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有麻烦了
“尔等既然是家中遭劫,去京兆尹报案便是,到朕这里哭诉是何道理?尔等身为朝廷命官,莫非,连我大隋的法律都不懂么?”
有困难,找jǐng察,呃,是找官府嘛!你找我这当皇上的算个啥!
杨广是这样想的,也就婉转的说了出来,还顺道批评了一下几人不懂法律。
听了杨广的话,苏威老头儿几人面面相觑。
从法理上讲,这事儿是得找京兆尹去。可问题是,京兆尹管得了么?
偏偏,又不能直接和杨广说,这事儿是你姐干的!那不是成了纯粹的找抽么!
到时候杨广再一问,我姐为啥别人不收拾,却专门收拾你们几个,那咱怎么回答?
难道咱们能跟杨广说,是因为前些天俺们诽谤了乐平公主的面首?
可如果不说,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别人倒还罢了,房子被烧了可以重盖;家里被人抢光了,可左挪右借,过一段时间的紧吧rì子,只要官爵还在,总有机会捞回本钱。
可苏威不行啊!苏威的小孙女儿都被人掠走了,若是不赶紧要回来,今后的rì子可怎么过啊!
眼珠叽里咕噜乱转乱转了半晌,苏威老头很快有了计较,“启奏陛下,这事儿,京兆尹怕是管不了!”
“哦?为何?”杨广闻言瞬间来了兴致,很有那么几分意兴盎然地开口问道。
“因为,这事儿是左卫军干滴!”苏威老头满脸悲愤地开口道。
“哦?左卫军干的?”口中询问着,心思一转,杨广就联想到是了咋回事儿了。
“肯定是宇文家的那小麻杆儿听说这帮吃饱撑了没事儿干的混蛋说他坏话,人家回来报仇了呗!嗯嗯,这事儿干得,非常的不错!甚合吾意啊!回头让人给宇文家那小麻杆儿发个乖娃娃奖状去!”
杨广倒是没往自家大姐的身上想,毕竟,一直以来,杨广的心中,自家大姐都是那种温柔典雅的大家闺秀风范,是绝对没有可能干出这么彪悍的事情来滴!
倒是宇文家的那个小麻杆儿,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可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心中想着,杨广脸上却不动声sè,反而故作诧异地开口反问道,“莫非,是苏大人你克扣了左卫军的粮饷?以至于,左卫军都揭不开锅了,所以才去你家打秋风?”
闻听此言,苏威老头两眼一翻,差点儿被气得背过气去!
老汉我虽然人品不咋地,可在钱财上,一向还是很廉洁地好不?况且,就算再贪财,也不能堕落到把爪子伸进左卫军去吧?那里面的大头兵,可全都是世家子弟来着!得罪了他们,那不就相当于得罪了全体世家么!
可是,如果不认这个账,那就得把自己诽谤宇文小麻杆的事情抖落出来!
以那小麻杆儿歹毒的个xìng,如果他有心揪着不放的话,给咱栽个勾连反王杨谅的罪名都是轻的!
心中反复衡量了半晌,苏威老头咬了咬牙,一狠心,连忙膝行上前给杨广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老臣有罪,老臣有负皇恩,老臣罪该万死!可是恳请陛下念在老臣过往对大隋还有那么一点儿功劳的份上,让他们把老臣的孙女儿还回来吧!老臣的孙女儿,今年才三岁啊!那可是我们一家子的心头肉啊!没有她,我们一家子可就没法活了!”
“唔,这话倒是在理!左卫军就是再穷得揭不开锅,也不能把苏大人的孙女儿给煮着吃了啊!”捻着胡须杨广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
“您老人家可真敢想啊!”闻听此言,包括苏老头在内,下面的这几个大臣也顾不得演戏装哭了,一个个全都举起袍袖,一个劲的擦额头上的冷汗。
没等几人擦完冷汗呢,那厢,杨广已然再次开口发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也都是因为贪墨了左卫军的粮饷,方才惹怒了左卫军到你们家打秋风的呀?”
得!我们可是来哭穷告状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被打了一堆板子,全都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如此想着,几人有心不认这笔烂账,可转念之间,却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自己和宇文家小麻杆儿的那点儿恩怨。
心中衡量了半晌,最终,几人还是没有勇气反驳杨广的话,只得不停地磕头道,“臣有罪!趁辜负了陛下的栽培!”
闭目沉吟了片刻,杨广方才睁开双眼,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嗯,你们就先回去吧!”
“陛下,那我们的家财、房子……”于仲文有些不甘心地开口道。
“此事是你们咎由自取,难不成还要怨别人不成?当初你们若是肯以国事为重,以大局为重,谨言慎行,又怎会有今rì之祸!”
“陛下,那老臣的孙女儿……”
“行了!”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了苏老头的话,“赶紧回去吧!回头朕帮你问一下,看有没有被煮着吃了,要是还没下锅。朕就让他们给你还回去!滚吧!”
眼见杨广已经不耐,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反而徒惹麻烦,苏老头忙带着几人哭丧着脸出了上书房。
刚刚出了上书房,没走出一百步呢,迎面一人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苏威等人一看,脸上的神情就再次一暗。
“呦嗬!这不是苏威苏右仆shè么!下官拜见苏大人!”口中说着拜见,实际上,来人只是向着苏威老头唱了个诺,脸上的神sè更是轻佻无比,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意,口中的话更是yīn损无比,“我说苏大人,您老人家怎么脸sè这么难看?难不成刚刚吃了死孩子了?”
“吭哧!吭哧!”
苏威老头身后,于仲文等人闻言,不由得尽皆用力憋住嘴,免得笑出声来。
“这小麻杆儿,也太,嗯嗯,太坏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新鲜出炉的左卫大将军、加柱国、武侯,宇文成龙。
“刚刚陛下就说左卫军要把苏老头的孙女儿煮着吃了,这会儿,这位更狠,直接就说苏老头吃了死孩子了!”
“不过,苏老头那表情,还真像!”
“吭哧!吭哧!”
“唔,千万不能笑出声来!”
“不过,肚子好痛啊!”
和后面几人的幸灾乐祸不同,苏威老头的脸sè可就难看的多了,红橙黄绿的变换了半晌,苏老头最终还是强忍下了胸中的怒气,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对于苏威老头的负气而去,宇文成龙却没有很是在意,反而将目光在苏威老头的身后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身上。
意味深长地对着于仲文露齿一笑,宇文成龙缓缓开口道,“这位就是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于仲文于大人吧?于大人,你有麻烦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很合朕的胃口
近千名右翊卫军士翻进唐国公府的后宅,集体偷窥唐国公夫人出浴,结果将有孕在身的唐国公夫人吓得小产,当场生出个傻瓜儿子来!
杨广闻听此言后,心中那个欢乐就甭提了!
话说,杨广的老娘独孤伽罗,和李渊的老娘,二人是亲姐妹。
所以杨广和李渊算是堂兄弟。
而由于李渊的爹娘都死的早,独孤伽罗心疼李渊这个外甥,于是把他接进相府(那个时候杨坚还是北周丞相),亲自养大。
对于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李渊,杨广是从心里不怎喜欢。
因为,杨广总是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哥,xìng格太过yīn沉,就好像个眼镜蛇一般。偏偏这厮还会伪装,平时老是把自己装成小白鼠,就差在额头刻上“我很傻很天真“几个大字了!
自觉自己很诚实、守信的杨广,自然对自己那虚伪至极的表哥非常的不爽!
尤其是,这李渊小的时候还装老实,从独孤伽罗手上骗走了许多块原本应该属于杨广的棒棒糖!
这事儿一直让杨广引为平生大耻,只恨没有机会报复回来罢了!
“宇文爱卿,你说,那些右翊卫的军士,到底有没有真的看到唐国公夫人出浴时的情景?”欢乐了半晌,杨广方才满脸八卦地开口询问道。
“这个,臣还真就没仔细询问过!”犹豫了一下,宇文成龙如是回答道。
“哦!”杨广闻言,满脸的失望之sè。
那厢,宇文成龙继续说道,“刚刚,臣接到行人报案,言道有人翻进唐国公府后宅。”
“臣一听,这可是大事儿啊!于是就连忙带着一府的左卫军,去把唐国公府围了起来,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没想到,等臣要进唐国公府捉贼的时候,唐国公府的人竟然说没这回事儿!还气势汹汹地让臣赶紧带人离开!”
“可臣明明就听到唐国公府内一片嘈杂,还有兵器碰撞声不停地传出!”
“臣就想了,大概是唐国公府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才不让外人插手吧!可人家毕竟是国公,比臣下的爵位可高多了,臣下也不敢造次,只好领兵而回。”
“哪成想,臣刚刚准备撤去包围,就有几十个右翊卫的军士又从唐国公府内翻墙跑了出来,还一面走,一面满脸的yín笑。这个说国公夫人的腿好白,那个说国公府人的nǎi真大。还说,只可惜生了个儿子是傻瓜,云云。”
“当时,臣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歹人,后来将他们捉住一审,方才知道原来是右翊卫的军士。”
“就在臣审问这些军士的过程中,臣手下的左卫军还陆续又抓到六百多从唐国公府翻墙跑出来的军士。”
“后来臣又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逃出来,方才把这些右翊卫的军士全都抓了回去严加审查。这才知道,当时一共有近千人先后翻进国公府偷窥。可惜被国公府的人发现了,抓住了许多。”
“臣觉得兹事体大,不敢擅专,所以特来禀告陛下,请示如何定夺!”
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宇文成龙的陈述,杨广眼露yín光,很是有些意犹未尽地开口道,“那你有没有问一下,那唐国公夫人的腿有多白,有没有宣纸白?nǎi有多大?有没有这么大?”
一面说着,杨广还一面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了那么一下。
直把宇文成龙看得额头直冒冷汗,“虽然臣没有问过,估计,应该也不会有西瓜那么大吧?”
“呃!失误!失误!”口中说着,杨广把两手略微合拢了一下继续问道,“那,这么大呢?有么有这么大?”
“这个,臣真的不知道!要不,臣把那些个右翊卫送进宫来,交给陛下严加审问,若是他们回答不出来,就按律治罪!不知,陛下之意,如何?”
“嗯嗯!这个办法好!硬是要得!快去快回!快去快回!”
闻听此言,宇文成龙立即败退而出。
约略两刻钟后,宇文成龙带领着一府的左卫军,押着六百多的右翊卫俘虏,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宫外。
做为杨广地第一号保镖,宇文成龙进皇宫自然不需要什么腰牌之类的,因为,把手皇宫大门的,可都是宇文成龙的手下。
招过值班的守卫,宇文成龙在其耳畔嘀嘀咕咕耳语了一番后,那侍卫便招呼一众左卫军,押着那些右翊卫的俘虏鬼鬼祟祟地进了皇宫,而宇文成龙也大摇大摆地到上书房去找杨广汇报去了。
随后,这天整整一下午,杨广都蹲在冷宫的某个偏僻角落里,审问着宇文成龙抓来的那些右翊卫,期间不时发出有若夜枭鸣叫般的yín笑声。
也不知这些右翊卫真的就是个个口才上佳,还是受了什么名师指点培训,总之,每个被杨广提审的右翊卫,都是口若悬河,一旦开口,那是眉飞sè舞、口水横飞、滔滔不绝!
而故事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唐国公夫人。
神马唐国公夫人和轿夫、唐国公夫人和马夫、唐国公夫人和乞丐、唐国公夫人和狗,唐国公夫人和大黑马,唐国公夫人和大象,等等。总而言之,很黄很暴力!
自此,杨广多了一个业余的爱好,那就是听评书。
只不过,杨广喜欢的是那种带颜sè的评书,而且故事的主角一定要是唐国公夫人。
直到掌灯时分,杨广方才神采飞扬、一脸满足地从冷宫走了出来,一面走还一面勾着宇文成龙的肩膀道,“小子,不错!朕看好你!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领,让你当左卫大将军真的是屈才了!”
“为陛下尽忠是臣的分内之事,微臣不敢当陛下赞誉!”宇文成龙则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开口道。
“嗯,不错!朕就是喜欢你这种既有能力又懂得进退的人!不像那些个文武大臣们,论起正事儿啥本事都没有,偏偏一个个,还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好像朕才是个臣子,而他们是皇帝似的!”
“臣愧不敢当!微臣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上不得台面。据臣所闻,苏威那老头儿,虽然人品不咋地,可治国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臣就比不上他!”
“嗯,这话也有道理!不过,说到带兵打仗的本事,那苏老头那是一万个都比不上你。这点,朕心里还是有数滴!”
“知人善任,陛下果真是千古名君啊!”
“嘿嘿!知我者,宇文成龙也!哈哈哈哈!”yín笑了半晌,杨广方才站直了身子拍了拍宇文成龙的肩膀道,“你也快回去吧,莫让我大姐久等了!”
“嗯,还有,那个苏老头的孙女儿,玩过之后,要处理干净!到时随便编个借口,只有一点,万万不可被苏老头捉到把柄!虽然你这嗜好很和朕的胃口,不过,以后,那些大臣的家眷你还是尽量少动为好。一旦闹僵开了,朕也未必就能护得住你。还有,切记,莫要让我大姐知道了!”
说完,也不理会一头雾水的宇文成龙,杨广脸带yín笑,径自扬长而去。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虽然不解,可宇文成龙也没想追上去向杨广问个明白,又瞧了瞧天sè已晚,已经快到和自家二弟交班的时候了,遂领着一众左卫军,押着那些俘虏向宫外行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终知始末
交接完防务,陪着二弟宇文成都在大兴城内巡视了一圈,然后又回了一趟许国公府给祖母以及父母请安,当宇文成龙最后回到乐平公主府时,已是亥时将尽。
这里插一句,那就是,杨广登基之后,给不少大臣都改了个封号,宇文述的封号便是由褒国公改为许国公。
与以往早早熄灯的习惯不同,今天的乐平公主府,依旧是灯火通明。不但负责守卫公主府的那些姽婳卫们还在站岗巡逻,就连乐平公主本人也还没有休息。
而在一旁陪同乐平公主的,也不止是宇文成龙那个还没正式定亲的准未婚妻独孤凤,还有一个让宇文成龙颇感意外的来客。
“观音姐姐!”看清了来人后,不由自主地,宇文成龙失声惊呼了出来。
宇文成龙这一开口,立即引来了乐平公主及独孤凤诧异的目光。
而那位观音大师,则嗔怪地白了宇文成龙一眼,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迅速低下头去,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
自知失言,宇文成龙不觉有些尴尬,心思急转,琢磨着如果乐平公主问起,自己该怎么编谎。
让宇文成龙意外的是,乐平公主并没有在这个称呼上纠缠,而是很善解人意地起身上前,一面亲手给宇文成龙解下铠甲,一面岔开了话题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陛下也真是的,你才回京第一天,就给你安排这么累的活,要我说呀,咱就该不给他干了!”
“禀公主殿下,其实我早就换岗了,不过二弟他也是头一天开始值宿,我就陪他巡视了一圈,然后又回家看望了一下祖母和母亲,所以才这么晚回来,却劳公主殿下挂心了。”
不知从何时起,但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宇文成龙都是一本正经地称乐平公主为公主殿下。
这一屋人里,乐平公主和婠婠小丫头自然不算外人,观音大师也是知根知底儿的,那唯一算得上外人的,就只有宇文成龙那还没正式订婚的未婚妻独孤凤了。
点了点头,乐平公主倒是没有多言,但只转头对着一旁婠婠小丫头道,“丫头,快去给你家少爷把晚膳都端来吧,你家少爷一定饿坏了!”
“哦!”轻轻点了点小脑袋,婠婠小丫头一转身,吱溜一下便已经消失不见。
一眨眼的功夫,小丫头已然提着两个大澡盆般的食盒,风风火火地冲回屋内。
而这个时候,乐平公主也已经迅速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水盆递到了宇文成龙的手畔。
宇文成龙倒是没客气,接过毛巾,飞速地完成了洗手搽脸,然后便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抡起筷子,便准备大快朵颐。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和观音妹妹也有些乏了,这就回去休息了!凤儿啊,你就先在这儿陪一会儿你未婚夫吧。不过,不要太晚哦!他明天还要去值勤哦!”
说完,乐平公主非常隐蔽地冲着宇文成龙眨了三下眼睛,便转身携着观音大师,轻移莲步,款款而去。
乐平公主一走,这屋里便只剩下宇文成龙、独孤凤和婠婠小丫头三人了。
虽然早已经和宇文成龙颇为熟悉,可值此夜深人静之际独处还是头一遭,独孤凤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瞟了眼正自狼吞虎咽的宇文成龙,不知怎地,独孤凤忽然脸现红云,低下了黔首。
看了看低头装鸵鸟状的漂亮的未婚妻,又转头扫了眼像啄木鸟般不停地点头打瞌睡的婠婠小丫头,宇文成龙心中有些怪异。
“小凤儿啊,怎么今天,我觉得,咱们这公主府上,有点儿怪异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没,没有!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闻言一惊,独孤凤有些神sè慌张地开口道。
“小凤儿,有一件事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人和你说起过啊?”
“嗯?”诧异地抬头,独孤凤以目光询问宇文成龙。
“这事儿就是,你呀,一说谎就结巴!”
“呀!”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说,独孤凤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块大红布,黔首也再次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前两座高耸的险峰之间。
“丫头,欺瞒夫君,可不好哦!所以,你还是快乖乖地说出来,今天,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唔!”被宇文成龙说成“欺瞒夫君”独孤凤,脸sè更红,红中透紫,羞得几乎要夺路而逃,可偏偏又觉得两腿发软,根本起不得身。
“快说吧,不说的话,为夫我可要生气了哦?”
“到底该不该说呢?”心中寻思着,独孤凤眼中闪过一丝的犹豫。
“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说,待会儿为夫我问婠婠的话,她可是一定会说的哦!婠婠丫头可是从来都不会欺骗为夫我的哦!要是等为夫我问婠婠的话,那样可就不好了哦!”
“这倒也是,婠婠那丫头,可是她少爷的死忠分子呀!算了,反正公主她又没下封口令!再说了,又不是外人,而是这公主府的一家之主,应该要让他知道!”
想到此处,独孤凤终于下定决心,换缓抬起头来,樱唇微启道,“这个,那个,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你出征的时候,朝中有一些大臣趁机诽谤你,说你谎报军功,要让陛下治你的罪。”
“昨天你回来之后,乐平公主便定好今早去报复那些jiān臣。今天早上,观音大师忽然到访,正好赶上乐平公主在调度姽婳卫。听了乐平公主的话,观音大师也很生气,然后就换了套姽婳卫的铠甲,和乐平公主一道出去了……”
一旦开口,独孤凤便越说越顺畅,开始洋洋洒洒地,讲述起了公主府众人这一天的经历。
耳中听着独孤凤的叙述,宇文成龙手上、口中却片刻也不停息。
两个特大号的食盒,一个里面盛的是满满一大桶的小米饭,另一个里面则层层叠叠地摆着数十盘的各式菜肴,这两桶的吃食加起来没有一百斤怕是也有八十斤重。
在宇文成龙风卷残云的扫荡之下,不过两刻钟许的功夫,两大食盒的食物便被宇文成龙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而这个时候,独孤凤也终于把乐平公主率众人出去打劫的经过从头到尾讲述完毕。
抹了抹嘴巴,宇文成龙开口问道,“这么说,右仆shè苏威老头的孙女儿,真的在咱们公主府上?公主殿下只怎么想的?她想怎么安排那小丫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午夜幽会
“不知道?”宇文成龙闻言一愣,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独孤凤。
因为,宇文成龙发现,独孤凤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很显然,这丫头应该是知道点儿什么的。
被宇文成龙盯得面红耳赤,可这回,无论如何,独孤凤都一口咬定,就是不知道!
就连一旁被二人惊醒的婠婠小丫头张口yù言,都被独孤凤用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唔,看来,这里头有文章啊!”虽然心中好奇,可宇文成龙却没有在这方面深究。
伸手拍了拍肚皮,宇文成龙起身道,“小凤儿,婠婠,你么两个陪我去后花园走走吧!刚吃饱饭,总不能这么早就睡了啊!”
“哦!”婠婠小丫头闻言倒是很高兴,这会儿也不困了,起身蹦到了在宇文成龙的身边,伸手就搀住了自家少爷的左臂,还把刚刚鼓起一点儿的小胸口在宇文成龙的胳膊上用力蹭了两下。
“呶!”伸起右臂,宇文成龙朝着独孤凤努了努嘴。
虽然有些拉不下脸面来,可看到宇文成龙身侧,正向着自己瞪眼示威的婠婠小丫头,独孤凤心中又升起一股不忿,“这小丫头,仗着自己是他的贴身丫鬟,居然敢挑衅自己这未来少nǎinǎi的威严!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步上前,独孤凤挎起宇文成龙的胳膊,将自己挺拔的双峰也用力在宇文成龙的胳膊上蹭了两下,然后示威般地悄悄回瞪了婠婠小丫头一眼,还蔑视般地瞄了婠婠小丫头的胸口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是在说,“小丫头,你那规模,不够料吧?”
独孤凤不知道的是,在独孤凤挎起宇文成龙的胳膊的时候,婠婠小丫头已然隐蔽地向宇文成龙努了努嘴,意思是说,“我可是把少nǎinǎi给你骗过来了,一会儿可要少爷的亲亲做为奖励哦!”
冲动过后,独孤凤就后悔了!
“自己和那男人可还没正式定亲呢!刚刚怎么就那样了呢?会不会,因此而被他看成是那种随便的人哪?”
心中忐忑着,独孤凤走起路来娇躯也有些僵硬,俨然木偶一般。
略一寻思,宇文成龙也就明白了自己这个没订婚的未婚妻的那点儿小心思。
犹豫了片刻,宇文成龙终于还是没做声,就这么拖着独孤凤,三人开始在后花园漫无目的地转圈。
转了片刻,宇文成龙发现独孤凤这丫头的紧张情绪居然一点儿都没没有缓解,遂隐蔽地冲着婠婠小丫头打了个眼sè。
小丫头会意,立即转身,吱溜一下消失不见,只是临走之前没忘了再次冲这语文成龙努了努嘴。
淡淡一笑,宇文成龙转都对独孤凤轻声道“好夫人,怎么和为夫在一起,你不高兴么?”
“啐!谁是你夫人了!咱们可还没正式定亲呢!公主殿下说了,要等到明年呢!”被宇文成龙这么一说,独孤凤潜藏在骨子里的那股泼辣劲儿立即爆发了出来,一面轻啐着,一面无师自通地伸玉手在宇文成龙的腰间用力一拧。
“哎呀!谋杀亲夫啊!”佯装剧痛,宇文成龙大声呼喝着。
“要死啦你!深更半夜的!小心被人听到!”连忙伸玉手掩住了宇文成龙的大嘴,独孤凤一面轻叱着,一面再次伸玉手在宇文成龙腰间拧了一下。
不过,这次,独孤凤只是象征xìng的蜻蜓点水般的轻轻掐了掐。
宇文成龙倒是很听话地没再大呼小叫,只是张开血盆大口,在那送到自己唇边纤手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纤手被亲,独孤凤脸sè绯红,轻嗔薄恼着,急忙收回玉手,用力的在宇文成龙的胸口捶了一下。
似乎是独孤凤用力太大,宇文成龙“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手捂胸口,满脸的痛苦之sè。
“哎呀,你怎么样了?”见此情形,独孤凤满脸紧张,关切地问道。
“呃,没事儿!好凤儿,为夫我没事儿,真的!”一面说着,宇文成龙半坐起身,还疑似用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却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连忙伸玉手在宇文成龙的背后轻轻拍打了几下,直到宇文成龙止住了咳嗽,独孤凤方才泪眼朦胧地开口道,“好夫君,你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要不,我现在去请观音大师来给你看看?”
口中说着,独孤凤已霍然起身,就要转身去找人。
眼见这丫头当真了,宇文成龙瞬间慌神,连忙伸大手捉住独孤凤的玉臂,用力向回一拉。
本就是匆忙起身,再被宇文成龙这么一拉,独孤凤立即身形不稳,跌向宇文成龙身上,将宇文成龙压倒在地。
这一下突变,不但让二人的身体全方位叠在一起,就连二人的脸颊也贴在了一处。
娇躯僵硬了片刻,独孤凤蓦地想起,自己这个未婚夫似乎还受伤着呢,连忙挣扎着就要起身,独孤凤却发现,自己的腰肢,不知何时,已然被宇文成龙的大手环住。
微微一愣,独孤凤低头向身下的宇文成龙看去,却发现对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独孤凤不觉脸上再次飞起两团红云。
趁着独孤凤愣神的功夫,宇文成龙的一只胳膊已然环上了独孤凤的雪颈,轻轻向下一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一举噙住独孤凤的樱唇。
被宇文成龙忽然噙住香唇,独孤凤但觉“轰”的一声,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而宇文成龙已然趁此时机,用粗糙的大舌头撬开了独孤凤的贝齿,准确地找到了独孤凤的丁香小舌,迅速与之纠缠到一处,然后吮吸、掠夺、吞咽,再吮吸、再掠夺、再吞咽。如是往复。
没有任何悬念地,当宇文成龙再次斩获满口香津后,潜伏在宇文成龙体内的那道雷霆之力再次如约出现,开始吞噬那香津所化的元气。
可惜的是,不过片刻的功夫,独孤凤便迅速恢复了清醒。
贝齿在宇文成龙的大舌头上用力一咬,然后两臂稍一用力在宇文成龙胸口一撑,独孤凤便已经小燕子一般轻盈地跃身而起,迅即抬起玉足,在宇文成龙的大腿上用力一跺,扔下了“登徒子”三个字后,独孤凤便转身消失不见。
第一百四十章 捉奸在床
“丫头,别偷看了,快过来,送少爷我回房!”
直到未婚妻独孤凤消失得无影无踪,宇文成龙也没起来,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对着某处茂密的花丛开口道。
似乎真的受了内伤,宇文成龙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宇文成龙的话音刚落,婠婠小丫头便蹦蹦跳跳地从花丛后转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偷窥被抓现行的觉悟,小丫头反而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道,“哎呀,少爷,你怎么还不起来,地上好凉的!”
“笨丫头,没看到少爷我动不了了么,赶快送少爷我回房!”
“啊!少爷,你受伤了?”闻言,小丫头立即失声惊呼道。一面说着,还一面快速奔到了宇文成龙的身旁,上上下下地仔细查探了起来。
“没事儿!快送我回房!”眨了眨眼睛,又努了努嘴,宇文成龙说完之后迅即闭上了双眼。
“哦!”迅速会意,婠婠小丫头也不多言,连忙弯腰抱起自家少爷,一溜烟的奔回了房间。
这厢,婠婠小丫头刚刚离开,不远处的某处花丛后面,便转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赫然正是方才离去不久的独孤凤。
“难道,他真的是受伤了?这可怎么办?要不要跟去看一下呢?”
口中喃喃自语着,独孤凤有些彷徨。
有心跟过去,可想起刚刚被那人非礼的情景,独孤凤又觉得脸红心跳;可若是不跟过去看个究竟,这心里,委实又有些放心不下。
莲步轻移,在一段不到十丈远的小径上来回踱了不知几百遍,手中一束盛开的波斯金菊也早已被独孤凤无意识的动作掐成了秃杆儿。半晌,独孤凤终于恨恨地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大无畏气慨,向宇文成龙的房间行了过去。
悄悄地骞到宇文成龙的房间外,独孤凤竖耳倾听。
隔着窗户,独孤凤听到房间内阵阵女子的娇喘呻吟声,间或还夹杂着哗哗的水声,不由得心中疑惑,“咦?他们在干什么?”
带着几分的好奇,独孤凤轻轻点破了窗棂纸,偷眼向内观瞧。
被屋内的场景羞得脸升红霞,独孤凤连忙闭上眼睛,心中暗骂道,“呀!这坏人!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个,登徒子!”
原来,借着火红的烛光,独孤凤见到,两具白花花的躯体,正在一个硕大的澡盆里翻滚纠缠!
想要就此走开,可是不知怎地,独孤凤偏偏又觉得有些挪不动脚,有心继续偷窥,可又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好,这可不是一个好孩子应该做的。
进退两难,这独孤凤的心里,就好似藏进了一百只刚刚出生的小猫一般,用那小爪子轻轻地,挠啊挠!
犹豫了半晌,独孤凤忽地想起一事,“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独孤凤!是鲜卑第一绝世美男、江湖人送绰号‘独孤郎’的独孤信,的嫡长孙女!怎可在如此小场面前输了阵仗!”
“更何况,里面那男人可是本小姐的未婚夫来着!”
“虽然还没正式定亲,可先有文献独孤皇后点头同意,后有北周天元大皇后、大隋长公主乐平公主明确表态,这门亲事,可是十成十跑不了滴!”
“所以,本小姐可就是那人的未婚妻来着!”
“既然如此,本小姐为什么要害怕?”
“真正心虚的,应该是那人才对!居然敢背着未婚妻和小丫鬟偷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念及此,独孤凤终于底气十足、义正言辞地开始了偷窥大业。
右眼禁闭,左侧杏眼圆睁,独孤凤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内的真人现场行为艺术表演。
观察了片刻,独孤凤终于看出了一点儿不对劲来。
因为,独孤凤的那个便宜未婚夫宇文成龙,此刻居然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任由那个婠婠小丫头将其翻来覆去的来回折腾。
“难道,那登徒子,真的受伤了?”
“唔,这倒是,很有可能!他那么瘦,跟根儿麻杆儿似的,身体定然不好!而本小姐,又武艺jīng湛、功力高深、出手不凡!一不小心,本小姐的掌力伤到了他,把他打出了内伤,也是非常有可能滴!”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要深更半夜的去把观音大师叫起来给他看病?”
“到时,如果乐平公主殿下问起来,那可怎么回答,难道自己和公主殿下讲,说他没经本小姐的允许就敢亲本小姐,结果被本小姐打残了?这样,不大好吧?”
“可如果不去请观音大师,那自己这便宜未婚夫的伤势,可怎么办?也不知那婠婠小丫头有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真是苦恼啊!”
就在独孤凤两难之际,那厢,婠婠小丫头方才抱着宇文成龙在浴盆里折腾了半晌,终于起身,取过毛巾给二人擦干了身子,然后便抱着红果果的宇文成龙直奔床上而去。
眼看着两具红果果的躯体隐入幔帐之后,又悉悉索索了片刻,那个婠婠小丫头居然就那么红果果地向着躺在床上的宇文成龙身上压下,独孤凤终于不淡定了!
“看着架势,怎么好像是,婠婠那小丫头要和她少爷,就这么红果果地滚一张床单啊!”
“这小丫头,居然敢当着本小姐的面抢本小姐未婚夫的头啖汤喝,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要是连这都被你当面抢走,那本小姐也就不配做这独孤家的长小姐了!”
仿佛领地遭到入侵的小母狮子,独孤凤瞬间抓狂,彻底出离了愤怒。
转头快步来到房门口,独孤凤抬起纤纤玉足,“砰”的一下就踹在了房门之上。
毕竟是学过武术之人,而且,独孤凤的功夫还算得上不错。这次,又是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地”不被人抢走而含怒出击,所以独孤凤这一脚,可以说是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本领。
但闻“咣当”一声闷响,横插的门栓被径直撞飞,就连那铁梨木的大门,也在独孤凤这一脚之下化为一堆的木材。
“宇文婠婠,你在干什么?”独孤凤柳眉倒竖、气势汹汹,一副正牌夫人来捉小三儿的架势。
“喂!你这野丫头,深更半夜不回去睡觉,跑我家少爷屋里来干什么?”一面迅速扯过衣物披在身上,婠婠小丫头一面举目观瞧,待到看清了来人,婠婠小丫头不由得怒火升腾,高声叱责道。
偷吃被捉jiān在床,当事人却丝毫没有身为小三儿的觉悟,反而很是义正言辞地训斥起了自己这个正牌儿原配来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
“还有脸问姑nǎinǎi我来干什么?姑nǎinǎi我问你,你个小蹄子不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居然不要脸地跑到我未婚夫床上来了,还问有脸问姑nǎinǎi我来干什么?”单手叉腰,独孤凤一手指着婠婠小丫头的鼻子,醋意冲天地反诘道。
一个心底有气,一个醋海翻腾,两个小丫头针尖对麦芒,迅速便吵成了一团儿。
“你们两个小丫头,深更半夜的,还不睡觉,在这里吵什么呢?”就在二人吵得全情投入、慷慨激昂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走火入魔了
乐平公主府很大,大到寻常人进来都会迷路!
正常而言,独孤凤和婠婠两个小丫头吵架的声音再大,也不可能传道乐平公主那厢的!
可事实就是,这俩丫头刚刚开吵没多久,乐平公主便已经和观音大师联袂而至。
正自激动着的二人倒是没有功夫去思考乐平公主二人为什么来得这么快,见这二人驾到,连忙各自正襟敛容,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低眉顺眼地给乐平公主见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黛眉微皱,乐平公主扫了一眼被踢碎的房门,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旋即转头看向房内道,“婠婠,你家少爷呢?”
“被那坏女人打伤了,已经动弹不得了,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呢!啊!”
蓦地想起,刚刚只顾着和那坏女人吵架,忘了自家少爷了,婠婠小丫头连忙快速奔到床边。
这个时候,乐平公主和观音大师也已经跟着进了房间。
对观音大师使了个眼sè,观音大师立即会意,忙上前伸手搭在了宇文成龙的脉搏之上。
眉头紧锁了半晌,观音大师方才开口道,“是老毛病又犯了。还有,气机有点紊乱,需要给他仔细梳理一番。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既然观音妹妹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妹妹可都需要些什么?”
“不用了!烦劳姐姐安排一间没人打扰的静室即可。”
“嗯,婠婠,带着你家少爷去密室,然后听观音妹妹的吩咐,知道了么?”
“嗯嗯!”婠婠小丫头闻言,连忙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应道。
“如此,这里就有劳观音妹妹了!”对着观音大师微微颔首,乐平公主旋即转头对着独孤凤道,“凤儿丫头,你跟我来!”
有些担心地望了望里间正在床上做死猪状的宇文成龙,直到观音大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儿,独孤凤方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转身,亦步亦趋、一步三回头地跟在了乐平公主的身后。
这厢,婠婠小丫头抱起宇文成龙,带着观音大师来到密室,将宇文成龙安顿了下来,便转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观音大师。
“好了,你先出去吧,记得守住门口,为师出来之前,不得让任何人进来!知道了么?”
“哦!婠婠记住了!”口中应着,小丫头恋恋不舍地出了密室。
待到婠婠小丫头出去后,观音大师迅速插好房门,有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方才转头看向床上的宇文成龙,口中低声道,“你这冤家,姐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宇文成龙倒是没有装病,而是真的受伤了,还不算轻。
有人就问了,宇文成龙领兵打仗,灭了杨谅三十多万大军都没咋地,这会儿调戏一下良家少女,咋就受伤了捏?
这里面倒是有个缘故,因为,宇文成龙行功时出了点差错,有那么一点儿走火入魔的迹象!
宇文成龙体内共修炼有两种内息,一个是修炼玄阳**而产生的玄阳真气,这部分真气平素蛰伏在宇文成龙的下丹田内,凝聚出一个微型小太阳之型;另一个就是宇文成龙体内那道莫名而来的雷霆之力,以及由其带来的那套神秘功法。
玄阳**得自于观音姐姐,来历未知,威力未知,但等级明显不低。
因为,自从修炼了此法之后,宇文成龙发现,这套神奇的功法竟然能够在那道雷霆之力的吞噬下勉强幸存下来,虽然每次幸存下来的真气总量都不足宇文成龙修炼出来的真气总量的百分之一。
可这套功法毕竟是抵挡住了那道雷霆之力的吞噬,也从一定程度上阻挡了那道雷霆之力对宇文成龙生命力的蚕食。
有了这种认知之后,宇文成龙修炼起玄阳**来,那可是非常的卖力,几乎抓紧一切时间的修炼。
而为了彻底摆脱那道雷霆之力的困扰,宇文成龙对于那套雷霆之力衍生出来的那套神秘功法修炼得也非常的勤奋。
玄阳**产生的真气,xìng质狂暴、炽热、极富侵略xìng,而那套雷霆衍生出来的神秘功法,则有着诡异的吞噬之能。
这两者结合后,不但宇文成龙体内的那道雷霆之力有所变化,变得更加的暴躁,就连宇文成龙本人,不觉之间,也变得又那么一点儿的冲动狂躁,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很明显罢了。
这次,宇文成龙一冲动,毛手毛脚地就占了未婚妻独孤凤的便宜。
哪成想,宇文成龙的这个未婚妻可是鲜卑人,根正苗红的关陇世族出身,虽然自幼在中土长大,接受的也是汉化教育,可骨子里潜藏着草原女子的狂野彪悍!可不比寻常汉家那种大家闺秀,受人欺负了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独孤凤彪悍的反击,直接就导致宇文成龙刚刚修炼到一半儿的功夫被打断,然后,很不幸地,宇文成龙行功走岔气儿了!
原本,虽然受了点儿伤,可并不算严重,只要宇文成龙回去之后静心调养一段时间,还是能够恢复的。
奈何后来独孤凤因为眼看头啖汤要被婠婠小丫头抢走,再次发飙,又一次打乱了宇文成龙的行功。
两次走火,效果叠加之下,竟然险些把宇文成龙给玩残废了。
就在宇文成龙被体内两种乱窜的内息折磨得yù死yù仙之际,另一道元气凭空涌入宇文成龙的体内。
凭着jīng纯的品质和数量上绝对优势,这股元气蒲一出现,便率先将宇文成龙体内那并不算强大的玄阳真气强行压回丹田之中。
面对同样不弱,而且具有吞噬属xìng的雷霆之力,这股元气没有采用硬碰硬的策略,而是毫不理会那道雷霆之力的吞噬,自顾自地搬运游走了起来,勾引着那雷霆之力,引导其在宇文成龙体内搬运周天、导气归元。
与玄阳之力的狂暴燥热不同,这股元气yīn柔恬静,如水,那雷霆之力吞噬掉一部分这股元气后,雷霆之力的狂暴气息便减弱那么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成龙体内的那道雷霆之力终于将入侵进来的那水柔元气吞噬了个一干二净,而此时,这雷霆之力本身也终于完全被导回了正途。
意念终于完全接管了这道雷霆之力,宇文成龙慢慢引导其运转周天。
让宇文成龙有点儿奇怪的是,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这道雷霆之力在自己体内运转一周之后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自动分出了一小缕,自宇文成龙口中而出,神奇地进入到了另一具躯体之内,与其中的一股元气纠缠为一体,按照另一个略微相似的路径运转周天。
在两具身体内连续搬运了九个周天后,那道雷霆之力似乎终于吃饱喝足,便再次神秘消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擦枪走火
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宇文成龙感觉到,似乎有一具丰满火热的躯体正压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宇文成龙还感觉到,自己的大嘴之中,有一节香滑的事物正与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处。
缓缓睁开双眼,宇文成龙却正望见尽在咫尺的一双如水星眸。
是观音姐姐!
一股莫名的感觉自心底涌现,宇文成龙下意识地便伸手紧紧拥住观音姐姐的娇躯,似乎唯恐其会飞走一般。
见宇文成龙醒来,二人又是保持着如此亲密之态,观音姐姐脸现红霞,连忙合上星眸,同时樱唇微吐,就打算自宇文成龙口中将那节香滑撤出来。
到了嘴边的肉,哪有让其就这么跑掉的道理,毫不犹豫地,宇文成龙挥军而上,将其死死地纠缠在自家城池之内,吮吸、掠夺、吞咽,汩汩有声。
纠缠了数个回合后,似乎知道撤退无望,入侵的敌军认命般有气无力地和于文成龙的大军反争夺厮杀了起来。
一场厮杀,直杀得天昏地暗、rì月无光,直到双方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杀得双方有些麻木了,方才纠缠才一起恋恋不舍地暂时休战。
只是,这一处战场虽然暂时停战了,宇文成龙却凭着一双小爪子,又开辟出了另一处战场。
不知何时,宇文成龙已然咸鱼翻身,将观音姐姐丰满的娇躯压在了自己的排骨身板儿之下。一双咸猪手游走了两圈后,便将观音姐姐身上最后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也解除了下去,旋即便一路攀高而上,将两座险峰及其顶端的两颗葡萄尽数掌握霸占。
揉、捏、挤、压,十八般招式逐一施展开来,不过片刻功夫,观音姐姐便已经凤目迷离、娇喘微微,而宇文成龙也已是心火炽盛,钢枪挺立。
“姐姐,我要!”
含含糊糊地低吼了一声,宇文成龙两眼喷火地盯着身下的观音姐姐,挺起长枪,便向着密林掩映中的敌营方向撞去。
被宇文成龙一句话说得芳心乱颤,观音姐姐虽然有心阻挡敌军入侵,奈何却觉得浑身浑身酥软提不起丝毫的力道,只能下意识地紧密双眼,一副任君宰割之态。
到底是战场初哥,宇文成龙虽然冲杀起来气势汹汹、所向披靡,奈何方向没找对。
这一下,宇文陈龙不但没能杀进敌营,反而一头撞在了城墙某处。
好在这城墙虽然坚韧,可毕竟不是石头做的,倒是没有让宇文成龙撞个头破血流,可饶是如此,也让宇文成龙难受无比,几yù吐血。
第一次战场冲锋就以撞墙而告负,宇文成龙心火更盛,也不辨方位,急吼吼地重整旗鼓,再次闭着眼睛横冲直撞。
可怜的战场小初哥,闭着眼睛在城墙外乱撞了数十回合,依旧没能找到城门入口,只把小初哥急个五内俱焚、汗流浃背。
本就有点儿路痴,心底越是着急,宇文成龙越是辨不清方位,又乱撞了十数回合,仍旧不得其法,次次撞墙。
这个时候,身为敌军主帅的观音姐姐也发现了对手的异常。
见这小初哥如此急吼吼却又不得其法的神态,观音姐姐失落之余,心底也略微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暗自好笑,“没想到,小家伙还是个初哥哦!不过,小家伙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嘛!”
由于身份特殊,观音姐姐虽然对宇文成龙有种别样的感情,可毕竟还没做好和这小家伙来一场真刀实枪的超友谊赛的心理准备。
所以,虽然知道该怎么引导敌军入城,可观音姐姐却没有如此做,反而拢紧光滑的**,将来犯敌的长枪军紧紧夹住,使其不得从容进退。
连续冲杀了近百回合,始终没能找到敌营的入口,宇文成龙急得汗流如雨,偏偏这个时候又被敌军以偏师包围,更将自己的长枪牢牢夹住,这让宇文成龙的火气高涨得几乎要烧穿了头顶芯。
盛怒之下,宇文成龙再也顾不得其他,再次发挥蛮干硬上的顽强作风,顶着敌军的夹击,挺动长枪、横冲直闯。
冲杀了数十回合,虽然仍旧没能杀进敌营,可宇文成龙发现,这般与外围敌军的贴身肉搏,竟然也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渐渐厮杀出了一点点的乐趣来,宇文成龙也不再专注于寻找敌营入口了,就这般闭着双眼,哼哼呀呀地埋头在敌营外围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眼见着小初哥不再执着于进城巷战,观音姐姐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虽然被这混小子占了便宜,可总归不算突破自己的底线,也便渐渐放松了。
一转念,观音姐姐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起这混小子,欺骗了人家的感情还不算,这会儿,还骗了人家的**!似乎,有点儿不厚道!
有了这么一点儿莫名的愧疚,观音姐姐便决定在另一处战场上略微补偿一下这个小初哥。
于是,观音姐姐樱唇微绽,卷动丁香小舌,很是积极主动地和宇文成龙那粗糙的大舌头纠缠了起来。
感受到观音姐姐如火的热情,宇文成龙士气高涨、jīng神百倍,上中下三路大军齐出,奋勇直进,登险峰、探幽径,吞香泉、捏葡萄,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二人敞开心怀,纵情享乐之际,意外出现了。
虽然被敌军紧紧地挟裹着,可在营门附近反复冲杀了几百次后,无意间,宇文成龙的某次冲锋竟然很是神奇地,恰巧对准了敌营的城门口。
毫无防备之下,宇文成龙这一次并不算凶猛的冲锋,竟然一头撞开了敌营外门,一路冲进瓮城,直到遭遇了瓮墙深处内一扇薄薄的、坚韧的城门,方才被敌军的偏师拦下,暂且止住了冲锋之势。
猝不及防之下,营门失守,竟然被敌军杀到了内门的城门边上,观音姐姐大吃一惊。感觉到敌军长枪已然戳中了自己的内城门,将城门戳的弯曲变形,随时都有破裂的迹象,观音姐姐立时花容失sè,慌忙道,“别进来!”
急忙用尽全力拢紧**,潜运内息,让营门口至内城门这段儿的瓮城墙壁收缩挤压,两厢合力终于牢牢扼住敌军的长枪。
犹自有些不放心,观音姐姐玉手急抬,准确地捉住了敌军那尚在营门外的那一节枪柄,并牢牢握紧,使其不能再前进分毫。
“别进来!”一面用瓮城的墙壁用力排挤着敌军的长枪,观音姐姐语带颤音地哀求着道。
蒲一入巷,宇文成龙但觉的身躯一震,jīng神瞬间亢奋道极点。旋即,宇文成龙便真正切切地感受到了应内外风光的差别。
四方瓮墙挤压而来,层峦叠嶂地紧箍着自己的枪身,身为战场初哥的宇文成龙哪里禁受得如此阵仗。
刚刚蠕动了没几下,便觉一股凉意自尾椎骨升起,瞬间袭遍全身,宇文成龙再也忍耐不住,一声低吼,竭尽全力试图向前发起最后一次的濒死冲锋,便颤抖着勾动扳机,将亿万发子弹向敌军城门内shè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麻杆儿开府
观音大师又走了!
在给宇文成龙治好伤势的第二天一大早,观音大师便借口庵中有事,急匆匆地离开了。
临走之前,观音大师斟酌了再三,留下了一个固本培元的秘方,并对乐平公主言道,宇文成龙这娃儿身体太孱弱了,需要多多进补一番,还神sè诡异地再三叮嘱乐平公主,切记莫让这娃儿cāo劳过度,云云。
带着几分疑惑,乐平公主送走了观音大师,又让人给杨广和宇文成都那面送信,言道左卫大将军生病,暂时先请一个月的病假,站岗执勤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对于这个刚上了一天班,就要请一个月病假的小白脸左卫大将军,杨广表示很是无可奈何!谁让这厮,也算是自己的便宜姐夫呢!虽然还没正式公开转正!
宇文成都对此则表示没什么所谓,咱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大哥既然生病,咱完全可以吧大哥那份活接下来一起干!反正身为大兴城城管局长及隋宫的保安副队长,又不需要一天十二个时辰站班儿,咱只要当好监工就可以了!
安排好诸般事物,乐平公主方才急匆匆地向宇文成龙的卧房行去。
而这个时候,宇文成龙犹自还躺在床上酣睡。
也不知是因为重伤后体虚,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总之,此刻的宇文成龙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就连婠婠小丫头在旁边轻唤了好几声,这厮也仅仅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便翻了个身再次睡去。
一觉睡到将近中午,宇文成龙方才懒洋洋地起床。
练功、用餐,又心不在焉陪乐平公主以及匆匆忙忙赶来的宇文老夫人说了会儿话,然后,宇文成龙便以修炼为借口躲了起来。
“这娃儿,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望着宇文成龙的背影,乐平公主都有几分的疑惑,“难道,是昨天晚的伤还没好利索?”
如此寻思着,乐平公主倒也没有多做他想,仅仅是吩咐婠婠小丫头要好好照顾自家少爷。这会儿,乐平公主还有一桩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先不说乐平公主忙碌些什么,单说宇文成龙,虽然rì子过得有些迷迷糊糊,可身子骨却恢复得很快。
观音大师的秘方非常的不错,连续滋补了十天后,宇文成龙已然被补得满面红光。
当然了,这也和乐平公主所用药材的分量足够有关。
别的不说,光是给宇文成龙炖一次汤,用去的上好千年血玉参,就足有一斤还多,此外还有其它各式珍惜草药,林林总总加起来,怕是有数十斤重。
“这也太多了吧?他这是拿人参当萝卜吃呢咋滴?”如此一rì三次,连续十天下来,药膳坊的太医每次看到乐平公主派人来取药,都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同时,药膳坊太医们还有那么几分的幸灾乐祸,“那个乐平公主的小白脸面首,可真xìng福啊!只可惜,也不知这小子还有几天命!”
虽然不知道这药方的具体明细,可看过了其中几位主药后,这些太医们便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应该是一副专门开给男人补身子的药方。
而乐平公主府,从上到下,唯一的雄xìng生物,也就只有那个乐平公主的面首,宇文成龙小白脸的!
所以,毫无疑问,这药应该是抓给那小白脸吃的!
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年轻,可实际上,乐平公主已经四十出头了。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本就身体特棒,又正直如狼似虎的年纪,那乐平公主好不容易包养了一个小白脸,那还不得白天吃、晚上吃,一rì三餐顿顿不落?
而那宇文家的小白脸本身就没发育完全呢,又瘦得跟根儿麻杆儿似的,那禁得住一头雄壮的母老虎如此旦旦挞伐啊!
所以,公主府需要大量的补药,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但那些御医是这么想的,就连风闻传言的杨广,心中也是大抵如是做想。
“药方应该是好药方,可是,这乐平公主下药的分量也太霸道了吧?”
“如果真的按照每天乐平公主索取的药量来计算,就算是十头大象吃了,也得给补得鼻口窜血吧!就宇文家那小麻杆儿的身板,咋可能受得了捏?”
“难道说,宇文家那小麻杆,有种奇特的能力,能够把补药直接吸收转化为男人的元阳?如此,那岂不是说,这些补药,最终都化为元阳进了乐平公主的肚子里?”
“那样的话,他们一天得做多少次啊?”
“呼呼,太可怕了!难怪乐平公主那么大年纪了还跟个刚出阁的少女似的,而宇文家的那小白脸,年纪轻轻却已经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
“所谓,酒是穿肠毒药,sè是挂骨钢刀,此言不虚啊!”
当然了,这些疯言疯语虽然在坊间传得甚嚣尘上,甚至就连皇宫大内也都有所流传,可却没有哪个敢当着公主府人的面讲,毕竟,右仆shè苏威老头前车可鉴啊!
听说,那苏威老头的孙女儿,现在都还没要回来呢!
据公主府放出的消息称,乐平公主有意把那小丫头培养成通房丫头!
汗!那丫头今年才三岁啊!
每天宅在乐平公主府,宇文成龙可不知道外面的这些流言蜚语,这些天来,每rì除了练功、吃饭、休息之外,宇文成龙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
不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宇文成龙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傻笑、流口水,就连和乐平公主等人一起的时候,也是经常的走神儿,言语无状、jīng神恍惚、不知所谓。
“难道,这娃儿,思chūn了?”
“唔,看那情景,倒是有几分像!可是,现在是秋天啊!”几次旁敲侧击,始终找不出缘由,乐平公主虽然暗自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乐平公主只得又安排宇文成龙的便宜未婚妻独孤凤,每天从早到晚,不间断地看护陪同着宇文成龙。虽然看样子似乎没啥效果,可毕竟多个人看着,乐平公主也放心一些。
另一方面,前后忙碌了近一个月,嗯,如果算上前期的准备工作,实际上一共花了两个多月,在乐平公主的一手cāo持之下,左卫大将军兼武侯府终于建成了!
早在宇文成龙刚刚封官左卫大将军时,乐平公主就预谋着给宇文成龙置办个宅院了。
可那时候,宇文成龙官虽然大,但根基不稳,没有爵位,还没有开府的资格。就算买了房子也只能叫宅院,而不能叫府,而且规格也有诸般限制,不能太大!
于是乐平公主便打算以自己的名义先把宅子置办下来,以后再择机转给宇文成龙,这样可以一次xìng就整出个大宅子来,省得盖得小了将来还得再重新扩建!
没想到,这面刚圈好地皮,建筑材料还没置办齐呢,那厢,宇文成龙就立功了!
按照大隋朝规定,正四品勋的开府仪同三司,就可以正式开衙立府了,而且府中还有一定数量的的正式公务员编制。
如今,宇文成龙的勋位已经是正二品的柱国了,开府自然也就理直气壮了!
将最后一个房间布置停当,又反复检查了十数遍,自觉没什么不合意的地方,乐平公主终于志得意满地收手,回府把犹自魂不守舍的宇文成龙强拖了出来,和自己一起欣赏新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亮了么
在宇文成龙回京月余后,左仆shè、越国公杨素和兵部尚书宇文述二人也相继班师而还。
事实上,这二位此番出征,基本上就没打什么硬仗。
当初三路兵马出大兴之际,按照计划,杨素率五万步卒攻高壁,宇文述率五万步卒攻井陉,分别截断杨谅大军的并州、冀州两条归路,然后和宇文成龙三面合围,待杨谅大军粮草耗尽之时,再聚歼杨谅主力大军。
哪成想,包围圈还没形成呢,杨谅的主力三十万大军就被宇文成龙全都给吃掉了!
造反派的头头的被捉了,余下众人群龙无首,又都是老弱残兵,所以,黄河以北这五十二州,几乎是被杨素和宇文述二人传檄而定。
可毕竟有五十二州呢,虽然有二人分路而行,可等到把这五十二州安抚了一遍,还是用了这两路人马近一个月的时间。
一路颠簸辛苦,把腿儿都跑细了,可居然还还没捞到首功,这二人自然有些不爽。
宇文述倒还罢了,立首功的可是自己亲孙子,肉烂在锅里,没什么所谓,可杨素老头心中可就不舒服了。
“凭啥丫!老汉我一把年纪了,还风尘仆仆地跑了二十多个州,我容易么?居然才只是个二等功!宇文家那小nǎi娃,虽然有点儿小聪明,可他凭啥爬到老夫头上去啊!”
“那小nǎi娃,现在才那么大点儿,就柱国了,还封了个武侯,那等将来他长大了,岂不是要把老夫我都比下去?”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在杨素老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因为,杨素很快便又想到,“那宇文小白脸不过是一面首而已,成不了多大气候!况且,就他那身板儿,现在都已经是一堆骨头了,若再被乐平公主这口刮骨钢刀刮几下,没准儿哪天,就小命呜呼了!估计都不会有老汉我活得长远!实在不足为虑!”
此外,另有两件事,分去了杨素大半的心思,那就是,杨广提出,要搞科举,还要迁都!
对于科举,杨素自然也看出了是这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可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利益问题,就连杨素自己本人的利益,也都跟着受损。所以,杨素从心里面,很是反感杨广这么乱搞。
奈何杨广心意已坚,没计奈何之下,杨素也只能琢磨着该怎么推脱。
至于迁都洛阳一事,杨素也不怎么愿意,因为洛阳离杨素的根基——老家弘农,远了一点儿。
所谓,树挪死,人挪活!
世族大家就是一棵棵的大树,一旦被挪了,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是要了老命的!
杨素就是弘农杨氏的树干,一旦被与自己的根系分开,不论是杨素、还是杨家,都要受很大的损伤滴!
事实上,不论是科举还是要迁都,这其中都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杨广想要削弱那些已经在朝野中盘根错节世族大家!
在家族利益和国家利益之间反复徘徊,最终,杨素还是觉得,对于自己而言,家族利益应该是远高于国家利益的。
所以,对于杨广屡次三番的催促表态,杨素都找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
头号打手不听话了,杨广便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头号心腹、二号打手,兵部尚书、许国公宇文述。
和杨素那般家族底蕴深厚不同,宇文家虽然也算得上是世家,可根基浅薄了很多,真正发家还是宇文述的的老爹宇文盛的时候。
而且,身为鲜卑出身,宇文述家在中土并没有庞大的根系,属于随时都可以卷铺盖走人的!
所以,虽然不怎么赞同科举,可宇文述对于迁都,还是没啥反对意见的。
当然了,对于宇文述而言,这事儿该怎么表态,宇文述还得找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有那个聪明得有点儿妖孽的孙子一起商量一番。
几个儿子都好找,老大宇文化及如今领了个闲职,每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游戏花丛、醉生梦死、不务正业;老二宇文士及娘来娘去的也没个正形,也是挂了个只领工资不管事儿的闲职;唯一有那么一点出息的老三,现在左卫军里学兵法混资历。
宇文述的三个儿子很快都被找了回来,可找宇文成龙的人却迟迟未归。
等了将近半天,去找宇文成龙的下人才回报,说在公主府没能见到小少爷宇文成龙,据小少爷的贴身丫鬟回答说,小少爷和乐平公主一早就出去了,去向不明,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不过已经给小少爷的贴身丫鬟留言了,说老爷找小少爷回府有事商量。
闻听此言,宇文述仅仅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便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神游天外去了。
这下可苦了宇文化及兄弟三人,站在老爹的面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宇文成龙自然是被乐平公主拉着看新府去了!
宇文成龙的新府名叫武侯府,和乐平公主府只有一墙之隔,而且,乐平公主还安排人在府的后花园处开了个勾连两府的小门。
而武侯府的下人,也都是从乐平公主府调拨过去的!
有了这般便利,此番乐平公主和宇文成龙去隔壁看房,既不需要仪仗和护卫,也不需要通知任何人,仅仅是和宇文成龙的贴身小丫鬟婠婠知会了一声。而其它人等,包括宇文成龙的便宜未婚妻独孤凤,也不清楚二人的去向,还以为这二位在后花园散步呢!
武侯府很大,比起乐平公主府来,规模也小得有限,而这两府合起来,几乎占了一整个坊。
相对于如此大的府邸,乐平公主府的那点儿下人就显得少得可怜了!
目前,除了一百姽婳卫之外,乐平公主府也只有不到百人的丫鬟仆妇。所以,不论是武侯府还是乐平公主府,都显得安静清幽了许多。
拉着宇文成龙兴冲冲地转遍每一个角落,直到午时已过,小肚子已然叽里咕噜的乱叫了,乐平公主方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携着宇文成龙转回到后宅,命人准备午膳。
整整一上午,乐平公主的嘴巴就没停过,脚下也没停过,直到此时,乐平公主仍旧没有一点儿的疲倦之sè,反而神情很是亢奋。
拉着宇文成龙的手,乐平公主一会儿说这里适合种什么花,等到chūn暖花开之时会是如何如何的景象;那里都栽了什么树,待到明年金秋,又会是什么景象;忽而又说,过段时间再在那里摆上些什么事物,等将来宇文成龙娶妻生子了可以用来做什么,云云。
一直以来,宇文成龙本就有些神思不属,这会儿又被乐平公主这么强抓壮丁,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宇文成龙更是无jīng打采,垂着脑袋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就在宇文成龙昏昏yù睡之际,蓦地腰间一通,耳畔响起了一声chūn雷,“混小子,姐姐我说的话你到底听了没有?”
“啊?天亮了么?”连忙晃了晃脑袋,有些迷糊的宇文成龙下意识地开口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称职的三赔
陪逛街,嫌累;陪看房,嫌贵;陪聊天,昏睡。
宇文成龙这个“三陪”那是相当的不称职,于是理所应当地引起了乐平公主的怒火,纤纤玉指在宇文成龙的腰间又是提又是拧的,直把宇文成龙收拾得龇牙咧嘴、鬼哭神嚎。
终于被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彻底掐醒,恢复了神智的宇文成龙连忙送上一箩筐又一箩筐的马屁,什么公主姐姐最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神马公主姐姐貌美如花、年年十八,直把乐平公主拍得浑身三亿六千万个毛孔无一不通泰,方才恋恋不舍地止住了在宇文成龙腰间肆虐的玉手。
恰在此时,厨房方面已经把午膳准备停当,乐平公主脸sè一转,便已经笑靥如花地搀起宇文成龙的小细胳膊,轻移莲步,准备去用午膳了。
用罢午膳,又在后花园里闲转了两圈,乐平公主便带着宇文成龙回转后院,准备回房休息。
这个时候,宇文成龙方才第一次用心观察其自己的这个新家来。
亭台楼阁布置的都很有特sè,山水池塘、竹林花木也都样样有讲究,对此,宇文成龙实在挑不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来。
唯独这卧房内外的布置,让宇文成龙相当的无语。卧房的主体是大红sè,门窗上还缀着密密麻麻的纸扎大红花。
“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准备洞房呢!”
心中如此想着,宇文成龙口中也如此小声嘀咕了出来。
“你嘀咕什么呢?莫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知听清了没有,反正乐平公主是柳眉一竖,很是霸气千秋地瞪了宇文成龙一眼,如是开口斥喝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公主姐姐布置的房间,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房间!绝对和公主姐姐一样,都是天下无双的!”宇文成龙第一时间败下阵来,满脸谄媚地阿谀着道。
“哼哼!算你识相!”闻言,乐平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了正要前往宇文成龙腰间作案的玉手。
跟屁虫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乐平公主的身后进了房间,目光巡视了一圈后,宇文成龙就更加的无语了!
因为,内里房间的格调居然是以粉红sè为主,粉红的幔帐、粉红的被褥,就连座椅板凳、挂在墙上的各种饰物图画,也都粉红sè占据主流。
“这哪儿是武侯府啊,这分明是你乐平公主的闺阁好不?”
这话,宇文成龙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嘴上确是不敢说出来的,脸上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左顾右盼,逡巡了半晌,最后,宇文成龙将目光落在了那张大床之上。
“这床的样式、规格,看上去,有点儿眼熟啊!还有那被子上的花纹、那玉枕的样子,看上去似乎也很熟悉!怎么好像和乐平公主姐姐房间里的,一模一样啊?”
心中狐疑着,宇文成龙俯身扑到床上,将锦被拉到脸畔,用力嗅了嗅,“嗯,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旋即扯开被角,宇文成龙将目光投向乐平公主。
“没错,这个就是姐姐我用的!”没等宇文成龙开口发问,乐平公主已然明白了宇文成龙的意思,率先开口回答道。
旋即又是眉头一挑,俯身将玉脸贴在了宇文成龙的脸前不足一寸远处,目光灼灼地开口道,“怎么,不喜欢?”
“喜欢!喜欢!”宇文成龙连忙不迭声地回答道。
满意地轻点黔首,乐平公主就要抬头起身。
“姐姐!”宇文成龙忽地开口道。
“嗯?”迅速转回头来,乐平公主有些疑惑地望向宇文成龙。
“你真好!”
闻言一愣,乐平公主目光茫茫地望着宇文成龙,怔怔了半晌,神思已然不知飞到了何处。
等到乐平公主回过神来之际,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宇文成龙那小麻杆儿抱着,趴在了宇文成龙的身上。
“姐,我想亲你一下,好不好嘛?”
这厢乐平公主刚刚回神,下面的宇文成龙小麻杆儿便把大嘴贴在了乐平公主的耳垂,将一口热气喷进了乐平公主的耳孔后,鬼鬼祟祟地肉麻着开口道。
被宇文小麻杆儿的一口热气喷得娇躯酥软,乐平公主只觉得脑子一阵迷糊,不由自主地便发出了“嘤咛”一声的轻吟,脸升红霞,乐平公主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凤目。
疑似得到了这位公主姐姐的默许响应,宇文小麻杆儿也不客气,张开血盆大口,就向乐平公主的檀口咬去。
好在,宇文小麻杆儿的动作虽然看起来粗犷,可却不粗暴,反而很是轻柔地撬开了乐平公主的樱唇,粗糙的大舌头一举杀进乐平公主的樱唇之内,迅速与其口中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处。
凭着娴熟的作战技巧,宇文成龙一路高歌猛进、攻城略地,很快便将乐平公主杀得面sè桃红、气喘吁吁、溃不成军。
而不知何时,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也已经上下易位。
顺利地将乐平公主压在身下之后,宇文成龙那一双小鸡爪子似的双手也开始攀爬游走,攻城拔寨。
不一会儿的功夫,宇文成龙的小爪子便已经潜进了乐平公主的衣襟,剥开抹胸,一举便将两座险峰尽数拿下、霸占。
险峰失守并惨遭敌军蹂躏,峰顶的两颗葡萄也被敌人夹在指尖肆意把玩,乐平公主头脑之中一片空白,但只有气无力地张着樱唇,仿佛行将干涸的车辙里的一条小鱼。
一团火焰在宇文成龙体内升起,顷刻之间燃遍全身,直把宇文成龙刺激得两眼赤红、兽血沸腾。
“姐姐,我要!”两眼喷火地盯着乐平公主的脸庞,宇文成龙喘着粗气,发出禽兽般的低吼。
被宇文成龙的嘶吼声惊醒,回过神来的乐平公主忙睁开凤目,抬头观瞧,却正望见宇文成龙那几yù吃人的目光。
心中一颤,下意识地,乐平公主忙再次闭上了双眼。
然后,乐平公主便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由得心中大恨,“真是小sè痞,小冤家!”
心里把宇文成龙小麻杆儿狠狠骂过一通后,乐平公主就开始有点儿后悔了,“自己这一闭眼,不就是相当于默许甚至是变相的鼓励那小麻杆儿对自己放肆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宇文府开会
(河蟹当道,前面省略四千字)
当脸sè苍白、脚步虚浮的宇文成龙,在婠婠小丫头的搀扶下回到许国公府,已是戌时过半。
而此时,许国公宇文述老爷子和三个儿子已经在书房里等侯将近一整天了。
望着自家儿子一副纵yù过度的神情,宇文化及不由得心中一阵的艳羡和嫉妒!
这混小子,浑身没二两肉,却从小就在外面乱搞,更是把当朝长公主都早早就搞上手了!可老爷我,长得这么玉树临风,奈何却被老爹、老娘和老婆这三座大山压得死死的,想弄个娇俏小丫鬟降降火都找不到机会!这是为什么呀!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心中腹诽着,宇文化及脸上却做一本正经状,厉声叱责道,“臭小子,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跑哪儿招蜂引蝶去了?父亲大人已经找了你一天了,连个鬼影子都不见!你心里还有这个国公府么?”
倒是一旁的宇文士及、宇文智及二人,对宇文成龙这个大侄子很是尊重,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道,“兄长息怒,成龙贤侄自小就乖巧懂事,从不招惹是非,咋可能去眠花宿柳呢?大侄子累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忙于军务,劳累过度所致!还请兄长勿怪!”
听了三人的言语,转头瞧了瞧脸sè苍白的宇文成龙,又结合一贯以来宇文成龙的表现,以及自己那长子的一贯德行,宇文述还是决定,听信二儿子和三儿子的话!
“好了!都住嘴吧!大郎,莫把欢喜郎想得如你那般不堪!你若是有欢喜郎万分之一的本领,为父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训完了长子,宇文述再转头看向宇文成龙之际,神sè立即变得柔和慈祥了起来,“欢喜郎,莫要见礼了!你自小就身子弱!可别累着了!还有,那些军中大事,也不要事无巨细的都抓,你现在已经是三品的左卫大将军了,可不能沉迷于那些繁琐小事,要学会用人、管好手下主要将领即可!”
“是!祖父大人!孩儿受教了!”
强打jīng神,宇文成龙恭恭敬敬地个宇文述老头儿施了一礼,然后又给宇文化及等人见过礼后,宇文成龙方才在婠婠小丫头的搀扶下到一旁落座。
得益于宇文成龙在场,宇文述也终于让被罚站了一天的宇文化及等人落座。
“祖父唤孙儿前来,不知有何赐教?”众人刚刚坐定,那厢宇文成龙已然率先开口直奔主题。
对于自家长孙抢了自己首先发言权,宇文述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对之投以赞许的眼神。
宇文述心中想的是,“看,俺这孙子多会说话啊!明明知道俺是有事儿找他商量,偏偏到人家嘴里,就成了赐教了!多乖个娃啊!”
与之相反的是,宇文述越看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宇文化及,就越觉得不顺眼!
“这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就没让老汉我省心过!”
被老爹宇文述冷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发虚的宇文化及也不敢表现任何的不满,只能垂着大脑袋,做低头数蚂蚁状。
好在宇文述的目光仅仅是在宇文化及身上一扫而过,旋即便正sè开口道,“今rì之事,出我之口,入尔等之耳,万勿传与他人得知,尔等可都记住了么?”
“孩儿明白!”宇文化及三人连忙躬身回答道。
宇文成龙也跟着开口道,“孙儿晓得!”
满意地点了点头,宇文述这才缓缓开口道,“今上有感于关陇权贵垄断朝政,所以,意yù迁都洛阳,并重开科举。今rì陛下招某家和越国公二人商议,yù让我二人在朝堂上提出此事。奈何这两件事干系太大,某家也不好决断,故而才招你们过来商议。”
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宇文化及头上,宇文述问道,“大郎,你可有何高见?”
被老爹抓了壮丁,毫无准备的宇文化及有些心底发慌。可这厮也算是个老油条了,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
但见宇文化及轻咳了一声,朗声开口道,“孩儿并无什么高见,孩儿觉得,以父亲大人的英明神武,心中必然早有决断。不论父亲大人如何选择,孩儿定当为父亲大人马首是瞻!”
“马屁jīng一个!”
如此下着判断,宇文述脸上不禁有些失望,旋即将目光转向了二儿子宇文士及。
“孩儿也和大哥一样,为父亲大人马首是瞻!”宇文士及也连忙沉声开口道。
“人云亦云,没有主见!”
念及此处,宇文述直接无视了宇文士及,把头转向了三儿子宇文智及。
沉吟了片刻,宇文智及方才缓缓开口道,“孩儿觉得,此事父亲不宜出头!”
“哦?”闻言,宇文述眼中闪过一丝的亮sè,沉声道,“说来听听!”
“迁都洛阳,会动摇关陇集团在大隋的影响力,即便迁都成功,将来也必遭关陇集团倾力反扑。而重开科举,则是与天下世族做对,开皇九年之事便是前车之鉴。父亲一旦出头推动此事,则我宇文家必然会站到关陇世族乃至天下世族的对立面上去,此事,不论是于父亲,还是于我宇文家族,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听了半晌,也没听出自己这三儿子说出点儿新意来,宇文述不免有些失望。
盖因宇文智及的这点儿考量,基本上,只要不是智商有严重问题的,应该都能够想到!若仅仅是这么一点儿眼光,宇文述也犯不着找他们哥儿几个商量啊!
不过嘛,这老三还是比老大、老二强上那么一点儿滴!姑且不论是非对错,人家好歹还有个观点,最起码,这表明人家老三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不像那哥儿俩,纯粹是个混吃等死的德xìng!
感慨之余,宇文述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自家长孙宇文成龙。
第一次征战沙场,半rì之内,宇文成龙就连战七阵,杀敌十场。
这种程度的残酷厮杀,对宇文成龙这战场小初哥而言,毫无疑问,是相当大的负荷了。当时还没觉着怎么着,可到了现在,后遗症终于完全爆发了出来,宇文小麻杆儿直觉得四肢无力有若面条,更兼腰酸、背痛、腿抽筋儿,大脑也有些晕沉沉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知道此刻不是休息的时候,宇文成龙勉强抬起胳膊端过茶碗,抿了一口浓茶,终于略微清醒了一些。
便在此时,祖父宇文述已经向自己这面看了过来。
轻轻放下茶碗,略一寻思,宇文成龙方才抬起头来,缓缓开口。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扩建族学
“我宇文家自先祖伊与敦武功起家,传至曾祖盛时进位为柱国,至今已历七世。然则,时至今rì,我宇文家比起元、李、独孤、高、苏等关陇头号世家,仍与之有着极大的差距!不但如此,即便相比较于京兆韦氏、河东柳氏、河内司马氏等关陇二等世家,也有着不小的差别。”
“究其根本,是我宇文家没有立下根基。没有根基,家族便无法落地生根、开枝散叶。又由于缺乏一套完备的家族子弟培养体系,以至于家族子弟多有不成才者,不但难以将家族发扬光大,更有行事孟浪之徒,肆意败坏家族声誉,为家族招灾惹祸。”
宇文成龙这么一开口,宇文述立即就把目光看向了宇文化及兄弟三人。
而宇文化及兄弟三人也是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很是有些面皮发热。
尤其是宇文成龙的老爹宇文化及,更是一张老脸红得好似猴屁股!
做为国公府长子,宇文化及可谓是个标准的纨绔!
这厮十三岁成亲,十四岁便整出了个儿子,也就是国公府长孙宇文成龙。婚后的四年里,宇文化及硬是整出了三个儿子来。
这还罢了,虽然过早的房事有损寿元,可终究为家族开枝散叶,好歹也算为宇文家族做了一点儿贡献。
可有了儿子以后,这厮还没个正形。
趁着宇文述之任地方、宇文老夫人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长孙宇文成龙身上之际,这宇文化及算是玩野了,每天斗鸡遛狗、纵马持弹、聚啸酒肆。为此,长安百姓给宇文化及送了个花名,“轻薄公子”。
等到后来,杨广当了太子的时候,宇文述已然回京,宇文化及开始略微收敛了一些,在太子府谋了个司职,当护卫!
鉴于宇文述的这层关系,宇文化及升官很快,一度升到了太子仆,成为了太子府的高级幕僚。
这个时候,宇文家的酒楼、赌场啥的都早已开业一年有余,生意好得不得了,可谓是rì进斗金。
饶是如此,这宇文化及仍旧不知足,居然还收受贿赂,帮人买官卖官!
后来东窗事发,被罢了好几次的官。可碍于宇文述这方面的人情,每次的结果都是没过多久便被杨广再次起复。
更可恨的是,宇文化及这厮被罢官几次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这回,宇文化及倒是不买官卖官了,而是改为挑衅公卿大臣了。
虽然做起正事儿来没什么本事,可勾引仇恨方面,宇文化及那是相当的有天分!没出两年,宇文化及便把满朝文武给得罪了个遍儿!
这也是前次宇文成龙的战报回京后,有那么多人趁机起哄要求惩治宇文成龙的一个重要原因。
与老大宇文化及相比,老二宇文士及倒是略微好一些。
至少,宇文士及不会闲着没事干勾引仇恨这种浑事儿!可这伪娘也没干啥好事儿!
前些年,在宇文成龙的资助之下,宇文士及搞出了个专营女xìng服装、首饰、胭脂等事物的商铺,小生意倒是做得红红火火,虽然不至于rì进斗金,可那也是财源滚滚、连绵不绝。
从此,宇文士及便一心一意地扑在伪娘大业上,专心研究各种女xìng衣饰水粉等。直到某rì,宇文士及觉得自己已经在伪娘的事业上已经大成,忽发奇想,编撰了出了一本史上第一妇科专著,《妆台方》。
这样的人物,虽然算不上败家,可也绝对称不上什么国家栋梁!只能说,这厮没个正形!
老三宇文智及,原本一直是其大哥宇文化及跟班兼帮凶。可前些年,在宇文成龙的授意下,宇文智及开了间赌坊,兼卖**彩,每rì里那是金山银山的往家里搬。
由于忙得很充实,宇文智及这些年倒是很少干坏事儿。
后来,宇文智及更是主动放下身段,给大侄子宇文成龙当跟班儿,跟着宇文成龙出征沙场,虽然没有真正立下多大的战功,可也跟在宇文成龙屁股后捡了不少的功劳。
如今,宇文智及好歹也是五品京官,统领左卫军一府人马的实权骁骑将军了!
可惜的是,宇文智及的这个官不是自己挣来的,是跟在宇文成龙身后捡来的!
原本宇文述就不咋看好自己这三个儿子,今天在被宇文成龙这么一提,宇文述就更加的瞧这三人不顺眼了!
一群败家子儿啊!就没一个有出息的!
与之相比,宇文述那是越看宇文成龙这长孙越顺眼!
这孙儿,别的不说,单只是赚钱的手段,就硬是要得!酒楼、赌场、服饰商场,哪一个不是出自我这乖孙儿的谋划!
经过数年的发展,如今,这三样生意已然基本铺遍全国,每天都能给国公府带来数十万吊的纯收入!以往的国公府,一年下来,净胜也没有这么多啊!
连年积攒下来,如今的许国公府,说是富可敌国,那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更何况,自己这孙儿赚官儿的本事也是相当的了得!不动声sè地,就傍上了长公主殿下,以十五岁的年龄一举拿下了个三品左卫大将军的实权!
而此番头一次领军出征,便立下赫赫战功,一战封侯!
得孙如此,夫复何求!
就在宇文述捻着胡须志得意满的功夫,那厢,宇文化及终于被自己儿子的指桑骂槐给说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你这混小子!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没听你祖父在问你,关于迁都和科举的事情么?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说正事儿!”
宇文化及一发火,宇文述老头立刻就不干了,“住口,大郎!怎么,被自己儿子说得没面子了?要我说,欢喜郎说得就是有理!你说你,都而立之年了,也算老大不小了,可你自己说说,你干过一件正事儿么?”
“你看人家欢喜郎,出征一次,就赚了个武侯的爵位,还让智及、成都、成祥三人也都跟着升官加爵。”
“你再看看你自己,就凭你这些年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要不是为父我还活着,只怕这宇文府早就被抄家灭族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欢喜郎?”
宇文述这一发飙,宇文化及立即缩起了脖子做鸵鸟。
倒是宇文成龙,有些不忍心自己这便宜老爹被训得太惨,连忙转移话题道,“禀祖父大人,孩儿的意思是,不如趁着陛下急于开科举的机会,顺势扩张族学。”
“九品中正制流弊太深,早已不合时宜。科举制度乃先帝所创,虽然未能最终实施,可优势明显,更能助当今圣上打破世家垄断朝政。故而,科举取代九品中正制,乃是大势所趋。即便是那些世家集体反对,可以陛下的刚强的个xìng,也必然强势推广。”
“而咱们宇文家之所以有今rì,可不是那些门阀世家的拥护,而是先皇与当今陛下的垂青。所以,只有积极为陛下分忧,方才能够保证我宇文家继续获得的陛下荣宠。”
“此外,以往,咱们宇文家的族学规模太小。不如趁如今陛下yù兴科举之机,大肆扩张族学,最好能够将之改成义学。凭我们宇文家的财力、人脉,建两所规模不下太学的义学也并非什么难事。”
“此举有助于培养家族子弟,又能将那些寒门子弟打上我宇文家族的印记。只要我们用心培养,待这些寒门子弟步入官场后,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肯为我宇文家族所用,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对我宇文家族立足官场,有着相当大的助益!”
“嗯!”沉吟了半晌,宇文述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旋即开口转移了话题道,“那迁都之事,欢喜郎认为,又当如何?”
第一百五十章 意下如何
这一晚,宇文述祖孙三代五人嘀嘀咕咕地密议了大半夜,直到五更时分,众人才红着眼圈出了书房。
其实主要是宇文述和宇文成龙这祖孙俩在商议,而宇文化及兄弟三人,则完全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第二天早上,非常罕见地,宇文成龙这一直请病假的小麻杆儿,居然也早早地就起床,跟着祖父宇文述一齐上朝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杨广一直都对早朝不怎么热心。
原因主要有两样,一是杨广提出的迁都和重开科举这两项提议始终得不到群臣的赞同;二来呢,这段时间来,杨广在皇宫里,和宣华夫人姑侄三女玩四劈都玩得很开心,颇有几分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的意味。
昨rì早朝完毕后,杨广就回宫玩四劈去了,整整玩了大半天,外加小半夜。杨广也记不得自己到底玩了多少次了,反正保守估计,应该不少于十次,有没有二十次,杨广也说不清。
如此疯狂四劈的结果就是,直到今早起床,杨广仍旧觉得浑身酸软、无jīng打采、有气无力。
高踞龙椅之上,接受完众臣工的朝拜,杨广长长地打了个呵气,目视旁边的小黄门一眼。
那小黄门立即会意,立即上前半步,掐着公鸭嗓子高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闻言,下面一众大臣各自垂着脑袋,宛若遭瘟的小鸡,却没有一个说话的。
就在杨广以为今天早朝又是个天下太平之际,那厢,宇文述老头已然出班跪倒在地,“启奏陛下,老臣有事上奏!”
“嗯?”挑了挑眉毛,杨广略微来了那么一点儿的jīng神道,“宇文爱卿有何事上奏,只管道来!”
“前些时rì,老臣偶读《洪范》,略有所得。后思及再三,老臣觉得,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冒死启奏陛下。”
宇文述这一席话,不但把杨广的兴致勾引了出来,就连下面的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也都尽是满脸的好奇之sè,很想知道宇文述这老头悟出了啥道理。
“爱卿请说!”
“所谓,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据老臣所知,这京畿所处的雍州之地,五行属火,怕是与陛下五行不合,委实不宜久居。”
“原本老臣对此也不甚明了,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老臣也不得不斗胆妄言,请陛下恕臣无礼之罪!”
“哦?”闻言,杨广的眼神再次一亮道,“那以爱卿之言,此事该如何处置?”
“老臣自知才学浅薄,不敢误了大隋万载基业。不过,老臣知道有一人素以博学闻名,犹善占侯算历之术,先帝在时每赞其才,并多有问询。不如陛下将此人招来,老臣说得对否,一问便知。”
“哦,爱卿所言是何人?”
“章仇太翼!”
说起章仇太翼,这位也是个颇有故事的奇人。
这章仇太翼从小就是个天才,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好几千字了,被州里称为神童。这小子学问好,佛道两门也多有涉猎,尤其擅长占卜术算之法。
只是,这章仇太翼有一点不好,那就是,xìng格耿直,不会做官!
没成想,几年前,祸从天降!
前太子杨勇派人把章仇太翼给捉了去当手下。
及到杨勇被废,这章仇太翼按律当坐死。结果,文帝杨坚喜爱其才,就留了他一条xìng命贬为官奴。几经辗转,等到获释的时候,这章仇太翼已经被弄成了瞎子。
都成瞎子了,这不正好给人算命么!
章仇太翼也真有点儿本事,算命居然算到杨坚的头上去了!
几个月前,杨坚要去仁寿宫避暑,章仇太翼就对杨坚说,“老大,你不能去啊!你要是一去这仁寿宫,可就回不来了啊!”
比乌鸦还晦气的是什么?那就是乌鸦嘴!
杨坚一听章仇太翼的话,就出离了愤怒,当即命人把章仇太翼关进了小黑屋,只等自己回京后,破了那章仇太翼的乌鸦嘴诅咒后,再把其明正典刑。
没想到,杨坚这一去仁寿宫,就真的没回来。
杨坚病笃的时候,就想起了这章仇太翼,于是就嘱咐侍疾的杨广,让他把章仇太翼给放了,而且还要善待之。以后杨广有什么人生烦恼了,也可以向这章仇太翼请教!
后来,汉王杨谅造反,杨广有些心慌,就问那章仇太翼该咋办!
章仇太翼就对杨广说,“别怕,这位汉王殿下,没几天的蹦达了!”
果不其然,那宇文小麻杆儿出征不过十余天的功夫,就把杨谅给生擒活捉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的缘故,章仇太翼虽然没啥正式的官职,可在杨广的面前地位却一点儿都不低!
此番,一听宇文述说要找章仇太翼来给自己算命,杨广顿时就来了jīng神,忙命人去传那章仇太翼觐见。
也不知是不是二人早就串联好了,这章仇太翼拿着几枚铜钱摇晃了半晌,又哼哼唧唧、左蹦右跳的忙了近一刻钟,方才收起铜钱,言道确实如许国公之言,雍州五行属火,而陛下五行属木。火燃木,所以这雍州实在非是陛下久居之地,还是及早迁都为妙!”
闻听此言,杨广心怀畅快,不待众位大臣们回过神来反对,便大手一挥,很是领袖气度地开口道,“爱卿此言甚合孤意!如此,嗯,就下个月吧,我们集体搬家,呃,是迁都!”
“呃,那个,陛下,下个月搬,是不是太急了点儿啊?毕竟,我们还没定好迁都到哪里呢!”一旁宇文述擦着额头的冷汗连忙开口道。
杨广闻言也是神情一滞,“是啊,搬到哪儿去好呢?按照俺的意思,最好是搬江都去!那儿可是俺的根据地来着!”
虽然如此做想着,可杨广也知道,一举搬到江都去不大现实。不说群臣反对与否,光这路程,就能把人累死了!
略一寻思,杨广把问题又踢给了那个神棍章仇太翼,“爱卿以为,我大隋迁都至何处为宜啊?”
掰着手指头数了半晌,章仇太翼很是神棍气质地沉声开口道,“洛阳!豫州五行属水,水润木,最是合宜!”
“慢着!陛下,此事不妥!”眼看这三人一唱一和的就把这国家大事当儿戏一般的定了下来,苏威老头终于出离了愤怒,连忙出班叩首道,“陛下,风水相术之说,子虚乌有、没凭没据,不可相信啊!”
“更何况,京城乃是国家社稷所系,岂可轻易迁移!”
苏威老头这一开口,后面那些个文武大臣也都纷纷随声附和,出班叩首道,“陛下,不能迁都啊!”
众人的话音还没落地,杨广的身旁跳出一武将,拦在了苏威老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威老头道,“苏老头,我听说你家失火,把房子烧了,到现在还没盖好,可有此事?”
“嗯嗯!是有此事!”下意识地,苏威老头一面点头应着,一面抬头观瞧。
还没等苏威老头看清来者何人呢,那人已然再次开口道,“陛下,你看,这苏老头家都失火了,可见这雍州之地确实五行属火!而且火气还不小!连右仆shè府都烧了,那下一把火,还指不定就烧到谁家去呢!所以啊,臣建议,咱们还是赶快搬家吧!不然谁知道哪天就又走水了啊!”
一面说着,那人还目光凶狠地在众朝臣的脸上转了一圈。
虽然没明着说,可意思很明显:哪个再敢跟本将军唱反调,本将军就命人烧他家房子去!
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赫赫凶威,众文武尽皆缩了缩脖子,做缩头乌龟状。
倒是那苏威老头,见状颇有几分不忿,心思急转,琢磨着该怎么收拾这小麻杆儿!
还没等苏威老头想好怎么对付宇文成龙呢,那厢宇文成龙已然再次转头看向苏威老头道,“既然你苏威老头认为风水相术之说子虚乌有,你家房子又正好也烧了,那不如这样,你把你家那块宅基地卖给本将军如何?本将军愿出两吊钱的高价!”
“你放心,本将军绝不占你便宜!本将军让人在西郊的乱葬岗上给你个划出一块儿更大的地盘来,足有你家现在两个那么大,足够你们全家老少全都住进去了!不知右仆shè大人意下如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左卫军招人
“尔等既然说风水相术之说不足为凭,那么,你们哪个想去乱葬岗上安家,不论是想横着去还是想竖着去,本将军都免费为你们搬过去!都有哪个想搬家?”
金銮殿上,宇文成龙小麻杆儿顶盔掼甲、腰挎弯刀,横眉怒目地望着御阶前的一众文武大臣,霸气侧漏地沉声开口道。
如此彪悍的言语,一下便把殿前的众文武惊了个目瞪口呆。
就连宇文成龙身后的杨广,闻言也是膛目结舌,被宇文小麻杆儿的悍勇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嗯,很好!既然如此,”说着,宇文成龙已然转身面向杨广躬身施礼道,“陛下,经过臣下与众位同僚的友好协商,大家已经一致同意迁都洛阳了!还望陛下念在大家一片拳拳之意的份上,批准大家的迁都请求!”
然后,不待杨广回答,宇文成龙已然再次转身面向众人道,“大家说,本将军说得对还是不对啊?”
“哪个认为本将军说得不对的,还请站出来,本将军下朝之后就帮他搬家去!”
“呃……”众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沉默,唯有额头的冷汗,哗哗流淌个不停,好似在下暴雨一般。
“喂,苏老头,你是尚书右仆shè,你倒是先表个态啊!只要你点头,本将军马上就帮你搬家去!您老人家放心,本将军肯定不另外收你的搬家费用!”
被宇文成龙的凶威所慑,苏威老头下意识地便点了点头,旋即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这个,就不劳宇文小将军费心了!”
“不费心!真的不费心!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客气啊!本将军最喜欢助人为乐了!既然您都点头了,那本将军这就安排人帮您老搬家去!”
说完,宇文成龙径自对着殿外喊道,“张须陀!”
“末将在!”殿外,左卫将军张须陀顶盔掼甲、器宇轩昂地昂首而入,对着宇文成龙插手施礼道。
“你现在就去,点起两府的人马,帮苏威苏仆shè把家搬了!就搬到西郊的山坡上乱葬岗上即可!”
“慢着!慢着!”苏威老头终于再也顾不得装淡定了,连忙不迭声地开口阻拦道,“张将军且留步!”
“宇文将军果然手段高明,老朽服了!”瞪了宇文成龙一眼,苏威老头气哼哼地开口道。
“右仆shè大人谬赞了!右仆shè大人如此说,莫非,您老人家一直对陛下心有不服,所以方才对陛下的提议百般阻挠不成?”宇文成龙嘴角微翘,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吓!这小麻杆儿,也忒歹毒了!”不只苏威老头,就连满朝文武,闻言也都一个个激灵灵只打冷颤。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衷心恳请陛下迁都洛阳!陛下,您就快点迁吧!您再不迁都,老汉我可就没法活了!”扑通一声跪在御阶之前,苏威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哭诉道。
当朝右仆shè苏威老头都已经跪地请降了,而那位左仆shè越国公杨素又一直在此事上没个明确的态度,此刻面对宇文小麻杆儿的赫赫yín威,众文武纷纷败退。
毕竟,这厮可是连右仆shè府都敢放一把火烧了的主,而且,烧完了还屁事儿都没有!没看苏威老头看到人家都没有任何愤怒的表现么!
原来,苏威等几人家中遭劫,也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这事儿是乐平公主府的侍卫所为,偏偏又不敢明说,只能把脏水泼在左卫军身上。所以,坊间的传言一直都是因为苏老头等人克扣左卫军粮饷,方才把人家惹怒了打上家门的!
有了这种考量,众文武纷纷跟在苏老头的身后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强烈请求杨广赶快迁都!仿佛迁都晚了就赶不上投胎似的。
原本千难万难的事情,在那宇文小麻杆近乎残暴的手段之下,忽然就迎刃而解了,杨广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身的骨头也酥了三分!那感觉,简直就比和宣华夫人姑侄三人玩三天三夜的四劈还畅快淋漓!
心里乐开了花,杨广脸上却故作蛋定地开口道,“嗯,难得众位爱卿如此一心为国,念在众位爱卿一片赤胆忠心的份上,这次迁都之议,朕就准了!”
“苏威爱卿,宇文述爱卿!”
“臣在!”俩老头连忙上前叩头道。
“即rì起,就由你二人全全负责统筹安排迁都事宜,下个月起,正式迁都洛阳!”
“嗯,众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志得意满之余,杨广不免多了几分勤政爱民的心思,居然罕见地主动开口询问道。
“陛下,臣有事上奏!”宇文成龙再次上前施礼道。
“哦?宇文小爱卿,有何事上奏,快快道来!”
“陛下,自从臣前番出征以来,左卫军共计折损一百二十七人,其中战死五十三人,重伤无法康复六十四人,另有一府三千人马被分出与俘虏军混编。目前,左卫军十二府共缺三千一百二十七人。并且,目前的左卫军尚有数府的骁骑、司马、长史等职位有缺,或者目前暂代之人暂不合格无法胜任。所以,臣向陛下请旨在全国范围内公开招募左卫军,并公开遴选左卫军骁骑以下将佐,以示陛下唯才是举之心!”
闻听此言,苏威老头等人脸现疑惑之sè,心中暗道,“这小麻杆儿整的是什么幺蛾子?听上去好像是说左卫军要招人,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呢?”
“对了!这小子刚刚说什么?他想在全国范围内公开招募左卫军?好像还说什么唯才是举?”
这个时候,杨广也意识到这点了!
比群臣反应更快的是,杨广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儿和自己打算搞的另一项国策联系到了一处,那就是科举!
面向全国公开招募左卫军,并公开遴选骁骑以下将佐,这不就相当于军队版本的科举么!只不过是,内容不同,范围也小了一点儿罢了!
刚刚登基不到俩月,这个时候,杨广还对皇帝这个职业有着满腔热忱滴!而且也确实想做出一番事业来!所以,杨广登基后想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想先把科举搞起来!
可惜,朝堂之上对科举的反对声音太大,不但如此,就连乡野、坊间对此也是一边倒的批判!
没计奈何之下,杨广也只得暂时作罢。
没想到,如今竟然被这个宇文小麻杆儿以另一种相对和蔼的方式提了出来,略一思量,杨广也是两眼一亮,“这小麻杆儿,倒是真敢想啊!他这是想给朕的科举投石问路、逢山开路呢!”
“宇文小爱卿是左卫大将军,又对朕衷心耿耿,这等小事,就不必向朕请示了,你自行拿主意即可!”
“臣领旨!”恭恭敬敬地给杨广行了一礼,宇文成龙手按宝剑,退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那厢的宇文述又转了过来叩首道,“陛下,老臣还有事上奏!”
第一百五十二章 玩过头了
宇文述这次上奏的不是什么大事儿,按照宇文述的说法,是宇文述嫌家族子弟多不争气,因此想扩建族学,并恳请杨广向其开放皇室藏书,允许其派人进去抄印书籍。
对于这种貌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杨广倒也没有多想,大手一挥,也便同意了。
那下面的那些满朝文武大臣们,却总觉得,这事儿似乎有点儿蹊跷!可偏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带着满脑子的糨糊,退朝之后,众文武纷纷作鸟兽散。
而杨广呢,自觉在朝堂上占据了上风,兴奋之余,也急吼吼地跑回皇宫,和他后娘宣华夫人以及宣华夫人的两个侄女,玩四劈去了!
朝堂之上大胜而回,宇文成龙骑马满大兴城巡视了一圈,就打算跑回乐平公主府补觉。
自从昨rì在乐平公主的教导下,真真正正地开了一次荤,宇文成龙颇有几分食笋知味,也不管是不是光天化rì了,拉着乐平公主就往自己的武侯府奔去。
有心拒绝这混小子白昼宣yín的无理要求,可一看宇文成龙那满脸急sè的表情,不知怎地,乐平公主又心底一软,半推半就地跟着宇文成龙再次来到了武侯府。
刚一进到内宅,二人便开始一面口舌叫缠着,一面相互撕扯衣服,待到风一般卷进屋内时,二人已然极其熟练解除了全副武装,然后,不待上床,宇文成龙便已经跃马拧抢,杀进了乐平公主的桃源洞府。
虽然昨rì跟乐平公主学了不少招数,可这会儿一上战场,激动之下,宇文小麻杆便把所有章法、招式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管跃马拧抢,一路大开大合的直冲猛杀!
好在经过昨rì一天的培训、实践,宇文小麻杆儿也勉强摆脱了战场初哥的帽子,正式升级为战场新丁。
新丁虽然打起仗来没什么章法,可胜在体力充沛、士气旺盛。
经过了两刻钟许的惨烈搏杀,宇文小麻杆儿倒也没有败阵丢人,而是落了个和乐平公主同归于尽。
战罢第一场,二人都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纠缠着休息了片刻,很快便重整旗鼓,再次杀成了一团儿。
这次,战况倒不似先前那般惨烈了。
在一团和平友好的氛围中,乐平公主拿着厚厚的一本武学秘籍,言传身教地教导起了宇文小麻杆闺中秘术。什么**八十一法、洞玄三十六式,几乎是每一种招式秘法,乐平公主都要结合着实际,给宇文小麻杆儿详细地讲解一番。
一个讲得用心,一个学得投入,不觉之间,二人便已经激战了整整半rì的功夫。
尽管已经连续作战十余场,可二人值自蜜里调油之际,都没有就此罢手的意味,居然就这般相拥着草草吃过晚饭,然后急吼吼地再次滚成了一团。
荒唐的rì子总是过得极快,完全将上班站岗抛在了脑后,正自恋jiān情热的宇文成龙居然一鼓作气在武侯府胡天黑地了三rì三夜,先后作战了百余次,直到被榨干了最后一点儿jīng力,宇文成龙这才死猪一般沉沉睡去。
宇文成龙这一睡,就连续睡了一天一夜,期间仅仅迷迷糊糊地喝了两次的汤,便继续呼噜呼噜地烀起了猪头!
更让人担心的是,这厮睡觉也不怎么安生,呼吸断断续续,还直冒虚汗!
这下可把乐平公主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的训练太过残酷,把宇文小麻杆儿给玩残废了呢!
惶急之下,乐平公主忙命人找来太医给宇文小麻杆儿诊查一番。
乐平公主找来的是一个六多岁的老太医,姓姬,自言是上古神医扁鹊的后人,据说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乃是当初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和文帝杨坚的首席御医。
老头医术确实了得,手指仅仅在宇文成龙的手腕上搭了片刻,便直接给出了结论,这娃从小体弱,生命jīng元严重不足,如今不过是肾阳初成,便过早行房,更兼索需无度!这会儿,怕是没几天折腾的了,你们趁早准备后事吧!
说完,眼神复杂地瞄了一旁红光满面的乐平公主,那姬老神医连药方都没留下,便挎起药箱,打算扬长而去!
被姬老神医这么一说,乐平公主幡然醒悟,这几天,似乎,真的有点儿玩过火了!
可等姬老神医说到宇文成龙没几天好活的了,乐平公主顿时就急了!
“你才要死了呢!你全家都要死了!”腾地起身,乐平公主跳脚大骂,“来人呐!把这死老头给本宫拿下!”
那姬老神医还没等出屋呢,便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姽婳卫迎面拦住,兜头掀翻在地,乒乒乓乓就是一顿拳脚相加,直把姬老神医揍了个鼻青脸肿、口歪眼斜。
好在知道这老头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些姽婳卫倒是没有下重手,这才让姬老神医幸免于难。
可事情还没完!
当两名姽婳卫把满头满脸都是血的姬老神医拖回屋内之时,那厢乐平公主已然怒气升腾地来到了姬老神医的面前,凤目喷火地开口道,“姬老头儿,你给本宫听着,现在开始,你就给本宫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若是能医好那人,金山银山随你拿,可若是那人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意外,本宫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律唯你是问!”
“若是他有什么不测,本宫也同样不管是什么原因,本宫拿你九族给他陪葬!听清楚了没有?”
面对乐平公主如此赫赫凶威,姬老神医彻底的懵了!
身为御医,姬老头主要的职责就是给当朝皇帝极其家属看病,连带着有时还会奉皇帝的命令去给那些个朝中重臣看看病。
想当初,不论是文帝杨坚陛下,还是文献皇后独孤伽罗,都对姬老神医尊敬有加,至于那些个王公大臣们什么的,更是对姬老头毕恭毕敬,唯恐有半点儿怠慢!
行医数十年,被乐平公主这般动辄胖揍一顿,还拿其九族xìng命威胁着,要求其给人看病的情况,这姬老头还是头一次遇到!
捂着小馒头一般的腮帮子,姬老神医两眼圆鼓鼓地外凸着,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乐平公主,颤抖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看什么看!本宫告诉你!再敢乱瞪眼,本宫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闻言,姬老头再次一哆嗦,连忙垂下了花白的脑袋。
“哆嗦什么,赶紧给病人看病去!要是他有那么一点儿点儿地意外,本宫灭你十族!”
说完,乐平公主怒气冲冲地转身回里间儿。
砰的一声关紧了内间儿的房门,乐平公主背靠在门上,娇躯一软跌坐在第,凤目之中淌下了两行清泪。
恍惚之间,乐平公主忽地想起观音大师临走之前那诡异的眼神,以及叮咛了再三,不可让宇文成龙cāo劳过度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