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再次出招
宇文成龙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便宜祖母已然悄无声息地,就给自己定下了一门亲事来!
此刻,宇文成龙正自皱着眉头发愁呢!
刚刚和婠婠小丫头唇舌纠缠了一番,仔细品味过后,宇文成龙终于确定,那个趁着自己昏迷占自己便宜的人绝对不是婠婠。
“丫头,少爷我昏迷的时候,都谁在少爷房间里呆过啊?”
婠婠小丫头此刻正埋首桌前,对着满满一大盆的吃食努力奋斗着。闻听少爷问话,小丫头也不抬头,但只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唔,当然是,老夫人在啊!”
“吓!”宇文成龙一个哆嗦,小脸儿瞬间变白,比石灰还白净!
半晌,宇文成龙终于强自稳住心神,有些犹豫,还有点儿期待地开口道,“那除了nǎinǎi,还有其它人么?”
“还有,公主殿下!”说完,小丫头再次低头,捧起一整根肘子,奋力咬了下去。
“吓!”宇文成龙又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张小脸儿又白了三分。
片刻,再次回过神来,宇文成龙又是满脸希冀地问道,“还有呢?”
“唔,嗯,还有就是那个观音大师了!”
“哦!这个,还差不多!”终于,宇文成龙略微松了一口气,软软第瘫在了椅背上,“但愿,是这个,才好!”
忽而,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眉头微挑,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并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宇文成龙很快便想起了另一件烦心事儿来。
“这事儿,该怎么搞呢?本少爷可都进京一个多月了,可那事儿,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进展呢,总不能等到老头子进京的时候,还什么都没做成吧?那样也太丢人了!”
“不行!得加快进度了!只是,这事儿,还得仔细谋划谋划,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叩打着,宇文成龙满脸的yīn笑,很显然,正在琢磨着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以行云流水办的速度把将近一澡盆的肉食全部消灭,婠婠小丫头轻轻抹了抹樱唇,终于心满意足地起身回头,却正望见自家少爷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纤指挠了挠小脑袋,婠婠小丫头心底轻叹道,“唉!少爷他,又要坑人了!只不知,这次是哪个倒霉蛋招惹到少爷了!真可怜!”
“唔,丫头,吃饱了?吃饱了就去给少爷跑个腿儿,去把老爹和三叔请过来!”
“哦!遵命,少爷!”
说完,小丫头已然提着那大得夸张的饭盆,吱溜一声消失不见。
没让宇文成龙久等,不过片刻,婠婠小丫头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报告道,话已经通知到了,那两个说随后就到。
再过一会儿,宇文智及率先赶来,还没进门,声音便已经先到了,“大侄子!三叔我来了!”
没等宇文成龙起身出去迎接,宇文智及已然蹬蹬蹬的来到门外,径直推门而入。
“成龙贤侄果然好手段啊!你是不知道啊,那醉仙楼,现在的生意,好得那是一塌糊涂!才不过三天的光景,你猜,现在每天有多少钱进账?”
“哦?三叔,到底有多少?你就直说吧!”
伸出了一根食指,在宇文成龙的眼前用力晃了晃,“一万吊!整整一万吊还多!而且还是刨出了所有成本之后的净收入!”
“哦!还可以吧!”
“什么话!什么叫‘还可以啊’!这个是一万吊!一万吊!你知道不?一万吊的铜钱,全部拿来,你这么大的房间都能堆满满三屋子!咱们家以前,一个月的收入,也就勉强够一万吊而已!这还不包括各项支出!要是刨出支出,一个月能剩下一千吊,那都已经是佛祖保佑了!”宇文智及两眼通红,口水横飞地狂喷着道。
一旁的婠婠小丫头见状,忙伸手将一块帘布拦在了宇文成龙的身前,挡口水!
就在宇文智及满脸尴尬之际,院外传来宇文化及那稳重之中带着一点儿yīn沉的声音,“三弟,何事慌张,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伸手扯了扯婠婠,小丫头立即会意,忙丢下帘布,搀起自家少爷,快步向屋外行去。
“父亲!”宇文成龙恭恭敬敬第施礼道,“劳烦父亲大人亲自过来,孩儿有罪!”
“奴婢拜见老爷!”婠婠小丫头也跟在宇文成龙的身侧,像模像样地福了一礼,可那搀着宇文成龙的小手却没有松开。
满意地点了点头,宇文化及伸手虚扶了一下,示意自己儿子起身。
对于自家的这个长子,宇文化及还是基本满意地!
因为,这个长子虽然体弱,可从来没让宇文化及cāo心过,就连宇文化及另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这个长子照看大的!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长子,宇文化及的纨绔生涯才没有被家庭所累!
当然了,满意的同时,宇文化及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嫉妒!
自家老娘最疼自己的这个长子就不说了,就连自己的夫人,这些年来,也把大部分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这个长子身上!
更让宇文化及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忿的是,这孩子身边的那几个丫鬟,一个个都漂亮得没个人样!
嗯,简直就是人间绝sè,说是仙女也不为过!尤其是那个名叫晚晴的小丫鬟,都二十几了,还一副十六七的模样,而且身材发育得极好,真正的童颜**,人间极品啊!
可惜呀!这样一个极品,却只能看,不能动!
错了,现在连看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被这小子藏哪儿去了!
当真是不孝啊!有好东西都不知道孝敬下老爹我!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这话宇文化及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下而已,万万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否则,万一被老娘和老婆知道,那样的话,自己就算不死,估计膝盖也得脱三层皮!
更何况,自己这儿子最近似乎又傍上了一个大靠山,乐平公主杨丽华!那可是皇帝老儿杨坚的长女啊!
就连杨坚本人,见到这女儿都是客客气气、畏畏缩缩的!咱这种小小屁民,那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心思起伏着,宇文化及贪婪的目光在婠婠小丫头身上一扫而过。
“哼!”小丫头很是不悦地冷哼了一声,柳眉倒竖、凤目微挑,恶狠狠地瞪了宇文化及一眼。
“吓!”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直把宇文化及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大哥来了!”便在此时宇文智及也已然推门而出,给宇文化及拱手施礼道。
第六十二章 博通赌坊
也不知宇文成龙都和老爹三叔商量了一些什么,总之,当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二人从宇文成龙的小院出来以后,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半个多月后,毗邻平康坊的宣仁坊上,一家很是奢豪的赌场大张旗鼓地开业了!
赌场的名字很有个xìng,名叫“博通坊”。
更有个xìng的是,这赌场门外还挂了一幅貌似在劝诫赌徒的楹联:
赌博无必胜,小赌为怡情;
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xìng!
与寻常赌坊大不相同的是,这家赌坊的赌博方式可谓花样繁多,除了常规的掷骰子外,还有几种很是新奇的赌法,分别叫做麻将、牌九、扑克牌、老虎机等等。
而这家赌场做为主打业务的,则是一种叫做“**彩”的彩票。
具体而言,买彩票者可以从一至三十六的这些数字中任选六个排列组合成一张彩票,然后赌场方面按期开奖,而具体奖金数额,则按照卖出的彩票总额来定,若本期无人中奖,则奖金累计入下一期。
新奇的赌博方式,在加上赌场方面开馆前三天就开始在大兴城内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发传单宣传,如今,博通坊在大兴城内可谓是妇孺皆知。
更兼其宣传主营业务**彩时提出了“五十文钱可赢五百万吊”的强大口号,着实让大兴城内那些时常做着一夜暴富梦想的人面红耳赤、两眼充血。
于是,开业的第一天,博通坊的门外,竟是人山人海,买彩票的队伍密密麻麻的一直排到了两条街外,风头远超过了一个月前开业的醉仙楼。
事实上这事儿并不奇怪。
醉仙楼走的是中高档路线,里面的酒水由于酿法独特,味道醇厚,价钱自然也不便宜,价格最低浊酒的也都要五百文一小坛,而价格较高的清酒则达数十吊一坛。另外还有一些包装相当jīng致的据说是品牌酒的,大抵都在上百吊钱以上一坛。只不过,目前,这些所谓的品牌酒卖出的数量不多而已。
而这个博通坊,明显走的是大小通吃的路线。外面那五十文一张的彩票,就连寻常的贩夫走卒都买得起!至于里面那些名字一听就比较玄奥的赌博方式,明显就是给那些达官贵人准备的嘛!
况且,酒水喝完就没啥都没了,可五十文钱买张彩票,若是当真就此中了大奖,不要说五百万吊,哪怕是五百吊钱,那也是赚大了!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有了五百吊钱,基本上就可以说,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也正是因此,来这博通坊买彩票的平民异乎寻常的多,足有上万人!
好在赌场方面也早有准备,竟然在临街除开了足有五十个窗口,一齐出售所谓的**彩!
赌场方面准备的很周到,场外有两百多名黑衣壮汉前后维持着秩序,并有安排专人给大家讲解买彩票的注意事项。
此外,赌场面还有准备免费的大碗茶给众人解渴。甚至,如果有老弱妇孺以及身体不好之人,赌场方面还会给搬来个小马扎,供其坐下休息。
由于准备充分,卖彩票的过程很是顺利。若是买彩票之人事先已经准备好买什么数字的话,基本上也就是喝两口茶的功夫便可顺利完成买卖。
更让这些堵民们兴奋的是,赌场方面表示,为了回馈广大堵民们的热情支持,赌场方面决定,今rì下午申时三刻,便公开摇取第一期**彩的中奖号码!而申时三刻之后卖出的彩票,则计入下一轮的中奖序列。
这下,一众堵民们的热情被彻底引爆了开来,纷纷叫嚷着,要求前面买彩票的人加快速度!
与外间**彩的火爆相比,赌场内的那些麻将、牌九什么的,相对就冷清了许多。毕竟,这种新兴事物,大家还都不是很熟!
但人也不是很少,足有两三百人!
蒲一进入赌场内部,这些自诩见惯了大场面的老赌徒们,便被赌场方面的手段给彻底震惊了!
别的不说,光是赌场内的那些侍应,就足以让人眼前一亮了!
因为,那些在赌场一楼内充当侍应的,全都是清一sè的小美女!
二八年华,姿容上佳,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此外,从外表看,这些美女侍应们的身高、体重、体形等几乎是一模一样,又穿着同样的服装,梳着一样的发髻,若不仔细打量,还真的不容易分清这些美女侍应间的区别。
让这些赌客们大吃一惊的是,他们刚一进入赌场,那些分列两厢做迎宾状的美女侍应们便整齐划一第躬身施礼,脆生生地一齐开口道,“欢迎光临!”
然后,不待这些赌客们回过神来,那些美女侍应便主动上前,每人搀住一名赌客,热情地将其引至前台,拿过一个牌号后便领着那犹自有些麻木的赌客入场,开始轻声细语第为赌客介绍赌场内的各种设施及玩法。
转过一圈之后,美女侍应们将那些脑子犹自有些糨糊的赌客们再次领到前台,言道,本赌场内概不接受现金,所有赌客一律要先再次兑换筹码,然后才能入场以筹码做堵。
与**彩的五十文起不同,赌场内的筹码价格那可是相当的不低。
筹码分金、银、铜、铁、锡、木六个级别,最低的木头筹码也要一吊钱一枚,锡筹码十吊,铁筹码一百吊,铜筹码一千吊,银筹码一万吊,金筹码价格最高,十万吊钱一枚。
够胆量进入赌场内部的,要么是个中老手,要么是大家出身,基本上可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但此刻仍旧被赌坊那十万吊钱一枚金筹码的豪举给彻底震呆了!
“这也太,嗯嗯,败家了吧?只怕是,整个大兴城,也未必有人玩得起这种金质筹码吧?”
就在这些赌客们脑袋晕乎乎之际,旁边那侍应美女甜甜地对着身边的赌客一笑,柔声细语地开口道,“大人,您换多少筹码呀?奴婢帮您换一下,好不好嘛!”
口中娇吟着,那美女侍应还用力地拿酥胸在那赌客的胳膊上蹭了两下,一双媚眼儿电芒迸shè,直把那赌客电得目瞪口呆、口水横流,乖乖地把口袋中的银两掏了个一干二净,换来了一堆大小不一、多少不等的筹码。
第六十三章 伪娘的要求
博通赌坊火了!
第一天,光是**彩就卖出了足足有二十万张,彩票收入达一万吊钱。其中,有百分之二十被赌场方面以彩票印花费的名义抽走,而另外百分之八十,按照约定是要做为彩金奖励给中奖者的。
也就是说,第一天里,**彩方面的仅印花费一项收入,就高达到两千吊!
而随着第一个中奖号码的摇出,某个平民彩民离奇中得八千吊大奖,并当场获得兑现后,赌民们购买**彩的热情迅速被推到了一个小高峰!
实际上,这个彩民真正拿到手的并没有八千吊,而是被赌场方面再次从中抽中了百分之二十,这次的赌场方面打的名义是中奖分成摊运营费用。
可饶是如此,也足以让广大彩民们热血沸腾了!
五十文钱中六千四百吊,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啊!
岂止是万利,百万倍的利润都不止!
这得种多少亩田、杀多少头猪,才能挣上如此多的钱啊!
于是,**彩的销售,进入了一个相对疯狂的阶段!
相比于**彩的火爆销售场面,内部赌场的情况倒是显得波澜不惊。
其中主要原因还在于,这些新的赌博方式大家还没有熟悉,更别提上瘾。
可在那些侍应美女的卖力服务与鼓动之下,这些肥羊赌客们还是撒下了大把的真金白银!
到营业第一天的傍晚,内部赌场的纯收入也已近三千吊。这还是因为大部分的赌博是在赌客之间进行的,赌场方面仅仅是对每次赌博的赢家抽取很小一部分的服务费用而已。
不过,对于赌场方面周到体贴的服务,所有赌客都报以了极大的赞扬,言道此地乃是绝佳的聚赌所在,今后一定会常回来看看!
“这个,简直比抢钱还来得快啊!”望着手下报上来的一天所得,宇文化及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着道。
旁边一直跟着苦侯结果的宇文士及、宇文智及兄弟俩,见状也是膛目结舌,默然无语。
一个白天,就净赚了足足有六千多吊钱,就算开造钱场,寻常规模的话,估计也就造这些钱吧?那还是连成本都算进去的!
“那个,大哥,您看,是不是让大侄子给奴家也出个主意,想个挣钱的法儿?奴家也不奢求赚大哥这么多,只要和三弟那儿差不多,够奴家买胭脂水粉,就行了!”
沉寂了半晌,还是伪娘宇文士及率先开口道。
这会儿,宇文三兄弟也全都已经知道了,这酒楼、赌场什么的,可都是出自家那位麻杆儿少公子的主意。
于是,眼见大哥三弟都大把大把的搂钱,那为娘宇文士及也有点坐不住了。
“唔,这个嘛,……”心中得以着,宇文化及捻着胡须,开始四平八稳地打起了官腔,“待为兄我烟酒烟酒!”
“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咩!奴家都已经一个月没有买新的胭脂水粉,这皮肤都皱了!你看看!你看看!”
一面说着,那宇文士及一面将那扑簌簌往下直掉脂粉的脸凑到了宇文化及的近前,同时还伸手挽住宇文化及的胳膊,用力摇着做娇嗔状道,“好哥哥!你就帮帮奴家,好不好嘛!”
“只要您答应奴家,晚上,人家随你怎么弄,好不好嘛!”
“唔!咕噜!”闻言,老三宇文智及胃里一阵方将倒海,忙捂着大嘴跑了出去,趴到墙角的一棵大树下,哗啦哗啦的清理肠胃去了。
而这厢的宇文化及更直接,被宇文士及这么一恶心,只觉得胃气上涌,瞬间抵达咽喉,然后下意识地一张嘴,就喷在了宇文士及的脸上。
“啊!”一声穿云裂帛的尖叫刺破晴空,直把整个褒国公府都震得摇了三摇,晃了三晃。
“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厉声尖啸,旋即声音一转,“呜呜!你欺侮奴家!”
玉足用力一跺,宇文士及衣袖在脸上胡乱一抹,扭着蛮腰,伤心地啜泣而走,只留下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二人,一个在屋外,一个屋里,没命地呕吐着!
入夜之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骞到了宇文成龙的院外,探头探脑地观察了片刻,确认附近没有可疑目标后,其中一个方才上前拍打其宇文成龙的院门来。
“贤侄,可曾睡下?是三叔我,嗯,还有你父亲!?”来人尽量压低着声音喊道,同时还不停地左右观察,似乎担心有什么洪水猛兽突然冲出来一般。
“唔,呃,是三叔啊!稍等!”屋内响起宇文成龙的应答声,只是,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慌乱。
不过片刻功夫,婠婠小丫头红着小脸,衣衫略显凌乱地挑灯而出,打开了院门。
见此情形,宇文智及脸现恍然之sè,不由得嘿嘿一笑,不想却遭到婠婠小丫头目光冷冷地一瞪。
但觉一股凉气从头顶芯汹涌而下,瞬间贯体而过直达脚底板,宇文智及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冻成冰坨一般。
大惊之下,宇文智及连忙正襟整容,做满脸肃穆、目不斜视状。
就连宇文智及身后的宇文化及,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下降了十余度一般,打了个哆嗦,忙收起yín秽的目光,抱着肩膀,一副我是良民,我很胆小的样子。
没理会这两个大叔的猥琐神态,婠婠小丫头再次冷哼了一声,便自顾自地转身快步回房而去。
等到宇文化及兄弟二人蹑手蹑脚地跟着入得宇文成龙的房间后,那厢婠婠小丫头刚刚服侍着宇文成龙把衣服穿好。
“父亲,三叔,不知深夜前来,有何教诲?”宇文成龙脸sè有些苍白地开口道。
“唉!可怜的娃!这么小就沉迷于这种事情,很伤身哪!”瞄了自家大侄子一眼,宇文智及心中腹诽道。
旁边的宇文化及也大抵是如此心态,只不过,二人都没敢宣之于口。
一来么,二人自己本人立身就不算正;二来呢,这宇文成龙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来着,顶在头上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什么事儿,都自有老太太做主,自己要是多嘴的话,一个不好,可是会惹来老太太的雷霆风暴滴!所以嘛,安全第一,还是装作啥都没看见的好!
打定了主意,宇文化及率先开口转移话题道,“成龙啊,如今,我和你三叔都有正事儿做了。你看,是不是给你二婶,嗯,是二叔,也找点儿事儿做啊!省得她一天到晚的恶心我们两个!”
“嗯,这倒没什么问题。”略一沉吟,宇文成龙点头应道,“不过,父亲,赌场那面,可有那位大理寺少卿杨大太监的消息?”
第六十四章 鱼儿上钩
“鱼儿已经上钩了!”说起正事儿,宇文化及的目光有些yīn沉,还带着几分的兴奋。
“嗯!很好!这事儿得盯紧了!事关我们宇文家的兴衰荣辱,万万马虎不得!只要能把这条鱼钩住,我们宁可现在少挣点儿钱,将来自有千百倍的回报!”
“放心,这事儿为父会亲自盯着的,跑不了他!”宇文化及很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唔,这样啊,”沉吟了片刻,宇文成龙蓦地抬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嗯哼?”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闻言一齐抬头,向宇文成龙投以询问的目光。
“我听说,那些太监们,由于生理上有畸形,心思大都与我们常人不一样,喜怒无常,难以揣度。父亲虽然颇有谋略,可毕竟和这些人不同。”
“嗯嗯,是有这么一说!”宇文化及兄弟闻言对视了一眼,相继点头道,“那你说,该如何安排?”
“嗯,这个嘛,让二婶儿,嗯,是二叔,去吧!反正他们都一路货,心思都应该差不多,都与我们这些正常人不一样。以毒攻毒,让他们这对儿基友去沟通,或许能收到奇效也未可知!”
“对呀!”闻言,宇文化及兄弟二人尽皆两眼一亮,“这么好的主意,我们咋就没想到捏!这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嘛!不过,‘基友’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专门用来描述太监之间友谊的新词儿?”
“还有,这事儿,得和二婶儿说清楚了,把其中的关系厉害都讲得明明白白,相信,即便二婶儿心思于我们不同,应该还会顾全大局,以我们宇文家的利益为重的!”没在基友一词上多做解释,宇文成龙继续道。
“另外,你们这么跟二婶说,就说只要这事儿办好了,小侄我有一份大礼送她,保管她满意!”
“嗯哼?你二婶儿的想法可与我们不同,这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吧?”宇文智及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下个月兖州那面会有一个商团进京,届时会有许多新款的女xìng服装、布料、珠宝、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到时我们再开一家专门销售这些东西的商铺,专门交给二婶打理,相信如此安排她定会满意!”
“唔,如此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闻言宇文化及二人尽皆点了点头。
又计议了许久,仔细地讨论、完善了诸般细节之后,直到夜半十分,宇文化及二人方才鬼鬼祟祟地潜出了宇文成龙的院子,满脸兴奋地转身离去。
嘟着小嘴,满脸忿忿地目送两个猥琐大叔离开,婠婠小丫头连忙将院门房门都插好,回屋后三下两下便将宇文成龙剥成小白羊,然后自己也迅速宽衣解带,抱着自家少爷飞身钻进被窝,合身压上,鲜红的樱唇迅速找到宇文成龙的大嘴,印了下去。
房间里很快响起一阵“吧唧吧唧”吮吸声和咕噜咕噜的吞咽声,还有一片娇滴滴的呻吟喘息声。
第二点早上起床后,宇文成龙的脸sè有些惨白,人似乎也瘦了一小圈,仿佛做了一夜七次郎一般。而婠婠小丫头,则红光满面、娇艳yù滴,俨然一朵盛开的小牡丹。
“sè字头上一把刀啊!”见此情形,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心中叹息之余,也暗自惊醒了几分。
倒是宇文老夫人和乐平公主,见自家孙儿如此脸sè,以为这孩子又发病了,不由得大感心疼,忙命厨房做了一大堆滋补之物送了过来。
知道自家孙儿胃口不错,两个老太太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光是那百年老山参炖的各种汤,就足足有十数盆,一次就用掉了据说有五百年以上的人形血参二斤还多。此外还有燕窝、鹿茸、灵芝等等各式珍惜药膳,每样都是百年以上药龄的药材用了数斤。
也亏得这二位,都是不差钱儿的主,否则,一般的家庭,只这一餐,就足以让其倾家荡产了。
宇文成龙的身体也是够棒,这么多大补之物吃下去,居然没鼻口喷血,仅仅是脸sè红润了少许,这也让两个小老太太那高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
又想起观音大师当初的诊断,待宇文成龙吃过早餐,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也不让这孙儿去上学了,只吩咐婠婠小丫头看好门,不许任何人进来,便急匆匆地拉着宇文成龙便回房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俩小老太太左右扶着宇文成龙缓缓出了房间。
与先时略有不同的是,俩小老太太jīng神有点儿萎靡,脸sè也有点儿不大好看;而宇文成龙,原本有点儿红润的脸sè也再次便变白,人似乎也又瘦了一些。
“妹妹,这个,好像不大对劲儿啊!那观音大师不是说,如果我们用水云经的真气给孙儿洗礼经脉,有助于孙儿身体好转么?可看这样子,怎么好像孙儿的脸sè更差了?”乐平公主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对呀!我看也是这样,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没想到姐姐你也这么认为。”宇文老夫人跟着应和道,“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摇了摇头,乐平公主也表示不明白,半晌方才犹豫着开口道,“要不,我们再去问问观音大师?”
还没等二人商量好是否立刻就动身呢,门外有人进来通禀道,“华光、华胜两位师太拜见。”
“快快有请!”乐平公主连忙开口道。
虽然这里是宇文府,可乐平公主丝毫没有身为外人的觉悟,大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意思。
那下人倒也机灵,知道这位基本上可以当半个宇文家的主,于是也不多言,忙转身急匆匆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两位师太已然联袂而入,“公主殿下,宇文施主,贫尼又来讨饶了!”
“好了!自家姐妹,不须多礼!两位妹妹,观音大师怎地未曾和你们一同前来?”乐平公主率先接口道。
“上次自宇文府回山之时,观音大师便言道,说是此次下山心有所感,需要回去闭关修炼一段时rì,至今rì也未曾再到我皇觉寺。想来,此刻仍就闭关未出吧!”华光师太回答道。
“怎么,姐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若是小妹能否帮得上忙,姐姐但说无妨!”另一厢的华胜师太瞄了乐平公主眼微皱的黛眉道。
“这个……”乐平公主有点儿犹豫。
“姐姐怎地如此不爽利,莫非当我们二人是外人不成?”华光师太略有不满地说道。
“好吧,既然二位妹妹如此说,那就随我来吧!”说着,乐平公主与宇文老夫人再次搀着宇文成龙回房,待到华光华胜两位师太入内,又回头吩咐婠婠小丫头主意把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后,便转身把房门牢牢插死。
第六十五章 奴家和杂家
博通赌坊内,人cháo涌动。
虽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可赌客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这不仅仅是因为赌坊方面早就为进入赌坊内的赌客安排好了一切吃喝拉撒!
赌坊安排午餐很丰富,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家里有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甚至,就连宫廷御宴,也尽可享受!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筹码!
对于肯支付高额筹码的赌客,赌坊方面服务得非常的周到,不但安排有专门的美女侍应服侍赌客们吃饭喝水,甚至还有歌姬歌舞助兴,还有技艺jīng湛的按摩师给客人按摩头周身要穴舒活筋骨。
如果客人出的筹码够多,还可以要求美女侍应进行口对口的贴心服务,以及胸推、冰火什么的,当真是帝王级的享受!
相反,如果你只肯支付一个最低等的木质筹码,那就对不起了,蹲墙角吃盒饭去吧!
当然了,对于肯进赌场豪赌的赌客来说,钱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还有一个攀比心态在其中作祟,反正第一天的赌客里面,是没有哪个在这儿吃盒饭的!
实在是,丢不起那人啊!
良好周到的服务,导致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有的赌客从昨天进赌场之后,至今已经十二个时辰多没有出去了!大有不把筹码消费完毕不出门的迹象!
而且,这样的赌客还不只一个两个,足有十数位之多。
其中,有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锦袍赌客,就是如此!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困了蹬腿,这生活,比猪还惬意!难怪古人有乐不思蜀之说!
“但能有这般幸福,蜀国是神马东西啊!”无须锦袍客如是寻思着道。
这也不能怪无须锦袍客如此做想,实在是这赌场的服务太周到了!
自从昨天进入赌场以来,无须锦袍客便感觉自己到了天堂。
吃饭不但不用动手,连牙都不用动,只管张嘴然后便下咽即可,因为,在支付了一个铁制筹码选择了全套的贴心服务后,那服侍的美女侍应便将咀嚼的任务代劳了!
睡觉的时候也不用躺硬板床,有美女侍应以其博大的胸怀给锦袍客当靠垫,甚至旁边还有两个美女侍应还以纤纤玉指给锦袍客轻轻地按摩周身要穴,助其解乏。
总之,这里的服务,没有人家办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于是,无须锦袍客陶醉了!
虽然一天的时间在这博通赌坊里消费掉了上千吊的钱,可锦袍客觉得,这一切,很值,非常的值!
甚至于,锦袍客还觉得,在这间赌场里,自己的赌运,似乎比以前都涨了许多!
不论是麻将、牌九,还是扑克、老虎机什么的,锦袍客明显感觉到,自己赢的次数比输的次数多。
唯一比较可惜的就是,赢大钱的次数虽然有但并不算很多!
总体上而言,锦袍客在金钱数量上,还是略呈输的趋势,但并不是很明显!
这也让锦袍客坚信,这家赌场绝对没有作弊!
今rì早晨起,连续奋战了近三个时辰,打跑了四波的麻将友人后,锦袍客自觉已然神功大进,在麻将的造诣上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锦袍客眼前的筹码也是逐渐增多,甚至,比刚来之时还多上那么一些!
心满意足地往靠太师椅上一靠,锦袍客抖手扔出了三枚的铁制筹码给身边的侍应女郎,眼皮也不眨一下地开口道,“一份宫廷御膳,一壶上好的玉液琼浆,剩下的赏给你!”
“遵命,大人!”适应女郎恭恭敬敬地锦袍客施了一礼,方才起身,扭着纤腰,袅袅婷婷地快步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锦袍客点的酒菜便已经端了上来。
所谓一份宫廷御膳,其实是简化版的,只有四菜一汤。
四菜包括三荤一素,分别是清炖熊掌、干烧鱼翅、蒜蓉蒸鲍鱼以及鸡瓜拌茄鲞,汤则是牛nǎi燕窝汤。
依旧是美女的对口服务,虽然少了咀嚼之乐,可那美女侍应很是贴心,在咀嚼过程中将绝大部分津液保留了下来,最大限度地增强了锦袍客的味觉享受!
旁边还有两位技艺高超的美女技师不停地给锦袍客按摩周身,舒活筋骨。
一顿午餐吃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锦袍客又在美女侍应的陪同下洗了个特sè蒸汽浴,直把自个蒸得毛孔大张、周身通红,好似煮得半熟的大虾,又在某侍应女郎的险峰上小憩了近半个时辰,锦袍客方才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赌坊大厅。
“自摸,一条龙!糊了!全都给钱!”某张麻将桌前,一个娘娘腔大呼小叫地嚷嚷着道。
“呦嗬!这娘娘腔手气不错啊!居然赢了这么多!杂家我离开也才一个多时辰而已!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心中寻思着,锦袍客并没有前往自己贯坐的那张麻将桌,而是转头向那娘娘腔所在呢方向行去。
“晦气!晦气!妈的,又输光了!真倒霉!”
就在这会儿功夫,娘娘腔所在的桌台上,两名赌客脸sè灰败地将身前的筹码尽数推到了娘娘腔的身前,带着十二分的不甘起身离开了台面。
“还有谁来!”娘娘腔连连告捷,不禁有些志得意满,神采飞扬地大呼小叫着,“送钱的,赶紧上来,过期不候啊!”
眼见这娘娘腔如此嚣张,锦袍客不由得兴致高涨、战血沸腾,掐着公鸭嗓子,高声道,“年轻人,莫要张杨!待杂家前来会一会你!”
口中说着,锦袍客已经在几名侍应女郎的簇拥下,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那娘娘腔的对面,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娘娘腔,眼中似有莫名的电火花在窜动。
被无须锦袍客的电眼一通乱放,那娘娘腔只觉得娇躯一阵酥麻,小心肝也跟着砰砰乱跳了起来。
“讨厌!臭男人!真讨厌!居然这么看着奴家!真是的,好羞人耶!”脸上红霞升起,娘娘右手扇动罗帕,妩媚地娇嗔道。
“呕!唔,呕!”乱呕了半晌,旁边仅剩的那名赌客也终于忍耐不住,干呕着败退。
倒是那无须锦袍客,那是相当的蛋定,不但没有一点儿呕吐的迹象,反而眼泛桃花,兴致盎然,“呦嗬!小蹄子,很有个xìng嘛!嗯嗯,不错,杂家喜欢!”
眼看着这俩贱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就yù公然在这赌场大厅内来个基情四shè,一众围观赌客再也抵挡不住,尽皆肠胃翻腾,掩面败退,好一番狼奔豕突。
“两位大人,本坊为答谢二位对本坊的热情支持,特意为二位免费准备了一个雅间,里面酒水供应一律免费,还请二位尊客纡尊降贵,轻移玉趾!”关键时刻,赌坊方面一个疑似主管的人物强忍着呕吐感出场,果决地打断了这俩贱人的**。
“嗯哼?”基情被打断,无须锦袍客脸上微有一些不悦,旋即又转头看向对面的娘娘腔,以目光做征询之意。
轻轻点黔首,娘娘腔妩媚地对着无须客抛了个媚眼。
“如此,甚好!前面带路吧!”见此情形,无须客瞬间怒意全消,大手一挥对着那赌坊主管道。
第六十六章 意外变故
“二婶和那死太监搞上了?”宇文成龙满脸错愕地问道。
“嗯嗯!确是如此!有赌坊里面一百多号人眼见为证。而且,咱们安排在赌坊的那些侍应也都证实了此事!”对面的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皱着眉头,一齐点头道。
“呃,这个,也太,嗯,意外了!”宇文成龙不由得以手扶额,满脸的无语,“咱们这,算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念及此处,宇文成龙忙问道,“可曾问过二婶儿,要她办的事情,是否有了眉目?”
“目前还没有消息,二姐已经和那死太监在包厢里鬼祟了一整天了,也没见出来,就连三餐饮食,也都是侍应送到门口即可,连门都不给开!”宇文智及回答道。
“呃……”这次,宇文成龙彻底的被打败了。
“死人妖,果然变态!”半晌,宇文成龙方才从震撼中恢复清醒,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又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这样,先不去管他们!他们爱搞基,就让他们搞去!反正也都是成年人了,人家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的zì yóu嘛!”
“如果他们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尽量满足他们!只是得,注意着点儿,别让他们整出人命来!”
“还有,等二婶出来的时候,你们找个机会告诉她,搞基可以,但是不能误了大事儿!”
“同时也把这中间的关系厉害给她讲清楚了,告诉她,这事儿也不算咱们算计杨家。毕竟,如果筹谋得当的话,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论是对宇文家还是对杨家都很有利,应该说对杨家更有利!”
“那死太监的哥哥,在右仆shè的位置上呆了那么久,应该早就对左仆shè的座位觊觎万分了吧?让她告诉那死太监,这次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他们杨家肯倒过来,待南边那位登顶后,左仆shè的位置肯定就是他们杨家的了!”
“嗯?”闻言,宇文化及眉头紧锁,似有不悦之sè。
“父亲可是觉得,我们这般做,是不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衫?”见状,宇文成龙径直开口问道。
“嗯哼!”虽然没直说,可看宇文化及那态度,很显然,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实话讲,南边那位,其实算不上什么明主!心里多疑着呢!要是我们宇文家当真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估计,也就离被抄家灭族不远了!”
“嗯?”闻言,宇文化及眉头微挑,若有所思。
“其实,不止南面那位,就算当今这个,也心里未必就真正的相信谁了。不信,你瞧着吧,那些威望极高的老臣,只怕没有几个能够善终的!估计也就这两年,就该被那位找个借口挨个收拾掉了!”
“怎么可能?”宇文智及满脸的不信。
“有啥不可能的?你要知道,那位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他能不放着别人也像他那般某朝篡位么?所以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个借口,把那些威望高的、可能会威胁到皇位的人全都收拾了!”
“嗯嗯!确是此理!吾儿所言甚是!帝王心术,无非就是平衡与掌控而已,对于那些有可能超出掌控的人,自然是要加以清除了!所以啊,我们宇文家倒是真的要谨言慎行!至少,也要在身前竖起一两块靶子来!”宇文化及轻捻着胡须,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宇文家,一方面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让天家认为我们不可或缺、无法替代,另一方面又不要表现得太过有能力。
“平时要做到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多做点儿求田问舍的事情,不要去刻意收买名声,也别拉帮结派。最主要的是,不要和叛国及反贼扯上关系!只要我们不和这两项搭边,一般而言,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至于现下这宗大事么,我们只要把眼前这一步做好即可。后面那些祸害人的事情,就都交给他们杨家去做吧。此事一成,我们就通知祖父那面,让祖父去向南面那位邀功,多要点儿金银珠宝什么的,一方面能贴补下家用,同时也好让那位安心,让他知道,我们语文家不过是群见钱眼开之辈!”
“对了,那个死太监贪财。适当的时候,通知二婶那面,给我使劲的用钱砸,直到要把那死太监砸晕、砸到他投降为止!不要怕花钱,将来算账的时候向南面那位加倍要回来即可!嗯,也不要加得太离谱了,两倍就可以了!”
“唔,差不多,就这些了!”
说完,宇文成龙貌似有点儿累了似的,开始靠在椅背上,半眯起两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小屁娃子!就知道耍嘴皮子,却让你老爹里里外外的跑来跑去忙活!”心中如此腹诽着,可宇文化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儿子,说得基本都在理,而且,考虑得似乎比自己还周到。
一旁的宇文智及也大抵是如此心态。
就在二人对望了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再告辞之际,却意外地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而把门的婠婠小丫头那稚嫩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参见老夫人!”
旋即,一个威严的声音清脆地回答道,“起来吧!你家少爷呢?”
“禀夫人,少爷正在屋里,和老爷还有三老爷叙话呢、”
“和他们有什么说的!”宇文老夫人颇有些不满地说道,“两个大男人,一把年纪了,一点儿小事儿还办不好,居然还有脸来烦我家孙儿,真是没用!”
在宇文老夫人的抱怨声中,房门已然“吱呀”一声打开。
宇文化及兄弟俩连转身,很是狗腿子地上前躬身施礼,“母亲大人安好!”
“事情问完了吧?那就赶快滚吧!以后少拿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来烦我孙儿!不知道我孙儿身体不好着呢么!你说你们两个,平时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呢!”
眼见老爹和三叔要被nǎinǎi喷口水,宇文成龙连忙起身上前解围,“nǎinǎi!”
“哎呦我滴乖孙儿唉!坐那儿别动,可别累着你!”迅速完成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宇文老夫人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要躬身施礼的宇文成龙道。
“nǎinǎi,孙儿身体好着呢,哪有那么娇贵!”
“不行!听nǎinǎi的,快坐下!”宇文老夫人强按着自家孙子坐好,待到回转身形,却发现宇文化及兄弟俩还在,不由得柳眉倒竖,“怎么还没滚蛋,莫非还等着老娘我给你做竹笋炒肉不成!”
闻言,宇文化及二人再也顾不得其它,忙转身狼奔豕突而去。
第六十七章 入山之前
把两个碍眼的儿子赶走后,宇文老夫人将自家孙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方才略微松了口气。
犹豫了一下,宇文老夫人还是开口问道,“好孙儿,刚刚你父亲和你三叔来,所谓何事?”
目光示意婠婠小丫头继续出去把门,直到小丫头已然把门关好后,宇文成龙方才俯身到自家nǎinǎi的耳畔小声道,“是那位晋王殿下想让祖父帮其谋夺太子之位,祖父便向其推荐了越国公杨素。”
“晋王那面已经同意了,并给了祖父明确的指示,要祖父办理此事。可祖父毕竟是地方官,无故不得进京,所以,便将此事交给孩儿打前站。想来,最迟不过年底,晋王那面应该就会想办法把祖父弄进京城来了。”
点了点头,宇文老夫人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意外的神sè来,寻思了一下道,“这些军国大事儿,nǎinǎi我不想管,也管不了。nǎinǎi唯一的愿望,就是孙儿你能平平安安的!“
“至于家里面那些事情,依nǎinǎi的意见啊,你支个嘴儿也就行了,至于具体的事情,就让你父亲、叔叔他们去办吧!”
“nǎinǎi和你那乐平祖母商议了一下,今儿起,咱们就搬到皇觉寺住去!”
“呃,这个,那啥,不大好吧?孙儿我可是男人唉!那皇觉寺,不是尼姑庵么?”宇文成龙不由得诧异地开口道。
“你算什么男人!才十岁,一个小毛孩儿而已,毛都还没长出来呢!”玉指轻轻在宇文成龙的额头一点,宇文老夫人不无鄙视地开口道。
“可是,那也不太方便吧?我们住家里不是好好的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倒是你乐平祖母,总是住在我们府上,才有些不方便。虽然你祖父还没回府,可她毕竟是公主,身份尊贵,在咱们府上住得久了总归影响不好。”
“再者,前次你也说了,用水云经的真气洗礼经脉确实有助于你恢复健康。所以呢,我和你乐平祖母的意思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专心修炼,每天帮你洗练经脉,最好能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把你的这个病彻底治好!”
“那也用不着去尼姑庵住吧?就算住乐平祖母那里,也比住尼姑庵里好啊!”宇文成龙仍旧有几分的不情愿地说道。
也难怪宇文成龙如此,虽然一副正太的外表,可毕竟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对于住尼姑庵这种事儿,还是相当有抵触情绪的。
其实,最关键的是,那皇觉寺里的尼姑,最年轻的也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大婶级人物!就没有一个青chūn靓丽的萝莉!这让宇文成龙这资深宅情何以堪啊!
很显然,宇文老夫人是不知道宇文成龙此刻的心思的,否则的话,估计早就老大耳光扇过来了!
不明就理,此刻宇文老夫人正和颜悦sè地说道,“你乐平祖母那儿虽好,可毕竟不是我们自己家,而且,时常有皇室成员走动,人来人往的总是不方便,也不利于清修。”
“而皇觉寺那里呢,虽然名称是庵堂,实际上xìng质和冷宫差不多,平素基本是没有人去的,最是适合修炼。那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与你乐平祖母情同姐妹,而且他们庵堂的香火,虽然名义上有皇家拨付,可实际上大部分的银钱都会被内务府的人克扣下去,rì子并不好过。”
“也亏得有nǎinǎi我和你乐平祖母赞助一部分,方才能够勉强维持下去。所以呢,咱们住进去倒也无妨。只怕那满庵上下,还巴不得我们去常住呢。”
“更何况,那华光、华胜两位师太也都修炼了水云经,而且答应了,会帮助给你洗练经脉。如此,有我们四人,再加上婠婠那丫头就有五个人了。若是那位观音大师所说的方法没错的话,合我们五人之力,应该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把你的病治好!”
“你乐平祖母可是说了,要给你治好了病,好带你去见新媳妇呢!”
“呃,新媳妇?谁的新媳妇啊?”宇文成龙闻言,满头的雾水。
“笨!”玉指在宇文成龙的脑门用力一点,宇文老夫人道,“当然是你的新媳妇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前几天,你乐平祖母进宫,和皇后娘娘商量好了,已经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了!所以啊,现在你乐平祖母很着急,想要先把你的病治好了,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新媳妇!怎么样,高兴吧?”
“呃……”宇文成龙很是无语,长了张嘴,半晌方才开口道,“nǎinǎi,那个,新媳妇,是哪一家的啊?今年多大了?长得怎么样?”
“嗯,这个新媳妇嘛……”
便在此时,屋外的婠婠小丫头大声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嗯!是婠婠啊!起来吧!我那乖孙儿呢,可在房中?”
言语之间,吱呀一声门响,却是宇文成龙的便宜祖母姐姐,乐平公主。
宇文成龙正要起身相迎,那厢乐平公主已然风一般地卷了过来道,“我的乖孙儿,别起来了,快坐下!可想死祖母我了!”
一面说着,乐平公主已然将宇文成龙搂在怀中,心啊、肝啊的叫着,好不心疼!
半晌,终于心疼完孙子了,乐平公主方才想起了正事儿,转头对宇文老夫人道,“好妹妹,姐姐我那里都准备好了,就看你这儿什么时候能准备停当,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妹妹我这里也都收拾好了,只是,欢喜郎这里,我也是才告诉他,只怕他还有些事情要吩咐。”对着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又转头瞟了自家孙子一眼,宇文老夫人开口道。
“嗯哼?乖孙儿,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么?”凤目一亮,乐平公主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孙儿确实还有点儿小事儿,祖母和nǎinǎi且稍后。”说着,宇文成龙转头对门外的婠婠小丫头吩咐道,“婠婠,去把二弟、三弟,还有沈光都给我叫来,就说少爷我有事儿吩咐他们。”
“遵命,少爷!”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身形一转,婠婠小丫头便已经消失不见。
片刻功夫,小丫头便已快步而回。
又过了一会儿,沈光小胖子做贼一般悄无声息地赶到,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少爷,见宇文成龙没回应,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候着了。
再过片刻,小狗熊宇文成都和绿眼儿小狼宇文成祥哥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到院外就听那宇文成都小狗熊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大哥,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待小弟我去帮你揍他!”
第六十八章 基情无限
宇文成龙陪着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上山苦修去了。
不,确切地说,是乐平公主和宇文老夫人上山苦修去了,而宇文成龙,则基本上是去打酱油的!
同去的还有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婠婠小丫头。
至于马车夫沈光及出尘小丫头,则被留在了宇文府内。
同样留守宇文府的,还有宇文成都、宇文成祥两兄弟。
虽然没有了自家兄长的约束,可这俩兄弟并不敢十分的撒野,而是严格按照自家兄长的吩咐,开始cāo练一群童子军。
和这两兄弟一起cāo练人马的,还有宇文成龙留下来的代表,沈光小胖子。
宇文成龙的要求是,待他下山回来后,这三百童子军要初步具备能够对抗三千府兵的能力。
尽管这三人本身都算有一些本领,可这cāo演人马之事,三人还真就是九窍通了八窍,就剩下一窍不通了!
好在宇文成龙有留下了比较详尽的训练手册,甚至,连训练所需的药材、器械、使用方法、注意事项什么的,宇文成龙也都列得很明细,三人只需照本宣科即可。
宇文化及兄弟的yīn谋也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实施着。
在博通赌坊里连续鬼混了三天,那白面无须锦袍客终于出了赌坊,原因是,钱花光了!
至此,伪娘宇文士及也终于现身。
见这娘娘腔终于出现,宇文化及与三弟宇文智及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在得到娘娘腔宇文士及‘没事儿’的回答后,兄弟俩也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连忙把自家密谋之事的重要xìng及办事原则向宇文士及交代了一番。
又想起宇文成龙的嘱咐,两兄弟忙道,此事对杨家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云云。
甚至,那越国公老头能否在高升一步,达到人臣的巅峰,也都在此一举。
点了点头,宇文士及表示明白,并且会照办。
第二rì,那白面无须客再次怀揣巨款,走进了博通赌坊,而宇文士及也再次顺利地与那无须客勾搭到了一处。
此后的一个月里,白面无须客基本上就没再离开过博通赌坊,除了回去取钱的时候。
就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白面无须客向博通赌坊贡献了总计达八万吊还多开皇五铢,并顺利地欠下了高达五位数的欠款。
虽然赌坊方面表示,对于优质客户,是可以暂行记账的,可那记账的额度是有上限的。
比如,在白面无须客报出了家门和身份后,赌坊方面表示,可以挂账三万吊,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第二次在进入赌坊后的第三十天,白面无须客的信用额度终于已经用满。
于是,一个疑似赌场掌柜的小眼睛胖子拿着厚厚的一叠欠款单,面无表情帝来到了白面无须客的面前道,“杨大人,这是您在本坊挂账的所有凭证,总计三万吊整。请您再确认一下,可否有错!”
丝毫没有被追债的觉悟,白面无须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继续若无其事地和那为娘宇文士及**去了。
虽然被无视了,可这小眼睛的胖掌柜并没有气馁,反而强忍着恶心感,很是客气地再次开口说道,“杨大人,按照我们坊内部的评级制度规定,在没有归还这笔三万吊的款项之前,您已经不能再在我们赌坊挂账消费了!毕竟我们只是开门做生意的,不周之处,还请杨大人见谅!”
“好了!杂家知道了!”那位杨大人有点儿微怒地说道。
眉头微皱,胖掌柜张了张嘴,正自犹豫着该不该再说点儿什么之际,一旁的伪娘已然转过身来,对着胖掌柜道,“你这厮,好不晓事理,才多大点儿事儿啊,也敢来烦我家官人!”
“拿来,一共多少?”劈手将那叠借条夺了过去,宇文士及数也不数地问道。
“禀这位小大人,总共三万吊!”胖掌柜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答道。
“三万吊是吧!”一面说着,一面伸玉手自随身的香囊里取出了一叠的钱票,随手点出了三张劈头扔到了胖掌柜的脸上道,“给!这是皇庄三万两银子的银票,拿着快点儿滚吧!”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小人这就滚!”
虽然貌似被打脸了,可胖掌柜不但没有一点儿的怒意,反而满脸的笑容,很是低声下气地说道。
宇文士及的这一豪举,可把那白面无须客震了个目瞪口呆。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白面无须客方才疑惑地开口道,“夫人,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为夫我还一直没问你贵姓呢,不知夫人可否告诉为夫?”
“讨厌啦!”妩媚地对着无须客抛了个媚眼,宇文士及做娇嗔状道,“哼哼,臭男人!奴家整个人都给你了,居然还不知道奴家是谁!这会儿却想起问了!怎么,是不是看奴家我家资颇丰,想来个人财两得啊!讨厌!”
“好夫人,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你就告诉为夫我嘛!”白面无须客涎着脸,继续肉麻地恶心着哄道。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奴家就破例告诉你,你可要记住了哦!奴家就是宇文府的二小公子,宇文士及!”
“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咦?你不觉得奇怪?难道,你以前认识奴家?那你,究竟是何人?”宇文士及做满脸震惊状道。
“呵呵!说起来,为夫与你父亲还是同僚来着,某家便是大理寺少卿,杨约杨惠伯!”
“你!你!你!”宇文士及被震惊得花容失sè,一直纤手指着那杨约哆嗦了半晌,方才把气捋顺,开口道,“你是越国公杨素的弟弟,大理寺少卿杨约?”
“不错,正是杂家!”轻捻着光秃秃的下巴,那白面无须客不无得意地开口道。
“哎呦喂!吓死奴家了!你这坏人,这么大的身份,怎么不早告诉奴家!害得奴家还为你提心吊胆的!”说着,蛮腰一扭,宇文士及玉手在那杨约的胸前轻轻地敲打着,做撒娇状。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是为夫的错!还请夫人原谅则个!”那杨约很是配合地,做俯首认错状。
“咦?也不对啊!你既是大理寺少卿,怎么会连这么点儿钱都没有?你看奴家,虽然没什么官职在身,可身上也从来没缺过钱啊!”
“唉!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那,好夫君,你就慢慢说呗!奴家有的是时间!”
第六十九章 站队很重要
第六十九章站队很重要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又云,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这话对于越国公府来说,大抵是没错的
做为当朝右仆shè,越国公杨素在满朝文武之中,地位仅次于左仆shè高颎,可谓是烜赫一时。
别的不说,光是越国公府的ji妾,就数以千计比起天家的佳丽三千,都是只多不少的
这些人,可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杨素兴致来了的时候,给杨素唱个歌、跳个舞,陪个睡什么的
而且,这些ji妾,平素还都要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要是哪个敢不给,嘿嘿,谁知道哪天,某个ji妾就得了主人的宠幸,从此一步登天什么的啊
因此,越国公府虽然良田数十万顷,收入颇丰,可实际上,每年真正能够结余的钱并不多。
而大理寺少卿杨约,尽管地位不低,可毕竟还不是家主,能够拿出几万吊钱来赌博,已经是辗转腾挪,使劲浑身的招数了
此刻欠了赌场三万吊的债,虽然表面蛋定,实则,杨约也是紧张的不行,唯恐赌场方面犯浑,把这事儿捅到自家兄长那儿去
听了杨约这么一番的诉苦,伪娘宇文士及不禁黛眉微皱,似乎是在为杨约苦恼。
“对了,夫人你们宇文家虽然也算是位高权重,可你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钱吧?难道,你们家有什么特殊的生财之路不成?”
“这个么,有倒是有,只是……”宇文士及闻言,有几分扭捏。
“哦,还真有?好夫人,到底是什么渠道,快说”有些急切地捉住宇文士及的肩膀,杨约两眼圆瞪地开口道。
“讨厌你弄疼人家啦”宇文士及黛眉紧锁,嘴角一阵抽搐道。
“好夫人,对不起啊为夫这不是着急么?你先告诉为夫,你们宇文府到底有什么生财之路,这么赚钱?”
轻轻揉了揉肩膀,宇文士及神情严肃地再次问道,“你当真想知道?”
“嗯嗯当真想知道”
“那,奴家要你发誓,绝不能泄露出去”
“好杂家杨约在此发誓,如果泄露了我家好夫人宇文士及的秘密,让我杨约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杨约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对天发誓道。
“好夫君谁让你发这么重的誓呀呸呸呸说得那么难听,多不吉利奴家相信你便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直到杨约把誓都起完了,似乎宇文士及方才回过神来,不迭声地出生阻止道,“夫君既然想知道,奴家告诉你便是了1”
一面说着,宇文士及向着那杨约轻轻招了招纤手,待其附耳过来方才轻声细语的开口道,“我们宇文家这么多的钱,其实,都是晋王殿下赏赐的”
“嗯哼?”杨约闻言,两眼圆瞪,像只大蛤蟆一般,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sè,“怎么会?晋王殿下,为什么赏你家那么多钱?”
“夫君觉得,晋王殿下与太子殿下相比,如何?”
“这个嘛,不好说”毕竟事关天家,闻言,杨约有些犹豫。
“哼臭男人奴家对你推心置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却跟奴家遮遮掩掩,这般不爽利亏得奴家对你的一片真心呢”纤足用力一跺,宇文士及扭动蛮腰,转身做掩面啜泣状道。
“好夫人,为夫错了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在宇文化及的眼泪攻势下,杨约迅即投降道,“要为夫我说啊,太子殿下么,是个仁义之人,说句不好听的呢,就是有妇人之仁这种太子,若是在太平盛世,还则罢了,可一旦遭遇乱世,则实非百姓之福啊”
“哦?那晋王殿下呢?”目光中闪过一丝异sè,宇文士及继续追问道。
“晋王殿下么,雄才伟略,允文允武,然则,太过急功急利、好大喜功。这种人,不成千古明君便是千古暴君不论哪一种,都肯定是能够留名青史的大人物”
“哎呀吓死奴家了”轻抚**,宇文士及做出一副奴家怕怕之态道,“那,夫君你来说,我们宇文家,此番行事,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此事么,不好说”
“怎么讲?”
“太子殿下那面,已经当了近二十年的太子,早已地位稳固。更兼与左仆shè高大人有着姻亲的关系,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不出意外的话,在当今大行之后,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所以呢,晋王那面的胜数并不是很高。”
“与之相应的是,一旦晋王殿下功成,你们宇文家肯定居功至伟甚至,老爷子当上左仆shè位极人臣,也未必没有可能”
“这个嘛,奴家倒不奢望。就算左仆shè大人倒了,那不是还有令兄这位右仆shè顶着么?”
“对了,令兄可有选择站队?莫非,夫君与令兄都是太子那面的人?”
“没有绝对没有好夫人,这次,为夫发誓,绝对没有?”
“没有?怎么会呢?这样的话,你们杨家岂不是危险了?到时,太子和晋王,不论哪个登基,也不会买你们杨家的账甚至,就此记恨在心里,也未可知啊你们杨家此等做派,实非明智之举啊”
“哦?”目光一亮,杨约若有所思,半晌方才开口道,“那依夫人之见,我们杨家该站在哪一方呢?”
“依奴家之见,站到哪一方,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要做墙头草,想两面都不得罪。那样,往往是把两方都得罪了其次呢,站队要趁早,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便是此理夫君以为然否?”
“嗯嗯,有理,有理”轻轻掐着光秃秃的下巴颏,杨约连连点头道,“听夫人一席话,胜过为夫我读十年书矣”
“夫君,你说,我们两家,将来会不会兵戎相见?”略微沉吟了片刻,宇文化及忽而想起一事,又紧张了起来,忙问道,“你们杨家,不会选择太子一系吧?”
“这个嘛,暂时,不好说”犹豫了一下,杨约道,“杨家的事情,最终,还是要我兄长做决定的,毕竟,他才是家主,而且官职也最高”
“呜呜臭男人你就这么狠心,不要奴家了么?”宇文士及脸sè一转,做哭天抹泪状道,“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什么都和你说了,你居然如此对奴家,简直是,太让奴家伤心了我不活了我”
一面说着,宇文士及霍然起身,猛地一头向着桌角撞去。
第六十九章站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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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杨素出招
第七十章杨素出招
十万两的银票,左仆shè之位的许诺,以及宇文士及这个伪娘的献身,终于搞定了这个越国公杨素的弟弟,大理寺少卿,老太监杨约。
这里插一句,杨约虽然是个太监,可并不是那种经过正式阉割后在宫中任职的太监。
说起来这事儿还有点儿好笑,杨约是因为小时候上树上掏鸟蛋,一不小心掉了下来,被树桠戳中要害,结果鸟蛋没掏到,反而把自己的两个小蛋蛋给赔了进去,就此成了一个没有正式编制的太监
一个是太监,一个是伪娘,杨约与宇文士及两个人妖可谓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于是便有了这番干才烈火、虚凰假凤
也正是这两个人妖的勾搭成jiān,正式开启了大隋这条破船的沉没之旅。
貌似人财两得的杨约自从应下了宇文士及的要求之后,便开始在其兄长杨素面前吹起了歪风。
“兄长,你想不想当上左仆shè?”某rì傍晚,在杨素的书房里,杨约鬼鬼祟祟地对着其兄杨素说道。
“废话”杨素眼皮都没抬地回道,“可是,这事儿是那么容易的么?高颎那老匹夫文治武功都不错,又是当今圣上的家臣出身,可没那么容易就被扳倒”
“况且,就算现在把他搬倒了,将来太子殿下一上位,还不是要把他再弄起来要知道,那高老匹夫和太子殿下可是亲家来着一旦被他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捣鬼,我们杨家就等着倒霉吧”
“小弟倒是有一策,或许,可以一试”
“哦?”杨素瞬间来了jīng神,忙抬头看向这个太监弟弟杨约道,“说来听听”
“要想扳倒高老匹夫么,只凭兄长之力,怕是不行依小弟之见,最好向宫中借力”
“你是说,”略一思量,杨素便有了眉目,试探着接口道,“皇后娘娘那面?”
“对就是如此兄长也知道,那位最平素恨的是什么,咱们可从此方面着手。此外,几个月前,陛下出宫那件事儿时,小弟可是听说,那高老匹夫说,娘娘不过是一妇人而已。”
“兄长只要把握住这些,不断的煽风点火,不愁那高老匹夫不倒台”
“至于太子殿下那面么,嘿嘿,当今陛下可不止他一个儿子那晋王殿下可是文采武略,样样了得可惜就是没有能人辅佐。你说,我们要是这个时候投靠过去,是不是相当于雪中送碳啊若当真能够把晋王殿下弄上台,到时候,他不把左仆shè给大哥你,还能给谁呢?”
“这个,嗯,且容为兄我想想”被杨约这一席话震得头晕眼花,杨素也有点扛不住,连忙示意杨约暂且闭嘴,自顾自地开始闭目养神来了。
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杨素蓦地睁开双眼,双目之中,两道jīng光一闪而逝,“好就这么干了”
“不过,该如何和晋王殿下联系上,却是个问题”
“这有何难,兄长且看”说着,杨约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摞的银票,整整五十张,总计五万两,递到了杨素的面前道,“这便是晋王殿下送来的礼物,而且,来人已经明确表示,只要兄长能够办成此事,左仆shè之位非兄长莫属”
都说太监贪财,果然不假
原宇文士及给杨约的十万两银票,竟被杨约这太监从中截留了一半
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银票,半晌,杨素方才开口道,“好这些银子,某家收下了”
银子在大隋,并不是rì常通用货币,但在上层社会之中,尤其是大额交易时,还是比较坚挺也比较流行的硬通货。
此时大隋的一两银子,约相当于一吊零两百文钱,五万两银子,就约是六万吊的开皇五铢钱。
而大隋开皇时的铜钱,由于份额较足,一直比较坚挺,市面上米价越是一石三十文钱。
寻常的五口之家,一年的衣食费用,也就大约是一吊钱左右
似杨素这般大门高第,良田数十万顷,商铺数百计,又几乎是全家老小个个都有官爵在身,可开销也大,全家一年的结余,也不到六万吊
是以,毫无疑问,这五万两白银让杨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位晋王殿下的诚意。
加之还有着左仆shè的诱惑,故而,这杨素办起事儿来也是雷厉风行。
先是派人散布流言,终于顺利地把当初高颎骂独孤伽罗只是一妇人的话传道了那位文献皇后耳中
“可恶这该死的家奴,胆敢以奴欺主,诽谤老身当真该死”独孤皇后银牙咬碎,心中大恨。
原来,这高颎的父亲便是独孤家族的幕僚,高颎本人也是在独孤伽罗嫁给杨坚后,通过独孤伽罗这条线,才投到杨坚府上的。
后来因为才能得杨坚的赏识,高颎方才一步步地被杨坚提拔起来,直至如今的左仆shè之位。
所以,独孤伽罗说高颎是独孤家的家奴,也并不算是没有根据的。
被这么一个类似于家臣的人物给蔑视了,独孤伽罗的愤怒可想而知了
就在独孤伽罗怒火满腔之际,那杨素又提着一大桶的火油来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似乎是很是无意地,杨素和文帝杨坚提起了这么一句道,“前些时rì,臣路过高丞相府时,听闻高府爆竹不停,不由纳罕。后来一打听,方才知道,高丞相的小妾又给他生了个儿子高大人已经六十岁了吧,果然是老骥伏枥、老当益壮啊”
文帝杨坚一听就乐了,六十岁了还能整出儿子来,这高颎爱卿,果然是人才啊
高兴之余,回宫就把这事儿当成笑话和自己老婆独孤伽罗说了末了还没忘了调笑高颎几句,说他老而弥坚,云云。
独孤伽罗这一听可就更怒了
做为一夫一妻制度的坚定拥蹇,独孤伽罗向来是反对包*nǎi的,就连杨坚都被独孤伽罗管得服服帖帖的
比包*nǎi来,更让独孤伽罗不能容忍的,就是和二nǎi生孩子
而这其中,又以和二nǎi生男孩儿最为可恶,那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很不幸的是,高颎老头这次,三个错误都犯了,很荣幸地被独孤皇后划入十恶不赦的行列。
罗眼珠一转,那独孤伽便有了对策,遂对杨坚说道,“陛下可曾记得,年前,陛下要赏高大人小妾时,高大人是如何说的?”
第七十章杨素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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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倒霉的高颎
第七十一章倒霉的高颎
早年丧父、中年丧夫,老来丧子,这是人生最悲哀的三件事。
当然了,这是对女人而言的。
对男人而言,中年丧妻,算不上什么悲哀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花心的男人而言,中年丧妻也许还是个喜事儿呢
因为,可以名正言顺地重新娶个年轻漂亮的了呗
高颎自然不是中年人,年近六十,在普遍寿命不是很长的隋朝,这个年纪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头了
这个时候死老婆,高颎老头差点儿就高兴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庆贺了
但表面上,高颎老头还是装得很是蛋定,不,是满脸的悲伤之sè。
闻听左仆shè大人死了老婆,当皇帝的杨坚表示,朕非常的悲伤,不过高爱卿身子骨正硬朗着呢,正是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朕就做主,出公费给你包个二nǎi,如何?
高颎多聪明个人啊,一听这话,就不干了
公费包*nǎi,听上去是挺好,可谁知道这二nǎi是不是你派来的间谍啊
那样的话,和二nǎi**的时候,老夫我岂不是还要防备着点儿?果真如此的话,只怕不出俩月,老夫可就真的萎了
于是,高颎就对杨坚扯谎说,老夫我感情专一,曾与妻子海誓山盟,发誓不会去爱除了彼此外的第三者。况且,老夫我已经不能人道好多年,早就没那能力了。现在每天下班儿回家,也就只能吃斋念佛,给死去的老婆念念经了
杨坚闻言,非常失望,但也不好硬行摊派二nǎi指标,只好就此作罢。
可高老头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实际上,每天回家都会找个小妾**一番。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不出半年,高老头来了个老树开花,把一个小妾整怀孕了
这不,前几天分娩,居然还生出个大胖小子来
如今,独孤伽罗一提起前事儿,杨坚也就想起高老头当初扯的谎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老匹夫胆敢欺君罔上”
对皇帝说谎,那可不就是欺君嘛
你说自己萎了,早就不能干那事儿,现在这儿子咋算?看你们丞相府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放鞭炮的,很显然,应该不是在庆祝你高老头被戴绿帽吧?
那你就是欺君了呗
然后,杨坚就展开联想了,这可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他高老头为什么要在此事上欺君呢?难道,他们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而且,以前的那些军国大事里,又有多少是被高老头忽悠了的呢?
虽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杨坚的心里,从此就种下了这么一根刺儿了
也合该高老头倒霉,没过几天,凉州总管王世积被人控告谋反。
说起这王世积,纯粹倒霉得喝凉水都塞牙,放屁崩到后脚跟的主儿
因为他遇到小人了
王世积有个亲信,名叫皇甫孝谐。有一天,皇甫孝谐犯事儿被通缉,结果就跑到王世积那去了。王世积一看,这小子不厚道,就没收留他。皇甫孝谐就只好继续跑路。
直到有一天被人逮到,按罪发配到大西南守边疆去,这皇甫孝谐心里就恨上当初那个不肯收留自己的凉州总管王世积了。
然后,皇甫孝谐就造谣说,王世积曾经令人给他和他夫人看相,看相的人说这是皇帝和皇后之相。还造谣说:王世积的亲信对他说,河西出jīng兵,正适合造反。王世积回答说,就是人口少了点儿,底蕴不足啊
本来,皇甫孝谐在西南边疆造谣,也就是图个嘴上痛快而已,即骂不死王世积,也没想过能把王世积怎么着。
可偏偏这话落到了御史的耳中。
所谓御史,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专门以告别人黑状为职业的家伙。
听闻此言,御史让人按图索骥,就找到了皇甫孝谐头上,把他捉到京城审问了起来。
虽然是造谣,可到了此刻,皇甫孝谐也不敢认啊就只好继续编下去。
这下事情就大了,等到御史们把拱状摆到杨坚的案头,就成了这样了:“左卫大将军元旻、右卫大将军元胄、左仆shè高颎,并与世积交通,受其名马之赠。”
杨坚一看勃然大怒,于是大手一挥,就把可怜的凉州总管王世积给宰了。左卫大将军元旻、右卫大将军元胄,都被免去了官职。
高颎老头也被免去了左仆shè的官和上柱国的爵位。
但高老头人挺豁达的,并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怨怼的情绪来,反而如此想道:“免官就免官吧,反正又没掉脑袋”
“而且又不是全免了,咱这不是还有元帅长史、齐国公的头衔呢么左仆shè虽然位极人臣,可事情太多,实在累人,咱又一把年纪了,不当也罢上柱国的俸禄又不是特别多,大隋的柱国又那么多,实在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爵位,丢就丢吧”
高老头想的确实不错,奈何,树yù静而风不止
没过几天,落井下石的人便又来了
这次,搞事儿的人是高颎老头的国令(齐国公所属地的齐国令,正七品,大概相当于县长)上书揭发高颎老头说:“其子表仁谓颎曰:‘司马仲达初托疾不朝,遂有天下。公今遇此,焉知非福’”
杨坚闻言大怒,让人把高老头捉起来严加审讯。
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杨素老头自然不肯放过,趁机让手下党羽跟着煽风点火,说高老头素来不敬君上,疑似有造反嫌疑,曾经找算命的丈夫咒陛下您早点死还说陛下您活着,对他这丞相不利,因此还找人骧星续命,掠夺陛下您的气运,等等。
尤其是,今年出征突厥的时候,高颎老头还带着兵乱跑。明明兵马足够,偏偏还向zhōng yāng要兵,也不知道这老头都搞了些什么yīn谋,云云。
这些事情,很多都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的,可征突厥时的这事儿,是确有其事的,当时杨坚也是心存疑虑的,只不过后来高颎凯旋而回,杨坚便把此事放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有资格一锤定音的独孤伽罗皇后也终于发话了。
独孤伽罗倒是没进谗言,而是向杨坚提起了一件旧事儿。
年前,高句丽王高元起兵进攻大隋,虽然被营州总管韦冲一通胖揍给打了回去,可文帝杨坚依旧很愤怒,觉得自己的虎威受到冒犯,就打算发兵踏平高句丽。
偏偏这个时候,高颎跳出来反对,说什么大隋是仁义之邦,当以德服人,如果贸然兴兵,实在不吉利,云云。
盛怒的杨坚执意不听,非得派兵去打高句丽。
结果半路上,陆军遭受瘟疫十去七八,海军遭遇风浪几乎全军覆没。
说完了这事儿,独孤伽罗就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那就是:这事儿,好像有点儿蹊跷
杨坚仔细的那么一寻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使坏的话,估计,很有可能,就是高老头这乌鸦嘴给妨的
有了这么多的新罪状,杨坚老头儿彻底的出离了愤怒,一气之下,就让人把高颎老头拉出去,砍了
第七十一章倒霉的高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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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联盟初成
第七十二章联盟初成
皇帝要砍左仆shè,这可是大事儿
左仆shè,相当于左班大丞相,那可是满朝文武之首来着
于是,求情的人蜂拥而至
上柱国贺若弼、吴州总管宇文弥、刑部尚书薛胄、民部尚书斛律孝卿、兵部尚书柳述等等,集体联名,上书杨坚,说高颎老头无罪
六部尚书一下来了三个,在算上高颎老头自己,这满朝重臣就来了一大半了
“这大隋朝是我杨坚的隋朝,还是你高颎的隋朝啊”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群的求情之人,文帝杨坚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简直是,岂有此理”
虽然盛怒,可杨坚也知道,不能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那样的话谁还给他打工啊
没计奈何之下,杨坚只好暂时决定不砍高颎,转而把高老头儿一捋到底,贬为庶民。
“庶民就庶民吧,反正咱们家又不缺钱花”高老头儿心中如是想着。
“而且,老夫的儿子娶的可是太子殿下的女儿,想来,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应该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婿的”
想到这里,高颎老头不但没有愁眉苦脸,反而相当的乐呵。
欢乐之余,高老头儿每天闲着没事儿就和小妾番,小rì子倒也过得相当滋润。
高老头没想到的是,随着他自己的倒台,他的那位亲家太子杨勇,也离下台不远了
前文说了,杨勇的老娘独孤皇后是坚定的一夫一妻制拥蹇,还看不得小妾生儿子
可偏偏,杨勇本人,却比较花心,纳了好几房的小妾。
不但如此,杨勇对他老娘给他安排的原配夫人元妃,很是不感兴趣,俩人几年都没过夫妻生活,自然是一个娃都没生出来。
更主要的是,元氏莫名奇妙地就早夭了
这事儿一直让独孤伽罗耿耿于怀,认为是杨勇与其某个妃子暗害了元妃。
而杨勇最宠爱的云妃,事实上是个娼ji出身,这云妃破通情趣,而且能生养,居然一口气给杨勇生了三个儿子。
其它高良娣、王良媛、成姬什么的,加起来,也都生了七八个儿子
“不和自己老婆生娃儿,反而和乱七八糟的女人生了一窝实在是,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这么一想,独孤伽罗是越看自己这个大儿子越觉得不顺眼
与之相比的是,晋王杨广,这么多年了,只宠爱原配夫人萧妃一个,连个通房的丫鬟都没有,而且三子一女也都是和萧妃所生
“这才是爱家好男人的典范嘛”
独孤伽罗也就越看越觉得这二儿子和自己的心意
除了独孤伽罗不喜欢杨勇外,文帝杨坚对自己的这个长子也不怎么满意,。
盖因文帝尚节俭,不喜声sè犬马,而杨勇则恰恰相反,生活奢华,沉迷华服美sè,醉心音律文章。
一言以蔽之,凡是杨坚反对的,他基本都喜欢
同样与之相对应的是,杨广在这方面却做得相当的好,生活不奢华,家里也没有美婢,连乐器什么的都蒙了一层灰。
还可不是一天两天如此,基本上是数十年如一rì,都是这样
不管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反正杨坚和独孤伽罗每次派心腹去杨广那考察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这种情形。
渐渐地,杨坚便也心中喜欢二儿子杨广厌恶长子杨勇了
心中既然已经埋下了喜恶的种子,而且已经开始生根发芽,只待条件成熟,便可开花结果。
话说另一面,宇文化及等人自从拉拢了越国公杨素兄弟后,便迅速派人把消息传给了在兖州当总管的老爹宇文述。
而宇文述则派人传信给晋王杨广,言道杨约巨贪,臣已用二十万两银子买通了杨约,并借杨约之口向越国公杨素许下左仆shè之位,终于说服越国公杨素投靠到晋王麾下。
杨广闻讯,高兴之余,就给宇文述送去了价值五十万两的各式金银珠宝。
同时也开始安排扬州的诸般事宜,准备找借口进京,一来是和那越国公面谈一番,二来呢,还要到老爹老娘面前献一番殷勤。
而此时,杨素已然发力搞翻了太子杨勇的亲家左仆shè高颎。
于是,杨广愈发的确信了宇文述的消息,遂进京述职为由,带着大批的金银珠宝就急匆匆地进了京城。
和越国公杨素的密谈很是顺利,空口白牙的许下了左仆shè之位后,又杨广扔下二十万两的银票做为赏赐。至此,越国公杨素终于打消了最后一丝的疑虑,彻底倒向了晋王杨广一面。
暗中收买完越国公杨素,又向杨坚汇报完了治理地方的功绩后,剩下的时间里,杨广就专心致志地陪起老娘独孤伽罗。
原本,独孤伽罗就对自己这个二儿子十分喜爱,如今杨广再一献殷勤,独孤老太太就更高兴了
趁着这个机会,杨广就对老娘说,“孩儿牧守一方,一年也难得见老娘一面,不能在眼前侍候,孩儿有罪啊”
独孤伽罗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就说,“为娘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天,你这回再一走啊,咱们娘俩能不能见面都两说了”
杨广一听就也跟着哭了说,“孩儿也是深有此感啊也不知咋回事儿,孩儿我那大哥就对我不满意了,已经派人刺杀我好几会了今rì离开老娘,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孩儿我命苦啊”
要说独孤伽罗执掌宫廷、参谋朝政近二十年,之前还那便宜女婿宇文赟斗法斗了好几年(主要是周宣帝宇文赟看杨丽华不顺眼,要杀了她,还是独孤伽罗闯进皇宫把女儿救下来的),那识人辨事儿的眼光可是相当的高明,奈何此番碰到了自己亲生的儿子,智商明显下降了一大截。
加之早先就有了长期的先入为主的喜恶,所以,此番杨广这破绽百出的谎言,竟然很是神奇地,就把独孤老太太给忽悠住了
“睍地伐(杨勇小名)忒可恶当初我给他娶个好媳妇,盼着他能兴隆家业,哪成想,他竟不宠自己的老婆,反而宠幸一个ji女元妃原本无病,定是那云氏小贱人和睨地伐合谋,投毒害死了元妃。这事儿木已成舟,老身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哪成想,今rì他竟然又害到你的头上来了”
“我还活着他就敢如此,等我死了,那你们兄弟哪里还有活路啊”
“还有,那东宫连个嫡妃都没有,等到你老爹也死了之后,你们兄弟不是要向云氏那个ji女叩拜?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很显然,这话在独孤老太太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只不过是如今才借着杨广的话头说出来罢了。
出宫后,杨广就把这话传给了越国公杨素,请杨素给参详一番。
杨素一听,有门儿于是就趁着一次酒宴的机会向独孤皇后言道,“晋王孝悌恭俭,和陛下很像啊”
听出了杨素话里隐含的意思,独孤伽罗就说道,“你说得对,晋王是和陛下很像。只是太子太不成器,总和小人混在一起,我很担心他会派人刺杀晋王我儿啊”
杨素会意,就跟着独孤伽罗的话头,对太子杨勇大加抨击。
结果,独孤伽罗很满意,就赏了杨素一大堆的金银珠宝。
自此,虽然没有明言,但独孤伽罗与杨素这个倒太子、捧杨广的同盟却算是正式结成了。
第七十二章联盟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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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铁血真汉子
第七十三章铁血真汉子
独孤伽罗在内主宫廷,左仆shè高颎被贬后,杨素以右仆shè之位统领满朝文武,二位内外合力之下,本就对杨勇不甚满意的杨坚终于动了废立太子的心思。
只不过,这事儿干系太大,杨坚觉得,还是要慎重对待,不如多问一下朝臣们的意见。
而除了左右仆shè外,还有两个杨坚比较信任的人,被杨坚纳入了咨询对象之列。
那就是左卫大将军、五原公元旻,和右卫大将军、上柱国、武陵郡公元胄。
这二位前段时间受王世积的牵连,被免了官,可没下狱,还在戴罪立功呢。
毕竟是杨坚的亲信,等王世积被宰了之后没几天,杨坚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这二位就又官复原职了。
当杨坚把自己的意思透漏给元旻时,元旻声sè俱厉地表达了反对意见道,“废立这种大事,陛下你说一不二。可一旦下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所以,您听到的那些话是不是谗言,您可一定要查清楚了啊”
元旻说得很是在理,竟把杨坚老头说得哑口无言,至此,杨坚那刚刚萌动的废立心思终于缓了一缓。
那厢杨广探得消息后不由得着急了,心道,“好你个元旻,孤王和你无冤无仇,竟敢在此时刻坏孤王的好事儿,咱们走着瞧”
既然元旻反对,那杨广就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人,那就右卫大将军元胄。杨广的算盘是把这位元胄拉上自己的战车,来抗衡元旻。
元胄,鲜卑人,原本姓拓拔,也是皇族出身,北魏皇魏昭成帝的六代孙。后来宇文护篡魏建立北周,原本的拓拔皇族都被迫改姓元了。
杨坚篡周之前,元胄就是杨坚的第一号贴身保镖。
待到杨坚的野心暴露之后,原北周赵王宇文招就设下鸿门宴,打算在酒宴上干掉杨坚这反骨仔。
彼时,杨坚还不到四十岁,基本还没完全脱离很傻很天真的小青年范畴,不识赵王jiān计,居然彪呼呼地就去赴宴了。
酒宴上,眼见杨坚喝高了,赵王宇文招就把杨坚拉到寝室。
这个时候,左右自然没法跟着,只有元胄这个贴身保镖寸步不离地跟在一旁。
宇文招想干掉杨坚,就让两个儿子给进献瓜果,自己拿着锋利的水果刀叉瓜果喂杨坚。
杨坚还以为这宇文招是真心服侍自己,居然就那么二呼呼张嘴要吃,好在一旁元胄看得够紧,几次三番破去了宇文招的黑手。
眼见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一个不慎杨坚的小命就要交代,灵机一动,元胄就说,“我们相府还有事儿,该回去了”
宇文招大怒,“我们这些当主子的说事儿,你个下人多什么嘴赶紧滚蛋”
元胄两眼一瞪,就要拔刀。
宇文招见势不妙,连忙溜须拍马说,“阁下真是壮士啊实在太高大威猛了您老人家贵姓啊?娶了媳妇没呢?”
一面说着,赵王宇文招还一面给元胄让座、敬酒,不迭声地解释道自己没有恶意
毕竟是赵王的地盘,元胄也不敢在此动刀,否则自己和老板杨坚只怕都出不了赵王府。没计奈何,元胄也只得虚与委蛇地和这宇文招应付,保持着不撕破脸皮。
眼看似乎把元胄忽悠了过去,那赵王宇文招的鬼主意便又来了。
这次,宇文招是假装喝多了,要出去吐。
元胄一想,这要是让你跑了,我们小命不就没了?于是,蒲扇大的巴掌一伸,就把宇文招给按了回去。
“有尿是吧?就原地解决吧?”口中说着,元胄俩眼一瞪,似乎又有拔刀子的迹象。
再次失策,宇文招大为沮丧,但仍旧不死心。
一转头,宇文招又说自己渴了,让元胄帮忙去厨房去点水
元胄再次瞪眼道,“渴了?喝自己尿去”
这下宇文招彻底没辙了只能趴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不一会儿,赵王的兄弟滕王宇文逌赶到,二呼呼的杨坚居然神奇地又醒了,忙出门迎接。就在元胄慌忙跟上杨坚的时候,宇文招终于逮到了机会,溜了
元胄一看不妙,忙告诉杨坚道,“赵王这个当主人的都没影儿了,我们就别在这扯蛋了,赶紧逃命吧”
杨坚大手一挥道,“蛋定,他们家又没有兵马,怕个鸟啊?”
面对如此二的主子,元胄大急道,“用啥兵马,这是在人家的家里,人家招几百个护卫仆人过来,一人一把菜刀,就足够把我们乱刃分尸了,剁成肉馅包饺子了”
杨坚不信,说你这都是主观猜测,是唯心主义,是要不得滴
然后,继续二呼呼的回屋喝酒。
刚回屋坐下,元胄就听后面兵器碰撞声响起,生死关头,元胄也顾不得不理会二货主人杨坚的意见了,强行拉起杨坚就往外跑。
刚跑出几步,那宇文招便已经领着一群护院,高举刀剑冲了过来。
望着那明晃晃的钢刀,杨坚终于清醒了,也不蛋定了,撒开脚丫子玩了命的狂奔。
杨坚速度不慢,奈何敌人更快,还没到小院门口,杨坚就被敌人追了上来。
危急关头,元胄舍身为杨坚挡了数刀,终于把杨坚送出院门,自己则合身挡在了门口,直到杨坚连续冲出数重院落,出了赵王府的大门,元胄才慢慢杀退了赵王等人跟了出来。
所以说,没有元胄,杨坚早就被人乱刃分尸了也就没有大隋朝了甚至,就连杨坚的全家,估计也早就被人宰光了
毫无疑问,这样的人,才算是杨坚真正的心腹能够托付xìng命的心腹
是以,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元胄,杨广都是诚心相交的。
而受杨坚和独孤皇后的影响,元胄也觉得杨广这娃不错,又碍于杨广的殷勤,渐渐地也就偏向于杨广了。
这次杨广密谋搬倒兄长,便也把这元胄拉了进来。
而从独孤皇后那里证实了杨勇yù刺杀杨广的罪恶行径后,元胄更加义无反顾地倒向了杨广一面。
于是,杨广便向元胄来诉苦,说元旻是大哥杨勇的人,屡次三番向谋害自己,这次更拦着父王,不让父王立自己为太子。
被杨广这么一忽悠,元胄终于愤而出手。
在独孤伽罗与杨素先后说了一些元旻的坏话后,心思颇重的杨坚渐渐地对元旻起了一点儿疑心,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采取什么实际措施。
可当元胄出手时,情况却又是不一样了
正常而言,左右卫是轮番护卫杨坚这皇帝的安全的。
然而,某次轮到元旻当值时,元胄却没有正常下班。
见此情形,杨坚不由得很是诧异,就问元胄为什么还不回家。
元胄回答道,我还得防着那元旻呢
对于这个肯舍身为自己挡刀的铁血真汉子,杨坚心里是十二万分的相信滴
于是,杨坚连元胄为什么防范元旻都没问,直接就让人把元旻给咔嚓了
执意拥护杨勇的死忠分子左卫大将军元旻都被砍头了,其它的那些大臣们略一寻思,便也都缩起了脖子做缩头乌龟。
而杨素和独孤伽罗二人,则趁此机会全力发难,让有司给杨勇罗织罪名。
有司很专业,很快便列出了一大堆的罪名,除出了奢侈浪费、行为不检这些实有之事外,其它罪名很多是莫须有的。
这其中有一条,触及到了杨坚的底线,那就是,杨勇曾令师姥卜吉凶,然后对手下臣子说:“陛下也就是当十八年皇帝的命,这会儿已经差不多了”
盛怒之余,杨坚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冷静地,遂决定彻查此事。
可事情涉及到太子,一般人去怕是镇不住场面。思来想去,杨坚最终决定把此事交给了大臣之首的越国公杨素。
于是,太子杨勇彻底的杯具了
第七十三章铁血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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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仁寿宫外
仁寿四年,西元604年,夏五月。
赤热炎炎,骄阳似火。
仁寿宫外,执勤的那些左右卫们却罕见得身姿挺拔、满脸肃穆,做恪尽职守状。
左右卫身为禁军,属于大隋陛下的嫡系亲卫,一直以来,其成员基本都是由各世族大家的弟子。
比如:那位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侄子唐国公李渊,就曾经在左右卫中当值。
身为大家“公子哥儿”,其中大部分人入左右卫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保卫隋文帝,而纯粹是来打酱油混资历的。
因为,左右卫驻守京畿,平素根本就没仗可打。而厮混一段时间后,将来外放,凭着这段资历,就可以升为军官了。
这也是隋时世族子弟们步入仕途的一条很普遍的捷径。
尽管平素娇纵惯了,但至此非常时刻,这群公子兵们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免得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差错。
至于原因么,就在一个月前,文帝杨坚来仁寿宫避暑,不想就此一病不起。
老板病笃,这些当小弟的自然不敢再像平时那般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否则万一被上司逮到,来个杀鸡骇猴什么的,那多冤枉啊!
更何况,此刻值守仁寿宫的,可是位狠角sè来着,他的名字叫做杨素。
不但是这群公子兵,随便大隋哪个当兵的,一提起杨素来,无不是又敬又怕。
原来,这杨素打仗有个习惯,每当临战,就先派几百个小兵上阵冲锋,一旦战败而回,不论什么原因,就全都集体砍头。然后再派几百人上。
知道退败必死,所以在杨素手下当兵的,打仗之时个个奋勇争先,一副亡命徒的架势。
正是凭着这种狠辣手段,杨素方才成就了一代杀将的赫赫凶名。
也可以说,杨素的威名,全都是靠着砍人脑袋积累起来的!
而另一方面,杨素对于手下那些有功之人,也从来都不吝惜赏赐。
所以,大隋的士兵都敬畏杨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rì过中天,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如火的阳光撒在身上,炙热得气息穿透jīng钢盔甲,几乎要把人烤成肉干。
偶有一阵清风拂过,却没有带来丝毫的凉意,反而带来滚滚热浪。
吸入肺里的仿佛已经不是空气,而是岩浆,似乎再翻滚两下,就能够把人的肺叶烫熟!
库狄仲锜,就是一名光荣的左卫军小兵,此刻他正在仁寿宫最外围的大门口站岗。
库狄仲锜复姓库狄,鲜卑人。其祖上库狄伏连,在北魏时也曾经官至刺史,为官颇有清誉。
奈何后代逐渐没落,到了库狄仲锜这一辈儿,更是穷困潦倒,比起寻常百姓也强不了多少。
好在这库狄仲锜也算是个人才,心思灵巧,懂得钻营。
前次左卫军招人时,库狄仲锜凭着鲜卑人的身份,及祖上库狄伏连的余荫,又几乎散尽家财,终于买来了一个左卫军的名额,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左卫军小兵。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赔钱的买卖,可等小爷我混个一年半载的,再找机会外放,凭着小爷我的聪明头脑,怎么也能弄个百长来当!”
“到那时,手中有了权力,还怕那点儿本钱赚不回来么?”
“等小爷我有钱了,咱吃油条,喝豆花,豆花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等小爷我有钱了,咱盖新房,娶媳妇,媳妇娶两个,自己用一个,别人用一个!”
“等小爷我有钱了……”
心中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库狄仲锜觉得,似乎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太阳也不那么毒辣了!
就在库狄仲锜想到欢乐之处时,蓦地,头顶“砰”的一声闷响,库狄仲锜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哪个王……”瞬间回过神来,库狄仲锜怒目圆睁,猛地回身,正要破口大骂,不想却正望见一个小山般雄壮的身影。
连忙跑到嘴边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库狄仲锜脸sè一转,便已经换上了满脸的谄媚之sè,“杨伍长!杨大哥!杨大人!杨大爷!您好!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去办!保管你老人家满意!”
“小兔崽子,活腻了咋滴?没听见老子吩咐么,赶紧去那面查探一下,问问那伙是什么人?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立即示jǐng!听清楚了没有?”那位杨伍长抬起蒲扇大一般的巴掌向南一直,怒声吩咐道。
顺着杨伍长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五六里外的官道上,一小队人马盔明甲亮,军容整肃,此刻正沿着官道不疾不徐地向着仁寿宫方向开来。
仁寿宫做为避暑山庄,地处麟游县境内,又是依山傍水而建,可以说是人迹罕至。
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队人马,虽然人数不多,可身份不明,又没打着什么旗号,更何况,又是正值文帝杨坚病重的敏感时期,由不得人不心生疑虑。
“妈的!晦气啊!这种倒霉的事儿,咋就让小爷我摊上了呢!”心底发苦,库狄仲锜心念急转,开动脑筋思考着该怎么避开此事。
就在此时,那杨伍长已然“呛喨“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刀,将明晃晃的刀刃架到了库狄仲锜的脖子上,道,“小子,你想抗命,信不信,老子我现在就宰了你!”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库狄仲锜瞬间回神,心道,“早死不如晚死!现在不去的话,这傻大个儿可就真的要宰了小爷我了!”
“虽然那不明身份的队伍也相当有风险,可毕竟还要等一会儿!而且,人家也不一定就是敌人!”
念及此处,库狄仲锜连忙讨饶,“杨大爷饶命,小的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话还没说完,库狄仲锜已然吱溜一转身,从那位杨伍长的刀下逃脱开来,然后自门房牵过一匹战马,连滚带爬地翻身而上,歪歪斜斜地奔着那队伍迎了过去。
鲜卑出身的库狄仲锜,虽然家族没落,可祖传的技艺却没丢下,那就是骑马!
纵马疾驰,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库狄仲锜便已经跑出了四五里的官路,来到那队人马前方百余丈远处。
没等库狄仲锜勒马稳住身形,前面的人马便已止住了前进之势,迅速结成圆阵,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地看向库狄仲锜,大有一言不合就把库狄仲锜剁成饺子陷的意味。
“吁!”库狄仲锜见状连忙一提马缰,胯下战马唏遛遛一声长嘶便人立而起,瞬间止住去势。
“嘶!好好威风的人马!好大的煞气!只怕我们左卫军一对一的与之硬碰,也未必就敢言胜!”还没等举目定睛观瞧,库狄仲锜便觉一股肃杀之气裂空而来,周遭温度似乎也瞬间下降到了冰点,仿佛要把自己冻僵一般,不禁心中胆怯。
忽又想起那杨素治军的残暴手段,库狄仲锜心中更是胆寒。
双手用力握紧长枪,库狄仲锜终于不再哆嗦得那么厉害。
深呼吸,用力吐出一口浊气,库狄仲锜勉强恢复了一丝的胆气,强做镇定地吐气开声道,“前方是哪路人马?领兵的是那位将军?为何到此?”
第七十五章 姽婳卫
第七十五章姽婳卫
一声呼哨响起,圆阵迅速打开一道缝隙,旋即,一匹火红的骏马驮着一骑风一般地卷了出来。
随着唏遛遛一声马嘶,来人迅速勒住战马,目光冷冷地瞟了库狄仲锜一眼,那将领沙哑着嗓音沉声道,“哪儿来的小鬼儿,敢挡乐平公主的大驾,活得不耐烦了么?”
被这将领一眼盯得大脖颈子直冒yīn气,库狄仲锜心中更是惊骇yù绝,险些就要跪地投降。
“不能投降啊投降的话,回去就死定了杨素那杀星,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心中默念了三遍,库狄仲锜终于勉强驱散了对来将的恐惧,强打着jīng神定睛观瞧。
这一看,库狄仲锜就晕了是被阳光晃晕的
原来,对面这些军士,穿的居然都是大隋左右卫才有的高等战甲,明光铠
所谓明光铠,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表面打磨得很光滑,比较能反光
面对上百名同时身穿明光铠的士兵,库狄仲锜很荣幸地,被那耀眼的光芒晃花眼了
更让库狄仲锜觉得心底发晕的是,这些人,到底是谁啊?
要知道,隋朝之时,虽然制甲工艺比较发达,可产量并不算高。总体而言,正规军队之中,大抵也就只有一半的士兵有甲胄,还基本都是最普通的皮甲。
至于明光铠这种最高级货sè的铠甲,也只有将领和皇帝的直属亲军左右卫,才能勉强佩戴整齐。
就连仅次于左右卫的左右武卫,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至于其它的什么左右武侯、左右领、左右监门、左右领军,那就差得更多了
可是,很明显,左右卫的两班人马,此刻还都驻守在自己身后的仁寿宫呢
这会儿,哪里又冒出一伙左右卫来?
难道,是jiān细冒在充左右卫?
心中寻思着,库狄仲锜勉强避开耀眼光芒的直shè,再次凝神仔细观瞧,然后,就又有点晕了
因为,库狄仲锜一张人脸也没看见更别提找到什么认识的人了
这却是因为对面的那近百号的人,居然全都带着黝黑的鬼画符面甲,浑身上下,便只有两只眼睛和一张嘴露在外面,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个可以移动的钢铁怪物。
“小子,说你呢,没听到么?为什么拦住乐平公主的车架?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口中说着,那疑似将领之人便已经弯弓搭箭,在库狄仲锜回过神来之前,“嗖”的一箭shè出。
“完了小命休矣”
眼前乌光崩现,脑海之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库狄仲锜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但闻头顶“砰”的一声闷响,然后眼前发黑,库狄仲锜干净利落地一头栽下马来。
“噗噗噗”翻身吐出了口中的泥沙,又抖落掉脸上的水珠,库狄仲锜有点儿迷糊,“我不是死了么?怎么在这里?咦,这里,好像是仁寿宫外的那条官路啊?”
再一抬眼,库狄仲锜“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原来,不知何时,库狄仲锜已经被那些身着明光铠的罩面军士拖入了军阵之中,还在他脸上泼了一盆冷水
努力摇了摇头,库狄仲锜终于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情,忙伸手在头顶摸了摸,取下了头盔。
仔细一瞧,库狄仲锜有点儿傻眼了。
原来,自己的头盔上,被砸出一个约有半个拳头大的小凹坑来。
而那凹坑的中心,赫然是一个平整的直径约有箭杆粗细的垂直凹陷。
很显然,这是被没有箭簇的箭杆以极高的速度硬砸出来的
而自己呢,则是被那箭杆飞行时产生的强大力量给硬生生震晕的
“这个也,太,嗯嗯,变态了吧”
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那还算崭新的头盔,库狄仲锜陷入了呆滞之中。
便在此时,一个疑似处于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音在库狄仲锜的身后响起,“婠婠,你又调皮了”
连忙转头观瞧,库狄仲锜却正看到,一辆金漆凤纹马车上缓步行下一青衫少年。
而先前那个shè了自己一箭的疑似将领的家伙,此刻正快步上前,伸手搀住那青衫少年,将其扶下车来。
待到那青衫少年来到自己的身前丈许远处,库狄仲锜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约略十五六岁的少年。
虽然年纪不大,可那少年身量高挑,大概比库狄仲锜这成年壮小伙还高出半头。只是身子骨弱了一些,看那样子,也就是比麻杆儿多那么一层皮儿而已。
“大概,风略微大那么一点儿,就能把这位给吹飞了吧”
就在库狄仲锜心中腹诽之际,对面那麻杆儿少年已然温和一笑开口道,“在下千中官宇文成龙,此番护送乐平公主殿下前往仁寿宫。公主銮驾就在车内。”
一面说着,那麻杆儿少年已然伸手翻出了两块腰牌,递到了库狄仲锜的面前。
“千中官?那不是太子府的侍卫官么?”
“是了这大隋朝,除了我们左右卫,大概也就只有太子府的侍卫千中卫,方才有可能配得起全套明光铠的盔甲吧”
神情略缓,库狄仲锜忙伸手自麻杆儿少年手中揭过腰牌,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两块腰牌,一块儿自然是太子府的千中官腰牌了,另一块儿则是代表乐平公主府的腰牌。
观察了半晌,库狄仲锜终于确认,这两块儿腰牌确实是真的
忙将两块腰牌还给那个自称宇文成龙的麻杆儿少年,库狄仲锜心中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疑惑。
“虽然腰牌是真的,可是,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为什么都要面甲罩面呢?以前可没听说过,千中卫有佩戴面甲的习惯啊?”
“某家是千中官,某可没说这些军士也是千中卫这些军士乃是乐平公主殿下的护卫,姽婳卫乃是当初独孤皇后在世之时,请陛下批准成立的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统帅,故而由某家代为统领而已。”
“哦”听上去似乎说得通,库狄仲锜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释怀,反而盯着麻杆少年的脸,陷入沉思。
“这人,看上去,似乎有点儿脸熟啊可是,急切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了了”
“一定见过的,只是,到底在哪儿见过呢?对了,刚刚他报名说是叫什么宇文成龙,宇文成龙,唔……”
就见那正自做沉思状的库狄仲锜猛地一抬头,失声惊呼道,“对了我想起你是谁来了”
第七十五章姽婳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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