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逝去的机会
军事制度,是国家或政治集团组织、管理、展、储备军事力量的制度。它主要包括国家的军事领导体制、武装力量体制、军队的组织体制与编制》国防经济管理体制、武器装备管理体制、军队的教育训练与行政管理等各项制度、兵役制度、民防制度、国防教育制度、动员制度以及军事法制等。军制的职能在于保障军事建设,增强军事实力,以便更有成效地进行战备与实施战争。军制伴随国家、军队的产生而产生,国家的性质决定着军制的阶级属性。国家的政治制度、经济条件、军事战略、军事理论、武器装备、科技水平以及地理环境、历史传统等,都是制约和影响军制的制定与展的重要因素。
改组塔米拉共和**事制度的问题如今就摆在龙三的面前,或者说摆在整个塔米拉政府的面前,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也不是一拨人两拨人能解决的问题。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问题。
再也难度,也得解决,因为问题就摆在面前,如果解决不好的话,受影响的是整个国家。
好在军部虽然解散,但是人还在,军部的规定虽然取缔,但是那毕竟是个借鉴。
于是,在一番忙乱后,问题终于解决了,虽然很勉强,先行的军事制度还留有瑕疵,但那是交给时间解决的问题。
政府上层无论有多么大的变动,只要保密工作做的好,民众方面自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就算塔米拉共和国是个民主得不能再民主的国家,那也不代表政府不能做一些保密工作。
无可否认,政府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因为当一切变动都完成后,民众才知道他们身处的国家完成了一项怎样的改革。
政府很满意龙三对自己做淡化处理这项要求,毕竟资深议员们都认为龙三的风头出得实在够多了。
龙三对塔米拉共和国的武装力量掌控能力是令议员们目瞪口呆的,他们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后果。有些时候他们甚至怀疑,龙三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也在扩展他在势力。
在西南部,龙三拥有最多的忠诚部队,虽然那些军人都是属于共和国的。在西北,龙三的影响力也是非常大的。除了东部战线议会拥有相当数量的忠诚于议会的高层军官外,都的卫戍部队似乎也被这位满头银的年轻人控制了。
在政府满意的看到军部不覆存在后,他们惊慌的现,现今的塔米拉军界竟然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和龙三抗衡的人物。
于是,整个塔米拉政府在共和国的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具备了最高权力,同时又无奈的承认共和国也诞生了一位最有力量的人物。
“他就是整个国家”一位都官员这样私下里和他的朋友说道,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民众并不知道”。
龙三在自己达到最高顶点的时候,突然宣布放弃自己所有的权利,一系列宣告从龙三的UU小说诞生。
龙三辞去了和平时期最高统帅的职务,辞去了塔米拉社会党主席的职务,只保留了西南联军统帅这本是他原有的权力。龙三宣布,所有权力属于共和国,属于共和国的政府,即属于塔米拉社会党。
举国哗然,民众突然现,这位塔米拉之光原来已经具备了独裁的一切条件,突然现民主的国家竟然在那一刻和帝制国家如此相近。
可以说,当这些声明布前,政府内部是经过一番激烈讨论的,民众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很多原议会成员反对高调处理这一切,他们认为这就等于是揭了原议会政府的底牌。
“你们以为你们多干净?”龙三冷笑,他在冷笑时,还拥有着共和国的一切。
议员们的声音被压了下去,他们知道,龙三说的是实话。
谁干净?
很快龙三就一身轻了,他潇洒的在塔米拉的最高处挥了挥衣袖,就让塔米拉原有的一切结构都崩溃了。
共和国的联合军部不存在了,国民议会也不存在了。妙就妙在,置身其中的人们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政客还是政客,军人还是军人,如今这些人都团聚在同一个大家庭里,那就是塔米拉的社会党。
天大,地大,党最大。这话实在有道理。
龙三甩掉了一切可以束缚他的东西,使自己达到了一个比塔米拉共和国的创始人——塔米拉元帅更高的一个高度。
可以说,在那个高度上,什么都没有。
但龙三得到了无数阶层的感激,这些感激是自内心的。所有人都承认,龙三是一个真正以天下为己任的人。
龙三面带微笑的离开了都,离开了他创造的一切,留下了以共和国为己任的一群人在争吵,他们每天都在争吵,这是不可避免的。
龙三在离开前,曾经见了一些人,和他们谈过一些话。那些话的内容如今已经消逝在历史长河里,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来过,做过,这就够了,我始终是一个军人”龙三莫测高深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没有龙家了”龙三登上了回西南星系的专机,那里,有一个女人在等他。
共和国依旧是共和国,塔米拉依旧繁荣富强,和以往不同的是,一切隐患都不存在了,这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
“把一切交给人民,在这个过程里,没有损害任何人,这是一个无比伟大的功绩”一个声音自龙三的脑海里响起。
“可人民依旧堕落,不应该这样的,你会自食恶果”专机上的龙三恶狠狠的敲着桌子。
“去找你的女人吧,忘记所做的一切吧,都是你逼我的,是你这蠢货。这明明是一个最好的混水摸鱼的机会,都是你。真的很难想象,我努力了这么久,竟然被你这白痴弄得一塌糊涂。如今,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下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多久,这回你满意了”面色狰狞的龙三仰天大喊,向空中挥舞着拳头。
龙三的侍卫惶恐的看着龙三暴跳如雷,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位国家上将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龙三平静下来,面色由盛怒转为悠闲,他坐回椅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就像什么也没生过一样。
“给我来杯咖啡,要浓点的”龙三扭头笑笑。
“活着真好,真好”龙三闭起了眼睛。
塔米拉共和国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第尼市
就在尤妮成为龙三真正女人的那一家宾馆里,尤妮正指挥着装修人员改造着自己的新家。她很累,但是累的心甘情愿,累的幸福万分。龙三的父亲显然对尤妮很满意,不然也不会主张给自己的儿媳买下这所价值不菲的五星级宾馆作为新居了。
“好好过日子吧,龙剑这孩子活得累啊,好好待他”尤妮想起第一次见到公公时的情景。
“把这所宾馆好好改一下,改成一个家的样子,不用担心费用”于是这占地两万平米的豪华别墅型五星级宾馆就成为了尤妮名下的私产,就连宾馆原来的经理们都成了新任的管家。
“这就算做你的嫁妆吧,如果龙剑那小子欺负你,就把他赶出你的房子”尤妮想起公公临走时说的话,她的脸又红了。
“谁叫你们把这里刷成这个颜色的?改掉改掉啦,换成冷色调,把你们的工程负责人找来”尤妮掐着腰指挥着身边的人。
“好在事先看过图纸,不然就麻烦了”尤妮不满的哼了一声,现在的她完全是一位受过良好审美观培养的女士了,看来用于自身修养学习的钱并没有白花。
“死人,还有十天就到婚期了,也不知道他还在搞什么”尤妮又走神了,她的心早飞到了龙三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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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没必要解释什么的,但既然制定规则的是我,我自然得解释。几天前,也就是我突然在网上失踪的那天,我出了趟远门,去干什么不必说了,呵呵,私事。天气很冷,一路奔波到了目的地,用了一天半时间,人折腾得傻掉(我恨出远门,长途客车因天冷,不开车窗,我邻座的妇女又晕车,拿个方便袋大吐特吐了一路,我实在无语,真晕死)车里空气不好,忍了一天,又少穿了衣服,就有点受风寒了。办事用了近两天,之后回家,回来时车上狂挤,好再咱是爷们,身上总算没少零件到了家,然后开始感冒,截止我写这些废话时,我的pp上已经挨了三针,胳膊上还有几个打吊瓶弄的针眼。遭罪啊,这些天忍着更新了一章VIp,瞧瞧VIp的总字数,又掂量着解了一章。现在烧中,脑袋晕忽忽的,没感觉,啥也写不出来了,一切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第十四章 梦中梦
塔米拉共和国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第尼市2622年5月5日
有着天堂之城之称的摩尔第尼市今天成了花的海洋,从上午九时整,城市的所有教堂钟声就一直在响,市民们奔走相告着一个消息。
“塔米拉之光结婚了,就在今天”很多人都在义务传递着这一喜庆的消息。
其实传这话的只是显示了自己孤陋寡闻而已,其实早在半个月前龙氏家族就已经对外布了这一消息。
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龙剑。也就是塔米拉西南联合军统帅龙三,即将于本年五月五日在天堂之城摩尔第尼举行婚礼,并宣布数目为八百人的宾客名单。
龙氏集团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在塔米拉共和国,和龙氏集团有利益关联的人实在太多,宣布邀请的宾客全为商界人士。这样做一方面显得公私分明,一方面又显得龙家包括龙三无意借婚礼搞什么别的动作。
时间过的飞快,而即将身为新郎倌的龙三却在自己的新家里痛苦得死去活来。
他又犯病了,尤妮的脸上再无喜气,她也没法子说清龙三的脑袋里到底有什么病症。她惊慌失措的看着龙三在卧室里打滚,高声咒骂,有时甚至用头撞墙。
大夫请来一拨又一拨,全是塔米拉脑神经领域最出色的学者和医生,这些人很快又都满面羞愧的打道回府。
他们都无法和龙三相处过半天,龙三到是没对他们做什么,只是和他们谈了谈关于脑神经方面的学术问题。
近一半的大夫和龙三谈话后认为,他们自己所具备的专业常识与自己目前所身负的责任不成正比,换句话说,他们还得再回医学院学习。
另一半大夫则坚定的认为,如果自己能有和这位龙三上将共处一段时间的机会的话,他们将在自己所研究的脑神经领域取得重大突破。当然这得在这位身为病人的龙三上将的协助下才行。
尤妮气愤的把所有的医生全部扫地出门,这位龙三的准夫人在起脾气时丝毫不比他的男人逊色。
尤妮悲哀的现,这些所谓的最高水平的大夫竟然还没有自己的丈夫的学识高。在有了这个想法后,尤妮很自然的认为,龙三没救了。
尤妮同时也现一个问题,只要不在结婚问题或者说自己的问题上影响龙三,龙三的狂躁症状似乎就会消失。这点从龙三能和医生们心平气和的讨论问题上就能得到证明,甚至有医生怀疑,这位龙三上将根本就没有病。
龙三也有正常的时候,正常时候的龙三是尤妮获得安慰的泉源。滔滔不绝的爱意从龙三的嘴里表达出来,令尤妮小姐头晕目眩,无时无刻不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知道我有些时候显得反常,亲爱的,不要担心,什么也阻止不了我爱你,娶你,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只要我们结了婚,那就什么问题也不存在了,相信我”龙三吻着尤妮的脸。
龙三怀里的尤妮很想问问,龙三到底为什么反常,但她还是忍住了。她看过很多关于脑神经方面的权威著作,也和许多医学家们交谈过,她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她私下认为龙三的童年一定受过什么伤害,或者头部受过什么损伤,在大喜大悲之下就会作。
尤妮又想起了自己公公说过的一句话“龙剑这孩子,命苦啊”。在当时尤妮还怀疑这句话的可靠性,如今她不再怀疑了。公公的话是不是就指这个呢?
不管怎么样,龙三说的一句话是她最爱听的,那就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婚礼都要举行,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一向对自己有自卑感,总是害怕被自己深爱着的男人抛弃的尤妮骨子里也有股血性,哪怕只做龙三一天的正式妻子,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
如今的龙三一身洁白的礼服,虽然他自己觉得不太习惯,因为白衣服并不配他的色,但哪有人在自己的婚礼上穿黑衣服呢?所以他这次只能改变自己的风格了。一身洁白西服的龙三身边,尤妮正幸福的依偎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说明了她新娘的身份。
两个人乘坐的加长豪华礼车不是悬浮式的,是有着近六百年历史古董车,那可是龙三花了天价从博物馆里买来并改装的,这钱花地无疑是值得的,因为这有这样的礼车才代表了主人的高贵与品位。当然也无可否认的反应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龙三有钱,龙三将要继承的龙氏集团更有钱。
礼车从龙三新买下的豪华别墅出,会一直行驶到座落在市中心的有着悠久历史的大教堂,在大教堂举行过婚礼仪式后,礼车将会回转,把这对新人带回出的别墅。宴会将在龙三的新家举行。
今天的龙三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面露微笑的他使尤妮很着迷,龙三实在很少有一直笑的时候。尤妮用力的抓紧龙三的手,虽然她的手很小,只能抓住龙三的手指,但也说明了她的心情紧张。
“紧张什么,小尤妮,把手乖乖的放到我手里,你快把我的手指头弄折了”龙三亲了尤妮一下。
“讨厌,只要人家紧张还不快想办法,不然我会晕过去的哦,到时候你一个人结婚好了”尤妮的令一只手想去扭龙三的耳朵,但刚伸到一半便放下了。她想起了这是在结婚,把龙三的耳朵弄得通红的话,在众人面前可不太好看,尤妮可不想自己的老公下不来台。
“哼哼,等回家的”尤妮噘了一下鲜红的嘴唇。
“别紧张,这只是婚礼嘛,小场面,一切看你老公我的,再怎么说我也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呢”龙三搂住尤妮,此情此景令同车的为尤妮提婚纱的两个小女孩嘻笑不已。
“再说了,你生宝宝时,那场面可比现在要紧张多了,所以你要勇敢些,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的”龙三在给尤妮打气。
听到了这话的尤妮不由得抬起了头,她很不自然的问了龙三一句:“你都知道了?”
龙三一怔,“知道什么了?”龙三觉得尤妮的话大有深意。
尤妮的脸色更红,她把头埋在龙三的胸前,娇羞的扭了扭身体“装傻,你讨厌,知道了还问”。
龙三身体一颤,他用手扶起了尤妮的下巴,“不是吧?你有了?多久了?”龙三觉得很难相信。
“快两个月了,我没和别人说”尤妮在撒娇,“你好狡猾哦,这都知道了呢”。
龙三呆住,一种幸福的冲击感汹涌在自己的胸膛里,他很难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有了下一代。
“真好,真好”龙三用手拍拍胸脯,他傻傻的说着“真好”一边看着尤妮笑。
“那今天就交给我吧,累了你就说,我一直抱着你”龙三的笑容几乎把幸福的尤妮融化掉了。
历史悠久的大礼堂里,神色庄严的神父手捧圣经,他开始问面前这对新人最后的几句话。
“龙剑先生,你愿意娶身边这位尤妮小姐为妻并保证一生敬她爱她,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龙三点头。
“尤妮小姐,你愿意嫁给这身边这位男子为妻,并保证无论艰难困苦,都会和他共度,爱他一生吗?”
“我愿意”尤妮点头。
“请交换双方的戒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神父终于笑了,他比划着十字。
“上帝保佑你们,阿门”
当龙三的嘴刚刚触到尤妮那温润的双唇时,尤妮猛的抱紧龙三,两个人原地转了一圈。
“不”尤妮凄厉的喊了一句。
一声枪响。
龙三觉得时间都似乎定住,他呆呆的看着一朵艳丽的血花绽放在尤妮的胸前,衬托着洁白的婚纱。
他觉得这个世界都似乎慢了下来,时间都仿佛凝固。尤妮那丰满的身材曾经是龙三最骄傲的,此刻尤妮的身体慢慢的转了半个圈子扑倒在龙三的怀里。
龙三在哪一刻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愤怒,憎恨,哀伤,惊慌等等情感融合在一起。
“不”龙三甚至听不到自己喊出的话。
教堂一片混乱,龙三只觉得教堂四处都有人在开火,几个龙三的侍卫中枪倒地,有几个人终于抢到了龙三的面前。
一位侍卫伸出手去拉龙三,焦急万分的脸上张着的嘴在大声喊着什么,但龙三什么也听不到。
“滚”,龙三一脚踢开一名侍卫,很巧,他偏偏救了那位侍卫的命。因为就在龙三踢开那名侍卫后,原本和那名侍卫站在一起的另一个侍卫的头高高飞起,颈部喷出一股血柱。
“谁?”龙三认为自己是这么问的,虽然他自己听不到这个字。
一团东西开始在龙三面前朦胧闪现,是个人型。
“剃刀部队”奇怪的是,这四个字龙三听得却很清楚。
人型物体上朦胧的表面似乎有电流在涌动,就像一种闪亮的液体。
龙三冷笑,一抖自己的双袖,他什么也没抖出来。
枪,他没带。
龙三看了一眼倒在身边的尤妮,他坐下,把尤妮抱在怀里。龙三把耳朵贴在尤妮的胸部。
他的尤妮已经没有了心跳。
龙三苦笑,他把自己的女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死吧”一个声音响起,龙三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那一刹那。
“老公~~~~~~~~~~”龙三觉得什么人在摇晃着他的身体。
“啊~~~~~~~~”龙三猛的叫喊出声,从床上坐起来。
他看到了已经倒在他怀里的尤妮正幽怨的看着自己,用床单半掩的酥胸给人以一种莫名的诱惑。
“你你你,我我我”龙三用手指着自己的女人。
“我我我,你你你个大头鬼呀,刚刚睡下,又把人家吓个半死,你可恶死了~~~~~~~~”尤妮用脚踢了龙三一下。
龙三看着自己女人那秀美光滑的大腿,呆住。
最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的把尤妮扑倒在床上,他的手猛的拉开尤妮用于遮身体的被单。
尤妮那丰满诱人的身材呈现在龙三的眼前,龙三最爱不够的,就是尤妮的身材。
尤妮吓了一大跳,张口欲叫又不敢,转念一想,自己男人这样也很正常,便坦然的面对着自己的男人。
龙三的眼里有了些液体,他的手慢慢的伸向尤妮高耸的胸部,尤妮的胸部出落的更加丰满,这显然于营养的饮食及舒适的生活有关。
两座“山峰”高挺,手感细腻柔滑。那里,没与伤口,连一丝瑕疵都找不到。
龙三的泪水流了下来,他搂住尤妮,疯狂的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上帝,不是真的,太好了”龙三喃喃自语。
“搞什么嘛,讨厌”尤妮抓住了龙三的耳朵,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爱抚方式。
“谁不是真的?人家那里不是真的啦?说清楚”尤妮气鼓鼓的审讯着龙三。
当看清龙三满面泪痕后,尤妮又吓了一大跳,她顾不上生气了。
“老公,你不要吓人家,怎么了啦,老公”她捧起龙三的脸。
龙三没有回答,他把尤妮抱住,紧紧的抱住。
“今天几号?”龙三问。
“一号,五号我们结婚”尤妮抱住龙三的头,把龙三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她知道,龙三喜欢这样。
“好,是一号,真好”龙三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把尤妮猛的推开,他跳下床。
尤妮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又在疯,她看着龙三在床下暴跳如雷,龙三那穿着短裤怒的样子令尤妮觉得很好笑。
“一号是吧?想和我玩,啊?好好好”龙三咒骂不休。
“剃刀部队?你妈的,杀光你们,一个不留”龙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扑向电话。
“喂,陆军情报处吗?给我接希格马上校,快点,我是龙三,龙三上将”龙三在打电话。
“给我查,塔米拉军事机构里有没有代号为剃刀部队的?也许是个小组,或者是个人的代号,我不知道,你必须给我查清楚,给你二十四小时,多用一分钟你就自动辞职。”龙三放下电话。
“和我玩,你妈的,找死”龙三又拨了一个号码。
“给我接父亲的单线,对,你知道的。”龙三拿起电话坐回床上,放下电话后爱怜的摸了一下尤妮的脸蛋同时歉意的笑笑。
“是父亲么?对,我的婚礼宾客名单都定了吧?好,是,是,必须查清楚,他们带来的礼物,还有人,都查,对对。好,好,对了父亲,把保镖人员增加一倍,不,能找到多少就要多少,当然要可靠人员,当然有必要,您明天也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我和尤妮都想你,恩恩,就这样,好,早些休息”龙三放下电话后出了一会神。
他又拨了一个号码,“陆军司令部吗?给我个特别凋令,对,官方的。我要调动个机甲师团,对,就是在府集训那个,命令他们集结到摩尔第尼市市郊,对对,我会再给他们命令的,你那的手续要做一下,好,就这样”
“很好很好,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恩?”龙三敲打着脑袋。
“对了”龙三想了起来,他扭头看着尤妮,他什么也没看到。床上空空如也。
“尤妮?尤妮?尤妮~~~~”龙三连喊几声,他疯般的跳下床,从卧室跑到卫生间,又从卫生间跑回卧室。
什么都没有,尤妮消失了。
龙三疯了一样的翻着,找着。床底下,衣橱里,浴池中,都找了,没有人的影子。
龙三跑主卧室,客厅没人,龙三知道,客厅的门外应该有两名侍卫在值勤。
打开们,侍卫人在,不顾侍卫惊讶的目光,只穿着短裤的龙三问道。
“看到夫人了么?她”龙三的话还没问完就被侍卫打断了。
“夫人是谁?将军,您在开玩笑吧?您什么时候有夫人了?”侍卫的表情更惊讶。
“混蛋,就是尤妮小姐,尤妮小姐就是我的夫人”龙三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
“将军阁下,我一直是您的侍卫,可从没见过什么尤妮小姐啊,将军,您喝酒了?”侍卫一脸的无辜。
“你你你~~~”龙三指点着侍卫,一面向后退去。
“你你你”龙三一转身,现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不~~~~~~~”龙三再度狂叫一声,他醒了。
“老公,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人家一直在你身边哦,别怕别怕”一只温暖的手放在龙三的额头上。
“这又是个梦~~~~~是个梦”龙三闭上眼睛。
“什么啦,你刚刚把人家吓醒的,好讨厌”龙三觉得自己被尤妮踢了一脚。
“今天几号?”龙三平静的问道,他不敢看尤妮的脸。
“一号,五号我们结婚”尤妮的手调皮的点了下龙三的鼻尖。
“掐我一下”龙三说道,语气竟然有些颤抖。
“干嘛掐你,人家要咬你”尤妮扑到龙三的身上,在龙三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疼。龙三终于真的感到了疼,是真的。
但龙三还是没有起身,他用手在尤妮身上一通乱摸后,除了证明尤妮的存在及尤妮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外,还把尤妮摸得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尤妮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她想要什么。
龙三终于相信了,他坐起身,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女人,他决定不再松开手,哪怕是一秒钟。
龙三的手伸向电话,很快他就做完了上个梦里要做的事。
他怀里的尤妮还在,并且丝毫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已经咬了龙三好几口了。
“告诉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已经快两个月了”龙三笑着问,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怎么知道的人家昨天才知道”尤妮娇羞的扭动着身体。
那一刻的龙三,全身冷。
第十五章 与上帝结帐
龙三迷茫的看着车外的花海,久久无话。
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可做为新郎的他,并不快乐。
市郊的机甲军团已经进入一级警备状态,警察部队也已经对整个市区进行了五天的地毯式搜查,空中航路也已经从凌晨开始实施封锁。
这不像是一个大人物结婚的样子,这完全像一个皇帝的加冕仪式。
甚至连龙三的亲兵侍卫都在嘀咕,有这必要么?
有这必要么?龙三自己也不知道。
可他知道一点,危险就要来了。
预感和稳操胜券不一样,绝对不一样,即便是稳操胜券,也难以防范住身边的危险。
龙三隐隐感到,稳操胜券的那一刻,就是最危险的一刻,他并不想冒险。
他为塔米拉共和国做了很多,共和国也给予了他很多,可这并不代表他在塔米拉共和国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正相反,他的存在对共和国是一个威胁,绝对的威胁。
做为一个人,龙三幸运的站在了共和国的历史交叉点上,他不但在历史的十字路口标安上了一个路标,还尽全力推了历史的车轮一把。
或许,他不该这样急的但龙三的令一个意识却不这样考虑,那个总以为自己能成为神的龙三自认有实力,但却没时间他需要时间。
有时候龙三也会考虑,到底有没有另一个自己,或许,只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根本没有什么龙剑与龙三的区别,这不过是一个人的理智和内心阴暗面的纠缠。龙三的内心想要更多的东西,甚至出一国皇帝所拥有的,与此相反,平静安详的生活也在吸引着他,因为他累。
龙三无法权衡,哪一个才是他生命中最需要的,他永远无法权衡。
龙三把目光从车外收了回来,叹了口气,他把手放在靠在他身边女人的肚子上,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那是龙三的延续。
尤妮打了龙三的手一下,脸红了。今天,她是龙三的新娘,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龙三的孩子,尤妮觉得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她不再担心会失去什么了,她已经牢牢的把握住了命运的方向。
想到这些,一阵幸福的浪花自心底涌起,她醉了。
大教堂终于到了,一对新人踩着满地的花瓣来到庄严的上帝的面前,在这里,他们将完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心灵的结合。
宾客们已经等了很久,当教堂的欢呼响起时,他们知道,婚礼的新人终于到了。
当一身洁白婚纱的尤妮挽着同样一身洁白礼服的龙三出现在大堂门口时,宾客们惊呼出声。
在他们的记忆中,终于对完美这两个字有了一个新的解释。
龙三嘴角带笑,仪式是他安排的,由于尤妮没有父母,所以龙三把仪式简化了许多,他将亲自把尤妮带到庄严的上帝使者——神甫面前,让神父宣布他和尤妮的结合。
从大堂门口到神父的面前,正好是一百二十步,一分半钟的路程,因为龙三和尤妮不能走得太快。
龙三觉得尤妮的身体有些僵硬,显然这场面对尤妮的影响很大,虽然事先已经有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这小女人还是怯场了。
龙三温柔而又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温情通过手臂传递给自己的爱人,他在鼓励她。
尤妮的感觉好了许多,脸上的微笑也自然了许多,她的步调开始和龙三一致了。
点头微笑是一门学问,龙三从小就受到过这样的教育,更何况他还是军队的统帅。尤妮虽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她毕竟还算一个女军人,胆色还是比自小娇生惯养的女孩高很多的。所以在很多人眼里看来,龙三上将的这位夫人显然具备着一些其他女人所不具备的气质。
这样的一对组合让所有人叹为观止,如果说所有的婚礼都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的话,那龙三和尤妮的婚礼还得加上神圣两个字。
尤妮的婚纱很吸引人,尤妮身后捧着婚纱的小女孩是从上万名孩子里挑选的,自然也是出类拔萃。
龙三和尤妮缓缓的走着,礼堂里最后一排宾客是本地的市政官员,自然是当地的知名人士。
再向前,是龙三所继承的龙氏集团的骨干成员,几乎每个人都身家过亿万,他们忙不迭的向走过的龙三和尤妮点头致意。
然后是龙三特意邀请的亲友团成员,如果算亲友团的话,这里面有曾经和龙三出生如死的飞行员,还有在龙三步入军界时最先结识的同学。
最前一排的是龙三的父亲,曾经的马格少校。这位经历沧桑的老人此时正用一块手帕拼命的擦着眼睛。
他终于不用担心龙家后继无人了。
马格身边人是龙三最想看到的人物,已经在龙氏集团站稳脚跟的卡修,已经退役的卡修少将。如同龙三预料的那样,卡修显然有一个商人的天分,以及军人的良心。
龙三在塔米拉政军界的手下,一个都没有在场,龙三知道,这是必然的。
龙三的部下们只能通过影象直播来观赏这次盛大的婚礼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第一排座位最靠近着对新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很特殊的人物,一个显得和这场婚礼气氛格格不入的人物——尤妮的弟弟,这位少年是尤妮在三天接来的。
龙三无法,也不可能阻止自己的新娘这样做,毕竟这位虚弱的少年是尤妮的唯一亲人,龙三只是探望了一次这个可怜的孩子。
龙三没有和他说话,他能从少年的眼里感到一丝嫉恨,龙三笑笑,他也只能笑笑。
龙三很理解这位戴着氧气面罩的孩子的态度,毕竟在那孩子眼里看来,龙三抢走了他唯一的亲人,这个孩子显然不想有别人和他分享什么,他也没拥有过什么。
尤妮向自己的弟弟微笑,她想和弟弟分享自己的幸福,他的弟弟面无表情。
龙三和尤妮终于来到了上帝代言人的面前,大堂寂静了下来。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们将见证一对新人在上帝面前的结合”神父面带虔诚的表情说着开场白。虽然他曾经无数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但这次他也感到了一丝激动,毕竟,这是英雄的婚礼。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他们知道,这是神圣的一刻,也是庄严的一刻。
龙三微笑的看着神父手捧圣经,说出那一个个神圣的字眼,渐渐的,渐渐的,他笑不出来了。
他的脸色开始白,脑海里开始显现出那些血腥混乱的场面,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咬牙坚持着。
神父那不断翕动的嘴唇里吐出的每个字音都在龙三的耳朵里轰轰作响,很快龙三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龙三渐渐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但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必须站住,站稳,他必须坚持,坚持到婚礼结束的那一刻。
在所有人的眼里,此时的龙三正虔诚的听着那来自心灵的声音,他们也一样在听。
尤妮没有察觉出龙三的异样,她此时只感到了幸福,巨大的幸福让她透不过气来,她也在坚持。
神父的开场白很短,他知道,结婚的龙三是个军人,军人喜欢干脆,所以这段开场白精练的不能再精练,只有两分钟。
两分钟。
开场白终于完了,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归依了上帝,除了一个人。
尤妮在神父念完最后一个字时回头看了一眼,她不该回头的,她只想看一眼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
她看到了一直软在座位上的弟弟,看到了座位旁边的轮椅上放着的小型氧气系统,看到了她弟弟手里的枪。
是枪,一把银色的小型手枪。尤妮甚至认得那枪的型号,在她所经受过的暗杀任务训练里,尤妮接触过这种型号的枪。
尤妮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空气似乎在凝结。
弟弟苍白的脸仿佛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枪口在慢慢调整着。
时间凝固在那一刻,尤妮猛的推开自己的爱人,她要挡下这一枪,必须挡下,她知道,那枪只有一子弹。
挡下来,龙三就安全了。
一声枪响。
或许,该来的,总要来。
这是命运。
龙三觉得一个软软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那是尤妮。他扶住尤妮,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
龙三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只知道,他和命运的争斗中,他还是没赢。
礼堂乱了,宾客跑了,人,哭了。
龙三只知道他在拼命的喊,拼命的喊。
“神父,神父在哪?不许跑,你要跑,我杀你全家”龙三抱着尤妮狂叫。
“我我没跑”神父战战兢兢的爬到龙三的身边。
“你站好,站回原来的位置,婚礼继续举行,我要给我的女人一个名分,我要给我的女人一个名分”龙三抱起胸前满是鲜血的尤妮。
“龙龙剑阁下你愿意娶娶这位小小姐为妻并保证”神父毕竟是神父,他虽然结巴了,但还能记得起来要说什么。
“我愿意我保证”龙三打断神父的话。
“尤妮小姐,你愿意愿意嫁这位先生为妻,并保证终生爱他,敬他,永远跟随他么?”神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再恐惧,不再结巴。他知道,自己刚刚见证了人世间真正的爱,他流泪了。他终于明白,明白了圣经上的那些话,虽然他以为自己早已明白。
龙三把耳朵贴近尤妮的耳边,他什么也没听到,尤妮已经没有了呼吸。
龙三觉得委屈,他从未觉得这样委屈。整个世界,都亏待了他,他知道。
他的脸上湿了,并且越来越湿。
他失去了,终于失去了。他明知道自己会失去的。
他算对了开头,也算对了结局,可他没算对这个过程。正是这个过程改变了这个结局,他竭力想避免的结局。
他记得,尤妮对他说的话,他记得。
“如果有来世,就让我们做一对小小的老鼠吧。笨笨的相爱,呆呆的过日子,拙拙的依偎,傻傻的一起。即便大雪封山,还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紧紧的抱着你,咬你的耳朵……”
“滚~~~~~~~都滚~~~~~~~~~~滚的越远越好”龙三泪流满面的大喊,喝退了围拢上来的侍卫们。
“为什么?我没做错什么,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上天这样待我。我只想要个女人,爱我的女人。这都不可以?为什么?”龙三抱着尤妮坐在地上。
“每个女人都曾是无泪的天使,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时,便会流泪于是变为凡人。所以男孩一定不要辜负女孩,因为女孩为你放弃了整个天堂!”龙三低下头,把头埋在尤妮的胸前。
“我辜负了你,回天堂去吧,我的天使”龙三止住了自己的呼吸。
“每个男人都曾是地狱的恶魔,当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便会动心于是变为凡人。所以女孩一定不要辜负男孩,不然男孩又要回到那可怕的地狱!”龙三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你辜负了我,我回去了”那一刻的龙剑,从生理意义上来讲,已经死了。
那个想和爱人度过一生的龙剑,在这个世界上已不覆存在。
或许,这算一个结局。
一对爱人相拥在上帝面前,相聚?分离?没人知道。
但是很快,龙三的心脏又坚强的跳动起来,血液再度全身流动。龙三抬起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凄凉的微笑。
龙三抱起了尤妮,把她的身体放在了耶稣的十字架前。
“上帝,我把我的女人还给你,从此,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可你欠我的,总要偿还”龙三双臂垂了下来。
两把手枪从袖中滑出,握在了他的手里。
“我知道,我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我付了。你也错了,现在该你了”龙三双枪抬起。
一阵枪响,十字架变成了粉末。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龙三狂笑。
龙三转身,看着侍卫们按住的凶手——尤妮的弟弟,龙三面露微笑。
“我不问你是谁,我知道。我不问你为谁这么做,我也知道。我只想说,你做错了,因此你必须道歉,但我不接受。或许,你该向你的姐姐道歉,我现在就送你去她哪里。”龙三把枪口顶在少年的脑袋上。
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枪响,人倒。
龙三站在血淋淋的教堂大厅里,今天,本是他的婚礼,本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龙三丢下枪,看着自己那血淋淋的手。
“是”龙三用血淋淋的手擦干自己的眼泪。
“神”龙三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十六章 叫善良去哭
一身洁白婚纱的尤妮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回家了。
龙三就坐在她的身边,凝望着这个属于他的女人。
幸福这个词,如今已经离龙三很遥远,并且越来越遥远。龙三曾经以为,他的人生会很幸福,并且一直幸福下去。
如今,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的女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肚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生命,那本是她和龙三的爱情结晶。
关心龙三的人很想对这位在一天内失去至爱的可怜人说些什么,但当他们看到龙三那面无表情的脸时,他们终于理解了“悲痛欲绝”这四个字。
枪被拿走了,房间也被检查了好多遍,他们实在害怕此时的龙三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比如自杀。
龙三没有自杀,他只是把尤妮抱回了家,他只是把尤妮放在本该做为新房的床上,他没有说一句话。
龙三凝视着爱人的脸,苍白的脸。他在想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
一声枪响后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甚至影响到了塔米拉的每个人,不过这些事在龙三眼里,都不重要了。
他的女人死了,还能有什么事比这点重要?没有。
“先知”埃利已经开始集结全西南星系的舰队,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知道,他应该做。
龙三在政界的势力已经开始复合运转,他们要搜集证据,能击倒政敌的证据,至于政敌是谁很好界定,只要不是己方的势力均可做为政敌。
但这些,对龙三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他已经对生存无任何需要了。
在那一声枪响之前,他还不知道,他是那么的爱着尤妮。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尤妮是一个世界,和平而安静的世界,虽然她接受过杀手的训练,但这并不妨碍她那美好的心灵。她使龙三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使龙三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女人。她给龙三带来的,是爱,是龙三从书本上永远无法体会的人类情感。
龙三终于失去了,虽然龙三曾经自信的认为只要他做的到,就永远不会失去。
龙三到底失去了。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龙三永远的失去了一位人生的伴侣。在这个世上,只剩龙三一个人踉跄前行。
龙三抚mo着自己爱人的秀,想象着尤妮那羞涩的笑容,他的内心,已毫无感觉。
他想起了与尤妮初见的时光,想起了自己在尤妮面前做的那些好笑的事,他甚至想起了尤妮痛打他的样子。
“若时间不能在初相见那一刻停止,若生命不能在初相见那一刻结束,若已预知了这余生的寂寞与等待,你可愿经历那一次,初相见。”龙三的目光停留在尤妮的脸上。
“初相见,是黄尘古道上一次不经意的对视,是皓月孤舟边一缕未预料的琴音,是人生的旅途中云水相映的一个偶然;初相见,是几世前缘订下的一个无可回避的契约,是决然许下的一个不能挽回的诺言。”龙三闭上眼睛。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莺不羡仙只羡鸳莺不羡仙”龙三用力的咬住自己的手,他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根本没有龙三与龙剑的区别,龙三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他明知道有这一天的,以他的聪明,他不可能想不到。
但他还是爱了,他本不该爱的,他害死了自己的女人,他知道。
那一声枪响后,死的不是龙三,那就会有很多人死。至少下达暗杀命令的人及涉及到这件事的人都将死去,一切将会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现在,那些人一定已经死了。
可是造成这个结局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也不是那个所谓的暗杀组织,不是那个所谓的中心。造成这个结局的是一种形态,意识形态,它不会因为某些人死去而消亡。
一切都没变。
龙三本知道的,可他还是努力的试图找到一种妥协的方案,他错了。
他哭,他笑,最后,他终于木然了
他曾经可笑的认为,他能从神的位置上走下来,他想变成一个人,如此而已。他自以为潇洒的挥一挥衣袖,带走一片云彩的境界他完全做的到,可结果呢?
他失去了他的女人,失去了和平而安详的世界。
他觉得委屈,他觉得他甚至不如他的父亲,至少,他的父亲和母亲是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
他呢?他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了。
他曾经信誓旦旦的指天笑骂,他曾经大放狂言,他曾经以苍生为己任。在做了这一切之后,他却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以为命运之神会对他网开一面,以为他会过上他渴求的幸福生活。
只抛弃了恨,是无法成为神的,还得抛弃爱。龙三想起了这句话,一句让他不寒而栗的话。
人都不算?还能算什么?
答案摆在龙三的面前,血淋淋的答案。
算神,若要成为神,就必须这样,并且只能这样。
没人能和命运讨价还价,龙三违背了这句话,结果很简单,他除了生命外,一无所有了。
龙三哭了一天,笑了一天,又呆了一天。第四天,他叫人买来了很多鲜花,他当起了搬运工。
新房里,堆满了鲜花,全是他一个人干的,其他的人都已经被他赶出了别墅,包括他的义父。
新房装点完了,还有其他的房间,龙三的家,很大。
三十六个小时后,满身大汗的龙三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来个人”龙三拿起电话。
人很快来了,是龙三的侍卫长。
“将军”侍卫长惊讶的看着龙三,他惊讶的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或许是龙三的神情,或许是龙三的话。
“给我弄些,弄些高爆zha药,就是那种爆炸后连建筑的瓦砾都找不到的高爆zha药。你顺便通知一下我的父亲,疏散这栋别墅方圆十里的居民。”龙三心平气和的吩咐着。
侍卫长张了张嘴,他已经意识到龙三要做什么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什么也没说,立刻转身出去了。
龙三又要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父亲,请立刻买下这所别墅方圆十里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龙三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龙三来到了尤妮的身边,抚mo着她的脸。
“我的小尤妮,我把整个家给你送过去,你在那个世界,和我们的孩子快乐的生活吧”龙三轻声细语。
“我很抱歉,关于你的弟弟或许我不该杀他的,你会原谅我吗?”龙三握着自己女人的手。
“如果有来世,我们就做一对小小的老鼠,苯苯的相爱,傻傻的在一起”龙三的眼泪滴下。
“即便是大雪封山也可以紧紧的抱在一起,咬着耳朵不过,是我咬你,因为你咬我耳朵的次数实在太多了”龙三哽咽着。
“去吧,去和我们的宝宝快乐的生活吧。别担心我,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龙三俯下身子,亲了亲尤妮的额头。
zha药很快送来了,比龙三要求的还要多,龙三亲自负责安装。
他的家,他曾经以为能和爱人幸福过一生的家,已经放满了高爆zha药,爆炸的强度是龙三亲自计算的,这些zha药足以使一切变为尘埃。
侍卫们不走,他们看着龙三按下了定时器,那上面,三十分钟的时限在轻轻跳动着。
“将军走吧”侍卫长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方圆十里,除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龙三没有说话,他锁好了每个房间的门,关上每一扇窗户。
计时器上,还剩下二十五分钟。
“将军”侍卫长上前一步,拉住龙三的胳膊。
“急什么?你可以先走”龙三看了一眼侍卫长和围拢上前的侍卫们。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咳”侍卫长一跺脚,不再说话了,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陪着龙三一起死。他已经问过其他侍卫,他们也是和他一样打算。
侍卫长本打算请龙三的父亲劝劝龙三的,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老头子比他的儿子还疯狂。
“按我儿子的意思去做”老头就给了侍卫长这么一句话。
侍卫长从龙三的行动中能觉察到一点,那就是龙三不会自杀,如果自杀的话龙三早就让他们这些人撤离了。
不过他还是很担心,毕竟这个别墅此时已经堆满了zha药,谁能保证那已经启动的定时器一定会按时爆炸?
“这里是她亲自布置的很漂亮”龙三像幽魂一样游荡在大厅里,后面跟着一大帮神色极不自然的侍卫们。
计时器还剩下二十分钟
“这个是她亲自买来的她还得意的说买的便宜其实这件艺术品人家至少赚了她三倍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小傻瓜”龙三坐在客厅的沙上指着挂在墙上一副画笑着。
侍卫们在那一刻意识到了什么。
这所房子,是龙三的家。
家,多么温情的字眼。
侍卫们突然都理解了龙三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明白了。
侍卫们不在焦急了,他们像客人一样坐在客厅里,有的吸烟,有的拿起了报纸。
当计时器只剩十分钟时,龙三从沙上站了起来,他最后一次深情的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他的家,楼上的一个房间里,睡着他的爱人。
龙三很想上楼再看爱人最后一眼,他忍住了。
“我们走”龙三一挥手,侍卫们立刻站起身,有条不紊的离开,别墅外,车早已经准备好了。
龙三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脸上,甚至没有表情。
车在高行驶着,龙三知道,十分钟撤出的距离,已经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爆炸终于生了,一声巨响后,龙三命令停车。
曾经的家园,已成为平地,但龙三没有哭。他悠闲的走了几步后站住了,他面对的是家的方向。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选择,那很好。”
“从现在起,我要叫正义去死,叫善良去哭”龙三怒喝出两句话。
花絮~~~~HOHOHO~~~~
镜头一
沃林联邦议会大厦“橄榄”办公室
“你得到了你需要的,十万战舰,共三个战斗集群。”拉米雷斯主席微笑。
“谢谢”吉尔克劳特上将挺起胸膛。
“联邦以你为荣”胖胖的拉米雷斯主席在这一刻,突然很羡慕眼前这个老头。
镜头二
塔米拉共和国奥哈肯星系“六面体”指挥站
“来了?如何?”龙三冷笑。
“怎么进行这场战争?”埃利中将想知道,龙三是怎样看待这场战争的结局的。
“杀光他们”龙三转过身,猛的挥下手臂。
镜头三
艾克星系高空轨道龙三舰队本阵
“孤萍飘飘一生笑,浮世滔滔人情渺,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正义不倒,英灵不散,会聚天下英豪。英雄肝胆两相照,天下群雄日见少,心还在,人去了。”龙三歌罢,右臂斜伸,直指那本属于他的无数战舰。
“你们,笑着送我”龙三高喝一声。
斯普鲁恩斯上将在他的旗舰上站的笔直,哭得像个孩子。
罗得里克斯少将整整军装,微笑,叹息,继而流泪。
埃利中将将手上的香烟丢在脚下,踩熄,这是他今生最后一支烟。
他立正,敬礼。
“恭送上将阁下”
镜头四
沃林联邦国防部档案馆
一位白苍苍的老人在文件柜里拼命的翻着,找着。
“它应该在这,应该在这,我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老人用手捂住脸,无声的哭了。
镜头五
萨尔帝国萨拉托加行星
“将军,你不能出去,太危险”耳机里传来嘶哑的喊声。
“我必须出去,我必须为所有人带来希望”龙三摔掉耳机,他拉下了左手边操纵杆,机甲控制仓防护罩打开。
“我还活着,至少现在是”龙三爬上了机甲。
“只要我活着,我就没输”龙三拍开肩膀上的两个金属扣子,那是他斗篷的扣子。
长达三米,宽两米的斗篷展开,黑色的斗篷上刺绣着一条耀眼的金龙。斗篷飘扬在烈风里,飘扬在机甲上,飘扬在天地间。
“我就是军旗”龙三深吸一口气,腰间的军魂出鞘。
“杀”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
镜头六
萨督卡第一军阵线炮兵阵地
“炮弹打光了”脸被烟火熏染的黝黑弹药手大喊一声,声音里,有愤怒,有无奈。
“真希望我是***一颗炮弹”炮兵少将从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一线的步兵在用身躯抗击着帝**机甲。
“炮弹为什么不送上来,为什么不送上来,弹药输送车队里的人都死光了么?”有人怒喊。
“别喊,别喊,让我想想,想想”炮兵少将的手向腰间的佩枪摸去。
镜头七
“我为什么而战?”
“他们为什么而战?”
“你又是为什么而战?”凯比拉斯.格利高里中将用手指着龙三。
“如果我能活到战争的尽头,我会告诉你”龙三冷笑,说出这一句话。
镜头八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就是这样了。”妮雅咬着小巧红润的嘴唇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令她心动的男人。
“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否有神经方面的问题”龙三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镜头九
“你真的忘的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她真的就是她吗?还有可能吗?”妮雅梦呓般的俯在龙三的身上。
“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轻易的喜欢一个人,因为感受别人对你的感觉,是很痛苦的”妮雅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为什么你要让我伤心,难道我的伤心,是你的期盼吗?”妮雅的眼睛闭上了。
“你不要这样,妮雅妮雅?妮雅!!!你怎么了来人快叫医生”龙三抱起妮雅,狂叫着。
镜头十
“说了你又不听,听又不懂,懂又不做,做又做错,错又不认,认又不改,改又不服,不服也不说,那叫我怎么办?”阿瑟亲王用手拍着桌子,拍得碰碰响,他的手,很疼。
“那不是我的错,叔叔,真的不是”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将军站在一旁,身体重心在两条腿上不断的换来换去。
镜头十一
“你相信有神么?”
“我不就是神么,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就是神。你也可以”
“我不行”
镜头十二
两把金色的手枪在光线的折射下闪得无比耀眼,就像两团金色的火焰。
震耳欲龙的枪声里,子弹划出一道道优美的线条,金色的弹壳退膛,沿着弧线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叮叮作响。
龙三一展双臂,手一抖,喀喀两声清响,弹匣退出。
一片光雨洒向龙三,龙三身体后仰,同时用脚一踢身边的柱子,整个人嗖的一声在地面上滑出三米,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手上的两把枪已经由袖子里的上弹机械装置给枪重新推上弹匣。
“一群傻瓜,叫什么不好,非要叫剃刀部队,你们难道不知道,剃刀通常是用来自杀的么?”龙三蹲在一个柱子后面。
“我要杀了你,混蛋,你死定了”欧里皮克候爵只和龙三相隔着两根柱子,他的肩膀流着血,显然是中了龙三一枪。
“我曾经失去过一根肋骨,现在,谁也不能从我的手里再夺走她,上帝也不能”龙三把嘴里的血水吐在地上,他丢下左手那把已经空了的手枪。
他右手的枪里,还有一颗子弹。
“小子,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龙三抛起右手握着的手枪,在枪将要落回手中时又用手指一挑,枪又飞起。
龙三背靠着柱子站起身来,右手一伸,抓住空中的手枪。
两个人同时从自己藏身的柱子后飞起,快如电光火石。
“死吧”
一声枪响,两枚弹壳在叮零声中落地。
镜头十三
“你到底会不回下棋?混蛋”阿瑟亲王怒吼着。
“我不喜欢下棋,尤其是按规矩下棋”龙三一推面前的棋盘。
棋盘上的子全乱了,乱的,还有阿瑟亲王的心。
镜头十四
“人活着,不是忙着生存,就是忙着去死”龙三看着望远镜里那灯火通明的城市。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们”龙三一甩自己的斗篷。
“把他们炸回石器时代”龙三的脸色极冷。
镜头十五
“当天地间只有一个人在思考时,革命就成了演戏”龙三对着所有人说出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们以为,我会这样建立一个国家?”龙三抬手,示意会场的大门打开。
“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龙三转身,离开主席台。
会场鸦雀无声。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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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已经忘了
公元2622年5月1o日塔米拉西南星系联合舰队指挥部指挥中心会议室
龙三在听下属的汇报,静静的听,没有插一句话。
当埃利中将报告说此时全西南的舰队都已经集结完毕时,龙三轻轻的“哦”了一声。
会议室里的将军们想努力的从龙三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他们失望了,龙三的脸上根本没有表情。
或许,没有表情才是最富有表情吧?可这道理又有几人明白?
所有的将军们都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现在他们没有敌人,这才是他们最窝火的。
很多将军已经在心里咒骂库恩帝国了,此时若是在边境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他们的舰队就会踏平半个库恩帝国,这是实事求是的估计。
有些将领已经意识到他们的敌人在国内,正是这些人想暗杀他们的领袖的,他们很肯定这一点。
事实明摆着,若是龙三死了的话,全西南的军权就不会再集中到一个人手里,若是军权分散的话,搞起政治游戏来就容易得多了。
所有西南舰队的将领都将龙三看做他们的保护伞,正是由于龙三的存在,才将他们这些纯粹的军人隔绝在政治之外,才使得他们能够真正的为国家军队做些什么,他们不想失去他们的领袖。
他们是在不知不觉间接受龙三的领导的,正是有了龙三,有了龙三的指引,他们才看明白了他们毕生的方向。
他们都知道,龙三上将刚刚失去他的爱人,他们想安慰龙三些什么,但他们却表达不出来。
很多人把目光转向西南舰队的第二号人物——埃利上将。
埃利避开了将领们的目光,他装做一直在低头看着文件。
会议在沉闷的气氛中到了尾声,该龙三做总结言了。
“舰队集结的很及时”龙三说出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来了精神,他们就等龙三这句了,只差龙三说出舰队该向何处去了。
“我这么说的原因是,东部世界局势不稳,在那里,战争一定会爆的。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沃林联邦此次是认真的,弱小的伊斯梅联邦撑不了太久的,但这不是主要的”龙三话题一转。
“我担心的是,若是沃林联邦胜,很可能会是这种局面。一旦沃林联邦胜的话,那它此次动员的武装力量很可能会有很大的闲置和浪费。我担心沃林的高层会在头脑热的情况下把武装势力扩展到西部,那么,有一个点是他们必须争夺的,是什么呢?”龙三看了一眼众人。
“艾克星系”罗得里克斯少将脱口而出,他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会议室里,除了只研究战术的第一线将领外,凡是对战略大局有着清醒认识的人都有这样的预感,不过只是个很模糊的念头罢了。他们多少认为,东部世界的战争毕竟遥远,影响不大罢了。
“是,是艾克星系,东西部空间的桥梁,若是艾克星系不在为中立星系的话。那么,拥有着绝对控制权的国家将自由出入东西部空间,结果会怎样?”龙三淡然的说完这句话。
“沃林联邦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位中将摸着下巴。
“我说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胜,一旦沃林胜的话,那局面会很复杂的”龙三叹口气。
“我有很多担心,一是我们国内政治局面刚刚粗定,再就是都政府的内部核心还没有确立,我们的人在和原来的议会势力争夺的难解难分,一时还不能出结果。军队方面,我们的影响也不过局限与西南和西北,都的武装我虽然能调动,但他们明显是随风倒的家伙。最难办的,就是东部驻扎的三万八千多艘战舰的舰队,他们只听政府的,虽然我们也等于政府,但最关键的是,东部舰队的统帅人选还没有确定,舰队的战斗力也太烂。”龙三用手指敲着桌面。
“一但局面失控的话,东部的四支舰队将陷入指挥混乱。我想,沃林联邦一定会看到这一点。”龙三把未来的局势描述的很糟。
“我们和库恩帝国也打打停停的过了一年,南面的萨尔帝国更烂,我们塔米拉的大多数国民又搞不清楚状况。西部空间力量减弱了许多,若我是沃林联邦的高层人员,一定会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打下艾克星系,为将来向西部扩展提供一个坚实的基础。即便沃林没有统一的野心,他们也会拥有最大的主动权。”龙三说得在座将领不住摇头。
“上将阁下,这一切都是假设。沃林联邦怎么会经受住那样的损失呢?他们国内民众的停战声浪会很高的。再说,就算萨尔帝国无力出兵的话,库恩帝国也不会对沃林联邦这样的军事行动坐视不理的”一位从都调来的中将参谋提出质疑。
“我们和库恩帝国早就打红了眼,他们会出兵和我们合作?他们会旁观,看我们和沃林联邦撕杀,要知道,现在西部实力最强的,是我们。民众?只要军队一直胜利,民众会要求停战?”龙三反问。
“我同意上将的观点,战争会爆的,一定”埃利中将用肯定的语气下了结论。
没有人再说话了,“先知”已经说话了,再怀疑又有什么办法,何况在座诸人本就不是官僚。
“那怎么做?”斯普鲁恩斯少将合上面前的文件,他很讨厌考虑这样的问题,他更喜欢直接。
“不要指望别人,甚至别指望只靠东线的舰队搞定一切,我们得准备好一切。这次战争和以往不同,以往局限与西南,这次我们得考虑把舰队拉出去,整个塔米拉才是我们的舞台。”龙三表情很坚决。
“我会先去东线指挥部一段时间,尽我最大可能筹备好一切,上将已经指示都政府下达了调令”埃利中将微笑着告别。
“什么?”有些将领站起身来,他们无法想象先知会离开他们,离开西南。
“不用担心,西南有上将领导就足够了。”埃利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反对。
“东线将领虽然无能者居多,但现在上将对都政府的影响很大,这回我是去改革东线舰队的人事的”埃利说出了关键。
“不要把目光放在脚尖上,塔米拉很大。”龙三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
“不只是塔米拉,世界更大,我们有数不清的事要做,但这些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你们只要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就可以了”龙三的语气很冷漠。
很多人在那一刻都感觉到,龙三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他们突然,现在的上将已经不是那个费尽心力去搞一支杂牌舰队的将军了,现在的上将是一个国家的领袖。
他们都有一种悲喜交集的感觉,悲的是从此龙三不再和他们是朋友,喜的是自己能和领袖坐在一起开会,前途还不是无可限量么?
所有人都感到了自身的成长,他们终于跟随龙三走出了西南,走向塔米拉,最后将会面对整个世界。
他们知道,虽然龙三一口一个都政府,其实心里早就没有政府了,那里不过是一群人在玩过家家罢了。真正能改变一切的,是龙三和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军人们。
只要想象一下,他们直辖的舰队有权利出入塔米拉所有的星系,所有的星球,那意味着什么?
西北的舰队是狼军军官在指挥,都的舰队早已被龙三吞并,东部战线的舰队又听命与政府,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龙三就是政府呢?就算知道,敢反抗么?那么内战的帽子就会扣在指挥反抗舰队的将领头上。
人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龙三会和议会合作,为什么会忍受着和肮脏的政客们交易,龙三是为了逃避那叛乱的帽子。
为了这点,龙三甚至失去了最爱的人,代价不可谓不大。想到这里,有些人禁不住摇头叹气,伤感不已。
他们是军人,只要有人欣赏,他们不在乎战争的结果是地狱。更何况,他们相信龙三会把他们带向荣耀的殿堂,这就够了,足够。
有一句话叫做: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军队呢?军队最怕的是跟错领导人。
龙三是一位优秀的领导人是毫无疑问的,在一位优秀的领袖带领下,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什么民众?什么政府?在军人的武器下,什么不是正确的呢?只要龙三保护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民众就会拥护他,只要龙三为塔米拉的辉煌未来努力,那他就等于是政府。谁是错的?
会议结束了,将领们散去了,他们都有了决定。
埃利中将没有走,他静静的看着龙三,他知道龙三需要朋友。
看着同样静静坐着的龙三,埃利中将想起一句话:你若是得到了一些东西,就同时会失去一些东西。
埃利只见过那个叫尤妮的女孩一面,但印象并不深刻,埃利很难想象龙三会爱上她。
但龙三确实爱了,这也验证了一句话:有的人与人之间,就像流星一样,纵然是一瞬间的相遇,也会迸出绚烂的火花。
两个人如同呆瓜一样的相对,谁也不说一句话,万籁俱寂。
“智慧就像刀一样,受的折磨越多,就被磨得越锋利”埃利中将终于打破沉默。
“这句老话有道理很有道理,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道理,怎么老得起来”龙三笑。
“你是男子汉”埃利也笑了。
“是啊,像我这样的男子汉已经不多了”龙三依然在笑“不过算你一个”
“神是不是也会流泪的?”埃利问。
“会的”龙三不笑了。
“那可不可以说,绝对没有不流泪的神呢?”埃利问。
“不能这样说,因为神流泪时,是人,不流泪时,是神”龙三回答。
“尤妮是谁?”埃利问。
“我忘了,忘了,因为我不能流泪”龙三站起身,走到埃利身边,拍了拍埃利的肩膀,之后走出了会议室。
一声叹息后,埃利流下泪来。
第十八章 站满了主角的舞台
偌大个塔米拉,偌大个萨雷奥宇宙港,龙三又孤独了。
数不清的会议,数不清的文件,伴随着他的,只有这些。
龙三已经不再感到累了,他麻木了。
或许,一个人的世界,注定孤独。路,是他自己选的。
若说能算得上和龙三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可能就是龙三的几十名侍卫了。
这些侍卫逐渐现,失去了幽默感的龙三也同时失去了人的情感。
龙三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那种,你也许不会喜欢,但却不能不佩服的人,一种已经接近神的人。
龙三无论在政治领域还是在军事领域乃至在科技领域,其独到的眼光都已达到了颠峰,绝无人能出其右,这些领域,无论哪个人去探索,都得耗费终生的光阴。
但龙三达到了,显然达到了。
在他的主持下,克拉塞克特堡垒初俱规模,西南的武装力量也已经整备完毕,庞大的,号称狼军的西南舰队完全可以算得上全世界最优秀的舰队,除了数量还不能达到干掉一个敌对国家的程度,但也足以令对手胆战心惊。
西南地方政府已经完全迁移至萨雷奥宇宙港,这个充满活力的政府正把它的影响力扩散至整个塔米拉,连都政府在分配权力的争吵之余都在考虑是否借鉴西南的管理模式。
在都,龙三理念的拥护者已经逐渐占了上风,随着龙三表的一张报告,议会的残余势力也彻底的放弃了他们那争权夺利的念头。
龙三的那篇报告篇幅很长,题目也不短,叫《民主的原则》,报告里除了阐述了民主国家所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外,还着重阐述了文官政府与军队的关系,同时也确立了军队为国家中立势力这一民主基石。
一切都在按着龙三预定的轨道前行,就连埃利都没想到,东部舰队对塔米拉新政府的军队总参谋长的到来所表示出的热情是如此之高,毕竟好军人都不喜欢政治。
埃利到达东线的第一次讲话题目为《军队必须始终同政治分开》,长达一个小时的讲话给整个塔米拉的军事力量带来了不小的震荡,很多军人以为,原来的军部就要恢复了,可听完埃利的讲话才明白,当前的文官政府仍未整顿好,所以目前军方仍以保证国家安全为第一原则。
可爱的人,通常都是可怕的。东线的将领们很快意识到了这点,在埃利取得了中下层军官的支持后,很多东线的原高层将领被驱逐出他们的舰队,虽然埃利给龙三和政府的报告里写的很平淡,但每个知情人都知道,每一个高层的军事指挥位置的变动过程,都是惊心动魄的。
除了龙三,很少有几个人了解埃利的为人,这位终身未娶的军人到底都蕴藏了什么样的能量,他的喜好,恐怕只有吸烟了。他曾经对人说过,在我吸完一支烟的时候,就得有至少一万人死亡,而且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一生共吸了多少支烟,没人知道。
和龙三一样,埃利只有追随者,没有朋友。龙三将埃利看做朋友,但埃利总是认为,他也是龙三的追随者。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和人斗,和天斗,在龙三的眼里,都不算什么。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他不怕再输掉什么,他只剩下连他自己都厌倦的生命了。甚至于,连生命都不是龙三自己的。
因为他不得不做一些事情,一些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中仿佛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绝没有一个该受惩罚的人,能逃得过去。
如今生活在塔米拉的人们,仿佛都感受到了这种来自于萨雷奥宇宙港的力量,这种力量谁也看不见,谁也摸不着,但是没人敢否认这股力量的存在。
虽然塔米拉是一个民主的国家,民主国家的人也都生活在宽松的环境中,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提什么“塔米拉之光”了,人们在不得不提的时候,总是会神秘的用手指指上方,用一句“上面”来代替。
人通常只会因尊敬才会诚实,龙三无疑得到了民众们的尊敬。
在民众眼里,龙三不只是国家的保护者,还是一位鞠躬尽瘁的公仆,他甚至为此失去了至爱。
就像一位采访过龙三的记者在书里写到:一个人若是无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就算将世界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都给了他,等到深夜梦回,无法入眠时,他也会流泪。即使他不流泪,心里也会流泪。
这位已经年过花甲的资深记者在采访龙三的三个小时里,没有提到过一句关于龙三私生活的问题。但却写下了上面的话,这位年龄已经能做龙三祖父的老人在面对龙三时,内心只有尊敬。
一位六十岁的人向二十多岁的人表示尊敬,意味着什么?恐怕只能用龙三所表现出来的沧桑解释了。
公元2622年,世界上有两个人最悲哀,有两个人最快乐,一个人最无奈。
最悲哀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龙三,他无法不悲哀。另一个则是库恩帝国的特利.马克公爵。当萨尔帝国处于最大规模的混战之时,想进攻萨尔的特利竟然现库恩帝国南部远征舰队的后勤储备远远不足,甚至连国库的资金都所剩无几。面对着如此的机会而束手无策,特利如何不悲哀?他知道,这样的机会,恐怕一生都不会再有了。
最快乐的两个人里,一个是萨尔帝国的阿瑟亲王,这位老人表现出的精神和体力已经远远的越的他的年龄极限,他带着近两百万的地面战部队逐一登陆有叛军骚乱的行星,如同消防队员一样扑灭了一处又一处的起义与反抗,2622年是他的丰收年,所以,他高兴。
另一个则是沃林联邦的教书匠,这不是对他的冒犯,正相反,连他本人都默认这一带有明显侮辱性的绰号。他是沃林联邦都军事指挥学院的院长,叫吉尔克劳特,全称是吉尔克劳特上将。
很难想象沃林联邦自摆脱了龙家的阴影后起的第一场战争时竟然选这样一位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科班军人来指挥,至于为什么,恐怕就不是本书该叙述的故事了。
不管怎么说,这位在沃林最高军事指挥学院当了二十年校长,拿着教鞭站在讲台上讲了一辈子军事课的学者,被他的国家政府任命为最新组建的讨伐舰队群统帅,他的目标很简单,征服伊斯梅联邦。
这位在沙盘上征战了一生的中年人知道,他登上历史的机会,终于来了。
最无奈的人和这位吉尔克劳特上将很快会碰面,因为他们是对手。这个人就是伊斯梅联邦联合舰队的统帅,马舍沃夫元帅。这位曾经指挥着手里不多的舰队扫平一切促使伊斯梅联邦分裂的敌对势力的元帅深知自己将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无法打赢的战争。但他明白,作为军人,他无法向谁讨价还价,他只能面对。
人生是个舞台,世界同样也是,不管是先到的,还是后来的,只要上了这个舞台,就得按照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表演下去,不管结果如何。
谁又能知道?让整个世界舞台彻底运转起来的几位主角,都已经站在了舞台之上。
第十九章 与金币交谈
龙三面前摆放着几张货币,塔米拉现行货币,坚实的资金单位。
看着这些货币的,不只是龙三,而是一屋子的人。
这些人都是被请来的,有的衣冠楚楚,学者摸样。有的则是一身休闲的装束,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些人都是被请来的,从各种各样的地方请来的,他们都是名人。
这些名人可不是一般的名人,他们都是被世人称之为“鳄鱼”的名人,他们是金融大鳄。
说大鳄或许有些不好听,说他们是金融世界里第三世界的君王或许更合适。能请到这些君王很不容易,至少不是权势和金钱能办到的,让我来看看龙三请他们来的经过吧。
大厅的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胖子,他的全名很长,叫d.h.劳伦斯.穆尔。一个塔米拉很普通的名字,但只要是在南部金融界混过的人提起这个名字,都会尊敬的称呼他为“穆尔”教父。
他曾经用他手里掌握的基金横扫过整个塔米拉西南星系的金融市场,造成了一场震荡达三年之久的金融风暴,在这场旷日持久的金融战争中,他成功的抵抗了一场来自塔米拉西南金融世界的经济危机,自身却没有获得一丝利益。这是他被金融世界尊称为“教父”的原因,因为他为塔米拉西南的金融界做出的贡献,不亚于龙三的功勋。
他是被龙三从他的别墅里绑架出来的,至少他是这样认为,被人从家里拖出来,还不告诉你去哪里,不算绑架算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不光是他,一各个自身能量不亚于他的角色被龙三接二连三的弄到了萨雷奥宇宙港,与先到的人不同,这些人都是自愿来的。
艾伦-格林斯潘,塔米拉西北星系的“金融大鳄”,曾经操纵着手里的对冲基金与塔米拉中央银行斗法,并毫未伤的全身而退,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是被一张纸条请来的。当时他正在悠闲的享受着沙滩的阳光,一张字条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面,那上面有金融教父的亲笔签名。
“哪里?走”格林斯潘甚至没来得及穿上外衣,只穿着短裤就上了来接他的直升机。
塔米拉国际货币基金董事会总经理费希尔,这位有着世界投资大师美誉的老头,在五十五年的时光里,在都从事金融投资时从未亏损过。他当时正在带着最宠爱的孙女逛街,有着金融大鳄和教父签名的一张明信片被人交到了他手里,老头看了后,二话不说,丝毫不管孙女的哭闹,把孙女往为自己开车的司机怀里一丢就跟着送明信片的几个人走了。
越来越多的人被请来,这些人惊讶的现,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有无数的金融大抄家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当名单上最后一位人物也已经到达后,龙三出场了。
他只拿里几张纸币和一个信封,只后静静的站在了前台之上。
所有人都认识龙三,这些金融界的巨子们甚至比塔米拉政府高层还清楚这位少年白的人所蕴涵着的能量,不过从不在一个领域里向遇,没有机会接触罢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龙三请他们来干什么,因为他们知道,除非龙三拿出真正吸引他们的东西,否则他们是不会卖帐的。
他们清楚,用权势和金钱根本不可能压住他们。钱,他们不缺,至于权势,他们更不怕,大不了离开塔米拉罢了,他们是世界公民。
“这,是你们”龙三手拿一张面额为一元的纸币晃了晃。
“这,是社会财富”龙三拿起另外一张面额为一百元的纸币又晃了晃。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因为他们不太理解这个比喻。
“一百元和一元钱的差距,是九十九元,这九十九元里,包括国家财富和人民个人的财富。虽然国家财富也是人民的财富,但国家财富是公共财富,是人民不能单独控制的”龙三的声音清朗,充满自信。
“没人小看这一元钱,因为这一元钱决定着另外九十九元的导向,这一元钱可以指挥着这一百元增殖为一千元,一万元,也可以令这一百元贬值为五十元或者十元钱,甚至是一张废纸。”龙三手指一松,纸币飘落在讲台之上。
“钱,并不代表一切,如果这一百元成为废纸,那么,这代表这一元钱的你们,也是一张废纸”龙三把一元纸币和一百元的纸币都放进一个信封里。
“国家,有权利这样”龙三一抬手,装着两张纸币的信封燃烧起来。
金融巨子们已经有人面露不满之色,这明摆着是**裸的威胁。
“没人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因为,这不符合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经济规律,即便是世界上最强有力的政府或者说最独裁的政府,都不可能不承认经济学里最根本的规律”龙三拍拍手。
“你们是搞经济的,你们也不缺钱,你们也不属于一个国家,你们属于整个金融世界”龙三指了指台下的众人。
“我是塔米拉军队的代言人,军队中立的倡导者,我们军人保护着这个社会,保护着你们拥有的一切。从某个角度来讲,我们是同行”龙三摸了摸下巴,笑了。
很多人第一次听到这样一种言论,什么军人?政治?经济?什么保护者?
“塔米拉是世界上经济基础最好的国家,我们能作到自给自足,我们甚至可以脱离这个世界而单独存在下去,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国家,还有很多敌人,他们,想抢走我们的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不可否认经济的影响如同不可否认战争的影响一样,军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你们呢?”龙三的话带给每个人的是沉思。
“我尊敬你们,因为你们代表的是真正的经济规律,不像政府,政府必须为民生考虑,你们不一样,你们普遍缺乏的是爱国,这没人能否认。如果塔米拉是一片废墟,那么,你们会离开这个废墟去别的地方生存下去,但我问你们,你们愿意这样就离开了么?”龙三抛出问题。
没人答话,这些人已经不能用精明来形容了,他们早已经越了这种程度,爱国是个人因素,他们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塔米拉共和国是一个民主的国家,她保护一切人的利益,不管是多数派还是少数派,哪怕你比国家还要富有,国家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这就是塔米拉的优势。但你们要知道,国家是因人而变的,这也是你们时刻担心的问题。”龙三如果此时中断讲话,估计得有人要疯掉。
“我始终认为,国家必须由脱一切利益的人来领导,领导者只能按人类的规律办事,而不是按意愿办事。如果领导者把国家利益看做一切而忽视整个世界的原则和规律的话,国家利益也不可能得以更好的体现,所以,我请你们来这里,请你们这些代表着经纪规律的人商讨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看待今后的路”龙三的话讲到这里,顿住。
“你们脑子里考虑的,是如何从经济活动中获利,就像你们是渔夫,社会是鱼塘一样。可你们谁又能考虑一下,如何把你们赖以生存的鱼塘,变得生生不息,永传万代呢?”龙三已经主导了整个话题。
“塔米拉如今面临的问题很多,最大的就是经济问题,因为塔米拉已经变成了商人的塔米拉,国家控制的企业大幅缩水,长此下去,国家会被一个个垄断集团所控制,你们也在其中,甚至有些人就在这样干”龙三提高声调。
“把国有变为私有不是不对,但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丧心病狂的把国家利益丢在一边,想拼命的削弱国家而使自己获得最大利益,这不是疯狂是什么?一但国家命脉被商人所掌握,一旦贫富两极分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国家还算国家么?”龙三几乎是喊出来的。
“国福民穷和民福国穷,都是错的。国富民穷根本不用解释,民富国穷就真的是民富了么?人民恐怕照样贫穷,富的只是少数人罢了。若人民真的各个富有,国家又怎会穷?”龙三有些激动。
“今天,把你们叫来,不是求你们什么,而是想和你们平等的合作。塔米拉所有的企业,不管是私有还是公有企业,都将会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之中。我要你们做的,是请你们理智的看待问题,不要在这场风暴中捣乱,而是认真的挥你们正确的作用。这场风暴的源头将在西南星系,就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萨雷奥宇宙港。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差你们介入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国有企业在社会财富分布上,占到合适的比例。人民手里的财富将达到一定程度的公平,至少,让他们成为小股东”龙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风暴的核心是什么?”一位与会者问道。
“清洗塔米拉经济里的泡沫,所有的。社会财富将因此缩减百分之四十,国家命脉上的企业,国家控股率将达到百分之十四,最高不过百分之二十三。货币坚挺率将和黄金储备挂钩,使塔米拉货币成为世界通行货币”龙三每说一个字,都令这些人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失败,塔米拉的社会财富将化做一片云烟,经济也会倒退。如果成功,塔米拉将会成为世界上经济展最坚实的地方,并且能彻底解决经济危机的隐患,世界经济将会以塔米拉为中心运转。你们,都是奠基人”龙三所开出的价码令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有多大的把握?”有人问。
“国家所有储备,三百年的积蓄,今天都将堆放在赌桌之上,就等你们去敲开市的铜锣了。
有人晕过去了
“不要指望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获利,你们应该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引导着民众所拥有的财富往正确的地方流动,这是无量的功德。也是你们打造未来的机会”龙三一摆手。
“请吧,全西南的股票中心就在这里,就在萨雷奥宇宙港。这里也是全塔米拉的经济核心,国有资产和国家银行都已经开始运转起来了,你们也不要袖手旁观了,上吧”龙三让开门口的路。
所有人都疯狂的冲了出去,甚至门口有人被撞倒,他们要去打无数个电话,布无数个指令。
龙三看着喧闹的一切冷笑,他知道,风暴已经开始凝聚着最大的力量了。
这场战争,他一样不会输。
第二十章 战争的祭品
2622年6月2o日萨拉托加行星低空轨道“圣子王座”号巡洋舰
代号为“雪狼”的妮雅小姐正欣赏着巡洋舰外那美丽的夜空,她是两天前上了这艘巡洋舰的,这一切都是萨尔帝国陆军最高评议会安排的。
按照妮雅自己的规矩,这个季节的她是不行动的,但那毕竟是她个人的规矩,是无法用来和评议会理论的。
本来此时的妮雅应该在属于她的古堡里照看着她的那些鲜花,但评议会一纸电文送到了妮雅的手里,妮雅知道,评议会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这点从文件上标记的四个a就能看得出来。
说起这个评议会,妮雅也无法全盘描述,虽然她从未和评议会的核心成员有过过多的接触,她只知道,父亲生前曾是评议会核心成员之一,算来,评议会很多元老都是妮雅的伯父级人物。
这些伯父级的人物显然对妮雅寄予厚望,这不仅仅是因为妮雅是萨尔帝国最优秀的狙击手,很大程度上还因为妮雅的高级贵族身份。这点从评议会从未强行指令妮雅出勤上就能看得出来,因为评议会从不给行动人员选择的权利,妮雅则是一个例外。
但这次行动显然是例外中的例外了,妮雅由情报得知,萨拉托加行星上进行的政府军对叛乱军的讨伐行动已经大体结束,残存的叛乱军只能转入地下或者潜入行星上的险恶地带,在那个战场,正规军显然没有施展的条件。正是在这种条件下,叛乱军和政府军的特种部队被推到了前台,自本年五月初,萨拉托加行星南部的一处战场上就阵亡了二十八位政府军的特种部队狙击手,陪葬的还有很多政府军的军官。
陆军最高评议会(简称Iss)迫于压力,只得抽调直属杀手团里的狙击手去应付,这本不Iss的作风,因为一向是陆军无条件配合Iss的成员行动,而不是Iss支援陆军,把特级杀手丢到正规的战场上去找敌人的小人物实在令Iss高层难以接受。
但结果令Iss内部成员大跌眼镜,一连十名杀手团身经百战的狙击手被敌人击毙,而且弹道测试表明,是敌人阵营里的同一个人所为。虽然死人是不可避免的,但一向推崇用最经济的单位来换取最大胜利的Iss五天内在同一战场阵亡了十人,也确实尴尬。
从不向对手军衔在上校以下的人物出手的Iss杀手团,这次踢到了铁板上。
Iss内部一片大哗,这简直是Iss从未经受过的挫败,在高层一片争吵声中,有人想起了代号为雪狼的妮雅,Iss杀手团最高狙杀记录的保持者。
有人反对这项命令,因为妮雅毕竟是伯爵,是Iss内部圈定的接班人。但也有人指出,Iss以无退路可走,这不是死几个人的问题,而是Iss在陆军中最权威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威胁,必须找到并解决敌人阵营里的“凶手”,才能确保Iss的地位。
妮雅并不了解那个死了无数狙击手的战场上到底生了什么,但妮雅知道,如果不是Iss所属的那十个狙击精英是白痴的话,就是他们的对手是个狙击天才。
那十名Iss的狙击手,本身就已经是陆军的特种部队中的佼佼者了。毕竟像妮雅这样直接进入Iss的贵族杀手寥寥无几,能进Iss的人,早已是精锐中的精锐,杀人大师中的大师了。
可那十名大师是在同一地点阵亡的,前后只是五天而已,这说明对手的水准早已经越了大师级别。
越了大师级别的人,该称做什么?妮雅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她和敌人换个位置,那她是无法达到这个成绩的。
妮雅不同与Iss那些杀人狂们,那些杀人狂从不研究什么战略,那不是他们操心的问题,他们都是单兵生存战术的天才。
妮雅受过萨尔帝国最高等的教育,看书的时间比吃饭的时候多,再经过几年的战场生涯磨练,她知道战争的每个细节。
她知道在那个躺着十名Iss的狙击精英,还躺着陆军下辖特种部队的二十八名狙击手的地方,作为帝**的对手行动是多么的受限制。只要暴露目标,那陆军的炮火就可以覆盖战场上任何点或面,还有空军的全力支援。敌人的狙击手竟然在本该答零分的试卷上答了二百分,这说明了什么?
妮雅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很将和这位对手较量一下,这个世界上,叫她感兴趣的事物不多了。
妮雅皱了皱鼻子,她闻到了一种类似古龙香水的味道,她知道是谁来了。
一个瘦高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来到了妮雅的身边:“可以么?妮雅小姐”这名男子很有风度的问到。
“这不是我家,请随便”妮雅用鼻子哼出了了这句话,她从心底里厌恶这个她认识的人。
“谢谢,这是你的咖啡,我很荣幸能为你这样美丽高雅的贵族小姐服务”青年男子在妮雅的面前坐了下来。
他叫欧里皮克,欧里皮克侯爵。帝国最有势力的贵族后代,他的家族,控制了大约百分之四十的矿产流通。他也是评议会核心成员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妮雅从加入Iss时就知道他,算来他还是妮雅在Iss中的前辈,可妮雅从未听说过这位欧里皮克侯爵擅长什么,也从未听说过他和杀手团有什么瓜葛。
妮雅总认为这位欧里皮克侯爵是位贵族中的公子哥,既无一技之长,也无什么真才实料,他所靠的,不过是他血管里流动着的贵族血统罢了。
“这位欧里皮克侯爵不过是给评议会跑腿的人物罢了”这是妮雅给欧里皮克侯爵下的评论。
这种论断并不希奇,妮雅虽然是Iss成员,但她了解的比较多的是Iss直属的杀手团,她并不了彻底了解评议会的高层。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才十八岁,还是个小女孩”欧里皮克侯爵笑笑,他优雅的用银勺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那时,我也是个毛头小子,什么也不懂”。必须承认,这位欧里皮克侯爵很有魅力。
“不过两年而已,听你的口气,好象我们都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妮雅不屑的撇撇嘴,她把目光转向窗外。
“我就喜欢你这点,很直接,呵呵”欧里皮克侯爵风度依然,十足的绅士模样。
“我一直在评议会的基层,从没和高层有过过多的接触,再说,也没必要”妮雅很想快点结束谈话,这个男人令她很不舒服,至少感觉上是这样。
“老家伙们很看重你,这次行动结束后,你就会进入核心管理层了,可别说是我说的”欧里皮克挤挤眼睛,面带微笑。
“听口气,你好象已经进入了”妮雅的反应很快。
“不好意思,我一年前就进入了”欧里皮克侯爵啜了一口咖啡。
“好象没听过你为评议会做过什么贡献,不管怎么样,恭喜你了”妮雅的话很刻薄。
在妮雅的记忆里,至少有十次行动是这位欧里皮克侯爵负责她的接送,妮雅明显感觉这个男人把她当成了猎物。这当然不是擅长猎杀的妮雅所喜欢的,她是狼,不是善良的兔子。
更何况,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讨厌一些东西,那是与生俱来的。妮雅就很讨厌这个男人,不管他怎么表现得像一个绅士。
对于妮雅的讽刺,欧里皮克侯爵大度的笑笑,好象他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一样。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时间,气氛显得很尴尬。
“对于这次行动,你怎么看?”还是欧里皮克先打破沉默,毕竟他是男士,还是自诩为绅士的男士。
“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真正了解,战场和这里完全是两个世界”妮雅淡淡的回答,这不算是真心话,至少妮雅觉得,这次评议会给她的材料中并没有提到这点。
“这次,你要小心”欧里皮克压低了声音,样子显得很神秘。
“哦?”妮雅撇嘴的样子在欧里皮克看来,很性感。
“根据组织内部的战场调查资料,这次行动的目标有些不寻常。组织对那十名杀手团成员的尸体检验报告表明,他们死时体内的肾上腺素分泌高出正常时的三倍到五倍”欧里皮克快的说出这句话。
“五倍?”妮雅拢了拢垂在自己右脸上的一绺长,她的左脸,依然被金黄的头遮挡得严严实实。
欧里皮克侯爵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妮雅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的眼里,妮雅实在太美了。若不是为了维护绅士形象,他几乎忍不住要用手拨开妮雅挡在左脸上的长想看看这位神秘的雪狼全貌。
他还是忍住了,他清楚,对面坐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贵族小姐,面前坐着的可是有着Iss最高狙杀记录的保持者,惹翻这位小姐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妮雅没有注意欧里皮克的表情,五倍这个数字令她很困惑。按常理来说,人在战斗时的紧张状态下,体内的肾上腺素会大幅度增加。但随着战斗经验,或者说战斗时的心理承受能力的提高,这个指标会有所下降。至于狙击手,则更能控制自身的情绪。
能让Iss杀手团里的狙击精英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五倍,则说明对手让他们恐惧到了极点。能让连鬼神都不怕的杀手恐惧到这种程度,说明在对手没杀他们之前,就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了死亡的存在。死亡的恐惧是越了一切的,再优秀的杀手,也只能降低这种恐惧,而不是完全不受影响。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妮雅想不通。
“这次的目标,可能会能力,至少有这方面的嫌疑”欧里皮克放下咖啡杯。
“胡扯”妮雅丢出这么一句话,她很难想象事情会涉及到这个领域。
“那还找我干什么?找个这方面的专家好了,如果世上有这方面的专家的话”妮雅的话又夹带着她特有的鼻音。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目前的难题是实验很缺乏能者的基因。换句话说,就是一直没找到这种拥有能力的战士,如果真的有这种人存在,那实验将很快取得进展”欧里皮克有些失态,显然妮雅的话打击到了他的某个要害。
“看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喽”妮雅又丢出了一句,她越不屑与和人说话时,话里的鼻音越重。
“想想看,能力者的改造基因一旦植入精英战士的身体,那世界上还有谁不在Iss的控制之下,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此时的欧里皮克侯爵与其是在和妮雅交谈,不如说是在自我陶醉。
“疯子”妮雅站起身,她实在无法忍受和这个人在一起了。
“疯子?呵呵,我是疯子,那你就是傻瓜”一个人独坐在休息室里的欧里皮克抬起手,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慢慢的从桌子上飘起,悬浮在空中。
欧里皮克抬起另外一只手,空中繁荣咖啡杯开始出刺耳的杂音,继而变成一堆碎片撒在桌子上。
“你和那帮老家伙们一样,根本否认我们这类人的存在,傻瓜,其实你很有潜力的”欧里皮克叹了口气,之后拿起本该是妮雅的那杯咖啡一饮而尽。
“女人,不过是战争的祭品”欧里皮克侯爵在座位上喃喃自语。
第二十一章 寂静森林
在公元2622年的五月初,沃林联邦的代表团与伊斯梅联邦的理事会代表团进行了最后一次会晤,这次会晤彻底粉碎了沃林联邦想改变小邻居的意识形态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联邦终于决定用军队的刺刀来实现这一宏大理念。这不能说是伊斯梅联邦喜欢用战争来捍卫些什么,虽然伊斯梅联邦代表团的每一个成员都认识到,容忍.耐心.和持之以恒是多么的必要,但沃林联邦所提出的条件已经远远出了他们所能接受的底线。
沃林联邦起的讨伐战争始于公元2622年六月中旬,从以往沃林联邦的军事行动中,并不算规模很大的一场战争。但从沃林联邦的国家历史角度来看,这场战争却比沃林联邦历史上任何一场战争所具有的意义都重要得多。
国家多年未进行战争的结果是沃林联邦的反应多少有些迟钝,以及对自身力量的盲目自信。近半年多的全国动员的结果是拥有几乎整个人类东部世界的沃林联邦只征调了五万的战舰,还有近十万的后勤补给舰队,用沃林联邦军事指挥部门一位高级官员的话来讲:“我们的舰队怎么看都像是去旅游,而不是去战争。”这话多少都有点讽刺的意味,还不算是过于盲目的。
认为此战必胜的人说的就更离谱:用牛刀杀鸡。
说这话的人欠考虑,五万精锐战舰组成的舰队既不算是牛刀,三万五千艘战舰组成的伊斯梅联邦联合舰队也不能算是一只伸着脖子待宰的鸡。但在战争未爆前的沃林联邦,很少有人知道小小的伊斯梅联邦竟然能动员起一支战舰数量达到三万五千艘战舰的舰队,这只能怪沃林联邦的情报部门工作不力了。
沃林联邦实在低估了伊斯梅联邦的实力,这和不了解一直身为强者邻居的弱小的伊斯梅联邦的忧患意识。这个意识形态与沃林联邦完全不同的只占一个星系的联合国家始终认为会有这一战而从未懈怠。而以往的沃林联邦则从未将这个小邻居做为敌人,当一切都改变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应该彻底的颠倒过来考虑。
可悲的是,沃林联邦似乎从未这样想过,这可能和思维惯性有关。
与伊斯梅联邦上下一心,保家为国的战斗理念不同。沃林联邦的军人们有很多困扰,困扰他们的因素有很多,例如究竟怎样进行这样一场战争?
是清除敌人所有的舰队后进行地面占领呢?还是争取让敌人屈服,签署沃林联邦早已拟订好的协议?
抑或是干脆直接的摧毁这一个小小星系的所有星球?
从以上方式来讲,沃林联邦内部有着明显的分歧,认为应彻底摧毁伊斯梅联邦战力并一劳永逸的解决国家后院这个小恐怖分子的人占到了大多数,其余则认为应该以德(或者说武力)服人,根本没必要进行过多的战争。至于彻底摧毁,恐怕只能是少数狂人的想法了。
公元2622年6月18日,星期日,一个平淡的日子。沃林联邦在东南部边境线上的进攻舰队已经在前两天集结完毕,18日凌晨,舰队一部约两万艘战舰组成的前锋越过边境线。与此同时,伊斯梅联邦的联合舰队则焦急的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战争全面爆。
与国家的战争不同,此时的萨尔帝国南部萨拉托加行星上的一处无名森林里里,正进行着两个人的战争。
“该死”雪狼妮雅用力的从一棵巨大的衫树上跳下来,就地翻了两个滚翻,仰倒在泥泞的地上。
一颗子弹在她跳下树的那一瞬间,击中了她刚刚藏身的位置。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妮雅一连说了一串该死,她闪电般的拉动了一下狙击步枪上的枪栓,一颗特制的爆裂弹从枪膛里跳了出来。妮雅闪电般的伸出手,把子弹抓在手里。
按照她的理解,她的又一次攻击意图被对手识破了。她看了看手心里的那颗银色的子弹,之后把子弹放回腰间的子弹盒里。
“枪膛里还有两颗子弹了”妮雅仰倒在地上,她突然感到很累。
白云在天上掠过,天,很蓝。
她不想把子弹上回去,她知道,狙击枪上的那五装的弹匣对她来说,根本是多余。
一颗,一颗子弹对她这样的狙击手来说,足够了。
“那个人还有多少子弹?”妮雅问自己。
她不可能知道。
三天了,妮雅来到这个森林里三天了,六个和妮雅在一起的Iss王牌杀手已经和这座森林的泥土融合在一起。妮雅至今还记得自己最后的同伴被不知何方射来的贯穿弹击中颈部时的表情,她理解那个倒霉鬼在想些什么。
那个倒霉鬼隐藏的地方,除了从天上射来的子弹,是不可能打中他的。可开枪的对手,显然不会在天上。
他被击中了,妮雅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对手根本不是在瞄准射击,而是用弹射原理击中了自己的猎物。
能击中目标藏身处附近的一块石头,而后子弹弹射,击中目标,并且击中部位致命,是什么样的枪法?
恐怕已经不能用神枪手来形容自己的敌人了,妮雅想。
妮雅记得清楚,她带了一百子弹,三天了,还是一百,一未用。妮雅觉得,她带多了,其实只带一颗就够了。
以对手的能力,妮雅如果不把对手一击必杀的话,根本没有机会开第二枪。
那多余的九十九子弹除了让妮雅感到沉重外,什么用也没有。但妮雅也不敢把子弹丢掉,一也不敢。妮雅可不敢肯定,对手的枪所使用的子弹是否和自己的子弹通用。
丢下一,万一被对手拾去,那就给了对手多杀自己一次的机会。妮雅就曾经经历过这种事,不过局面是反过来的,是她猎杀别人。
身上带的那四盒子弹,越来越沉。
妮雅深吸一口气,一个漂亮的侧翻,之后低姿跑两步,躲在一棵树后。
对手显然没有放过妮雅的意思,这是从最开始对妮雅的一连三次狙杀都没成功后就注定了的。
三天来,隔物贯穿射击,子弹弹射方式射击,直接瞄准射击,妮雅体会到了对手那层出不穷的射击技巧。白日战,暗夜战,疲劳战,对手显然具备和雪狼妮雅一样的钢铁神经和身体素质。
妮雅那一次次对危险的预感救了自己的命,妮雅终于明白了那些Iss的狙击精英们为什么在死之前就疯掉的原因,那不是吓的,就是累的,要么就是气的,地狱般的精神折磨显然远远过了人类的忍受极限。
妮雅如果一个有着预知危险能力的人,如果不是她早以经受过无数次生死考验,那她也已经崩溃了。
“暴露了”妮雅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这念头来的毫无原由,但她决不怀疑。
妮雅猛踢身边的大树,之后整个人弹起,一声枪响,妮雅刚刚靠着的树飘下无数叶子。
又一次死里逃生,妮雅突然感到很委屈,她在感到危险的一瞬间已经明白了对手的位置,但事实是对手根本不给她射击的时间。
这就像下棋时明明可以一步把对手将死却总被对手先将军一样。
“该死该死该死”妮雅又换了一个藏身位置,这是她今天第四次被攻击了。
昨天被敌人射击了三十次,前天是二十次,那二十次射击并不包括针对Iss的特别部队人员的射击,算起来,前天敌人共射击了二十六次。加上今天的四次敌人一共用去了六十颗子弹。
妮雅并不担心对手找到那六个Iss特战队员的武器,他们中没一个是狙击手,妮雅不信对手会对搜索专家的那套零碎感兴趣。
妮雅喘息着,同时把一块饼干送到嘴里,同时在想,什么时候对手才会用完所有的子弹。
“如果她和我带的子弹数一样的话”妮雅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很幼稚。
“应该想一想怎么干掉她”妮雅习惯的捋了一下盖在脸上的丝。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着。
“现在,我一定很丑”妮雅走神了。
“妈妈,我的裙子好看吗?”一个小女孩在花园里拉着一位贵夫人的手撒娇。
“我的小妮雅最漂亮了,将来一定会是全萨尔最漂亮的女人,爸爸就要下班了哦,他会给小妮雅买最喜欢的布娃娃呦”贵妇人亲了亲小女孩的脸蛋。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他他”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气喘吁吁的跑进花园。
“怎么了”贵夫人惊慌的抱起小女孩。
“老爷,老爷出事了,怕是怕是”老管家的脸色苍白。
就在那天,小女孩生平第一次见到了死人,是他的父亲。她怎么也无法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和自己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那天,妮雅失去了她的亲人,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父亲。
手一动,狙击步枪里的子弹跳了出来,一脸杀气的妮雅站了起来。她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了。
“现在杀了你”妮雅重重的哼出这三个字。
她决定不再躲着了,虽然她清楚,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但如果一直依靠自己的预感,她将永远无法反击。
不是对手死,就是自己死。事实就是这样,简单而又残酷。
妮雅快的低姿跑起来,这是不符合狙击手的行事准则的,但妮雅没有任何办法。对手总是抢先知道自己的藏身位置,隐蔽根本是送死。
此时的妮雅像个矫捷的狸猫般穿行在丛林里,时而穿行在树下,时而跃上那些高大树上的枝干。
她随时可能被对手击中。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蠢货,向我射击五十四次都被有打中我,不是失败是什么?”妮雅咬着牙想。
森林里一点反应也没有,静的出奇,妮雅的行动没有出一丝的声音。
对手在干什么?被弄迷糊了?或者在休息?再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妮雅决不会相信对手打不中运动中的自己。
妮雅在接近自己的目标,她知道,是直觉告诉她的,也许这也算预感。
“第三棵树”妮雅跃上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棵大树的粗大枝干,她像一个武林高手那样飞跃在树与树之间。
“搜索,确定”妮雅举枪,她找到了目标,虽然她没看到。
盲狙,并不是对手的专利。
“碰”是两声枪响,但只出了一个声音。
妮雅从树上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的枯枝烂叶很多,不然摔也摔死她了。
“哼~~~~~~~”妮雅眯起眼睛,她的头彻底乱了,她悠长的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她在向命运之神撒娇,她有理由这样做。
她知道,她胜利了,虽然她根本没有看到敌人,但是却清楚的知道,她击中了目标。
子弹里有毒,具有令人立刻四肢瘫痪的功效,现在的对手,只是一个活死人。
妮雅的损失则是一绺头,耳朵边上垂着的一绺头,如此而已。
“该去看看对手了”妮雅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拢了拢头,她甚至想洗洗脸。
她到底是个爱美的女人。
妮雅终于见到了追杀了她三天三夜的对手,她怔住,因为她很难相信。
她的对手和她一样,也是个女人,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甚至连妮雅都有些嫉妒,因为这个女人的美丽里,有着妮雅不具备的成熟丰韵,妮雅和她相比,只是个孩子。
“原来是个小妹妹”地上的女人抬起头来,艰难的笑了笑,她的手脚已经没有知觉了。
“”妮雅不知道说什么,她第一次没有成功猎杀后的喜悦,她已经看到了对手那退开枪栓的狙击枪,严格的说,只是一支普通步枪,那上面的附件只是普通的光学瞄准镜。
女人一身破旧黑衣,身上戴着两条装子弹的背带,那上面,已经没有一颗子弹。
“这就是你的枪?”妮雅问,她感到一阵心酸,她明白对一个枪手来说,一把好枪意味这什么?
如果妮雅和对手的武器调换一下的话,恐怕妮雅早就躺地上了,不管她的预感有多厉害。
“枪?呵呵~那没什么”那女人凄凉的笑笑,“可惜我没子弹了~~~~小妹妹,你很厉害,你一定也有些特别的能力吧?”女人的笑很有魅力。
“你你你~~~~~~~~~~~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妮雅张口结舌,她现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奇特,因为只有瞎子才有那样空洞的眼神。
“我是个瞎子,也不是个瞎子,只不过我用心去看东西,你用眼睛去看东西罢了”女人的话很自然。
“小妹妹,你的子弹是特制的吧?我被打中的只是肩膀,怎么却一动也不能动了?”女人问妮雅。
妮雅点点头,她很羞愧,用毒弹的都是卑鄙的人,她也不喜欢这样。
“帮个忙,小妹妹,杀了我,我不想被他们抓去,帮帮我吧”女人很急切的说。
“你不想活下去?”妮雅觉得自己又傻了一次。
“求你尽快把我了结吧”女人的声音凄婉动人,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妮雅都为之所动。
“我这里的当地人,我一直都向往着住在这样宁静的地方”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投射在女人的脸上,在她的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
“我在战场上出生,在战场上长大,枪炮声,空袭警报声,尖叫声是我小时候的摇篮曲。”
女人陷入回忆之中。
“从残破的庇护所里被赶出来,日复一日像狗一样寻找食物。这就是我的生活”女人的声音飘荡在宁静的森林里,宛如精灵在啜泣。
“每天早晨,当我从梦中醒来,都会现更多的亲人和朋友在我身边死去那时我就会凝视着初升的朝阳,祈求自己能活到明天。”妮雅坐在了女人的身边,她从衣袋里掏出手帕,细心的擦着女人那满是汗水的脸。
“苦难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终于有一天,他出现了,我的英雄,鲁瑟夫,他是萨督卡起义军的一个团长,他给难民营送去了食物,救活了很多人,也遇到了我,我们相爱了”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快乐的表情。
“我的生活从此改变了,他教会了我怎么开枪,他说我应该学会怎样保护自己。对他来说,战争还远未结束。通过他,我了解了这是怎样一场战争,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像人一样活下去。但政府无视我们的苦难,他们说我们是叛乱分子,就是这样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我失去了我的英雄,还有我们的孩子,只有我活了下来,但我的心,早已经死了”女人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求你给我一枪吧,我要到爱人的身边去,他和孩子在等我,在那里,我们会很幸福”女人闭上眼睛。
妮雅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湿的,她站起身,解下女人佩带的手枪。
一声枪响。
妮雅丢下手枪,在女人身边坐了下来,从腰间的水壶里倒了一些水在手巾上。
在整理女人的遗容时,妮雅哭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个死去的女人,最起码她在死的时候很幸福,自己呢?
自己到底为什么杀人?证明自己活着么?显然不是,自己只不过是在报复这个世界,只因为她失去了亲人,但她显然报复错了目标。她突然很憎恶自己,她只是战争里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架直升机飞在头顶的天空上,寂静的森林热闹起来。
“心灵透视,这个人会心灵透视”欧里皮克侯爵看了一下女人的眼睛,又扫了一眼丢在地上的普通步枪,之后向着妮雅大喊“你竟然把她杀了~~~~~~~为什么?你知道抓活的有多么重要?”
妮雅用脚一挑,脚边的手枪飞到妮雅的手里,枪口指着欧里皮克的头。
“闭嘴,你这猪”妮雅的脸上带着泪痕。“再说一句废话,把你脑浆打出来”
身边的几个特种部队人员立刻把枪口对准妮雅,场面很紧张。
“别别”欧里皮克向手下摆手,他冷静下来,“别生气,妮雅小姐,不要激动,你可以走了,任务结束了”他很从容的说道。
“别叫我再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恶心”妮雅丢下枪,扭头看了地上的女人最后一眼,她很后悔,她实在不应该参加这次行动的。
“对不起”妮雅在心里说道,她找回了自己的枪,之后把枪放到女人的身上。
妮雅在飞机上,深情的望了这片广阔的森林最后一眼,她突然觉得这里很美丽,只是她先前并没有注意罢了。
地面上的欧里皮克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飞机,摇头叹息不已,之后他来到刚才站的地方,看着他的战利品苦笑。
“好在人刚死不久,还能找到些线索,采集一些基因样本当然是最主要的,我的实验品里就差会心灵透视的人了,呵呵”他笑得很变态。
第二十二章 历史的黑镜头
塔米拉共和国西南死亡之海克拉塞克特堡垒施工点
龙三站在季风号巡洋舰上的指挥室里默默的注视着这座塔米拉有史以来最大的太空堡垒已经半个小时了,指挥室里的人们都在心里猜测着这位如今塔米拉最杰出统帅的内心想法。
当所有人都做出了自己的猜测时,龙三长出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话。
“好大个玩具”
龙三身后站着的几位将军听到这句话的人差点背过气去,一个在想:上将阁下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其他的人想笑又不敢,只好假装咳嗦遮掩过去。
但有一位文职将军没有笑,他的面色很严肃,他听懂了龙三的话。
战争不过是代价高昂的游戏,那眼前这座耗费了无数金钱的克拉塞克特堡垒又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玩具?
“这就是伸缩停泊台的安装部位吧,改进过的就是特别啊”龙三喃喃自语,他看过工程图纸,知道季风号来到了克拉塞克特堡垒的什么部位。
已经不能用庞大这个词来形容这座太空要塞了,它更像一颗小行星陨石。
“我们在死亡之海里现了它,金属小行星,金属材质,纯度百分之七十八。我们把内部掏空,之后”龙三还记得负责这个工程的总设计师是怎样语无伦次的描述他的构想的。
“按你想的做,我需要一个集要塞.大规模舰队的停泊港为一体的太空堡垒,建好它,你和它的名字将会被载入史册”龙三打断总设计师的话。
总设计师没有让龙三失望,虽然工程规模出预期计划的好几倍,但龙三知道,值得。
无数的工程船像蜜蜂一样围在一起,克拉塞克特堡垒就像一个蜂巢,其宏伟的规模让每一个在远处望着它的人都赞叹不已。
谁说上帝比人伟大?渺小的人类一样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
龙三突然想哭,痛哭,谁会想到,人类如此的努力竟然是为了战争。难道人类的智慧只能用于自相残杀么?
“伟大的工程,令人惊叹”龙三身后的将军们惊叹出声。
“伟大?”龙三冷笑。
“到底哪个伟大?是人?是这个堡垒?还是人民的智慧?恩?”龙三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部下。
将军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
“这个工程,将在四年后完工,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的一角,它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用于战争的设施。”龙三的声音让人感到不可磨灭。
“它并不伟大,伟大的是建造它,控制它的——人。它能提供让五万艘战舰运转半年的物资储存量,它有几百门全角度射击的威力巨大无比的自动火力,其火炮的射程远远出任何战舰上的主炮,在它的内部,可以停放三万架战斗机,更主要的是,它可以进行空间跳跃。你们知道,这意味这什么?”龙三扫了一眼呆的众人。
“意味着征服,征服其他的国家,它根本就不是为了防卫而建造的,而是为了征服”龙三转过身,看着目前只是核心的克拉塞克特堡垒。
“除了塔米拉,还有哪个国家能建造这样的堡垒?沃林联邦么?我不信。”龙三轻蔑的笑了。
“塔米拉共和国几百年来积累的财富,只能建造出三个这样的堡垒和大概五十万艘战舰,如果真的造齐这些的话,国家会变得很穷,很穷”龙三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悲哀。
“你们说,那又意味着什么?”龙三这次没有转身。
“战争”不知是谁说出了这两个字。
“对”龙三显很兴奋,“对,战争,塔米拉将会加入战争,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不这样,我们就会被别人抢个一干二净,甚至丢掉性命,更重要的是,失去人的尊严”龙三张开双臂。
“我们不怕战争,因为那时我们除了生命,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我们怕什么?怕的应该是敌人,是他们逼我们的,我们只能如此”龙三一声大喝,“先生们,你们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为尊严而战么?”
“我们一直在准备,上将阁下”所有人异口同声。
“看着它,看着这个堡垒,这个才是真正的塔米拉,好好看看吧”龙三引导着人们的视线,“一个永远不会被毁灭,不会被攻陷的,塔米拉”龙三的声音慷慨激昂。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看到的,才是塔米拉的核心。四年后,一个由钢铁构成的,火力无比强大的,由无数战舰护卫着的塔米拉将会出没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这座永不沦陷的堡垒将给人类世界带去真正的希望。一个光荣而又自由的,希望。
塔米拉东线埃尼维托克宇宙港指挥中心作战部
埃利将军俯阚着整个东线星区,确切的说,他在看着脚下的电子星图。
全息立体投影照射在光亮的地面上,埃利站在全息星图上。
“你说这里,意味着什么?”埃利环顾着身边的参谋们,他的左脚在地上点了点。
很静,整个作战本部静的出奇,以往根本不会这样的,整个埃尼维托克宇宙港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这样。
造成这样的原因很简单,这位权柄大得吓人的共和国联合舰队总参谋长在上任的第三天就已经把东线舰队的三位军方的高级将领开革出军队,把一百五十六名校官降了职。
这些平时手眼通天的家伙们灰溜溜的打着包裹回家了,他们知道这位总参谋长代表的是谁的势力,他们根本无法反抗。这位平时嘴里总叼着烟的中将是从西线调过来的,军衔虽然不是最大的,但都的电文里赋予他的,却是连共和国上将都无法抗衡的人事权力。
敢降,也敢升。似乎升职的比降职的人要多很多。但这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位中将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不光是人事上有一手,在战争部署方面似乎更胜一筹。
没人敢回答这位埃利将军的话,因为没人敢说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当这位来到东线总指挥部十天的总参谋长说出这句话时,作战部资料室里的参谋们,很静。
“这里是东部空间和西部空间生战争时的战场,就在我的脚下”埃利中将掏出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了火。
“如果敌人有一万战舰,我们的战场在这里”埃利的身体向闪了一步,站在星图上的一个地方”他继续移动着身体。
“如果敌人有两万战舰,那我们的战场就在这里”埃利像在迈着轻快的舞步。
“如果敌人来五万战舰,那我们的战场则在这”埃利又换了一个地方,站定。
他不再动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之后缓缓的吐出烟雾。
“如果,如果敌人十万战舰十万”埃利像在自言自语。
“那在哪?”良久的沉默后,终于有一个人问出了这句话。
埃利把烟丢在地上,双臂大张,抬起头,双眼看天。
“在这埃尼维托克”他说出了这几个字。
沃林联邦与伊斯梅联邦国境缓冲区沃林联邦讨伐舰队本阵“剑鱼号”旗舰
“上将,前锋舰队来战报,无敌情”一份报告送到一位白苍苍的老人手里,老人并没有去看,随手就把它递给了身边的人。
“传令,前锋舰队搜索前进,不要急与和敌人舰队接触,要稳扎稳打”老人摸摸自己的鼻子,他的目光停留在星图板上。
“上将阁下,是不是”老人身边站着的将军张了一下嘴,说出了这个称呼,他是中将军衔。
“圣何塞将军,不要太拘束,呵呵,怎么不叫我校长呢?我记得你一直这样称呼我的”老人笑笑,“你想说什么?”
“校长,不,这是在军中,上将阁下,我们的本阵是不是应该加快度,尽量接近前卫舰队呢?”圣何塞将军有点尴尬。
“你说的对,圣何塞将军,这里我们虽然预先侦察过,但是小心是对的”老人又摸了摸鼻子,宽容的笑了笑。
“我总是觉得,敌人舰队的实力比我们预料的要大”老人嘀咕了一句。
他叫吉尔克劳特,沃林联邦的一级上将吉尔克劳特,联邦作战指挥学院的院长,一个一辈子都没经历过战场的军人。
他的门生在沃林联邦可谓遍天下,虽然一直是文职将军,但却比任何一位沃林联邦的将领都出名。
在沃林联邦军方为龙家控制的时代,他就已经进入军界,他是正规科班出身的。在二十几年前沃林联邦进行最后一场战争时,他已经是上校军衔,与其他军人不同的是,别人走向战场,他却走上了讲台。
这不能不说是个正确的选择,吉尔克劳特在沃林联邦的二十年和平时光里,军衔一直在飚升着,与其他的军人晋升缓慢不同,他的军事学术论文为他赢得了一个又一个军衔,这是其他军人无法与之相比的。
他的人生里,一直有一个缺憾,那就是历史并没有给他一个展现的舞台。但他显然并没有颓废,他一直想弥补这一个缺憾。
如今,历史终于成全了他,他终于来到了战场,他将要证明一点。
那就是,沙盘上能取得胜利的将军,在真实的战场上依然能够取得胜利,尤其对他这样一个不甘寂寞的人。
虽然他已经年尽六十岁,但他依然感到精力充沛,精神矍铄。他依然年轻。
“伊斯梅联邦,只是一个开始”眼睛里映射着星图的光芒,吉尔克劳特上将的大脑在飞快的计算着。
伊斯梅联邦星系边境警戒线伊斯梅联合舰队三万五千艘战舰组成的庞大战舰阵列
“叫大和联邦的舰队耐心点,不要急与出战,要统一行动”马舍沃夫元帅在旗舰上下着命令。
“听说这个吉尔克劳特,靠写论文就当到了上将,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多能干”马舍沃夫元帅解开了一个风纪扣。
他到不担心敌人什么,他只担心自己统辖下的五支舰队在战斗中的协调会出问题。就拿占舰队实力四分之一的大和联邦舰队来说吧,这个民族的人似乎总是喜欢用性命赌博,要么大赢,要么大输,并且从不结合实际情况,也不会考虑友军的立场。刚刚他还驳回了大和联邦舰队的远程迂回突袭提案。
“如果说出问题,也是出在这支分舰队上”马舍沃夫元帅又解开了一个扣子,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毕竟,他的本钱比沃林联邦要小。
库恩帝国南部星系主行政星府库恩帝国第一机动舰队总指挥部上将办公室
“物资物资,***物资~~~~~~~”一声声怒吼从办公室里传到走廊上,从办公室门口经过的人都在彼此打着眼色,之后快的像小偷一样溜掉。
“国家竟然这么穷么?***,燃料紧缺,工业原料紧缺,国内通货膨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舰队竟然只能窝在太空港里。而我,只能窝在这个该死的星球上。”特利.马克上将用手撕着一份份报告。
“如果库恩和塔米拉一样富有,那么我就能在一年内灭掉萨尔帝国,可惜,我只能想想而已”特利把碎纸片丢向空中。
“国家就是个机器,不该指望它出产什么,除了人。军队就是这个机器的传送带,它将把财富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这个庞大的机器里”特利喘着粗气。
“我现在缺的,是使这个传送带运转起来的燃料”特利用手扶着桌子,眼睛望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空。
“我讨厌闲着”特利的眼睛里,满是阴郁。
艾克自治领第一行政星行政长官官邸书房
几个身穿西装的人在喝着下午茶,他们之中,最年轻的人也在四十岁以上了。
“世界不平静啊”一位坐在沙上的老人放下茶杯,之后摘下戴着的老花镜。
“是啊,西边刚刚安静下来,东边又打上了”老人对面坐着的人长叹一声。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也只能看着,像看戏一样。”他们之中最年轻的“年轻人”用手指拂了拂自己的袖口,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怕就怕,到时候你也在戏里”擦着老花镜的老人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所有人都沉默了。
萨尔帝国萨拉托加行星府阿瑟亲王办公室
“很好,很好,不要拖延,地面军队撤出要快,过程要掌控好。恩恩,对对”阿瑟亲王点着头,向全息通讯器里的人交代着什么。
通讯结束了,阿瑟亲王拿起了桌子上的报告,只翻开了一页后就不再看了。
“帝国在一年内就损失了近四百万将士唉这是个什么样的全面胜利啊”阿瑟亲王站了起来。
绕着办公桌走了两步后,亲王站住了。
“他们这些贱民怎么就不明白,不明白国家的根本是贵族呢?”阿瑟亲王痛心疾的叹息着。
文件报告静静的躺在那里,在第一页写的统计里,白纸黑字,清晰的写着:帝国在2622年上半年对三十四个星球的讨伐战争中,共伤亡政府军三百八十万,叛乱军的伤亡数字是两千六百万。
第二十三章 伊斯梅联邦讨伐战序曲
公元2622年6月25日伊斯梅联邦边境线联合舰队本阵旗舰“极光”号
“我们为了什么而战?”马舍沃夫元帅手握元帅佩剑的剑柄,正在向全军表迎战宣言。
“为了什么?”马舍沃夫元帅低下头,“没人并想打这样一场战争,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没人”
“母星大毁灭后,我们的先祖们历尽艰辛,来到了这个遥远的星系,很多人在遥远的征途上倒下了,但这些并没有动摇他们的信念。他们只想给后代找到一个能够快乐生活的地方,一个无忧无虑的伊甸园。”
“他们找到了,找到了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一个不大的,但是满是幸福安详的地方。我们平淡的生活在这里,没有想过去征服任何一个地方,因为我们知道,暴力无法组建一个家庭,更无法组建一个国家”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包括上帝。有人要改变我们的信仰,要改变我们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这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我们宁愿失去生命,失去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也不会改变我们的信仰。”
“现在,敌人就要来了,我们不知道他们将要怎样对待我们,我们也不想知道。我们只知道,我们将怎样对待他们。”
“勇士们,让我们坚强的承受命运降临在我们身上的任何东西吧。”马舍沃夫元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自由,宁勿死。我们出”马舍沃夫振臂高呼。
三万五千艘战舰的尾部推进器亮起来,一同亮起来的,还有人们的心。
在伊斯梅联邦所处的小小星系上,每个星球上的国家都停止了一切行动,每个国民都在祈祷,祈祷着这三万五千艘战舰上的战士们平安归来。
妻子为丈夫祈祷,白苍苍的老人们为自己的孩子们祈祷,整个国家都在祈祷,祈祷一个新的未来,由胜利创造的未来。
但整个伊斯梅联邦高层都在绝望,沃林联邦有多大?伊斯梅联邦有多大?人人都知道。但是沃林联邦又有多大呢?这个就不好说了,沃林联邦绝对不会只有星图上显现的那么大,因为只比较这些的话,是明显错误的。还得比人,比经济,比科技,比无数的东西。
伊斯梅联邦无论拿出什么,都将在庞大的沃林联邦面前黯然失色。但是人类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与人有思想,有思想的后果会导致人类有时会干出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而是弱小的一方能否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问题了。
伊斯梅联邦出战了,他们准备用积极的态度来证明自己捍卫家园的决心,方式很简单,三万五千艘战舰上的火炮。
他们只希望,他们这些仅有的力量能像光明之箭一样刺破笼罩在他们头上的,忧郁的黑幕。
双方的国家根本不在同一立场,甚至根本就站在对立面上,虽然这种对立是人为造成的。
“我们是给伊斯梅联邦的民众们送去吃的呢”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句话,如果当说这话的人看到沃林联邦舰队的补给船上的仓库里堆放的东西的话,他会狠狠的打自己的耳光。
因为仓库里整整齐齐放置的,是成千万单位的弹药。
但是没人看见,没人。
“我们是去给伊斯梅联邦上的老百姓送去吃的,穿的,以及他们需要的一切东西的。我们将保证他们不受**统治,不受他们那些堕落政府的欺压。我们将带给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他们将成为真正有光明前途的世界中的一份子,并在未来贡献出他们应尽的力量”宛如美妙乐曲一样的颂歌从沃林联邦的政治演说家口中吟唱出来。
做为沃林联邦的民众,你不得不信,不得不感动,你不得不觉得“我们沃林联邦是多么的,多么的伟大呵!”
就这样,杀戮变成了上帝的旨意,征服变成了解救,一场毫无道义的战争变成了宏大的历史画卷。
沃林联邦讨伐舰队本阵“剑鱼号”旗舰
“前锋舰队来报告,无敌情”通讯官拿着文件面无表情的念着。
“已经侵入他们的国境了,怎么还没他们舰队的动向呢?他们缩到哪里去了?”吉尔克劳特上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的意见是,叫前锋舰队加大搜索范围,暂时停止前进。我们应尽快与他们回合,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前进中的落脚点。”作为讨伐舰队总参谋长圣何塞将军建议道。
“同意”吉尔克劳特上将又能说什么,这个建议是最稳妥而又最安全的。
他对这个他从前的学生很满意,吉尔克劳特上将认为,这场战役是毫无悬念的,真正能表现出他的功绩的地方,是怎么减少舰队的损耗上。目前显然还用不着考虑这些,敌人的动向还没掌握呢,他急什么。
塔米拉共和国西南萨雷奥宇宙港行政长官办公室
在已经进行了一半行政民用商业化的宇宙港内,联合舰队指挥中心部的地盘被压缩到了宇宙港的一角,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很多将军干脆把办公的地方搬到了港口停泊的战舰上。龙三若不是还有个西南行政长官的职衔,怕也被挤到他的专用舰上了。
无可否认,萨雷奥宇宙港从军事港口转为商业港口后,大大的带动了塔米拉西南地区的经济展,同时也辐射着整个塔米拉共和国。最大的影响是,这个典型的商业提升方案给了人们很多启示,其他地区的老式固定军用港口可以借鉴,但这不是龙三考虑的问题了,他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人类世界遥远的东部边缘。
那里有一些东西在吸引着他。
龙三想看看已经沉寂了二十年了沃林联邦会有什么样的大手笔,也想看看弱小的伊斯梅联邦是怎样反抗的。他更关注这场没有悬念的战争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可惜送来的报告很少,其中有价值的就更少了,这让龙三很恼火。
龙三亲手组建了西南军情分析机构,这个机构的效率和覆盖的范围很快就达到了艾克星系以东的沃林联邦的两个星系,向南覆盖了整个库恩帝国。但是沃林联邦的情报封锁显然比库恩帝国严密的多,龙三只能得到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沃林联邦的舰队出动了,估计战争就在这几天内爆,在一个星期内结束”龙三做出了如下的论断。
“关键是,伊斯梅联邦的武装力量能给沃林联邦造成多大的损失”龙三仰在椅子上。
“这场无耻的战争结束后,沃林联邦会停下来么?若是停下来又如何?我是否刺激他们一下?”龙三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爱战争”龙三喃喃自语。
就像树枝上瑟瑟抖的叶子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一样,龙三从这场小小的战斗中看透了这个由他祖先缔造的国家如今是多么的龌龊和贪婪,龙三希望,这个世界将会在运转一圈之后,再回到最初的原点。
公元2622年6月26日凌晨3点
伊斯梅联邦舰队面临着一个绝望的处境,敌人的前锋舰队停止前进并合流了。沃林联邦舰队已经深入伊斯梅联邦国境线。伊斯梅星系半径三分之一的地带被侵入了,虽然目前的损失是零,但是沃林联邦舰队所形成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
沃林联邦已经把战线推进到了伊斯梅联邦的家门口,伊斯梅联邦的缔造者们是选择了一个富饶的星系,但却没有选择好这个星系周边的地形,宽阔的外太空并无一处可供防守的地方,这是沃林联邦舰队轻松游逛在伊斯梅星系的原因。
“该死”马舍沃夫元帅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们竟然没在占绝对的优势下冒进,而是步步为营”
“我们仅有的希望也没了,没了”马舍沃夫元帅知道,敌人的五万战舰正在积蓄力量,这股力量将在爆时如同洪水般形成滔天的巨浪。
“把手里这点家当顶上去那将什么都不剩,结果还是输不顶上去,那我么还在里干什么?”马舍沃夫问自己。
“拼了吧,拼了吧,元帅,我们拼了吧”各各分舰队的指挥官都在催促着马舍沃夫。
“拼了吧”马舍沃夫元帅流泪了。
“我们拼了全军前进”马舍沃夫元帅下达了攻击命令,全部舰队跟进。
一艘传令舰从旗舰的一侧脱离,高向本土星球驶去,这艘传令舰上,只有一个主角。
“没时间了,你立刻赶回联合政府的都星,转告联合大会主席,让他做好准备记住,舰队只能抵挡敌人三天,最多三天,我不会叫沃林联邦的舰队前进一步。”传令舰的指挥官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间涌出,他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情景。
“拜托了,少校先生,拜托了”马舍沃夫元帅敬礼。
“您派别人吧,元帅,我不想离开”少校没有还礼。
“光荣战死,是我的职责,传好这道命令,是你的职责”马舍沃夫元帅的手没有放下。
“来生再见,少校先生”马舍沃夫元帅微笑。
“来生再见,元帅阁下”少校敬礼。
传令舰以最大的度向伊斯梅联邦的都星驶去。
公元2622年6月26日上午9点
“现伊斯梅联邦舰队踪迹,现敌舰队踪迹”尖利的警报响彻整个沃林联邦舰队庞大的战舰阵列。
“左右翼舰队向前缓慢推进,中央集群以左右翼一半的度前进”吉尔克劳特上将兴奋的站起身来。
“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很好,这里可以展开我全部的舰队,他们真傻,选这个么地方”吉尔克劳特上将有点得意。
其实他也知道,伊斯梅星系周边地区都一样,一样的宽阔无垠,伊斯梅联邦舰队选那里决战不一样?
他的旗舰,“剑鱼号”战列巡航舰静静的躲在中央集群的两万战舰后面,安全且又能看到整个战场。
“我将在这里写下壮丽的诗篇”吉尔克劳特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了统帅千军万马的豪情,这种豪情是所有的军人最渴望的。
“敌人舰队在正前方列阵,舰队数量三万五千艘,长蛇阵列”报告传来。
“三万五千艘”吉尔克劳特上将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星系的小联盟国竟然有三万五千艘战舰,倒是真没想到,看来是场血战了”吉尔克劳特上将顿觉胜利不会轻易到手。
“左右翼舰队改为三角阵列,中央集群改为半圆型阵列,准备接战”一道道命令从沃林联邦的旗舰上传到左右两翼分舰队的指挥舰上。
“沃林必胜,我们上啊”沃林联邦舰队全线推进。
“长蛇变纵列,前进”伊斯梅联邦舰队在确定了敌人舰队的参战规模后,舰队阵列也作出了相应的改变。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也没有古代军人的那些老套规矩。战争,本就是无耻的。
两舰队在无垠的宇宙星空逐渐接近,到舰炮射程后接火,战斗开始。
没人躲,也没人藏,放在台面上的就这些,赌了,就这么简单。
“他们的战舰并不落后啊?”一艘沃林联邦战舰上的指挥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炮火的光亮映在他的镜片上。
“左翼舰队突破,右翼突破”沃林联邦舰队的士兵们兴奋的高声呼喊。
但欢呼声很快就没了,被突破的伊斯梅联邦舰队快的在被突破区域重组,二列变四列,四列变八列,突进敌阵的沃林联邦舰队很快就成了飞灰。
双方的中央舰队还没有接触,第一回合就结束了,沃林联邦上了个不大不小的当,吃了点小亏。
吉尔克劳特上将歪着脑袋看着远出的火光,那火光燃烧着生命。
“和电脑沙盘上的又有什么两样?又有什么两样呢?呵呵”他想笑。
“围住他们打”马舍沃夫元帅咬着牙。
伊斯梅联邦舰队很快化为五组,那本就是五个国家,五支舰队加快了前进度。五支舰队上的军人们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所表现出来的团结力量是可怕的。
宇宙中的阵地战是很有趣的,就像数学里的二减一一样容易计算,但又不像二减一那么简单。
和地面战不同,宇宙里的阵地战奉行的是,战舰的位置就是阵地这一宗旨。因而,战场上很快就分不清哪里是伊斯梅联邦舰队的阵地,哪里是沃林联邦舰队的阵地了。
一切都绞杀在一切,凌乱而又有序。
“开火”战列舰的主炮口迸出耀眼的白光,光束炮“嗡”的一声就贯穿了敌人的舰体。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这话不知是哪个人开玩笑说的,但把这句话移到战场,到很贴近实际情况。
谈不上什么士气了,也谈不上什么荣誉了,杀就是了,人们的头脑很快就热了起来,热了再冷,冷了再热。血液也跟着沸腾,凝固,沸腾的血液是活人的,凝固的是死人的。唯一不变的,是钢铁。
炽热的钢铁组成的战舰穿行在苍茫的宇宙中,用炮火宣泄着人类心中那黑暗的一面。
“左翼在哪?右翼又在哪?我只知道,我在中央”吉尔克劳特上将和马舍沃夫元帅的脑子里都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旗舰后退,高”两个人的想法再次一致,他们都认为在战争里的最初阶段就挂掉是最愚蠢的。
两个人所在的旗舰都后退,很快就游离在战场之外,他们在用通讯指挥着战斗。
战场在他们两个人的眼里,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无数的力量绞杀在棋盘之上。
五万对三万五,两个实际的数字,代表着双方的力量。
势力之差是五万减三万五,为一万五千。但这不是数学,数量占优的一方火力与弱势的一方火力之比绝对不是两者之差,而是更多的一组数字。但伊斯梅联邦视死如归的士气挽回了这组数字所造成的影响。
“拼了吧”当这一句话不是由一个人而是由一个国家说出来时,能有多大的能量?
“他们疯了,一定是疯了”当沃林联邦的军人们看着伊斯梅联邦的战舰被打得千疮百孔时还在向外射着光子炮时,他们的心里都有了一个论断。
“拿什么才能叫他们清醒,或者说我们拥有什么才能让他们恐惧?”
答案很简单,比敌人还疯狂。
沃林联邦的军人做不到这点,即使他们的战舰比敌人的多。
“火力太猛,申请撤退,我说,火力太猛,一线战舰申请撤退”沃林联邦舰队的旗舰断断续续的接收到了一线指挥官传来的通讯。
“胡扯,我们是沃林联邦的讨伐舰队,有着光荣的传统和优良的战斗作风,我们的字典里没有撤退两个字,我派出所有战斗机掩护你们”吉尔克劳特上将平淡的丢出一句话,他的舰队带来了两艘母舰,他从来不认为战斗机能起多大的作用,这是在他的论文里写的极明白的,更何况,伊斯梅联邦舰队才拥有一艘中型母舰而已。这艘敌人的中型母舰,连战斗机都没释放,他急什么?
在他的眼睛里,战舰里的根本不是人,不是由血肉组成的人,而是他沙盘上的一面小旗,或者是什么别的。
沃林联邦舰队一线指挥官绝望的叹息了一声,他明白,换了他是总指挥,他也会这么做,这就是战争。
但真的是这样么?他心里总有一些朦胧的想法,但是他不敢说。
“延展我们左右翼所有的舰队,所有的战舰立刻行动,我们比他们多。之后再包围反卷他们的战舰”旗舰传来了命令,一线的三个指挥官照做。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面对着五万战舰,马舍沃夫元帅显得很激动,他终于找到了敌人的一个小破绽,最起码能给敌人狠狠的来一下子。
沃林联邦的舰队全面铺开了,中央显得不像先前那样厚实了。
“就是现在,全体战舰立刻和距离自己最近的友军结成锥型阵列,全军突进,目标——敌人的中央集群”马舍沃夫元帅怒吼一声。
当吉尔克劳特上将看到敌人的六艘战舰形成了一个小锥型体阵列时,他一拍大腿,他知道他下了一着臭棋。他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站着的圣何塞将军,从圣何塞将军脸上的表情来看,自己的这位学生还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所在。
“中央集群舰队戒备,立刻组成五道防卫线,立刻”吉尔克劳特有他的打算,他不准备收回先前的延展左右两翼的命令,他还要一举包围敌人呢。
“旗舰前进,全军突击,伊斯梅联邦万岁”马舍沃夫元帅一举手中的元帅佩剑。
无数个细小的锥型阵汇集了所有伊斯梅联邦舰队的力量,他们要穿透整个沃林联邦的中央集群。
先前与敌人在宽正面展开的混战时,伊斯梅联邦的五支舰队之间的策应距离并不算远,且把攻击的主要目标放在沃林舰队的左右翼靠近中央集群的地方,他们并没有和沃林联邦中央集群决战,只是远远的撕杀。
“极光号”战列舰高的推进着,很快就与伊斯梅联邦最后面的几艘战舰组成了一个战斗核心。伊斯梅联邦舰队唯一的一艘中型母舰释放出了所有的战斗机,飞行员们终于上战场了。
“有进无退,弟兄们,上啊”马舍沃夫用尽全身力量高喊了一声。
“上啊”饱含愤懑的一声怒喝,伊斯梅联邦全军压上。
“啥?这就决战了?”吉尔克劳特上将哆嗦了一下,他一直不急的。
在他的印象里,他还没热身呢,这哪里是什么正规战?到想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菜鸟在和高手得瑟了两下后就猛的扑上来下口死命咬似的。
咬不着还好说,关键是现在撒开了两翼,前身露了出来,这要被咬到了致命的地方
“他们没组成强有里的锥型阵列,单凭这些零散的冲击又能耐我何?”吉尔克劳特上将随即释然了。
“叫他们来,我看他们能冲破几层,叫左右两翼舰队立刻开始做弧形运动,包围敌人”吉尔克劳特上将轻松的拍着自己的胸膛,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中军也该上了,不能只叫我们玩命”左右两翼舰队上的军官们都如是想。
想归想,手底下到是不敢怠慢。左右两翼舰队行动到也不慢。
“再见了,勇士们,你们将永远不会被后人所遗忘”伊斯梅联邦舰队唯一的母舰开始调头。
“撤离战场,全~~~~~”母舰的指挥官摘下军帽,啪的一个立正,向着战场的方向敬礼。
“嘿,老哥,我们的母舰回家了呢”伊斯梅联邦舰队所属飞行队的通讯频段里,有这样一段对话。
“走了好,他们回家了,我们可以放心的打完这场仗了”
“十六飞行大队的弟兄们,我们比赛怎么样,看谁在飞机的弹药和燃料用光前的战绩最高”
“好,我们出”通讯频段里爆出一阵欢呼。
“他们看来真要拼了,他们的母舰丢下战斗机撤离战场了,真疯狂”圣何塞将军看着雷达屏幕。
“他们早就疯了”吉尔克劳特上将面无表情,仿佛圣何塞将军说了句废话一样。
如果你见过下雨滴是怎么穿透天幕,那么,你就会明白伊斯梅联邦舰队准备用什么方式来突破整个沃林联邦舰队坚实的中央集群阵列。
典型的拿战舰堆,拿人的生命去填,去填一个谁也不知道有多大,多深的大坑。但所有伊斯梅联邦舰队的军人都知道,他们能填满。
一艘战舰被炮火击中,撕碎,一组战舰被摧毁,一个小小的锥型阵列往往只剩下一艘战舰。
但那一艘战舰也在冲。
沃林联邦舰队的中央舰队组成的汪洋大海中泛起了朵朵浪花。沃林舰队中央阵列纹丝不动。
战斗机飞入敌阵,与沃林联邦的宇宙战机编队绞和在一起,一通撕杀,全乱了。
正在战斗中的沃林联邦战舰和飞机里的人,叫苦连天,他们想退,但退无可退,他们想躲,但无处可躲。
前后左右,密密层层,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往哪里多?
他们实在来错了地方。
“爽”一个字从吉尔克劳特上将的心底涌起,他突然有种大叫的冲动。他一生都在战争,但他那所谓的战争和眼前这漫天血火比起来,实在不值一屁。
吉尔克劳特上将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战争,因为这场战争令他的心弦颤动。
“我天生是个军人啊”他在心底狂喊。
“我***和你们拼了”与吉尔克劳特上将相比,伊斯梅联邦舰队的总指挥,马舍沃夫元帅显得太激动了。
什么阅历,什么经验?什么学识?有什么用?
这一把已经押下了,还有什么能起作用?原来以为能支撑三天,在见识了沃林联邦舰队扎实的基本功,强大的武力后,三天变成了三小时。
马舍沃夫元帅突然间感到耳朵里在嗡嗡作响,眼里的一切都以慢动作表现出来。
无数的战舰残骸被炮火打得焦黑,很快就从旗舰周围掠过。漫天的金属残片狂舞。通讯器里的如野兽般的叫喊。
“三天,三天”马舍沃夫元帅竭力的摇晃着脑袋,他想把脑海里其他的念头赶出去。
“必须争取三天时间,但这可能么?”马舍沃夫元帅在问自己。
第二十四章 伊斯梅联邦讨伐战尾声
“杀,给我杀,都杀了”吉尔克劳特上将右手向下一挥,仿佛他此时正站在讲台之上。
通讯器里充斥着钢铁碎裂的声音,火焰汹汹燃烧时的气浪席卷狭小空间所出的呼呼声,哭声,喊声。
圣何塞将军脸色很白,他被这面前的惨烈景象惊呆了,他不自觉的扭头看了他的老师一眼,他呆了。
吉尔克劳特上将的脸色血红血红,像喝了淳酒一样,兴奋非常。圣何塞将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师会是这样的表情。
“问世间,谁是英雄?啊哈哈哈哈”吉尔克劳特上将振臂狂笑。
“谁是英雄~~~~~~~~~”吉尔克劳特上将大呼,声音压住了通讯器里的所有的声音。
吉尔克劳特上将解开自己的所有扣子。军装脱落在地上,穿着白色衬衫的吉尔克劳特上将仿佛年轻了很多,他向地上唾了一口,再踏上一脚。
“中央集群前进,给我杀,不要管左右翼了,也不用防守了,给我杀”吉尔克劳特上将站得笔直。
谁说书生无用?有些时候,书生出身的军人更狠,更冷血。
在那一瞬间,通讯器里反而没声音了,时间空间,都静止了。
一人大呼,继而千百人大呼,随后所有沃林联邦的中央集群舰队的军人都在大呼。
“杀”字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
都拼了。
沃林联邦两翼舰队目瞪口呆的看着中央集群舰队勇敢的在密集炮火中改变了自己队型,他们在抗击着所有的伊斯梅战舰。而他们,还没有迂回完毕。
当所有的热度凝结在一个点上时,这个点上的所有物质都会热,继而燃烧。
燃烧别人,也燃烧自己。沃林联邦的军人依然有着军人的热血,即便他们是不道义战争中的一份子,但这并不能影响着他们军人的光荣。
“嘿~~”马舍沃夫元帅嘿然,他不用担心什么三天的问题了,没那必要了,因为双方都打急了。
甚至没人来得及诠释一下仇恨二字,因为双方都红了眼睛。现在需要的是,继续打下去,打光为止。
没人退却,正相反,双方在竭力的接近自己的对手,当一声“开火”用两种语言说出来时,两艘战舰面面相对的用战舰上的主力火炮贯穿了对方的舰体,在同一时刻,双方的战舰像被烤焦的玉米棒一样变得满目创痍。
也没人感慨,感慨什么?人已经和钢铁溶为一体,这样的战争是人与人在太空中的搏斗,就像地面上的搏斗一样。
误伤是难免的,就算是最优秀的数学家,也描绘不出撕杀成两团的战舰群的战舰所释放出的光束炮轨迹,更别提那漫天飞舞的导弹了。
前后左右,头上脚下,都在撕杀,双方的阵地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沃林联邦的中央集群打成了一个旋涡。
这个旋涡不停旋转着,卷走了无数的宇宙战斗机,这些和战舰相比,小巧玲珑的战斗机在这个旋涡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用,因为没有一架战斗机从这个旋涡里飞出来,也没人想飞出来。
“靠,怎么搞成这样,为怎么和演习时不一样呢?”说这话的沃林飞行员在战役结束后成了英雄。
一个可笑的近乎天真的英雄,演习能和真实的战争一样么?笑话。一个让人想哭的笑话。
当编号为99的伊斯梅战斗一飞行员用飞弹锁定一艘沃林联邦的战舰后,还没等到他飞弹射按钮,刚刚锁定的沃林战舰就被两道射来的光子炮绞成了两半。
锁定状态自动解除,这位伊斯梅联邦的飞行员只好拉起机头另外寻找目标,很快,这位飞行员在飞机机动躲闪状态下又找到了他的猎物,但仿佛是玩笑一样,他的目标又被某个英雄战舰摧毁了。
“混蛋,还让不让我打啊?别抢行不?”这位飞行员破口大骂,但他很快就现天好象黑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由钢铁构成的“墙”迎面压了过来。
这位飞行员终于击中了敌舰,确切的说,是撞的。
“轰”的一声,一团火球迸出耀目的光华,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光华消失了。
沃林联邦的左右翼舰队由两侧机动过来了,同时也无法行动了,因为中央集群已经打得一团糟了。
在战争里的这个令人热血沸腾的片段,总是令人想起一条死胡同里的肉搏战,外面的人只能看着,他们成了看客。
不看又如何?向战成一团的空间打上几炮?在那个双方的导弹都能向撞的地方,外面飞来的火力到底能打到谁?谁能保证不打到自己人?
沃林舰队的左右翼舰队的三个指挥官同时进行了联系。
沃林联邦讨伐舰队前锋舰队指挥官,多明戈中将,现年三十五岁,因杀妻坐过五年的牢(因怀疑妻子有外遇),沃林军界上层对这位中将指挥官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勇猛,恨的是他的暴躁。他在沃林军队里有“变态狂魔”之称号。
沃林联邦讨伐舰队前锋舰队参谋长,门朵拉少将,现年三十八岁,科班出身,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为人随和,他若是不随和,怕也很难和多明戈中将合作。
沃林联邦讨伐舰队前锋舰队副指挥官,阿列克斯少将,现年二十五岁,其父为沃林联邦议会主席,他本人却活脱脱是多明戈中将的翻版,这也是多明戈中将喜欢他的原因。
三位沃林联邦最年轻一代的指挥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对眼前的状况感到棘手。
“现在我们的中央集群兵力少于敌人舰队,我们必须帮中央集群一把,可是”参谋长门朵拉少将挠了挠脑袋。
“反正不能这么看着,杀进去算了,怕什么?死就死了”年少气盛的阿列克斯少将用军帽给自己扇着风,他还没打痛快呢。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前锋舰队的行动还得由这个杀过自己老婆的疯子拿主意。
“依我看么我看”多明戈中将斜着眼睛打量着两个人。末了,他摆动了一下下巴,颈骨出卡卡的声响。
“前锋舰队分出战舰两万,跟着我的旗舰,其他原地待命,由参谋长指挥。阿列克斯你的战舰跟参谋长的战舰在一起,可别叫我们的书呆子挂了。”多明戈中将打了一个响指。
“小子们,给我往里杀,别怕那么多,跟着我,别掉队。没死就当爹妈又生了一回。”多明戈中将的旗舰一马当先。
“指挥官,你别丢下我啊”副指挥阿列克斯少将急得在战舰指挥室直跳脚。但他毫无办法,通讯已经中断了。
毫无疑问,多明戈中将算得上沃林联邦最优秀的军人,在他的意识里,根本没有恐惧,他的麾下战舰虽然是新兵操纵,但显然比中央集群有战斗力。
沃林舰队左右翼加入战团时,沃林的中央集群打得正苦,两万战舰的中央集群抗击的可是三万余的战舰,若不是伊斯梅联邦舰队采用的是仓促间组成的零散锥型阵列,沃林中央集群舰队怕早已经被突破了。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伊斯梅联邦舰队采用短时间组成的无数个小阵列战舰小组突击战术,他们还被沃林联邦的舰队挡在核心以外呢。
无数的锥型战阵顽强的,不计损失的一次次冲击着沃林舰队的中央防线,在付出极大的战舰损失及几乎全部的战斗机后。沃林舰队中央阵列被突破了,但被突破的中央舰队被从原地击退了至少五个舰位,但被突破的沃林战舰如同一道由极具韧性的网一样,依然兜住了伊斯梅联邦舰队的全部战舰。
“堵住那个点,必须堵住,给我拿身体去堵”吉尔克劳特上将手舞足蹈的着一道道命令。
他至今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战场,什么叫真正的撕杀。
“叫书本上的教条都见鬼去吧,战场上哪有时间考虑这些,全要凭本能”吉尔克劳特上将的旗舰位于中央阵列的最后部,好几次,有几艘伊斯梅联邦的战舰都差点把它笼罩在射程之内。
傻瓜也能看出来,那艘一直躲在无数层战舰后面的,一炮未的战舰是沃林舰队的旗舰。
马舍沃夫元帅也看到了吉尔克劳特上将的“剑鱼号”战列舰,但是他的“极光号”根本冲不到那里。
“那个写了无数论文的家伙,现在就在那艘战舰上吧”马舍沃夫元帅遗憾的叹口气,他很想当面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进入他的国土,为什么动这场战争,但他只能想想罢了。
在一架沃林联邦的宇宙轰炸机射中“极光号”后,“极光号”颤动起来,马舍沃夫元帅听到了一声叹息。
“侧后方现敌包围舰队,是否调头迎战”通讯器里传来请示。
“到底没突破,可惜”马舍沃夫元帅叹口气,他又看了极光号一眼。
“是那书呆子安排的吧”他想。
“继续向前,不过要略微改变一下方向,不要向着他们的旗舰冲了,我们找个薄弱的地方杀出去”马舍沃夫将军依然沉稳。
“报告,左右翼舰队分出两万战舰冲回来了”圣何塞将军向吉尔克劳特上将报告。
“”吉尔克劳特上将觉得这场仗无论怎么打不是他预先想象的那样了。
“哇卡卡卡卡给我杀,有什么放什么,别怕伤到友军。”人送多明戈中将的“变态狂魔”称号的确没冤枉他,这小子确实是个变态。
原先还有着顾虑的前锋突击舰队官兵一听,胆子都壮了,出事有你这中将兜着呢,我们小兵担心个什么劲。再说了,谁也不想像眼前的中央集群战舰一样,和敌人绞和成一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道义良知和自己的命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嗡”的一声,一道粗大的光柱贯进撕杀成一团的战场。
沃林联邦舰队自开战以来头一次单方面施展密集火力,效果是惊人的,因为所有人都傻了。
“**,变态啊”“自己人也打啊,没人性,没兽性呀,呜呜~~~~”沃林中央集群舰队官兵全毛了。
能骂的是还活着的,被摧毁的战舰上的沃林官兵,想骂都没机会了。
“哇卡卡卡卡,爽啊,再来,放~~~~~~~~”多明戈上将一跳老高老高。
“我靠,偶像啊,我拜~~~~再拜~~~~~”远远的从监视器里看到了这一幕的阿列克斯上将终于明白了,老大为什么是老大,因为老大确实是个又狠又变态的老大。换自己再狠,也做出不出来这事,没有事先通知友军就开火实在太阴狠了。
“那个疯子是不是牢饭吃上瘾了?”吉尔克劳特上将晕了,刚才的齐射炮火再偏一些度数,他的旗舰也成飞灰了。
“他们连自己人都杀?够狠”马舍沃夫元帅嘀咕了一句,他在想,是不是他在做梦。
两万战舰准备好的主炮齐射是在近距离无法施展的,第一次齐射汇集的光柱如同一道利剑一样贯穿了整个呈球型的战场,战场被射了大窟窿。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第二次齐射开始了,又是“嗡”的一声。
所有人无语
“哇卡卡卡卡,我就说吉尔克劳特那老头子不会打仗,从开始就一直对射不就得了,非得搞什么包围战,反倒被人给围了,还得我来吧,哇卡卡卡卡”多明戈中将来个一个弓箭步,手上做了个“V”的手势。
“小子们,再来一次”他的精神状态的确有点问题
“还来?晕”所有前锋战舰的指挥官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次齐射报销的友军战舰和敌军战舰差不多一样多,再来一次,大家都得准备去军事法庭报道了。
没人再下令开火了,他们都想等等旗舰的命令。
“嗡”的一声,这次不是舰炮齐射所出的声音,是混乱成一团的核心战场炸了窝的声音。
“闪啊,先不打了,有人趁乱下黑手啊,好阴毒”几乎所有沃林联邦舰队中央集群战舰上的指挥官都做出了决定。他们决定先和敌人的战舰分开。
“没法打了,所有战舰向55.325坐标撤退”马舍沃夫元帅突然有点想笑,谁能想到帮忙的反而是敌人。
现在的形势就好象拿着片刀的两群人在一个狭窄的地方刀战一样,突然又来了一群人在外面猛丢砖头,谁还能再砍下去?
“咦~~~~分开了?那更好,再开炮”多明戈中将看到了战场在生变化。
没等多明戈中将麾下的战舰群再开火,他们就迎来了由核心战场上射来的密集火炮,有一些还是沃林联邦的中央舰队战舰放的。
“靠,自己人怎么还打?我救了你们啊,真是群反骨仔啊”多明戈中将大骂。
“打得就是你这扑街的王八蛋”很多沃林联邦舰队中央集群战舰指挥官破口大骂。
一时炮火猛烈异常,虽然没齐射威力大,但也好看无比。
“停,停啊~~~~~都冷静~~~~~冷静”吉尔克劳特上将从内心是赞同多明戈中将的战术的,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此为明智之举,虽然从感情上很难接受。
乱烘烘的战场更乱了。
“我们所有的战舰也上吧,别看了”门朵拉少将带领着外围的一万战舰开始行动,他们要和多明戈中将的舰队回合。
沃林联邦舰队中央集群也汇集到一起,并慢慢接近由左右翼舰队组成的多明戈中将集群,虽然还有一些睚眦必报的沃林指挥官还指挥着战舰在向多明戈中将麾下的战舰集群“孝敬”着一些飞弹,但毕竟还是有限度的。
“终于分开了”马舍沃夫元帅摇晃着脑袋,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日你老母,一万年”“还我兄弟的命来,禽兽”“你们***闲的?会打仗不?”“一群生孩子没p眼的猪”“我问候你家所有女性”“靠你祖宗十九代啊”沃林联邦舰队的通讯器里满是这类字眼,所有的无线电波都指向多明戈的前锋集群。
“我靠,刚才怎么没干掉你们”“活该,谁叫你们在那的”“自己蠢死还怪别人?”“你还骂?信不信我做了你,你家地址是哪?没种的xxx“多明戈中将无所畏惧,一人迎战所有中央集群的战舰指挥官。
“”吉尔克劳特上将无语,身边的圣何塞将军也无语。
“这是在战场,吵什么吵?混蛋,立刻组织好队型”吉尔克劳特上将知道,这样下去就没法子打仗了。
“各舰队报告损失情况,立刻”马舍沃夫元帅知道,是该完成原定的计划的时候了。
各舰队的损失情况陆续传来,马舍沃夫长叹一声,除了大和分舰队还有近五千战舰外,其他的分舰队都不满五千之数了。
“我们现在出,目标,沃林联邦的塞布尔星系”马舍沃夫元帅下达了命令。
所有的分舰队指挥官们沉默了,马舍沃夫元帅的计划他们是知道的,但是执行起来时,大家都有些伤感。
“我们再也不能回家了”伊斯梅联邦舰队的一个分舰队指挥官低下头。
几乎所有人都望着家的方向。
近两万艘伊斯梅联邦的战舰加快了航行度,向着一个方向驶去,他们逐渐脱离战场。
“敌人要跑”圣何塞将军叫了一声。
“方向不对吧”吉尔克劳特上将看了一眼,说出了这句话。
“是不对,往那个方向跑,他们不是离家越来越远了么?”圣何塞将军嘀咕了一句。
“天,他们准备去我们的星系,那是去沃林的方向”吉尔克劳特上将一拍自己的脑袋。
“全军立刻出,追击敌舰队,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剑鱼号”旗舰出指令。
多明戈中将终于可以从口水战中解脱出来,他也慌慌张张的指挥着舰队加入追击伊斯梅联邦舰队的行列。
“必须追上,他们,还得防止他们分流,若是他们有五千战舰到达我们的本土”吉尔克劳特上将冷汗下来了。
“我立刻联系最近的星系要塞,他们不可能过去的,上将阁下”圣何塞将军说道。
与此同时,伊斯梅联邦理事会,七十三岁高龄的亚丁主席正在办公室表情凝重的读着刚刚由卫星转播传送来的文件。
“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唉~~~~~”老人放下手里的老花镜,长叹一声。他按下了桌子上的按钮。
办公桌子同时浮现出五个立体全息屏幕来,五个老人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他们面色都很凝重。
“亚丁,联邦真的到这一步了么“其中的一位老人无限神伤的问道。
亚丁主席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时间,方向”老人们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他们没有哭,表情反而由哀伤转为坚定。
“我们的勇士们,将会为我们争取三天的时间,或许更少。至于方向,只能向东”亚丁主席用手抹去泪珠。
“横穿迷雾之海?恩,只能如此”老人们点点头,“保重,亚丁”
三天以后伊斯梅联邦东部边境迷雾之海边缘伊斯梅方舟阵列
方舟是个统称,它实际上是巨大无匹的全自动、太空探勘级航舰。这样的级航舰载著足够的补给、粮食和软硬体,上面的乘客几乎全是伊斯梅联邦各加盟国的精英份子,这些精英们将进行的是和他们先祖曾经进行过的远征。伊斯梅联邦这个弱小的联邦一直有着极高的忧患意识,几百年的时间里,他们共准备了二十艘这样的方舟,每艘方舟能搭载五十万人。如今这二十艘方舟的导航系统中的目的地都瞄准了伊斯梅星系以东的一处坐标点,那是人类还未涉足的地方。他们要到达那里,就必须横穿人类世界东部空间最东的边界,从未有人类探险船穿越过的迷雾之星海。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完美无缺,即使是沃林联邦也没办法预料到这些延续这五个民族的精英们正航向东部空间的危险边缘,这些精英们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死亡,或者赢得一个全新的世界。
为这些方舟护航的是伊斯梅联邦仅存的一艘太空母舰,以及母舰新补充好的一千架宇宙战斗机。
虽然寒酸了一些,但是人们却不缺乏勇气。
“方舟一号待命二号待命三号”当二十号方舟也待命出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伊斯梅航空母舰上的指挥官奥古斯塔少将看着故乡的方向,悲声大放,凄厉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走天边,满腔愤恨向谁言?老泪风吹,孤城一片,望救目穿,使尽残兵血战。跳出重围,故国悲恋,谁知歌罢剩空筵。故国一线,纵横南北路三千,尽归别姓,雨翻云变。寒涛东卷,万事付空烟。精魂显大招,声逐海天远,声海逐天远”奥古斯塔夫少将泣不成声。
伊斯梅联邦最后的力量出了,他们选择了逃亡,即使逃亡之路的尽头是死亡,他们也不愿意放弃他们的希望。
只要在未来活下去,那一切都有希望。
二十艘巨大无比的方舟和一艘航母消失在东部空间的边缘。
没人能知道,他们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当方舟消失在天际的时候,马舍沃夫元帅的舰队只剩下五千艘战舰了,他的舰队已经冲到了沃林联邦的边界线。
伊斯梅联邦舰队被包围了,包围他们的是,气得要死,累得晕的沃林联邦舰队。
“跑,你他妈跑啊,再跑,咳咳~~~~叫,叫你再跑”连一向为人师表的吉尔克劳特上将都骂上人了。
整整三天,追上了打,打了再跑,跑了再追,打仗打成了马拉松。
脾气暴躁的沃林前锋舰队总指挥多明戈中将反而消停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不在指挥室里,在医疗室里躺着,人都气得吐血,能不躺着么?
“不跑了么?哎呀我靠,可算是不跑了,打完拉到吧,再跑下去,人顶得住,战舰都快散架了”沃林联邦的指挥官们都长长的出一口气。
“嘿嘿嘿嘿,孩子们,我们不用再跑了,三天了,我们为我们的国家争取了三天的时间,足够了。”马舍沃夫元帅知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已经胜了。
两万五千之数的沃林战舰终于迎来了讨伐战役的最后阶段,他们面对的是五千艘遍体鳞伤的伊斯梅联邦战舰。
最后之战似乎没什么闪光之处,那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杀。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圣何塞将军看了一眼满是战舰残骸的战场后对吉尔克劳特上将说道:“上将,这场战役打得很漂亮”。
“你这不是骂我么?”吉尔克劳特上将转身离开了指挥室,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实在不配拥有上将的军衔,不配指挥这场战争,不配很多东西。
“全军休整一天,之后挥师向东,征服整个伊斯梅联邦。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挡住我们了”圣何塞将军整整自己的军服,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伊斯梅联邦舰队总指挥马舍沃夫元帅的旗舰“极光号”的残骸静静的漂浮在美丽的宇宙空间中,仿佛在述说着什么。
一场只有序幕和尾声的战争终于结束了,但谁又能肯定,这不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第二十五章 终身代号“9527”
“9527,这就是你的终身代号”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庄严肃穆的审判大厅里,传出很远很远。
“呵~~~是么?”一个满不在乎的反问。
“希望你在余生的岁月里,好好反思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威严的声音再起。
“这样的反思,我想会很深刻”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起,被判定有罪的人一举双手上带的镣铐,纯合金镣铐出的声音令大厅一侧坐着的陪审员们相顾失色,因为罪犯手上带的镣铐是没有锁孔的,这种除非彻底毁掉才能打开的镣铐显然是特制的。
“凯比拉斯.格利高里中将,这是你在人世间最后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你身为平民,身犯意图推翻帝国政府的谋反大罪。念在你的谋反行动没有伤害任何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本法官代表尼亚斯行星最高法庭宣布:你将被终身监禁,服刑地点是位于尼亚斯行星塔拉瓦岛上的沙克堡垒监狱”穿着佩有金边黑色法袍的法官宣读着审判书。
“9527,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法官宣读完毕后,抬眼看了一下被告席上的格利高里中将。
格利高里中将用力的挣了一下手上的合金镣铐,镣铐出的声音回荡在审判厅上。
他仰起头,这个三十五岁的军人有着一头乌黑的头,他的五官棱角分明,颓唐的面容掩盖不了他那军人硬朗的气质。
“我想你们在宣读审判书时,会比我听到判决时还要感到害怕。”他的眼睛寒光闪烁。
“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你们将幸运的看到,我会杀尽所有的贵族,甚至是他们养的狗。我要用贵族们的血,来祭奠我的亡妻,以及和我妻子一起殉难的,我三岁的儿子。”格利高里中将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的镣铐出扭曲时才会有的声音。
他身边的法警忍不住要上前去检查一下他的镣铐,但这令人心颤的声音很快就停止了,格利高里中将放下了双手,他的头垂了下来,再也无声无息。
“很遗憾,你显然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带他下去,审判结束”法官长出了一口气,在刚才,他被这位桀骜不驯的囚犯身上所出来的血腥气氛所震慑了。
最高法官开始有点后悔,后悔是不是把这位政治犯判的轻了些。
公元2622年萨尔帝国西部星系群尼亚斯行星塔拉瓦岛沙克堡垒监狱
这个坐落在塔拉瓦岛上的,有着悠久历史的沙克堡垒是萨尔帝国在尼亚斯行星上专门关押政治犯和最顽劣的犯人的,这里的犯人所受的惩罚最轻的都是终身监禁。
或者这个世人称之为“黑堡”的监狱可以这样描述,这里只有进来的犯人,没有出去的,犯人们在这个堡垒里死去的话,就会被看守从岛上的一处悬崖丢到大海里,海里的食肉生物会解决一切问题。
塔拉瓦岛,也就自然而然的被人称做,“死亡之地”。
一架“信天翁”运输直升机在十二架“野火”武装直升机的护航下在去塔拉瓦岛的海面上空飞行着。
“信天翁”运输直升机有着可以搭载三十名作战人员的搭载量,但在架直升机上,除了正副驾驶员外,只有九人,八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和一个被固定在封闭容器里的犯人。
这个由合成金属及强化水晶防护屏的封闭容器很像一具棺材,此时他的里面正充斥着催眠气及供氧装置向里面输送的氧气。
八名军人围在这具“棺材”周围,他们一面看着里面沉沉睡去的人,一面交谈着什么。
“上尉,他就是格利高里?”
“是的,他就是在北部星系防卫战中立下赫赫功勋的的帝国舰队指挥官,他和艾文斯.考特中将合称“帝国双壁”
“那为什么”
“他虽然和艾文斯中将合称“帝国双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比艾文斯中将强很多,艾文斯中将只打过太空战,而他,地面战的指挥甚至比太空战还出色。若不是这次他参加帝国制定的大规模讨伐行动的话,他还在北部星系统帅着抗击库恩帝国的舰队呢。”
“听说他的家乡就在我们尼亚斯行星”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他确实是在尼亚斯被抓获的,罪名是煽动叛乱”
“他真的参加叛乱了么?尼亚斯行星根本就没有叛乱啊”
“谁知道呢?或许有吧”
“”
棺材里的格利高里中将沉沉的睡着,在他苍白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他做梦了,梦到了家乡。
那碧绿的河岸,令人沉醉的微风,青青的山冈,一个美丽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站在山冈上。她们在向他微笑
但画面很快就消失,他看到自己身处自己的办公室,“这封文件,请您签署一下,这是向军部申请增加平民身份的军人待遇的,将军,我想您一直关注着军队里平民身份军人的待遇问题。”
那个拿到了文件的,一脸谗笑的贵族军官笑着,看着,继而他小心的揭开有着自己签字上部的文件,那竟然是两层的文件。
“说,你是什么时候和叛军有联系的联系人是谁?时间,地点”他又梦到自己站在法庭之上。
“我们一直怀疑你对帝国的忠诚一直怀疑”
“我们在你的家现了叛军的潜伏份子,特种部队和他们生了交火,在交火过程中,你的妻子和孩子不幸身亡”。
“你们你们竟然”
“我为帝国流过血为什么”
“你出身平民”
“出身平民就有罪么?”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让平民出身的人掌握军队大权是危险的”
“就这样”
“怎样?”
密封容器里的格利高里中将猛的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似乎有鲜血在流动,鲜艳欲滴。
沙克堡垒公元2622年7月1日狂风大作
“向右转,往前看,抬头”格利高里中将,不,是9527站在那里,一个五面墙为金属材料的房间,剩下一面墙是大型钢化玻璃罩下的屏幕。墙角的扬声器里传来了声音。
“这是哈利先生,这里的看守长,我是罗西尼克,这里的典狱官”金属墙的一面变得透明,一个又矮又胖的,大约五十岁的,学者模样的老人出现在屏幕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身穿制服的壮汉。
“你被判有罪了,因此被送到这里来。”
“你的代号是,9527,记住这个数字,忘记其他的一切。这是我给你的建议。”老人笑笑,他显得很温和。
“这里的规矩很简单,最重要的是,不得胡思乱想,要忏悔你犯下的罪行。我不想在监狱里听到犯人们相互交谈,互相交头接耳更是大错。”老人伸出一个指头。
“其他的规则,我想你慢慢会知道的,毕竟在这里,你唯一拥有的,就是时间”老人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我只相信两样东西会对你有用,纪律,时间。现在,从打开的门走出去,在五分钟的时间里,你可以洗澡,或者上厕所。当五分钟以后,你会正式成为沙克堡垒里的一员。”老人终于收起了笑容。
“我希望你依然信仰上帝,但你不属于上帝,属于我。欢迎来到沙克堡垒监狱。”屏幕暗了下去,终于变得一团漆黑。
凯比拉斯.格利高里中将,不,又错了,是9527面带冷笑,一言未的从自动打开的小门里走了出去。从现在这一刻起,他将开始一个全心的生活。一个他从未想到过的,也想象不出来的生活。
屏幕的另一头,典狱官和看守长有着这样一段对话。
“长官,我看这个人表现得坚定,真不愧是帝国的将军。”
“一个背叛帝国的将军,哈利,请你记住这点。这里的囚犯,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任何人该有的思想,都是不允许的,这里只能有着无尽的忏悔。如果他们不明白这一点,那我会令他们明白。”
“是,长官”
三个月以后“黑堡”地下二十层六零六号牢房
在这个只有一张冰冷的固定铁床和一个便池的小囚室里,9527盘腿坐在铁床之上,他像是睡着了。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凝固的,还有时间。在这里,时间是能穿透一切的利刃。它能直接穿透人的心灵,你过去做过的,经历过的,甚至已经遗忘的一切都会像放电影一样显现在你的脑海里。
尤其是那些,甜蜜的,令人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都像是毒药一样慢慢的侵蚀着你的心灵。
9527静静的坐在他牢房里的床上,自从到这里以来,他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做,他在慢慢的熟悉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令人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这里每天两餐,伙食很差,几乎猪都不吃。但对那些根本没有体力付出的“黑堡”犯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一天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是犯人们活下去的希望,回到地面看一个小时的天空是犯人们每天唯一的娱乐。
交谈是绝对不允许的,连带有节奏的咳嗦声都会被电子监视眼那一头的看守认为成你在打暗号。
除了放风,吃饭,其余的时间就只能在牢房里度过,有些时候,你甚至不认为你还活在这个世上。
犯人们判定时间的方式很简单,早上八点回荡在各层监牢走廊上的那句“你忏悔了么?”和晚上十点的同样的“你忏悔了么”是犯人们断定自己又活了一天的唯一准绳。
这里没有人与人的交流,犯人们似乎都麻木了,他们虽然能在吃饭和望风是见到彼此,但却永不能说话,虽然这似乎不可想象,但是在那些犯了窃窃私语的新囚犯们上了一次电椅后,他们将会牢记终生。
能在上过一次电椅后活下来的囚犯们,不到十分之一。
但也有个别的例子,9527就曾经看到过很多囚犯的脑袋上的手术疤痕。在9527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走路姿势后,9527断定,这些囚犯的大脑被手术切除了某个部分。
生不如死,是这里的真实写照,在短短的三个月中,9527就看到六个囚犯死去,死因很简单,自杀。
在放风时故意去撞四外防护电网自杀,那些自杀的囚犯在扑向电网之前无一例外的都会大喊一声“啊”
9527知道,他们在大喊时,一定很痛快,因为那一声竭尽全力的呐喊,使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就这么简单。
一组统计资料表明,“黑堡”的犯人很少有在这里待到五年以上的,黑堡杀人的方式很文雅,或者说,很人道。
是寂寞,用寂寞杀人。
当你生存的世界充满着寂寞时,你就会羡慕令一个世界,这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一个问题。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
希望这个词,在“黑堡”里是个天大的笑话,天下最大的笑话。一个监狱能让进来的囚犯们觉得,还不如在审判时判自己死刑更痛快一些,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一个大笑话。
“黑堡”是最有效率,又最有人道主义的一个——杀人工厂。
9527冷静的看着“黑堡”的一切,他必须看,必须体会。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被“黑堡”里那些无形的,看不见的手剥离着。
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是仇恨。
他从未背叛过他的祖国,从未想过。他是平民,一个帝国制度下的平民,他知道,自己要卑谦的活着。他认为这很对,甚至是天经地义的。
他曾经有三次成为贵族的机会,三次,但他都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的部下。他无法忍受他的平民部下们看待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崇敬。他不想成为贵族,因为那样就会失去这种崇敬。
他也并不想让自己的那三个获得贵族头衔的部下感激,他从未想过收买什么人心,他只是不忍看到跟随自己浴血撕杀的三个爱将再受到身份的限制而终老一生。
或许他错了,荣誉可以让,但身份是不能让的。拒绝成为贵族,或者在贵族眼里,就成了不屑成为贵族。那有什么比这个更大逆不道的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了。
9527看着高墙电网外的天空,那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他很后悔,并不是后悔曾经三次把勋爵的身份让给部下,而是后悔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才能贡献给那些反抗军。
对于那些在各行星上搞叛乱的反抗军们,他从未认真了解过,他一直认为国家内部的问题,应该摆在桌面上好好谈谈,都是一个国家的国民,又有什么讲不通的呢?
他对库恩帝国的了解远远胜与对那些造反的草民们,他曾经三次抗击库恩帝国在萨尔帝国边境起的侵略战争,虽然是局部战争,但也达到了总数三万战舰的规模。还有一次库恩帝国起的登陆战,那时,他指挥的机甲步兵混成军团包围了敌人近十万的登陆部队。还有还有很多次与星际海盗们的搏杀
这一切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他真的希望时间能倒流,他想告诉那个曾经的自己,一个为帝国鞠躬尽瘁的军人,一个无知的小p孩。他想告诉他,反了吧,反了吧但这一切都不能重来了。
“你忏悔了么?”监牢走廊上的声音响起。
“我忏悔了”9527躺在床上,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几个字,他每天都要念一万遍。
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公元2623年2月17日一个灰暗的日子
塔拉瓦岛四周海面波涛汹涌,十尺高的海浪让海面上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塔拉瓦岛四周海域,海平面以下,三艘不明身份潜艇在静静的接近塔拉瓦岛。
在其中的一艘潜艇之上,一个胸前别满勋章的年轻军人双臂抱胸,军装上的领花表明他是一个少将军官,他的脸色沉重。
“这就是塔拉瓦岛么?防卫设施真差。在岛基上的声纳探测系统竟然是三十年前的垃圾设备,看来他们整个岛的防卫是靠四周海面上的军舰和战斗机了。”
“很好,准备抢滩,蛙人突击队准备,不管阵亡多少人,一定要救出凯比拉斯中将。上岛后,我们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家牢记这点,要战决”年轻人拿起通讯器,口气严厉的做着训话。
“叫装备室里的人给我准备一下装备,这次我亲自出马,我要是阵亡,你指挥全局”年轻人脱下满是勋章的军装丢给身边的一名军官,同时拍了一下这名军官的肩膀。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啪”的一个立正。
“我来看看,黑堡到底有多坚固”年轻人从身边的军官手里接过一支镭射机枪和一个手提箱,之后走出潜艇的指挥室。
“让我们大干一场”年轻人一顿手上提着的机枪,机枪卡的一声,保险开了。
守卫在塔拉瓦岛上的只有两个连队的帝**正规部队,共三百五十人,均为a级正规陆军,训练有素,但无重武器。
岛内监狱守卫为三百零七人,其中武装守卫为两百人,战斗力一般,其余为文职人员,共一百零七人,无战斗力。
三百六十人的蛙人部队从海底接近塔拉瓦岛,这些特种部队人员都出自格利高里中将的近卫队,均为百战精英。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自愿者。
这些出身为平民的军人都曾经跟随格利高里中将浴血奋战,在战斗中,他们已经和格利高里中将亲如手足兄弟。在这次行动里,他们已经不准备活着离开。
他们有的携带着轻武器,有的身上背着轻型涡轮推进器,他们不得不这样,因为他们携带着重武器,比如萨克光子弹射器,“毒刺”火箭射器,爆破设施等。
塔拉瓦岛的敌军兵力部署事先已经侦察得一清二楚,有大约两百人的正规军守卫着岛内唯一的机场,其他正规军则占据着岛上的几个制高点,他们负责监视着岛上的一切事物。
塔拉瓦岛平面地图的中心位置就是“黑堡”,历史上从未有人成功越狱的监狱,格利高里将军的囚禁地。
三百人的蛙人部队并没有上岸,他们在等待着从塔拉瓦岛的峭壁处登陆的两个先遣队任务成功的讯号。他们静静的潜在海里,脚下是柔软的沙滩,他们只要浮出水面,再向前游十几米就能上岸。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已经登陆了。
虽然岛上有五个制高点,但能监视着神秘部队登陆点动向的岛内制高点观察哨只有两个,在这样寒冷而又狂风大作的天气了,除了倒霉轮值的哨兵外,其他的人都躲在哨所里休息,没人想到,这是个大难临头的日子。
386制高点哨所外围东北角,两名哨兵跺着脚抱着枪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丝毫不知道他们的身影被牢牢的套在狙击枪的准星里。
没有枪声,或者说,只有风声。两名哨兵直挺挺的倒在岗位上。
三十名褐色作战服的特种部队成员围上来,他们为的人快的打着手势,身后的人很快分散开去。
很快的,外观和天文观测台差不多的386制高点哨所外围已经没有任何存活的哨兵了。三十名毫未伤的特种部队成员团团围住了制高点哨所。
“突击,动作要快,不留活口,注意别让敌人出警报讯号”队长的指令下达了,三十人由四面扑向顶部为圆形的建筑。
没有任何声响,特种部队已经攻入哨所,急如暴风骤雨的消音武器射,精准而又致命,当386哨所的指挥官,一个帝**上尉从座位上跳起来扑向墙上的警报器按钮时,隔着厚厚的钢门射进来的几束镭射光把他打得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门开了,两名头上带着特殊头盔的特战队员小心的进入室内,哨所的最后一处地方。
“绿灯,立刻信号”一名特战队员拍了一下头盔,面罩打开。
“多亏了面罩上的射线透视仪,撤离”他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上的汗珠。
岛内另一处制高点哨所也同时被另一个三十人的特战编队攻破,哨所内所有帝**被击毙。
海底的特战大队终于收到了讯号,三百个黑色的脑袋从海底升起,之后是肩膀,再之后是整个身体。
蛙人部队全部登陆。
“目标,机场守军”一名挥舞着套着防水罩的镭射机枪的黑色蛙人指挥着全局,面罩下,正是在潜艇指挥室里的那个年轻少将,他撕开枪上的透明薄膜。
蛙人部队分为两组,两百人的一组任务很简单,去机场,消灭所有守军后炸毁一切。一百人的一组将和那六十人的先遣队回合,攻击“黑堡”救出格利高里中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寒风依旧席卷着整个塔拉瓦岛。没有人意识到,死亡的网已经张开。
当所有的目标都在视线以内时,战争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始了。
登岛后十五分钟,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火箭声响起,机场的指挥塔生了一声爆炸。混乱开始。
特战队的狙击手们,有条不紊的猎杀着瞄准镜里的目标,在一轮攻击过后,突击队侵入机场。
负责指挥攻略机场的是个彪型大汉,在越过机场那被炸出豁口的铁丝网后,他平端着由两个人才能抬得动的重型镭射炮从攻击初始点到机场指挥中心大约一千米的距离上,未跑一步,一直快行走,果断开火,打死打伤至少三十余在机场跑道顽抗的帝国正规军士兵,摧毁装甲车三辆,基本上弹无虚。其心理素质和军事素养令人目瞪口呆。
登陆二十分钟后,守卫机场的帝**部队被压缩至指挥中心大楼,他们丧失了所有有利地形和火力点,只能龟缩在大楼里,拼命的向外界送着求救讯号。
“操,别*和我说说天气恶劣不能起飞,纯***扯,你当我不了解现在的战机性能么?什么?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滚你妈的我现在就要支援,有个疯子提着镭射炮在指挥中心外面晃悠,我只能坚守五分钟,五分钟”一声爆炸传来,拿着对讲机破口大骂的机场守备部队指挥官慌忙把身子伏下。
三层特别加固过的指挥中心大楼几乎被密集的火力打蜂窝,但是依然有还击火力从各个墙上的缝隙及窗口射回来。
几名被打断了手脚的特战队员躺在地上,他们连叫都没叫一声,躺在地上的他们依然在射击。
“少校,你在流血”一名特战队员对身边那手提镭射炮的大汉说道。
“滚,我没时间流血,妈的,大楼前的地势太开阔了,强攻损失太大了”少校嘴里嘀咕一句后,把镭射炮架在肩膀上,他身边的特战队员连忙闪到一边。
“尝尝这个”少校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镭射炮的光柱射了出去。
丢下能量匣空了的镭射炮,少校站起身,摘下防护面罩甩了出去。
“集中全部重火力,把楼给我弄成平地”他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黑堡”大门外三百米地势低洼的一处。特战队的长程步兵火力压制住了黑堡四周的一切制高火力,十几名手上提着箱子的特站队员由大门处跑了回来。
“那边打得很热闹嘛?看来比绍夫少校干的不错,现在该看我们的了”年轻少将一挥手。
“开始爆破”他猛的蹲下身子。
塔拉瓦岛都似乎颤抖了一下,“黑堡”的大门凭空消失了。
“就是现在,给我杀”少将的身形一动,人已在三米开外,他一手提着机枪,一手急的挥舞着。
“黑堡”自建成以来,从未如此的热闹过,没有什么喊杀声,也没有什么欢呼声,说热闹是指,枪声和爆炸声热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是要救谁呢?这里几乎全部都是政治犯啊,人人都有很深的背景”罗西尼克典狱长看着办公室里一个接一个变黑的监视屏幕。
“我在这里待了一辈子,没想到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对,任何的牢笼,都有破碎的那一天”罗西尼克典狱长苦笑,他的手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
“或许,我一直没搞懂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监狱里关着的,其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他看着抽屉里放着的一个精致的手枪。
“典狱长,顶不住了,他们已经冲进来了,很快就会到这里了”看守长哈利撞开典狱长办公室的门,看到典狱长手里的枪,他楞住了。
“你走吧”一声枪响,典狱长仰倒在椅子上。
没等哈利看守长转过身,两道光束穿透了他的前胸,之后他的身体向前飞去,一个身影冲进办公室提枪一阵猛扫。
“清理完毕”办公室满是乱飞的文件,侵入者已经无影无踪。
年轻的少将面前的一切仿佛是透明的,他的镭射机枪显然是特别改制的,威力奇大,几乎没有任何人敢挡在他的面前,包括他的部下。
“哈哈哈哈哈,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家乡的森林里猎火鸡啊,啊哈哈哈哈”少将疯狂的扫荡着面前的一切,他走过的路上,几步就有一个镭射机枪上的能量弹匣。
在他横扫到“黑堡”地下三层后,沙克堡垒的守卫已经死得一干二净。
“阿凯将军阿凯将军你还活着吗?”少将一边给机枪上着弹匣一边喊道。但没人应答。
年轻少将就这样从地下三层一直喊到地下二十层,他的神色已经开始变得焦急起来,他不时的看看手碗上的表,时间显然已经不多了。
“你你”一个声音传入年轻少将的耳朵里,他向走廊左前方的一个囚室望去,他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囚犯是如此的安静,这两个含糊不清的你字是他唯一听到的囚犯的声音。
在9527的牢门前,年轻少将站住了,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双眼血红的囚犯,他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安雅克安雅克”9527的面色激动起来。
名字是安雅克的年轻少将不自由主的一个立正,他大喊一声:阿凯将军,安雅克向您报到。他有点哽咽。
“好好好”9527想说的是,好极了,但任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说全这三个字。
“中将阁下,您自由了,请稍稍后退一下”安雅克少将看了一眼监牢的门。
一阵镭射枪的扫射后,监牢的门开了,谁又能想到,竟然是这么的容易。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热泪纵横。
“我们走,将军,话留到以后在说吧”安雅克少将打开一直背在背上的箱子,那里面有一套带着披风的将军装,一副水晶石墨镜,两把黑色手枪,宛如工艺品般华丽的手枪散着黑色的金属光泽。
“这是您的,从来都是,将军阁下”安雅克必恭必敬的把箱子放在9527面前。
9527用颤抖的手抚mo着箱子里的一切,他的神色慢慢坚定起来。
带上墨镜,穿上军装,甩开披风,两把手枪对称着别在枪套里,枪套戴在后腰正中,9527站直身体。
“我是是凯比拉斯.格利高里”他自己的名字念的依然顺畅。
“我是凯比拉斯.格利高里,我是凯比拉斯.格里高里”他一遍遍的念着自己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我忏悔了,真心的忏悔了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
安雅克少将在一边恭敬的站着,一言不,虽然他知道,时间所剩不多了,但他并不想打扰他的将军阁下。
“从现在起,我就叫阿凯,魔王阿凯。高高在上的贵族先生们,女士们。我来了,啊哈哈哈哈”格利高里中将抽出手枪。
“安雅克,我们杀出去”他迈过了这道虽只监禁了他半年,却影响了他一生的牢门。
在解救部队登岛五十五分钟后,格利高里中将终于离开了塔拉瓦岛,这个他应该待一生的地方,他登上了潜艇。
塔拉瓦岛远处的灰暗的天际,有几个小点再向这里飞来,那是满载着帝**伞兵增援部队的运输机和护航的战斗机。
海面上,几艘帝**舰也在向塔拉瓦岛赶来。
“潜,我们出”安雅克少将已经回到了指挥室,他显得很兴奋。
潜艇的一个休息仓里,凯比拉斯.格利高里中将正对着镜子,用刀在自己的胸膛上刻着数字,鲜血从刀口涌出来,他没用麻药,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是他的终身代号。
第二十六章 自由的光芒照耀谁
塔米拉共和国奥哈肯星系塔米拉东部联合防卫舰队
名为“飓风”的战略太空指挥站里,塔米拉共和国联合舰队总参谋长埃利中将眯着眼睛看着全息大屏幕上刚刚传送来的情报摘要。
“沃林胜了惨胜。伊斯梅联邦尽力了,他们知道自己会输的”埃利中将摘下军帽。
“一个共存了几百年的邻居,就这样在一夜之间,成了生死仇敌。有这必要么?伊斯梅联邦那个贫瘠的星系上出产什么?什么都没有,沃林图的什么呢?”埃利中将的嘴唇翕动着,仿佛在和上帝对话。
“其实,沃林联邦只是害怕,他们害怕自己变弱,在历史的长河的流动中变弱。他们想证明些什么,就这些就这些”埃利中将仿佛哲人般的自言自语。
“其实,哪有永远不变的国家?又哪有永远最强的人?不变的,只有这个世界,无论它多大。”埃利中将戴上军帽,他的手伸向衣袋。
他苦笑了,他的手摸了个空,他的烟,不在衣兜里。
“我忘了,我把香烟忘在办公室了。”埃利中将自嘲的笑笑,但很快,他的笑容消失了。
“沃林也忘了些东西,或者说,他们丢了些宝贵的东西,在很久以前”埃利的目光定在显示屏幕上,目光里,满是怜悯。
塔米拉西南西南联合舰队第二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上将在干什么?”一位站在斯普鲁恩斯少将身边的狼军军官低声问。
“在我的锻炼室里,全西南舰队的战舰上,只有我旗舰里的锻炼室最大,设施最齐全”斯普鲁恩斯少将得意的说到,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手里的电子文件显示本。
“将军您不去陪上将锻炼一下?您不是最喜欢和格斗高手锻炼么?”这位多嘴的狼军军官把脑袋又探近了一点。
斯普鲁恩斯少将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算了,我可不和上将打,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斯普鲁恩斯少将摇了摇头,他出了一会神,继而恼羞成怒的扭头看了这个好事的家伙一眼。
“你小子是成心的吧?要不,我把你推荐给上将,如何?”斯普鲁恩斯少将没好气的哼出一句。
“呃~~~~~~~算了我连您都打不过,更别说和上将练了可饶了我吧。对了,我去后勤单位看看,先告退了”没等话说完,这位多事的家伙人影子都没了。
斯普鲁恩斯少将看了看指挥室里的人员,清了清喉咙,所有人赶紧低头,各自忙着自己的份内事去了。
这艘战舰的锻炼室里,龙三只穿着一条宽松的黑丝绸裤子,赤着伤疤累累的上身,甚至连他的脚都是光着的。他满身都是汗水,就像刚洗完澡一样。
他的耳朵上卡着一个小小的通讯系统,龙三抬起手,伸出食指向天上晃了晃。
“四倍重力,空气含氧量减半。”他喘吁吁的说道。
锻炼室边上的小型操作室里,负责人员很快把锻炼室里的环境条件调节到了龙三需要的指标上。
龙三猛的弯下了腰,支撑身体的双腿在颤抖着,膝盖也在慢慢弯曲,他的双手垂了下来。这个环境条件下,人作出任何举动都是极端困难的。
龙三的鼻尖滴下汗水,晶莹的汗珠滴在锻炼室里的特制弹性地板上。
控制室里,三位操作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环境指标。同时还有两位龙三的保健医生在激烈的争辩着什么。
“我说,不能这样叫上将玩下去了,这不是锻炼,是玩命”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在挥舞着拳头。
“我认为,上将在医学方面懂得比我们要多,这样做上将自然有他的目的,我们只要把握好尺度就行了。适当的建议我们刚刚也跟上将说了,可他根本不听啊,我们有什么办法”另外的一个医生两手一摊,满脸的无可奈何。
“疯了,真疯了,连你也疯了。上将的命是全塔米拉最重要的,我不能任由他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老医生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他一下子冲到控制室里的广播系统前。
“上将阁下,您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格斗训练室里的环境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害。我强烈抗议你这样的做法,虽然您是上将,但我是医生,我将立刻把操作室里的环境指标恢复正常。”老头真急了。
训练室里的龙三在弓着腰剧烈的喘息着,他的手已经扶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的头,慢慢抬起。
环境操作室里的扬声器清晰的传来龙三的喘息声。
“我我不准你抗议医生绝对不准控制人员听好开启射击系统现在”龙三的命令下达了。
三位操作人员面面相觑,之后又看了看两位医生,最后他们又把目光转向了训练室里的龙三。
最后,三位操作人员中的一位无可奈何的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
训练室里的龙三已经艰难的走到了训练室的一角,那里的武器台上,放着龙三的两把金色配枪。
龙三的手颤抖着伸向两把手枪,他的手终于握住了手枪,他的神色开始变了。
是无奈,是悲哀,抑或是痛苦,没人知道。
龙三的身体站直了,他脖子上的血管爆起,龙三迈步,四倍的重力在他身上的影响仿佛消失了。
他站到了训练室的中心地带,龙三两臂伸展,手一抖,两把手枪飞在空中。
龙三抛抢,接枪,再抛,再接。龙三的表情,开始转为凝重。
“决不轻出,善战者亡,决不轻出,善战者亡”龙三的目光开始随着两把金色的合金手枪起起落落。
“决不轻出,那什么时候才出?一切终结的时候么?那时一切都晚了”龙三冷笑着自言自语。
“善战者亡,那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我。”龙三接住两把下落的手枪。
训练室的宽阔空间里,开始飞舞着颜色变幻不定的枪靶,龙三两臂交叉在胸前,他凝视着这些枪靶。
“开始”训练室里回荡着操作人员的声音,龙三猛的向后一个空翻,他的动作矫捷而优美。
所有的枪靶开始由四面八方飞向龙三。
“碰碰碰碰”震耳的声响回荡在训练室里,龙三做着在旁观者眼里极其不可思意的动作,确切点说,更像是舞蹈,他手上的抢,几乎可以从任何角度射击。
“变态的人,变态的枪法,照这个样子看,只要上将的枪里有子弹,就不可能有人在和上将的枪战中活下来,只是不知道,上将的这两把手枪,性能如何”控制室里,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看着龙三的自我训练。
“有这必要么?现在就是连陆军的野战军也不会进行这样的单兵训练,除非是杀手可上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想不通啊”所有人的嘴都张大到了能塞下自己的拳头。
训练室里的龙三,此刻正做了一个大幅度转体旋身动作,他是倒着着地的,双枪指天,枪口里的最后两颗子弹击碎了从头顶罩下来的最后两个标靶。
所有的靶都被龙三击毁了,龙三坐了起来,两把手枪的弹匣弹出。龙三四下环顾,之后从身旁的地面上拾起一个弹壳。
金黄色的弹壳在龙三的手里闪耀着光芒,龙三凝视着它。训练室里的环境指标开始恢复正常。
龙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把弹壳往身后一抛,站起身来。
“得找个可以进行机甲训练的地方了,战舰上一定不行,或许,应该找个地面居住行星登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时间不多了”龙三用手掌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他觉得全身酸痛。两名医生已经手提着医药箱和检查仪器进了训练室,他们向龙三跑来。
“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龙三把他的枪重新装弹。
“那得我们做医生的说了才算”老年保健医生一脸的不爽,他开始焦急的检查起龙三的身体。
沃林联邦都星中央行政区行政区核心
沃林联邦,整个人类东部世界的主宰,西抵艾克星系,南至人类涉足的最边缘星群,北傍人类根本无法跨越的扭曲空间,包括原母星(地球时代)时人类探索过的周边空间、共十星系(其中包括刚刚探索完毕的一个边缘星系和新征服的伊斯梅联邦,人口已近二百亿(最新人口普查数据)。
二十多年前的沃林历史并没有真实的展露在世人面前,虽然有很多人为那段历史抱屈,但他们说过的话和他们想证明的东西只能成为世人眼中的野史。
也许,历史本来的面目本来是不需要多说什么的,也许在对历史进行解读的时候,人们会现那些历史真相原来并不是像教科书中所写的那样,而大多数人,其实也会忘记历史本来的面目,或是人们的历史观并没有真正是从历史的角度客观评价那段历史中的人物,而只是作为逝去意识的一种刻意扭曲或是遗忘。
历史的特定环境有着许多人类根本无法理解的地方,至少,现在能记起的沃林人不多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二十年。
公元2622年7月1日沃林联邦都星国防委员会行政中心住宅区
一辆级加长型黑色悬浮轿车由远而近,缓缓驰进蟋卧于行政中心的国防部委员长官邸院内。一个余怒未消的胖子下得车来,看也没看门口的警卫一眼就气鼓鼓的径直步入这座豪华别墅。
在上午的沃林联邦国防高级委员的联席会议上,很多国防委员会成员对他们的上司,就是上文的胖子横加指责,委员们认为,伊斯梅联邦一战暴露了沃林联邦现军事机构并未尽到职责。他们将一切在战场获得惨重损失的总因归咎于联邦国防委员会的现行制度不完善,有观察家出身的委员还郑重警告“照此下去,联邦军队将成为货真价实的老爷兵。”
用胖子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位沃林联邦现任国防部长实在有点不敬了,他叫拉米雷斯。乔治.拉米雷斯,熟悉他的人都亲昵的称呼他为“乔”。现年45岁的他曾经就读与沃林联邦最知名的社会关系学院,并取得了双博士学位。他投身政界并不是偶然,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天生就是政治家”
“我是天生的什么什么”这话常有人说,但真正成功的人就凤毛麟角了。
28岁的乔治.拉米雷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或者说有一些他都看不透,说不出来的东西选中了他,并把他一直推向前台。
从十七岁时就胖胖的拉米雷斯当过社会关系顾问,律师,议员,星系行政区主管,这都是写在他的人生履历表里的。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是不可能体现在他的履历里的,这些不能明说的部分才是真正使拉米雷斯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原因。描述这些不可说明的东西并不是笔者的职责范围,因为那是另一个长篇奋斗史,但我能告诉大家些容易理解的东西,也是拉米雷斯的原话。
“政治就像是水,你永远无法判定它是什么形态,你能做的,只能是猜想它下一次会是什么形态,如果你能做到这点的话,那恭喜你,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拉米雷斯这段话写在他的日记里,写下这段话的时候,他二十八岁。
已经没有人能看到这段话了,因为拉米雷斯将这本日记烧掉了,连同他的很多东西。
在他写完这段话后,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真话,他要做个政客,成功的政客。
成功的政客是不能讲真话的,一句也不能,拉米雷斯,做到了。
所以他成功了。
就这么简单。
沃林联邦的国防部委员长这个职位,并不是拉米雷斯的最终目标,他的最终目标是联邦财政委员会主席。这并不是因为国防委员长的职位权力不大,正相反,国防委员会的席位置与联邦各级委员会的主席相比,更耀眼的多。
与这些耀眼的光芒成正比的,是相应的义务与责任。
拉米雷斯并不想使自己变得更耀眼,他知道,自己已经到顶了。站在顶峰之上的他已经厌倦了,他想换个风头弱点的山头,平安的在那个山头上站到生命的终结。
他还知道自己已经在历史上留下了些什么,这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我的墓碑上将这样写着:他一生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为沃林联邦的亿万民众们贡献出了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现在,他安息了。原沃林联邦国防委员会委员长(主席),原沃林联邦财政委员会(或者别的什么委员会,我们的胖子到是不计较这个)乔治.拉米雷斯”这句话一样没有人任何人听到或者见到,因为这是我们可爱的胖子心里想的。
一个知道进退的人,拉米雷斯听过别人这样评价他,他很高兴得到这样的评价,他会一直努力保持下去。
历史不是由某个人来改动的,除非那个人是疯子,我们的乔是个胖子,绝不是疯子,因此他不能改变历史。
不能改变历史的,注定会被历史改变,这话永远对。
我们的乔治,或者说可怜的沃林联邦国防委员会主席并不认为沃林联邦对伊斯梅联邦这个弱小的邻居的讨伐是有意义的,但他不会说,还是正相反,他也主张讨伐伊斯梅联邦。
因为他看到沉寂了二十年的联邦在向什么样的形态展,他可不想作出妨碍这一“伟大”展的愚蠢举动。
但就连我们睿智的胖子都没想到,这次讨伐会胜的这么惨,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我们的胖子是政治家,不是军事家。
“联邦现在没有光芒四射的军事家”胖子曾经这样想过,他的想法并不乏认同者。
沃林太强大了,人力,物力,财力,资源和空间,都是人类世界的国家中最大或者最有潜力的。指挥沃林联邦的军队去打仗,就像是你带着一个能听你指挥的大灰熊上台和人打拳击一样,谁是对手?
谁是对手?没对手
没打就能预料到必胜的战场上是显现不出什么优秀的军事家的,因为没有优秀的军事家会在赢得必胜的战役后洋洋得意的宣称自己是天才,如果有人这样承认的话,那他是政客,不是军事家。
伊斯梅讨伐战,五万战舰对三万五,敌人全军覆没,己方损失一半,窝火的是,失去了外太空舰队的伊斯梅联邦并没有投降。
我们的国防委员长大人窝火,极度窝火,联邦多久不打仗了,一打就打成这样。现在连最开始叫嚣不惜一切代价平整好联邦后院的人都缩了回去,谁也没能想到他们的小邻居竟然是如此的硬扛,没胜利的希望也硬扛。也没想到一向号称人类世界最优秀的沃林联邦军队会如此的草包,人们以为讨伐舰队至多损失一万战舰的,没想到,实际的损失结果竟然是两倍还多一半。
打一个没有任何纵深及退路的小星系就这样?打一个又穷又弱的小邻居就这样?那要是和自从建国后在战场上几乎就没消停过的西部空间的国家打仗,结果如何?
“这都能怪谁?天知道,问题是,联邦还要走向哪里?”乔治.拉米雷斯皱着眉头仰在家里书房的沙上喃喃自语。
“愿自由的光芒,永耀沃林联邦”拉米雷斯哼起联邦的国歌,他哼了几句后停住了。
“自由的光芒?照耀谁?”拉米雷斯坐正身体,他突然觉得这歌词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