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回到你身边TXT下载回到你身边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回到你身边全文阅读

作者:何长征     回到你身边txt下载     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撞见鬼魂

    痴心的老者摔下山谷之时正是项生随飞机回到了他生前熟悉的城市,飞机在黑夜中呈下降之势,他也不由自主的往下落去。

    这时他发现身上的精灵也呈暗淡之状,现出疲惫不堪的样子,这使他觉得原来精灵也有疲累的时候。不过这也难怪,它们在天空上已飞行了近七个小时。他也怀疑精灵很可能也和他一样都是处在初生时期,以后在协助他自身经历脱变的成长的同时也会经历一段由幼稚到成熟的过程。

    项生知道人的生命本身也是由天地间的微生物逐渐孕肓而成,但是他不可能通过这样一条途径经过漫长的时间如同一个细胞核发展成为一个四肢爬行的人猿再演变成现代人,免得到时又需要一台具有超级威力的时光穿梭机将他穿越回到琪的身边。所以就得依靠潜伏在他魂体内的精灵在短时间内帮他获得一条由魂魄长成肉身的途径。

    他想他不需要追究精灵是怎么生成的,或者是来源于何处。如同当年孙悟空从石头里爆出来也没有问过是谁把他孕产在石头里。只知道自身来自于神话,因此也难免要经历神话的苦难。好比一路往西天取经的唐僧让众多妖魔鬼怪都知道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死一样,项生也由此怀疑自己魂魄里的精灵没准也是一个可以升道晋神的法宝,如果真是这样,往后他就难免要遭劫了。

    因此,在他回世重生的命途上日后必掀起一番番避免不了要在他生存的环境里发生的恶斗。

    此时他正好降落在一辆由郊区驶往城里屠宰场运载着一群大肥猪的卡车上,看着肉身浑圆脑满肠肥地等待宰杀的猪们,他想到了猪肉的美味,抵不住想往的对他们说,为了吃上红烧肉,我还是一心一意做回人吧!多么平凡率真的想法。

    凌晨三点多钟项生回到了城市当中来,在卡车等红绿灯的当口他下了车走在一度熟识的街道,看着旧日的街景,心中充满感慨。

    在生时得知自己将死的事实,他就很遗憾曾经为之奋斗的人生,而此际却以一具魂魄的身份回来了,也难免激动不已。

    走在夜阑人静的街路上,他仿佛听到了城市在白天的喧闹余留下来的底蕴,由此满脑子幻觉着纷至沓来的人脸和生活的景象,恍惚觉得这是魂魄进入生命的前奏。

    这个晚上,一向爱在物质表现和精神行为上打肿脸充胖子的李运明又约了一帮朋友在某个KTV风风火火闹了一晚上,在回家的路上他发现自己将要醉得不省人事,只得把项生病入膏肓后交由他来保管的七人座面包车停在一处黑沉沉的小街巷边,趴在方向盘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李运明总算清醒了许多,他在黑暗中没来由地摸索一阵,含糊地说了几句自己也听不清楚的说话,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伸手去拧车钥匙打着电门将车发动起来,一束强烈的灯光往前冲出,车身也一下猛冲出去。

    这下他才抬头去看前面的路,这一看吓得他浑身酒气一下飞散尽净,他看见前面的车灯映照下一个肌肤发白赤身**的男人惊恐地朝他举起双手,一张惨白的脸上张着双黑洞洞的眼睛,极为可怕。他当即刹车,但已来不及,车头直撞向那男人,一刹间那人的脸已贴到他车头的挡风玻璃上,这下他看清那人的脸了,在两秒钟的失魂之后,他发出一声骇人听闻的嚎叫。

    恐怖的嚎叫导致街道两边的居民纷纷从梦中惊醒,打亮灯光,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项生意料不到一束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光居然能照着他的魂魄,这很可能是阴阳间一种神秘的物理现象。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驾车的人居然是李运明。

    那时他归心似箭地赶回家,因为精灵的疲累,他只能徒步抄近路地往家里赶,在经过这条暗沉的旧街巷时,还没察觉到前面停着辆车,就被一束刺眼地照亮的车灯吓了一惊,他看到车头直撞过来,便条件反射地作势躲闪,还未及让开,车正好在刹住的时候撞到他身上,他只觉得一瞬间的晕眩便恢复了神志,看到车里坐着的人,他们对望一下同时大嚷出声。

    “项总,是你吗?”缓过劲来的李运明从车上下来,向身边探问道。

    由于刚才的遇见,他想到项生生前的说话,觉得这事恐怖得不行。

    他下得车来看了一下便确定刚才撞着的不是生人,因为车头一点碰撞的痕迹也没有,四处也看不到人的踪影。两边居民楼里探出来的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撒谎说刚开到这里车爆胎了,幸亏刹车及时,否则车毁人亡。

    “那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撞见鬼了。”一个着实吓得不轻的老头从窗口探出头来喝道。

    “老鬼,你见过鬼吗?”李运明思量片刻道。

    “象你这样的生鬼我就见得多。”老头退回去窗里时骂道。

    “是我,运明,你看得见我吗?我回来了,将来的生活可精彩了。”项生在李运明身边不住地叫唤道。

    这回李运明看不见项生了,他往四处扫视几眼,往暗处探问几声,便不敢再逗留,返回车上。

    “等下我!”项生在李运明关车门之前窜上车去,从李运明身上爬过,他很想李运明能捎他一程,因为离家的路还远,恐怕天亮也赶不到,而太阳出来他就会很惨。

    “项总,你回来就回来,可是你不应该来找我呀,生前我可是跟你没过节的,你说是吗。”李运明开车离去,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发颤,由于心里的害怕,他说着话以期让自己安静下来。“说真的你去了我心里也很难过,有时初一十五烧香还念叨过你。”

    “我也常想着你们呢,可是我没办法,命苦呀,早知道生身为人这么难,当初我愿被挖坑埋了算了。”项生犹自感慨。“不过好歹也算回来了,乍一回来就见到你这个昔日的老伙记,我心里高兴着呢,真想跟你去喝两杯,可是这不行!我如今这样子还拿不出手,还上不了台面,这就得靠你们往后多帮我的忙,让我及早重见天日。”

    “项总,你可知你老婆为你受了多少苦,一直来都脱不开你的阴影。”李运明看着前方冷清清的街路说:“你也真是的去了就去了,还回来缠着在生的人干什么呢!莫非你真以为自己真可以生身为人,要把失去的未够尽兴的都要回来,你成了神话了!?”

    那一刻项生伸出他那双鬼手往李运明的脖子上拢了拢,他要以这样的行为来解一解气,可惜李运明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要不然那可真是要了命也说不准的事。

    “李运明,我辛辛苦苦回来可不愿再听你打击我,跟你费话你也听不到,这下赶快送我回家去,我要在天亮之前回到家里,可不愿呆阴暗角落地下停车场或者废屋之类的地方,走这边,走这边。”项生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叉路口,他催李运明往回家的方向走。

    李运明真的打弯驶上那和路去,一上到路上他就觉得奇怪了,回家的方向不应该是走这边的,莫非酒醉还没清醒过来,还是被吓坏了?再一细想他惊恐的猛回过头看去,他想到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了,以为项生就坐在后面。

    而项生更是可笑,以为自己有驱使人大脑意志的法术,李运明刚才是听他使唤了,他兴致一上来又冲李运明嚷道:“停车,停车。”

    可是人却没有鸟他,照直开车驶去。

    “朱琪这两天去了旅游不知回来了没有?我这下是不是去看看她。”李运明看着车窗外渐行朦胧亮起的天色。由于刚才发生的一幕,他觉得很想念朱琪,既然驶到顺方向的路上,想着还是去看看吧。

    重新回到生前感到多么亲切温暖的家门前,项生是可其兴奋!看着家门依旧,他无比温馨地想起生前每回到家门前就觉得自身好似一艘经风过浪的船只回到了港口,那份心情就别提有多向往了。今天自己隔着阴阳之间的鸿沟回到了家门前,依然能感受到这份温暖,他又一次激动得落泪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没怪得从前客死异乡的人宁愿尸体被做成僵尸一路驱赶着也要回家去。

第三十一章 回到你身边

    “怎么是你,现在什么时候。”被门铃吵醒的朱琪打开门,看着李运明说。

    “你不是去旅游吗,怎么搞成这样?得跟逃难似的。”李运明很意外地看着朱琪的形景,她不但面容憔悴,浑身还显得绵软无力。

    “琪,你是因为我的出现感到的害怕才弄成这样子的吗?”站在一旁的项生冲朱琪问道。

    “唉,别提了,好好的一场旅行却搞得很败兴,都怪自不小心。”朱琪往屋里走去,对运明说:“进来坐,你这下过来不是有什么紧要事情吧?”

    “没事就不能上来看看你吗,刚才从楼下经过,忽然很想上来看看,也不知道你在不在。”李运明进入屋里,项生也跟着闪了进去。一进入屋里他就不再理会身边的两个人,而是抱着曾经心爱的家什摆设用嘴巴亲个不住。虽然他对物体没有感触,觉得本身也没有移动物体的力量。

    “是不是吕晋荣对你说起我的事,所以你上来看我的?我问题不大,只不过患了场感冒,用不着这么紧张的。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家里,这才刚睡着你就来拍门,我还以为是什么,吓得我的。”朱琪和李运明在客厅坐下。

    “你以为什么来着?”李运明说这话时不免有点紧张地看着朱琪。他上来之时很想将刚才发生的诡遇对她说起的,可是现在看着她的样子,却不忍心说出口,怕她没准也是为这事吓的。

    “没事,睡觉做了些恶梦而已。”朱琪现在也没心情将她的奇遇说出口。

    “这下我过来是跟吕晋荣有点关系,但并不是你说的他交待我过来的。”李运明坐在沙发上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自从那次烧烤街以后。正好项健当年说的,他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无论从私人还是公事来说我都没觉着要跟他维持好人际关系有何必要。既然你也先提到了吕晋荣,我不妨心血来潮跟你谈谈他。其实在我的印象中我并不觉得吕晋荣是一个如你认为的值得知交的人,在我接触过的一些和他有过交往的人往往提起他最不齿的是他的情义。他的为人也许只有项健最清楚,而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感情纠葛我也不是很清楚,而项健是一个不好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所以他吕晋荣为人如何我认为你真的不是很清楚。虽然他对你很好,这一点我承认,但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好人。你要不信我的话也可以去问刘彩虹,你请他打理公司的那阵子,他可谓找种种借口去翻公司的阵年旧帐和旁敲侧击了解公司的底细和现状,我想若非让他觉得公司是个空壳,没前途也没油水,他不会那样避之唯恐不吉地要离开的。”

    听着李运明的说话,项生向他们走过来。

    朱琪显得茫然和疑惑地看着李运明说:“你的说话我很难以置信,虽然我也不能否认,一直来我和吕晋荣之间除了项健好象就没有别的好朋友,因此我对他的认识一直都是从我的感受去加深的,我觉得他对我很好,我们之间相处也很融洽,这些年好象都没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磨擦。就算我偶尔有听闻他的传言,也没有破坏他在我对他美好的心里定势。但是现在听了你的说话我真很想知道路你说出这番话的意思是想我以后提防他吗?”

    “实际上我没有权干涉你们之间的交往,我的说话也不可能存在法律约束。”李运明看着朱琪一副对全世界也不相信的神态,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懊悔。“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希望你以后对待他能明智些,不要让他的感情所迷惑。”

    “运明,你这句话可真有水平,怎么当时我没相到这么含蓄又明白的说话作为身后话向琪交待一下呢。”站长在一旁的项生顾自说。

    “好吧,你休息吧。”李运明站起来,他觉得朱琪的精神实在太差,不宜长谈。“养好精神以事业为重,我李运明在这里向你保证,公司绝不会只是个空壳,将来一定有远大的前程。你不要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有朝一天她势必会鱼跃龙门,就象我李运明有朝一天也势必会腰缠万贯,住好房,驾靓车。”李运明又使出他那一惯爱吹牛的性子来,末了还信心十足地对朱琪一仰头。“走啦。”

    朱琪包括项生看着李运明,觉得他有那么奢华的前景,神态里都不禁表现出羡慕。眼见他走出几步猛折回头说:“昨晚我请了几个朋友玩,花了八百多,未来十数天的开支都没了,能不能借我几百块顶一阵。”

    “运明,你败家式的挥霍一空的豪侠作风往后可得改了。”朱琪从客厅处找出钱包说:“其实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这样一条你以为能通往暴富的捷径到底行不行得通的?”

    “这个问题有一天我得跟你好好探讨一下。”李运明接过朱琪递过来的钱打着呵欠说:“现在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得回家睡觉去。”

    李运明走后朱琪重新回到房里躺到床上睡下,却没有了睡意,心头无法释疑的诡惑又浮了起来。

    “项健,真是你吗?”疑心使得她向空间里问了一句。那个泪水滴在脸上的感觉在她的脑海里徘徊,谁会在那一刻有那样痛苦的感情,除了项生她真怀疑不到谁的头上了。

    可是空间却没有丝毫声音,唯一活现生气的可能就是窗外渐渐发白的天色。

    项生就坐在朱琪的身边,看着她一副难以入眠的怯弱状态,他也很难过,真不知道他的出现会不会吓傻了她。

    “琪,回想起当年我们憧憬着我的将来,我看着你深情的附和,那时我是多么感动呀。现在看来你当时是出于安慰的目的更多的吧,要知道是这样我宁愿我当初长眠了地下才好呢。现在你不相信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你真实地感应到我的存在,你心里或会害怕得很。”项生又象上次一样坐在床沿对朱琪说出心头的感受。“要知道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可是偏偏由于我的出现而把你伤害了。如果我的回来注定会给你带来风风雨雨,真希望我的明天还能让你感受到温暖和幸福。”

    看着朱琪终于睡去,项生走出到外面阳台上看着天底下曙光映照下朦胧亮起来的城市,他又感到莫名的兴奋,灵魂的再现让他得以重见天日,感受到晨光下旧日的一切在渐渐的苏醒,包括他本身的生命,似乎都离他的灵魂不远了。

    就在这时,仿佛是一种灵力的召唤,他扭头一眼就看到天边那轮圆盘似的西落的月亮,这时淡薄朦胧的月亮又映出一张朦胧凶恶的脸相,鼓着双大眼睛在逼视着他。

第三十二章 未雨绸缪

    “干嘛呢你,是不是不服气,看着我走好运,你心里不好受是吗?”项生也鼓起双眼对着月亮上那张脸瞪。“想你劈了多少年的月桂树,我也为你感到悲哀,这下要从我身上改变命运,那你就别光顾着吓唬,拿出真本事来。”

    项生的性格里本来就对遇事感到的惊吓产生一股逆反心理,即使他没有战胜困难的把握,但至少心理上没认输,这次也不例外。

    这一次他没有从意念里感到那张脸的说话,脸只是明显地冷笑一下,甚或嘲笑一下,便淡化在更明显的天光里。

    “精灵,精灵,你恢复过来了吗?听到我对你的呼唤吗?”躲进屋里之后,内心发虚的项生又想着借助精灵的出现支撑他的勇气和信心。

    听到他的呼唤,精灵恍若宝物灵气的光泽般点点闪出,又向他全身漫延开去。

    “现在世间上就只有你是我的知音了,可惜你不能说话。”项生看着魂魄里的精灵说:“哎,有一天你能说话吗?”

    精灵的光点从他魂体里传来一阵活跃的骚动,让他感到有一种兴奋的意味。

    “你这样的表示是要告诉我,你也会说话的是吗,太好了,可是要怎么样你才能说话呢?”

    项生把他的问题表达出来,就感觉到精灵生出一股力量要把他带往一处去,他顺着方向却来到光线明亮的落地窗旁,不知什么时候一缕嫩嫩的阳光已从天空上映了过来,色彩更明黄地投在空间和地板上,他惊喜地感觉到精灵把他带到了阳光中。

    处身于和煦的光线里他感觉到自己暂时失去了对日光的畏惧,这感觉让他惊喜,再看精灵的闪光显然变得更夺目更活跃,那样子好象阳光能让它吸取到力量,使它成长。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要知道阳光能让你得到滋长,我就是拼了这条鬼命也要让你强大起来。”项生感到自己随着身上的灵光灿闪而升到了离地三尺的空间里,呈出直立式的静浮,有如传说中修练神功的高人。“只要你强大了我们才不会受欺负,吴刚就害不了我了。”

    很快项生发现在照到身上的阳光中微微地泛出光的气韵丝丝流向他魂里的光点中,看来精灵无疑是吸收到了阳光的精气。这使他怀疑潜伏进他魂体里面的神光精灵本身很可能是来源于天地日月的精华,这下阳光使它得到了自身的元养。

    他静静地浮在空中,闭上了视觉,感觉虚空的魂体里好象生出点点的热力,逐渐温暖着他的灵魂。

    可是一阵的微热过后,他的魂魄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发现精灵把他从阳光中引退了出来,让他觉得很意外。

    “精灵,为什么退出来了?”

    “我能感觉得到阳光一定对你有所帮助的,为什么不继续吸收下去?”感觉不到精灵的反应,项生又问了一句。

    可是接下来他还是觉得魂魄里面一片安静,精灵还是毫无动静。

    “呀--。”在他困惑少顷之后,忽地听到一个声音从他的魂魄里隐约地传张起来,让他吓了一惊。

    “精灵,这是你的声音吗?”项生转念过来惊喜地问道。

    “嘻,说,说话,我能说话了。”精灵在项生的魂体里高兴地道。

    “真的吗,太好了,也太神了!这么快你就能说话,这是怎么做得到的?”

    “我这是学你的,只要你会的我都能学出来。”精灵的说话显得顺直了许多。“刚才我积蓄了灵力就为学懂你的说话。”

    “难道这就叫做复制,是不是我能具有的你都能学懂?”

    “是的,你能说人话我就能说人话,你能生出人身我也能生出人身来。”

    “可是我能说出让人听到的说话,生出人能看到的肉身都要靠你的帮助才行呀。”

    “我知道,可是急不来,我也要成长,还有许多事情我不懂呢。”

    “我懂你的意思了,敢情我们这是由零开始,梦想得摸索着前进,只要有了条件和机会,生身为人就不是一件难事了是吗!”

    “我也好想有一个人的样子。”精灵发出一个愿想。

    “有的,会有的,有了你这个神性灵物,一切都会有的。”项生也发出了愿想,但并不是精灵想的那么简单,而是想得太远了,也不知道他最终要在世间上实现什么样的理想来。

    项生在为人处事上历来懂得未雨绸缪的意义,由于首先遇上了虎视眈眈的吴刚的那张脸,这使他料到前途会生出的险阻,为此他认为自己应该有所准备。

    他借助精灵汇至两手上形成的一双斑斓的光象之手去推开了书房的门,在厚实的窗帘遮蔽下去翻一排书架上的书本。他认为很有必要让自己和精灵都懂得博击和打斗上的技艺,因此他首先在从前附庸风雅的兴致下买来装点气氛的各类书籍当中找出一本《现代搏击术》和一本叫《兵器十八谱》的书,他觉得这两本书或许对他有用,虽然现在他自身尚没有能力去对抗敌人,但是如能借助精灵这个有利条件使他有了动武的基本,那么打斗上的招式是很需要的,如此方能克敌制胜。

    “精灵,你能告诉我,你本身是从那儿来吗?”项生在书房里借助精灵闪出的光泽看着捧于手间的书本上的文字和图案,还一边用身势和手式比划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那里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时候就发现在你的魂魄里面,起初我看见人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人也有我一样的神志和灵性,很快我就发现我的灵性和神志比人高出许多,以后我注定要比人厉害很多!”精灵也在看基生手上的书本。“你快点翻下一页。”

    精灵的说话让项生想起他经历过天空间与光线缠绕的情景,很怀疑最后化作精髓潜伏进他魂灵里的神性灵光最早是从他本身嫁接出元神和灵性的。但是精灵是来自天上,他是源于地上,根本上存在着天差地别,因此他不可能拥有如同精灵一样的悟性和法力。

第三十三章 你要真想见我你就出来吧

    “精灵你也能看得懂文字吗?”项生发现精灵的神志也放在他翻阅的书本上。

    “我看不懂,但我能知道你的思想和意念,所以对你阅读的文字也有些理解能力,我更喜欢看的是图案上人的姿式,我能将这一系列的姿势连惯起来在你身上施展开去。”

    “这样子!那我们马上就来试试。”听了精灵的话项生立即兴奋起来。

    不知是否魂魄本身就有超强的记忆力,还是过去项生被困在光团里看得太多神妙精怪的光线变幻构成的意象让他有了过目不忘的悟性,加上精灵存在的灵性辅助,他施展起拳脚套路来立即就能心领意会融会贯通,在暗沉的房间里但见一个无数点斑斓光点形成的人形怪物在不到十平方的空间里飞纵跳跃,展拳出脚,身法之凌厉有如光速闪电,打出一片身形的光影流溢,煞为神奇。

    可是精灵能发挥出的力道却是平常无奇,项生试着袭击一张木椅子,一掌击落下去却不能让椅子有丝毫破损,比起常人来还不如。

    “不会吧,这样的力道吓唬小孩都不成,更别说震得住神仙鬼怪了。”项生对自己的表现颇为不意。

    “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我需要的是成长,往后我们应该多去亲临天地日月,那里必有滋长我力量的灵韵。”

    “那我们现在就去!”项生冲动得往外走。

    “可是你现在怕光,你不觉得吗。”精灵阻止道:“你本身也需要时间去适应受日光的影响,否则我不但辅助不了你,反而害了你。”

    “原来是因为这样。”项生接受了精灵的提醒。“没怪得刚才你要那么快从日光中退出来。那我们继续来练家伙,刚才我们认识了拳脚,现在来认识兵器。”

    “我觉得我想安静,也就是要睡觉。在这之前为飞你回来,我就已经很累。”精灵对项生的临危抱佛脚的做法很是不满。

    “我也觉得自己很累,可是一想到月亮那张脸我能睡得安稳吗!”

    “你觉得你练这点杂耍能对付得了神仙吗?”

    “就算对付不了,但是这样做了,逃生的机会就更大些,你不觉得吗。”

    “真拿你没法子,怪我命该来助你的呢。”

    也许当年是由于操劳过度,不懂体惜自身的项生才会导致不冶之症,即使仿天以一个魂魄重回人间也没有要改变其风风火火的心性,考虑到月亮的那张脸首先带来的忧患,为了作出防患而从自身出发的修练就持续了一整天,令到辅助他回世重生的精灵不住大叹命苦。

    待得他们都最后心力不支停下来歇息,项生才想到应该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对琪提示他的回来,可就在那时他意识朦胧地靠在书房里的一张单座沙发上睡了过去。

    朱琪一觉睡到日暮沉沉的时分,在全身软绵无力四肢觉重的感觉中醒来,起来看到屋外朦胧的天色,以为是在早晨。

    由于身体的疲软她坐在厅里呆呆地等天亮,那知蓦然间转过神来发现天色却更黑了,起初还看到外面楼房的身影,此刻已是看不清楚,她心里吃了一惊,一下还以为世界突然间改变了,人类进入前所未有的黑暗时代,转念过来才想到现在应该是入夜时分,不禁哀叹自己的意识模糊。

    由此可知她疑神疑鬼的心事到了什么程度。

    若非肚子饿得实在顶不住了,她真的索性继续睡。夜幕的出现正好给她心里头有了依赖感,就是不用理会白天的事,最好让自己从知觉上消亡。

    她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走动,站在厨房的时候好象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坐在客厅里却怀疑厨房里有流水和窝碗瓢盘磕碰的声响,这些幻觉在她坚起耳朵来细听时都没有了。

    她去打开电视机,声音和画面色彩一下冲入没有灯光的空间,心头也跟着豁然踏实。

    可是时间一张她心里又觉得不踏实了,一忽儿听不见电视伴音响起,她又以为有异常。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心里头的悬疑在作祟。

    疑心在她怀里造成的折磨在她慢吞吞吃过晚饭后终于达到了**,她从家里找出以前用下的焚香点烯了九支分别插在三处角落里,把电视机关了,灯还是没有开,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发抖。

    “你真想见我你就出来吧。”她对着黑暗的空间努力作出温柔的声音说:“我不会怕的。”

    “是不是你一直都在躲我,受到那样的刺激你才出现了,是吗?”

    焚香燃了一半,她没发现空间里有项生的魂魄出现的迹象,正寻思着该如何是好。

    叮咚叮咚咚。

    突然间门铃响起,朱琪明显地吓将起来,以为是项生回来也不用按门铃吧。这个错觉一闪而过,她才醒悟到应该是有人来了。

    她开门看到来人是吕晋荣。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吕晋荣一脸阴郁,提着一袋水果,眼睛往屋里一张发现又是没有任何灯光,马上惊叫道:“呀,怎么啦,怎么一下又变回老样子了?”

    吕晋荣的叫声仿佛打破阴阳间的生息隔阂,恍若一道霹雳掠过空间越过房门进入项生的睡眠里,使他从梦中吓醒过来。他瞬间便怀上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这样的感受若非起因于他和平吕晋荣之间从前的恩怨是非造成的忌讳,那一定是项生对未来有未卜先知的预感而对吕晋荣这个死对头怀上了畏惧之心。

    反正项生几乎在吕晋荣叫嚷之后就惊醒过来,这样的震撼使他魂魄内的精灵也浮现而出。

    “什么事?”精灵以同他一样的阴灵的声音问道。

    “有人来了。”项生答了一句,便去偷偷地拉开书房的门,露出一条逢来听客厅里的情况。

    吕晋荣走进屋里气恼地管自按亮了客厅的大灯,明亮的灯光从客厅瞬地映到处在门缝间的项生的眼里,让他的魂魄不由自主地泛起惧畏之感,忙向里一闪。

    朱琪却很不意吕晋荣的行为,跟在后面一把将灯按灭,在黑暗中反目与吕晋荣对视一阵,才将几盏天花上的吸顶灯按亮。

    “哇!怎么有这么浓的焚香味道!”吕晋荣又嚷了一句,看到屋里的角落有亮着的红点,隐约的白烟正从那儿冒出。他看着朱琪愣了下大声道:“你在搞什么鬼名堂?你在设法招魂?莫不是又在想你那死鬼前夫?”

    听了吕晋荣的话,朱琪觉得他今晚的脾气很燥,对她很不满似的,她在沙发上坐下没好气地说:“我想谁是我的事,你要受不了请下次再来。”

第三十四章 烟气人头象

    “下次再来,下次再来我就给逼死了。”吕晋荣几乎是把手上提的水果扔到了茶几上,挨得很近在朱琪身边坐下,朱琪下意识往一边退开,让他更是气恼。“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态度突然间会对我来个360度的转变?这真是奇怪!难道那个风雨交加的竹林间里我是在做梦,难道那个和风吹拂阳光明媚的午后农家客栈里我是在梦中?这一切如果不是我在做梦,那么我感觉着好好的感情为什么突然间嘎然而止了,今晚我要是不知道个所以然我就不走了。”吕晋荣从裤兜掏出包香烟拍到茶几上,大有要长谈一番的表决。“你看看你现在象什么!怎么又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似的,最近一段时间面容清朗肤色姣好的朱琪去了那里?那天山清水秀间欢欣鼓舞表示要跟往事脱离的朱琪去了那里?”说到这里吕晋荣又挨近向朱琪身边压低声说:“你今晚在家里插上香灯也不开到底要干什么?莫非真的要招你前夫的魂出来?”

    “我发觉你激动起来的口才发挥得真是无人能及,可是什么令到你如此激动呢?是因为我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吗!那么我告诉你,在这之前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但是就在这一刻开始我就是因为你的原因而对你的态度更加有所改变,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朱琪说完这番话还对吕晋荣严肃地凝视,让吕晋荣不禁有点心虚。

    “为什么?”在相互凝视的打量下吕晋荣问道。

    项生这时已闪到客厅里来,可眼下他真不知怎么办好。

    “这不是很简单吗,因为你的态度很不好。”朱琪答了句。

    “我是问你之前出于什么原因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吕晋荣道。

    “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说这话时朱琪并不去看吕晋荣。

    “你不愿说,那好,我不强逼你说!我自己来分析给你听,你看我说得对不对。一定是你又疑神疑鬼,你不知碰上什么邪,却以为是你前夫的魂魄出现了。否则今晚你不会有这样异常的举动,我觉得你真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你再这样下去有一天精神病院也不肯收留你!”吕晋荣说着站起来在一处柜子上拿起一把鸡毛掸子在家具上又敲又打大力拔打着空间,有一两下子还差点阴差阳错把项生给打着了,一副气极而疯的模样。“这屋里真有魂魄存在吗?让我看看是不是,在那里,在那里!项健,你要真的在这里看我不把你把得魂飞魄散我就不姓吕。我可真够佩服你的,去了这么多年还能留在她心里阴魂不散,而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英年才俊,落心落力投入这么多年的感情,还不如你一个留下在她心里面的影子!这事何其谎搪。”一通歇斯底里的拔打之后,吕晋荣跌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抓起香烟抽出根来点上重吸了一口。

    朱琪只顾瞪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而项生看着他更是若有所思。

    “拜托你,不要再拿项健来气我行不?这让我真的感到很伤心。想当年我对你一见倾心,可是你已经有了意中人。往事我不想再提。”吕晋荣说出话的同时口里的烟也跟着冒出来。“如果你是以项健来作为挡箭牌来逃避我的话,那我还可以受得了。但若你真是因为他留在你心里的阴影而拒绝我,那真的是让我伤心若绝。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压着我!以前一起做事也是这样,也是他先我一步把握着本应属于我的机遇,到得如今人成了鬼也没有改变对我的欺压。”吕晋荣样子又有点歇斯底里,嘴里咬着烟,低下头来,双手举过头搓了一把头发,抬起头来拿开嘴上的香烟又道:“什么时候你才肯确认项健已是一个历史,一个死了的人,从往事中抽离你鬼迷心窍的意愿意,看清楚我才是当今世上最爱你的人。不行,我不能再让你是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改变你,俗话说枪杆子下出政权,,,,,”

    吕晋荣说完话极力往胸腔里吸进一口烟,随着胸口急欲膨胀的血气把烟吐出来,跟跑车加大油门喷出的一股白烟似的,

    从他的样子来看,只需给他一秒的时间让他集结体内的所有勇气,下一秒他就会扑向眼前的这个女人采取暴力征讨。

    朱琪看在眼里,她的眼瞳明显在扩大,四肢却在收缩。

    在下一秒就要暴发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之时,吕晋荣看到眼前喷出去的那股白烟还未及在空间消散,却突然间急骤地往一小处集结消失,好象有一个无形的东西把烟收了进去。他看着那烟气在空间收拢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身体内所有要暴发的勇气和力量都被吓住。稍后他觉得刚才的惊疑似乎还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镇定地猛吸入一口烟又象刚才那样的吐出去。这下原先看到的诡异现象又在眼前明显地上演一遍,而且这次的速度比起上一次更为麻利,他看清了,好象是一把无形的口把烟都吸了进去。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空间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烟收缩之后去了那里呢?

    还未待得他细致地以科学的态度去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眼前,在淡淡的桔黄色灯光下,他一下看到一个烟气形成的半身人头像,在对着他怒目而视,在向着他靠近过来。而且在这烟气人头象里他还发现一些微小的闪光点,他眼睛瞪得奇大,看着烟气在无形的人模里形出的一张脸似乎有几分眼熟,一下却又想不起是谁?那张脸往他张开空洞的口,对着他一凑近,他看到形成人头象的烟气骤然往口处冲出喷到他脸上来,扑了他一头一脸的烟。

    待得人形头象随着喷出的烟消失而去,他发出一声狂叫,从沙发上跃起,往空间里拔打几下,往门外冲出而去。

    同时把这一幕情景看在眼里的朱琪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股烟气走,看着它们缭绕升到天花吊板的明亮灯光处,以为那些烟气又会形出一个人形头象来,但是没有,而是逐渐消失在空间里。

    她瑟瑟发抖地靠向吕晋荣刚才坐的地方,抓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咬到嘴上两手发抖地打着打火机将烟点着,吸进一口,随着剧烈的咳嗽,烟气从她嘴里喷出来。但是她没有看到烟气在空间收拢消失,她是想看见这样的,但是没有。抽第二口吐出来还是没有看到,她眼里的瞳仁开始散光,头脑好象压上一沉重的麻袋,人就跌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第三十五章 债主上门

    期待着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他是多么向往,一旦在现实间发生却难免给她带来恐怖诡异。项生此时怎么也摆脱不掉那份负疚之心。如果能带给身边人喜悦的同时亦可感应到他的存在,他也就不会太自责了。

    这是一个发生朱琪睡眠中的梦。

    梦中她感觉自己回到那个孤单零落的童年时代,走在一条陌生的两边都是两三层高的居民宿舍楼房的马路上,楼房经过岁月潜移默化之后都显得退色变旧,满身打扮具有时代特征的人们骑着自行车或跑步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因为雨就要下来了。她发现自己穿着粉红色的小雨鞋和小雨衣,全身包裹得严实而臃肿的样子,那都是她背在身后的小书包造成的,想着一会大雨下来就可以踩着小水洼去上学,心里正高兴。

    她从街角转过弯大雨就落下来了,雨水哗啦啦打落身上,她抬头看见天空清凉凉的,空气中生出清冷的感受,是一个多么寂寥的夏日雨天。路上忽然看不到一个行人,她好生疑惑,望着雨中灰蒙蒙的陌生长路,正担心往下去到不了学校。身后忽然跑上来一个小男孩拉着她的手说,来,我带着你,送你上学去。

    她看到眼前出现的小男孩穿着短裤头和海纹衫,不象是个上学的孩子,雨水淋得他浑身湿漉漉的,却精神饱满,坚毅地看着前方。她被他拉着在雨中一路小跑,转过一个街角,眼前的情景便全然改变,她听到街上一片喧闹声,看到穿梭往来的人群和自行车辆,街边走着三三两两去上学的小学生,或打伞或披雨衣,不远处就是学校的门口。

    她停下来转过身问小男孩,你不去上学吗?还没等小男孩回答,在路边水洼中涉水而过手提着凉鞋的吴年生一副童年时的模样,对她打招呼喊,朱琪,快去课堂,要迟到了。另两个一男一女的学生撑着一把伞经过他们身边说,朱琪,就要上音乐课了,全班都等着你领唱《星》,你还不去准备。她看得出说话的男孩儿正是李运明,而身边那个戴眼镜的姑娘则是刘彩虹。看见他们,她心里很高兴,怀疑眼前的小男孩是不是项健,正要问他。小男孩却松开她的手向雨中跑去回过头对她说,快去上学,我要去捉星星了,你看,小星星正挂在天空上眨巴着眼睛等我。等我捉回星星来找你,戴在你头上多美哟,你可要等我。她感到那句充满童稚而自信的声音是多么好听,飘荡在梦中久久不散,她抬头果真看到雨中的天空上出现几颗闪亮的星星,光芒透过水气仿佛折射到她的脸上。

    朱琪从梦中醒来又象上次那样不由得回忆起梦中的情景,觉得那个梦是冲她现下的心情而来的。那小男孩回过头来看她的认真劲和回荡在梦里的声音让她心里生出向往,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觉得那小孩就是项健,这么一想她吓得一惊,忙从沙发上起来,看到天色渐行明亮的晨光里一片清朗,窗外飘进生活的人为响声,她心头得到一份舒解,不再对昨晚发生的事感到恐惧,也不再对自己的家望而生畏,心里还想着应该怎样和出现的诡异沟通,让她证实是他。

    朱琪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想到好几天没有到公司去过,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进房去找出手机来,发现里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在过去一两天之内打过来的,当时她若不是处在死睡就是在昏沉的状态下。看到有几个还是陌生来电,不知是谁打来的,正犯疑,电话又响了,看见是刘彩虹的手机来电。

    当时手机还不算是普及品,一般人对其有买得起养不起的棘手感,但朱琪还是给她的员工各配了个手机。

    “琪姐,你现在那里?”对着电话应答之后,她听到刘彩虹着慌惶急的说话传来,不禁也紧张起来问道:“怎么啦?彩虹。”

    “不得了啦,你赶快过来,现在公司门口围着一大帮人,看样子是来逼债的,我都不敢把门打开,就怕他们砸东西。”

    朱琪也慌了神,早之前担心的事却偏偏发生了。她已经到了负债的地步,无论个人户头,还是公司户头都拿不出钱来了。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公司的现状,好待他日能等来抬头机会。所以得提振精神赶去交涉,换了衣服整理一下仪表匆匆赶出门去。

    出门时项生也跟着要出去,他在一旁听到他的公司出现逼债的事,心里也挺着急的,可是他却闪身不够快,被一个闭门羹打在了屋里。

    “走呀,我们也要过去看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门被关上,项生对体内的精灵说,表现得尤为着紧,他那家小公司一直都在心里头牵挂着,这下有人上门逼债,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可是你现在真不能出门,外面日光很强,你的魂魄会承受不住的。”精灵的光点浮现了一下说。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不见天日呀?”

    “别着急,我会帮你吸取阳气,等你条件成熟自然可以进入日光下了。”

    “那我们现在就进行这门功课,你教我应该怎样做?”

    “努力让自己进入光亮,等到承受不住再退出,就象练功一样慢慢会加深的你承受能力。”

    “这样太慢了,要是这样你岂不是有袖手旁观之嫌?”

    “要是没有我帮你,没准你一百年后还得躲在阴暗处,昼伏夜出。”

    “对不起,我错怪了你,我的灵魂守护神,我的再生父母。”

    往下的时间里这具魂魄就只顾尽量处于一抹从阳台映进来的鲜亮阳光中,他看着精灵闪出的大遍光点护住了他的整个魂魄,光点的活跃使得映在他感受下的日光有一种被磁吸的效应,聚拢的光源在他的魂魄周遭形成了一圈更为明亮的光花,衬托出他的整个人形,这让他觉得非常难受。

    看着自己的样子,就似一个修练魔功的邪神,不由得悲哀。怪起上天造化干么不一下将他变回一个生人,譬如来一个穿越式的重生,让他回到十几年前重新再开始认识琪,然后再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只能怪他当初的想法太过于食古不化,看的小人书太多,没看过网络小说。如今事实只能让他从一个魂修生成为一个人,往后没准还要潜入人体内依靠精灵的神识去帮他复制人体的组织机能,如此这般要成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其实在项生得到魂魄的改变的同时,精灵也会得到灵力的增长,它是需要吸收日月的精华,甚或吸取有生命物体的精气来辅助自己的神性力量增长。

    再说朱琪到得公司见到这帮逼债的带头人,她的心却放下了一半,因为不是大头债主。那是一个从前和项生在生意上有过合作的人,他们一起买卖过房地产。当时由于手头资金周转的问题,项生在该笔生意上借去那人应得的几万元,说好等手头灵活再还人。可是几年过去了,朱琪记得该笔借款一直都没有还过,那人也没有向他们提及还钱的事,他们也没有向人主动提起关于还款的事实难处。有时朱琪为钱发愁的时候,还心存侥幸地想过,那人是不是发了大财而把他们的借款给忘了。那知今天一过来就搞得沸沸扬扬的。

    朱琪对这个姓陈的男人留有的最清晰的印象就是他是一个比较干脆的人,再有就是他是一个混黑道出身的人,一直都跟诸如捞偏门干不光彩的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陈总,还以为你发了大财把我们这些穷人的事给忘了,那知今天一上来就搞得这么大场面。”朱琪在赶过来的路上买了包好烟,这回处身一帮人当中忙不迭的发烟点火,一边吩咐刘主管把公司门打开。“带上这么一大帮人可是把我们一介女流吓得不轻,用得着动这么大阵仗吗。”

    “我还以为我这几年不出现你还以为我死了,想着债不用还了心里头高兴呢。”姓陈的男人接过朱琪递过来的烟,却不接她递过来的火,把烟夹耳朵上。“别怪我不事前跟你打招呼,这几天都在打你的电话,不是没信号就是没接听,我就干脆不打了,一上来就动真格的,好让你知道我要钱的决心。”

    朱琪把他们一帮人都让进二进间的小公司,怕外面说话影响不好。

第三十六章 敌人上门

    “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法律条款来说,你这笔钱已经过了法律时效。”这时一向胆小怕事的刘彩虹不知那来的胆气对着姓陈的男人说出她想要说的话。她熟读法律条款,知道有这么回事。”也就是说你好几年没有过问这笔钱,现在已经不能再追了。”

    这番话令姓陈的男人和朱琪都感到意外,姓陈的男人瞪着刘彩虹看了足有十秒钟,跟着恶狠狠地冲朱琪道:“她这句话是代表你公司说的吗,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那好,兄弟们干事!”

    “别!千万别动手!”眼看着一班人就要大开打砸,朱琪赶紧大声制止,对姓陈的男人作按抚状道:“有话好说,刚才的说话我作为负责人把它收回,就那笔钱来说我好几年都没有向你提及真是过意不去,可是一直来生意都不内参好转,在外面欠我的债也收不回来,有时想想真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现在真是到了负债的地步,更加不敢见你。那知今天你就来了,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首先我声明我不是怪你不接我的电话才带上一帮人过来的,也不是我一直来都怪你不还我的钱忍至今时今日终于忍不住才上来问你要的。”姓陈的男人环顾室内的陈设并不去看要接话的人。“而是我今天一上级来就要向你表明我一定要拿到钱!时间我就给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若拿不到钱,你一定会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我说陈老板,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强硬,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手头真有的到了,,,,”朱琪对人说话时流露出一脸的难色。

    “别费话了,我性格里最受不了的是听费话,偏偏这辈子就是听的费话太多。我老婆归根到底就是对我费话太多,去年我把她离了。你就说你一个星期内还还是不还吧。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硬好气,你问你自己这么三四年过去了,你一分钱都不还我你就很有道理吗?要是人人都认为手头紧张就可以心安理得不还钱,那么他妈别说这笔债我讨不到,连银行也得倒闭。我知道你男人前两年是过了世,生意也不好,可是这几万块钱你到那里哭爹告娘去也能凑得到,一个星期我是给足你时间了,别到时要我动手你就亏大了。”说到这里那男人总算认认真真有看着朱琪。“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办法,到时你还不了我的钱,你把你人嫁给我也行,反正现在你没伴,我也离了,都需要找个伴。我可不是说费话,也认为对当下的形势没有冲突,事情该一就一,该二就二,别想着蒙我,认真考虑一下,要是答应得下来,这四万块就当是我的追求费。”姓陈的男人对朱琪大约是凭直观来意想,他对她第一眼的印象不错,心里头的那份愿想就跟着冒了出来。

    “陈哥说话可真得人心,我自认理亏,这笔钱我得还你,这跟找个伴迁就不到一块去。”朱琪说,看着刘彩虹给屋里的一帮人一一斟水递上。“事实上我还你的钱你还可以来跟我谈,我不会心存介怀。说实话我很感动陈哥你对我的动心,但我自问我两个真不是很投缘的人,你有你既定的生活,我有我要去面对的世界,如果一天我们相处到一块而发现我们没有那么多费话要说,我想我们真不是能够生活得开心的人。”

    “得,得,你别抓我话里的毛病。”陈哥从椅子上起来向门外走去。“我就当你是肯还我的钱了,一星期后我再来。”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吗。”朱琪上前截住人。“我是答应还你的钱,但是时间你得给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我还不了你的钱,这几万块就当是你给我的礼金行不?”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很少答应跟人讲条件,今天我就破例一次。”陈老板盯着朱琪看了好一下,跟着环顾他的手下。“我兄弟几个上来还没吃早餐,你看那儿附近有茶市的,请我们吃一顿早茶,一个月,我就给你一个月,到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做你不愿做的事,也希望你不要看到你不愿意发生的事发生。”

    往下朱琪只好召集公司全体同仁一起陪姓陈的一伙人在一家茶市开了个台摆上满满一桌算是给人表示一份诚意。

    了解到这餐茶的来龙去脉,擅长于吹牛拍马的李运明习惯性使出他的看家本领不住讨陈总的好,还刻意要把媒人的角色担当起来,当时他真没想到项生听到他的献媚之言会不会半夜三更去找到他,虽然他是试过了项生的滋味,但当时确实是忘记了。他就着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大夸陈总的为人豪气,重情义,人面广,有钱有势,谁要是跟了他下辈子算是跟幸福若摆不能了。同时把自己的老板用一切针对其郁郁不得志时很愿意听到的说话刻意打扮了一番,最后还不忘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提议陈总在关健时候把他名下据有的物业装扮成健生地产所应拥有的气派,顺带以他一惯做人的豪爽作风把他手下的人马和手头的宝马下派到他李运明手上,他包保能把大水塘乡那个拆迁项目拿下来,到时大家一起发财。这是他基于个人立场表达的抱负。

    而遇事总爱站在自己的性格立场去审时度人的吴年生则对姓陈这样一个在社会上带有负面影响的人表现出明显的不买帐,竟然直肠直肚说出陈老板这样牛B的一个人,明知健生地产正处于水深火热之际,不但一点恻隐之心也没有还要动用恶势力大快己心。健生不是没有钱,也有去要钱的地方,能不能给他一帮地痞流氓,他带头去辉银房地产的地头闹几天事,包保能双倍还他的钱。

    姓陈的男人看在朱琪的份上对这两个人表示出友好的大度,还夸下口,只要他们敢去做一切都不在话下,说他姓陈的一惯就那么点义气走到今时今日,也是个知恩图报绝非忘恩负义的人,谁要对他好他就对谁更好,谁要不把他当一回事,他就叫谁吃不了兜着走,别人问他借什么都可以,只是借了要还的,要借了不还,可别怪他做出什么不为人津津乐道的事。这样一番话让朱琪和健生的两个经理听着都不怎么是滋味。

    “琪姐,我觉得陈七这个人也挺有型的嘛,心肠也不算得怎么坏,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在回去公司的路上李运明开车搭着他们走在街上,刘彩虹对朱琪说。

    “什么呢,刘彩虹,想不到你也是这么势利的一个人。陈七不就是仗着他有几个嗅钱,养着一帮马仔,好事不干坏事干尽,他那样不安份的人,琪姐能跟他好吗!”吴年生从副驾驶座上掉过头来说。

    “你很了解陈老板的为人吗,就你吴年生这样自鸣清高的人,什么人会让你放在眼里呢。”刘彩虹反悖了一句。

    “总之我认为琪姐要嫁给他绝不会如同李运明说的那样跟幸福若摆不能了,就你李运明懂得什么叫幸福,还一个劲地对人吹牛拍马,我最讨厌了。”吴年生脸上对李运明不无鄙夷之态。

    “你吴年生懂得幸福,幸福就是爱一个人直到永远,辛辛苦苦也要撑下去,多么痴情呀!你不怕有一天梦醒一场空吗。”李运明回吴年生一句道。

    “有句话叫天从人愿,爱情的力量可憾山动地,何况是一颗人肉做的心。”吴年生仰起头来表示信念满怀,但不知他心底有没有茫然。

    “吴年生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可别缠着我说要请吃饭,却对着我大吐苦水。”刘彩虹大声说。

    “也别三更半夜硬要我出来陪你摆地摊上晒月光,一边喝醉一边哭。”李运明也大声说。

    朱琪静静听着他们的说话,却想到自己的心事,想不可知的未来,那儿走过去真是条通衢大道吗?该不该学吴年生那样一头扎进去月黑风高也不退后。

    傍晚朱琪拖着疲惫的身心从回家的电梯门里出来经过家门前的过道,心里头想着该以怎样的行为方式和思想表达去面对家中无形却生生活在她潜意识里的魂?而且往下她的身心还会经受什么样的惊吓呢?

    这下还没进到家门她所担心的事就出现了,乍一看到家门前的一幕,她当即吓得浑身发软。

    这是那儿来的一个法师和两个伴童?他们打扮得很是怪异,一点也不似现代人。但见一老两少三个人都对着她怒目而视,那份神志在她眼里看来简直非凡人所能显现。

    在衣着打扮上他们真是堪称稀奇,尤其是那对双胞胎似的伴童,头发上都扎着一对冲天牛角辫,一双又狭又长的眼睛,凝聚着小小年纪本不该有的厌倦态。身着的一套疑似杂耍班子里跑龙套的小艺人的表演服好象很多年没洗过了,一个手提胡桃木剑,一个手抱着个大铃铛,两个人都站得纹丝不动。而那个老者更当的是严谨,一套法师长袍形似道人,头戴的法师帽子两边长长的耳带直坠在胸襟以下,左手两指绕着一边帽带下端,曲肘而有型,右手拿捏的二指禅正煞有介事地直举过头顶,长袍法衣之下一个八字腿站的是稳稳当当,好象随时随地就要将他的法术施展一二似的。

    朱琪但觉精神恍惚,意识又有点混乱,心里道莫非他们是天上下来的?神话故事里的人物难道真的存在?他们是来要收取项生这个大逆不道的漏网之鱼回去的?这下站在她家门前旧要等待开门好堂而皇之地进去施展收魂**?想到这里朱琪但觉两腿发软,缓缓道:“你,,,们,,,”

第三十七章 敌人上门[二]

    “琪子,你回来了,太好了。”吕晋荣刚才闪进安全楼梯间去接了个电话,出来看见朱琪大喜过望地嚷道:“快打开门,让这位赛神仙进去,他很灵的,有一套收魂**,必可去除你的心病。”

    看到吕晋荣,朱琪马上想到这是他搞出来的事端,原来眼前这三个人是来自人世间,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她的神志当时即转过来气得火冒三尺,伸手指着吕晋荣喝道:“吕晋荣,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这下上我家来到底要干什么,带上这么三个人来有什么企图?”

    “咦,琪子,莫不是你还没清醒过来,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我抽烟惹出的那个幻觉,突然从空间冒出来,又随烟气消失而去,那分明是冤魂在作崇。”吕晋荣说着还显出副心有余悸的脸色。“我是来帮你去除后患的呀,不去掉你的心病以后我们怎么能够在一起!再说我不帮你还有谁来帮你,难道你要这么继续下去吗!”

    对于昨晚遇上的诡异现象不知吕晋荣有没有想到那是项生的鬼魂出现,也许他以为是那儿来的鬼怪东西缠住了朱琪,错使她陷入昨天的阴影里,因此天亮以后就托人请来这三个另类来救她。

    “什么冤魂!?你这是在胡弄谁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想不到曾经满嘴无神鬼论信誓旦旦世间上没有鬼的吕晋荣,今天居然跑上我家来说我家里有鬼。”朱琪几乎是不加思索冲口而出表达她心里的气愤。‘你瞧你带来的这是什么人哟!你看看这对活宝儿,整对活象千年古墓里发掘出来的,都未经过文物贩子的修饰和拾理就过手出来装神弄鬼。这衣服都多少年没洗了,你们好忙吗。”她瞅着那对小鬼看过之后,又看着那个老者“你叉什么八字腿,是不是站得稳些你就上不来劲了?你头顶上是天花板,还死死立着个二指问天,有灵气你也吸收不到。吕晋荣当下我严正警告你!以后不许你上我家来,眼下我对你的为人简直是失望透顶了,你再胡作非为我就报警抓你,把你们三个都抓起来。”

    在气极之下她对眼前的三个人怒目而视,硬逼着自己去仇视眼前的现象,不肯承认他们来的是有迹可循,不愿看到吕晋荣带来的人要搞的事会对她的感情底蕴产生什么样的冲击,就算她不能确定感受到的诡异现象是否项生的反应。

    吕晋荣被朱琪这副极为少见的气愤给震住了,真想不到事情是这样的事与愿违。原想着朱琪会配合他,那知她非但不配合还如此出言不逊地抵毁他。想到自己心底的那份情心他真是好生悲哀,她居然宁肯留连于诡异也不肯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她的情心。看着她那么愤懑的样子,以为眼下她是怎么也不肯让他们进屋里去的,而且旁边出来的邻居也对他们表示反感。

    “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时间会证明你的错误和我的执着,因为我不想看到有一天你后悔的样子。”吕晋荣伤心地对眼前人说。

    “我在门外就能感受到你屋里的异样。”尹法师在离开时对朱琪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否则年轻人你付出的代价会很重。”

    就在这时,老者刚说完话,他常年索绕心头的那份痴念突然间窜上他的潜意识,让他为此感到心跳和警觉,他往那户紧闭的门看去时,正好从细微的猫眼处看到一点异样的光亮一闪而过,但是那样的细微却在他心口激拍起一个汹涌的浪涛直拍得他浑身颤震,他冲过去将眼睛凑到猫眼处往里张去,却看到远远的一处墙壁,他还不甘心,往左右猫去却还是猫不得他要见到的东西。后面的户主却已对他大声喝制,他唯有退出来。

    而此时屋里的项生也闪到门角处一动不动,他在心有灵犀中也感到了门外的不测。在这之前他听到门外的吵闹,从猫眼处往门外猫了好一下。

    “开门!你家里极有可能有我想要的东西!”于心不甘的老者对朱琪说。

    “我打110,我就不信赶不了你走!”朱琪伸手去袋里掏出手机来。

    “走吧。”吕晋荣觉得把事情闹大了不好,伸手扯了一把老者。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尹法师和吕晋荣一起进入电梯间他就逼不及待地问。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她那家里肯定有鬼怪。”吕晋荣有点听不进老者的说话,还在为朱琪对他的无情和憎恨而伤心。

    “我要你再详尽一遍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尹法师由于过度紧张,几乎是伸手抽住吕晋荣的衣襟。“说,你当时看到了什么?有没有光点?”

    看着他们的师傅如此激动,两个徒弟都不免诧异。

    吕晋荣头脑正乱,有点听不进老者的说话,气得一把甩开老者按在他胸前的手,大声说:“你这么有本事干么不亲自去控个究竟,还料事如神赛神仙,驱鬼镇邪尹法师,我看你是浪得虚名!”

    “她当时确实是在气头上你没看着吗,让我能说什么好,从那女人抵毁我们的态度来看她确实是碰上了诡异之象,而且那东西一定是跟她过去有过很深的情感,但不会是父母兄弟之类,那个人生前一定跟她有过很深的爱情!”老者说出自己的见解。

    “你确定吗,你能确定吗!”从老者的见解听来,吕晋荣觉得他说的那个鬼魂极有可能是项生,不由得紧张起来,一股怒火从心底正往上升,他最不愿想见的事却偏偏发生。

    “你先付我这次的出场费,然后我再跟你详细分析这件事的真相。”习惯于弄人心理的江湖术士,当下也没放弃机会要诈吕晋荣一笔,都忘了自己有的心事要向人探知。

    “操!你真以为自己是大名星,还出场费呢!”下到楼下吕晋荣出了电梯间头也不回地嚷。“这次你事情办砸了知道吗,象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别说出场费,车费也不应该付你的。”

    “这事你能怪我吗,当事人不配合你能叫我怎么着。”老者从后面跟上,生怕吕晋荣撒腿跑了似的。

    “这就征明你功夫没到家,这样一来你还得反过来多谢我,多谢我提供这次机会给你缎练,可惜你没有好好把握。”吕晋荣觉得不给老者一点劳务费确实也不说过去,就极不情愿地掏出荷包从中抽出二张票子来递给人。“呐,幸亏今天你是碰上我这么康慨大方的人,赶紧去搭车回家去吧。”

    “你知道为了你这趟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老者极不相信地看着吕晋荣递过来的钞票,居然拿出二十块钱来打发他。“若不是熟人所托,若不是熟人说你是老板,今早我师徒三会推掉要跳大神的活急急忙忙从山里赶出来吗!到得这儿下午三点多,叫你请顿饭,你说等晚办完事请吃大餐,我师徒三只好草草解决,想着到晚你怎么也得请一顿吧,可是你来这么一手分明是打发叫花子。”

    “拜托你,老家伙,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吕晋荣感到身边经过的人疑惑地看他们,他也不想跟三个形似古代走出来的人烦缠,尤其是那两个提剑抱铛的小家伙,四只看他的眼睛甚是吓人,没准真会扑上来咬他一口,又从荷包里掏出十块钱来递去。“你这样已经算不劳而获了,再不拿着,我跟你上消费者协会理论去,到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要不是我此刻精神不畅,我一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别以为我真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神棍。”老者悻悻地接过钱,瞪着使奸耍滑的吕晋荣。“有一天你还得求到我,你信不信?到时我叫你砸锅卖铁请我。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以后可有得痛苦了,就因为那屋里的鬼魂,他有如一个心魔一样缠着你叫你不好安生。”说到这里老者也没有去探究他的恐吓是否达到效果,他转过头去看楼顶的那户人家,心里头的疑惑又生了出来,当时的感觉及至猫眼里闪过的一点儿灵光,让他想到前两晚上天空上飞过的那线神奇的光点,这下不由得呆呆出神。

    虽然是在夜幕将至之下,吕晋荣还是看到老者那副凝重的神色,心里头也不禁为之惶然,也顺着老者的目光往朱琪家远处的阳台之上观察而去。

    而这时候出于介备心理的项生也站到阳台上往下看着这两个要与他敌对的人,他毕竟明白吕晋荣对他的居心,但他还不明白老者对他的居心。刚才他从猫眼里看到老者那冲过来的煞气,心里头感到的惶惑此刻还没消。这时看到老者抬头往他望来,心里还是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屋里退去。

    一时间老者忘记了身边的吕晋荣,他突然看到那片阳台的暗糊之下现出一个比周边暮色更为明亮的影子,就那么一闪退回屋里去,他禁不住浑身打了个激凌,双眼瞅住那个阳台不放,期待白影子的再次出现,心里想到这回可不一般。

    “人呢?”老者想到心里要向人探究的疑问,回头一看不见了吕晋荣。

    “师傅,跑远了。”抱着铃铛的十二三岁的小子指着那边越过街路一连吓停两台汽车的人影。

    “真有你的。”老者伸手朝吕晋荣的背影指去,嘴脸煞是严厉,手指头还不住地抖动。

第三十八章 灵幻月光

    “精灵,对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返回屋里进入书房窝在单座沙发里的项生对他魂里的神光问道。

    精灵有点怯怯地说:“他们是来要我们的命的。”

    项生有点疑惑地问道:“要我们的命?那个青年我知道他是来要我命的,可是那老者,我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觉得他发现了我,这个人真不简单,是有灵识的。”精灵的说话显得它是在思考。“本来他不会对你有太大的害意,但是因为他发现了我,他一定是想把我掳了去好使自己成仙呢,所以往后你可有得麻烦了。”

    “他发现了你!这老家伙真这么厉害?”项生吃惊地道。

    “我想是的。”精灵不同颜色的光点这下又闪射而出,项生看到眼前的暗沉骤然散开,折射到空间的光泽似乎还缭绕过一袭灵气,他在惊叹之下内心还生出了那么份隐忧。

    “他发现了你又怎么样,我觉得你不应该帮他呀,你怎么可以如此没立场呢?”

    “我知道是你使我生出最初的神志和灵性,我也想只因你而生,可是我们要没能力保护好自己,有一天我另落新主,就会顺应驱驭者的意志。”

    “你真有这么厉害,也能使人成仙!?”

    “我既然能使魂魄成人,为什么不可以使人成仙!”精灵有点傲慢地道:“世间万物源出一脉,都是天地浩大中生成,而我本身来自天地日月的精髓,天地能辅我,我亦能辅万物,包括人神鬼,只要你敢你就可以当玉皇大帝。”

    项生很不相信地道:“真的吗呢?”

    “不过我还是劝你做人的好。”

    “为什么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你不要琪了,你忘了当初的约定了?”

    “琪可以当王母娘娘呀。”

    “你还会逗笑,证明你没怕得很厉害。”

    多么凄寂的夜晚!

    夜色无边无际笼罩着漫漫的时光,同时浸染着两颗处在阴阳相隔彼此近在咫尺却不能相通的心。

    时光一如既往走回到当时的夜晚,陈设亦照模照样提供出当时的氛围,靠坐在沙发上的项生和朱琪相依而坐不知不觉显出当时的模样。

    他们也许不约而同地回忆起某年某月的某一个夜晚也是这样默默无言地相依着彼此温存,一起看时光挽着夜色在空间起舞。

    昨天的心怀里也许更多在隐隐约约中叹息着将来的生离死别,今天的心景却是不同地在恍恍惚惚中憧憬着将来的现实间有着怎样的重逢。

    此刻有所不同的是望向窗户外面的夜空已不见当年的吊塔,取而代之的是高楼上空亮着灯光的窗口,也见不到明亮的月光,依稀只有星星在闪。

    那一刻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项生目不转睛地注视高楼上空那敞开的窗户,情不自禁地说:“什么时候我们的家中才会亮起一片明亮的灯光,照着温暖祥和的气氛?”

    朱琪仿佛感到项生就在身边,她对着遥远的星辰望穿秋水,不由自主的说:“什么时候你不再是颗遥远的星,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

    这话让项生感到很无奈,他自问现在的形景真不是人,但他相信自己有一天真会做回人。现在他想让琪知道他的情况,却又很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他很希望自己让琪看到他的时候有一个好的感觉,而不是现在跟个鬼怪似的,即使不能让她感到他是一个救世主,起码能让她觉得他是个守护神。但他又觉得这样理想的情景似乎等于奢望。

    总之他认为现在不好让琪感受他的存在,也就不想在她面前显露什么了。

    这夜晚不知怎么了,忽然变得月黑风高。

    有一刻朱琪还觉得真是从没有见过如此漆黑的夜晚,她心里还有点疑惑,都快到中秋时节了,天色居然还这么黑。她靠坐在房间的窗台上看着天空黑压压一片,连星辰也不见了其踪影。

    这时项生已不在身边,他闪进书房里去了,老者的出现使得他又多了个要了解的内容,在陈书中拭来找去只找出本《民间风水》和一本《占卜命理》,这样无伤大雅的书也能让他的求知欲迷在了书房里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朱琪总觉得有一束月光在如幻似真地出现在她的幻觉里,但是天空明明看上去很黑,四周都伸手不见五指。

    这感觉好象有谁在作怪似的,尤其是她不经意一闭眼就感到月亮的光华洒遍了周围,一切都显得亮堂起来,脑海都仿佛被照亮了。

    在幻觉之中月亮的光华仿佛携着遥远纯朴的背景照进她的思海,让她不禁遥忆起小时候看到的清亮如水幽幽姣结的月华,记忆中的月光把童年时清晰地映出来的影子真切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不由得颤动了一下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因为她又一次想到了她的爷爷,月光勾起她对于爷爷的记忆。

    记得那是一个有着多么清亮月色的夜晚,月光把屋檐投到地面的影子照得清清楚楚,把地面上的一张叶子一根树枝都照进了她的回忆当中,教她是如何真实地记起爷爷那个最后留在世间的恐惊夜晚。

    当时爷爷已经过世,尸体就停放在老屋的厅堂里,不知是那位长者还是道师说,爷爷的入敛要在三天以后的午夜时分,否则很难头七回门入祖归宗。

    为了不让爷爷的尸体发嗅,第二天晚上棺盖不知是谁移开了。那晚她跟奶奶一起睡,睡在老屋门前的天井台的边房里。午夜的时候,万籁俱寂,唯独月光是那么兴奋,时隐时现,隐时朦胧现时明亮。

    她在睡眠中忽然听到屋里有说话声,睁开眼睛看到奶奶半撑起身子对着窗户跟一个人影说话,她看过去见到爷爷的上半身就出现在窗口,她还随即亲呢地叫了声爷爷,因为爷爷一直都很疼爱她,她跟爷爷的感情可好了。当时爷爷还应了她一声,跟平时应她的呼唤无异,可是她听到奶奶那害怕的哭腔在回答爷爷不让他进来时,她才想到爷爷的死,害怕得躲到了***身后,接下去爷爷跟奶奶说了什么她就听不清楚了。

    才一会儿奶奶在屋里喊醒了睡在别处的父母和叔婶,大家都出到外面来了,奶奶也浑身发软地半爬半走去开了门出到外面,出来的人都惊吓地看到爷爷的尸体就躺在天井的地面,一家人大惊小叫的,叔叔和父亲赶紧把爷爷的尸体抬进厅堂去,那时她护着门框抬头看到天空上正好有一块乌黑的云朵把月沉遮蔽了。

    往下一家人就呆在厅堂里给爷爷守灵,点起灯火听奶奶讲刚过去发生的现象,可是没有人敢相信居然会发生那么奇异的现象,爷爷居然站在窗口叫醒奶奶给他开门,他要进去看看妮妮,妮妮即是朱琪小时的乳名,那时奶奶害怕得不行,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那还敢过去开门。一家人又去问妮妮,妮妮当时不懂得大人们的害怕心理,她说确实是见到了爷爷在窗口跟奶奶说话,让一家人都放弃了以为是人为原因造成爷爷的尸体躺到天井里的猜疑。

    猜来猜去叔叔把爷爷的尸变归结到那至阴至灵的月光,一定是月光当时照到了躺在厅堂棺材里的爷爷,阴柔的月光唤醒了爷爷的魂魄,使他尸体从棺材里出来走到天井来到***窗下,最后爷爷躺在天井的地上,肯定是月光当时消失在乌云背后的结果,没有月光支撑,魂魄也就失去了能源附体。

    也许过了多少年我们人类的记忆中再也找不到那清亮如水的月光。当时的月亮曾经幽幽唤醒过多少魂灵的出躯,让那些走在先前岁月的人撞上多少奇遇,从而发挥多少灵幻的述说。到得如今污染的大气层遮掩了天空,稀薄的月光再也穿不透地面去唤醒地下的魂灵,因此今天就是走到荒野坟墓丛中也不必担心鬼魂的出现哦。

    朱琪那时不懂得大人们的惊心,后来长大才知道害怕。那时奶奶对一家人都隐瞒了当时爷爷对她说的话,两年后当他们一家子好不容易度过了那段饥荒岁月,奶奶才如释重负地对他们说起爷爷最后跟她说有一笔钱压在米缸下的红砖之间,奶奶正是用那笔钱接济了困难时艰。

    可知道当时爷爷是多么了不得,死后都还记得有笔钱没说出来。

    此刻,当朱琪再一次闭上眼睛,姣结的月光又一次照亮了潜意识下的一切,包括天空好象都洒满了银辉,然而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一切却是那么的黑暗。咦,奇怪了,她心里问自己,月光真的存在吗?可是感觉中幽白耀亮的月光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印象?

    幻觉中的月光无异在招魂一般,促使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在朱琪的潜意识里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睡着,因此她能断定眼前发生的事情不是梦幻。

    天空中的如银清辉在她幻觉里突然间旋灭而去,黑暗如同掀起的一个轩然大波,瞬间占领她的意志和知觉,她一下失去了自己。待她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轻飘飘地往上升,一种容不得她挣扎的感觉使她一下拉开与地面的距离直往天空上飘去。

    突如其来的际遇让她很疑惑,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如梦如幻的自己只是一个劲地往无顶的天空上飘去。

第三十九章 嫦娥奔月

    当朱琪看到眼前的黑暗蓦然除除消散去,她越往上去感觉光亮越明朗,她的意志被吸引了,天幕逐渐呈现出如水清澈,她很快看到丝丝的流云漫妙地从身边经过,这下才发现自己身上一袭轻纱如雾似烟,身体若隐若现。

    她抬头仰望,但觉月华的光芒洒满脸上,就连头脑的感觉也是一片清亮静谧,心便骤然兴奋。

    突然间看到好大一个灿黄泛光的月亮就挂在头顶上空,是那样的夺目耀眼,一种完全就是飞的感觉,使她欣然向月亮伸出一只手,侧着身微倾而去。

    莫不是传说中的嫦娥奔月也是她现在这样,难道在这之前她偷吃了灵丹妙药才造成离地而起奔月而来?

    事实上她就无法抵触那种被月亮吸引而去的感觉,一定是谁对她施加了法力。

    月亮离她越来越近,终于扩张至她的视野触及不到其边缘,在月亮身影的笼罩下逐渐显得她的渺小,她看到自身的裸露也越发明显,身上的如雾轻纱掩饰不住肌肤泛起的莹光,她也看到了月亮里的琼楼玉宇,亭台石桥,远远泛着莹白的寒光,仿佛渺无生迹。

    在这样神奇的际遇之下她顶着强大的寒光踏上月宫的边缘在一幅楼牌下经过,向那无比清冷寂静的广寒宫走去。除了看到脚下的厚厚的云雾时而涌起时而静伏,眼前的迹象已不知是多少年来的沉寂。

    忽然一丛云雾从地面卷起向她飘来,云雾瞬间缭绕到她的眼前和身周,使她一时难辩方向,却又觉得云雾中好象生出一股引力裹着她向前走去,她不得已左右摸索了一阵,待她看到眼前空洞冰寒的走廊,洞开的窗棂,及至死一般清凉寂静的宫厅,近身的云雾已然消散,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有人吗?却那料到声音居然如同一支发力射出的箭羽直穿过空间迂回过门庭窗扉亭台栏阁传张出去很远,那情形让她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好象多少年前已经遗失底蕴空剩表壳再没有灵气存在,她伸手摸到一根廊柱,感觉是无比的冰冷。

    而她经过的长廊,宫殿,偏厅,寐室,院落居然都找不到人,眼前的院落屋宇使她难辩方向,其间路径曲折转辗,格局甚似迷宫,但是氛围都无不冰寒清寂。忽然也犹自庆幸没人发现她,因为她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身衣不蔽体,急忙闯入一个寐房里去,把门掩上,看着里面的布置,她就觉得这是一个女子的睡房,空间弥留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轻纱维幔遮掩后面一席暖床整理得规整结净,就连纸糊的窗扉上贴着的一朵朵剪花也显现女性的味道,她走到一架梳妆台跟前拿起一个香盒,无疑闻到散出的桂花香味。

    她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从下看到一面铜镜里的自己披头散发的有失仪容,便拿起一把梳子梳理起头发来,在潜意识下她觉得自己的怪异,她竟会把两边刘海的头发梳拢,捡起台上的线绳绑住,再把脑袋后面的头发拢结,拿起一支发钗插入固住。她历来都没有这么整理头发的习惯,这下却做得顺手自然,想想也觉得奇怪,好象这屋里的主人长年坐在这里梳妆打扮弥留着的神韵当下已渗入她的形意里,她的潜意志也就不由自己地进入了那人的动作和神态,跟着在盒子里拾起脂粉轻扑于脸上,用润唇的叶片了放在嘴唇间轻吻两下,然后她看到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素白色的长裙和一套内衣裤,她去将这些衣物一一穿上,回到镜子跟前一照看不禁轻轻低呼,脑海里闪出的意念告诉她,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嫦娥。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真弄不懂自己干么会搞成这样?想到自己如梦似真地飘到月宫上来,处身于这样每一寸空间都飘荡着万籁俱寂的寒冷清宫,未来在她心里顿成了悬念,也感到了害怕,一下子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人世间,回不去从前的生活,顿时变得紧张和警惕。

    就在这时她猛然发现窗外立着个人影,她吓得一惊,对着那个形似古代人打扮的身影喝道,谁?

    “真的很象她,真的很象。”窗外的男人有点讷讷自语,还明显停留了一下才从窗户上淡退而去。

    “你是谁?”朱琪去打开门顺着走廊出到窗外,看着幽冷悠静的庭院好象从来就渺无人迹,四下里张看也见不到人影。

    那一刻她倚着走廊的栏杆看着院落之后远处天地间一遍茫茫的银白幽清,心里的孤零油然而生。

    刚才的那个人影会是谁?她问自己。

    记得小时候她听过爷爷讲过月亮的故事,月亮里有一颗月桂树,有一个叫吴刚的人,吴刚是出于什么原因要用斧头砍月桂树,也许是因为受罚,也许是因为要成仙,可是被砍的月桂树的伤口会自然愈合,吴刚无奈日复日年复年砍着永远倒不下来的月桂树,时至今日这个流传下来的故事还在叹息着吴刚的苦难,无数流传下来的故事好象都是完结的,而吴刚却是一个例外。而月亮里还有一个女子叫嫦娥,她是偷吃了灵丹才离地飞天,被王母娘娘困在了广寒宫里。月亮里好象就只有吴刚和嫦娥两个人,她心里想如果刚才那个人是吴刚,那么吴刚会对她有什么企图呢?如果是吴刚,那么嫦娥去了那里呢?

    此刻她打量着自身的装扮真害怕自己会是第二个寂寞凄凉的嫦娥,便抵不住四下里憔急地去找寻嫦娥的身影,求嫦娥把她放回人间去。

    再说项生从书房里出来已经是凌晨的两三点钟,他心里尤其挂念朱琪,便借助精灵汇至手上的力去推开房间的门,他对黑暗的境物看得尤为清楚,一眼便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心神一紧,四下一张,发现朱琪就那么样坐靠在窗台上仰着头。

    他心疼地走过去说道:“琪,你这样叫我看着内心真是过意不去,是心事缠着你不能睡个安稳舒服觉吗?”

    可是他伸手去试图推醒琪让她回到床上去睡,却怎么也推她不醒,精灵一用力还把她推向一边歪倒。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醒不过来了?”项生问精灵道,一边还借用精灵施出的力度去拔弄朱琪。

    “坏了,她被勾走了魂魄。”精灵一下紧张地道。

    “勾走了魂魄!?怎么会这样?”项生吓得不轻。

    “她一动不动的分明是魂不附体,随你怎么叫也是不会醒的。”

    “谁,这是谁干的?”项生憔急起来。

    “我想到了,一定是月亮上那张脸,他找你麻烦来了。”精灵道:“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觉得月光是一种很能勾魂的东西,他一定是从月光中撑握了勾魂的法门,昨晚趁黑摸下来了。”

    “你怎么看得出?”

    “夜晚那么黑,那儿来的月光,他一定是亲自动手把你老婆的魂偷去了。”

    项生对着窗外夜暗的天空扯嗓大吼:“吴―刚―。”这一下愤然的吼叫好象致使他的声音细若蚊鸣地在空间里响起。

第四十章 死了都还相信有明天

    发泄过气愤之后,项生一屁股坐到床铺上道:“吴刚这老小子,不好好劈月桂树,倒学得跟月亮一样阴,他干么不明着来找我,而要把我老婆抓去?”

    “这个你要亲自去问他了,他一定是有什么心思的。”精灵回答说。

    项生一下从床铺跃起象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转着说:“走,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走,去救琪去。”

    “收拾什么?”精灵很是不明。

    “噢,对不起,我忘了,琪被抓走的只是个魂魄,冻不了也饿不着。”项生说着来到窗户边。“那我们走吧。”

    “去那儿?”

    “月亮上呀!”

    “别怪我说凉你心的说话,现在我们都上不去。”

    “为什么?”

    “上月亮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凭我现在的力量,恐怕上到一半就心力不支了,到时一口气缓不过来,吴刚必捡个大便宜。”

    “那怎么办呀,琪就不救了。”项生又有点想哭了。

    “你急也没用,谁叫你不安份,死了也就死了,还求重生,这回知道错了吧。”

    “精灵,你这回不该来打击我呀,要没有我怎么可能有你!既然有了今天,我们就应该向着未来,难道你不想在这世间潇洒走一回么?”

    “恐怕潇洒不起来呢。”精灵也道出自己的远见,继而说:“要上也得三天后,而且三天后能不能上我也不敢肯定,就要看你有没有毅力和勇气在这三天内努力增长我的灵力,况且三天后的夜晚如果月光会很亮,月光就会给我们的飞天借力。”

    “那现在请你帮我把琪搬到床上去好么。”项生听了精灵的说话也只好作出妥协。

    项生依靠精灵施出的力量把朱琪从窗台搬到床上放好,他看着朱琪浮在两束斑斓的光点之上移去,他还是有点想不明白精灵的力量是怎么生出来的?不过想到既然激光能击穿钢板,能将人体开膛破肚,他魂魄里不外神奇的光点把个人托起来也就是小意思了。

    “琪,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项生对着平躺在床上的朱琪真诚地道歉。“我一定上去救你下来,你在上面可要忍耐,不要怕,就当是一次月球旅行,这可是亿万富翁都完不了的梦哦。”

    ――――――――――

    太阳徐徐冲出地平线,一轮红日光芒万丈,天地逐渐一片耀眼,暖洋洋的热力随风而来,项生站在展开一道口子的落地玻璃窗前,阳光从他的魂魄间照射而过,他感到魂魄里的精灵活跃的兴奋,很是贪恋这清晨阳光里的精纯之气。

    城市的晨光曲也逐渐纷闹起来,他望将下去觉得城市的车流和人流混合到十字街口发出的声响也逐渐如同气浪一般漫淹而来。

    然而眼前这样一遍浩繁而渺渺的生态也让他内心感到困惑,从一具魂魄过渡到一个真实人,他将会如何变身,命运将会如何谤造一个瞒天过海的过程让他最终光明正大地混迹进芸芸众生的海洋?他望着下面潮水一样的人流,心里头竟会想到那儿会不会有某一个人是由魂魄变生而来的呢?那不露声色遁迹于人群边际与人流擦身而过的某个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这世间上身份和形迹都可疑所以要尽量避人眼目呢?

    风实际上不是从四面吹来,而是如此习习清爽的风到得这处楼顶平台上,由于受到别处建筑物的影响而形成一股回旋的涡流,而项生正好处于风势的运行轨道上,风里生出的力量把他整个儿魂魄托了起来,他放任自己随风而去不住跟随环绕的风势来回。

    这样的情形不止带起他的魂魄也撩起他思想的纯净,使得他几乎觉得魂魄溃散在清风里,只有思想的灵魂去面对此刻看到的两分天下令他心旷神怡的蓝天白云,在大自然的创造力量下气势磅礴的白云又是那样的瑰丽生动,蓝天的幽旷清澈使他心怀宽广,望其深远却犹如眼前。当他随风的环流转到某一角度时,近午的太阳在他的视线下幻化出一束耀眼的橙黄色光柱,一圈圈光斑从光柱中幻化而出,在蓝天白云的陪衬下烘托着他思想的灵魂,使他不由得感慨万物的博大精深。

    风让他感到了从远处而来的气息,那是从海洋深处飘来的生物源出的腥气和微份子,从飘荡的空气中他也发现了蒲公英的花丝,也仿佛看到空气本身的微量元素,这一切渗入了他与空气混同一气的本身,也渗入了淡淡灵闪的五色精灵之光的本身,眼前的迹象让他臆想起生命本来的起源,闪烁的精灵会不会将这样的细胞核植入他的魂命里,这样的话,往后他就可以从天地间走来,慢慢走成一个人猿的样子。

    正当他耽搁于翩翩幻想之际,看到天台的门口走出来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他的样子绝望而懊丧,似是一个生无可恋走到绝望边缘的人。这个四十多岁上下的男人走到天台的墙沿来回走动不住望着下面的地面,项生心神紧张地从风流里挣扎出来跳到地面走向这个男人。

    “干什么呢,要寻短见吗?瞧你这副不想活的样子。”项生跟随男人走动,对他说话。

    “看来我真要从这上面跳下去了,不然怎么办,生意到了绝境。”男人盯视着下面街上经过的细小的车辆和路人,看得了对高空感到的发怵。

    “让我猜你一定是生意失败面临破产债台高筑走投无路了吧,一时想不开就选择这么条从高空上摔下去的绝径。”站在男人跟前的项生说。“可是你想通了没有,即便你在半空中想到他日或会有扭转命运的机会已是不能叫停的。”

    “日后我还有机会卷土重来吗?不可能的了机会是盼不来的,重新开始也是做不到的了,如果是苟且偷生地活着负下的何日还清!还是跳吧,跳下去一了百了。”男人在试图冲破最后的心理防线。

    项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说:“为什么我要死着性子回来,你却要死着心眼离开呢,是生命让你感到没有价值了吗?不是的,一定是生活让你再没有勇气和信心去面对,你害怕面对那一无所有又忍辱负重的现实,你这一跳是为了寻求开脱也是一种逃避。”

    “阿玲,我这一走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真对不起你们,我留下来也是连累你们,没有我你们还能好过一些。”

    “你这家伙挺会告慰自己的,看来你是非跳不可了,这么高你摔下去非摔成一摊烂泥,这下我真拿你没法子。”项生看着男人爬上墙围站到上面,他不禁感到迷惘而自言自语。“曾经我很遗憾生命的短暂,而这家伙却是嫌命长。莫非是我想错了,我对人生的理解太过于情感细腻才造成难舍难分?若不是存心要回来何至于累人累己,琪,是不是你心理也在怪恨我?可是我真的相信有明天的呀,我不甘心放手还不是要给你美好的将来吗。我死了都还相信有明天,可眼前这人还没死就以为没有明天了。”

    “永别了,曾经我为之奋斗的明天。”在项生不注意时,那男人伸腿跨出空中,单腿往前一纵,向空中直跌出去。

    “哎呀!”项生在那一刻竟然纵身往那人一扑跟着跌了出去,将那男人抱在了怀里,可是男人连同自己还是直往下跌。

    项生在急促地往下落去的同时看着吓得闭上眼睛的男人说:“希望我这次能救得了你,如果这次你死不了一定以为自己命很硬,你就有信心奋起去扭转自己的命运了。”

    那男人万万意料不到自己从那么二十层高的楼上摔下来居然不能遂心所愿,当他摔到地面的一瞬间还是感到浑身一阵剧烈的痛楚,但他明白这样的痛伤不足以要他的命,以至他头脑清醒感觉离奇地挣扎几下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跌伤的腿膝和手肘,还有头部的痛楚,极为想不通,那时他还看到眼前出现许多的小光点一闪一闪的,还以为是自己头部碰到地面产生的震荡反应,发晕而冒出的星星。

    附近有几个人发现这个男人摔下楼来都惊奇地跑过来。

    这时男人别腰间的手机响起来,他心头猛腾起一阵慨叹,自己这么高摔下来居然连手机都没摔坏。他掏出来接听,听到电话里说,老板这回我们有救啦,恒星公司今天早上推翻了与康乐的合同,要与我们谈合作,这是绝望中的一线生机呀!这回我们有机会翻身了。

    听得电话里的说话,那男人激动得作不出声来,抬头望向天空,眼里泪花闪闪。

    项生发现自己依凭精灵的力量在最后着地的一刻承托住男人的身体挽救了一条生命,也抵不住高兴,伸手拍着那人的肩说:“老兄,你应该请我饮。”

    “刚才你是从那儿摔下来呢?”人群中有人问。

    “二楼,靠窗口看足球,一激动翻身摔下来了。”男人答了一句,顾自走去。

    “我明明看着他从高空上摔下来的。”人群中有人道:“莫不是我看花眼了?”

第四十一章 夕阳下的广场

    夕阳西下,余辉照洒着街边花园的宽大广场上,将正对着广场的街路边一排老旧而别有西洋风格的四五层楼建筑也仿佛渡上一层古铜色的光芒,使得远离时代风尚的沧桑风貌似乎具有了几分神秘色彩,广场上行走兜游着各色人等,有沿途叫卖的小贩,兜揽生意的手艺人,疲惫的旅游者,消闲和无处可去的人们,还有城市的流浪汉,他们都或多或少身染夕阳余辉,在微凉秋风中暂且寄存于这片摆渡光阴的开阔地面上。

    项生在经过三天的与日光的奋战,这时霞辉弥留日暮将至,他竟然也能暂时安然坐在广场上一颗榕树下的石围上,看着眼前的人们,心头一时也感到了休闲。他心中记起临离世那年坐在轮椅上看到的这片街边花园广场,相比之下场景和人等多有了变化,今天看到的似乎多了些沧桑和另类的人。但是在他心里那些或困坐或守望或徘徊的人们并未致使情绪低落,他依然象昨天一样看到太阳的光照映在树枝叶丛间发出闪光的斑点,依然激起他对人生满怀而出的恋意,当秋风清爽地从他魂上吹过,余辉温暖地晃荡在心间,他隐约觉察到树叶的影子也摇晃在魂魄之上,好象在一刹那间他还发现了身上局部的肌肤依稀呈现了出来,他欣然地笑了,仿佛这是意料中事。

    当他抬头往东边看到那轮淡白朦胧的月亮也在徐徐升起,他的心便兴奋莫名,想到就要去实现的愿想,那不止是要去救琪的愿想,更是要与琪在相逢之下拥抱的愿想。

    “糖葫芦,要么?一块钱一串,糖葫芦。”一个肩扛一根满插糖葫芦的竹杆棒子的叫卖人从他身边经过视线正对着他,其实是向坐在他身后玩耍的小孩说的。

    “追寻梦想的路恐怕会很长呢,到何时我才能衣锦还乡?梅,你在家乡还好吗?”一个满怀失落的异乡人在他身边坐下,自言自语。

    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走过来,男的对女的很生气,一阵激烈的争吵之后扬言要分手,女的情绪便控制不住了,紧紧抱着男孩不放,两人象扭相扑一样在他面前扭来扭去,男的最后若摆不能,作出副凛然绝望状,扭过头来目光对着他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微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在项生跟前出现的人却让他笑不起来了。

    那是一个看样子要奔三十的人,从他的相貌和打扮上真的很难分辩他是属于那一类型的人,身上着一件半短牛仔裤,一条过于肥大的条格子衬衫,脚趿一双布鞋,应该不象一个长途跋涉者,可是他身上还背着一把很古老笨重的油布雨伞,手上却还牵着一条土狗,更准确地说他应该形似一个流浪者。然而他的肌肤却是较白而细嫩,嘴唇的颜色还明显比同龄人鲜艳,一双黑眼珠显得炯然有神,从这方面来看他倒象一个常年困于室内的人,反正就是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人向项生走了过来,当他开口说出第一句话,项生几乎就能断定实际上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我是二郎神,我是来斩妖除怪的。”牵狗背伞的人经过项生身边时停留了下来,视线正触信他的视线,使得他一下心惊胆跳。

    “你看得见我吗?”项生不安地对来人道。

    “我有通天神眼,谁都别想着欺骗我!谁敢欺骗我,倒要他尝尝我三尖两刃枪。”来人的目光在项生面前左右游移,他的狗扯着他手上的绳子要往别处去,他跟随走两步,又扭过头来目光对着项生这边。

    “这人莫不是精神病患者?”项生自言一句,看着那人又向着远处警惕张望。

    “小心点,别惊动他。”远处忽然走来几个穿白色工作服的人,分散向项生这边包抄过来,乍一看到,项生也紧张得站起来,一下还以为是来捉拿他的。

    “快跑,哮天吠,他们这帮子又来捉拿我们了。”待得那人发现有人急步向他这边跑冲来,他马上撒腿就跑,手上还紧紧拖着那条狗。

    那帮子训练有素的专抓精神病人的工作人员未让他跑出多远便将他紧紧围住,两下子身手便挟持住他,挣扎不得,将他带往广场外面。

    被挟持而去的人高场喊道:“我是二郎神,谁敢动我,待我解下背后的三尖两刃枪反而将你们一一擒拿。”

    “精灵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虚惊一场的项生重又坐下来,问潜伏在他魂里的神性灵光。

    “我还没懂这么多呢,二郎神是谁?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思,你好象很怕他。”精灵说。

    “二郎神你都不知道,那不用问了。”项生有点懊丧。“那不是吗,他要把我当鬼怪了,要来抓我,以后我还怎么做人?”

    “这下你快跑吧,二郎神没来,那个法师倒来了。”精灵一紧张,在项生身上又现出几点精纯之光。

    听了精灵的话,项生往周围望去,果真见那三个一老两小的人在广场上踱步过来,不过眼下他们都是一副平常人的打扮,老者身上还背着个鼓鼓的行李包,是那种人造革上面印着某个大城市名称的黑色皮革包,料想里面一定装着不少东西,可能是他施法的行头和家伙,项生心神一紧道:“怎么办,这老家伙,莫不是要吃定我了?”

    “我觉得你向着有光的地方躲好些,这样他未必能发现你,要是往暗处他肯定能感到你的存在。”精灵提出它的想法。

    “想不到我也是个另类,身为鬼魂却要躲明处,不能躲暗处。”项生寻着这个傍晚最后弥留的一抹映在地上的落日余辉奔去。

    “那不是因为我的帮助,你才能向往到光明吗,要不你修上百年也未必有这份能耐。”精灵的语气有点得意。

    “师傅,我们干么不回家去?”走在广场上的一老两小当中一个着套内衣运动服的小子问道。

    “是呀,干么要在这附近逛来逛去的?”另一个着套脏兮兮的土布西装的小子也说。

    “师傅自有原因,师傅发现了一个大宝贝,一定要想办法得到手。”老者带两个徒儿在项生刚才坐的榕树下坐下。

    “什么大宝贝?”运动服小子道。

    “它的妙处你们还不懂。”老者目光向周围扫视一眼,压低声音说:“这么跟你们说吧,有了它,师傅就可以成仙了。”

    “成仙,那不是上了天!”西装小子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的师傅。

    “上了天就是神仙了。”运动服小子说:“有了它,师傅真的可以做神仙?”

    “那不是!到时师傅就可与天地同寿,极乐一方。”老者浑浊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光亮。

    “那,往后师傅就不要我们了?”运动服小子看着老者的目光有点失落。

    西装小子倒是不作声,他目光望向广场外面的世界,神色不禁露出向往。

    老者伸手搭到两个孩子的肩头上,抬头向天空上望去,一脸快慰地道:“怎么可能不要,到那时你们就是师傅的随身伴童子,铃铛你就给我抱拂尘,桃木给我抚扇子,咱们一起逍遥快乐去。”此刻他的思海里一定出现了某位老天尊的形景。

    美好的景象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来,广场上出现放烟花的场景,好象是附近那个公司藉开业盛典之际搞的欢庆节目,一时间引来大量的人群来围观,看着烟花发出不同的光束升到高空上炸出美丽灿烂盛开的异彩纷呈的光亮,一朵朵在夜空中散开,项生也不由得兴奋,想着自己即将离地飞天,有如人间的烟花,可惜不能炸出一片盛开。

    那时月亮也清晰地出现在天幕之上,橙黄明亮地将光辉泻往人间。

    当一条条跳跃灵动的小光束接二连三呼啸着往高空上奔去时,在场观看的几百号人好象都看到了一线更长的五色斑斓的光点,也随着地面炸出的烟雾往高空上窜奔而去,在那一束接一束号叫着上天的小光束在空中炸出朵朵光彩纷呈的烟花时,只有一线光点直往高空上越去,顷刻之间消失在夜空。

    “哎!老头,你干什么?”负责放烟花的几个人看见,放烟花的地方烟雾迷漫中有个老头直往一堆未燃放的烟花奔去,抱起一大扎火箭筒。

    “点火,快点火。”老者向冲过来阻止他的人说,示意往他身上的烟花点火,好让他飞天而去。

    “老家伙,你想做万户是吗!”放烟花的人把老头身上的烟花拿下将他推往人群。

    “再让我碰见你!”老者往天空上望去已不见了那线光点,他志气满怀地道。

第四十二章 广寒宫之情变

    朱琪想到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凄冷沉寂的冷宫时,并未觉得有多大,也就是几片若隐若现的屋顶飞檐和数面装着窗户的屋墙以及高大的围墙,遂至她走到里面也没觉得宫殿院廊厢房的众多,然而在她要找到出路离开这片死寂清冷的房子时,居然辗转往返也找不到出去的门路,满眼都是古时建筑的风格,那雕梁画栋的殿堂,精致灵巧的木雕屏风布置的偏厅,厢房之间的走道两边构造精巧的窗格和门扉,及至房屋之间院落的设置的凉亭小桥,都让她对方向感到迷惑,不得已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仿佛自己走进一个布局复杂的迷宫,本来觉得这片冷宫仅是遗失了人气和神韵,在她找不到出口心生害怕时,便觉得这里面好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迷惑着她,让她始终走出不到外面去,刻意要把她留在这里,在为一种活生的孤独和寂寞,染幽冷清寒,成为第二个嫦娥。

    那一刻在她神志低迷之时,看到房屋之间的通道的拐弯处有一个与她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影在走动,可是她追过去却又见不到人,那身影在她不经意的回眸和转眼之际出现在偌大的厅堂里,也跟她一样悲哀无望地走动,她叫嚷着走近去那身影也就消失了,心里很怀疑那莫不是先前经过的地方留下来的幻影?要不然在她之前有一个跟她差不多模样的人也象她现在这样到处乱转,同样找不到方向。

    “你是找不到出口的,别白费心机了。”忽然有个声音冷溲溲地从外面传进屋里来。

    “你是谁?放我出去!”朱琪扯高声音叫道,声音带着哭腔。可是往下她又听不到声音了,她惶惶地嚷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人间去。”

    广寒宫给她的迷惑还不止这样。

    往后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声笃笃笃的响声,她惊喜的循声走去,以为声音会带给她明确的方向感,可是到得房屋的那一边却吃惊地发现声音改变了方向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她转身又循声而去,每回走过去总发现声音与她捉迷藏一样改变方向,终使她对声音无望,她停下脚步细听那声音的出处,觉得很象是砍伐树木发出的声音,她对这声音很熟,小时候在老家的山林里经常听到。响声是从那儿传来?她怀着这个疑问想起看到月宫时并未发现树木,难道是宫殿遮挡的一边?是吴刚在砍月桂树吗?

    “吴刚,是你吗?”朱琪来到一个院落里高声喊。

    话声未落,砍伐的声音便嘎然止住。

    可是没有回答。

    “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行吗?”

    回答她的是砍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朱琪最后疲惫绝望地在一个厅殿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凝望着眼前的空间,赫然发觉这是个何等样困苦人的冷宫,清寒仿如水气般沉淀在空间里,幽静犹如烟雾若有若无缭绕于屋梁和柱子间,使她感到发自内心的冰冷。

    前人是怎么在这样可怕的房子里度过的呢?她怀着这个可悲的疑问疲惫地闭上眼睛。

    就在她潜意还属清醒之时,她突然听到空间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啼哭声,还一下一下的抽泣着,哭声的间隙还听到女子的声音说,我要回去,让我回到人间去。

    谁!她睁开眼冲空间里叫了一声。

    然而一切又恢复了清寂,她凝神细听还是听不到声音。

    “玉兔,谢谢你来陪着我,以后月宫里就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你害怕吗。”

    声音在她再次闭上眼之后,从空间里传张出来。

    她再次睁开眼睛,一切又恢复平静。这种诡秘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差点错以为广寒宫里装着套音响系统,可是四望又感觉不到声音出自那儿?

    “妹子,今夜是人间八月中秋,我为你带来亲自酿造的桂花酒。”当她再次闭上眼睛,一个男人兴奋洪亮的声音猛然破空而来。

    “吴郎,你的出现使我从绝望中得到一份解脱,从此不再那样孤独寂寞。”又是原来那个女子的声音,这下却声含柔和。“你这么辛苦,还为我酿造,制香粉,而我却不能帮你。”

    “可惜我不能常陪着你,只有每到八月中秋我方能从月光中看到入门的玄机,进到寒宫里来。”男人的声音说:“再说那颗月桂树折磨得我好苦,我若不定时砍伐,就会头痛若裂,身痒无比。不然我就时时刻守在外面跟你说话陪着你。”

    朱琪闭目静听,她好想知道自己身处的所在曾经发生过的往事,她感到听到的声音都是曾经在空间里发生过的事,它们被那冷寒清幽的灵力挽留包容在了空间里,此刻一句一句传张出来是因为遇上了她这个知音。

    “我们都是受到惩罚的人,只恨当初犯下的错,你不该贪欲成仙,我不该偷吃不死仙药,为什么我们如此不幸,我们想要到达的向往却造成我们的惩罚。”女子有些凄凉的声音说。

    “故事已经发生,好象没有结束的时候,谁来为我们解脱!”男人的声音流露出愤懑。“如果他朝有幸遇上神灵法宝助我力量破解现实的困绑,我就与月桂树作一了断,将广寒宫的现状改变,与你永远留在这里,只羡鸳鸯不羡仙。”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现实已经有所改变,吴郎你可要记得每次都来看我,我走不出这个广寒宫,它里面的幽灵在困绑着我,但我相信有一天我们终会走到一起,你有信心吗?”

    “有!百年等得共船渡,千年修来共忱眠,从此心里有了你,我吴刚就有了伟大的力量,有一天我终把月桂树砍倒下来。”

    “哦。”女子的声音低低应了一句。

    片刻的安静过后,朱琪猛被一阵兵戈相向碰击发出的声音吓惊起来,但听得空间里一片“兵铛”之声。

    “杨戬!杨戬!我跟你拼了,你竟来夺我所爱。”兵兵铛铛的器械碰击声中,响起刚才那男子的暴怒的声音。

    “吴刚,你斗不过我的,”另一个男子威吓的声音传起来。“不要惹我二郎神发怒,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你们不要打了,求求你们,再打下去你们干脆先把我杀了。”原先那女子的声音惨切地哀求。“求你们停手吧,这一切都是我嫦娥的错。”

    “不,妹子你没有错,是这个不安份的歹人来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我要象砍月桂树一样把他砍了。”原先说话的男声传出来,紧跟着就是一阵兵械相碰之声响起。

    “以你吴刚的力量,月桂树你永远都破不下来,更别谈打得过我,还是让我来教你尝尝神的威力吧。”后来出现的男声说过话,就听到一种凌厉的法力在空间击发出有如电闪雷鸣的传音绕旋在殿堂之上。

    “呀!”随着一声惨痛的嚎叫,一个钝闷的金属物落地的声音也接着响起。

    “吴郎,吴郎!你觉得怎么样?”女子关切紧张的声音响起。

    “妹子,不要跟他走,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原先那个男声此刻显得尤为痛楚,难以发声。

    “吴郎,不要这样,我求你了,我受够了!”女子的声音哭起来。“这广寒宫的凄清寒冷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而他可以救我出去,从此我就可以脱离这片房子里的魔法困扰,再不用在迷惘和彷徨间不经意看见自己的身影从某个角落里浮现,再不会听到你砍伐的声音无处不在地响起,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崩溃了,你原谅我好吗,从前我们说过的话你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不,妹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上天不会就这样残忍,命运不会就这样一成不变,我相信有一天我们终会脱离自身的扼困,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月亮中,到时我吴刚也将会改头换面从砍伐者变成开荒牛,在月亮上种植出更多的月桂树,你也会成为一个贤惠的宫主,将月宫里冷寒的幽灵彻底摒弃,从此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从那声音里朱琪能够听得出一份由衷的向往。

    “可是那一天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我们又怎么去相信有这样的一天?吴郎,你想想我们背负各自的枷锁默默承受了多久,已不知人间今夕为何夕?照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出路在那里?曾经我也寄望过吴郎你能将我从这月宫里千年变生的幽灵中解救出来,可是每到八月中秋才能见到你,而这月亮中天的年月也份外漫长,其余的时间我就只能与月兔相伴,听着你砍伐的声音凄凉地传来,承受着处境的折磨,我的绝望此刻真不知如何向你形容。”女子凄婉的声音让朱琪听着但觉惊惶更甚,紧跟着那声音却变得兴奋起来。“但是这一次我碰到杨戬的到来,他对我心生同情,要帮我脱离广寒宫的沉沦,要带我去到那我们曾经梦寐以求到达的仙界。吴郎救你能谅解。”

    “不,不要离开!”原先那男人凄楚而绝望的声音。“妹子,你一走,要战胜困难的决心也跟着离我而去,叫我今后怎么办?”

    “杨戬!你夺人所爱,你这个采花贼,我吴刚苦苦修来的缘份就这样给你攥夺了,我跟你没完!”悲愤的叫声过后,余音还缭绕在空间许久不散。

    许久,朱琪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死寂,她内心抵不住的发颤。

    原先以为走不出这月宫只是一时间的事,却没料到这里居然存在着无法端测的幽幻和法力,这里发生过的人事让她很是怀疑自己是否吴刚找上来弥补心灵创伤的替代品,莫非他想将他困服成嫦娥,让一值耿耿于怀的曾经的爱恋模拟再现?想到这里她徒生出呼救的迫切,禁不住低低哭出声来,向空间哀叫道:“我要回去,让我回去人间去。”

第四十三章 情敌要单挑

    夜晚,朱琪家的门外,李运明用手拍打着门叫道:“朱琪,朱琪,在家吗?”

    “你说,这都三天不见人了,你说她能去了那儿呢?”站在一旁的吴年生说了句。

    听到外面响过好一阵拍门声,对门人家的一个阿婆打开门说:“你们是来找小琪的吧?”

    “是呀,阿婆,小琪在家吗?”吴年生问道。

    “在不在家我不知道,这两三天我都没见过她。”阿婆想了下说:“三天前的傍晚,我见她在门外和几个人吵架。”

    “吵架?和什么人吵架?”李运明看着阿婆说。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个青年人和一个看样子是作法的师傅,还有两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小鬼头,他们好象要进她家里去,小琪不让,就吵起来了吧。”阿婆用眼光审视着眼有的两个人。“你两个是和她一起做事的吧。”

    “我们是他的手下。”李运明道:“阿婆,那个青年人长得怎么样,有没有经常上她家来?”

    “那个人呀,跟你年纪差不多吧。”阿婆指了下李运明;“斯斯文文的,样子长得不错,跟这帅哥有一比。”朝吴年生指了指。“我见过好多回啦,小琪的爱人在的时候他就来过,好象跟他们家很要好的,前一阵子也见过一两回,对小琪很关心的一个人,小琪管他叫什么来着,,,”

    “是不是叫吕晋荣?”吴年生道。

    “是,就是这个人。”听阿婆的口气她很能断定似的。

    “他们干么要上她家来?”吴年生问。

    “我看八成是怀疑她家里闹鬼。”老太婆样子很是不高兴地说:“这都什么年头了,还闹鬼闹神的。”

    “那后来呢?”李运明追着问。

    “走了呗,小琪说要报警,他们还不灰溜溜走了。”

    “妈,你在跟谁说话呢?”阿婆身后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跟着就见一个湿头发包着毛巾衬着张白无血色的脸(好象是刚做了美容)从阿婆身后冒出来,一见门外的人就嚷:“找对门的吧。”见到两人点了下头。“不知你们是怎么做她朋友的,明知她一个人过的日子,要经常来看看她嘛,别让她家一天到晚没个动静,夜晚一下来就瞎灯黑火的。我平时在家进进出出的看着感受着,我的情绪都不怎么好,都不知她是怎么过的日子,她不是不在家,我怀疑这回都在家。”听了这句话老太婆用手肘往后碰了碰,嘴上说,你别乱猜。“她就是人不爱动,整天死气沉沉的,都不知她心里装着什么芥瘩,你们说是不,爱人都走了这么久了,什么想不开也该放下了是吧,还跟自己较什么劲呢,日子又不等人的。我们跟她一般认识的不好说她,你们就真该疏导疏导她了。”女人的嘴巴象打枪子。“怎么也该凑合着认识个男朋友找个家了,是不是目前还没有物识好的?我做卫生管理的我都看不过去了,明天拿她身份证和资料过来,我给她奔走一下,给她联系个中介所多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

    一通说话下来让听着的两个人都愣了下,李运明开口道:“难得你这么热心肠,这件事真得要你帮一下忙了,明天我就过来找你,最好能帮她找个恋家的爱窜门的宅男型的。但是现在你能确定她在家吗?”

    “这个我真不好说,真不在也有可能,你说她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总得跟你们交待下吧,别不是出远门,或者回老家了?跟谁赌气呢吧。”老太婆身后的女人说。

    “要不你们等到明天看什么情况,这么大个人了也懂得照顾自己了是吧。”老太婆说了句。

    “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这回都九点多了。”李运明看了下手表对吴年生道。

    “你说她有什么事不跟我们说一下,让人心里急的,现在电话打不通,拍门又没人应。”吴年生向电梯那边走去。

    下到楼下他们开着小微车出到小住区外面经过街路上,坐副驾驭座的吴年生有点气愤地说:“吕晋荣这个***,你说他在搞什么鬼,干么要带个捉鬼师傅上朱琪家去?”

    这句话让李运明猛想起那天晚上开车撞见项生的鬼魂,吓得一下踩住了脚刹,车猛地在路上打刹,吴年生一个趔趄头就撞到挡风玻璃上,他捂着头晕乎乎的冲李运明吼:“你真怕鬼呀!”

    李运明刚要说话,却看到前方路上给一辆小车打弯过来停下拦住,他凝神看着车里坐的人,少顷道:“你别不信,真有鬼,起码眼前来的就是个生鬼,而且是冲你来的。”

    “这条疯狗,你说他是跟着我们来的,还是在路上碰到的?”吴年生看了好一下才看清前面路上打开车门坐在座位上抬脚出来向他们这边挥手的人,他困惑地道:“还真较上劲了,这下摆明是要跟我过不去了。”

    “别下车,我们退车走。”李运明伸手去板倒后挡,想避开眼前看到在车里出现的几个人。

    “你怕呀,那你让我下车,你再走。”吴年生也盯着前方出现的几个对他们一脸轻视的青年人。

    “你喜欢呈英雄是吧。”李运明稍一迟疑便看着已推开车门跳到地上,他赶紧推开车门也下到地上。

    “海少,刚起床呀。”李运明走到路上就率先向坐在车头从车里拿出一把牙刷和一支牙膏往牙刷上剂牙膏象是要刷牙的人打抬呼道,他怕吴年生说话气冲,过去跟人动起火来,就想着出马打圆场。

    李运明打招呼的这个人叫刘海,就是吴年生上次碰见的情敌,这回出现的好象也是上次碰到的那帮人,只见刘海将牙膏放回车里拿出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含着,一边伸手向这边示意等一下,便认认真真刷起牙来。

    这情状让吴年生有点意外,他在离这帮都呆在车上的人几步处站住。

    “哥们,巧遇啦,吃过饭了没。”李运明趋上吴年生一步向人说,他想起那次说过的,下次见面我请吃饭的话,这下说出的话也是想表明他没心要失信于人。

    “你这话是不是摆明真要请我们饭?”一个腰圆膀大一脸沉实相的青年从后座打开的车门里挪出半个身子对李运明说,他好象还记得上次李运明对他们说的话。“前面过去不到三公里就是香格里拉,我们这就过去咬一顿去。”

    “我就是想请你们上香格里拉的,要不没法证明我把你们哥几个放在心上。”李运明说到这下脸上便显得有点难看。“可是这下我没带钱,真的。要知道碰上你们哥几个我钱不可能没带的。”停顿一下他马上接着说:“这几天不是张学友在本市开大陆巡回演唱会吗,今晚我出门左眼皮就不住地跳,心想这是好兆头,没准真会碰上张学友,那知道更加荣幸的是碰上你们哥几个,我拷,我就恨自个没带钱。”

    这话让那胖子肚皮都不由得抖了几下笑出声来,跟着脸一板恶道:“人才呢你,这么会拍马屁。”

    “没钱是吧,我借给你!”坐另一边车上一长发瘦个子白脸青年下得车来站到路上一脸冲动。“要多少?”

    刘海一口漱口水压抑不住狂喷出去,不过他倒是忍住了笑,伸手狠狠抹了把嘴,将牙膏牙刷放好,扭头对李运明道:“擦鞋仔,你不用怕,我只是找你朋友聊几句而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请不如偶遇,我们既然碰上,就跟他说几句想说的话。”

    刘海说话时已下得车来站到地上,向吴年生打招呼道:“和我有着共同志愿的兄弟,哥想跟你说句话呢。”

    “你说,我听着呢。”吴年生站着不动朗声道。

    刘海两手叉着腰也朗声道:“这个想法我一见你就有,真的,这个想法的理由我不用说你也明白了,真的,这个想法这下我就跟你说了吧,找个时间咱俩单挑一场吧,可以吗?”

    “你是说和你单挑是吧,这个想法我也经常有的。”吴年生还是反应迟钝了一下才又大声说。

    他这句话一说出,车里的两个人和站在另一边的人都齐把目光向他扫过来,胖子的目光里还流露出几分欣赏。

    刘海还真没料到吴年生会这么嚣张,他也迟钝了一下,才装模作样地道:“哇哇,瞧你这副勇敢的样子,我倒真有几分怕了,我把话收回行不行,不然你得给我时间准备一下吧。”

    “你拿主意,我随时恭候。”吴年生好象注射了大剂量镇静剂似的,都不加思索地道,实际他是觉得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干脆就豁出去了。

    “妈的牛B轰轰的,看我不先操你两拳。”胖子一脸怒气下车来就要朝吴年生动手。

第四十四章 有,我就是!

    李运明一见胖子腾出车来要动手,忙向他拦来道:“哥们,我这兄弟刚喝了点酒,说话有点冲,你别放心上。”

    胖子抓着李运明往一边推去,伸手指了下他。“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揍了。”

    胖子冲到吴年生跟前,见他没丝毫闪避的意思,动作不由得迟缓了一下,可是他接着狠狠的挥拳打过去时,还以为对方会使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杀手锏,那知吴年生就那么硬生生让脸颊接了他那一拳,被打得直往后退了两下。

    吴年生这一下纯属是欠揍的表现,让一旁看着的另两个家伙大喝倒彩,长发瘦子还说了句。“还以为你真有两下子,那知你是光说不练。”

    “说好了,我要跟你单挑,还是跟他。”吴年生虽说被挨了一下子,却没减他原先那刚勇的气慨,同时伸出两手,一手指着胖子,一手指着刘海。

    “跟我,跟我。”刘海对吴年生说了句,接近胖子身边对他低声耳语道:“别吓着他,这事得我来摆平,我有办法要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这人身手稀松平常,我一试就知道,口气倒狂。”胖子也低声道,接着冲吴年生谦意道:“我闹着玩的,不好意思哈。”

    “兄弟,这回别打好么,给些时间我们准备一下。”刘海对吴年生说道。

    “我候着你。”吴年生语气还是老硬。

    这句话让刘海脸色阴沉了一下,可能想到他那份未竞的情怀,而很是恨眼前人非要跟他较劲。

    “下次见面可一定得请饭。”那一帮子临走时长发瘦子冲李运明丢下句话。“没钱我借你。”

    “走,喝两杯去,愣什么劲。”目送那辆车走远,李运明扭过头来发现吴年生还立在原地,面露凛色。

    “我不高兴的时候不喜欢喝酒。”吴年生随李运明走去,自我剖析了一下内心现实。

    朱琪家附近的这个街边花园广场,也是项生随烟花而去的地方,这个夜静更深的时候有大约80%的地界已是黑灯瞎火,那些相互各据地盘而立孤掌难鸣的广场灯光下还游荡着飘忽着些个盲流之类的夜游神,设于树底下暗影里的每个座椅上好象都有些人头耸动,再有就是广场的一角开着的一个冰吧上还坐着些人,除此之外就是空荡荡的只听到秋风扫落叶的声音在开阔地面上沙沙作响。

    李运明和吴年生在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一打易拉罐啤酒,来到这个广场上靠近街边的一个草坪上坐下。

    李运明将一瓶易拉罐拉开扣环递给吴年生,自己也拿起一瓶来打开,说:“刘海,我听人说过,他有两大嗜好,一个是赌钱,另一个是拳击,这两样最能刺激人身心的行为他都玩得很熟络,他提出要和你单挑分明就是恃强凌弱,要你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一点斗志也没有,好在爱情的角逐上自动退出,你当时不可能没猜出他的心理吧?”

    吴年生往嘴里灌了口啤酒说:“我又不是傻子,若不为这事他平白无故跟我单挑干什么。”

    “那你还答应他,这不是分明要给自己丢脸,到时还不知他怎么整你,我估计他会在小春面前给你挑起这场戏。”

    “当时我脑子里真没想过这是一件会丢脸叫人抬不起头来的事。”吴年生思考片刻说道:“只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心里就有一股怒气喷出,这感觉我想多半还不是因为他在我的爱恋之中存在的敌对,也许更多是出于他本身的气质和形象,给予我内心对世俗的困惑心理施加的一种压力,这使我有种凌辱感,每当他叫嚣着奢华着出现在我面前,我那份受到他弊溥的自尊心便有一种如坐针尖的感受,一来二去我面对这份感觉在我心底便产生一种目空一切的狂,这感觉好比《大话西游》里孙悟空在感到头脑里最为乱糟糟的时候恨不得亲手“卡嚓”了唐僧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八婆”,刚过去的时候我就怀着类似孙悟空的感觉,刘海他要单挑,正中我下怀!”说完这番话吴年生已把手头上的易拉罐捏得皱巴巴。

    “我挑!你空有志气没有力量有用吗!”李运明也激动起来。“现实在我心里从来就有一种斗不过的压迫感,让我想到我之不可超越和实现,内心空有志气却无可奈何,要不然还能乍的?难道要我去跟人说这台宝马是我的,我要开走,还有这幢海边别墅也是我的,我要住下来,可是人家一句话就能把我噎死,有本事你来拿呀!此刻你的处境就类似于我这样的地位和能力。兄弟!我真忍不住对你说句真心话,你斗不过人的,还是认了吧!”

    夜晚太黑,吴年生当然看不到李运明眼里现出的湿润,他确实是为吴年生感到了担心。

    吴年生将头往上抬去看到这夜晚黛暗而有些清亮的天空,他神态里慢慢地显现出一份童稚般的景仰,目光里不经意现出天真的向往。“如果我是神仙就好罗,你说真有神仙吗。”

    听了他这句话李运明也抬头往天空上望去,目光有点窥探,少顷说道:“神仙这个向往,我是经常有的,初一十五还上香拜求,可是到目前为止我真没觉得神仙的出现,鬼倒是遇上了,真不知道神仙到底真有没有?”

    两人一下都沉默,好象要等得到天空上的回应,没料在他们身后高处突然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说话叫道:“有!我就是。”

    两人都吓了一跳,回转身来,目光向附近搜寻,却没发现人影,只看到草坪对过去十米处的一个大花莆丛中有个数平米大的平顶配电房,觉得声音好象是从那儿传来的。

    “谁?房顶上有人是吗?”李运明喊了一句。

    一下却没有声音回答。

    “谁在上面不作声是吗,我捡石头扔上去了。”吴年生唬了句。

    这下平顶配电房上真坐起一个人影,一副老年人的声音对下面说:“年轻人,打扰了,我也是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嘿,老家伙,你冒充神仙呢。”有点欺善怕恶的李运明捡起一罐啤酒往人影掷去。

    那人影见一晃白的影子砸来,暗黑中倒是眼疾手快,扬手就将易拉罐抓在手中,说道:“好东西,可惜我五根慧清,不好酒。”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812/ 第一时间欣赏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 作者:何长征所写的《回到你身边》为转载作品,回到你身边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回到你身边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回到你身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回到你身边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回到你身边介绍:
鬼魂,精灵,神仙,妖怪+都市=搞怪 我想我应该感激的是那千百年流传下来来源于虚无飘渺之中的神话,因其故事使我的思想触觉伸向世间上无从察觉的灵幻,让梦想的翅膀飞向遥不可及的远方。回到你身边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你身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你身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