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 统合战(上)
公元2621年7月7日上午1第二战斗群
第二战斗群总指挥官斯普鲁恩斯少将紧皱眉头,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敌人会出现在切格多门星系。
“库恩舰队,遭遇战,坐标点125.77列阵”每一艘战舰的舰长们都在高声叫喊。
“妈的,遇到了,就打”斯普鲁恩斯少将正觉得心头怒火无处泄,他把帽子反戴过来。
“三角阵变车悬阵,舰队度整体下调百分之二十,炮火准备”他把手向天一举,伸出一个指头晃了晃,他要大干一场。
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第三联队帝国之耀特级战列舰舰台指挥室
“雷达搜索到塔米拉舰队了?不会吧?难道先跳跃过来的龙骑兵舰队根本没搜索到塔米拉人的舰队?”把帝国之耀特级战列舰做为旗舰的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第三联队的总指挥嘴里嘀嘀咕咕,他觉得头很痛。
本来是作为预备队的第三联队的作战方针是对龙骑兵舰队稳固撤退路线的,是龙骑兵舰队一击得手后迅撤离塔米拉人势力范围的撤退路线维护舰队,他们可没想到和塔米拉人交火。
“塔米拉舰队冲过来了,车悬阵,六千艘,均为战列舰,有一半的战舰可能是新型的,侦察舰的人说分辨不出是什么型号。”
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第三联队的情报官报告。
“结阵,不要慌,立刻联系另外三处地方的友军,叫他们快来增援,塔米拉人的主力在这里”第三联队的总指挥并不慌张,相反,他心里反而很高兴。
“龙骑兵那帮小子还是菜鸟啊,这么大批的敌人竟然被他们分成的两个搜索集团漏掉了,没上过战场的人还是嫩啊”第三联队的总指挥在心里嘲笑着龙骑兵舰队。
“还得是我们第二舰队的人来解决这些麻烦,基尔元帅这次一定会很高兴。”第三联队的总指挥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他有理由笑,他的第三联队有五千艘战舰,虽然其中战列舰只有两千艘,但配备了一艘母舰,属于混编舰队。但塔米拉人的这支舰队却没有航母支持,因此他完全有把握挺住塔米拉人的攻击。更何况,库恩第二舰队选择的跳跃点是呈三角形分布的,因而另外两处的友军,第一联队和第六联队会很快赶来,对塔米拉舰队形成合围,一举歼灭。
“舰队阵列改为球型阵,航母为中心,防守住,只要坚持五分钟,援军一定会来的。胜利属于基尔元帅,属于我们第二舰队”
第三联队的总指挥已经感到他的胸前又要多上几枚勋章了。
“球型阵?和我们上将学的么?啊哈哈哈哈哈哈。蠢货,战舰基层指挥官要是协调不好周围的行动,躲都没处躲。和我们学?我们是谁?”斯普鲁恩斯少将仰天狂笑,“上啊,小子们,叫他们看看狼军的厉害”
公元2621年7月7日上午11时43分切格多门星系两方正式交火
“怎么塔米拉人的战舰上会有狼头标徽?是哪支舰队的标徽呢?怎么从未听说过?”所有库恩帝国第三联队的指挥官们都在困惑,他们看到了越冲越近的塔米拉战舰上的狼军标徽。
“那个标徽不一般,要小心这支塔米拉人的舰队”第三联队的总指挥突然觉得这支舰队的冲锋方式很奇特,似乎他们的战舰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炮火阻击,战机群出动,拦住他们”他下了一道命令,愚蠢的命令。
“库恩舰队竟然不在最有效炮火射程开火,说明他们怕了,舰队提,一举击溃他们,没时间和这帮垃圾耗着”斯普鲁恩斯少将看着飞向己方舰队的炮火冷笑。
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第二战斗群先头突击舰队第二次提,他们向库恩帝国舰队的球形阵冲去。
库恩帝国的战机飞了过来,挡在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突击舰队前面,试图执行库恩指挥官的战术意图。
塔米拉新型战列舰度不减,并在冲锋过程中释放出比库恩战机群还要密集的飞弹群,全是最新型的集束子母弹。
飞弹群在库恩战机机群中爆炸时,场面一片混乱,库恩战机群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新型的塔米拉战列舰竟然会有防空火力,而且是如此的威力巨大,一束飞弹在爆炸时威力竟然波及了那么大的空间。
一时间,库恩帝国的战斗机群四处乱飞,一片鬼哭狼嚎,战机攻击无效,损伤惨重。
“竟然竟然这是哪支舰队?”第三联队的总指挥目瞪口呆。
库恩舰队自从干扰射击以来,炮火就根本没有停,他们害怕,从军官到士兵都害怕,他们根本没有从龙三舰队的阴影下解脱出来,如今眼前狼头标徽舰队的冲击方式使他们想起了那不愿意想起的塔米拉之光。
“那是塔米拉之光指挥的舰队”不知道那个胆小的库恩舰长喊了一声,顿时,第三联队士气大减。
“冲进去,撕开他们球型阵,把他们都打成粉末”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旗舰上暴跳如雷,他进入狂热的战斗状态了。
“挡挡挡住啊”看着呼啸而来的的塔米拉第二战斗群心里想的却是挡不住了,他很后悔选了一个被动防御阵型。可如今后悔也晚了,再拆散阵型重组的话舰队会陷入一片混乱。
塔米拉第二战斗群的全体官兵在战斗开始前已经足足的在战舰上呆了十几个小时,这十几个小时里,他们的舰队一直处在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狂热领导下,他们一直冲,冲,冲,冲,他们一直在与时间赛跑,他们的脑子早已经麻木,只有快快快快,赶到战场,杀掉一切敌人的念头。如今,一支自不量力的库恩帝国舰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怎么能不让他们为之兴奋异常。
塔米拉第二战斗群在冲到了与库恩帝国舰队的常规炮火射程后并没有开火,他们要更近一些,在这个过程中一些第二战斗群的战舰被击毁了,但他们毫不在乎,他们不允许自己停下来,他们要更近,要抵近射击。
“他们,他们不是人一定是那个塔米拉之光”一位库恩帝国舰队的火控人员的手在神经性的颤抖,那是上次西南战争留下的后遗症。
“别叫他们再近了,你们开火啊,混蛋”第三联队的总指挥的脸色,变青了。
塔米拉舰队至此,一炮未,但他们表现出的气势已经压到了一切,压垮了库恩帝国舰队的每个人。
“开火”斯普鲁恩斯少将终于下达了开火命令,他知道如果再不下命令的话,第二战斗群会穿过库恩帝国舰队的。
他已经损失了五百艘战舰,这个损失在他看来根本微不足道,但若是换了龙三,早就跳脚了。
“枪阵雨击,只要开始,就不要停,开火开火开火,直到你无法开火”所有的塔米拉战舰上的火控人员都在神经质的在念叨着龙三的至理名言。
“完了,真的遇上塔米拉之光了,从火力上看,正是他的舰队”第三联队的总指挥虚弱的倒在他的椅子里,他彻底垮了。
塔米拉舰队的炮火如同山崩海啸,你根本无法想象那新式的战列舰的炮火威力有多大,雨击战术整合了所有的火力,把这些炮火光束排列成一道道的长型立方体光墙,一块又一块的砸向库恩帝国舰队的球型阵。
每一次的雨击炮火都会在库恩帝国舰队那密集的球型阵上砸开一个缺口,库恩帝国战舰上的人都傻了,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完美的火力打击,如果打击的目标不是他们自己的话,他们甚至会鼓掌叫好。
可惜,这如同上帝惩罚罪恶的光芒是落在他们身上的,真是很可惜。
“上帝,原谅我”一位库恩帝国的舰长被这神圣的光芒所笼罩。
“妈妈,妈妈”一位库恩帝国舰长痴痴的看着这光芒。
“我回家了”又一位库恩帝国的舰长闭上眼睛。
“塔米拉之光”“光荣塔米拉”两组不同的声音响彻战场。这两组声音是两群人出的,一个声音是哀号,一个声音是欢呼。
哀号的,是库恩帝国舰队。欢呼的,是塔米拉人。战场形势,一面倒。
当三次雨击火炮穿透库恩帝国舰队的球型阵列后,位于库恩帝国舰队阵列中心的航母终于在航母舰长的一声叹息中,爆炸了。
一直在拼死攻击塔米拉战舰的库恩帝国的飞机战斗员们,傻了,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当一架战斗机调头飞向一个方向时,所有的库恩战机都不约而同的追随而去,他们要去找友军舰队,哪里有其他的母舰,有他们的落脚之处。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已经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了。
没了敌机干扰的塔米拉舰队火力正整齐,更猛烈。库恩战舰组成的球型阵列严重影响了阵列中的库恩战舰的行动,一些战舰为了规避塔米拉舰队的火力进行机动时和周围战舰相撞,彼此埋怨,叫骂,甚至在混乱中胡乱开火。加之战列舰过少,火力根本无法和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舰队相抗衡。
战斗场面,惨不忍睹,甚至可以说成是单方面的屠杀。
公元2621年7月7日上午1第二战斗群以六千艘战列舰击溃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下属第三战斗联队,用时一刻钟,毁敌28oo艘战舰,母舰一艘,自损一千艘,全胜。
“一群阿菜,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走”斯普鲁恩斯少将把军帽正过来,戴好,“小子们,干的不错”。
“总有一天,我要率领着几万艘这样的新型战列舰进行雨击战术,那样震撼人心的战斗场面,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斯普鲁恩斯少将回头看了看刚才的战场,满意的笑了。
已经脱离了切格多门星系里两方战场的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下属第三联队旗舰上,第三联队的总指挥在冤天冤地。
“龙骑兵舰队就是***垃圾,没事吹什么牛B,说什么他们打头阵,操。谁打的头阵?我们。塔米拉之光那疯子率领的舰队是你能动得了的?”他气愤的撕开自己的衣领,他需要透透气。
“我们还有多少战舰?”他回头问副官,他的旗舰逃得是最快的。
“还有大概一千艘战舰跟着呢,其他的估计全散在各处了,我们撤离时很舰队各部都很混乱”他的副官点头哈腰的回答。副官知道,他的老大正在不爽中,如果说错话的话,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一千艘呢?不容易,不容易”第三联队总指挥自己点点头,末了来了一句,“我苦啊”他捶着胸脯,哭上了。
他这一哭不要紧,把正事忘了,他忘了他已经出消息,叫第二舰队的友军联队支援第三联队这件事。
按道理来讲,其他两个处在附近的联队应该在接到消息后很快增援第三联队,可第三联队的指挥官忘了,他们也怕和塔米拉人的舰队作战。
“应该先通知基尔元帅,和塔米拉人作战不是我们第二舰队的要目标,龙骑兵承担这次主攻任务”第一联队的指挥官看着电文,撇撇嘴,“科杰少将应该立刻撤离才是,而不是想着立功,现在第二舰队根本没有作战的心理准备,上一战的影响还没过去”。他没有出兵,而是把麾下舰队撤得离第三联队更远。
“什么?第三联队撞上了?该死,塔米拉人有多少舰队?龙骑兵那帮狂妄的小子们竟然擅自改动了舰队的通讯频段,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那活是他们的,不是我们的。”第六联队的总指挥向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愤愤的道。
“基尔元帅不该这么心急,不应该叫本来就没做好准备的第二舰队分批,分地点跳跃的,大家都在一起,也不会生这种情况了”他看看深邃的星空,心里很矛盾。
“去增援?还是不去?去是人情,不去是实情。我们现在的实力实在不是塔米拉舰队的对手,现在西南全是那银疯子的舰队,那里是无底洞,我这五千战舰丢下去,连声响都听不到就给吞了。
最后,他的选择和第一联队的总指挥一样,不去。
如果把如今的西南边境生冲突地区的立体星图做成平面图的话,放大再放大,人们就会看到此刻的双方交战态势就像个旋涡。这旋涡的中心就是洛夫卡星云,在那里,罗得里克斯少将的舰队正和龙骑兵舰队打得风云变色。这个旋涡的外围,基尔公爵派来的三支联队共一万一千艘战舰(本来应该是一万五千艘的)此刻还在无意中一步步接近旋涡中心。而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第二战斗群先头部队此刻也向旋涡中心急进,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第二战斗群后续部队及由六艘航母组成的母舰群也在马不停蹄的赶来。在这个旋涡的各个角落,散落着无数的小舰队,规模大的由上百艘组成,小的甚至只有十几艘结伴而行,他们都是因战舰受损撤离战场的战舰,哪方的都有。此刻,一些受损的战舰已经恢复了战斗力,有的还在抢修,双方早已经打红了眼睛,没有人想从这个巨大的旋涡中逃出去,正相反,他们还要返回战场,重新投入战斗。
这场双方想以取得一场核心战斗的胜利为目标的战役打得失去了控制,规模在不断的扩大,战事在不断的升级。
这点特利和基尔两位库恩帝国的公爵在战前没仔细考虑,或者说仔细考虑了,却认为不会生。
“战争,从来都是千变万化的”,这话没错。你可以想到,但却无法控制好每个细节,或者说,单靠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
如今,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谁会赢,也许你认为你赢了,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全部。也许你会认为你输了,可当你抬起头时,你会现,倒下的,不是你。
这是一场统合战,一场谁能做到清楚全局态势,能协调一切力量谁就会取得最终胜利的统合战。
“我看的很清楚,很清楚”龙三在他的酒店房间的床上舒服的躺着,身边的尤妮在把一瓣橘子送到他的嘴里。
“你看清楚什么啦?”尤妮问龙三,她不知道龙三在嘀咕什么。
“你今天换的胸罩,是紫色的”龙三一脸坏笑,但他很快就想哭了,因为尤妮在咬他的耳朵。
一百二十一章 统合战(中)
公元2621年7月第三战斗群旗舰指挥塔
“这是舰队第十三次跳跃了,现在的位置是尼玛航道,还有两个小时到边境冲突地区”埃利中将双手抱肩,嘴角叼着香烟,眼睛看着烟雾袅袅上升。
“这艘最新型的高特级巡航战列舰是上将特别指定为他的旗舰的,没想到第一次参战竟然成了我的旗舰。”埃利中将笑笑。
“上将若是知道现在这艘战斗舰被我当成了西南联合舰队的统帅部,一定会很吃惊,现在这艘船几乎全是非战斗人员。”埃利中将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宇宙星空,战舰航极快。
“报告联合舰队各部的位置”埃利中将没回头。
“第一战斗群罗得里克斯少将报告:第一战斗群六千艘战列舰,母舰一艘。于今日上午11时在洛夫卡星云跳跃点遭遇敌舰队一部,
规模为五千艘,均为新型战列舰,母舰两艘。战斗第一阶段,我方毁战舰五百二十艘,撤离战场六百余艘,战斗机损失为二百三十二架。敌方损失近半,战机损失也很大。”参谋看了看电文的最后说,“这是11时3o分的报告”。
“战斗第二阶段,11时4o分,敌舰队增援赶到,无母舰,数量五千艘,新型战舰。第一战斗群展开互攻,罗得里克斯少将死战未退,舰队损失近半,官兵也极度疲劳。这是第一战斗群新的战况报告”参谋从文件夹里又拿出一张报告,开始汇报。
“第二战斗群斯普鲁恩斯少将报告:第二战斗群接到命令后,立刻赶赴第一战斗群所在地,先头突击队于上午11时4o分到达切格多门星系,在那里遭遇敌舰队一部,数量五千艘,母舰一艘。一刻钟后,第二战斗群先头部队六千艘战舰击溃敌部,敌被击毁,逃逸战舰各半,摧毁敌母舰。己方毁8oo艘,重伤2oo艘。这是第二战斗群在向洛夫卡星云急进。”参谋敬礼,他汇报完了。
“罗得里克斯要是一开始就不顾舰队损伤的话,应该能更早的解决第一波敌人,他太小心了,目前他很可能牺牲了,要不就是在撤离战场,第一战斗群打得失去战斗力了。”埃利中将惋惜的叹口气。
“第二战斗群打得不错,但是有点太急了,这样不好控制全盘战场”埃利中将把烟蒂丢在地上。
“给斯普鲁恩斯少将去命令,尽量不要和敌人纠缠,尽快和罗得里克斯少将的舰队会合,第一战斗群快支撑不下去”埃利中将挠挠脑门,他在紧张的思考。
“尽快联系上第一战斗群,叫他们保存实力,战斗还没到最后阶段呢,别意气用事”埃利中将口述着命令,身后的参谋飞快的记着。
“就这些,快出去”埃利转身敬礼,参谋很快跑了出去。
“敌人的主力在洛夫卡星云,我的主力却很散,如果罗得里克斯少将还活着,能和斯普鲁恩斯会合的话,那就能支持到所有部队到达”埃利中将看着星图。
“我会如愿么?敌人也在运动状态,他们显然也出动了大批舰队,目前也应该在洛夫卡星云周围,他们在哪?”埃利中将陷入了沉思。
罗得里克斯少将眼部充血显得很严重,这让他看起来像是红眼病患者,他的帽子早就找不到了,头一缕缕的散落在额前,贴在脑门上。
他只剩下不到两千的战舰了,而且还在不断的减少,第一战斗群真的快支持不下去了,母舰也早已经撤离战场,那是罗得里克斯少将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血战到底”这四个字一直挂在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嘴边,他已经把相当数量的受损战舰撤离了战场,那些是第一战斗群的种子,有了这些人,第一战斗群就会东山再起。
“现在,我不会再退一步了”他揉了揉血红的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龙骑兵舰队,罗得里克斯少将突然很想笑,笑的原因是他的第一次实战竟然成了他的最后一战。
“我还没加入狼军呢,真可惜”他整了整风纪扣。
在与龙骑兵舰队作战的整整一个半小时里,他指挥的舰队没有离开洛夫卡星云,始终在战场上牢牢的拖住敌人,他们代表着塔米拉,代表着塔米拉共和国对洛夫卡星云的控制权。
“最后的时刻到了,小子们,都打起精神来,别丢国家的脸。让我们再与敌人较量几个回合”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嗓子,早已经哑了。
龙骑兵舰队也是损失惨重,如今在与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的缠斗里又有了新的损失,舰队数量已经下降到六千余艘。飞回母舰的战机飞行员也拒绝再次起飞,他们强烈要求休息。
“真没想到,这支塔米拉人的舰队竟然这么坚强”特利公爵坐在他的椅子上一言不。
“现在我的舰队损失这么重,完全无法包围他们,他们太顽强,每次都能撕破我的包围并给我们造成新的损失。如今我面对着他们的这不到两千艘的小舰队,竟然一筹莫展,真是好笑”特利上将明白一点,塔米拉舰队数量越少,就越灵活机动,而他的兵力又少,实施紧密包围有困难。
“打成这局面,或许该联系一下第二机动舰队那帮人了,也许他们能帮上忙”特利上将眨眨眼睛。
改掉通讯频段是他的主意,他不想听别人在一边唧唧歪歪,也不想叫第二舰队的人抢去什么战果。
如今情况却不像他想的那样展,他的舰队损失几乎和敌人差不多,官兵们也极度疲劳,怨声四起。年轻人的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闪击的目的显然没达到。
“没占到什么便宜啊,更改通讯频段,告诉第二舰队那些家伙们,我们在洛夫卡星云坐标点的战场,已取得战场主动权。”特利口述命令,然后笑笑,“他们一定会很快赶来的”。
副官很快的把这道命令传达出去,舰外的战场,龙骑兵舰队依然在追击着塔米拉的第二战斗群。
三分钟后,副官脸色苍白的跑回了特利上将的身边,他的脸,白得吓人。
“上将,不不好了”他用颤抖着的手递给特利公爵几张电文。
“恩?什么?怎么会这样,塔米拉人的动作这么快?”特利扫了一眼电文后站了起来。
“第二舰队被打残了?这帮废物,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就”特利公爵突然明白了整个战场的态势,他到底是
聪明人。
给特利上将的电文上写着什么呢?那分别是库恩第二舰队下属的三个战斗联队给龙骑兵舰队的电文。
第三联队的电文大意为遭遇塔米拉之光亲自率领的舰队,帝国舰队被击溃,目前只剩下一千余艘战舰,正在撤离塔米拉国境中。
第一联队的电文大意是要求龙骑兵舰队立刻说明位置,第一联队将向龙骑兵舰队位置靠拢,通过侦察现塔米拉人舰队不止一支,而是几支舰队组成的大规模战斗群,此刻也对整个冲突地带形成了包围态势。
第六联队的电文是要求增援的,他们已经和塔米拉人的舰队交战,敌方火力极为猛烈,支持不了太多时间,请接到消息的帝国舰队迅增援。
“我围住了他们,他们又围住了我们”特利公爵开始明白他犯了一个错误,他实在不应该把通讯频段改掉的。
“我知道第二舰队在西南一战后变弱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弱”特利公爵把手里的文件撕得粉碎。
“加强攻击力度,让我们快点把眼前这些塔米拉人打掉,之后撤离,情况有点不受控制了”特利上将下达了最后攻击命令,一时间,所有的库恩帝国龙骑兵战舰上的官兵们都兴奋起来。
“扫平他们,然后回家,围住他们,攻击”所有的库恩舰长都在高声喝骂着他们的部下。
“敌人上来了,结阵,和他们拼了”罗得里克斯少将平静的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
“我们不拖了,和他们痛快的打一场”塔米拉第一战斗群全体官兵从心底里出了一个声音。
一声压抑许久的呐喊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舰队的伤亡数字已经达到极限了,不用命令,所有的塔米拉战舰都自的排列到第一线。
他们要在战舰被击毁之前,尽量的多摧毁敌人一些战舰。所有的人都明白,为国尽忠的最后时刻终于到了。
没有一个塔米拉的新兵埋怨自己的第一次战斗会变成自己生命的终点,正相反,他们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他们突然明白了渺小的自己也有机会变得伟大,变得和自己以往崇拜的英雄一样。
“塔米拉~~~~~~~~~万岁”勇敢的,残缺不全的舰队阵列,遍体鳞伤的战舰,摇晃着,颤抖着,冲向比他们的舰队数量整整多了三倍的库恩帝国龙骑兵舰队。
“他们他们不逃了”一位库恩帝国舰队的参谋张大了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他知道,眼前这支塔米拉舰队,从来就没有逃过,他们只是一直在采取拖延战术。
“他们总攻了,他们压过来了”特利公爵眯起眼睛,他很费解。
“这不是我所知道的塔米拉人的战斗风格,或许,基尔那老头正是败在他们手里”特利突然很想认识一下这支舰队的指挥官。
“他一定是个好军人”在特利想着这些的时候,罗得里克斯少将正在疯般的趴在旗舰指挥室的地上找他的军帽。
“哪去了?到底哪里去了?军人怎么能衣冠不整的战死沙场?没道理啊?在哪里呢?”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完全忘了他的旗舰随时都会被敌人的炮火打成飞灰。
“塔米拉~~~~~~~~~万岁”更巨大的欢呼声浪从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所剩的每一艘战舰的通讯器里传来。
“万岁~~~~~~~~~~塔米拉”正在冲锋的第一战斗群官兵用更热烈的欢呼做为回应。
欢呼声此起彼伏,塔米拉第一战斗群在欢呼声里,仿佛变得无坚不摧了。
两个巨大的舰队阵列终于对在一起了,可龙骑兵舰队的火力显然让塔米拉第一战斗群官兵高兴不少,因为不是所有的已经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龙骑兵战舰都在射击,一些龙骑兵战舰在调头,当着第一战斗群的面掉头。
“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帝,你眼瞎了吗?怎么就不能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特利公爵暴跳如雷。
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第二战斗群从龙骑兵舰队的背后杀上来了。
“哇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他们了,给我往死里打”斯普鲁恩斯少将的面孔,十分狰狞。他的先头舰队,只剩下三千八百艘了,这些战舰里,还有很多受了重创。
但这支舰队的气势似乎比刚刚进入边境地带时更强了,强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无法挡住他们的脚步。
在向第一战斗群靠拢的过程中,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第二战斗群六千艘战舰组成的先头部队已经扫平了库恩帝国的第二舰队下属的两个联队,全胜。他们的对手已经被打得屁滚尿流的离开了塔米拉国境,正挣扎在逃回去的路上。
“罗得里克斯你小子,没死吧”斯普鲁恩斯少将向罗得里克斯少将去了别具一格的祝贺。
“你没死,我舍得死么?”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回答也够硬的。
“苍蝇们已经被我拍的差不多了,就你动作太慢,还在这耗着呢”斯普鲁恩斯少将显得很得意。
“这只苍蝇你拍拍试试,这只比其他的要厉害许多”罗得里克斯少将毫不示弱。
“哦,那我们一起拍,在总指挥到这里之前一定要搞定”斯普鲁恩斯少将玩笑归玩笑,他可没小瞧这只和罗得里克斯少将的舰队纠缠了这么久的“苍蝇”。
塔米拉第一战斗群和第二战斗群迅展开火力,无情的蹂躏着还在慌乱状态的龙骑兵舰队。
若是特利.马克上将知道他们两个的对话,一定会被气得疯掉。
“还是没经验啊,应该对数量少的那支塔米拉舰队死命攻击的,可是很多舰长竟然命令战舰掉头了”特利上将意识到了自己舰队的指挥问题。“失去最好的机会了,可惜”
“所有战舰统一前进方向,别让敌人两面夹击,从11.26这里冲出去,到38.34坐标点集结整队”他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龙骑兵舰队在塔米拉舰队的无尽火力中冲出来,重新整队,他们知道,眼看就要熄灭的战火又被加了一把干柴。
库恩帝国龙骑兵舰队那高涨的士气稍稍受搓,而原本做最后一拼的塔米拉第一战斗群全体官兵则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每艘战舰指挥室里的电子计时器的显示时间都是公元2621年7月7日正午12时48分。
罗得里克斯少将终于靠着坚强的意志带领着他的部下走出了死亡的峡谷,胜利的光芒闪耀在他们的面前。
一百二十二章 统合战(下)
在洛夫卡星云某处陨石漂流带里停泊着一百零三艘塔米拉战舰,它们悄无声息的悬浮在这个安静的角落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它们在干什么?
在抢修,抢修战舰,这些战舰是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最先撤离战场的一部分受损战舰,他们开着无法战斗的战舰来到了这里,为的是尽快修复好他们的战舰,重返战场。
“维修舰上的家伙,你们是猪么?怎么这么慢?”一位舰长摇晃着他的拳头,脸色因愤怒变得通红。在他的脚下,已经是一地的烟蒂了。不用统计他抽了多少支烟,到是可以统计一下他从开战以来因吸烟用了多少火柴。
数字很好记,是单数,一根。只有一根。
几乎所有因战舰受损而退出战场的塔米拉战舰的舰长都在用自己习惯的特别方式来打着这难熬的等待,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焦急。
有位舰长在目不转睛的看色*情小说,拼命的想象着自己是书里的男主角。有位舰长在数绵羊(他一急,就爱数绵羊),已经数到了一万,这已经是第四遍了。这还算文雅的一类;比较叫人头晕的一类就难讲了,有位舰长在数落着自己部下平时犯的各种小错误,喋喋不休的像个老太婆,连他的部下都在惊讶这位平时你就算当着他的面违反什么条例都会被他当做没看见的有着不管部部长绰号的舰长如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小肚鸡肠起来。更有个家伙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舰长身份,在自己战舰的指挥室地面上狂做俯卧撑直到累得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笔挺整洁的校官服被弄得和修理工的工作服一样。不过此刻,似乎没人在意这些。
更多的正在修理中的战舰上的舰长们则在狠狠的吸烟,一副非要因尼古丁中毒而死的架势。
比较苦一点的是有酒瘾的舰长们,因为战舰出港后,任何人都是不允许饮酒的(自龙三重组了西南联合舰队后,这个规矩似乎变
的更严了,每艘战舰里,累死你也找不到一滴酒精)。
作战时悍不畏死的塔米拉西南舰队老兵们在违抗军纪时,同样悍不畏死。
萨雷奥宇宙港的禁闭区至今还关押着上千名西南舰队的各级官兵,从列兵到少将,一级没落,齐了。
给龙三的报告上说,把这些人划拉划拉,开走三艘战舰没问题,不但能开走,还照样能和满员的战舰一样作战,不但能作战,战斗力还没的说,端的是史上最强。
连上将龙三都差点被这帮人气得背过气去,为什么?因为喝酒,还不是一般的能喝,是拿命来喝。
军士长梅格是在登舰时被宪兵执法队拦住的,因为他实在是与众不同,他太与众不同了。
带着执法队袖标的宪兵拉住他时,他正扛着一个标有易碎餐具标志的大箱子进入登舰舱口,整个人累得呼哧带喘的。
宪兵之所以注意他,是因为他和所有正在登舰的官兵都不同,他根本没带行装,宪兵没法子不注意他。
“站住,你带的是什么?喂,说你呢?军士长”宪兵招招手,示意梅格军士长离开登舰行列。
那一刻,梅格军士长的脸色,白了。他很不情愿的照宪兵所说的做了,宪兵毕竟是宪兵,就是龙三上将本人,这时候也只能听宪兵的(真的假的?^^。算真的吧)。
“带的是什么?说话”问话的宪兵在参军前可是研究过逻辑心理学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箱子里,绝对
不是餐具。
“带的什么?这个,恩恩,那个,唉~~也没什么啦,都是炊事员叫我帮忙带的咖啡杯子什么的”梅格军士长强挤出一丝笑容。
“都怪战舰物资库管理员这混蛋,他要把箱子先带上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我也就不会落到非得自己扛箱子上舰这一地步了。如今被执法队这帮小子现了,完蛋了。早知道不带这么多了。”军士长的脸色由白转灰。
“打开,快打开,必须检查”宪兵摆了一下手,脸色极度认真,如果你细心一点的话,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句话。
这句话的意思虽然很复杂,但也很好表达,那就是:今天可算有人犯在我手里了,哇哈哈哈哈,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开张呢,啊哈哈哈哈。
那表情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希望读者们不要错误理解,以免有损我们龙三上将的西南联合舰队所属的在感情上大公无私,工作上一丝不苟,英勇无畏(对手足同胞),一点小错误也会一查到底的,契而不舍的执法队全体官兵的光辉形象。
“不用打开了,是白兰地”梅格军士长知道躲不过去后到也痛快,光棍劲头十足。
“嚯~~”又有两宪兵们围了上来,他们惊讶的看了一眼军士长放在地上的箱子,他们很难相信还真的有要酒不要命的主。
“新的军规已经布了好几个月,你别和我说不知道,带酒上舰会有什么后果?三个月的禁闭,知道么?”抓住了梅格的衣领的宪兵冲着梅格军事长大吼。
“我对不起龙上将,随便你们吧”梅格军士长一摊两手,他认了。
“送他回总部,箱子也带上”领头的宪兵挥了挥手,向他的一个部下下了命令。
登舰的官兵行列在继续,梅格军士长的战友们惋惜的看着这一幕,很多人叹口气,摇摇头。有的人还感慨的说了两个字“可惜”。
你不要以为梅格军事长的人缘有多好,那你就误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可惜那一箱子好酒,可不是在可惜军士长将要被关长期禁闭这一事实。
你会说,不还有那百分之一的人嘛,谁还没两个死党呢?是有,军士长那几个死党也在可惜,他们可惜的是什么呢?
他们即可惜梅格被抓了,也可惜那一箱子酒,两者之间怎么说也是有重要关联的嘛。何况,他们也是梅格军士长酒友的说。
军士长所在的战舰舰长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差点就冲宪兵喊了一嗓子,军士长毕竟是他战舰上的弟兄,还是老弟兄。
如果你在猜想这位舰长想喊的是什么的话,我劝你别猜了,答案会令所有人都悲痛欲绝。
这位舰长想喊的话是:人带走,酒留下。
他到底身为一舰之长,控制感情方面当然不是一般的强,所以,他没喊出来。
叹口气,舰长一挥手,有气无力的喊了句:别看了,我一再说龙上将定的新军规不是玩的,就是有不听的,还看什么?快登舰。末了,这位舰长还回头看了一眼被宪兵装上车的那一箱子白兰地又叹了口气。
别怪这位舰长不够义气,要知道,在他们这艘战舰官兵的团队里,喝酒可是一项优良传统,想当初龙三在西北组建舰队时,让每位舰长自由挑选部下时,此位舰长的用人规矩就不拘一格。
“不能喝一斤烈酒的人滚蛋,再有本事也不要”想当初他是何等风光,一群志同道合的“酒仙”们团结在他的周围。
哪怕是一个列兵过生日(全舰队538人,几乎天天有生日可过,汗死啊-_-#),都能成为大家喝一顿的最好理由,几乎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官不官,兵不兵。各个酒瓶子不离手。上上下下都是一个称呼。
兄弟,他们只称呼兄弟。此舰所有人都爱喊一个口号,“为了兄弟,再来一瓶”。
弄得别的战舰的爱喝酒的家伙们那个不爽,各个眼珠都羡慕得绿。
“瞧人家3352舰上那帮小子,我靠,各个过得都是神仙的日子哇”哇的一声的同时,手还不忘了擦一下嘴巴。为什么?因为口水流下来了。
能喝,也能打,喝起来不要命,打仗同样不要命。n多经典单舰战术都是这艘由大小酒仙们组成的团队驾驶着他们这艘有着八年服役期的破旧战列舰打出来的,虽然他们很多时候在别人眼里都像是一群有自杀倾向的疯子。
他们打仗时不是想自杀,是因为喝多了,从驾驶员到炮手,再到舰长,都喝得飘飘欲仙。
喝酒这玩意实在不好说,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全舰五百多人,就有五百多理解方式。
不过就算是酒仙也好,酒鬼也罢。头两瓶下肚,天老大我老二,三瓶子空了,我老大天老二,谁也免不了这个俗。
破口大骂也好,拍胸打跌也好,全舰全体官兵,一个没落,没一个喝多了就睡的,各个喝完了嗷嗷叫,真成了“狼军”了。
你会问,怎么就没一个喝多了就睡的呢?废话,喝多了就睡的家伙有资格在这艘战舰上混么?
打仗是玩命的活,人在战斗过程中,精神高度紧张和集中,平时就算不能喝的人在这节骨眼上灌他一瓶子都不会醉,何况是“酒仙”。
各个喝的飘飘欲仙,真成神仙了,平时不敢做的,这时也敢做了,配上灵活的脑筋,再加上些许运气,他们都活到了现在。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也许是在一次龙三登舰视察时差点被地上的酒瓶子弄了个跟头,也许是送到龙三面前的舰上官兵健康状况调查表上那n多个躺在港内医疗区的病号的名单,再也许是别的战舰舰长呈送给总部的此舰人员的到处酗酒滋事的报告。
反正,龙三上将下令:西南联合舰队的全体有喝酒习惯的官兵,战时都不许再喝了,平时也要限制官兵们的酒量配给。很难想象龙三是怎么下这道命令的,他是个很会体谅人的人,他理解自己的这些老部下。龙三知道,没有酒的话,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在下令时,龙三是犹豫过的,喝,还是不让他们喝?最后龙三还是决定做些让步,只要打仗时不喝,平时少喝,这就行了。
禁酒令下达后,他还特别关照:3352战列舰的全体官兵要特别注意,不许再在战舰出港后喝酒,在基地里可以喝,给他们的酒是别的舰上的官兵的两倍(多出来的酒是龙三用自己的钱给他们买的)。但是,只要出港,就不许再喝一滴。龙三无疑是对3352战列舰全体官兵们另眼相看的。
所以,只有一个梅格军士长违背了这道特别命令,他毕竟是有着三十年酒龄的“酒仙”,他没忍住。
他在被宪兵抓到时的一句对不起龙三上将,也是指他自己违背了龙三的这道特别关照命令。
如今这艘3352战舰也在前面所说的陨石漂流带里维修,舰长斯特克正在指挥室里绕着圈子,他绕一圈,看看指挥室里的指挥及操作员的可怜巴巴的脸色,叹口气。
在绕了三百六十圈后,他实在忍受不住指挥室里的沉闷气氛,跺跺脚,吼了一嗓子。
“操,都看我干什么?”他舔了舔嘴唇,“你们都在想什么?说说”
三秒钟的沉默后,几乎指挥室里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谁的名字?龙三?错了,大错特错。所有人都想的是梅格,梅格军士长。
“梅格军士长?拉倒吧,是想被宪兵队没收的那一箱子白兰地吧?没出息的东西们”舰长觉得自己牙根有点涨,酸酸的,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他酒瘾上来了。
“靠,我也想,那小子实在不争气,最起码私底下和我说一声啊,大家一起想办法嘛”舰长滋滋牙,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他早忘了自己是怎么一再信誓旦旦的教育自己的部下遵守龙三的新军规了,当初他还当众砸了自己藏在舰上的三瓶老酒,以示以身作则呢。
指挥室里的这些家伙们显然也正在忍受着肚子里那些酒虫们的“起义行动”。他们各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打量着,不知道都在寻思什么。
到底是一舰之长,自己部下那点肠子,早捋的一清二楚了。
“都别藏私啊,有谁带上舰来没?大家一起神仙神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里没有明说的东西,当然是指酒啦。
没人答话。
“别怕,不会有人打小报告的,都是一起喝出来的弟兄,能干那丧良心的事么?我说,到底有没有人带啊?一瓶,那怕半瓶也行啊”舰长这语气到这里都变哀求了。
三分钟后,所有人都泄气了。很明显,所有人都认真的遵守了龙三的特别命令,一滴酒都没带。
“完了,我说你们这帮家伙,平时老实过么?这回却老实起来了,靠靠靠”舰长有点后悔刚才丢了份,此刻有点恼羞成怒了。
可是再火,也变不出酒来,所以,大家只能忍受着酒虫在肚子里肆虐横行。
指挥人员在犯酒瘾,士兵也一样,在这点上,当然人人平等。
“我要喝伏特加,我要喝威士忌,我要喝清酒,我要喝老白干,***,就是手工酒坊里的小烧也行啊”一位军饷都换了酒的上尉穿着厚重的太空服爬在战舰的一处轻微受损的地方在进行着焊接工作。
他手拿焊枪,每焊一下,就嘟囔一声,凡是他想起的酒的名字,他都在嘀咕着。焊接工作进行了二十分钟了,他的酒名还没念完,可见此君生平品酒之种类繁多。
一位在外部通讯舱协调指挥维修舰工作的中士则在通讯联络之余回想着自己最近一次喝酒时的情景。
“Tnnd,上次喝的实在不过瘾,喝少了,嗷嗷后悔啊”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酒瘾闹心,所以脾气也冲。
“你俩***耳朵聋了?去舰尾部,那里还有两个大裂缝,还在这里磨蹭,日”他可不管他负责的双人维修浮游舱里坐着的尉官比他的军衔大得多这一事实。
3352战列舰舰五百多官兵,能没一两个偷带了酒上舰的么?我若说没有那上帝都不信。
真有,有那么几个有酒品没人格的家伙偷带了酒登舰,若想他们不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干掉他们。
“宝贝,乖乖,我的心肝肉呀,我想死你啦”一位少校在心里嘀咕着,他是动力部门的人员,在坚守岗位的同时,他还会抽空想点事。
别看他的台词,那会误导你,如果叫这位性格内向的少校知道了你心里的想法,估计他会狠狠揍你一顿的,这点我毫不怀疑。
因为这位少校在心里嘀咕着一连串肉麻的词的同时,手还放在心脏部位轻轻抚mo着。
你又该说了,他有特殊爱好?或者是个级自恋狂什么的。我靠,这次我保证你死定了,前提是这龌龊的想法被这位少校知道的话。
他摸自己的心脏部位是因为,他在心口贴身藏着他的挚爱——65度的自调鸡尾酒。
看看,你又傻了,你问我他怎么藏的?我上哪知道去?你问他好了。
“我真***是个天才,瞧这帮傻x一个个犯酒瘾那样,哇哈哈哈,天才就是天才。”少校满意的环顾了身边的战友们一周后对自己说道。
“妈的,打完这仗就回去和那个长头系蝴蝶结的护士妹妹结婚,想尽办法我也要娶了她。要不是她用血浆袋帮我想了这个带酒的办法,我现在怎么活呀。”少校一脸陶醉。
他虽然此刻也是酒瘾难耐,但是,有一点他是和身边的人是不同的,从根本上不同。
因为他虽然难受,却有指望,因为他有酒,酒就在他身上。有酒的和没酒的人,能一样么?
他为什么不喝?他这个时候拿出来喝,就不是正常人了,因为如果叫身边的人知道的话,他有两个结果。
一个结果是被身边的人狠揍一顿,酒被抢走。另一个结果是酒被抢走,再被同僚们狠揍一顿。
两个结果是一样的,因此他不喝,他要把酒留起来,慢慢享受。偷偷的,慢慢的,享受。
你又该问了,他不会借着上厕所或者别的什么的机会来一口过过瘾?你又错了,你太不了解他们了。
这艘战舰上的狼军官兵们虽然都想喝酒,从心理上到生理上都想,但是这不是第一位的。
他们更想胜利,更想战斗,更想尽忠报国。和这个相比,什么都是可以忍受的。
因此,所有人都在疯狂的维修着自己的战舰,期待着重新投入战斗。
他们是好军人。
“3352战列舰维修完毕,重复,3352战列舰维修完毕”疲倦但是清晰的声音回荡在3352战列舰的各级通讯器里。
所有人肚子里的酒虫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舰上官兵迅的把战舰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所有人员注意,我们要战斗了,让我们把库恩帝国那帮小子们干掉,好酒在等待着我们,冲啊”舰长的台词里也不忘带个酒字,实在叫人暴汗不已。
陨石漂流带里的每艘战舰上都在上演着类似的插曲,只不过版本不同罢了。
被击伤的塔米拉战舰一组组的散落在洛夫卡星云的各个地方,它们都在以惊人的度恢复着各自的创伤。
战斗还远未结束。
塔米拉共和国西南南部边境线“风车一号”前哨站
“风车一号”前哨站上面没有风车,前哨站里共有三十二名技术人员,确切点说,他们是情报人员。他们甚至从未见过真的风车。
实际上在塔米拉西南与库恩帝国的边境敏感地带,一共有二十八个前哨站,这些前哨站的代号都叫“风车”,所不同的是代号后面的阿拉伯数字不同罢了。
“西南新建的前哨站的代号都叫风车怎么样?”在第一座新建立的西南边境前哨站建成时,一位负责整体规划的情报中心负责人(隶属与狼军)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只要有风,风车就会转动起来,风越大,风车转的就越快”这位曾经在一次报告会上跳脚大骂军部在西南的军事情报体系一无是处的少将情报官在他的远航机上眯起眼睛看着逐渐远离的前哨站。
那表情,有欣喜,有期待。
于是,塔米拉共和国在西南边境线上最新建成的二十八个前哨站都叫“风车”,整整二十八个风车。
这二十八个“风车”的建立,使塔米拉西南部与库恩帝国的边境线变得形近透明,哪怕是库恩帝国的一架战斗机飞入塔米拉共和国的西南部宇宙空间,他也会被至少三所前哨站同时现。
当然这一切库恩帝国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暴跳如雷,一定会派出大批的战舰来拔去这些堵在他们家门口偷窥他们一举一动的“眼睛”。因为有近半数的前哨站位于塔米拉共和国与库恩帝国对其所有权有争议的宇宙空间。
不能明着建,就偷偷的建,所需物资器材被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的工程大队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的,一件一件的被各种小型的运输船悄悄的运至目的地。再由人数不过五人的工程小组像蜜蜂筑巢似的建筑起一座座规模不大但设施齐备的全方位全功能前哨雷达站。
越是在有边境争议的地区,就得越小心,就越得用尽心思来做伪装工作,自然工程耗时也越多。
我们回顾一下“风车一号”前哨站的建成历史吧,它位于俯视图呈椭圆型的洛夫卡星云的一处焦点上,这样它的搜索范围就可以达到近百分之八十的星云空间,这个地带经常有库恩帝国的侦察舰队出没,因此“风车一号”的建成颇为不易。
当前哨站的设计图交到施工人员的手里后,立刻被负责具体施工的一个工兵上尉撕得粉碎。
“别傻了,如果按图纸上建,不出三天,就得被库恩帝国的战斗搜索舰摧毁,别把库恩帝国的人当白痴”。
图纸没了,施工自然无从谈起,这位上尉陷入了沉思。他曾经去过要建前哨站的地方,他也认真观察过,对具体情况知之甚详。
“就算把伪装做到最好,也会被敌人现的,那里建站的话太明显了,四周几乎是空荡荡的,丝毫没有掩饰的余地”一连三天,两个人在苦闷中度过,一个是负责具体施工的上尉,一个则是前哨站图纸的设计负责人。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是上级部门不懂得变通,而是因为选定的地点战略意义太重要了。
“怎么才能叫敌人的战舰擦身而过时也不会现前哨站的存在呢?”这名尽责的上尉在一边吃面包一边考虑着这个问题,他的手下意识的在面包片上掏了一个小洞。
把一块面包送到嘴里后,他呆呆的看着手里那可笑的面包片(孩提时代时才会有的杰作)。
“帅啊,有办法了”工兵上尉大喊一声,一跃而起,吓得在身边就餐的人咖啡洒了一身。
上尉可不管这些,他跑出食堂,直奔西南舰队在萨雷奥宇宙港的工程兵指挥部,十五分钟后,他联系上了前哨站的工程图纸的具体设计人。
他们谈了什么已经无从考证了,只知道工程在第二天就正式开始,具体的设计方案和施工方案同时出台,内容令所有知情人都拍案叫绝。
工程指挥部先派出了二百艘素有“宇宙拖车”之称的大型工作舰,拖拽着三个大型陨石到达施工点(为了保密做了数不清的工作),之后在拿到了一系列无比复杂的空间星体数据(陨石必须在合适的位置被击碎,以此来保证陨石群在各星体的引力作用下能达到微妙的平衡而悬浮)后开始有计划的摧毁这三个大型陨石,在要建立前哨站的空间点四周人为的造就了一片陨石群。
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工程人员在一块选好的陨石上开始了真正的建站工作,他们先把这块陨石掏空,之后在陨石内部建造前哨站,前哨站附属的大型设施则在四周的陨石内部构筑。
工程耗时三个月(因为工程有时候不得不停下来以不被库恩帝国的侦察舰队所现)竣工。
设计者和建筑者满意的看着悬浮在荒芜宇宙空间里的一处丝毫不引人注意的悬浮陨石群微笑。
“这片陨石群在干扰引力的作用下要多久才会漂移出现有空间位置,我是指前哨站的工作受影响的位置”施工人员曾经这样问过实地测量数据的人员。
“少说几十年吧,或者一百年左右也说不定,理论上至少要五十年呢”对既定工程数据结果表示满意的测量人员这样回答。
对与这个前哨站的安全隐蔽性表示满意的评价是这样的:我们的西南舰队就算从这里经过,他们也不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前哨雷达站,除非我们事先通知他们。当然,如果他们的战舰不向这里打*炮的话,我们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一号风车竣工了,有了经验,其他的前哨站的施工就不再是问题了,
一个个具有高效性能,隐蔽得极为妥善的前哨站相继竣工,工期也越来越短。
二十八个风车竣工的同时,具有迷惑敌人作用的二十个个边境前哨站也相继竣工,它们同样修筑得异常隐蔽,甚至有的要比真正的前哨站还隐蔽,只不过它们都是些空壳子罢了。
对于修筑假的前哨站曾经在西南军部引过争论,一种意见是没必要,一种意见是不但有必要而且极其重要。
头一种意见的理由是资金问题,支持者显然占大多数。
第二种意见是假的前哨站不但可以让敌人劳心费力的去猜,去找它们的所在位置,还可以在一些真的前哨站被摧毁后迅的建立起新的前哨站(只要略加改造后把设备和人员转移进去即可),以便获得战争时最最重要的情报。
最后一直争论到西南联合舰队副总指挥哪里,埃利中将在结论书上写下了几个字。
“现在花费人力,物力,财力,是为了将来节省更多的,这其中包括人的生命”
官司打到这里,就算完事了,没有人提出异议。争论这些自然是徒劳的,因为不打仗,谁知道哪边的意见是正确的。所有人都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一方面希望打仗,希望看到这些雷达前哨站起到重要的作用,一方面又希望不要打仗,因为傻瓜都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
在所有的风车建成后运转不到两个月,西南边境上,双方真的撕杀起来了。
有了前哨站,自然就得有上面驻守的工作人员,还是以一号风车为例子,我们来看看一号风车上都有些什么人吧。
前面说到了“风车一号”前哨站共有三十二名军事技术人员,其中指挥员两人,二十名操作观察设备操作人员,七名通讯设备操作人员,三人是维修人员同时兼任厨师(谁叫他们的工作少呢^^%)。
先从指挥员说起,按正常编制说前哨站只要有一名少尉任前哨指挥员就行了,可如今“风车一号”前哨站里竟然窝了一名少校,而且是西南总参谋部的作战指挥少校。
不光是“风车一号”里窝了一名少校指挥官,四十八个前哨站(包括西南边境线原有的二十个前哨站)里都各自窝着一个少校,而且都是作战指挥专业。
二十八个“风车”里自然有二十八个少校,这二十八个少校显然不同与其他二十个西南战争前以有的前哨站里分配的少校,从根本上有不同的地方。
这二十八个风车里的少校是“狼军”少校,把他们和其他前哨站里的那二十个刚从军事院校深造后分配到西南联合舰队的少校相比,别说他们不高兴,就是笔者也不会同意。
这二十八个狼军的少校怎么能和那些刚从其他战区调来的从未参加过战争的少校们相比呢?
这简直是拿泰坦巨人和小侏儒相比嘛(-_-#),虽然有些人还比狼军的这二十八个少校资历深,年纪也大,但打过仗和没打过仗的人自然不同。
虽然人不同,可工作是相同的,那就是呆。和那些官僚主义颇深,混吃等退役的二十名少校相比,这二十八名狼军的少校显然极不适应。
在西南战争期间,所有人的脑子都高度紧张,作战指挥员更是双眼充血,拼命的想,拼命的算计,筹划再筹划,算计再算计,生怕什么地方出了疏漏,脑袋丢了还好说,就怕连累自家弟兄也跟着送死,那可不是玩的。
如今脑子转的飞快的指挥员被一下子下放到冷清偏僻的前哨站,还真有被流放的感觉,古人讲流放三千里,这回流放的距离可是按光年计算的。(汗死^^%)
自打长程轰炸机像做贼似的把契科夫少校安身的单人sdV(和蛙人输送艇原理相同的太空弹射舱,immerde1iveryVehic1e的缩写)打进“风车一号”前哨站的物资接收口后,契科夫少校就有这种感觉了。
前哨站的三十一名工作人员显然不太喜欢有这么一名少校大人坐镇指挥,这令他们拘束许多,和契科夫少校相比而言,身为前哨站指挥官的陈少尉就可爱的多了(虽然在契科夫少校来以前他们也觉得少尉同样令他们拘束),因为少尉军衔毕竟比少校军衔小很多,和比自己军衔大不太多的人相处自然不会感觉拘束太多(实际就是人类共有的鸵鸟现象啦,^^%)。
契科夫少校自然不会剥夺陈少尉那点可怜的指挥权利了,何况前哨站的工作十分枯燥乏味,
他显得很颓废。
这点从契科夫少校写给妻子的信(虽然根本寄不出去)上就能看的出来。现节录如下:
亲爱的(不写名字,^^,怕你们偷看),我来到新的岗位上已经半个月了,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睡和吃,你看到这里一定很高兴,因为我胖了不少,足足胖了七公斤。和战争的喧嚣不同,这里更多的是寂静,初到这里时的新奇感已经荡然无存,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想你的还想你的(还是不能写出来,^^%,抱歉哈)
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我一样的无聊,不在岗位上时,他们打牌,玩弹子机,还喜欢在一起吹牛皮,这些都是我讨厌的娱乐。与呆在这里浪费生命相比,我更喜欢在指挥舰的机要室里研究星图,或者参与策划一些作战计划,我很不适应这里的平静,脑袋整天昏沉沉的,我快要疯掉了。
想想也实在倒霉,联合舰队里那么多作战指挥员,少校身份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怎么就偏偏选上了我来这里呢?听说西南边境的前哨站里都安置了一个少校指挥官,可那也不过几十人而已。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
我在这里只喜欢和两个人聊天,其他的我只是点点头而已。两个人中一个是维修人员,是个中士,他兼任厨师的工作,我和他相熟的原因是他是家乡人,他做的家乡菜我很喜欢吃。
另一个就是这里的指挥官了,虽然他只是少尉军衔,但指挥官就是指挥官,如果这里没有战斗的话,我会一直是个视察员的角色,并不能指挥前哨站的工作,何况这里也没什么工作可供我做,扯远了
他叫陈少侠,少尉,刚刚参军三年,参加了西南战争,他原来是通讯兵,业务能力很强,是靠本事升到前哨站的指挥官的(他对这点很自豪,毕竟西南的前哨站不多,这里又是重中之中),不过这对我来讲没什么意思。他是亚裔人种,中国人的后代,他这个人很和气,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下属们都很佩服并尊敬他。我至今记得我刚来时他请我吃的第一顿饭是他亲自做的,很可口。我喜欢他的原因是他对人生的态度,记得我有一次去他的休息室,他正在吃他的晚饭(这里很随便,并不限定非要在食堂吃,吃厨师做的也行,自己动手做自己那份也行,看到这里你又该高兴了,因为我的厨艺见长),他一手拿着根黄瓜,一手端着一碗炸酱面,见到我并没有向我敬礼(我现在还弄不懂为什么他吃饭时从不向长官敬礼,我知道他不是针对我一个人,就算龙三上将在他吃饭时见到他,他一样不会敬礼)而是问我吃不吃他做的炸酱面,我婉言谢绝了(不是我不想吃,是我那次实在刚吃过饭,他做的炸酱面可是这里的一道招牌,这里的人不生病是吃不到滴)。
我们谈起家庭,又从家庭谈到了人生,我开玩笑似的问他,什么是幸福。
他把手里的碗一抬对我说到,“在家乡种满蔬菜的小园里,坐在椅子上,一手拿根黄瓜,一手端着碗炸酱面,就像我现在这样”他笑笑。
“什么?”我没听请,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之后又补了一句,“你吃完后扭头再冲屋里喊一声,‘老伴,再来一碗炸酱面’”。
“这就是我理解的幸福”他在说这句话时,没有笑。
我们两个人在那一刻都沉默了,直到现在,我都在想起他说的话,难怪有人说古代的中国人都是哲学家,他关于幸福所说的话实在很有道理啊。
此刻,我多么想和你依偎在家乡的小阁楼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吃晚饭,那真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说一个人的内心是一个世界的话,“风车一号”里的三十二个人就是三十二个不同的世界,这三十二个世界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寂寞。
标准世界时2621年7月7日下午第三战斗群旗舰作战指挥室
“赶不上了”埃利中将一声哀叹,饱含遗憾的叹息声令指挥室里的气氛又压抑了许多。
“现在,只有靠那二十八个“风车”里的作战部少校来统合整个战场的局势了”埃利中将把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再狠狠的踏上一脚。
总部当初下决定叫作战参谋部挑选出头脑最灵活的二十八名“狼军”作战指挥参谋时,连埃利中将都有肉疼的感觉,那可是龙三智囊团中的智囊团成员啊。
“他们万一战死,或者是被俘虏了怎么办?或者呆在那里像傻瓜一样的数流星?要知道把他们凑在一起就能干无数的事情,就可以预知很多不明朗的战场局势,就可以制订出无数的可以叫敌人头痛不已的作战计划,就可以”一位西南作战本部的参谋长像一挺机关枪似的对着他的顶头上司—埃利中将开着火。
“可是只要他们在那里,如果爆冲突,他们就可以像千里眼一样看清楚整个的边境冲突地区的局势,就可以按照我们在那个地区的兵力布置做出最重要的战略战术建议,就可以整合所有的力量来对敌人起最迅猛的攻势,就可以你想过没有?”埃利中将倨理力争,好象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部下而是龙三。
走遍天下,理最大。
整个西南作战本部的高级军官都知道,西南战争是结束了,但是余波还未消失,几十年来双方在边境线上,在战场上所形成的惯性思维方式还远未打破。库恩帝国里很多人根本不认为他们输了,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或者说少算了一步罢了。而龙三自己都觉得西南一战胜的侥幸,或者说他认为那根本不算胜利,其他人可想而知。
但是塔米拉在战后显然更有觉悟,抑或是当所经受的恐惧大到极点后反而没有变得一蹶不振,龙三领导的塔米拉军人被战火熔炼得更加坚强了。他们甚至渴望下一场战斗,他们希望用下一场战斗的胜利来证明,他们这代军人才是塔米拉最优秀的军人。
埃利曾经有过“白痴”这一称号,原因是他很难被身边的人理解,就好象和你在和对手下棋时,他突然走了一步和眼前的棋路丝毫没有关联的棋步一样,结果自然令你目瞪口呆。
你目瞪口呆的原因有两个,要么他是个根本不会下棋的白痴,要么他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你是个高手,你自然不会认为埃利中将下的这步棋是傻瓜棋,你如果多想想的话,你将会现如果棋局继续下去的话,刚下的这着棋就会成为极其凶狠的杀着。
可惜高手毕竟太少,所以很多人都会认为埃利是个白痴,埃利的白痴称号自然越叫越响。
可这是陈年的老皇历了,如今再有谁认为埃利是个白痴的话,那他就是天下最大的白痴了。
虽然有时埃利的步子还是走的太快,但他身边的高手显然越来越多,白痴称号自然没人叫了,取而代之的是先知埃利这一称呼(当然不能当着埃利的面叫,否则一定会被人当成马屁精不可)。
民主而又理性的塔米拉人自然不喜欢也不会参与“造神”运动,但是埃利至今没有料错过什么事情也是人所公认的。他自然在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里享有极高的个人威望。
他在边境危险地区布下的二十八名狼军最优秀的战略战术指挥员(当然还有另外的二十名少校,但只能算做陪衬而已)在战役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担当起了临时作战指挥司令部所起到的作用,这恐怕是除埃利外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别问我龙三看没看明白这一招,我上哪知道去?)
“这场战役,看来只能由三十个人来支撑大局了,一个是罗得里克斯少将,一个是斯普鲁恩斯少将,还有二十八个“风车”哨所里的二十八个少校。这三十个人的协调将会成为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两名最高指挥官直接军权在手,但他们只能看清楚面前的敌人。二十八个少校虽然无军权,但却能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上清楚观察到他所在范围内的战场局势,如果他们这些人协调好的话,所有敌人在战场上的动作将会被我方牢牢掌握,胜利自然是时间问题”埃利中将又掏出了一盒烟,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盒了。
“他们能协调好么?”埃利中将把打火机拿在手里,他出神的看着火焰在眼前闪烁。
埃利中将并没有提起,他下令在西南边境地带里布下的数量极多的微型通讯卫星正如投放它们时所期待的那样,正在起着极其重要的功用。
早在雷达站建站之初,就有人提出:在我们能去,敌人能来的地方建立前哨站纯粹是浪费纳税人的钱,白流战士的血和汗。理由很简单,敌人的作战搜索舰在前哨站附近搜索时将会根据通讯信号的来源很快的现前哨站的位置并摧毁前哨站。
这个观点不无道理,甚至可以说极为正确,既然事先想到了,就得拿出对策。一番研究讨论后,西南军部一纸订单传真到位于西北某行星上的一家刚成立不久的高新通讯器材制造公司。
“两千个微型中转卫星?最新型的?三个月交货?”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拿订单的手直哆嗦。
在他眼里,这一张纸意味着写有天文数字的支票,也可能成为使他公司破产的催命符。
如果接下来,那就表明必须在三个月里赶制出庞大数量的货物,期限内数量质量都过关后交货,那就意味着钱,无数的钱会落入他的口袋。质量数量有一项不过关,或者过规定期限,那买方可是不会乖乖的掏出货款的,那就意味着官司,而且是注定打不赢的官司(和军方打官司就意味着和自己的国家打官司,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那他和全体董事会成员就得面临公司破产,他们就得跳楼,第一个跳的,还就得是他这个董事长。
在公司一连召开了三天两夜的董事会后,最后全体董事会成员一致决定,这份军方的订单,接了。
一位股份占公司总股份大约百分之二十的股东在董事会上的言可谓声情并茂,这位仁兄有些口吃,但这并没有成为他言的障碍:接阿就接了又又怎么样?我我们公公司有技术,有有实力完成这这这公司建立建立以来最最大的订订货。
列席的股东们各个暴汗不已,他们都替这位老兄难受。
“何况,我们我们开公司不就不就不就是就是为为为为”这仁兄一急,为字下面的话,总也说不出来了。
“赚钱”董事长实在是忍不住了,插空说了出来。
“阿就阿就对为赚钱”这位仁兄还挺得意,全然不顾其他股东们把头伸到会议桌底下狂吐不已这一残酷事实,仍继续他的话题。
“我我们要干好干好这活下下辈子就就就就就”得,这老兄又接不下去了。
“没问题”还是董事长善解人意。
“阿就阿就对没问题了”这仁兄微笑点头,还张嘴准备继续说话,别看他话说不溜,还真挺爱说。
“得啦,剩下的我来说吧,你说的好,简直太好了,把我们大家都感动得不行了。你先歇歇吧,ok?”董事长实在看不下去了。
“总之一句话,赚钱如登山,登山自有难,难中自有苦,苦中自有甜,不冒险?怎么能赚大钱?会议结束,大家拼了”还得说是董事长,端的有水平。
一连三个月,苦干加巧干,联系了无数配件公司,组织了无数制造厂家。最后,按期保证了货物的数量和质量,交工了。
事后这家公司一跃进入塔米拉西北部高新通讯器材公司排行榜的前十名,事业蒸蒸日上。
董事长把位子让给了那位说话结巴但能偏偏爱说也能说的老兄,自己跑到一个风景秀美的行星上当寓公去了,苦的是公司的其他股东们(为什么?每次开董事会都得自备纸袋以便开会时大吐特吐)。
“别看新任董事长说话时都能把你急出尿来,但他领导公司还真有一套”这便是董事们对新董事长的评价,所以开会时再难受,他们也忍了。
十年后,董事会十一名董事,六个原本不是结巴的人也成结巴了,但却没人抱怨,因为他们各个身家以过百亿。
“百亿呀,换我坐轮椅都行呀”有眼红者如是说,人之贪,实在叫人暴汗不已。(话题扯远了,别打我呀^^%)
那批数量为两千整的最新式微型通讯中转卫星如今有三分之二投放到了塔米拉共和国与库恩帝国的边境线上,越是敏感的宇宙空间地带,投放的数量也越多。
“这种办法虽然苯一点,但却可以叫敌人无法追踪我们的前哨站所出的通讯信号,因为这些中转卫星就像镜子反射光线一样来中转通讯信号,敌人累死也不会查出我们的前哨站所出的源信号的送位置。这种办法,我们称之为镜像”这就是通讯卫星投放的基本原则。
投放方式有两种,固定和不固定投放。不固定投放很好理解,让卫星按实现选定的轨道运行就可以了。
固定投放则是根本不叫卫星运动,把它藏在陨石内部,或者是用别的办法伪装起来,只叫他接受特定位置的通讯信息就可以了,虽然有点浪费^^#。
这种建立情报通讯网的方式如果换做是萨尔帝国或是库恩帝国的话,工程负责人就得掂量掂量了,这种办法虽然无懈可击,但却是以雄厚的国家资本为基础的,而且根本不符合节俭实用的原则。
但是塔米拉共和国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是太有钱了,因此他们就这么做了。
如果塔米拉共和国的国力微弱,那么就算埃利这个先知猜得再准,塔米拉人也无法取得胜利。
战争,打的不光是人,还是人群所积累的财富。我们不否认精神不朽,但是如果没有充足的条件,上帝也会显得无能为力。
如今这些通讯卫星在滴滴答答的转送着各种通讯讯号,那是战场的脉搏。
洛夫卡星系外围“风车六号”前哨站通讯作战指挥室7月7日下午1时o5分
新建成的“风车”前哨站的设施齐备可不光是用嘴吹出来的,夸张点说,前哨站的指挥室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小型的司令部,很多设施根本就其他早期建成的前哨站所没有的。
如今这个“司令部”却只有一个“司令”,一名狼军的少校在指挥,这多少叫人费解。
按常规来说,司令部应该具备通讯,决策,作战指挥等等部门,人员也种类繁多,警卫,指挥官,参谋,记文秘人员等等等等。
但在这里,你找不到这些,只有雷达员,通讯员,以及一位真正使“司令部”运做的狼军参谋。
计算机功能的强大,使得一个人胜任许多工作成为可能。
就像“风车”工程的总负责人说的那样,风越大,风车转的就越快。
如今在这里可不是刮大风那么简单,何止是大,简直是狂。整个7月7日所爆的战役牵扯了以洛夫卡星云为核心的广大宇宙空间,双方所投入的武装力量也显然过了事前的想象。
“什么?77.*空间坐标点又集结了敌人的几十艘受损战舰,确定么?好,把他们都做了。好好好,我立刻联系风车24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重新投入战场的舰队,没问题,交给我了,oVeR”统合整个风车六号前哨站搜索范围内所有塔米拉战舰指挥的狼军少校基米齐兴奋的叫喊道。
“酷毙了,我们的舰队在源源不断的从各处赶来,这里要沸腾了,哈哈哈”他一连两个月的枯燥生活在这天结束了,但他却丝毫不后悔,因为他在风车六号上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从第一艘库恩帝国的战舰进入他所在的前哨站搜索雷达后,他的幸运时刻就到来了。
有敌人,但却没有一艘自己方面的战舰,这火他可上的不轻。随着战事的展以及他与其他风车六号附近的前哨站里指挥少校的不间断联系,一张清晰而又详细的战场态势图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事实表明,二十八个“风车”里只有六个起到了作用,其他的前哨站搜索范围内一片寂静。原因是战场离它们太远。而起到了作用的这六个“风车”,都明显的离边境线过近,西南情报部忽视了“风车”与国境腹地空间的联系,或者说通讯中转站太少,抑或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建立。
这造成了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的第二战斗群在边境冲突地区外围空间的两眼一抹黑现象,总指挥斯普鲁恩斯少将根本不知道敌人的具体位置,但他指挥的第二战斗群先头部队以退枯拉朽之势放倒了库恩帝国基尔公爵麾下第二机动舰队的两个战斗联队,真所谓勤快的鸟有食吃。
罗得里克斯少将指挥的第一战斗群与伊万上将指挥的龙骑兵舰队a集团在洛夫卡星云里撕杀得风云变色之时,“风车一号”前哨站就把战场态势送给了周围的“风车”。
所有人都在为胜利欢呼时,特利公爵的龙骑兵B集团到达战场,战场情势急转直下,风车一号又将求援讯号送出去,所有人的欢呼变成了紧急的呼救,但是却没有一艘塔米拉战舰赶到战场。
不光是战场上的人急,风车上的人也急得疯,他们通过与外界的联系得知第二战斗群正火赶来,但却无人知道具体位置,一是第二战斗群的所有战舰都在拼命进行着长途的奔袭,根本无暇联系,再就是第二战斗群的机动度根本无法正确的捕捉到具体位置。风车八号曾经将第一战斗群与龙骑兵的位置通过内地通讯中转站传送给第二战斗群,但在那时,第二战斗群的通讯指挥舰已经与第二战斗群的先头舰队远隔一个星系了,必须通过跳跃点才能联系到斯普鲁恩斯少将的旗舰(第二战斗群的战列舰上根本就没有远程接收的通讯设备,因此风车前哨站只能通过第二战斗群的战列舰所在的星系里的通讯中转站联系,这是通讯指挥舰与其他战舰根本不同的地方)。但是战斗在洛夫卡星云带里生是斯普鲁恩斯少将确定不疑的,这也是风车前哨站在战斗开始不久后的功劳。
如果说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下属的第三联队是斯普鲁恩斯少将麾下的塔米拉第二战斗群冲刺过程中撞上的话,那库恩帝国的第六联队被斯普鲁恩斯少将麾下的第二战斗群痛击则是风车三号的功劳了,风车三号准确的通知了正在同一星系里急进的第二战斗群先头部队,中转讯息所用的竟然是刚刚投放不久的微型通讯中转卫星(新式的中转通讯卫星在远距离联系上了塔米拉新式战列舰上的中程通讯系统)。
至此,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的位置(与原位置距离很远,与龙骑兵舰队进行机动战的结果)与塔米拉第二战斗群的位置才彻底被六个搜索范围交叉覆盖了整个洛夫卡星云与四周宇宙空间的“风车”所掌握。
知道了敌人的位置,知道了自己人的位置,这仗,好打多了。
“叫你们这些库恩杂种们看看,塔米拉大爷是怎么玩的吧,叫你们有来无回”“风车二十号”前哨站里的狼军少校双手紧握,骨节咔咔作响。
他的面前,各种设备的屏幕不断闪亮,像是死神在眨着眼睛。
7月7日下午1时整洛夫卡星云龙骑兵舰队旗舰指挥塔
“我们掉到兔子洞里了”特利上将伸出他那白皙的手,凝视着中指上戴的家族戒指。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童话小说,那本小说的名字叫《绿野仙踪》,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为了看这本小说还挨了父亲的一顿皮鞭。
“老家伙从不让我看那些童话小说,因为他认为那会使我变得懦弱”特利.马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伊万叔叔,我错了,错在太狂妄。我不应该分兵,也不应该改动通讯频段”特利上将看着屏幕上的伊万男爵。
另一艘战舰上的龙骑兵副指挥官伊万男爵呆呆的望着特利.马克公爵,他没说话。
“这孩子,和他的父亲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他的父亲就算是死,都不会承认错误的”伊万想。
“公公爵阁下,我们都会犯错误,这没什么。关键是,眼下,怎么办?”伊万男爵问道。
“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大旋涡,塔米拉人的所有武装力量在用最快的度向这里集结,之后,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干掉。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特利上将显然已经有了决断。
“怎么走?任何方向都可能撞到敌人的舰队,何况,眼前还有敌人的一支舰队,他们不会让我们如愿的”伊万一摆头,他当然是指刚刚集结在一起的塔米拉第一战斗群和第二战斗群先头舰队。
“我们不走,我们从这里跳跃。这里,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特利的口气显得很轻松。
“这这里?”伊万呆住,彻底的呆住,“你疯了?从我们来的跳跃点?”伊万觉得这简直难以置信。
“塔米拉人的舰队是不会叫我们从容的离开的,代价会很大,你想过没有?”伊万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我们的舰队在运动战中离开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结果只能更糟,我们很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塔米拉舰队。我们会被包围,被分割,被歼灭。”特利的话很有道理,伊万不说话了,他认为特利上将的话很对。
“可是,现在,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不在我们手里。”特利看了看电子星图,叹口气。
“可也不在塔米拉人的舰队手里,我们还有希望,公爵”伊万也下了决心。
近两个小时的战斗,双方的舰队位置都早已离开了原来的跳跃点,此刻,跳跃点的空间位置没有双方一艘战舰。
“塔米拉人的舰队上来了”通讯器里不知道是那位舰长喊了一声。
“他们整队完毕了,这些家伙打得很勇敢”特利看着雷达上的一片光点在高接近他的舰队本阵。
“把我们的全部飞机派出去,防止敌人接近跳跃点方向,舰队且战且走,高的向跳跃点移动,别犹豫”特利下达了命令。
龙骑兵舰队整个阵列旋转了很大的角度,以猛烈的炮火阻挡着塔米拉舰队的突进,同时整个舰队阵列高的运动起来。
一批塔米拉舰队的前列战舰被击毁了,他们的攻势稍稍受挫,十分钟过去了,双方舰队的距离还是维持原样,而且双方的舰队都损失惨重。
“***,没冲上去,该死”斯普鲁恩斯少将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这是他开战以来第一次感到累。
他在呼呼喘气,充血的双眼在快的眨动,他在想办法。
“这样正面上损失会很大的,可分兵侧翼的话,战舰数量又不够。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后续部队上了”斯普鲁恩斯少将想。
“只要敌人一直在这里,他们迟早全部完蛋,所以我要把他们一直拖在这里”斯普鲁恩斯少将意识到此刻和他作战的库恩舰队一定不是库恩帝国的老对手,因为眼前的舰队所表现出的战斗素质和勇敢精神是库恩帝国的第二舰队所无法比拟的。
他虽然意识到了这点,可他却没注意到双方的舰队此刻在逐渐接近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已经带着三十艘战列舰离开了战场,他把麾下剩余的舰队都交给了斯普鲁恩斯少将指挥。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目的很明确,收集受损战舰和整合赶来的增援部队,这是罗得里克斯少将和斯普鲁恩斯少将两个人碰面后商量好的,虽然罗得里克斯少将很不情愿。
若是龙三知道了两个人商量问题的方式后一定会被气得半死,他们竟然是靠猜拳来决定的。
离开正面战场去协调后续部队当然是已经杀得兴起的将军所不愿意的,但是正面战场上窝着两员干将显然没有必要,更何况后续部队的数量极大,没有人统一指挥当然不行。
于是他们决定猜拳,因为这毕竟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罗得里克斯少将出的是“剪子”,斯普鲁恩斯少将出的是“石头”,于是罗得里克斯输了,很不情愿的输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脸孔,罗得里可斯少将很想把他的鞋印印在上面,但输就是输,罗得里克斯少将认了。
“可恨,好事都叫这小子占去了”罗得里克斯少将愤愤的带着三十艘受损的战列舰撤出正面战场,这不是第一批撤离战场的受损战舰,因此库恩帝国舰队根本就没有注意。其实就是注意到了也无能为力。
“去风车一号那里,那里可以了解到整个洛夫卡星云的战场局势”罗得里克斯少将给出了一个坐标点,但没说明那里有什么,风车的具体坐标位置是西南联合舰队总部的最大秘密,只有少数高级指挥官才知道。
“哪里?去哪里做什么?”有人表示异议,但在罗得里克斯少将的一句“执行命令”后便不说话了。
在斯普鲁恩斯少将带领着近六千艘战舰向数量稍微比他们多的龙骑兵舰队起一次次进攻时,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四周开始聚拢起一批批的战舰,这些都是最先撤离战场的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的受损战舰,他们略事休整后已经重返战场。
当然,这都是“风车”前哨站的功劳。正是“一号风车”和与“一号风车”最近的“二十四号风车”的通力合作,才使得这些已经脱离了战场的战舰依然对周边的局势了若指掌。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脱离战场后立刻肩负起了通讯中心这一角色,所有的指令都汇集到了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上,命令再由这艘旗舰送到风车上。一时间,通讯往来极为频繁。
罗得里克斯少将在冷静的分析了所有汇集到他手里的情报后并不感到轻松,因为战场形势十分严峻。
根据风车送来的情报显示,还有敌人的一支大约有五千艘战舰所组成的战斗群游离在战场上,三个风车曾经现过这支舰队的位置。如果这支舰队再投入洛夫卡星云的核心战场,局面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还有报告指出,边境带的两个跳跃点都出现了库恩帝国舰队的踪迹,但数量极少,很可能是被第二战斗群击溃的敌军残部,他们的目的显然是要撤离。
更多的报告显示敌人在洛夫卡星云里散落着的正在维修状态下的零星战舰,他们显然不如塔米拉舰队那些受损战舰幸运,因为恐怕他们连身在何出都不甚清楚。
“这场仗,打得是乱七八糟啊,要是没有风车的情报,没有那些中转卫星,恐怕我们自己都是睁眼瞎了”罗得里克斯少将挠了挠脑袋,刚从炮火横飞的战场上撤下来,他觉得很不适应。脑子里总是觉得该做点什么,身体却偏偏不听使唤。
“这样下去,迟早得战场疲劳综合症不可”罗得里克斯少将把自己的身体绻在椅子里,尽量使自己舒服一些,他得好好考虑一下。
“第一个问题,援军的后续部队还没赶到战场,因此对敌人的彻底合围还不能实现”
“第二个问题,敌人的那支战斗群的动向不明,这实在使人担心”
“第三个问题,必须用最快的度消灭敌人不在正面战场的零散舰只,决不能叫他们和敌人的主力舰队汇合,积少成多的道理傻瓜都清楚”
“第四个问题,敌人有两个番号的舰队残部正在撤离战场,如果干掉他们,意义很大”
罗得里克斯少将看着身边的参谋长,像是看着多年的老友一样,他在说出他心里的所有问题。
“你怎么看?说说你的建议”他对参谋长说道。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那不是我们所能左右得了的,援军什么时候到,我们说了不算,因此先不用考虑”
“第二个问题,同第一个问题一样,我们手里的力量不够,因此我们也无能为力,这个也得先放一放”
“第三个问题,这个很关键,我们手头已经汇集了近六百艘战舰,完全可以一口一口的吃掉敌人散落在战场各处的敌人受损战舰,而且胜算很大,但是行动路线要选择好,动作要快。”
“第四个问题,等把敌人的零星舰队收拾了再考虑会更好一些,也更稳妥”参谋长显然深思熟虑。
“立刻按你说的办,立刻,一有新的消息,立刻向我报告”罗得里克斯少将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帽子。
他什么也没摸到,他的帽子,依然行踪不明。
“等打完仗的,我一定把我的帽子找到。”罗得里克斯少将闭上眼睛,“现在,我要打个盹,睡一觉”
他真的能睡得着么?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刚刚汇集的六百余艘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所属的战舰立刻就出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到了这么大一批战舰完全是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先见之明。他从战斗一开始就不断的撤出受损的战舰,一方面是避免损失,一方面也希望在战斗的后期能拥有一支相当战斗力的预备队。
如今,他既盼到了增援舰队,又有了在战场上可供指挥的第二战斗力。这也是罗得里克斯少将和别的将军不同的地方,他总是给自己留有很大的余地。
在不久之后,狼军的士兵中愿意跟随罗得里克斯少将出战的人越来越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舰队在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指挥下伤亡过小是不争的事实。
罗得里克斯少将就是这样,他把激进和保守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这在狼军里是独一无二的。同时他也证明了自己是塔米拉军界里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第3352战列舰也在这六百余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当中,3352战列舰的舰长依然在忍受着酒瘾的煎熬,他的部下也一样,酒没有,命令却来了。
在一艘因推进器受损而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动力的指挥舰的率领下,3352战列舰随着大队战舰出了,如同以往一样,3352战列舰依然行进在最前列。
85.63坐标点,集结了敌人大约一百余艘战舰,具体情况不明(指没失去战斗力的敌舰数量),任务为歼灭。
六百艘塔米拉战舰呼啸着前往已经指定的坐标点,进行多击少的战斗,数量占优的一方士气当然极高,何况是已经杀得红了眼睛的一方。
洛夫卡星云85.63坐标点龙骑兵467号指挥舰指挥室
467号指挥舰并没有受损,它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最先撤离战场的龙骑兵舰队的一个维修点,它负责协调这一百二十艘受损的龙骑兵战舰的指挥工作。
“什么?全部维修工作完成还要三个小时?”指挥舰的舰长暴跳如雷,“战斗就要结束了,你们却还需要三个小时?”
“不能再等了,这里根本不安全,别忘了,在这里,塔米拉人早就进行了一系列的侦察工作,我们多呆一秒钟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指挥舰的舰长显然很有远见,这种远见是从龙骑兵B集团刚刚跳跃到洛夫卡星云后就形成的。
“尽快修好容易修的,把损坏严重的战舰人员撤离到其他战舰上,之后炸掉”指挥舰的舰长布的命令不可谓不正确。
但是具体实施时,却遇到了很大阻力,“舰在人在,舰毁人亡”的思想已经深深的烙在每一个龙骑兵战舰上的官兵脑海里。
“什么?炸掉我的战舰?胡扯,我的战舰只要修一修,就还能打。这命令我不会执行的”不止是一个年轻的库恩舰长表现出了这种顽固态度,而是很多。
因此,不管是指挥舰的舰长恳求也好,绰词严厉也好,说服工作显然进行的很慢。
一方面,维修工作进行的却很快,谁都知道战舰如果无法开动,无法开火就只能等于是废铁,等于是宇宙里漂浮的棺材。
各舰舰长的态度令指挥舰的指挥官很恼火,但他恼火的还不止这些,战场情况的不明朗也令他十分头痛。
“我们不知道四周有多少塔米拉人的舰队,也不知道除了龙骑兵本队的舰队位置在哪,我们等于是在黑夜里战斗,更糟糕的是,我们没有夜视仪。”指挥舰的指挥官这样打比方。
龙骑兵舰队里配属的侦察舰成了宝贝,他们来的情报成了每一艘指挥舰的舰长们最想看到的,就像他们平时等待的家信一样炙手可热,但是谁都清楚,侦察舰的搜索范围是有限的。
“不管怎样,早准备就比没准备强,强很多”每一艘指挥舰的舰长们都这样想,但是明显的,他们收到的情报越来越少。因为越来越多的侦察舰被塔米拉人摧毁了。
“我们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旋涡,这里越来越危险了”库恩帝国的官兵们在这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斗里,感受到的,只有让他们窒息的压迫感。
塔米拉共和国塔米拉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第尼市市郊临时军事禁区季风号高巡航舰
“季风号”高巡航舰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为龙三的远航专用舰了,谁也说不清龙三为什么喜欢这艘战舰。或许是这艘战舰的性能是西南联合舰队所有巡航舰里性能最好的缘故吧,至少这艘巡航舰的舰长是这么想的。
龙三数次远行登陆都是乘坐这艘战舰,因此从舰长到舰上的普通士兵都跟着沾了光。这么说是因为联合舰队的官兵近两年因西南局势一直不稳而使得他们的假期大为减少,而在舰上或者宇宙港内的生活十分单调苦闷的缘故。
做为龙三的专用舰,舰上官兵自然可以随着龙三到处跑,各个行星上看一看,转一转,虽然每次时间都不长,但也比那些窝在宇宙港里每日训练的人要轻松自在得多。因此,“季风号”上的官兵们每次归航立刻都会被一帮弟兄们围住,问一些比如都去了哪些地方啦,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啦,见到什么美女啦,如此云云。
按道理来讲,专用舰上的官兵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但龙三还是十分体谅这群在太空港里憋得眼睛都红了的弟兄。因此他每次到达目的地后都会给“季风号”上的人员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长则一天,短则半天的假期龙三都是视行程安排而定的。这自然令“季风号”上的官兵们感激涕零,就差没鼎礼膜拜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龙三对下属的宽容大度自然换得了部下的感恩戴德。因此龙三虽然表面上管束下属很松散,但实际上是没有人敢,也根本不愿意去违背龙三的命令。
所以每当龙三的下达可以自由行动的命令后,“季风号”上的官兵们便都会抓紧时间忙他们自己的事,从未有过惹事生非,违背军纪,规定时间内并未回到岗位的事件生。
其实每次的临时假期都足够他们happy的了,从“季风号”第二次做为龙三的专用远航舰时起,舰内的官兵们都有了很多额外的任务。有的是给战友捎一些土特产,有的是代表一些家在登陆星的战友探家,或者给家里捎些东西,最多的工作自然是寄一些书信什么的。如此一来私人时间几乎所剩无几,实际上就算有时间溜也没那体力来支撑了。但是忙的舒心,忙的有意义,怎么着也算做些好事不是。
所以几次任务下来,“季风号”上的官兵们的人缘及好评一直处在飚升状态,各个都成了太空港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对此种情况极为不满的是“狼军”的高层,认为有必要加强保密工作,以免出现意外情况,龙三一笑置之。
不是龙三不怕死,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还没到死的时候。他的这种态度令为他的安全担心的下属们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龙三就是龙三,别人真的很难改变他。
于是一切照旧,每次出行,龙三照例会预先通知“季风号”上的全体人员,叫他们有所准备。
“如果在自己家里还担心这担心那的话,就什么事也别做了,如今想我活着的人可比想我死的人多得多”龙三曾经笑着对“季风号”的舰长这样说。
舰长也笑笑,他也只能笑笑,虽然他总觉得龙三话里有话。
这次龙三呆在塔米拉西南府星上的时间显然比以往任何一次远行的时间都长,显然不止是因为此次是龙三上将来克里特星上度七天假期的缘故,龙三上将的假期已经结束两天了,可龙三还没有动身回萨雷奥宇宙港的意思。这可急坏了“季风号”上的舰长,想问,他又不敢,龙三上将可是塔米拉的“西南王”军政两界的第一把手,他就是一年不动弹,也轮不到他这个军衔只是上校的人来说三道四。
不能问,他只猜,这多少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办法。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定了,只留下两种他认为比较有可能的原因。
一种是边境线吃紧,而龙三又不可能赶上这次战争,因此他只能在这里等,一方面是安全,一方面是不使外界民众和陆军惊慌失措。
另一种是龙三根本就没把这次边境战争在心上,或者说他已经稳抄胜券,因此乐得轻松,假期自动延长,自己给自己放假而不误事,又有几个高官能做到?何况那个当了上将的副官没几天的美女又成了上将的未婚妻(龙三有未婚妻的消息已经如风般传遍了“季风号”的人群)。
事实上,他哪一种也没猜对。
自从回到了“季风号”上,龙三除了弄架直升机出去转了一圈外,就没离开他的巡航舰一步,他既不下命令起航,也不叫“季风号”上的人员准备起航,他就这么干耗着。开始他还去通讯室里了解一下有无外界通讯,后来干脆躺在他的休息室里睡大觉。
尤妮也搞不懂一直对她采取主动的龙三怎么会突然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样,她想脾气,又不敢,想和龙三说说话,龙三却把被子蒙在脸上呼呼大睡。最后她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在她的休息室里生闷气。
龙三累了,确实是累了,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累,在他安排好一切以后,他几乎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
7月7日,上午1o时整,龙三依然在他的床上躺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除了在早上尤妮来过一次(叫龙三吃早餐)并被龙三气走后,并没有人打扰他。
“我这是怎么了”龙三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我的身体怎么没有一点力气?”龙三想起身,但身体好象并不听他的指挥。
“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兄弟,真像个可怜虫啊”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龙三卧室的一角传来,可龙三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谁?怎么进来的?”龙三一张口就怔住,他突然觉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我是谁?这话实在不应该由你问,你起身看看我是谁?”声音里饱含嘲笑。
龙三挣扎着起了身,整个动作累得他直喘气,他终于看清楚了在卧室沙上端坐着的不之客,他呆住。
是他自己。
“我又做梦了?”龙三用力晃了晃他的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手还掐了自己一下。
很疼,不是做梦。
“无法相信,这竟然不是做梦”龙三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他所接受过的知识来理解,这世上显然没有游离在意识形态之外的东西存在。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记得么?兄弟”对面的龙三叹了一口气,他身上披着着黑丝长袍,上面锈着一条金色的龙,里面的衣服是紧身的格斗装,整个人都仿佛被包裹在一片黑色的神圣光芒中。
按正常的思维来理解,黑色的光芒,这句话显然是错误的,但这个龙三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邪恶,神圣,奇妙的结合在他的身上。同他相比,半坐在床上的龙三的确是个可怜虫,猥琐又可怜。
“是我做过的那个实验,我记起来了”龙三猛然记起,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是我们做的那个实验”另一个龙三冷冷的提醒到。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解释一下,可以么?”龙三艰难的问了句,眼前的龙三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大,大到令人无法与其同处与一个地位说话。
“我从你这里来,这里”黑色长袍的龙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嘴角还残留有一丝冷酷的笑意。
龙三又呆住,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违背了世界上最根本的科学原理的说法。
“我第一次成型是在沃林联邦的一家医院,我现在还记的那家医院的病房里的气味,真叫人留恋。”
穿着黑色长袍的龙三捋了捋满头的银,动作**上的龙三目瞪口呆。
“是仇恨使我来到了这个世上,是仇恨使我诞生在你的脑海里,是仇恨”那个龙三显得很激动,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
“但我还无法控制你的身体,虽然我很有力量,但对此却毫无办法,我只有等待。那次实验,使我从诞生我的仇恨中升华出来,也使我成功的掌握了控制你身体的办法,虽然你的自我依然存在,但我却占据了你身体的主导地位。”邪恶的龙三显得很激动。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样,但我可以忍受你那点人格的存在,你是龙剑,我是龙三。懦弱的龙剑和强大的龙三并存在一个躯体里,这是不是很可笑”邪恶的龙三逼近床上的龙三,他残忍的笑容依然极具男人的魅力。
“你,你”床上的龙剑挣扎着,喘息着,但是却毫无办法。
“你”龙三伸出一支手指,直指床上龙剑的鼻子,“你不相信是么?”他闪电般的出手,从床上龙剑的头上揪下了一绺头,动作之快令龙剑忘了喊痛。
“你看看,看到了么?是黑色的,黑色的。再看看我的头颜色,明白了么?”龙三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没有我,你一事无成,你是个懦弱的可怜虫。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完成一切你进行过的训练以及一切你参加过的战斗。没有我,癌细胞早就要了你的命。没有我,你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龙三显得异常激怒。
“可你却不知道感恩”龙三暴喝一声,“你让我感到耻辱,你”龙三的身体在颤抖,身上所散出的气势**上的龙剑感到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你不但在自己的名字上涂抹着耻辱两个字,还把它带给我,你的兄弟”龙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为什么这么说”床上的龙三屈服了,在对面龙三那无比强大的气势下屈服了。
“那个叫尤妮的女人,你不应该和她结合的,她不配,我也不需要,我要做神,不是做凡人,决不”龙三嘶歇底里的大叫,双手愤怒的挥舞着。
“我爱她,她也很可爱,不是么?”床上的龙剑这时反而觉得恐惧消失了,他现当对面的龙三感情失去控制时,他自己的力量却在奇妙的增加着。
“爱?你懂什么是爱?动物的?还是所谓人说的“理智的”?从神的角度来看你的爱,实在愚昧可笑。”龙三显然觉察出了自身力量正在流失,他冷静下来。
“你同情她,可怜她,你何时真正爱过她?她何时说过爱你?她有真正爱你么?她是很可怜,但你令她今后更可怜,你毁了她的一生。如果没有爱,她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但是你却令她慢慢爱上你,你一错再错。你那幼稚的爱意,令我无法控制你的身体,你在毁灭自己。”龙三的声调依然冷酷,但却多了一抹哀伤。
“没有我,你活不过三天,和我在一起,你将亲眼目睹神所造就的新世界,亲眼目睹神辉煌的一生”龙三的声调这次换为了恳切。
“我不明白你说的”床上的龙剑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他内心的最后一丝恐惧消失了,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床边龙三的力量持平的程度。
“你应该明白,我们是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兄弟,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们在那次实验里第一次见面,兄弟,我引导你,或者说引导自己,放下仇恨。因为如果内心里有仇恨的话,是无法成为神的”龙三潇洒的一摆自己披着的长袍,坐回沙上。
“我们确实放下了,兄弟”床上的龙剑已经能处在同等地位与龙三谈话了。
“可是,只放下仇恨是无法成为神的,因为你的内心里,还有爱存在”龙三的语调低沉。
“我不否认,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这么久,对异性是有渴求的,尤妮是你遇上的第一个令你动心的女人。她如果是一个内心世界复杂的女人,见得太多,做的太多,你或许不会爱上她。但她偏偏是一个自小到大都生活在单调世界的女人,幼稚,单纯,这才是她吸引你的原因。她的身世的确可怜,但你不应该爱上她,你帮不了她。你要真正想帮她,就把眼前这个肮脏的世界解决掉。”龙三仰在沙上看着天花板,床上的龙剑也是如此。
“你知道要成为神,得有多少艰难的道路要走?得面对多少敌人?你,或者说我们,拖着她,能走多远?你想过没有?”龙三反问龙剑。
龙剑依旧望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写着答案。他也不知道。
“你学过很多东西,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或许这个世界上,能真正理解我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兄弟。神是孤独的。”龙三的声音委婉低沉。
“虽然几百年前人类世界的科技和文化进步度就已经是神了,但和近一百年来的进化度比起来,也只能甘拜下风。如今人类的文明经历了巨大而且难以想像的进步。崭新的科技以难以想像的度窜起,即使是最为落後的国家也开始拥有越来越先进的电脑和资料库。致命武器开始变得随手可得。原来国际势力的兴衰是以资产和军事强权来作为依据,现在那些弱小的国家和个人团体却在利用这个机会猛然窜起,他们迟早会打破如今的世界局势,那一天就快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整个世界开使用越来越狐疑的眼光打量这些事实时,全球许多重要的金融机体系会因为承受不了本身的压力而纷纷崩溃。暴力行为和恐怖主义开始在日渐敌视的跨国公司和人道主义者之间蔓延,造成全球的人都将卷入暴乱的行列。不负责任的媒体以头条报导这些血腥的镇压行动,让社会陷入无秩序的混乱中。最後,原先互为抗衡的全球势力变成互相屠戮的地狱景象。
如果身为上将的你没忘记的话,你将清楚的记的只是西南联合舰队的萨雷奥宇宙港里武器库里就存放着多少“启示录”级核子裂变导弹。那些不是针对敌人的舰队的,是针对各行星的,是针对行星上的人类才存在的。你可以大胆设想一下,整个人类世界还有多少这样的武器?人类是短命的寄生虫,他们自私自利,好斗好杀,如同蝗虫一样的耗尽所有行星上的资源。但是宇宙很大,所以还有无数的星球可供他们糟蹋,但是科技的进步将把人类推向毁灭的边缘。
我们是人,虽然是寄生虫性质的生存,但我们有思想,因此我们神圣。可我们自己在践踏自己的神圣,难道不是这样么?做为神,我将确保人类将会永续生存,而不受到那些**新科技的诱惑而毁灭自己。
我从不担心自己拥有的力量太小,只要我有思想,我就无比的强大,命运无法作弄我,你却在作弄我。你已经和我走了一小段路,你也亲眼见到了我在一点一点的影响着塔米拉,你不应该在身后拖我的后腿。如果任由你展下去,世界将是一片焦黑的辐射沙漠。兄弟。”龙三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要保留她,拥有她,尽我所能”龙剑的语调清晰有力,他并没有让步。
龙三从沙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站定。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想想加劳星那失控的局面,想想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灾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龙三的目光凌厉的扫过龙剑的全身。
“我看不出来和她结婚会和那些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你想太多了,我不介意和你共有一个身体,但我要保留拥有她的权利”龙剑双手枕头,目光并没有离开天花板。
“你会害死她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会影响我的一切决断,你会令我变得犹犹豫豫,你会令我看不清问题。你知道这将会造成什么后果,我的一道命令,将会令亿万的人生,也会令亿万的人死。这些难道不和你那愚蠢的决定有直接关系么?”龙三的表情很痛苦。
“我有力量保护她,也有力量保护所有人,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龙剑开始觉得龙三的一部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看到了你和她满身鲜血的跪在上帝面前,因为在你的意识里,还残留着对上帝的信仰”龙三的瞳孔收缩,表情变得狰狞。
“记住,我的兄弟。”龙三转过身背着手。
“十诫第一条:除我之外,不可能有别的神。”龙三的身影开始变得朦胧,只有那长袍上的金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上帝都会算,何况是我龙三。上帝怎么能和我抗衡,最起码,他没我伟大”龙三的身影消失了。
龙剑感到一种无法抵挡的疲倦感再次袭来,他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只有一个念头还清晰的保持着:我会保护她。
公元2621年7月7日下午二时整库恩帝国边境跳跃点坐标点第二舰队本阵
基尔公爵面无表情的看着刚刚从边境冲突带跳跃回国的龙骑兵舰队和混杂在龙骑兵舰队阵列里的自己麾下的舰队慢慢的恢复动力。
通讯屏幕闪了一下,特利上将出现在屏幕上,他是坐着的,正襟危坐。
跳跃回来的,只有一万两千艘战舰。和出时的两万五千艘的规模相比,损失过半。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万两千多艘战舰就蒸在由塔米拉人守卫的边境冲突地带里。
基尔公爵很冷静,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自重他经历了西南战争的失败后,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什么遭遇令他失去冷静了。
“就这些?特利,我的孩子”基尔公爵平静的问特利上将。
屏幕上的特利公爵缓缓抬起头,微笑,很自然的微笑。
“就这些,基尔叔叔,就这些”他的回答自然得好象一个去山上采蘑菇的孩子回来后向大人展示自己的成绩一样。
“行动失败了?”基尔公爵也好象一个宽容的长辈一样问道。
“失败了,大失败,我们被塔米拉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基尔叔叔。”如果你仔细听特利公爵说的话,你能听出一丝哽咽,但是转瞬即逝。
“败了”基尔公爵长叹一声,叹息里有遗憾,有失落,还有很多复杂的感情。
他没有再说什么。末了他向特利公爵敬礼,他第一次向自己的后辈先行敬礼。
“元帅”特利公爵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缓缓站起,敬礼。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没打过败仗的将军,只要能从失败中学到东西就值得,你还年轻,特利将军”基尔公爵淡然的对特利说道。
通讯结束。
特利依然在他的旗舰指挥室里保持着敬礼的动作,他好象一尊雕像一样。
整整五分钟,他纹丝未动。
他的部下在后面惊惧的望着他,特利这个样子是他们从未看过的,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啊~~~~~~~~~~~~~~~~~~”特利一声怒吼,他猛的转身双手抓住自己的坐椅靠背,双臂一震,双手筋骨凸现。
“绝~~~~~~~~不~~~~~~~~~认~~~~~~~~~输”他的声音饱含愤怒。
“咯~~~~~咯吱~~~~~~~~~吱~~~~~~~~~咔~~~~”的几声,焊接在地板的椅子被特利硬是拆了下来,确切的说,是拉了起来。
特利公爵把高举过头的椅子猛的摔了出去,砸在指挥室的一角,那里放置的一块电子星图板被砸得粉碎,一时间指挥室里的人都被特利上将的狂暴举动吓得目瞪口呆。
特利向来梳理得整齐的头也乱了,散落在额前的头遮住了特利的目光,愤怒至极的目光。
他生平第一次战斗,竟然输了,他不甘心。他是个脑子里只有胜,没有败的人,他父亲那句“胜者生,败者死”的格言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是他输了。
他的基尔叔叔显然原谅了他,原谅了因为他而使帝国第二舰队蒙受重大损失这一结果(毕竟是他主导了这场战斗),这比杀了他还叫他难以忍受。
他清楚,基尔公爵没有怪他,也没有一丝责备他的意思,似乎他早已经料到是这么个结果。
基尔公爵是在为特利交学费,战争学费,以他自己的舰队为代价给特利上了一课。
特利本想给他素来看不起的老家伙们上一课,这确实是他自内心的想法,但结果恰恰相反,一切都没有脱离老家伙们的预想。
特利本想说,“是基尔你的错,是你的麾下舰队的战斗指挥官的无能才导致了失败”但他说不出口,事实上他是靠着基尔公爵麾下三个战斗联队其中的一个才把他自己的龙骑兵舰队撤回来的,如果没有那个战斗联队的帮助,恐怕结果比现在还惨,他可能连脾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确实说不出口,何况推卸责任也不是他的风格。
“我我我我确实确实”特利上将抬起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手心。他全身都在颤抖。
“输了”
特利打开手上的家族戒指,那里面有些白色的粉末,他盯着着些粉末。
一声爆炸声传来,一艘损伤太重的龙骑兵战舰爆炸了。特利猛的回过头,他死盯着这艘并没有逃出死神之手的战舰。
“塔米拉”特利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我要活下去,为了这一刻”他的手一动,戒指里的粉末撒落地面。
与此同时洛夫卡星云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为什么?为什么?”罗得里克斯少将双手握拳,嘴里在不断重复着“为什么”这三个字。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罗得里可斯少将呆望着已经挤满整个视野的舰队,母舰,漫天的战斗机,他一直高运转的大脑如今一片空白。
他的第一战斗群麾下舰队此刻正从塔米拉第二战斗群的舰队里分离出来,归入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本队之中。
“将军阁下”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参谋长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提醒罗得里克斯少将什么。
罗得里克斯少将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参谋长的话。
“传令,第一战斗群所属立刻沿着计划路线搜索整个边境带,损伤严重的战舰留下维修,归“风车”指挥。”他清晰的下着命令。
第一战斗群还能战斗的战舰汇集在一起,很快就离开了。走时,罗得里克斯少将并没有向斯普鲁恩斯少将打招呼。
第一战斗群还能战斗的战舰所剩的不多了,它们步履蹒跚的,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们是带着遗憾离去的。
塔米拉第二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斯普鲁恩斯少将仰在他的指挥椅子里,已经累瘫了,与身体的疲劳相比,战斗结果比疲劳更要打击他。
“只要早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能就能”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表情悔恨万分。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当时我毫不犹豫的话,就能就能”斯普鲁恩斯少将看着库恩帝国舰队逃离洛夫卡星云的那处跳跃点的宇宙空间。
“本来可以把他们全部消灭的,全部消灭”斯普鲁恩斯少将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脑海里,还回放着不久前那场激烈的撕杀。
“别叫他们运动起来,堵住他们,打阵列战,别叫他们运动起来”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指挥着由两个战斗群组成的塔米拉舰队与龙骑兵舰队对阵。
“这是一个建立功名的好机会,绝对是个好机会”战场上的塔米拉舰队从上至下都了解这一浅而易见的事实。
“风车”上传来的消息令人振奋不已,由六艘母舰组成的航母群即将到达战场,还有近五千艘的驱逐舰也将赶到。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振奋不已,仗打了这么久,打成这个局面,现在塔米拉人终于可以确定,胜利就在手中了,这怎能不令人振奋?
可是难题依然存在,龙骑兵舰队依然保有一支强大的战力,那就是眼前这批同塔米拉人撕杀了同样久的库恩龙骑兵舰队。
斯普鲁恩斯少将已经感到了阵阵的乏力,他清楚,部队已经和他一样,是在咬牙坚持着,舰队需要休息,从战舰上的机器到人都应该休息,他的麾下第二战斗群更是如此。
可眼前的敌人显然并没有休息的意思,他们依然在打着运动战,虽然士气略微低落,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斗志。
“敌人一定也很疲劳了,可是他们显然还在坚持,他们在坚持什么?敌人的指挥官如果不是头蠢猪,他应该想象得到,我们的人为什么在坚持,是因为我们有援军,可是敌人还在坚持,为什么?”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思考。
两军的阵列保持着距离,炮火在猛烈的对射,敌人的母舰似乎是死了,连战斗机都不再冲向塔米拉人的阵列攻击了。
“真像面前摆着一盘大餐,而我们却只有一支筷子一样,我们该怎么办啊?”塔米拉的一位副舰长事后说道。
塔米拉人不知道,洛夫卡星云里的“风车”上的参谋官也在痛苦的思考着。
雷达刚刚搜索到敌人的一支相当规模的舰队已经接近了核心战场,按照计算结果,这支敌人的舰队显然会比如何塔米拉的主力舰队都先到核心战场。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通告我们在战场上的人?”“风车”上的通讯员问这位少校参谋官。
参谋官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闪烁着的战场态势电子屏幕,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局势危急,请少校下令吧”通讯员用嘶哑的嗓音重复了一句。
参谋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他的心抽*动了一下,他还是没说话。
“如果告诉我方舰队这个情况,会影响士气,我们的舰队已经极度疲劳了,听了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溃散?如果我不通告这一状况,敌人的增援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结果会不会更糟?”两种想法在他的内心里撞击着,权衡着。
“我到底该怎么做?他看了看那紧随着敌人那支战斗群急进的,还有两团闪烁着的光点,那些是核心战场里的人都在期盼的增援,从两者的雷达距离测算,不过五分钟,至多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少校终于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不要通告核心战场上的舰队,给我们的母舰群去消息,叫他们停止前进,释放全部飞机,叫飞机先行赶到战场支援,一定要快”少校指点着屏幕。
“上帝保佑我们”少校不再说话了,但他依旧死死的盯着战场态势屏。
五分钟后,斯普鲁恩斯少将终于明白敌人坚持的原因了,敌人要跑,要从来时的跳跃点跳跃回国。
是他的参谋长提醒他的,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建议的参谋长从指挥电脑终端屏幕前抬起头说了一句。
“小心敌人突然撤离战场,以我们现有的力量是挡不住他们的行动的”参谋长说这话时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跑?跑得了么?我们的人正在从四面八方集结过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全军覆没了”斯普鲁恩斯少将的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转过身,看着旗舰正前方的景象,继而呆住。他说了两个字。
“不对”
是不对,他没有把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考虑进入,如果敌人从那里撤退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忍受下塔米拉人在跳跃准备的一分钟里对他们的炮火蹂躏。
“给我敌人舰队运动的方向,快”斯普鲁恩斯少将觉得头一阵眩晕,他知道他已经浪费了很宝贵的一小段时间。因为敌人的舰队已经冒着塔米拉舰队的炮火运动了很久。
“跳跃点在他们舰队现今位置的后方,将军”参谋长叹了一口气。
“你你这混蛋”斯普鲁恩斯少将愤怒的一步向前,揪起了参谋长的衣领,举起了他那坚硬的拳头。
“你在贻误战机,在犯罪,混蛋”斯普鲁恩斯少将很想在这个时候痛打他的参谋长一顿。
“我也是刚刚现,将军阁下”参谋长很冷静,“何况,我们也没有力量阻止敌人舰队,他们的力量和我们差不多”参谋长显得很委屈。
“不对不对,我们可以挡住敌人的,完全可以”斯普鲁恩斯少将甩开他的参谋长。
“舰队全,全,攻击敌人舰队,战列舰插入敌阵,别叫他们再有任何行动了,这是死命令,立即执行”斯普鲁恩斯少将完全理解什么叫生死关头,敌人的生死关头。
“哪里是敌人的唯一希望,唯一的,生命的跳跃点,我只要守住那个点,就可以把敌人的生命之门碰然关上。”斯普鲁恩斯少将突然明白了人生虽然漫长,但你真正意义上活得精彩的,就那么几个瞬间这句话。
想到了,未必作到,敌人的舰队聪明的利用小规模反突击和炮火骚扰迟滞了塔米拉舰队一小段时间,虽然之是一小段时间,但在这一小段时间了,他们已经完成了预定的计划。
跳跃点已经在他们舰队的身后了,虽然距离还很远,但是毕竟是成功了。
“给第一联队报告,给他们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特利的脸被炮火的光芒照亮。
“现在,给我拿出最后的力量,我们上”特利上将像一个宣布了加时赛只剩下最后十分钟的裁判一样挥了一下手臂。
这个命令和斯普鲁恩斯少将的命令不谋而合,洛夫卡一战中最血腥的十分钟开始了。
“耶稣爱我,我爱耶稣”一位塔米拉的狼军上校舰长在胸前划着十字,火光照耀着他的脸。
指挥室里,他的部下一片寂静。
上帝高高在上的看着脚下的一片苍生,他在想什么?无论是塔米拉将士还是库恩的军人,他们都是上帝的孩子,都是耶稣的兄弟。
他们在撕杀,虽然他们都相信天父。如果天父真的降临他们中间,叫他们停止残杀,他们会听么?
没有答案,或许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回答。呼啸的炮火都在向对手展示着“生存的意义”。
人类非得用这样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么?同样没有答案。
一位库恩帝国的随军牧师漫步在军人之中,他的声音庄重无比:“我们走上了上帝的舞台,我们原本是不配的,我们无法赚取这份殊荣,我们会惊愕的现天国是多么的美好。
天使们的音乐是从未听过地悦耳。我们在天使中间漫步,聆听他们的歌唱。我们看见天国的光辉,我们在光辉中喘气。我们走到上帝身旁,站在他身边,尊崇他的领导…看到那从未看见的,且沉醉在其中,我们被邀请侧耳聆听天籁之音——渴望留在主的身旁。
上帝也会欢迎我们,对我们说话。但他不会要我们离开。他将邀请我们留下来,永远在他的舞台上。”
所有能射击的炮火都在射击,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想达到最后的目标。
一方是为了活着,一方是为了今后更好的活着,两方都清楚,只要对方活着,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多么奇怪的逻辑,仇恨吞噬着每个人的心灵,把人变成野兽。他们忘了造物主的初衷,他们让上帝的心头滴血,但是。
谁在乎?
冲击,反冲击,再冲击,再反冲击。
在这里,你会惊讶的现,人远比钢铁坚强,坚强无数倍。
漫天飞舞的战舰碎片证明了这一点,虽然其中还包裹着人类破碎的身体,但是破碎的身体却破碎不了人们那执着的心灵,上帝也会后悔赋予人类如此坚强的心灵。
人,比钢铁坚强,比这世上任何一种坚硬的事物都坚强。
记忆中的美好,都已抛在脑后,他们清醒么?是的,他们从未如此的清醒过,但是如此清醒的人类却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证明生命的意义,这是不是有点可笑。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道理很简单。
双方的战舰无法再冲了,因为他们已经是零距离,战舰在拼刺刀。
如此的高科技战争,却打成了人类几千年前的祖先们的战争,重伤的战舰里,是同样重伤的人,他们泣号,他们茫然的四顾,他们在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地狱。
双方的舰队绞在了一起,一起移动,一起撕杀。
两个舰队的阵列扭打着,撕杀着,翻翻滚滚,浑身鲜血的气喘吁吁。
“跳跃点”斯普鲁恩斯少将振臂高呼,他的心中,甚至已经没有了敌人的存在,有的只是跳跃点。
生命的跳跃点。
“挡住他们,必须挡住”特利上将的身体绷紧,他终于体会到了父亲所说的,进者生,退者死这句话。
以退为进,还是以进为退,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为了退却而进攻,但是退却了之后呢?
为了活下去,复仇。
就这么简单。
“第一联队到了”通讯官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连一丝振奋都没有了。
“叫他们迂回到塔米拉舰队侧翼,做出要合围的样子,之后高撤离到跳跃点,离开这个该死的星云,叫母舰跟他们走,他们没用了”特利喊了一声,似乎通讯官打扰了他。
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下属的第一战斗联队赶到战场,但却没有参加战斗。
第一战斗联队的指挥官震惊了,他看着战场四周的战争残骸,看着撕杀成一团敌我阵列,震惊了。
“打了一辈子血战,没见过打成这样的,没见过”他很想命令通讯官给特利公爵报,问问为什么不叫他的舰队参与攻击,如今战场上的敌我对比可是库恩一方占据优势。
但他看着撕杀得如此惨烈的塔米拉舰队和龙骑兵舰队,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还是听特利的话比较好。
第一战斗联队开始向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舰队侧翼运动了,动作不快也不慢,小心翼翼得可笑。
库恩帝国第二舰队下属第一战斗联队的到来并没有使塔米拉的官兵感到惊慌失措,他们都杀红了眼睛,除了眼前的对手,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但是斯普鲁恩斯少将看见了,看见了,犹豫了。
“没机会了,这样下去,会被合围,援军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斯普鲁恩斯少将像一个无比努力的学生面对着一分不及格的成绩单一样灰心丧气了。
“和敌人分开吧,没意义了”斯普鲁恩斯少将下了命令,一个令他终身悔恨的命令。
双方的战舰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样猛的分开,确切的说,是弹开。
统帅放弃了,部下也就没有必要坚持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不甘心呀,呜呜~~~~~~~”很多塔米拉的舰长掩面而泣。
双方舰队保持着距离,开始整队。库恩帝国的第一联队出人意料的没有和龙骑兵舰队合流,而是在塔米拉舰队撤出一大段距离后改变方向,直奔跳跃点而去。
而库恩帝国的龙骑兵舰队也迅把阵列后移,目标显然也是跳跃点。
敌人想跑,想撤离这个星云,这是不争的事实。问题是有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这么做。
“将军,我们杀上去吧,敌人要跑了,快下命令啊,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们哪怕是打个全军覆没也值得啊”
“将军”
“指挥官”
斯普鲁恩斯少将痛苦的蹲下身子,用双手捂住耳朵,他无法做出选择。
“冲上去,再和敌人绞在一起,是可以阻止敌人的跳跃,可是敌人如今的战舰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万多。手里这点人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飞灰湮灭。真的值得么?如果援军不来,值得么?手里的这点人马,是精锐中的精锐,是狼军的血本,值得么?”
无数个值得么?斯普鲁恩斯少将很想站起身,把帽子一摔,高喊一声,拼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他无法决定,因为他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塔米拉舰队失去指挥的这一段时间里,舰长们自的把战舰保持在和敌人的适当距离上,他们不想退,死去的弟兄在身旁看着他们,他们不能退。
特利终于松了最后一口起,他的所有战舰和第一联队的战舰都已经处在跳跃点四周的空间了。
他也犹豫了,没法不犹豫,走,还是把眼前这支敌人舰队干掉再走?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之后,就还想要更多。
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真的很少。
“全军准备跳跃,立刻执行”特利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虽然他知道,如果在这时候他一挥手,叫已经在跳跃点合流的舰队全军压上的话,是不会有人反对的,他的部下绝大多数比他还不想就这么离开。
但是他是统帅,全军统帅,因此他做出了决定,撤~~~~~
库恩舰队的战舰开始关闭一切动力,关闭一切火炮的射口,战舰的动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添充空间跳跃动力系统。
距离跳跃,还有最后的一分钟时间。
塔米拉舰队在第一时间现了这一点,没有命令,但他们压上了,这是最后打击敌人的机会了。他们不可能再追击敌人了,因为敌人将会直接跳跃回自己的势力范围。
全军压上,开火,都需要时间,虽然所需要的时间很多,但是对库恩帝国的舰队来说,足够了。
当塔米拉人的战舰炮火在库恩舰队的跳跃阵列里展开时,库恩帝国的舰队跳跃了。
喧嚣的宇宙空间似乎震动了一下,从远处看,库恩帝国的战舰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了。
一声叹息过后,库恩舰队消失了,只有十几艘因受创太重的龙骑兵战舰没有走,他们战舰上的跳跃系统出故障了。
他们孤零零的被抛在跳跃点四周的空间里,可怜又可笑。
围上来的塔米拉舰队没有向他们开火,他们甚至比这些没有撤走的库恩人还失落。
战场沉寂下来,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想说什么,战斗就这么叫人不甘心的结束了。
六分三十二秒后,两万架新型战斗机赶到战场,谁也没有看过如此多的战斗机结阵飞行,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按照以往的情形,人们会欢呼,会激动万分。
可现在这些飞行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没有敌人,没有欢呼。
“我**呀”一位塔米拉舰长指着飞机群破口大骂,骂了一句后,直挺挺的仰倒在地。
下属慌了,扶住他身子,又抽耳光又掐人中才弄醒过来。
“我**呀,早来一会啊,窝囊呀”他号啕大哭,下属们见此,也都哭出声来。
防守战斗以胜利的结果结束后没有欢呼却哭声一片的情景,实在不太多见。
斯普鲁恩斯少将呆望着漫天的战机群,成了一个傻子。
“如果我不犹豫,如果我不担心损失,如果我一直打到底,如果”他喃喃自语。
历史没有如果,就算仅仅是几分钟前的事,也是历史。
塔米拉第三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战斗结束了,我军获胜,彻底被毁战舰近四千艘,敌人损失为一万余艘,被俘约一千余艘”埃利中将轻声念着刚刚来的文件。
身边的人员兴奋的欢呼起来,埃利把报告递给身边的人。
他摸了摸衣兜,掏出烟盒,里面还有最后一支烟。
埃利把烟拿出来点上,离开了作战指挥室。
战争结束了。
塔米拉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蒂尼市市郊季风号巡洋舰
龙三呆呆的望着通讯屏幕上的埃利中将,埃利也望着他。
“上将,战斗结束了”
“塔米拉和库恩的战争应该告一段落了,从今天开始”埃利只说了两句话。
龙三始终没有说话,通讯结束了。
龙三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通讯室。
他来到了巡洋舰的顶层甲板,看着天上的云彩,风吹起了他的头。
“面前的敌人退却了,可是身后呢?”龙三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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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千军第一部名将之路(完)
第一章 阳光的味道
公元2621年7月13日星期日晴
萨尔帝国北部卡蒂波那行星萨沃那平原
“萨沃那”在萨尔语里是阳光(注1)普照的意思,萨沃那高原自然是指阳光普照的平原。
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空旷而美丽,阳光的触角肆无忌惮的抚mo着整个平原,使一切都变得温暖,变得懒洋洋的。
天空是美丽诱人的,但人无法生存在天空里,人只能生活在地面上,脚踏实地的生活在地面上。
地面并不美丽,虽然地面和天空一样广阔,但是,绝不美丽。
没有鸟啾,没有虫鸣,没有一丝代表生命的绿色。这,就是萨沃那平原,2621年的萨沃那平原。
平原如果也有生命,那它现在一定在哭泣,因为它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地面上的土,被翻出来,这一堆,那一堆,那是被人称做士兵的人干的,因为他们要活下去,在他们挖的单兵掩体里活下去。
单兵掩体再经过扩展,就成了战壕,战壕越挖越长,越挖越深,纵横交错,四下延展,就成了阵线。
萨沃那平原上撕杀的双方都在挖,因为即便是打仗,也得有个休息,治疗,吃饭的地方。
从飞机上看,往昔美丽的萨沃那平原成了一快破抹布,无数像蚂蚁一样的生物在上面蠕动,错了,他们不是虫子,是人,是士兵,是撕杀得血肉模糊的士兵。
整整三天了,萨尔帝国政府军与叛军在萨沃那平原上已经撕杀了三天了,他们已经撕杀到了最后的阶段。
毫无悬念的,帝**必胜。这个想法不光是帝**一方意识到了,叛军也意识到了。
与必胜相反的,是必败,必败的结局是被俘虏,被屠杀,被奴役。这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这支叫“卡蒂波那之子”的叛乱军虽然明知必败,但他们却依然在抵抗。
抵抗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颗子弹。
帝**的阵地上很忙碌,从凌晨五点一直忙到现在,从官到兵都在忙。
大炮阵地需要迁移,各类轻重型机甲需要补充燃料,补充弹药。人,需要吃饭。
这是最后一击了,对在卡蒂波那行星上顽抗了三年之久的叛乱军的最后一击,因此需要认真的准备一下。
萨尔帝国陆军下属卡蒂波那讨伐军a集团第七军军长a.a.桑迪诺中将把最后一块三明治放进嘴里,咀嚼着,品味着。
刚刚帝国空军下属第二百二十三联队指挥官来消息说空军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他含混的回答说有需要会和空军联系的。
空军指挥官显然不大满意桑迪诺的答复,但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次夏季战役从一开始,空军就被配属给了陆军。
桑迪诺中将有他自己的想法,眼前这支叛乱军显然已经是处在包围之中,覆没就在呼吸之间,他可不希望被空军抢了功劳去。他的麾下指挥官也和他一样抱有这个想法。
桑迪诺中将眯起眼睛看着指挥车阳光明媚的窗外,他的手再度伸向放三明治的盘子。他摸了个空,三明治已经吃光了。
桑迪诺中将哑然失笑,自嘲的说了一句:人怎么一心情好就这么能吃呢?
一直在询问部队准备情况的副官回头看了一眼,放下电话,向车外喊了一声勤务兵。
“不用,不用,饱了。”桑迪诺中将摆摆手,示意不再要了,“忙你的吧”他说。
人都一样,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桑迪诺中将走下指挥车,看着临时司令部的一派繁忙景象,笑了。
他走到了警备司令部的特勤机甲部队的一辆机甲下,仰头看着机甲的前防护板上印着的大写“s”,心情变得更好。
这辆机甲的驾驶员跑了过来,嘴里还嚼着早饭,他忙不迭的向桑迪诺军长敬礼。
“小子,今天的早餐不错吧,鸡肉三明治,连我都吃了三大块哪,哈哈”桑迪诺中将爽朗的大笑起来。
上尉军衔的机甲驾驶员费劲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不好意思的笑了。
“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的勇士”桑迪诺中将问。
“报告将军阁下,绝对没问题,我随时准备出”上尉啪的一个立正。
“恩,这是最后一仗了,卡蒂波那星战事就要平息了,你可要争取在战争结束前获得贵族身份啊”桑迪诺中将拍了拍上尉的肩膀。
“报告将军,我昨天已经获得贵族身份了(注2)”驾驶员显得很兴奋的回答。
“是吗?恭喜你啊,帝国又多了一位勇敢的贵族青年,好啊。那就争取在这场战斗里再荣获一枚勇气勋章吧,到时候我亲自给你带上。”桑迪诺中将的神态显得更亲切了。
“是,将军阁下,我誓死为帝国效忠”青年上尉神情激动。
“好好好,准备出吧”桑迪诺中将看着驾驶员爬上他的机甲,之后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天气真好啊”他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无独有偶,同一时间,同在萨沃那平原上,和桑迪诺中将出同样感慨的,还有一个人。
“天气真好啊”一位叛乱军的年轻士兵仰卧在战壕里,看着明媚的天空,出了内心的感慨。
“真好,我闻到了阳光的味道”他眯起眼睛,喃喃自语。
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老战士,人们都叫他“老铁”他的年纪并不老,他说话的时候,左脸颊上的伤疤就象会动的蜈蚣,又扭又跳,很难看,但却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凭借这条伤疤,老铁获得了同伴的一致尊敬,或许,那个老字就是在他获得伤疤时人们加上去的,因为在很多时候,老就等于尊敬。
“闻到什么了?阳光的味道?靠,我到想闻闻烤饼的味道”老铁白了小战士一眼,他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他的弟兄们也和他一样。
老铁还清晰的记得最后一顿饭是豌豆肉汤,说是豌豆肉汤,其实连一个肉丝都没有,这么说不过是刺激下人们的食欲罢了。
饿,饿啊。所有的战士们都在挨饿,他们虽然挨饿,但却没有抱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被包围了。
伤员们都挤在战壕里,没有人叫,很多人已经死去了,因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或失血过多而死去了。
活着的,趴在死去的人身上,趴在死去的战友胸膛上,听听还有没有呼吸,如果没有,他们就会叹息一声,把头艰难的挪开,他们没有气力来搬动战友的尸体。因为,他们也饿。
活着的,和死了的,原本界限是那么的分明,如今,连这条界限也不存在了。
早晚而已。
“卡蒂波那之子”(注3)义军指挥部
“对于战死的弟兄,和将要战死的弟兄,我心存感激”“卡蒂波那之子”叛乱军总指挥看着升腾而起的火焰轻声低语。
指挥部的人在烧最后一批文件,那上面记载着为义军提供物资援助的地下组织人员名单。
“弟兄们,帝**就要对我们动最后的攻击了,我们失败了,如果有谁想活下去,就离开这里去投降,我绝不会向他的后背开枪”叛乱军总指挥,华伦斯坦将军看着指挥部里的每一个人。
没人说话,没人离开,所有人都做出了选择,抗争到底。
“我们坚持了三年,我们沉重的打击了帝**,但是,我们失败了。”华伦斯坦将军的面庞在火焰的辉映下显得庄严无比。
“帝**占据了天空,占据了陆地,占据了海洋,但他们占据不了我们的信仰,抹不去我们心中对平等对自由的渴望。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我们却留给后人的是光辉的榜样。”
“弟兄们,拿起枪,面对死亡,走向战场”华伦斯坦将军第一个走出地下掩体。
迎面而来的,是微风,还有明媚的阳光。
“信号弹,最后攻击”这是叛乱军指挥部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当信号弹划过天际的时候,最后一刻来临了。
不是为了获胜,不是为了突围,只是为了证明点什么。
叛乱军做到了,用生命和鲜血,做到了。
他们都曾经是帝国的一份子,他们辛勤劳作,他们希望他们的国家繁荣而昌盛,他们希望在繁荣的昌盛的国家里能生活的幸福快乐。
他们失望了,他们曾经是那么虔诚的希望他们能成为英明皇帝统治下的子民,他们恭顺而善良。
但是帝国统治者带给他们的又是什么呢?贫穷与死亡。
他们反抗,他们只是希望那些统治者能把他们这些小民当人看,仅仅当个人来看,他们失望了。
本来是拿锄头,拿工具的手,如今拿起了枪,他们是那么的不专业,他们本来就不是战士。
帝国有战士,更专业的战士,更先进的武器,于是他们输了。
他们输了一切,包括生命,但他们却没有输掉信仰,输掉对平等自由的渴望。
就像那位叛乱军的小战士说的,多好啊,阳光的味道。
他们拥有的,仅仅是阳光。
阳光而已。
有人说,阳光下,一切罪恶都将隐藏,是这样么?
帝**的兵力与叛乱军的兵力对比18:1
帝**的武器与叛乱军的武器对比,如果这个也能对比的话,那是2o:1
综合战力对比,无法用数字来表达。
帝**的将士们在笑,而叛乱军都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果你问帝**的战士们,你杀的可都是同胞啊。
他们会说什么?
没人知道。
阳光依旧明媚,或许,人们没有感觉到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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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每个人类居住的星系,当然也有恒星,所以这里的阳光是泛指。
注2:萨尔帝国陆军机甲驾驶员有级别区分,d为最低,向上分c.B.a等级,a级再晋升为s级。s级后再杀敌五十人的机甲操作驾驶员可由平民身份转为贵族(无封地,但可享受贵族特权,如贵族津贴,各种福利优惠等等)
注3:卡蒂波那行星为萨尔帝国北部星系里一颗蕴涵着丰富矿产的行星,行星居民靠矿产采掘生存,由于帝国贵族矿主对矿工的非人待遇,该星人民奋起反抗帝国的残暴统治,组建“卡蒂波那之子”自由军,抗争三年,后因帝国政府向该行星抽调大批镇压部队,导致起义军节节败退。公元2621年7月末,自由军主力被困萨沃那平原,全军覆没,自由军自领袖华伦斯坦以下共四万六千四百三十一人,无一变节投降,全部阵亡。
第二章 把这个土豆吃下去
萨尔帝国西部萨拉托加行星
“萨督卡”的意思在萨尔语里是指萨尔人的英雄,萨督卡自由军是萨尔反抗军里历史最悠久的一支叛乱军部队。
他们整整与帝国对抗了二十年,在这漫长的二十年里(战争的岁月总是漫长的),这支军队辉煌时曾经占据过萨拉托加行星百分之八十的土地,曾经解放过这个行星的大部分城市,曾经建立过民主政府,曾经是整个萨尔帝国众多行星上反抗军的道标。
他们也有失败的时候,萨督卡自由军曾经被打得只剩三千人,曾经一夜阵亡过两个领袖。
帝**从未抓到过萨督卡自由军的俘虏,从未。
“和萨督卡军团作战,不用操心俘虏安置问题,他们没人当俘虏”一位曾经在萨拉托加行星上作战过的帝**指挥官如是说。
“他们通常自己枪杀重伤员,或者给他们注射毒剂,他们给无法跟上大部队的人留下与我们同归与尽的手雷。这就是萨督卡的风格,就算对他们的指挥官也一样,他们恨我们”在萨拉托加行星上作战过的帝国政府军士兵如是说。
“你会很容易区分他们之中谁是官,谁是兵。连级长官以上的萨督卡指挥官都有披风,不同颜色的披风代表不同的军衔,因此萨督卡自由军的军官很容易阵亡,因为我们将很容易锁定目标”一位帝**的战地记者在一篇报道上这样写道。
文章表不久以后就有人质疑,那萨督卡自由军的军官岂非越打越少?
质疑的有道理,但回答的更有道理:如果一个萨督卡的战士从阵亡长官的身上取下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的话,那他的身份就从普通士兵变成了长官,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披上这披风后,他就必须带领着队伍冲在最前面。
在萨督卡自由军里,长官的含义就是将要阵亡的人。
有一句话叫只有怕死的将军,没有怕死的士兵,这句话在萨督卡自由军里并不适用。这里,从将军到士兵都不怕死,他们都是英雄,萨尔人的英雄。
所以,他们叫萨督卡。
帝国政府和萨督卡叛乱军团打了二十年血战,其战争历史足够写满一书架的史书了。帝国政府曾经有过丧心病狂的想法,那就是用太空武器毁掉整个萨拉托加行星,以此来消灭整个萨督卡叛乱军。
但是想法很快被否决了,因为如果那么做,其负面影响是无法弥补的。如果在萨拉托加行星的地面战争无法取得胜利就用太空武器毁灭整个行星的话,那萨尔帝国的内战再打下去的话,还能有多少可供人类居住的行星?要知道,几乎帝国所有的行星上,都有叛乱,谁能保证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萨督卡军团?
没人保证,所以只能使用地面部队,只能用地面部队一点一点的消灭,消灭这支令帝国政府头疼了二十年的萨督卡军团。
仗,已经打了二十年,对萨拉托加行星的军事封锁(注1)也已经进行了十四年,萨督卡依然存在,依然在萨拉托加行星上作战。
整个战争期间,帝国政府曾经派遣过无数批政府军来讨伐萨督卡军团,有胜有败。
战争爆前美丽富饶的萨拉托加行星被打成了一个四处漏气的皮球,在这个星球上面,你几乎找不到一个没被战火蹂躏过的城镇,找不到一个没被战火蹂躏过的人。
和别的行星不同,萨拉托加行星上的贵族也好,贫民也好,在街上见了面都很客气,都相互点头说话。外人看见了甚至分不出谁是贵族,谁是贫民,因为他们无论是穿的,吃的,住的,都差不多。
战争里生活着的人,可算是真正的平等了一把。
贵族身份的人和贫民身份的人相互寒暄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那就是谁都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城镇明天驻扎的是那一方的军队。人往往是由善变恶,再由恶变善的,就像是划圆圈一样,谁知道上帝手里那支命运的大笔在划到什么地方停下?
贵族既不高人一等,贫民也不低人一头,萨拉托加行星上,就是这个样子。
如今在萨拉托加行星上,这种局面有所改观,这是因为帝**在萨拉托加行星上的节节胜利造成的。
萨尔帝国在2621年年初动用了政府军近五分之一的精锐军队登陆萨拉托加行星,目的是想一举铲除萨督卡这支令帝国政府困扰多年的叛乱军。
就像数学定理一样,勇敢的精神的确可以带来胜利,但是却无法扭转战争双方的差距,战争里,拼的不仅仅只是勇敢。
控制着一个行星上的人力物力财力的军团又怎么和拥有几十个行星的帝国政府对抗?
从2621年年初帝**大规模登陆萨拉托加以来,帝国讨伐军已经和萨督卡军团打了三次大规模战役,战火覆盖面积为三千万平方公里,彻底摧毁大城市9ooo余座,小城镇8万多,工厂15万家。
战争波及了萨拉托加行星近五分之四的人口,近十七亿人,其中死亡者6ooo万,财产损失无法估算。
第一场战役(赎罪日之战)(注2),帝**的目标是登陆萨拉托加,萨督卡军团自然是反登陆的一方,战争进行了四十六天,帝**在萨拉托加行星建立了四个登陆点,四个大规模战斗群在萨拉托加登陆成功。
第二场战役里(花园广场之战),由于萨督卡军团内部出现严重分歧,指挥作战受到影响,导致在两个月的战役期间里,损失了近半的部队和百分之七十的重型装备。战役最后阶段,萨督卡军团防守的萨拉托加府——曼图亚(注3)失守。
第三场战役里(面包师之战),帝国萨拉托加讨伐军统帅,有着当代闪击战大师之称的阿瑟亲王敏锐的意识到了萨督卡军团内部指挥机制的混乱,他迅命令麾下四个战斗集群共三百万帝**部队大胆穿插,嵌入萨督卡军团阵线,分割包围了萨督卡军团主力大部,继尔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
至七月末,战争的结果是帝**获胜,萨督卡军团残部被压缩至萨拉托加行星上各处险要的地点,已经对帝**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了。
阿瑟亲王很满意这个结果,他清楚他胜得很取巧,所以他很满意。
不可否认他是个谦虚的人,有着名将素质的人总是谦虚的,他在日记上这样写道:“这场胜利来得是如此容易,容易得令我们双方都目瞪口呆(指帝**与萨督卡军团)。如果不是萨督卡军团的主力分散在四处一时来不及集结的话,我方连登陆都成问题。如果不是萨督卡的四大主力部队(注4)间的配合失当,延误战机的话,很可能我方部队登陆后会被分别困死在登陆区,根本无法延展部队。如果不是萨督卡军团的领导集体在建立自治政府后忙于政治建国,忙于争权夺利,进而影响到整个管理机构的风气的话,我们更难取得这些成绩。这场战争,萨督卡军团以一百八十万军队的力量承担了所有的战斗任务,他们根本没有起民众(他们以前到是做得很好)。他们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打一场他们根本不知道状况的战争,所以他们失败是必然的。由于国际形势有所缓和(注5),帝国才能从容调集由北部边防军参与这次讨伐行动,和往年帝国陆军的用兵吝啬不同(注6),此次讨伐行动帝国调集了以北部边防军为主的两个战斗群和我的本部参与攻击,才能获得这样的胜利。以上综合对比的话,萨督卡叛乱军的失败是必然的。有人说双方统帅的指挥艺术不成正比才有如此的结果,我笑了。战争,不是艺术,战争,就是战争”。
阿瑟亲王有理由笑,他是胜者。可从大出着眼的话,身为更大胜者的帝国政府会笑么?他们根本就笑不出来。
留给萨拉托加贵族接收者的是一个烂摊子,巨大无比的烂摊子。
军人是负责破坏的,越是优秀统帅领导下的军队,其破坏度,其破坏力也越优秀。
阿瑟亲王是萨尔帝国陆军统帅中最优秀的统帅之一,所以
所以你就不必怀疑在他指挥下的部队所拥有的破坏力了。
小到一个工厂,大到一个城市,由萨督卡军团占领时,是萨督卡的,由帝**占领时,这座城市自然是帝国的。
但是这个转换就那么简单么?
不经过战争,双方会那么简单的完成这个转换么?答案是,不会。
你攻我守,你守我攻,城市的拥有权易手了,好象真的挺简单的。
当一切都完成时,城市已经变成了什么?
失败者毫不心疼的离开了,胜利者呢?恐怕只有苦笑。
城市都成了废墟还心疼什么呢?夺取了废墟的一方又怎能不苦笑?
两方都不是城市的拥有者,当真正的拥有者——人民(包括贵族)从废墟里爬出来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会是怎么样呢?
一座宏伟的建筑轰然倒塌了,倒得很快,刚刚你还用宏伟二字来形容它,转眼它就成了平地,快得你甚至没来得及计算倒塌所用的时间。你能用一样的时间来重新建筑好它么?
战争不是小孩子的游戏,不是搭积木。
不是。
萨拉托加行星上,废墟随处可见。
一所废墟里,一支衣杉不整,满面征尘的队伍在找东西吃,找水喝,在休息。
一个头上包扎着绷带的军人坐在一块倒塌的楼板上拼命的翻着衣兜,他翻的是那么仔细,那么认真。
“别翻啦,威利,忍忍吧”同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烟瘾难熬,忍忍吧”。
“知道了,连长”被叫威利的军人笑了笑。
说这话的连长在检查自己的武器,镭射机枪弹匣上的电子计数器显然供电不足了,因而电子读数显然很难看清,仔细观察了半天终于弄明白那上面的数字是o23。
“只剩23了,唉”机枪的拥有者把头向后一仰,躺在楼板上看着天空,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不只是他一人,而是人人如此。
一个穿着迷彩护胸甲的侦察兵带着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老者的脚步蹒跚,侦察兵只能半扶半架的带着老人。
“连长,我找到居民了”侦察兵对着躺在楼板上的人说了一句,又扭头对老者说道:“这就是我们连长”。
连长起身,扶住老人:“形势怎样?大叔”。
“唉,败了,反抗军败了。前天六十四团在这里和帝国打了一仗,全死了,全死了,惨啊”老人泫然欲泣。
“哪个六十四团?具体番号知道么?大叔,您仔细想想”连长显得很焦急。
“想不起来了,真的记不得了,你们快走吧,快走吧,这里随时有帝**经过的”老人摆了摆手,叹息一声。
“大叔,能不能”连长欲言又止,他看到了老人那因缺乏营养而浮肿的脸。
“什么?”老人颤微微的转过身。
“没什么,没什么,您回去吧”连长苦笑了一下。
老人走了,连长习惯的扯了扯身后的披风,他的手抓了一个空。
他猛然想起他的披风已经在上次战斗里毁掉了,想至此,他不由得再度叹了口气。可当他把目光转向身边东倒西歪的二十几个弟兄们时,他连叹气都叹不出来了。
他的连队在阵地上坚守了三天两夜,一百九十人的连队如今只打剩了这些,如果不是友军连队跑来一个通讯员说撤离阵地,这二十几个人恐怕都剩不下了。
一连两天了,他带着这支连队穿越了敌人密密层层的封锁来到了这里,一个显然不是安身之地的地方。
大部队在哪?他不知道。敌人在哪?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后者几乎不算问题,只要他向天开几枪的话,帝**的部队将很快赶来。
他得把部队带出去,这是他的使命,这是一支有着萨督卡军刀这一光荣称号的连队,哪怕只带出去一个人,他也会很欣慰。
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冲出包围,连队就不会垮,作风在,军刀连就在。
他似乎感觉到他的披风在风中抖动,他知道,那是错觉。
“连长,连长”一位负责警戒四周的萨督卡战士拎着一小兜东西向他跑来。
“什么?”连长很惊讶的看着跑来战士的面部表情,“难道见到我军部队了?”他想。
“看,连长,土豆,我在路边一辆燃烧的军车底下找到一袋土豆”战士显得很兴奋。
“呵呵”连长又苦笑了,他看清了,是土豆,一小袋土豆。
他的弟兄们围拢来,亲切的用手摸着这个比他们年岁都小的战士的头,以示鼓励。
“哇,土豆啊”他们感慨的同时还用力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们饿,确实饿,近半个月的战斗,他们只是在阵地吃了些压缩干粮,如今他们已经断粮三天了。
及时现的这一袋土豆无疑令他们感到更饿了。
“去找个点水,找个锅什么的,煮了,分给大家。小心烟火,别叫敌人部队现我们的位置”连长的头脑依然很有条理。
连长担心烟火是完全多余的,因为整个城市的废墟都在冒烟。到是煮土豆的水和锅令完成这任务的战士伤透脑筋。
水是在一片洼地里的水沟解决的,虽然很脏,但那毕竟是水。锅就难找了,这问题把负责煮土豆的战士急得转了一圈又一圈,问题还是没解决。
他们的钢盔是不能煮土豆的,因为是特殊金属所制,隔热,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再去找连长。连长也变不出锅来,所以土豆还是土豆,水还是水。
生土豆到是可以吃的,但是连长知道,弟兄们的胃已经消化不了这样的食物了,他们需要吃点煮熟的东西,热的,熟的食物。
“去找老乡吧,他们一定有锅的”连长到底是连长,他想起了刚才的老人。
老人很快来了,带着锅来了,身后还跟着她的孙女,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女孩。
小女孩怯怯的躲在爷爷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人在煮土豆,她的大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袋土豆。
土豆放在锅里,火在锅下燃着,锅里很快就散出阵阵香气,所有的人都在咽着口水。
土豆熟了,战士们兴高采烈的围着锅坐好,那神情就像在吃丰盛的大餐。
“快吃吧,一人一个,余下的,带走”连长说这话时,老人脸上失望的神色显而易见。
战士们很快就人手一个土豆了,他们微笑着,吹着土豆上的热气,把土豆小心的掰开,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嘴里,咀嚼咽下后还不忘满足的长出一口气。
老人背过脸去,他知道,他面前这些当兵的是不会给他祖孙二人一个土豆了。他的家,如果那个窝棚也能算作家的话,已经断炊三天了,大人都饿得没有一丝气力,别说他那只有七岁的小孙女了。
听到这帮军人要借锅,这着实令他兴奋了一把,要用锅,就说明有粮食。这些军人在饱惨一顿后,说不定会大善心,给他们祖孙留下一星半点。
当他看到这些军人只有一袋土豆时,他失望了,二十几个青壮年军人,一小袋土豆,怎么可能有剩下的。
土豆越来越少,老人几次欲言又止,连长都看在眼里,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着。
侦察兵回来了,是由一个刚刚吃过土豆的士兵替换回来的,他也需要吃东西。
侦察兵的手伸向锅里的土豆,锅里的土豆已经剩下不多了。
“爷爷,我饿,爷爷,我饿”侦察兵的手颤抖了一下,缩了回去。
“别胡说,不是刚刚吃过么”老人紧张的拉了小孙女一下。
“我没胡说,我饿,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爷爷,我要吃土豆”小女孩天真的童音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的身上。
每个军人都羞愧的低下头,有的人手里还有半块土豆,吃也不是,送也不是,就僵在那里。
侦察兵叹了一口气,他弯下身子,拿出一个土豆。
“来,到叔叔这来,这个拿去”侦察兵把手里的土豆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像接,又不敢,她的眼睛看看侦察兵手里那个土豆,再看看侦察兵,又回头看看她的爷爷。
“小孩子不懂事,别由着她”老人把孙女向身后拉了拉,“不用,真的不用”。
“拿去,拿去”侦察兵向前走了一步。
“不用,不用”老人向后退着。
一个身影插进老人和侦察兵之间,是连长,他用手一推侦察兵,把侦察兵推了个踉跄。
“把这个土豆吃下去,现在”连长用手指着侦察兵手里的土豆。
“这是我的那份,给那孩子吧,你看她饿的我也有孩子”侦察兵有点哽咽。
“我命令你,把这个土豆,吃下去,立刻”连长的目光像刀锋。
“你是尖兵,大家全得靠你,你要是饿得没了气力,我们怎么办”连长继续说下去。
“你是军人,就得服从命令”连长的语气不容质疑。
“可我们是人民的军人,我们为他们打仗,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他们饿死?这就是我们当兵的理由?”侦察兵也愤怒了。
“你知道还有多少人民在受苦受难?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他们,为了将来,我们得继续战斗,战斗到底。有的时候,我们是不能带有感情的,一个土豆,救不了这孩子,你吃下去,和给这孩子吃下去,是不一样的,因为你得战斗,就这么简单”连长的目光黯淡下去。
很多军人叹息了一声,站起身,走向他们的枪。
侦察兵的眼角有泪水涌出来,他没再说什么,把土豆用力的塞进嘴里,扭头走了。
“把剩下的土豆包好,带走”连长知道他的弟兄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们一定认为他是个冷血动物,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整队,出,连长走在队伍的最后,他把锅递给老人。
“对不起,大叔,对不起”连长摇摇头,泪水流下来。
当这支二十几人的队伍消失在老人的视野里时,老人蹲下身子,哭出声来。
他的手里除了锅,还有一个土豆,是连长自己的。
“爷爷,土豆”小女孩把手伸向爷爷手里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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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帝国对萨拉托加星的封锁包括通讯封锁,物资封锁,及人员封锁。
注2:战役代号为帝**制定。
注3:曼图亚,萨拉托加行星府行政区,人口两百万,位于行星北部大陆,交通枢纽,行政文化中心。
注第一机甲集团军,萨督卡近卫军,萨督卡第四合成军。本章所述萨督卡军刀连隶属萨督卡第一集团军。
注5:公元2621年库恩帝国对塔米拉共和国南部星系的北征失败后,萨尔帝国北部防线压力有所减弱,萨尔帝国短期内不再担心库恩帝国南侵问题,进而得以抽调北部防线大批部队参与国内平叛。
注6:在萨尔帝国镇压萨拉托加革命的二十年战争里,帝国政府曾陆续派遣部队登陆萨拉托加行星,协助地方部队平叛,但每次派遣的部队数量都很有限,一方面是国内财政问题,一方面是陆军军部可调用的兵力过少有关。
第三章 胜利者的困惑
公元2621年7月末,世界上所有国家的边界都寂静下来,国家之间的战争全部停止了。
和人类历史上曾经生过的一幕不同,没有那个领袖在人民面前振臂高呼“我带来了一代人的和平”。
塔米拉共和国与库恩帝国一直在闹摩擦,这丝毫不奇怪,因为塔米拉的领土是夺自大萨尔帝国的,而库恩帝国一直把自己看做是大萨尔帝国的真正继承人,这点从库恩帝国的历史教科书上就能看到。
夺回先祖失去的领地,这使库恩帝国的军国主义者们显得理直气壮,也使渴望自己在战争里建功立业的库恩贵族们激动万分。
战争似乎来的没有道理,可细想一下,又十分的有道理,有道理的让你认为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不可否认,塔米拉共和国的国家建设度是人类世界所有国家里屈一指的,这点就连国家总体实力占第一排名的沃林联邦都甘拜下风。
与经济建设度相比,塔米拉的政治建设就显得不那么叫人击节赞赏了,这也是必然的。
可以想象,一个小小的地球上有那么多的国家,也没看到哪个国家探索出的政治制度是完美无缺的。
地球虽然不存在了,但人类依然存在,人类所遗留下的宝贵思想财富也必然的存在。
人类已经探索了几千年,并且依然得探索下去,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塔米拉共和国固然有份,但不可能承担全部。
说起塔米拉共和国的成功,显然是因为几代人一直面临着生存的危机感,他们脚下的土地是抢来的,或者说是解放的,解放的土地上一无所有,自然得拼命建设,建设得富饶而又坚固,这样才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好的生存环境,好的生存条件。
在强烈的危机感下,政治制度建设似乎显得不是那么主要了,人人都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所以目标虽然宏伟而又艰巨,但塔米拉人的先祖们显然做得很好,一个光荣的,富强的,令人羡慕的塔米拉屹立在世人面前。
就想有句老话说的那样,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塔米拉人自然活得舒服,活得舒服的结果是危机感荡然无存。他们突然现政治是个好东西,它不但能带来权利,还能带来财富,和塔米拉的先辈们相比,他们少了一些人的良心。这么说是因为塔米拉人的先辈也知道这一点,但先辈们根本不屑这么做。
于是当今塔米拉人的潜意识里就有了,“老一辈人都是傻瓜”这一该天打雷劈的想法。
说先人傻瓜的,那自己就是最大的傻瓜,这句话永远正确。
没有完美的政治如同没有完美的人一样,不完美的人搞起不完美的政治,再加上一点点贪婪,会是什么结果?
国家是靠政治统合的,政治衍生出来的工具就是军队,军队是人组成的,于是军队也有思想。
主导政治的人的思想就是政治的思想,它是绝不会允许军队有思想的,但是军队偏偏有了思想,结果如何?
如果人人没不思考,那政治就会变成几个人的政治,如果人人都思考,那政治就变成了争吵,人们美其名曰“民主”。
塔米拉是民主的,这点毫无疑问,虽然是不完美的民主,但是人民还是需要的。
可错就错在,人民不是军队,军队不是人民,虽然军队来自人民。这么说虽然很矛盾,但事实就是这样。
人民不会知道前线战场生了什么,即使知道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于是矛盾就产生了。这矛盾不是军队与人民之间的矛盾,是军队与政府之间的矛盾。
塔米拉共和国里,有一批军人在思考。
这批军人的领袖,叫龙三。
虽然龙三没有做什么,一是他爬得太快,二是资历太浅,三是虽然没几个人肯定,但也没几个人否定的原因,那就是显然他没有经验。
他只是做了一些自己该做的,和一些本来不该他做的事情,那就是抗拒库恩帝国的入侵。
他成功了,成功的代价是他把自己置身与一个虽然高,但是根基显然不牢靠的地方。
他本来可以面带微笑的面对欢呼的人群,坦然的享受着国家的高级津贴,出入与上流社会,安逸的坐着办公室。“塔米拉之光”这一与共和国创始人同等的光荣称号完全可以令他享受一辈子。
但他显然没这么做,他手握重兵,目光深邃的打量着这个世界,他想要做点什么。
他对自己的心腹,埃利中将这样说道:不在高处,你根本看不到什么。一旦你看到了什么,你就有两个选择,装没看见或者是做点什么。
神,那可能是他自嘲的称呼,一个智力健全的人若是对身边一群白痴说,我是神。估计没人反对。
不只是龙三看到了什么,塔米拉共和国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惜的是,除了龙三准备做点什么又有能力做点什么,其他的人不是没那能力就是没那勇气。
做事业最高明的办法就是在一切生前就把一切安排的很好,其成功的结果足以延续几千年,并且一直延续下去。可惜人类世界里唯一有这殊荣的,好象只有一个耶稣。
别怀疑这个说法,真的别怀疑。
谁是历史上最杰出的人物?谁是最卓越的领导?谁是最伟大的教师?谁为人类作出最大的贡献?谁活出了最圣洁的生活?是耶稣。
一个人,一个纯粹是人的人,能说出耶稣那样的教训,绝不只是一个伟大的道德家。倘若不是疯子,就是地狱的恶魔。你必须作一个选择,这位耶稣,他若不是神的儿子,就是疯子,或是一个比疯子还不如的人。你可以把他当傻瓜,不去理会他;你也可以跪在他的脚前称他为主为神。但我们绝对不能自欺欺人地说耶稣只是个伟大的教师,他没留下这选择的余地。
倘若将宗教的创办人从他们的教义和崇拜仪式中挪走的话,这不会带来重大的改变。但若将耶稣从基督教除去的话,基督教就荡然无存。基督教不只是一种生活哲学,一套道德规范或宗教礼仪。真正的基督教乃是与那又真又活的救主建立一个充满活力的各人关系。
基督教是一个本质思路正确的人类宗教,只所以它没有完全改变这个世界,是因为信仰是靠人来完成的。
笔者无意与宣扬基督教,笔者也不信仰基督教,之所以谈论基督,是因为耶稣做为一个人来讲,他确实改变了世界上很多人的信仰,他成功了。
所以虽然身为人类,但他被世界上很多人称为神。
改变信仰和改变世界完全是两回事,人是个奇怪的生命形态,他可以一边信仰基督,一边杀人,反过来杀人后跑到上帝那里去忏悔,之后心安理得的离开,你能说他不奇怪么?
所以,耶稣虽然伟大,但是他并不能拯救这个世界,他只是在一个思维的领域里成功罢了。
龙三不信耶稣,也看不起上帝,这到不是因为龙三是一个无神论者,而是因为他将要做的,要比两者艰难的多。
他要统一整个世界,在他有这想法时,他还是一个孩子。这想法一直在他的心头萦绕,两年后,他已经是手里拥有着重兵的塔米拉共和国统帅了,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统一整个世界,不是为了私利,不是为了名垂千古,只是为了人类能不再自相残杀,只是为了人类能真正的坐下来商讨一下今后的路。
人类总是带着看戏的心情来看传奇人物的,末了还会撇撇嘴说一句“精彩”,之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如果你真正的理解了,看明白了,你会在龙三的这个疯狂的想法下流泪,会跪在他的脚边称他为神。抑或是耸耸肩,丢下一句“疯子”,之后转身离开。同耶稣一样,龙三也没有留下可供人选择的余地。
龙三离成功,还很远,远得连他自己都看不到重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会一直走下去。
和龙三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和龙三同一时代,同一军衔,甚至连年岁都相同的人。
他就是特利.马克公爵,他也想统一,采用的方式与手段也与龙三不谋而合,那就是战争。但他显然比龙三要轻松得多,他不用考虑政治,因为他的皇帝陛下会负责这一方面的问题,他只需要具备动战争的条件就可以了。他根本不在乎统一后会是什么结果,他始终认为人民是被统治的,这就够了。
这么评价特利.马克似乎有点过头,但是仔细想一下,或者拿这个年轻人同库恩帝国的所有军事将领们相比,他确实可以称得上“伟大”,因为他的目光是全世界,而不像同僚们那样的目光短浅。
他同龙三一样,不承认岁月会给自身带来多大的影响,他们只承认人的因素。
“科技已经展到了这一步,一天的时间就足以爆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大会战,只要条件具备,战争的因素具备,决定命运的战争自然会爆”这是特利公爵常说的一句话。
库恩帝国起的两次战争都失败了,虽然没有输个倾家荡产,却也痛得龇牙咧嘴。
两场战争的结果彻底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对塔米拉共和国动战争的时机绝对的不成熟。
在洛夫卡会战后,特利带着他的龙骑兵舰队离开了帝国北部战区,帝国同时也给基尔公爵的北部战区补充了相当数量的战舰和人员,基尔公爵也看清了,今后很长一短时间里,帝国都无意对塔米拉动战争了,但基尔相信,在他的有生之年,他一定会看到两国之间的最后一战。
库恩帝国两场战争下来,全国都在喘息,在恢复。困扰格兰特皇帝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对萨尔帝国的战争准备。
特利公爵起的对塔米拉边境的战争是他允许的,目的是让国内所有的实权派对塔米拉共和国这块肥肉死心。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特利竟然输了,竟然在损失如此大的情况下没有干掉敌人一个编制的舰队。但他原谅了特利公爵,因为他了解特利就像了解自己。他完全相信特利会成长起来,就像他自己也在不断成长一样。
与库恩帝国的懊恼相比,萨尔帝国显然是兴高采烈的,因为他们的国内平叛行动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只是2621年1月至7月的成果就出了过去三年平叛行动战绩的总和。
几乎所有暴乱地区的叛军都被扫荡得七零八落,国内占半数的行星上以无叛军踪迹,最大的几支叛军也被讨伐得无力还击。国内形式真可谓一片大好。
更让元老院(注1)高兴的是,国内的民众终于对帝国政府恢复了信心,或者说恐惧。帝国毕竟是帝国,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帝国,它并没有失去力量。
虽然对战争所造成的损失头疼不已,但是帝国贵族元老们坚信,用不了几年,帝国将恢复得茁壮健康。
人人都会打算盘,只不过萨尔帝国的贵族当权者们的算盘打得响了一点罢了。
人类世界的另一边,沃林联邦已经通过各种外交胁迫,迫使自己的小邻居,伊斯梅联邦的五个小国家坐在了谈判桌前,商讨一个高尚的话题,那就是如何展望未来的美好生活。
伊斯梅联邦的一位代表给国内的通信上的字数很少,只有四个,“准备战争”。
沃林联邦无意通过政治途径解决问题,伊斯梅联邦也不指望沃林联邦能高抬贵手。
战争一触即。
世上本没有非做不可的事,问题只在与你怎么去想。
一个人若是还能挣扎,还能奋斗,还能抵抗,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害怕,该来的自然会来。但若是只坐在那里等着,那就太可怕了。国家也一样。
所以,2621年之前的人类世界并不平静,2621年后的人类世界将更不平静。
第四章 愚蠢的问题,聪明的答案
龙三在打盹,打盹的龙三挺可笑。
龙三的腿翘在办公桌上,脑袋缩在胸前,双手抱着自己,他睡觉时采用的是保护自己的姿态。
他回到萨雷奥宇宙港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些天里,他没有管军队事务,甚至连报告也不听。他把一切都推给了埃利中将,弄得埃利中将也和他一样精神不足。
他虽然不管舰队事务,却把西南政府搬到了萨雷奥宇宙港,此举到是塔米拉建国以来头一回,结果是怨声载道。
抱怨的大多是行政官员,抱怨的却毫无理由,因为这样他们就离家太远了。
龙三向他们保证说,一年之内解决这个问题,听到了保证的官员们也只好服从。
龙三无意把萨雷奥宇宙港建成军政一体化的太空城,他只想把萨雷奥宇宙港行政商业化。
这个念头他早就有了,迁移行政中心就是他实施的第一步。为此,他曾经征求过各各方面的意见。
政界和商界很多有识之士都认为,做为主行政星的西南府行政部门是不符合时代展需要的,且不说是人员问题,单就地理位置来讲也是传统的。
有人在很多年前就提出过流动政府这一说法,认为在现今的多星系国家中,只把主行政星的领导班子安置在一个星球上是不正确的做法,由于在那个时代打得是传统的太空战,科技兵器等条件还不成熟,所以那时的这个想法只被人当做幻想而已。
如今没有人再这么看了,西南战争时主行政星政府单方面的投降就足以说明问题。
于是,龙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政府迁移至萨雷奥宇宙港,同时动用最后一笔西南地方财政资金来建设军队的西南大本营,克拉塞克特堡垒。
单单靠西南政府的地方财政储备是不够的,但是龙三令有办法,他一直在与西南星系的大企业家谈萨雷奥宇宙港商业话的问题,说白了,就是出售整个萨雷奥宇宙港。
这个问题是敏感异常的,从所有权来讲,萨雷奥宇宙港当然是国家的,而且是军队的财产,把这个东西当财产卖掉,这想法多少有点疯狂。
但龙三却不这么想,他组建的两个谈判小组已经工作了几个月,一个谈判小组在都,一个谈判小组在军部,他力图让所有人相信,如果把萨雷奥宇宙港商业化,带来的利益是无穷尽的,可以说在几百年后它依然会挥卓越的太空级商业港口这一功能。但若是把萨雷奥宇宙港只用做军事设施和军事物资中转站的话,那萨雷奥宇宙港完全是大材小用了。先,作为落后的军事港口来讲,萨雷奥宇宙港的防卫力量显然是不尽如人意的,它可以轻易的沦陷,被敌人占领,西南战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军部的人们被这个想法弄得哭笑不得,这位龙三上将不鸣则以,一鸣还真是惊人。单就从商业角度来讲,这可真算得上是塔米拉有史以来最大的生意了。这还不算刺激的,尤其令人惊讶的是,这位西南的统帅竟然要把自己的大本营卖掉。卖掉后,西南几万艘战舰,十几艘母舰,在哪里停靠?在哪里补给?
龙三回答得更轻松,再建,再建造一个全新的,只用于军事的大规模的太空设施,它同时具备要塞和港口两项功能。
军部的领导者们不得不佩服龙三的想象力之丰富,他们对与这项提案,一概否决。
军部的路线走不成,龙三就走议会路线,这条轻松得多。
无疑的,议员们所具备的商业知识要比军部那些只知道向国家伸手要钱的军人们的商业知识多得多。
更何况,很多议员们本身就是大商人,或者是大商人的代理人。龙三提出把萨雷奥宇宙港商业化的建议虽然也令他们吃惊不小,但吃惊过后,他们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争争吵吵几个月后,调研组来了一拨又一拨,龙三打走的,正是最后一拨。
龙三面带冷笑的送走了议会的工作组,他知道,一旦最后的调研报告送交给议会,那议会将会和军部做最后的摊牌。
龙三最终用行动证明,他是站在议会一方的军人,在得到了议会绝对的支持后,他将和军部越走越远。
他已经不在乎了,西南战区已经接收了最后一批战舰和兵员,龙三掏空了军部的全部力量,他已经不怕军部什么了,那他自己的话说,现在的联合军部是一个空架子。
议会也得到了机会抨击军部,指责军部机构的种种陈旧机制,民众也在舆论的导向下对联合军部的存在抱以质疑的态度。
都军部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罗安元帅是第一个退休的将领,他在退休后曾经专门到萨雷奥宇宙港见过龙三,两人单独谈了好久,分别时,两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你做的,不对”老人丢下了这么一句,转身走了,自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龙三很想叫住老人,对老人说:军部不再是栖身的大树了,我这么做,只是保有我的力量不受损失。
他更想告诉老人他父辈的遭遇,他希望老人明白,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只能先是一个军人,然后才是政治家。
但他忍住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倔强的站在那里看老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不久之后,共和国另一位元帅,舒尔兹元帅也光荣退休,老人面无表情的踏上了回乡的路。
三大元帅已去其二,只剩下孤单的古斯塔夫元帅,这位老元帅的精神依然矍铄,性子依然倔强,但他也知道,塔米拉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他的时代结束了。但他没有离开,他想看看,等待塔米拉这支光荣的国家军队的到底是什么。他在东线战区组建了新的司令部,很明显不准备回都坐他的办公室了。
眼光敏锐的人看到,塔米拉军界的实权派都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龙三在塔米拉西南,海因斯中将在西北,与西南西北均有联系的则是漫长的东部战区,东部战区虽然还在军部的古斯塔夫元帅领导之下,但其内部也有很大的议会派势力。
“如果打内战的话,西南的龙三无疑是最耀眼的主角”有人似底下这么说,但也只能是私底下说说。
没人知道龙三向议会保证了什么,人们只看到或者说只感觉到了龙三的军队才是国家的军队,这点令议会政府非常满意。
议会不是由坏人组成的,当然也不是由好人组成的,议会只是由议员组成的。沃林联邦的政治体系无疑是个样板,几乎所有的议会成员都人为,沃林联邦的展才是长久之计,才是民族的未来。
于是龙三就成了这个转变中的主角,他的利用价值也就随着这个想法而不断飙升。
所有的结果达成了两项塔米拉有史以来最大的动议,那就是萨雷奥民用计划与克拉塞克特堡垒计划的正式启动。
当一切的结果都是在按着龙三的意料进展时,身为西南王的他被累坏了,被累得快瘫了。
他的小尤妮(龙三就是这么称呼的)已经不再刁蛮任性了,同时不在担任龙三的副官,她只是每天负责照顾龙三的饮食起居罢了,身为龙三的女人使她感受到了荣耀,这种荣耀是全塔米拉的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因此她向龙三要正式名分的心情也与日俱增。
可是龙三实在太忙,他知道他的事业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是容不得一点闪失的。结婚需要时间,虽然只是几天时间,但几天时间里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进行十几场至关重要的谈判,可以出上百张重要的人事任命,等等等等。
“不是不结婚,只是现在确实是最关键的时刻,为了今后的安稳日子,再等一小段时间,只要半年,半年内一定举行个全世界都知道的隆重婚礼”龙三说这话时的诚恳使尤妮相信龙三没有说假话。
其实就是龙三不说这话尤妮也会相信,自从回到了萨雷奥宇宙港起,龙三就根本没有碰过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龙三只睡四个小时,若亲眼所见,连经过残酷体能训练的尤妮都不相信还有龙三这样的工作狂。就是上厕所,龙三都在看文件。
尤妮只能等,至少龙三不会跑掉。
不光是龙三忙的疯,几乎萨雷奥宇宙港里所有的人都忙的疯,就连驻港休息的塔米拉舰队官兵都惊呼不已:这***是怎么了?
萨雷奥宇宙港在招商,民用航道有待勘察,新的军用航道必须确定,克拉塞克特堡垒建造工程已经开始,西南舰队需要彻底的精简训练,西南防务需要加强。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塔米拉大选即将在年末开始,塔米拉社会党在各个行星上的准备工作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龙三必须赶时间,必须排除一切不利因素,至少要做好准备。
塔米拉政府有理由相信,龙三将会成为塔米拉政界一颗耀眼的明星。原来持怀疑态度的人已经不再怀疑什么,龙三做的一切正是当年沃林联邦那些忠于议会忠于国家政府的军人的事业。虽然龙三还手握重兵,但议会已经完全相信那是忠诚的国家力量,靠着龙三的实力与天才,议会将使塔米拉共和国的政权更加稳固,更加完善。
有句话叫做:谎言越大,人们越是相信。
龙三在撒谎么?
这问题,恐怕只有时间才知道。
第五章 两个大人物
塔米拉西南萨雷奥宇宙港联合舰队指挥部会议室
除了几位依然在边界上负责巡视舰队的高级指挥官外,龙三麾下几乎所有的高级将领都已经在会议室就坐。
他们都在等龙三,虽然叫人等待并不是龙三的风格,可是他确实是太忙了,他此刻还在主持一个政府官员的联席会议。
将领们显然来早了点,不过早比晚好是人所共知的。更何况这些高级将领们一直带兵在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面了。
半年前他们还在一支舰队里共事,有些将领还在同一战舰上服役,交情自然深厚,可一连不停的战事和频繁的调动,大家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谁谁升迁了大家自然都清楚,可是乍一见面时,新的肩章和帽徽还是能令自己对老朋友多看两眼,说笑两声。
带兵将领里面唯一不笑的有两个人,还偏偏是西南联合舰队带兵将领里占重要地位的两个人。
一个是罗得里克斯少将,一个是斯普鲁恩斯少将,这两个人此时并排坐在一起,除了走进会议室时两人打了个招呼外,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两个人的军衔都没有变,依然是原地踏步,少将身份在会议室众将领之中实在是最低一级了。
两个人都显得不太开心,显然洛夫卡一战的影响还没有过去,那一战使不少指挥官得以升迁,可身为那一战主角的两个人却除了批评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指挥部认为罗得里克斯少将过早也过于乐观的估计了战场形式,因而在战场外收集到一支舰队力量后(指那几百艘完成维修的战舰)没有去支援主战场而忙于扩大战果,说白了就是没抓住重点。
批评斯普鲁恩斯少将的原因是,已经获悉支援不久既到而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对最后胜利的信心不足。
两个人到没争辩什么,各自接受了这一事实,认了,只是都觉得很不甘心。
结果洛夫卡一战中的两个指挥官虽然有苦劳,却没有功劳。没几个人会面对这样的结果而开心的。
两个人都迫切的希望在下一次战争中打个翻身仗,证明一下自己,可塔米拉和库恩的战争显然已经告一段落。
所以两个人都窝着一肚子的火过日子,将领窝火,小兵遭罪,两个人都抓紧了对自己麾下舰队的训练,结果弄得士兵们比任何时候都辛苦。
所以在西南联合舰队官兵的内部流传着这样的小道消息:想活的舒服点就祈祷自己别被调到第一第二战斗群。
还有这样说的:第三战斗群是天堂,第一第二战斗群是地狱。
罗得里克斯少将对自己下辖的第一战斗群加强了火力方面的训练,一方面训练士兵,一方面在改装自己舰队的战舰。
斯普鲁恩斯少将除了加强自己舰队的通讯性能外,重视的则是舰队的行军度。
两个人这样做的结果很有趣,联合舰队的一些工程队官兵经常可以在南部边界的宇宙空间看到一支火力无比强大的舰队在摧毁一些大陨石或什么别的太空漂浮物。
第二战斗群则了疯一样的以高的行进度在塔米拉的西南战区四处乱跑,今天在这里驻扎,明天就远在几个星系之外的地方了。很多塔米拉国内的民用太空船都有过和这支“了羊颠疯”的舰队擦身而过的经历。
龙三一直没有和两个人交流过,这很让两个人不自在,两个人都认为即使自己犯了错误,也不应该受到冷落。哪怕是龙三训他们两句,两个人的心里也好受一些。可是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两个人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次龙三召开会议让两个人觉得机会来了,至少他们可以看到他们的龙三上将,可以看出龙三对他们的看法。
两个人的心里都很紧张,因此会议室里的所有将领们都轻松的说笑时,两个人却手心冒汗,心跳加。只能鼻观口,口观心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想被龙三训两句那是说笑,没人希望被训,他们更希望龙三能原谅他们。如果龙三对两人摇头叹气说,我太失望了,对你们两个太失望了。两个人所表现的态度是不同的。
罗得里克斯少将会羞愧辞职,交出指挥权。而性格暴躁的斯普鲁恩斯少将则会拔枪自杀。这到不是因为两个人太好面子,而是因为龙三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太重要。如果换了是联合军部或是别的将领是两个人的顶头上司的话,两个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龙三会当着众人的面怎么教训他们?暴跳如雷的大骂,还是摇头叹气?两个人的心里都在猜测。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屁股底下有点热,好动的斯普鲁恩斯少将有点坐不住了,他侧着动了动身子。
罗得里克斯少将扭头看了他一眼,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脸正好和罗得里克斯少将对上,视线相交。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还有点想笑,总之那一刻两人的感觉都很奇怪。罗得里克斯想说的是:哥哥哎,你可害苦了我了,你要是和我玩石头剪子布猜拳输了的话,换我在主战场打这仗,说不准结果就帅多了。
斯普鲁恩斯少将想的则是:兄弟哎,我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和你猜拳我不玩阴的好了。
两个人想是这么想,可没敢说,视线错开,两个人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
继续熬着吧,能有什么办法。会议室墙上的电子钟差两分钟就下午六点了,那是会议开始的时间,众人都停止了说话,所有人都整了整风纪扣,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龙三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神情有点疲惫,但目光依然锐利。
“起立”会议记录人员清晰的说出了两个字,“呼”的一声,所有人都立正站好,挺胸抬头,双目平视。
“入座吧”龙三摆了摆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没坐下,只是双手扶着椭圆的会议桌,环视众人。
当目光扫到每个人的脸时,这个人都会不自觉的挺挺胸,同时感到很自豪。
“各位看起来都比以前帅多了嘛?”龙三呵呵笑了。
有人低声笑了,有人想笑又不敢,总之什么表情都有了。
龙三入座,“会议开始了”他低低的说了一句。
会议室里的温度刹那间似乎降低了几度,这就是每个人的感觉,龙三的气势在整个会议室里弥散开来。
没有人觉得轻松了,有的人还打了个机灵。所有人都意识到,会议正式开始了。
电子钟的时间,整点,一秒不差。
会议上,龙三听了很多汇报,几乎所有人都暗自庆幸自己在会议前和副官或者参谋长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可能连几句话都陈述完就被清出去了。龙三问的都是重点中的重点,一个可省略的字都没有,一个问题回答不好,那留给自己的可是致命的错误。眼前这位龙三上将显然比以前开会时要严厉苛刻得多,或者说,涉及得权利范围越大,管的事物越多就越能体现出龙三上将的领袖才能。
关于部队的装备,后勤,人事,训练,士气等等所有方面,龙三都有听取意见。
耐人寻味的是,每当龙三好象不得不要问到军衔最低而实务职权最高的罗得里克斯少将和斯普鲁恩斯少将两个人时,龙三总能巧妙的,不着一丝痕迹的绕过去。
这点弄得所有人都觉得,好像这两位将军此次开会只是属于陪坐的性质,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自己的事还思考不过来呢,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会议进程如同抽丝剥茧一样,逐渐涉及到了核心,将领们逐渐了解了克拉塞克特堡垒建造计划和萨雷奥宇宙港转为民用的计划,以及这两个计划给西南联合舰队的变动。
还谈了西南联合舰队在控制领域内的自主科技兵器研及地方建设问题,后勤储备问题和军费解决问题。最后,龙三详细的介绍了目前国内外局势以及联合舰队的控制权力问题,清晰而又有条理的阐述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在座将领开始意识到了面前及今后的问题,虽然参加会议的将领里有不属于狼军系统的,但他们也丝毫不觉得这次会议是某一团体的内部会议,龙三提出的都是国家军队所面临的难点和重点。
在会议距离预定结束时间还剩十分钟的时候,龙三宣布会议提前结束,因为没有什么议题可研究了。
与会众将领这才觉得腰酸背痛,精神恍惚,在近三个小时的会议里他们太专注了。众人起立敬礼,只后鱼贯走出会议室,龙三和他们分别握手。
早已经蔫了的罗得里克斯少将和斯普鲁恩斯少将两位难兄难弟拖着极不情愿的脚步向龙三面前挪去,他们知道,没他们的事了,只能和龙三握个手之后离开。他们可不敢和龙三说什么了,龙三显然很忙,这点从副官在给龙三看日程表就知道了。
罗得里克斯少将先来到了龙三面前,敬礼之后伸出手去,龙三回礼,之后却没有和他握手,龙三指指椅子。
“坐哪”之后又对罗得里克斯少将身后的斯普鲁恩斯少将说“你也是,找个椅子坐下”。
两个倒霉鬼惊讶的互相看了看,之后立刻小跑到自己选定的椅子坐下,再之后就低头不语了。
“看你们两个那熊样,哇哈哈哈”龙三指了指两个人,爆出了一阵开心的大笑。
两个人吓了一大跳,抬起头看着龙三,斯普鲁恩斯少将在眦牙,他刚才咬到了舌头。
龙三猛然把笑打住,扭头看了看会议室的门外,之后冲副官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呵呵,不好意思,这要叫人听到了,两位将军多没面子,呵呵,哈哈,啊哈哈哈”龙三笑得仰过头去。
“老大是不是想干掉我们?不像啊?神经了?”两个将军还是摸不到头脑。
“近来都挺郁闷吧?哈哈哈,呃~,是吧?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好久没这么笑了”龙三向脑后捋了捋自己的头,显然还在努力控制着自己。
“”两位将军无语。
“说啊,这回我给你们机会说,别不好意思说”龙三抬抬手,面带微笑。
两个人再度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好象下定了决心一样点点头。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龙三不笑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后接着说下去,“那不怪你们,怪我,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敌人会用那么大规模的舰队来骚扰边界,这是一。拨给第一战斗群的舰队又太少,这是二。没有早些时间给第二战斗群下达向边界靠拢的命令,这是三。第四战斗群根本就没赶上,这也是我的错,这是四。有这四处失败的地方,你们两个竟然还把仗打到这种程度,敌我损伤比为2:1,实在不容易,这是实在话。”龙三真诚的看了看两个人。
两个人又呆了,这次是感动的呆。
“我在战斗爆前就离开指挥部去府星有我的目的,这里不便明说。我很相信你们两个人的能力,认为你们不会打败这场仗,事实也证明我没有看错。现在得到的情报是敌人参战的舰队是原来入侵的库恩帝国第二舰队大部及南部的龙骑兵舰队。和罗得里克斯少将你拼得最狠的就是龙骑兵舰队,他们在近年根本没有参战的记录说明这次是练兵的性质,我推测练兵不是主要方面,他们应该是想锻炼一下各级指挥官。事实也证明他们的战斗力是优秀的。而你,罗得里克斯将军也是第一次参战,我也是想锻炼一下你的能力”龙三用手指着罗得里克斯少将。
“上将”罗得里克斯少将哽咽了,他终于明白龙三从未放弃过他,并且不惜用百战精兵来换取他的作战经验,这是什么样的信任?
龙三摆摆手,示意罗得里克斯少将坐回去,他又用手指着斯普鲁恩斯少将。
“你,也没令我失望。虽然你是和我一起从西北打过来的,作战经验比罗得里克斯少将丰富得多,但是你一直是属于作战将领性质而不是统帅性质,你的舰队虽然数量庞大,但是新兵也多,这次战斗你很好的锻炼了你的部队,同时也消灭了大量的敌人,虽然主要只是敌人战斗力高的第二舰队所部。你的功劳很大,因为没有你的第二战斗群倾力支援,我方是不可能胜利的”龙三的话也让斯普鲁恩斯少将折服。
“说过了功,再说说过”龙三摸了摸下巴,“这里要说的过失其实是鸡蛋里挑骨头,你们可以不听”龙三又笑笑。
两个人正襟危坐,一副极度认真的表情,他们说什么也要听听自己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过失在与太过小家子气,你要知道,当一个战舰小组的指挥官和当一个集团舰队的指挥官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太注重损失,虽然你的舰队在战斗中损失最低,但也会影响到整个战局,你不应该只着眼与降低损失上,这场战斗你无可指责,但若是关乎整个国家命运的决定性战斗呢?你还能只把眼光放在尽量减少损失上么?损失虽然减少了,战机失去了,战场的命运已成定局,国家亡了,你保留那点人马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什么时候心疼什么时候不心疼这点你一定要权衡好。”龙三把目光从罗得里克斯少将移到斯普鲁恩斯少将身上。
“你的问题是,只知道狠,而不知道冷静的统合全盘,你的舰队损失过大,而且很多是不必要的损失,你要明白怎么才能让敌人受到决定性的失败,有些时候,你摧毁敌人再多的部队也换不来胜利,因为你不是神仙,敌人被摧毁的数量多,你的损失自然就大,在最关键的时刻来临时,你手里却没有能够决定性压上的部队,那是什么样的悲哀?”龙三的话令斯普鲁恩斯少将惭愧的把头缩得像个鸵鸟。
“你们两个将来都是元帅,将会在历史学家的史书上留下一笔你们个人的传奇,相信我的话。性格决定了人的命运,我不指望能改变你们的性格,但我可以给你们两个人下一个断言。”龙三此时更像个预言家。
“罗得里克斯少将将会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统帅,你所统辖的势力范围甚至会过你自己的想象,你的功绩就算不经过战斗也能体现”龙三眯起眼睛。
“斯普鲁恩斯少将将会成为一位在决定命运的战役里大放光芒的统帅,你将会得到军人所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誉,你只能在战斗中证明自己,我期待这那一天的到来”龙三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历史。
“在这之前,你们要记住一点,努力的学习,还要好好的活下去,为整个世界。活下去。”龙三站起身。
“现在,让我对我最信任与期待的两个军人致以最热烈的拥抱吧”龙三向两个人走过去。
两人像被烫到了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手足无措。
龙三分别拥抱两人,之后看着两人人微笑。
“下去吧,我还有忙不完的工作,你们也注意身体,同时掌管好手里的舰队”龙三对两个人的单独会见结束了。
当两个人走到门口时,龙三叫住了他们,龙三指了指自己的上将简章。
“别在意这个,这个代表不了什么,还没到换的时候”龙三说了这么一句。
两个人再度敬礼,退出会议室。
走在走廊上的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后,罗得里克斯少将对斯普鲁恩斯少将说到。
“老哥,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是否应该去喝一杯”斯普鲁恩斯少将微笑。
“那你请,谁叫你上次猜拳时玩阴的”罗得里克斯少将嘿嘿一笑,推了斯普鲁恩斯少将一下。
“靠,你知道啊?我以为你没看出来呢,我请,该请”斯普鲁恩斯少将挠了挠头。
两位未来大人物的爽朗笑声回荡在走廊上。
第六章 你错还是我错
塔米拉西南萨雷奥宇宙港西南行政长官办公室
龙三从一堆文件中艰难的爬了起来,用力晃了晃脑袋,他又在办公室里工作了一夜。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最后清醒时还趴在办公桌上等待西南财政中心核算小组的最后一份报表。
报表没送来,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办公室的上沙上了。
“最近,真的太累了。”龙三习惯的向脑后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嘀咕了一句,他觉得自己的脖子疼得要命。
办公室的门开了,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走进了龙三的办公室,身后面还跟着龙三的副官。
女孩一顿脚,扭头白了跟进来的副官一眼,“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上将阁下,早上6点还有个会议在行政d区要召开,我是来看看上将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副官呐呐的解释。
“现在才4:5o,还有时间,我知道了”龙三点点头,同时打了一个哈欠“你去休息吧”龙三摆摆下巴。
副官出去了,龙三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谁又惹我的小尤妮生气了?”龙三把手一探,手臂钩住了女孩的腰。
“你”尤妮幽怨的叹了口气,用手指划了一下龙三的鼻尖。
“我?”龙三把尤妮抱了起来,由于身体一时没有活动开,身体又处在疲劳状态,龙三踉跄了一下。
这一细小的动作被尤妮觉察到了,她的嘴角动了一下,龙三的身体状态让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龙三把尤妮放在沙上,让尤妮躺好,自己坐在尤妮的身边,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我的小女人又胖了不少呢,越胖我越喜欢”龙三的手伸向尤妮高耸的胸部。
按着龙三自己的思路,他知道这次他不会得逞,他认为尤妮是一个传统保守的女孩子,除非是在两个人的卧室里他才能对尤妮这么放肆外,办公室里尤妮是不会让他轻浮的。
龙三猜错了,尤妮并没像龙三想的那样打开他的手,而是把目光放在龙三的满头银上,尤妮任由龙三的手在自己的两座山峰上放任游走。
龙三觉察出了一丝异样,他的手停了,他认真的看着尤妮俏丽的脸庞。
“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有什么事”龙三的话语像风一样轻柔。
尤妮猛的起身抱住龙三,并且越抱越紧,她并没有说话。
龙三笑了,他自嘲的笑了,他自诩为最会看透别人心思的人,却看不透已经属于自己的女人。
龙三不再说话了,他也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开始现尤妮的变得越来越成熟了,女人的优点她已经完全具备并开始淋漓尽致的挥出来了。
“答应我,不要这样对待自己,你太苦了,为什么?我希望帮你分担一些,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尤妮啜泣起来。
龙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芒,转瞬即逝,他的嘴唇有些颤动。
“我什么也不要,我不需要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下活着,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你,你是我的,我的龙三,我一个人的龙三,这就够了”尤妮泣不成声,她的身体在龙三的怀抱下颤抖。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权利,地位。我只想和你过普通人的生活,有一所小房子,再有个小宝宝,平静的过完一生,我真的不需其他的了。”尤妮的话让龙三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液体,龙三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将别人的痛苦,分担在自己身上,为什么。难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加起来,不能等于整个世界么?”尤妮哭得如雨打梨花。
龙三的大脑一片空白,时间感和空间感都不存在了,他又无法面对自己了。
脑海里,两个龙三对峙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
“我要带这个女人走,她说的对,一对相爱的男女就是整个世界,我不再需要什么了,不需要”一个龙三冲着另一个喊到。
“你忘了你是谁?你忘了龙家的先祖,忘了为龙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军人,你难道什么都忘了么?”披着斗篷的龙三暴喝一声。
“那又如何?世界就这么存在,人类就这么堕落。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能力让我爱的人活在幸福的世界里。为什么整个世界的苦难,要压在我身上。”穿白色西装的龙三寸步不让。
“这是你的命,是注定了的。你,我,和这个世界,都没的选择”斗篷随着烈风飘舞,就像一面黑色的旗帜。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她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白西装的龙三痛苦的摇了摇脑袋。
“如果用整个世界来和她交换,我也不干,我只想和她在一起,难道这也有错,上帝也会理解的”
“上帝已经死了,我说,上帝已经死了,我比上帝伟大,难道这个伟大还比不上一个女人?”黑色斗篷的龙三怒极大喊。
“滚”白色西装的龙三向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指着对面龙三的鼻尖。
“滚,滚出我的身体。”白色西装的龙三继续向前逼近对手。
“我不需要你,绝对不需要。我只想做个人,做个普通的人。我厌倦了你那套神论,厌倦了孤独而又辛苦的生活,别人的幸福,与我无关,我只在乎我的女人,就这些”白色西装的龙三气势已经盖过了对面的龙三。
“你疯了么?蠢货”黑色的斗篷一甩,龙三的剑已经在手,晶莹的剑体在光线的反射下光芒暴射。
“龙家军魂?呵呵,你以为我怕?”白色西装的龙三张开手臂。“来呀,放马过来”。
“我心里有爱,你的爱在那里?你又算什么?人都不算,还能是神么?”白色西装的龙三无所畏惧的向对手走去。
“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黑色斗篷的龙三一扬手,龙家军魂被高高抛起,消失在天空中。同时他的人一甩斗篷,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包裹起来。
“你绝对会后悔的,绝对”斗篷和斗篷里的龙三消失了。
“后悔的是你,我没有错,没有。出来,出来呀,你这个懦夫”只剩一个龙三在山峰之上。
“我没有错,我的女人也没有错,错的是你这疯子,错的是整个世界”龙三颓唐的跪在地上,用拳头击打着地面。
“我没有错”龙三仰天大喊,他开始觉得头晕,整个天空都在旋转。
天,变黑了,漆黑一片。
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清醒过来的龙三现自己已经躺在萨雷奥宇宙港的医疗区最顶级的治疗室的病床上了。
尤妮脸色苍白的守侯在龙三的床边,她的神态凄楚动人。
“我这是怎么了?”龙三用力的抬了一下头,想坐起来。
“不要,你还很虚弱呢”尤妮按住龙三,又抓起龙三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你在办公室里晕过去了,人家吓死了,呜~~~~~~~~”尤妮哭上了。
“别哭,别哭啊,我这不好好的嘛”龙三安慰着尤妮。
“好什么啊,你流了好多血呢,哇~~~~~~~~~~~~~~~~”尤妮说到这,哭得更厉害了。
“我哪里流血了?我怎么没感觉到?”龙三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没觉得自己的身上有疼痛的感觉。
“您的血是从鼻腔里涌出来的,阁下”走进病房的医生接过龙三话。
“您太操劳了,做为医生来讲,二十一岁时身体育还没有结束,太过劳累的话,是个很大的错误”这位医生显得很有派头。
“呵呵,你是?”龙三仰起头,看着医生,锐利的目光扫过医生的脸。
“埃德文,埃德文医生”医生笑了,向病床上的龙三伸出手去,“我很荣幸,上将阁下,不过如果能和您在别的场合见面的话,我会更荣幸的”医生饱含敬意的向龙三点头。
龙三握了握医生的手,也笑了,“我认识的有幽默感的人,又多了一个,我会记住你的。”龙三点点头。
“不过,现在我还有事”龙三一掀身上的床单,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吓了尤妮一大跳。
“躺下,坏蛋,你不听话了啦,快躺下”尤妮整个人扑在龙三的身上,想把龙三压回床上。
可她到底是女孩子,没有龙三的力气大,龙三抱住尤妮,说什么也不躺下。结果两个人在床上纠缠起来。
龙三的手在纠缠过程中抓住了尤妮的胸部,尤妮的脸红了,她跳下床,推了龙三一下。
“你坏死了,医生还在呢,你好讨厌”尤妮害羞的低下头。
龙三挠了挠脑袋,他到是没害羞,可是他的身份多少让他收敛许多,他到底是共和国一级上将嘛。
埃德文医生看着这对爱侣偷笑不已,这场面可是别人没机会看到的,他运气实在不错。
“埃德文”龙三没有称呼医生两个字,这显得更亲近一些,龙三向医生使眼色。
埃德恩医生对龙三的抬举受宠若惊,同时他也领会了龙三的意思。
“尤妮小姐,上将的身体没有什么事了,只是操劳过度而已,他可以恢复工作,不过要注意时间”医生对尤妮说道。
“恩,谢谢您了,医生”尤妮点点头。
“我要换衣服了,闲人回避啦”龙三夸张的做出脱衣服的动作。
“你还闹,谁是闲人?”尤妮掐了一下龙三的大腿,疼的龙三直咧嘴。
埃德文医生会心的一笑,“上将阁下,注意保养的话,您能活过一百岁,我先告退了”医生向病房门口走去。
走到了病房门口的医生大声对尤妮说道,“尤妮小姐,请跟我来,我给上将阁下拿点补药”,他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正在帮龙三换衣服的尤妮脸又红了,她意识到自己还不是龙夫人呢。龙三的一脸坏笑更让她不好意思了。
“快换哦,我先出去一下”尤妮扭头看了医生一眼,她有点恼羞成怒了,这医生也说得太直接了点。
出了病房的埃德文医生把病房门关好,转头冲跟出来的尤妮和善的笑了笑,他显然知道尤妮的心思。
“不要误会,尤妮小姐。整个萨雷奥港的人都只到您是铁定的龙夫人了,我叫您出来是另外有事对您嘱咐一下”埃德文医生在做人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
“什么事?埃德文医生。”尤妮很开心,这是她头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坦白的恭维,龙夫人的称呼简直是她爱上龙三后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的称呼。
“我在给上将化验从鼻子里流出的血时,现现”医生故意顿住,他显然想让面前这位未来的龙夫人在精神上有所准备。
“现什么”尤妮紧张起来,她用手扶住走廊的墙壁,这方面她很有经验。
“我现了上将流出的鼻血里,有有癌细胞”医生的眼睛在紧盯着尤妮,他怕眼前这位未来的龙夫人会晕过去。
“什么”尤妮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真的晕过去,这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龙夫人”埃德文医生向前一步,他想在尤妮跌倒时抱住尤妮以防她摔伤。
尤妮没有倒下,她突然觉得想杀掉眼前这医生,她认为这医生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了。
可惜她身上没带枪,要不然埃德文医生可算犯了生平最大的错误,连挽回的机会都没了。
“你没看错”尤妮这时的气势已经恢复成没认识龙三前的杀手了,她的目光像刀锋一样穿透了医生的身体。
埃德文医生终于明白尤妮所以是龙三上将的爱人,并不是因为她温柔可爱,而是这种普通女人完全没有的气势,更不是普通女军人的气势,是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形容不出来,不过他知道,他如果再说不明白,那他当场就得被这位龙夫人弄死。这想法在现在的他来讲,绝对不夸张。
“我还没说说完,龙龙夫人不是那样的我没有讲完,您您也没听明白”这会连见多识广,老于世故的埃德文医生都慌了,这此可不是故弄玄虚的,是真的结巴了。
“我一个字都没听错,你也一个字都没说错,不是么?”尤妮秀气的双眉扬起来了。
“不是不是不是那样“埃德文医生这回可糗大了。
一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叫不到十八岁的小女孩逼得喘不上气还不是糗大了?
“仔细说,说清楚”尤妮向前一步把埃德文医生逼得后背靠墙,窘迫万分。
“龙三上将流出来的鼻血里,是有癌细胞没错,并且浓度比例还极高”埃德文医生说出这话时恐惧万分,他知道这话最危险,但他不得不说。
“这次我没听错,是不是?”尤妮强忍住自己将要爆的情绪。
“可是,当我们检查上将的身体里的血液时,却现上将是个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人了,他身体里,找不到一个癌细胞,作为有多年临床经验的一个医生,我实在无法解释这问题”埃德文医生终于把要说的话完整说出来了。
“真的?真的真的呀你说清楚些”尤妮又要晕了,幸福晕的。
“真的,千真万确,没有错”埃德文医生长嘘了一口气,他像一个被无数麻袋压在身上的人突然被解脱出来一样。
“请原谅我没考虑说话的顺序,不过我权衡再三,还是觉得先悲后喜要好得多,您说是么,龙夫人”埃德文医生拼命的挤出笑容,弄得心里在都自己大骂自己笑得不自然。
“你这混蛋,你把我吓死了,呜~~~~~~~~~”尤妮后退两步,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不要哭,上将会听到的,应该高兴才是”埃德文医生想扶尤妮起来,但是龙上将的女人企是他这身份的人能碰得的?他急得直转圈。
尤妮哭了两声也觉得不合适,最起码场合不合适,面对的人也不合适,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
“这次你没什么补充了是吧?”尤妮虽然口气很硬,但是已经不出来刚才的气势了。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上将的身体很健康。”医生的双手在胸前乱摇,“我和您说这些,完全是好意,你要掌管好上将的生活,这可是全体共和国民众的要求啊,共和国不能没有上将这样的领导。健康的人,拼命工作也会累坏身体的,何况上将简直是玩命工作。谁和上将说这些,上将都不会理睬的,只有您的话他才能听,所以您的任务很艰巨啊”埃德文医生开始佩服自己这话说的艺术了,简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绝对会给这位龙夫人留下好印象。
“说不定我会一步登天,成为上将的私人医生呢,帅啊,我真是帅呆了”埃德文医生脸上的笑自然了许多。
“我男人真的没事?你肯定,医生?”尤妮天真可爱的一面展露出来。
埃德文医生差点在尤妮迷人可爱的容貌下陶醉过去,他心跳开始加了。
“这龙夫人一会像杀手,一会像小女孩,晕哪。要是别人看将上将的女人拥抱我,叫别人看见喽,我自杀都没处自杀去”埃德文医生紧张万分,他准备尤妮一扑上来,他拔脚就溜。
埃德文医生脚下一面准备着,上面则在拼命的点头,那架势都让人相信能把脑袋点掉喽。
“谢谢,医生,我会记住你的”尤妮完全出乎医生的意料之外,她可一点也没有冲动。
“老公,换好衣服没哦”尤妮一边开病房的门一边娇声娇气的向龙三撒娇。
“这女人似乎是上帝专门给上将预备的,别人是无福消受啊”埃德文医生一个人站在走廊里边擦冷汗边苦笑。
病房里传来龙三的抗议和惨叫声。
“我要去开会,哎呀哎呀别掐哎呀~~~~~~~~~~~~~”
“开你个鬼会?你下属是死的?叫他们开去,你和我回休息区,哪里也不准去,听到没?你还跑”
“那是工作,国家工作哎呀救命呀都被掐青了住手,我翻脸啦怎么我也是上将共和国一级哎~~~~~~~~~呀~~~~~~~~”
“你大还是我大?一级上将了不起啊我怕怕呀站住你再跑掐死你”
“啊~~~~~~~~~来人啊有人谋杀一级上将啦哇~~~~~~~~”
走廊里开始聚集人群,不过没人敢走进病房一步,连趴在门上的窗户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这年头,女人修理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是老婆修理老公。
一刻钟后,声音小了下来。不过耳朵敏锐的人还能听到龙三和尤妮的谈话。
“你还跑不跑了?恩?”
“不跑了”
“听不听话?”
“听话”
“这才乖,以后都要听话哦~~~~~~~”
第七章 圣诞夜的巡航
龙三背着手在他的“季风号”远航巡洋舰上看着宇宙中美丽的星空,他需要在繁重的公务后透口气。
埃利中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龙三的身后,他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又拿出他的打火机。
“最近很辛苦吧?上将”埃利中将一边打着打火机一边问道。
“嚓”的一声,火机跳出一丝蓝红相间的火焰。
龙三转过身,他看着埃利中将笑笑。
“我真的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用现在的光电点烟器呢?”龙三问埃利中将。
“那样的话我就没吸烟的感觉了”埃利中将也笑笑,“再说,这火机我用了十几年了,已经有感情了,呵呵”埃利中将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手里的火机,也笑了。
龙三不说话了,他继续看他的宇宙风景。埃利中将也没再说什么,他吸了一口香烟,之后出神的看着自己呼出的烟雾袅袅散去。
巡洋舰外,一万艘最新型的巡洋舰拱卫着这艘“季风号”前行,这使“季风号”的舰长觉得十分骄傲,龙三上将麾下的西南联合舰队这种阵容的出巡还是头一次。
何况塔米拉西南的第一和第二号人物都在他的舰上,这可不是随便那个舰长能得到的殊荣。
“龙三上将和埃利中将一定有很多事要谈吧?是国家大事还是私人话题呢?”季风号的舰长私下里猜测
着。
他知道现在龙三上将和埃利上将一定在巡洋舰的休息大厅里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是他的副官告诉他的,他的副官刚从那里来。
他也很想去大厅里坐坐,顺便和上将聊几句,他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龙三上将了,他很想告诉龙三,他最引以为豪的,曾经和龙三提起过的那个刚在都一艘名牌大学念完博士的大儿子,三天后就要在家乡举行婚礼了,他给龙三捎来了些喜糖。
糖果就在身边,他的人却不能离开指挥室,那是他的职责,舰长的职责。他只能希望自己在巡洋舰到达目的地之前能有机会和龙三见个面,说几句话。
他只能希望而已,他自己也知道,龙三实在是太忙了,这点从龙三登舰时就能看出来,往常龙三来到季风号后,总要到指挥控制室转转,还会到舰上的人员休息区和大家聊聊天。可这次龙三显然很忙,随同龙三登舰的,除了一部分以埃利中将为的联合司令部军部幕僚团成员外,还有西南的一些政府官员,他们从登舰后就投入了工作,显然连旅程所用的时间都不肯浪费。龙三也是刚刚才从工作中透口气,这个时候去打扰龙三上将显然是不明智的。他只有叹口气,开始研究起这次出巡的路线来。
此次出巡是西南联合舰队总部宣传厅策划的,目的是让塔米拉西南民众能够一睹龙三上将统领下的新建西南联合舰队的风采,从而让西南民众对军队的实力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此次出巡出动了西南舰队第三战斗群的最新型战舰共一万艘,均为刚刚结束训练的新军驾驶。这种出风头的事本来应该由战功赫赫的老部队来做,可是经指挥部高层进行过一番讨论后没有采纳。一方面是因为统领第一和第二战斗群的两位最高指挥官反对,他们认为与其有时间做这种场面还不如认真的进行几次演习。令一方面高层很多人认为,让新加入西南联合舰队的新部队来完成这次任务,可以增强一下部队的荣誉感和凝聚力。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被选中的部队官兵果然兴奋异常,这毕竟是百年难遇的一次活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国家竟然选中他们这些刚刚在地面进行了两年训练后又在太空港的战舰上实习了半年的新人来参与,这实在是他们的荣耀。
这次的巡航也是别出心裁的,一万战舰要在西南所有主要行政星的低空轨道上经过,也就是说,舰队要从外太空进入高空轨道,在进入主行政星的低空轨道环绕行星一周后离去。舰队在整个过程中并不做停留,补给过程要在外层空间完成。这就是说如果舰队在行星的低空轨道航行时经过行星上城市的正上方时,地面的人们甚至可以中肉眼看到这一壮观景象。
塔米拉共和国自建国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活动,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因为以前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使战舰有这样的行动能力。如今新型战舰具备了在行星的低空轨道匀航行的能力,又具备了更高级的战舰控制技术,再加上龙三的麾下高层军官的胆大妄为,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地面政府严厉谴责这样的行动,他们知道,如果舰队在经过行星的低空轨道时若有战舰出现故障或有战舰相撞事故时,受损战舰如果坠落到人口众多的城市里,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但他们的声音毕竟是微弱的,龙三只是微微一笑。他把文件复制了无数份给了第三战斗群的几乎所有中高层军官们。
军官们脸上挂不住了,他们认为这是政府对他们的侮辱,是对他们的实力的彻底不信任。
“我们的战舰是第一流的,我们的官兵操作战舰的技术是一流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生?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的舰队没有万一,连万万分之一都没有”所有第三战斗群的官兵们都期待着最高指挥官的表态。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半天后,龙三的答复从总指挥部办公室了出来。
萨雷奥宇宙港停靠的第三战斗群的每艘战舰中都爆出了一阵欢呼。
如今,第三战斗群的战舰正航向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格罗杰星系的主行政星。
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第三战斗群的一艘大型通讯舰上,有一个人正在休息室的穿衣镜前一遍遍的检查着自己的装束。他显得很紧张,这点从他一次次的打着他的领带就能看出来。
他来自塔米拉的都议会,是塔米拉共和国议院的所有议员公认的演说家。他的任务是在这次大型巡航活动里向西南的民众表全民公告,可以说,他代表着塔米拉的议会政府。
龙三这位年仅二十一岁的上将显然是位政治天才,他经过无数的努力终于成为了政府的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能力让政府所有高层人员都相信,他是上天赐给共和国的礼物。
这此巡航的根本目的是让议会政府成为最强有力的国家政府,龙三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对国家民主的渴望远远大于他对权利的渴望,他用一种巧妙的方式把国家的主导权力移交给了政府议会。换句话说就是他让议会相信,他麾下的军队是议会的最终力量。
龙三上将彻底的出卖了一手提拔他的塔米拉联合军部,出卖的是如此彻底,如此干脆。
“他会成为塔米拉共和国的开国总统的,绝对会”议员们私下底常这么说。
虽说龙三一直身在军队,半年来从未离开过西南,但是他的实力是惊人的,无论是军界的对手还是政界的对手都现一点,那就是和这位满头银的年轻人做对是不明智的,因为这位天才的势力几乎无处不在。
军界自不必说,在政界,但说龙三在民众中的声望所形成的政治资本就已经令他的对手们望尘莫及。
就像一位政界老手说的那样,“既然斗不过你,那我们干脆一起干好了”。
凡是和龙三合作的人都惊讶的现,这位龙三上将似乎什么都不需要了,因而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不利,正相反,他带给你的好处是完全令你满意的,如果你不和他作对的话。
素来有着敏锐的政治眼光的一些议员一开始是用疑惑的目光来看待这位新崛起的青年的,他们认为什么都不需要的人才最危险,现在不需要不代表将来不需要,也许将来要的更多。但随即他们都茫然了,这位龙三上将所做的事情完全不是向独裁或者什么别的危险路线展,这使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产生了怀疑。
“也许这位龙三上将真的什么也不需要罢?”经常这样想的后果是,你会把他当做自己人,而且越来越认为他是自己人。
只要自己有利益可得,还看什么以后,况且,你也不知道这个以后会是多久。
唯一对龙三上将衔恨不已的,恐怕只有那些被国家冷落的那些军部的老古板了,因为龙三让他们找不到自己在国家的位置了,这位龙三上将甚至剥夺了他们批复公文的权利,因为没有公文再交给他们了。
塔米拉共和国里,有人哭有人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笑的人占大多数。
公元2621年圣诞夜格罗杰星系主行政星行星轨道
“进入吧”第三战斗群的总指挥官罗伯特.兰登少将点点头,在旗舰下达了行动命令。
第三战斗群的战舰整齐的调整着舰角度,准备进入行星低空轨道,所有人都很兴奋。
格罗杰主行政星上的民众都很兴奋,这并不是因为今天是圣诞节,而是因为巡航舰队的到来。
每个城市里,所有旗杆上的国旗都在迎风飘扬,民众都等候在电视屏幕前看着卫星传来的实况转播。
实况转播早已经开始,从这支巡航舰队进入格罗杰星系时就开始了,民众们看着威武雄壮的舰队排着整齐的阵列进入主行政星的轨道时,纷纷欢呼鼓掌。
行星上的城市,凡是有舰队低空经过的,早已经是沸腾一片,很多民众甚至是从很远的地区赶来的。
2621年的12月份,塔米拉西南最热销的商品是望远镜,也就是观测星空的那种,民众们谁不想看看真实的太空舰队行进的情景呢?那和从电视上看到绝对是不一样的感受。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一万艘塔米拉战舰完全进入了行星的低空轨道,略微调整后,舰队开始以中航行。
“低空”一位国家通讯社的记者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电脑屏幕上转播的实况录象。
是低空,绝对的低空,当然是对战舰而言。
舰队的战舰距行星地表仅有三万米的距离,飞得比某些飞机还低,不是低空又是什么?
“混蛋,不是说在八万米的高空么?混蛋”一座城市政府长官在办公室破口大骂,他的城市很幸运,因为全西南星系的主行政星城市里,巡航舰队第一个经过上空的,就是他所在的城市。
这所城市的居民们早已经跑出了家门,街上,楼房顶上,郊区的山坡上,已经满是人了。
用不着望远镜了,因为庞大无比的战舰在三万米高空航行时,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清楚。
“看,出现了”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璀璨的星空突然暗了下去,空中仿佛被一层无边的黑幕遮住了,这层黑幕还在不停的延展。
若是无垠的宇宙空间里,这一万艘战舰的编队根本算不上什么,可在行星的低空轨道上就不同了,这一万艘战舰所产生的压迫感绝对是令人窒息的。
城市夜空的灯光仿佛更亮了,因为天空都被这支舰队遮住了,民众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终身难忘的景象,甚至忘了欢呼。
“对地投射灯光”第三战斗群的旗舰下达了命令,所有战舰上的灯光都被打开了。
顿时,夜空变得异常美丽,无数道光柱穿透黑暗,和地面的城市光芒相辉映,仿佛神迹降临。
“上帝永在”一位看到此景的牧师在胸前划着十字。
“万岁”民众终于举起双臂欢呼了,天上天下,沸腾一片。
所有人都热泪盈眶,这是他们的舰队,是国家的舰队,是塔米拉的力量。
无数已经编的陆军战斗机加入了战舰的阵列,此刻正在天空飞舞,他们来自地面的陆军。
很多飞行员都是土生土长的本行星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战舰阵列,更别说还可以置身其中了。
“我们的塔米拉,是最强大的”一位飞行员面罩下的脸上,有两行清泪。
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舰队所到之处一片沸腾,民众都激动万分。
从行星的东半球到西半球,舰队以中低档的度巡行一周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之后舰队停留在府城市上空,通过转播表了议会代表慷慨激昂的爱国演说。演说后舰队开拔,圆满完成了在格罗杰星系的任务。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龙三面带微笑的处理着手里的文件,他并没有露面,那不是他的事。
他是因为身份特殊才不得不在这艘季风号上的,如果他不来,那这次巡航就没了意义,因此他只能来,来了之后还得耐着性子看着议会代表拙劣的表演,他的内心里就是这么评价的。
如果这次的巡航目标是都星,他会很高兴,他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龙三看着文件,笑着,看着,再笑,再看,他的眼前模糊了,他用双手捂住脸哀叹一声。
“芸芸众生”他叹出了这四个字。
第八章 没有对手的棋局
塔米拉五年一度的大选结束了,结果使很多国内外的政治评论家们大跌眼镜。
往年由民主与共和两党两个国内最大党派平分秋色的局面被打破了,打破这种局面的黑马就是新组建才两年的党派——塔米拉社会党。
其实大跌眼镜的也就是那些并不在局中的评论家们罢了,塔米拉的议会政府到是很冷静,社会党在大选中取得了百分之二十六的议席,这当然是政治实力的体现。但要把这么大的实力隐瞒住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因此国内两个最大的党派当然早已明白是这么个结果了。
当社会党宣布第一任主席是龙三上将时,连大惊失色的人都没有了。
“早就知道这位龙三上将要什么了,不过这样也好,对我们而言,不过是换个党派罢了”一位议员代表在民主党的联习会议上微笑着说。
于是,在公元2621年的上半年里,塔米拉的国内政治变动极大,一部分民主党议员及共和党议员纷纷改立门户,他们的加入壮大了塔米拉社会党的实力。
刚刚上位的塔米拉社会党,开始逐渐把社会党的触角扩展到政府的各个实权部门。
这种“软着陆”的结果让国外的政治家们感到很不可思议,按照政治斗争的规律来讲,党派之间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但在塔米拉却没有生这样的局面。人们看到了,共和国的两个最大党派笑眯眯的把手中的权力一点点输送至塔米拉社会党内,你甚至可以把这种输送看做是扶持,而且是不遗余力的扶持。
当人们看到塔米拉的实权派们不单单输送的是权力,还包括输送执行权力的人时,他们开始明白了。
所谓塔米拉的内部党派争斗是不存在的,政府议会与军部的争斗则是实实在在的,塔米拉的所有党派开始合并所有的政治力量,融合成一个国内政府的全新缔造者——塔米拉社会党。
当塔米拉社会党完成了最后的合并时,塔米拉的真正创始机构——塔米拉共和国联合军部就会完成它的历史使命而寿终正寝。
其实人们早该想到,从塔米拉社会党这个名称上就能想到,塔米拉共和国要完成沃林联邦已经完成的事业,因为沃林联邦现政府里唯一一个党派就叫社会党。
龙三上将可以说是这一宏伟计划的缔造者,当塔米拉的政府明白这一点后,历史的力量开始把他们及所有有利的一面都推向这位年轻的共和国将领。
龙三在这个转变中担任的是正面角色,显得冠冕堂皇,但做的事却是他最痛恨的,那就是亲手终结塔米拉创始人,塔米拉元帅所遗留下的国家体制。
尤妮常在半夜惊醒,现睡在身边的男人,有着塔米拉之光称呼的龙三上将在哭泣。
当尤妮问起龙三哭泣的原因是什么时,龙三却从未回答过她。
时间长了,尤妮也会偶尔听到龙三的梦话,但只是些有趣的自问自答,内容是尤妮无法理解的。
比如这段梦话。
“别伤心,那不一样,父亲,完全不一样,那是两个过程,你在这个过程里失去了军队,我在这个过程里得到的反而是军队,所以不一样真的”
尤妮已经见过龙三的父亲,身为级大富豪的一个商人,他什么时候当过兵呢?又何谈军权?这是尤妮弄不懂的地方,她也懒的弄懂。
她那身换奇怪绝症的弟弟她也去看过几次,每次尤妮提出要他转到西南治疗时都被她的弟弟拒绝了,理由很简单,现在的环境他已经熟悉了,并不想到另外的陌生环境去。这位脸色始终苍白的少年所表现出的固执是丝毫不输于他的姐姐的,尤妮只好做罢。
龙三已经通过高层解决了尤妮的来历问题,培养尤妮的组织给龙三送来了答复,他们很荣幸能够培养出一位上将夫人,并宣布自动脱离对尤妮小姐的一些关系。
龙三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认为只有彻底解散这个奇怪的机构才能算彻底解决问题,但龙三也不得不佩服这个隐藏在国家阴暗角落的组织是一个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的机构。
对自己未来小舅子的调查也已经结束,并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几乎一辈子都在呆在床上的少年显然没有什么可调查的,虽然龙三一直认为那个培养了尤妮的“中心”负担了所有的费用是有目的的。在把未来小舅子的所有费用划到自己名下后,龙三的调查也走进了死胡同。
龙三一面尽最大的可能掌握着手里的军队外,他还面对着一个更大问题,结婚。
尤妮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外界对尤妮的羡慕也已经变成了风言风语。这个单纯的女人根本无法接受只同居不结婚的现实,虽然龙三确实工作繁忙。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都尝试过了,但显然没有什么作用,每次闹过后龙三都会陷入突然昏迷或是类似精神分裂的状态,尤妮认为自己对着镜子大骂和争吵显然是精神分裂的表现。
于是身为女人的尤妮痛苦,身为男人的龙三上将更痛苦。
在龙三一次次的奇怪“作”后,尤妮终于断定龙三根本不想娶她,娶她这样一位显然没什么文化素养的刁蛮女人。
她无奈,无助,伤心,绝望,这些感觉令她快要疯掉了。
在一次真正的自杀(绝食四天)行动后,龙三终于答应,并指天誓说在两个月后,也就是2622年的五月五日举行全塔米拉西南最隆重的婚礼。
得到了爱人的保证后,我们的尤妮大小姐才破泣为笑,并开始吃东西。她再一次证明了她的身体素质是绝对经得起任何考验的,这从她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胖了二十斤就能得到证明。
她的注意力开始转向提高自身的素养上来,她请了无数的美容大师,厨艺师,礼仪教师,以及舞蹈老师,还有许许多多连龙三都不知道会些什么的女人来,尤妮小姐花起钱来当然是有极其正当的理由的,身为老公的龙三总不能不给自己的女人掏学费吧?
于是连性格坚忍无比的龙三都不得不承认,女人狠起来确实能让全世界人都吓掉眼珠子。局面开始反过来,尤妮小姐到比我们的龙三上将忙了。
龙三只有苦笑,晚上也只好自己先抱着枕头睡下,因为天知道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能忙完她的课程。
好在现在的龙三已经轻松多了,他已经卸去西南行政总长的职务,并已经建议都政府把这个职务任命给了社会党的秘书长,那个让龙三印象很好的老学者。
每天的视频会议是龙三的主要工作,龙三这位塔米拉的军事将领所经历的会议数量及重要程度可以说在整个塔米拉共和国的官员里都挑不出能与他相比的人物。
埃利总将已经成了塔米拉共和国联合军部的总参谋长,虽然军衔是通过军部任命的,但他依然在西南办公,他已经把指挥部转到了新建成的克拉塞克特要塞里。在这座新建成的太空要塞里,他和全塔米拉的军事力量都保持着密切联系,他麾下的幕僚团规模也已经展成塔米拉最大的参谋部。更重要的是,埃利上将明是参谋长,实际确是龙三全部军队的代理人。
近一年半的努力结果是,龙三已经掌握了全西南的武装舰队及百分之九十的陆军,他还以议会的名义将势力影响扩展到都卫戍舰队和西北防卫部队。
但在整个塔米拉的东线武装力量里,龙三,或者说议会的进展却不大,因为那个塔米拉唯一的老元帅还牢靠的把持着手里的武装力量,几十年的斗争经验不是白说的。这个固执的老头以各种理由捍卫着塔米拉联合军部的存在。
龙三的意图很简单,等,等待着更有利的时机。
龙三有耐心,他才二十二岁,古斯塔夫元帅已经七十六岁了,两者在年龄上的差距是白痴都能体会的。
龙三用最正规的方式在塔米拉这副大棋盘上下着棋子,他没有对手,所以这局棋下得异常简单,进展也颇为顺利。
但龙三自己的手却在抖,并不是害怕什么,而是小心翼翼得抖。目前的优势是龙三把所有敌对的棋子都变成了自己的,但他很清楚,总有一天这些己方阵营里的棋子会一下子变成自己道路上的障碍。
但是到了那时候,龙三无论有什么动作,都不会担负什么罪名了,比如反叛,或者是别的什么。
政府依然没有变,政府的内部结构也没有变,只不过是新多了些面孔罢了,这些人的的笑脸下隐藏着的心在为谁跳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使塔米拉的高层显得异常平静,但平静的背后是什么,恐怕只有少数人才清楚。
塔米拉共和国的平静不代表世界和平了,已经近三十年无战事的沃林联邦终于出手了,而且只一出手就显示了大国风范,沃林联邦与伊斯梅联邦终于从谈判桌走到了兵戎相见的一步,原因是什么,恐怕连参与这场为期近两年的马拉松式谈判的双方人员都说不清楚了。
沃林联邦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征调了两支庞大的联邦舰队,各型战舰总数达五万余艘,参战人员近千万,摆明了要用牛刀来杀鸡的架势。
作为弱者的伊斯梅联邦却并不显得软弱,联邦领下五个国家各自出尽全力,居然也组建了三万五千艘战舰参战,规模上虽然比沃林联邦差很多,但却推翻了小国无兵的老话。
世界的目光,开始从逐渐平息的塔米拉共和国转向世界的东部空间。
第九章 因为爱你,所以爱你
“这次回都述职,大概要在都呆半个月左右,或许更长一些。”龙三用餐巾擦着嘴角,平静的对身边的尤妮说道。
“回都么?好呀,正好人家也要去看看弟弟呢”尤妮显得很开心。
“不是的,这次我准备一个人去”龙三用手拢了一下尤妮耳边垂下来的一绺丝。
“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么?你骗我”尤妮是个简单的女孩子,简单的女孩子往往最不容易对付。
“我是说过,可是这次不同,真的。我走后,你也不要在这里住了。我回安排你去我父亲那里,那样我会放心些”龙三真诚的看着尤妮的眼睛。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龙三惊异的现自己的女人竟然也有一点左右环境的能力。能够让人感到周围的气氛改变的人不多,除非那个人很有权势,或者具备一些别人没有的素质,这样才能使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尤妮竟然也有这样的能力使龙三多少有点意外,他知道,尤妮伤心了。虽然龙三知道尤妮为什么伤心,但他惊讶的不是这个,他惊讶的是眼前这女人竟然这么快就已经和他的生命溶在一起,因为他也感到了一丝难过。
“我已经不能没有她了,她也不能没有我”龙三伸出手去,搂住了尤妮。
尤妮的身子一扭,整个人柔顺的倒在龙三的怀里。
“带上我,我们永远不分开,永远。我不能没有你,一天也不能”尤妮轻柔的咬着龙三的耳朵。
龙三又有了眩晕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意识的另一个主宰又要作了,他狠了狠心,把尤妮松开。
“听我说,小丫头,听我说”龙三喘着气。
“我这次去都,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比我以前做过的事都要重要。若是我不小心的话,情况会很糟”龙三这次的口气很坚定,他显然控制住了自己。
“有多严重呢?你是国家的一级上将呢,谁敢怎么样?难道会有人暗杀你么?那我更不能离开你了”尤妮并不害怕。
“暗杀是不可能生的,我这次是要去看清今后的路,那决定着我们今后的幸福。你知道,身在高处,看清脚下的路很重要。在这方面,你无法帮助我。我要你好好的听话,到我父亲身边去,我父亲应该在准备着我们的婚礼呢。”龙三亲了亲尤妮的额头。
“何况,父亲的年纪大了,年纪大的人总爱胡思乱想的。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怎么也要哄哄他嘛,不然他老人家会伤心的,是吧”龙三的表情很认真。
“你总是有大道理”尤妮嘀咕了一句,她显然被龙三说动了。
“本来就是嘛”龙三振振有词的回了一句嘴,但他得意的太早了。
“你不是把我支开吧?不会去都找你的老情人吧?我可知道你是都军事学院毕业的呢,哼哼~~~~”尤妮用手扭着龙三的耳朵,疼得龙三龇牙咧嘴。
“我什么时候有老情人了?谁这样造谣的?怎么可能”龙三急的脸色红。
“真的没有么?哼~~~~~那就算没有好了”尤妮松开了手,并轻柔的揉了揉龙三那已经被揪得红的耳朵两下。很明显尤妮刚才在诈龙三。
“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呢。”龙三撇撇嘴,显得很委屈。
“正人君子?哼~~那和人家的第一次时,我怎么没看出来?”也不知尤妮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话题鬼使神差的绕到了这上面来。
“这那那是是意外绝对意外是错误”龙三生平第一次被人将住,这事可是谁也说不清的问题。
“那么说你只是一时冲动是吧?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不是非逼你对人家负责的”尤妮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在龙三怀里的身子执拗的一扭,从龙三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
龙三差一点从座位上翻过去,他晕了,这事绝对是无法说清的。任他龙三怎么说,他龙三都里外不是人。
“不是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龙三的眼珠乱转,他在想怎么解释。
“什么不是就是你自己说的是错误呜~~~~~~~~~~~哇~~~~~~~~~”完,尤妮这回可算来了劲了,她是有委屈的地方。
龙三已经是一身暴汗了,他拼命揉着太阳穴,同时吸着气,他有点没招的感觉。
尤妮越哭越起劲,她一直都很委屈,爱上龙三是她自己都没料到的,何况爱上的方式并不浪漫。
她爱上的龙三犹如白马王子般令她感到了差距,她曾经拼命的想追赶着两人之间的差距,但她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希望。尤其是当龙三说到她无法帮助她时,她尤其感到难过,她真的很害怕会有一个能让龙三觉得更好的女人出现,那样她恐怕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女人了。
她一直很担心。女人总是用一种男人无法了解的方式看待爱情,她没不知道,有时候,她们越努力,爱情就距离她们越远。尤妮无法彻底了解龙三,其实她完全不必因此感到难过,在这世界上,能真正了解龙三的又有几人?她也不知道龙三克服了怎样的困难来爱她,这种困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惜她无法理解。因此她总觉得委屈,如果说男人令女人感到委屈是男人的错的话,那身为主角的龙三的委屈又是谁的错呢?
龙三呆呆的看着自己女人在哭泣,他没有一点办法,他也很难过。
“我爱你,真的,虽然我无法说清楚,但爱一个人需要说清楚么?”龙三的声音回荡在布置豪华的房间里,犹如一丝丝美妙的音符。
“女人总是会问他的男人是否真心爱她,其实非得说的那么清楚么?”龙三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尤妮停止了哭泣。
“最好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很简单不是么?谁又能理解在这样简单的回答下埋藏着多少深情?因为爱你,所以爱你,就这样就这样没有其他的”龙三仰起头,用手捋着满头银丝。
尤妮不再哭泣了,她突然现龙三对爱情认真的态度远远出了他的想象。
“我的生命里,一直是寂寞的,深入骨髓的寂寞。我有时在想,我难道就这样度过一生?我认了。直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我在你面前显得很蠢,就像一个傻瓜,真的,我从未那么急迫的想zhan有一件完美的事物,我生怕晚了一步,这件完美的事物就会不再属于我。”龙三苦笑。
“于是我就采取了行动,一次令我终身懊悔的行动,我错了,从未错的这么严重。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无时无刻不感到后悔,我很抱歉。我并不是一个肯承认错误的人,因为我从不犯错,但是,这次,我错了。我只能用我的一生来弥补这个错误,我知道,我是个幸运的人,因为你并没有因此而恨我。”龙三有点不敢看尤妮的脸。
“我以前爱你,现在爱你,今后将会更加爱你,没有理由。”龙三终于抬起头。
尤妮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但是眼泪已经止住,她的嘴角可爱的撇着,显然又准备大哭一场了。
“原谅我这个坏蛋好么”龙三把脸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是谁都无法抗拒的。
“你真是个坏蛋,坏蛋”尤妮用两个指头掐住龙三的鼻子,把龙三拉倒在自己的身上。
龙三用热烈的吻“报复”着自己的女人,他知道,他已经用心灵消灭了两个人之间最后的一丝隔阂。
两个人的身体在床上缠mian,偶而还回说几句轻柔的话。
“我要给你生个宝宝”
“只要想要,就会有的”
“像你?还是像我?”
“都可以”
第二天一早,龙三的“季风号”巡洋舰在一片欢呼声中离开了萨雷奥宇宙港,这次是远行,目标是龙三自经营西南后从未回去却早以置身其中的大旋涡——塔米拉都星。
第十章 通向权力的台阶
历史时钟上的钟摆终于停在公元2622年3月3日这一天,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龙三上京了”一声呐喊从古斯塔夫元帅的办公室里传出来,接下来是一阵含混不清的咆哮。
“一支方面军的统帅,竟然在没有获得军部批准的情况下,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想想造反么?”
古斯塔夫元帅脸色铁青,腮上的肉似乎都在跳动。
“据据说是进京述职述职没错”向古斯塔夫元帅汇报这条消息的副官颤抖着回答。
“拦住他,一定得拦住他,他疯了,竟然这么早就向共和国的创始人,塔米拉元帅立下的规定挑战。龙三一定是疯了”古斯塔夫元帅拍着办公桌说出了这番话。
“怕是来不及了按照报告上说的,龙三上将从西南防卫港起程的时间算,他应该今天正午到都。就算我们给他去通讯,他也不会听的,那样军部就更丢脸了”副官低下头,等待着古斯塔夫元帅下一轮的咆哮。
古斯塔夫元帅冷静下来,他转过身,用两手扶住身后宽大的办公桌,他得想一想。
“天要变了,变了。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古斯塔夫元帅向身后挥了挥手。
“下去吧,没你的事了”古斯塔夫元帅用少有的和蔼口气对副官说道。
“元帅您不要紧吧”副官有些犹豫,他毕竟跟了古斯塔夫元帅十几年,他担心古斯塔夫元帅在他离开后会有什么事。
“走,别在我眼前晃悠,快走”古斯塔夫元帅手挥得更急。
“是”副官在敬礼后退下,古斯塔夫元帅最后的这句话令他放心不少,因为这句话才符合古斯塔夫元帅的性格。
“元帅不会有事的”副官心里想,他知道他汇报的情况对古斯塔夫元帅这样的军界元老来说代表着什么。
“那个龙三上将,已经开始他的第一步行动了,他借上京示威,想看看他的这个举动会对军界有什么影响,稳扎稳打啊这个人,可怕”副官反身拉上古斯塔夫元帅办公室的门,同时情不自禁的摇头叹息。
身为塔米拉三大元帅之一的古斯塔夫元帅的副官的他,对共和国联合军部的内情了若指掌。他清楚,军部走到如今,算走到头了。
民主的制度,民主的国家,是不可能允许除了政府以外的机构掌控国家力量的。塔米拉元帅元帅的尴尬也就是历史的尴尬。议会上下两院的议员们算政府官员么?无疑是算的。由议员们组成的行政机构算政府么?无疑也是算的。战时由军人掌握国家命脉并组建领导民众的临时政府算政府么?当然也是算的。从战时的临时政府过渡到和平时期的新政府这样的办法可行么?是可行的。
问题来了,政府只有一个,掌握过权力并依然想掌握权力的人却有两拨。
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原由很简单。军人不是政客,政客不是军人,两者也不屑于兼任对方的角色。
政客有一点是军人比不了的,那就是政客比较容易获得民众的支持,马上得天下但不能马上治天下的道理不是白说的。
塔米拉元帅意识到了这点,可是他又担心,担心在政客们掌握国家全局后会腐蚀掉一些军人,排挤走一些军人。最后的结果是,军人成了政客,政客客串军人,这样的局面在未来宇宙大变乱的历史背景下会令塔米拉共和国走向灭亡。
塔米拉元帅生平两句话是最常说的,一句是:人的生命实在是太短了,这句话世人都知道,因为他经常挂在嘴边。
还有一句话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那就是:为什么我生在民主国家。
塔米拉元帅的悲哀,民主的悲哀,或者说是人类的悲哀。
当权力成为你事业的一部分后,它所放出的光华就不再那么诱人了,别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之所以你不相信这点,是因为,你是个小人物。或许你不是小人物,但你一定不是英雄。
大人物和英雄从来就不是同义词,也许它们看起来,或者说想象起来很像。但它们不是同义词,绝不是。
有人一生的目标就是权力,更多,更大的权力。可往往他们登上权力的顶峰后却哀叹自己为什么不是英雄。他们不甘心只做一个有权力的大人物,他们还想做万古传诵的英雄。
人真是太贪心了,真的。
有从英雄成为大人物的人么?有的。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
英雄往往不在意手中的权力,因为权力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的目的,或者说事业,要比那些渺小的“大人物”的事业要大得多。
你会问,那英雄的事业是什么?是苍生,天下苍生,孕育了英雄们的天下苍生。
可是英雄也是人,是造物主与世界开玩笑的产物——人。
渺小而又伟大,脆弱而又坚强,短命却又能永生不死的——人。
既然是人,就会生老病死,于是英雄们的悲哀就产生了。产生这种悲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英雄们的事业都那么大那么需要时间呢?
英雄们的悲哀,尤其是已经成为手握权力的大人物的英雄的悲哀。
塔米拉元帅是英雄,是一个大人物背景的英雄,他应该算是被时间击倒的。龙三也算英雄,虽然他从未承认过这点,但龙三是大人物这点却是连他自己也否认不了的。
谁能击倒他?不知道。因为他还年轻,塔米拉元帅在二十二岁时,还是一个刚刚获得学位的书生。而龙三,已经是共和国一级上将了,他手中掌握的军队数量是塔米拉元帅在四十五岁时才拥有的,塔米拉元帅当时还为此感谢上苍。
谁该感谢上苍?历史真的是无法用来比较的一个东西,因为比较的结果往往令人苦笑。
塔米拉元帅在微风中伸出手去,似乎想抓住点什么,他刚刚指挥过一场大的战役,奠定了塔米拉如今的版图。
那手,很白,和煦的阳光照在手上,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龙三也伸出手去,他到不是也想抓住点什么,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指甲而已,他笑了。
他的手,也很白,天气也很好。
龙三是来了结一个时代的,因为只能先了结一个时代,才能开始一个新的时代。龙三就是来了结塔米拉元帅开创的时代的。
“走”龙三一甩自己风衣的下摆,下了简短的命令。很快,龙三从自己的远航巡洋舰上来到了地面,他看也没看那些“围困”登陆基地的沸腾人群就钻进了来接他的黑色豪华悬浮轿车。
政府的宣传媒体的确干了他们该干的,三月三日凌晨才接到的指示,短短的半天时间就弄得整个都人人皆知,效率不可谓不高。
其实结果这么好到不全是媒体的功劳,关键是龙三的经历太富有英雄色彩了。龙三确实完成了一些旁人无法达成的英雄业绩。
比如谁是塔米拉最年轻的方面军统帅?谁在塔米拉共和国的军界政界里完成了最惊人的攀爬动作?塔米拉上层人物里谁的学历最高?学位最多?尤其令人费解的是,这样的人物竟然如此英俊挺拔。
本来年少,英俊,多金,有权力,有实力这些优点集于一身是当代玄幻小说里才有的人物,现实里若是有人样样具备的话,难免招人非议了。
拿句塔米拉普通民众的话来讲,那就是:那个龙三上将,简直不是人,人类生不出来这样的,绝对。没准真有天使和魔鬼一说。末了还哼两声加重语气,以加强效果。
这话也就在家说说,因为虽然是言论自由的民主国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一个人人皆知的英雄,恐怕也会有人飞板砖的。
电视上没见过龙三的少,电脑上没读过龙三传记的人更少(电子书出版商怎么能放过这么爽的赚钱机会呢?),所以此次龙三上京述职的消息一经公布,见多识广的塔米拉都人又怎能错过亲眼目睹共和国一级上将龙三的机会呢?
龙三面色沉重的看着车窗外,马路边上的一堵堵人墙,他知道,今天都的卫戍部队一定很辛苦。
龙三的排场显然比其他的国家元大很多,警察部队,正规军队,加上便衣护卫,齐了。
到不是龙三想这样,是他的身份实在特殊。国家英雄,军队统帅,议会席,政党领袖几个头衔在身上还不够特殊么?
连萨尔帝国驻塔米拉共和国都大使都嫉妒不起来,这位大使以帝制国家政客的角度来看这位龙三上将,他始终认为这位龙三已经是万人之上了。当然,这位大使没有用“皇帝”这个敏感的字眼,因为塔米拉毕竟是民主国家。他不得不承认,就是他们萨尔帝国的皇帝来塔米拉访问的话,也不会得到这样规模的隆重欢迎,最起码,塔米拉的民众不会对此这么热心。他还想到了一点,但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那就是,萨尔帝国皇族就算累死也养不出一位可以和眼前这位龙三上将较量的人物。
“人们总是很好奇,总是喜欢追逐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那样在他们看来,很神秘”龙三笑笑,冲车里对面坐着的侍卫长笑笑。
“当你和他们坦诚相向,毫无保留时,他们就会弃你而去,就是这样”龙三收起笑容,闭上了眼睛。
他对面坐着的侍卫长根本就没弄明白龙三在说什么。虽然他常常因为自己的修养不够而懊悔,但他始终认为做上将的侍卫,机灵的头脑和灵敏的反应才是重要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只是他认为而是所有龙三的侍卫都认为的,那就是要勇敢,勇敢到用身体去挡射向龙三的子弹。
对他们而言,那值得,尤其是在龙三收复西南后,他们认为更加值得。理由很简单,龙三不仅仅是个英雄,还是个善者,加劳星上那些民众就是证明。
侍卫长是个无神论者,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的存在。但他却相信理想,这种理想是龙三带给他的。所以他随时准备为龙三上将牺牲一切,包括生命。因为只要龙三活着,就会将理想的火炬传递给更多的人。
侍卫长明显走神了,或许是他太紧张的原因吧。人要是特别紧张,就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钻进脑海,但是当你紧张的程度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头脑又会变得一片清明。
桥车停了,虽然惯性已经减少到了最低,但是敏感的人还是能感觉到的。
侍卫长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第一个走下车,他带的隐型眼睛很好的过滤了正午那刺目的阳光。
他的脑海在一瞬间停顿了一下,他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刺客的子弹飞来的方向并迅的站好自己的位置。
刺客当然不存在,一切只是职业习惯罢了,侍卫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安全。
龙三在车里的座位上笑笑,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侍卫长一丝不苟的进行着他的工作。
他知道自己的安排一定很完美,停车的地点是他事先计划好的,这得归功于议会那帮政客。
龙三的一只脚终于踏上了地面,随后他眯了下眼睛,另一只脚也离开了车。
龙三终于站在了权力的中心,塔米拉的都,中央广场。
塔米拉元帅纪念碑位于广场的正中心,占地面积三千平方米,呈正方型,碑高四十米。碑座由塔米拉元帅的出生地——奥肯行星上产的石英石砌成,共分两层。四周环有汉白玉栏杆,四面有台阶与中央广场地面相通。底层座呈圆形,上层座呈方形,整个设计简洁明了,朴实无华。承托碑身的还有一层高达两米的雕花底座,使整个纪念碑显得生机勃勃。再之后就是高耸的碑身了,三十八个行星平面地表缩略图就雕刻在碑身上,代表着塔米拉元帅奠定的塔米拉国土。碑身从令一个角度来说也还是碑座,因为高高在上的还有塔米拉元帅手持元帅佩剑的雕像。
整座纪念碑用15ooo多块石英石和汉白玉砌成,矗立在中央广场的中心,北面对着国会大厦,南面正对联合军部大厦,显得十分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关于中央广场的塔米拉元帅像还有一条国家规定,那就是任何人不得从塔米拉元帅雕像的正面阶梯登高瞻仰元帅纪念碑,因此自纪念碑落成以来从未有人从正面阶梯登上纪念碑的平台。
形成这样一个半明文的规定决非偶然,有很多因素促成了此规定的合法化。一是塔米拉国庆大典不在中央广场举行,因此瞻仰国父纪念碑的尴尬就不会产生。二是塔米拉元帅生前的遗嘱表明不能用国家名义搞他的祭奠仪式,因此给纪念碑献花圈时不走正面反走侧面这也不再是值得讨论的问题。三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正面走向元帅纪念碑是对元帅功绩最直白的挑战。放眼看去,塔米拉建国以来还没有一个人物敢说自己的功绩过或有能力过这位塔米拉共和国的缔造者。
龙三的进京计划第一步,就是瞻仰元帅纪念碑。
整个塔米拉中央广场,聚集了近十万民众,真可谓是塔米拉的一大盛事。
如果你经历过大场面就会有这样一种体会,那就是人越多,反而越不吵。如今每一个身在都中央广场的民众都有这种体会,他们的耳朵在最喧哗的噪音之下,似乎突然失灵了。
龙三走下了车,习惯性的一展自己的风衣,他素来讨厌披风,故此只穿风衣。他展了一下风衣的原因是他要把腰间佩带的元帅剑露出来。他走向纪念碑,银随风飘起,他的衣装是特地选的,全黑色。他走的很沉稳。
“塔米拉之光,塔米拉之光”民众们欢呼起来,声音如山崩海啸,很多民众想突破广场卫队的警戒线,他们想在更近的距离看一眼这位共和国的传奇人物。
卫队的军人拼命的维持着原有的界限,但他们的防线显然摇摇欲坠。
民主国家的塔米拉民众在崇拜英雄这一点上来说,丝毫不比其他的国家差,甚至更疯狂。也许是民主的国家很少出绝对英雄的缘故吧。
龙三丝毫不为汹涌的人群所动,他好象没看到任何人一样。
他的脚终于站住了,在他该站住的地方站住了,他抬头仰望,嘴角上显露出一丝微笑。
塔米拉元帅像的正面后加上护栏虽然是临时的,但却临时了几百年,从这点上来讲,这个“临时”可算历史上最长的临时了。
如今正面的护栏已经不存在了,已经在前一天移走,消失的无影无终。
龙三的面前已经是畅通无阻。
人头攒动的中央广场一下子寂静下来,民众们终于从狂热中清醒过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将要生什么。
“他要从正面上去,他要从正面走到塔米拉元帅纪念碑前”这句话像闪电一样掠过塔米拉共和国都的中央广场。
人们都定住,楞住,呆住,无论是拼命向前挤的民众还是把人拼命向后推的军人,都僵了。
无论是谁能让现场的十万人在一瞬间傻掉,那这个人就有理由为自己骄傲,如果这个人是演员的话,那就更妙。
龙三不是演员,他也没感到骄傲,他根本就没有感觉,虽然这点很难令人相信。
龙三向前迈出一步,他的手在一瞬间握紧,他听到广场上的民众们有了反应。
那是一声惊叹,一个人出的是惊叹,十万人呢?
龙三英俊的脸变得更冷,他那握着元帅剑剑柄的手一下松开了,很自然的松开了。
他迈出了第二步,他的脚终于踏在了第一个台阶上。广场再度沉寂下来。
第三步,第四步;第二个台阶,第三个台阶。无可否认,宽大的台阶像算计好的一样,一步正好上一级。
十万民众不再欢呼,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龙三潇洒的一步步登上塔米拉元帅的纪念碑。
龙三的脑海里映出那些曾经与自己一同翱翔在无垠宇宙空间里的飞行员们的笑脸,他们已经和整个宇宙溶为一体,龙三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们了。曾经和龙三在一起训练的部下,听龙三布命令的军人们,那一个个曾经在西北战舰停泊基地组成十数个万人方阵的百战精英们,很多已化为尘土。
龙三踉跄了一下,他站住,茫然的看了看脚下,他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塔米拉元帅的纪念碑。
远处看上去并不高大的纪念碑此刻看起来简直是高耸入云。
“那么高,你站的很辛苦吧?”龙三喃喃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或许在地面上才是最令人难过的,那会让你想起很多人,不是么?”
民众无法理解,龙三为什么只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们永远也无法理解。
“或许,你和我不是一类人”龙三微笑。
“不管脚下有多少尸体,我都会走下去,用我的方式”龙三的瞳孔蒙上了一层血色。
“时间击败了你?到不如说时间成全了你。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你在该停下来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你自己知道,再走下去并不是聪明的选择”龙三的口气转为不屑。
“我不同,我要走下去,不在乎世人说什么,决不在乎”龙三又迈开了脚步。
这次他走的更稳,说是稳到不如说龙三走的更用力更确切一些。
一百三十六步,一百三十六级台阶,龙三走完了。
走完了台阶的龙三甚至连看都没看有看一眼面前的元帅像就转过身来,这让很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军人觉得不可思议,至少龙三应该向纪念碑敬个军礼才对。
龙三什么都没有做,他很自然的转过身来,面向广场的人海。
他伸出右臂,右手的食指向涌动的人海。
摄影机的镜头定在那一刻,历史也定在那一刻。
那一刻的龙三,为历史留下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为创造自由献身的英雄们永垂不朽,为保卫自由献身的英雄们永垂不朽”龙三慷慨激昂的声音由衣领的微型麦克风传递出去,扩散至整个塔米拉中央广场的上空。
第十一章 最关键的就是站对方向
公元2622年4月2日夜塔米拉国会大厦宴会厅
“共和国万岁,社会党万岁,干杯”一片祝酒声中,宴会到了**。宴会的参加者——塔米拉国会议员们面上都流露出兴奋的神色,这些塔米拉民众的代表显然都沉浸在完成了一项塔米拉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工程的喜庆之中。
塔米拉共和国国内所有的党派终于完成了合并,这难道不是一项最伟大的工程么?
塔米拉共和国终于清净了,只剩一个党派,难道不清净么?虽然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新合并的塔米拉社会党无疑包含很多派系,但是这无关大局。最起码,塔米拉共和国不再有其他政党了。
这样浩大的工程无疑是无数人努力的结果,这里面有军人参与,有各党派的政客参与,还有很多国内商界的势力代表。这所有的人共同促使塔米拉共和国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政权一统。
什么事都分两种局面,有正面,也有反面。这伟大的国家决断哪怕就是到历史尽头的哪一刻,也会有人对此指责不休。
这就是政治。奇妙的,幻化万千如万花筒一样的政治。
如今塔米拉共和国上演的这场伟大的政治戏剧终于落下了帷幕,令人惊讶万分的是,这场有这几十亿观众的戏剧竟然是这样平淡的开始,又是这样平淡的落幕。本该是一场令人紧张的,有着生死攸关的精彩场面的戏剧竟然平淡的如同一杯清水,无色,无味。
但不管怎么说,这场既不是悲剧也不是喜剧的历史节目总算演完了,这出戏的演员们也成为了历史的见证人,这对他们来讲,无疑是最大的荣耀。
塔米拉共和国的创始人,塔米拉元帅无疑是伟大的,但伟大的人物往往很难越“伟大”这两个字。
塔米拉元帅带领着无数的有着自由信仰的民众,艰难的开创了塔米拉共和国如今的版图,他活得并不潇洒,因为他留下的政治体制最终会被历史所淘汰,他看得很清楚,这也是他潇洒不起来的原因。
世界上很多人都会否定昨天。但是龙三不,他要向天下人解释昨天。只有22岁的龙三没有错,错的是塔米拉元帅,但错的真是塔米拉元帅么?也不尽然。龙三好就好在,他不背叛过去,也从不执着于过去。
时间匆匆而过,在尽三百年的历史里,塔米拉共和国也出过伟大的人,但是这些伟大的人都没能越塔米拉元帅的“伟大”,因此塔米拉元帅的错误依旧,依旧悲哀。
龙三并不伟大,甚至和伟大丝毫沾不上边,英雄又怎样?就伟大么?他是个好军人,胜利之神似乎也很眷顾他。但是只靠几场胜利就能越塔米拉元帅的伟大么?难说,或者说太难说。
塔米拉共和国几百年来的杰出人物都达到过龙三目前所处的政治高度,或者说军事高度,但他们走得依然沉重,依然小心翼翼。或者说,他们不敢抹去塔米拉元帅的脚步。
龙三又跳了出来,如同他奇迹般收复西南国土一样跳了出来,他在无数民众的注视下,正面走到了塔米拉元帅的纪念碑前,用手指着民众高呼“为自由献身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这是何等的狂傲,何等的豪迈?从这个角度来讲,龙三可算是塔米拉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那句口号是一个信号,一个质疑国家创始人的信号,一个质疑国家创始人遗留下的国家政治阶层问题的信号。
当龙三的声音回荡在共和国的中央广场上空时,身在国会大厦顶层办公室里的民主党主席手里的杯子砰然落下,年过花甲的老主席苍老的脸上,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终于有人喊出来了,终于有人在国父纪念碑前喊出来了”老主席整整把这句话重复了一天。
老主席的激动是有原因的,他听出了这句口号的潜台词。不了解政治的人是根本无法明白龙三这举动的意义是多么的重大。
那是国父纪念碑,不是无名英雄纪念碑,龙三敢在国父纪念碑前喊这样一句口号,在民众眼里,多少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但龙三的身份不同,多少他也算塔米拉第一号人物。这句口号表明了对国父所遗留下来的政治传统的质疑,同时也彻底的把无数民众和军人的功绩凌驾在国家创始人之上。
这算不算背叛?在如今塔米拉民众的眼里,这当然不算背叛,因为时代不同了。处在不同时代的龙三终于做了他该做的,也就是改变应该改变的。
议员也是人,因此由议员组成的议会自然也是有人情味的,前提是他们得到他们要得到的。
议会的尴尬在于,他们不掌握军队,因此他们不敢像龙三那样做,或者说他们做不到。
但龙三有军队,数量很大的军队,他的军队也是共和国里人所公认的精锐之师。龙三做到了议会自创立以来一直想做的,当龙三向议会展开怀抱时,议员们终于半推半就的全部倒向龙三这位共和国最年轻的统帅。
龙三所表现出的个人魅力及政治眼光征服了所有对手,在他的努力下,塔米拉共和国的所有政治力量终于心甘情愿的抛弃彼此的成见加入社会党这一并未有着很久历史的党派。
当然在这里我们不能否认龙三麾下社会党成员的不懈努力及新加入社会党的原国家党派势力的影响及作用。但龙三这位站在了国家第一线的主要人物也功不可没。
龙三对此只是笑笑,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站对了方向,仅此而已。
透过盛满了酒的高脚杯,龙三所看到的人物都被奇妙的扭曲了,整场宴会,他并没有说一句话。一些想做自我介绍的一些官员们远远的看到龙三那铁青的脸色,他们便早早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该由龙三主持的宴会自开始就换了主角,几位原塔米拉政界党派领袖见到龙三这般表情,只有拉下脸走上前台,使出浑身解数活跃着宴会的气氛。
注视着宴会厅里那些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商讨着政事的议员们,龙三压抑着心里的冲动。他很想大喊一声,召集卫队把在场的政治家们都抓起来,之后龙三会踩着这些人的头颅告诉他们,谁才是国家的主人。龙三有这实力,都卫戍舰队和陆军他已经全部掌控,那些军人显然比这些满脑袋政治思想的家伙们有良心。龙三拼命忍耐着,他得忍,虽然他很想痛快的了结一切,但他必须忍。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是为了清算的那一天才活着的。
从龙三成为塔米拉共和国国民的那一天起,龙家的势力就已经在塔米拉开始了活动,由原龙家在塔米拉共和国潜伏着的一位议员和一位将军入手,龙家的影响无时无刻,又不落痕迹的进入了塔米拉的上层。随着龙三奇迹般的完成了他的不断升迁,他所掌握的势力也无时无刻不在和塔米拉所有的国家势力接触着。有些时候龙三甚至不知道自己正计划对付的对手是自己人。
龙三活的累,实在是太累了,他拼命的接受着一切。他知道,可能他一觉醒来,他的势力影响又扩大的许多,那就意味着无数人的履历,无数人所在的职位,无数职位所代表的职能范围,以及这一切所带来的全盘变化。
可自身力量越来越强所带来的影响成反比的是自由,龙三开始厌烦起这种生活,但又无法刻意的去逃避。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最起码,在将来是正确的。他必须把塔米拉的议会力量拉拢到自己一方,这点在议会势力看来,龙三是投奔的一方。这都不重要。
只有和自己想改变的事物融合在一起,龙三才能名正言顺的改变这个事物,因为那时的改变,在民众眼中才不是背叛之举。
所以龙三成了社会党的名义主席,而社会党又容纳了塔米拉所有的代表党派。
现在所剩的,仅仅是社会党必须全盘控制国家一切,成为国家真正主人这一步骤了。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龙三不会后悔,他在走向历史,虽然他并不是一个真正脱的人。
龙三知道,最后出现在舞台上的,才是真正的主角。
龙三也不会铺垫任何人。
因此,他宁可等。
“请我们的主席讲话”一个声音透过喧闹的宴会厅传进了龙三的脑海,宴会厅终于安静下来。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龙三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站起身,穿过人群,这里的所有议员他都了解,甚至比他们自己还了解自己。了解,始终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塔米拉人,都是上帝的选民。我们载负着世界的自由之舟。在这个世界上,塔米拉共和国的人民可以畅所欲言,人民可以选择自己的统治者,可以信仰自由,能让自己的孩子——无论是男还是女——受到教育,拥有自己的财产,享受自己的劳动效益……这些,塔米拉共和国都做到了,因此我们为自己身为共和国的子民而自豪。”龙三的声音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历史在展,人类在进步,世界依然动荡不安。我们所面临的严峻考验是,怎样把塔米拉共和国这块繁荣乐土保存下去,并在保证我们脚下的土地不受侵害的同时,能尽可能的解救更多受苦受难的同胞。这是上帝给我们的权利和义务。”龙三的瞳孔骤然收缩,每个人都在揣摩龙三所说这话的含义。
“想要和平,这个世界必须要有秩序,但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个秩序由谁来定?别人还是我们?当然是我们,因为我们才有能力制定世界上最公正,最合乎人权的秩序。整个塔米拉共和国就是证明。
我们从不和任何人,任何国家作对,但是似乎全世界都在和我们作对。原因很简单,他们嫉妒,他们的人民生活的没我们好,他们的统治者认为我们软弱无能。我们将用事实回答他们。”龙三的话令很多资深政治家不断颌。
“人民要和平,战争打不停,这实在很矛盾,但这个世界就这样矛盾的存在着,从未改变。塔米拉的伟大就在于,在国家主权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能保障人民的人权,这也从未改变。我们的国家是最纯洁的,我们的国家是最美好的,塔米拉共和国将永远保持真正的民主,我们的国民将永远自由。”龙三抬右手至耳边,食指向天。
“我们要做的事很简单:保卫她”龙三抬起的右手攥成了拳头,他的拳头,极为有力。
“塔米拉~~~~~~~~~~~~~万岁~~~~~~~~~~~万岁”所有的政治家此时都像获得伟大胜利的军人一样热情欢呼,即将结束的宴会又沸腾起来。
塔米拉东部奥哈肯星系东部防卫舰队停泊港最高长官办公室
一位身材高大,头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在电脑前艰难的打着字,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雪茄烟的烟灰。
“完成了”老人长叹一声,瘫在椅子里,他的手颤抖着伸向键盘的确定键。
当最后一个键按下后,老人面前的电脑屏幕切换成一面旗帜图案,是塔米拉联合军部的军旗。
“都结束了,三百年的奋战,都不存在了”老人双手掩面,啜泣起来。
身边的打印系统咔咔作响,一份申请文件打印出来。擦干了眼泪的老人把文件平铺在面前,凝视许久。最后老人长出一口气,用签字笔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名字是g.B.古斯塔夫。
第十二章 历史的选择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是这个样子的,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是他非做不可的,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去做。
龙三在接过古斯塔夫元帅的佩剑时,脑海里想到的便是这句话。
塔米拉都军部大厦受勋仪式厅公元2622年四月二十日上午九时整
龙三的上将军衔就是在这里颁的,虽然他本人当时并不在场。在场所有的军部高层人员都无法想象,这位生平从未踏足塔米拉军人圣殿——受勋仪式厅的一级上将第一次来到这里竟然是为了终结塔米拉联合军部的历史使命的。
龙三也没想到,虽然他很聪明。
共和国最后一位元帅,古斯塔夫元帅固执的坚持举行这样一个仪式,虽然这个仪式看起来像是对不公正的命运的一个反抗。
这个反抗是微弱的,但不乏尊严。
为了这一天,龙三以及他代表的势力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打一场内战,内战并没有打成,龙三,或者说站在龙三这一方的人们,胜利了。
很多军人在仪式厅里掩面痛哭,虽然他们是军人,但军人也是会哭的。
古斯塔夫元帅双眼通红的手捧佩剑,一步步向龙三走来,老人的心中涌起一阵快意。三十二年前,他在这里获得军人的最高荣誉,元帅佩剑。如今,他要将手里的荣誉再双手奉送给这个年纪还没有他孙子大的年轻人,虽然他并不能承担这份荣誉。
龙三站的笔直,他已经站了有半个小时了,一动未动。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他并不愿意做。
他在想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辈们,他们当年也是这样双手奉上手里的军权吧?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呢?家破人亡。
龙三的双眼模糊起来。
古斯塔夫元帅头一次见到这位“塔米拉之光”本人,他很难想象面前这位满是军人傲骨的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有终结一个政治环节的能量。
可事实就在眼前,古斯塔夫元帅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位年轻人做到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一点,眼前这个年轻人甚至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竟然就这样毁掉了他的世界,他曾经认为自己成长的世界是万古不变的。
他错了,错的厉害。
古斯塔夫元帅来到了龙三的面前,面对比他那傲人的身高还高半头的龙三,古斯塔夫元帅微笑。
“拿着,年轻人,很重的。”曾经指挥过千军万马的他如今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龙三机械的伸出手去,他的手搭上了剑鞘。他的手,没有用力。
“你有把握拿好这个么?”老人握剑的手,并没有放开。
“我没有”龙三轻声的说出了三个字。
“我这一生中,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事先觉得有把握的”龙三接着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你每件事都做成了”古斯塔夫元帅惊讶的现,事情并没有想他实现计划好的那样进展。
“就因为我没把握,所以我总是特别的谨慎小心”龙三艰难的笑了出来,那表情,很哀伤。
“”古斯塔夫元帅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四只手,就这样握着元帅佩剑。那一刻,很值得纪念。
“可惜了”古斯塔夫元帅叹了一口气,没来由的说出了半句话。听到这声叹息的龙三,脸色变了变。
“为什么”龙三也没来由的问了半句话,若是换了别人,是会装做没听见的。
“你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古斯塔夫元帅摇摇头,他的手松开了。
龙三的手一轻,但他没有改变自己的肢势,他依然手捧着元帅剑站在那里。
“聪明有什么不好?”龙三反问。
“做大事,除了聪明外,还要有博大的胸襟,还必须具备百折不回的勇气和决心。前提是,这些必须从无数惨痛的经验教训中得来”古斯塔夫元帅笑笑。
“你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是经受不住折磨的。你会想办法去避免,而且总是能够避得过去。”古斯塔夫元帅的声音低得只有他和龙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龙三静静的听着,他没有说话。
“没有经过真正折磨的,永远成不了大器”古斯塔夫元帅说完了,转身。迈开第一步。
“经受过折磨的,也未必能成大器。何况,说到折磨,塔米拉这地方小了点”龙三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古斯塔夫元帅的耳朵里。
古斯塔夫元帅怔住,确切点说,他没听明白。
“拿剑来”龙三高喝一声。
一位军官快的穿过现场军官排列的仪仗队队列,他的手里还捧着两把剑。
龙三站在仪式厅的正中,手上已经有了三把佩剑。如今共和国三大元帅曾经佩带过的元帅剑都在龙三的手上。
古斯塔夫元帅站到了一边,他越来越搞不懂龙三要干什么了。
龙三面对着仪式厅正面墙上悬挂着的塔米拉联合军部的旗帜,塔米拉的军旗单腿跪地。他又得了一个第一,他成为了在仪式厅跪下的第一人。
“人活着,就得忍受”龙三手里的第一把剑插在仪式厅那无比光滑和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上,他插得很巧妙,巧妙的令人没有感到龙三用了一丝力气。
“忍受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奋斗”龙三又将第二把元帅剑插进地面,锋利的剑身由特殊合金所制,因此坚硬的花岗岩丝毫不会阻挡剑身的进入。
“连续不断的忍受,也就是连续不断的奋斗。从这点来说,军人的奋斗,从未停止”龙三站起身,把三把元帅剑的剑鞘递给身后刚刚送来两把剑的军官。
军官敬礼后捧着三把剑鞘退出仪式厅。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不要因为形势的改变而迷失了自我,军人,永远都是军人”龙三一甩自己的风衣下摆,快步离开仪式厅。
仪式厅里的军人不在哭泣,他们都在看着仪式厅正中地面上插着的,寒光闪闪的元帅佩剑。
这些军人们突然现,这样的景观十分好看。
“或许,你是对的,小子”古斯塔夫元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龙三背影,喃喃自语。
上了车的龙三吐出一口气,他甩了甩手,低声咒骂了一句。
“多亏事先把两把剑开了刃,古斯塔夫老头那把剑不管怎样,总算是插进去了”
公元2622年四月二十二日,塔米拉共和国联合军部完成了光荣的历史使命,对外布正式取缔公告。塔米拉共和国武装力量指挥机构正式并入塔米拉现政府。
至此,塔米拉共和国太空力量近十七万艘战舰和近一亿地面正规武装部队正式归于议会政府领导。作为议会政府的实力派人物,年仅二十二岁的共和国一级上将龙三出任共和国武装力量总司令。
塔米拉共和国,终于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