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鬼魂上身
吕晋荣把门关上在朱琪面前犹疑了一下,跟着就往屋里窜去,到处找到处看,朱琪跟在他后面甚是恼怒他的举动,大声质问道:“吕晋荣,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私人住家,你不经同意就闯进来,有你这样野蛮的人吗。”
“琪,这下我们可要小心对付,吕晋荣这人比较容易偏激。”项生偷偷在朱琪耳边说,这时他并不想让吕晋荣察觉到他的存在。“别惹怒他,看他要干什么。”
“不知他会干什么?”朱琪也低语一些句。
“吕晋荣,我严正警告你,你敢打开房门我就报警。”朱琪对正惹打开房门的吕晋荣喝制道。
“一定是在房间里,你敢不敢让我打开房门。”吕晋荣按着门把手,一脸恶气,看着朱琪。
“什么在房间里,你到底想怎么样?”朱琪脸上现出惊疑,她以为吕晋荣是冲着项生来的,以为他又发现什么关联到项生的迹象。
“你可算对得我住,想不到你短时间内就另结新欢,这个人是谁?”吕晋荣还按着门把手,看样子随时就要进入房间里。
“我另结新欢?”听得他的说话,朱琪这才放下心来,又恢复刚才的怒气,声音又高起来。“你那儿看见我另结新欢来着,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
“不是吗?”吕晋荣从朱琪的脸上觉得她不似是在撒谎。
“噢,敢情你是以为我家里有个男人,所以你受不了,要冲上来看个究竟。”朱琪退回到客厅里伸手指着吕晋荣。“今天我才知道你是这么个心胸狭窄的人,你受不了拒绝就流露出你度人之小人心腹,你怎么会想到我家里有个男人?我家里是有个男人,你打开门去看,看个够。”
“琪,别惹他,这下不是我们生气的时候,最好让他心平气和地离开。”项生又在朱琪耳边低语,却觉得朱琪并没反应,不知是自己的声音小,还是她正在气头上听不见。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开门。”吕晋荣说着打开主人房间的门冲进去扫一眼,跟着打开卫生间的门,看着朱琪走进来,他大声嚷道:“那你家里晚晚亮着灯光,是谁在家里,不是有人,难道是有鬼不成?”
吕晋荣没料到他是说对了,让朱琪也不禁愣了一下。
“家里亮着灯光,你就以为我家收藏着个男人,那你干么不以为是我的亲人,而要这样丧心病狂地冲上来,我真怪以前看错了你这个人,灯光是我之前打亮的不可以吗,我怕夜晚回来太黑,心里不舒服,所以要亮着灯光不行呀。”
“你家里太黑,所以要亮着灯光回家,这个家真让你感到这么害怕?”吕晋荣看着朱琪。“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他又以为朱琪给这个家蛊惑住了,弄得精神上出了问题。
“我要求你马上离开,我不想听你再胡言乱语,也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离开。”朱琪说着在吕晋荣面前让出一条道。
吕晋荣好不难过地看着朱琪一步步地往外走,说:“一定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家的诡惑是因为你的精神和情感长期迷困在这里,也就难免出现时空错乱生出幻觉来。”
“我不想听你说这样的话。”朱琪对吕晋荣说,下意识地往一边退开。
就在将要离开房间时,吕晋荣用力一把揪住房门砰地关上,转过身来激动地看着朱琪朝她逼来,嘴里说:“我要改变你,不让你再这样往下过了。”
“呀,你要干什么。”朱琪看着吕晋荣猛张开两把手朝她扑来,她惊叫一声,忙向一边躲,却碰到床沿一下摔到床上,她抬起头来看到吕晋荣一个纵身扑上来,她连忙向一边翻去,吕晋荣就着床垫弹力跃起来立到地上,就势便向朱琪展开第二个跃扑,他这样冲动最大的目的是想得到这个心爱的女人,况且他心里还想到这样做了,很可能还起到打乱她心态的作用,没准能让她脱离这个家里的迷惑。
那时吕晋荣感到身上好象有一种无形阻力在一掠而过,但他处在这样疯狂的状态下,根本没去想这是怎么回事,只顾对着朱琪又是一扑,这回扑着了。
“呀!畜生,放开我。”朱琪被吕晋荣压在身下紧紧抱住,她用力挣扎呼喊道。
这时也在房间内的项生只顾挥拳向吕晋荣袭击,但是他这样不通人间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眼下正在施行暴力的人,他发现精灵这下也无作为,真气得就要冲吕晋荣大吼出声,但生怕这样的后果他控制不了。
“这回是你上身的机会。”精灵忽然在项生耳边细声说。
“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这么多年来你在我心里就象一团若隐若现的火苗,却随时烧着我的思念,叫我那个心头难受呀。”吕晋荣发着性子,一张嘴巴不住往朱琪脸上拱着,一个劲地说:“琪子,让我爱你,我爱你。”
项生发疯地冲吕晋荣身上撞去,却跌到了另一头。
“你不能上他的,要上你老婆的。”精灵又耳语道。
“为什么?”项生低叫道。
“这是长久之计。”精灵说。
朱琪挣扎着伸手去往一旁摸索,她手触到床头灯,便握紧了一把往吕晋荣头上猛力砸去。
吕晋荣的头部但觉得剧烈的击痛,他从朱琪身上起来捂住痛处,朱琪趁这下赶忙往外冲去,吕晋荣那里肯依,情急之下将她抓住往大力往回一扯,朱琪就势便往一边墙上撞去,头部碰了个着重,人一下弹开跌到床上昏了过去。
看着朱琪昏死过去,吕晋荣心软了一下,把她抱起来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脸贴在她脸上静止了一下,猛又放她到床上去脱她的衣服扣子,嘴里还说:“今天我豁出去了。”
脱到第二颗扣子时,吕晋荣猛地感到从他身上及两手间发生一股阴拙拙的气流回旋了一下,他不禁往身后左右看去,却没看到什么异样,扭过头来,猛见朱琪一双怒目圆睁的眼在瞪着他,他当即吓跳起来,大喊一声。
朱琪就象一具在沉寂中嗅到人气的僵尸,还未待吕晋荣惊魂甫定,她一下从床上坐立起来,哀叹出一声,头重重地抖了抖,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吕晋荣。
吕晋荣在不觉中退到身后的墙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贴在墙上,眼前的恐怖人样确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怕。
她是怎么在突然间转醒的,而且脸相是如此阴怪?
即使在他的观念里不肯相信鬼魂这样一回事,但他毕竟听说过类似来自民间的现象,看过由此演变而来的恐怖电影,因此在他潜意里怎么也怀上了由此而来的畏惧。
当他听到一句男人的说话声从朱琪嘴里吐出来喊他的名字,他只是感到裤裆里面有一股奔涌而出的湿湿的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流去。
第六十一章 兄弟往事
当下吕晋荣虽说是害怕,却没有失却理智,从他的判断来看,朱琪的神态一点也不象她本人,她的眼睛和表情现出股阴气,可谓相当邪乎,她甚至过份地暴露出一口牙齿,笑着打量一下自己的身体,才又冲吕晋荣看来,用一口乡音喊出他的名字。
“荣子,知道我是谁吗?”
“你,兄弟真是你吗?”吕晋荣从声音辩别出是在这世间上消失了两年的项健的声音,随即感到那声音有如一水寒冰从上至下浸透了他的背脊骨,他浑身无力地靠着墙要房外去。
“你还记得我,那么我们之间的恩怨应该也没忘记吧。”在愤怒之下无师自通地将魂魄附到朱琪身上的项,此刻就着朱琪的身体向吕晋荣逼去。
“没忘记,你对我的恩情我从没忘记。”在惊吓之下吕晋荣也许是真的口吐真言,跟往是里他对项生的恨完全是两回事,他身子顶到房门将门打开一条篷就要挤出去。
“我们应该算是老乡了,当年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能够遇上老乡,那份感觉还记得吗?”项生觉得说出的话显得怪怪的,但他已顾不了这些,他的思想已随回忆走向多年前的人生片段。“当年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我从没有向人说起过,却一直都在我心底,试问那样深刻的印象谁会忘记,确切地说当年你给我的第一感情,并不是因为对你的同情而起,而是看在我们都是老乡的份上。”
听着项生的话吕晋荣显得不再那么害怕,他靠着门看着朱琪的脸,听着项生的鬼魂继续说下去。“从我们的交谈中得知我们是老乡,那时使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犹豫结束你沦落这城市的最可悲境地,把你带回我们几个都同是在这里认识又一起为生存打拼的同乡当中,当时我们是多么注重那份患难结交的感情,大家对你说,跟着我们往后有活一起干有饭一起吃,你可还记得当时你感激涕零的模样?起初大家都以为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也会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慢慢时间长了你流露出你不甘受苦受累心高气傲的本性,我想你是个本科毕业生,应该去发挥你的价值之处,于是我们几个合起伙来开装修公司,由你来做带头人,以为你能带大伙过上好日子,那知才不出两年你本性里为人所不齿的自私自利弄得几个人都离你而去,那时我也因撞上贵人转投做房地产,你继续在装修行业上伸缩,可是私底下我们还是兄弟,当时我想不明白既然你乐于往我身边跑,为什么却要背着我向跟我有利益关系的人说我的坏话做不利于我的事,一直来你在我面前好好声称呼我们为兄弟,背后却不肯放弃要拆我的台,现在还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你吕晋荣眼里就是容不下我,是不是当年对你东郭先生的行为太入情了,你始终没有把我吃掉,一直都耿耿于怀?”
“你死了,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吗?”吕晋荣显得不再那么害怕,好象还有点激怒了,他退出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项生跟出来。“此刻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回到这个世界上来的,难道你就这么好命连个天都帮你!可你现在看你自己是什么,你看着吧,有一天你老婆死了,你就瞧着吧,那天很快就来了,那一定没有别的原因,肯定是你给害死的,我敢说我现在不怕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吕晋荣从沙发上起身来,激动得浑身都有点颤抖。“你这个鬼东西,我记得你应该是病死的,不是仇杀的,回来应该不是找人索命的,一定是贪恋尘世而回,我真气愤,为什你在生时不是个碍碍无为又毫无斗志诸事不顺的人,尘世让你厌倦了做人是那么苦活着一点劲也没有,我看你还愿不愿意回来,然而事实上你总是比我命好,总是先我一步捞着机会,最早那几年我们都在同一条道上混,可是运气总是降临在你身上,我只有失落地看着你兴奋的份儿,尤其看着你身边还个那么好的女孩子陪着你帮助你,可知我心里有多妒恨,那时我真喜欢你女朋友,觉得她应该跟我这样有气质的人相衬,为什么却让你捷足先登,而她也只对你情有独钟,我只有把感情压在心底,表面上以友爱的厚待去寻求些许慰藉,我心里气呀,你凭什么,书没读多少年,懂的没我多,那时我真想你倒霉,可是使的法子都不顶事,终于有一天你恶耗传来了,本以为你过世了我心里也就干净了,那知今天你还要做鬼来拦住我,你说说是你自私还是我自私!已经不是你的人你却做鬼都还不肯放过,你别以为当初在我初来这个城市投靠无门又屡遭挫折沦落到跪菜市场行乞讨路费回家时你帮了我一把,我就得终生感谢你,是呀,我一直都忌讳你在人前说出我这件无地自容的事伤我的自尊心,但这并不是我恨你的主要原因。”
“若不是今天我有幸存留在世上,得以听你说出这番话,我真想不到原来你是这样的恨我。”项生与吕晋荣面对面的站着。“你的说话让我后悔当初所作的决定,如果我没有把你从街边拉起来,后来你的命运就注定与我毫无关系,谁还管你今天跪了这个菜市场明天又去跪另一个菜市场,以为这也是个捞一把的路子,既然豁出去了就不怕干下去,那时我看见你身上挂的那个牌子上写的字可真是文笔绢秀哦,挺能博取同情,,,”
项生还没说完,猛觉着吕晋荣挥拳往朱琪脸上狠狠打去,他躲闪不及左眼被击中,一个踉伧后退两步,伸出手指着吕晋荣道:“你敢再动手,信不信我伸手卡牢你脖子要你的命。”
吕晋荣听得这话愣了一下,却又激动地挥拳冲上去吼道:“我打你入阴曹地府。”
接下来他们扭打到一起,灯光下但见一男一女在打架,可是吕晋荣被击了两拳之后,他就开始害怕了,他发觉对手打得并不吃力,却能打得他很痛,尤其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的两手上还会溢出些话发光的闪点,他的惊疑和害怕让他勇敢不起来,当他一个闪失被一脚踢得倒退几步摔过去把玻璃茶几都碰烂了,他好不容易爬起来便不敢再动手,往门外退出去,伸手指着项生说:“走着瞧,我有办法对付你,一定要把你赶出人寰。”
第六十二章 黑白无常
“精灵,看来我们又闯祸了,往后要让人知道我们,岂不是很麻烦。”吕晋荣走后,项生冷静下来,对精灵说。
精灵说:“要想成功就不要怕麻烦,这是一个对你极有用处的机遇,为什么我在危急之时不肯出击,就是因为你必须附魂上身才能有生身的条件。”
“那么当下你有何感觉?”项生说,看着随着他的魂魄进入朱琪身体的精灵从两手上溢出一袭光点如同波浪似的漫过直伸向五指。“你这么做是要彻底了解人体,然后从我老婆身上嫁接出我的肉身来吗?”
“我想是这样的,但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就你的身体,往后你还需要一段时间寄生在她的身上,等我完全了解人体的结构,再知道怎样吸收生命的养份,然后培植出你独特的胚胎,再从她身上脱出来,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补充完善你就可以成人了。”
“我还以为我能经历神话呢,你却搞得跟科学似的,不过让我更有信心了。”项生感慨道:“只是我老婆又得受罪了,不如我们找个男身作蓝本不是更好吗?别将我成就得阴阳怪气才好呀。”
“你要知道我这是培植,而不是克隆,况且这世间上只有你老婆最能接受你的形神,这归究于过去你们在一起的生活,你们之间会有很好的相融性,而且你总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吧,也幸亏你老婆这么爱你,不然你要成人可就难了。”
“可是现在我怎么觉得头晕目眩,越来越难受似的。”项生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是你现在还未能对附魂上身有驾轻就熟的能力,这下你要出来了,等我助你调整一阵子,相信下次你要附上她身的时间就会更长了,最好你能让她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这就得靠你怎么去骗取她对你爱的奉献了。”
“琪,未来任重而道远呀,你可要坚持住,千万别离开我而去。”项生从朱琪身上脱出来,把朱琪放躺到沙发上,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花言巧语来,只得又嚷了句。“今生就算报答不了你,来生一定为你做牛做马。”
“精灵,这么晚了我们去那儿好呢?”夜幕下项生又象个蝙蝠一样掠过城市上空,看着底下黑压压的楼房和亮着灯光的窗户,在灿黄灯光映照下的街道路巷。
“我喜欢天空的清悠空旷”精灵说:“你不能总让我困在毫无生灵之气的混凝土包围的空间里。”
“不如我们到街上去逛逛吧,如果遇上什么突发事情,我们可以借助附魂上身去帮助弱势的人,这样一来还可以加强我的能力,何况你也要了解一下男人的生理结构毕竟是跟女人不同的。”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弄成人妖的。”精灵说:“我们就下去走走吧,免得在天空上飞容易暴露形迹。”
说话间他们正要往下面一条街路上落下去,却看到一条小路上有辆小车正快速驶往外面的街路上,很快便冲出到三岔口上,却由于打弯不着时,也没有采取急刹,小车侧着身一头撞上街中间的分隔花圃,车头砰地一声向上跃起来,整个儿车身翻侧而起,车底擦着水泥花围栏喷着火星子飞出好远,便底朝天地摔向地面,借着惯性又翻了两翻,才又底朝天地借着惯冲力擦向机动车与非机动车道之间的花围栏发出一声砰响才停下来。
如此激烈的车祸现场,项生是第一次见到,一下惊得愣是反应不过来,待落到地面镇定下来,他看到那驾车的人的手从里面搭出来,却是不再动弹。
“我们过去救他出来吧。”项生想着过去附上那人的身上将他挣脱出来,便对精灵说道。
“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干么要去做呢。”精灵似乎对助人为乐并不感兴趣。
“难道要见死不救吗,那辆车已经着火,再迟一些没准就爆炸了。”项生伸手指向车底冒出火苗的地方。
项生走近那辆车蹲下来发现车上除了驾车的男人旁边还有个女人,两个人都卷曲在车里昏死过去,那男人头部正压在摔碎的天窗玻璃上,浓稠的血液从头部源源渗出,女人的头搭在男人的胸脯处,额头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也流着血。
“先救这女的。”项生从整块碎掉的挡风玻璃处钻到车里,向那女人的身上附上去,一瞬间的眩晕之后,他清醒过来便感觉自己在女人的身上了,忙支配着女人身子向车外面爬出去,那时他还觉察到男人身上散着浓烈的酒气。
街上很快就围过来些人,一些先后从路上经过的汽车也停了下来,有人看到这个女人爬出来连忙过去要帮她一把,身后却有人好言劝阻道:“不要过去,这车要爆炸的。”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车底燃起的火势一下窜了起来,都吓得往后退开好几步。
那女人顺着别人的挽护走离车几米远之后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帮她脱离危险的人以为她是昏倒了,忙拖着她往路边靠。
“不要再去了,我觉着不对头。”从女人身上脱出来的项生正要又往那辆车走去,精灵却浮出光点很是紧张地说。
“怕什么,这车一下还炸不着,就是炸了也伤不到我们吧。”项生说着又要往那辆车过去。
“你要信我的话,我来到人间有些时间了,对这世界的气息很清楚,但是现在我发觉到了异样,你稍待一下看有什么发生。”
“不要再过去了,车就要爆炸了。”把那女人拖到路边的小伙子又要返回那辆车去救另一个遇难者,却给人群中一个男人喝止道:“你活够了?”
小伙子看到燃烧的火势腾地往上跃高了许多,车上传来一下爆裂声,他赶紧退了回去。
“你看,有个人影从车里钻了出来。”项生忽然看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魂影从车里顺着窗口钻出来。
“那个人已经死了,这是他的魂魄。”精灵对项生说:“想不到他的魂魄这么快就出现,看来一定有不测。”
“他站起来了,很徨恐的看着自己呢,也看着周围的人了,可是没有人发现他。”项生看着那个往四周害怕地望过的魂魄,他不由得退往街边去。
“他是魂魄,人当然看不见了,而我是仙灵你是鬼魂,自然就能见到他,你看到没有?那边花圃的树影下的暗处有异常。”
项生顺着精灵的意指看到离那辆车不远处蓦然在地上扩展开一片看着阴深深的黑暗,黑暗仿佛有形一般浮移了一下,如同水面荡起一圈涟漪,忽然间就在黑暗上空冒出两抹一黑一白的影子,影子摇晃了一下便相继展现出一白一黑貌似凶神恶煞戴着尖帽子的身影,两个黑白长袍裹身的幽影分别手执一把招魂幡,向着那个魂魄摇了摇,那一刻看着那个魂魄向两个不详之物走去的项生也向两条黑白身影不由得迈出了两步,幸好精灵制止了他。
“好恐怖的两个鬼影,难道他们就是黑白无常?”项生不由得压低声音对精灵说。
“应该是,他们是来收魂的,快闪,要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他们也要抓我吗?”项生吓得有点失智。
“你再不走会后悔的。”精灵急起来。
就在黑白无常挟持着那个魂魄要按原处入地而去时,燃烧的汽车突然轰地一声炸响,燃起一片冲天火浪,火光将周围映得发亮,突燃炸起燃烧的汽车使得围观的人群下意识往更远处散去,火光亮起之后很快退去,夜色在无形中潜回原来的样子之时,好象激发出那两个使魂的灵性,让他们感到附近还有魂魄的影迹,便一起向项生这边投来两股阴寒的目光。
“坏了,这回又有麻烦了,快跑吧。”精灵一个激凌又将光点闪出,而吓得未免发软的项生转过身来竟有点迈不开步子,精灵迅速浮出一袭光点,跃升向街灯明处,箭速飞去。
第六十三章 夜闯酒吧
才不到一秒钟,被精灵带往空中的项生就感到自己掠过了十数盏明亮的街灯,他看着前方的景物极速向他掠过来,感到魂魄冒出的光点明显增多,不禁担心行踪被人发现,便回转头看一眼,就这一眼却让他大叫起来。
“哇!后面追上来的这是什么呀。”项生看到一条黑漆漆的身影犹如一股强风直从后面逼来,那模样他只有在少儿动画片里见过,风势前端生出个五官凶恶的脸相,一把黑色的招魂幡向他直指过来。
“快随我而去――。”项生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幽幽的声音,随即感到背后袭来一片阴冷。
“精灵快飞呀,我不想下地狱。”项生向精灵敦促一句,便感到自己高高往夜空中窜去。
“我们跑不过这勾魂使者的,越静的地方对他们越有利。”精灵说了句。
“那我们该往那儿去?”将两手并起来向前伸的项生低头往下望着街边建筑物上的霓虹和亮着灯光的窗户。“是不是我们应该往人气多的地方去?”
精灵说:“对,我们应该找那样的地方躲起来,不然白无常后援过来,我们会被他们包抄住。”
项生突然看到下面街上有个霓虹广告牌用不同的光色标着个酒杯和酒吧的字样,便叫道:“我们应该往酒吧里面去,此刻还没过午夜时分,慢摇舞吧里应该是很多人的。”
“想逃脱,没这么容易。”项生往下落去时,听到身后传来这样一句话,他不由得又扭头往后望上去,见到那束阴森的黑影蓦然立在空中,现出人身,举起那把看着毛骨悚然的招魂幡向空中扫了个转,夜空居然荡出一个黑不遛秋的环圈,跟着那幽影将招魂幡向黑圈拂去,黑圈便有如水面荡起的一圈涟漪向四周扩散开去,在项生眼里看来就象夜幕荡起了一层皱褶远远飘去,如此怪异之象让他吓得叫苦不迭,真料不到前途还会生出这样一个恶神。
“他在向同伴发出信号,我们赶快躲。”精灵在半空中找准了那个酒吧的门口直窜过去,都顾不得有人发现它闪出的光泽。
这是一家新近开张的迪吧,虽近夜深,门前的停车场还摆满车辆,夜色下不时往来的出租车,摩托车和小轿车,门前进出的年轻小伙和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使得这里显出午夜独有的热闹。
“我就没说错吧,开家这样的酒吧准能赚钱。”在街路边一辆停着的小车里坐着两个男人看着酒吧门前的情景,其中一个明显喝多了酒的男人说:“这已经是半个月了,比起开张的两晚人气非但不减反而有增,嘻,好兆头呀,连吉祥物都来赶场了。”说话间那男人看到霓虹闪耀的门口突然出现一束闪光的斑点往门里一掠而过,他凭着迷糊的意识把话说出来。
另一个男人是这家娱乐场所的老板,他也喝得差不多了,也好象看到有那么束光点闪进门里去,却下意识地对身边负责看场的朋友说:“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这都跟你拍过几回胸了,有我在谁敢闹事!”负责看场的朋友又一次拍起胸来。“包保他竖着进去躺着出来,你就安心数你的钱吧,我这两成佣金也是抽到手软的。”
“这个又是谁?”就在两个喝得明显头大昏神的男人一起盯着那娱乐场所门口看时,他们都隐约看到一个黑色人影呈站立式离地三尺飞快飘向门里去,经过的迎宾小姐和保安却是视若无睹。
“妈的,瞧那样子真有点象无常鬼。”迪吧的老板一个心慌,伸手搓着眼皮道。
“无常鬼怎么啦,就是阎罗王来,他不卖单我也能叫他爬着出来。”看场的男人说话时流露出惯有的嚣张样。
话才说出口,他们又看到一个白色影子凭空而来,在迪吧门前恍惚出现,白蒙蒙的影子停留了一下,一秒钟之后就转头向他们这边望来,料想是听到了他们的说话。
两个男人同时看到那如烟如雾的人身和朦胧的五官上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态,都吓得忍不住紧抱在了一起,在他们回转过神来再看过去时那影子已消失不见。
“别怕别怕,定下来,是幻觉而已。”看场的男人说:“妈的,我怀疑这门而是否太邪乎了,怎么会看出这样诡异的幻觉来。”
“改天得请个风水师来看看查一查,驱邪镇煞才行。”迪吧老板说。
项生一进入迪厅场子里就被强大的声浪直扑得魂魄摇晃,音响发出强劲的低音炮震撼着每一寸空间,他强抵着难受,却无处藏身,看到场子中间的舞池上簇拥着黑压压的人群,一束束强闪的灯光变幻着人群片断的动作,烟雾从地面喷起,DJ的叫嚣声响起,位于四个角落处跳台上的钢管女郎扭着屁股扯着头发不住引颈呻吟,围绕着跳舞池一圈的无数张桌椅上也只有稀落的人影散坐着,人群正是一片**迭起的兴奋状态。
项生进入到闪光灯下的群魔乱舞当中,伸手摸了一把挤在旁边不住挺胸扭屁两手抓狂的妞的大咪咪,便看到黑白无常立在舞池外面,吐着长长的舌头,象条热得不可开交的狗一样,既兴奋又难受地瞧着闪烁的人群。
“老黑,你瞧这人间兴奋得跟地狱似的,让咱也兴奋得舌头都吐出来了。”白无常对身边的黑无常说:“这魂魄可真会找地方,抓住他,就得把他直接按入七层地狱里去跳火毡。”
“老白,咱得连起手来。”黑无常收回舌头道:“不是我们一定得尽到责任把这个魂魄带回去,实在是他身上怀有神光法宝,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稀罕之物,抓住他,咱就干脆灭了他把魂里的精灵分而食之,无异比吃下唐僧肉更有奇效。”
“今夜得这一奇遇,也许真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得道升天,往后再也不用干这人见人怕的苦差使了。”白无常说:“但这下人气太旺,气氛太燥,我们的法力未必好使,现在他躲在那一处一下还真难找。”
“首先我们得把灯光,音响,还有这帮抖动的小鬼一并定住。”黑无常说:“这个只要我们联手来个黑白配应该可以做得到,然后那个魂魄就躲无可躲了。”
白无常恼怒地说:“要不我就把这个场子给掀个底朝天,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了些不开心的说话,居然不放我哥俩在眼里,连老大他也敢踩乎。”
“那就动手吧。”黑无常瞬间收起招魂幡进入袖袍里,向白无常举起双手,白无常也如此这般向黑无常把双掌递来。
“哥俩好呀,黑――白――配。”黑白无常双掌互拍到一起大叫出声,瞬时间两股黑白交合的身形便扭缠到一起,跟着向空间散开,化身成为一片灰霭色的烟雾向场子里漫延开去。
第六十四章 酒吧打砸事件
人们看着烟雾在场中散开,还以为是通常从地面喷出制造迷幻气氛的喷雾,烟雾并不浓重,在灯光的闪射下还显得缭缭绕绕,却专往人处去,在闪射灯的变幻之下,不动的人却还显得在动,舞池中一百多号人都定在了奇尽怪绝的动作上随镭射闪光不变地闪动,负责看场子的彪悍青年只顾站在四周,端酒水过来的服务员站在酒道上,跳钢管舞的抱着钢管扮维纳斯。
在这个闪射灯搅得变幻莫测的黑暗场子里,黑白无常的法力倒是占尽了便利,那时DJ正把音乐搓到**之际,抑制住不住兴奋,借助话筒引吭高歌一句,跳起来,舞起来,享受这疯狂姿态。叫了这一句他感到一缕雾气拢过来,也一手掩耳塞,一手触唱盘,定了下来,最后连坐在雅座里猜拳喝酒的都给定住了。
“这两家伙太厉害了吧,居然有这一招。”终于发现所有人都停下来不动,项生大惊失色,对精灵喊道,这时音响还震撼着,灯光也没停下来。
黑白无常收拢散开的烟雾现出先前的幽影进入人群中。
“得赶紧逃跑,我们就附上这小子身上偷遛出去。”精灵示意项生靠向一个光着上半身,身材精瘦的小子,他正单腿立在地上,另一腿高高端起摆着金鸡独立,一手伸向前面的女孩屁股上抓出五爪金龙,闪光灯下但见脸上狰狞地笑。
项生看着也觉得这个活象泥鳅的小子最适合临阵脱逃,便意念着向他身上撞去,跟着便见小子的手从女孩的屁股上收回来,放下脚,猫下腰偷偷往人群外退去。
音响依然劲爆,那地面还有烟雾腾起,摇曳变幻的闪光依然掩饰着人的本来面目,小子一个动作一个动作退出人群离开周边桌椅,到得走道上撒腿就跑。
“你这样就想着跑脱身,太瞧不起我哥俩了吧。”精瘦小子刚迈开腿就给前面出现的两个看场的家伙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个皮肤较黑的家伙说:“你来这一着附魂上身分明就是班门弄斧,跑到这地方躲起来,还以为我哥俩怕人气对付不了你,这下人气给定住了,看你怎么逃。”
“看我们怎么样,驱动的块头比你大多了吧。”另一个身材偏肥皮肤较白的胖子说:“今晚碰上我哥俩只能说是你的运气到头了,老黑,把他带回去得好好审一审,他是怎么滞留在人间的,居然瞒过我们这一关。”
“这下还管它这么多干什么,夺取他魂体里的神光精灵要紧。”黑皮肤的青年说着向小子逼过来。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黑白无常的附体上身,若大的场子里再没有活动的人,就只有这三个神志清醒。
“别太自负,能抓住我再说吧,别以为有两下法术,我就怕了你们。”精灵的光点在小子身上闪现了一下说:“今天要夺取不了我,那天我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下地狱去找你们,叫你们表演下油锅。”
“嘿,这宝贝还会说话,真是太妙了。”白胖子欣喜地说。
“我们将它分而食之,它也会重新生出灵识来的吧。”黑高个垂涎欲滴地看着项生。
“发什么梦呢你俩个。”项生也壮起胆把话从小子口里说出来。“别以为有千年道行我就怕了你们,我要没落在你们手上,有一天我一定叫你们知道我。”
“这话什么意思呢。”黑白无常挺感意外地同声说道。
“是呀,你怎么老是这句话?”精灵也觉得项生的话牛B了点。
项生叫道:“这是我的座右铭,今天我不怕大费蜃舌对想要灭我的人神鬼说个遍,他们一定会知道是真的可以成人的,这是我最终要实现的理想,谁要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敢欺我凌我消灭我,再待些时日他且看我。”
“我发现人都有个通病就是喜欢吹牛。”精灵说:“要没有我,看你能闹出什么来。”
“那我将话改一改好么,再待些时日他且看我们。”
“没有时日了,今晚你且看我们将你的运命终结吧。”黑无常叫喊着向项生扑来,伸过大手一把抓在小子汗津津的肩膀上,项生只是一扭腰便挣脱那把手,弯腰向一旁的桌子底下钻去,他知道自己学得的功夫要对付眼下此等厉害家伙是无济于事的,唯有顺着精灵的办法就是逃脱,尽量拖延时间,到得破晓时分黑白无常就被逼打道回府了。
由于原来蹦迪正处于**之际,场子里大部份人都挤到跳舞池里去了,反而坐桌子跟前的人显得散落无几,四周很多都是摆满食物和酒瓶的空桌,这种情况让黑白无常有了机会发泄对听到的话的不满。
但见两个看场的家伙循着那小子逃避的方向所到之处遇桌掀桌见椅踢椅,使得桌面上的酒瓶杯碟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响起一片兵砰声几乎盖过风头火势的音响,就差没将动弹不得的人踢开一边,这形势就有几分是在砸场子。
在激光投射灯的映射效果下的追打场面很是奇幻,泥鳅般游走脱身的小子,气得两个看场的家伙暴跳如雷,不停地来回围追堵截,小子被逼到临危时也提起凳子反击,双方用凳子对殴起来就使场面看上去非常暴力,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逃避,最勇敢的就数那些端酒水的服务员和坐于桌子前的小青年,往往处于暴力场中,所幸暴徒有所提防才免伤及无辜,而那大部份定在跳舞池当中的人好比街头斗殴的旁观者衬托着这场无人插手的打斗。
由于胖子很暴躁地用凳子一连捅破了几个落地音箱和打烂了装在天花板上的几排射灯,喧嚣的音乐和变幻的舞灯便暗然失色,这时候大厅的封闭门打开,出现一帮要进来赶场的男女,看到里面的情形便有人吓出声来,都转身离开。
“这是年轻人的世界,不怎么合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玩了。”刚才在外面车里谈话的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时正经过迪吧外面的通道要进里面去,该场所老板说:“等过了这段时间确定没有人来搞事了,我们就只管找安静的地方喝茶聊天听曲子。”
“怎么说你就是放心不下,不是我吹牛的,我已经把话放出去,这场我在看着就不会有谁敢来闹事!”负责场所正常营业的男人大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人从不拜关公,可是黑白两道我就是有面子,我就是惹不起,要不然你看看有谁敢来闹事的,我非叫他后悔,,,,”
话未说完走道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人一路跑出来,有人大叫道:“里面打架了,不要进去。”
“真打架了,打得厉害吗?”场所老板拉住一小伙子问道。
“两个追打一个打得不可开交,全场人都给吓住了,你们也别进去了,换个场子吧。”小伙子说。
“别慌张,小打小闹而已,看我过去全得把他们唬住。”负责看场的男人率先往里跑去。
第六十五章 魂魄人,黑白配,捉鬼师傅
这个有着一班专门为他效力的马仔的男人一进入到迪吧看到里面的情形便吃惊不小,发现是自己的手下在肆无忌惮地捉拿一小子,既掀桌子又摔凳的,他随即大吼起来。“都别动,都给我住手!”
那时胖子正好拿住小子将他的双手反剪过来,听到吼叫不免一愣,给小子趁机挣脱往出现的男人这边跑来。
“这两个人喝醉了酒发酒疯,场子可都是他们破坏的,不关我的事。”项生来到人前就出言挑拨,要让人跟黑白无常缠上,自己好脱身。
“小子你是那儿来的,敢在我的场子里闹事!”负责看场的男人却一把抓住小子道:“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吗。”“小子”伸手指向后面追上来的两人。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办的是什么事,抓一个人居然把场面搞成这样。”迪吧老板对那两个看场的青年喝斥道:“全场的桌椅都给你们破坏得差不多了,你们不能不动手吗,有话好好说嘛,我这都是用钱买的。”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朋友太目中无鬼了,这一场捣毁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以后说话别那么嚣张。”白无常借着胖子的口把话说出来。
这句话在娱乐场老板听来但感一头雾水,这时他好象发现了那儿不对头,场里面的人除了他们几个都奇奇怪怪的一动不动,好象失魂了似的。
“从这小子身上脱出来逃跑吧,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免得黑白无常把事情闹大。”精灵偷偷对项生说。
“老白,别跟人费劲了,这个魂要逃了。”项生从小子身上脱出来给黑无常看在了眼里。
于是黑白无常从那两个青年身上现身出来,从袖袍里拉出招魂幡向场子里挥动了两下,便向着门外飞掠出去。
原来动弹不得的人这下全都活动起来,要不东倒西歪就是惊叫出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老子我打小就出来闯江湖,带人出来闹时你小子还不知断奶了没,别说是本市,就是半个本省区在道上混的还没人不知道我三彪子。”说话不但口出狂言还装腔作势的男人捉住那一脸懵然的小子恐吓道:“你居然敢闹到我头上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黑,你等一下。”出到门口的白无常听到这句话,他从地上捡起个散落的酒瓶子,朝那男人过去,举起酒瓶就往他头上砸,管自说:“最受不了人说话嚣张。”
“快说,是谁叫你来闹事的!”男人喝出这一句,猛见一酒瓶冲他头上飞来,他躲闪不及给重重砸了一下,抱着头痛得大叫往一边躲。
项生出到娱乐场所外面便乘着精灵的驱动力飞快窜往漆黑的夜空,在夜幕下又见自身闪出一束斑斓光点一现一没的,并不因速度而隐没。
“精灵,我们怎么也得对刚才的事有所善后才好,那小子可是因为我们惹了身祸呢。”项生说道。
“那我们下去报个警,不能让娱乐场所的老板说了算。”精灵说。
时间已是午夜一点多,街边一家灯火通明的小超市内除了满屋子琳琅满目的货品,就只有个坐于门口收银台处沉迷于电脑前玩网络游戏的小伙子,小伙子身后有两部用于营利的公用电话。
因为担心后面的追杀,项生就近来到这家小超市。
“店主,打个电话。”小伙子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他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看来人一眼,他的游戏正玩到紧要关头,《武林游侠传》里主角的奇遇境界正进入出神入化的险象环生之时。
“110报警中心吗,我是一热心市民,友谊路新开张的沸点酒吧发生了打架斗殴,你们得赶紧派员去制止。”
“打得怎么样,有人伤亡吗?”小伙子听到打架事件,心头一热,顾不得跟电脑打架,转过头来问道,这一眼只是看到一个话筒悬空,话柄处还浮着些小光点,他惊奇得把嘴张成了O型。
“没多大事,我报警只是为了善后。”一句凭空而来的话,让小伙子脸上又多出两个O型。
“别这样看着我,打110不用付费,这是常识,再说我也没有钱给,刚从深山大岭里出来,我是一个隐士呢。”项生放下话筒离开,看到小伙子脸上三个O型都鼓了出来,上面的是两个眼球,下面的是条舌头。
“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的隐士吗?”小伙子挪着步出来探头看着两边空无一人的街路上。
一忽儿飞回到家的附近,项生携同精灵躲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边广场花园里的树影下,这下他倒不怕黑白无常追杀过来找到他,说实在他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掂记着家中的琪不知此时醒了没有,他心里头还有大事要跟她商量,也就先躲在附近等确认安全之后再偷遛回去。
“我隐约有点担心,我们这样脱离人们的思维常识而行事,终有一天引起注意而招来麻烦。”项生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有点心生悔意。
“你的座右铭不是就是对人说,有一天我叫你知道我!”精灵说:“心里头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了,好让人知道你是吧。”
“我怎么可能会存在这样的想法呢,我这句话的要诣就是要让所有不让我成人或不相信我会成人的神呀魔呀还有人呀,有一天知道我是可以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而不是你说的要让全世界人知道我们的非人,虽然我想过自身很可能是具有开创性意义,但是在我还没最终实现自己的目标之前还真不想让人知道我在以魂魄探索着生命的起源和成长怎么就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免得借题发挥的人说我这是世界上诞生的一个新种类――魂魄人。”
项生感触而言出这句话,发现一股寒冷的北风从夜色中吹过来,他下意识抱了一下自己,看着冷风吹起地面的枯枝败叶和沙尘,想到在生时,这样的寒风应该是让他感到冷的吧,不禁有点神伤,叹息着要做人的艰难。
精灵接着说:“要是你这样去跟人说,你的魂魄要成为真实人是可以实现的,我相信打死了人也未必肯信你,除了你老婆还半信半疑,还没有人会把你的回世重生当一回事。而刚才过去的事很快就在那些经历过的人心里头失忆了,你见过有几个人思维常识里是接受鬼这码子事的。”
项生说:“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横行无忌?即使在社会上掀起诡异的轩然大波,也会有自倚为昌明的社会学者和心理学专家发表推理性的唯物辩证论和精神状态观安抚人心为我们消除影响。”
“你可真想得美,这么一来你可得经过眼前出现的这个人的同意才行,他可是靠着你这样的异类来吃饭的,谁要相信他都得心甘情愿被他宰。”
“谁!?”听精灵一说,项生立即提高警惕向附近望去。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众里寻它千百度,,,,”从街边暗影里钻出来的老头这下真是兴奋过头,竟然以诗来形容发现项生的感受,先前他顺着暗影摸过来,手上已备好剑和符,想着趁不防就将项生擒拿到手,却听得项生叫了一声望过来,他便知道自己暴露行踪了,要想下手恐怕不易,便堂正正现身出来打招呼。
这夜晚不甘心的老者又潜藏在项生住处附近的街边广场静候着项生的出现,他相信项生总是会出现的,不会怕人怕到缩头乌龟似的,在他最为懊丧之时突然感应到项生的魂迹,他就从附近顺着感应摸了过来,他的那两个小徒在师傅的示意下也从不远处的暗影里钻了出来。
“魂魄人,最近好吗,我们又见面了。”老者说话时现出双精神烁然的眼神,他从神志里感觉到项生的存在,心情却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精灵,你说等下这老头遇上黑白无常会不会打起来?”项生看着老者,想着很可能会追来的地狱使者。
“就算不打起来,我们也要想办法挑唆他们打起来,这老头没准是我们的恩人。”精灵小声说:“嗯,我又感到车祸发生之后那股怪异了,看来黑白配就到了。”
寒风又一阵卷起地面的枯枝落叶和沙尘洒啦啦吹来,在静夜之下很有几分阴寒,使得老者的目光也在瞬间黯然失色,他心里无疑相信了眼前这个魂魄的说话,从惊心里生出警觉向四周察看,突然发现街路边的树影浓密的人行道上随风吹来一股隐约的雾云,其间黑白混杂,越近到眼前雾云越浓,浓雾之中蓦然生出两双寒光。
“徒儿,给我上家伙。”老者说出这句话,一个背着人造革行李袋的小子立马抖落背上的包向老者递来,老者从中扯出法师长袍迅速往身上套去。
这一瞬间,手执招魂幡的黑白无常从烟雾中化身出来,白归白,黑归黑,空间随即清净一片。
第六十六章 凶神恶煞
黑白无常的幽影现身出来,老者就从神志中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眼中也看到了两个朦胧的影子,不由得一个激凌,握紧手头的胡桃木剑,嘴里说道:“果然大有来头。”
老者的紧张让他身后的两个小子也不由得紧张,其中一个伸手扯了下老者的衣服问道:“师傅你看到了什么?”
“毛还没长全的孩子,别声张。”老者对身后斥出一句。
项生站在一旁看着相遇到一起,同为收魂索魄,只是阴阳有别的人和魂煞,真担心他们往下打不起来,还要来一场恳亲会唔交流工作经验。
戴着黑尖帽子,手执黑招魂幡,隐约一袭黑袍裹身的幽影说道:“看来要取你魂命的不止我们两个,这位三教九流的玄门中人对你也是梦寐以求呀。”
“老头,你能从神识中发现我等,证明你还有点修为,但这下赶紧离开,别坏我们的事。”白色幽影对老者说。
听得这句话项生便预感他们势必要打起来,因为知道老者对他也是痴心想往,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老者更加专注于从神志里感察着那两条凶神恶煞,深吸一口气说道:“两位真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今夜我算是幸会了,在这之前我奇遇了怀着无上灵力的精灵的魂魄,想不到今天还会碰上地狱使者,真不知以后还会碰上何方神圣?但是我也尤为庆幸有生之年能遇上这样的追求和较量,此刻难免无比激动,你们要是以为我真怕了你们,那就错了,要知道我是奉承道家上神的修为,对佛学亦有参悟,毕生心愿就是修得仙术,终有一天挣脱累赘肉身宇化登往仙界而去,决不与妖道邪门为伍,因此你们控制不了我,不信请试试看。”
“老头,就凭你这句大言不惭的说话今夜你活不成了,你是有阴阳眼,但你的势利眼更加明显,分明是没把咱冥府放在眼里,今天我哥俩就是平私愤也要灭了你。”语气不免愤然的白无常说:“你自问道行有多少,平日里老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那些伎俩骗人还可以,用来对付我们就等于自取灭亡。”
“是吗,怎么我有把握你们制服不了我。”老头仿佛胸有成竹地说:“要知道你们终究不是神,世间上有你们触及不得之处,我清楚你们的忌讳,不信请试试看。”
“是呀,不信请试试看,精灵,这下我们有好戏看了。”项生冷嘲热讽地说:“黑白无常,你们要打不过这老者可真是浪得虚名了。”
精灵也挑拨道:“老头,你要打得过黑白无常,我的自身分一半给你。”
“此话当真?”老者兴奋了一下。
“嘿嘿,原来撒谎是这么好玩的。”
“用不着你挑唆,我们收拾了这老头再来收拾你。”黑无常说着对项生晃了晃手中的招魂幡,那个魂魄顿感神志迷糊,要往招魂幡的方向去,幸亏精灵闪出的光点及时化解他的迷幻。
“铃铛,桃木,躲到我身后来,免得被招魂幡把魂魄招了去。”老者对站后面的两个徒弟道。
“师傅,你看到什么凶神恶煞了吗?怎么我们看不到的。”有个小子又抵不住好奇道。
“这回别罗嗦,我们要小心行事。”老者从包里掏出铃铛交到徒儿手上,又把手伸进袋里,猛地大吼:“法器现身。”
听得老者这句话,项生和精灵还有黑白无常都以为他会变出杀伤力巨大的灵器宝物,那知道他拿在手上的却是个袖珍型的木鱼,让他们都甚感可笑。
“废柴似的。”黑无常还轻蔑了一句。
“废柴!?”老者大吼一声,从行李包里一一掏出他常备的物件又放回去,同时吼道:“八卦境,黄符,朱砂,猫眼石,糯米,童子尿,每一样都是独挡一面的,现在拢做一起,问你们死过没有。”
“呵呵。”老者有点滑稽的表现让看着的三个不同身份的鬼魂都笑起来。
“天真的老头,我看你真是没死过,今天我就要你见识一下地狱里来的魔神,好让你死个眼闭。”小气量的白无常说话间凭空升起他那袭白色幽影在寂静的夜色下瞬间化作一束丈许来长短的阴寒咄逼的白光,向着老者箭般射来,黑无常还只顾作势旁观,在他眼里真没拿这老头当一回事。
眼见一束寒冷的白光从白幽影身上化出,尹法师把手上还握着的木鱼递给徒儿道:“桃木,接过木鱼,你们听我吩咐,敲经震铃,念大悲咒。”
“般若波罗密。”老者大声嚷嚷,看准穿胸而来的阴白寒光,使出一招气贯长虹横扫出去,剑身就要打到那束寒光,但见其瞬间绕过,从另一方向老者穿来,身手敏捷的老者使出的剑便紧随而至,寒光似乎对那柄剑气有所忌讳,总在老者挡到面前来而改变方向,另觅侵袭之处,一时间老者挥舞木剑的身法便纵横迭出,那束阴白寒光也紧围着他周遭绕来缠去,使气氛煞是紧张。
这情形之下让一旁的项生和黑无常都甚为意外和吃惊,项生想起魔幻武侠影片里才见到的斗杀之象,这下终究是因为自己的魂魄的出现而在眼前看到了,他想到自己不可知的未来,不由得心惊。
而黑无常这下才觉得老者并非泛泛之辈,待他发现这场斗法之下老者似乎还占了上风,他一个气激之下也腾空而起化作一束阴冷的黑色寒光向老者击去,那两个敲经震铃的小子看到师傅挥舞的胡桃木剑之间缠绕的两束攻击的黑白寒光,一时也吓得慌了神差点忘了手头的事。
“徒儿,闭目紧神,不得惊慌。”老者在与黑白无常的较量之下不得已全力以赴,对一旁的徒弟提醒道,他知道自己的法力是从道家佛经的玄术中来,铃音和木鱼声恰好生出这样的法力来对付这两个非同一般的魂魅。
项生要不是有精灵帮他护魂,他难免要栽在当场,这下也不得退到十几步开外。
老者身缠两束凌厉旋绕的寒光,不住挥剑周旋其间,唯恐稍有不慎便给寒光穿身而过,吐血倒地身亡也说不准的事,幸亏他自身也修为道家气功,身体应付起来倒也灵活,却担心时间一长必有闪失。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行皆空,行一切苦厄,舍利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在这危急关头老者快口念起心诀,要将心神潜入清静,不受眼前的凶煞所慌,同时行经渡魂摄魄,削弱黑白无常的化力。
第六十七章 必经五大劫
项生看着惊心动魄的一幕,脚步不禁隐隐后退,一个害怕就嚷道:“精灵,这下赶紧逃吧。”
“别作声,安静。”精灵突然从魂魄内闪出一线从未有过的强光,光亮瞬间凝聚成丝丝的线条,继而潜入魂魄内,发出一个紧神的声音说:“这种敲经震铃的声音和老者经言中我发现了强大的神素,这对我的成长大有奇效,且让我仔细参悟。”
精灵刚才的闪现让项生看在了眼里,这使他想起生前弥留之际在幻觉里看到的那簇跳跃的光线,及至在漆黑的天空中被缠绕其中的变幻光线,为什么精灵神光会在佛法梵音面前变得如此强大,莫非它的起源是来自于佛祖之手,还是本身最强的神识是出自于佛光?想到这些他还是觉得自己回世重生这一遭算是凶险难料。
此时已是凌晨三时,旁边的街路上很长时间看不到一个人,偶有汽车匆匆驶过,是这个凌晨最寂静的时分,也是最后的寂静。
由于老法师一直念着心经,他身后的两个徒儿也没停下手头的动作,围绕老法师身周的两股寒光虽已越过他的剑气,却一时攻不破他的元神,只得加速绕旋,身影快得几乎隐没在空间里,只要老者稍有神志松懈和意乱,它们就会乘虚而入要他的元神重创,再无阻挠之力。
‘太欺人了不是,我看着真过意不去。”项生看到老者的身法明显心力不支有点乱,他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老者是为他而跟黑白无常较量上的,虽然他不能确认老者一旦败下阵来会发生什么后果,但看着黑白无常那股死缠烂打的劲头,相较于老者心疲力弱的表现,也使得性格里一股义勇之气生出来。
精灵说:“这是一场心神跟魔法的恶斗,黑白无常在逼着老者神志崩溃,让他放弃法力形成的结界,便可一招击败他的元神。”
项生说:“那我们总得帮他一帮吧,怎么好看着他孤军奋战。”
精灵边领悟着老者口中念念而出的心经边小声说:“此刻我们过去只会惊扰老头的神志,他一被黑白无常攻破元神就难免吐血倒地。”
这时,街上经过一个屠夫骑着辆残旧老款的幸福牌摩托车搭着半边猪肉,在这个清晨赶往菜市场,魔托发动机发出嗷嗷怪叫一路震破寂静的街道而来,声音近过来变得既刺耳又震荡,扰乱了师徒三人形成的法气,使得老者紧绷的神志一下乱了方寸。
“这老头这么早出来耍太极剑,临到死知道惜命了不是,都走火入魔了。”屠夫经过看到了街边广场树影挥剑乱舞一气的老者,他睡意未尽之下抖了一下头,看见那两摇铃敲经的个小子,便又叹息道:“我还以为呢,原来是谁家在作法,他在跳大神。”
“呀!”摩托车经过后老者猛叫出一声,张口吐出股鲜血,后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师傅,你怎么啦?”两小子看着师傅的突变,冲过来护住老者。
“不自量力的老家伙,这回知道死了吧,还要不要再斗。”那两束寒光跟着放慢速度缓缓绕在空中,黑光影里生出个魑魅一样的头脸来说道。
白光束跟着生出白无常的头脸来说:“什么不好玩,跟咱玩佛法,哥俩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有没有法力尚溅的遗憾,想不想去学,哥俩当下就可以送你上西天。”
“太上老祖师,赐我力量!”于心不甘的老者顶着胸口的痛楚将剑高举过头顶大吼出声,吓得两小子连退几步。
黑无常却嘲笑道:“太上老祖师在练丹炉呢,你玩佛法,他老人家不高兴,别想着他帮你了。”
“如来佛祖都帮不了你,也别想着老子来帮你了,趁早去看医生还有得救,要不然我回去给你改写生死簿。”白无常也笑道。
“欺人太甚!”项生恨恨说出这句话,他顿觉体内生出一股力量,使得他向老者飞扑过去。
黑白无常眼见项生扑到老者身上,随即便见到老者浑身颤动了一下,眼里亮起一道灵光,跟着他高举的手上袖袍里便出现一条条细小的光线向着剑身漫延而去,瞬时便缠绕了整柄胡桃木剑,使得剑身看似罩着一道光芒,这情形使得黑白无常诧异地变回原样立到地面,在他们眼里那罩光芒无疑发着强悍的神力,不禁惊心。
“来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条恶魂。”附上老者身上的项生仗着精灵激发到剑身上的力量,向黑白无常发出挑战。
“老黑,这回看来不好对付,我从观音菩萨的护法光冕上见过这样一道芒。”白无常顾忌地看着剑身上那一道光芒。“还记得千年以前老大带着我们跟海龙王争夺地盘吗?”
黑无常脸上也不无敬畏地道:“怎么不记得,那一次海龙王大发海威侵占了许多陆地,阎老大气不过,跟海龙王干了起来,打得山呼海啸,玉皇大帝请出观世音来平乱,我也见到了,菩萨光芒一现,山海顿然一遍平静,现下这剑身上的光芒似乎源出一脉。”
这时白无常听到附近的居民住区里传来隐约的鸡啼声,看到夜色下隐现晨光的迹象,他道:“闪,下次再来,一定是那神光精灵在发力,它好象突然间领悟了法诣,况且眼下时间对我们也不利。”
“找机会我们下次再来,这精灵真是难得一遇的法宝,就算不能力敌也要智取。”黑无常向更暗处悻悻退去。
黑白无常隐身而去,精灵从剑身上收回光芒,项生也从老者的身上脱出来。
“精灵,你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强大了呢?”项生抑不住兴奋问道。
“这就叫开光,懂吗,刚才老者念诵的佛经刺激了我的元神,使我力量猛增。”
“这样呀,那你也帮我开开光,看我能不能象金庸写的那本《侠客行》里面那个小杂种一样看字符也能看出神功来,往后我就不管他海龙王还是阎罗王,敢挡我的道,全他妈,,,”
项生还未把话说完,顿觉身后飞快袭来一黑影,立马吓得大惊,以为黑白无常一个回马枪杀回来。
“我要成仙!”痴心的老者往项生扑来将口就冲他脖子咬下去。
“老头,别好心不得好报。”项生闪身避过发狂的老头。
“神物,求你了,把你分一半给我好么?”老者发狂过后就是痛苦,向着项生跪了下来。
“别理他,我们走。”精灵道,语气有点傲慢。
项生这下对这老者倒有点佩服,想到他刚才能力敌两大高手,觉得他也有本事之人,心想他能不能帮自己算一卦,便向递过一把手道:“能帮我算一卦看我的前程如何吗?”
“你不用递手给我,鬼才看得见你的手纹。”老者站起来道,看着项生。“也不需给我生辰八字,你额头皱结,恍如刻咒,一看我就知道你命犯天条,你前途风雨交加,回世重生路上必经五大劫。”
“那五大劫?”项生心一寒,马上嚷道:“老头你别吹得就吹,是不是见我没钱给。”
“天地山海人,不信你就走着瞧。”
“真是吗?说清楚点。”
“天诛,地灭,山吞,海绝,人仇,它们各有其主,都想要你的命,前四者是因为你身上的精灵,后者是因为你。”老者一鼓作气瞎掰起来,就怕吓不死项生。
“这老家伙真是找打。”精灵说:“刚才我还帮他挽回面子,还好心帮他复原身上的内创,他居然这样恐吓我们,不过他说的话恐怕有一半是真的。”
“我的天,观世音菩萨,谁来帮我们一把?”项生讷讷哀叫。
“我可以帮你,我有一个只有温暖没有寒冷的地方,可帮你了此五劫。”老者又一次发狂着向项生凑近来。
“在那儿?”项生喜道。
“我的练丹炉,来吧。”老者张开双臂向项生要抱。
啪!老者一个仰身翻跌在地,被精灵和项生使出的一拳头打晕在街上。
第六十八章 内心谴责
项生从阳台上回到家里,转过身来拉上阳台的玻璃门,往外面远眺一眼,发现天边已吐出隐约的暗红,一线灰白的曙光出现在云端,他转身走到客厅看到朱琪还在沙发上沉睡。
“琪,你觉得冷吗,让我抱你回去房里去睡。”项生说着就伸出两手要把朱琪搬起来,以为精灵会默契配合他的动作。
精灵却说:“就让她在这里睡得了,这样一来她醒过来想起昨晚的事就容易想到你,让她对自己的经历有了认识之后,心理上就比较容易接受你要寄生到她身上的事了。”
项生犹豫了一下,离开朱琪向书房走去,说道:“想到过去不久发生的事,我真没有勇气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往后她不知要从我身上经历什么样的惊吓和痛苦,况且我真不知她肯不肯答应,我那样做了以后,自己是有了一定意义上的活着,却让她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项生推门进入书房,听到精灵说:“这段时间不会太长,你要相信我,除此之外我别无它法,你也不要再存在妇仁之心,只要施展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讨好她,一定能做得到的。”
“哎,你说什么呢。”项生在书房里一张椅子上坐下,听了精灵的说话站起来道:“我可是真心真意爱我老婆的,我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说话都是可以做得到的,只是我良心不安的是,我夺去了她的**,却抛弃了她的灵魂,即使她肯答应,也是不符合道德准绳的。”
“你就别忏悔了,现在还远未到你忏悔的时候,你就是因为太爱你老婆,她才不得已背负起你的罪,你要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我可以提供你一个方法,等我们再不需要利用她,就让她的灵魂人间蒸化,然后我再就她的肉身创造另一个她,到那时她就不知道你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事了。”
“哇!精灵,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种没心肝的说话你也说得出来。”项生在暗沉的房间里大声嚷道:“我暂时剥夺她的灵魂已经很对不住她了,怎么还能够让她永远失去记忆和性格还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再说我没有了原来的她,还怎么可以承接我感情的底蕴?所以你这样的想法是很谎搪的,算了,不跟你说了。”
精灵也困倦地说:“我也不想跟你说了,你自己调整心态,我这下特别渴睡,要休息。”
“我也想睡了,睡一觉起来再说吧。”项生说着坐到沙发椅上疲惫地消停了自己。
天亮了,朱琪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感觉。
屋里静悄悄的,她一下想不起什么,好象思想脱节一样,少顷,她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脑子想到自己干么又会躺在沙发上睡觉,这一想,一时间躲藏着的记忆猛地赫然冲上大脑,昨晚发生的情景纷乱地在脑海里如同一片刀光剑影兵兵当当掠得她心惊肉跳,她下意识地翻身起来,这一动觉得浑身发沉,非常疲软。
莫非昨晚真的遭了强暴?她不禁惊心。
她记得昨晚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醒过来天已大亮,莫非自己让人做了手脚?浑身的疲软伴随着那一丝丝发自骨骼的痛楚,还有吕晋荣昨晚暴力的表现象波涛般拍击过她心口,她悲愤得眼里现出泪水。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蓦然看到眼前一片零落破碎,又不免吓惊了一下,怎么客厅里是如此打落破裂的一地纷乱?昨晚在她失去知觉后发生了怎样的情况,造成眼前这样的场面的当事人真有她的参与吗?怎么会这样,就连整张玻璃茶几都烂成几块躺在地上,置于墙边的一个落地花瓶也摔到地上碎作一地,单张的沙发也整张翻了个盖在地上,她低下头看到自身衣服尚为完整,只是衣领下一颗扭扣脱了,意识里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来自体内和表征的感受告诉她,昨晚应该没有被性侵犯。
“天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往空间里呼出一声。
“项健,你在那儿呢,出来给我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客厅里一片清静,没有声音回答她,她逐个往房间里去问了一遍也没有声音传出。
往下她就只顾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板着一张脸,目光里游移着猜疑。
昨晚是谁和谁在屋里发生了一场打斗,她想到了当时在屋里的项生和吕晋荣,难道是他们俩人?可是她从房里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眼角处微浮的青肿,还手两手上的麻痛和青紫,这些又是怎么解释呢?于是她试图把自己也参和进这场打斗中,一时间还不知怎么把一个昏过去的人和一个无形的魂,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联系起来,展开一场造成室内一片零落的打斗,遂至想到那些模糊而恐吓人心的影子,想到让魂魄附上身的神婆,也想到冲人气而来的僵尸,终于想到借尸还魂那样一拙鬼把戏,她眼前的迷雾便徐徐消散开去,案发经过显得明朗化,一切迹象的起因都显然而见。
朱琪着手收拾客厅里的散落,从地上捡起一个从玄关架板上跌落的绒布大头娃娃,看着手上的软饰物,让她想到从前的吕晋荣,这是他好几年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吕晋荣给她的印象是个开朗而带有一份假性纯真的大男孩,当她第一次见到他是通过项健的介绍两人才碰的面,她还记得那一次吕晋荣表现得相当郁闷,完全不似项健之前说的他是一个能说会道懂得很多的人,有一阵还望着她发愣,此刻她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他内心对她怀有的一种情素,只是这么多年来吕晋荣在她心里一直视之为有着深厚情谊的好朋友,在她的记忆里怎么也找不到吕晋荣接近这一次的恶性表现,一直他都在通过小小的物质上的行为对她表达一份亲切,甚至主动把她当作是一个可以深入内心交流的知己朋友,因此她一直对吕晋荣怀有那么份信赖,就算她时不时听到一些不利于他的传闻,也没有影响她对他的感情定位,她曾经怀疑过在吕晋荣心里是不是把她当作是一个有着血亲关系的人,却没想到他每一次周旋在她身边热心地拢络着她的感情是出于要排遣莫名的思恋。
今天终于把积压多年的感情向她爆发出来,是那样势不可挡地索性要她的人。
第六十九章 相拥入眠
在朱琪心里她真把项生回世重生的迹象当作是一个可以实现的梦,然而到得此刻她心倦力困,内心生出的冷漠她使她想逃离自己的家,很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安顿一下。
遂至她将家里收拾干净也没有向空间里说出一句话,她终于无言地把门拉开一条只能让她身子挤出去的缝,将身子插入门外白晃晃的光亮中,回过头来向安静的空间里张望了一下,把门关上。
那时候项生在书房里恬睡未醒。
朱琪走出到街路上看到天空城市街道一片颓废退色,不知何时刮起的北风还凛冽寒冷地吹着,吹去许多视界原有的色彩,天空是苍茫的灰冷空洞,路两边的树木更其落寞萧条,马路上的尘埃也好象绝了迹光秃秃地伸展而去。
她在街边站了不到二分钟就心生后悔,觉得天气比她的心还要冷,而她也不知当下何去何从。
终于在街上截了辆出租车,坐进去才觉得安稳了些,可是司机问她要去那里,她又显得茫然了,只得叫人先往前开。
这时候她手机响起来,拿出看是公司的座机来电,她按应答键接听。
“朱琪,你现在那儿呀,我们等了你一上午都不见你来,公司要临时召开全体会议,没紧要事赶快过来。”电话是李运明打来的,俨然一副老总的口吻。
‘什么时候,开什么会,我交待过你们今天开会吗。”朱琪的语气很是反感。
“这是一个突发会议,由于我们久望中的机遇终于盼来了。”李运明在那头说:“眼下需要全体统一布筹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事务会很多,要全身心投入才可能胜出知道吗,那个拆改项目明天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会后管委会主任要见你,这证明我一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朱琪沉默了好一下才说道:“我现在不想谈公事,要不这样好不好我把事情交给你去办,我相信你更能胜任这场机遇的挑战,我把公司的权利全交由你作主,你来把事情办好,往后我就,,,,”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很是惊疑自己说出的话,想到之前风风火火和李运明或刘彩虹去办验资跑贷款补办证照,所做的都是为了这次寄予很大希望的地产项目。
李运明曾经跟她说过,公司以后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次了,所以她能了解此刻李运明的心情,而她此刻的心情李运明却很不了解,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确是因为项生,还是因为吕晋荣,搞得心情很糟。
“你今早感染风寒了,烧得很厉害吗,说出这样的话来。”李运明的说话明显没有了先前的兴奋和幽默感,还显得有点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心情很好,就是不愿理,哎,我想问下你,知道那儿有田园式的生活吗?”
“怎么,你想过田园式生活吗,那可是有钱人过的日子,没有钱只能做乞丐知道吗。”
“那我回老家去守着几分溥田清清闲闲过日子总可以吧,为什么一定要搞房地产,往后我一天三餐端起白粥咸菜,未来的生活就清清楚楚见底了,再不用让天天折腾人的事往心里去,这样不脚踏实地的梦想我就留给你李总去做,我不适合的。”
“朱琪。”她听到电话里面一声怒喝,吓得有点反省过来,才想到说出的话对李运明的伤害,他正在太阳高照的当下,她却一盘冷水浇下来。但她确实也想到过以自己公司目前的情况,要竞争那个地产项目,明显是不自量力,但李运明不肯认命,一定要拼这一次。
李运明在电话里说:“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心事,但请你不要迁怒到工作上来,事实上这一次已经骑虎难下,如果输了我们就得彻底玩完,到时候真要做乞丐了,你应该明白目前公司没有你是行不通的,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才能落实生效,你法人代表这个事实已经是变更不了的,公司这个乌龟壳你不去背谁也背不起,只有你背起来,我们才有可能转世投胎,再也不用做龟蛋,所以到了这地步千万不要放弃,就算我求你了,况且你没有我的压力重,还记得项总临走时对我们说过的话吗,那时他都还记着我们的苦,你现在却要退缩,往下我就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明天中午你要不在公司出现,我也不管了,带上老婆孩子举家上你家住去,吴年生,你跟你一向尊重信赖的琪姐说几句,她说她准备要去过田园式生活。”
朱琪很快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吴年生的说话。“琪姐,你真要去过田园式生活吗,去奥大利亚还是新西兰,听说那儿的田园风光都不错,我真想跟你去,可我担心我这样一个过惯嗅着尾气和浮尘生活的人恐怕过不惯呢,一向让我能够安顿身心的向往是希望有个石屎包容的属于自己的空间,何况往往面对天大地大我就比较容易想到自己的无处栖身,还真怕以后都是这样,所以我不能跟你去,也希望你别去,另外彩虹有话要跟你商量。”
刘彩虹在电话里说:“琪姐,你去那儿呢,去多久呀,我有件事对你说再也忍不住了,就怕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上次我相了门亲事,看着还挺合眼缘的,男方也通过介绍人说我合他心事,可是他约了我几次,我都没答应下来,怕自己不好圆场,就想着你陪我去,你能陪我去么?”
朱琪只顾入情地听着电话,蓦然感觉视界下一片明亮,她扭头看到太阳不知什么时候鲜亮地照了出来,天气不象先前那么冷了,街上也多了人流,骤然间她觉得眼前和心头都多了些活生而明亮的东西,不似先前感到的那么消沉和疲惫。
这天朱琪没有去公司,她不想李运明他们看到她脸上还余留的青肿,在商场里买了消肿止痛的特效药,坐在休息椅上仔细涂擦脸上和手上的伤痕。
漫无目的的流连了几个商场,在快餐店吃过晚饭她乘着徐徐降临的夜幕归去,临到回家的路上远远看到家中的灯光依然明亮,她仿佛看到项生的意志和希望,使得她内心发热,想起最早他离开以后,她曾因为某些似是而非的迹象,抑或痴念而起去猜疑他回世的形迹,却唯有形单影只的孤独深印在潜意识,也许是曾经都有过的渴望,才会造成今天的出现,冥冥之中给出的路,她注定不能逃避。
夜阑人静,她躺在房间的床上用被窝盖着自己,黑暗中不知项生有没有看到她那双闪亮的眼眸,但决不可能感受不到她衷情地呼唤他的出现,她已经不能满足他只有声音的传感,他久久不能睡去无非是想等得这个盼望的出现,许多话都说出来和他交流,说到即将面临的重大挑战,说到几个跟了他们那么些年的人对公司寄予的巴望,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真担心自己胜任不了,如果他是可以借助她的身体将自己的灵魂下载出在现实间的精神,思维以及记忆,那么她很乐意将自己让给他这条魂魄,但不要太过份,要注意保重身体。
“来吧,睡下来,让我们回去从前。”这个痴情女人终于做出她睡前的最后举动,她将身边的被子掀开让出一个美好的位置,请求爱情躺到上面去。“不求能翻云复雨,但愿相拥入眠。”
“琪,你真的想通了吗,往后的风里来雨里去,你也会象现在一样坚守在我身边吗!”项生的说话在空间响起,流露出震撼。
“你脱了衣服了吗,快点儿,我被窝子暖热了。”她流露出温情,一如从前说出的话。
第七十章 世间上本来没有路
那一刻似乎很真实,她肌肤上的神经表触真的感到了一个人的形体躺在了她身边,他的脸凑到她的脸颊,嘴唇也仿佛触到她的嘴唇,她不由得轻轻颤动了一下,往他靠了靠,把被子放下,在暗黑中将身上的内衣脱下,轻轻地喘息一口气,闭上眼睛。
这一刻项生躺在了朱琪身边,他很感到了忱边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使得本无体触的魂魄刹那间产生一股暖流,甚至让他闻到她体温散出的味道,是那么熟悉,一如从前的感觉,让他脑里生出迷蒙的睡意,很快睡了过去。
项生从美好的清晨睁开眼睛醒过来,看着屋内朦胧的一片晨光,昨晚未遮得住的窗帘间晨光更为明亮,她扭头发现朱琪已经不在身边,心想她这下该不会在做早餐了吧。
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觉,他听到厅里有人为的响动,朱琪穿着拖鞋走动员的声音,温暖地踏过他在清晨醒来的心坎,甚至听到朱琪在轻松自然的心情下哼出的隐约传来的歌声,这一刻的时光无疑是美好的,他心情也由此而舒畅,觉得自己也应该起床了,想想今天的事务,要提前有所准备。
于是从被窝里伸出双手叉合到一起举到头顶伸全懒腰,他看到眼前一双白而光滑的纤手,吓了一惊,头脑一片空白,当即从床上坐起来,但见胸前的两驼肉一下展现在他眼前,亿惊呼一声从床上跃起来冲到一面杪地镜子前,看到镜中朱琪的身体出现在他对视的眼前,他睁大眼睛也看到朱琪睁大了眼睛,他把双手捧到面前,看到朱琪也象他一样捧起双手,这时候他思想和记忆纷纷冲开惊吓的阻碍挤回他的脑海,才清楚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琪,你在那儿呢?”在惊慌失措之下项生向空间里呼喊道。
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样子,他多少也怀着意外,心里也有一种愧疚,一时还意识不清地很空间里找她,感觉自己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来,这才觉得自己的徒劳。
“精灵你还在吗,你好歹应我一声呀,别让我是如此孤立无援,我剥夺她的灵魂还有人身自由你知道吗。”项生对着朱琪的身体说。
“这是爱的奉献,不用内疚。”精灵从朱琪身体里闪出一片光泽。
“可是我有了人的感知,她却不知去了那里?”
“她的魂寄存在周公那儿不会有事的,不如趁此时候好好感受回到人间的真实。”
项生穿上女人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朱琪的面容,发现她不但有些憔悴,还显得比过去老了些,那一度光结而富有弹性的皮肤只是隐约可见,不由得叹息岁月流逝在她脸上流下的印迹,而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眼下能做的只有为朱琪化状,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如此憔悴。
看着自己一副女人的身子和脸相,除了觉得胸脯鼓胀了些下体空虚了些,他还是得意地露出了笑容,因为他一惯有表演欲,喜欢新鲜事物,要将全世界瞒天过海他得全心担当起做一个女人的角色,因而往身上洒了些许香水,还涂了面霜,润唇膏,拔拉了眼睫毛,扭扭屁股蛋,双手护护胸脯让其看上去显得挺拔些,穿上高根鞋,挎上手袋出门去。
出到阳光映照的世界底下,他更加真实地感到在生时的美好,感到和风吹来尘埃的气息,树叶飘落脸上的感觉,汽车急促地经过街上的声音尖锐地冲进耳膜,他兴奋地笑了,差点就禁不住仰首苍天跪下来,跟着腑下身去亲吻大地。
“琪,今生万一报答不了你,来生一定为你做牛做马。”这个借助爱人的身体让自己变生而真切地有了生命感知的魂魄说出这样一句话,未免有点敷衍自己的良知。
很久没有品尝过人间美食的滋味了,在街边一家早餐店里,项生一鼓作气呼下两碗肉汤面,还不停地沾辣添酱,时不时大叹爽呀,叫一帮子人都在为一个女人的食相叹为观止。
在一路往公司去的路上,项生可谓昂首阔步春风满面,见了陌生人都敢跟人打招呼,受了白眼还都笑容可掬。
在街上遇到一对夫妻那般的形景犹如他生前病入膏肓,朱琪陪在他身边一样,那男的也是坐在一架轮椅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女的走在后面推着她散心,他情不自禁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关切的问男的得了什么病?
看到有个女人如此关心,女的不外心情难过地说她男人是得了胃癌,目前医生都还不能断定能不能康复。
“去吧,去吧。”得意忘形的项生竟边说边抬头仰望天空发挥心头的感想。“不必留恋苟延残喘,也不必心存侥幸,早一点去可以早一点回来,请相信人死将如草木消亡并非铁定的事实,你的魂魄将会得到复活,这是一条光明的坦途,无疑会掀起生命复活的一个新纪元,我多么希望有人前赴后继跟随我而来,这世间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也就成了路。”
项生往下还想对人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却看到那女人的脸霍然变色,她往后抬起一条腿,右手伸去脱下一只鞋就往朱琪脸上打去,项生赶紧闪过转身就跑。
“打死这神婆。”看着自家女人去追打那个女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恶狠狠地道:“穿得斯斯文文,居然出来装神弄鬼。”
“精灵,难道我这样是说错了吗。”项生边跑边问潜伏在体内的神性灵光说:“你不觉得我今天正在担当着开荒牛的角色吗,你自身也要繁殖出后代来才好呀。”
“你自身能不能重见天日,现在估算还为时尚早,你却生起拯救人类的情操来。”精灵嘲弄一句。
“能不能少给我泼点冷水,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劝你还是实在一点的好,就目前来说,你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就不是你老婆的,要不要我帮你。”
项生放慢了脚步道:“你没提醒我还真注意不到这点,你可得帮我这个忙,不然我在她们面前就没法混。”
“那我用你老婆的声带来帮你发音,只要你现在唱一首歌就好,要高音的。”
“我的家,我的天堂――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项和不顾当街人众,引亢高歌。
“停,停,好啦,我还不想被扔嗅鸡蛋呢。”精灵说这话时,旁边经过三五个结伴买菜回家的大姐大婶,她们正纷纷探手进手上提的篮子里。
“哎,哎。”项生试着叫了两声,颇为满意,声音似极了她老婆的。
第七十一章 回到昨天
“给我一支烟。”在健生地产的办公室里到底耐不住烦燥的吴年生走近一直站在窗口前吸烟的李运明说道。
李运明拿起放窗台上的香烟递给吴年生,看他一眼说:“你烦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去,你累不累,趁时候未晚赶紧找个不谙世事的。”
“我说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我是看你心烦我才受不了的。”吴年生点着一根烟吐出一口来,样子显得辛苦,他本不抽烟。“你说你面对眼下这个投标工程能有多大的胜算,至于要这样紧张好象抱着多大的希望似的吗,就算给你拿下来又怎么样,我们没有钱,往后一连串的棘手事我们没有钱能解决得了吗。”
李运明激动起来。“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只要我把这个炙手可热的工程拿下来,那些手头有钱没处用的财主会笑着张谗脸给我把钱送来,我现在只要担心的是我们老板这个时候真发什么疯跑路了,昨天没来,今天快到中午了还不见人影,下午就要开会了,我席位都给她争取下来了,她居然在当下放我鸽子。”李运明把脸凑近吴年生。“你帮我看看,你帮我算算,我是不是真命草?要真是的话,我二话没说死了这条心去,明天就卷铺盖携老婆孩子回老家去开几亩荒地,下辈子就死心塌地种木薯,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往后都让人叫我吹牛李,财没发上反而越混越糟。”
“想想也真是的,老板干么这时候不见人了,之前我不是见她跟你一道瞎起哄的,有关这个房地产项目的事你们就做了不少,甚至要去跟建筑设计院谈楼盘外观设计的事,你说这件事要真黄了,我们老板真躲猫儿了,你李运明是不是就真蹲街边了?”吴年生说完又抽了一口烟,这回却苦着脸笑起来。
“何止蹲街边,一日三餐也接济不上了,现在已经是债台高筑。”李运明说着又望向窗外茫茫的天空下。
“昨天你不是说过,琪姐要不来,你就带上老婆孩子举家上她家去住吗?”也一直在坐立不安的刘彩虹插了句话进来。
“那是气知道不,她那个家我敢去住呀,借你们两个胆我也不敢去住。”李运明没好气又神色凝重地叫道。
“为什么?”吴年生和刘彩虹一齐发问。
“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朱琪这段时间很不正常,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上次她就几天不醒,这回要来个十数天失踪,我肯定得跑云南去了,而她因何魂不附体,这件事难道不足以引起你们的深思吗。”李运明向着他们两个靠近来。“你们想想那晚上那法师作法的情形,当时我就怀疑他的话并非故弄玄虚迷惑人心,我觉得他没必要那样做,很可能是来自他真实的感受,你们还记不记得他说过的话,我倒很清楚记得他说的那句话――怎么会有两个一起来,一个是这女人,我知道,还有一个是谁?还有,我们将他撵出门,他冲我说的那句真有鬼你信我的话,那副紧张劲儿我现在还清楚记得,如果他真不是感到异常,他会有那样的表现吗,所以我认为朱琪一定是碰上什么阴事了,再联系到这些天来她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的疑点吗?”
‘你的疑点是要告诉我们,琪姐碰到鬼了?”吴年生半信半疑地说。
“不会吧,李哥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都有点胡思乱想了。”刘彩虹跟着说道。
“你们还记得项总生前说过的话吗,那时他就说过有一天他会回来的,现在你们回忆起他当时说过的话了吧,那么请再深入仔细想一下他当时那副信心十足的神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就真的回来了。”李运明睁着双有几分惊吓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项总回来!?你说我就信了,你可别忘了你的花名叫什么来着,吹牛李。”吴年生强作镇静,露出满不以为意的模样,他心里头却开始惊疑项生弥留之际的说话。
“没有证据你别吓唬人行吗。”刘彩虹怔怔地看着李运明。
“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酒在中山南路那条暗沉的旧街上,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刚打着电门将车发动起来,我抬起头来往前一看,在明亮的车灯光下,那一眼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你们猜那一眼我看到了谁?项总!”李运明说得脸上余悸未尽。
“呀!”刘彩虹当下禁不住失声惊叫。
“越说琥离谱了,你不去写小说简直是浪费人才,。”吴年生还强作镇定,可是他手禁不住发抖,那支夹在手指间的烟头上的烟灰纷纷散下。
“谁!?”李运明突然冲门外大叫一声,他发现有个影子在门外晃动了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刘彩虹把持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吴年生被烟头烫了好一下手指才知道痛起来猛抖着手。
项生从写字楼的九楼电梯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家亲手创办的小公司,还是从前一样让他感到那亲切和热爱,在他眼里仿佛那不起眼的小门面通了人性对他也怀有同样的感情,一直都在等候着他,相信有一天他会经过阴阳间的困难阻障借助有利条件回到这里来,此刻他把公司的名牌摘下来用手摸着把脸贴在了上面,珍爱的情怀格外深切。
“呀,朱琪,你,干什么呢?”李运明发现门外的人影出到门口一看,见到朱琪抱着个牌子痴痴呆呆的样子,他可是吓得不轻,不禁掉头对屋里的人嚷道:“不得了啦,你们快来看,朱琪疯了。”
听得这句话,吴年生和刘彩虹都飞快来到门前,刘彩虹首先叫了一声,吴年生则脸色发青。
而项生看到曾经朝夕相处情深谊厚的三个人出现眼前,激动得一时不知所措,还抱着那块牌子,眼里泪花闪闪。
“天呀!这次我完了。”李运明仰天一拍脑门,哀号出声。“通过地下钱庄划款进户头里去验资的那笔回扣,请会计师做假评估的那笔费用,还有天鲜酒家挂的帐,我拷,这都要我来还,还有我押上的前途,还能指望一个疯子吗。”
“琪姐,你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一天不见你跟成了“仙”似的。“吴年生悲伤地拿过项生手上的牌子。
刘彩虹则呆眼游移,象失了魂似的,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象,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间疯了呢!
真可怜,他们这几个,为了一个没有信心和把握争取得到的地产项目,这些天来投入太多的精神,搞得神经紧张,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就以为她疯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项生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收敛起感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以为我疯了,我很象个疯子吗,瞧你们吓成这样子。”
李运明凝神看了他好一下,这才缓过劲来,生气地说:“你精神没问题,抱着个牌子干什么,什么时候不是由来刘彩虹擦得干干净净。”说着李运明就禁不住要去抱朱琪。“不是疯了就好,差点吓坏我。”但项生这小气鬼受不了别人抱他老婆,赶紧闪开。
“不是精神问题就好,快进来。”刘彩虹上前伸手挽着项生,这回他倒乐意。“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昨天在电话里说那样的话,今天又出现这么副失常,你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心里头乐着呢,这感受你们是不会懂的。”项生想到当下的感知和体会,夸张地笑了,差点让眼前的三人又吓张起来。
“你昨天没来,今天又这么迟才出现,害得李运明站在窗口忧心了半天,真怕他一个想不通顺带从窗口跳了出去。”进得屋里吴年生对大家说:“那不是吗,你要真跑路了,竞争大水塘乡那个工程要真黄了,他没准真要跳楼了。”
“谁也不会跳楼,明天一定会很好。”项生招呼他们在旁边坐下,自己却坐在办公桌上,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表现相当狂妄。“你们还记得项健那时向你们说过的话吗,今天我在这里代他再次向你们保证,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住上新房子的。”项生没忘记当初在意气之下向他们说过的狂话,现在重申一遍,顺带安抚一下人心。
他们却有点想不通,一向都不是很乐观的老板娘今天怎么说出如此宽慰人心的说话来,叫李运明都笑出了声来。
“可是我又不得不说现实的话,面对今天大水塘乡拆迁开发项目这个重大机遇,对于我们这个小公司来说,是一条上天堂下地狱的路,上不了天堂就只能够下地狱,中间没有别的路可走,但我不希望我们当中有那一个会选择退出,虽然退出等于与风险无缘,却也意味着失去财富,如果今天不孤注一掷,将来很难再遇上这样的机会,我们下辈子就要浑浑噩噩了,所以兄弟妹子们,今天我们一定要选择一条有风险就有财富的路,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势必要把大水塘乡那个拆迁先行的项目拿下来,大家有信心吗?”
“有!”李运明首先举起拳头大嚷一声。
不懂得在没有底气之下也会掷地有声地大叫出声的吴年生和刘彩虹,先是愣了一下才表示同意。
第七十二章 虚张声势
实际上这是一伙面对奔赴的前途感到相当不现实难免会心头发虚的人,在吴年生眼里公司眼前的出发点形似一个靠欺骗手段来达到目的的传销组织。
从一个原来是从事房地产开发后来转向该行业的经纪代理,现在却要转向开发具有相当规模的地产项目,这个一早在碍碍无为中耗尽元气的虾米公司不得已向外界开出太多的空头支票,包括伪造的资质验证和虚开的注册资金。
最要命的是经过一番商议他们的领头人决定将向政府部门申报的资料其中最关键的预售房产介格议定在一个具有高风险的低价位,目的是要更有效的摆脱竞争者成为众望所归,便可从大部份都是拆迁户的消费者手里敛得第一笔房地产资金来源,这样的如意算盘若打得准的话,项生说那将成为奔赴美好前景的有力跳板,李运明却说若是这一年的原材料和人工价格上涨,这么个高风险的价位,足可成为他跳楼的动力。
但是眼下他李运明也不得不承认低价位求生存是最可行的办法。
虽然他们敢干用障碍法在文字和数字的过目上欺骗相关部门,但是那笔实实在在要到位的质押金,一时间难免让健生地产的一个鬼才和一个人才都感到头痛,最后项生问到他们认识的人当中有那个是这两后发得最厉害的?
李运明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陈七来,这两年他可是个名人,正行和偏行都赚出了风头,你干么不找他试探一下,况且他对你还有那么一份心意。”
吴年生对李运明的话却很不理解,说道:“陈七好象算不上是琪姐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们成为朋友。”
“年生兄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刘彩虹说:“陈七怎么说是对琪姐有那么份诚意,眼下是不是可以利用他对琪姐的好感,有意在琪姐身上续弦的想法,向他借一笔钱呢。”
“那种人的钱是那么容易借得的吗!”吴年生回了一句。
项生却无意吴年生的提醒,有点兴奋地道:“我怎么一下记不起来了,今晚就请他吃饭,顺带去K歌,得跟他套一下近乎,有这样的利用价值干么不用。”
这句话让李运明听着心头窃喜,有时候要在他死乞白赖下才提得起劲去面对这个自认为底气不足的投标工程的朱琪,这回儿却主动出击,还一副为钱豁得出去的样子,使他顿感压力轻了不小,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突然间好象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一时真弄不出原因在那里。
吴年生心里却掠过一陈悲哀,在他纯良而带点狭隘的心态认知里,觉得一向品行规矩,心地善良的朱琪不应该为钱而去改变自己的为人,琪姐一旦染上这个无疑有黑社会人物嫌疑的人,她能在不付出代价的前提下抽身而退吗,何况她本来是不想跟人谈朋友的。
而刘彩虹的想法是朱琪一个人过日子,事业上的压力也大,能有陈七帮护,渡过难关就容易得多,虽说陈七是身有屎,但不算得心黑,没准往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中午在公司吃过饭盒稍作休息之后,他们下到楼下,李运明从停车场把七人座面包车开过来,项生看到生前的心爱之物又回到眼前,激动得伸手一把将李运明从驾驶座上扯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今天由我来开车。”项生对坐到车里的三个人说。
“你的驾驶技术过没过关的,你很少开车的。”李运明从另一头坐上车头的位置,很是疑心朱琪的举动。
“不要以为我真疯了就好,坐稳啦。”项生话未说完车子便已冲出去,但不是上大路,而是冲上另一边的路牙敏捷地从两辆车之间穿过去,打弯向叉路口的另一条路驶去,让车上的三个人好一陈紧张。
驶上车来人往没有中间分隔物的街路,才行驶一阵却碰到一辆小车从前方行驶过来拦在他们面前停下,街路本来就窄,那辆车却几乎打横停在路上,项生不得不按喇叭示意让一让,可车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酷得特沉稳,无意要给他让路,看着他那辆车,一副满不在乎的脸色。
“你走着瞧。”项生倒车打弯绕过那辆车时暂停下来伸手指着那男人嚷道:“过了今年我发了财,我奔驰放家里,宝马也不开上街,我开辆铲车过来,把你这些个丰田本田全部铲丢街边去。”
那男人摘下眼镜露出轻蔑之态看着这个女人道:“轮到你发财那时我在开直升飞机了,你铲,怎么铲还是惨过我。”
这下坐车里的健生的员工很意外地看着一向不与人争闲气的老板娘居然打开车门站到路上指着人嚷道:“你信不信,有一天我让你知道我,知道我是谁。”
男人对这个气焰嚣张好象有恃无恐的女人也很是意外,拿不准她什么来头,说道:“你是谁,我管你是谁。”
“别瞧不起我现在开辆破面包车,要不信把你电话号码留给我,那天我不叫你来给我开大奔,我就去给你提鞋。”项生还一副气头上,并不理会后面按响的喇叭声。
“朱总,别跟人一般见识,你当街嚷嚷有失风度,给记者看到就更不好了。”惯来也懂得虚张声势的李运明从车上下来劝解项生说:“闹不好先前的成就感言也给忘词了,这下几千号人的大会等着你过去呢。”
那男人把车窗给升起来,驶车向路边靠,可能听了李运明的话,想起今天那儿有个什么大会要开。
“我记住你车牌号,那天再找你。”项生还指着人车尾吵。
回到车上,车驶上路,李运明气恼地对项生道:“朱琪,你是怎么回事,这两天就特别反常,就连这样的街头斗气你也一改往日的忍让跟人吵起来,真怀疑你脑子出了问题。”
“琪姐,要有什么事可要对我们说才好,什么时候我们不是站在你这边的。”吴年生从后面凑近项生说。
项生说:“难道我刚才做得不对吗,往后我们走的可是一条白手起家四两博千斤的路,不凡事给自己长威风怎么唬得住前途生出的阵仗,你李运明还用提着我挑明这一点吗。”
听了他的话,李运明倒觉得自愧不如,回头对两个人说:“听见了没,琪姐在给你们上课呢,往后你们可得改变自己的准则,别老老实实做人,否则决跟不公司的发展。”
项生看一眼李运明说:“那晚你送我回家都忘了跟你说声谢了,现在算补上。”
“我不是经常送你回家吗,那次没听你说谢说拜的。”李运明盯着朱琪的脸,一时却转不开,他心里有个疑问,可是又没法确定要从她身上猜问什么。
由于经济发展带来城市的扩张,昔日处于城郊的大水塘乡面临即将打造的城市新区的重要位置而势必整体迁移,不管大水塘乡那一大片低洼地在不久的将来是否真如政府设想的那样成为一个享有现代化配套工程,又具有商业利用价值的大人工湖,也不管投资者的目光是否真看准了那里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一个凝聚人气商机繁荣的黄金地带,而要压上身家性命以期高凑凯歌一夜成名,健生则抓住了先期拆迁工程这根救命稻草,断不相信那儿会成为折剑沉沙的蒙难地,破釜沉舟也要来一次转世投胎。
这样一个经过政府炒作出来的商业盛会无疑带来充满期盼热情洋溢的人气,以至健生这样的小虾在以李运明为代表作出多番求见,还是没能如约见到该开发区管委会主任。
现实让项生也不得不低头承认他那样的人在名望和权利面前是唬不起来的,只得改天再作拜访。
第七十三章 有一天叫你知道我
“人生好比海上的波浪,一时起一时落,好运,歹运,总要往前行。”入夜已不早,街上霓虹闪亮,灯光流泻,游人如鲫,在一个娱乐场所的KTV包厢里,在柔和暗淡灯光下,对着背投大屏幕手执扩音筒,鬼上女人身的项生可谓唱得声情并茂。“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叭,叭,叭,叭,女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包厢里立即响起稀里哗啦的掌声。
好!掌声中还有叫好声。
“陈哥,我唱得怎么样?”项生扭着屁股来到一个坐在角落处的男人身边坐下,露出一脸讨好相。
“入情入情,我喜欢,是专门唱给我听的吗?”叫陈哥的男人有些迷醉地看着她。
“可不是,今晚你是唱主角的,若不是为你,我的歌声向来就献给卫生间听了,没见我唱得怪不好意思的吗。”项生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陈七杯子里倒酒,然后把酒杯给人递上。“来,我们再干一杯,庆祝我们的携手合作。”
“合作什么呢?”端着酒杯的陈七颇有意味地看着项生。
“那个地产项目呀,吃晚饭时我们不是谈得挺投机的吗!等那天我把工程拿下来,你再作二次投资,将来势必赚得满盘满兜。”
“还有呢?”陈七说出这句话,就伸手去摸女人的手。
“妈的,这老流氓不好对付。”项生心里骂一句,脸上却装得怪难为情的。
在陈七眼里这女人今晚的表现让他感到开心,本来他对她就抱有想法,觉得她今晚虽为借钱而来,却也流露出一份与他感情对接的态度,想到这里他体内对眼前人的**更是丝丝火火地往上冒,把她的手捏搓提更发力了,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嫁给我,你不用再考虑了吧。”
项生虽然还在心里暗骂,表面却装起一张害羞的脸说:“别这样嘛,让人看着。”说着挣脱陈七的手,继续说:“陈哥的说话总是让人受宠若惊,可是感情得循序渐进,我认为你迟些时候再说这句话也不迟呢。”
“迟,迟到什么时候,该乍的就乍的,不要拖泥带水的,是不是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够,可以创造的,这下就是机会,我知道你开不了口,那就我来开口,等下我们就去开房,我要和你睡觉。”说着又伸手去捞起女人的手。
“你是不是跟我较劲儿,要不是看在套你钱的份上,这下我真想抽你。”项生在心里骂道,同时想到自己借身现世,潜伏进朱琪身体的精灵能否施展出力量,此刻真不得而知,他看着这个为人惯有摄夺性的男人,很想用自身的法力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恶势力并非只来自于团伙,个人也可具有。
此刻他也只得装作很象那么回事似的又羞又嗔的抽回自己的手,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去说:“不要这样嘛,我不是怪你说话直接得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说上来就上来的人,如果你不尊重我,我会很失望的,怎么一点心理准备也不给人呢。”
“呵呵,不好意思,怪我急了点,陈七色迷迷的笑起脸上一堆横肉。”那我就忍着,忍着,忍到你心里准备好的那天。”
“你忍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吗,转脚出去你就赶去睡你的地下老婆了,我忍你才是真的,要不是看在你钱的份上,我可就要叫你知道鬼有多厉害。”项生暗自说出这句话,想到体内的精灵,打自处到人堆里,他就没跟精灵说过话,也没发现它的光点在朱琪身上浮现,真害怕它会不会就此消失了,这下他是多么想精灵也能在现实间帮他的忙。
“陈总,来,我敬你一杯。”一直在暗中观察这边情况的李运明这下端着酒杯走过来在陈七身边坐下。“这次机会难得,我们要好好合作,大把钱途的,你信我。”
“信你,要信你我就一个子儿也不出了。”陈七有意踩乎李运明一句,还轻蔑地扫他一眼,让李运明看着听着怪不好受的,可脸上还得装孙子。
“这下我不想跟你们说这些费话,借款合同我会跟你们签,做房地产现在对我来说已兴趣不大,你们要知恩图报就好。”说到这陈七盯着李运明。“否则我叫你知道我陈七就专整不知道知恩图报的。”这句话也是说给朱琪听的。
“那是,承蒙你大爷,大款爷仗义这一次,往后有事只管开声,无论到什么时候身边要没个人端茶递水的都只管叫我一声。”李运明装得挺象马屁精,但这句话让人听起来感觉没心没肺。
“你是不是在咒我?”陈七捉摸一下随即瞪起双恶眼。
“那儿,他那儿敢,着实是在恭畏你呢。”项生忙安抚陈七道:“别说是斟茶递水,就是按摸捶背抓痒痒的都只管支声。”
“这句话可是你说的。”陈七就势往沙发上趴下来卧直身子,李运明见状一下让起身来。“呐,来吧,我现在就觉得身背酸痛,给我好好捶捶。”
陈七的异常举动使得包厢里其它几个人都注意到这边来,他带来的两个马仔一下来到他跟前。“陈哥,要动手吗?”
“你们别动手,让他们动我。”陈七趴着,狗一样。
“你们大哥只是身子骨酸软,让我给按按捶捶就好了。”李运明对人说,便有模有样给陈七捶起背来。
“还有你呢,也来给我按按腰子。”陈七伸手拍着腰对项生说:“如果我没猜错,妹子,你手按下去,这儿立马就变得雄壮起来。”
“有一天叫你知道我!”项生无奈地把手伸过去,又在心里吼起那句口头禅来。
两人这么一动作,叫在一旁的吴年生和刘彩虹看着都觉得心酸,吴年生看着两个马仔的轻蔑和得意,下意识里捏起了拳头。
“爽呀,往后我这副身子骨就交给你们两个了。”陈七在舒服上表现出专横。
“别放心上,运明,忍得跨下辱,方为人上人。”从包厢里出来送走陈七一伙,他们也上了车驶去,项生觉得李运明很不高兴,便安慰他道:“那天我们扬眉吐气之时,只要你高兴,我把陈七叫来给你好生擦屁股。”
“这事得写上公司的备忘录上,往后就当之为我的奋斗目标。”驾车行驶的李运明看着前方灯光下的柏油路面说。
“现在知道了吧,这人不好对付,往后可得小心着他。”坐车头前的吴年生掉头对跟刘彩虹坐一块的项生说。
“小心他干嘛,我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在吹嘘上比李运明有过之无不及的项生说:“若不是为凑够那笔钱,刚才在包厢里我非叫他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朱琪,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怎么今天我老是觉得你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李运明这下再忍不住项生的吹牛B劲儿,率先发出质疑。“大水塘乡那个工程你说你包保能拿下来,跟人吵起来你说你以后会很厉害,我们都相信你了,那知道你居然表示对陈七那样的恶人也能对付,你到底真长本事了没有?莫非之前梅超风来找过你,你得了她九阴白骨爪的真传。”
“梅超风算啥本事,那天我神奇起来,把她爪子也给卸了。”项生有点肆意轻狂,从嘴里呼出一口酒气。
“李哥,别生气,琪姐真喝醉了。”嗅到酒味的刘彩虹道。
接下来他们都不说话了,车行驶过寂静无声的街道,就只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渐渐地除了开车的李运明,他们都打起瞌睡来,那时项生在迷糊中还觉得一阵阵酒劲逼起来的血气不住往身上涌,他今晚确实喝了不少,尤其庆幸得以借助朱琪的身体机能感受到人间的一切,甚至暗暗用酒这样的好东西抒发情怀,不免多贪了几杯,此刻就觉得头大身胀,猛然想起自身实质,真害怕自己会如同西游记里面的猪八戒那样喝醉了要现形。
这时候挨坐在身边的刘彩虹刚好从困顿中转过神来,她下意识往朱琪看一眼,朱琪的头部这时也正好向她转过来,在意识不清之下向她展现一个魅惑的微笑一个诡异的眼神,她瞅着只在一秒钟之内,顿感一股极速的恐怖感从身上冒出来直往头上窜去,她似乎感到头发都要被这种感觉撩得举了起来,她看到眼前一头秀发衬托之下的脸根本就不是朱琪的脸,完全就是过去朝夕相见的项总的五官,那样真实无异地出现在朱琪的头部。
“呀――!”一声尖利的叫声犹如破刀划破粗布的声音带着毛骨悚然的气氛吓得车上的人都同时跳将起来。
李运明一个急刹车停下来,推开车门下来就去拉开后座车门,吴年生掉头看到刘彩虹昏倒也推开车门跳下去,而在这两秒钟之内项生从车头倒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出现眼前,他吓得猛抖了下头,再往镜里看去,但见一片闪光点晶莹地布满脸上瞬间潜灭而去,他立即看到朱琪的脸回复了过来。
精灵真不愧是精灵,在这样危急之下就能想到化解事端。
“她究竟是怎么啦?”项生抱着刘彩虹装模作样地说。
拉开车门的吴年生探头进来。“她怎么好好的吓得这样恐怖!都昏了。”
李运明却看了一眼项生不作声,好象他心里起了什么怀疑。
几个人忙给刘彩虹施救,刘彩虹好不容易转醒过来,看着朱琪的一张脸正在上面对着她,她哀叫一声又昏过去。
第七十四章 又遇暗袭
再次醒来,刘彩虹神志低迷,吴年生追问她好一阵,她只是开口说:“我想回家。”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你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们吗?”吴年生还只顾追究原因。
“彩虹,不要怕,你遇上什么事也不要怕。”项生怕这下不好跟刘彩虹相处,也担心她直接说出刚才的惊吓,便话里有话安慰她道:“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是爱你的,知道吗。”
刘彩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朱琪。
“可能她这些天来精神紧张劳累过度,刚才做了个恶梦而已,先送她回家吧。”李运明上车去坐进里面。
“是的,先送她回家去,这下我也快到家了,步行一阵抄一下近路一会儿就到。”项生说着从车上下来。
“干么不一块儿走,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方便吗。”吴年生很是意外,看着项生不容劝说的往路上走去。
“让她自己走得了,没多远的路,没事的。”李运明对吴年生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上到车上吴年生问李运明道。
“你不觉得这时候很困吗,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的,还不赶紧回家去睡个好觉,问这么多干什么呢。”李运明极不悦于吴年生的问题。
“哎,你能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吗?”吴年生有点恼火,掉头冲刘彩虹道。
“哇。”刘彩虹受不了吴年生的纠缠,干脆哭出声来。
项生在半途离开他们只是不想增加刘彩虹的精神负担,他感到李运明似乎是从朱琪身上怀疑到了什么,这感觉让他有点担心自己,不过想到自己的前途注定玄幻又诡异,也就不怕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了。
这刻他抄近路经过一条以私人住房为主的小街巷,看到路灯下清静无人,感觉路灯照不到地方暗沉可疑,心里头的意料隐隐冒了出来。
“精灵,这一天都没跟你说过话了,你在干什么呢?”项生抛开处境给予的不测,对魂魄里的神光精灵打了声招呼。
“贪恋尘世的魂,我可没闲着,在为你早日有血有肉复活过来做工作呢。”精灵的光点不受朱琪的衣服的阻隔在她体内闪烁出来,同时发生一个灵脆的声音。
项生说:“那你可得抓紧时间,我真希望我能早日生身为人,再不用担心象刚才那样被人发现我跟鬼似的。”
“不能操之过急,你一定得给我时间。”精灵说。
项生回头张望一眼道:“我是很想给你时间,就怕前途生出的险阻不同意,这下我觉得我是不是走错路了,都怪自己贪方便。”
他回头望那一眼见到后面从暗处跟过来两个人影。
精灵对他说:“你应该吸取教训,虽说你身为鬼魂,却不能走夜路,走夜路是相当危险的,这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
“你是说后面跟上来的这两个小流氓吗?”项生掉头发现那两个人影已经近到离他只有十数米,从打扮和气质上看他就觉得这两人并非善类。
“不是,我又闻到了那股怪味道。”精灵很紧神地说。
“黑白无常!”项生压低声音惊叫道。
“好象还不止他们两个,你要小心了。”
“那还不快跑!”项生紧叫一声。
“不能跑,你快,他们会更快,逼急了什么招数都敢用。”
“那我们飞起来呀!”项生想到昨晚逃遁的情形。
“有人正盯着你,你就这样飞起来!?你也太YY了吧。”精灵说话时前方有人骑着辆摩托车过来。“还不如跟后面这两小流氓缠上,看看情况怎么样再作打算。”
那两小流氓正逼上来,项生往一盏路灯明亮处移近过去,一扭头往小流氓这边看来,露出一个难看的媚笑。
“**!”项生那回头一笑,立马让那两小流氓当中一个跺着脚跳起来大骂一声。
“哈哈,你输了,拿钱出来。”另一个却笑道,向同伴伸出把手。“跟我赌!我就说是一大姑,你却硬说是小娘儿。”
“大姐,我说你都老大不小了,走路安份些好不好,还装得那个青春妖娆,挺着胸脯扭着个屁股蛋,你发骚呀!”输了钱的小流氓掏着腰包走近项生对他喝斥道:“害我输了身上仅有的一百元,你要赔我。”
项生扭姿作态道:“小兄弟,你说话太损人了,我今年还没嫁人,还是姑娘家,现在还处女呢。”
两小流氓在灯光下作势呕吐,输了钱的那个吐着舌头喘着气道:“大姐,你说话可得有证有据才好。”
赌赢的那个张着嘴巴说:“是呀,是驴是马要亮出来遛遛看看哩。”
这时项生扭头往前方的小街道看去,没发现人影,也见不到异样,却看到不远处有家个体招待所还亮着灯光,心想往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便对两个小流氓说:“前头有家招待所,我们到那儿去,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听得他的话两小流氓意外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模样正经气质不俗的女人,感觉她不象是那种出来卖的女人,可又看不出夜静更深这么个女人独自走着有何企图,瞧她那样子也不象个便衣女条子。
“小兄弟,急需要钱呢,去不去?”项生抛出一句,目的是想取得这两小流氓的信任,好陪他走过这段路,却不知道他们对他有没有帮助。
两个人贼眉鼠眼的互相看一眼,输了钱的那个朝招待所那边摆了下头,赢钱的那个跟着点了下头,于是夜色下只见一女领着两男急步走去。
就快到得招待所,却见门里走出四个男人,这帮投宿的人好象是要出去外面吃霄夜,说着话向路边停着的两辆小车走去,看到路上走来的一女两男,他们有意无意投来打量的目光。
项生看到一下出现的四个年龄在四十多至五十岁之间的男人,他心神一下紧张起来,不由得放慢脚步,感觉着周围好象就要生出异常,头顶上空忽地旋来一股寒风,夜色徒地变得更为暗沉,他看到那四个人的身后蓦然浮荡出四条依稀可见灰白朦胧的影子,一闪就进入几个人的身上,这使他立即就想到在酒吧里附魂上身的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