必然会派人追赶,甚至几位师祖都有可能亲自前来!等到那时还未赶到太室,可便前功尽弃了。”

    常沁诗闻言,也知袁思蓉留下的话有理。可见她那般的病弱,仍不顾性命的要去太室,去寻行云,心下哪不动容?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助自己的云哥哥和袁姐姐成功,当下便提出要同行。

    行剑应了下来,常沁诗此去如能成功,可是能保下自己这师弟师妹的性命,他自然也要在意常沁诗的安危。就如今日。如果没有自己出手,常沁诗怕就会被华山门下伤了。

    “小姑娘太过莽撞,一人上路,恐会惹出许多事来。”

    心下想着,行剑轻挥了挥马鞭,马车再是缓缓动了起来。

    只不过那辕马虽是休息过,可仍疲惫的很。被套了车上,只是拉了车在走。任行剑怎么鞭策,也跑不起来。行剑也只得作罢,任由它信步而行,心道:“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便立刻换了马来继续赶路。”

    也正好常沁诗的红云有伤。跑不起来,到也不虑跟不上,就如此四人二马,再次上路。

    这几人越行越远。终是没了影子,焉以谢和垣晴二人才由树上跃了下来。弟怎不去保护他们?他们这一行的安危可是关乎万剑宗的生死,有焉兄弟在旁,可要安全的多。”

    焉以谢闻言却是笑道:“垣兄还未到华山,我可还没完成任务。”::了,就算我一人独行,用不了多久也可赶回。

    再说,就算有我相助,也不过多了一人之力,而那袁姑娘和常姑娘却是能为云师弟带来两派之力,相比而言,可是天上地下,焉兄弟怎能因小失大?”

    焉以谢却是摇头道:“垣兄能在为难之刻舍了性命来助,便没有什么大小之分,更何况有那行剑在旁,她们应是无事,这江湖上能与魂级高手为敌的可是不多。”

    顿了一顿,焉以谢再是笑道:“再说,我也不方便露面。”|;的关系,他见了袁姑娘,确实有些尴尬。”

    正想了这里,就听焉以谢道:“他们由这路去太室,不论崆峒还是青城,真要去追他们,都要经过这里,我们逆了而上,真要是有人追来,也会先遇上我们,到时我们也可先一步下手阻拦,为他们档去灾祸,这也是在保护他们。”u

    焉以谢当下寻了到他那匹小驴子又是与垣晴上了路,仍是慢慢悠悠。

    不过此时却有人驰的疾快。

    那黄俊和其他四个华山门下在行剑的手下吃了亏,打马而回,本应做地搜寻也扔了下,连夜回了华山。

    黄俊深知自己那师父的严厉,就是掌门也忌惮三分,也不敢隐瞒,回了华山,便将遇到常沁诗和行剑的事禀了上去。

    郑严听了一惊,随口罚了那几人,便起身去寻曲正秋、赵不忧和罗其星等华山重要人物而去。

    看着自己师父如此着紧,那黄俊虽是被罚,可心下却也得意,他还以为师父着紧自己被外人欺了,要去寻掌门为自己讨个公道,反是心满意足的面壁去了。

    “掌门师弟,师叔,你们的意思?”

    郑严将黄俊所讲,重又述了一遍,这一次去太室,华山可是做了大准备,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所以骤闻崆峒和青城的人同时朝河南而去,郑严便是一惊。

    曲正秋闭了目,在那沉思,没有说话,赵不忧则是言道:“师兄太过紧张了,那常承言就算真的有心和万剑宗联手,也不会派他地宝贝闺女去太室,这岂不太过儿

    而且这两方应是偶遇,要没有黄俊在路上与人争斗,那常家小姑娘早便越了过青城一行而去,这便足可证明。”

    赵不忧与萧寿臣暗里联手,可萧寿臣如今却先是失败,他那挑拨的信一传来,赵不忧便是明白萧寿臣定是败了,这信便是要鱼死网破地疯狂之举。

    不过赵不忧心下却是高兴,那行云他一直记恨,更何况顺了众意围攻太室,也可将他与萧寿臣有过联系的证据一并消灭,没了手尾,罗其星也就找不出自己地把柄来。

    所以在围攻万剑宗一事上。他自然是全力促成。

    也正因为如此,郑严带来的坏消息,赵不忧格外在意,崆峒和青城如果与万剑宗暗通款曲,那这一战的实力对比便要大改,他担心华山派里会有人心生退缩,就算别人没有这个念头,他也要事先提防!

    赵不忧当下不屑道:“再说那青城,刚是封山期满。他们本就与各派相处不恰,如今万剑宗的罪证确凿无疑,除非他们想与万剑宗一道被灭,否则就算是借了他们天大地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且想想,只一个行字辈弟子去太室。能商议出什么来?”

    赵不忧言罢,众人也是暗自点头。罗其星虽与赵不忧针锋相对,可在这事上却是没什么好争的。当下也不说话,便是默认。

    曲正秋此刻睁了开眼,点头道:“这话说地有理,崆峒常家精明。就算心里另有打算,也不会让一个小女儿家只身前去太室,且这一路去了,也太过张扬。不是常家手段。

    至于那青城,只要没有其他大派与他们相合,就算他们有心相助,却也没那胆子,否则也不会封了两年的山。”

    赵不忧见这位在华山举足轻重地师叔也是赞同,难奈心下的笑意道:“师叔英明。”

    那罗其星见曲正秋夸赞赵不忧,心下一阵不舒服,当下呛声道:“那师兄可是想过,就算这常沁诗和行剑不是崆峒青城有意派去,可万一被万剑宗扣了下来做个人质相威胁,却又怎么办?”

    赵不忧一怔,狠狠的瞪了罗其星一眼,可罗其星却是满不在乎,继续道:“师兄身为掌门,遇事可不能处理的这么草率,这一次我们相约去太室,可是要有半数优秀门人子弟随行拼杀!师兄身为掌门,一个错误,失去的可是我众多华山弟子的性命!”

    罗其星越说越是露骨,赵不忧正要发作,却见曲正秋道:“其星说的却也不错,我们也不能放任,既然这两人还在我华山势力之内,又是被我门下遇到,我们便要有所作为,也免地被他人事后诟病。”

    赵不忧闻言,不好去驳这个师叔的话,当下想了想,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依师侄看来,不如派人将这二人拿下的好。

    拿下之后,常家那边,可以修书一封,想来常家无什么话说,如今各派正是合作之时,他们自己管教不严,哪能怨了我们?至于青城。”

    赵不忧冷道:“他们与万剑宗的关系太过暧昧,我们将那行剑擒下,再把这事通报各派,他青城可敢出声?也可借此警告青城,莫要动了歪心思!”

    罗其星闻言,暗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赵不忧的应对之法到是合情合理,他也无话反驳。

    郑严也是暗里点头。

    曲正秋道:“那好,掌门便自行决定人手吧。”

    赵不忧闻言,忽是对罗其星笑道:“那便麻烦师弟走上一趟了,那常家小姑娘的武功不怎样,可那行剑的武功却是出乎意料,黄俊地武功虽是不强,可也有些根基,一共五人却是被那行剑随意就刺了倒,半点还手余地都无,这可不简单。

    要只是派个本门弟子去,怕也无济于事,人去的多了,又会打草惊蛇,所以只好委屈师弟了,以师弟地武功脚程,自是手到擒来。”

    看着赵不忧在那微笑,罗其星便知他未安好心,落一思忖,便是明了,心下暗恨道:“常家闺女和那行剑都由我出手擒下,崆峒青城虽是会暗怨华山,可对我更会不满,他这一句话,便给我结了许多怨恨!”

    但赵不忧毕竟是华山掌门,曲正秋也是发下话来,自己只好从命,当下由那牙缝里挤了出个“好”字,随即甩袖而去。

    看着罗其星出了殿去,赵不忧心下暗松了口气,罗其星再与自己作对,可这事上也不会办的马虎,想来他出手,那常沁诗和行剑自会被擒。

    只要此次围攻太室不受干扰,等将万剑宗灭了,就算那垣晴回来指证自己,自己也不怕了。

    赵不忧想到这里,心下大是畅快。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五章)

    其星刚走,万剑宗的信便是到了,一个华山门下弟子门外禀报。

    赵不忧着那弟子进来,捏了那信,眉头皱道:“送信的人呢?”

    赵不忧口中说着,心下则是暗道:“万剑宗在这时给我送信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要说万剑宗会来信求饶那可是天大笑话了,就不说万剑宗绝对不会这么做,就是做了,也不会有人接受,任何有丁点智慧的人都会明白。

    所以赵不忧才是不解这信上会写些什么,甚至他怀疑这里是不是落了什么毒粉?

    殿内三人互相看了看,赵不忧当下便想找那万剑宗的送信之人,招来问上一问,顺便将那送信之人扣下,好向其他大派显示自己的决心,也不想其他大派知道万剑宗与自己联系后误会。

    方是要罗其星拿下常家小姑娘和行剑,好来迫青城和崆峒,却不想转眼便要轮到了自己。

    赵不忧的心下刚起的畅快,便又烟消云散,自是暗恼。

    那华山弟子见赵不忧问来,当下恭道:“回掌门的话,那送信人不过是山下村民,非是万剑宗中的人,弟子也是问了那村民,却是万剑宗许了厚利,要他们代为转交的。”

    赵不忧闻言,咬了咬牙,暗恨万剑宗办事到是小心,当下挥退那名弟子,稍做犹豫,扯了一小块袍脚,拈了手想,小心将信拆了开。

    那信不过是行云的一番解释,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关,不过赵不忧仍是小心,拈着纸角,将那信看了一遍。

    一看之下,却是暗惊!

    因为信中不仅言明了事情经过,更是提到不只是给华山送来这信,其余大派也是一个不落,全都送到。

    赵不忧的担心便在于次!

    当下冷道:“大派中难免有心思不坚的。就如那青城、崆峒等,这些门派与那个行云小贼关系密切,本就兴致不高,如今再有这借口不知他们又会如何?”

    说着,将信交了给曲正秋,赵不忧的心下随即转了开念头。

    萧寿臣与自己的事,行云手下有多少证据,赵不忧不知道,所以心下更是不安。也就更想让万剑宗消失在这江湖之中,此番围攻,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见曲正秋和郑严都将那信看了完,赵不忧哈哈一笑道:“那行云真是可笑。”

    他这一笑,自是将那曲、郑二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郑严眉头微皱,就听赵不忧继续道:“这行云如不是有意来取笑我们,便是将我们看的如他一般愚蠢!

    且不论他这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这真的又如何?那萧寿臣在万剑宗里作个反便不是万剑宗的人了?那萧寿臣作个反,万剑宗便能不认帐了?”

    冷笑了笑。赵不忧继续道:“难不成罗师弟今日将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杀了,改日我说他谋我这掌门之位。将他逐出华山,华山派便能妥清干系?崆峒、青城也能一笑了之?”

    赵不忧故意用罗其星做比喻,也幸亏了罗其星不在,否则又要好一番地口角。

    “这么大的事。哪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便做罢?师叔,郑师兄,你们说他是不是可笑?”

    赵不忧说罢,郑严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曲正秋看了看赵不忧,点头道:“有些道理。”

    赵不忧见郑严似在想些什么,当下问道:“师兄可有什么想法?”

    郑严摇头道:“我却是在想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就如掌门所言,各派都有各派打算,只不过都是惧于万剑宗的实力与复仇心切,才聚在一起去攻。

    如果没有那萧寿臣的证言来坚其心志,怕有那么两三派退缩,到也不希奇,毕竟这一上太室,是要死人的,谁都不想平白损失了实力。”

    看了看赵不忧,郑严面色不变道:“所以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擒下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然后由掌门去信崆峒、青城,可借此让其他大派注意崆峒、青城,也能借此约束那两派可能的异心,做个警告。”

    赵不忧本是担心这掌刑师兄会有什么异议,虽说这华山派中,自己是掌门,可上有曲正秋莫大声望,一旁还有罗其星蠢蠢欲动,就是这郑严,因为掌华山刑罚,不常参与近来,可却也是令全派心惧的人物,举足轻重。

    如今郑严迎合自己所说,赵不忧的心终是放了回肚里,笑了笑,随口奉迎几句,便等那罗其星将人捉了住,好给两派写信。

    赵不忧放了下心,不过世事总是出人意表

    就如他所想。

    此去太室,垣晴抱了必死之念,为的是报行云地恩义,所以才这么执着的要看华山一眼,可如今他却是心里提叹,暗道:“华山怕是看不到了。”:|.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垣兄的师叔?”

    焉以谢坐在小驴之上,听垣晴指认,顺了方向看去,正是见一中年人迎了自己驰来。

    他二人行了一日,正是华山在望,就要了了垣晴的心愿,却不想忽是见一个中年人在官道上展开行功奔驰,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疾驰,自然醒目,本来垣晴就在注意迎面来之人,所以一眼之下便是认了出罗其星的身份。

    焉以谢心下一怔,他这一路走来,想到崆峒可能追来,青城可能追来,却是没想到先来的却是华山派,垣晴的师叔,当下疑道:“难道是那个黄俊引来地?”

    不过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们打扰了袁思蓉他们。

    嘴角一笑,焉以谢下了驴子。

    疾驰的罗其星此刻心里正在暗恼,赵不忧一句话,便将这得罪人地事扔到自己的头上,且自己堂堂华山派地魂级高手,却要在这大道上狂奔,就算他轻功运用的潇洒,可却也大**份!

    这便是掌门的力量!罗其星心下暗恨。

    不过这还不算最差,更让他恼怒的是,竟然还有人敢来挡住自己地去路!

    这官道为的是能并排来往马车,自然修的宽阔,自己不论走在哪里也只有一人而已,能有多宽?不过一肩之距而已,可对面一对男女竟然排在一起,还把个驴子打横了立在路中间,怎么看怎么是存心与自己过不去!

    不过罗其星却也非是愚笨之人,虽然怒气大盛,可迎面的人这么明显地拦着自己,定不简单!要知自己此刻疾驰,速度可非是寻常江湖人能及的,就算是江湖中人,如果没些斤两,哪敢相阻?

    骤的停了脚步,罗其星打量着眼前两个打扮土气的男女,随即便是一惊!

    “魂级高手?”

    定睛看去,罗其星险是惊呼出口!

    这江湖中有几个魂级高手?几乎个个都是有名有姓!可眼前这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而且还是个女子!这江湖上魂级高手是女人的,就好似凤毛麟角!天山剑派一失踪,更是几乎没有,这女子又是谁来?

    而且站在这女子旁的那个男人还是背对自己,虽然不知能耐如何,但能和魂级高手在一起的,想也不会差了!

    越看越是蹊跷,罗其星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二人的打扮也是大有问题!

    村姑,村夫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谁会相信?就算隐士,也不会穿成这样,很明显这两人是乔装打扮的。

    两个高手乔装后,拦住自己,罗其星哪不戒备?

    焉以谢则是毫不紧张,此刻心下只是暗道:“那袁思蓉到是有情有义,我先前因为姐姐的未来,到是有些错怪了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一把!”

    焉以谢想到这里,对垣晴笑道:“今日便由我出手了。”也难动手,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焉以谢知道内情,自然不会在意,当下金光乍现,神剑龙阳出鞘!

    罗其星亦是将神剑抽了在手,冷道:“华山脚下动手,两位朋友的胆子可不小!只不知有这么大胆子却又为何不敢露个真面目?魂级高手还藏头露尾,真个令人可笑,可怜。”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笑道:“罗大侠可不用言语来激我,就算小女子说了姓名,罗大侠也未必知道。”

    说着,眼睛一转,再是笑道:“今日却是此路不通,罗大侠要不想出手也好,免的伤了和气,如果就此回转,小女子却也不会相拦。”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六章)

    其星看焉以谢戏谑的眼神便知他在戏弄自己,先是一又是忍住,冷道:“我不与女子计较,你叫你旁边的那人出战吧,如果他敢做罗某的对手。”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乐道:“罗大侠果然高手风范,小女子佩服。”随即话锋一转,指了指身旁的垣晴,焉以谢笑道:“至于他么,他要是想出手,也不会背对了你,罗大侠连这都看不出来想不通透?”

    罗其星不过是惜了自己的名头,不想与女子动手罢了,此刻闻听焉以谢再三撩拨,心头怒起。

    他本就没什么耐性,又要去追人,惟恐让常沁诗和行剑进了河南,那时可就不好出手了。恼怒与不耐之下,罗其星冷道:“我本念你是女子,想饶你一把,却不想你这么想来讨败,那我便成全你!”

    罗其星说着,寒光乍起,神剑已是出鞘。.差,比之自己要强上一筹,反观焉以谢的深浅,他却是不知,可看焉以谢的年纪,想来也应与自己的武功相差不多。

    “如此一来,焉兄弟的武功可就不如师叔了。”

    暗忧焉以谢的安危,垣晴当下出声道:“千仞险锐,如千仞剑海,落雁疾准,可九天落雁,不可不察。”::j.出手,所以焉以谢只能一人面对罗其星,为了能拖住罗其星,焉以谢便不能失败,最少也要自保才行,所以垣晴才出声提醒,除此之外,他便再没什么可帮的。

    闻言,嘴角微是一翘,焉以谢心下暗谢垣晴的好意。毕竟他帮了自己这外人来对付他师门长辈。

    只不过焉以谢早便知道罗其星的武功如何,想万剑宗以各派为目标,在安乐谷中时,已是注意各派有名的高手,就如罗其星,他以落雁剑法见长,焉以谢自是知晓,所以虽然感谢,可心下却波澜不惊。

    罗其星听了垣晴对焉以谢的示警。心下则是一怔,冷笑道:“你到是有心,既知我武功剑法,还敢来这里阻拦,想是自认能胜过我了?”::对他?当下森然道:“华山五剑。千仞、落雁、朝阳、云台、莲花,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你便是知道了落雁疾准,又能如何?知道便有应对之法了么?”

    口中说着。想到自己还要去追人,罗其星心下烦躁起来,更无顾忌道:“就算同是魂级高手,亦有高下之分。就看你那小匕首,想是以轻灵见长,今日就看它怎么对我的落雁了。”

    话声未落,威压便起。却是罗其星不奈,准备出手了。

    就似感受到罗其星的战意,龙阳小剑在掌心上浮着,滴溜溜的打了个转,焉以谢笑道:“小看它的人,才是真地要担心姓名的呢。”

    说话间,龙阳骤的一立!剑罡暴涨!焉以谢笑道:“你那剑法,落一二只雁或有可能,却不知能不能降龙!”

    莲裙一转,整个人转了当空,龙阳由上至下,斜劈将下来,哪有半分花俏轻巧?却是硬生生,实在在的雷霆一剑!

    焉以谢身法迅捷还在其次,那龙阳小剑如此威猛无比,却是大出罗其星意料!

    罗其星意外之下,准备的招式全用不上,唯有举剑相迎!

    硬接!

    这一剑他不能躲,如果去架,还可凭自己的功力反震住对手,为自己赢得先机,要是这次躲了,对手下一手连环而来,自己便陷了险境!

    龙阳金芒大盛!转瞬间,剑已即体!

    罗其星神剑亦是赶到头上,便就这么一挡!

    “砰!”

    巨响过后,焉以谢身形借力往上一抛,罗其星却是一矮!脚下四周的土石迸裂,荡起好大尘土!

    “这一剑好生刚猛!这女子怎有如此功力?竟是震的我气血翻涌?”

    罗其星此刻心下才真的惊骇,毕竟对方年纪远不如自己,又是女子,可功力却不比自己差!虽说自己仓促格挡,可对方却还有余力借机翻腾!说明也未尽全力!:|武功,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好在罗其星此刻与焉以谢斗的正紧,也没空闲来仔细打量垣晴了。

    这一转身,见罗其星被震的如此狼狈,垣晴当下大讶,暗一比较,心道真要论将起来,自己怕还要逊上焉以谢半筹。

    “看他的模样,当真难以想象走的却是阳刚的路子,也难怪师叔会判地错了。”::的花朵一般,可随之而来地,却是一声厉叱:“云腾龙惊!”

    龙阳小剑带了金芒由上直下,就真如游龙一般,直要将地上的罗其星吞噬!

    没想到那剑小巧可爱,使将起来却是如此地阳刚!

    罗其星见了,暗哼一声,心道自己失策,被对方的外表骗了,不过此刻却也非是后悔的时候,罗其星能有如今的武功地位,也非是简单得来,就见他当下冷喝一声,借了自己被震地一矮之势,腰身一拧,顺势将身子转了,面朝天上,将整个后背贴在地上,竟成仰躺之势!

    眼中精芒一闪,罗其星的神剑亦起,朝上直奔焉以谢而去!

    腾起的烟尘,笼了四周,举目之中,阳光也弱了几分,可却更衬的两道剑罡夺目!

    就见焉以谢在上,罗其星在下,一个剑落如金龙入地!一个剑起似后射日!两道剑罡电射,动人心魄!

    二人这一次比地便是谁家剑快,早一步刺了中对方!]j下而上的刺去,九天落雁便是形容这一式!而且落雁剑法以疾准出名,速度可要比太华千仞剑还快上一分!焉兄弟怕是要吃亏了!”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七章)

    晴心念电转,可此时想救却也来不及,焉、罗二人这招,快如火石,除非武功远超这二人,才有可能同时挡住这两个人的进攻,从而阻住他们。.

    不过那场中二人却没有真如垣晴所想的双双喋血。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焉、罗二人的剑竟然击了在一起!真真正正的针锋相对,两道剑罡锋芒竟然对在了一起!|:.有了这么个结果。

    焉以谢和罗其星二人的剑都是奔了对方要害而去,且又奇快无比,就算有快慢之别,相差也就在分毫之间,不论能否刺死对手,自己也都难逃重伤结局。

    想罗其星连焉以谢和垣晴的身份都未弄清,他怎能就这样糊涂的与焉以谢同归于尽?

    而焉以谢也没有这个希望,他出手,不过是要将罗其星拦下而已,哪会陪上性命?

    这二人心下转的同样的心思,所以在最后一刻,都是将剑一偏,找了对方的剑上撞去!

    这一声巨响过后,垣晴暗松了口气,转目再看,就见焉以谢又是被抛了上天去,而罗其星则被反震在了地上。

    这一击,焉以谢的气血也忍不住翻腾,不过罗其星更是难受,他背靠了地上出剑,这一剑轰中,他不能如焉以谢般的由天上卸力,而是被压在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地里!身下土地寸寸龟裂!

    先是被焉以谢的剑罡一震,再被背后地面反震!罗其星就不只是焉以谢气血翻腾那般简单!

    暗骂了一声,罗其星知道自己已受了内伤,虽说还不算严重,可此消彼涨之下,终是自己吃亏,更别说一旁还有一个没有出手的人。

    而在空中的焉以谢心下却是转了另外一个念头:“是不是要借这机会将罗其星留下?”

    罗其星此来出乎焉以谢和垣晴二人的预料。本是以为那崆峒或者青城会派人来追,却没想过华山先到了。

    可不比崆峒、青城,华山就在附近,罗其星如果脱身而去,必会引来华山大批的高手,到时就算是垣晴出手也无济于事。

    一念至此,焉以谢决心已下,在空中一转,龙阳再是由上而下。直奔罗其星而来,全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

    罗其星没有时间起身,此刻整个身子还贴了在地上,眼看金光再闪,当下只好用里一蹬,整个人贴了地面斜飞开去!同时手中神剑也不闲着,剑剑朝上激射。就似一支支穿云之箭,誓要将空中的焉以谢射将下来!

    一时间道道剑罡上下交错。剑啸连连,同时崩起土石无数。声势煞是惊人!

    便如此,三十余招转眼过去,罗其星的劣势越来越是明显,到非是他剑法不及。而是一开始便受了内伤,越是持久,对他越是不利。

    直到此刻,罗其星心下也是暗自承认自己遇到了对手。退意萌生:“我要再与她耗将下去,怕越来越难抵挡,这一旁还有一人虎视耽耽,我可要想了对策脱身!”u.自己被逼的难回华山,可心下却仍是难舍师门,看着自己师叔被人压在了地上,煞是狼狈,心下仍是难受。

    不过垣晴却也不会对焉以谢不满,甚至心下还是暗赞于他:“论武功虽然我要比他差上些许,可百招之内,却还是有信心不败,可哪知师叔却仅仅三十余招后便败象大露?”

    就算焉以谢使了心计让罗其星小看了他,却也不能否认此刻的战绩。

    “云师弟当初便是给我震惊,却没想焉兄弟也如此不凡。”::压在地上,难做腾挪,虽说落雁剑法到正适合这由下而上的施展,但对手的剑法却也非普通,与落雁剑法竟是不分轩昂。

    再过二十招,罗其星终是知道自己逃脱无望,心下退意渐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胸恼恨!

    他这数十年间哪受过今日之窘迫?非是武功不如对手,可却被人压了来打,渐无还手之力!这让罗其星如何受得?

    当下便听他狂喝一声,就要暴起拼命!

    可就在此刻,罗其星却觉得自己身旁

    异,随即肩上一麻,竟是被人制了住!

    内力顿锁,神剑没了内力支持登时被甩到了一旁。

    罗其星被制住,焉以谢早在空中就已经看了到是谁出的手,此刻就只有三人在场,除了自己外,便只有垣晴。罗其星全力应对焉以谢,哪还有余力去防着垣晴?自然是一击被中。

    焉以谢心下明白垣晴这么做的原因,罗其星方才狂喝,便是要做困兽之斗,垣晴这一剑看似是在帮自己,其实是救了罗其星一命。

    不过焉以谢也不说破,当下收剑落了地上,走到罗其星身旁,笑道:“我说过,要担心性命的是你呢。”

    看着罗其星满脸地怒气,焉以谢一笑,随即点了他的昏**,然后转身对晴道:“多谢垣兄出手相助。”

    焉以谢摇头道:“话却不能这么讲,这罗其星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如果不是我这身装扮骗过了他,这一场恶战,我可是难占半分便宜。

    虽说我方才占了上风,可他真要是拼了命来,我就算获胜,也会受伤,又怎能不谢过垣兄?再说,这罗其星不能死。”

    看了看太室的方向,焉以谢道:“如果袁家小姐和常家小姑娘平安到了太室,三派有可能联合起来,那便有可能免去太室山上的这场灾祸。如果真如此,今日我们就不能再造出新的仇恨,影响大局,所以这罗其星不能死。”u.

    焉以谢想了想道:“这人我们也不便带走,不如就在此看上他一二日,一二日后,他不回华山,华山必然会有所行动,那时我们再走,也可将这罗其星留给他们。等到那时,两位姑娘也快到太室,不论是华山,还是崆峒青城,再想来追也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焉以谢忽是笑道:“只是这法子累的垣兄不能去看华山了。”|看华山的机会可却是多了。”

    二日后。

    袁思蓉一行换了新马,此刻已在河南地界,眼看再有两三日地路程,便能见到行云,虽说连日劳顿,可袁思蓉的精神却反是好了许多,竟还有余力与常沁诗说笑。

    常沁诗则是因为红云地腿伤未愈,只好同坐了车里,看着车外景色一成不变,就是青山绿水,看的多了也会烦,当下闷道:“我们都已是走了到这里,还没有人追来,沁诗反是觉得有些闷了。”

    常沁诗年纪虽大了些,可始终脱不去那副天真心态,眼珠转了转,忽是笑道:“剑师兄的武功这么好,其实就算是追来些人,只要不是爷爷爹爹他们,我们也不用怕的,到是还可以看看剑师兄地追风二十四剑究竟有多迅疾。那日我被华山围住,可没有看清师兄怎样出的手呢。”

    袁思蓉闻言点了点常沁诗的额头,笑道:“妹妹可是这几日陪姐姐说话觉得闷了,想生些事来?”

    常沁诗吐一吐小舌头,笑道:“有姐姐一起说话,沁诗怎么会觉得闷呢?只是说些玩笑话罢了。”

    袁思蓉心知常沁诗这话里真假各半,正要再说,却听行剑忽道:“小心些,前面有高手来了!”

    袁、常二女俱是一怔,常沁诗更是没想到自己刚说希望追些人来解闷,这便来了人。

    可就算青城和崆峒的追兵来了,也是由后而至,怎么反是跑到了前面?

    常沁诗心下不解,探了出头,朝前面望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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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介绍:
《仗剑诀》全本预计一百五十万字,为仗剑系列部曲。
《仗剑诀》的江湖是纯正的江湖,淡化了官府与时代,江湖中一切的秩序都是由江湖人自己维持。同样,破坏也是由他们自己来破坏。
“利益”与“秩序”是这个江湖的主题。庞大的名门纷争,与众不同的邪派,充满着剑魂的武侠世界,这一切都在《仗剑诀》中。
【内容简介】:行云,一个武功、地位都很低下的青城弟子,本已认命的他却为了自己的爱人而改变,从对世事正邪的一窍不通,到认清这个江湖,适应这个江湖,成为这个江湖中的顶峰。
本书是一本成长型的小说,主角行云不会一开始就神功无敌,更不会一出江湖就老油条一个,所以本书慢热型,还请慢慢欣赏。^_^仗剑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仗剑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仗剑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