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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踢脚     仗剑诀txt下载     仗剑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八章)

    人三骑,正在前方,常沁诗也非任性,只看了一眼便子,奇道:“那三人并未奔驰,到似是在前面等候一般。”

    听得行剑警告,又听常沁诗描述,袁思蓉眉头紧皱道:“等候?难道前面的是少林门下?河南一地向来由少林控制,就算云弟的万剑宗重回太室,一时也插不进手,否则云弟就不会远去山西与人相争了。”

    可袁思蓉随即疑道:“但是那少林怎知我们要来?”

    常沁诗这两日与袁思蓉相谈,已知这个姐姐虽然不会武功,可却并非对这江湖大势漠不关心,就算平日只注意行云,便能知这江湖大势了。

    此刻闻言,常沁诗想了想,摇头道:“那三人到不像和尚,都是有头发的。”

    二女正说间,马车已是行了到那三人身前,就听车外有人喊道:“朋友且请留步!”

    行剑早在看到这三人时,便已是减了速度,闻言随即将车子停了下,马车速度慢,跑是跑不过这些人,到不如停下看看情况。

    打量了那三人,行剑心道:“我倒是没看错,这三人,一个魂级高手,另外两个也有剑罡级的修为!”

    自己要抵住为首的那人已是吃力,另外两个就约束不住了,车里就常沁诗会武,可决计不是那另外两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行剑暗里作势,口中则是言道:“不知这位朋友唤住在下,有何见教?”

    那为首之人面貌普通,毫无特色,可就属他的武功最令行剑忌惮,所以言语之中谨慎的很。

    闻听行剑问来,那人下马笑道:“在下乃万剑宗门下,敢问朋友可是为了鄙宗继位大典而来?”

    行剑闻言一怔,心道这人是万剑宗的人?

    行剑并不认的眼前这汉子,当年青城之围,虽然万剑宗去了许多人。可纷纷扰扰的,行剑也只记的秦百程、萧寿臣这几个人物,其他人便没什么印象,所以此刻行剑也分不出真假。

    既然难辨真伪,行剑自然就不会全信了他,更何况方才袁思蓉说的也是实情,河南还在少林控制之下,万剑宗怎么可能这么随意?

    心下疑虑,行剑试探道:“在下确实是为了贵宗的继位大典而来。可不知朋友自称万剑宗下,有什么证明?在此相候又是为的什么?”

    看了看车子,那人笑道:“出门在外,小心些,也是应当,不过在下虽有上山所用地腰牌,可想来朋友也不认得。更不辨真伪,拿出来却也是无用。

    至于在下的目的。不过是要在这条路上巡视,保证前来参加宗主继承大典的江湖朋友们的安全。免的有些宵小破坏。”

    说到这里,那人忽是问道:“不知朋友可有请贴?”

    名门大派自然会成群结队而来,可行剑却显然不是,他这一问。却也是来探行剑的底细。

    行剑闻言一怔,皱眉道:“莫非上山还要请贴不成?”

    那人笑道:“那到不是,只要江湖朋友来捧场,鄙宗莫不欢迎。只是似朋友这般武功,定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鄙宗要是漏了过去,没有发请贴,可就是礼缺了,所以在才有此一问,也好赔罪。”

    行剑闻言,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摇头道:“在下江湖上没有半分名声,行宗主怎可能送了贴子与我?我这一次去,不过是为了开开眼界罢了。”

    那人闻言也不在意,面上仍是恭谨道:“朋友如此好武功,鄙宗不知,却是怠慢了,不如由在下送朋友前去太室。”

    行剑眉头大皱,这人看来是跟定了自己,可自己说了要去太室,却也没理由拒绝,没有办法,行剑只得答应道:“那便有劳朋友了。”

    那人闻言笑道:“朋友此来,便是万剑宗的贵客,哪有劳烦一说?”随即对身后二人道:“你二人立刻回山,便说有贵客到。”

    那随行地二人闻言立刻打马去了,那人也随即上马与行剑同行。

    看这那二人远去,行剑的心下暗焦,那二人要真是万剑宗的到是好事,起码这一路平安的多了,可要是别有心机的人,那可就不妙了,那二人通风报信后,带了更多人来,可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前几日遇到华山派时,焉以谢和垣晴就让行剑提心吊胆,此刻身旁又多了个陌生高手。

    行剑想到这里,忽道:“朋友随在下一同回山,那路上不就没有人照应其他江湖朋友了么?”

    那人闻言笑道:“鄙宗派了百多门下弟子于各路相迎,少了在下一人却不打紧,朋友大可不必担心。”

    行剑一怔,疑道:“早听说河南一地由少林掌控,却不知为何贵宗能派出这许多人来?少林便不管么?”

    车内的袁思蓉和常沁诗也是疑惑,就听那人笑道:“河南早先全由少林控制,就算我万剑宗重回太室,却也只能去山西与少林抢些地盘,可最近不知怎地,少林却是龟缩不出,到也奇了。”

    行剑闻言,心道:“这是什么道理?萧寿臣那密信一出,各派震动,少林怕是最高兴的,怎会反是退缩起来?”

    可看那人面色到不像是在说谎,要是说谎,这谎也太没有理由,行剑当下心念电转,忽是暗道:“难不成少林是怕万剑宗不顾一切地杀上少林?”

    越想越觉得有理,行云暗道:“既然横竖都要被大派围攻,那万剑宗拼命一搏,先去少林杀上一番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太室少室同在嵩山,少林不得不防。所以这段时间内少林只好隐忍。”

    真要是这样,万剑宗派了这许多人往河南四处官道上去,美名保护武林同道的安全,暗里倒也能借机将势力在河南地界内扩展开来,一旦躲过此难,反是因祸得福。”

    想到这里,行剑暗道:“要是这么说来,这人地话里到有几分实情。”

    看了看那人,就见那人微笑回应,行剑心下暗道:“既然甩不掉,那便只有全力防着这人了,如果他是万剑宗的到还好,如果不是,那就只有拼了全力让小师妹她们逃走。

    想那红云地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将她们放在马上,以那匹神驹的脚力,应能脱身。”

第45卷【患难人心】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九章)

    剑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过了两日,道前便有大来,为首一个相貌堂堂的老者,却是一个他所熟悉的人。

    自从得到消息,说有不知来历的魂级高手要来太室,秦百程和焉清涵商议之下,都觉得应该派些人手前去迎接,如是朋友,自然热情接待,反之则立刻出手拿下,非常时刻,也不顾那么许多了。

    正巧秦百程因为资格太老,无人敢派他差事,便自告奋勇的领了人来,待到了近前,那一直随在行剑身旁之人朝行剑告罪一声,迎了上去道:“韩庸见过秦老。”

    秦百程笑道:“非常时刻,宗中人手正缺,所以让护法院来行巡视之责,可是委屈院主了。”

    韩庸闻言忙是谦虚道:“万剑宗生死关头,身为宗中门人,不分高低,都应以大局为重,宗主在山上安如磐石,护法院与其闲着这许多高手,到不如为同门多分些忧。”

    秦百程哈哈一笑,看这韩庸也顺眼的多了。

    见自己责任已到,韩庸也不再耽搁,当下与秦百程告了声罪,朝行剑抱一抱拳,便领了他那二人朝来路驰去。

    “老夫神剑门主秦百程。”

    秦百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行剑,这般年纪的魂级高手可是不多,都是天资横溢之辈,可眼前这人的根骨虽是不错,却也非是绝佳,如此说来,这人如不是有大奇遇,便是异常刻苦了。

    行剑听秦百程报了姓名,心下终是一松,再不隐瞒道:“晚辈青城行剑,见过秦老前辈。”

    行剑本就认得秦百程,自不会认为他说的有假。

    秦百程闻言一怔,行剑虽在江湖上名气不大,可却是行云一直挂念的大师兄,秦百程听行云提到不下十次,没想今日出马。竟是遇了到他,当下讶道:“你可是宗主常提的那位仁义师兄?”

    行剑一楞,随即摇头苦笑道:“晚辈哪能担的起一声仁义?当年师弟被人冷眼以待,晚辈不过只能劝慰两句,却也没有做的太多,师弟能有今日成就,全是他的努力,师弟如此形容于我,却是惭愧。”

    顿了一顿。行剑再是道:“说将起来,到是我这不成器的师兄多受了师弟的照顾才是,就连性命也是师弟救的,却一直没有机会来报。”

    秦百程闻言暗点了点头,由马上下来,口中笑道:“万剑宗此刻自身难保,九大门派齐攻在即。这江湖又有几人敢在这时来我太室?你今日敢来,便说明有心了。便担地起宗主那声仁义。

    想这江湖中有心人可是不多,就连青城派如此大派都还没个回音。你今日能到,便是强过他们远甚!”

    秦百程看到行剑,哪还不明白青城此刻的心态?青城真要来助,怎也不可能让个小辈来走这一趟。

    与之相比。行剑能在这个非常时刻前来相助,便已将生死置之肚外,秦百程哪不佩服?以他的辈分地位,亦是下了马来。

    “仁义道德。任那些人喊的震天价的响,可事到临头,真能舍了生死的却有几个?就冲你今日敢来,秦某便交了你这忘年的朋友!”秦百程言罢,走到近前笑道:“不过宗主的师兄似是剑罡级的身手。”

    行剑知秦百程这是细心,也不以为意道:“晚辈在这封山两年内,刻苦发奋,偶有所得,终是晋了魂级。”

    不待行剑说完,常沁诗忽是探了出头来,笑道:“秦爷爷可还记地我?”

    秦百程被常沁诗唬的一楞,那车里有人,他自然早有所觉,甚至只听呼吸,便知那车里有三个女,一个会武,两个不会,可怎也没想到崆派的常沁诗会在青城行剑的车里。

    秦百程与行云同去崆峒,到是见过这小丫头,自然认得,不过两人却没说过几句话,怎地今日对自己竟这般亲昵?

    常沁诗见秦百程这般的高手,都被自己唬的一怔,当下得意道:“沁诗要认云哥哥做真哥哥,秦爷爷是云哥哥的长辈,自然是爷爷了。”

    秦百成闻言一惊,随即心下暗喜!

    常沁诗这话中之意,秦百程多年地经验,怎想不通透?自然想到了的立场,虽然小姑娘孤身而来,有些蹊跷,可真要与自家宗主联上了亲戚,那这次为难,崆峒还能坐视不管

    秦百程想了到这里,哈哈大笑道:“这爷爷嘛,论年纪,秦某到也做得,只不过秦爷爷来地匆忙,手里可没什么见面的礼物。”

    常沁诗闻言娇笑道:“秦爷爷只要能将袁姐姐送到哥哥身旁,便是最好地礼物了。”

    秦百程闻言,心下再是一震,疑道:“哪个袁姐姐?”不过他的心下已是猜了道是谁,不禁暗讶:“难道那无阳子的孙女,宗主的未婚妻子也来了?怪不得行剑要亲自赶车!”

    秦百程正想间,车帘再动,一个小丫鬟出了车来,随后扶出一个二九年华地少女,就见那少女朝自己礼道:“晚辈袁思蓉,见过秦老。”

    秦百程当下运气隔空将袁思蓉扶住,口中忙道:“袁小姐莫要多礼,宗主与小姐早定了亲事,说将起来,袁小姐已算是我万剑宗的宗主夫人,到是老秦要施礼才是!”

    袁思蓉体弱,自然违不过的过秦百程的阻拦,这礼也行不不去了,只好暂且做罢,口中却是道:“云弟能有今日,全凭秦老等前辈朋友从旁相助,晚辈这一礼,怎也是应拜地。”

    秦百程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少女,心下暗叹:“这女娃虽不美丽,却是谦逊有礼,且对宗主忠贞无比,拖了病躯由四川赶到这里,已是不要了性命,这份真情,江湖中又有几人及得?便只见这份真情,我也要保全了她!”

    想到这里,秦百程肃道:“袁小姐但请放心,今日秦某在此,漫说那少林龟缩不出,就是他们敢倾巢而来,秦某也能保得你们平平安安的上去太室与宗主相见!”

    常沁诗闻言在旁点头笑道:“沁诗的爷爷也说过,秦爷爷的武功之高,这江湖上罕有对手,青城山上一剑崩退曲正秋两步,便是爷爷也自问做不到的。”

    秦百程听小姑娘的恭维,心下畅快,这话要是别人来讲,他并不见得会高兴,反可能没了好脸色,不过小姑娘一派纯真,这话听起来就不一样了,秦百程当下笑道:“秀水六盘,天下皆传,水无定势,剑走龙翻,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可说独步天下,能得他夸奖,可是秦某的荣幸了。”

    常沁诗听秦百程在夸赞自家爷爷,心下也是高兴,小姑娘一向认为自己的哥哥、爹爹、爷爷是武林中同一辈中最厉害的,自然,现在要多了云哥哥。

    听秦百程这般推许,小姑娘咯咯娇笑道:“我爷爷也说这秀水六盘取的便是水无常势,剑无定势直法,观秦爷爷的剑法阳刚,虽说内力上会稍强一些,但真要动起手来,却不与你硬抗,剑势随强就弱,时间长了,刚难持久,反被其害,这便有胜算了。”

    秦百程闻言一怔,随即更是大笑,常沁诗显然是将常景轩在自家推演武功时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这要是旁人听了,就算不便发作,心下也必会留了疙瘩,要是气量狭窄的,甚至会因这话引起杀劫,也幸亏秦百程知道小姑娘天真烂漫,比以意,反觉得有趣。

    袁思蓉在旁也是暗摇了摇头,她虽不懂武功,可这几年人情世故,却是懂了不少,心道:“也只有常妹妹这般天真之人,说出这话,没人来计较,换个人来,怕就是出祸事了。”

    几人正说话间。一阵疾风扫过,风尘混杂,袁思蓉本就是身子虚弱,又是精神不济,登时被呛的咳嗽连连。

    一旁絮春吓的忙是为她抚背顺气,秦百程见了,停下笑声,自责道:“只顾了说话,却忘了正事,袁小姐的身体虚弱,还请回车休息,这路上有秦某来保,自是万无一失!”

    袁思蓉知道自己身体如何,也不想做拖累,当下谢过,便回了车里。

    常秦诗想了想,却也一起跟进了去,却是怕自己这身衣服在路上太过照耀,被人认出。

    秦百程见了,暗道小姑娘虽是天真顽皮,却也是识得大体,笑了笑,随后高声道:“回山!”

第45卷【患难人心】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零章)

    室山下。

    焉清涵和水仙带了万剑宗门下弟子正在相候。

    秦百程动身回山之时,便已着人传信太室,袁思蓉和常沁诗这二女背后代表了什么,秦百程清楚的很,信到了太室,焉清涵看的更是明白透彻,更何况袁思蓉的身份特殊,焉清涵算好了日子,亲至山下等候,水仙也跟在一旁。

    水仙与焉清涵交厚,在旁人眼中,焉清涵站在那里,仍是如往常般的镇定,不过水仙却能感觉的到那份镇定背后的不安。

    水仙常年潜入青城去见行君,对行君身旁接触之人都有了解,袁思蓉便是其一,此刻感觉到焉清涵的不安,便轻声慰道:“焉姐莫要太过担心,那袁思蓉年幼时虽是顽皮却不任性,也没有丝毫小姐脾气,等那场与华山联姻事后,更是变了个人似,越发的沉静起来。至于那个常家的小姑娘,想来宗主根本便未动过心的。”

    焉清涵闻言,朝远处望了望,摇头道:“妹妹不用担心,这袁家小姐的秉性我也有耳闻,更何况她能在如此危机时刻赶来,就已存了与宗主同死之念,既见她与宗主之情,又可见她的心地,如此人儿,想来不会与我为难。”

    婉转一笑,焉请出涵再道:“更何况如今距离继位大典只有二十余日,大派群集在既,万剑宗的生死已是迫在眉睫,袁家小姐也不会不识大体。”

    说到此刻,远处人影渐现,举目望去,正是秦百程护了车马而来。

    行剑这一行人马朝太室而来,有秦百程相护,自然顺风顺水,再无半分的惊险,一行人等只不过疲惫些。

    待得人马到了近前,焉清涵和水仙迎了上去,笑道:“秦老辛苦

    了。”

    焉清涵此刻代行云行宗主之责。秦百程也不缺了礼数,随即下了马来,亦是笑道:“少林龟缩不出,河南道上哪还有我对手?这一路上可是没有半点辛苦。”

    焉清涵轻笑道:“秦老威名,谁人不知?自是无人敢来撩您老的虎须了。”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道:“焉家女娃说话最是好听!”随即指了指身后道:“人已是带到,你们自己来谈吧。”

    袁思蓉与焉请涵见面,秦百程不想掺在其中,言罢也不耽搁,将马交了上前的万剑宗弟子。大步上山而去。

    焉请涵转目望向行剑,笑道:“这位想来就是宗主常说的大师兄

    了。”

    行剑听得秦百程的那句焉家女娃,就已明了焉清涵的身份,当下礼道:“在下青城行剑,见过焉姑娘。”

    说着,朝身后看了看,行剑声音放的轻了道:“我那小师妹不通武功。身子很差,这几日又是心念云师弟。一直不得休息,如今等到了山前。心下一松,反是睡了过去。不能来见焉姑娘,礼数上可是缺

    了。”

    行剑所说的却是实情,这一路颠簸。又是生恐被青城追将回去或被其他大派拦住,袁思蓉没有一夜睡的塌实,直等到了山脚,这才将心放了肚里。疲倦随即袭来,再难敌睡魔。

    焉清涵闻言忙道:“袁小姐体弱,自然是要多休息地,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水仙在旁看着,心道:“袁思蓉此刻没有醒来,怕是焉姐心下也是暗松口气。”

    这二人正说话间,就见那车帘一挑,常沁诗由车里出了来,站在地上,只管用那大眼睛看着焉清涵,却是不语。

    焉清涵见常沁诗这一身火红,已知是谁,当下笑道:“常妹妹可有话要说?”

    常沁诗闻言,眨了眨大眼睛,忽然叹道:“姐姐可真是漂亮。”

    焉清涵闻言一怔,就算旁人要来夸赞自己的美貌,也要斟词酌句,却是没有一人如这小姑娘般的直言,焉清涵听的新鲜有趣,随即也是掩口轻笑道:“妹妹也漂亮的紧。”

    见常沁诗可爱,不似他人那般做作,焉清涵心下大是喜欢,江湖诡诈,如此纯真之人可是难找,就算行云当年与她相似,可三年江湖磨

    砺,也早无了这般天真。

    亲近之感悠然而生,焉清涵上前拉住常沁诗的小手,笑道:“这一路上,想来沁诗妹妹也是累了,不如先随姐姐去歇息如何?”

    常沁诗自从遇袁思蓉后,便一直坐在车里,这才知道坐在车里反比骑马还要难受,早便是又累又闷,此时闻言大是赞同,嘻嘻笑道:“那可就谢谢焉姐姐了。”

    顿了一顿,常沁诗想起车里的袁思蓉,又是担心道:“不过姐姐还是先安顿好袁姐姐吧,她的身子弱,这几天沁诗可没少输了真气于她,如今才刚睡下,再禁不起折腾了。”

    焉清涵闻言,点头道:“那是自然。”

    焉清涵与行剑打了招呼,随即着人前来,直就将那马车抬起,往太室山下地迎宾馆行去。

    既然袁思蓉此刻不宜大动,那就先安置在山下,好在为了继位大

    典,这山下迎宾馆建的广大,清净小院比比皆是。

    不论是袁思蓉,还是焉清涵都是女子,行剑不好插手,只好先在院里寻了间房住下,袁思蓉已送到,行云又在闭关,他无事可做,而且也不放心自己这小师妹,住在一起,也能尽守护之责。

    焉清涵则是亲自将袁思蓉由车里抱了出来,看着怀中沉睡的袁思

    蓉,心下暗道:“这袁思蓉与其说是睡了,到更像是昏过去。不过想她十数日间提心吊胆,又是关切棕主的安危,以这副身体,能坚持到太室脚下才昏过去,就已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焉清涵心下更是敬佩,当下将袁思蓉轻放了在床上,又喂了她些安神补身的丹药,顺便也让絮春这小丫鬟吃了些,看着絮春也无什么武功,一样的虚弱,可却仍是忙前忙后,焉清涵心下感动,好言安慰了她几句,这才退了出来。

    待与水仙走到了院门口,焉清涵忍不住叹道:“那个絮春年纪又

    小,也无丝毫根基,可却能坚持这么多日来照顾袁家小姐,可也难得的很。”

    水仙在旁也是赞叹,常沁诗则是跟了出来道:“小春虽是丫鬟,可与袁姐姐情同姐妹,沁诗也是和他姐妹相称地。”

    焉清涵闻言奇道:“沁诗妹妹不去屋里休息么?莫非是这里不合

    意?山上还有许多住处,妹妹可以随便挑选。”

    常沁诗闻言摇头道:“焉姐姐,沁诗有话想与你说。”

第45卷【患难人心】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二章)

    常沁诗拉了回去,行云到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是为寻来,经方才这一耽搁,想那焉清涵也应到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随着常沁诗回去看看。

    这二人回去,却不能再如行云来时那般的在屋顶上纵跃,宗主在本院里跳来跃去,毕竟有碍观瞻,好在这几日常沁诗也是跑的熟了,却也没有迷路,转了几转,便是到了地头。

    与方才的冷清不同,行云还未进院子,就已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听那声音,两个年轻女子正相谈甚欢。

    这二人的笑声,都是行云熟悉的,一个是焉清涵,另外一个则是袁思蓉!

    常沁诗也是耳尖,听到笑声,隔了老远,便是大声喊道:“两位姐姐,我把云哥哥带来了!”可小姑娘话声未落,就觉得自己扯着云哥哥衣襟的小手处传来一股大力,登时一松,随后便不见了云哥哥的踪影!

    出了关,行云不过是听了门下传闻,就已是心下难奈,更不要说如今袁思蓉的声音已经清清楚楚的传了到自己耳中!

    行云哪还慢慢走去?身子一晃便是闪到厅内!

    “果真是思蓉!”

    行云一眼便是找到了伊人,心下登时便如翻江倒海一般!在这非常时刻,只要是知道万剑宗处境的人,怕是避之都惟恐不及,可自己的思蓉却不顾身子孱弱,远自千里之外赶了过来!行云怎不感动?

    喜悦,冲击着行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袁思蓉,竟是一时连招呼都忘记。

    袁思蓉就觉得眼前一花,随后行云便是站在跟前,一怔之后,便也是站了起来,二人就这么彼此凝视着。他们虽都盼着相见,可一时反不知要说些什么。

    焉清涵在旁既无不满,也不开口来催,只是微笑。

    不过就只片刻。常沁诗从门外赶了进来,气鼓鼓地,却是暗怨行云方才走的匆忙,险些将自己带个跟头。

    不过小姑娘的埋怨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她也不想打扰了行云和袁思蓉二人,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直等了半晌。那二人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小姑娘终是大感气闷,眼珠一转,故做天真道:“云哥哥方才还拉着沁诗问东问西的,这刻却不说话了。袁姐姐也是。这几日天天来找焉姐姐讲云哥哥的事迹,怎地见到了人,也是哑了呢?”

    话说完。就连常沁诗自己也是掩口轻笑。

    小姑娘这一开口。厅里那微妙的气氛登时便散了。行云和袁思蓉都是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焉清涵见状,起身将常沁诗拉了到自己身旁,戮了戮常沁诗地小脸,笑骂道:“就你嘴快。”

    常沁诗不以为意,嘻嘻一笑道:“袁姐姐这么老远来寻云哥哥,可有千言万语的,总不能就这么一言不发吧?再说,沁诗也是一片好心,怕袁姐姐站的久了,刚恢复些的身子又累着,到时最心疼地可还是云哥哥呢。

    沁诗这可都是为了云哥哥和袁姐姐好,谁知却没来由的被骂。”说着,小嘴又鼓了起来,一副很是不满的小模样。

    看着常沁诗装做生气的样子,袁思蓉扑哧一乐,这几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早便知道小姑娘地脾性,这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嫌方才气闷罢了,却找了这许多借口。

    行云到是觉得小姑娘说的有理,当下上前将袁思蓉扶到椅上坐下,关心道:“师妹说的是,思蓉你的身子弱,可要多歇歇。”

    说着,仔细打量起袁思蓉来,越看,行云心下越奇!不禁暗道:“思蓉地身子自从三年前就一直虚弱,如今又是从川地千里赶来,怎么气色反是如此的好?”

    越看越是奇怪,行云心下忽是不安起来,成渐霜死前的影子忽是闪过!

    行云猛地一惊!骇道:“对!成师姐那时就好似现在思蓉一般!”

    闪电般地伸了出手,将袁思蓉地手腕捉了住,行云把自己的真气输了进去:暗誓道:“成师姐地事我绝不会再让它发生在思蓉身上!”

    成渐霜临死前的一幕,行云哪能忘记?如今面对大反常态的袁思蓉,行云又怎会不急?

    常沁诗在旁看的奇怪,正想开口,却被焉清涵拉了住。见焉清涵朝自己摇了摇头,常沁诗虽不甚明白,可也只好安静下来。

    合上双目,一心操纵着真气在袁思蓉的体内游走,行云越查越是惊奇,他虽不通医术,可对人的经脉早便了如指掌,要查查一个人的心脉如何,可是再简单不过,绝不会出半分的差错。

    可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才会惊奇,因为袁思蓉不只是面色好看,心脉也是强健的很!这与成渐霜的回光返照自是根本不同!

    松了开手,行云疑道:“思蓉的身体怎会如此的好?”

    袁思蓉还没回答,一直不语的焉清涵忽是笑道:“宗主这话到是奇了,怎么袁妹妹的身体变的好了,宗主反是不高兴?”

    行云闻言摇头道:“我怎会不希望思蓉的身体变好?只是她这身子一直虚弱,又这么远来寻我,千里奔波之下,身体反比以前强健起来,怎不令人疑惑?”

    顿了一顿,行云眼中掠过一丝的哀伤,叹道:“我是不安,怕思蓉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又要离我而去。清涵应知成师姐死前精神也是好的很,可转眼便是走了。”

    神色一黯,行云道:“我是怕了,怕真的失去思蓉。”

    这话发自内心,没有半分的遮掩。

    袁思蓉闻言,反过来紧紧攥出行云的手,眼眶瞬间便是湿润道:“云弟对我的好,我全记的。”

    说着,也自一叹道:“成师姐的事,我听焉姐说了,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要是她能活下来,我们倒是不介意多个姐妹。”

    行云听了,正在暗道袁思蓉心地善良,可随即便是一怔,暗道:“不介意多个姐妹?”

第45卷【患难人心】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三章)

    思蓉的感慨之言,行云听到耳中却是另有意味,自一的心便全扑了在袁思蓉的身上,直到此刻才有时间去细想,不禁心道:“不介意多个姐妹?这姐妹究竟是指什么?”

    关系好了,自然以姐妹相称,可袁、焉二女以及成渐霜与行云的关系非只是朋友那么简单,行云哪能不多想?

    袁思蓉见行云忽是沉思起来,轻声问道:“云弟在想什么?”

    行云稳言一醒,正不知该如何做答,却听常沁诗在旁插口道:“云哥哥哪还有什么想的?自听姐姐来,就好象丢了魂似的,只顾扯住沁诗没口子的问袁姐姐如何。沁诗这么老远的跑来,却没得半点关心!”说着,把小嘴一撅,一幅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袁思蓉和焉清涵听了,都在旁掩口轻笑,行云也是尴尬道:“思蓉不会武功,身子也不好,我才会如此担心,师妹定是误会了,我哪会不关心师妹?”

    常沁诗却是不肯罢休:“可沁诗也是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赶来呢!云哥哥怎么都要有所表示吧?”

    “表示?”行云闻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师妹想要什么,尽管来说!”

    行云满口应承下来,常沁诗却是眼珠一转,笑道:“沁诗一时也没想好,等到想好了再说吧,不过沁诗一直云哥哥前云哥哥后的,可云哥哥却还叫人家师妹,怎会这么生分?”

    行云心下一突,当初崆峒一行,常沁诗对自己可是大有情意,如今袁思蓉和焉清涵都在场,自己要怎么办?

    常沁诗见行云犹豫,委屈道:“云哥哥的心可是不诚!连个称呼都要犹豫!”

    见行云尴尬,袁思蓉也是不解,回头正见焉清涵在那里微笑,心下一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忙是解围道:“妹妹就不要再难为云弟了。”说着朝行云笑道:“沁诗妹妹这次前来,并非如云弟所想的那般,她是来认哥哥的。”

    行云闻言一怔,奇道:“认哥哥?”

    袁思蓉一笑,拉了行云坐在自己和焉清涵的中间,又把常沁诗拉了跟前,笑着将她此来目的与行云讲了一遍。

    行云听了后。心终是松了下来,只要小姑娘不是为了嫁给自己,袁、焉二女不误会就好。而且常沁诗能明白了仰慕与爱的区别,自然也是好事。

    “只是我与那常天赐并无深交。这危急关头,他怎么反来帮我?”

    不过行云没有时间来思考原因,因为常沁诗还在旁不饶不依。

    行云忙是笑道:“沁诗帮了我这大忙,慢说是些奖励。只要行云能做到的,旦凭沁诗吩咐!”

    见行云改了称呼,常沁诗也非真个生气,闻言嘻嘻一笑道:“云哥哥说的话。可不准赖皮!”

    行云被常沁诗这小女儿态逗的一笑,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常沁诗闻言嘻嘻笑着。跑到焉清涵一旁。被焉清涵一把揽在怀里。也不再作弄行云。

    常沁诗不来纠缠,行云心下安定了许多。抚着袁思蓉地小手,关心道:“思蓉的身子当真无碍?不如先去歇息,有事我再去你房里寻你,总好过坐在这里受累。”

    袁思蓉闻言,轻声道:“思蓉的身子是真的好了。”

    见行云还不大相信,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虽然不会武功,可却也非孱弱之人,之所以一直虚弱,不过是被心事压着罢了,这心病不去,身体就难真的好了。”

    说着,看了看正依偎在行云身侧,一脸幸福的袁思蓉,焉清涵轻

    “如今思蓉妹妹心病尽去,自然能恢复往日神采,宗心。”

    袁思蓉接口道:“焉姐说的在理,思蓉这次出来,可是放下了一切,与云弟弟从此不离不弃,已是圆了心愿,就算即刻死去,也不枉了,这心病自然没了。”

    行云闻言,心下感动,忍不住将袁思蓉搂在怀中,想到自己当年承诺,心有愧疚道:“思蓉,我说过会光明正大的娶你,可清涵亦是对我恩深情重,我怎也难放下,你可会怪我?”

    焉清涵闻言,心下一甜,知道行云心中真地在意自己。

    袁思蓉仰头看着行云,轻笑道:“我怎会怪云弟?武功就不提了,焉姐姐样貌智慧亦是远胜于我,对云弟的帮助之大,非思蓉能及,思蓉哪会有抱怨?再说,云弟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能不忘记当年承诺,我又怎会有怨言?”

    袁思蓉说到这里,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谦虚,要不是妹妹当年义赠秘籍,清涵哪会遇到宗主?怕是早被那萧寿臣害了。”

    二女越说,行云越愧,再想到自己无法给这两人一样的名分,心下更是不安。

    焉清涵看着行云,似有所感,忽道:“宗主地地位之高,万众瞩目,虽说我们姐妹都不在意这名分,可对外却仍要有个说法,这怕也是宗主烦心所在。”

    见行云抬了头,焉清涵轻笑了笑道:“思蓉妹妹身出名门,又是与宗主早定了亲事,自然为大,这没什么好争的。至于家中,我们姐妹相称,无分大小。宗主意下如何?”

    袁思蓉在旁插口道:“在家中,自然是焉姐最大,思蓉什么也不懂,这家还要焉姐操持呢。”

    行云闻言,心知这二女早便在自己闭关之时已经商量妥当,也难怪自己来后,二女一直有说有笑,全无半分争执。

    袁、焉二女能如此的为自己着想,只能说是自己福分,行云哪还能再来苛求?再者,焉清涵所言,已是最佳,袁思蓉身为青城上代掌门的亲孙女,嫁与他人做小,就算本人愿意,青城面上也是无光,哪里肯依?自己地心下也不能安。

    想到这里,行云叹道:“可是委屈了清涵。”

    行云这话说的没有半分矫情。

    焉清涵闻言一笑道:“大小之分,必要取舍,只要宗主心中有清涵,那名分便不重要了,宗主不必太过在意。”

    话虽如此,可名分毕竟是名分,谁愿意做小?而自己当年要娶袁思蓉,如今却是要她与人共侍一夫,行云对二女都有愧疚,不禁叹道:“行云能得两位夫人青眼,实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到这里,举了右手,誓道:“行云在此立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这一生都要让两位夫人过的开心快意,如有违背,天必厌之!”

    袁、焉二女闻言俱是伸手去拦,可面上都满是幸福甜蜜,不过一旁地常沁诗却是不高兴起来,行云见了,忙是笑道:“沁诗自然也是!”

    常沁诗闻言,嗔色尽去,大眼睛一转,嘻嘻笑道:“那云哥哥什么时候迎娶两位姐姐呢?沁诗还等着要喝喜酒呢。”

    行云毫不犹豫道:“就在继位大典当日!我说过要光明正大的迎娶思蓉,便要做到!那一日,我要当了整个江湖的面来迎娶思蓉和清涵!”此话一出,就连焉清涵也是面色羞红地低了头去。

第45卷【患难人心】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四章)

    就在继位大典当日!我要当了整个江湖的面来迎娶思涵!”

    行云的豪言,就连一向神色自如的焉清涵也羞涩的低了头去。

    小姑娘常沁诗则是在旁拍手叫好,直言笑道:“云哥哥说的太好了,也不枉袁姐焉姐爱你一场。”

    袁思蓉听了小姑娘的话,面上更羞,把头埋了行云怀里,焉清涵终是大方,伸出指头在常沁诗的额头上一点,笑骂道:“就你明白。”

    常沁诗心知焉清涵是与她游戏,只嘻嘻一笑,全不在意。

    焉清涵也是疼这天真的小姑娘,没过片刻,又揉了揉自己点过的地方,似是怕戮痛了她,这才对行云笑道:“清涵觉得,既然这婚事在继位大典那天操办,不如将少门主和水仙妹妹的婚事也一并办了,赶了在一天里,更热闹些个,他二人能成眷属,也是不易。”

    常沁诗听了,喜滋滋道:“那云哥哥的继位大典可就真个好玩了,秦诗喜欢!”

    行云闻言,自不会反对,点头道:“正该如此。”顿了一顿,被焉清涵这话头一提,行云忽道:“说到师弟,怎不见他人?可是内伤还未痊愈?”

    焉清涵点头道:“少门主仍在闭关,不过宗主不必担心,少门主每一出关,都有水仙妹妹在旁照顾,旁人就是想插手帮忙,也是万难呢。”

    正说到这里,常沁诗忽是从焉清涵的怀中挣出来,跑到行云身旁道:“云哥哥,水仙姐姐的脚能不能治好?水仙姐姐轻功无双,可如今却是成了子,真是好可怜。”

    行云一奇道:“沁诗怎么知道?”

    焉清涵在旁笑道:“这丫头最爱粘人,清涵,思蓉妹妹,还有水仙妹妹都没少被她纠缠,可偏又活泼可爱。我们也只好由她,一来二去,自然熟的很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水仙为救行君,不惜伤做子,一身傲人轻功,登时便去了三成,行云心下也是佩服。此刻见小姑娘如此关心。行云暗道她商量,更是和颜道:“沁诗放心,就算你不来说,水姑娘的伤我也会尽力的。”

    常沁诗闻言笑道:“沁诗就知道云哥哥心地最好!”

    行云闻言哈哈一笑。便在此刻,那门外也是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可有什么开心之事,也让老秦听听?”

    声音苍劲雄迈,正是秦百程来了。

    众人闻言声望去。就见秦百程自门外大步而来,朝行云笑道:“宗主果然在这里!小姑娘今日没有去缠我,老秦就觉得不对劲,四下打听。就听说宗主已是出关,这便匆匆赶来。”说着,随意在行云的下首寻可张椅子坐下。

    在场的都非外人。行云也就没做主位。他只是和袁焉二女并排坐在一起。秦百程来了,到也随便。

    见众人均是面带喜色。先是问过行云的伤势,秦百程笑道:“可是有什么趣事,老秦错过了?”

    常沁诗见秦百程来问,娇笑道:“云哥哥刚定下婚期,就在继位大典那日迎娶袁姐和焉姐姐,而且水仙姐姐和君师兄也在那日一起完婚,秦爷爷想想,那日山上会有多热闹?”

    秦百程闻言,看了看羞红了脸的袁思蓉和焉清涵,却也不去问谁大谁小,在他老人家地眼里,一并娶了才省去麻烦,大小更不在心上,当下只管大笑道:“当真是喜事,当真是喜事,要不是宗主内伤还未痊愈,这顿酒可是跑不了的。”

    行云闻言苦笑道:“秦老说笑了,就是行云完好如初,却也喝不得酒的,秦老也知我是一喝便醉。”

    秦百程哈哈一笑道:“老秦自然省得,不过宗主就算今日不喝,大婚之日,可也是推脱不得,等到那日,就由不得宗主了,宗主可要有所准备。”

    行云一怔,自己真要是当了这武林群雄的面大操大办,旁人敬酒,总不能不喝。

    不过行云随即安慰自己道:“这毕竟是后话,真要是能顺利将这婚事办了,便说明万剑宗闯过了这一劫,到时就算真个醉了又何妨?”

    正想到这里,就听得秦百程在旁与三女说到这场婚事要如何大办,才好显出天下第一大派的气派,行云也是来了兴趣,便在一旁听着。

    与行云相比,秦百程虽也未娶过妻子,可毕竟年纪够大,见多识广,说将起来,头头是道,就连焉清涵也是听的入迷,小姑娘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

    可就在秦百程说到女方长辈时,行云忽觉焉清涵神色一动,再看去,见她还是那副微笑不语的模样,不过行云却仍是从她地眼底看出一丝的黯然来,不仅心道:“清涵在愁什么?”

    突地灵光一

    云忽是插口道:“秦老,行云有话要说。

    思蓉虽是父母都不在了,不过还有个爷爷,且不论师祖参加与否,终还是有亲人长辈,继位大典那日,想来无阳子师祖也会到场。”

    顿了一顿,行云见众人望向自己,尤其是焉清涵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份伤感,行云的心下更坚,继续道:“不过清涵只有一个弟弟,这女方长辈,可就没有了。所以行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秦老答应。”

    焉清涵听到这里,秀目忽是一亮。

    既然行云说地这么明了,秦百程怎不会意,当下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宗主不用开口,就看老秦猜的对与不对。”

    秦百程转过头来对焉清涵道:“既然有这么多喜事,今日不如再添一件,老秦认了焉家女娃做干孙女,想来老夫虽不常出江湖,可这身份也不会逊了哪派宿老吧?”

    秦百程手下弟子再少,终也是一门之长,又是万剑宗里资格最老的,就算是面对无阳子、曲正秋等,身份也是只高不低!

    他这里认了焉清涵为干孙女,等到大婚之日,焉清涵的面上自是光彩地多,远比只有姐弟二人的冷清好上许多。

    焉清涵闻言心喜,哪还不知机?当下跪在地上,拜道:“干爷爷在上,请受孙女一拜。”

    这一拜,便是认了这门亲事,把这名分坐的实了。

    坐在椅上,将焉清涵这大礼受了,秦百程才伸手将焉清涵扶起,笑道:“老夫这一生连个儿子闺女都没有,却是多出个孙女,也真是有趣。”说着一摸身上,却又尴尬道:“不过做我这爷爷的却也没什么礼物,到是寒酸了,孙女莫怪,哈哈。”

    焉清涵顺势起了身,笑道:“能拜得干爷爷实是清涵地福气,清涵哪还敢要什么礼物?如果干爷爷不嫌弃,我那弟弟以谢也可做了您的孙子,虽说干爷龙马精神,不过有我们姐弟承欢膝下,闲来也可解解闷。”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道:“还是我这干孙女聪慧,刚是拜了一拜,便立刻要起好处来了。”

    见焉清涵要解释,秦百程一摆手道:“我既然认了你做干孙女,那以谢自然便是我的干孙。”

    焉清涵闻言大喜,她焉家长辈尽去,这才被柴贤逼迫,要非是行云做了这万剑宗地宗主,今日她姐弟二人怕早便死了。

    而如今嫁了行云,又有秦百程做干爷,就算给柴贤天大地胆子,也不敢有半分歪念。

    当下厅里又是欢声一片,这喜事连连,众人都是面带喜气。

    再是说笑几句,秦百程面色一肃道:“虽说这婚事要大大操办,可继位大典一关,如果万剑宗闯之不过,就万事休提了。”

    行云自秦百程进来,便知他定有要事,当下点头道:“秦老说地极是,更何况思蓉和清涵才是嫁我,还未得半分幸福,我又怎能让她们就这么随我同死?这次不论如何手段,我都是要试上一试,只要能闯过这一劫去!”

    行云说着看了看一旁的袁思蓉和焉清涵,二女亦是满目地深情,能得如此情郎,还有何求?

    听行云言下坚定之志尽显,秦百程赞许道:“正该如此,虽说我们万剑宗上下绝不畏死,可却不能凭白让那萧寿臣的阴谋得逞,再说那些大派活的好好,我万剑宗怎么可以先走一步?”

    秦百程说话,也不背着袁思蓉和常沁诗,这二女一个是行云的妻子,一个则是来认哥哥的,都非外人。

    “宗主可是听了常家那娃的计策?”

    秦百程来的有些个晚,拿不准行云是否听说,这才来问。

    行云点头道:“方才听思蓉提了,不过一直没有时间细思。”顿了一顿,将常天赐之言又想上一遍,行云道:“常师兄的那计策,端的是好,只不过要委屈沁诗了。”

    常沁诗嘻嘻笑道:“就算没有我哥哥的计策,沁诗也是会来的。”

    行云心下暗是感激,也不再赘言,当下对秦百程道:“那不知秦老和清涵对此怎么看?这计策是否可行?”

    行云刚出关,可袁思蓉和常沁诗却早便到了,所以这常天赐的计策是否可行,想来秦百程与焉清涵他们早就有了计较,既然如此,行云也就不用伤神,直开口问来便是。

第45卷【患难人心】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五章)

    百程见行云已有耳闻,当下与焉清涵对视一眼,点头可行。”

    常沁诗亦是在旁笑道:“我哥哥说行,那自然就没有问题,如今秦爷爷和焉姐姐也点了头,那可就是万无一失了。”

    小姑娘对他哥哥的推崇,众人这几日都是知了道,闻言自是会心一笑。

    秦百程更是笑道:“这常家的娃娃确实不得了,武功心计都是了得,如此少年俊彦,又帮了我宗如此大忙,等到继位大典,老秦怎都要好生感谢一番。”

    言罢哈哈大笑。

    常沁诗听秦百程如此推许自家哥哥,笑的更是欢畅。

    众人笑过,焉清涵对行云道:“大派本就心有不齐,青城就不说了,与宗主如此深的渊源,又与各派新仇未了,其他大派们要不防着青城,才反是怪事。

    除去青城,还有崆峒和飘渺天宫与我们交好,这两派一样会被猜忌,要不是万剑宗实力太强,少林武也不会去寻了他们齐来,所以对这两派,他们亦有防备之心。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道:“这防备便是猜忌,莫要小看这猜忌之心,如不信任,便难生默契,各派联袂而来,彼此猜忌越大,力量越小,就越对我们有利。借这猜忌之心,两位妹妹再一出面,青城和崆峒就算万般解释,却也没人会信。”

    轻笑了笑,焉清涵道:“就如宗主发信解释,可就算其他大派明知宗主心地一向良善。明知是萧寿臣夜袭的少林,可却仍是要联手来攻地道理是一样的。”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这计的高明之处,便是不怕被对手识破,可说本就没想要瞒过谁去。其他大派明知袁思蓉和常沁诗是擅做主张,也不会再与青城、崆峒联手,而青城、崆峒亦是会防备着其他大派突施狠手。

    “只是委屈了思蓉和沁诗,尤其是沁诗,为了我。不惜与她的爷爷和父亲闹翻。等这难关一过,我定要亲去帮沁诗赔罪。”

    刚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忽是一闪,猛的问道:“思蓉和沁诗来了几日?”

    焉清涵闻言。微是一笑,似是明白行云此问的目的,常沁诗则是嘴快,在旁抢道:“怎也有十几日吧。沁诗到没记的太清楚。”

    怀中袁思蓉一动,答道:“连同今日,整是二十天。”

    看着行云面色沉重,袁思蓉奇道:“不过云弟问这时日做什么?可有什么不妥?”

    行云沉声道:“思蓉和沁诗都是趁自家长辈无暇之机逃出来地。毕竟参与围攻万剑宗确是大事,就算成功,死伤也必定惨重。哪能轻怠?自要日夜相商。”

    不过行云随即眉头一皱道:“可就算一时能有疏忽。却也不会长久。”

    袁思蓉闻言一醒。坐直了身子道:“云弟可是在奇怪为什么爷爷他们没有追来?”

    常沁诗也是奇道:“云哥哥这么一说,沁诗也奇怪了。逃到太室山。前后总也有二十多天,怎么没有半分爷爷他们追来的消息?”

    行云点头道:“这正是可疑之处,思蓉和沁诗都是自家长辈的掌上明珠,还有我那大师兄,就算没晋到魂级,都不会无人注意,更何况如今的成就?

    所以说你们逃出,青城和崆峒一二日间,因为疏忽而没有察觉到是有可能,但这十几日里不闻不问,却是怎都不会!青城和崆峒怎么可能没有半分地察觉?”

    眉头紧皱,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却见她好假以整的样子,心下忽是一宽,暗道:“我是糊涂了,如果连我都想到的问题,清涵怎会不知?就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早已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行云哪还费神,当下问道:“清涵可有什么看法?”

    焉清涵见行云问来,微笑道:“清涵之前也曾有过疑惑,想那青城与就算再是后知后觉,两位妹妹逃出地三五天后,他们也定会得知。思蓉妹妹乘的是车,怎也不会快过魂级高手的脚程,更不要说两位妹妹的爷爷都是化形级高手了,真要有心来追,早便追地到了。”

    行云闻言,点头道:“正是此理。”

    行云话声刚落,焉清涵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不料常沁诗忽的心下一酸,哭道:“定是沁诗不听话,所以爷爷和爹爹不要沁诗了!”

    行云一怔,袁思蓉忙是出言慰道:“妹妹多想了,常爷爷他们怎会不要你了?”不过她的口中虽是如此说着,但心下也是揣揣,自家爷爷一样没有追来,要说全不在意,却也不可能。

    小姑娘正自哭闹间,就听焉清涵慰道:“沁诗妹想来是误会了。”

    常沁诗闻言,抬了起头,小脸上满是泪花,定定地看着焉清涵,好不可怜。

    焉清涵见了,苦笑道:“方才姐姐话还没说完,沁诗妹妹便哭了。”一脸地爱惜,将小姑娘抱在怀中慰道:“妹妹其实是想地岔了,常前辈他们不追来,并不是不要妹妹,其实他们不来追,反是说明事有可成呢。”

    见常沁诗停了哭泣,焉清涵忙是解释道:“青城和崆峒在这围攻一事上,本就犹豫,如今两位妹妹出走,反是迫了他们下主意,再看他们没有追来,依姐姐看,下的决心应是来助你云哥哥了。”

    常沁诗闻言,疑道:“真是如此?”

    焉清涵微笑道:“两位妹妹出走地目的,青城和崆峒自然明了,也自会想到如果两位妹妹在继位大典上露面的后果。”

    秦百程忽是哈哈大笑道:“那如今他们还是放任,到还真有可能如孙女所说。”

    行云心下一动道:“清涵和秦老的意思是说青城、崆峒是有意不追?”

    焉清涵点头道:“虽说实情难测,可由目前来看,却只能是这原因。”

    常沁诗闻言,登时破涕为笑,袁思蓉也心神大定。

    行云大喜道:“真要是如此,那万剑宗便可以闯出一劫了!”焉清涵秀眉微皱,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

第45卷【患难人心】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六章)

    云心下本是大喜,如果青城和崆峒真若众人所想那般追,那继位大典时就不用愁了。可还行云刚松口气来,就见焉清涵秀眉微皱,又是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

    行云一怔,奇道:“为何?清涵可又想到什么?”

    焉清涵轻道:“青城、崆峒来助,再有我万剑宗据山而守,以三派合力共抗少林七派,单从实力上讲,力量还是有所欠缺,之所以如此会有生机,全是看在德皇老前辈是否如宗主所言,不想见这江湖大乱而出手阻止。”

    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说的是事实,大派实力虽是参差,可以三对七,终是悬殊了些。

    就听焉清涵言道:“既然全看了在德皇老前辈的选择之上,那我们就要想想他出手的目的何在。”

    顿了一顿,焉清涵忽是问道:“宗主想想,青城派身在川地,同处一处的还有峨眉派和唐门,崆峒派身在陕西,同处一处的还有华山派,而我们身在太室,一旁的少室山上就是少林,离的更近许多。”

    说到这里,焉清涵望想行云道:“宗主可看出什么?”

    行云微是一怔,焉清涵忽是从德皇说到各派所在,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无的放失,必是有所关联才是!

    再想起焉清涵方才所讲要多想想德皇出手的目的,行云猛的一醒道:“德皇前辈之所以会插手,便是担心各大派因这一场战伤了元气。以至再难压制各地宵小,如此一来江湖便是大乱,大违他老人家的秩序之道。

    可不论青城、崆峒还是我们万剑宗,与我们同处一方地都有大派镇守,也就是说,只要少林、峨眉、唐门、华山这一战后还有余力,能继续弹压各地宵小,那这一战,德皇前辈便不会出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猛的一惊,冷汗连连道:“德皇前辈当初甚至想放弃九辅利益,只求大派吞了九辅后能暂保江湖平稳!

    如果今日这一战,三派俱毁。其余七大派各有损失,又不至元气大伤,如此以来,七派既能继续弹压各地。又再无力挑起纷争,反是更合了德皇前辈之意!”

    焉清涵闻言,秀目中满是欣赏道:“宗主说的极是,要无这一战。只将九辅分给大派,虽能解一时之乱,可不出三五十年。大派势力再壮。江湖还要有次大战。且更是猛烈!

    而如今一战之后,三派除名。七派修养生息,怕是又会有个二百年的平安也说不一定!

    听宗主言过德皇前辈常叹自己不如那朱笑川,能定下二百年江湖安定,如今有了这机会,他可会放过?”

    行云倒抽了口冷气,喃喃道:“以德皇前辈为人,到是极有可能。”

    眉头紧皱,行云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一战,青城、崆峒要真是助了我们,德皇前辈非但不可能来做调解,怕是为了七派不至伤亡过重,反会出手相助七派也有可能!”

    此话一出,焉清涵微微点头,行云此言,正是她所担心的。而秦百程则是目射寒光,面色沉的骇人。

    袁、常二女并不甚了解德皇,到不如行云三人来的担心,不过见秦百程也沉了下脸,心下也自知事有不妙,方才有了些的喜色也都无了。

    行云眉头大皱道:“难得青城和崆峒来助,不仅帮不上忙,反还会搭了进自己不成?”

    常沁诗闻言,登时满面的惊恐,她来助行云,可哪知就连自家崆峒都可能遭难,怎能不慌?毕竟她不过是个无忧无虑地小姑娘,平日里有自家爷爷爹爹相护,一心玩耍,哪会知道这江湖背后的残酷?一张小脸瞬时被骇的煞白。

    袁思蓉也是如此,她虽是下了必死之志而来,却也不想青城被灭。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轻发抖,行云不仅抱地紧了紧,低声慰道:“思蓉莫慌,事还未及不可转。”

    袁思蓉闻言,将头紧紧的贴在行云的胸前,轻声道:“思蓉相信云弟。”

    行云心下一暖,想起自己方才誓言,暗道:“就算事无挽回,我也绝不能让思蓉和清涵受了伤害!”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秦百程忍不住怒道:“那太叔盛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不过是武功高些罢了,却也由不得他来决定我万剑宗的生死!”说着,秦百程望向行云道:“宗主能一剑擒下萧寿臣,想来怎也不会怕了那太叔盛!如果那太叔盛真要不知好歹,不如宗主先将他灭了!既除去一大威胁,也好震慑天下!看谁以为我万剑宗好欺!”

    焉清涵闻言,微皱了皱秀眉,关心道:“宗主地伤,能否赶在继位大典之前养好?”

    行云算了算日子道:“还是能赶的急,不过要说与德皇前辈一战,却是难说,秦老请听行云一言,真要是与德皇前辈一战,十中有九,输的是我。”

    行云本就不是通天高手,那化魂一击全是靠刹那和天命相助,虽说虚荣人人都有,行云也不例外,能被人看做能与德皇比肩,谁不心喜?只是如今事关生死,稍有错判,便可能落个派毁人亡的局面,行云怎也不会隐瞒。

    除了刹那和天命地存在,行云将自己的实力和盘托出,更是明说自己养好了伤,功力也会有半成的倒退,要胜德皇,可说几无可能。

    秦百程听地仔细,当下歉道:“是老秦一时忘乎所以,却是忘了宗主刚是脱力重伤,更何况宗主年未满二十,就要去胜德皇,却也有些强人所难。”

    行云叹道:“秦老怎都是为我万剑宗着想,无需愧疚。只不过这武功上,就算我如今地功力能敌地住德皇前辈,可论那剑法领悟,却是天差地别。仅凭在剑绣岛上与德皇前辈、飘渺天宫主人交手三招的片刻领悟,便能让我地武功突飞猛进,可想而知德皇前辈自身的武功之高!想来怎也不是如今的我所能抵敌。”

    顿了一顿,行云叹道:“除非我如那萧寿臣所说,突起偷袭,才可能有些胜算。可真要如此做了,就算能伤德皇前辈,却也与事无补,反会令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同仇敌忾,齐心对付我们,到那时可就再无生路了。”

    秦百程无语,可面上怒气却是难消。

    焉清涵秀眉紧皱道:“真如宗主所言,那只青城和崆峒来助还是不够,要让我们脱困,还需再拉来一派,才能令德皇前辈心有顾忌。”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

第46卷【继位大典】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七章)

    云闻言心下一动道:“清涵说的可是飘渺天宫?”

    焉清涵点了点头。

    秦百程在旁冷道:“那飘渺天宫主人虽是曾出言,说是有难便来相助,可萧寿臣的秘信传去那么久,也未见他有过什么表示!宗主的信又去了这么久,也未见他有什么表示!这人心下如何想的,可见一斑!”

    顿了一顿,秦百程再是冷道:“宗主当初得了那东文鼎的承诺,也不过是东文鼎认为宗主见了天命后必死,也就是说他本就心有不诚,如今怎可能来助宗主?更何况他与那太叔盛同在剑竹岛上,怕是早与德皇有了默契也未可知。”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

    秦百程说也有道理,不过行云却还是抱了些希望道:“如今距离继位大典还有些时日,也难说飘渺天宫主人究竟下了如何决定。”

    见秦百程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行云摇头道:“秦老且请宽心,行云绝不会将希望放了在他的身上,这非常时刻,能够依仗的只有自己。”

    行云说着,望了望门外,虽说还是一片炎热,可毕竟已到秋天,渐是天高云阔,到不再那么憋闷,行云真起身来,呼了口长气,似是要将方才的压抑全都呼将出去。

    秦百程见行云如此,心下暗怜,毕竟行云才十八岁,尚未及冠,就要面对如此大事,压力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秦百程忽是笑道:“宗主也莫要太过烦恼。就算那太叔盛出手,我太室也非是任由他放肆之地,宗主一人难敌他,可我万剑宗高手无数,合力之下,就不信拿不下他!

    通天高手再强,也终是一人,还怕他翻了天去?我万剑宗可不是丹霞派,那太叔盛也非是天命!

    再说那七派看似强盛。可除了少林武当这两个首恶,又有哪个真的会来全力拼杀?我就不信那峨眉、唐门、华山、点苍这些大派会不留余地!这一战后,势必重划势力,哪派敢伤了元气?哪派敢拼了自大派中除名地危险与我万剑宗死拼?所以那七派的实力不过是以少林武当为主。其余四派为辅罢了,虽强,却也未能强过我们太多。”

    说着,秦百程豪气大起。喝道:“我们本就是准备以一敌九!如今有了两派来助,变做以三敌七,怎反是怕了?要怕的应是少林武当才对!”

    行云本是心事重重,忽被秦百程这一喝。惊了一惊,想想也有道理,当下坐回椅上。不禁赞道:“秦老豪气。行云佩服。”

    随即自嘲道:“行云便没有秦老这等的豪气。只会瞻前顾后,犹豫难决。徒堕了自家志气威风,当真惭愧。”

    秦百程闻言忽是哈哈大笑。

    行云一怔,心道:“我这话有什么可笑之处?”

    举目望去,就见秦百程笑着拱了拱手道:“是老秦失礼了,不过宗主实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秦百程微笑道:“宗主可知郭兄走之前与老秦说过些什么?”

    行云心下一奇,暗道:“秦老忽是提起郭老,这是为何?”

    就见秦百程望着门外,似是忆道:“郭兄那时曾是劝我收了这率意而为的性子,好好做个长辈。老秦那时还不甚了解,等那贼子死后,一番思索,才是明白郭兄是怕宗主年幼,禁不起撩拨,于己于宗都无益处。”

    说到此处,秦百程虎竟隐有泪迹,想是暗叹自己老友用心之良苦,沉声道:“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的很,我老秦纵是有心,可这百年来的性子怕是怎也改不了了,这才有了那番狂言。想想,实是有负郭兄期望。”

    行云闻听郭定府死前仍是如此惦念自己,心下更是敬佩。

    秦百程见行云听的仔细,忽是一笑道:“不过今日看来,郭兄却是多心了。

    就如今日,宗主手握万剑宗无数高手,又有青城崆峒在旁相助,就算没有胜算渺茫,可也有一拼之力!

    可即便是如此,宗主却仍未轻言一战,总是寻那保全万剑宗的办法,行那万全之策,这可是老秦万难做到地,宗主如此谨慎稳重,根本便不需老秦从旁提醒了。”

    焉清涵早听明白秦百程话中深意,在旁附和道:“秦老之意,也正是清涵所想,宗主这非是优柔,而是负责。

    宗主乃一宗之主,与秦老职责不同,自应谨小慎微,要真是全不顾及,率性而为,才是有错。

    也正因宗主肩负整个万剑宗的安危,又要顾及师门青城,这才多方考量,正因这些责任,才难施手脚,这本是令人欣慰,宗主要非良善,以宗主的武功,逍遥四海,谁人能挡?

    说着,焉清涵轻笑道:“责任令人胆小,可这胆小却非是怯懦,乃是仁厚所致,实应为人称道。

    那萧寿臣到是胆大妄为,他根本便不在乎成败,成在独霸江湖,败不过是去了他一条性命而已,甚至他还要拉上整个江湖人为其陪葬!可他能予人幸福么?连他亲子都可舍弃,这胆大又有何用?”

    焉清涵说到这里,面色一红,竟是罕有的小女儿态道:“再说,我们姐妹地将来还要指望宗主,清涵怎会怨宗主没有豪气?怎敢怨宗主优柔?能挑起这万斤重担,劳心费力,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袁思蓉到并未说什么,只是在旁静静的听着,随后紧紧的拥入行云地怀中。

    行云心下一暖,他确是顾忌太多,方才的感叹,实是心下太过憋屈,想自己一身武功横行天下,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外,再无敌手!又身为万剑宗主,手下高手无数,萧寿臣一去,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可却因那一纸秘信,处处受制,在这里瞻前顾后,犹豫难决,任谁都难接受。

    如今秦、焉二人一番言语,行云听了,心结尽去,这才真是出了口长气。

第46卷【继位大典】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八章)

    柔难断非是寡断,心中犹豫全因心仁。

    行云如此左担右怕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那数千人命和身旁妻子,他若是寡恩薄情之人,以如今武功,纵横四海,谁人能挡?

    好在秦、焉二人一番言语,行云听了后,心结尽去,这才真个长出口气。

    心结一去,行云脑中清明起来,想了想道:“德皇前辈出手与否,都只有一个准则,那便是这江湖不能大乱。助谁更有益这江湖安定,那便助谁,既不管他是万剑宗,还是少林武当。

    所以我们要闯出这番劫难,便着落到飘渺天宫主人的身上,有他加入,德皇前辈绝不会与我们为敌,反之则恶战难免。”

    秦百程见行云片刻便恢复如常,暗点了点头,笑道:“宗主且请放心,那东文鼎虽没有回音,不过老秦却是有法子要他来助!”

    行云一怔,就连焉清涵也是觉得出乎意料,奇道:“秦老可有什么妙计?”

    秦百程见焉清涵亦要来请教自己,不由得哈哈笑道:“妙计算不上,左右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法子,只是对那东文鼎却有效的紧。”

    顿了一顿,秦百程道:“想当初那东文鼎当了太叔盛和郭兄的面,与宗主立下誓言,只要万剑宗和宗主有难,他便要全力来助!可他直到如今却无丝毫动作,宗主去信求助亦是毫无回音,依老秦看来,既然软的不成。到不如硬来!”

    行云听地一惊,正在猜测秦百程那硬来的含义,好在秦百程也不卖关子,随即便是笑道:“还望宗主允许老秦代宗主去上一封信,给那东文鼎,就直言当初予他飘渺天宫的恩惠,责其为何不守诺言,前来相助?

    责后再是直言,如他敢违当年誓言。继位大典之上,我秦某便当着江湖群雄的面,揭了他的面皮!看这不受诺言之人还有何面目名列绝世高手!看他飘渺天宫还有何面目名列十大名门!”

    焉清涵闻言,秀目猛的一亮!

    行云则是暗骇不已。秦百程之意,竟是要威胁飘渺天宫主人!威胁通天高手!

    秦百程见行云一怔,哈哈笑道:“宗主仁厚,总是考量着如何去避免冲突。所以只想去劝那东文鼎,却未动过迫他的念头。”

    行云被说中了心事,也不掩饰,笑道:“秦老确是猜到我的心里。”

    焉清涵笑道:“身为宗主。自应谨慎,是为正,这是对的。至于这些旁门地计策由我们代劳便是。”说着。朝秦百程笑道:“不过秦老去迫一个通天高手!当真是超人所想!也只有秦老这般豪情。才敢如此想象!且由秦老出面,既够了资格。又为宗主日后与那飘渺天宫主人相见留下余地,可谓周全。”

    焉清涵轻笑道:“武林中人,哪个不好名声?更何况名门大派?就算身为飘渺天宫主人也难例外。再者,他身为飘渺天宫之主,声名更是关系整个飘渺天宫,秦老这一逼,正是逼了到他的痛处,再不能装聋做哑。算算时日,如今距继位大典还有二十来天,这信传去,不过三五天便到,那飘渺天宫主人有的是时间权衡利弊。”

    行云闻言,心下也道有理,不过随即暗道:“这会不会反迫的飘渺天宫出手为敌?”

    不过片刻,行云便是释疑,心道:“我那求助之信,到今日都无回音,就算不去相逼,飘渺天宫也成不了助力,既然如此,迫他一迫也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行云展颜笑道:“秦老睿智,行云佩服。”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快慰道:“老秦能帮上宗主,也算不负郭兄之托,更何况这不过是尽了本份,可担不得宗主夸赞。”

    说话间,日已西斜,行云地肚子也有些个饿了,毕竟他闭关许久,未曾进过饮食,当即吩咐下去,置了桌酒席,再省起行剑亦是到了,还未见面,忙是着人请来,众人一并吃了。

    行剑来后,见自己这小师妹与行云亲密的样子,心里也是高兴,他这一趟没有白冒风险,能成全这一对多难的鸳鸯,虽不能抵去师弟予自己的恩情,可也算尽了心力。

    行云对这大师兄一向大有好感,当年青城行字辈就只行剑最有出息,而且也毫不看低自己和行君,谈笑间,自是一团和气。

    吃罢晚饭,焉清涵将秦百程写好地信拿去玄机堂,发与飘渺天宫,常沁诗则是等秦百程写好信后,捉了他去玩耍。

    这三人一去,厅里顿时冷清不少,行云见袁思蓉也有些疲惫,亲自与行剑一起将她送了回去歇息,又好声谢过絮春,这才回转自己的房中。

    既然宗中一切安好,那被围攻之事也有了对策,行云终能将心静下来,当下再次闭关,如今时间紧迫,情势变化无常,能早一日将功力恢复便多一份把握。

    便如此,行云闭关后一日。

    焉以谢和垣晴联袂而回,错过与行云的见面,只好将垣晴义助,以及二人如何阻住华山追兵,与秦百程和焉清涵讲了一遍。

    秦、焉二人大赞垣晴意气深重,随后焉家姐弟去了相聚,垣晴则寻到行剑,这二人都非万剑宗中之人,到是身份相若,又都正直,相谈之间,渐成好友。

    此刻,除了去往安乐谷的夜魔,以及运送奉剑阁剑器藏书地柴贤等人外,万剑宗的人马算是到的齐整,整个太室,处处斗志昂扬,就等那二十日后继位大典地到来。

    与此同时,除了少林离地近外,其他大派都已是起行,朝嵩山而来,各派此来,随行弟子均不下数百人,声势之浩荡,二百年来前所未有!

    如此奇景,一时江湖侧目。

    不论人们怎么猜测,大派如此兴师动众,到反是为万剑宗地这次继位大典添了威势,更令人期待这场不是嵩山之盟,却胜过嵩山之盟的武林大典。

第46卷【继位大典】优柔难断亦英雄(六零九章)

    封的客栈毕竟有限,又不及住在太室山下来的便捷,离继位大典还有些时日,可太室山下的迎宾馆中已渐是热闹。

    当然,袁思蓉身体越发的康健,早搬了到山上的宗主府里,到不怕被那些江湖汉子惊扰。

    这万剑宗的迎宾馆占地极广,可容数千人,不过此次各派来人众多,远超此数,焉清涵又是借了山上各处道观庙宇,这才够用。

    至于那些僧人道人对此倒无什么怨言,万剑宗本就对他们极好,如今也算是做回报,更何况万剑宗一并算了住宿钱与他们,比往日里的香油钱还要多上许多,哪不欣喜?

    听闻万剑宗包了饮食,河南本地的江湖汉子一早便来了住下,蹭吃蹭喝,万剑宗却也不管,只要是武林中人,来者不拒,来的越多,声势越足,远不是简单的饭食所能买来,万剑宗自然舍得。

    此刻正值晌午,吃饭的时候,万剑宗在迎宾馆外铺了摊子,这许多人一齐吃喝,都送了到屋里却不现实,所以便摆了出来,好在此刻天气开始凉爽,官道旁的风景又佳,吃起来大是爽利。

    酒食下肚,凉风一激,这些江湖汉子说话便没了遮拦,对于万剑宗的慷慨豪富,赞叹的有之,眼热的却也不少:“万剑宗出手可真是阔绰!过些日子,少说也要来上万余人!这么多人的饮食住宿,他一派便全包了。这挑费可要多少?这要是给咱们怀庆五虎,一辈子都难花尽!也难怪那位行宗主能与崆峒常家还有太原的边家都有交往,正是有钱人才能走在一起。”

    说话地是个壮硕汉子,此刻正靠了道旁吃喝,一坛子酒,熟鸡酱肉和些菜蔬,虽不如酒楼中的那般细致,却也丰盛的很,这些江湖汉子吃的到是尽兴。

    这一桌的共有五人。那壮硕汉子说完,举了海碗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道:“妈的,这酒真是够劲!可不是咱哥几个常喝的那三个铜子一碗的玩意!老子今天要喝个够本才行!”

    其他几名汉子也是哄道:“正是!正是!”同是大口猛灌。正所谓不喝白不喝!

    那壮硕汉子又是灌了碗酒去,面上红光直泛:“几位哥哥,小弟方才听人说,除去少林。其他八大名门,均是由掌门带领,数百人前来。嘿!真是好大的阵仗!”

    见其余四人都来听,就见他更是得意道:“几位哥哥想想。来参加继位大典,哪用地了这么多人?就是嵩山之盟,各派也不过几十个人去罢了。依小弟看。这些大派八成是来踢场子的!当初青城之围。八派在行宗主的手里丢了大面子,这次气势凶凶。瞎子都看的出有问题!等再过几日,可就有好戏看了,嘿嘿。”

    “老五,你他妈地没事就闭了那鸟嘴!”

    那年纪最大的汉子终是忍不住,低声喝道:“刚喝两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行老几!这里可是太室山的脚下!别看万剑宗招呼周到,可他们却要比少林武当还要强上三分,岂会是善与之辈?更何况你这话要是传到其他大派地耳朵里,一样的不得了!小心这顿饭就成了你的断头饭!”

    说话之人明显是这五个汉子的首领,人也沉稳不少,他这一开口,本要起哄地众人也都静了下来,那老五也不敢大声,只把酒往嘴里猛倒,脸上涨的通红。

    “老五,我们几个兄弟虽然号称五虎,可在人家大派面前,连五只猫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看人家的热闹?这几日吃些便宜饭,开开眼,见了不妥,立刻便走,有些热闹不是你我能看地起地。”

    其余四人闻言,登时沉默起来,却不料一旁有人搭话道:“这位朋友说地可是不对。”

    那为首的汉子闻言,心下登时一惊!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不到三十地年轻人站了自己身后,长相平凡无奇,甚是憨厚,不过那一身武功定是要高过自己兄弟许多,起码自己就是根本看不透人家的修为。

    “怕是剑罡级的好手!”

    那为首的汉子拿不准这人来头,心下更慌,忙是起身身抱拳道:“我那弟弟看似粗壮,其实酒量浅的很,又把不住嘴,都是些胡言乱语,自然不会是对的了,朋友可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转头狠狠的瞪了那老五一眼。

    这汉子在那边赔笑,那年轻人却是认真道:“我不是说他的话有错,而是说朋友你的话不对。”

    那为首的汉子一怔,暗里一惊,大叫糟糕,正骇间,就听那年轻人道:“万剑宗虽强,可却从不仗势欺人,行宗主更是待人宽厚,就是你们说了什么不敬之言,想来行宗主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可你方才那番言语,到似是行宗主毫无容人之量似的,可是不妥。”

    这年轻人说到行云,面色更是肃穆,一本正经道:“而且行宗主仁厚守信,既然邀请了你们来这太室山做客,不论如何,也不会你们这些客人受到伤害,有万剑宗相护,你们大可放心,绝不会有谁因你们一时语失而来报复。”

    那几个汉子闻言,才知这年轻人并不是来寻自己晦气,心下暗松了口气,齐声谢道:“多谢小哥良言,不知小哥可是万剑宗的门下?”

    那年轻人摇头笑道:“我可不是万剑宗中人,我倒是想入了去,可师父却是不许。”

    那群汉子正听的不解间,就见远处于忽是数人赶来,当先一个美貌女子,却是熟悉,正是这几日招呼他们入住的万剑宗主事,焉清涵。

    见了焉清涵到来,那五虎心下更是忐忑,却不想焉清涵根本便未理会他们,径自朝那年轻人笑道:“边公子多日不见了。”

第46卷【继位大典】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零章)

    年轻人见焉清涵开口便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奇道:“认的我?”

    焉清涵轻笑道:“那是自然,在太原边府,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公子不记得罢了。”

    那日行云在边家大破少林的伏魔大阵,焉清涵就在当场,不过却易容扮做墨先生,为的是躲避萧寿臣耳目,所以她认出了来人,那年轻人却不认得焉清涵。

    年轻人眉头一皱,老实道:“我这人记性虽不说顶好,可再是不济,如这般的天仙容貌,边魁又怎可能忘记?”

    焉清涵扑哧一笑,心道:“宗主收的这徒弟,到也有趣,可是憨厚。”

    原来这年轻人就是边魁,这几日行云闭关正值紧要关头,各派来的客人都交与焉清涵义打理,边魁与行云的关系不同寻常,自然更是要事先交代好。

    行云与焉清涵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收徒一事,也未做隐瞒,就直告诉了焉清涵,所以她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此刻正值午饭时间,焉清涵下山巡视,防这山下的江湖人日多,都是火暴脾气,聚在一起起了纷争,更是谨防大派遣了人来,在饭食中下毒嫁祸。

    而焉清涵刚下得山,远远的就看见边魁与人说话,当下便迎过来,才有了这一番言语。

    看了看那怀庆五虎,焉清涵道:“这几人是边公子的朋友?”

    焉清涵也不回答边魁的疑问,她易容一事就算能告诉边魁。也不会在这里当众说出,轻轻地一言带过,问起那怀庆五虎来,俏目随即看了过去。

    怀庆五虎闻言,心下都是一个激灵,那老五的酒也醒了,心下暗怨自己多嘴也不看个地方。

    边魁虽是憨厚,可却也非不通人情世故,见那五人冷汗连连。心下同情,点头道:“是有过些交往。”

    焉清涵看了看神情大不自在的五人,轻笑道:“可是清涵怠慢了,既然五位是边公子的朋友。那还请移架往山上歇息。”

    说着,命身后一名堂众带了那五虎山上而去。

    此刻能上得太室山休息,可非一般的武林中人所能享受,就算不是位列九辅世家。也要在这江湖上有名有号,由万剑宗下了请贴的,否则来人只能住下这山下迎宾馆或者登封的客栈之中。

    至于自己这五虎的分量,他们心下清楚的很。出了怀庆城方圆百里,还有哪个知道?没想到竟也能上山休息!

    就这,已够日后吹嘘地了。

    那五虎未想到一番酒后失言。竟因祸得福。自是忙不迭的谢过边魁和焉清涵。随那万剑宗的堂众,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朝山上行去。

    焉清涵微是一笑。便转过头来朝边魁道:“宗主曾是刻意交代过,边公子非是外人,只要一到,便迎了去山上地宗主府内。”

    说到这里,望了望边魁的身后,焉清涵疑道:“边公子是一人来的么?怎不见边家二老?”

    见焉清涵问来,边魁笑道:“两位爷爷还有一日的路程,我却是心急,走先了一步。”不过边魁说到这里,却也不再多口。

    焉清涵玲珑心思,转瞬便是明了,心道:“这边魁定是不知我与宗主地关系,所以谨慎。”

    心下暗赞,面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焉清涵轻笑了笑:“既然边公子先到了,那就请随我来,好去山上安顿。”

    说着,安排身旁堂众去请水仙帮忙继续巡视,再分出一人去置办酒席,焉清涵这才引了边魁上山。

    边魁也是心急,想早些见到自己的师父,一边随焉清涵上山,一边问道:“行宗主可是在山上?”

    焉清涵走在前面,闻言笑道:“宗主正在闭关,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出关,不过宗主发了话来,边公子非是外人,定是要请到他的宗主府里去住,要边公子就如在自家一般随意便是。”

    并不能立刻见到行云,边魁有些失望,不过行云留下的话,却是令他心下感动,当下也不再多问,随焉清涵上山而去。

    再过一日。

    边家二老带了边家终是到了,焉清涵和秦百程同往山下相迎,给足了面子,边家不仅是九辅中最早到地,也与万剑宗关系最佳,自不怠慢。

    便如此,时日推移,九辅渐渐到齐,除了那梵净宗的元竹大师不知去到哪里游历外,其余八派都是掌门亲至。

    边家二老先到,昆仑派掌门许南清和戴一妆伉俪虽然离的最远,可却是第二个到来,对万剑宗地重视显而易见,随后黄山派掌门黄松居士、天台派掌门元添子、清源派掌门梅献一、鼎湖帮帮主余锋、忠义门门主谭元智,广西白家家主白阳都是赶到。

    这些人地名字虽不如大派名门般地慑人心魄,可也是各地方上响当当的硬招牌,此刻群集于太室山上,也是大长万剑宗地声势。九辅比之大派的实力虽差了不少,可要壮壮声势,也是不凡。

    这九辅中的大部分门派正与少林武当等大派闹的不可开交,心下大有怨气,而万剑宗明里却是与他们没什么瓜葛,如此好的助力,焉清涵岂会不用?所以招待起这九辅的掌门来,也是格外周到。

    与此同时,江湖中不知名的人物更是来了无数,太室山下,一时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等到距离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还有七日,柴贤与天剑门四人护送的车队也是回转,算了车夫,千来人马延绵而至,自是再次震惊了这些赴会之人,更是暗畏万剑宗的实力。

    那天剑门四人回山,闻听恩师谢世,自是悲苦,都去坟前祭拜。

    再过二日,焉清涵正是与九辅掌门闲谈,就见门下来报道:“宗主再度出关,一等洗漱完毕,便来与诸位掌门相见。”

第46卷【继位大典】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一章)

    云的伤,要是换他人,怎也要修养三月半年,不过为罡,使得行云的经脉远比常人坚韧许多,就是当年丹霞派掌门都没有行云的经脉坚韧,这才能支撑住刹那和天命的化魂,也才能赶在继位大典之前恢复过来。

    行云出关之后,照例寻来门下,问清这些日来山上情况,得知柴贤的车队已经回转,九辅除去梵净宗外,更是掌门到齐!此刻正与秦百程和焉清涵在厅内相谈。

    想了想,行云着那门人去往通报,自己洗漱一番,前去相见:“毕竟这九辅与大派比起来,实力虽是弱了许多,可要聚在一起,却也不可小视,如今情势,多分力量便能让德皇前辈多分顾忌!”

    匆匆抹把脸,换套新衣,行云出了门去,心下却是暗道:“九辅掌门齐至,只元竹大师没来,我这继位大典,早便去了帖子,他怎还会是去了游历?”

    行云早就知道梵净宗掌宗元竹大师与少林大有渊源,不过那时只在暗叹少林未雨绸缪,到未想太多,不过如今却是不同,要知九辅对自己也是重要!元竹大师在江湖上人称慈悲僧,素有名望,真要从中搅乱,九辅不能心齐一处,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可谁知这关键时刻,元竹大师却是出外游历!

    “莫非元竹大师有意躲开,却是来助我?”

    行云左想右想,也只想出如此答案。可为何元竹大师不去助少林,而反是暗中来助自己,行云却是想不通透。

    宗主府虽然广大,可行云的脚程却快,不片刻,已是到了厅外,只好暂且放下心事。

    “宗主。”

    “见过行宗主。”

    行云进了厅里,焉清涵与九辅掌门纷纷站起行礼。

    行云身为万剑宗地宗主,本身又是武功超绝。这九辅掌门自然执礼甚恭。

    想行云虽是做了两年多的万剑宗主,可如此多的掌门在自己面前必恭必敬,却还没有过,一时心下感叹:“难怪人人都爱权势。这九辅掌门亦是一方豪杰,可如今却是如此恭敬,任谁不得意?”

    当然,行云不例外。少年心性毕竟还未完全磨去,只不过一丝自得之后,行云很快收拾心情,笑道:“诸位远来参加这继位大典。要感谢的是行云,大家就不必多礼了。”笑着,大步走了进来。

    各掌门见行云随和。也都笑了笑。不过仍是将那礼数做的周全。等了行云入座后,这才坐下。

    焉清涵和秦百程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行云身旁。虽之三人,却是气派。

    在行云左右上首的分别是边家和昆仑派,边家能排在最前,全是因为与行云的关系,而那昆仑派,两年前的实力就已与天山剑派仿佛,自然有资格排在前面。

    说起这昆仑派,行云到也有些记忆,许南清这对夫妻,两年前满怀了希望参加嵩山之盟,卜辞辛苦地一一拜会大派,自己亲眼见到,而且自己的师门也被拜访过。

    这昆仑派当年费了诺大的气力,为的就是借机添为大派一员,却不想大派名门根本便没有再与人分享权利地念头,一个九主九辅,将他们的希望打的粉碎。

    一转眼过了两年多,自己由青城弟子一跃而成万剑宗的宗主,他们却坐在自己地下首,当真是世事难料。

    行云心下感叹,那九辅见他不开口,自也不便开口,焉清涵看有些冷场,轻笑了笑,吸引了众人目光后,对行云道:“宗主,几位掌门此次前来,一是为贺宗主继位之喜,二也是想请宗主帮忙,大派自嵩山之盟后便对九辅之地虎视耽耽,这一年尤以为甚,还望宗主借这继位大典之机,与他们做个公正。”

    焉清涵说完,那边家二老何等的精明人物,随即接口道:“焉堂主说的是,实是那少林武当欺人过甚,而行宗主仁义之名遍传天下,武功又是超绝,万剑宗也从不欺压弱小,我们都希望借宗主之力,迫他们收敛一二。”

    九辅与大派之间的冲突不止一年,只不过行云先是一心为万剑宗地重出江湖奔走,后又疲于应付萧寿臣的威胁,所以没怎么上心,好在也正是大派顾忌到万剑宗对他们的威胁,这些门派才得以保全下来,在座之人,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其中奥妙,所以才找了到万剑宗,邀他出面。

    这对行云来说是好事,九辅有求于己,自己也正要借九辅壮大声势,两利之事。

    看了看焉清涵,见她眼中满是肯定,行云一笑道:“江湖安定为我辈所盼,万剑宗既然身为武林一员,自也要尽这一份心力,不可推脱,各位掌门尽管安心。”

    行云之言一出,自是博得满堂喝彩,万剑宗如今规模实力,实是令他们大开眼界,行云地保证也格外地有分量,更何况行云与青城、崆峒还有飘渺天宫交好,也是天下皆知,他们怎不放心?

    坐在边家二老旁地是个壮年汉子,国子脸,肩宽体后,一脸的豪爽之情,此刻起身笑道:“好个不可推脱!行宗主义薄云天!实是我辈楷模!”

    行云笑道:“这位是?”

    那汉子笑道:“在下忠义门谭元智,此前只听过宗主如何仁义,不过说来惭愧,谭某总觉这二十未到地年轻人,怎会如传说中的那般仁勇双全?可今日却是开了眼界,常言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

    顿了一顿,那谭元智叹道:“想我这忠义门,派小势微,本难与武当相争,要非是黄山、天台、清源、鼎湖这些朋友义助,早便消失无踪了。不瞒宗主,今日听了宗主的保证,谭某悬了两年的心才是安了下来,日后忠义门定是唯万剑宗马首是瞻,绝不反悔!”

    黄山派、天台派、清源派、鼎湖帮地处忠义门身后左右,正所谓唇亡齿寒,自是全力相助于他,这才与武当相持了一年,行云也有耳闻。

    谭元智说完,余者也纷纷赞同,行云闻言自是欣喜,再与他们说些话,着他们在山上随意,九辅这才满意离去。

第46卷【继位大典】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二章)

    那九辅尽去,行云转头问道:“这些人似是早便有了日出关,他们不过是来将结果讲与我听?”毕竟这九辅天南地北,今日却如此心齐,显然事先就有了安排。

    焉清涵闻言笑道:“宗主出关时日难测,清涵只好擅做主张,先替宗主做了应承,宗主莫要见怪。”

    行云暗点了点头,笑道:“我闭关时,就已将权利给了清涵,怎会来怪清涵,再者清涵这是帮了我的大忙,有九辅在旁以壮声威,可是好事。否则等大派一至,我哪还时间去陪他们?可就误了大事。”

    顿了一顿,行云再是笑道:“说起来,应是我要谢过清涵才是,能得清涵相助,是行云天大的福气。”

    言罢一礼。

    焉清涵笑着躲了开道:“宗主这么说,可是见外,既然清涵已是宗主的人了,哪还有这谢与不谢的。”

    行云心下欢喜,忽也是逗趣道:“既然清涵已是我的夫人,怎么还是叫我宗主?”当初焉清涵可没少管行云叫相公,却没想到现在订下婚事,反是谨慎起来。

    焉清涵闻言,轻笑了笑,狡黠道:“这却是不能说的。”

    行云微是一讶,正要追问,就听秦百程忽然道:“宗主的伤可全好了?”

    行云这才记起秦百程在侧,想自己方才与焉清涵说的情话,不由得大是窘迫道:“虽是功力有少许退步,不过却不妨事了。”

    秦百程点了点头道:“那老秦便放心了。这几日大派陆续赶到,少了宗主坐镇,终是不妥,如今却是不用担心了。”说着,笑道:“你们小两口慢说,老秦还是先回去了。”

    秦百程认了焉清涵做干孙女,等过些日子,就是行云的长辈,这说话间又是亲近了不少。

    行云面嫩。被秦百程这么一说,窘道:“秦老哪里地话,行云还有许多正事,需要秦老帮忙拿主意。”

    秦百程哈哈笑道:“这九辅一事。全由干孙女做的主,可没有老秦什么功劳,其他的事也是如此,老秦本就不是出谋划策之人。

    再说。这几日总是与九辅做陪,沁诗那小丫头可不乐意了,老秦还是先走为妙。”

    行云知道此老向来洒脱,也不强留。当下送了到门口,看秦百程大步而去。

    经秦百程这一搅,行云也不好再开口来问她为何不换个称呼。转口道:“清涵如何说动的那九辅?”

    焉清涵笑道:“其实清涵也没费什么气力。宗主应该谢的是大派步步相逼和边家二老的从中撮合。”

    行云一怔。大派给那九辅莫大的压力,迫使这些门派来寻自己解救。自然好理解,可这又关边家二老什么事?

    不过说到边家,行云想起一事道:“说起边家二老,我那徒弟可也一起来了?”

    焉清涵笑道:“来了,他是早一日到的,清涵已经安排他到宗主府内休息,就在西跨院里,宗主随时可以见到他。”

    想起边魁,焉清涵忍不住轻笑道:“这边魁确如宗主所说,是个忠厚的人儿,这样地人,虽不少见,可大多是在清贫人家,像边家这般商家大户中,却是少见的很。”

    行云笑道:“我便是看了他那性子,有人收徒看的是资质,可要是品性不佳,早晚是要出事的,到时资质越好,受地害越大。

    更何况丹霞派的练气法确实了得,要是一般人习得,难免会去炫耀,我总不能将他栓在身旁一辈子

    有边魁能让我放心的将丹霞一脉在他手中传下去。”

    行云道:“对了,清涵方才说边魁早边家二老一日到,这是为何?”

    焉清涵笑道:“这便是清涵说宗主要感谢边家二老之处,边魁以为他来的早是因自己心急,其实边家二老比他更是早出一步,只不过却是错过了他,直去迎那忠义门等,暗里为我们说辞出力。

    边家二老曾言,这一路上听说各大派名门竟是兴师动众,带了数百门徒而来,可不寻常,也猜出了他们要不利我们,所以早了一步,去为我们拉拢九辅为助。”

    顿了一顿,焉清涵笑道:“所以清涵也未费什么力,便是说服了这些人,才有地今日一幕,所以宗主要谢清涵,到不如去谢那边家二老才是。”

    行云闻言笑道:“这是应当!看到大派汹汹而来,边家二老却仍要帮我们,老实说,可真是出乎意料,人家如此盛意,我岂能全无表示?自要亲去致谢才是。”

    说着,起了身,行云忽是笑道:“出了关来,光顾着去见九辅,又要去见边家二老,却是忘记看看思蓉,不知这些日子她的身体是不是更加康健了?”

    看了看焉清涵,行云道:“清涵也一起去吗?”

    焉清涵摇头道:“宗主自己去吧,清涵还有些个事要忙。不过宗主可要多留意,听玄机堂的所报,无华子掌门率青城派今日便是要到的。”

    说着掩口轻笑道:“可莫要与思蓉妹妹情话说地太久,耽误了时间。”

    行云苦笑了笑,焉清涵的相貌武功智计均是无可挑剔,就是一样不好,太过爱捉弄自己。

    不过青城今日便到,也确实让行云心下惦念起来,青城和崆峒来助,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与焉清涵几人的猜测,真假不知!而这猜测,今日便要揭晓一半了。

    送焉清涵出去,行云转过两道回廊,进了袁思蓉所住地东跨院,方到院外,就听里面一个年轻女子地声音道:“小姐,姑爷早便出了关,小春刚刚打听过,姑爷已经议完事,那些个掌门都已经走了,你难道不去看看吗?”

    “是絮春地声音。”

    行云闻言,脚步停下,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思蓉不想见我?”

    正想到这里,就听袁思蓉嗔道:“小春,你好不晓事,云弟他刚出关,这些日来积下许多正事要做,我去了,云弟定会拨出时间陪我,要是因此耽误了大事,不只会害了云弟,你我,还有这山上的许多人,都难有活命!我不去寻他,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松了口气,暗道:“原来思蓉是在为我好。”

    转念再一想,袁思蓉所说地确有道理,青城派这就要赶来,而且自己还没去寻边家二老相谢,时间可紧的很。

    “只有尽力将眼前难关度过,我与思蓉和清涵才有将来!我如今寻来,却是错了,到不如思蓉想的透彻。”

    一念至此,行云咬了咬牙,转身离开,去寻那边家二老,不过心下更是感动,暗道自己怎也不能辜负了思蓉的深情厚意。

第46卷【继位大典】优柔难断亦英雄(六一三章)

    魁住在宗主府内,边家二老来后亦被请了进来。

    此刻边魁正在院里无事,他来太室不少日子,可却因为行云闭关,一直没能见到,今日本想随自己的两位爷爷前去拜会,却被边家二老留了下来,说是九辅除了梵净宗,都是掌门亲去,边家不好表现的太过引人注目。

    “爷爷他们都已回了来,为什么仍不让我出去?”

    边魁正烦闷间,忽觉身旁有人,抬头看去,竟然是行云,一怔之后,转为惊喜道:“师父!”

    行云见边魁真情流露,笑道:“不过几月不见而已,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边魁憨憨一笑道:“师父来去匆匆,徒儿自然想念。而且这几日听爷爷们相谈,各大派聚众而来,显然是要对师父不利的,徒儿也是担心。”

    说着,坚道:“虽然徒儿的武功不济,可亦是与师父同生共死,绝不畏缩!”

    行云闻言,却是肃容道:“你要知边家上下数百人,不能因你一人而废。我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完成梁老的遗愿,为的是让丹霞一脉得以在良善之人手中传承下去,而非是要要你感恩,追随于我。所以,以后也莫要再言什么与我同生共死,你保了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行云紧绷的脸色一缓,笑了笑道:“你有此心,我便高兴,不过如今形势,非是多你少你所能解决。”

    边魁还待要说。就听不远处门响,边家二老从中而出,接口道:“行宗主所言极是,如此大事,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根本便与事无补,就算我边家齐上,亦是枉然。想那马家兄弟等十几流寇都可令我们束手无策。更何况这些大派?

    要知那万马堂全盛之时亦是被崆峒杀的四散奔逃!你又拿什么来助行宗主?也只有九辅合在一起,才能造些声势。”

    边魁被训斥,只好束手而立,低了头去。不敢还嘴。

    行云心知边魁好意,当下拍了拍他地肩膀,这才朝那边家二老拱手道:“行云见过二老。”

    边家二老忙是回礼道:“行宗主莫要如此,可是折杀了老朽。”

    行云微笑道:“二老盛意拳拳。行云再多的礼,也自是应当。”

    几人一番客气,一同进了屋里。

    这太室山上众多高手,本就让边家哦老惊讶。再等前几日柴贤车队一回,更是让这两个老人认识万剑宗的真正实力。边家二老心下惊骇之余,再见行云仍是如此谦恭。不由得暗赞。

    几人落座。行云开口道:“行云此来是要感谢二老的相助。清涵已与我说了,二老不惜开罪那些大派。此番恩德,行云不忘!万剑宗不忘!”

    边金富当下笑道:“宗主这又客气了,要非是宗主当年救得边家一命,今日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就算是想帮也无从谈起,宗主于边家的是再生之恩!更何况宗主是魁儿的师父,于情于理,边家都应如此。”

    那边金贵亦是笑道:“忠义门和黄山派他们是唇齿相依,可再往大了说,万剑宗与九辅一样是这个关系。

    大派早在嵩山之盟时,便已准备对我们下手,九主九辅之说便是证据。

    好在一来他们自家内讧不止,二来又有贵宗在旁,分了他们的心,这才没对九辅下大力,否则就凭我们几个小门小派的,除了那昆仑派外,哪是大派敌手?就算合力一处也难说。而那昆仑派虽然实力不俗,却地处太过偏远,远水难解近渴。”

    边金富点头笑道:“我们边家不要了脸面,引大派去分山西,还可保全一时,但是其他九辅却不能如此,毕竟他们靠的便是这江湖饭食,不似我们世代行商,就算只守了太原一地,一时也不愁饿死。

    所以老朽寻到潭门主他们时,只是陈述了些利害,便将他们劝说下来,到也轻松,宗主也不必如此刻意来谢。”

    顿了一顿,边金富叹道:“只是我们这些人事先并不知大派齐心而至,所以带地人也太少了,怕是除了在旁为宗主呐喊助威外,再难有什么作为,可是惭愧。

    不过依老朽看来,宗主也不会全无准备,当年青城之围,宗主一力独战八大名门,只带了三百余万剑宗的门下,便是逼退了他们,今日想来也是早有定策,

    夷。”

    行云心道:“这边家二老到也看的起我,那青城之围不过是大派彼此心有不合,各有算计,否则万剑宗虽强,却也不可能只凭三百人胜了那八派,我一人更不可能迫退八派。”

    只不过如今大派却也非是铁板一块,也不能说这边家二老说错。

    那边家二老虽然并没有问及大派为何来攻,不过心下也定是疑惑,既然人家如此推心置腹,这萧寿臣夜袭少林,自己遮着掩着,反是不妥。再者,毕竟大派早已知晓,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便将其中原由说与边家二老听了。

    边家二老闻言自是大讶。当然,任谁听闻只用十数名高手,就可焚去少林本院,击杀多位少林魂级高手,甚至还有至善地师弟至惠禅师,至惠禅师可是化形级的高手!这要不是行云亲口说的,边家二老怎也不信。

    不说他们,就连行云的心下也是暗叹这萧寿臣当真不愧是枭雄,心狠手辣又不失诡计,那日要非是朱笑川出面,虽说少林还有剑舍利这最后杀手,可结果怕是近半高手尽皆丧命,从此一蹶不振!千年少林就要被那区区十数人毁了!

    想起剑舍利,行云心下一震,暗道:“那朱葛如今入了少林门下,法号慧珠,虽没了武功,却能使用剑舍利,就连朱前辈都说那剑舍利威力无穷,依他性格,若是得知金刚门被万剑宗所毁,定会寻我拼命!”

    行云大觉棘手。

    想当年自己甚是佩服这朱葛坚韧不拔,一心光大自己师门地性子,总觉得他与自己很是相似,却不想金刚门因为自己而被萧寿臣设计所灭,如今自己却要担心朱葛的报复,当真是造化弄人。

    行云说完,便在那里沉思,边家二老则是互相看了看,震惊之余,边金富道:“老朽说怎么这些大派会动如此阵仗,竟是二百年未来曾见过,青城之围与今日比起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想来大派不声张出去,怕是顾忌少林的脸面,毕竟少林说了那火起是因为天干物燥,要真让人知道原由,怕是少林颜面扫地,损失更大。”

    顿了一顿,边紧富再道:“不知宗主可允许老朽将这说与其他掌门得知?宗主且放宽心,那几位掌门都是稳重之人,自不会多口。”

    行云闻言,回过神来,眉头一皱道:“既然他们来助我,我自当开诚布公,只不过他们知了原由,会不会转去同情大派?说将起来,那萧寿臣毕竟是我万剑宗的一门之长。”

    边金贵笑道:“宗主放心,大派如此相逼,我们怎会有所同情?如今我们同情大派,可谁又来同情我们?

    再者,不怕宗主笑话,面对大派,我们没有那个资格实力去同情。”

    边金富点头微笑道:“再说那萧寿臣也在图谋万剑宗地宗主之位,是万剑宗的叛徒,又非是宗主授意。”

    行云闻言,心下一安,正要答话,忽听院外破空声起,当下眉头微皱,心道:“什么人?竟然在宗主府里横冲直撞?”

    不过那人来的好快,行云一念方起,他便是到了。

    人到门外便停了住,轻声道:“宗主,水仙有要事禀报!”

    焉清涵此刻竟也不顾礼数地急赶而来,可不会是小事!那边家二老见行云脸色微变,忙道:“正事要紧,宗主莫要在意老朽二人。”

    行云闻言论点头,道了声罪,推门而去。

    方一出来,就见焉清涵立在门外,言道:“据韩庸来报,青城派被武当和华山派拦在汝州城外四十里!”

    行云一震,急道:“这是多久前地事?可派人去了相救?”

    焉清涵道:“一个时辰,这消息刚到,清涵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此刻已经下山,只不过依他们地脚程,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才能赶到,其他高手,还需宗主定夺。毕竟谁也难保这不是大派的调虎离山之计,这山上地守备却是不能松懈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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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介绍:
《仗剑诀》全本预计一百五十万字,为仗剑系列部曲。
《仗剑诀》的江湖是纯正的江湖,淡化了官府与时代,江湖中一切的秩序都是由江湖人自己维持。同样,破坏也是由他们自己来破坏。
“利益”与“秩序”是这个江湖的主题。庞大的名门纷争,与众不同的邪派,充满着剑魂的武侠世界,这一切都在《仗剑诀》中。
【内容简介】:行云,一个武功、地位都很低下的青城弟子,本已认命的他却为了自己的爱人而改变,从对世事正邪的一窍不通,到认清这个江湖,适应这个江湖,成为这个江湖中的顶峰。
本书是一本成长型的小说,主角行云不会一开始就神功无敌,更不会一出江湖就老油条一个,所以本书慢热型,还请慢慢欣赏。^_^仗剑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仗剑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仗剑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