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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且问伯母何在?

    刘备最终还是被刘表安置与新野。新野城隶属于南阳郡,位于襄阳城北六十里处,而邓瀚的老家却是还要往北的章陵郡。

    自刘表入住荆州,驻跸襄阳以来,汉江北岸却不是其主政的重点,再加上这一地带,原本刘表是将之委于张绣,不料张绣却是再次投向了曹操,官渡之战时,按照曹操的布置,张绣率兵回援,这一带却是无人辖制,现在刘荆州将刘备安置于此,自是要希望他能成为荆州的北方屏障。故,在和刘备协商完毕后,却是借其三千兵士,及军粮甲备适当,令其全权署理此地事务。

    新野属于山野小城,虽然城墙不高,城内人口也不多,然新野却是处于一盆地之中心,除却环新野四周却是尽山,独有南北两侧有大道通行,境内倒也土地肥沃,有白河之水流经,故而,也算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当下,刘备自是率领这三千新领之荆州兵并关张赵所领之残兵屯于此地,修养生息。

    徐庶与邓瀚从隆中归来后,得闻此一消息,便告别了水镜先生和邓瀚,再次启程,轻身而去新野,以观刘备其人。

    待得庞德公携庞统来水镜庄,想与众人一聚时,自是未能如愿。不过得知徐庶此行的打算,庞德公却也为徐庶高兴,言道:“那刘豫州,毕竟英雄,纵横九州,虽硕败,乃是因其不得人,虽有简雍,糜竺,孙乾等文士,然此等人皆是雍容风议,见礼于世之人,元直此去必能稍展其能。”

    闻言,水镜先生自是深以为然,却对一旁似有些心不在焉的庞统说道:“士元岂无心乎?”

    “以我之本心,自是不善治理内政,吾之所愿乃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纵观天下,当此时似乎未有能稍展我平生所学之地。”说罢,那毕竟稍陋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傲然。

    邓瀚心下却有些无语,“庞师兄固然才高,可这脾气秉性,似乎太过,实非善事!”

    “怎么小师弟,有何言语?”庞统或因貌丑,故而心下甚是敏感,见邓瀚脸色稍差,便即问道。

    “我只是闻得师兄言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到辅助高祖得位之汉初三杰的旧事罢了。留侯张良,自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而丞相萧何,却是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指挥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克,却是淮阴侯韩信。”

    “哦,原来如此,不想师弟却是时时以学业为重,做到联通古今!”庞统见不是邓瀚对他有何看法,倒也一时涩涩。

    “不敢当师兄夸奖。今日却是两位老师皆在,小子借此良机,想请教,为何汉初三杰虽齐名,却其结果不同?”

    “呵呵,小家伙倒也大胆,德操,我就先说,如何,”庞德公说话,水镜先生自无不允,连连相请,“概言之,此三人俱为一世英杰,留侯能为帝王师,萧相国功人不二,淮阴侯国士无双,然三人结果不同者,留侯深知为人臣,当知进退,既能出言必中,授策必成,却不贪功,得分上下之别;萧丞相,功莫大焉,然却能安于本分,时怀惊惧之心,忠心为国,自是得安,至于淮阴侯,多是因为其自恃才高功大,却对主上也稍有慢待,犹疑不已,且又自失其德,终不得善终!”说完后,便静待邓瀚等的反应。

    邓瀚自是一副心有所得的神色,而庞统听完,倒也自沉思。人不可太过自傲,当时怀敬畏之情。

    少顷,邓瀚自是问道:“既如此,二位先生可否评一评,当今天下,有那方诸侯近似高祖,又有那些名士其才可类三杰?”

    “德操,你就为小邓瀚解惑吧!”庞德公却也不为己甚,水镜先生的识人之名却是在他之上。

    “既如此,我便浅言之,还望庞德公不吝赐教啊!”两位先生却是彼此都谦虚得很,“其实,以你等的耳闻目见,也应自有定见,当世英雄,有高祖遗风者,或只有一人,即为刘备刘玄德,都是起自微末,且有屡败屡战,不改其志。”

    “如曹操,倒也近似那王莽。说起类似三杰者,名声显于世,又有谋于天下者,听闻那郭嘉,还有荀攸颇由此可能,当然,眼前也有一位,至于萧何,当下最类者,非那荀彧莫属。”

    “至于这最后如淮阴侯者,或许江东的周郎可算最近者。”

    “当然,所谓乱世出英豪,现今天下间到底还有多少未显名于当时者,不知凡几,今后自然会一一闪现,且待我等一同观之!”

    一番谈话,自是宾主尽欢,畅所欲言。

    待庞德公叔侄离开,未及数日,徐庶便回转水镜庄。

    “先生,我今已决定投托玄德公!此人实为明主也!”不待歇息一时半刻,方见到水镜先生的徐庶便直接说道。

    “哦!”这却是邓瀚在一旁愕道,不想这徐庶这麽快就看上了刘备,果然是天作之合。

    见水镜先生只是颔首,徐庶续道:“我自到新野,便于市井之间得闻那刘备之名。不想他不过到新野不过旬月间,便将新野小县打理的井井有条。县内民心安定,秩序井然,虽尚无大治,却也随处可见勃勃之生机。”

    “且观其为人,善待下属,仁义过人,颇有人主之望!此外,虽如今其势尚孤,却丝毫不见颓废,帐下诸人却都齐心协力。果如先生所言,其势若此,乃不得人而!想必是玄德公也有此觉悟,每日里除了政事之外,便投身乡邻市井间,求贤拜士!”

    “故而,弟子却是决心一下,再别先生后,当即去拜访玄德公,尽我所能辅佐明公,使之得王霸之业,以荡平天下纷纷,复兴我大汉!”

    “甚好,甚好,汝既已决定,当早做准备,自然还需善始善终!”先生鼓励道。

    “谢先生教诲!弟子自当谨记,恪守而行!”徐庶闻言,却是郑重的向水镜先生行了一大礼!

    “想必以师兄大才,自然能早立功名,小弟现在这里恭祝师兄骥足得展,马到功成!”邓瀚自也为徐庶高兴。

    “曾得闻师兄家中,还有伯母在堂,且如今颍川之地,为曹操所据,若师兄佐于玄德公成事,恐曹操行那不忍言之事!师兄或可将伯母迁于安全之所!”

    “师弟此言大善,为兄却是一时兴奋,几乎忘此大事,以向日曹操秉性,此事自然不容轻忽!”徐庶闻邓瀚所言,心下却是一震。

    接着徐庶却是又有愁眉挂于脸上,“然新野小县,却也不是安全之所,纵使侥天之幸,我却也不敢保证能护的母亲,此事诚为难矣!”

    “师兄,我有一言,”邓瀚自然不是信口开说,“师兄若是信得过我,不若将伯母安置于江陵,一则,江陵却是远离边界之地,安全有保障,二则,家父家母如今却也在江陵,如此或可相互照顾则个!师兄以为如何?”

    “不想师弟思虑周全,倒是解得为兄的大忧!为兄先谢过师弟了!”

    “师兄客气,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呵呵,汝等能够相亲相善,为师自也高兴,现下俗礼莫谈,还是赶快安排行程要紧啊!”水镜先生总结道。

    徐庶和邓瀚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幸好,近来管家德叔也一直在水镜庄内居住,于是邓瀚便先写信一封,让德叔先回襄阳城安排人将信送至江陵,好叫邓羲等有所准备。

    然后师兄弟二人,便和水镜先生作别后,也回到了襄阳城的邓府中,等德叔准备好前去颍川,迎奉徐母所需的物事,徐庶,邓瀚连带着德叔等一行人,便启程前往颍川,待解决了徐庶的后顾之忧,便是徐庶去投刘备之时。

    临行之际,邓瀚却是问道:“师兄,颍川之地自非我等久留之地,我等还是小心谨慎为上,且不知,伯母如今安在?”

    

第十六章 第一次见别人家长

    (过渡中)

    徐庶的老家在颍川阳翟,大概是在现在的河南省禹县附近,这个地方却是在司州和豫州交界的地方,那里据徐庶所言,倒也山清水秀,一派地杰人灵之气蔓延,不然也不会先后走出郭家,徐庶这样的天下英才。

    从襄阳城到阳翟之间,却要途径新野、宛城,过博望坡,穿鲁山而后方能到达。来到这一世的邓瀚自是还从未行经如此远的路途,原本徐庶倒也劝过邓瀚,毕竟太远,且也不愿受邓瀚更多的人情,故而在言语之间,多次提及让邓瀚善保己身,当以远在江陵的父母为念,邓瀚却回复到,已在去信中告知父母,要跟随师兄去行万里路,自当成行,终是没有劝服邓瀚。

    出襄阳往北不远,便是汉江。此时的汉江水,自然是边波伟岸,水色透亮,在艄公的紧着招呼下,原本还想玩耍的邓瀚,却是不敢轻忽。待过了汉江,邓瀚自是感叹,汉水亦是如此澎湃,那长江水又该如何?

    再往北走不远,即进入了新野境内。邓瀚自是首次来到这里,却是一见之下,深感此地的民风与襄阳城大为不同。襄阳城内的居民也大多是安居乐业,这一点两地倒也差不多,可是此地的居民却是更加的精神,偶尔有兵士巡过,倒也都透着股子彪悍,这绝不是已浸入襄阳城那种安稳气的兵士可比的。二人有事在身,自也没有在此停留。

    过了新野,就是宛城,大汉曾经最富庶的,也是人口数最多的南阳郡,郡治所在,可是如今,在邓瀚的眼中见到的是,这里的人烟稀少,纵使遇见村庄,也是人人面带菜色,官渡之战中,曹操自是缺粮,为了能够打赢那一战,想必曹操也是拼尽了自己的所有了。自原先屯驻于这里的张绣投向曹操,却是战战兢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使得曾经也算的一方诸侯的他,倒像是散了架的藤草,跌落了一地,再也没了精气神。

    再往北走,便到了博望坡,一路之上安静的邓瀚,此时却是有了精神,不断的打量着沿途的地势形貌,却见此地北负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白河,甚为险要。徐庶见他如此,却也调侃道:“此地若用伏兵之计,却是足可当得十万之兵!”听的此言,邓瀚自是看着徐庶笑着,心下则暗忖,“不想博望坡,离新野倒也不近,原来史上的刘备在新野发展的不错,居然都占到这么远的地方,难怪刘表对他疑惧非常,至于蔡瑁也不过只能嫉妒一下!呵呵,不遭人嫉是庸才!我也要使得更多的人来嫉妒我!”

    待穿过鲁山,便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于是邓瀚便发现此时的徐庶却是变的有些心绪不宁,转头一想,便也释然,他这位师兄却是已离家十年有余,近乡情更怯,人之常也。

    此时的徐庶已经很是沉浸在对往日情景的回忆中,而邓瀚自然还在观察着,这里的风土人情,毕竟这里已经很是接近许都,或许还有仗着这里是郭嘉出身之地的缘故,这里人们的生活也还不错,算得上是村外阡陌相连,庄内鸡犬相闻。

    越接近阳翟,一行人倒显得越发的谨慎,或许此时他们都已在内心中以刘备帐下自居,言谈等多是由徐庶一个人对外。

    家门终是在望,一路上,邓瀚还想着见了面,如何和徐母见礼打招呼时,却没想到,这位刚烈的母亲,见到他二人的第一句居然是:

    “元直,不想我儿在外十余年,倒给为娘的领回一个如此伶俐的孙儿!”

    一下子,使得自觉愧疚母亲甚深,以及还有些忐忑的邓瀚,都是一愣,待徐母了解清楚后,顿时满院子都充满了笑声。

    徐母向来是明大义,辨得忠奸之人,待细细听完儿子回来的缘由,倒也不迟疑,当下决定收拾家当走人,徐庶这几年在外漂泊,家中全靠幼弟徐康支撑,徐康自也是一纯孝之人,如今倒也还未曾定亲,闻得母亲已然决定搬家去江陵,徐康虽有些舍不得辛苦劳作过的几亩薄田,却也想去见识一下荆州的富庶,母子二人既然都放下了对这边的牵挂,这家倒也搬得甚是快捷。

    想着老夫人毕竟年迈,待以原路走过博望之时,邓瀚便决定走水路,有舟楫可以代步,自然可以轻便很多。在和徐庶商议一番之后,邓瀚选择了在南郡入汉水待到得江夏后再逆大江而上江陵的路线。

    再入宛城,这次徐庶和邓瀚等人倒也不急着走,却是为了将养一下老夫人的身体。

    一家客栈中,徐庶对着邓瀚言道:“师弟,为兄确实决定,就在这里分手吧!”

    “倒也不急,师兄还可与伯母再待些日子,甚或可以一同乘船,到近新野处再分手也不迟啊!”邓瀚道。

    “师弟有所不知,这却也是家母的意思,她却是为了我,母亲说我,既然将拜明主,自当奋勇争先,岂能还在此逡巡犹疑,……”言语至此,徐庶自然忍不住闪过英雄泪。

    “既如此,师兄但请放心,师兄之母,即为小弟之母,况且徐二哥尚陪侍在侧,伯母之安危,兄且交给小弟,待到得江陵,小弟自是会为伯母安排妥当!”

    “哎,想我如此长大之人,竟然还得仰仗师弟你!”徐庶本是个孝子,一涉及到徐母时,自然就有些犹豫不前。

    当此时,邓瀚却看见徐母,径立于徐庶身旁,喝道:“怎地你竟如此迂腐,自古,忠孝难两全,你若能忠心辅佐玄德公,即是对我之大孝,何必如此!”

    “伯母,不必动怒,师兄也是侍母心切,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师兄此举也并无甚错处,况且,师兄自是已决定去新野,还望伯母善保身体,也免得师兄牵挂不是。”邓瀚自是善言陪笑道。

    徐母却也并不是真的恼怒,只是想着儿子的正经前途要紧,只求徐庶能得正道,自然也就心满意足了。翌日,徐庶倒是待在码头寻得一位有名的艄公,又雇得一艘妥善的大船,将母亲并邓瀚等数人送上船后,便举步去往新野,只是当时码头上,邓瀚却是看见,流着泪的徐母的脸上却带着笑。

    俗语有云,北人御车马,南人驾舟楫。可是徐母并徐康两人坐上船后,却没有丝毫不适,倒叫邓瀚有些佩服。一路水行,自然是波来时潮起潮落,涛去时水面粼粼,其实这也是邓瀚第一次乘船出行,故而他和徐康两个一路上自是兴奋不已。沿途波光水色,青山隐隐,应接不暇,自是不觉路途遥遥水迢迢。

    ,不一日间,邓瀚等所乘之船亦然出了汉江,正沿大江逆流而上。一路上在与徐康的言谈之间,邓瀚居然发现,虽然徐康虽然在家乃是耕读为业,却是对为商经验之道,言之有物,倒也惹得邓瀚颇有兴趣。

    “二哥,我等此去那江陵城中,自是人声鼎沸,巨商大贾云集,且此地南通交州,利尽南海,西达益州,东连江左,兼有此地物产丰富,为商自然能事半功倍,不若到时候,你我兄弟合股开一商铺如何?”闻言,徐康自是怦然心动,两人正准备细细筹划之时,远处大江之上,却是顺水飘下来一条船,船上境况却是看不清楚,只因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船上的帆布银光闪闪,倒像是一团锦云伏在船上。

    那船来的甚快,在不经意间便从邓瀚他们身边轻轻掠过,却是顺风顺水,自然畅快,回首再望向那艘船,邓瀚却只是隐约间听到有铃声隐隐,却转瞬间消失于天际。

    不提那船,此时邓瀚他们的船却是行程缓慢,因其船身颇大,且又是逆风逆水,自是快不起来,不过众人却都不急,如此漫江行舟,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只是行不多久,那艘锦帆之船,却是又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视野中,不过远远看上去,那锦色却是散乱不堪,但那船航速依然很快,船上的铃声却是渐渐听得入耳。

    在那艘锦船之后,却是突然冒出不少的斗舰,赫然是荆州的战船。

    

第十七章 你是纨绔,我是衙内

    在那艘锦船之后,却是突然冒出不少的斗舰,赫然是荆州的战船。

    战船中,却是有五艘巨舰当先而行,居中一艘上挂着一“张”字大旗,那旗帜虽仍然迎风飘起,但仔细看来,却是有些不正。邓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这是谁在统领着这对战舰,当然他也不识当下的荆州诸将,毕竟他父亲邓羲平日里来往的多是文臣,即使偶尔武将有交往,邓瀚却又全然不在家。

    巨舰上却是不时的有大石掷出,远远的抛向前方迤逦而行那艘锦帆船,不过,那锦帆船却是身形诡异,使得大石多有不中。

    而在那巨舰周围,却是拥着不少的蒙冲,因其船小,倒也快捷灵活,看上去倒是能够很轻易的追上前边那锦帆船,不过却都只是跟在巨舰的身边,缓缓而行,并指使者各自上边站着的兵士,奋力的射着箭,但是迎风射箭的威力,可想而知,虽然数量不少,可能射到前船上的,自是寥寥无几。

    而那正在前方的锦帆船,比之前其下行时,样貌却是变了许多,想来是已经遭受了什么损伤,以至于那船上挂着帆布的桅杆都已经立不直了。不过,船上之人倒也不是毫无反击,偶尔飞出一箭,总能将后方战舰上那些叫嚣不已的露头出众者命中,倒也颇有些震慑。

    此时,大江之上,来往的船只尚有不少,不过一见此等形势,自是不敢招惹是非,均将各自船舶靠向岸边,以免给殃及池鱼。

    虽说邓瀚还有些想要观战的念头,可是转头一看船上的徐母,倒也释然,船上的船家自是将船驶离江中心,不过由于这艘船却是体大,倒一时之间有些调转不便。

    古代舰船,多是靠风力而行,自然水战之时,需要站得上风处才好,以顺击逆,以大欺小,借势压人,这些都是常识。不过现下,虽然那锦帆船占得上风,可是和它身后的荆州战船相比,自是势弱之极,想来那船上之人此时不过是要脱离战阵罢了。不过,那人却必定是个熟悉水战的人,不然若是其在一遭重创,便顺水而下的话,即使能有一时之快,可是大江上,水流速度一定,而其船帆有碍,而荆州的战船必然能追得上它,到时候,不用费工夫,只需一撞了之。

    看着那入眼虽有些散乱却依旧灿然的锦帆,加上那时而轻丝般穿过的铃声,邓瀚自是想到了一人,便是那“锦帆贼”甘宁,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甘宁怎么会在这里,而又为什么会被荆州军所迫?

    前行的锦帆毕竟势孤,若是其帆布和桅杆皆安好的话,想必甘宁早就能凭着他的驾驭的技术逃之夭夭了,可是事实如此,也只能尽力支撑了。

    大江之上,却是一望无垠,加上天清气爽,自然是视野极大。邓瀚自是见到,后边的荆州战船陡然间阵型一变,却是齐齐的加速,想来是那统帅之人已经有些恼怒了,试想以如此众多的兵士和舰船,去对付一个被砸了桅杆的小帆船,竟能迁延至今,身为统帅自是有些拉不下面皮,现下看样子,自是准备一拥而上。

    先是那几搜巨舰上同时打出数发的大石砸向了前方,然后稍顿,又是一次大石的群体发射。这两次的发射毕竟不同之前,这次发出的大石的落点都是相互校对好的,又是近乎连续的,却是终于使得前方的锦帆彻底的降落,那船边上的仓板倒也被重重的敲击了几次,木头撕裂的声音确实传的极远又极短。

    巨舰四面的蒙冲们,此时却是一片的嘶喊声,嗷叫着奋勇向前,能够痛打落水狗而又不湿衣服自然是人人乐意的事情。

    善舟楫者必然能水。已经近乎瘫痪。却见不少人傲立在即将翻覆的船板上,指了指后方的巨舰,却是不见纷乱,大笑声中,先后跳入了水中,激起一团团的水波,而又消失不见。

    远处的邓瀚也只是在那群人中,隐约看见一人头顶着片片鸟羽,当先而立,落水之前,倒是轻轻的将那鸟羽甩到了水中。

    眼见得就要大功告成的巨舰上,却是一阵的气急败坏。然而荆州水军自也不是全然的废物,当下便有指令安排下来。

    却是叫众多的蒙冲们分别向着大江上下驶将开来,便欲封锁附近的水面,要让那些跳水之人无处可逃,还排有不少的小舟,巡游附近的水面,或有人在水面下闭不住气上来时,自有那弓箭伺候。然后,却是派遣军士对在范围内的皆以靠向岸边的大小行船进行搜查。

    这一番的布置自然也算的精妙,即使此时的邓瀚易地而处,想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邓瀚对着这等场面看得自然是余兴不减,自是他人小鬼大。可是其余人等则不尽然,尽管此处水域却是靠近江陵,平日里也甚是安静,众多来往于此的行商们却是很少见得如此场面,又眼见得水面被人封锁,毕竟此时的天下争论不休,于是便有人还以为此行将财务荡尽,人命缺缺,当有兵士上的船来时,尽然有人哭出声来。

    不过,这些上的船来的荆州兵士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每上得一艘船来,都闹得是人仰马翻,男人惶惶,女人戚戚,偶有更过的,自是心动身动手动,甚是无礼,但邓瀚自是无能为也。

    待检查到邓瀚所乘的船上,邓瀚自不愿身受这些疲赖的兵士搅扰,更何况还有徐母在侧。于是便让管家德叔上前交涉,德叔上前却是言道:“各位军士,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意思,”说着便将手上之黄白之物叫到了领头的兵士的手上,“请各位买些酒喝,船上有老夫人在,不喜烦扰,还望各位给些薄面!”

    那人群中,却有些憨货,叫嚷道:“什么狗屁少爷,管他作甚,我们就是钱照收,事照办!赶快给老子们让开!”

    “各位,还请慎重,我家少爷乃是荆州治中邓羲的公子!”德叔见事不谐,自然就搬出了邓羲的名号了,当下却倒也震慑了这般兵痞,下的船去,却未远离,想必是要等等上边的命令。一时之间,船上倒也安然。

    俄顷,不想竟有一巨舰驶向邓瀚等人所在之处,然后有一人,样子像是个军官模样的当先登上了船,却有些指高气扬,双目流转,却是一副贼眉,言道:“恩,吾乃是水师张允将军帐下都尉,不想却是小公子在此,不过吗,今日我等却也是为了军务,奉命搜查!还请公子配合配合!”言下之意,自是不把邓羲看在眼里。

    “哦,不想却是都尉大人亲自前来,”邓瀚自是笑着上前奉承,又从身后德叔那里取过些银钱,不经意塞入那人手中,“我等自当配合!”

    那人却是暗暗的掂量了一番手上的分量,眯眼笑道:“小公子果然配合,此船却已检查完毕,可以通行了,呵呵!小公子,告辞!”

    “大人慢走!”却是双方都笑意妍妍。

    等送走了这些讨债鬼,邓瀚等人的大船自是开行。不一会儿,便远离了那封锁的水面。回到舱内,邓瀚自是将事情大概的言讲给徐母听。

    只见徐母在内言道:“哎,荆州虽被言传为一片乐土,不想却也有这等样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部下都贪鄙若此,自是那将军也定是个贪财无义之辈!”

    邓瀚正闻言感慨之际,却是舱外传来了一阵掌声,“不想此船上就有一位如此伶俐的小公子,还有一位如此世事洞明的老夫人!”

    闻言之下,德叔和徐康自是起身面向舱门处,一脸的紧张,徐母却是稳坐而不动颜色,

    “哦!既然有客人到此,何不进内一叙,”邓瀚则回应着,虽是童声,却端庄自然。

    应声而入一昂藏大汉,虽衣服尽湿,却丝毫风度不减,只是看着邓瀚,俄顷问道:“小家伙,你不害怕么,我可是那军士口中的水贼啊!”

    “哈哈,君既有如此风采,岂能是贼,”邓瀚含笑答道,“况且,甘兴霸,只为的纨绔,我又是衙内,咱俩俱是一般,我又何必怕你?”

    来人顿然一惊!

    

第十八章 你真有幸

    被眼前的小童叫出了名字的甘宁,虽然一震,脸上神色也只是闪现一丝好奇而已,听闻他说什么纨绔,衙内的,却是没有听懂。www.uu234.net

    “呵呵,你这小孩,却是不知从何得知我的名姓,我虽不敢妄自菲薄,但也颇有自知,想你一个小小孩童却是不应知道我的,”正是甘宁说话,言辞之间自是带有精明,“再者观你这坐船,及听闻你等的口音,却是不想此地之人,如此,对你等的身份,却很好奇,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

    此时的甘宁固然还带有身在险地的谨慎,却也被邓瀚的言辞所吸引,并不以他的年龄为意,言语中,却是一付平等的口气。

    却不料邓瀚只是微笑道:“我等自然不是此间之人,不过到时来此地投亲而来。对于阁下倒也并无恶意。看阁下此时浑身湿漉,倒不妨先在我这里换一身干净的衣物,我们再谈不迟,”说罢指着一旁的德叔,对着甘宁道:“这是我的管家德叔,你还是跟着他下去更衣吧!”

    甘宁倒也并不推辞,闻言拱手为礼,自是下去更衣。待甘宁离开,一旁的徐康却开言道:“小师弟,这人是否就是那被水师追讨之人?”徐康原本想称呼邓瀚公子的,可是邓瀚却不愿,拗不过他的徐康自然还是随了邓瀚的意思,叫他小师弟。

    “二哥所问自是不错!”

    “哦。不想小师弟竟然能一口叫出他的姓名,难道小师弟认识他,不过看此人虽然相貌堂堂,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还是防备着点好吧!”徐康确实有些担忧,不过,他们这一行人,虽然众人都比邓瀚年长,一路上,却都很自然的由邓瀚决定他们的行止。

    “二哥所言自是不无道理。不过以我等今日所见,且不管这人之作为,看其气魄,却不像是那种会欺负老弱之人,想我们一行虽也有些钱财,可是只看那人,竟然使用锦幔做帆,想必也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好汉,自也不必太过在意!”邓瀚劝道。

    不一会儿,甘宁自是已然换好了衣服,再次见到了邓瀚,可能是刚从德叔那里知道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份,却也没有在意。

    “原来是荆州邓治中大人的公子,甘某先在此感谢公子的赐衣之德!”不等邓瀚推辞,自是郑重行了一礼。

    “小子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邓瀚自是不会托大,“阁下不是巴郡人士么,怎么会到得此地,竟和水师交上手的?”

    甘宁闻得邓瀚的问题,倒也并不做作,自是大方而言,告之详由。

    原来,甘宁自是平日里不务正业,却也在巴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其父也为巴郡一豪商,而他自然视钱财如粪土,后到益州刘焉手下做的一官,只因见不得益州那些个贪官墨吏,横征暴敛,搜刮民财,却是让他看不过眼,于是一气之下,拔刀相向,自是闯下大祸,他虽不怕,却也得考虑家人,自是离了益州,纵帆而下,在大江上游荡。平日里的一般意气相投之人,却也有不少渐次来往,一同纵横在这片水域,近日听闻这荆州水师在大江上对行商之人刁难非常,被无故而克扣盘剥财物者,却是极多,故而有热血奋起,时常领着一帮人与水师骚扰不休,倒也使得水师之人无心去克扣,一门心思的想先对付了他们这股游贼。不想今日一时不察之下,甘宁却是中伏,被弄了个突袭,虽千方百计的逃脱,却也没能如愿,方落难至此。

    其实,自从看到那锦帆之船时,邓瀚便对船上之人有了几分期待,料想必是甘宁,可是那船自是轻舟而过,邓瀚也只能感叹有缘无分。可不想,却有此柳暗花明之时,更得闻甘宁的这般事迹,却也是为之击节。前世对甘宁的了解,毕竟不如见到真人来的爽。却是越与之交谈,越是倾心,言语之间自是钦佩之意尽显,而内舱的老夫人,得知这个水贼也是个仗义之人,敢为民行大义的,却也说了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

    闻得此言的甘宁却也是面对内舱躬行一礼,只是邓瀚却想得是老夫人怎么不说下一句啊!

    船上的这一老一少对甘宁礼遇,甘宁自然也守礼如一,不过嘴上的功夫却不怎么样。

    “小公子,却也豪爽鲁莽的很,竟敢随便邀我一个不知底细之人,进的舱内,却不加防范,可见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孩童心态,阅历甚少,需知江湖险恶啊!”

    邓瀚却是嘿嘿一笑,心下想到,“老子要不是知道你是甘宁,怎么会任由你进去出来的!”

    不过嘴上自是说道:“多谢阁下指教!”

    转而,邓瀚开口道:“方才倒也忘了问了,不知道阁下跳船之后,却是如何攀附到我们这儿的?”

    “呵呵,方才跳船之后,我等自是分散而游,各自奔向岸边,却是知道那伙兵士自然不会放过我等,都是小心在意,平日里与这些人也多有接触,自是知道这班水师,虽然声名狼藉,却也有几分实力,为免落水时,闭气不足,我等却是寻得一些细管,好于水中续气,”说罢,却是从怀中拿出一截细管,“这便是我的,从一只大鸟身上拔下的一根羽毛的茎干,已经将之钻孔了。”

    邓瀚却也接过手来,看了下,又还给了甘宁。

    “在水中,我自发现水师的动作,然却悄悄的潜游过来,攀附在舱壁上,隐于水下,故终得到此。”

    “多谢阁下解惑!”

    “这却是我等水上之人的本事而已。不过我却是不知公子如何能一口唤出我的名号?”甘宁问道。

    “哎,我怎么就那么嘴快,真是不应该,看这问题问的我,原本还想着岔开话题,他就能给糊弄过去,却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仔细,连带着死心眼!”一时之间,邓瀚却是暗暗发愁。

    “哦,那个,不知阁下听闻过,周易八卦,天衍神算没有?”

    “这个却是偶有所闻!”甘宁闻言点头道。

    “哦,这就好糊弄了,呃,不是,我是说,好弄通了”邓瀚有些语无伦次,“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江陵是来看我父母的,不过毕竟那个我也是个小孩子,虽然有管家跟随,还有长辈照顾,毕竟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所以,我师父自然也不放心,于是呢,就在我临行之际呢,为我特意的起了一卦,以使我能在路上趋利避害,无灾无难!”邓瀚在那里信口开河,一旁的德叔的脸上则是一副惊诧的表情,“我记得当时水镜先生,也没怎么着啊!”

    “哦,是么,那卦中难道就说到了我?”甘宁却是有些惊异。

    “正是如此,师父便说道,今时今日,我会遇到何种情况,等等,当中自然也曾言及道阁下,却叫我不必担心,说是阁下是个行侠仗义,义气当先之辈,自是无忧,等等!”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我进得舱门,也不见公子有丝毫的担忧!”甘宁则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听到这里的徐康,也在一旁轻声道:“怪不得小师弟,当时一副镇静自若得样子,还让为兄的担心不已!”

    “却不知公子,你那位师父是谁?”

    这句话还没等邓瀚接口,徐康却是介绍道:“我这位小师弟的师父,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想必你也听说过!”

    “哦,原来是水镜先生,我在益州为官时,也偶有耳闻!不想却有如此神技,怪不得书上曾言,‘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可见有云,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果有此等高士!”

    原本以甘宁的见识,或者不会如此,可是邓瀚的表现就让他感到惊奇,再与之言谈,更发现言辞之间却是见地不凡,心下倒有些佩服,便想到一如此年纪的孩童若无此等名师指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再加上邓瀚一贯的天真形象,给人的感觉自是不会胡言乱语之人。

    “哎,甘某却是无缘啊!一向以来,却是厮混,以为书上尽是那些个腐儒舞文弄墨,胡乱编写的言辞,自是图的人生一快,纵性而为,如今一来,却是肤浅之至!你等,倒也真有幸,能有此等机缘,拜的名师!”言下自是唏嘘。

    邓瀚自是没有想到这甘宁竟然会有这等变化,记忆中也不过有着此人百翎直贯曹家寨,尽说甘宁虎将才的印象,而此时的甘宁,明显也不过二十浪荡岁,虽有志气,却是厮混,俗话说,不读书,无以明其志,是此理也。

    一时之间,邓瀚却是为之愕然。不过,当下开口道:“阁下,自是豪气之人,却是不必如此,阁下若有向学之心,纵无名师,也可自己读书!岂能因无名师,便不读书!”

    众人正在舱中座谈,却是不知船行何处,自有船家报道:“船已到江陵!”

    闻言,甘宁却道:“既然如此,甘某却是不宜在此,我这便离开,今日援手提点之德,某自是在心,容后报答!”自是闪身便欲下船。

    邓瀚自是在后急道:“他日有暇,阁下,自可到江陵城中邓府找我!”

    心下却是想到:“你既然是匆匆而来,如今又忽忽而去,我既有幸碰上你,自是不会轻放了你!”

    

第十九章 和父亲的那个约定

    当接到邓瀚让人从襄阳捎过来的信的时候,其实邓羲夫妇也是刚到江陵不久。www.uu234.net毕竟,邓羲他们的老家是在章陵郡,那也是要走过新野,距离鲁山也是相当的近,再加上,回到老家祭祭祖,拜访一下族人,这当中必然也会耽搁不少的时间。而在回程时,他们却是走的陆路,表面上看陆路可能是比水路的计程要少,可是一路上山林水涧却是要一一迈过,自然也快不了多少。

    好歹邓瀚的信总是让邓羲收到了。

    夫妇二人,展信一看,自然知道儿子这会儿早已经先斩后奏了,为人父母的自然是既担心孩子的安危,又恼怒儿子的大胆,总是让人这心啊,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不过儿子想要的也不过就是给他师兄的母亲找一个安居之所,邓氏夫妇自然是没有忘记,早早的给安排了。

    到了江陵,邓羲自然是要去拜会一下太守蒯越,也好明了自己的职责,然后自然是要依命而行。而邓氏自然不会像丈夫那样,女人总是心思纤细,平日里自然总是在府门口候着,她害怕儿子不能找到新安置的邓府,却也让人时刻盯着江陵的南北城门,以及来往的水路码头,果然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一日,已是日已偏西,邓氏正盘算着,这会儿是该有下人回报当日的状况了,怎么今天却还没影儿呢。正寻思间,就听见那被他安排在码头值哨的下人大呼小叫着来到了堂前,只是说了一句话:“夫人,德叔到了,管家,咳咳,到了!”

    邓氏一起身,就看见老管家在那人身后几步赶上来,便要行礼拜见。邓氏自是不能让他拜下去,连忙让身边之人将管家扶起,询问道:“德叔,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到,你们从哪儿到得,还有瀚儿怎么不在,你没和他一起么?……”

    一连串且还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让德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德叔只好先简说道:“夫人,少爷也已经到了江陵了,我是看见了你派去的人,和少爷说了一声,先来给您报信的,少爷这也就要到了,却是要陪着他那位徐师兄的母亲。”

    听了管家的话,邓氏却还没有放下心来,连忙吩咐着身边的下人们,去找老爷回府,去安排接风洗尘宴席,去整理一下徐母的住处,去收拾一下少爷的房间,正吩咐的时候,府门外边就传来了禀报的声音,自然就是:“夫人,少爷到家了!”

    邓氏却是急忙催促受命的人赶快去动手,而自己则在管家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大门口,大门口也正站着三五人,当中那个小小的身影,此时也是连忙赶了上来,喊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然后自然是母子相逢,喜极而泣,邓瀚自然没有忘了给母亲介绍徐母,凭着邓瀚和徐庶的关系,本也应该和睦,不过邓瀚看着这两位几句言谈之后,却像是多年未见的姐妹般相谈甚欢,如此一来自然更是放心。稍后邓瀚自然也给邓氏介绍了他的徐康徐二哥。

    待得邓羲回府,自然没有邓氏表现的那般悲喜,只是摆着父亲的架子,虽然表扬了邓瀚与师兄之间的兄弟情,敢于承担千里送亲的勇气,又批评了他却又任性的胡为,一番颇为严厉的恳谈之后,最终也不过是对着邓瀚说道:“嗯,又长高了!”

    邓瀚虽然已是心思成熟了,对父亲母亲一直以来都是恭敬有加,可是这次千里而行,却也让他感触颇深,当听到这句话时,他忽然间,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家,邓羲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家的感觉。

    当夜,邓瀚就在这份浓浓的感觉中酣然入睡,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轻轻的将身上的被子掖了掖,一把轻柔的女声响起,“儿子,嗯,好好睡吧!”

    有家的感觉,真好!

    繁华落下总是平淡,邓瀚归家的喜悦也渐渐的消散了,可是邓瀚却不能这么平淡的生活下去。

    这天,邓府新安置的书房内,轮休的邓羲正在翻阅着一本古书,正沉浸其中时,却听见,房门外传来了儿子的叫门声。

    “父亲,可有空么?”

    “是瀚儿吧,有什么是么,来,进来说吧!”邓羲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面门端坐。

    邓瀚进屋,给父亲行过礼,却也没有立即开口。片刻的安静后,很是慎重的说道:“父亲,还记得孩儿与您之前打的那个赌么?”

    一愣之后,邓羲却是笑道,“哦,原来如此,我儿可是想到要些什么了么?”

    “是的,孩儿已经想好了,不知您现在想听么?”邓瀚还卖着关子。

    见儿子并没有痛快的说出想要些什么,原本还以为儿子会像一般的孩童要些什么玩具之类的,不过转念间便想到,儿子虽然年岁不大,可是平时行为却俨然一行过冠礼之人,自不会如此无聊到,以这般严肃的口气,提到那个赌约。

    邓瀚在父亲沉思时,却也在踌躇,这趟远行不仅让他得以行千里路,还让他想到了一个既不为人注意,也能在将来关键之时派上大用场的主意。他自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辅佐刘备了,毕竟和师兄们这两三年的感情需不是假的,那几位师兄今后多半也是会投靠刘备,所以现在他就要做些准备了。

    邓羲的思考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便见他说道:“既已答应了我儿,我这个当长辈的,自然要遵行了!现在,儿子你就说吧!”

    “父亲,我想要开一家货栈。”

    “嗯。什么,你想看一家货栈,货栈是什么东西?”邓羲突然听到儿子说的这个,纵使他也算的博学,却还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

    “其实,货栈是我自己想的这个名字,大体上和外面常见的商铺差不多,当然也要买卖货物,不同的是,我要开的这个货栈不仅如此,还可给过往的客商供应食宿,以及存放货物,甚至对有些不便的客商,我们也可以送货上门的这么一个店铺,因为有这么些个不同,所以为了区别,我便起了个货栈的名称。”应对着父亲的疑惑,邓瀚便把自己的货栈所要达到的目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儿子啊,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东西,哦,货栈,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你计划怎么弄啊!说的目标好像很大啊!”邓羲自然很轻易的就能看到这其中的难度很大。

    “嗯,目标是很大,不过,我想要是肯做的话,还是能够达到的!”邓瀚怎么也要邓羲支持他的计划,这当然也要坚定邓羲的信心。

    “首先呢,我想要一个不小的地方,来开这个货栈,这个地方,要交通便捷,以免货物进出不方便,碍着事,这个地方要大呢,自然是为了能够存放货物,甚至这个地方还得能引起客人的主意,我们也是提供食宿的。”

    “嗯,说的不错,考虑的也很清晰。那接着呢?”邓羲一边听着,一边分析着。

    “接下来么,我想么,要有一些个方面的关系,比如水师了,各位关隘的将军啊,或者各个地方的长官啊,以及一些个大商人!”邓瀚继续的深入的解说着他的想法。

    “还有么?”听到此处,邓羲的眉头稍稍的有些起皱。

    “当然,为了安全,我们自然要找些人来保护货栈里的货物,而且若是有客商要求我们送货的时候,我们也还要自己找人来沿途保护,要是不行的话,我倒是想看能不能找些将军来帮帮忙!”

    邓瀚自然还在继续说着,他的构想,可是邓羲却依然心下存疑了,“这孩子这到底是要干些什么呢?”

    “父亲,其实呢,儿子说的这些还很远,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正式儿子要求您的就是,在这江陵城中,找出这么一块能够当货栈的大院子,谁让我们现在的这个城市正式交通便宜,货商云集,所以就在这里找了,考虑到,这里却也靠近大江,所以呢,能够在码头附近找到这么一个大院子最好了!”

    “嗯,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以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呢!?”

    正说得畅快的邓瀚,偶尔一抬头却是看见邓羲此时的表情很是奇怪,思索间,就听见邓羲低低却异常清晰的说了一句话,“儿子啊,有些事情,做的却说不得!一定要小心啊!”

    然后,邓羲却是起身,大声道:“好,明日,我们就去和太守大人谈谈你的那个货栈的事情吧!”

    

第二十章 前程自有,只等锦绣

    邓羲虽然当应了随后的第二天便去拜见江陵太守蒯越,好商量一些关于货栈战地以及其他的相关事宜,不过事有不谐。邓羲却是突然接到了襄阳传来的紧急传唤,不得不离开。

    对儿子做出的承诺,没有做到,尽管是由意外的事情引起的,邓羲还是很无奈的对儿子报以歉意,邓瀚却道:“或许是好事多磨,父亲还是路上保重,一切回转江陵再说不迟,而且孩儿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好好的参详一下我的那个计划啊!”

    “呵呵,那就好!”听的儿子的这两句,邓羲自然也能放心的离开。

    邓瀚说的那番话,也不全然是为了开解邓羲。当他将他的计划一股脑的兜售给邓羲的时候,其实他也在同时分析着,毕竟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当时他将这些个想法告之邓羲的时候,带给邓羲只是好奇,疑惑进而是震惊,却也没有给邓瀚一些什么有用的经验。

    货栈这个概念,自然是不属于这个时候的。而邓瀚却是要以之为将来作准备,这自然就是要更加的考虑周详。

    举凡一个人要做任何的生意,其必然需要,人,地,财,这三方面的因素。就说这个货栈,要开货栈,并且达到邓瀚所期待的目标,集饮食,住宿,仓储,零售,以及运输,甚至行镖于一体。

    其中就这第一条,人所需要的就不在少数,而邓羲身为官员,自是不便经营,邓瀚却是才十岁而已的孩童,两人自是不好抛头露面,更何况邓瀚还想着再去跟随水镜先生学习。

    幸好,这次邓瀚去到阳翟接来了徐母,而又赚了徐康,这位徐庶徐元直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在来江陵的路上,恰巧还让邓瀚知道了这位徐二哥,却是甚喜经营之事,所以这掌柜之人自然有了目标。

    而说到地,江陵城自是天赋之地,水路都是极为便利,而荆州多年的安定,也使得四方的客商云集于此地,故而在此地,设一货栈可称得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至于说租地或者买房都是要钱的,可是咱毕竟也是朝中有人啊,邓瀚在这里却是想着要将自己的衙内的身份狠狠的坐实一把,当然以邓瀚的秉性,自是不会让邓羲的官声受污,不过是想着多少讨些方便。

    至于说后来要求的运输兼镖行,邓瀚自也不是没有准备。

    这天邓瀚闲来无事,和母亲言语了一声后,拉着徐二哥,跟随着几个伴当,便迈向了码头,这自然是要实地考察一番,寻找适合他开立货栈的场所。

    随便的转了几处,却未能找到如愿的地面,倒走的有些口渴难忍,一转身,邓瀚和徐康便拐进了一旁的一家茶馆内,二人径自找到一个僻静的座位坐下。

    待小儿上过茶水离开后,邓瀚自是将他心中所想和徐康说了个通透,便是连想让徐康做着坐镇的掌柜之事也一并的说与他知道。

    “小师弟,可是有些抬举你二哥我了,”徐康听完了邓瀚的介绍,自是震惊于这小家伙的想法,却又深恐自己不足以胜任,自是一脸的为难,“原先我说的那些善于经营的事情,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

    “二哥,却也不必过于担心,小弟所欲为之货栈,其实也没什么大的野心,不过是一来,二哥在江陵这边可以有个事做,这二来,若是我的这个想法可行,二哥不说得什么大富,且薄有盈利,那你我两家的日子倒也更好过些不是。”

    “师弟所言倒也有理,可是我在这边自来是人生地不熟,这经商毕竟不同于耕种,费多大气力,自会有多少收获,若还有人看不惯我等,那……”

    “呵呵,难道二哥忘了家父还在江陵城中做官呢?”邓瀚倒是一个劲儿的撺掇着徐康。

    徐康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再说邓瀚如今的舌头上的功力也是见长,之前还曾能煽动诸葛亮自我更加的超越自己,现在劝服徐康倒也没有费多少气力,终于让徐康下了决心,试它一试。

    正当这两个人在这边茶馆中,为他们的货栈大业,畅所欲言,以求成功的时候,邓府的大门外却逡巡着一个人。这个人只是远远的望着邓府的大门,却不见上前。可是从这个人的脸上却像是能让人觉得有一种对什么东西的向往和艳羡之情。

    终于,那人还是走到了邓府的大门口,对着已经注意他好久了的家丁,客气道:“这位小哥,能否麻烦通告一声你家的公子,就说江上故人甘宁来访。”

    那位家丁只是有些怪异他的举止,倒也没说出什么有辱邓府门风的话,回道:“我家公子,却是一早上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那就先告知贵管家德叔一声,也成啊!”

    “那好,你稍等!”

    不一会,管家德叔随着那家丁自然就出来了,抬眼一看自是认出了甘宁,却是连忙四顾,见并无异常,然后才敢讲他请进府内,却也不敢将他迎往府内,只是坐在大门旁的耳房内,稍坐以待邓瀚。

    从茶馆处出来,邓瀚和徐康两人自是又转悠了不少的时间,这会徐康却也是知道此行的目的所在,自是更加上心的寻找,四只眼睛毕竟那个比两只看到的东西多,却是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块极其适合他们货栈的场所,他们又在周围打听了一下那块场地的一些情况,满意之下,自然是愉快的回家来了。

    一路上邓瀚和徐康自是高兴,待快到邓府门前,自然就迎出了管家德叔以及他身旁的甘宁,此时的甘宁,自是没有头戴鸟羽,身挂铃铛,只是做一平常人打扮。

    见到甘宁的那一刻,邓瀚却是又深刻的领会了一句哈,那就是“福无双至今日至”啊!

    满面的春风顿时从邓瀚的脸上蔓延开去,“不想今日,兴霸兄却是到来,小弟这边有礼了!”这一瞬间,邓瀚却是有些兴奋过度了,确实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语气,口吻,均有些失礼!

    甘宁也自是有些诧异于邓瀚此时对他的称呼,不过看上去,他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想来今日甘宁却是有事相求于邓瀚。

    “请,请,”邓瀚连声道,“有话,我们也得进府内再说!”

    一片的行礼生中,几个人却是相携着到了府内的迎客厅。待得众人都安坐于位,邓瀚却是开口道:“不知兴霸兄,今日所为何来?”

    “不瞒公子,那日江陵城外,大江之上的小公子的那番话,使宁颇为意动,待我回到处所,深思之,只觉得公子所言让我顿生求学之心,我进来此,便是想求得公子能指点一些,若能得公子提携,宁还有一事想求托于公子?”

    “既然小子能蒙兴霸兄青眼有加,认为我能帮的上忙,还请不要客气,至于说求,那就太过了!”

    “想必公子也曾闻得锦帆贼的呼号,我便是那锦帆贼之头领,”说到这里的甘宁却是一顿,双眼看着邓瀚,却没有发现邓瀚的神色有什么变化,便续说道,“如今我想去求学些立名当世的学问,却是有些放心不下我的那些个弟兄,他们俱都是些血气男儿,意气相投,誓言与我同生共死,我今求学,他们却也不愿散去,都道,要等我学成,再一同笑傲江湖,故而宁想,看公子或者公子的父亲邓大人那里可有些用处,能让我的弟兄聚在一起,也可稍懂些礼数!”

    “其二,却是宁的一点痴心,不知公子可否带宁去拜见水镜先生仙颜,以慰我心?”说罢甘宁却是离席,郑重施礼。

    原本邓瀚所提的货栈中的运输和镖行的人选,就是甘宁他们,试想这班人却是大江上的混混,厮杀不必说,各地的道行却也稍有,若是有他们来做运输和镖行,起码在江陵以南的道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有拜托父亲去交通荆州的军士,这双管齐下,必然运输得做,畅通而无碍。

    想历史上的甘宁可是呵呵威名,邓瀚还在想着如何好好的设计一番才能让他入彀,却不想如今却是甘宁来求他。一时之间,邓瀚还有些怀疑,这甘宁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世事之奇吧!试想一番,那天船上的邓瀚的表现,以及在他的无意之间的编纂下,使得甘宁心中对水镜先生,产生了尊敬,甚至畏服的心思也大有可能,进而对邓瀚的言语也是产生了迷信,那日,船上的转身而走,甘宁甚或还为此心内产生愧疚,因此今日的表现,也或可说的过去。

    “哎,兴霸兄,却是多礼了。两件事我自可都答应你,不过这自然是需要些时间的,还望稍带一段时日!”这时的邓瀚自是郑重,一诺千金,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听闻邓瀚两件事都应承了,甘宁自是感激,“些须时日,自不在话下,有劳公子费心,他日有成,宁必深感大德!”

    “感我大德,我自让你听我的,到时候你还不应声而动!嗯,为人要淡定,可是我怎么淡定得了,真是的!”看着甘宁,邓瀚忽然发现,今天实在是赚大发了,不由得笑了。

    

第二十一章 思归水镜庄

    自那日甘宁拜访后,邓瀚却又多次和徐康商讨设立货栈的细节问题,不过两人毕竟都没有实际的操作过,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可能的将事情想的复杂一些,并相应的做出一定的计划,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罢了。www.uu234.net

    随后甘宁又来过几次,邓瀚倒也没有详细和他说明货栈的事情,不过是告诉他,他已经想好如何安排他的那些个兄弟,却是让他们做一些护卫和护送货物的事情,虽然贩夫走卒的身份可能有些低贱,不过相对于他们原本的水贼的称号,倒是要好上不少,自然使得甘宁非常的感激。

    如今所欠缺的就是得到太守的首肯,然后就可以圈地盖房子了。

    其实邓瀚若是想要开立一般的商铺的话,自可让人先行办理,而不需要等邓羲回来,只是他要的这个东西,乍看一下不打眼,可是想想一下他日后的发展:遍布各地的分店,往来消息自然另通;时刻要保障来往客商货物的安全,自然需要护卫人员,再加上有时候还要为有需求的客商提供货物运输的服务,这同样需要不少的护卫人员,这么多的护卫人员,自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而现在的江陵太守蒯越是被刘表称赞有臼犯之能的人,而那臼犯是谁,那可是历史上辅佐晋文公成就春秋霸业的大能,所以在邓瀚看来,与其让这位大人物将来对这个货栈过于瞩目,还不如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将货栈放在他的眼皮子下,就是将来有人找碴的话,有太守的首肯,加上邓羲的面子,或许就能平安无事。

    邓瀚甚至还想,是不是在货栈开张后,也用前世见过的某些手段,让蒯越大人或者他的亲友们在这个目下还不起眼,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的货栈中加些股,凑点份子,就算不能因此而仗势欺人,平日里的生意也定会好上许多,毕竟这老百姓总是相信官府的力量多过私人。

    至于其他的日后拉拢他们运货途上的那些个人物,或者也可以如此办理,只是现在这一切,他却也不想将这一切和徐康说的太过于明显,毕竟一个孩子有了这些念头,在旁人看来却是如此的妖孽,尽管徐康和他的关系已然很近,他却也想到的是邓羲的那句话,“有些事情做的,却说不得!”既然邓瀚他将来做的事,很大的时候也会让包括邓羲在内的不少人觉得不应该做,做不的,那自然此时他就更不应该说。

    邓瀚依然悠闲,每天虽然依旧的学习者,可是在江陵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似乎那种闭门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就不应该出现。这里总是会有不少奇异的东西从大江上下,从荆南荆北带入来,几天不出门,似乎就会让人觉得,你已经和这个城市不符。

    或许这里正是适合那些世家子弟,只要你有钱,这里不会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只要你有势,自然就有这样那样的人为了巴结你,送给你所感兴趣的东西。

    邓羲还是很快的回来了,并没有让邓瀚过了多久这样繁华却又稍显靡靡的生活。

    不过在去见那位蒯越蒯太守的时候,邓瀚却没有去,是让邓羲领着徐康去的。只因为他要去的话,就不合适。

    邓瀚坐在书房里,细细的分析着,邓羲和徐康可能会遇到的情况,“被拒绝,太不可能,举凡当官的,没有一个会不愿意治下士民殷富的,插科打诨使绊子,以他这样人的智慧和胸怀,应该不屑于此,更何况,父亲也是有些分量的。”

    “哎,是在是无聊啊!被泡在这边这种生活中,初一开始还会很兴奋,可是时间一长,倒有些**后的空虚,在这里的锦衣玉食吃多了,觉得倒不如水镜庄上的粗茶淡饭了!”

    “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是不是乘着不用带我,又一个人游戏人间了,庄内的桑葚熟了,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给我留着点,还有我先下不在,庄内的那头牛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了!”

    “徐师兄如今应该已经顺利的‘打入’刘备军中了吧,呵呵!不过,毕竟新野那个地方,还是太小,户口还是不足啊!也只能当块立锥之地,先站好吧!”

    “也不知道,诸葛师兄会不会想我,或许不会,或者是忙得顾不上,不过等想起来,不知道是会买怨我还是摇头无奈呢,不过我想诸葛均,应该不会忘了我的,没想到,好为梁父吟的诸葛师兄的小弟,却是个五音不全的,唱起乐府来,尽是一副马长的嗓子。呵呵,这会儿,隆中那地方,又是一片农忙吧!”

    就在邓瀚遥想远方的诸人时,书房的门却是被打开了,一阵痛快的笑声传进来,将邓瀚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

    “可是父亲回来了?”邓瀚问道,“不知太守大人,如何说,可有刁难之意?”

    走进门的先是邓羲,后又跟进来了徐康,二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却见邓羲只是摇了摇头。

    “不想太守大人,倒是痛快,”徐康代为回答道,“浑没有我们之前考虑的那么多事!”

    见邓瀚还是有些疑惑的神情,邓羲也开口说道,“不仅没有什么条件,还鼓励说,你们要弄的这个货栈或许能更加的繁荣江陵的经济,让太守府的府库更加的富足呢,说是要你们好好干,若是有什么难处,找我,实在不行再找他做主!”

    没有那些条件,还得到太守府的支持,邓瀚最后还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过他还是决定,等开张的时候,或者以要个他手书的店名的名义拜访一下的好,这自然就是日后货栈大掌柜的事情了,此时的他,已经觉得再呆在这里,自己就会变得被这里的浮华,遮住了眼了。

    得到了开店的首肯,接下来自然是租买那块他们看中的地基,有邓羲的名头顶着,他们自然不会吃什么亏,就像先前邓瀚想要的,衙内风范自然很好用,有着那么多的影视剧中的形象比对着,邓瀚的表现当然精彩。

    其实他们这个货栈最开始,却也要不了多少的钱财准备,商人总是有着冒险的意识,凭着邓羲的名头,他们的货可以先赊售,他们建造商铺的用料也可以先欠着,而要说到那些客商储存货物到这货栈中,邓瀚自然是要收钱的,而目下,很多人对他们要开展的护卫送货,甚至送货上门的服务还没有什么了解,自然从甘宁手上接过来的这些,经过邓瀚调整后还剩下,一百多名彪悍之士也只能先闲养着。自然不能全部住在商铺内,邓瀚他们自然是另外给他们安置,在城外给他们弄了块场子,平日里让他们打熬着力气。

    终于,他们的货栈,最后被定名为,云汉—蕴意为有事天之敬,有事神之诚,有恤民之仁—在将太守大人手书的牌匾挂上后,正式开业了。

    此事已成,徐康自然坐镇大掌柜,全权负责管理,而邓瀚自然也要离开了,去到那北方不远的汉江。那里有着邓瀚的视线所瞩目的一切。

    待和邓羲夫妇告别后,向徐母也行过礼后,邓瀚便在众人的目光中,迈上了北上的旅途,而这一走,谁又能想到,居然会有七年时光未能得返。

    邓瀚走了,不过走时他的身边跟着甘宁。

    

第二十二章 逝者如斯夫

    这一次北上襄阳,邓瀚感到更像是前世的远足,自由自在,上次的千里行程,既有徐母的安危重任压着,还有管家的随身侍奉,都是无法扯开的牵挂。www.uu234.net可这次,自是不同,不过是他和甘宁两个人。

    一路上的安全自是由甘宁在,倒也不需要邓瀚担心,想来以甘宁的身手,即使猛然间从山林间蹦出条老虎穿出来,估计邓瀚也只会为怎么来烤虎肉才好吃费神。于是两个人,也就不在意路上的宿头,时常的露营,偶尔的爬山,甚至还有伐木做舟,倒也让邓瀚的身体更好的锻炼了一番,前段时候在江陵城中混吃海喝攒下来的圆润也渐渐变成了他身体长高的营养。

    当他们两人到达水镜庄时,却已经是从稻花香里说丰年,来到了明日黄花蝶也愁。细细一算,还真是让邓瀚吓了一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了两个多月。

    庄内的桑树已经都开始掉落了叶子,他很是关心的那头牛,此时也懒的出外行走了,每日里都很少动弹,正在积累脂肪以待寒冬。

    见到了很是想念的先生,邓瀚自然是郑重的向水镜先生行了大礼,然后却是代父母向先生问好,同时还有徐母给先生的问候。接下来则是向先生介绍了一路相随的甘宁,并向先生诉说甘宁如今却是想要求学。

    原本见到了敬仰的大贤就有些紧张,等邓瀚介绍他时,甘宁更是惴惴。待听得邓瀚介绍完了自己,甘宁只是感到像是在等着决定命运似的,短短一瞬间,却也煞是难熬。

    想水镜先生何等样人,只是对着一路辛苦的两个人,微微一笑,“你之所为,不外乎少年任性,却也不算为过,更何况如今,你也有向学之心,我自然当因势利导!”

    言下之意,自然是乐意甘宁在此读书的,邓瀚和甘宁闻言当然高兴,自此水镜庄倒也多了个有力气的,柴火倒是不用愁了,甚至偶尔甘宁得空,水镜庄内还能多些野味,惹得庞德公和庞统师侄俩个人倒是比以往来水镜庄更勤快了许多。

    而每当此时,甘宁倒也比平时高兴,因为他在读书时,虽也多读诸子,却甚好兵书,而对其他,却是兴趣缺缺。所以每次庞统一来,甘宁倒是乐意缠着他谈论些兵法战阵之类的东西,虽然平日里邓瀚也有看做这些,可是他乃是博览群书类型的,不如庞统合甘宁的意。

    这期间,徐庶在偶尔的时候,也来水镜庄拜会先生,言谈之间,自是说及在新野的行事,以及玄德公的施政,这个时候,徐庶却是显得拜的明主,得偿所愿的志得意满。

    而当他每每言及军事时,甘宁却是免不了坐在一旁,于是徐庶自也识得了这位昔日的锦帆贼,当下的读书汉,如今身为刘备军师的他,果然时时的为刘备军考虑,从邓瀚处得知甘宁的过往,倒也知道了甘宁此人必能成为一方将领,于是言辞之际,却也对甘宁多有拉拢。几番下来,甘宁倒也知晓其意,若不是想到自己才读书,便见异思迁,疏为不妥,倒也对徐庶的建议颇为意动。

    再后来,徐庶到水镜庄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倒是书信不断,字里行间能让人感觉到在新野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不过倒是抱怨,如今的情势,却是日益紧张,而玄德公帐下却是人才甚缺,他却是分身乏术,很有些力不能及的地方,颇为感叹。

    当此时,官渡之战,虽已过去,但是袁绍处,仍占据着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实力犹存,而曹操自然不能任其发展,于是便马不停蹄的继续的向北方的袁绍进攻。而刘备自是准备趁此良机,偷袭曹操,却困于自己兵少粮缺,便积极的向刘表建言,但刘表却是对他的建言深以为然,之后却束之高阁。却是刘表怕玄德趁机揽的兵权,由此做大,客大欺主,想刘备帐下将有关张赵,军师有徐庶,这都是刘表想请而不可得的人才,而刘备又深得人心,如此一来,又怎能不让刘表戒惧。

    对此,邓瀚也只能默言道:“时机未到而已!”

    这一日,水镜先生外出回来,却是讲到了襄阳城中出现了一家新的店铺,既不是客栈,也不是酒楼,却既可住人,也卖酒食,待邓瀚问及店铺名称,先生答之曰:“云汉!”

    邓瀚为之一笑,后进襄阳城,稍一探寻之下,便找到了新开的‘云汉’店铺,果然如他所料。然后给远在江陵的父母双亲,以及徐康各写了信托人带到江陵。给父母的自然是向父母问候,以及说一说这一段时间来的别后状况,并请父母不要担心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的跟着先生学习本领的。

    而写给徐康的那一封,自然更多的就是问及云汉货栈的事情,并且向他提到,在襄阳城内他也得闻云汉之名,想来必是货栈发展的相当成功,却是辛苦徐二哥了。

    徐康身为徐庶的弟弟,有此等的表现,却也不甚奇怪,毕竟一母同胞,相互之间的智力却是不会相差多少的。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这却是到了汉建安七年,汉献帝,这位皇帝已经当摆设般,被摆了七年了,邓瀚却是已然十一岁了。

    从鹿门山和隆中游历了一番,邓瀚不仅度过了这个年,还从庞德公和诸葛亮那里拿到了不少的好东西,这却是他以拜年为名从而敲诈来的,在庞德公那里弄到的是一本古书,而从诸葛亮那里则是得到了一份,诸葛亮推演的八阵图的最新笔记。回水镜庄的路上,邓瀚自是免不了一阵得意,因为这样他差点被马给摔下去。

    当他回到庄内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急忙着要离开的徐庶,邓瀚见徐庶匆忙的样子,自是不敢耽误他,进到庄内,问过水镜先生,原来却是徐庶刚刚接报,刘表给刘备下令,让他北掠豫州,身为军师,徐庶自然得赶快回新野,为其筹划。

    待徐庶走后的数日内,甘宁却是表现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邓瀚便问道:“兴霸兄,这却是为何?”

    “贤弟,我这是手痒啊!平日里只能和几位先生纸上谈兵,不料却才得知了徐先生竟是要指挥军队去攻打那曹操,倒是让我有些忍不住了!”说完,不禁一副向往的神色。

    邓瀚却是心下,暗叹:“你本来就是东吴将来的大将,且以前平日里又是个纵横无匹的性子,却又不是个读书的料子,能耐得下心思,埋头于书籍之间这么些时候,却也让人惊讶,如今你这般说,倒是符合你的性子!”

    “怎么,想去见识一番?”邓瀚问道。

    “确实很想,哎,不过,我想日后还是有机会的!”甘宁自是按捺住自己的性子,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想比也就不会是真正的大将之才,而今,有了这样的秉性,其将来与原先相比必定更加不凡。

    

第二十三章 东家在襄阳

    徐庶在给水镜先生的心中,自然是抱怨了一番,同时也是想给老师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让先生帮着说说,让还在家中闲置着的是兄弟们给去刘备那里,先生却也是不置可否。www.uu234.net

    邓瀚还是在水镜庄内学习,按照他本来的想法,他是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的。尽管他有着很先进的意识,可是在古代那不一定就行的通。就例如说回江陵,邓瀚在家办那个货栈的事情,当徐庶得知邓瀚让徐康当了个大掌柜的,掌管货栈的经营,从此算是买入了商人的行列,就对他颇有微词。虽然这个时代的商人的地位不是很低,也颇受很多诸侯的重视,就像是扶住曹操有功的卫弘,还有现为刘备帐下幕僚的糜竺,可是正统的文人还是不屑于此的,毕竟士农工商,这四民之间的尊卑等级已经是建立了起来了。

    可是世上不如意事,十之**。

    诸侯征战,自是大耗钱粮的事情,而商人的做为能带来的赋税财富,却可以大大的解决各个诸侯的钱赋不足的痛苦。

    这一日,邓瀚却是又收到从江陵寄来的一份信件,却非家书,乃是徐康寄来的。

    “好叫师弟得知,云汉自设立以来,却是发展顺利,到现在已设分店于襄阳,只因未能事先安排妥当,襄阳城中又颇多掣肘之势力,加之又有某些不知名人士,或是嫉我云汉之红利,却是在江陵城内,也稍有麻烦,幸得令尊大人提携,江陵之事依然消解,然眼下襄阳城却非我等范围可及,却是我等前时一时之惑,当下,我欲撤回襄阳城内的分店,不知可否妥当,如若不然,还请师弟筹谋,却是为兄如今智谋不足啊!言下切切,不及当面!”

    邓瀚自从离开江陵之后,自然是将那货栈之事,就近乎甩手似的,全权的委给了徐康,纵使徐二哥再是聪明,可是经验确实不足,至于邓奚,或许两个人加起来的有关于经商的见识,还不如邓瀚。

    既然自己当初撺掇的众人开了这么家店,如今有事了,邓瀚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大家的辛苦白费,于是,便又一次的结束了平静无波的学习生活,进了襄阳城。

    襄阳城内,新设的云汉货栈分店内,此时却是颇有些愁云惨淡的意味,这里的掌柜的却也是从江陵那边的伙计中选出来的,名叫邓严,是个很老实的人,在江陵时,他总是能够严格的将徐康交给他的事情办的一丝不苟,这样的性格,当一名下属时,自然是优异,可是来到这里,独当一面,却很是少了几分机变。在当初选择伙计的时候,邓瀚也是对那些人稍有认识的,不过这么段时间以来,邓瀚却是又长大变化了不少,这些伙计还认不认得他,却也不一定。

    当邓瀚走上门来,进入到了店内的时候,却是见到这位新任的分店掌柜的,正无措的等在店内,垂头丧气。

    “掌柜的,掌柜的!”邓瀚连连叫了几声,却也没有得到回应。

    “邓严,干吗呢!”一叫到他的名字,店内得人,却是有些反应,“这位小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

    “哟,一当上了掌柜的,到不认识人了啊!”邓瀚却是不管他,也不言语,径直走到店内的主位上坐下。

    “哦,原来是少爷来了,少爷,你怎么会过来呢,”终于发觉来人身份的邓严,却连连请罪,“小的不知道您大驾来此,还请少爷恕罪!小的刚才却是没能认出您来!”

    “呃,没能认出我,我看刚才那会儿谁来了你也不会认出来啊,徐大掌柜的,派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这般开店的吧!?”邓瀚自也不是纯粹的好人,御下之道,不外乎威逼利诱,胡萝卜加大棒。

    邓严闻言,却是讪讪不语。

    “怎么,没话说了,看看你这个掌柜的当得,偌大的一个店铺,却丝毫不闻人声,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没人呢,这个样子,怎么还像个开着的店铺,难道我们江陵那边的店也是这般摸样?”

    “不,不是的,少爷!”一时之间,邓严被邓瀚震得却是嗫喏不语。

    稍停,邓瀚却又转言道:“想你嫩那个被徐大掌柜的选来这里,自然不是无能的,可是来到了这边,当然会有些准备吧,就是你不成,你不会也忘了在这边,不是还有我呢么?难道临来的时候,就没人高速你,东家在襄阳呢?有事没事,都可以去拜访一下的!”

    “小的,却是给忘了!”邓严小声的道。

    “我原以为徐二哥来信说,襄阳城内的分店有问题,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不过现在见店内一派的萧条,是不是我再不来,咱们这个分店就该散了!”

    邓瀚言已至此,那邓严自是也深知自己的不是,当下却也不再推脱,详细的说明了来此之后的遭遇。

    由于徐康等人在江陵自开始开店以来,有了邓羲的照料及其他的原因,一直很顺,让大家都以为所谓开店不过如此,再加上开张之后,在江陵那里生意也却是红火,很多的客商都愿意和云汉货栈来往,故而徐康便选了邓严来到襄阳,这里开设分店。在开店的时候,也有些大意,甚至,连选店址这种事情,徐康都没有过问,而想邓严,他自然不会理解当初邓瀚选在店址在码头附近的原因,于是来到了这边,自然一切以他自己的决定为主,并没有和江陵那边通气,却是有些过于乐观和大胆。而他选择的这一片的店铺却都是有些背景的,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当时的他却并没有在意,“我家大人可也是荆州治中呢!”

    当店成时,一开始倒也有些客商,慕江陵云汉货栈的名声,来到这里,存货和住宿,可是渐渐来往的客商却是越来越少了,而且在这边货栈还被很多的地痞混混之类的人不断的骚扰,他也想和江陵那边一样,招徕些当地人,来货栈看着,可是貌似襄阳这边的人,对他们一点都不感冒,应者寥寥,就是有几个来应征做工的,却也干不了几天,都纷纷辞了,问之缘由,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终不得其故。

    “少爷,小的也是没办法了!”邓严说到这里,倒也是一幅苦相。

    邓瀚却摇了摇头,道:“看你的样子,也是很辛苦,可是你的辛苦却不值得我的原谅!”见邓严不甚理解的目光,邓瀚继续道,“你在江陵的店内干了不少的时间,应该也能知道,当初在江陵开店,我自然是主要的决断之人,既然要在襄阳城内开家分店,而我又在这边,你不会来到这边,先去问问我,至少我可以给你说说如何开好这个店,而且在这边,我至少待得时间比你长久的多,自然也知道一些在这边开店要注意的问题,或者说你不知道我具体在那儿,可这不应该是你的理由,这是其一;其二,江陵那边和襄阳这边,地隔千里,往来不便,可是开店也是个大事,你至少也应该慎重些,多和那边的徐大掌柜的联系,早发现问题,早解决,可是到了这个状况了,却是让江陵那边的掌柜的给我信,而且还是我来找的你,我的邓掌柜。”

    “哎,毕竟也是辛苦了,当初我把店铺的生意,全权委托给徐二哥,我倒也不好在你这破了这个规矩,不然的话,我也只好让你先回江陵了!”

    此时的邓严,却也只是低着头,面上的神情倒也有些后悔。

    “这样,你将这些事情给江陵那边详细的说一遍,我就在襄阳城里待上一段时间,也好帮着你看看!”

    待邓严应是,然后,邓瀚便回了邓府,同时吩咐邓严有事就可以去邓府找他。

    回到邓府,府内下人们自然又是一番收拾,待安置妥当,邓瀚则是打发了下人去水镜庄,告知了近期他不回去的事情,说明了要看着货栈的事情。

    “店铺虽然也是个事,可是这不是主要的,人手问题才是我最关心的,或许也得让甘宁过来帮我了!”躺在床上的邓瀚如是想到。

    

第二十四章 荆州大公子

    接下来的几天,邓瀚自是没有闲着,他每天都将府里没有什么值事的家丁派出去,在酒楼茶肆里打听着各种有关云汉货栈的事情,即使是什么流言蜚语,也尽量的让他们给打听回来一一上报。www.uu234.net

    慢慢的,这些从四面八方打听到的消息,便在邓瀚的脑子里分析汇总,也让邓瀚渐渐的里出了一个头绪。

    事情其实很小,邓严所设立货栈的地方,原本处于几家襄阳城内的大酒楼客栈的中心地方,原本这个地方算得上是缓冲的交界点,这么一来,当云汉货栈突然冒出来在这个地方扎营,自然就惹得四周人的不满,而这几个酒楼都是很有些背景的,所以云汉被人给挤兑那就很一般了。若不是江陵城的云汉货栈的名声不错,那襄阳这的,云汉估计一开张都会很冷清。

    邓瀚再着人打听,那几家酒楼的背后势力,却大多指向的就是蔡瑁,如今荆州刘表的大舅子,此外还有些势力不小的大商人。

    要是简单的说,邓瀚所折腾的这么些东西,以今时今日蔡瑁的地位和财富,想必也不会看在眼里,可是邓瀚却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毒来看待自己的敌人,尽管他也猜到了蔡瑁是把邓羲撵到江陵的最大推手,尽管以蔡瑁的智力很大可能早已经忘了那件事,可是邓瀚还是要琢磨着怎么才能避免由于蔡瑁可能的出手来带个云汉货栈的损失。

    说起来,邓瀚提头开的这个货栈,在时下的大部分商人的眼中,基本上就是个大杂烩。这个时代的商人,酒楼,客栈自是见过,但是像货仓,以及云汉这种可供给别人雇佣的护卫却是甚少。

    那些能够在两地之间,或者在更多的城市之间做的起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城之大商人,这些人,他们本身就有着自己给准备的仓房,以及自家的护卫人员。而邓瀚这一手,却是让那些还没有很强的实力,自备仓房和护卫的人员,也能进行城与城之间的商业贸易,算的上给那些人上了眼药,怎么会不给你云汉使个绊子,甚至搞垮你。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邓瀚自是思索着对策,襄阳城遇到的问题,想必江陵城那边也定然免不了。若是不能很好的解决掉,往后的云汉货栈也就没有什么发展可言。

    所谓势大压人,乃是正理。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很简单,邓瀚目下却是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他就得借势,借势而成事。对于蔡瑁这股亦然很明显强大的势力,邓瀚却是不屑于与之蹭的,因为他知道,蔡瑁也不过是个纸老虎。

    在襄阳城中,此时倒也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也可以借给邓瀚这个势,不过以他这般年纪却也不好与之随便的来往,邓瀚既没有那个身份,也没有那个机会。

    不过,机会都是人创造的。

    这是荆州州牧府内的一个侧院。这个院子不算很大,不过布置的甚是优雅,亭台隐映在婆娑的树木之间,假上转折间又见溪水潺潺。

    院中一个敞开着窗户的房间内,有一个很是文雅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练着字,片刻后,写完,身旁的小厮则马上赞叹道:“公子,你的这手字却是越写越漂亮了!想必再过个几年,就会赶上老爷了!”

    闻言,那公子却是没有什么反映,呆了片刻,方才言道:“昨日让你们送过去的字,父亲大人有没有看过,看过后有没有说些什么呢?”

    “公子,您的吩咐,小的们自然是办了,老爷昨天想是公务繁忙,却是吩咐把您的字给放下后,就着小的回来了,至于,看没看……”那小厮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哎!”隔了半晌,那公子却才发了一声长叹,身旁小厮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和不平。

    “公子,小的听说,这几天,小公子那边好像身体不好,可能老爷是心情不好吧!”见自家主子不高兴沉默不语,小厮自然的给找着话题。

    “哦!病了么?”这位公子却有些封闭,“我倒也应该去看看,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空着手吧,我们院里还有些什么没有,待会拿着我们去看我那弟弟去!”公子吩咐道。

    “公子,那个,这两个月夫人说是府内开销大了,要削减,所以这个月您已经……”

    这位公子,却是刘琦,刘表的大公子。

    刘表自有两个儿子,大的刘琦乃是前妻所生,而前妻前几年却是已经去世,现在的这位夫人却是刘表新娶的夫人,娘家却是姓蔡,乃是那蔡瑁的妹妹,现下到也为刘表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刘琮,眼下不过五六岁而已,倒也天真聪慧,却也深得刘表的喜爱。如此一来倒显得刘琦有些尴尬,虽说如今的他也已经年近而立,可是身为荆州一方诸侯的刘表,却还不让他出府任职,虽为他举荐孝廉。自从蔡夫人入府,而后又生了幼子刘琮,刘琦的处境却是越发的不善。

    纵然如此,刘表倒还每日里勘察他的学问,自是让他不敢懈怠。虽偶尔有所怨言,却也不管宣之于口,即使身边的家丁小厮,却也如此。

    自从有了刘琮,刘表对这个老来子,自是喜爱,然而蔡夫人等人对刘琦多有怨言,刘表却是自知他们一干人的图谋,即使对刘琦心内有数,却不敢让他过多的出府,免得被人给陷害,却也不敢对他有过多的爱护。

    然而这些,对于这个只是整天读书写字刘大公子,自然不是他能够知道的。

    这一主一仆正在这里沉默以对的时候,却听见门外有一阵轻松的脚步从远处渐渐行来,近到门前,很是高兴的声音道:“公子,小的为您弄到了一件好东西!想必一定能让您高兴高兴的!”

    推门而进的这个小厮,叫做刘平,和正在屋内的这个刘元,都是平日里刘琦以为伴当的两个下人,倒也能常常的给刘琦带来些温暖。

    “平子,你不会是糊弄公子吧,每次你这么说,总是弄的虎头蛇尾的!”刘元却是平日里比较的机灵,而且嘴上也是很贫。

    “这次不会了,真的,公子,不信你看,这次绝对的好东西!”说着话的刘平,自是赶快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孝敬上。

    看着眼前的两个家伙这般做派,刘琦却也习以为常。刘平手上拿了个锦盒,约有一尺见方,看着那刘平将手上的锦盒平放在刚才刘琦写字的桌子上,打开那个锦盒,却是看见了里面装着的一片白,雪白雪白的。

    刘琦以及那个刘元,一时间有些愣了,这是什么东西,还从没见过这么白净的东西,比白丝绢也不差分毫。见到两个人都发呆的表情,刘平老实的脸上也带着得意的笑。

    “赶紧的,平子,不要显摆,还不快点将这东西的来由告诉公子知道?”刘元却是看到了刘平脸上的笑,自是不自在。

    “哼,你还不是也急着知道!”刘平斜着瞥了一眼刘元,倒也不为己甚,开始讲解这东西,“公子,今天我这不是歇着么,便去市里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不想我没在市里弄到什么东西的,在我回府的路上,你猜怎么着?”

    “行了,你怎么也学得这么皮了!”却是刘琦发话道。

    “不是啊,公子,跟着刘元时间长了,被影响了!”稍微的抱怨了一下,接着说道,“在回府的路上,碰见了一帮人围在一个叫什么‘云汉’的店面前,在说是那店里在发着什么东西,等我再一打听,人家那个店面还真是在发,就是这东西,人家店主说是这东西也叫纸,用来写字最好!”

    “这么白净的东西,和平时用的纸却是不一样啊,公子平日里写字用的那些纸,却都是麻麻的,要是用这样的纸写写字,公子,你快,快写些看!”刘元也说到。

    虽然刘琦也有些想试试,毕竟有些城府,说道:“不急,刘平,分发这等妙物,那店主就没有点什么目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见刘平也是不解,接着道:“那店主为何要发这些东西,还有何话说么?”

    “详细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店里的伙计那里倒是听说,是说此物乃是他家的东家以梦中仙人所授之法,制作而成,很是辛苦,现在却是感念恩德,故为此事!至于用途,却也是梦中得知。”

    刘琦虽然也不全信刘平之言,却也无话,便言道:“哦!那店面确实是以云汉为名的?”

    “这却是真的!小的当然看得清楚!”

    “如此说来,这名字倒也有些印象!是从何得知的呢?”一时之间,刘琦却是在皱眉思索着。

    

第二十五章 刘琦和邓瀚

    刘琦还是很快的便想到了,这云汉货栈的名称,却是一次江陵太守蒯越蒯大人的一次信中给他提到过的,据说是邓羲邓治中的亲戚在江陵开的,不想如今这襄阳城中也有了他们的店铺。www.uu234.net

    “公子,您看,这么好的纸,想必用起来也舒服,不如您就在这上边写上几个字,然后还可以让老爷也看看,怎么样?”刘元却是脑子好使,用这么好的纸写字,起码让人看着就会很醒目,这样的话,老爷要是能看一看,也可以知道公子更多的心思。

    “好吧,我就用用这纸看看!”

    刘琦从锦盒中拿出一小摞纸铺在桌子上,提着沾了墨汁笔,微微提起,看着那雪白的纸张,比原先他所使用的那些,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不愧是仙家妙物。

    刘琦一愣神之间,却是没防备那毛笔尖上已经凝成一滴大大的墨汁,“滴答”跌落在了纸上,让一旁侍奉的刘元和刘平甚是可惜。

    待收拾过后,刘琦这次自然不会再犯那种低级错误。随着刘琦挥手之间,书写于新纸上的字迹,却是分外的精神。停笔后,刘琦脸上的笑容,自是显现了他对这种纸的满意。

    “公子,你的字看山去,却是比刚才写的更好了!”刘元言道。

    “是么!那就把这张字给老爷送过去吧!把刚才写的就先放下,”刘元闻言,却是双手捧起桌上刚写就的毛笔字,轻轻的用嘴吹了吹,然后便要离开。

    “等等,刘元等一下!”刘琦却是先止住了刘元离开的步子,转头问向刘平,“他们那个店铺发纸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熟人,府中有没有人也领了呢?”

    “我想,不会吧!我领的那会儿,人还不是很多,而且,好像那家店铺,最近也没什么人光顾,所以我觉得,我这应该是府里最先拿来的!”刘平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

    “既然这样,好,刘元你也先放下那幅字,我们这就先去,那家店里看看!”刘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两个小厮虽然有些愕然,却也不问什么,只是跟在刘琦身后,一起出了州牧府的偏门。

    自从那日邓瀚有了盘算,自然就要找到一个目下可以依为靠山的人。但是这个靠山,邓瀚的要求是在荆州既要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又不能太过强硬,如此一来,这个人就很好确定了。自然刘表的大公子刘琦就是这个选择。

    刘琦身为荆州的大公子,就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影响力,即使如今蔡夫人为刘表生下了刘琮这个幼子,蔡瑁还掌管着荆州的军事重权,可是在这个时代,嫡长子这个身份却是相当金贵的。宗法中有云: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若是不出什么大错处,刘琦将来在刘表死后就是自然的继承人。

    但是纵观刘琦的为人,重生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邓瀚却是很少有关于这个大公子的传言,可见其本身必定是低调的。当然低调的人既可能是秉性如此,也可能是机心太深。可是邓瀚这一段时间以来,通过手下人的调查发现刘琦确实是秉性如此。

    一个生性有些懦弱,倒也有几分诗书文气,虽不是十分聪明,但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再加上也算有些才华,总之是个好人而已。

    既然得到了这些消息,邓瀚自然也就要得到和刘琦认识的机缘,也好借机的行事。或许是深受刘表的影响,这位大公子倒也尽得了刘表在文事上的才情,不过遗憾的是没有年轻时刘表的果敢。不过这也倒是邓瀚此时的幸运。

    不过,最终选择改进纸张这个办法,对于邓瀚来说,却是无奈之举,要想引来刘琦的注意,所为文房四宝,也只有纸他还可以略微的动上那么一点脑筋。也不过只是他对我国最著名的文房四宝都看到过而已,但是其中的三项,笔墨砚台,却都不如纸张来的那么明显。

    经过一番周折,邓瀚派人找到了一些时下造纸的老技人,又在襄阳城外自建了一个造纸坊,并且将原先记忆中的一些合适的东西告诉了那些技术人员们,多次试验后,才最终弄成了。邓瀚他们改进后的纸,当然不及后世的宣纸,可是却是比当时依据蔡侯遗法所造的纸要好上很多,自然让人们一见之下,以为神奇。

    这天免费发纸时,邓瀚自然也是派人盯着呢,最终能领到纸的,其实除了早就被大家关注了的刘平之外,其他的人员都是邓瀚给安排的托。毕竟他还不想让这些纸引起更大的影响,而且即使有影响,也要让刘琦来引起才好。

    只不过,邓瀚倒是没有想到刘琦来的居然如此之快。这边他的那个小厮刚拿回去不久,主仆三人便来到了云汉货栈。

    当刘琦看到邓瀚时,不由得一脸的惊诧。“不想竟是如此小童,做的如此好事!得仙法造纸,却愿敬献众人,为教化之德!难得难得!”

    而邓瀚眼中的刘琦,自然也是一番的文士风采,刘琦虽然身份不低,可是长期长在温室中,自然也就只能有这番文士之风。

    “拜见大公子,不想大公子今日来此有何要事?”邓瀚自然先开口道。

    “哦!却是我的小厮从贵店这里免费领的如雪白纸,我却是一见之下,大为惊奇,故来此一探究竟!不想店家居然是如此年少!不知令尊如何调教出这般子弟!”

    想来如今的刘琦业已近三十岁,如此称呼邓瀚倒也合适。

    “不敢当公子如此。小子的父亲却是我荆州的治中,邓羲,邓子和!”

    “原来是邓大人的公子,邓大人被调往江陵,却不知为何还将你留于此处?”

    “说来惭愧,家父离襄阳城去江陵赴任之前,却是回了趟老家,不想见乡里宗族生活困顿,为了照顾亲友,自是倾囊相助,不过,倒使得自家一时之间颇有些不济。然后为了能够照顾更多的亲友,却在江陵那边,帮着开设了一家名为云汉的货栈,襄阳城这边却是分店,由我在此照看一二,不想来此设立分店以来,生意颇为不顺,只因是襄阳城内,各个店铺都是势力背景深厚之人,欲借货栈成事却是很难,虽然云汉货栈倒是能够给众多的来往客商提供方便,可是却被有些人给压制的无以为继。幸而天无绝人之路,无意间我等倒是发现了一种改进纸张的做法,以这种法子作出的纸张,就如我等发放的一般,我等如此做也不过是为了招徕些人气,不想却是引来了公子!”

    在邓瀚言说的时候,刘琦却是不停的点头,“哦!原来如此,不想邓羲邓大人却是如此的爱护乡里!而在我襄阳城内,却是谁人敢如此大胆,欺压良善,不仅坏人生意,还不欲**之美!你等且不急,待我回府,自会向父亲说明此事,以给你们一个公道!”

    温室内长大的,自然没有什么经验,邓瀚的话语倒也算不上什么挑拨之词,就让他如此的激动。

    “公子此言,自是大快我心,可是我等也有些不忍言之事,公子还请三思!”邓瀚继续道。

    “哦!如何?”

    “其实,想必公子也能看出,这云汉货栈,却是兼具有酒楼和客栈的效用,还能为客商提供仓储和运送之便利!我等虽有新法所造之纸,若是单论经营此等货物,想必也可获利颇丰,但是此纸却是有利于教化之事,我等却也不愿借商事败坏圣人教化之德,此前发放纸张,虽有召来客商的意图,可是免费发放,正是此理。如今公子即来,我等却也想着将此等纸张送与州牧大人,为我等的云汉货栈求的几分许可,现下却要公子代劳!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此言大善,我自当一力担之!”刘琦闻言却是当下喜道。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第二十六章 搬家

    在邓瀚的瞩目中,刘琦又从云汉货栈拿走了不少的纸张回去了州府。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当初他所设想的那马多挫折,却是很顺利,很快的就出了效果。经过打听,邓瀚得知,先是刘琦拿了纸张,然后回去孝敬了刘表,然后刘表自然也对这种新纸叹为精止。已到老年的刘表此时却又突然间精神了一回,不断的在一众大臣们面前称赞刘琦的孝心和细心,时时的挂心我荆州的教化,如今发现这等好纸,却是有着大大的功劳,接着便吩咐刘琦今后跟着自己学习为政之道,同时又命人给他另外准备了一套府邸,自然是说,荆州的大公子如今也算是可以立业了。

    刘表对刘琦的表现满意了,自然刘琦也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好处,饮水思源,他自然也就想到了邓瀚,和他的云汉货栈。

    这一日,刘琦来到了云汉货栈。有了自己的府邸,此时的刘琦却是和昔日大有不同,单是身边的从人就比上次只有小厮两人多了不少,幸好他倒也没有忘了他当初的两个忠心的下属,这次来到云汉倒也带着一个,却是刘元。

    邓瀚将刘琦和刘元领入一个包间内,而刘琦其他的从人,自由下人们招呼。两人行完礼,自然分宾主而坐。

    “本公子这次来贵点,倒是要多多的表示谢意的。”从话语中的语气,就能感到刘琦如今的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虽然还是彬彬有礼。

    “公子如此说来,倒是让小子我汗颜!”邓瀚自不会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小子也是有求于公子而已!”

    “呵呵,你的意思,我也是知道,但原先的我却也是无力护你,到如今,你我之间也不必说什么求不求的,我们就当交个朋友吧!”

    “可是想小子如此年幼,怎么可以和公子为友?”邓瀚自是要谦让一下。

    “就当是我的忘年交不就可以了!”刘琦的姿态颇为大度,“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没个朋友,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既然刘琦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邓瀚自是答应。一时间两个人自是宾主尽欢。

    自此以后,刘琦却是常常的来此,所以,尽管云汉货栈襄阳分店,还是居于四周敌视它的商铺的中间位置,却不像以前那样没有生意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邓瀚却是决定,要将店铺搬迁,搬迁到靠近码头的地方,不过襄阳城和江陵城不同的是,这里的码头却不在城内,而是在城外,所以闻言之下的一众伙计却是不解。

    纷纷问道:“原本生意不好,东家没有搬走,而今生意稍有起色,却是又要搬离这里,而且我们有大公子的照应,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邓严却是代表着大家来问邓瀚,邓瀚只是言道:“为人做事其实其实都是一个理,你们都看到了如今我们的生意慢慢变得好了,加上有大公子在,所以周围的这些人们也不再那么明目仗胆的使绊子了。可是这并不是说,他们就和我们能够和平共处了,只不过是他们将他们的这些个心思,暂时的压在了心底,或者说他们正在等着我们犯错误!这种被人一直惦记的事情不是我们要做的,所以我们还是不在他们的眼里显眼的好。这并不是说我们怕他们,只不过你见过老鹰和野鸡斗力的么?更何况,我们也不过是为了挣点钱,和气生财嘛!”

    一番话虽然有些内涵,邓严一是眼界所限看不到,二是邓瀚所说的很多也不过时为了开解这帮人,不过邓严却也隐约觉得少爷还是很有想法的,而且这样做,也不是没什么好处的。

    当刘琦得知邓瀚想将店铺搬离襄阳城,设置在城外的时候,自也是来劝,“小兄弟,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或者其他的什么,公子我虽然还说不上位高权重,可是也不会看着你受人欺负的!”

    邓瀚对刘琦自然是另一番话,“城内虽好,可是同行之间的竞争却是非常的激烈,而我们云汉的优势在于,交通便利和有保障的仓储和运输,有公子在,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耐不住有些小偷小摸得为利所图,而且在城外的码头处,水运方便,倒是非常便利货栈的发展。”

    不管刘琦会怎么想,可是邓瀚表现的就是一个为了货栈发展而非要搬离襄阳到城外码头附近开展生意的模样,刘琦倒也不能替他决定什么。

    最终,在邓瀚的坚持下,云汉货栈还是搬到了城外的码头处,在邓严等人忙着将相关业务逐步往外转移的时候,邓瀚却是派人将甘宁请了过来。

    搬到城外的货栈,自然安全问题就比城内的时候,要更加的注意,所以当甘宁到来之前,邓瀚倒是先在附近招聘了不少的青壮劳力,邓瀚自然就是为了让甘宁来训训这些人,好作为将来这边店里的护卫和运输人员。

    若说刘表治下的荆州和其他州郡相比什么最多时,邓瀚觉得,除了钱粮较多之外,还有就是从别的州郡来这里的流民也多。所以当邓瀚在城外将要找人的消息传开来的时候,自然是应者云集,而其中多数都是身体较好的,或者有那么一技之长的,若不是这样的人,当流民也会消失在流浪的路上的。

    好久没有出来露面的甘宁,这次来到襄阳,见到邓瀚,听闻居然是让他干这样的事情,自然心情大好,苦读诸子半年多,熟思兵法也数月了,如今却是正心痒难耐之时,邓瀚就给了他一展身手的机会,甘宁自然高兴之极。

    于是,邓瀚完全放手让甘宁训练这些才招来的劳力,同时另一边,却也指导着店铺的搬家事宜。

    不过倒是有些人将邓瀚甘宁他们训练人手的事情,告诉了刘表,言道:“云汉货栈,既处州郡要地,自当安全无虞,却不想如今居然招收了不少的青壮之士,日夜操练,想必是心有不轨!”

    刘表心下沉思犹疑时,刘琦却为之言道,“如今,云汉货栈却是依然搬到襄阳城外,而此货栈虽说不是巨富,却有新纸制造之法,而那邓瀚不过一孩童,如何保的这般重要之物,唯有招募人手而已。况且,此货栈招募人手,多是为了保护来往客商存储于店内的货物,甚至可以应商人的要求为其担保护卫之责。招收人口也算应有之义。”

    “更何况,云汉货栈前有献纸之功,此等有利于教化之事,如此等样人,可会有违圣人之教化。而今招收流民,也给来我荆州的人口,一碗饭吃,也算是造福于民!”

    “琦儿也莫为那邓瀚美言,我也知你与他交好,可是商人自是唯利是图,此子虽也有为文之举,不过是个商人而已,为父岂能为难一个商人!再说他招收的那么点人,硬说是造福于民,却也颇多牵强,至于有所不轨,那么点人,能干什么?”刘表既没有听从了某些人的恶言,也没有采纳刘琦的美言,在他眼中,邓瀚此时不过是一个还没有褪去胎毛的小家伙,却也如此的商人秉性,不值他一顾!

    后得闻此言的邓瀚自是对刘表心内称谢不已,“州牧大人,真是‘善解人意’啊!”

    邓瀚师从司马徽,与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一大批荆州高士为友,业已数年,而此时的刘表却对邓瀚的这一切还是一无所知,况且,邓瀚还是他属下治中邓羲的儿子,由此可见,刘表对他所掌管的荆州,控制力已经衰弱到何等程度了。

    “或许真是人一老,就糊涂了,刘表不是属姜的!”

    

第二十七章 闻名不如见面

    甘宁自是在训练着那批新招来的人手。www.uu234.net和江陵那边刚开始相比,这边人倒是人数上比那边多了不少,那边不过是百十来人,可是这边的形势却不是很平稳,自然邓瀚便让招收了将近五百人。

    这批人的衣食住行自然有邓严来安排,而训练却也需要些东西的,真刀真枪自是不好弄到,就是能够弄到,邓瀚也不会让这些人用,不然那可是犯忌讳的。不过没有武器,护卫们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战斗力,邓瀚便让人准备了不少的齐眉棍,来充当武器。

    不管这帮人练出来的齐眉棍到底能有什么样的威力,可是当邓瀚看着他们在甘宁的调教下,举棍前击时,倒也棍出如风,棍举如林,威风凛凛的,倒也很能震慑人心。

    甘宁对于训练这帮人,自是上心,甚至他会一一的指教这帮人的动作,而他的性子确实是适合吃这碗饭,不过几天时间,这帮人就已经对甘宁的武功见识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每次训练时,也是非常的认真。

    邓瀚见甘宁训练如此的认真,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性好兵事的甘宁在这方面可是很是钻研和下功夫,和他相比,邓瀚在这方面自认没有什么能够提出改进的方法,甘宁交给这帮人的和训练这帮人所使用的方法,都是非常合时和合适的,只不过邓瀚仅仅的要求了一条,那就是每天训练前要进行半个时辰的队列训练,这自然是邓瀚记忆中的内容。所谓的队列训练,不过是他军训时,很平常的向左,向右,向后转,稍息立定加军姿,进而就是三步式行进。

    初始甘宁不解,只不过邓瀚却是严格的要求了这一点,甘宁倒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也就按照邓瀚的要求做了,甘宁没问,邓瀚也就不解释。

    不过,随着训练时间的增加,甘宁倒也渐渐的琢磨出点味道。邓瀚的那简单的几下子,却让这帮原本左右不分,聚在一起就嘈杂不堪的流民,在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够做到步调一致,集体协作,一切行动听指挥,虽然还不明显,甘宁却是对他手下这帮人的训练的进步一丝一毫都明晰在心。

    邓瀚的这些提议自是不在甘宁所看的任何一部兵书内,于是甘宁自是对邓瀚更加的惊为天人。

    “生而知之者,由此可见!诚能为之友下,此为吾之幸也!”这是甘宁对邓瀚的观感。经过了这短时间来的学习,甘宁的内心自然也渐渐的涌起了赢得生前身后名的豪情,可是现在他还是有了要以邓瀚马首是瞻的决定。

    有甘宁为邓瀚训练着人手,邓严照料着平日的生意。自从云汉货栈搬出了襄阳城,由于不在是那些巨商触目可及的眼中钉,一时间,生意也好了许多,加上云汉的买卖由邓瀚掌舵,自然做得公平,客商们也自多愿意与其成交。虽然还没有委托远途运输的,可是仓储这一块也让很多的来往客商们,深感云汉的方便和安全。

    两方面都有人打理,邓瀚自然又自由了许多,他便又如前些年那样,水镜庄,隆中还有襄阳来回跑,当然偶尔也会去鹿门山上看看庞德公,至于庞统此时却是经常的见不着,问及他时,庞德公道是游历江东去了。诸葛亮自是不会乱窜的,那是因为八阵图还牢牢的拴着他的心神,所以隆中,邓瀚倒是去的最少了,他怕黄月英和诸葛均的碎碎念,谁让他起了个劳神的念头,却劳动了别人,自己在一边像神仙般自在。

    不过几位师兄中,徐庶的消息很少,但是却很精彩。

    初,刘备领着刘表的命令向北边进发,身为刘备的军师,徐庶自是跟随,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麻烦,所遇到的曹操领地内的抵抗,却也寥寥无几。此时的曹操为了彻底的占有河北诸地,消灭袁绍,正全力以赴的向北进攻,所以他自身的领地的力量自是虚弱。

    刘备这一路北上所行径的路线,恰恰是当年邓瀚和徐庶回阳翟接徐母时走过的路线。尽管刘备军一路北上,所向披靡,他们兵出新野,下清阳,棘阳,走宛城,过博望,略堵阳,可是毕竟军力不足,终于他们在打到叶县的时候,遇上了曹操委任留守的夏侯惇。

    夏侯惇自然是曹操手下的大将,见刘备兵少,料其无害,便帅乐进和于禁两个人出兵,以求得一举歼灭刘备。

    在徐庶的谋划下,刘备军自然是借势稍退至鲁山附近,以示弱骄敌之计,再利用鲁山上蜿蜒崎岖,层峦叠嶂的复杂地形,设下伏兵,于此大败了夏侯惇。可是刘备军也不得不借此大胜退兵,却是因为兵力太少。经此一役,徐庶自然更是得到了刘备军中众人的信服。

    徐庶能够得以展示自己的才能,邓瀚自是为之高兴,便随即写了一封家书到江陵,将这段时事告知家中的邓氏夫妇及徐母,也顺便的说了一些这边货栈的事情。

    这一日,邓瀚却是和甘宁回到了水镜庄。那批护卫的训练如今也算颇有成效,甘宁也从中挑了两个表现不错,还有些资质的当了护卫中的头目,一个叫杨洋,字溢之,却是有些智慧,另一个叫李康,字健民,倒近似有甘宁的六七分力气。

    眼下那五百人,自是被分成了两队,各有二百人做运输护卫的,杨洋和李康二人自是各领一队,还有剩下的近百人,却是平日里看护仓房的。

    “师父,弟子又来您这蹭饭了,呵呵!”见到水镜先生身体依旧康健,邓瀚自然高兴,便开起了玩笑。

    “好好,不过你现在可不是师父能比的,做得好大事,拉走了甘宁,做你的练兵将军,把为师我又一个人孤零零的放在这边,好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好大的良心啊!”说着话,却伸出手去抚摸着邓瀚的头,同时轻轻的向就要行礼的甘宁挥了挥手。

    “哼,师父,你又要干什么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的,你不会是想我现在就走吧!”时间处的长了,邓瀚自然也就和水镜先生开起来玩笑,平日了水镜先生和他的徒弟们相处倒不像纯是师徒,而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自也随便。

    “那哪儿能呢?”先生笑道。

    “呵呵,我就说么,师父不会这么薄情的!”邓瀚微笑道。

    “我只是想着今天又能抓两个下人帮着干活了!哈哈!想吃饭,可得自己干活!”

    “师父,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邓瀚不由得耸了耸肩。

    “哈哈,先生,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林子里转悠一番,看看我们今天的运道如何?”甘宁闻言自是起身,抡起袖子,便走了出去。

    “那师父,今天你想我干什么啊,是去劈柴还是干吗?”邓瀚问道。

    “柴火,前些天,为师倒也准备了不少,可是这几天为师也不在家,好像家里的牛,得牵出去转转了,别吊着脸,怎么,不想去,难道你让师父去,可是从来只听说有牧童的,却没有见过有牧老的啊!”先生一边看着邓瀚的脸色,一边说着。

    结果,自然是邓瀚牵着牛走出了大门,庭院里的水镜先生自是得其所乐。

    邓瀚正放着的这头牛,却也是水镜庄的老人了,至少待得时间比邓瀚要长,自也知道这附近那边好耍,那边草烂。却是出了院门,便“哞”的一声叫,尾巴朝西一甩,牛头向东而行。

    “牛啊,牛啊,连你也知道吃得好草是种幸福的事情啊,我等为人岂不也要过自己想要的幸福,你能在这水镜庄中待着,看来也是有福气的啊!以师父的才能,若是出山,自可荣华富贵,就在抚掌之间,可是师父只是教导我等几个兄弟,或许是他秉性如此,不爱于尘世间显贵,倒也能的山林之乐啊!”

    想想着师父所居,所行,看看自己的所衣所食,邓瀚倒也想到了一篇名赋,看四下无人,却是大声的吟了出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吟诵之间,邓瀚倒也渐渐的感到自己似乎也多了不少的风流高雅之气,不仅又多读了几遍。

    不想,一旁的密林中却是悄然间转出了几骑人马,却都静音屏气,似乎也很是享受邓瀚的赋中那股子高洁傲岸之意。

    然而,突然间,那正吃着草的老牛,“哞”的一声叫,引起了那几匹马的“嘘嘘”的叫声,自然惊醒了邓瀚。转过头来,邓瀚自也看见来几个来人。

    当中一人却是素衣锦带,相貌堂堂,双眼中却是闪着温润如玉的目光,却又有一种看不透的执着。那人见邓瀚停下了吟诵,他却下了马,走了过来,开口便道:“这位小哥有礼!”声音虽不高亢,却厚重。

    邓瀚见来人言语和善,自也还礼,道:“不知阁下有……”言到中途却是邓瀚突然间发觉那人下马后,双手自然下垂,却是几乎近膝,猛然间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然后,邓瀚却是重新郑重行礼道:“原来是豫州牧皇叔刘备刘玄德将军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不待眼前这人如何行动,他身后的那几匹马上的骑士,却是一时之间,挺身耸立,几道目光瞬间射到邓瀚的身上,其中一白袍将更是微收马缰,自是瞬间便可行动。

    “不想我刘备之名,竟能闻达于此偏僻山林之间,何幸!”

    

第二十八章 见面更胜闻名

    刘备的自承其名,倒也没有引起邓瀚的惊讶,英雄如刘备者,自不会害怕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一个小童,可是他身后的几名随从却是都紧张的很。www.uu234.net

    感受着来自那些随从身上释放出来的压力,邓瀚心下也是稍有些紧张,不过面上仍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据闻刘将军却是刚刚大败了夏侯惇,立下了大功,此时不是应该在新野城休养生息,怎么会有暇来此荒野之地!”

    “汉室不宁,国贼当朝,何言立下大功,不过是将士用命而已。”刘备平日里想必也是谦虚惯了,“为何来此地,却是听闻此地附近有一水镜庄,乃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居所,不知小童可知其方位?”

    以刘备的身份,像问路之类的事情,本来应该是让其随从来做的,可是邓瀚见到刘备居然亲自下马来动问,由此倒也能看出刘备这人却是能拉拢人,得人心。

    “呵呵,将军却是客气了,想必此地之事还是徐庶徐元直告之将军的吧?”

    “正是,不知小童与徐军师如何称呼?”言及此处,刘备自然也能猜出眼前的小孩子也是有些身份的。

    “那是我家师兄,水镜先生却是家师!小子名唤邓瀚!”

    “哦,果然是大贤高徒,方才我等所闻之歌赋可是水镜先生所作,又或是那位高士所留,备自听来,却是深感其心境,高洁雅致。”刘备见已找到水镜先生的门路,自然就不再急着走了。

    “不敢当将军夸奖,适才小子所吟诵着,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倒也不算什么,”邓瀚自然不会含糊刚才的吟诵,此时的他虽然还小,不能立即就去投靠刘备,可是先留个好印象总是有益的。

    “我看时侯也不早了,我还是先领着各位去庄上见师父吧!”却是邓瀚见那位随从中的白袍将军的神色,有些不对,想必是着急了,他自然也不敢再耽搁了,人家刘备现在可是找他师父的,能够和颜悦色的和他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小子,攀谈一番,在那些随从的眼中自然也够他烧高香了。

    邓瀚牵着牛在前边走,刘备却也没有骑马,几个随从见此,倒也不好再骑马,都下了马尾随在后。

    “敢问刘将军,不知我师兄可好啊,为何这次没有随将军一同来此?”邓瀚倒是先问道。

    “徐军师一切安好,不过就是备无能为,累的徐军师不仅替我料理了军事方略,还得帮我管理政务,若是备麾下有更多的类似军师这样的人才,想必军师当也可稍微的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刘备的脸色倒是和说话的语气一致,一脸的无奈,无奈于手下的人才还是太少。

    邓瀚闻言,却又心下一动,刘备自是一直有着雄心壮志的,初一开始能得如关羽张飞二人的臂助,自是以为可以凭借着这两位兄弟的盖世勇猛,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再加上他自己的仁义以及心中的大义,自然可以上报国家,下安宗族,辅佐皇帝,复兴大汉,可是自从刘备起兵以来,却是胜少败多,除了在黄巾之乱中,纵横一时之外,在那以后,却是先失徐州于吕布,后丢下邳于曹操,再后来又是多次败在曹军手中。非是刘备没有兵强马壮的时候,可依然没有逃脱溃败的局面,何故,没有人能够为他出谋划策,,争天下并不是靠着勇猛就可以成事的,不然天下宁有曹操,就只见吕布了!现下有了徐庶,刘备自然也就觉察到了以前的失误,得一徐庶,就有如此的成功,若是能得到更多的类似徐庶的,岂不就可以抵得住曹操!

    “徐军师自入我帐下,却是多有辛劳,备内心也实难安,然却是无以为助,只希望能够有更多的贤才英士能够助我刘备!”

    “刘将军对我师兄确实不错!师兄偶有来信也自是提过,言道,将军实乃明主,他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将军的知遇之恩!”

    “不想元直如此高看刘备!”自是一番感触在心头的刘备,眼中却有泪光流过。

    邓瀚却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罗贯中是不是见过刘备的模样,不然三国中多次提到了这位大英雄的哭哭计。

    哎,刘备重情义,自然也容易让真情所动,跟着这样的主子,想必你只要对他忠心,他自然就不会对你妄动无名。若是你对他三心二意,他自然是对你就看不上眼。

    “不知小师弟从学于水镜先生有多少时候了?”刘备掩饰了脸上的动情,笑着问向邓瀚。

    “居然随着徐庶叫我小师弟了,”邓瀚却是闻言暗忖,“看来刚才我说的话,倒是让师兄更得刘备的信任了!不过被称为小师弟,倒不太妥当!”

    “不敢当将军小师弟的称呼,将军还是叫我邓瀚吧!”邓瀚推辞着,毕竟刘备可是师从过卢植的。

    不过刘备既然叫出口了,却也不会收回,这自然也是他平日里的习惯,在言谈之间,攀关系,话家常,却是会将两人的关系拉近。

    “小子却是懵懂,在老师这里忽忽一算,倒也有三年时光了!”

    “不简单啊,三年的时光,倒能做的如此的歌赋,可想而知,水镜先生自是高才,正如小师弟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想必日后定会有人将这里看做名山灵水了!”

    邓瀚却也不言语,只是笑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刘备问道:“将军,我曾听闻,将军帐下有关羽,张飞二位义弟,还有一位白袍将军常山赵云赵子龙,难道后边那位身穿白袍者便是赵将军么?”

    刘备侧过头看了一下,“哦,你说是他,却不是子龙,乃是陈到将军,字叔至,虽是身为我的随身护卫,可是叔至也是一身的本领,也是能领兵作战的,子龙和叔至两个人倒是都爱穿白袍,因此不认得他们的人,倒有不少人将他们认错!”

    “哦!原来如此!”刘备手下的大将真是多,都是猛人,却一直没有留下什么名声的居多。这陈到却是后来蜀国精兵中的精兵白耳兵的统帅之一。

    一行人倒也没有走了多长时间,出了一片小树林,便到了水镜庄的大门外。

    正当邓瀚准备先进院内给刘备等人向先生禀报是,另一边的密林中,也转出来了一个提了不少猎物的大汉,自然是甘宁。其实说此时的甘宁为大汉还真有点屈,小伙子只不过长的身材比例好,常年在水上厮混使得身上的皮肤弄成了成熟的古铜色,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胡子拉碴的,还是很多些风度的。1

    邓瀚却是先停下了脚步,先笑道:“兴霸兄的手脚依旧快啊,又整治了这么多的猎物!”

    甘宁自然也注意到了和邓瀚一起的这一行人,“哦,还好吧,不过今天到也不算多,若不然,还不够今天客人的饭食了!”

    “小师弟,这位是?”刘备自然还是有些眼力的,自也看出了甘宁的不凡。

    “将军,且待我给你引荐,”然后也伸手要拉甘宁过来,“将军,这位倒是我的好友,名叫甘宁,原先却是大江上的锦帆贼,很是有些名气的!”说完不由得笑了一下,一旁的甘宁却是言道:“那倒是有些年少轻狂了!”

    “兴霸兄,这位就是刘皇叔,豫州牧刘备刘玄德,我的那位徐师兄现在就在刘将军的麾下!”

    甘宁闻言便放下了手里的猎物,向刘备行了一礼道:“不想却是刘将军大驾来此,在下却是一时失礼,还望将军恕罪!”

    “壮士却是多礼了,备今日原本只是想拜见水镜先生,不意竟遇到两位俱是不凡,实乃意外之喜啊!”刘备此时内心自是喜不自胜。

    “将军却是过奖了!”邓瀚和甘宁却是一同开口道。

    “兴霸兄,先陪着刘将军入内,我自去告之先生!”邓瀚说罢向众人一礼,转身去往院内深处。

    甘宁自是领着刘备等进了水镜庄,而他所猎的东西,自是让陈到等拿着。

    

第二十九章 少爷,有事做了

    水镜先生自是和刘备见了面,原本邓瀚还想着师父总归会让他在屋内侍奉的,然而在两个人分宾主而坐,一切待客的事宜都让邓瀚安排妥当之后,水镜先生却对着他挥了挥手,让他在出屋后在外边帮他们把门带上,倒让邓瀚有了些哭笑不得。www.uu234.net

    屋内的两个人自是开始了他们自在的谈话,而走出屋的邓瀚,看到外边的人们又是另一幅场景。

    甘宁和陈到以及几个跟着刘备一同来到庄上的护卫们,已经整治好了甘宁带回来的猎物。此时的他们都到了离堂上很远的地方。

    平日里水镜庄上只有甘宁一个好武的,虽然这么长时间内,他也知道读书才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可是天性使然,每到是在忍不住时,他便会上山去打猎以活动身体。

    今天碰到了这么些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兵士们,自然也是相见甚欢。远离大堂,也是为了不打扰屋内两位的谈话。

    此时随着刘备来的几位护卫,都在边上歇着,不过身上的袍袖间都有不少的褶皱,而背部和**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尘土。而陈到却是和甘宁两个人正在场子中央对峙着,其他人却是都顾不上身上的尘土,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场中的甘宁和陈到两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期待,看看他们的衣服和甘宁的衣服,却是让邓瀚猜到这帮人的期待不过是希望陈到能够给他们报报仇——甘宁的身上倒还干净的很。

    陈到看上去就是个很冷静的人,自从邓瀚看到刘备和他们的时候,就没见过这位将军说过什么话,只是一直都是很沉默的等待着刘备的命令,没命令的时候,自是严谨的护卫着刘备。甘宁骨子里还是那种比较张扬的人,要不然以前也不会身挂铃铛响,锦布为船帆。

    此时两个人就是一冷一热似的在各自观察着对方。两个人,要是从身材上来看,倒是甘宁更像北方人的高大,而陈到却显小一些。

    两个人斗武却是都没有拿兵器,只是简单的摔跤而已。

    冷静的陈到自然不会去主动的攻击,甘宁却是耐不住,右手一伸便要去扯陈到胸前的衣领,但手到中途,便被一巴掌给拍了开去,陈到的反应自然也不慢。

    甘宁却是顺着右手被打的方向,变掌形为屈握,想着抓住陈到的左手。陈到自然左肩一缩,身子随即向右前方一靠,便想着靠到甘宁的胸膛之上,要是这一靠靠中,想着甘宁此时身形有些偏右了姿态,甘宁即使不倒,也会失去主动。

    可是此时的甘宁却是不进反退,脚下移动间,便将自己的整个的重心移动了陈到的左手边,陈到的前倾之势已成,甘宁自然顺水推舟,将陈到的身体平平的向前推了一把。

    身手灵活如陈到,自然一个前翻,却又站直了身体,迅速的转过身来。两个人又成了对峙的态势。

    两个人之间的交手,也没有什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架势,不过两个人这会儿显现的实力,却是相差无几,待得相互都给对方试过了几个绊子,也没有将对方给摔倒在地,不过都显的有些气喘。

    “好了。你们两个人可算得上是棋逢对手了,都只是为了练练手而已,就算你们打和了吧!”邓瀚看见两个人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便开口劝道。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争斗,甘宁却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实力上与他相比稍有不及,但是却是经过了许多的生死磨练,一动一静之间,却是自然带着战场上那生死拼杀间的狠辣,不过今天和他对敌时,却是有很多的辣手没有使出了,而自己虽然能够赢他,可那也得费很大的功夫。待得听到邓瀚的劝说,便随之松了手,陈到自然也不为己甚。两个人倒是互相的有些佩服。武夫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就是有这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

    经过了这一番的动静,甘宁倒和这一班人马言谈之间嬉笑如友了。

    邓瀚见得如此,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这才想到,自己和甘宁一回来水镜庄,便能碰上刘备等人来拜访,却也十分凑巧。

    正当此时,大堂的门却是开了,想是先生已经和刘备两个人谈论完了,却是要告辞了,先生自然是要起身送一下的。看刘备脸上的神色,宾主自然是相谈甚欢了。邓瀚此时随在先生的左右,自也一起和刘备等告别。原本还想着请他们一起吃饭呢,却是刘备言道,不敢再打扰先生的清净,且又出来不少时分了,不愿新野的众人担心更多,却是要先走了,不过日后自有机会。

    看着刘备一行人,打马而去,却是行动迅速,想来,回新野也不会费什么事儿。只不过刘备离开之前,却是将目光放在邓瀚的身上良久,而甘宁也得到了这位不少的关注。

    “师父,不知道这位刘皇叔,和您说了些什么啊!”反身进屋,邓瀚却是先说话道。

    不料水镜先生却是有些答非所问,“言谈之间,自见其本性,确实为一位英雄!”然后便不再言语,而是在想着什么。

    甘宁倒是和邓瀚轻声说道:“这刘备倒也平易近人,为一方诸侯,却也自当,不过看上去是不是没有什么威风啊?”

    邓瀚答道:“那倒不是,他是来这里求贤的,摆那么多的威风有什么用,更何况,这个人倒是一向以仁义著名于世,自然做的事情,多是以德服人,加上他此时虽有显名,却实在是实力不足,这人若是没有实力,自然底气也会不足的,若是他威风凛凛的,倒不是显得装腔作势了!”

    转过头来,邓瀚却是十分想知道先生和刘备说了些什么,软磨硬泡之后良久,先生却是笑着和他说道:“你个小鬼头,当真想知道?”

    邓瀚自是连连点头,一旁的甘宁也是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

    “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我只是告诉他,天下大势到如今却也能安稳几年,时间还有,且荆襄之地自有贤才,却是等明主寻访。”

    闻言邓瀚却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这些我可都是知道的,尽管我没说,可是我想听些过瘾的东西啊!

    “倒是那刘将军提到你了呢,说是我的这个小徒弟,做的一首好赋啊!”水镜先生自然也是很高兴,谁不乐得别人说自家孩子的好。

    邓瀚自是将之前和刘备等人相遇的过程和水镜先生诉说了一遍。水镜先生没有说什么,甘宁倒是插了一句,“这做派要比刘焉不知好多少呢!还没见过这种大人物,看来徐先生倒是投了一位好主公!”言下之意,自然是他甘宁要投的话,也就去找这样的,起码自己被尊重啊!

    想来和陈到等人的一番争斗,激起了他那沉淀了不少时候的雄心。

    闲话略过,邓瀚和甘宁在水镜庄却是没待了几日,便回转了襄阳。一到襄阳,甘宁倒是关心着他一手调教的那帮护卫,便径自去了货栈,而邓瀚却是遇上了貌似等他等了很久的掌柜邓严。

    邓严和邓瀚见完礼,一开口就是:“少爷,有事情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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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云台介绍:
明主自需贤臣扶,高祖便有三杰助;光武中兴建东汉,多赖云台二十八。如今却是乱世起,三分天下渐成势;莫道年少即无知,天下间自有人才!三国之云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云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