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天间苦人
“这么厉害。”李运明见这个依稀看得见样子的老头出手如此敏捷,又拿起一易拉罐掷过去。
头一次老头出的是右手,这回出的是左手,居然也能把黑暗处依稀可见砸来的东西接个稳当,让看着的两个人甚是惊奇。
“莫非是一奇人异士?”李运明诧异道。
“钞票可有?”老头举着两易拉罐对下面说道:“砸捆上来。”
“老头你那儿来的,在这上面宿夜吗?”吴年生对老头喊了句。
“接着。”老头将手头的物品往草坪上的两人扔回去,虽然很准确落到他们面前,两人却是伸出双手也未能接住。老头继续说:“暂且宿一夜,我住四十多里外的伏牛山上,今天有事耽搁了归程,你们不是巡察人员吧?”
“不是,你放心睡,但是夜深寒意浓你不怕冷着吗?”吴年生道。
“这点小寒害不了我,多谢小兄弟关心。”老头说着冲吴年生抱拳。
“老头你好象挺有能耐的。”李运明道:“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能解释下吗?”
老头听了这话,犹疑少顷道:“你是说神仙吗,目前我只能算一半,还当不得全真。”
李运明来兴趣了。“说清楚点,怎么神法了?”
“卜风水看命相,驱邪镇煞,你来找我准没错。”
“我还以为呢,敢情是一四处游骗的神棍,难怪他吹得这么响。”吴年生不屑地说,重又坐下来喝啤酒。
“可是他真有两下子。”李运明还心存疑点。
“要真有两下子,他能沦落到这地步吗,你可别叫我相信神仙都是蹲街边练相摊的。”
听得吴年生的话,老头真想说出他在山里经营着一家“公司”的事实,但想到他此刻的正经事要紧,也就没再作声,在躺下之前,看了一眼在他身畔卷在一起睡得正酣的两个小子,他们正忱着那个行李包,身上盖着件灰不遛秋的长袍。山里的孩子耐惯了寒露,城市的秋夜对他们起不了侵扰。
那时整个儿贼亮的月亮正游往西天方向,灿黄的光芒映亮周边灰蒙的云空,老者躺下来侧身往远处一幢高楼上望去,从他的目光角度正好看到了月亮挂在那户楼顶的人家的阳台后方的天空,使到阳台以及屋墙的轮廓都清晰映在月光下,心里不禁以为这是一种玄机,他要观察到的神光灵物很可能就会出现,要不是从屋里窜出来,就是从外面闪回去,他要从中揣测其诡迹,确定神物就在这户人家里,好在日后想来擒拿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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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盛放的烟花一飞冲天的精灵携着项生很快就越过暗沉夜空奔向光芒姣结的月亮,受到月光灵气的召唤,精灵更变得活跃兴奋,呈出一线飞越的光点骤然增强,几乎形成一股虹芒,极速奔向那团越来越明显的月亮,在清纯的月华银辉的映衬下,项生感到自身也越来越清晰地显现而见。
月亮在他眼里如同朱琪看到的一样离他越来越近,在其身影笼罩下逐渐显出他的渺小,终于扩张至他的视野触及不到其边缘,但是这回他看到的是月亮上出现的一颗高大的月桂树,桂树后面不远处依稀可见云雾缭绕中一片宫殿的身影,最让他注意的是月桂树下站着个手提板斧对他怒目而视的古人打扮的汉子。
项生在月亮上落脚看着那个不远处等着他过去的古人。此人头束长发置于头顶,发束有如一根马尾高高翘起再弯下,使他联想到京剧里抖着长发转圈演苦悲的角色,觉得吴刚若如此这番抖起长发来不用唱就足以催人泪下。若非他此刻目露凶光,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板斧,项生差点就要伸出双手过去与他握手问候了。
项生对潜伏进身体的神光法宝说:“精灵,怎么办?吴刚可是出了名的狂人,他此刻把我们当作一条晋神升仙的捷径,不用问,就知道他一定会发狂。”
精灵有气无力的对项生说:“你明知道是这样还送上来给他,你也是一狂人,但现在可不要跟他动武,我可帮不了你了,元神和力量都非常低迷,能上到月亮来已是侥幸,最好能说服他放过你。”
“吴刚哥哥,真是你吗。”项生接受精灵的建议,对那边立于树下打量着他的人道:“这回儿下班了吗。”他很想问吴刚这时候干么不劈月桂树,可又担心会触怒人,也就采取文明一些的语言。
“要我说,这苦差使别干了,要不玉皇大帝肯饶过你,环保局也不肯放过你。”见吴刚不作声,项生又道:“这月亮上就这么颗树,什么时候咱宇航员上到这来,想歇息下也没个荫的。”
吴刚把手头板斧提到胸处说:“你时日无多了,你觉得你是继续耍嘴皮子,还是正正经经说几句遗言好呢?”
“嘿,这句话中听,我正想跟你探讨一下为什么我们都是人,但是做人的差别乍就这么大呢?。”项生一步一步朝吴刚走近,看到眼前人的警惕之意也越发明显,这说明吴刚对他还是有顾忌的,没准真没把握能置他于死地。“你当初一心成仙,而我却要回世重生,而值得庆幸的是我们都实现了彼此的愿望,你成了一天间苦人,我也在世间得到了我的艰苦路途,但是现在我真想问你一句,你对自己的路还有信心继续走下去吗?”
“此刻两相对照我确实是感到天意对我们厚此薄彼。”吴刚说道:“你也许更明显地看到了希望的出路,而我却了无止境承受着现实的惩罚,但你要知道命运的变数也许就会在下一秒出现,在我对你举起手中的板斧之后,你将再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可能。”吴刚这就真的冲项生举起了斧头。“你信吗!”
项生先是愣了一下才高声嚷道:“你怎么可以说话这样没礼貌,你瞧你这凶巴巴的样子,真让我怀疑你就是斧头帮的鼻祖。怎么说我也是上来看你来了,你非但好话没一句,还急着动家伙,可见你本性一点也没改,还是当初那么急功近利,没怪得这月桂树不肯让你,非要跟你较劲儿。”
“呀!”这话让吴刚气得再耐不住举斧头喊着朝项生砍去。
“呀!”项生惊叫着转身就跑。
第四十六章 即将重逢
“吴刚,你不要欺人太甚,绑架我老婆,又来要我的命。”项生向着广寒宫的方向奔跑而去,他觉得那儿比较容易躲起来,幸运的话还会碰上嫦娥来搭救他,况且他也很想知道朱琪此刻身在何处。
“这次你遇上我吴刚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可知道我心里有多恨你!对比我当初的愿想,你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对我的讽刺。”块头墩实,但是愁眉苦脸的吴刚举着板斧在后紧追不舍。
“那真得谢谢你的苦行给我的提醒,我要改变初衷也追求成仙难免要落入你的下场。”
“我也要谢你。”吴刚这回说话很有些兴奋难当。“你的出现注定就是我的解脱,有了你体内的神光法宝,挥斧砍下月桂树是指日可待的事,然后我再打上天庭去要了杨戬的命,夺回我的妹子。”
“你妹子是谁?”
“嫦娥!”
“我拷,没怪得你成不了神,原来也是一追星簇。”
项生奔到广寒宫跟前,顺着其屋宇边缘奔跑,很想找到宫殿的正门入口,却发觉这遍云雾缭绕之下看得不真切的屋宇更是奇怪得很,在他兜绕了一大圈之后却找不到入内的去向,他做房地产这么些年对建筑力学土木工程有一定的认识,感觉这片房子座地并非方正也不长方,而有点象S形,他非但捉摸不透其方位,对其外围格构更甚是疑或,他会忽然间看到院墙过后是一截弯延处在外面的屋檐下设置着护拦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却把他送到了空旷地界,让他一转身便有一种全新的陌生感,原先看到的好象都改变,他冒险顺着原路返回,却会走到之前没看见的院落之外的花园,看到荷塘小桥凉亭。这一回他看到院墙上洞开着个小门,以为这是通往里面的路向,那知走过去却感到眼前出现的似是先前见过的屋墙外围。
“诡秘,太诡秘了这地方。”项生忽然停下脚步来,看着眼前出现一处宽大的门庭石阶,却从大门处看到那边是一片没有任何迹象的清寒银白,心想自己鲁莽跨过去会不会出现什么意料不到的玄机,要不是一下跌入王母娘娘的瑶池里,就是给直接摔进了阴曹地府,备不住还有可能被穿越回到明朝当王爷,在他犹豫不决要不要走过几级台阶向门那边走去时,却很是怀疑一定是谁给这处所在施放了法咒,使她会自行变幻莫测。真可惜猪八戒不在,要不向他请教一下当年他是怎么进得里面去调戏嫦娥的。
他望着幽寂的建筑物给予他内心一种远隔时空而古老的意韵,心里真希望处境的经历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他还躺在家里床上琪温暖过的被窝里面。
“吴刚呢,去了那里?”忽然想起吴刚,四处望去却不见了人影。
“精灵,怎么办?”项生想走向精灵求教。
“别问我,我正歇着,得留口气来对付吴刚才好。”精灵传出一句话。
“琪!琪!你在那里呀?”项生扯嗓大喊,对着一处高大屋檐下的宫殿。在这个远离尘世的天间,他竟会发现自己的声音远远地传将出去,掠杀过空间里大片阴冷沉寂,连那些隐约浮游的云雾也不禁为之震颤了一下。
这时朱琪好比个无头苍蝇般一路走在迷幻之所里一路哭泣着,心里也在祈求这是一场梦,梦醒她那怕是走在大街上裸奔,也好过在这里承受着幽灵的折磨。
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外面传来喊她的爱称,她浑身不禁为之一震,而且听得出那声音是那样谙熟于心,曾经朝朝暮暮在耳边响起,在她思忆里回荡。想不到在这个隔绝尘世的玄幻境地,重又进入她的耳朵,虽然让她生出如梦似真的感想,却也扯高声音呼喊道:“项健,真是你吗?”
‘琪,是我,真是我,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来救你,你还好吗?”项生传来的声音也流露出激动。
“快救我出去!”朱琪呼喊一声便软倒在地。
项生在听到朱琪回答的那一刻无疑激动得忘却周遭潜伏的灵幻和凶险,他想到琪终于听到了他死后重现的声音,这说明他的魂回重生起到了改变历史的转折,今后琪就不再怀疑他的不可能了,他就更加坚定自己终有天重生为人的信念,此刻多想如同阿姆斯特朗般站在月球的表面自豪地说,这是个人迈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
难道他真把自己从魂魄到发展成一个真实人的途径当作是一条具有科学根据的担负着开创意义的壮举?
那一刻他对精灵的提醒竟是没发觉,猛被身后袭来的一物重重击了一下,那一刻他还发觉背后有一片光芒亮起。
吴刚正提着斧头站在他转过身来看到的眼前,他吃惊得不由倒退两步,手指着吴刚说:“你,你敢谋杀伟大的科学家。”他思想居然还没转过来。
“我要你的命,夺你的精灵!”吴刚再次举起板斧一击要命地袭来,项生却是本能地举起两手挡架,闪念就以为这回可惨了,非得残废不可。那知斧头击中的手腕间骤然亮起一片强光,将斧头生出的力量瞬间几乎都化解在光芒中,只是让他感到一阵痛楚而已,他这才知道精灵又一次发挥出灵力为他挡了这一斧。
“真不愧为万物灵气与日月精华合成的神光法宝,是谁谛造了你?他同情我吴刚来着,把你送来给我。”精灵发挥出的神力让吴刚钦佩贪慕不已,促使他举起板斧第三下向项生劈来。
项生当下以为有恃无恐,居然挺起腰板迎接吴刚砍下来的板斧,精灵在当口大叫道:“不能这样!否则我再救不了你。”
幸亏提醒及时,项生立即闪身躲开那一斧。
“逃呀!”在精灵的示意下,项生撒腿就跑,又顺着广寒宫的边缘逃奔起来。
“哈哈哈,我看你能跑多久。”吴刚提着板斧在后面不紧是慢地追着。
“吴刚!你是怎么把我老婆困到里面去的?”项生奔跑着道,对自己要闯进这片神秘宫阙里已经无望,心想琪也不可能自己走到进去,一定是吴刚在搞鬼。
“这个自有我的法力,要让你也懂得,那么我这么长久以来对这片寒宫的钻研岂不显得很弱智。”
“精灵,我们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要不累死肯定得被吴刚砍死。”项生心感绝望,想起刚过去的激动,不由心生酸楚。
“是你自己要上来送死的。”精灵也唯有绝望。
“哈哈,知道死了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快快送上命来。”毫无同情心的吴刚见项生现出疲惫之态,不由大喜,加速趋近,高高举起板斧。
就在那寒光闪闪的厉斧逼到项生身后,他由衷地发出绝望的呼叫:“呀!”
“呀!”然而,这时吴刚突然痛苦地吼叫一声,甩掉手中的斧头,双手抱着头,脸现痛苦的挣扎。
项生立住脚步回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吴刚的表现,问精灵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看出来了,一定是他的厉病发作了。”精灵说:“这个苦行之人的枷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也许现在只有去劈月桂树方可让他的痛苦得到缓解。
“苦呀!”吴刚蓦然抖起一头扎马尾般的长发来,就地上演一拙京剧版的《吴刚传》,将头抖起来,逐渐加快,绕旋的长发很快便绕圈旋成一把黑伞状,如此技四座的演技差点让项生当场就鼓起手掌来。
“何年何月才能解脱命苦困呀――”将头发抖得差点气绝的吴刚,好不容易停下来,便大放悲声,一手向上伸出兰花指。
“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转念过来的吴刚拾起地上的斧头,冲项生扔下一句,便向远处那棵高大的月桂树跑去。
第四十七章 险象重生
不消一会,项生听到月桂树的方向传来一声声清脆的砍伐树木的声响,看到浮搁在高大的树身之间的云雾在飘散开来,这可能是树干受到袭击使树身生出的颤动力造成的,好奇心使得项生对精灵说:“我们过去看看吴刚是怎么砍月桂树的好么?”
精灵表示反对的道:“不要了吧,你这样无疑是给吴刚提供再次侵袭的机会,还是争取时间找到你的琪和她回去人间,不然吴刚恢复过来又要砍你了。”
“精灵你可真聪明,想不到短短时间你就变得这么明智。”项生又将目光投向不知其庐山真面目的广寒宫,感觉这片房子就象小孩手上玩的魔方,外表看不出其变化多端的玄机,而非凡人所能窥测端倪。
“这广寒宫如此神秘,我们不得方法而入呀。”项生走在一堵高墙之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要么我们试着跳进去看看?”
“会不会有危险?我觉得我们硬闯未必能进去。”精灵也很是苦恼。
“琪,你在那里,听到我的喊话吗?”项生又冲着神秘行宫呼喊。
“我在里面,你快进来救我,我走不出去,这里面太可怕了。”项生听见朱琪的声音从宫阙里远远传来,声音的距离远超出这片房屋所容纳的距离,使得他又诧异了一下。
“那你当时是怎么进的去?”项生用尽力喊了句,唯恐朱琪听不到。
“我到这里来就遇上一簇云雾把我困住了。”这下朱琪的声音正从他经过的一屋宇里面传来,声音近得又让他吓了一跳。“我在云雾中瞎摸了一阵,便通过一条走廊进来了。
“琪,我在这里。”项生冲过去拍打着窗扉,却感觉拍在冰冷的墙上。
“你在那儿呢?”琪的声音又远去了,让项生懊恼得很。
“听!”项生忽然坚起耳朵凝听刚才砍伐声传来的方向,却听不到砍伐声,这说明吴刚的头痛症得到了缓解,他很快又要出现了。
就在这危急之时,项生看到前方飘来一丛浓雾,直向他这边裹来,乍一见到他还以为吴刚会躲在里面,吓转身就逃。
“不要怕,让这团云雾裹着你,它可以带你进去。”天空中忽然响起一个女子温柔圆润的声音,如此美妙的声音使得项生想都没想就停住了脚步,怔怔地向天空上望去,天空却是清如许,空白一片,看不到一个人影。
“相信我的话,我不会害你。”声音再次从空间传过来,是那么温婉动情,使他想起从前琪也是这么个声情在安静温暖的早上唤着他的名字叫他起床的情景。
项生半信半疑之下感到席卷漫舒的云雾在他身周弥漫开来,不稍一会他便看不到眼前的景物,只觉得白茫茫的云雾将他罩在了其中,云雾中生出一股引力将他牵去,他感觉到自己左右折返晕头转向的兜绕了一阵,便发觉眼前的云雾徐徐散去,一个庭院式的天井出现在眼前,风物不改古远幽寂,表象更是添上冰寒之态,与外界看到的又是另一种景象,但这下他顾不得这么多困惑,穿过庭院顺着走廊向屋里走去救琪要紧,一边大声呼叫。
“项健,我在这里,你在那呀?”项生一路经过偏厅厢房走廊正厅,总是听到朱琪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正惶急之下,那女子的声音却在他后面的空间里响起,同时他看到一条素白色的衣带从身后飘到他前面。
“抓住这条丝带,闭上眼睛,我引你过去。”女子温润的声音令他有点亢奋地从后面传来,他不禁回过头来对清寒寂静的空间里说:“听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很漂亮,能出来见个面么?”
“快去救你心爱的人,吴刚就要来了。”女子的声音有点着急。
项生忙找住眼前的衣带,他觉得这衣物很可能是那位帮他的女子随身脱下来的,这使他联想到仙女装束上挎于两臂间的饰物,以为那神秘的女子一定也是仙女了,没准真是嫦娥。
项生依照女子的吩咐去做,但感又象刚才进来一般乱步瞎摸地走去,但是这下他能触摸到空间的冷寂,仿佛已具有生动的形迹,每前进一步都能碰到其存在。
“呀!”项生突然间听到后面传来那个女子低低的一句惊叫,还未待他反应过来,身体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抱住,随即听到兴奋狂喜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这笑声让他吓将起来,无疑是吴刚的声音。
“这下你还往那里逃,快快受死给我!”紧紧勒住项生胸前和两臂的吴刚发狂地大笑大叫,他不知是怎么通过自己的办法进得广寒宫里来的,就连项生身后那个女子也是刚刚才发现。
“吴刚,你这个歹人,你要对我赶尽杀绝么!”项生盛怒之下大声呼叫。
“那还用问么!我一早说你注定要送给我,绑架你老婆就足以把你引上来,现在你的精灵是我的腹中物,你老婆要是愿意以后就做我妹子的俾女吧。”一向有自大狂心性的吴刚只是简单交待一下项生的身后事,再不容他留有遗嘱,便张开大口象个吸血僵尸般向着他肩头猛咬下去。
项生顿时感到一阵钻心裂腑的痛迅即传遍全身,对吴刚发狂的一咬,精灵却是毫无阻挡之势,可能是生怕自己跃张起来会成为吴刚的吸吮之物。
吴刚咬住了项生拼命地要将他体内的精灵之光吸入自己体内,却没料到被后面砸来一物重重地击中头部。
吴刚痛得张口脱开项生的肩上肉叫了一声,却还紧抱着项生转过身来,看见一个女人拿着一支落地烛台激动地站在他面前。
看到这个女人,吴刚不由得怔愣了一下,说道:“你还真有点象我妹子,只是你没她好看。”
趁这时吴刚忘情之际,项生协同体内的精灵爆发出一股推力,将吴刚一下顶开一边,来到朱琪身边作势护着她,对吴刚道:“看来你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吴刚从背后抽出插腰带上的斧头提往胸前,怒目圆睁地看着夫妻俩,狠狠地说:“到得如今这地步你别怪我,你的出现注定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今天我不灭你,日后你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与其让你在人间掀风鼓浪,不如承全我吴刚晋道成神的心愿,这一次一定是天意助我。”吴刚说着扭头望向厅殿上高处的天窗。“多少年来斗转星移,我孤困一隅,不甘命犯重责,每当我看到天际的流星飞闪,心中也有如划过一道光亮,那是从未真正在心底息灭的希望,教我相信有一天机遇终会来的,我吴刚终会扭转命运的困局,与月桂树作一了断,夺回我的爱恋,去觅我梦想中的生活。”吴刚望着窗外的一角天空作出深情的呼唤。“妹子,我说过那一天终会来,我马上就要见证给你看了,你等着我。”
说到这里吴刚又怒目横对两口了道:“认命吧,只是你老婆本不该如此,却是因你祸及了他。”
在这命悬一线之关头,吴刚举过头的板斧就要高高劈下,项生大吼一声。“慢!”
吴刚不由停住,想看这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夫妻分开已有时日,这段时间来思念悬念催得心头极苦,现在好不容易重逢眼前,未能好好看一看,心头更是有多少情感要倾诉,你总得给我们一点时间互诉衷肠吧,想必你吴刚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也不外是性情中人。”项生那恳切的目光令到吴刚也一时心软。
吴刚放下斧子提在手上,脸色不由得动容,自言自语道:“要是当年妹子能给我三分钟时间,没准我能求她留下来,可惜她固执要走,也不知如今如何?那我就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快快说来,要想着干别的已是不可能,我吴刚也没有断头饭给你吃的。”
第四十八章 再续未了情
“琪,让我好好看看你。”项生两手护着朱琪的肩膀,看着她凄婉的面容。“曾经我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如同此刻一样深情地看着你,那么我所走的路多少苦多少难,我也不会低头,好比吴刚同志刚才说的,那是从未真正在心底熄灭的希望,教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来的。”
“你瞧你比起以前瘦多了,这段时间你在那里呢?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朱琪也凝神看着项生。“既吃不饱也穿不暖吗?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穿,你等等,我去找来针线再扯块布给你缝件衣服。”
“琪,你听我说来。”项生抓稳要离开的朱琪。“多少次我梦回从前想起我们的昨天,我真相信有一天我们还会一起回去从前,不管你信不信,支不支持,但是事实发展到今天这样一个难以置信的境地,你兴许还感觉如在梦中,此刻面对的险恶和要命的人都当不得真,梦醒你还会躺在家里的床上。但不是这样,这是真的,是真实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场经历,只是今天走到如此神奇之境,不是我们当初所能意料的,今天我成了魂魄,而你的魂体也被恶神抽离本身来到这远远天上,皆因我要走的路途上生出的险阻,你可明白,眼前不是在做梦呀!”
“我知道,我明白,可我宁肯相信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我们还会躺在家里的床上,而不是在这样一个幽寂可怕的地方,遇上这样凶恶的人,要我们的命。”朱琪说着向吴刚看去。“不过我确实也有点同情他,他倒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小时候当我听爷爷说起他的故事,还为他祈祷过呢,把舍不得吃的半个月饼和两个柑都留在月光下给他了,后来读书高考我没日没夜地复习**本,那时到底想过我这是不是在砍月桂树呢,是他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才及早出来社会的,现在看他的样子我真不知说什么好,项健,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是不是有一天我们就真的可以回去从前了?”
“哈哈哈!别天真了,小妹妹。”还未待项生用他的怀柔政策来欺骗朱琪,吴刚笑道:“你以为重新做人这么容易,只羡鸳鸯不羡仙,就不会招来杀戮,你错了小妹妹,即使今天我吴刚没有出现,日后你的情哥哥还会招来其它凶神恶煞侵夺他魂魄怀有的神光精灵,因此你们想要回去从前可难罗!还是让我给你们做件好事吧,免得你们日后痛苦。”
“不要听他的,琪,他这是撒谎是给自己的恶行找借口,他一定不能如愿以偿的。”项生高声叫道:“琪,明天会更好,这句话是真理,以后你一定要坚持住!”
“没有明天了,我吴刚就是你们明天的终结者。”吴刚提起板斧来对准项生道:“别说了,以后再说吧,来生转世投胎希望你们还能再在一起,到时再续未了情吧。”
眼见吴刚这情状,项生顺脚抄起地上那根烛架握在手上,对朱琪说“让开一边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得到稍为休整的精灵感应到项生体内的激愤,光点也兴奋地浮现而出。
看着吴刚挥斧劈来,项生当即使出从书本上学到的皮毛功夫,运用红缨枪的招法挡架出击,加上精灵的灵力支持,倒也打斗得身法敏捷招式凌厉,与吴刚的勇猛力强相抗一时倒也打得不分上下,两人在偌大的厅殿里不住上窜下跳左奔右突,叫吴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朱琪却甚是紧张。
但是项生终究不是这个千年挥斧之人的对手,一番打斗下来渐感心力不支,手头的烛架子也被打落地上。
吴刚眼看着占尽上风,项生大势已去,他无疑象满天神佛身边偷跑下来化作妖怪的灵物看着唐僧肉马上就要到手兴奋得怪叫连连,他一个跃步高高跳起,板斧举过头顶,以为这一下往项生身上砍下去必可将他开膛破肚,再将他体内的神光尽数取来吞下口去。
忽然间,项生掉到地上的那根衣带竟会自个儿飘然而起,闪眼便荡去一头缠绕住吴刚正要砍下的斧头,另一头往上绷去,好象是谁给扯住了一般,用力紧紧拉住了吴刚手上的斧子。
“谁!你是谁?”吴刚无奈地举着斧子,面带怒气,扭头往屋顶上望去。
“吴郎,不要作恶,会遭天遣的。”就在吴刚奋力要甩开衣带时,一句女子的说话从高大的厅顶上传来,转眼一个素衣长裙,黑发飘然,影柔美,形如仙的女子身影从屋顶上现身出来飘然而下。
在这危急关头出现的天仙女子,衣着打扮跟朱琪显得一模一样,相貌却是玉颜润洁,朱唇明眸,煞是美丽。在这一见之下,吴刚首先发狂暴为柔弱,被震撼得手上的板斧跌落地上。项生也在天仙美貌前不由得呆呆发愣,朱琪脸上也尽是说不清的羡慕还是妒忌。
“妹子,真是你吗?”吴刚半晌回过神来,感觉如梦似真地说。
好象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朝思暮想,长久留在心里,曾经同是天涯沦落人,咫尺相伴的女人。也许现在的嫦娥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嫦娥,不但更美了,自身还多出了份超凡的神韵和仙间气质,使得他感慨和自卑,想到苦命的自己,多少年也无法改变自身的阵陋和恶俗,两相对比,不免悲从中来。
“吴郎,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真让人内心凄酸。”嫦娥走近吴刚凝视着他。
“妹子,我,我命苦呀。”吴刚说着眼里溢出两滴清泪。
“你知道吗,我心里也记挂着从前。”嫦娥环顾着大厅里一切有形的阵设和布置以及无形的清寒寂静。“后来这广寒宫我是常来故地重游,尤其是到了人间的这一天,来到这个我们当年相遇的地方,只是我没有让你发现,而远远地看着你,希望你的处境有所改变,有一天能彻底领悟苦难的真谛,不再是从前那样狂妄和怨愤,可是,今天你的行为真让我很痛心。”
“你经常回到这里来,真的吗?为什么我一次都没有碰到你。”吴刚痴情地看着恋人。“妹子,为什么你来了也不肯见我,你对我真的如此绝情吗?”
第四十九章 明天会更好
听了吴刚的说话,嫦娥重又转头去往厅殿里的形景看了一遍,才看着吴刚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砍不倒月桂树吗,因为它本身存在着你斗不破的法灵,这广寒宫的迷幻玄秘也是因为它本身留守着法灵,而这两个法灵都是用来困绑我们的,至于法灵各自掌握在谁的手上我想你应该清楚。此刻我真不便多向你言说,我的苦衷也许这位来自人间的小妹妹能够理解。”嫦娥向朱琪望去,朱琪听了她的话,心里便猛猜想自己能够理解什么,遂至想到她听得见空间里传来的声音,便怀疑是不是这里说出的话十有**也能通过法灵传到它的主人那里?
嫦娥继续说:“可能你被眼前出现的以为能改变自身命运的神光法宝弄昏了头脑,忘记了今天是人间的八月中秋,但你不会忘记过去每到八月中秋之时,你便得以进入广寒宫里来看我,记不得多少次,也记不得你为我做过多少事,每逢这个时候你便有如一轮艳阳照进来,虽说扫不开这广寒宫的幽寂清冷,却能扫开我心头的孤独寂寞,带给我宽慰和希望,这是我心里一直都不曾忘记的。”
“琪,今天是八月中秋吗?”项生偷偷问挡在他与嫦娥的视线之间的朱琪。
“我记得昨天是新历的九月二十八,离中秋节还有四天,怎么就是今天了呢?”朱琪也不解地说。
“可惜命最后也没有按我们当时的心愿去改变,你走了之后我更是自暴自弃。”吴刚神色凝重,看着地面说:“更是怨怒上天的不公和现实的残酷,心里更是渴望重塑命运的转机来临,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也即将得到了,但是你却在这个时候出现,阻止我不让我这样做,为什么?”
“吴郎,你心里头要得到的其实并不是你的未来,难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被罚在月桂树下受苦的吗!即使有一天让你拥有晋道成神的能力你也是斗不过玉皇大帝的,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之后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最后还不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数百年。”
“不!孙悟空是孙悟空,我是我!我怕谁。”吴刚又一次口出狂言,气愤地对嫦娥一扬手。“我若不孤注一掷怎么知道命运是可以靠自己去改变的!?想想我在这凄凉寂静的月亮受着折磨何止数百年,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改变自己。”
吴刚说着从地上抄起那把板斧就要冲项生抡过去。
“不能这样。”嫦娥冲到吴刚跟前把他拦住。“你真要杀人,除非你先把我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吴刚举着板斧对嫦娥吼道,让夫妻俩看着都不由得伤感。
“因为我不想看到一个与你的愿想背道而驰的下场,何况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完结,从一开始你砍着倒不下来的月桂树,我守着清寒寂静的月宫,有一天我还是会回到这遍梦牵魂索之地,只是我们不能再象从前那样度过。”
“你还会回来广寒宫?你舍得欢韵长流的仙境?”吴刚困惑不解地看着嫦娥。
“我的故事留传在世间。”嫦娥飞身飘然而起升到厅殿上空绕着空间优美地回旋,对着厅殿说:“千年的神迷和幻想,教我明白了灵魂的归宿只能是我曾经的苦难之地,试问我如何能魂不守舍,因此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居留之所。”
“要是杨戬追来你会怎样?”吴刚问道。
“吴郎,不必多虑,这个自有我的办法。”嫦娥落到吴刚跟前。“我当初执意离开,也是为了将来的改变,我想世间以后不必再对我们寄予同情,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样的诗赋应该成为历史。希望你能改变对待现实的态度,让我回到你身边,这样我们又可以回到从前。”
“琪,嫦娥姐姐是个聪明人。”项生偷在朱琪耳边说:“她的心计比起鲁莽狂妄的吴刚的做法好得多了。”
吴刚手上的板斧又一次掉落地上,他呆呆地看着嫦娥,神态还流露着些许不甘心,但是内心毕竟记起了从前对嫦娥说过的话。
这时,嫦娥将手臂间的饰带脱下往夫妻俩的方向送去,项生看到丝带飘然而来,径自一圈圈绕到他身上,使他觉得自己看上去比亚当显得更为文明了少少。
“如果按人间的时间计算,你们在月亮上呆了好几天了。”嫦娥来到他们跟前。“这下赶紧回去吧。”
“是吗?怎么会这样。”项生问道。
嫦娥说:“月亮与地球的公转时间不一样,这样的知识你们都不知道?”
“那岂不麻烦大了。”朱琪嚷道:“李运明,吴年生他们几天不见我,以为我出了什么事,闯进家里去发现我的肉身不醒,还不知道会不会把拉往火葬场烧了。”
“不会的,他们顶多以为你被谁勾走了魂魄,在请法师给你招魂呢,不要再说什么了,趁吴刚未改变态度之前赶紧离开。”嫦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暗然神伤的吴刚。“来,我带你们出去,牵着我的手,闭上眼睛。”说着拉起朱琪的手,朱琪也跟着拉起项生的手。
“嫦娥姐姐,我还是抵不住好奇问你一个问题,我在这寒宫里听到空间里传出你当年的说话不是很困扰这个幽灵般的迷宫的,怎么今天却如此熟悉它的法门?”朱琪闭着眼睛跟随走去时,她问道。
“当你想明白一件事,而长久专致这件事,你就会懂了。”嫦娥牵引他们走去。“何况今天的我已不再是昨天的我,我在仙界认识了不少朋友,他们都或多或少传给了我一些仙术。”
“那你也传授给我们一些仙术好么,譬如点石成金。”项生说。
“你已经有精灵庇护,不要贪得无厌。”
出了广寒宫之后嫦娥驾着法云把夫妻俩送到高空上,对他们说:“我不送你们了,愿你们有一天也能回去从前,记住,一定要战胜困难。”
“一定的。”项生握着朱琪的手举到胸前向嫦娥保证。
嫦娥忽然向朱琪伸出手抖出一袭神奇的小光点(这可不关作者撒谎成性的事哦,电视剧集上也是这样拍神仙施仙术的),朱琪意外地看着那些小光点漫向她身上很快消失不见,听得嫦娥说:“我施了点仙术,这样你的衣服在你回到肉身之时会自行消失。”跟着对项生说:“我送给你的饰带就留着吧,这对你以后或会有用。”
“再见了,嫦娥姐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上来探望你的。”夫妻俩驾着嫦娥留下的法云,项生对飘然落下的仙子喊道。
“不要为我们的故事恻隐,相信明天会更好。”嫦娥回了一句。
第五十章 回魂晚上
“琪,终于化险为夷,你心里头还害怕吗?”剩着仙女为他们点化的浮云飞离月亮,项生深情地看着朱琪。“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可知我心里头有多么激动,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得感谢上苍,感谢无所不能的造物主呀。”
“真让人难以相信,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朱琪挽着项生的肩头,也激动地看着他。
“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经历,只是比我们过惯了的现实生活无疑神奇了许多,你看,我体内的精灵之光。”项生说着召唤出体内的光点浮现。“还记得那晚你在飞机上看到的小光点吗,那确实是我的出现。”
“你体内怎么会有那么许多小光点的,它们的存在真对你有好处吗?”朱琪看着一闪一闪的精纯光气,想起刚才嫦娥在她身上抖落的小光点,不知它们是否同一性质,她还记得仙女抖出的光点只有一种淡黄颜色,而眼前的光点却是多出几种颜色,不但更好看还显得更神奇似的。
“好处可多了,没有它我回世重生的愿望就实现不了,它能帮我生出肉身来,重新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它的好处可多了,以后你慢慢会发现的。”项生的语气兴奋中带着高兴。“为了它,过去的一年多我去了黑夜中最遥远的地方,你知道吗,那时我是宇宙中最为孤独的一颗星辰,无边的漆黑以及缠绕着我的灵魂的光华在漫长时空里为我演进着重生的开始。”
“没怪得这么久我都感觉不到你,还认为你当时跟我撒了个弥天大谎,在我要离开你的时候,你却回到我身边。”朱琪看着项生,忽然诧异道:“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体越来越朦胧了。”
“你的也是这样,因为我们越来越接近地面,空间的物质开始起变化,地气和浮尘终使我们隐约可见,你看,法云也快飘散了,这下你抱着我,让我把你送回去。”项生说着和朱琪抱在了一起,身体呈倒下状向地球上落去,两人逐渐在空间消失不见,只有精灵浮现而出的光点又形成一线,极速落去。
“项健,你能准确的知道方位吗,别飞到西伯利亚去了,免得魂魄冻僵在那里。”
“放心,这个交给精灵就可以了。”项生说:“不瞒你说,精灵是会说话的,你跟它打声招呼好么?”
“真的吗?”朱琪有点不相信地说:“嗨,神奇的精灵,你真会说话吗。”
“我现在正忙着找回去的路呢,你们趁这个机会好好聊吧,不用理我的,不然落到地面你们就不能说话了。”精灵尖细而灵脆的声音传出,朱琪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这是真的吗?”朱琪问项生道。
“是的,你回了肉身之后我们就不能对话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我和精灵会想办法尽快生出人声来的。”
项生和朱琪回到城市上空正是进入深夜的时候,他们却远远看到自己家中有光亮,那样的光亮区别于往日打开的灯光,倒象蜡烛发出的火光,而且从光亮中看到冒出的白烟,还发现有些人影在走动。
‘他们莫不是要对我的身体动什么手脚?”夫妻俩凭着精灵的力量从空中向家里靠来。
“嫦娥姐姐真的说对了,有人在设坛作法要招回你的魂魄。”这时项生隐约看清楚家里的情况。“一定是他们发现你好几天不醒,种种办法试过,最后才不得已用上这个办法的,你感觉到什么异样吗?”
“没有呀,那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你不用怕,那我们就靠过去。”
朱琪离开自己的身体,导致肉身在人间昏迷不醒这时候已是过去将近六天时间,她的手下员工发现她僵直躺在家中却气息不灭是第四天的事,在怎么也叫不醒的情况下把她抬往附近的医院,在医院观察了两天被断定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严重昏迷症状,暂不得方法医冶,医生建议让其自然苏醒,只得又把她抬回家中。
而这时候偏偏撞上那个终日带着两个小徒的仙痴,他这一回已是第二次游荡在朱琪家附近,自从他发现那震撼地触碰到他的神识的神性光点,终究使他寐食难安,这一回还装作成是走远门亲戚的,取得门卫的信任,偷偷摸上了朱琪家的楼层,躲在安全楼梯间里候着,期待着那扇从猫眼处看到灵光闪过的门打开,他就要不顾一切强闯民宅进去搜索一番,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那知就撞上了李运明和吴年生他们把朱琪背了回来,他见那昏迷的女人正是他要进入的这户人家的主人,心想这事一定有诡异,便出面探究,了解一下事情的大致,他一口咬定这女人是失了魂魄,得设坛作法招魂回来,否则再延迟时日必有气损,性命难保。一番话把李运明,吴年生,刘彩虹吓得是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就这样老者得以登堂入室进入这户人家里,一边跟人扯着话题上天下地的瞎扯淡,一边不忘找尽借口各个房间遛来遛去翻箱倒柜探寻光点的踪影,等到夜深人静才开始他的作法。
“这样真能行吗?”坐在客厅里的刘彩虹看着老者将一张黄布铺盖到一张小桌面上,跟着摆上烛火香炉酒杯。“别弄得朱琪更加醒不过来。”
“是呀,我也有点担心,刚才探一下她的气息好象更弱了,今晚再不醒过来,明天要断气了也是说不准的事。”吴年生说,看着老者一身法衣行头披挂上阵,口中念念有词,他的两个徒也打扮得杂耍班子跑龙套的模样,一人一双高耸的牛角辫,却捧着大铃铛和胡桃剑静候一旁。
“这回只能碰一碰运气了,没准这老头的说话真有道理,我怀疑上一次吕晋荣带来的捉鬼师傅就是他,这说明朱琪真可能有点这方面的问题。”李运明说,看着老者开始装神弄鬼,接过徒儿手中的剑和铃,摇着铃举着剑绕着桌子旋行越来越快,口里的念词也越来越急。
其实在李运明心里他真想眼前这个他心里头说的老鬼闹一闹,看朱琪家里是不是真有这方面的问题,因为他那晚撞见项生的魂魄的情形一直不能释怀。
这时朱琪的身体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就你信,看来真得给你改名叫李迷信。”吴年生抢白一句,看着老者挥着木剑抖着铃,将一张桌子不知什么方法震得微微抖动,可能是他的腿伸到黄布遮掩的桌腿下,于是桌面上的蜡烛,香火,酒杯也跟着发抖,跟着老者用剑往桌面挑起一张黄符对着火光处一掠而过,嘴里便喷出一口火水,刹时木剑上一道火势烘亮燃起,看得三个人都不禁觉得空间里有点阴森可怖了。
“天灵灵地灵灵,阴阳间显我灵,太上老祖师快来助我。”老者最后叫嚷出这句话出到桌子外面盘腿坐下,他的两个徒儿心领意会过来接下他手上的剑和铃,他便双手合什于胸前念念而语,好让人觉得他真要元神出窍进入玄冥中去找魂魄去了。
这时候朱琪和项生正好降落在屋外的阳台上,借着蜡烛和地上一盘烧纸燃起的火光走进来,朱琪看着自己就躺在沙发上,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呼一声说:“我的天,这就是我!”
老者就在这时感到了两个出现的魂魄,使得自己也不禁意外地吃了一惊,他眉毛一扬,精神一振,闭上眼睛拿神志对准屋里的项生和朱琪。
“怎么会有两个一起来?”老者站起来对着夫妻俩跨出一步,双手向站一边的小子摊开,两小子立马将手上的家伙交到老者手上,感到家伙到手他也就变得胆壮起来。“有一个是这女的,我知道,但另一个是谁?快说。”
乍一看来老者的表现显得非常紧张而真实,吓得屋里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老头,你感觉得到我们是吗?”项生觉得老者分明是感觉到了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要是我没估计错的话,你就是之前出现的那个魂,之前我要来拿的就是你,对吧。”老者对项生说,他能感觉到项生的说话。
“项健,这下我觉得难受,是一种快要窒息的难受,这感觉象是从我肉身上传来的。”朱琪迷糊地对项生说。
“莫非你要断气了,那可不得了,要是肉身死了,那就还不得魂了,赶快附上身去。”项生着急起来。
朱琪刚要将魂魄附上她的肉身时,老者却一时紧张提剑向他察觉到的动静刺来,胡桃木剑具有的杀气吓得她不由得退开一边。
“老家伙,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来招魂的却出手阻止!”项生挺身要把老者挡住,没料到老者摇震铃铛而起发出的声音居然能将他猝不及防击得晕头转向神志顿失,使得他大吃一惊,心想这样的东西也能伤害到他,看来魂回重生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他的震惊却使得疲惫地潜伏下来的精灵一下微弱地浮现而出,就这么一现身却触及到老者那根痴仙的心弦,又一次使得他浑身颤震,立即睁开眼睛还看到了光点的闪没。
“哈哈,原来神光灵物就在你这个魂魄身上,没怪得我在屋里找了半天半夜都不见其踪影。”老者重新闭上眼睛,神识里找到项生的位置。“这下快交出来给我,否则你老婆就活不成了。”
第五十一章 化险为夷
此刻在项生眼里看来又一个狂人出现了,经历吴刚的杀伐还心有余悸,本以为回到人间来可以好好休整一下,那知脚还没站稳就又碰上敌人。他心里那个气真是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老者说:“老家伙,今天我要没死,明天你就得死给我看。”
他这句只是气话,他明白自己虽说身为鬼魂,可并不是冤魂,没有心要害谁,就生怕人把他祸害了。
“桃木,去行李包里拿出收魂符来给我。”老者对他的徒儿说话,一小子听了便马上去角落里打开那个人造革行李袋从里面翻出张黄色用黑线条画满鬼怪字样的纸符过来递给老者。
坐在屋里的三个人起初还觉得老者在胡言乱语,故弄玄虚,这下却都满脸狐疑,极不明白老者这是在招魂还是收魂?
“项健,这感觉越来越严重了,看来我的肉身快不行了,快帮我。”朱琪极为难受地说,她又一次向自己的肉身靠过去,老家伙又一次挥剑将她挡了开去。
“你们还发什么愣,快帮我把这老家伙赶出去。”项生冲李运明和吴年生喝道,可是他们还没醒悟过来,刘彩虹甚至吓得快要晕过去。
“给我乖乖就范,不然你就害了你老婆。”老者抖着铃向项生逼近,要来个眼疾手快将魂符贴到项生额头让他动弹不得。
项生忙不及躲闪,心里又一次感到害怕,不但怕自己被灭掉,更怕朱琪延误了时间恢复不了人身,他知道此时精灵也是疲惫之极,浮出来非但帮不了他,还会增加老者的狂热。
“铃铛,拿着,给我不住地震铃。”老者把手头的铃铛给一个小子递去,便一手捉剑一手提符,闭着眼睛在神志里拿住项生的魂魄,逼得他到处躲闪,一边还兴奋地嚷:“我开天砍,劈地斩,阴魂何处遁。”
“师傅,我觉得不对头,你这是怎么回事呢?可不可以解释一下。”终于看得不对劲的李运明起来拦住老者道。
“让开,否则连你也砍。”老者正处于极度兴奋,力头大得有点不可想象,一把将李运明拔到一边去摔在沙发上。
由于那小子猛一个劲儿抖铃铛,项生晕头转向地奔到落地窗前一个猝不及防撞在玻璃门上给反弹回去,老者大喜过望,木剑高举过头冲项生就要砍下去。吴年生正好坐在靠落地窗的角落处,老者杀红了眼的凶相在瞬间激起他心底的愤怒,这并不是他理智造成的反应,更贴切的说他是实在看不去老者那副狂热,极看不过眼这老头疯个什么劲,他在沙发上跃起的同时飞起一大脚,将老者一下给踹跌到那边去,一头撞在墙上竟然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老头着了魔似的。”看着跌在墙边不动,吴年生冷静下来,吃惊地道。
“师傅,师傅。”两小子眼见师傅落得如此下场,忙冲过去挽起,一小子愤怒地冲吴年生扑来张口就咬。
项生趁这下子混乱,忙过去护起朱琪的魂魄向她的肉身上撞去,待她的魂魄进入肉身之后,躺在沙发上的人动了一下,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师傅,你怎么了?”徒儿用力摇着微微睁开混浊双眼的老者,那一刻老者看到眼前一片光点斑斓,心神亦如梦似幻,他伸出手要抓住那些幻觉中看到的光点,还不忘对徒儿说:“快帮手,帮师傅把神光抓住。”
“师傅那儿来的神光?”小子看着老者神志迷糊的举动不解地问。
“醒了,你们快来看,醒了。”李运明忽然看到躺沙发上的朱琪睁开了眼睛,还吁出了一口气。
“是吗。”吴年生当即将与他纠缠的另一个小子用力摔开一边,走到朱琪面前。“真是,真醒过来了。”
这时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刘彩虹看着两人的惊喜,也向着朱琪扑来。
“项健,你在那儿?”朱琪从转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叫出项生的名字,叫跟前的三个人乍一听来但觉毛发倒坚,李运明还扭头往空间里望了个转,先前他就很怀疑老者的表现象发现了什么迹象,这时再听朱琪说出项生的名字,再联想到那晚看见项生的魂魄,这下便觉得心头惊得生痛。
“琪姐,你觉得怎样?”刘彩虹探头近去看着朱琪道。
这下朱琪才看清楚眼前的三个人,她的神志开始回到现实中来,在这之前的一系列惊奇之遇在她脑海里浮现,使得她脑袋生痛,不禁呻吟。
老者也清醒过来了,幻觉在他眼前消失,发生过的事实又使他激动起来,从地上摸起那把木剑,踉伧地站起来去探寻魂魄的踪迹,嘴里还只顾道:“那里去了,那里去了?”
看着朱琪醒过来,项生也就放心了,为免老者再闹,他便躲到阳台外面去了。
“快给我把这老头赶出门去,谁让你们放他进来的。”朱琪想到刚才老者的表现,便对眼前三人吩咐道。
“放手,我不走!拿不到神奇光点我是不会走的。”老者叫嚷着,把要扭住他胳膊的李运明当僵尸了,就手将那张符贴到他额头上。
“老头,你找打呢。”李运明气得扯下符咒。
“太上老祖师快快来助我呀。”老头被李运有和吴年生架着扔出门外还一个劲叫嚷。
“太上老祖师是谁?你叫得这么大声。”吴年生好奇地问道。
“你老子我!”老者气急败坏地吼。
“这家里的女人给鬼迷住了,你们赶我出门会后悔的,快让我进去把他收了,否则日后连你们也给缠上。”老者不甘心地往门里冲,却与两个被推出来的小子撞个正着。
“老头你是不是说真的?”李运明将行李袋扔给老者。“话可不能乱说,你真碰上什么了。”
“放我进去,我不要你钱,还倒贴给你。”老头从身上掏出大把钞票来。
“好象我前两晚还见过你?”吴年生忽然想起老头是不是前两晚睡街边的那个身影。
“真有鬼,你信我,我就是神仙。”老头一早已记起这两个与他有过接触的青年人,只是当时他在那么丢脸的处境不好提起,此刻真想有个什么方法能证明他的说话并非虚言耸听,最好能证明他就是神仙。
“你真的发现了什么吗?说出来我知道。”李运明朝老者靠近。
“你再不走,我就让你见鬼去。”将李运明扯回屋里去的吴年生对老头吓唬道,跟着便将门关上,他心里更拿准这老头就是神棍了。
“你在里面听着,我跟你没完。”老头擂着门冲里面喊道,这句话分明就是说给项生听的。
“琪姐,这些天来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是不醒呢?”屋里终于平静下来,刘彩虹把一杯水递到朱琪面前。
“是呀,你知道我们多害怕吗,为了你可是没日没夜折腾了几天。”李运明在朱琪身边坐下。“你能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吗?”
“今天什么时候了?”朱琪望着窗外明亮的月色说。
“新历十月四日,老历八月十六呀。”吴年生说:“你几天不醒,中秋节都过了。”
“为了我,你们这个节日一定过得很不开心吧。”朱琪站起身走出到阳台上,看着天上一轮硕大灿明的月亮,心头不免感慨,接着对跟出来的人说:“我们现在还可以一起赏月呀,就当作个弥补。”
他们出到阳台上茶桌跟前坐下,李运明把朱琪之前从外面带回来的月饼和水果拿出来,大家一起在月光下谈起话来,一直站在阳台上的项生看着此情此景,真想过去给他们沏茶,就生怕会弄坏他们的雅兴。
“跟你们说,你可别大呼小叫的,我这一趟是去了月亮上,嫦娥邀请我去做客了。”在他们的再三询问下,朱琪一下想不出什么撒谎的理由去搪塞他们,便半真半假的扯起谎来,看到三人听了她的说话还是一下给愣住了。
“有可能哦。”脑子灵活的李运明不想大家在这个弯子上绕不过去,便附和说:‘这几天是中秋时节,月亮圆得很,嫦娥一定是抵不住寂寞了。“说着他将目光抬向天空看着月亮。”朱琪,你快说说,月亮上是怎么样的。”
“月亮上有月宫,月宫可漂亮了,是用月光结石来筑造的。”朱琪说得一点神往之色也没有,心里此刻还暗暗惊怵着真实的经历。“看上去晶莹剔透,闪耀着亮晶晶的银光,嫦娥是月宫上的宫主,我去到那儿的时候她正在开生日宴会,请来众多天神仙子来贺岁。”
“真是吗。”刘彩虹也看着月亮天真地问道:“嫦娥真过得这么幸福,那为什么传说她是个寂寞孤独的人,被罚与月兔为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世道变了嘛,天上也讲民主了。”项生也忍不住在一旁插了句嘴。
“今时不同往日了,嫦娥生活好过了,她和吴刚结成了夫妻,响应天上改革开放的号召,生活富裕奔小康了。”朱琪说出这话多少怀有愿想。
“嫦娥和吴刚结成夫妻了,嘿,这事真有趣。”吴年生也来兴趣了。“那儿跟那儿呢,你说,继续说。”
“那不是吗,月亮上就他们两个,他们不结婚还能跟谁结。你们知道生日宴会的首要表演节目是什么吗,那就是吴刚表演砍月桂树,”朱琪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吹牛本事。“他现在不用天天砍月桂树了,只是闲来藉此解解闷儿。”
“噢---”三人异口同声地表达出对月亮神话后传的美好同感。
第五十二章 时间的河慢慢地流
这天下午闷闷不乐的朱琪和同样愁眉不展的吴年生坐在辉银房地产公司的会客厅,等待该公司老总从外面回来,事到如今银欠她公司的那笔欠账无疑成为公司走出财务困境的最大救星,她下定决心也跟那个向她要欠款的人一样一定要拿到钱,但不知能够拿到多少,如果是十万八万那也无济于事。说实话她也不能肯定能拿到钱,上次那个问她要钱的人是带了一帮人去找的她,现在他们就两个人,人要说没钱她可不知怎么办了,她总不能象那个人一样喊打喊砸的吧,人可是不会把她当回事的。
据朱琪了解辉银这几年确实也是经营不善,有的楼盘由于选址不当导致房产滞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越坐越沉默。
阳光也跟他们一样显得更消沉,当明媚不再,阳光在她身后的格栅窗帘投进来的一条条横亘在她眼前的地面上的影子就显得更真切了。
有一种似乎在坐牢的感受蓦然袭上她心头,看着身边经过走廊的人对他们视若无睹,她真想打破这片沉闷,但她知道自己发不起脾气来,她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发现都坐了近个钟头,再看一眼身边坐着的吴年生似乎一点闷燥感也没有,始终坠拉着脑袋在沉思苦想,默然神伤,视线只管盯着地面上抛光砖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仿佛难过着呢。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身边这个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知道他的心事,有时很想和他深入交流,却一直找不到时机,觉得眼下正是时候,于是问道:“年生。”同时用手碰了碰他。“又在为女朋友的事犯愁呢,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能跟我说说吗?”
“打那儿说起呢,今夕是何夕我该打那儿说起?”吴年生抬起头来一脸愁惑,却又露出那么份故弄玄虚的狡黠。“曾经听过这样一首歌,歌里好象这样唱,没什么发生,也没有发生什么,我们的故事在从前已画上句点,时间的河慢慢地流,时间的河慢慢地流,,,”
“这个是比喻吗,未免夸张了些吧。”朱琪看着吴年生说:“既然你还懂得调笑,干么要这么难过呢,我不是也接触过你女朋友吗,觉得你们挺有感情的,为什么总是稳定不下来呢。”朱琪一副诚心诚意。“而且你们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当中发生的事虽说让你们感到很累,但是这么久了你们都不愿忘记对方,相信你们一定是有缘份的。”
“是呀,时间一早诠释我们之间有着不终止的故事,可是现实却又跟辉银一样死赖着不肯付账,总是搬起际遇里头这样那样的绊脚石来拦我们的路。”吴年生说着叉着手指插着头发往后搓去。“当纷乱的往事就象头发一样抛向脑后,回想起最早那些年的幸福爱恋时光,仿佛变成一条麻绳绑着我们在后来悲欢离合的际遇经过几多风吹雨打,然而那些来自生活的,来自家庭的,来自情敌的,还有来自彼此内心怨尤的打击,却一次又一次在别后重逢的感情波澜冲击下站不稳脚,不知为什么一路上我们恋恋不舍,却老是要各奔东西,孜孜不倦的命运象个武林高手一样不停地变换着招式考验着我们。”
“年生,我们共事也有些年月了,你的性格和为人我可以说比较了解,有时候我真很佩服你工作上老老实实一条道上走到黑的劲头,如果把这样的心性放到感情上今天也是显得难能可贵的,相信时下没有几个人肯这样去为感情付出了,瞧你现在放不开的心态,料想以后也是打定她的主意了,但是现实的压力你认为自己有把握去战胜吗?”
“时至今日我面对这份感情可以说我一早在理智面前投降了,我更愿意相信爱情的无理智是我对她念念不忘的最有力支点,今天我们的去留始终不能尘埃落定,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命运的刻意安排,在这样的信念面前再大的压力也不能叫我低头。”吴年生低着头说,下意识地仰了一下头。
朱琪看着眼前人,在她心里似乎已产生共鸣,听他继续往下说:“起初我真想不到我和她之间的恋情会经历如此漫长的马拉松,曾经在我年少轻狂的心里认为那种传说中痴守苦望的爱情无疑等同于谎诞不径,而且当时一度在我心里还把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一句话当作至理名言,回首过去我对她有过的逃避和怪罪大抵是出于不懂得珍惜感情,时间却因此给我上了一堂最具有说服力的课程,加上从未真正在我心底绝迹的对她的爱恋和感念使我最终承认了情心这样一个魔怪,而今天截然相反地认为选择坚持就是胜利。”发自心坎说出内心独白的吴年生颇有几分演说家的天份一个劲儿往下说:“虽然我不知道当我们伫立在记忆的情怀抬头仰望是否一样看不到海阔天空,也不知道有一天命运同意我们改弦易辙,心里头积压下来的感情是否会造成若断难断,但我知道只要她不肯离去,我也就决不会离去。”
朱琪的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激动了,眼前人的悲壮情怀感动了她,让她对自己的处境生出份勇敢。
“我知道一直来在你们身边显然事实上我是一个不怎么开朗的人。”吴年生继续说下去。“在我的性格里头没有吕晋荣的狡猾脸皮厚,没有李运明那样的伪造爱冒充,也没有项健的偏执胆子大,但我始终相信我一颗心是热的,那怕在今后的路途上还要本着一如故我,我也相信我能够战胜命运。琪姐,此刻你在看着我应当感受到我的内心不是在轻描淡写吧,你总要对我点点头呀,给予我支持,不要让我感到孤立无援。”吴年生抬起头来看着朱琪,两眼已显得湿润。
“我相信你,支持你,相信你的心是热的,是真诚的。”朱琪感动地一边手去握住吴年生的手,一边手伸去揽住他的肩膀,向他靠拢作出最诚挚的鼓励和安慰。
“感谢你,感谢你倾听我的一吐为快,让我内心割开一道渲泄的口子,就让我靠着你哭一哭吧。”吴年生就势把头靠到朱琪肩头,下意识往她衣领口里瞄了瞄。
说到这里这个大男人居然哭哭啼啼起来,似乎还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这么一哭让朱琪也克制不住要发泄感情,没作多想也跟着哭起来。
这么一哭却引来附近的人纷纷过来观望,看着一男一女在抱头哭泣,旁观者议论纷纷。
有人说:“也真够难的,讨不到债哭成这样。”
也有人说:“如今谁没个难处,生意上的事也是没办法呀,又不是有钱没还的。”
另外有人说:“通知老总一声吧,总得对人有个交待。”
没想到事情会造成他们在哭债的形势,朱琪和吴年生心领意会,干脆真哭变假哭,索性继续哭将开去。
老总这时刚好回到办公室一阵,听到报告便赶过来,看到他们的情状不由得面慈心软地说:“事情可以解决的嘛,何必哭成这样,影响多不好。”
“你叫我怎么解决?”朱琪抬起头来眼泪水汪汪,声音带着抽噎。“我都快到没饭吃的地步,还整天让人追着屁股要债,马上就要走投无路了,不哭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办!”
“就是。”吴年生也抬起头来眼泪水流着说:“一次又一次来你们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推说过些日子,一推再推说了又说一年又一年都不见还,除了存心不让人活还会是乍的。”
“我不是存心不还你们钱呀,我也是手头困难才招致没办法呀。”老总也作出副难过的样子向他们摊出双手。
“你总不能次次都是这样呀,这样让人很心寒的,今天我哭诉到你门上来了,索性要看看你何总是怎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朱琪哭嚷着伸手往脸上抹了把泪就势往老总面前甩过去。
“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想当初我兴旺的时候帮过多少人。”样子不外显得沧桑的五十多岁男人说道。“包括你男人,当初他出道我还提携过他,后来合作还赚了不少钱,本以为欠你们的一部份迟迟不还总不至于要命,那知今天你这么犯愁,项健生前总算和我老友一场,绝不会说出你这样的话,你这样让我看着也着实是于心不忍,我看我还有多少底,资金周转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还你多少,我的声誉要紧呀,总不能让人说我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是吧。”老总说着向在场的人一一望过。“罗会计,你领他们去银行一趟,等会我给你电话。”
听到这句话朱琪顿时如释重负,一时都忘记了说什么好,只顾站起来踉伧着走去。吴年生则破涕为笑,他觉得这个困难任务总算告一段落,心里头甭提多高兴。
第五十三章 吸花精灵
底下是街道上往来奔走的汽车,街道两边树下有行人来往,从路边楼房的窗户往里看有人在吃着中午饭看电视,有人在房间里午睡,一户人家的阳台上一老头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身边开着的半导体说评书的声音传过来,一卫生间里冲马桶的落水声哗哗地从窗口传来,地面上扬起三五个小孩在追逐打闹的叫声,天空中忽地划过一群咕咕叫的鸽子很快隐没在楼宇背后,看着这些情景的项生象个蝙蝠鼠一样低低划过空中,浮现而出的光点在浸着寒气的深秋阳光下隐约可见,他们的目标是前方一个处在闹中取静的小型花卉养殖场。
这个养殖场建在一个机关单位的后院子里,因为时近年未,场子里摆满了培植的盆栽年桔,还有发财树,红运当头的凤梨花,吉祥如意的蝴蝶兰之类的热销品种,都在花场的精心呵护下盎然呈现出勃勃生机。
“精灵,真需要这样做吗?”项生落在一棵发财树上蹲着,花场老板正带着两个打扮时髦的来买花的女子从他身边经过。“别弄得我跟个吸血鬼似的。”
“哇,真的很漂亮哦!”一个表面护理和着装修饰都相当精致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子看着眼前艳丽多姿的花草也不由得赞叹。
“我喜欢这样鲜嫩的生命力,我觉得这些植物的精气使我吸收到有助于你转化成人的元素。”精灵的光点偷偷渗至项生的脚下,光气吸附到枝叶上,项生看到脚上的枝叶便开始萎缩下垂,瞬间便显得原本的精神和色彩顿失,如同死了一般。
“太美了吧,我也觉得是,不过跟两位美女比起来多漂亮的花还是显得不够生动活跃了。”老板为讨得两女子的欢心好将他的花卉高价出售,便忽悠起两女的来。“两位美女可不要太声张哦,这些名贵的花草都是有灵性的,要让它们发现两位更加美妙,还不得给嫉妒死,自杀都有可能呢。”
“这样赏心悦目的花卉给我们灭了,我良心真有点过意不去,这位场主一定很痛心。”项生看一眼油嘴滑舌的男人,将手伸到一棵摆架子上的红运当头上,只见光点一现,整个高耸的花冠立即皱了,四周的叶子也跟着垂了下来。
“哇噻,是不是真的。”一打扮得脂粉艳俗的女子无意一回头看见那盘瘪下来的凤梨,立马嚷起来了,刚才她还看着这盘摆在显眼处的花高耸着红冠呢,这下她不由得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脸花痴地望向花场老板,眨巴着眼睛仿佛是问,我真是漂亮得这么厉害吗?
“如果能吸到人的精元就更好了,可是你又不敢杀人,我唯有这样做了,你不会连这也怕吧。”精灵带起项生的身体向一排蝴蝶兰袭去,一遛儿吸过之后,便一盆盆垂头丧气地萎缩下来。
花场老板看到那棵突然死了的凤梨吃惊了好一下,转眼就望见那排垂下来的蝴蝶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当下真不知怎么回事,只得顺着自己的思路嚷起来道:“呐!呐!两位的杀伤力真可谓非同一般,这排娇贵的蝴蝶兰一定是给气的,都集体自杀了,刚才两位进来我就觉得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这下应验了吧,你们不但要跟我买花还要赔我的损失哦。”
两女的愣是真有点相信花场老板忽悠的说话了,要不真没法弄清楚眼下的奇遇现象。
“杀人就成了魔了知道吗,嫦娥姐姐的那句话还记得吗,要遭天遣的,还是吃素好,养佛缘,往后少惹鬼怪。”项生看着两个被诈骗得跟芙蓉姐姐般自我感觉美妙的女子,还真有点活该她们成了替罪羊。
“可是老板,这盘干么枯不下来呢。”一靓女捧着一盆栽凑近脸蛋儿道:“我都这样了。”
“我拷,这是仙人掌。”老板差点背过气去。
“这些东西毕竟水气太重,我们就此别过,改天再来。”精灵袭过两盘惠兰之后便偷着向空中跃去。
“精灵,我们去吸人参吸灵芝吸熊掌去。”飞到高空上,项生想前方不远处有个中成药材集贸市场。
“那是干货,是补品,对你现在没好处,等你以后长出肉身再说吧。”精灵说:“我们应该去多了解知识,除了人体结构方面的,你还得让我大致认识一下这个世界。”
“那我们现在就到图书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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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从外面潜回来的项生窝在沙发上打了个小盹之后,睁着眼睛看着室内空间的寂静,只听得墙上那面挂钟在不住地滴答作响,他叹了口气说道:“精灵,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发出人声来?此刻真想唱首歌给自个儿解解闷呢。”
“我觉得在机遇之下,你更容易找到突破口发挥出自己的潜能来。”精灵说。
“可是机遇什么时候才来,我们就等着吗?”
“要不我们就到大菜市场看看吧,那里通常人声拂扬,没准我能从中获得灵感。”
“那我们现在就去。”项生跃起来就要往阳台上去。
此时外界的天光已暗,暮色正徐徐来临,屋门这时却听到响动,门被从外面推开,屋里的项生感到一片光亮向眼前冲来,一袭声波从他身上掠过,他看到朱琪的身影进来,形态上就显得疲惫不堪。
“琪,看你累的样子,真让人心痛,今天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吧?”朱琪的归来打消了项生要出门的念头。
“项健,告诉你个好消息,辉银欠我们的那笔钱,今天终于还了一小部份了。”朱琪虽说疲惫却掩不住兴奋地对空间说,往室内扫视一眼。“你在吗?”
“是吗,太好了。”项生说出这句话,就要叫精灵显示他的存在,那知精灵让他出乎意料地在他胸前至腹部的位置显出三个用光点组成的文字,更直接道出了项生的意思――太好了。
乍一看到光点文字的出现,朱琪也惊喜得吐出舌头来。
“精灵,真有你的,去了一趟图书馆回来你就大有长进了,会写字了。”项生更是抵不住高兴。
“项健,合着精灵提供的交流方式我们可以聊一块儿了。”朱琪兴奋起来,都忘了疲累。
第五十四章 祝你早日成人
“那不是吗,我现在多想你陪我说说话儿,我好想说话。”项生说,一边看着精灵用自己的五色光点翻绎出他的话意,只见身上显示出一行带有立体感的文字――想你说话,我想说话。可见精灵大有无师自通的秘书记录能力。
朱琪看到空间中凭空浮现而出的光点文字,在夜色下看来倒真有点象电子显示板显出来的模样。她去按亮了两盏天花吊板上的小筒灯,回过头来又看到了空间里出一行文字――你代我向老何道谢了吗?接着又出现一行(可能是受项生魂魄体积的限制,只好换行变现,看着更似一块无形的电子显示屏了)――他可是个好人。跟着又出现一行――我从他身上学的不是钱能买得到的。――是我谋求人生价值体现上――遇到的最大贵人。
朱琪进到厨房里去在日暮的暗光下将自来水灌进一个壶里去放到炉火上去烧开,一边说:“那时我哭得跟泪人似的,觉得自己不知有多丢脸了,那有心情向他道谢,等那天你重见天日再代我向他道个谢吧。
项生看着朱琪的举动,知道她这是在泡茶喝,泡一种很苦的苦丁茶,泡上一盅可喝一个晚上,很养神的。对她的举动项生很不是滋味,尤其见她夜很深也不愿睡去,还不停地说话,不知是害怕还是想陪他。
朱琪看到那块无形的电子显示板在厨房门口处显示――真难为你,那时你哭了?
“事实上我原本不是为追钱而哭起来的,而是为吴年生的心事刺激了我,我见她哭也跟着难过了,那知真戏演成了假戏,若不是这样我想老何还要跟我扯皮呢。”
朱琪回到客厅坐下,看着那块无形的液晶板也跟过来了――年生兄弟现在怎样――他的爱情有转机了吗?
“你现在还记得他女朋友吗?”朱琪说着看到电子显示板在一旁的沙发护手上坐下靠着坐背。
怎么不句得,那次七弯江烧烤的晚上,――他俩不知怎闹了起来――她的不辞而别――叫我们好找一晚上――现在两人的性格没这么――冲突了吧?
“要我认为造成他们感情若即若离的原因不是他们的性格,而是来自家庭的压力,还有第三者的破坏。”朱琪叹了口气说:“别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我们确实也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了。”
希望他们能坚持下去――还有李运明这段时间怎么样――他的嗅德行收敛了没?
“那儿,有时我真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现在狗都改了吃屎,他却改不掉自己的坏习惯,还是那么个死爱吹牛皮的人,虽说这跟他的工作性质没造成太大的冲突,也没有给他的为人带来负面的影响,可是他也太不实在了,没那么大个头却偏偏要戴个大帽盖子,硬装得自己跟个有钱人似的,什么时候都见他一副光鲜滑亮的款,还抽好烟喝好茶,出入高档娱乐场所,打肿脸充胖子往有钱人堆里扎,还在前一阵他居然租了台大奔拉上我们几个去游车河,事后还上某五星级豪华酒店西餐厅一人要了盘炒粉在那儿坐了个够呛!我算是见识了他虚张声势的风光劲儿,往后咱公司要发了可不能让他来当家作主,否则不出半年又得欠一屁股债。他那份微薄的工资和隔三差五搞来的外块那经得起他这般折腾,害得他老婆跟着他过苦日子,现在还租住别人家的房子,他老婆跟他比起来可是俨然两个时代的人,站到一块从表明上就觉着贫富差异就十分明显,听人说家里三四岁大的儿子他可是极少去理会,家里头大小事务全仗老婆去奔波,他老婆可真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呢,要不他家早就塌了。唉,你说怎么会有他这么个人呢,我都不知怎么教他,一个二个都叫人烦着呢,还有那个见着生人就想着回避的刘彩虹,居然死着心眼去学法律,一年又一年跟自己死较劲儿,眼见着年龄都到了让人发愁的地步,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见动静的,想到你们一个二个我可真是够累的,看来我真是快累得不行了。”
朱琪说到这里,她今天仅剩的一点精神已开始涣散,眼皮搭下去就没法睁开,只得靠在沙发上打起瞌睡来,这一睡却也睡着了。
‘我亲爱的,瞧你的样子多可怜,此刻我真感到无地自容。”项生凑近朱琪身边看着她疲惫的面容说:“没想到你身边的人都给你增添这么多的烦恼,想不到我也是这么个死跟自己较劲儿的东西,造成你感到如此困扰,看来你感到很累首当其冲的人应该是我,长此以往你会累成什么样子哟!”
项生正一味难过,甚至感到呼吸不畅,莫非他的心也因此而堵得厉害?不对呀,空气中好象一股气味越来越明显。
煤气!他脑里冒出这个词眼,才知道空气使他难受是来自于煤气的泄漏。
“琪,不要睡,煤气泄漏了。”项生首先反应到就是冲着他老婆大声呼喊,可是朱琪非但听不到,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他嘴巴张到她耳朵根也无济于事。
项生赶进去厨房看到灶上已经没有火,煤气正从烧洒出来的水淋灭的出火处源源渗出来,他抻手去摸到按扭上叫精灵帮他关煤气,精灵却对他说:“去呼叫琪醒过来,这是你要发声的机会,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更能逼使你去突破声音的隔阂。”
“这冒险你知道吗,万一他醒不过来就没命了。”项生很是反对地冲精灵嚷道。
“你不是很想发出声音吗,要突破声音的阻隔,正需要这样的条件。”精灵一语击中项生的诉求。
“可是弄不好真的要命了。”项生既担心又难过。
“不可逃避的是你的回世重生注定充满危险,莫非你还以为你可以泡着蜜罐吸着奶嘴成长吗。”精灵又激了他一句。
“可是总不能老是拿我老婆来作筹码呀!”项生低低地吼一句,向他老婆奔过去。
“你后悔了?不该回来了?”
“我回来是要给她幸福的,不是来害她的。”项生又吼了一句。
“琪,真对不起,你可要挺住。”为了早日成就美好的心愿,他只好听信精灵的话,要凭意志生出声音来唤醒琪的睡眠。
在睡梦中,那声音很微很细,是海水的潮汐发出的声音,潮汐离她还在很远的地方,她在岸上的沙滩上漫步,看着远处一线又线跃起的波涛,听着海风把涛声隐约送进她的耳鼓,觉得自跟潮汐之间的沙滩是那么长那么远,真够得上一对情侣慢慢踱上一个黄昏的。
她迎着海风吹着秀发,感觉心情既宁静又舒畅,没有心事也没烦恼,好一片宁静的海天之间呀,以为潮汐一时也打扰不到她的心情,那知才一刹间,海浪澎湃,波涛汹涌的声势已在她眼前扑来,她顿感耳朵里一片狂嚣,心情顿生惊恐,忽然听到海浪声中似乎有个人声在呼喊,可是细听却又听不到,正怀疑间那呼喊声又出现,好象是在喊她的名字,她循声而望,感到声音从海天之间远远传来,然而浪涛高高跃起象势要扑灭那声音,她害怕得拔腿就跑,却任凭努力也迈不开腿,正惶恐之际,狂嚣的海浪声突然间隐退而去,她听到那声音在呼喊她的名字,叫她醒来,快醒来!她吓得一惊,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空间里谁在叫她?莫非她在做梦?
“琪,煤气,煤气泄漏了。”项生趴在朱琪身边大力呼叫,有点歇斯底里。
“项健是你吗,是你在说话吗?”乍一听到这声音,朱琪激动得叫嚷起来,前后左右环顾。
“是我,真是我,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我太高兴了。”项生张开双臂向朱琪抱去。
“可是我看不见你,你在那呢?”朱琪还顾左右而看。
“我太高兴了,声音的出现使我感到魂魄的转变是如此出其不意,有一天你一定会看到我的,而且这一天相信不会远,可能在你蓦然回首的时候我就真真实实出现在你面前了。”项生站起来,伸手拉着朱琪,要凭精灵的力拉她起来。“来,让我们跳一支伦巴来庆祝一下。”
朱琪才站起来,便胸闷气堵头昏脑胀地摇晃着跌到沙发上。
项生这才意识到去把煤气关掉,出来将窗户推开,一下感到窗外不知何时刮起的北风寒冷地冲进来,他兴奋的心也不由得骤降,回过头来对琪说:“琪,起北风了,明天可要多着些衣服。”
“项健,快过来和我说说话,听到你的声音我多开心呀。”朱琪觉得呼吸顺了些,便对着一些小光点闪出的地方说。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也很开心呀,此刻真是感慨万分。”项生来到朱琪身边坐下。“等那一天我真正修成了人,等那一天工作之余有闲暇之时,我一定会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写一部传记,名字就叫做《修人传》,料想这并不比修仙容易多少呀,琪,此番去还任重道远呢。”
“你要有信心,相信自己会成功的,祝你早日成人。”朱琪对项生鼓励道。
“哼!要没有我,你们这是在说梦话。”夫妻俩突然听到有句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声音清脆飘荡犹似风铃之声。
“哇!精灵,你也能说话了,而且还说得这么动听,真是太让我意外啦。”项生高兴得跳到空地上,看着精灵也感染了他的情绪而兴奋地浮出神光。
“我应该是吸吮了那些花草的精气的缘故,才会说出这么好听的声音。”精灵说:“我可以复制你的机能,只要你生出声音,我就能生出声音来。”
“那我要长出肉身来,你是不是也能生出来?”
“这是肯定的。”
“那我们快点想办法长肉身吧。”
“这也要有机遇才行,要知道我们都是由零开始呢,今天在图书馆我总算明白了,自古以来就没有修人的记载,道家修仙那一套用不到我们身上。”
“那就让我们来改写历史好了。”
朱琪听着空间里说出的话,猛然想起广寒宫里的空间传音,心里怵了一下,想想多希望他们以后的历程别那么多怪遇才好呢。
第五十五章 不明飞行物
图书馆内安静的下午,在这个数千平方的大场地里,排列着一排排高过人头的大书架,阵列着书的海洋,分散着的一百多号人就淹没在里面了,只是书架之间的走道上偶尔晃过一两个人影,看书的人不是站着久立在书架前,就是坐于僻静角落的桌子前。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持重脚步轻轻地走在长达数十米的一个个排列起来的书架之间,空间的氛围给他一种尊重的态度,他偶尔看到存书架的那边有个聚精会神的人头,他走路的动作就更加轻盈了,甚至自己都听不到平底休闲鞋上发出的脚步声。
这个人胸前还挂着一部黑色长炮式摄像机,腰上缠着个腰包,看样子有几分职业摄影师的派头,实际上他就是,此人不但热衷于拍摄街巷见闻,捕捉自然风光,定格有意义的事物的瞬间于永恒是他的理想,工作之余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拍摄到天空上的不明飞行物,即是所谓的UFO,如果能发生一次奇妙惊险的经历那就更不枉他对天外文明的热爱了。
这时他就走到属于科普专栏的书架跟前,想查找世界各地更多有关UFO出没的活动规律,信手抓起一本《飞碟探索》和一本《星外文明》,立在书架前翻起书页来。
“这个是什么,整个周边都发着光芒,还拖得尾这么长。”书架尽头忽然传来一句空灵飘忽的说话,打断了一下这个看书的男人的注意力,他目光向那边望了一下,却看不到人,以为那儿必有张桌子,有人坐在书架的那边看书。
“飞碟,天外来的,外星人的坐骑。”又一句声音传来,话语听得不清楚,让这个男人觉得相较先头传来的说话就显得比较有公德心,不过也难怪,第一句话的声音似是未成年孩子说出来,后一句却是青年男人的声音,当然要懂得安静对环境的意义了。
“什么玩意,这是个什么怪物?”又句清脆飘荡的说话传来,跟人发出的自然声很不相同,使到这男人看书的注意力被勾了去。
“外星人,嘿,小声点。”又是那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别呀,觉得这东西很有我的灵气,跟我有本质上的接近,这种怪物很会使用光学具有的作用力呢。”
“精灵,你说到那儿去了,这是科幻,别当真,你紧张什么。”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把我们也当科幻?有一天你成人了也是科幻造成的?”
“就算它是真的存在,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可难说,万一有一天它们真冲我们来了,你现在是不是多作些认识呢。”
“谁!”正要说话的项生突然感到一道强烈的镁光灯闪过来,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抬眼看去见到一排书架的后面有个人头架着一部摄影机正激动紧张地对着他这边,手乱之下还将几本书给拔落地上。
“坏了,让人发现我们了。”精灵紧张之下闪出一团光点,这下又是一道镁光灯袭来,精灵一个激凌,将光点扩充成整个人形,紧跟着又是一道镁光灯闪来。
“呀,外星人!”猛见一个人形光点展现出来之后,那个男人还是一下给吓得将手头的相机丢开跌落胸前,大叫一声,往后退到一排书架上,竟将整个书架撞得摇晃了两下,将书架上直立的书本几乎都摔到地上,高大的书架垂向一边跌到另一个书架上,另一个书架跟着跌去砸到后面的书架上,幸亏撞倒的书架过去才两个书架,便到了墙边,否则会产生一遍多米诺骨牌效应。在这之前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几步就从书架的空隙看到那边一张处于角落的桌子上放着一叠书,另有一本翻开的书本置于桌边,他见到书本上浮着一些明亮而颜色不一致的小光点,看到了书页随光点的移动而翻起来,甚至听到了声音就是从那儿发出来,却看不到人,也没有发现其它发声的电子物,他当时就吓得抽了一口冷气,再也顾不得那两种声音说的什么话,职业的惯性使他很自然地端起了胸前的摄影机对准了那片光点按动了快门,他向来习惯将机子处于准备状态。
更没料到的是光点居然在瞬间展出一个人形,这使他脑子里马上冒出星外人的意念,不禁大呼出声,再也顾不得自身反应对环境造成的影响。
在这突发际遇之下,精灵和项生唯有赶紧逃跑,本来抱着学习长知识的动机进到这个图书资馆来,偷偷摸摸看书,那知精灵发现书刊上的飞碟和外星人图片,便紧张起来,忘记了观察身边的环境,而这时却赶巧碰到有人过来,还是这么个对外星文明着迷的摄影师。
男人的惊叫声以及书架摔落的响声在安静图书馆内引起一阵骚动,稀落散着的人们向这边聚拢来,一个管理员身份的上了年纪身材肥胖的老头一马当先走在前头,视线里拿着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喝问道:“什么事,你叫嚷什么!”
这时项生正好对着这个老头跑去,在书架之间的走道上,这肥老头急跑起来还显得一摇一摆的,项生还真怕跟他对撞着了,虽说他只是个魂魄,撞着也不会有事,但是潜意里是把自个当人的,临到老头面前他还是紧张得一下往上要跳起来,而他魂体里的精灵感应到他的意念,光点一现使得项生从老头身前一跃而起,跳过了头顶。
而这一现身却让身后那个四处察看的UFO爱好者给瞧了个正着,他伸手冲老头方向一指,大叫道:“不明飞行物!(其实他应该叫外星人才更合乎现象的,只是紧张之下难免夸张了些,不过好象也对),随即他又抓起相机冲跑过来的老头一通狂拍。老头当时也发觉到眼前好象有一袭光点浮起,但是他不是UFO迷,脑里没有那男人的意识,自然也就没想得这般奇异了,而且在他回头就看不到光点的出现,他气得扭过头来冲UFO迷伸手一指大喝道:“安静!你把我这里当宇宙呢,是吗。”
“真的,千真万确,我看到了,会隐身的。”捧着长炮相机的男人还一脸惊慌,也没把说话的意思表达清楚,害得胖老头抓狂地向赶来的人问道:“你看到飞碟了吗,你看到飞碟了吗?”
“你看过了吗?那个施瓦辛格演的那部电影叫什么来着,《铁血战士》是吧。”男人喘着气神色慌张地对赶来的人说:“里面就有个会隐身的外星人,他落在了地球上,它杀人研究人体好让自己也成人,刚才我就发现了那么个,,,”
“那你可得当心了!”老头气得冲那男人吼道。
第五十六章 不得了啦
待协同管理员把书架归置原位,将地上的书本码回原处,还满心猜疑的摄影师来到项生刚才坐的位置翻看桌上的书本,除了看到那本《宇宙》,他还从那叠书本上拿起一本《山海经》,再拿起一本《世界工业史》跟着就看到几本讲解人体结构和医学理论的书籍,心里头便更加怀疑自己对刚才奇遇的猜想是有极大可能性的,突然想到拍摄下来的影像很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发现,激动起来便往图书馆外面冲,那个管理员老头发现他逃跑,一路追赶到得楼下外面大街上才将他拿住索赔。
再说出了图书馆一口气从空中往家里遛回来的项生又将自己窝在了沙发上,大有感触地对精灵说:“那句话怎么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是没错的,我们就去了两次图书馆就让人给发现了,下次得小心谨慎才好。”
“都怪当时我太紧张了,看到图片上那种神奇的光芒,心下就大为惊疑,都忘记把风了。”精灵说:“这宇宙真是太奥秘无穷了,除了神仙居然还有外星人。”
“你说有一天它们是不是真会来?”项生一想到自己的未来便紧张了。
“希望只是我的一种错觉吧。”精灵说:“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是从天空上回来的,它们没准也能发现我们。”
“精灵,我建议你往后别看那么多书了,虽说你能够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是知道得太多就会有太多疑虑,今后会怎么样,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生出人身来。”项生以图打散精灵生出的疑云。
“希望吴刚只是一个偶然现象吧。”精灵还在思索地说。
那个遇上奇异的摄影师急急忙忙赶回家中之后从卫生间设置的暗房里经过系列步骤将胶卷冲洗出来,拿到明处一看,便大声叫开了。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他看到了胶卷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当中有依稀可见的粒点,一下便咬准就是他拍摄到的那个会说话的光点人形,心头更加肯定他是碰上了潜入人类世界的外星人,使得他激动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就坐立不安,打开冰箱拿出瓶冷饮一口气喝下,心情稍为镇定了些许,这么镇定地一想,脑里便冒出了个念头,使得他立刻又激动起来,将胶卷用白纸包好放进衣兜里,奔出屋门顺着楼梯下到地面从杂物房里推出他那台嘉陵牌弯梁摩托车,可是他骑上车却怎么也发动不了老掉牙的车子,气得他直骂娘,心想这可是事关重大的发现呀!
看到一旁支着辆二八寸的自行车,便扔下摩托扑过去抓住龙头来一个八字腿大开跃上去,身子往前一冲脚一蹬便往街上窜去,刚扛了个煤气罐送上楼下来的小伙子,叫喊着直追过两条街也未能把他喝住。
狂踩过几条街转过几个弯,吓摔了一个老太婆,逼停了两台汽车,给骂了几句娘,一路的秋风也逐渐吹得他冷静下来,他这才想到公安局未必管他这码子重大发现,而国家安全中心的下属单位也不可能凭他这样一张相片就听信他发现外星人的重大嫌疑,弄不好还给他定个破坏社会安定扰乱人心的罪名呢,这么一细心想下来他才觉得自己行为上不够稳重,可是又想到自己是真的碰上了奇遇呀,只是证据不够确凿而已,想来想起他还是认为先把相片晒出来再说,等到更明显的证据出了来,即使得不到国家安全中心的重视,起码也能在哥们朋友之间出回风头是吧。
于是他来到一个朋友开设的影相馆里亲自进暗房去把相片晒出来,当他从显影液中把相片用夹子夹起来放到眼底下察看,相片上出现的迹象使得他又一次激动地大叫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摄影师真的从相片当中看到了一个朦胧不清的人影(照理说应该是看不到项生的影子的,因为肉眼看不到的事物,摄象机也是看不到的,可是项生是个鬼魂偏偏就这么奇怪在光学上显出了影子来),人影当中分布着颜色不一的闪光点,这使他又一次想到了《铁血战士》里面那个会隐形的外星人,再想到他从图书馆的桌面上看到的人体医学上的相关书籍,这一回他打死心眼相信自己是拍到了外星人,很可能是一个要潜伏入人类里面做间碟或者内应的外星人,因此它逼切要成就人的样子。
“我拷!这回还不发达。”当他窝在斗室之间的暗影房里抽掉半包烟,内心争斗了一个半小时,不个无往不利的计谋在他脑里冒了出来,他决定将照片收藏起来,不给任何一个人知道,等到这件事的当事人物(即是外星人)在社会有了动静闹出了乱子,受到公安局的高度重视,他就可以凭这张相片去提供线索了,到时少也有个十八万的奖励吧。
这个办法使他在内心的不平静中度过了表面的平静生活,然而到得夜幕来临以后,他却开始为自己的个人安全问题提心吊胆,居然怕那个影子来找他呢,他会不会死得有如那部电影里面那些被激光击杀的军人那么惨?他会被剥下人皮吗?
提心吊胆使他整夜失眠,害得他老婆也跟着受罪,怎么也弄不懂他把窗户封了把门顶死了趟到床上还瑟瑟发抖口里还时不时讷讷自说不得了啦!最后若不是他苦苦求饶,当晚他真有可能被气不打一处来的老婆赶出家门,到那回就更加不得了啦。
一个奇遇加一张照片害得这个热衷于探索星外文明的摄影师度过了一天不平静的生活,项生间接造成的罪孽真是不可小瞧,到头来这个摄影师有没有将手中的照片向外披露呢,这是后话了,这个摄影师还会因为项生而碰上更加奇异的事情没有呢,这也有待以后揭晓了。(作者这么费尽心机瞎掰,也都是为了故事看起来更有趣味些,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太合情理希望能得到谅解,本书明显是一本玄幻小说,要有心理准备哈)
第五十七章 遭遇打击
如果如同古代传说的那样,一个修练了数百年的狐狸精,会在有缘人面前变成一个绝色美女,如果如同今时今日科学研究出的令人惶惑的克隆技术那样,能将一个提供者的细胞克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那么魂魄变成人的可行性就不必推敲了,这是真的!
除非魂魄其根本就是一个虚构。
但是吕晋荣眼下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世间上有魂魄,也不甘心这样的诡异影响他对爱的渴求,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人怎么会宁愿让这样的现象迷恋住,而活生生的爱情却置之不顾,在他的情心里非但不能接受他爱的人离开他,也非常恨阻碍他情感发展的因素。
在一次朱琪旁晚回家的路上,吕晋荣在她家楼下截住了她,非要跟她长谈一番不可,朱琪最终抵抗不住他的执拗,只得跟他在附近的一家餐巴里边吃边谈。
“还记得那晚我们在花园里,我推着你,我们边走边谈的情景吗。”此刻吕晋荣隔着餐桌看着朱琪,但觉夜幕下暗淡灯光里她的脸显得尤为冷峻,远非当晚他从她表情上感受到的温柔。“想起你当晚的温柔和真诚相较于此刻你给我的感受真让我觉着冰火两重天。”吕晋荣发觉朱琪听了他的话脸色显得更加冷了。“此刻我珍惜地提起你当晚的情怀,原因并不完全是力挽你今天对我的改变,而是很想继续你我当时的话题,因为我真不愿看着你日趋一日的深陷进幻境设立的坟墓里,这样的下场就是有一天你会痛悔不已。光阴如梭,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你认真想过没有?一直我都很难明确推测在你的感受认知里你经历过什么样的特殊现象?你能真切地告诉我吗?”
朱琪看着吕晋荣琢磨着他的话,好半晌才说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说话,你不如更真切地告诉我。”
“你在逃避我的问话,既然你不肯正面回答我,那就让我来讲解给你听好了,在你心里你一定是以为你前夫回来了,他今天的身份很特殊,具体他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于你心间及至你的生活环境里,这一点我真的无法形容。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这不过是你在疑神疑鬼之下产生的一种幻觉或错觉而已,就那天晚上发生在你我眼前的诡异一幕,经过我事后反复的思考和求解,我认为当时在空间里一定是产生了我们常识无法理解的物进现象,好比魔术师借助于物理作用或是人的思维受限的有利条件表演出我们常识无法理解的伎俩一样。你总不能将那晚我们看到的诡异就当成是魂魄的出现吧。”吕晋荣这下的眼光显得相当悲悯,话语停顿少顷才说:“即使,我就打个譬如,即使是一个魂魄,这就让我更加想不明白他的出现对你有何好处!莫非你跟他的感情真好得如此难舍难离要上演一拙人鬼情未了?抑或他会是神仙,会护助你过上好日子?那你有没有想过实际上他是缠着你叫你不好安生的!”
“够了!”朱琪猛然将手上的筷子拍到桌面上,震起一片杯盘磕碰声,让旁边的食客都为之侧目,吕晋荣的说话让她有种头皮发炸感觉,那样的说话无疑说到她的心坎里,她本来就不够乐观的心情此刻好象跌进了一个无底洞,一下没有了依凭和着落,差点眼泪就从湿润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的说话真让我置身云雾困惑不已。”朱琪终究压住了悲哀,冷静地对吕晋荣说:“你到底要就我的生活向告知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上有鬼,还是我这样一个过惯独自一人生活的人在你眼里头都快等同于鬼了?否则我觉得你现在向我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我感到了不可思议。我发觉你吕晋荣也是一个掩耳盗铃的人,即然你认为世间上没有魂魄,那天你却为何要带上捉鬼大师闯上我家里去,目的就是象现在这样专程来找气给我受是吗?”
吕晋荣有点忌于朱琪的生气,语气温和了许多,说道:“那天我的目的是想从精神上消除你备受的蛊惑,虽然当时我也很惧怕那样的诡惑现象,但过后我则有了理性的认识,在我眼里那样的捉鬼师傅无疑于这种特殊情况下的心理慰藉专家,大凡发生这样类似而很难解释的诡异现象,要消除其影响唯有冶心而非冶物,你懂吗?法师故弄玄虚的本领有其行之有效的方法给愚顽的心灵注入消除恐惧的强心剂,自认为对你的情况就大可派上用场,可你偏偏不懂我的用心良苦,到今天你难道还不能感受得出来吗!?一直以来我是这样一个肯为你去做任何事的人,可是为什么你的心却是如此冥顽不灵。”吕晋荣说到这里现出一副难过而又温柔的样子伸手去捉住朱琪的手掌,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达他内心对爱情的情不自禁。
“请你放尊重好吗。”朱琪挣脱人的手说:“为什么你总是如此自信和专横,大有将感情强加于人的冲动,事实是这样的明显,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而你却一次又一次不肯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吕晋荣紧张地问。
“因为我不爱你!”朱琪激动地说。
“不!不是这样的。”吕晋荣也激动地提高嗓门,正要往下大声地说,却发觉身边的食客又一次向他们这边望来,他这才压下要说的话,两人却变得沉默下来。
“记不起来我说过了多少次。”吕晋荣才吃下一口饭便抵不住要抒发心头的感想,强硬地不顾朱琪表现的反感。“曾经让你心驰神往的夫妻情义一早已终结,你再是这样备受困惑解不开自己的心结,不跟自己的软弱作斗争,往下还会生出更多怪事来,你再任由自己沉溺下去,长此以往你就毁了!你宁愿信鬼,也不愿信我,如果没有人帮你,冥冥之中注定袖手旁观你这颗变异的心灵,等到有一天你幡然悔悟自己南柯一梦的行径,可是已经迟了,只有在心中留下一个深刻而难忘的印象――荒唐愈可悲,休笑世人痴。”
朱琪竭力想要抵制那股由心口冒出来的难受,可是痛心还是一发不收拾地越过她的克制力要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她扭头去看隔着玻璃窗外面的街路上匆匆赶路的行人和车辆,寒冷的天气和消沉的夜幕使她看到的人间凭添几分苍凉的意味,她看到一束折射过来的车灯光在玻璃窗上展现一道不规则的黄光缓慢地划过,光阴正好不偏不倚在那上面走过一秒两秒甚至更长的时间。
这一刹间,光线在眼前掠过的意味让她想起和项健坐在花园里看见流星在夜空中划过的情景,也让她想起项健在弥留之时握着她的手说出的心愿,一掠而过的光线让她想到人在永生不息的天地浩大中也不过有如刚才看到的光的闪点,当生命中的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短暂,她真的很想在这短暂的生命中抓住一个闪亮的永远,让曾经失去的再度回到身边,永远地展现在感动人生的清晨或是日落时分。
接下来朱琪就象对面坐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只顾着利索地吃掉她的盘中餐,喝掉杯中物,放下筷子用餐纸抹干净嘴巴,站起来径直往餐吧外面走去,让只顾看在眼里的吕晋荣感到诧异而不知所措。
第五十八章 老婆发脾气
朱琪一股作气地冲回到家里,室内的暗沉首先让她产生不满,这回她发疯了似地打亮屋里所有能亮起来的灯光,包括床头灯,卫生间灯一概亮起来,项生看着她的举动困惑不已,跟着她团团转,她终于找不到要亮起来的灯光,退回到客厅里失声痛哭。
“琪,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吗?”项生诚惶诚恐来到她跟前。
“告诉我你是真的,是真的会出现的人。”朱琪把头埋在沙发上连哭带喊。“天亮以后我们就手牵手去上街,去买菜,去看电影叫全世界的人都给们一个好瞧。”
“琪,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他们个好瞧的,谁要敢不相信我,我绝不罢休。”项生安慰起身边人来。“别哭,告诉我谁怎么给你了?”
“吕晋荣,他又来说我们的坏话,从心理上打击我,你一定要让我看到你这个大活人的出现,我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输给他看。”
“琪,我们要忍,现在最好别让人知道我的存在,等那天我条件成熟了,我们就可以出双入对满世界去了。”
朱琪坐起来望着空间说:“我要家从现在起又象从前一样是个明亮详和的港湾,再不愿跟你守着黑夜慢慢磨,项健,黑夜总是让人感觉不光明,你要象在生时一样勇敢去面对自己知道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项生俯下身来在朱琪额头上吻了一口。“你要是怕黑,往后我天天开亮灯光等你回家。”
“不止于此,你还要将家里的卫生清结搞好,把晚餐准备好,不扫一室何以扫天下,从现在开始你就要缎练人本身具有的能力和品质你做得到吗?”朱琪发着脾气提出自己的要求,说真的她还很是提心项生会长时间停搁在魂魄的本质上,应了吕晋荣说的那句话往后就缠着她不好安生了。
“怎么做不到,从明天起我就做个阳光宅男给你看!”项生也赌气发起誓来。
“这可是你说的,明天傍晚我回家来,还是发现家里冷冷清清连灯也没开,一点温暖感也没有,我可就骂你这个大懒虫了,精灵,你听到了没,你可要给我做证人哦。”
“一言为定。”精灵浮闪出光点来说。
“瞧,我老婆跟我闹啦。”安慰过朱琪后,项生走开一边对精灵说:“你可得快些帮我想办法及早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才好呀。”
精灵说:“我能预知的我都告诉你了,事实上你更需要的是机遇,在机遇中寻求转折点,除此以外真的想不到办法了,因为我现在跟你也差不多处于成长期,许多东西我还掌握不了,你不能拿神仙的那一套来要求我,对于人体的构造我更需要的是实践。”
“怎样才能得到实践呢?”项生思索道:“听说过有鬼上身这样一回事,是不是要经过真实研究过人体你才懂得怎样生出肉身来?”
“差不多是这样吧。”精灵说。
“那我们去找个人来试试。”项生说着就往阳台外面走,又要循着他习惯的路径往外面去。
“这不是有一个吗,你还去那儿?”精灵提醒道。
“可是她是我老婆。”项生心疼地说。
“就是因为是老婆你才能上她,别人的身是你随随便便能上的吗。”
“干么不能,我是鬼。”
“可你不是个有法力的鬼,你干么这么罗嗦。”
“那你能不能帮我?”
“这个我没试过,目前可能真帮不了你,不然你试试看。”
项生走近朱琪发现她卧在沙发上好象睡着了,便想着试一试自己能不能来一拙鬼上身,于是作好架势往她身上扑过去,想着自己能把朱琪的身体支配起来,形神和感触进入她的身体境界,那知他自个儿却是从沙发上起来了,朱琪还卧着不动。
“咦,怎么就是上不了呢?精灵你有帮忙了没?”又一次自己从朱琪身上爬起来,项生道。
“我说过这下不行的,你却不信我。”精灵说:“我相信你能上的,但需要机遇知道吗,就象上次你得到发声的机遇一样。”
“那我就只好等着了。”项生嘴上虽这么说,却还不甘心,又一次向朱琪身上扑去。
翌日傍晚,开着面包车经常接送朱琪上下班的李运明同她在街边一家餐店吃晚饭,朱琪由于白天事务太多,到得这回身心疲乏之时忘记昨晚跟项生有过的约定,还因为李运明有件重大事情要跟她说,她也只得和他在一起吃饭了。
吃饭其间,李运明对朱琪说:“你可得作好准备,一本万利的机会很可能马上就要来到了,大水塘乡那个大规模的拆迁改造项目上马动工的时间指日可待,我是最早收到风声的人之一,据说政府已经着手先期的理赔拆迁方案,乡里已是一片骚动。”
“这件事我好象不止一次听你提起过,现在我又想起了那拙寓言。”朱琪看着李运明说:“什么时候狼才会是真的出现呢?”
“这次对我们来说不是狼,是财神!财神真的要出现了。”李运明哽咽下一口菜逼不及待地说:“你听我把话来说,我了解到的情况可不是那么简单,对于我们地产商而言,那里将会成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大蛋糕,谁能抢到当中发展的一席之地,谁就无疑等同于得到财神爷的青睐。”李运明抹了一把嘴,眼睛里流出一抹亮光。“一个具有国际知名度的城市园林设计公司将会受顾于当地政府的聘用,着手规划设计该地块上的城建布局,将其打造成最适合人居环境的前提下,衍生出一个新的黄金商业地带,首先那六百亩的水塘低洼地将在未来两年内变成一个波光麟麟游人泛舟其上的生态人工湖,围绕湖岸四周的地块将会被一一分割,由政府组织的招商团向各大相关财团招标兴建项目,以后当我们沿着绿意盎然的堤岸漫步而去,除了看到小憩的生态公园,还会看到酒店,会所,娱乐场,戏院及步行街。”李运明越说越上劲,不觉流露出他一惯吹牛不靠谱的本事。“如果政府能够吸纳进我个人的理念,我会选择一个适合的位置装上当今世界上最牛的摩天伦和过山车,这么一来这个集商贸,娱乐,养生于一体的梦幻游园就会变得更其梦幻,而往其外围发展开去的楼盘就会连遍拔起,房价一路走高,那里就是我们将要去抢的地块,我们要尽一切力量参予进这个空前绝后的城建立项里去,钱!就是我们眼下面临的一个最为棘手的问题,单说投标质押金就得至少一百万。”
“这番话要是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或者我会持一半以上的态度去相信将来会出现这么个远非你设想中那样气势恢弘的城建项目。”朱琪已经吃饱饭,用牙签剔着牙齿。“不就是一城边村改造吗,你吹得这么天花乱坠。”她停顿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运明,接着说:“但我应该想到你说出这样一个史无前例的计划,也许并不完全是出于你个人的臆想,你有没有去刻意夸大事实,而且往后逢人说起这个项目都虚张其声势,那得看你有没有在这件事当中受利益的驱使去帮政府拉腾卖土地的业务?”
“你真不相信我的话,你真不相信在短时间内发生这样一个奇迹?是不是从我李运明口里说出的话稍为显得耸人听闻就极不可信?看来往后真得要改变我为人的志好和习惯了,可是我觉得这样活着还不错,到目前为此还没有因此而发生真正的负罪感而使我备受良心上的谴责。就大水塘乡改造这件事来说我确实是有点夸夸其谈,但这个城建项目是真真实实要发生的,至于它能发展成什么样子,那得要看当地政府的能力和地方经济的发展,而我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应该在这件事上有所作为,不管今天我是以一个政客的口吻去示人,还是明天要以一个奸商的身份参与其中,我都认为这是一个捞一笔的机会。如果你认为我这样一个作为推销员必具的最基本又最有用的吹嘘伎俩是一种行骗行为,那么商业欺诈的事情就多了,就房地产来说我觉那些富得流油的开发商应该拿出钱来反馈给房地产,最好一窝涌入去把楼市搞到垮掉,这样才会有更多人买得起房。”李运明说完这才举起那杯刚才几若往口里灌进去的白酒往嘴里喝进一口。
“李运明,我觉得你这个人吹起牛皮来自有一套,为自己辩护起来更是不可小瞧。”朱琪说:“我们先不争论你在这件事上的对错,就说说你自己吧,一直来我觉得你似乎是个跳起来生活的人,也许你从不肯承认自己真正的境地在那里,以为将没有底气的阔绰掩饰到身上就可达到理想的效果,甚至可以取得个人目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自己这样腾云驾雾的感觉有没有良心不安,但是要说到你没有负罪感我可就不敢认同了。”
李运明停下手中的杯筷,目光停留在朱琪脸上足有十秒,面对朱琪眼光的对恃,他神态里掠过一丝困惑与不安,他扭头去看了下周围的人群,掉过头来对朱琪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不也是个装腔作势的时代吗,人人都希望把自己吊高来卖,而实际上很多人和我一样对自己的未来寄托着没有底蕴的梦想,尤其令我钦佩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美女,我的伎俩跟她们相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总以为有一天会凭借钻营下套得来的声名引来一夜暴富,她们也认为必须保持好得天独厚的美貌有一天也会携着内容物空虚的行李嫁入富户,都具有相同的表现手法去扮演虚伪的自己,相信有一天都会蒙出个百万家财来,你信不信,我就是一美女。”
听得这番狡辩,朱琪倒是笑了起来,心情有点舒畅,叫了声结账,看着服务员走过来说:“顺便给我打包两个鸡腿。”对李运明说:“算我服了你,不跟你说了,眼下我只能用两个鸡腿支持你,打包回去哄哄生活在你奋斗阴影下的母子俩,有一天你功成名就他们就是你最大的功臣。”
这回李运明不说话了,低下头来避而不让人见他的神态,似乎朱琪说中了他的要害。
第五十九章 梦里的灯光
在夜幕降临之下,快要回到家的路上,朱琪无意中往处在高楼上的家望去,那一眼却让她内心震撼不已,高楼上那个一度在她回家之前暗了好久的家中的灯光这下却一如往昔地温暖明亮,那是她曾经在人觉疲倦时莅临家的路上看到而感到多么温馨的灯光呀!她曾多么珍惜那抬头一望的感觉,每当看到灯光亮起,她就知道项健在家里,那儿必有无限的温馨。
而这一次她在潜意里生出那一度无心也不愿再望的向往,在无数个明亮的窗户中,她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往年在心中不时温暖着她回家路途的灯光,这才记起昨晚她曾和项生有过的约定,而那一眼无疑让她感到温暖,不由久久望之,那时李运明还不肯放过最后一刻,还在死乞白赖跟她商量到那儿去弄不一笔质押金的事。
“哎,该下车了,你望什么呢?流星还是飞碟。”车已经停下,李运明见朱琪呆呆地抬头望,碰了她一下说。
“哦,没什么,拜拜。”朱琪下车和李运明道声再见,可没走出两步,她又不由得抬头望去,想必她心里一定很为感触。
“喂,那个谁,他现在怎么样了?”李运明探头出车窗对朱琪说,他对朱琪的举动很是起疑心,想到有关的种种事情,不禁怀疑到项生的身上。
“什么,谁?”朱琪回过头来惊讶地问。
“勇敢地去面对,相信有一天你们会回去从前。”李运明说着开车离去。
朱琪听到这句话,内心很是温暖,居然有人在这时候向她说出鼓励的话,她由衷地笑了。
“项健,真是你吗。”朱琪回到家打开门看到一遍温暖祥和的气氛,她还嗅到了饭菜的香味,看到室内一切摆设得是那么整齐归置,光净明亮,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惊喜。
“琪,我没有食言吧,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吧,来,我帮你。”项生的说话来到朱琪面前,跟着就看到一袭小光点闪现她的肩头将她的挎包拿下,包随着光点移动放到鞋柜上。
“什么时候科技能发展到眼前这种境界,生活水平可真是高质量罗。”朱琪看着鞋柜门好象自动打开,她换下的鞋子跟着就自己跃到了鞋柜里去,她看着那些小光点在眼前闪烁游移,不由得赞叹道。
“你不想看到真真实实的我吗,就想让我这样当你的机器人吗。”项生调侃一句。
“我可不喜欢干伺候人的事。”精灵颇为不意。
“番茄炒蛋,焖火腿肠,腊肉饭,我好象看到从前生活的影子了,让我尝尝手艺怎么样。”朱琪在餐桌前用筷子夹起一片火腿肠放进嘴里。
“全仗精灵的帮助,我才有了人的活动能力。”项生借助精灵生出的力量将一碗腊肉饭捧起来放到看不见的鼻子跟前。“唔,好香,什么时候我才能大饱口福。可惜家里没什么存食,坐下来吃吧。”
“回来的时候我忘了昨晚说过的话,和李运明在外面吃过了。”朱琪来到客厅坐下。“今天你能有这么神奇的表现,真让我高兴,这说明你很快就能实现心愿的,没准还能有一番神奇的作为。”
“琪,知道吗,今天我得以怀着遥远的生命回到你身边,那是我们当初诚挚的意愿感动了上天,给了我这次重生的机会,我们应该好好珍惜,如果让我成了神,我就会失去你,那我可是不干的,我真的希望真实地回到你身边这个梦想是有一天我能真切地得到的事实呢。”项生又在实施他的怀柔政策巩固情心了,甚至走到了窗前一款深情地吟起诗诗来。“十里平湖霜满天,串串青丝愁华年,对月影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往后家里的灯光亮起,我回家的心情就踏实多了。”朱琪循着声音跟过来。
“此刻我想起那首《回家》的名曲,真想听听那萨克斯管吹奏出来的真诚和热爱。”项生过去打开唱机。“来一起起听听。”
这时项生又不经意油然自得地笑了,好象他又感受到从前的生活和温暖。
往后朱琪在晚归的路上,每当看到家中亮起的灯光,她不由得感到心头踏实,不止一回她真的以为那里灯光亮起慢慢也会将她的从前照亮。
然而她真的没想到灯光亮起来以后却把他们的冤家对头给招了上门。
一直都未放弃留意朱琪踪迹的吕晋荣几晚都在她回家的路上跟踪着她,他知道朱琪当下对他很有怨怒,她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去追求和辩白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回心转意,只有在背后偷跟着她,一来很想知道她这段时间身边到底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二来想再找机会挽回感情。
可是当吕晋荣看到朱琪家的灯光亮起,一次二次跟在晚归的路上看到那里灯光亮起,他心里头变得发怒了,尤其那时他还看到朱琪脸上现出一份相较于往日愁容不同的向往神态,他想到她有可能已另有新欢,而且发展是那么神速,短时间内都到了同居的地步,他悲叹自己往日里对她怀有美好印象,想不到她也是个守不住寂寞,想着能泊个码头以后过得日子就行的女人,那不是吗,短时间内何来的感情,居然发展到了同居,这样的女人真是俗不可耐。原来他以为朱琪是因为对项生思恋到怪癖的地步,造成无心接受他的感情才疏远的他,想不到她真正的原因是另有新欢。
然而冷静下来想想事情总不至就跟他想的毫无二致了吧,为此他决定上去探个究竟,如果他的怀疑是真的,他会毫不留情抽那女人的大嘴巴,回想过去这些年月他为她付出了多少,她居然如此无情,他吕晋荣这么好欺负的吗。
于是在这样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来临之际,他怀着一片对那里亮起的灯光充满仇恨的心情,守候在楼下的花园里看着朱琪从街边回来时,他便先她一步搭乘电梯上到她家那一层在安全楼梯间里候着,待朱琪上来打开门的那一刹,他便冲过去闯进屋里去,他要跟她当面对质。
“呀!”朱琪把门打开才进到屋里要关上门,门却猛地从外面被撞开,顺带把她撞向一边,差点摔一跤,她惊叫一声。
“你!?你想干什么?”朱琪转身看到不速之客居然是吕晋荣,她更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