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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舞月踏歌     相公是只猪txt下载     相公是只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8:幸福大计

    承诺的加更~

    ********

    朱子朗悠悠然投来一眼,慢慢说道:“就这么想让我休了你?”春儿点点头:“懒猪,你说好不好?”

    这丫头,当面拒绝做人家老婆还好意思问好不好?!朱子朗暗笑,突然抱起春儿一起倒在床上。春儿一惊,伸出小手捶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懒猪,你干什么?”

    朱子朗慢吞吞地钻进被子,一伸手把春儿捞进怀里,随手将大红锦被一并盖在春儿身上:“春儿,我累了,这事要说也得躺着说。”

    春儿涨红了一张脸,伸手推他:“懒猪,你……你别欺负我。”

    懒猪笑笑,依然搂紧了她,然后朝着窗户大声说:“**一刻值千金,娘子,你我早些安歇了吧。”说完戏谑地望着春儿,春儿咬咬嘴唇,硬着头皮跟着说了一声:“好的,相公!”说完就开始恨自己,这么恶心的一句话,自己说得那么愉快干什么?

    门外果然传来窃笑声,春儿简直要窘迫死了。朱子朗忍着笑意,侧过身小声问道:“春儿先来说说,若是我马上写休书,你爹爹会怎样?”

    “我爹爹?”春儿想了想说:“爹爹一定火冒三丈,然后……然后找朱家理论。”啊呀,要是真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害了朱子朗?硬逼着人家休了自己,还要人家来承担后果,春儿啊春儿,这样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可是,谁又能真和他做什么夫妻了?他明明是个有特殊爱好的人,谁嫁给他不耽误一辈子啊!一想到这儿,春儿就觉得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也没那么愧疚了,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是无可厚非的。

    朱子朗笑道:“你爹爹不止是火冒三丈找上门来。”他顿了顿,看着春儿的小脸,故意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他还会说我是始乱终弃。”

    春儿的脑子里嗡地一下,这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让她羞愤难当。臭猪,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明明没“乱”过,马上就成“弃”了?偏偏这又是个解释不清的事儿,传出去不要做人啦!朱子朗笑望着她瞬间变幻的表情,紧接着又问:“刚刚完婚就休妻,外人会怎么看?”

    春儿脑子里立刻出现如下映像:

    说书先生啪地一拍堂木:“上回书说道,朱家公子新婚休妻,究竟是因为什么休妻,我们且来猜上一猜……”这一猜,恐怕就没边儿啦……

    春儿越想越怕,朱子朗笑着拔掉她头上的簪子,让那一头乌散落,这才又说:“春儿可想过,我要是真的马上休了你,你又找不到醉溪,你该怎么办?”

    天哪,刚才只是一心叫他写休书,谁想到会有这么多不良后果,这样一来,岂不是毁了自己的名声?懒猪一封休书送上,醉溪还肯要自己吗?春儿扁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懒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朱子朗打了个哈欠,慢慢合上眼帘:“春儿,我太困了,我们明天再商量,好不好?”说话间,那呼吸声就均匀了起来,这人果然是说睡就睡。

    明天?明天恐怕就晚了。春儿眨着眼睛想了半天,伸出手使劲儿摇他:“懒猪,你帮我想想法子好不?”

    朱子朗笑着睁开眼睛,慢慢地说:“春儿自己怕是已经有主意了,春儿想怎样,那就怎样罢。”

    春儿从床上腾地坐起来:“真的?”

    “真的。”

    春儿马上又会笑了,扳着手指开始了幸福大计:“懒猪,第一,我留在朱家当你的媳妇,你要帮我找醉溪;第二,当着朱家人的面我会好好和你扮夫妻,人后我不管你和窖香的事情,你也不要限制我的自由;第三,醉溪要是出现了,你可得马上休了我,好不好?”

    朱子朗笑着点点头:“好。”当然好,这可不都是他要的结果?

    春儿没想到他会答应得那样痛快,心里一阵感动,认为朱子朗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妹,真诚万分地说道:“朱子朗,你,你真是个好人!”

    朱子朗目光流转,带着些戏谑的语气笑道:“春儿就那么信我?认定了我会和你虚凤假凰?”

    春儿点点头,嘻嘻笑着:“你喜欢的是窖香,又不是我,我们不是姐妹吗?”她想了想又说:“对了,以后你可要帮我跟醉溪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解释你的特殊嗜好啊,要不然,他怎么肯相信我……是清白的。”

    朱子朗瞥她一眼,并不理会。他转过身去,看样子又要睡着了,春儿忙又摇他:“先别睡,我还有……还有一件事。”

    懒猪无奈地睁开朦胧双眼:“春儿,我困了。”

    春儿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件!”

    “嗯?”

    “那个……那个……”春儿指指床上的一方白布:“那个可怎么办?”

    朱子朗笑着,突然间精神好得不得了,他用一只胳膊支起了头,慢吞吞问道:“是落红的事啊?春儿说呢?”

    春儿涨红了脸,小小声地说:“你是男人,你来割手指。”说完心里一边愧疚一边暗自腹诽:臭猪,什么事都引着春儿来说。

    朱子朗伸手一拉,春儿再度跌在他的怀里,他轻声说:“明早再说,睡觉。”他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小春儿,你可真是又迟钝又?嗦!

    ****

    我更完鸟~~睡觉去~

039:敬茶生事

    第一更来喽

    ******

    天刚亮,春儿就坐起来。桌上的龙凤红烛已经燃尽,再一看朱子朗,垂着长睫睡得正香。春儿伸出手推推他,轻声唤道:“懒猪,懒猪,你醒醒。”

    朱子朗睡得正酣,一伸手把春儿环进怀中,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春儿恼了,这只懒猪,总把自己当成抱枕做什么?她的额头抵着他漂亮的下巴,只觉得他的呼吸尽在耳畔,身上的清香又让她迷惑,这感觉,**好踏实……

    懒猪喃喃地说:“别动,小春儿,我要再睡一会儿。”

    春儿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赤着脚跑下床,好吧,懒猪,你懒得动,那我春儿就自己动手!她找了把剪刀,轻轻爬上床,握起朱子朗的手,轻声地哄着:“别动啊,不疼的,马上就好。”

    不疼?什么不疼?她一剪子就要割下去,朱子朗猛然间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无比迅地把手收回来,忍不住笑道:“小春儿,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春儿捉住他的手想要继续行凶:“就借用一点点血,就一点儿,不疼的,真的。”

    朱子朗笑着夺过剪刀,又握住她一只小手:“既是不疼,那就用春儿自己的吧。”

    春儿摇头:“不要。”

    朱子朗叹口气起身,走到桌前懒洋洋地坐下,拿出一方红墨:“春儿,来帮我研墨。”

    春儿噘嘴:“你自己研。”

    “春儿,我懒得动。”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起那一方墨锭,只觉得墨沉似金,墨色丹朱,在砚台里研开,一时间满室的扑鼻清香!

    “要不了这么多,真是糟蹋东西。”朱子朗笑着,用笔尖蘸了赤红颜色,拿起那方白布,任那朱色滴在上面,笑道:“这下春儿放心了?”

    春儿的脸比那墨色还要红,轻轻点点头。朱子朗笑笑:“这颜色这样漂亮,真想画上梅花。”

    春儿一听,一把将白布收在怀里,噘着嘴说:“不许画!”

    朱子朗放下笔,拉着春儿又倒在床上,又闭上眼睛:“那接着睡。”春儿一晚上都没睡好,这时候真有点儿困了,反正落红的事情已经解决,便蜷在被里放心地睡去。

    天色大亮,两个人这才起身,朱夫人派来的丫环们拿了白布,吃吃笑着回夫人那儿去复命。春儿开始梳洗,她从家里把龙井和毛尖带了过来,龙井是打小就伺候自己的,换成别人春儿不习惯;带毛尖来是存了撮合她和陈酿,春儿觉得自己真够意思,自己的幸福还没找到,倒是惦记着帮丫环们解决终身大事。

    跟着朱子朗去敬茶,春儿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一大家子,她又开始头昏脑胀起来。大哥朱子墨,二哥朱子澹,三哥朱子瑾,大嫂武思萱,二嫂风恋香,三嫂楚梦雪。我的天哪,还有两个小姑子朱水柔和朱清韵!头疼啊头疼,除了那个注水肉和主持斗酒的武思萱,真是一个也记不住!

    因为都知道春儿颇擅茶道,所以这敬茶的仪式就格外不同,春儿席地而坐,面前一张檀木方几,几上是镂花茶船。春儿执壶在手,取茶、洗茶、泡茶、封香,每一道工序都有名堂,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花好月圆,春儿信手拈来,看得朱家长辈连连点头,几个嫂嫂虎视眈眈,心生妒忌,不就是茶道吗,怎的就四房这么讨喜,谁又比她差了?

    泡好了茶,春儿恭恭敬敬逐一端过去,朱老爷浅呷一口,赞道:“到底是出身世家,春儿泡的茶果然不同。”

    朱水柔在一旁不服气:“爹爹这样说,那我们可就伤心了,难道四嫂一进门,爹爹就不喝我们泡得茶了?”

    朱夫人笑道:“春儿啊,泡茶是小事,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子朗,我这个儿子最是懒散,你平日里多帮他揉肩捶腿,他也**点儿。”

    什么?这不把人当丫环使了?春儿心里很是愤怒,但是一想到以后迟早会离开这里,也就忍了。她回身一瞧朱子朗带笑的模样就来气,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相公,现在觉得乏吗?”

    朱子朗眯着眼睛笑:“有点儿乏。”

    春儿笑着走到他背后,伸手给他揉着肩膀,手下使了大力气,我揉,我揉,我揉扁你!

    朱夫人一见她如此乖巧听话,满意地说:“春儿,我可等着抱下一个孙子呢,你们可要快一点儿。”

    嘿嘿,春儿边揉边暗笑着,婆婆啊,这个我和你家儿子就无能为力啦!

    武思萱在一旁忍不住接口:“娘,这您放心,春儿和子朗成婚前就柔情蜜意的,还一起在外面住了大半个月,说不定……”

    几个妯娌掩着口咯咯笑起来,朱水柔瞪了春儿一眼:“真是的,四嫂不守妇道,害得我四哥也跟着受连累。哼!娘啊,您的孙子恐怕六七个月以后就生下来了呢!”

    朱夫人叱道:“胡说什么,你四嫂进门之前明明是处子之身,少学人家说闲话!”

    朱水柔委屈地一拧身子,跺着脚说:“娘,你偏心。”

    春儿简直要气炸了,正要反唇相讥,朱子朗笑眯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揽住春儿的腰,把她护在怀里。朱老爷一见,连忙打圆场,笑着说道:“水柔,一个姑娘家说这些多让人笑话。”

    朱水柔怪腔怪调地说:“嫂嫂不怕做出来,我还怕说吗?”

    春儿死死地咬着嘴唇,既然嫁出来,就不能给碧家丢脸。今天这场面很明显,就是武思萱点火,朱水柔难,若真是和她们理论,难免会被认为进门第一天就给大家脸子看,那才应了她们的心思呢!

    可是,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啊!

    ******

    春儿开战了,晚上还有一更~~

040:茶的品格

    第二更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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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我来晚了。”随着一个清朗声音,一个穿着黛青长衫的少年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带了满室的阳光。他看见横在屋子中的茶船,笑道:“四嫂沏的茶能不能赏我一杯?”

    这少年目光明亮清澈,笑容那般纯净,眉眼间灵气逼人,不似子朗那般绝美,却自有一股清奇之气。春儿心里赞道:好一个翩翩的美少年!

    朱夫人眼里尽是溺爱:“子墨,你又起得迟了,是不是?”

    子墨笑道:“若今天不是来敬茶,四哥恐怕现在还在睡呢。”说着搭上朱子朗的肩膀:“我说的对不对,四哥?”

    朱子朗拂开他的手,笑道:“和我比什么。”

    “那是自然,要是比懒,我自然比不过四哥。”

    春儿从案上端了杯茶,递到子墨手里。子墨接过来,笑着问道:“嫂嫂,那天见你投壶赢得漂亮,我们今儿个就在院子里玩儿投壶,好不好?”

    “好啊好啊。”正愁在朱家会闷得慌,有人陪着自己玩儿,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说定了,过了晌午我就去找你,哥哥嫂嫂们来不来?”

    朱子朗笑着说:“我要躺着。”

    武思萱笑着说:“春儿斗酒会上出尽风头,这绝活我们可玩儿不来,我还是帮着子瑜看帐吧。”

    朱水柔哼了一声:“我才不去,谁知道四嫂存了什么心,这样急着在朱家找同盟。”从斗酒会那天,她就看春儿不顺眼。如果不是碧螺春和冷韶玉斗酒,众人的目光怎么可能都看着她们?搞得朱家的姐妹都没机会在小侯爷面前表现!

    那天,她哭了一晚上,斗酒会每年只有一次,再见到小侯爷,岂不是要到明年?如果不是这讨厌的碧螺春,没准儿小侯爷已经来下聘礼了。

    听水柔说这种话,春儿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她咬着嘴唇上前一步:“水柔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一见两人剑拔弩张,其他的儿子媳妇又都在看热闹,朱夫人赶忙说:“春儿,姑嫂之间要和睦相处,水柔还是个孩子,她又能有什么意思?”

    春儿气结,朱夫人袒护得如此明显,自己又能说什么?朱子朗不声不响走过去,拉住春儿的手腕:“春儿,这里好吵,咱们回去。”

    “四哥!“朱水柔顿足说道:“你就偏向她,她千里迢迢找你献身,你就不要妹妹了?”

    千里迢迢献身!春儿猛地回头,直视着朱水柔,水柔下意识往后一缩,哭道:“娘,嫂嫂瞪我。”

    子墨忍不住了:“水柔,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别仗着爹娘宠你就欺负人。”

    春儿直直地看着朱水柔,走上前来,一步,又一步,朱水柔被逼得后退:“你,你还要打我不成?”

    春儿轻笑,走到茶船跟前坐下,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茶,清香都被污浊之气掩了。”

    子墨笑笑:“嫂嫂说得好!”

    春儿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谁也不看,自顾自把原来那壶茶清理干净,然后从一排茶盒中挑出碧螺春,重新沏泡,边泡茶边说:“碧螺春,生于洞庭石壁,采摘的时候是不能用筐的,要直接放入怀中,炒制后就卷曲成螺状。冲泡时异香突,又称吓煞人香!”

    朱水柔冷哼一声道:“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不觉得这茶有多香?”

    春儿根本不理她,还是继续泡茶:“它卷曲的样子并不好看,只有遇了水才舒展开来,绽出翠绿的颜色。”

    “这茶取之于山野,映日月星辰,染雨雪风霜,不细细品味的话,它也不过是草芥罢了。真心爱她的人,甚至采茶的时候都会沐浴熏香,采来的茶才会香气持久。”春儿说着,环视了一下众人:“碧螺春虽是茶,可也不容践踏,轻视它的人,它也不屑为伍。只有爱茶之人,才闻得见它的香,才会体会得到它的品格。”

    春儿站了起来,捧了一杯茶走到子朗面前:“子朗,你说是不是?”

    朱子朗有些动容,他深深凝视着她,她抬起头,投来求助的眼神,雾气氤氲的水眸里尽是委屈,他接过茶盏一口饮了,然后猛地伸手拥住她,磁性的声线就在耳畔:“春儿,我便是那爱茶之人。”

    春儿抬眼看他,大滴的眼泪落下,却咬着牙不愿别人看到。朱子朗心里明白,一把横抱起她,径直向他们的卧房走去。

    “子朗。”朱夫人唤了一声,子朗头也不回说道:“爹,娘,我累了。”

    朱夫人直摇头:“累了还抱着,真是的。”

    子墨望着四哥的背影,哼了一声:“家里少些是非,四哥也不会这么快就累!”

    武思萱垂着不说话,心中暗想:看来这碧螺春倒不是个好欺负的。朱水柔跺跺脚:“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壶破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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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画只小猪

    子朗一路抱着春儿,她紧紧贴在他的身前,勾住他脖子的小手那样用力,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滴到他脖颈中,他便抱得更紧,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在朱家,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这不像在碧家,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可以快乐地傻笑,可以肆意地顽皮。他知道她有多委屈多无助,他也知道,他的春儿多么需要他的呵护。

    春儿吸了吸鼻子,突然问道:“懒猪,你不累吗?”

    他勾唇一笑:“抱着春儿,怎么会累?”

    回到房里,朱子朗直接把春儿放到床上,低下头拍拍她的脑袋,柔声说道:“心里有什么气,尽管出在我身上。”

    春儿哇地一声哭出来,两只手抱在他的腰间,呜咽着说:“懒猪,我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呢。”

    她的身体随着哭泣颤抖着,子朗轻拍着她的背:“春儿,我知道,我知道。”

    春儿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眼里有几许依赖几许期待,还有几许在陌生环境中生存的恐惧:“懒猪,你不会不管我吧?”

    “不会。”他坐到她的身畔,把她圈在臂弯里:“春儿只有我,我怎能不管?”

    “懒猪。”春儿扁着嘴唤了一声,便埋在他怀里畅快的大哭,连她自己都没觉,这依赖来得那样自然,那样的不容置疑。

    泄够了,她坐起来,又突然把脑袋伏在朱子朗肩头使劲儿蹭蹭,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新衣服上,然后笑了:“懒猪,她们欺负我,我就欺负你。”

    朱子朗笑道:“好。”

    春儿开心了,两只脚在床边儿荡着,歪着头问:“懒猪,我刚才哭的声音大不?”

    “还好,别人听不到。”

    春儿挥起了小拳头:“以后她们要是还这么对我,我忍不了就回来哭,然后出去把她们气哭!你说好不好?”

    朱子朗忍俊不禁:“你呀,还真是个孩子。”

    春儿一向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她心情一好,马上就跳下床,一边走一边念叨:“大武、二风、三楚,四碧,哎呀,光记姓氏还是记不住。那就子瑜对思萱、子澹对恋香、子瑾对梦雪,子朗对春儿。子墨还没娶妻,那就啥也不对……还有凶巴巴没脑子的朱水柔、还算友好的朱清韵。”她连着念了好几遍,然后笑嘻嘻地说:“这回都记住了。”

    “记住了?”

    “嗯。”

    “那我睡觉。”

    春儿是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朱子朗则是说睡就睡。话音刚落,他就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人怎么光睡不胖?春儿一个人闲着没事干,就去喊龙井和瓜片,叫她们把从家里带来的茶找出来。正好窖香也在门口,他往屋里探了探头,然后小声对春儿说:“四少奶奶,咱们说话轻一点儿,爷睡觉不喜欢别人吵。”

    春儿眨巴眨巴眼睛,嗯,可以理解,窖香真是心疼心上人啊!她笑嘻嘻地问:“窖香,咱们四爷还有什么嗜好?”

    窖香老老实实地回答:“爷睡得差不多了,就要泡好一壶碧螺春等着他醒,不能泡得太早,当然也不能太晚,水温和香气都要刚刚好。”

    臭猪可真能享受!春儿笑眯眯地:“窖香啊,这个平时都是你管,以后也归你管吧。他需要什么你最知道,哈哈哈。”她忍不住哈哈出来,搞得窖香莫名其妙,心里暗暗想:这少夫人模样好,性情好,就是爱傻笑!

    整理好茶叶,春儿见子朗还睡着,就去研究他放在案上的文房四宝。可别说,懒猪用的东西都极为讲究,光是用纸就有各色花笺:碧云春树笺、龙凤笺、十样笺、浣花笺……

    春儿一时好奇,把他装墨锭的盒子都拿出来,挨个打开来看。今早拿出的那方红墨不必说了,光是拿在手里就知道是宝贝,其他盒子里的古墨均为至宝,有墨锭上印着金色花纹的五色墨,还有澄心堂的各色名墨。春儿暗自称奇,原来这懒猪也是个喜爱书画之人,不过看他那么懒,一定画得不怎么样!

    把玩儿着朱子朗的墨,春儿玩儿心大起,她抓过一方砚台。在里面研着金色的墨锭,然后拿笔蘸了,乐颠颠地爬到床上去。懒猪睡得正熟着呢,春儿嘻嘻笑着,摸了摸他滑腻的皮肤,拿起笔就在他脸上涂鸦,第一UU小说去,他似乎是觉出了脸上的凉意,轻轻皱了皱眉,春儿噗嗤一笑,小声嘟哝着:“不要醒啊不要醒,春儿帮你在脸上画幅画。”

    唰唰几UU小说去,一只金灿灿的小猪趴在了朱子朗的俊脸上,春儿拿着笔大笑,那叫一个开心!朱子朗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看着她:“干什么?”

    春儿把笔藏在身后,笑嘻嘻地说:“没,没干什么。”

    朱子朗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喊了声:“窖香。”窖香马上把茶端了进来,一看见他的脸,就低着头窃笑。朱子朗也不理会,先是喝了茶,然后笑着看春儿:“在我脸上画东西开心吗?”

    春儿讪笑:“你都知道啦。”

    朱子朗点点头,一眼瞧见春儿手里拿着的笔,脸色突变:“春儿用的是什么墨?”

    春儿指指砚台:“金色的,还在里边儿呢,怎么啦?”

    “春儿,你可知道这墨画到宣纸上,遇水都不散的。”

    春儿瞪大了眼睛:“那怎么啦?”

    朱子朗惨叫一声:“春儿,洗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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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大家,这几天睡得太晚啦,今天稍微休息一下,明天接着两更~

042:给我洗脸

    朱子朗惨叫一声:“春儿,洗不掉了。”他赶忙对着镜子照照,无比的委屈:“还画得这么丑!”

    “啊?真的?!”春儿吓了一跳,伸手摸摸那半张金灿灿的帅脸,又拿巾帕蘸湿了使劲儿擦,果然不见褪色。不会吧,从此以后大懒猪和小金猪一起在榻上躺着,那会是个什么模样?

    懒猪真可怜,正常的男女之情体会不到不说,还被自己不小心给毁了脸,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春儿越想越难过,她鼻子一酸,伸手抱住懒猪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懒猪,我对不起你,我毁了你的花容月貌。”

    朱子朗顺势抱住她:“还好,只有一半,还没全毁。”

    他这安慰的话,让春儿听了更觉心酸:“其实只差一点儿就全毁了,我刚刚真想把另半张脸也画上的。呜呜呜,你本来就不正常,现在又变成这样,不会连窖香也不要你吧?”

    朱子朗真是哭笑不得,问道:“那春儿要负责吗?”

    春儿哭得更大声:“是我不好,我毁了你整个人生!”

    嗯,真是善良的好孩子。朱子朗笑道:“小傻瓜,也不是没有办法。”

    春儿马上止住了哭声,瞪着雾气??的大眼睛认真地说:“你说说看,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朱子朗拉着春儿的手坐下,春儿就乖乖地任他拉着,老老实实坐在他的身畔,朱子朗环住她的纤腰,说道:“若是画在宣纸上,就会永久保留,想要除掉除非是剪下来。”

    “啊?”春儿又去摸他的脸:“懒猪,难道咱们也要动刀子不成?”

    朱子朗无比陶醉地由着她的小手温柔抚摸,笑道:“在皮肤上还好些,只要春儿天天给我洗脸,十天以后也就没有颜色了。”

    “懒猪,你又骗我!我还以为永远在上面啦!”春儿跳起来去掐子朗的脖子,懒猪露出一脸的委屈:“春儿,你也知道,洗脸很累的,我……我懒。”

    “你……你……”春儿气结,呜呜呜,真是的,画了他半张脸还赖上了,以后连洗脸都要管!

    也好,帮他洗十天的脸,总好过让他一辈子脸上带着小猪出门。春儿再一次认命,她不禁怀疑,懒猪难道以前都不洗脸的?不会,他的脸从来都那么干净,他一定是又在糊弄人,一定是!

    到了下午,子墨果然来了,阳光下,如玉的少年迎风而立,看见春儿就笑着开口:“四嫂,东西都拿来了,四哥,你真的不一起玩儿吗?”朱子朗轻咳两声走出去,子墨一见他的脸,忍不住爆笑出声,朱子朗倒也无所谓,顶着小金猪懒洋洋倚在榻上,手里拿着本线装书随意翻看着,时不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春儿花样百出,一会儿倒着投,一会儿几箭连,看得子墨连连拍手叫好,朱子朗也放下了书,笑望着自己的小春儿。玩儿得累了,春儿嚷着要歇会儿,子墨跟在她的身后,轻声问道:“四嫂,今儿个上午喝了你泡的茶,再也不想喝别人泡的了,四嫂能不能再给子墨泡上一壶?”

    朱家的人除了懒猪就数子墨好,这点儿要求怎能不答应?春儿忙让龙井拿来了茶具,故意选了竹叶青来泡。子墨呆呆地看着春儿凝神冲泡,杨柳岸,风拂面,手执紫砂的女子巧笑嫣然,那举手投足间,尽是无法描述的脱俗优雅,他不禁说道:“四嫂,我现在才知道,当初娘要给四哥选媳妇的时候,四哥为什么说非你不娶了。”

    啊?懒猪曾经说过这话?春儿抬头正要问,朱子朗在榻上咳了两声,懒洋洋喊道:“春儿,我也要一杯。”

    春儿倒了一杯茶刚要递到他手上,朱子朗笑嘻嘻地说:“春儿,能不能把闻香杯也一并拿来?”春儿瞪了他一眼,重新把壶里的茶水倒入闻香杯中,再折入品茗杯,一起递了过去。朱子朗拿在手上,深吸一口,赞道:“好香,和春儿一般的香。”

    春儿毫不客气横他一眼,继续和子墨闲聊。说话间走过来一个丫环,朱子朗一见是朱夫人房里的,慵然背过身去装睡。那丫环来传话,说是夫人要子朗和春儿晚上一起到前厅吃饭。子墨一听,担心地看了一眼蜷着的朱子朗,说道:“四哥今儿个不舒服,晚上就不去了。娘也知道四哥累了不爱动,晚上我陪四哥四嫂吃饭。”

    那丫环应了一声回去复命。她刚一走,春儿就跑过来拉着朱子朗的袖子,苦着脸说:“懒猪,躲得了这一次,下回可怎么办?你脸上的小猪要是被家里人看到,我会不会又挨训啊?”

    朱子朗笑着拍拍她的小手:“春儿放心,有我呢。”

    子墨在一旁也拍拍胸脯:“四嫂,还有我!”

    春儿还是有些不安,她摸摸朱子朗的脸,小心地说:“懒猪,要不我现在就给你洗洗?”

    子朗哈哈大笑:“春儿要洗,我就受着。”

    见春儿果真拿着帕子去擦朱子朗的脸,子墨在一旁又看得呆了,四哥就算是不睡觉,也懒得理人,还从来没看见他这样笑过!他最讨厌别人碰触,可现在看起来,倒是十分享受呢!

    一整个下午,子墨都在子朗这里玩儿,眼看就到了晚上,窖香来报:“四爷,老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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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大家的留言好用心的说~~

043:礼多不怪

    第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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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娘来了,朱子朗冲着春儿使了个眼色,一翻身上床趴着。外面的人还没到,朱水柔的声音先到:“怎么,四哥刚一成亲就被累成这样,四嫂真是好本事。”

    忍着,忍着。春儿默不作声,坐在床边捶着朱子朗的背,朱夫人进了房,见媳妇这么乖巧懂事,阴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春儿忙起身,笑着喊了声:“娘。”

    朱夫人点点头,坐到床边去,关切地看着儿子:“子朗,你怎么又累了?要是总这样,干嘛还抱着人走?”

    朱子朗哼哼两声:“娘,我高兴抱着。”

    朱夫人叹了口气,转过头瞪了春儿一眼:“春儿啊,你以后体谅着自家相公些,家里弟妹都在,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

    哼,谁要他抱着了,明明是懒猪自己抱的。春儿一肚子的委屈,但此时,她只盼着朱夫人快些离开,千万不要现懒猪脸上的小猪猪,所以也没敢多言语,只是咬着嘴唇不做声。

    朱夫人一见春儿低眉顺眼的乖模样,心里很是受用,拍拍爱子,又问:“子朗,今晚真的不能一起吃饭了?”

    “嗯。”朱子朗懒洋洋地回答。

    “那就好生歇着,让春儿多给你捶捶。”

    春儿噘着嘴,绞着手指头,心里暗想:懒猪,你等着,等你娘走了我就收拾你去!

    子墨在一旁笑了:“娘,您总叫嫂嫂给四哥捶背,就不怕越捶越懒的?”

    朱夫人笑着起身,伸手点了子墨一指头:“你懂什么。”她正要走,朱水柔一步挡在前面,横了春儿一眼,怪声说道:“四哥,我的丫环下午路过你这朔月斋,远远看见哥哥脸上闪着金光,这可真是巧了,莫不是四哥脸上长了龙鳞?”

    朱子朗疲惫极了的样子,软软地趴在床上:“娘,我困了。”

    朱夫人瞪起眼睛:“胡说什么呢,哪有人脸上长龙鳞的?走吧,不要在这里吵,你四哥可又要睡了。”

    朱水柔不依:“不嘛,娘,我就要看看四哥的脸。”

    朱子朗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娘,我要睡。”

    朱夫人心疼儿子,拉着水柔就走:“真不懂事,还不快走。”

    水柔跺着脚气道:“娘,你就偏向四哥,人家生气了。”虽然这样,还是跟着朱夫人走出房去,在门口还使劲儿冲春儿跺脚。

    她们一走,春儿便欢呼一声去掀朱子朗的被子,大笑着拍他的金猪脸:“懒猪,你真好。”子朗笑笑,慢吞吞起身:“春儿,我现在倒是不困,可是,我饿了。”

    真是的,不是睡就是吃,身材还能保持这样,不公平啊不公平!子墨是有心的人,赶忙说:“四哥,我去叫厨房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能端来。”春儿心里感激,笑眯眯地说:“还是子墨好。”

    子墨走到门口,一听这话回过身:“四嫂,以后我常来玩儿,哥哥嫂嫂可别烦我。”春儿连连摆手说不会,子墨这才笑着走了。

    他前脚刚一出门,春儿完全放松,嘿嘿笑着倒在床上:“懒猪,瞧我多乖的,尽心演你的好媳妇。你也给我捶捶,我都累了。”

    子朗也笑,真的坐在床上给她揉着肩膀。她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撒娇,完全没现他们之间的小亲密越来越自然。她只是开开心心地抱着枕头,享受着让懒猪服务的快乐。

    “娘,你瞧四哥在做什么!”随着一声大喊,朱水柔冲进房来,后面是脸色铁青的朱夫人,啊?没真走?折回来偷看?春儿吓得正要爬起来,子朗却一把按住:“春儿扭了腰,现在好点儿了吗?”

    春儿把脸埋在枕头里,弱弱地应了一声,不敢去瞧朱夫人。朱夫人再一看子朗,气得大声质问:“子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朱水柔阴阳怪气说道:“四哥,我说我的丫环不会看错,这难道是四哥自己对着镜子画的?”

    春儿正要起身,朱子朗一掌按下不让她动,笑着抬头:“是啊,我自己画的。”

    水柔笑道:“呦,四哥真是好兴致,这又是画给谁看?”

    子朗还是笑:“画给水柔看。”

    水柔咯咯笑起来:“四哥,瞧你说的,那刚才怎么不给我看?”

    子朗不动声色,俯身看了看趴着偷眼瞧他的小东西,笑道:“春儿,我赢了。我就说水柔要是偷着来瞧会更开心,你说是不是?”

    朱夫人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越地气恼,沉着脸说:“春儿,我来了这么半天,你还在床上呆着,这成什么样子?”

    哎呀,还是起来吧。春儿刚要动,子朗却紧按了两下,就是不让她起身,抬说道:“娘,春儿刚才收拾东西,要把名重天下的极品普洱给您送去,结果跌了一跤,刚才还疼得哭呢。”

    春儿连忙点头,趴着说:“娘,我娘在家的时候就最喜欢喝普洱,她总是说容颜不老身材窈窕,全都指着这茶呢。我……我就想着您一定也喜欢。”

    朱夫人脸色和蔼了好多:“你这孩子,那也不用那么急,跌了一跤多不值。”

    “值,娘高兴啥都值。”春儿说完低着头,心里大叫惭愧,碧螺春脸皮真厚,和朱子朗一样的厚!

    朱子朗又笑:“水柔,春儿有两对点翠耳环,说是要送给你和清韵。”

    朱水柔眸中闪出光来:“真的?”

    春儿咬着牙,心中暗恨,好你个朱子朗,把我的好东西都送人了!送吧送吧,礼多人不怪,碧螺春不是小气的人,只要别整天难为人就行啊。

    ********

    么么大家,睡觉去~

044:第二目标

    病了~~来晚了~

    ****

    就这样,朱夫人拿着极品普洱,水柔拿着点翠耳环离开了朔月斋,来时心里的挑剔和不满荡然无存,带走的是受重视的满足感。春儿原本以为这一次一定会备受责难,没想到被子朗轻易地化解了,她心里既庆幸又感激,朱子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上升,最起码她认为在朱家这个新环境里,子朗是她最信任的人。

    晚上,春儿真的帮懒猪洗了脸,他也只是淡淡地笑着。有些事无需多言,春儿需要他的庇佑,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娘和水柔也一样是亲人,他既不愿春儿受委屈,也不愿娘生气,这些最容易起冲突的人,都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到该睡的时候,春儿极其自然地爬上床,竟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反正懒猪是绝不会侵犯自己,那就没有必要赶他下床,更何况他又那么够意思地保护了春儿。她心里对他有了新的评价:懒猪真好,他从不生气,从不?嗦,从不埋怨,也从不迁怒,他好像总是懒洋洋地游离在人群外,却又看破你所有的心思。他不怒,不代表他不思考,他那一招“我困了”,“我累了”竟是最好的迂回手段。他不会正面冲突,却总是最巧妙的达到目的。懒猪啊,你还真是腹黑得可以!

    懒猪真好,虽然比醉溪差了那么一点点!春儿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不免又担心起来,他和窖香这样可怎么行?一定不要让他再泥足深陷了,于是除了找到醉溪这个终极目标之外,春儿在心里给自己订了第二个目标。

    春儿是一旦决定马上就会行动的人,她摇摇身旁的朱子朗,轻声唤着:“懒猪。”

    “嗯?”朱子朗的桃花眼睁开一条缝,春儿往他跟前凑了凑,看那神色是极其担心的,只听她问:“懒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我说实话好不?”

    “好。”

    “懒猪啊,你整天都这样躺着,你一说累,你娘都好紧张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朱子朗勾唇一笑,眼波荡到春儿脸上:“春儿以为我有什么病呢?”

    春儿眨眨眼睛:“比方说很容易累的病,比方说走多了路会晕倒什么的。是不是因为你有这样的病症,才对和女人生活在一起没信心,这才去和窖香好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子朗投来秋水横波地一眼,靠近了春儿,他嗅着她的香,一抹戏谑坏笑又出现在他脸上:“春儿说对了,我确实是有病。”

    “真的?”春儿对自己的聪明简直满意极了,笑眯眯地看着懒猪脸上的涂鸦:“告诉我是什么病?”

    子朗的胳膊搭在她腰间,笑道:“懒病。”

    又是这个样子!春儿生气了,拨开他的手臂,他却又一脸笑意地黏上来:“春儿在担心我吗?”

    “少臭美!”春儿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的笑意更浓,靠近她的耳朵,声音也跟着更加暧昧:“原来春儿是想对症下药。”

    春儿点头:“你到现在,还是对女人没感觉吗?”

    “嗯。”朱子朗可以誓,他绝对绝对没说谎,他确实不喜欢女人,他唯一喜欢的人还是个女孩子。

    春儿更加担心,她忍不住又去摸懒猪的脸颊,忧心忡忡一脸沉重:“懒猪,我以后要离开这里,你可怎么办?我从心底里为你好,你应该真的去娶个老婆生个孩子,那才是正常的生活啊。懒猪,你不要在窖香身上泥足深陷了!”她觉得,自己是那样苦口婆心,因为帮懒猪远离那种被人耻笑的恋情,让他回头是岸,这就是春儿的第二目标。

    朱子朗浑身抖了好几抖,这小春儿真是天真烂漫傻得可爱。他不动声色笑着问:“可女人有什么好呢?”

    春儿开始了思想指导:“女人,天冷了可以帮你暖被窝,你累了可以帮你揉肩捶腿,可以生个孩子给你玩儿,老了会陪着你,你看女人多好的!窖香就不行,他不能给你生孩子。”

    朱子朗笑出声来,估计全天下最无辜的人就数窖香了!自己好歹还知道为了什么,窖香则整天受春儿异样眼光的洗礼却不明就里,连生孩子的事情都能跟他扯上,真是替窖香冤枉!他笑笑又问:“春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春儿很严肃很认真很勇敢地说:“我帮你找个女的,你看看能凑合着生活不,行不行?”她觉得这个目标要达到其实很不容易,但一定要试试。

    “那春儿看我找个什么样的好呢?”

    春儿真的开始为他打算起来:“等你的脸没事了,我们就去游湖,看看能不能遇上个你中意的女子。”

    朱子朗一个翻身,突然把春儿压在身下,春儿吃了一惊:“懒……懒猪,你干什么?”

    他的两个手臂在她身体两侧圈起暧昧的空间:“游湖太麻烦了。春儿,你就是女子,我就在你身上试试,看看我有没有感觉。”

    那张画着猪的俊脸离她的鼻尖只有两寸远,隔着薄薄的衣料,春儿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灼热的眼神让她立时慌乱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乱了节奏。她顿觉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不行,你,你还是找别人试的好。”

    “这主意是春儿出的,春儿怎能不管?”懒猪显得很委屈:“瞧,暖床也好,捶背也好,春儿都为我做了,再让我试试别的好不好?”

    春儿的声音小得可怜:“懒猪,你要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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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他舍不得

    春儿的失措都落入子朗眼中,他溢出一声轻笑,如兰的气息喷洒在春儿脸上。蓦地,一记轻吻落在她脸颊,蜻蜓点水一般,温暖,轻柔,有着万种柔情。春儿的心猛跳几下,小脸通红通红的,他让她迷惑,让她不知所措,她完全傻掉了:“懒猪……”

    子朗深吸一口气,闻着她的香,眼中闪着戏谑:“春儿,好像还不错。”

    春儿试着推他,却被抱得更紧,耳畔传来他得意地笑:“嗯,我早就现,抱着春儿挺舒服的。”他的鼻尖缓缓摩挲在春儿脸上,声音暗哑:“还是春儿的感觉好。”

    春儿睁大了眼睛,思路马上被他牵引:“比窖香好吗?”

    朱子朗简直想马上冲出去找个地方狂笑几声,他忍住笑意,眨眨眼睛:“嗯,比他好多了。”

    春儿的眼睛亮了:“懒猪,这么说你还有救!”可她马上反应过来:“不行,你找别人试去,我不能和你太亲近了。”

    子朗敛了笑容,看上去十分诚恳:“春儿,你知道,我看到别的女人都离得远远的,根本提不起兴趣。算了,那我还是不试了。”他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心里难免有几分无奈:小春儿啊,你可真迟钝啊。

    春儿哪里知道他想什么,但又不愿他真的拿自己当“试验品”,她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屋顶,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融化了,那一个吻,真的很温柔。

    子朗瞧着春儿茫然的眼睛,暗道:你可是我老婆,难道和你亲热亲热都要哄来哄去?他伸手把春儿拥住,让她感受着充满蛊惑的暧昧声音:“春儿,别动。”

    啊?不让动?春儿又傻了,任那修长手指拂上自己脸颊,脸部立刻热得烫,鼻尖布上了一层薄汗。眼睁睁看着那画着小猪的帅脸慢慢靠近,紧接着,带着薄荷清香的唇瓣再度落下来,带着些许的霸道,印在脸颊的小酒窝上,印在一笑就皱起的小鼻子上,印在光洁如玉的额头,印在墨染的颤抖睫毛……春儿完全傻掉,傻傻地沉浸在这温柔里。

    “春儿。”随着一声轻柔低唤,她睁开迷茫的双眼,他水眸低垂,和她四目相接,轻笑道:“看来春儿也不讨厌我呢。”

    “可是…….”

    “不要可是。”他的手指点上她粉嫩的唇,桃花眼里闪出别样诱惑。她一惊,全忘了后面要说什么,他笑意更浓:“春儿,我们接着试。”

    唇,带着薄荷香气覆上来,含住她的,灵动的舌滑入檀口,肆意纠缠。春儿长睫微颤,完全处于混沌状态,这如入云端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有过,却又丝毫想不起来……

    长吻……

    他满意地抬起头,看着怀中佳人,她丝凌乱,美目低掩,粉霞飞上脸颊,胸膛起伏着,哇地一声哭出来:“懒猪,你又欺负我!”

    这还算欺负?明明才是个开始。朱子朗笑笑:“嗯,我现在觉得有个女子陪在身边也不错。”

    这么快就有效果了?可为什么要自己奉献啊?她越想越憋屈,又呜呜哭起来,怎么倒霉事儿都让自己碰上了,这么热心干什么啊?

    懒猪眨眨眼睛:“春儿是第一次?”

    春儿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点点头,又摇摇头,带着哭腔说:“已经不是初吻了,初吻给小狗了。”吸了吸鼻子,她又问:“你是不是?”

    懒猪很诚实地摇头,当然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斗酒会那晚,可这个小傻瓜完全忘记了。

    春儿哭得更大声:“臭猪,你是不是就这样亲窖香的?”

    朱子朗忍不住放声大笑:“春儿,我保证以后只亲你一个。”

    春儿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他应该是找别的女人来体会男女之情,怎么和自己保证上了?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啊!她摇头,使劲儿摇头:“懒猪,要不你去找冷韶玉,好不好?”

    真是的,好气氛全都被她搅了!懒猪道:“不要,我只要春儿。”

    春儿垂下头,小小声地说:“我不行啦,懒猪,我对不住你,我是要去找醉溪的。”春儿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非常心虚,真是奇怪,明明也没对不起他,他也早知道自己和醉溪的事,可怎么就好像是碧螺春不守妇道似的。

    懒猪笑着勾起她一缕长,拿在手里一圈一圈绕着:“春儿,那我怎么办?”

    “睡……睡觉。”

    他笑笑,他很清楚,在她没彻底爱上自己之前,他舍不得……

    于是,这一晚的试情算是成功了,虽然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以后是要去找醉溪的,可是春儿还是由着懒猪搂着自己,其间小吻无数,深吻少许,抚摸仅限于背部,直到懒猪睡着……

    到了第二天,懒猪的名堂又多了起来,白天喝茶也要春儿坐在榻边,用膳非要抱着春儿在腿上,美其名曰――试试。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吩咐窖香和陈酿去订做一个大一点儿的轻塌,要能躺下两个人的那种。窖香忍不住问:“四爷,这还能叫轻塌吗?”懒猪顶着小金猪,妖娆地冲春儿笑笑:“嗯,是不轻了,没关系,少夫人喜欢就好。”

    春儿在一旁狠狠瞪了他一眼:“臭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

    那个啥,现在还舍不得让小春儿被吃掉,呵呵~~\

046:轻纱遮面

    新婚第三天,依照惯例子朗要和春儿回门。本来这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子朗的脸上被画了猪,这叫俩人怎么回家?

    朱夫人难免一顿数落,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又劝子朗说,不然称病在家吧,让春儿一个人先回去,等脸上的猪消失了再去碧府赔罪。

    春儿是不愿意一个人回家的,怕爹娘觉得夫家对自己不好而担心。可那脸上的东西可是自己画上去的,春儿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人回门尴尬了些,但是婆婆说的话又怎能违逆?子朗却说,哪有让春儿一个人回去的道理?脸上画的猪不过是亲人间玩闹罢了,碧家也不会怎样怪罪,总不能让碧家觉得怠慢了春儿。

    朱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生怕媳妇受一点儿委屈,而且一旦主意定了就不会更改,最后也只好叹口气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人家耻笑就行。

    朱夫人一走,春儿就嘻嘻笑起来,问道:“懒猪,你真的要顶着这张脸陪我回家啊?”

    “嗯。”

    春儿笑得更开心:“我爹看了一定喜欢。”

    子朗笑道:“喜欢?那要不要我给春儿带上那块墨,你给他老人家也画画?”

    春儿扑上去捶他,喊道:“朱子朗,你找块豆腐让我撞死得了!”

    人自己送到面前,哪有不抱住的道理?子朗把春儿环在怀里,冲外面扬声喊道:“陈酿,去厨房给少夫人找块豆腐来。”

    陈酿当真端了盘豆腐回来,春儿气得直想把豆腐拍在朱子朗的那张金猪脸上!

    笑归笑闹归闹,两个人还是赶紧收拾了东西,带上朱夫人准备的礼物出门。子朗想了想,找了块面纱罩在脸上,说是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起了疹子,春儿却咯咯坏笑着,看得子朗说自己的老婆一定是有什么坏主意。

    坐在马车上的这一路,龙井和瓜片都低着头窃笑。朱子朗施施然蒙着面纱懒洋洋倚在一旁,露出的一双眼睛顾盼生情,一直冲着春儿放电,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子。春儿实在受不了这么含情脉脉的眼神,觉得懒猪和自己演浓情蜜意不假,可是戏有点儿过,她就笑嘻嘻地掀开面纱看里面的小猪,懒猪就眯着眼睛笑,当着丫环的面把她固定在怀里继续扮演恩爱夫妻,还笑着说:“春儿,让我再试试”。

    春儿挤出个笑,心里恨死懒猪了:臭猪,我一定要快点儿给你找个女人,省得你总拿我一个人试!

    到了碧家,子朗带着面纱进门引起许多人诧异,他只是推说脸上起了疹子,同时揽着春儿的纤腰,一会儿帮她理理头,一会儿又说眼睛里进了砂子要春儿吹吹。引得碧家上下连连称赞:咱家小姐真是嫁了好人家,瞧姑爷和小姐多幸福的。

    碧夫人看到他们两个如此恩爱,心里十分满意,她把春儿叫到一边问她在朱家的情况,春儿只说婆媳、妯娌、姑嫂间相处得都不错。见娘放了心,春儿偷偷扮了个鬼脸,要是告诉爹娘敬茶那天的事,他们可就睡不踏实了。

    知道春儿今天回门,花容和槿嫣也赶了来,三个人拉着手跑回春儿的雪茗苑,嘻嘻哈哈笑做一团。朱子朗本来想跟着春儿一起,一见自家媳妇的闺蜜来了,只好到碧玉箫那里去――躺着。

    花容一个劲儿地问:“春儿啊,嫁人那天是啥感觉啊?”

    春儿回答:“是很累的感觉。”

    花容眼里闪着光:“春儿,那两个人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春儿认真地想了想说:“很挤,很热的感觉。”

    花容一听,又靠近一些:“那洞房是啥感觉啊?”

    “是讨价还价的感觉。”

    啊?花容一听这话,忍不住开始遐想,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春儿洞房的画面:到处都是大红的颜色,那两个冤家扭扭捏捏地坐在床头,子朗扯扯春儿的手:“娘子,你先脱。”春儿羞答答地一拧身子:“不嘛,相公先脱。”朱子朗两只爪子搭上春儿的肩膀:“那我帮你脱。”春儿应该是像小猫那样叫了一声然后扑在人家怀里:“还是我帮相公脱。”

    想到这里,花容把自己的脸都想红了,真是风情无限啊!她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出嫁的时候也这样讨价还价!

    春儿虽不知道她想啥,但是看那傻样就猜出了**分,她指指花容问槿嫣:“你说她是不是思春了?”

    花容扑过来呵她的痒,春儿倒在床上大笑,花容一边下手一边说:“我思春,你就是春,我是思你!”

    三个人正闹着,龙井进了房:“小姐,珠联璧合都在大少爷那里,要您过去呢。”

    春儿忙从床上跳下来,哎呀,何不归和连暮天也来了,不知道懒猪的脸能不能藏住。花容也站起来挽了挽袖子:“好啊,老古板也来了,我去会会,看他还装腔作势不!”

    俩人出了门,这才现槿嫣没跟上,回头一看,槿嫣小脸涨得通红:“你们先去吧,我要回家了。”

    花容觉得奇怪:“槿嫣,你为啥不去?”

    春儿噗嗤一声笑了:“嘿嘿,槿嫣啊,你不用不好意思啦,不就是被我们偷看到了吗?没事儿,我和懒猪那点子事儿还被说书先生满大街讲呢!快走吧,我大哥好想好想槿嫣的。”

    这样一说,槿嫣的脸更红了,花容哈哈大笑,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大声地说:“谁家玉箫剪春怨,好诗,好诗!”

    **********

    今天感觉好多了,舞月争取明天两更哈~~~

047:最后赢家

    三个人一路嬉笑着到了碧玉箫哪里,就见何不归和连暮天正坐在桌旁喝茶,这两个人一点儿没变,一个摇着扇子,另一个一脸严肃。碧玉箫在一旁陪着,独独不见了懒猪。槿嫣进门见了碧玉箫就垂下头,话也不说一句,红着脸坐在一旁。花容却一见到连暮天就挑衅:“喂,老古板,你说咱们今天吵点儿什么?”

    连暮天哼了一声:“没见过这样疯癫的女子。”

    花容马上一个白眼翻过去:“我也没见过这样讨厌的男子。”

    春儿咯咯笑着:“花容,哪有你这样的,一见面就要吵架。今天是在我家,你就乖乖的好不?”

    花容的眼睛眨了眨,笑嘻嘻问道:“春儿,你家相公呢?”

    春儿笑道:“还用问,睡着呢。”

    何不归一见春儿已是嫁为人妇的打扮,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面色一黯。春儿倒是主动打了招呼:“不归哥哥,天儿都凉了,还摇着扇子呐?”

    何不归道:“春儿不喜欢,我就不摇。”说着一扬手,把扇子丢到院子,有下人赶紧给捡了回来还给何不归,他却赌气地丢在桌子上。春儿皱皱眉头:“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说笑而已。大哥,你快看啊,不归哥哥生春儿的气了。”

    碧玉箫正凝视着槿嫣,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直到春儿喊,才回过头来问:“春儿,怎么了?”

    春儿气结,大哥平时最为稳重,现在倒好,只要一见槿嫣就跟丢了魂似的。唉,只羡鸳鸯不羡仙,人家都能两情相悦,自己咋就不行?

    “春儿。”只听里面懒洋洋的一声喊,朱子朗戴着块面纱慢吞吞地踱了出来,在厅里环视一周,笑眯眯地说:“玉箫,你以后帮我准备个轻塌吧,我躺着方便些。”

    说罢走到春儿跟前,也不管有多少人,伸手把春儿纳入怀中:“娘子,我又累了。”

    春儿伸手点着他的鼻尖:“不许累,这不是刚睡醒吗?你给我精神点儿。”

    这一幕,简直没让花容昏过去,瞧瞧人家多恩爱,以后自己的相公要是也这样,就算是难为情也愿意!

    春儿突然察觉这样不好,她伸手偷偷掐了懒猪一下,小声说:“懒猪,你给我放开。”她拍开懒猪的手,让他好好坐着,他们俩的小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可都成了打情骂俏,连暮天一直摇头,花容却一脸真诚地问:“春儿,回门的时候相公都要戴着面纱吗?”

    这花容还真好奇呢!春儿忍住笑,眨眨眼睛说:“花容,你可记住了,面纱越厚,说明相公对你越好。”

    花容深信不疑,何不归突然笑笑:“子朗的脸不是起了疹子吗?”

    春儿笑道:“不归哥哥怎么给说穿了,今儿个春儿是怎么得罪你了?”一听这话,花容才反应过来上了当,扑过来掐春儿的脸:“你个臭春儿,怎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我还盘算着以后自己回门的时候,要不要剪块桌布蒙夫君脸上呢。坏春儿,太坏了!”

    大伙哄笑起来,花容惊觉失言,小脸唰地一红。连暮天哼了一声:“小小女子不修妇德,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污秽之言,真不知羞!”

    花容火了,掐着腰说:“我这就污秽了?你个老古板,等你陪着夫人回门的时候,你脸上一定蒙块渔网!”

    “我绝不会蒙渔网!”

    花容嘿嘿地笑:“那可说不准,谁知道连少爷会不会遇上个悍妇。”

    一见他们俩又吵上了,春儿连忙阻止:“好了好了,暮天哥哥不戴渔网,花容出嫁给夫君蒙桌布,哈哈哈。”她自己笑得挺欢,冷不防朱子朗又靠在她肩上:“春儿,我要抱着你。”

    春儿简直拿这懒猪没办法,何不归抿了口茶,习惯性地抓起扇子又摇,说道:“子朗的疹子是什么样的?我多少懂点儿医术,让我看过,最快三天,最晚五天就能治好。”

    春儿嘿嘿笑着:“我家相公的脸,不归哥哥五天之内可治不好。”

    何不归摇着扇子:“若是我能治呢?”

    春儿笑着站起来:“我们打个赌,不归哥哥若是能治,我输你一把最好的宜兴紫砂壶,若是治不了,不归哥哥的象牙扇坠就归了子朗。”

    何不归笑着点头。春儿哈哈笑着,一把掀开朱子朗的面纱,帅脸上的小猪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朱子朗微微一笑,冲着春儿投去嗔怪的一眼:“调皮。”

    这一下,引得花容“哈哈哈哈”爆笑数声,槿嫣也忍不住掩口窃笑,何不归愣住,接着也大笑不止。春儿有几分得意,笑着说:“我画的,好看不?”

    “好看好看。”花容揉了揉笑酸的脸颊:“我以后也给我相公画。”她心中一直在感慨:真让人羡慕啊,多么美好的婚后生活啊!

    槿嫣掩口笑道:“花容左一个出嫁,右一个相公,莫不是恨嫁了?”

    花容去掐槿嫣的脸:“我看你才恨嫁,等不及做春儿的嫂嫂了。”

    她们正闹着,春儿说道:“你们可不许说出去,要不然我婆婆可要怪我了。”大家连声说好,春儿冲何不归一伸手:“这墨在脸上可要十天呢,不归哥哥这扇坠儿可要归我了吧?”

    何不归点点头,笑着把扇坠拿下来递给子朗,然后转回头对连暮天说:“暮天,我们可是打了赌,子朗脸上绝不会是疹子,我欠你的那个帖子,你可不能要了。”

    连暮天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赌了,当然不会再跟你要。子朗,你和春儿虽是恩爱,可也不能这般胡闹。”

    朱子朗笑笑,美眸轻然流转,望向了碧玉箫:“玉箫,我说过什么?”

    碧玉箫笑道:“子朗说,今天不归一定会想尽办法除去子朗的面纱,还说掀开面纱的一定是春儿。玉箫佩服之极,我输了,你看好的那个青花瓷瓶这就拿去吧。”

    春儿花容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些什么男人啊!

    *******

    晚上还有一章哈~~

048:引狗入室

    加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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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她嘿嘿坏笑着望着连暮天:“老古板啊,好像这里最吃亏的人是你呢。”

    连暮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说道:“愿赌服输,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槿嫣偷眼瞧了碧玉箫一眼,在一旁垂着头拧着衣角说:“又不是连公子一个人输了东西,明明玉箫也输了。”话音刚落,春儿和花容就疯狂大笑,槿嫣马上就羞红了脸。

    何不归看着春儿,叹了口气道:“唉,我怎么就没个人替我说话?按说,我也什么都没得到,不过是把以前的帐了解了,还输了个扇坠儿呢。”

    花容笑着走到他身后:“不归公子,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欠老古板的是《兰亭序》的帖子吧?你好像是用这个换了白狐围脖吧?现在帖子不用拿了,相当于一个扇坠换了围脖,不归公子可是只赚不赔呢。”

    何不归面色一红:“哼,那围脖还不是在你那里,谁说我不吃亏?花容姑娘今天总是帮着暮天说话,谁知道那围脖以后是不是还会归了暮天?”

    花容翻了连暮天一眼:“哼,谁替他说话!”

    连暮天同样不客气:“哼,谁要她替我说话!”

    这不是冤家是什么?春儿咯咯笑着,腮边的小酒窝显得那般可爱,她伸手戳了子朗一指头:“懒猪,咱们算满载而归不?”

    朱子朗对她说的那句“咱们”相当满意,他坐着揽住她的腰,低声说:“春儿,你把面纱掀了让我难堪,你等着我晚上罚你。”

    春儿打了个寒战,隐隐约约觉得绝对没好事儿,问道:“罚我什么?”

    朱子朗贴着春儿的耳朵,声音暧昧地不得了:“罚你回去和我试试新鲜的!”

    春儿吃了一惊,那还了得?!她拉着子朗的袖子摇来摇去,开始撒娇:“不嘛。”

    朱子朗眸光一闪,笑意更浓,对着春儿的耳朵小声说:“那春儿要答应我,帮我晚上沐浴的时候擦背。”

    春儿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懒猪还得寸进尺了,她正要反对,懒猪一根手指点在她的樱唇:“春儿,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抱你去试。”

    呜呜呜,不就让他脸上的金猪曝光了吗?怎么又搞出这么多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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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碧家吃过饭,子朗带着春儿回到朱家,朱夫人来询问回门的事儿,听说碧家长辈对子朗十分喜爱,脸上的画也没被怪罪,这才放下心来。又对春儿嘱咐了些尊老爱幼、团结兄弟姐妹之类的话,见春儿乖乖点头,这才满意地离开。

    朱夫人刚走,子朗就叫龙井她们准备热水。春儿这个紧张啊,就害怕懒猪叫自己,他不会来真的吧?不会真的愿意在女人面前暴露吧?春儿心里直打鼓,子朗却只是笑笑就走了。春儿愣愣地坐了半天,他……最终还是要窖香去伺候了,他没要自己擦背,怎么心里倒不舒服了呢?难道还盼着给他服务不成?于是春儿给了自己一个鉴定――春儿傻了。

    他洗,她当然也要洗。春儿叫龙井和瓜片搬来木桶,挡上屏风。她除去衣物,叫龙井搭在椅上,身体沉入桶中。水里雾气氤氲,飘着明丽花瓣,春儿的两颊受了热气,泛出诱人的粉红色泽。

    这水温刚刚好,真舒服呀!春儿想多泡一会儿,便叫龙井去铺床。她坐在木桶里,一会儿把脚趾头伸出来踢花瓣,一会儿又哼起了歌:“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春儿正洗得开心,突然听到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她向木桶外一看,只见那只该死的夜光杯溜溜达达晃悠进来,东闻闻西嗅嗅,一副悠闲的样子。春儿暗道:这小狗和朱子朗一样懒散,好在自己现在是在桶里,它绝不可能跳这么高来侵犯自己,哼,这懒狗,就算不煮来吃肉,也要暴打一顿,谁让它敢舔自己的嘴来着!

    夜光杯踱到木桶边,瞪着俩溜圆的狗眼看看春儿,春儿扑哧笑出声,都说狗眼看人低,现在春儿可是须仰视才见。夜光杯对春儿的笑声很不满意,虎着狗脸汪汪叫了两声。春儿嘿嘿笑着泼水气它,夜光杯更加狂躁,呜呜低吼着往上蹦,却怎么也够不到春儿。

    “哈哈,气死你气死你。”春儿这个开心呐,觉得欺负一只小狗有无限乐趣。夜光杯瞪着眼睛,居然不叫了,呜呜着趴在地上,春儿笑道:“这才乖,不然揍你!”

    夜光杯的眼睛四下里看看,突然晃晃悠悠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春儿大笑,夜光杯打哈欠简直和朱子朗一模一样,真是啥样的猪养啥样的狗啊!谁想到,那臭狗一跃跳上椅子,施施然蹲在春儿的衣服上,春儿大惊:“你给我下来!”夜光杯就是不动,然后,春儿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衣服慢慢的、慢慢的湿了一大片!

    “龙――井――!”春儿惨叫一声,龙井忙不迭地进来:“小姐,怎么啦?”

    春儿带着哭腔,在水里指着夜光杯:“它敢尿湿我的衣服,把它给我拖出去,大刑伺候!”龙井赶忙安抚:“小姐啊,这里不是衙门,咱哪能给狗用啥大刑?”春儿气疯了:“上夹棍!给夜光杯上夹棍!”

    龙井暗道:小姐这是气糊涂了,狗的脚趾头能掰开吗?虽然这样想,她还是赶快把夜光杯抱走,免得小姐一会儿把狗给凌迟了。

    春儿气急败坏,真倒霉啊,这流年不利要到啥时候,为什么只要一唱歌就能引来点儿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洗澡的时候衣服出问题了,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春儿带着怨念等着丫环给自己拿新的衣服来,只听门口一声轻咳,然后懒猪那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春儿别怕,相公来了。”

    春儿大叫一声捂住了脸,懒猪,怕得就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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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采花的采

    朱子朗笑嘻嘻地走到木桶前,他只着中衣,黑长泻,敞开的领口透出如玉肌肤,说不出的慵懒和魅惑。“春儿,”他笑道:“原来春儿是想让我给你擦背。”

    噩梦重现啊!为什么每一次都叫这厮赶上?春儿吓得把身体都没入水中,水面上只留脑袋,她扁起嘴:“出去!”

    朱子朗扬起一抹坏笑,挥挥手中给春儿拿来的干净衣服:“这个不要了?”

    “留下。”

    “衣服留下?还是我留下?”

    春儿气得只想从桶里跳出来暴打他一顿,朱子朗笑得更加开心,手里挑起一件东西,是件水粉的肚兜,他眼里的滟潋波光轻然一荡:“春儿,我特地挑了一件绣着小老虎的。”

    “啊――!”春儿恼了,烦躁地大叫,朱子朗把衣服搭在一边,还是笑:“春儿现在和夜光杯一般模样。”

    春儿掬起一捧水泼到懒猪身上:“你给我出去!”子朗的白色中衣立刻湿了,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让人窒息的性感曲线,春儿看得脸红,别过头不去瞧他。

    半晌不见有声音,春儿回过头一看,懒猪的视线直勾勾盯在自己胸前的大好春光上,她慌忙捂住,大吼一声:“出去!”

    对于春儿的烦躁,他倒也不以为然,只是懒散地笑着:“春儿,那我回床上等你。”

    他刚走,她就飞快地穿衣,边穿边诅咒:“臭猪,叫你以后每次洗澡都丢衣服!”她气呼呼地走出屏风,一眼瞧见朱子朗已经脱掉了溅湿的中衣,裸着上身在床上趴着,微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

    “春儿,我今天乏得很,帮我踩踩背。”

    踩背?好啊,踩死你这头懒猪!春儿爬上床,微凉的小脚丫踩在他光滑的背上,懒猪立刻溢出一声满足的呻吟,闭上眼睛享受着。“懒猪,不许叫!”这声音可听不得,简直太……那啥了,春儿心里暗骂,真是懒猪,踩个背也能出这样讨厌的声音。

    她使劲儿跺了几脚,懒猪笑出声:“春儿是要谋杀亲夫吗?”春儿还在跺,子朗忍不住喊疼,春儿更加起劲儿,一个不小心踩偏了,扑通摔在衾被中,她觉得解了气,咯咯笑着爬了起来。

    子朗坐起身,墨慵懒地散落,斜着美眸倚在床头。那白皙的肌肤,映着胸前两点嫣红;红唇微勾,桃花眸中春情荡漾;匀称的性感身材,看得春儿俏脸一红,男人生成这样,真是妖孽!

    “春儿踩得**,要不要相公也给你踩踩?”

    春儿毫不客气地翻他一眼:“你是男人,我怕被你踩碎了?”

    朱子朗笑着凑过来,伸出裸露双臂揽住小春儿,红唇轻启,露出一排洁白贝齿,只听他暧昧的磁性声线响起:“春儿,我是说**的采。”

    为什么,一听他这样说话心里就小鹿乱撞,为什么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神迷意乱?为什么这被纳入怀中的温暖不舍得推开,为什么竟然习惯了每天晚上的相拥而眠?

    春儿傻傻的看着他,迷茫的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清明,不对不对,这家伙又在拿自己试验,决不能被他迷惑了,醉溪醉溪,我要的是醉溪!

    一想到这里,她赶忙伸出手去推他,一接触到那柔软的肌肤,手心蓦地一烫,猛地收了回来。懒猪轻笑:“春儿像是等不及了呢。”

    “没有没有。”春儿想立刻把这懒猪踢下床,免得他总在这里卖弄风情勾引良家少女。

    “春儿。”他的声音暗哑,指尖轻抽她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拉,纱衣便散开,春儿急了,结结巴巴地问:“懒猪,你干什么?”

    朱子朗笑道:“试试。”

    “不要再试了。”春儿想要夺门而逃,却被懒猪压住:“乖,别动。”他秀气的修长手指一挑,纱衣滑落,露出圆润的如玉肩头,他把头深深埋在她颈部,落下一串细吻。

    “春儿,这小老虎真是可爱。”他低声呢喃,一路吻向肚兜上的刺绣。

    哇地一声,春儿又哭了,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丝之中。她呜咽着说:“懒猪,你不能这么试,我只能和醉溪这样,但是不能和你这样。我保证以后天天给你洗脸,再也不把你脸上的金猪说出去了还不行吗?”

    她抽抽搭搭的样子看得他又是一阵心软,她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剜入他的心。小春儿,子朗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却从来不曾看到,你心里只惦记着一个虚名吗?他松开了手躺回自己的位子,再也不说一句话。春儿抹了抹眼泪,见子朗真的不再靠近自己,不免又抱有歉意:“懒猪,我对不起你,我们……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

    朱子朗不说话,背对着春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春儿更加不安,抬手轻轻为他盖上被子,然后忐忑地躺在他身侧,只要不像刚才那样子,和他抱着睡还是可以的。

    手里紧攥着被角,春儿偷偷瞧了一眼朱子朗,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从没有过的冷漠,比他危险的靠近更让她失措,春儿心里莫名地酸楚,一口气堵在胸口,忍得难受。他生气了,他不理自己了,他讨厌自己了,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笑着喊自己“小春儿”了?

    “子朗。”她带着哭腔喊了他一声,依然不见他的回应。她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再度流淌出来,却不愿他知道,只是隐忍着默默流淌。朱子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抬手擦擦她的眼角,柔声说道:“春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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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青梅竹马

    月华透了窗纱,照着这个不眠夜,一嗟一叹都是无言。

    身边的女孩子先是呜咽着,后来就没心没肺地睡着,看着她泪痕犹在的甜美睡颜,子朗叹了口气:看来,还要再给她一些时间,毕竟每次都把自己老婆弄哭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第二天,她开始躲着他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离得远远的偷看他。子朗付之以淡笑,小春儿啊,你还真是没长大!他由着她躲,自己一个人倚在榻上看书。天高云淡,?草荻花,秋风牵动几缕墨,他和萧瑟的落叶凝成一道风景。

    “嫂嫂,我又来了。”春儿回头,俊秀的少年在秋日中笑得那样耀眼。她忙招呼子墨坐下,两个人投壶喝茶倒也快乐。春儿时不时回头瞧着榻上的子朗,他神情专注,似乎根本不关心这边在做什么。

    于是她就故意笑得更大声,懒猪却还是不瞧她,干脆把书合上眯着眼睛睡。春儿急了,丢下子墨冲过去摇他:“懒猪,你不许睡!”子朗微微睁开眼睛,笑道:“春儿玩儿累了?”

    春儿噘着嘴说:“你这人真是无趣,这么记仇的。”

    子朗失笑,小春儿,也不知道是谁从早晨起就别别扭扭的呢!他笑笑说:“春儿今天这样用力大笑,不累吗?”

    “不累!”春儿气呼呼地抓过他手中的书,重重地摔在他身上,扭过头又去和子墨一起喝茶了。女孩子总是这样,隐隐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却一定要生气。人家要是来轻声细语地哄着,她会生气;要是由着她胡闹,她就更生气。但是,如果这个人对她来说不重要,她根本都不会去想,越是在意的人,她越容易对他脾气。

    子朗也只是想要给她一定的自由而已,让她不必那么尴尬,让她不必因为“试试”而花容失色。明明是春儿先躲着,但此刻她却认为他是在无视在冷落在记仇,她不高兴,非常非常地不高兴!

    “嫂嫂不开心?”对上子墨的清湛双眸,春儿忙舒展眉头,脸上堆满了笑意:“不是啦,今儿……今儿个不太舒服。”

    子墨认真地说:“那就不要再玩儿了,会累坏的。”他站起身,笑得满脸阳光:“我先回去,等嫂嫂身子好些了我再来。”

    等子墨走了,春儿无聊地在茶船前坐着,重新泡了一壶茶一个人品着。凝神之间,思绪又飞到多年前的春日午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垂髫女孩,和那微笑着放风筝的束少年,踏着萋萋芳草,隐没在江南秀色中…….

    心里又觉得堵得慌,春儿才没错,春儿不过是要一份自己的幸福,才不要那懒猪给自己脸子看,也不要再陪他试什么感觉!

    烦躁地抿了口茶,春儿愣住,怎么刚才一直都没现,紫砂壶中竟是翠**滴的竹叶青?!

    子朗笑着走过来:“春儿的茶可否赏我一杯?”

    “不给!”什么都是他惹的,哪有那么容易原谅他。子朗坐下,径自倒了杯茶。春儿本以为他又会来抢自己手中这一杯,厚颜无耻地喝下,见他自己倒茶,却又没来由的失望。她别过身去暗暗生气,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不理你,就是不理!

    子朗轻声笑笑:“竹叶青?”

    春儿横过来一眼:“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把它都喝掉。”

    子朗又笑,放下茶盏绕到春儿身后,缓缓环住她的身子:“外面风凉,又玩儿出一身汗,还是回屋歇着吧。”

    春儿的身体猛地僵住,肩膀微微颤抖着:“懒猪,是你不对。”

    “我不对。”

    “我以后不和你试啦。”

    “好,不试。”

    春儿转过身,无辜地瞪着大眼睛:“那……你还和我做姐妹吗?”

    子朗笑着点头:“我还和春儿做姐妹。”

    春儿欢呼,眉开眼笑地表态:“那我也和你做姐妹,在没找到醉溪之前,好好地做朱家的四少奶奶。”

    子朗眸光一黯,还是笑着说:“好。”

    “四哥四嫂真是恩爱,大白天的也不知羞。”春儿抬头,见水柔来了,连忙推开了子朗。只见水柔耳朵上戴着春儿送的点翠坠子,虽然脸上笑着,嘴里却还是不客气。

    子朗道:“水柔戴着这耳环真好看,本来就绝色,这下更加顾盼生情了。”

    水柔一听,就眯着眼睛笑。其实春儿一见她就生气,暗地里也祈祷过:快让朱水柔嫁出去吧。不过既然见了面,怎么也要拿出嫂嫂的风范。她招呼水柔坐下,水柔却道:“不坐了,娘让我来知会一声,汐缘姐姐来了,晚上的家宴四嫂务必出席。四哥的脸为我画成那样,不去也成。”

    唉,又要面对那一大家子,懒猪不会由着自己一个人去吧?春儿心里正打鼓呢,水柔冲她招了招手:“四嫂,我有悄悄话要和你说。”

    悄悄话?春儿可没指望这强悍的小姑子有什么贴心的话对自己说,子朗站起来刮了一下水柔的鼻子,笑道:“死丫头,还有什么哥哥不能听?”说完知趣地回屋去了。

    等子朗一走,水柔便拉过一条柳枝,在手里拗着,笑嘻嘻地说:“四嫂,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脸上的东西是你画的吧?”

    春儿咬着嘴唇,心里暗骂:臭花容,一定又是你没管住嘴巴!

    水柔咯咯笑了起来:“谁也没告诉我。我只知道,我四哥即使逗我玩儿,也不会在脸上画猪,就算是画,也绝不会画得那么难看。”

    春儿握紧了拳头,这朱家兄妹真是一个样,都笑话自己画得难看。

    “哼,我哥就会护着你!不过现在,我的汐缘姐姐可来了,你要当心啦。”说完,水柔转身就走,还大声地念着:“妾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春儿使劲儿跺跺脚,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朱子朗的青梅竹马来了吗?什么汐缘,还不是西瓜溜溜圆?让她陪着朱子朗好了,看看他对这女子有感觉没!

    *******

    嗯,对手来了~~

051:佳人如玉

    看大家的一长串留言,实在太感动了,今天再晚也要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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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春儿快把自己收拾好。她特地选了一件水蓝衣裙,对着菱花镜施了薄粉,隙斜插珠钗,眉间双峰黛染,唇上一点嫣红。看着镜中娇滴滴的可人模样,她心里暗想,就算是妇人打扮,也要美得出尘,那个叫做汐缘的姑娘既然是懒猪的青梅竹马,她一定会从上到下狠狠地打量自己,决不能叫她看轻了。

    汐缘也许没那么可怕呢,西瓜圆溜溜,没准儿是个大胖子,叫她一看见春儿就相形见绌、自惭形秽,就是这样!

    她正打着小算盘,子朗信步走进来,让龙井从柜中拿了一件飘逸白衫换上。春儿咬了咬嘴唇,问他:“你换衣服做什么?”

    子朗轻笑:“莫非春儿想一个人去?”

    春儿噘起嘴:“哼,青梅竹马来了,你倒美得换上衣服了。还穿原来那件,反正都是白的。不是懒吗?不许换。”

    子朗笑道:“可是这件躺皱了。”

    “就穿皱的去。”子朗道:“好,那就穿皱的。”换回原来的衣服,他又问:“春儿,我的脸怎么办?”

    “露着,让汐缘姑娘好好看看。”

    子朗笑出声来:“好,露着。”这下春儿满意了,她想了想,又提着裙摆忸怩问道:“那我这身好看不?”

    他看了看春儿的打扮,笑意渐浓:“春儿穿什么都好看。”

    原本以为这丫头真的没心没肺,可她明明又因为汐缘来了不自在,这能看成是她的在意吗?他笑着叫上窖香和龙井,自然地挽过春儿的小手,春儿任他拉着,嗯,在家人面前总要恩爱些的,虽然只是演戏,也该叫那个汐缘看看子朗对春儿多好,哼!

    她回头瞥了一眼窖香,窖香正好怯怯地看了他们一眼。春儿暗忖,窖香一定是吃醋了,瞧这一眼幽怨的,懒猪也真是的,还对窖香余情未了呢,走到哪儿都不忘喊着他。

    进了前厅,里面正热热闹闹地围着一群人,他们刚一进门,就听见水柔的喊声:“汐缘姐姐,瞧瞧谁来了?”

    “子朗哥哥。”随着一声轻柔呼唤,人群中跑出个人来,春儿忍不住抖了几抖,懒猪还真能招蜂引蝶,从冷韶玉到苏念蕊再到这汐缘,喊他的声音都是一样的甜腻。可怜啊,懒猪不喜欢女人!

    定睛看看眼前的美人,妙目含春,双颊微红,笑吟吟地看着朱子朗,还以为是西瓜圆溜溜,原来是美人面含羞。春儿再一看美人的衣裳,一袭白衣是那般脱俗。她心里又开始鄙视子朗,怪不得今天非要穿白色,原来是早有默契啊,哼,回去后把他的白衫都剪碎了,叫他只穿其他的颜色。

    “缘儿。”子朗打了声招呼,春儿狠狠掐了他的手心泄自己的不满,这恶心称呼听着太不舒服,亏他叫得出口!

    汐缘见到子朗的脸,惊呼一声:“子朗哥哥,你的脸怎么啦?”

    “嘿嘿,”水柔凑了过来,嘻嘻笑着说:“我哥画上逗我玩儿的。”

    汐缘略带嗔怪地瞧了眼子朗,笑道:“下次可不许这样啦,怪难看的。”

    这是干什么?春儿怒了,简直是把碧螺春视为无物!她紧紧拉着子朗的手使劲儿咳了两声,眼睛故意瞧着右上方,子朗笑笑揽过她的腰:“缘儿,这是内子。”

    “啊,是嫂嫂。”汐缘果真将春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语气中带着艳羡:“早就听说嫂嫂出自江南茶香世家,果然人就如茶一般清雅飘逸。”

    呵呵,真是受用,春儿笑眯眯地对汐缘说:“缘儿也是女中绝色,这小模样倒叫我羡慕呢。”

    两个人正互相吹捧着,朱夫人道:“都别站着了,今儿个汐缘来,咱们家里人好好坐坐。”

    大家依言坐在桌前,春儿刚要挨着子朗坐下,就见子墨含笑看着自己,赞道:“嫂嫂今晚真是清丽。”

    子朗斜着美眸瞧他一眼,但笑不语,春儿冲子墨做了个鬼脸:“没见你四哥更清丽。”几个人哈哈笑着就坐,春儿坐在子朗左边,汐缘坐在子朗另一侧,水柔则笑嘻嘻凑到春儿身边,小声说:“这汐缘姐姐啊,我娘喜欢,我哥喜欢,我也喜欢,嫂嫂喜不喜欢?”

    这要是花容,春儿早就两只手掐住她脖子叫她闭嘴,可这是小姑子,只能忍了。春儿脸上笑着:“喜不喜欢有什么区别?”

    水柔眨眨眼睛:“要是她做我四哥的二房,嫂嫂可满意?”

    这个朱水柔,等你嫁了叫你的小姑子折磨你!春儿心里生气,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她笑笑:“那是你四哥的事儿,可由不得我做主。”

    水柔嘿嘿地笑:“嫂嫂倒是大度,可是人家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有做妾的道理?我是逗着嫂嫂玩儿罢了。”

    春儿捏紧小拳头,真想挥到朱水柔鼻子上去,臭丫头,差点儿叫她给戏弄了。幸好没尖酸刻薄地说什么,要不可让她笑死了。

    另一边,汐缘柔柔地对子朗说:“子朗哥哥,就算是玩笑,也不能把猪画在脸上,毁了这张清俊的脸。”

    猪是春儿画的,清俊与否也是春儿的事儿,她狠狠掐了子朗两下,又清了清嗓子,笑道:“汐缘姑娘,子朗的脸画着东西不好看吗?我觉得蛮不错的呢。”

    ******

    么么大家~~睡觉睡觉~

052:家宴罚酒

    汐缘觉得尴尬,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是当然,嫂嫂觉得好看就好。”

    春儿笑笑:“本来两边脸都要画上,可是子朗说了,叫大家看着不好,还是晚上在肩头画一个,只给我看。可是要我说不如画脚趾头上,这主意好不好?哈哈。”

    汐缘更觉得难堪,红着脸说:“嫂嫂说好,那就是好。”

    水柔在一旁噗嗤一声,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她笑着说:“嫂嫂,哪有你这样的,你们自己家的事儿,我们姑娘家可听不得。”

    子朗看着得意的春儿,唇角轻然一勾,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春儿今天变坏了。”

    春儿冲他扮了个鬼脸,嘿嘿笑着:“就坏就坏。”汐缘站了起来,说道:“这次来,给姑妈姑父和哥哥嫂嫂们都带了礼物,雁歌,快拿上来。”

    话音刚落,汐缘的丫环就捧上来一堆礼物,这一分,所有的人都高兴起来。春儿又不开心了,原来送礼物可以收买人心啊,早知道敬茶那天碧螺春就狂送一通,看谁还好意思冲春儿摆脸子。当礼物拿在手上的时候,她又眉开眼笑了,她和妯娌小姑子们都收到一串直径约半寸的东珠,全都一般大小,莹润得没有半点杂质。春儿喜欢得不得了,拿在手里把玩着。汐缘拿着一盒东西,笑盈盈地对春儿说:“嫂嫂,这是子朗哥哥最喜欢的东西,就一起交给嫂嫂吧。”

    啊?春儿眨巴眨巴眼睛,懒猪最喜欢什么?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她笑着接过盒子称谢,汐缘问道:“子朗哥哥知道是什么吗?”

    子朗那半面金猪脸冲着汐缘温润一笑:“当然知道,定是极好的。”

    春儿这个好奇呀,正想偷偷打开来看看,水柔伸着脖子凑过来:“四嫂大概不知道我哥最喜欢啥吧?”

    春儿气得捏紧拳头,这个水柔今天是没完了。她瞪了水柔一眼说:“你哥最喜欢我!”

    水柔哈哈笑出声来,引得朱夫人嗔怪:“水柔,别没个姑娘家的样子。”水柔憋着笑不言语,朱老爷说道:“这是家宴,朱家的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都换上大杯,今儿个要畅饮!”

    于是,朱家老老少少男人女人都换上大杯,春儿一见就傻了,要是这么喝估计又要出丑。她正担心着,武思萱笑着看她,说道:“春儿和子朗是新婚,前几天的家宴却不来,是不是要罚上三杯?”

    子朗忙笑着说:“是子朗的错,该罚。只是春儿这三杯,可否由我代喝?”

    “那怎么成?”武思萱笑道:“春儿在斗酒会上可是赢了冷姑娘的,我们还想再看春儿闻香试酒呢!”

    汐缘眼睛一亮:“真的?嫂嫂有这好本事?”

    春儿咬咬牙,今天不喝是不成了,总不能叫大家扫兴,也不能叫汐缘小瞧了。她本来就有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下更加不肯逃避!她笑着挽着子朗的胳膊,完全是女儿家撒娇的姿态:“子朗,那我要喝竹叶青。”

    水柔在一旁咯咯笑出声,小声说:“喝啥都会醉。”

    春儿哼了一声:“醉了也要喝。”

    三大杯落肚,春儿的视野里一切都迷糊起来,一桌子都是人,觥筹交错,人影晃来晃去,说些什么都听不清楚。她只看着子朗傻笑。子朗体贴地把她环在臂弯中,又惹得大家哄笑,说新婚的小儿女就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他也不在意,尽挑些春儿喜欢吃的哄着她吃。

    春儿吃吃地笑着,去掐水柔的脸,笑嘻嘻地说:“小笨蛋,一对儿坠子就稀罕成这样,我那儿还有个点翠簪子呢。”

    水柔噘起嘴:“不要拿东西诱惑我,我还没想和你好呢。再说了,汐缘姐姐刚送了一串东珠,我还没喜欢够呢,哼,我心里是向着汐缘姐姐的。”

    春儿笑得靠在子朗肩头:“反正只有一支了,正好也要送缘儿些东西,那我转送她吧。”

    水柔道:“别呀,哪有说了送人家又去给别人的道理?”

    “那你明天来拿。”

    “嫂嫂不许说了不算。”

    看她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朱夫人笑道:“一开始吵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倒好上了。”大家哄笑,水柔冲春儿吐了吐舌头:“是你不好,害得斗酒会上小侯爷都没工夫看我。”

    春儿也不示弱:“你不好,我第一天敬茶你就扮恶人。”

    这一边,汐缘端起了杯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子朗哥哥,你如今成亲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记得缘儿,我陪哥哥喝了这杯。”

    子朗笑笑,仰头一饮而尽。春儿抱着他的胳膊,不悦道:“相公,我也要和你喝,我们除了交杯酒,还没碰过杯呢。”

    子朗拍拍她的背:“春儿醉了,以后再喝。”

    “不!”春儿抬起头,委屈极了:“我就要和你喝。”

    子朗只好依她,这一杯喝下去,春儿彻底醉了,伏在子朗肩头嘿嘿傻笑。子朗叹了口气站起来:“娘,我累了,我和春儿回房了。”

    朱夫人气道:“到底是你累了,还是春儿醉了?”

    水柔道:“这是我哥心疼媳妇,是不是四哥?”

    子朗笑笑,扶着春儿出了门,一走到院子里,裙角被夜风掀起,吹乱了他们的。春儿咯咯笑着:“子朗,子朗,我醉了,我想飞。”

    随着“啊――”的一声尖叫,春儿被他扛在肩头,春儿在空中张开双臂,风儿卷着落叶飘下来,映着她脸上的小酒窝,春儿迎着风快乐地大喊:“我飞啦――!我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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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今天来晚了,这几天又开始忙啦,争取星期天双更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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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猪介绍:
姓朱,属猪,名子朗,字叶青
竹叶青?!
“别跟我比懒,因为我懒得跟你比!”
生就一双招风引蝶的桃花眼
却喜欢扮猪吃老虎
不知不觉中了这厮的圈套
没错,他是那只猪,碧螺春是那只倒霉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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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 猪 碧螺春 竹叶青相公是只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相公是只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相公是只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