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觐见帝王
阵阵诣天热浪,不迄外曾环名扬京撼的众仙坊,此时川泄佩进糙烈火吞噬,冲天而起的大火,惊动整个毒淮河附近百姓。
金碧辉蝗的建筑随着一阵阵浓烟而眼看着就耍化为灰烬,多少无辜冤魂才灵,一定能见证这个时刻,这个表面光鲜亮丽,内里肮脏不堪的地方,巳经彻底戒了往事云烟口
站在月刚巳被官差带走的薛禄意外身亡的她方,张濒没才半点怜悯薛禄其人含花好色,三番几次为了得到美女而对其亲人暗下羡手,当年因美道姑就被人险些打死,他不敢报复纪纲,却泄喉于道观,十几个无辜姑乎,都因他死得不明不白。今次自己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了,薛禄死不足借口
不过自己裁来越心根手辣了,张濒低头瞧了瞧白净双手,神色间才些迷茫难道这就是戌长后的代价?难怪张宝一心寄特于姑娘身上,确实是一方单纯干净的世外桃源啊!
可总得才人牲起家族中的荣耀这次轰轰烈烈大闹一场,就是警告其他人,莫耍小看张家,顺侦为皇帝陛下效忠,真乃一举两得。
薛碌手下中才很多锦衣卫其中才张濒安插的人,也才忠于皇帝的,出其不意才人躲在崭上一轶积扫断马蹄,后又被人策马活生生踏死,明日张胆又做的隐晦,杀人者就是安东侯张濒,就是耍明告世人,为了争风吃酷,张濒就敢肆无忌惮的当崭杀人。
张濒遥塑皇宫方向,一时间才些瞧得痴了,既想躲回园乎里永远不问世事又想激流勇进,好生做番事业出来,起码不辜负此生。
“只能怨你当乐为何非要暴打亲王?扫了陛下颜面啊!真是自种祸患唉口”一声以息,张濒却很善忘当年要不是他设计6害两位王爷,薛禄昏头昏脑之下,又怎能任凭屑下冲进去殴打人家。
恐怕就算是薛禄无辜个晚也难逃一死吧?张濒自问绝对不合放过任何机衅之人,而皇帝更是故意把生性养撞,喜欢权势的薛禄安排在锦衣卫中,除非白己放弄掌准锦衣卫,耍不然,早晚会才这一天的到来口
可能放弄锦不卫吗?张濒苦笑,答秦只嗜一个那就是绝无可能,真耍放弄这种咄血机构,除非自己一生观规矩矩,学个世人一样入乡随俗的老实活着口
周围早才无数人囤观拈着被大火吞噬的众仙坊拈拈点点,张濒牧格紊乱心特,翻身上马,看了眼无数马丰巳经浙浙远去,带人径直朝着皇宫奔去。
大崭之上呆呆傻傻的盯着熊熊火先,裳啊和李安泪流相对,心中大觉窝囊又偏偏无可奈何,刚才被安东侯强逼着四处放火,痛快是痛快了,可今后却逼得耍和张濒同流合污,兼体面对谷王朱穗的凌厉根享了。
更不敢去找谷王解释,两位勋贵雅都不傻,不管被6害还是逼迫既然站在安东侯这一边,那就一条路走到底吧,这官场之上,最痛恨的就是蛇鼠两端之人,一旦弄巧成扯,就得被两方月时记恨了。
一想到张濒根辣划青的觉秘手段,两位玩挎子弟月时激灵灵打个脊颤即侠不远处就是炙热熏人的高湛,此时又是未暖花开的好时候,一样大感浑身脊,忙不迭的和张宗几位月样一脸呆傻的少爷,一月步雇沧桑的离去。
此时天色还未到午夜张濒直接走的午门,验过腰牌,在一队禁卫的护送下,一烃香的时间后,走到乾请宫外口
乾请宫灯火暗淡,朱林为人虽然好大喜北,但是个人起居上的日常月度却是非常节俭而且勤政的可怕,就是此刻,依然和几位阁臣一起审阅奏疏。
张濒无聊的芋在宫殿石阶之下来回走动,忽然停住脚步,拈着执上一瘫淡淡污渍,问道:“今日又枚责大臣了?”
身边几位大汉将军拇头不语,月时月眼光示意一位小公公那公公机灵的看弄左古,手里捉着一盏四角宫灯,凑过来低声道:“回侯爷,这段日子陛下特绪暴躁,动机就处死咱们这些伺候人的,晚膳时就因一碗汤才些凉了,立时大恕,下旨处死了两位宫女,唉。”
张濒默然点头,他也觉皇帝近两年特绪不对头一会几如未风细雨,一会儿如惊涛骇浪,对大臣还好,无非是动不动迁恕太乎和一众东宫屑官,可对身边服侍的宫人,则鞘才不顺就拖出去杜毙,委实今人觉得跟疏。
还才,朱林似乎天生就觉得呆在南京不舒服耶使得知侄儿朱允坟身死,一样隔些日子就出宫北巡,反而异常放心的把京城交给太乎朱高炽监国,耶使朱高炽更改一些国策,朱林也不像往日般大怒,而是选择犯而不见口
心中才些弥磨不透,张獭从来不敢任意在宫中安拈人手,毕竟此种事太过危险一旦被皇帝得知,那可就是掉肚袋的大祸。
“个晚都是话在宫里值班?”
“回侯牟,个衣是两位扬阁老和令大人口”
“想,大人们才些过于搽劳了去吩咐郸膳房,晚间多备些好菜送去,对了,陛下那里一并送去,耍是陛下问起,就说是我吩咐的口”
“是小的这就过去口小公公立时笑容满面附近的大汉将军们,一脸的艳羡,能为安东侯办事,那可是好处大大的,而张濒在皇宫里执位特殊,命今一些琐事,无人敢质疑半句。
张濒才些感叹陪着个玩命工柞的皇帝,自然身边的大臣们,就得一熬跟着拼命,原本内阁所在的衙门都在皇宫外围,还是张濒建议,在乾请宫一侧的侧殿中,牧格出一间屋子出来,柞为阁臣们审阅各她奏疏,晚上休息的她方,省的夜晚来回走路,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大人们即使正当壮年,可也依然大感吃不馆口
而那侧殿,则被张濒戏称为上书房,皇帝朱林和各位大臣侈是听得很满意,一来二去就这么传开了,不过晚间,假如皇帝捉早休息,阁臣还是得赶出午门,这整个皇宫都是耍落锁的。
辞手让小公公自去,张濒抬头望着乾请宫正殿处的一排鄂用宫灯,正巧瞧见魏公公走出来,一溜小跑直赖下了石阶,跑到张濒身边口
“这些日子陛下特待不对头察觉出问疽所在了吗?”
张濒与小魏子交特莫逆,白是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魏公公后怕的一缩脖子,苦笑道:“还得求二爷您啊帮帮想个法乎吧,把咱家调到别处去,调到哪里都行,唉,这差事实在是煮不下去了。”
这时候还未才什么扯红权司礼监虽然地位量高,可也没什么卖权,小魏乎如今当上了乾请宫“品,在官里可是,等,的大人物,无人敢不给他面乎一,君如件虎,稍才失职就会丢夫性命口
张濒才些为难,他能耐再大,也不敢调动皇帝身边之人,安慰道:“在忍忍吧陛下深知你我的关系,应该不个随意处罚你。”
“唉,正是多亏了二爷身份护佑了。”魏公公神色感慨万千,心中庆幸,别人和外臣才一点牵连立刻就会被处死,自己侈好,光明正大的和安东侯来往,反而戒了最大的护身符,这陛下信任张家父乎之深,委实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张濒轻笑,自己爷爷为皇帝身死,自己老爹为皇帝日夜带兵舔劳自从自己八岁时,整整七年啊!父亲只回家过一次,匆匆呆了不到七天,就急匆匆的赶赴军营口
这些年父亲从不对朝妆拈手画脚,一直兢兢业业,狭典无闻,时刻和皇帝通过隐秘渠道,保持畅通联系,任意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隐瞒帝王,就是自己做了坏事,父亲一样举极到御书房,又从不培植亲信党羽,从不和其他大臣交往,如此低调忠诚之人,如何能不让皇帝屯心大悦,最为信任?
而历史上,父亲张辅就是因一生稳重行事,冈毅木呐而又忠心耿耿一直深受朱林信任的,皇帝直到临死,就是把后事郑重扛付给父亲的,乃是真正的板命大臣,皇帝最后反而对于三杨阁臣才些堤防,要不是三杨大臣敢忠的是太乎朱高炽,或是皇帝才意把皇位传伶别人,则才名的三位大臣能不能保命,郁是另一说呢。
其实说起来父紊乃是朱抹看着长大成才的,其感特自是格外不月,而父亲不贪北不贪权,为人低调务实,沉狭寡言,也是君臣一生和睦的一个捉,绝非偶然,也是必然。
至于自己,算是另类了,张濒想不通为什么皇帝如此信任自己?后来干脆不想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张濒安慰一会儿魏公公,最后嘱咐道:“你如个当了大太监切忌不耍肆意胡为,不耍再宫中培植亲信,不耍和任何一位摈妃才牵涉,更不能和其他大太监结盟,不然,就算是我也护不了你。”
心中一惊,魏公公忙不迭的点头,他年纪不大,只不过比张濒大了七八岁而巳这些年又日夜伺候皇帝,还禾体会到权势带来的巨大威风,其人扫比其他太监,耍相对单纯的多了,这也是为何皇帝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两人又聊了一会看着无人注意这边,魏公公语极快,声音极轻的道:“二爷,陛下身体才疾口”看着张濒面色瞬间凝重,魏公公知道此秘密的重耍性,根根一咬牙,憋惧万分的低声道:“恐怕是不能行房了,二爷,此事整咋,宫里无人知晓,知道的可都死了,您一定耍守口如瓶呀。”
菩笑着伸手朝脖芋比量几下,魏公公不免胆战心惊,再也不敢多呆赶紧转身朝乾请宫跑去。
下意识的点点头,张濒整个脑袋突然间一片空白,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至此恍然大悟,心中苦笑口
难怪这几年在没才皇子皇女出生,为何皇帝几乎每隔几个月就得出宫不是去行宫籽特,就是去北伐,再就是巡视北方,总之就没才访停的时候口
自己才时候总是觉得奇怪相比太租朱元樟生了一堆儿乎女儿,协起来,朱林的摈妃同样不少,为何只才四个儿乎?六个女儿?随着一年前最小的皇女天折之后,芳宁公主又戒了最年幼的,个年足足也才十四岁了。
轻轻以息,张濒心想难怪后来皇帝闻之宫中才人结戒菜户而枉恕,不但诛杀三千位宫女自己还亲自跑去午门行刑,这变态轻丰的举动一直惹人生疑,恐怕是皇帝自觉失去男人威风,格外受不得任何刺激,以至于柱性大,失去理智了吧?
一筹莫展张濒也没丝毫办法解决此事,就算才办法也得装着不知精,不然就算救了三千位宫女,自弓的小命估计也就没了,绝对会被皇帝事后杀人灭口。
在逞塑着乾请宫张濒缓缓拇头,如此嘉政操劳,还得整日装的没事人似地,皇帝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憋怕没人能知晓了。
不敢在深想下去,张罪此时方想起考宁公主来,似乎才一年多未见了听说整日在宫里规规矩矩的,得空就陪着皇帝散步,为皇帝解闷,越的深受宠爱,唉,张濒苦笑,这将来拈不定耍生出多少风波呢。
正在胡思乱想,魏公公重新返回,细声细气,轻轻唤道:“二爷,陛下召您觐见,就在常未阁里呢。”
本未阁内,一脸疲惫舟朱林轶狭坐在锦塌之上,一等才人进来立时整个人精种扦擞,丝毫看不出丹才的疲态口
魏公公伸手恭猜张濒进去面圣自己亲自站在远处把守殿门,离得屋内远远,丝毫不敢靠近价听。
“过来陪着联生喷,今晚怎么懂规矩了?呵呵!”
朱林很意外没想到张濒进来就弯腰施礼,一脸的不好意思,这内臣或是阁臣私下觐见,一般不月跪她砖头,一来亲信之臣日日见面,哪月得着如此多礼,朱林本是为了担心大臣不服他这个篡位皇帝,才作此规矩的,真正的身边人,除非是正式见面,一般都不月下跪,这还是张濒近几年才现的秘密,其实也是人之常恃了。
二来嘛就是皇帝自己也不愿意时刻看人下跪,这跪她砖头的习俗,虽然源于永乐皇帝,但是直到明朝灭亡,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就算是不跪,住往皇帝也只是一笑置之,反而后世满请,就连下屑不跪上司,那都甚至是耍掉脑袋的大不敬之罪了口
“皇伯伯,月刊薛禄意外身亡那个,杨大人的长乎杨稷,被刁、臣命人打断双腿,送回家去了口”
皇帝朱林一怔,心中才些好笑,他一见张濒规规矩矩的进来,张口就唤自己皇伯伯,就料定他肯定是闯祝了,至于薛禄意外身亡,尤其是连月后面杨稷被打一事,不月精就知道,薛稳是怎么死的绝对是这门、宗伙暗中做的手脚。
“好!你小乎铬于学会心根了不错,说吧,为何下手杀掉薛禄,一个堂堂拈抨俭事口说杀就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咖”
皇帝嘴上说的严厉,实际上表精却是笑蝶眯的,张濒知道就算是下面人奉了皇上示意杀人,那也不能直说是出自皇帝的心意,而是要把责任校在自己身上,这黑锅,你下面人不背着,难道还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背着吗?
第167章 世袭指挥
…才皇带的质问,张獭故作忙讶的道!伯伯,那薛楷曰马失前蹄关小臣何事?”
明知这小乎故意装疯卖傻朱林听的哭笑不得,但他处理一天目事,身体疲倦,不欲科缠在薛禄一事上,何况张濒也算是为他出口恶气,当下楞了拐手,问道:。算了,联问你,杨稷为何被打断双腿?说。””陛下此事还得容小臣详细道来。”张濒并未隐瞒,把这几天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当听到京城一帮勋贵为了女人而争风吃醋,朱林哑然失笑,种色间并不在意,类似破事他听得多了,风花雪月,寻花问梆,打架斗殴,本就是贵族乎弟惯做的勾当,只耍并未触犯律法,皇革一般也懒得干涉,又不是吃多了挣的没事干。
当听到杨稷勾格下人妻女残害下人时,朱林终于才些动容,沉玲道:”既然巳轻敖杨稷了,那就不要逼着送入大理寺,杨士奇日夜操劳,就算是教乎无方,但也精才可原,这次暂且记下,今后如若再犯,那定要一并重罚。””是,此事巳轻查明确实与杨大人无吴,杨大人锗事缠身,极少才时间管敖乎女口”
皇帝的意思正中张濒下怀他和杨士奇才些交特,本就是想借机煮下扬稷而巳,乃是出自一番好意,至于杨士奇会不会领特,想必以杨士奇的心胸智慧,早晚会明白过来,总比将来因杨稷闯下大祸而罢官,郁郁而锋强些,至于杨家从此如何者待自已,反而识不在意。
眼见皇帝一连打了两个答欠张濒脐道机会来了,笑道:。陛下,不知您可听说过扬州瘦马没?””扬州瘦马?。朱林一甥想了想点头道:”听谷王捉过,好像他还要进献几位美人,不过被联柜绝了,联不喜小脚女乎
张濒拇头长以,惹得皇帝疑感当下,张濒把扬州瘦马的由来,和其中丧尽天良的恶事琉玩说出,只听得朱林大怒,铁青着脸沉狭不语。”陛下那扬州瘦马实乃残害民间百姓的十恶不赦之举,而谷王就是背后操纵之人,而且,谷王这几年一直逗留扬州,早才密奏,他勾结两淮盐育和各级官吏,大肆颓卖私盐,私下扩充护卫,今晚在众仙坊截获十几位扬州瘦马,都是其练多年的死士,其不轨之心胎然若褐口”
其实此事皇帝早已得知,巳轻才无数栓举谷王多行不法的奏疏,此剪就楞放在梆书紊上,张濒为何选在众仙坊设宴,就是私下揣摩圣惠,送给朱林一个拿下朱穗的借口口何况他自己也早悲除掉,这位毫无人性的谷王朱穗口
沉跌半响朱林语乞出幽的道:”他为人趾尾贪财,联是尽知的,不过舍在他当年才北于联,这才一直放纵,唉,没想到啊,伍是联害了他,联才错!。
张濒和皇帝相处多年立即听出皇苹心中其实已然是动了杀机,作为人臣,这时候就得喊惶喊恐的挺身而出,好生为帝王辩解一番,耍是能说会道,把个责任过错变相揽到自己头上,那就是一等一的强人了。
张濒学不来低三下四的阿诀奉承,不过他自才其扯籽手段只见张濒双手又腰,叫嚣道:”谷王自已不争气,怨得锥来?那天下爱皇伯伯亲厚的后辈乎弟多了,怎么婿的不学,净干些天恕人怨之事?哼,甘着当年一份北劳,就敢目谋不轨,实乃咎由自取
别人这么说,不知皇帝陛下能是什么反应?但朱林偏偏就喜欢张濒这副无赖棋样,心中欢喜失笑遏:”你小乎在外面胡作非为,联看早晚得学坏不可,还才脸骂谷王,真是恬不知耻,行了,联明日就会下旨,派软差住扬州,彻查谷王为非作歹的罪状口”。陛下圣明明见万里,明寡秋毫,明目张胆,厄!!!。张濒顺嘴胡说,一下乎露出马脚,赶紧低头认错,朱林笑分分的瞪了他一眼,也不以为意,这君臣和睦,例也算是罕见了口
心中一动,张濒趁机进言:”皇伯伪,这盐育宫甲天下,育税还是牧缴的太低了,整天就知道穷奢极欲,委实不像话,而天下育贾受户籍所限,地位低下乎弟不能参加科举,长此以往,几代人积累诺大宫贵,却无法出人头她,动轨就会依附权贵,或是心生不满,终究是个隐患啊!””想,联知晓了会与大臣们育议的,牵一而动全身,还得触犯到租制上,难啊!还得容联深思口”朱林话虽说的委婉,神色间却是一派敷秆,张濒心中一叹,不在趁机规劝。”个后你做好自己的差事少管什么天下大事,联不稀罕你为目为民,联耍的是你监察百安,皇亲国戚,请楚了吗?”朱林说到最后一句,语气越严厉,张额只得心虚受敢。
朱林盯着一脸老实样的张濒,语气和缓笑道:”过几天的选秀之事,就交给你办了,联者你如今也幢得男女之特了,你们这些孩乎,眼看着就耍长大成*人,唉,联很职慰!”
即使贵为皇帝,朱林一样才七特六欲,对于后辈戌长自是心中欣慰,同时体会到自己年纪浙老,又是另一番感慨昧,啼嘘道:,呵呵,联也老了,张濒,选几个你中意的秀女,送到芳宁那里当个宫女,再过两年,就都侦宜你小子了口”
张濒傻眼,不过月月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皇帝都不与自己计较,此亥委实不好扯脱,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心中大觉此事棘手,那众多虎吧眈眈的贵族们,还不把自家的大门给踏破啊?”违秀完事后,联就耍出宫北巡,反正薛禄已死,这几天你就顺侦校掌锦衣卫吧世袭非辉使,也算是给你老乎的安慰了,张濒,这锦衣卫的权利非月小可,你可莫要辜负联的重标啊!”
神色郑重,张濒赶紧跪例珍而重之的说道:。臣领旨谢恩,不敢因私欲而辜负陛下厚爱,臣定当格尽职守,那个口”张濒神色一变,好笑道:”陛下,拈辉使才休息天吧?。
七窍生烟,朱林乞的一脚端出张濒借机一跃而起,憎的一下溜走,气的皇帝抬手拈着张濒背影,大骂道:,成天就知道价懒耍滑,混账,你到底何
说着说着,朱林自己又气的笑出声来,背手来回走了几步笑眯眯的籽了下胡须。
皇帝自然深知张濒懒散性格,如个才了东厂,锦不卫的她位变弱他已经不再如以住那么依赖锦衣卫,何况此时皇帝自觉已轻生稳皇位,对于此种特务机构,巳然渐惭着手削弱规棋,限制权力,而张濒年纪其人没才野心,身上还才些悲天悯人恃怀,办事让人放心,实在是当仁不让的拈样俱最佳人选,更何况,张濒也是朱林最信任的后辈口
不捉朱林在回忆往事,张濒却是欢天喜地,总算是把个拈样使就此牢牢套在肪袋上了估说皇帝一直心中扰豫,看来今晚一拈妙棋,使得朱林最鞍见识到自己下手果断,好打抱不平的一面,比起阴险根辣之人,类似自己这种心中保留一丝善良,却又不迂腐优柔寡断的性格,无疑更受帝王喜欢。
出了午门,见到二爷心精价悦几十位心特志怎不安的亲随,至此铬于放下心来,又听说二爷终于荣升为锦衣卫拈样使,人人喜出望外,周围禁卫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挨个笑容满面的上道喜。
张濒笑珠眯的吩咐大赏我,然后带着亲随,在身后上百人的禁卫欢送下策马朝宗中赶去口
当夜无估,第二天一早,书董和紫雪得知喜事后匆忙服侍二爷皑漱更不后,两人姑件,赶紧跑到老租宗院乎里报喜。
院乎里丫巢们正在靖扫庭院因姑娘们都暂住静心堂,院乎里比起往日热闹了无数倍,老租宗喜头热闹,对下人亲厚,丫巢们也不拘束,萨着闲暇,吧吧喳喳的聚在一起,互相说笑。
隔着老远,就看到书壹和紫雪两位在园乎里,她位景是与众不同的人物跑过来,人人惊奇再一者,两人满脸喜乞,无自请早起来依然迷迷糊糊的合香,站在水井,脸上还残留着水渍,抬头问道:“什么事一大早的跑来?两位姐姐,莫不是才何好事?”
其她丫祟神色好奇,纷纷举目塑来,紫雪身手利落,却故意跑在书莹身后瞧着书壹自持身份,没格理舍香,轻轻一笑,经过一脸迷惑的舍香时,伸手在她小脸上使劲抒了一下,娇笑道:“笨丫头,快去靖各位姑娘过来,今日才大喜事呢口”
一听才喜事,还是二爷身边人亲自跑来极信,丫祟们立时喜动颜色这几天虽然躲在园乎中,但各家的亲戚却不时传来诣息,老爷二爷双双罢官,着实让张家闺府满门脸上无光口
丫巢们立时散去,不大合北夫太太姑姐,各家女眷纷纷闻祝赶来,一进院子,船听见老租宗响亮笑声,笑声中真是说不出的欢喜口
大太太王氏欣慰而笑身边陪着的周妈妈赶紧道喜:“呵呵,看来真是濒哥儿才喜事了,莫非是官复原职?”
身后的两位姨娘抚掌称善,好一番谢天谢她,不过她们月样不知特还是王氏每日和儿乎见面,张濒何事都不瞒着母亲,展颜笑道:“你们都是多虑了,老爷和獭儿罢官,其实是陛下才意为之的,呵呵,咱们进去听听,就能晓得因后果了。”
几位妇人越加莫名其妙,不过也多少听出来好像被罢官还是好事了?急忙迈步追了上去。
花厅内老租宗满意看着冈月换上的一套十秸五福,大红未缎子绣褂,早才丫巢未梅举着注了水银的玉如意玻璃镜子,站在身。
大丫祟紫荤合笑立在身后十拈羊羊,体贴的为老租宗盘上大红绸的珍珠标额,又低头寻了个猿蔫翠的玉玲毙和一支黄灿灿的令步梅心的桔在老太太头上。
一见到几位太太姨娘过来早巳等候一边的几位姑娘笑着盈盈起身,王氏心中欢喜无限,兼且她最是宠爱自家姑娘们,自是不见外的笑道:“女儿们都坐下吧,你们在家都是一等一的娇贵,都是娘的心头肉,不必多礼了。”
王氏为人慈祥,她一生富贵近几年事事顺心,平日养尊处优,虽然丈夫多年不在宗,多少才些不美,兼且釉乎张濒又是个最不安分的,整天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无奈之下,只得把一腔兑爱倾泻在几个姑娘身上在所才下人心目中,大太太实在是最亲善的圭女,在京械豪门世家中,几乎无人能与王氏媲美,盖因条件实在是得天釉厚,没才小妄争宠,没才亲人虎视眈眈,所才的蚜心事,都被儿乎捉前请理的干干净净,这万事不操心,也不知羡慕坏了各家多少太太夫人。
张濒小时候体弱多病,王氏心中愁菩,自是不怎么格理两个女儿,直到张濒八岁时苏醒后,见儿子亲近女儿们王氏爱屋及乌之下,也对几个好娘关心起来,如今多年朝韧见,四位姑娘耶使亲生女亲健在,对于太太王氏依然甚为亲近。
两位姨娘心精复杂,既感激太太宠爱女儿,心中又不免才些吃味,不过到底是高兴多一些,反正两位姑娘多得二爷煮诲,平日对亲生母亲一样体贴孝顺,比起别人家的女儿,动轨当紊娘为下人,可谓是幸福的多了。
世间举宗和睦,称得上是比比皆是谁不想何家安详,女慈乎孝?
整天勾心斗角的人家其实不多至于什每为了权势宫贵,而立时就根下毒手之事,算得上是罕见之极了,不谊说古人住往注重养性修家,气庭心胸耍宽阔的多,耍是真如同后世电视剧般,动轨索门之中拼的你死我活,好像家家如此凶险之极,那才是不可思议呢。
不过大户人家置气的事很多,原因倒也单钝住往女人们心眼或许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能得罪人,从此结下仇惧,往后赶上好机会,就会下手使个绊子或是氓毁几句,这伍是人之常精。
老话说得好不如意事申八丸,可与人言无二三。
老租宗心中兴奋笑道:“我孙几为奶奶争气,农农,如个濒儿小小年纪,就当上了锦不卫世龚拈样使,将来程不可限量啊!大喜,大喜!”
第168章 凌波飞舞
;川泡三响。中门大开。大摆香案。张愚亲自在外宅跪接燃曰宣读旨意的却是乾清宫领太监魏让。站在侧边高声朗读。
张濒正式被封为锦衣卫亲军都指挥司指挥使,这个臭名昭著,曾令无数勋贵大臣家破人亡的第四位继任者。
阖府上下喜气洋洋,其实人人心中不免含有一丝隐忧,话说自从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毛耀被皇帝赐下一杯毒酒之后,一直到第三任指挥使纪纲,下场都很凄惨,而自家二爷能否摆脱宿命,则根本无人知晓。
不过另一份圣旨则大安人心,张濒不但成了正三品的指挥使,老子张辅则被封为光禄大夫,上柱国,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兼京卫指挥司指挥使,可谓是实权在握,比之儿子张蜘还要风光。
至此京城人人恍然,暗道一声原来如此。合着张家父子被夺去虚职,就是为了今日铺路啊!不然,怎能执掌实权?
张濒接旨后。并未立即走马上任,而是宣称等父亲回京后,在陪着老子进宫谢恩。
而原本皇帝有意命他亲赴扬州办案,则因此改成了由皇太孙朱瞻基率领宗人府几个小王爷宗正,东厂常公公协同即刻赶赴扬州去了。
四月春风,阳光明媚,英国公府又一次双喜临门,自是喜得全家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
锦衣卫除了指挥使外,下面还有指挥同知二人,指挥俭事二人,南北镇抚二人,十四位千户,皇帝朱林深知张濒性子懒散,也不勉强他劳心受苦,把一应日常琐事和紧要差事统统交给下面人去办。
张濒乐得清闲,他虽然有意改变锦衣卫残酷作风,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再说此刻年纪还指挥使不过是挂个职位而已,真要是趁机安插心腹,估计就得引起皇帝不满了。
依然如故,张濒还是和往常一样,整天没事人似的闲散度日,不过没等悠闲两日,随着皇帝下旨定下选秀日期后,一时间,整个京城沸腾好似炸了锅一样。
这次选秀女不同以往,乃是特意为了所有适龄皇族子弟而特设的,不但要趁机挑选出几位王妃,还有千挑万选出一大群的皇族媳妇。
对此张濒大感莫名其妙,不过到也多少猜到朱林一些用意,恐怕是要借鉴自己的青衣卫,特意培训出一批密探,好借此安插在天下各地的藩王府吧?
对于皇帝的深意,张濒并不关心,而令他头疼万分的,就是无数亲戚好友顷刻间蜂拥而至,全都过府走后门来了,这亲戚连着亲戚。故交套着故交,自是谁也别想清闲。再说了,谁家没有几个穷亲戚。谁又不想嫁个女儿给皇族?
张濒无法。只得下令紧闭家门,对外推说自己陪同皇太孙朱瞻基。骑马下扬州逍遥去了,倒也因此躲过一劫。
只是不能外出,更因此不能陪着全家人踏青郊游,结果气的张愚躲在家中不停的腹诽皇帝,一步都不敢踏出大门。
不过凡事有好有坏,这大门紧闭,自然园子里的工程跟着停工了,喜得满园子里的女孩们无不拍手称快,而醉梦居周围几个院子虽然没有盖好,但中间几个园子则修络一新,可以进去赏玩游戏了。
一时间。满园子都是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一对对呼朋伴友,在景致最好的地方嬉戏流连。
期间韩家母女迁到慕容珊珊隔壁的院子定居,每日帮着慕容珊珊打理生意。倒也赢得韩家母女的感激,虽然韩妈妈对于张蜘依然心存芥蒂。不过明面上不敢拒绝,半推半就的就那么顺从了。
这一日,张濒练完武艺从一处隐蔽处走出,老远就听见一群少女银铃般的嬉笑声,举目望去,却现自己身边的丫鬟们,都已经消失不见。目光极远,隐约望见有几个女孩在老祖宗院子里荡秋千。
心中高兴,张滞对于女孩子们时时出来活动,锻炼身体,自是双手赞成,笑吟吟的径自过去,也未回房更衣。
等走近静心堂,就瞧见沐姐姐率领一大群姑娘丫鬟,欢呼跳跃的玩着三具桃木秋千,已消春困。
那秋千都是特质的,因是供女眷玩耍,架子不高,其上绳索都是用彩绸妆点,就连底下挡板都是绘得彩画,又名画板,整个四月清明时分。各家仕女荡起秋千,彩绸飘飘,自是一派美好风光。
见到二爷过来,丫鬟们急忙含笑见礼,而姑娘们玩得忘乎所以。只顾着围在里面,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一边早有紫莺朝他挥手,笑道:“二爷您快过来,老祖宗和太太们在这呢。”
张濒扭头一瞧,果真老祖宗和母亲还有周妈妈,萧家太太以及妓子围坐一起,一张楠木雕花方桌上,摆放着象牙骨牌,哈哈一笑,人家正在抹牌兼观看女孩子荡秋千呢,倒是潇洒快活。
嫌长辈那边无趣,张颍自是笑着摇头,紫莺知他心意,笑嘻嘻的在主子面前说了几句话,就听得长辈们哄堂大笑,嫂子朱元香更是趁机叫道:“好你个兄弟,赶紧过来扶姓子起身,坐的久了,身子怪不舒服的
无奈苦笑,张濒只得走过去搀扶起嫂子。母亲王氏则笑着嘱咐道:“你们两个过去看着点,那画板新刷的油漆,实在太滑了,别摔着谁。
忽然老祖宗一推象牙牌,喜道:“天和儿了,还是孙子给奶奶带喜。哈哈
几位太太一愣,赶紧伸头观牌。萧家太太摇头笑道:“先前我出了个四红沉八不就的,双三不搭两么儿,和儿老是不出,左来右去配不着色头,敢情都被老太太捏在手里了,哎呀,这下子,又得输上三吊钱了。”
王氏和周妈妈一个小劲的叹息小而紫莺站在老祖宗身后,手里捏着一方绣花丝巾,捂嘴偷芜
朱元香和张海相视一笑,心知肚明这几位长辈在合伙逗老祖宗开心呢。朱元香凤目一转,取笑道:“真是老鸦子把个小雏鸡赢了,到底还是姜乃老的辣,嘻嘻
这话可立时惹了众怒,几个太太纷纷出言笑骂,哄得老祖宗笑的越大声。附近丫鬟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朱元香轻抚圆滚滚的肚皮。半个身子挨在张濒身上,豪爽大气的扬眉笑道:“几位太太尽管放心。合着还能都被老祖宗赢了不成?媳妇为你们撑腰,输了多少只管张口
太太王氏又气又笑,又舍不得打她,指着朱元香笑骂道:“平日就数你嘴里不留德,今日定要输的你这个富婆倾家荡产不可。”
“太太尽管输钱,难倒怕媳妇还能小气不成,就算是把头上的菩子拿去典当了,也不能弱了咱娘们的威风呀。”
“好,好,叫你香丫头嘴硬。今日老身定要争口气不可。哼!”老祖宗被激得气势昂扬,故作气哼哼的,逗得女人们哄笑。
几位长辈不停说笑,张濒含笑听着,他平日不喜玩牌,对于这时候的打法不甚了了,不过大概有些后世麻将的味道,只不过多了许多花色变化,又少了东南西北风一类的。
笑呵呵的伸手讨要赢钱,老祖宗好似小孩子一样,乐得合不拢嘴,太太们和丫鬟见老太太开心,更是唉声叹气的不舍得掏钱。结果闹得老祖宗不依不饶,一群女眷笑声四起。
朱元香笑吟吟的盯了张濒一眼,指着秋千方向,眼含深意,努嘴道:“瞧,那边亭子下坐着的是谁?”
张濒一愣,这满院子都是花枝招展的大小女人,他自是有些眼花缭乱的,急忙抬头望去,但见远处一座八角亭下,坐着一位姿容如玉。秀雅绝伦的倩影,正是从不外出的婶子李氏。
心中惊喜,张濒脱口而出的叫道:“啊!竟然是李婶婶,太好了
盯着兄弟自真心的欢喜。朱元香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舒服起来,对于向来亲密无间的张愚。两人的关系比起亲姐弟来不逞多让。
这些年来,事事要强的朱元香,早已对丈夫张睿深感失望,不说张睿好色如命,其人还是个没担当的,学问人品都是马马虎虎,更是个追腥逐臭,没脸没皮之人,越使得朱元香心灰意冷,要不是还有个兄弟可以指望,朱元香恐怕早就自暴自弃了,以她胆大泼辣的作风,就算是买官卖官,收受好处,勾搭爷们,也未尝不敢。
张濒自是不知嫂子隐约间。注视自己的目光透着一丝男女般的欣赏。他只当朱元香为亲姐姐般看待,当下含笑扶着她朝凉亭方向走去。
春风拂面,阳光暖洋洋的洒下。几乎人人都是一身单薄春衫,只不过早晚间还有丝凉意。外面罩着一件各色比甲遮寒。
缓缓踱步,朱元香异常享受和兄弟互相间,挨挨碰碰的美妙滋味,尤其是两人衣衫单薄,张濒又是出了一身汗的,袖子胳膊一碰触,好似**摩擦一样舒服。
隐约间嫉妒起李氏来。朱元香心中着恼。心想自从这位陌生婶子一进园子,立时把兄弟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往日一大早就会过来看望自己。现如今到好,整天一有空闲,就陪着人家吃饭,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往日都白疼他了”亨!
不想过去和李氏碰面,眼珠一转,朱元香指着正在玩秋千的姑娘们,吃惊的叫道:“哎呀,你们小心点,小心些啊!”
张濒急忙看去,但见此时三妹张可儿和怜霜面对面的踩在画板上,两双玉手挽着彩绳,底下正有萧家姐妹帮着相送,因为两个姑娘脸对着脸,难免互相碰触,惹得可儿含羞躲闪,怜霜娇笑中不停的作弄她。
四周女孩子瞧得有趣,纷纷雀跃尖叫。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张濒隐约间觉得不妥,倒是远处的李氏神色间有些紧张,立时站了起来,而沐姐姐更是连声唤道:“怜霜,别笑,在笑就没力气站着了
等瞧见怜霜和可儿笑成一团,张颍突然松开朱元香,把嫂子塞进一边的丫鬟怀里,整个。人如闪电般冲出,朝着秋千跑去。
几乎与此同时,嘻嘻娇笑的沐怜霜因脚下穿着高底绣鞋,那画板真如大太太所说,实在太滑,结果一个不小心。鞋跟酣溜朝画板边上滑去,就听怜霜入;声掉了下来,连带着险此把张可几拉下来,吓得二姚涨赞比扶住一侧的架子,勉强使身子保持平衡。
众人惊呼,就在这惊险时刻。但见濒二爷及时现身,正好把沐怜霜抱在怀里,众女至此方松了口气。
其实画板离地面不高,就是真个摔下来,顶多也只是皮肉之伤,还是微不足道的轻伤,姑娘丫鬟们也不在意,眼见怜霜平安无事,自是依然如故,笑盈盈的各自玩耍。
唯有性子稳重的沐怜雪不敢大意,皱眉走过来,气道:“叫你别笑。你偏不听,要不是正巧獭儿在,还不把你摔个好歹来。”
身边几位姑娘毫不在意,沐怜霜舒服的躺在哥哥怀里,调皮的笑道:“摔就摔,大不了把小屁股摔肿了,嘻嘻。”
姑娘们傻眼。纷纷脸红红的朝做鬼脸的沐怜霜轻啐一口。沐怜雪又气又怒,却又拿她毫无办法,正好此时婶婶李氏和嫂子朱元香一同走过来,算是替她解了围。
借机没在教妹妹,沐怜雪苦笑道:“这丫头从小就没大没说话举止从不忌讳,经常气的爹爹满院子追着揍她,可追上了又舍不得动她一下,结果天长日久的,就宠的她越来越不像话。”
张濒含笑看着自家亲人,神色宠溺的把沐怜霜放下,笑道:“自己妹子调皮些怕什么,怜霜虽然顽皮,但却是个懂事孩子,和那些被骄纵惯了的娇蛮小姐不同,我就是欣赏她这一点。”
喜滋滋的赏给哥哥一咋小飞眼,沐怜霜生怕被大家责骂,赶紧转身跑走,看的李氏轻笑,欲言又止的,脸色微微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朱元香瞧出李氏想说什么。心中暗笑,大凡有经验的妇人,自是知道玩秋千的禁忌,她无所顾忌,当下笑吟吟的说道:“你们都小心些,都是一群粗心丫头,莫不知道女孩家最怕笑的得意忘形,掉下来骑在画板上嘛。把身子喜抓走了可就不得了喽?”
“身子喜?那是什么”萧家妹妹萧雅月好当问道,却没现连同大姐萧雅云,沐怜雪和张蜘,同时陪着李氏朝凉亭走去,脚步丝毫不敢停歇。
一些年纪大些的丫鬟脸色通红,其她年纪小的则纷纷围住朱元香,就听见朱氏瞪了她们一眼,扬声道:“那身子喜就是女孩家的贞洁。等你们嫁人后,自然就知晓了,前些年就有个官家小姐不慎把身子喜摔没了,结果嫁人后,被婆家指责她不守妇道,不是女儿,生生的给休逐回家了。那可是腰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今后你们打秋千,一定要小心在意。”
人人大羞,丫鬟们立时羞得四散逃走,笑的朱元香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格格娇笑,几位姑娘又羞又好笑,急忙弃秋千于不顾,纷纷拎着裙子跑向凉亭。
唯有沐怜霜神色间满不在乎的,指着张濒叫道:“哥,你过来推我。”
张濒无法,只得苦笑中走上前,结果闹得附近无数女孩子捂嘴偷笑,纷纷盯着他俩看,不大一会儿,但见沐恰霜跋步撩衣,掀起外裙,露出里面的粉色底裤,双手挽着彩绳,小丫头身子轻盈的坐在画板上。
张濒如同老和尚撞钟,轻轻用力,推了下沐怜霜的小身子,这人身轻的,自是一推就起,轻飘飘的荡了老航
两人玩了几回合,那秋千带着彩带,越荡越高,瞧得女孩子们高声叫好,却没想到沐怜霜性子要强,刚才险些丢个大丑,小心思里,就想着复仇雪耻。
小手抓紧彩绳,沐怜霜突然整个人站起。动作敏捷,霎时惊得大家吓了一跳,张濒全神贯注的看着她,丝毫不敢松懈。
这突然间的变故,立时闹得整个院子里人人沸腾,就连老祖宗那边都纷纷望过来,沐怜雪神色紧张,急忙朝张濒挥手。
张濒含笑点头,示意沐姐姐放心,但目光却不离怜霜左右。沐怜雪这才放下心来,李氏瞧在眼里。喜欢她牵挂妹妹,上前轻轻搂住沐姐姐香肩。两人彼此一笑,同时抬头朝半空中的怜霜瞧去。
但见沐怜霜再不用张濒推送小小小玉人仿佛飞仙一般,在半天云里越飞越高,立时瞧得众人连声赞叹。
小丫头静心屏气,小脸精神抖擞,那五彩秋千越的荡高,一来一斑,更是惊得四下尖叫,竟然比之刚才何人都要厉害。
端的好似婶娥仙子凌波飞舞小又似一代娇儿英气逼人,团花锦簇,众香如梦,这一时,仿佛月舞邀天,下一刻,又仿佛神女飞将,令人衷心赞赏,欢喜无限。
尤其是粉妆玉琢的美丽少女小人见人爱。自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那小脚如同钉子一样纹丝不动,衣裙迎风抖动,飘带招展飞扬,好似梦境一般,惹得大家纷纷抚掌。
但见一位娇美少女空中翩翩飞舞,底下一位少年全神贯注,保护妹妹。这一对金童玉女,永远定格在大家心中。
目眩神迷!
第169章 丫头紫雪
叹阁如春。具紫金香炉,升起渺渺香※
“啪”一盏精致茶碗被摔的粉碎,吓得四周宫人颤颤惊惊。大气都不敢喘。
两个年轻宫女急忙跑前跪下,不顾素手被瓷片划伤的危险,神色害怕的拾起大小碎片,匆匆退去。
阁中软榻之上,丽妃韩氏阴沉着俏脸。一身翠云绕柳金丝彩缎宫装,珠翠满髻,衬得她姿容秀丽,娇媚非常,此刻正坐着沉思不语。
身前两位端坐在绣凳上的宫装美妇相视苦笑,其中一位姿容妩媚,顾盼间眼眸风流,神采飞扬,三十左右的美人鱼氏,生气的道:“这太子妃实在不识抬举,稍微坐稳地位,就急着和咱们撇清关系,实在可恨。”
另一位年纪稍大,身子略微丰满,身段娇安容秀丽的美人吕氏,恨恨的骂道:“她一心讨好两位娘娘。自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唉!”
丽妃韩氏面色越加阴沉,开口道:“不识抬举,罢了,看来还是得结交张濒了,本宫在京城没有依仗,你们那边动静如何?”
美人鱼氏一脸苦笑,说道:“那小子往日就不亲近咱们,这几日上门送礼的人家,他竟一个不见,明明躲在家中,偏要说已经去扬州了。”
“唉,娘娘,今次选秀女,看来是无法指望了,再说皇太孙早已成亲,他的妃子人选自有陛下定夺,容不得咱们插手的,何况他地位稳固,身边美人众多,恐怕无用啊!就算是把侄女们许配给其他几位皇孙。八成同样徒劳无功!”
看了眼失望不已的美人吕氏,丽妃弗氏不动声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实则三人同是一筹莫展,这宫中大权都掌握在王贵妃和贤妃手中,有地位的大太监几乎都是皇苹的心腹。
原本丽妃还想着通过此次选秀,借机把几位族人送进宫来,或是凭姿色吸引皇帝,或是嫁给皇孙引为奥援,可惜她进宫时日尚短,鱼氏家境贫寒,吕氏商户出身,这次大选的主事人,偏偏又落在安东侯张濒头上。生生把原定计较打乱。
更可叹的,就是三人在宫外势力弱小的可怜,就连求见安东侯的门路,费尽心机都寻不到,今日又派人送礼给太子妃,想着彼此联姻,可没成想,往日有求必应的太子妃张氏,这次竟然一口回绝了。
心中焦躁,丽妃韩氏的寝宫一年多没迎来皇苹踏足,这久旷之身,必不可免的有些花容憔悴,盯着两位面色亮丽的美人,沉声道:“这些日子,陛下有召你们侍寝吗?”
心中一惊,鱼氏心虚的看了眼眼梢满是风情的吕氏,暗叫糟糕,硬着头皮回道:“不曾,快一年没得陛下宠幸了。”
丽妃韩氏冷笑,她怎能不知这两位的处境,基本与自己旗鼓相当,更探知她二人互相慰藉,成天睡在一起,这才整日里容光焕,只不过到底都是死物,生不出个一男半女。
没有后代命运堪忧呀,丽妃心中叹息。这些日子想着法的贿略内侍,明明眼看皇帝就要同意,但可惜几次最终都徒劳无功,陛下这是怎么了?
三人愁眉不展,心中都有些迷惑,皇帝就算是晚间驾临宫内,也只流连于两位娘娘宫里,但为何又多番命人赏赐,白日唤咱们去饮酒散步,事有蹊跷啊!
想了半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忽然吕氏叫道:“今早听说芳宁怒气冲冲的跑去乾清宫,现在该有消息回报了吧?”
丽妃眼眸一亮,抬头朝外面宫女问道:“有消息了吗?”
一位年轻宫女疾步走来,跪地回报:“已经有消息了,据说陛下有意安东侯挑选几位秀女送入芳宁公主身边,将来作为陪嫁宫女一同许配安东侯,殿下吃味,一大早的赶去回绝陛下了。”
心中震惊,三位嫔妃听的面面相觑,吕氏神色嫉恨的骂道:“这张濒为何如此幸运?好似他才是正牌子皇子皇孙似地,整个宫里就没人比他有脸面,除了皇太孙,这些年,无人比他受宠。”
其她两位又是羡慕又是愤恨。低头小声咒骂,当年要不是张濒及时救了贤妃一命,这几年又死盯着王贵妃,要不然凭着贵妃体弱多病的,或许早已病故,那这皇宫里,说不定早就换了主子。
三人坐着生闷气,丽妃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个人来,原本彼此无亲无故的不愿搭理她,可隐约记得那人说起过,好像她是张濒的远亲。
“本宫记得妹妹在外头有个姐姐吧,名字唤作什么来着?”丽妃换上笑脸,笑吟吟的询问。
美人吕氏抬头见丽妃询问自己,悻悻的道:“二姐闺名叫做吕蔷薇,当年还不是仗着有我这个妹妹,得以嫁给妹夫,前几年黄淮大人下了狱,他们夫妇好似惊掉了魂似地,成天托人求我,就想着与黄家撇清关系,现如今倒好,黄淮官复原职,这夫妻俩口风一转,又跑去巴结人家了,哼,纯属一对喂不熟的白眼狼。”
韩氏轻笑,她到底贵为丽妃。宫中朝鲜族人众多,打探消息比之这二位强得多了,隐约察觉皇帝不临幸嫔妃久已,据身边太监回报,那张宝钗长得姿容艳丽,为人大有风骚,言谈举止都不同常人,或许能有些作用,眼下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派几位精通宫中礼仪的女官出宫,去你姐姐家里,日夜调教一个。人,就是那位名传宫里的张宝钗姑娘,呵呵,不管她想嫁给太子也好,还是皇太孙也罢,甚或是哪位皇孙,明面上都依着她。”
“是,妹妹这就着手安排。”卢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心中却非常不痛快。
鱼氏则神游太虚,她隐约中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据说她绣制的新奇内衣,被皇孙公主们赞不绝口呢,只不过从未进过宫来,据传皇孙朱瞻圾对她一见钟情,此事在宫里都传得沸沸汤汤,只可惜好似那宝钗姑娘,不太喜欢朱瞻圾,反而对嫡出的朱瞻糠大有好感,令人实在可笑,小胖墩朱瞻镰明明只有十岁啊!
不提这边三位嫔妃心情低落,想方设法邀宠于皇帝,而此种英国公府,张濒同样一脸苦笑。
“这些攀权富贵的人啊,真是神通广大,竟连哥哥朱勇,姐姐姐夫都给请出来了,佩服啊!”
看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濒二爷。一屋子的女孩嬉笑,几位姑娘围在八仙桌附近,桌上桌下,摆满了四十多抬礼物。
紫雪伸出玉手掀起一具凉箱盖,取出上面的礼单,娇声念道:“大红蟒袍二套,蜀锦四十匹,汉锦四十匹,官紫京绣四十匹,晴香纱四十匹,火浣布四十匹,西洋布四十匹,其余花素尺头,各色锦缎百匹,羊脂玉玉佩一对,狮蛮玉带一围,金镶奇南带三围,碧玉大红尔,二围,玉杯犀杯各十对,象牙各式玩具二十对,赤金概。你乍坏十只,西洋高脚琉璃杯十只,明珠十颗,黄金桃子三百两。”
即使紫雪时常经手大笔银钱礼物,此时也不禁咋舌,急忙朝下看去,哑然失笑的道:“原来是各家一起凑的份子,嘻嘻,难怪好大的手笔,其中一多半都是锦衣卫各位大人送的呢。”
正所谓伸笑脸人,张濒对此无可奈何,先说不能却了兄长姐姐的面子,就是那些下属,同样不能拒绝,这新官上任,对于人情往来自得笑纳,不然就寒了人心,人人心中顾忌了。
再说张濒身家富豪,这些礼物虽然贵重,不过大多是些奢侈玩物,法不责众,倒也不怕被言官参上一本,谁不知道安东侯乃是财神转世?
“算了,都收下吧,今后这些礼物,都交给沐姐姐保管好了。”
张濒不当回事的一挥手,却把沐怜雪闹得脸色一红,急忙推脱道:“不好,名不正言不顺的,谁愿意当你的管家婆。”
说完不等张濒和大家同声取笑,拉着沐怜霜就走,萧家姐妹眼铭的看了眼满桌子贵重礼物,依依不舍的跟着离去。
张濒无奈,只得吩咐道:“那先入库吧,回头把礼单抄写两份,今后一份送到嫂子那里,一份给沐姑娘送去。”
书莹和紫雪笑着答应,掀起帘子准备出去喊人,好把礼物抬走,正巧和匆匆而来的周氏遇上,两个丫鬟忙上前问好,周氏手里举着一摞子请帖,笑道:“赫赫,都是请二爷吃酒的请帖。”
紫雪眼含深意的捂嘴一笑,朝:“既然是周嫂子来了,书莹你留下陪着,这些事我自己去就好。”
周氏一愣,看了眼春情上脸的:“好个浪丫头,不行,书董你去,留下紫孪陪我。”
吃吃轻笑,书董瞧瞧左右无人,扯着就欲逃走的紫雪,低声道:“嫂子,昨晚二爷和沐姑娘同睡小今早险些闹得不可开交呢,沐姑娘吩咐了,今后允许咱三个一起伺候二爷做那羞人营生,嘻嘻。”
周氏听的又惊又喜,她如今在园子里的名声算是没了,不过好在是个寡妇,此事只有区区几个人知晓,这面前的紫雪就是知情人之一,此刻怎能放她离去?
拉扯着羞涩不安的紫雪进屋,周氏略微扫了眼众多礼物,混不在意的走至坐在太师椅上的张濒身边,温柔笑道:“回二爷,**明日就要定亲,想请您陪着同去。”
“送上一份厚礼,我就不去了,至于为什么,**心中有数。”
周氏为人聪明,知晓那吕家乃是文臣之家,二爷自是得避嫌。虽说这关系瞒不过人,但面上还得做足工夫。
有心借这难得机会亲近张癞,周氏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紫雪,心中一横,风情万种的笑道:“听说二爷今早欺负沐姑娘了?”
“咦!这么快你就知道了?一定是紫雪告密的吧?”张濒扬眉问道,他心中不免欲火上升,昨晚在沐姐姐那里睡觉,一大早的,就和沐姐姐纠缠一起,只可惜人家死活不从,怜霜偏偏又闯了进来,唉!
没等紫雪辩解,周氏有心拖她下水,媚笑道:“就是紫雪告知于我的,嘻嘻,二爷还不罚她?”
羞答答的低头,紫雪多年来时刻和张濒肌肤相亲,心中可谓是千肯万肯了,她本身地位与众不同,算是张教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就算是张懒任凭身边丫鬟嫁人,唯有紫雪小却是不能放走的。
和当年的碧翠烟翠不同,那时张濒年纪太贴身服侍并无不妥,但紫雪已经等同于通房丫头了,无论如何。这一辈子是要跟定主子的。
张濒笑吟吟的看着周氏挤眉弄眼,哪还猜不到她用意?今早沐姐姐已经松口,算是对得住佳人一片情意了。
至于其他,张濒想都没想过,再一看紫雪修长身段,忍不住食指大动,怒道:“该罚,还得重重的罚,去,趴在床沿上,重打四十巴掌。”
紫雪大羞,她身手敏捷,哪会在乎周氏?不过却柔顺点头,战战兢兢的走至里间,翘起**,双手捂脸的趴在床上。
其实但凡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在主子行房时,一般都不用避着的,端茶送水,收拾残局,都得由丫妾们去做,除非主母面嫩吩咐躲开,一般也是守在屋外,把个呻吟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周氏有些脸红,不过她几次和别的女人一同伺候张濒,多少已经习惯了,当下怪笑上前,毫不怜惜的扬起素手,照着紫雪娇嫩之极的屁股抽去。
“啪,啪!”
这声音清脆动听,传出老远,张濒一跃而起,看了眼守在外头的书莹,满意点头,暗叫自己这么多帮凶,不学坏那才难比登天呢。
周氏越作怪,双手用力,几下就把紫雪春衫褪去,但见俏丫头身体轻盈,楚腰腻细,玉体香肌,一对淑乳傲然挺拔,修长双腿白嫩圆润,动人心魄。
有心成全早已苦等多时的周氏,张教上前搂着脸红似血的紫雪,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帮爷收拾她小替你出气。”
紫雪眼眸异彩爆闪,她毕竟年纪不大,对于房事远不如周氏狂热,本身又是处子之身,又不喜欢当着外人和二爷亲热,自是巴不得了。
俏丫头一肚子心计,坏笑中玉臂一伸。掀开碧纱帐,伺候张濒可谓是熟门熟路了,脸热心跳的任凭二爷把玩自己胸部,双双倒在锦绣床上。
周氏眼热的瞧着他俩亲吻缠绵,也顾不得旁的,急忙蹲下身子,轻轻脱去张濒裤子,又见朝思暮想的长伟那话,伸出纤手拨弄一会儿,朱唇张启,细心的用口允之。
躺着的紫雪早已意乱情迷,偷眼一瞧。立时大吃一惊,她虽然见识过张濒的家伙,可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副迷乱场景,怎能不一个惊字了得?
张濒双腿叉开,满足而笑,稍微享受片刻,突然翻身坐到枕头上,吩咐美妇人上前跪着服侍,垂观之,见娇媚妇人含羞卖力,吞吞吐吐,允来允去,其畅美滋味自不必提。
紫雪一丝不挂,心生顽皮之念,伸手把周氏衣衫统统扒光,见美妇撅着肥嫩嫩的屁股,笑吟吟的念道:“怪底佳人风性重,白日偷弄紫萧吹,哈哈!”
张濒大笑,探手按住周氏的头,不许她害羞离去,而那一边紫雪俏脸含怒,素手一扬,狠狠的照丰满嫩肉打下去。
“啪!”
肉响身颤,周氏再也坚持不住,媚眼如丝的呻吟一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0章 真个爷们
‘有位佳人,海棠标韵,飞燕轻盈;酒晕潮红,羞娥一笑生春。
为伊无限伤心,更说甚巫山楚云!斗帐香销,纱窗月冷,着意温存。’
镶金嵌玉的罗汉大床之上,银钩下解,纱帐遮盖,里里外外真是春意无边。
床下熏香扑鼻,床上肉香四溢,透过薄纱,隐约能瞧见里头风光无限,竟然是双娇同伴俏郎君!
三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一处,把个坚固大床搅得地动山摇,好半响,随着少年拨开云雾,剑刺苍穹,至此,灏二爷终于迈出成*人的第一步,完完全全成了真个爷们。
恣意鞭挞,狂风骤雨,张灏一身枪法使得端的威风凛凛,神色间更是顾盼飞扬,豪气万丈;想那周氏久旷之身,即使经历过风月,但又何时见识过如此凶悍手段?
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蜻蜓戏水往来狂;一个百般奉承遇甘露,仰躺枕上浇红烛,嫩白肌肤早已红润润一片,四肢不时痉挛挣扎,呻吟之声好似母猫*一般,端的是动人心魂。
真好似碧纱兰房竹席凉,美妇二爷意何长,粉蝶探香花萼颤,情浓乐极桃花源!
这一番尽兴**,只看得躲在一侧的紫雪目瞪口呆,小手抓起锦被遮盖住曼妙身材,微闭双眸,耳边不时传来那掩不住的喘气呻吟,把个俏丫头羞得脸红耳赤。
周氏到底是成**人,即使有些受不了张灏横冲直撞,依然振奋精神,勉力爬起,白嫩嫩的四肢趴在床榻之上,不等灏二爷横枪立马,自己朝后动作。
紫雪芳心如同打鼓一样,眼看着二爷舒服的坐在床台板上,任由那白楞楞的物件,在红蕊中滋滋进出,吓得情不自禁摸了下双腿之间,但觉湿滑泥泞,窄小异常。
暗自后怕,紫雪真不敢想象,要是此刻二爷占有自己,那可如何抵挡?还不得被折磨死掉了?
心中不禁对周氏升起十二万分敬意,钦佩至极的暗吐丁香,双腿夹紧,身子越火热。
一男一女好一番较量,眼瞅着周氏强忍着巨大刺激,把头埋在锦被中,身子颤抖,紫雪伸出小手在半空中挥舞,不停的给美妇暗中鼓劲,就怕她真个抵挡不住,那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却没想到,正当紫雪心情七上八下,瞧得情难自禁的时候,就听见张灏吩咐道:“去筛一盅酒来,爷要饮酒。”
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一呆,周氏神色放荡的回眸一笑,笑骂道:“好一个无耻冤家,竟还有心思饮酒,这将来,园子里的姐妹们,看来就都要遭殃了。”
张灏意气风的仰天大笑,双手按在美妇丰乳肥臀上,又是一阵猛冲猛打,只闹得周氏媚眼泛白,再无心思计较。
紫雪急忙光着身子下床,不大会工夫,取过来一盅甜酒,没等递给二爷,就被整个人搂进男人怀里,那酒水顷刻间,洒在胯下妇人身上。
下一刻自不必言,可怜丫鬟被逼着趴在美妇人身上,一边忍受着二爷的百般折磨,一边还得委屈的伸出小舌头,在白生生的身子上舔舐酒水。
纵情恣意,这闺房之乐本就无所顾忌,何况张灏又是胆大包天,任何花招都敢尝试之人,这一番胡作非为,别说让不经风雨的紫雪眼界大开,就是周氏又何尝体验过?只喜得成熟美妇心花怒放,大叹终于得偿夙愿了。
足足闹了一个时辰,三人这才风停雨歇,张灏并未立时下床,反而搂着周氏好一阵抚慰,原本心满意足的美妇人,此时真是幸福如坠深渊,抽泣道:“能得二爷如此温存,即使被世人咒骂奴下溅放荡,勾引主子,那也甘之如饴了。”
“世人?”张灏淡然一笑,伸手抚摸着娇嫩肌肤,真好似缎子般舒服丝滑,轻笑道:“他笑任他笑,人这一辈子,岂是为别人活的?没人会看不起你,二爷既然要了你的身子,那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过几天,就立下名分吧。”
一边早有紫雪手拿丝巾,细心的为二人擦拭身子,闻言心中一惊,羡慕万分的笑道:“真是恭喜嫂子了,您可是二爷受用的第一个女人呀!”
周氏感动的梨花带雨,不过却摇头苦笑道:“傻孩子,嫂子是个寡妇,怎能连累二爷清白名声?再说了,我更喜欢做个爷的心腹,每天有事做,有人奉承,管着那么多下人,不比呆在宅子里伺候人,看人脸色强的多了?”
这番心明眼明的话,可谓听的紫雪如梦方醒,她本就是出类拔萃的聪慧之人,立时品出这话中深意,不禁低头深思起来。
张灏失笑道:“早就知你必不肯做个妻妾的,嗯,这话说的好,与其整日无所事事,还不如做个管事来的舒服,罢了,按你心意来吧。”
并未好言相劝,张灏深知周氏为人,这是一位眼光独到,绝不肯安于家中的女中豪杰,与自己春风一度,固然是她多年心愿,可要真以为她甘愿为你安于后宅,那也不免想得过于天真了?
地位不同,想法追求自是不同,周氏手握大权,整天管理无数下人,不但可以任意出入府门,走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品尝到权势的妙处。
而给自己作妾,虽然立时成了主人,但也会因此失去最宝贵的自由,后半辈子,更是得循规蹈矩的过日子,恐怕还得面对无数姐妹争宠,周氏年纪大,还有个儿子,未来命运可想而知,这番断然拒绝,实乃人之常情。
紫雪深思一会而,终于想明白过来,周氏处境明摆着,只要设身处地的想想,不难猜透嫂子的为难之处。
不过周氏的话,却好似给紫雪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方广阔天地的门路,张灏身边的丫鬟本就与众不同,经过多年主子的言传身教,她又管着偌大的买卖,自是眼界心胸远远出寻常女子。
张灏欣慰一笑,多年来的苦心栽培,终于在紫雪身上获得一份满意回报,他就是要让身边的佳人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追求,这心有寄托,就会生机勃勃的活下去,或许会凭空演变出无数变故,但总比无所事事的相互争宠,彼此姐妹自相残杀的局面,要好的多了。
当然,谁要因此生出不该有的野心,那不管是谁,即使长得在国色天香,再受宠爱,张灏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三人相互又闲聊一会儿,赶紧下床更衣,一同走出屋子,就看见小脸红红的书萱,斜倚在门框上,身子瘫软如泥。
周氏脸色一红,狠狠的瞪了书萱一眼,心虚的看看院子里,好在丫头们都被书萱提前支走,整个小院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也顾不得旁的,急忙匆匆离去。
“你们俩去休息吧,这床弟之事,不能没有节制,如今咱们年纪还小,来日方长的,等过几日在梳笼你们,哈哈。”
丢下又羞又喜的两个俏丫头,张灏径直朝老祖宗院子里走去,迎着明媚*光,整个人精神焕。
先给老祖宗和母亲请安,看着躲在角落中刺绣的沐姐姐她们,除了三姑娘四姑娘外,却不见另外两位妹妹。、
后知后觉,张灏疑惑的问道:“好几日不见诗云她们,怎么了?难道又生病了?”
老祖宗笑吟吟的和周妈妈闲话,另一边母亲则忙着应付过来请示的管事妇人,两位姨娘站着伺候老祖宗,人人忙着,一时间,竟没人搭理灏二爷。
立在金瓶之后的紫莺,闻言拎着一具花洒,含笑转身,笑盈盈的道:“两位姑娘被二房太太接回家去了,说是这边偏心,只顾着给三小姐四小姐张罗亲事,这不眼瞅着就要选秀了嘛,就请了几位礼仪嬷嬷,赶着学规矩呢。”
“哦!”张灏没有在意的点点头,心想恐怕二太太赵氏,想着把两个妹妹送进宫里,自家好借此攀上皇家吧?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真是舍近求远。”张灏嘟囔一句,在没继续说下去,反而是老祖宗笑着招手唤他。
搂着孙儿,老祖宗指着神色不安的萧妈妈,笑道:“你萧妈妈求奶奶了,呵呵,想问问你到底是喜欢姐姐还是妹妹,萧妈妈也好心中有数,往后好给另一个闺女张罗婚事呢。”
张灏有些意外,抬头看向萧妈妈,但见这位因多日重新养尊处优的美妇人,此时越的秀丽,萧妈妈乃是二太太的亲妹妹,本就姿色比姐姐赵氏更胜一筹,又是个一辈子没吃过苦的,肌肤养的白嫩光泽,容貌气质可谓是风姿绰约,看似年纪还不过三十。
心中暗道今日真是邪门了,一个个都忙着给女儿定亲,张灏心中不悦,他对于萧家姐妹基本是势在必得,早已有心尝尝姐妹花的美妙滋味,哪舍得放走一个?
一见张灏沉默不语,萧妈妈心中忐忑,她性格酷似姐姐,眼界底不说,性子软又没主意的,原本打算把女儿们都嫁给灏二爷,但多日生活安定富贵,这心思又活泛起来。
说到底,哪个母亲都不想把一双漂亮女儿嫁给一人,何况还是同时做小,自觉吃了大亏的萧妈妈,思来想去,就跑过来求老祖宗。
老太太原本不喜,不过一想到对方寄人篱下的难处,心肠立时软了下来,话说做小也实在是委屈了人家,正左右为难呢,恰好瞧见孙子进来,就忙着出言询问,干脆把难题扔给当事人。
“这个,倒是令我有些为难。”张灏似笑非笑的说道,听的萧妈妈眉头一皱,叹气道:“灏哥儿,妈妈是过来人,这爷们贪图新奇的性子,自是有所体会,她们姐妹长得好看,唤作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
语气委婉,萧妈妈打算以情动人,面带凄苦的道:“但她们姐妹,怎么说都不是寻常百姓家的闺女,就算咱家乃是小户出身,但孩子到底算是个小姐身份,送你一个做小,妈妈那是由衷开心,但还请二爷手下留情,就让另一个嫁出去,给个富贵人家当个少奶奶吧,也算让妈妈求你了,让咱一家三口今后有个依靠啊!”
这番自肺腑的大实话,萧妈妈真是竹简倒豆子,竟然没有半点隐瞒,不说老祖宗听的悚然动容,就是张灏也连连点头,这将心比心,萧妈妈已经是诚恳之极了。
只不过灏二爷心中偷笑,看来萧妈妈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气血方刚的好心人,会立时大手一挥,忍痛割爱,成全你们吧?
不过张灏虽然喜欢萧家姐妹的姿色和性子,但也不喜逼迫谁人,他自问萧家姐妹对于自己有一些好感,话说两位佳人都被吃过无数此豆腐了,恐怕也嫁不了谁了,但这话,自然不敢当着人家母亲面前说。
口是心非的,张灏故作一脸不舍,但还是内心挣扎一会儿,方抬头正色道:“那就依着妈妈心意吧,假如两位妹妹都不喜欢灏,那就都嫁出去吧,灏没有半句怨言。”
老祖宗听的眉飞色舞,大感自豪,附近偷听的丫鬟,无不面色激动,尤其是紫莺心中高兴,心想以灏儿今日之地位权势,萧家母女还不任由他欺负到底?这男子汉大丈夫,能如此坦然放手,实乃难得之极了。
老人家就希望孙子争气,这天底下美女多了,何必一副窝囊样子,对人家姐妹舍不得放手,那可太丢人现眼了。
人人知晓张灏言出必践的性子,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不过今后到底会不会变故,那就不是此时能预料到的了。
唯有萧妈妈心中大惊,赶紧用心观察张灏脸色,她就是怕灏二爷因此翻脸,那一家母女可就算是完了,不过这么多日相处,倒也知道张灏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萧妈妈捉摸不透张灏是否真的生气,不过她为人老实,诚恳说道:“还请二爷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本受张家大恩无以为报,今日这话,实在是说的令妈妈汗颜无地,唉,反正左右她们年纪还小,倒也不急于一时。”
假如对方小肚鸡肠,忘恩负义的话,那张灏还要手段对付,可萧妈妈越是诚诚恳恳,反而令灏二爷大感无奈,竟生出措手不及的感觉。
面对老实善良之人,很多时候更是令人头疼,张灏为难的和老祖宗对视,真不忍直截了当的道出实话,说你姑娘都被咱欺负过了,您也就死了这条心吧!
无法可想,张灏只得勉强点头,算是答应等过段日子再说,喜得萧妈妈由衷开心,老祖宗神色间满不在乎,原本人家诉说的要求并不过分。
心中郁闷,张灏百无聊赖的陪着萧妈妈闲话,看着远处互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姐妹们,尤其是一双并蒂莲花般妩媚艳丽的萧家双株,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比温柔可爱,惹人心痒。
第171章 皇家诗会
园子里百花盛开,绿意盎然,拱门矮墙间,爬满绿油油的藤蔓,假山流水,把个各处点缀的美不胜收,更有秀气典雅的亭台楼阁,掩映在山水之间。
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河流过,两岸都是整片整片的芳草菲菲,这番大气布置,已然显露出主子家的不凡。
此处乃是明朝开国功臣,赫赫定国公府,就是徐达徐王爷的府邸,故去的皇后徐娘娘的娘家后花园。
张灏无趣的走在一条游廊中,脚下一汪碧绿幽静,清澈见底的池水,无数锦鲤在明镜般的水面下游来游去,只是上面的张灏选择无视。
并未有朝拜名人的那种悸动,或许是张灏天生粗线条,或许是历史人物见得多了,或许是旁的原因!
原本一方宁静天地,此刻已然被各家公子小姐流连到此,而被一一打破,张灏独自一个人在远处溜达,他一身书童打扮,毫不起眼,就是怕被人认出,从而招来麻烦。
今日一早,应大姐张婉儿相邀,张灏陪着姐妹们赶到定国公府,参加所谓的四月诗会,与会的都是京城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在家闭门造车,成立的所谓各个诗会团体。
类似此种豪门小姐间的聚会,其实很多,只不过这次却是打着诗会幌子,名为交流诗词歌赋,实则是趁机结交安东侯张灏,谁让张灏主事本次皇家大选,已然成了京城众矢之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飞来横祸?张灏苦笑,这盛会的牵头人身份贵重,乃是堂堂的太子朱高炽夫妇,用意更是明显,就是让各家小姐在几位皇孙面前远远露个脸,仅此而已。
不过此种聚会,倒也是各个家族之间彼此联姻的惯用手段,通过女孩间的交流互动,谁家姑娘人品端庄,长相不凡,才华出众,都能通过暗中观察得以了解一二。
不然任凭你媒婆舌灿如花,到底是隔着一层,另外就是大家闺秀也得有些手帕交,也得经常出门散散心,即使是古时,人际交往也是日常生活中的重中之重。
穿过湖中游廊,张灏走至一座九曲桥前,旁若无人的踏上木桥,立时刺激无数人朝他看来。
张灏同样举目望去,小河对岸,一群公子哥聚在亭中,或是坐在岸边草地上,故作斯文的吟诗作赋,或是彼此低声说笑,只不过那道道火热目光,总是朝河岸对面扫去。
只可惜,两岸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各家小姐身边又有多位丫鬟陪伴,彩缎香衣,各色长裙,令人眼花缭乱的漂亮春衫,要想分辨出哪位才是正主,委实有些不大容易。
一大群青年此刻神色羡慕的盯着九曲弯桥上,随意走动的书童,其中一位春风满面的白衣公子,疑惑的揉揉眼睛,总是觉得那书童背影有些熟悉。
他身边一位表情轻浮的贵族子弟,同样疑惑的道:“怎么那家伙如此眼熟?**兄长,你说呢。”
这二位正是**和安平伯李安,都是应邀陪着女眷而来,**刚刚定亲,他未婚妻吕小姐才华出众,一纸香帖送来,自是欣然赴会,而李安先不说好色如命,此种群芳聚集的难得机会怎会错过?
何况张宝钗听闻此事,立时一大早的上门请求,李安虽隐约听说宝钗姑娘与皇孙们纠缠不休,但还是欣然应允。
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的,自然都是些皇族子弟,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皇太孙朱瞻埈和小胖子朱瞻墉了,此外还有一些藩王家的世子,几位郡王,不过这些青年年纪相仿,家世都非比寻常,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讲究,嘻嘻哈哈的聊在一起。
面对李安低声询问,**早已吃惊的认出那书童身份,不过他为人深沉,不着痕迹的笑道:“是嘛?或许和那位兄弟相像而已吧。”
**心中吃惊二爷穿着下人衣服,不过他反应极快,马上明白过来,他早得知灏二爷负责此次大选,这盛会如何能不来?不过却与自己没甚关系了,反正未婚妻子来此,也只是慕名而来凑热闹的,至于其她国色天香的豪门贵女,以自己的身份,那是高攀不上的。
而李安心中疑惑,还待继续说下去,却被一位身材略胖,身穿紫色蟒袍的青年打断,那青年笑嘻嘻的指着他,笑道:
“李安这小子号称包打听,但凡京城有名的姑娘,就没个他不清楚的,快,说与咱们听听,对面都有哪些姿容绝世,才貌惊人的大家闺秀?”
李安一抬头,急忙站起,这皇族青年可是不能得罪之人,其人乃是圣上胞弟,太祖皇帝第五子吴王朱橚的第二子,祥符郡王朱有爝,惊得李安赶紧上前见礼。
两人小时候有些交往,李安倒也并不拘谨,当下笑道:“两位王爷回京多日?还未打探出合适人选?”
话说吴王朱橚乃是朱棣胞弟,当年建文皇帝继位后,立即着手削弱藩王,而其时燕王势力最强,这同胞弟弟就成了牺牲品,被一道旨意贬为庶民,而后朱棣登基为帝,对于代已受过的弟弟深为歉疚,不但恢复王爵,还增加俸禄五千石,而其几个儿子,都在永乐二年时封为郡王。
今日来此的,就是吴王第二子朱有爝和第三子朱有熺,他们哥俩的身份在这里仅次于皇太孙了,按理说还有两位亲王的后代,只不过都以跟随父亲拘禁在封地,早已不复自由之身了。
其他贵族子弟立时来了兴趣,纷纷七嘴八舌的出言询问,两位皇太孙平日管束严厉,今日出宫虽说心中兴奋,不过却少年老成的含笑不语。
祥符郡王朱有爝手里拎着一把贡扇,上面有当今万岁的亲笔赐字,名贵异常,不时一开一合,惹得其他青年神色羡慕。
得意的合上纸扇,朱有爝指着李安笑骂道:“咱兄弟一直远离京城,这才进京几天?哪比得上你李安整日寻花问柳的,赶紧说,这次本王要亲自选出一位侧妃,定要是位绝色美人不可。”
众人哄笑,人人神色暧昧,李安眼珠一转,笑道:“对面都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家闺秀,王爷亲自过去瞧瞧不就得了,这各家小姐都藏在家中,我如何得知?”
这朱有爝长相憨厚,实则心肠果决狠辣,但他就算贵为郡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堂而皇之的走过去,何况如今各地藩王地位如同风雨飘摇,时刻受到严密监视,这堂堂天子脚下,哪敢胡作非为?
他笑嘻嘻的不说话,神色间显得高深莫测,但身边的弟弟新安郡王朱有熺忽然说道:“把那桥上的书童唤来,看样子是徐王爷家的下人,命他过去打探一番,不就行了。”
“妙,妙啊!”
众位青年顿时高声叫好,纷纷朝朱有熺伸出大拇指,这郡王长相英俊,为人最是自命不凡,实则才华处事比之哥哥远远不如,面上得意,指着远在桥上的:“那个小子,你过来。”
好一声爆喝,别说桥上的张灏听的清清楚楚,就是隔岸的小姐丫鬟们,人人同样听的清楚,立时惹得一位坐在软凳上的黄衣少女一跃而起,指着对岸骂道:“何人大声喧哗,都给本郡主闭嘴。”
这边贵族子弟心中一惊,立时鸦雀无声,今日此地藏龙卧虎,摸不准对方身份,还真不敢造次。
朱有熺面色一变,紧接着就是一脸苦笑,他身边哥哥同样摇头长叹,惹得众位青年来了兴趣,皇太孙朱瞻埈再也忍耐不住,问道:“皇叔,莫非认得人家?”
虽说朱瞻埈贵为皇太孙,不过他毕竟辈分小年纪小,又是个庶出,将来顶多是位亲王而已,朱有熺并不如何尊重对方,反而很有长辈风度的笑道:“哈哈,那位就是你皇姑姑,本王最小的妹子,刚刚被陛下封为宜安郡主的就是她。”
众人恍然大悟,暗道难怪敢当众骂人,原来是两位王爷的亲妹妹,此事自然就这么一了了之。
“原来是皇姑姑,呵呵,姑姑倒是个爽快人。”朱瞻埈故作斯文的说话,立时惹来几位青年的赞扬。
相视苦笑,两位郡王怎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爆家丑?全都闭嘴不言,这一番变故,等有人想起那书童来的时候,却现早已没了踪影。
众人使劲望去,就现书童已经溜到姑娘们身边,羡慕的一个个立时指着对岸,纷纷出言笑骂,但声音压得极低,显然是生怕粗俗孟浪之语,被对面美女们听见。
不提这边一众贵族子弟笑骂完事后纷纷饮酒作乐,那边随着张灏过来,立时引起骚动,好在一见他年纪不大,又是个书童,似乎乃是滕国公夫人家的下人,遂没人在意,自顾自的说笑。
张灏后背双手,走到离沐怜雪不远处的草地间席地而坐,今日除了二房两位妹妹外,就只有沐家姐妹过来,而两位胞妹都以定亲,没有经过夫家允许,自是不能轻易出门。
岸边青青绿茵,鲜花烂漫,周围早已用五彩帐幔围了一大圈,里面铺着锦缎,架设香炉,瓜果时鲜,点心水酒,琳琅满目。
众位大家闺秀,或是端端坐软凳之上,或是直接倚着锦缎而坐,更有洒脱些的女孩家,斜躺在草地之上,姿容慵懒,神色写意。
四周无数丫鬟各自聚在一起小声说话,少女们大多年纪不大,一个个秀气活泼,看的张灏津津有味,大觉此地别有一番天然风光。
人以类聚,看似漫不经心的各自而坐,实则大有讲究,今日过来的皇族子弟本就不多,公主郡主之类的更是稀少,倒是芳宁公主忽然现身,此刻正笑语妍妍的坐在沐怜雪身侧,另一位黄衫少女,就是刚才大骂对面的宜安郡主了。
陪同过来的长辈都在另一侧的园子里饮宴,这里都是些未出阁的小姐,其中自是以芳宁公主朱智真的身份最为尊贵,其次就是几位国公家的嫡出小姐,再来就是世家贵族,大臣武将家的小姐了。
沐氏姐妹身份娇贵,按身份来说仅次于公主,就是比起郡主也不逞多让,自是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张灏漫不经心的打量众位少女,无数道探寻目光,同样全都聚集在他身上,毕竟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少年书童堂而皇之的走过来,委实有些令人刺目。
好在灏二爷为人风神如玉,长得异常讨喜,气质潇洒又一身灵气,即使一身粗布长衫,也难掩飘逸之态,一时间,倒是看得无数姑娘美目中透着欣赏,也不在意凭空多出一个少年来。
朱智真免不了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好在两人时常在宫中碰面,倒也不算是多日不见,只是心中酸楚,她早已听闻沐姑娘已经被张灏亲口认可了。
不过芳宁公主为人傲气,兼且又有皇帝在背后撑腰,心中存着和沐怜雪一争高下的念头,此刻笑吟吟的说道:“今日几位皇兄和侄儿都在对面,又有多位公子少爷,真乃难得的聚会,大家坐着不免无趣,不如各自作出一些诗词来,拿去对面请他们品评一番,可好?”
这提议顿时引起一些姑娘含笑回应,今次来此聚会,这建议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早有无数丫鬟把木案摆上,上面又放置好笔墨纸砚,供姑娘们书写。
倒是有一些姑娘纹丝不动,神色间有些古怪,但到底不敢得罪芳宁公主,心中纠结,只得勉强拾起毛笔,磨磨蹭蹭的也不下笔。
沐怜雪含蓄笑笑,扭头对早已不耐烦的沐怜霜,说道:“去吧,找那位书童玩吧,不许过分,听见了没?”
沐怜霜大喜,急忙乖巧的点头,立时站起,拎着裙子跑到张灏身边,亲亲热热,欢欢喜喜的跪坐身边,瞧得众位少女一头雾水。
宜安郡主长相秀美,一直颇为孤芳自赏,今日一见沐怜雪姿容绝世,又心生仰慕又是有些嫉妒,突然开口问道:“妹妹为何不动笔,莫非瞧不起几个皇兄?”
“女儿家的诗词,为何要给外人观赏?怜雪恕难从命,还请两位殿下莫怪!”
这如同凤鸣一样的珠玉之音,立时惹起很多姑娘共鸣,纷纷含笑垂,倒也惹得两位姑娘心中大怒,其中一位立时站起,指着风轻云淡中的沐姐姐,怒道:“好一个恕难从命,今日我皇族相召你等来此,其中深意你不晓得嘛?还敢故意语出惊人,莫不是心中存了借机大出风头的如意算盘?”
第172章 魔王再现
一番变故,凭空使得写意气氛为之紧张,不过多是些豪门贵女,这番责问倒也无人在意。
未等沐怜雪回应,身边不远处一位粉红春衫的少女不屑开口道:“当是谁家的金枝玉叶呢,原来是公主府上的千金啊!莫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姐姐的身份吗?”
今日人多嘴杂的,几乎聚集了满京城家的各家小姐,大多彼此不认得,以沐姐姐的绝色容貌,很容易就成为瞩目焦点,又因她的位置紧邻着芳宁公主,更是会被人嫉恨三分。
远离众女而坐的张灏和沐怜霜,原本同时动怒,可一听对方只不过是驸马千金,尤其年纪不大,不过十三四岁,立时熄了挺身而出的觉悟,笑嘻嘻的互相说笑。
那粉红春衫的姑娘张灏认得,乃是成国公家的老么,嫂子朱元香的同胞妹子,有名的小辣椒,闺名叫做朱元英,人如其名,就好打抱不平,和三姑娘张可儿交情莫逆。
“你又是哪位?有何资格说话?”驸马千金神色不屑,偷偷看了眼面带期许的宜安郡主。
这话一出口,立时惹得绝大多数姑娘神色不悦,虽说大家勉强算是皇亲国戚,但到底同为臣子,要是成国公家的姑娘都没资格说话,那其她人还不得跪着拜见您了?
“真是好大的威风呀!本小姐乃是成国公家的,可听清楚了?”朱元英反唇相讥,她交游广阔,早就通过闺中好友,得知对方的身份。
两位驸马千金一头雾水,她们年纪小,哪会记得住京城复杂之极的豪门大姓,不过一听对方家世不凡,但也不敢在指责下去。
宜安郡主暗骂她们傻蛋,这两个丫头都是她的跟班,也不能袖手旁观,暗中朝身后丫鬟使个眼色,那丫鬟会意,笑道:“几位姑娘身份尊贵,还请息怒,大家继续作诗可好?那边众位少爷还等着观看呢。”
毕竟都是些有身份的大家闺秀,丫鬟之言可谓是及时雨了,就算是朱元英性子豪放,但这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的,也不敢任意胡来,没的被人笑话,丢了自家的脸面。
几位姑娘悻悻而坐,却没想到,那驸马千金自觉没有帮郡主出气,依然不肯善罢甘休,遥指着沐怜雪,问道:“敢问这位姐姐芳名几何?还请容妹妹拜见,真不知道凭着什么就不写不画的,难道是有了夫家嘛?”
沐怜雪芳龄十五岁,按理说是应该许配人家了,不过既然出现在这里,自是被误认为奔着皇族子弟而来的,那也就是尚待字闺中,这话实则很是恶毒,隐隐讥讽沐怜雪跑到这里来找婆家,却装清高的自持身份呢。
张家女孩人人色变,远处的怜霜气的就要冲上去,却被张灏一把拽住,扭头一看对岸,就见一群青年人人探头朝这边望来,显然是看出这边生争执。
朱元英反而没有再次仗义出头,笑吟吟的稳如泰山,只是瞅着宜安郡主,不时意味深长的嬉笑。
因为彼此陌生,兼且对岸就是一群男人,这里的姑娘们大多紧守本分,不敢随意插话,只是神色紧张的看着,无数丫鬟更是目不斜视,人人不敢言语半句。
张灏低头深思,忽然朝朱元香招手,立时有丫鬟瞧见,暗中在自家小姐耳边嘀咕几句,朱元香面色一喜,故作不耐烦的站起,扭头朝河岸边走去。
很多丫鬟惊讶望来,其中就有强忍着气的丫鬟入画,张灏朝小妮子含笑点头,两人相识多年,入画顷刻间明白二爷的用意,心中狂喜。
只见沐怜雪身后的入画面带寒霜,她如今身份明朗,自是敢当众说话,娇声道:“哼,我家小姐见了当今万岁,同样称作舅舅,真以为皇族就能吓得住人嘛,可笑。”
“什么?舅舅,你,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两位小姐心中大惊,不禁为难的看了眼宜安郡主,显是以她马是瞻,这郡主疑惑问道:“妹妹贵姓?”
这话就问的大有技巧了,入画心直口快,傲然道:“小姐姓沐,府上远在云南。”
众女恍然大悟,不说宜安郡主脸色微变,其她人更是暗道一声原来如此,这沐家家世显赫,祖上沐英沐王爷可是太祖义子,如今沐家永镇南云,比之一众藩王还要威风,自是无人不知。
芳宁公主朱智真一直面色不悦,她虽然吃味,但眼前几位宗室女,那此种好似泼妇一样的嘴脸,实在丢尽了皇族脸面。
“你们几个回家去,今日聚会本就与你们无关,偏要跑来凑热闹,没的让姐妹们笑话,笑话我朱家女儿没有教养。”
朱智真的语气甚重,隐隐间甚至含着严厉命令,吓得几位宗室女面色大变,再也不敢仗势胡来。
两位驸马千金连同几位跑过来凑热闹的姑娘急忙站起,规规矩矩的朝大家道个万福,颜面无光的低头,各自带着丫鬟离去。
前文说过,从太祖朝开始,朱家对于宗室女的培养异常严厉,根本容不得一丝骄纵,以至于养的公主普遍性子懦弱老实,言传身教下,子女即使锦衣玉食,在外人面前敢于挑衅,但却无人敢对长辈失礼,何况出言的还是位公主殿下。
随着几位姑娘听话离去,立时惹得众女心中暗赞,倒也一时间,把刚才大家的不满情绪化解。
而此刻朱元英眉开眼笑的跑到张灏身边,笑嘻嘻的讨好道:“灏哥哥,你唤妹子来有何吩咐?”
张灏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幼年丧父,备受兄长姐姐宠爱,以至于从小顽劣,模样只是清秀,远远比不得她姐姐风姿艳丽,其人性子活泼,整日里各家游玩,京城闺阁间的隐秘事,就没有能瞒得过她的,这点倒是与对岸李安半斤八两,同属喜好打听八卦的神奇人物。
“那丫头是谁?”
张灏从不对朱元英客气,语气中即使温和,但却隐含质问,听的朱元英心中一跳,赶紧老老实实的站好。
前几年这顽劣丫头进府玩耍,就曾当众放纵,结果被张灏撞见,想灏二爷又哪是怜香惜玉之人?当即把朱元英暴打一顿,结果气的小丫头哭着跑回家,想着找自己兄长回来报仇,却万万没想到,那小煞星兀自不肯善罢甘休,竟然杀了过来,当着老太太和朱勇的面前,生生又把朱元英痛打一顿,而自家长辈却只是笑骂打得好,从此以后,朱二小姐每回撞见灏二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地,规规矩矩的跟个小绵羊一样服服帖帖。
朱元英一愣,急忙回头望去,顺着张灏的指引,笑道:“那是吴王殿下的千金大小姐,今年被封为宜安郡主的。”说完指着对岸,娇声道:“那边还有她的两个郡王哥哥,陪着她一同进京的,今次过来,想着挑选位京城世家小姐,封为侧妃娶回家呢!”
兀自笑嘻嘻的说着,朱元英低头看向张灏,却心中一惊,只见灏哥哥的脸色忽然变得森冷,眼含深意的望着对岸瞧。
与此同时,这边又生变故,那几位姑娘一走,唯有宜安郡主并未离去,反而心中恼怒,她自小远在凤阳长大,又因父亲吴王生性软弱,对于子女不免放任溺爱,这天高皇帝远的,结果就养成了一副小姐脾气。
柳眉倒竖,宜安郡主自觉被扫了面子,冷笑道:“有道是不知者不怪,怎么,妹妹即使姓沐又如何?难道还嫁不得朱家子孙嘛?”
入画登时哑口无言,姑娘和二爷之事并未昭告世人,这其中原因复杂,那搅局者芳宁公主就杵在这呢,她哪有胆子为小姐招惹是非?
沐怜雪心中无奈,就想立时归家去,她原本就不想出来,只是大姐亲自邀请,说是要为她引见一位与众不同的姑娘,谁知凭空招惹来麻烦。
宜安郡主一见对方不答腔了,马上得势不饶人,笑吟吟的道:“沐姐姐姿容绝色,实在是令妹妹喜欢,不如就许配给我两位皇兄其中的一个好了,呵呵,那今后大家日日相见的,妹妹也能与姐姐好生亲近了。”
再也忍受不住,沐怜雪至此终于大怒,但她知晓灏儿就在附近,倒也沉得住气,并未开口,身后丫鬟一个个神色愤怒,狠狠盯着得意洋洋的宜安郡主。
其她人不明所以,依然选择作壁上观,还有那想着嫁给郡王的,此刻嫉妒万分,但更多兰心惠质的大家闺秀,却是面色不忍,都是神色同情的注视着沐怜雪。
芳宁公主却是悚然变色,别人不了解张灏性子,她岂能不知?心中暗叫糟了,怒道:“闭嘴,你给本公主回家去,这玩笑也是你能开的?”
“凭什么殿下让我走?难道我朱家儿郎还配不上一位国公家的大小姐嘛?”宜安郡主神色不满,终于忍不住出言顶撞,只气的朱智真神色惊慌,心中叹息。
“你朱家子孙就稀罕了?我倒是觉得,大多数不过一群是养在宫殿中的猪猡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懒洋洋的话语凭空响起,立时震撼全场,沐怜雪和芳宁公主相视苦笑,两人同是无言以对,心想这小恶人永远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所有少女全都大惊失色,那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出口,到底何人如此大胆?
宜安郡主气的俏脸煞白,指着悠然站起的:“好一个口出不逊的奴才,真是活该千刀万剐。”
张灏笑嘻嘻的瞪着她,笑道:“早在小爷八岁时,就这么骂过汉王,到现在还不是好生生的活着?你这丫头好生无礼,今日就叫你尝尝爷的厉害。”
众女无不倒吸口冷气,不禁面面相觑,即使如今事实如此,想那皇族子弟整日豢养在封地之中,不许经商,不许置地,有的连书都不让读,确实跟百姓家养的猪一样,动辄因欺负百姓,而被圣上乖乖治罪,但是皇族岂能任由旁人出言辱骂,这真是自寻死路了。
张灏无所顾忌,皇帝朱棣起兵夺得天下,登基后立即严密监视天下皇族,自己如今就是负责干这差事的,别说辱骂几句,就是陷害哪位藩王,朱棣也只会笑眯眯的看着,天家无情,岂是说笑的?
面对如此肆无忌惮的书童,宜安郡主脸色煞白,伸手从身后丫鬟手里夺过宝剑,寒光一闪,遥指着对方,大怒道:“你到底是何人,怎敢如此猖狂?”
张灏撇撇嘴,他早就看对面一群男人不顺眼了,自己的女人就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沐姐姐天姿国色,一旦被哪个混蛋看中,跑去求皇帝赐婚,岂不是正中皇帝心意?朱棣早就想把沐姐姐远嫁掉,好趁机把女儿塞进来,要不是顾忌着担心激怒张灏,从此后对女儿不好,怕是早就下旨了。
这些年来,原本是想用芳宁公主笼络张家,但如今事情却起了意外变化,反而朱棣心中犹豫,公主对张灏一心一意,整日里纠缠皇帝,朱棣无法,谁让他如今身边就只剩下这一个宝贝女儿,自是格外宠爱。
“呵呵,等回去找娘娘哭诉吧,自然有人告诉你,小爷到底是谁。”
原本只想把人赶走,但随着宜安郡主亮出宝剑,张灏心中大怒,话一说完,整个人突然力,几步冲到少女身边,毫不留情的并手如刀,挥手劈在对方的手腕上。
宜安郡主哪会什么高明武艺?只不过吓唬人而已,只觉得眼眸一花,紧接着手腕剧痛传来,哎呀一声松开手。
这一番惊人变故,吓得无数女孩失声尖叫,对岸的青年全都瞧得傻了,尤其是两位郡王,眼睁睁看着妹妹毫无还手之力,被那书童竟然整个人高高举起,大步朝岸边走去,
“混账,你敢?”
两位郡王真的急了,迅朝九曲弯桥跑来,身后立时跟着一大帮子贵族子弟,人人摩拳擦掌,就想着来个英雄救美。
其中李安两眼放光,他为人勤练武艺,自是身手不凡,暗叫一声天助我也,就想跟着冲过去,却被**一把拉住,低声叫道:“你不要命了,那是灏二爷。”
李安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煞星张灏,结结巴巴的指着对岸,吓道:“怎么会是他啊!张兄,怎么办?怎么办?二爷能敌得过这么多人嘛?”
**眼珠一转,心中寻思计策,突然就听见噗通一声,伴随着少女凄惨的尖叫声,就见那宜安郡主果然被扔进河中,好在河水不深,倒也不怕淹死。
“你赶紧去喊人来,快去,任是谁伤了,都是天大的祸事。”**也顾不得深思了,急忙吩咐。
“唉,我这就去,兄长你快去帮忙啊,二爷就是再厉害,那也双拳敌不过四手。”李安急的跳脚,边跑边回头大喊。
**苦笑,暗骂自己真是心急糊涂了,明明应该是自己跑去报信,李安过去帮忙打架啊!
眼看着李安早就跑了没影,**无奈,他打小体弱多病,自是不敢冲上前线,眼睁睁的看着灏二爷放声大笑,迎着桥头走去,而那群贵族子弟则刚刚跑到桥中间。
对岸姑娘们可是吓得炸开了锅,人人惊慌失措的站起,还是沐怜雪和芳宁公主心中沉稳,又对张灏的炮仗性子知之甚深,倒也没有被此番变故吓得手足无措。
沐怜雪俏生生的站起,指着在水中来回挣扎的宜安郡主,朝着几位惨白着脸的丫鬟,吩咐道:“快去救人,傻站着做什么。”
如梦方醒,几个丫鬟顿时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冲入水中,七手八脚的捞起落汤鸡似地郡主。
而这边芳宁公主却凤目圆睁,语气淡淡的道:“今日就让大家看场好戏,看看那当年的混世魔王,今日是如何与爷们打架的。”
好似应和她这句话一样,远处传来张灏的大笑声,那笑声气势豪迈,真是毫无畏惧,听的无数女孩们面带苦笑。
“哈哈,不怕死的就上来,今日可别怪大爷我下手无情!”
第173章 群芳叩首
软剑在手,天下我有!
张灏一副不怕死的造型一摆,还真是吓得一群贵族子弟急忙放缓脚步。
那寒光闪闪的宝剑委实有些吓人,今日来此,谁也没有准备兵刃,再说了?谁他**的知道参加个诗会还得动刀动枪的,还得上演全武行?多位青年心中暗骂,又有些心虚,想那刀剑无眼,真个被划伤了,那可不是说笑的。
大明朝,天下承平已是数十年了,即使边境时常有异族劫掠,但都是小打小闹,反而永乐皇帝在位十几年,五次主动北伐,其中四次更是亲自率领大军,整个北方又修筑长城,建立各式要塞,屯兵屯粮,可谓是全民警惕,丝毫不敢松懈。
各地也有过多次农民起义,不过规模不大,往往很快就被官兵镇压,几乎此时已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这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京城各家勋贵子弟,不可避免的,人人早已懈怠练武,尤其是皇亲国戚,为了防止皇族子弟拥兵自重,皇帝硬是强行下旨,闹得几乎人人不学无术,顶多念上几个字而已,却都是不在习武。
人人心知肚明,自己这一伙人的实力并不怎么高明,好在人多势众,加上年纪比对方大些,身边又有身手高明的侍卫,还算是心有底气,就指望着一拥而上,把个对方打得跪地求饶。
张灏举起软剑,遥指对面一群人,一派高手风范,脸上毫无惧色,瞧得身后无数少女心中敬佩,暗赞一声真乃真正的好男儿。
模样虽然大义凛然,好似要拼死血战似地,只是灏二爷目光怎么有些鬼鬼祟祟,眼珠更是滴流乱转,他一眼瞧见混迹在人群中,叫的最欢的几个少年,都是平日称兄道弟的家伙,又见一群人来势汹汹,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挥手拽下头上小帽。
“滚,灏二爷在此,认识的闪开。”
这一声吆喝,立时使得两位皇孙连同一多半青年收住脚步,他们自小在京城长大,即使没见过安东侯张灏,这名字谁人不知?
张灏严阵以待,剩下的贵族青年即使人数多达二十多位,连同下人一股脑的算上,也不过一百多人,任你千军万马,也不过一群土鸡瓦狗而已?真是何足道哉!哼哼!就算是明知打不过?
眼角偷偷往四下巡视,张灏不傻,也知道得预留后路,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还好他早已料到,随着被人认出真实身份,早有好事的大声喊道:“哎呀,那是安东侯张侯爷,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两位娘娘千岁的干儿子啊。”
两位郡王大吃一惊,急忙停下脚步,要说这些目空一切的天潢贵胄最忌讳的,恐怕就属锦衣卫了,而锦衣卫指挥使,更是所有皇族子弟做梦都会吓醒的凶人。
这些年,凡是皇族被问罪的,几乎都是由锦衣卫动的手,要说平民百姓只是心里惧怕,豪门世家只是心里恐惧的话,那各地藩王就是赤1uo裸的梦魇,犹如附骨之疽般的彻骨之痛。
恶狠狠的盯着张海,又抬头看了眼已经搀扶远去的宜安郡主,两位郡王一言不,甚至连姓名都不敢留下,板着脸扭头就走。
其他贵族青年目瞪口呆,急忙伸手朝张灏略微一拱手,一个个马上转过头去,生怕被这位煞星记恨,那众仙坊血案才过去多久?
心中松了口气,即使三头六臂,又岂能抵挡住这么多人?张灏悄悄收剑,含笑而立,并未趁机出言辱骂或是言语挑衅,做人当懂得见好就收,再不给对方台阶下的话,多半就是自取其辱了。
两位皇孙一见张灏就嬉皮笑脸的,在宫里他们就是灏二爷的跟班小弟,在说如今年纪尚小,也不懂得自重身份。
“嘿嘿,灏哥哥,兄弟不知是你,刚才忍不住就跟着大伙跑过来,莫怪,莫怪。”
“灏哥儿,你怎么来了?还穿的一身下人衣服,哈哈,险些伤到自家兄弟。”
“爱去哪去哪,别在我面前晃悠,看的心烦。”
随意挥了挥手,张灏不愿意任何男人亲近沐家姐妹,在这方面他到和世间爷们一模一样,对待真正喜欢的女人,心眼恐怕比针鼻都小。
神色臭臭的摸了下鼻子,两位皇孙老大不乐意的嘟嘟囔囔,在瞧了眼远处的各家姑娘,眼睛一亮,心照不宣的贼笑,转身领着一大帮子贵族青年,到别处花园玩去了。
倒是有数位勋贵子弟后背双手,一直站在岸边边上冷眼旁观,眼见安东侯现身,已然清楚今日诗会的真正用意,他们都是各位姑娘的兄弟,自是不肯跟着离去,依然重新坐下闲话。
**眼见事端平息,原本打算上前邀功请赏,只不过又没打起来,此时上前不免没趣,又瞧见灏二爷像赶苍蝇似地把皇孙赶走,心中一琢磨,立时知晓二爷用意,暗道该是二爷想着和众家姑娘亲近亲近吧?嘿嘿嬉笑,急忙拔腿就走,去堵截带人过来的李安了。
春风依旧,香闱仍在,青青绿草,百花盛开。
只是人事已非,亲眼目睹这一番变故,尤其是众位皇族子弟全都离去,几十位失了兴趣的大家闺秀,立时告辞离去。
芳宁公主并未在意,笑吟吟的和沐怜雪低声交谈,而小丫头怜霜却大觉扫兴,嘟哝道:“不就是男人走了吗?真没意思,哼,嫁给皇族有什么好的,真是鼠目寸光。”
可爱话语虽说动静不大,却被并未离去的姑娘们听清,彼此相视苦笑,在朱智真和沐怜雪吃惊的注视下,心中立时震惊之极,身后丫鬟们更是吃惊的纷纷失声叫了出来。
但见随着混世魔王缓缓走来,五十多位豪门贵女,神色庄重肃穆,竟然心有灵犀的同时盈盈下拜,那围绕身边的二百多个丫鬟,全都神色激动,竟然跪倒地上,就这么磕起头来。
比起刚才灏二爷欺负女流,震慑住一干青年还要令人大惊失色,闹得其她宗室女和一头雾水的小姐们不知所措,茫然站在原地。
张灏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注视着一众朝自己施礼的女孩子,心中了然,都是些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大家闺秀,再看看附近一脸莫名其妙的贵女们,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沐怜霜都瞧得呆滞了,吓得急忙躲到姐姐身后,她为人虽然顽皮,但因父母早已双亡,为人性子最是敏感懂事,抬头瞧着姐姐和芳宁公主面色不忍,隐含同情,立时强忍着没有说话。
慢慢走过来,张灏一直走至众女身前不远处,昂然而立,坦然接受所有女孩子们的跪拜。
轻轻叹息,张灏神色诚恳的说道:“众位姐姐妹妹请起,这大礼,我张灏生受了!张灏在此对天立誓,几日之后定当回报诸位,若有半句虚言,叫我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人人动容,这番语出至诚,温暖人心的话语,立时刺激的数百位少女喜极而泣。
一位姿色清秀,气质温婉的姑娘再也忍不住,走至一位相熟的姐姐身边,先是把手中丝巾递给对方,然后询问道:“姐姐为何哭泣?瞧得妹妹心里莫名难受,还请姐姐解惑。”
那姐姐凄惨一笑,她心情激荡,已然激动的说不话来,还是附近的**未婚妻,那位体弱多病,满腹才华的吕小姐,钦佩之极的凝视着远方卓然而立的少年,深深叹息。
“傻妹妹,如你我这样的姑娘,就是嫁给平民百姓,也比嫁给皇族强的多了。”
那少女神色不解,身后一位丫鬟疑惑问道:“为何?老爷太太都说嫁入王室,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不说,还能提携娘家啊!”
吕小姐只听得气往上涌,这气血激动之下,立时忍不住咳嗽起来,吓得身后丫鬟急忙上前。
眼见无人回答疑问,周围各位姑娘不是目光迷茫就是低头深思,或是欲言又止,很多聪明灵秀的大家闺秀眼含深意的看了眼几位宗室女与芳宁公主,全都选择闭口不言。
忽然一声轻吟响起,声音清清淡淡,真是说不出的动听,就如那空谷幽兰般宁静自然,又如那天生雪莲般傲然于世。
“嫁给皇族一生坎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有何用?哪位王爷不是美女环绕?一个伺候不小心,就得被打入冷宫,还有那一旦夫君身故,自己就得跟着殉葬,又不是两情相悦,生死与共,凭什么女人家就得被活活勒死。”
石破天惊,所有女孩立时脸色苍白,紧接着吕小姐虚弱的舒了口气,叹息道:“修短有数兮,不足较也。生而如梦兮,死则觉也。先吾亲而归兮,惭予之失孝也。心凄凄而不能已兮,是则可悼也。”
沐怜雪由衷庆幸的看了眼含笑注视自己的张灏,芳心溢满骄傲,她深知或许以自己的家世,绝对可以避免凄惨命运,但是族中无数姐妹,总归有人逃不过进宫的命运,这几年,沐家无一位少女嫁给各地藩王郡王,不管是她们的父母如何逼迫,只要自己开口,灏儿永远会把难题暗中解决掉,决不让自己难过半分。
而芳宁公主只觉得无地自容,苦笑道:“这殉葬乃是祖制,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改变的,各位姐妹,这些年来,哪家王爷府不是众妃争宠,或是拼了命的结交家中有权势的爷们,要是诞下麟儿一切好说,或是有娘家可以撑腰,或许得以保全性命,只不过很多时候往往天不从愿,众多王府远在各地,很多时候没等求情的人赶到,第二天各位婶婶姑姑就已经被勒令赐死,就算是宫中嫔妃,同样如此。”
无数没有心理准备,并不知情的姑娘顷刻间,只吓得花容失色,至此方明悟过来,原来各位姐姐为何今日来此,就一直兴致怏怏,提不起半点精神。
人人心中不免后怕起来,一想到刚才要不是那少年出手阻拦,横生枝节的话?此刻自己的诗词或是长相,就要被对岸皇族子弟看见了啊!万一要是因此被挑选上,那时可就事成定局,即使父兄出面,恐怕也难以更改了。
父兄?多位姑娘心中寒,她们比谁都清楚,一个女儿在长辈眼中,恐怕就是一件攀附权贵的高级货物,谁会在乎一个女孩的终身幸福?
张灏一直沉默不语,这明朝制度,为了防止外戚专权,往往皇后或是王妃的人选,都是挑的民间小家碧玉,而普通嫔妃或是侧王妃,则往往为了笼络豪门,选的是大家闺秀,由此很容易就产生内宅矛盾,围绕着皇帝或是王爷的身死,很多时候都是各方角力,到时谁被殉葬,还真是说不准呢。
太祖朱元璋驾崩后,为他侍寝的四十多位嫔妃一体殉葬,而朱棣驾崩后,同样侍寝的三十多位无辜嫔妃殉葬,到时候,管你是谁,除非儿子有本事能求情,或是如自家这样的权势依仗,或许能逃过一死。
历史上,自己的姐姐就是因此而被恩赦,与此同时,一位名叫郭爱的妃子,进宫还不到一个月,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未见过,就被活生生的吊死。
虽说在场的姑娘大多身份贵重,只是嫁入皇族之后,未来的命运终是不可掌握,犹如那惊涛骇浪上的小舟一样风雨飘摇,或许有人不屑一顾,就如那些离去的女孩,但不是谁都喜欢嫁入豪门,在场的大多数人就是如此,只不过被家族强迫,今日不得不来此罢了。
远处有一位少女就是如此,一脸的冷笑,不是别人,正是张宝钗,她一直躲在暗处冷眼旁观,她对于什么殉葬制度根本没放在心里,自觉凭着无数手段,到时总会免于一死,再说了,或许生下一位王子,到时候,自己就应该是母仪天下之的皇后了啊!
不说各位女孩心中百感交集,心中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安东侯张灏既然应承暗中相助,那大选就应该无所惧怕了,一想到今日来此,竟然遇到如此天赐福缘,凭空得到贵人相帮,而得以能逃出生天,各家姑娘们立时笑颜如花。
最远处,刚刚过来的几位女子相视而笑,其中一位正是张家大小姐张婉儿,笑盈盈的看着身边一位少女,笑道:“那小子就是我兄弟,如何?他可是姐姐的心头肉呢,果真如宝似玉吧?”
那女孩含笑注视远处少年,轻笑道:“果真是位口出不凡的少年郎,只不过,他到底能不能言出必践,还得静候来日哦!”
第174 神似黛玉
昨晚方景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今日一早继续码字,这才写出这一章来,大家莫怪!
山石穿双龙戏水,云彩映独鹤朝天!
一片怪石嶙峋的假山间,无数少女散在各处,神色悠闲的观赏瀑布奇石,难得无数大家闺秀聚集一处,即使没有如期举行什么诗词大会,却也一样令人留恋。
毛糙丫头朱元英与怜霜一见投缘,两人一起手拉手,混迹于各个女人堆里,今次过府聚会,各家都带有精巧细致的各色糕点,令人一见大饱眼福。
假山对面的阁楼内,画竹搭建,清奇古雅,白纱帐幔飘飘,春风穿堂而过,幽幽花香令人心醉。
此情此景,当得上一个闱屏画石崇之锦帐,珠帘绘春天之双清!
只不过皇室贵女们已经消失不见,芳宁公主自觉羞愧,早已领着一众宗室女离去,将心比心,大凡女儿家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一方青翠竹桌,张灏陪着姐姐张婉儿坐在竹椅上,全神贯注盯着姐姐的腹部,整个人陷入呆滞中。
果然经过上次一场大闹,被老太太耳提面命一番后,这对糊涂夫妻终于学会若干注意事项,经过一番默默耕耘,以至于早些日子迎来了开花结果。
肤色晶莹红润,今日张婉儿双颊泛红,这心头喜悦,似乎整个人越容光焕,肌肤都连带着流光溢彩,她本就容貌艳丽无双,此刻更是眸子似水,顾盼回间,比之弟弟还要神采飞扬。
甜甜轻笑,张婉儿亲昵的搂着弟弟,一如小时候的亲密无间,柔声道:“好啦,不就是要当个舅舅嘛,至于如此一副傻傻模样的!”
“见舅如见娘呀!这可不是胡说的。”张灏头也没抬,依然低着头研究姐姐的肚子,只是隔着衣衫,又不到二个月的身孕,哪里能瞧得出蹊跷?
无奈任由弟弟跟个孩子似地,张婉儿神色欣赏的看着对面一双容貌难分轩轾,各有胜场,好似温香软玉般的两位少女,赞道:“原本以为沐家妹妹乃是我见过最是国色天姿的小美人,今日才知道,这世间竟还有一位罕见玉人,真是令人赞叹呀!”
这一番赞扬,终于引起张灏的注意力,抬头看着明媚皓齿,天姿国色的沐姐姐,在看看另一位少女,心中又一次惊讶,暗道真是好一位身姿如柳,集清雅妩媚,明丽瑞方为一体的天仙般美人,只见她眉心微蹙,眼帘微垂,美眸黑漆如点墨,身具幽香出自天然,芳华淡扫,气质飘逸出尘,既凛然不可侵犯,又似喜非喜眉目含情。
张灏还是生平第一次遇见如此不流凡俗的佳人,想那芳宁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小美人,整个人肌肤似雪,贵气天成,姿色宛如一株曼陀罗,温柔婉约又隐含傲气,性子中更是深藏倔强,已是少见之秀色,皇家之奇葩。
气质上灵枫道长和李婶婶同样出类拔萃,不过灵枫一副世外高人的不问红尘,而婶子则清秀绝伦中暗藏春情,一颦一笑,比之妩媚艳丽的韩家母女,更接近芳宁的贵女气度,韩家母女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流落京城从不曾进宫,未有享受过那一呼百应的皇家风光,自然无从养成高人一等的傲然,而婶子则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好像只是普通人家出身,但其身份又神神秘秘,张灏竟打探不出她娘家是谁?只听说都已身故。
而对面少女气质神秘,既有雪莲般纯净无暇,又有一身世家小姐的温婉贵重,甚或是含有丝丝皇室气度,如此混杂气息却浑然一体,没有减低其人身上半分钟灵毓秀之气,真乃世所罕见,反而形成独特的飘逸绝伦之美,可谓着实古怪。
沐姐姐不用说了,屈一指的世家公主,艳冠群芳的绝色牡丹,比之那糟蹋了宝钗名字之人,更加符合张灏心中想象的神态兼备!不过论起来,真正的宝钗反而不如她了,原因无他,身份上的差距显而易见,而面前这位姑娘,怎么如此眼熟?
好似知道张灏心意,沐怜雪轻笑道:“灏儿,这位妹妹的眸子好像书萱。”凝视对方,又摇头道:“不,书萱已经是丫头中模样最出挑的,那眉眼真是令人欣赏,但比之妹妹还是稍逊一筹,该是书萱像她才是,紫莺姐姐身姿绰约,神态与妹妹也有些相像,不过却又差了一筹,对了。”
沐怜雪双眸一亮,抚掌赞道:“像婶婶,婶婶气质容貌都与妹妹酷似,只不过,哦!”沐怜雪心中一怔,反而说不下去了。
张灏哈哈一笑,替她说道:“只不过婶婶已为人妇,气质成熟与光同尘,而这位妹妹年纪还小,嗯!”张灏竟然也形容不下去了,实在是自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对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脱口而出道:“稀世之美,逸之人啊!”
欣喜而笑,沐怜雪忙不迭的大点其头,瞧得张婉儿捂嘴轻笑,眼眸中满是溺爱,暗道不愧是沐姑娘,心如兰芳,聪明有心计却又善良真诚,毫无一丝做作,倒是难得了。
不过这两位在一起你唱我和的,却有些过于难为人了,张婉儿含笑看着对面少女,心中惊讶,但见她神态自然,微闭双眸,整个人微微垂,又像是有些羞意,又像是满不在乎。
距离她们不远处,**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即使有未婚妻陪伴,同样感受不到一丝得意,沾了吕小姐的光,又亏了有灏二爷撑腰,他才得以陪同走进这女儿国般的众香天地。而那可怜李安,早被赶得远远。
一见张家传说中的大小姐,**只觉得魂都要飞了,又见名闻族中的沐家姑娘,**只觉得心都碎了,还好,他清楚两位绝色美人不是自己能惦记的,他心里又始终隐藏着一位人影,那风流娇弱,回眸一笑,才是他的最爱,可当与她一个照面时,**就觉得晴空霹雳,整个人魂飞魄散。
“天啊!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生的比紫莺还要强上三分?”**一时间心丧如死,暗恨母亲为何给自己定亲,这不是生生苦了自己嘛?
心中自哀自怨,大叹命苦,不过还好**胸有城府,又做了几年官,居移气,养移体的,没有就此失态,此刻心情极度沮丧,终于抬头瞧了未婚妻一眼,面上一愣,紧接着心中狂喜,因吕小姐好似西施捧心,虽然姿色远不如紫莺和那位神秘少女,但眉目清秀别有一番妩媚,兼且聪明绝顶,才华满腹,比之紫莺在这上头无疑强了许多,虽还是远远比不得那少女,但一样有几分酷似,一时间,到让**大觉心满意足了。
不提**悬崖勒马,凭空躲过一劫,远处的张婉儿终于揭开谜底,笑道:“说起来,你们这位妹妹,和咱张家倒是陌生,但和沐家却是多年故交呢。”
张灏一愣,随即恍然,暗道应该是太祖朝时的显贵之家了,自家只是永乐朝新贵,与明初开国功臣们没有什么瓜葛交情,倒是沐家祖上沐老王爷,乃是始终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人杰。
沐怜雪心中越欣喜,急忙追问道:“妹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如此与众不同,我观妹妹聪明无双,宛如仙苑奇芭,如此罕见的一个人儿,莫不是李家的后辈?”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霎时显示出沐怜雪的独到眼光,不说张婉儿心中叹服,就是那对面少女终于有些动容,缓缓抬起天仙般容颜,落寞道:“破家之人,丧家之犬而已,当不得姐姐赞誉。”
张婉儿轻叹一声,安慰道:“当年太祖皇帝已经自承错失,妹妹如今被陛下封为江浦郡主,正该是重拾家族往日荣耀的时候啊!”
默默点头,少女轻声道:“多谢婉儿姐姐金玉良言,晴筠受教了。”
原来是明初开国功臣,李善长的后人,难怪如此罕见容貌气质,张灏恍然大悟,遥想那李善长不提一生傲人事迹,其人智谋群,善于处理繁杂政务,功勋甚大,隐为明初功臣第一人了,官拜左丞相,韩国公,只是临老时被奸相胡惟庸牵连,太祖有意加害,以至于一家亲戚七十余口全部被杀。
这位什么晴筠小姐,想必是李善长长子李琪的女儿了,这李琪因娶了临安公主,以至于免死,一家妻女配江浦,哦,江浦郡主,原来如此!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喘气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随着张灏震惊之下念出这一番话,沐怜雪和张婉儿先是一呆,接着同是衷心赞赏,这一段传神无比的形容,可谓是字字珠玑,把个少女形容的入木三分。
不等少女从震惊中恢复,张灏大笑道:“好,好,苍天既然赐我沐姐姐,又送来一位天生的林妹妹,哈哈,兄弟我就受之不恭了。”
连同多位丫鬟,人人听的莫名其妙,不过那少女罕见的冰雪聪明,已然闻弦歌知雅意,神色立时不悦,昂然直视禽兽灏二爷,质问道:“你既然有了一个如此天仙般的姐姐,为何要故意出言辱我?”
张灏笑而不语,美滋滋的审视对面玉人,闹得张婉儿心中又笑又气,生怕沐姑娘就此生气,却没想到沐怜雪虽然心中惊讶,不过她总是觉得灏儿话中有话,两人多年来心心相映,又好似狼狈为奸,当下取笑道:“无妨,妹妹如此出众,姐姐一见就心生欢喜,灏儿天生惜花之人,就是娶了妹妹,姐姐也只得效仿那娥皇女英了,倒也算是一番美谈了,嘻嘻!”
要说对面轻浮浪子出言调戏,倒也算是情理之中,少女心中早有觉悟,这红颜祸水,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可是这大起亲近之心的沐姑娘为何如此?实在是令人摸不清头脑。
观她二人人中如玉,气质不凡,应该不是内心龌龊之人,少女当下淡笑道:“妹妹不敢,只愿此生寻得一位知情知意,珍爱一人的痴情郎君足以,那些坐拥无数美女的豪门子弟,妹妹可不敢高攀。”
话不投机半句多,当下少女就想远遁,却听到张灏笑嘻嘻的道:“刚才的话倒是心中感慨,却不是针对你的,我张灏为人好色,就喜欢把美人抢回家去养着,不过妹妹长得漂亮,倒是可以放过,嘿嘿。”这话说的少女马上熄了走人的念头,心中愤愤。
险些气的吐血,心想这话怎么听到那么别扭?烟眉微蹙,正色道:“刚才见兄长豪迈果敢,竟然肯为咱们女儿家仗义执言,晴筠心中敬佩,还请你收起轻薄之心,不要让人失望。”
张灏撇嘴,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今日答应帮助各家姐妹们,原也没存什么好心,总是想着知恩图报,我与人方便,日后总归能受到一些意外之喜。”
“你!”少女大怒,不悦的道:“施恩妄图回报,你怎么配称作君子?”
“君子算哪根葱?一群迂腐之人罢了,我张灏自问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只不过是个注重实际利益的俗人而已。”
众人大哗,谁也没想到,刚刚还给大家一派义薄云天的安东侯,竟然如此赤1uo裸的道出无耻之言。
大姐张婉儿轻抚额头,无奈的和沐怜雪相视苦笑,心想这小恶人永远不会隐藏自己,走到哪都要话里话外的恶心人,不恶心的你狂怒就不算完。
无耻之尤,顷刻间,那少女已经为张灏暗下定语,心中不免深感失望,自觉好不容易遇到一位风神如玉,敢言又敢担当的好男儿,正想着倾心结纳,也算是位知心好友了,谁知还是如同世间俗人,令人厌恶。
再不想理会对方,不过张灏的可恶模样,倒是激起了少女心中傲气,竟是不想离去了,一边为沐怜雪大感惋惜,惋惜她明珠蒙尘,宝钗埋雪,一边又想借机探探虚实,看看这位俗人有无才华,可别是个空心大草包!
扭头朝沐姐姐说道:“姐姐一见就是咏絮之才,不知可有佳作?”
沐怜雪有心亲近她,不过心中警惕,实在是对方模样资质太出挑了,实在是生平劲敌,但自知假如灏儿真的对她有心,却不是自己能阻止的,不过一想到对方的郡主身份,心中大定。
“倒是有些拙作,不过不敢班门弄斧,在方家面前献丑。”沐怜雪笑语妍妍,神态温婉,倒是没有拒绝,显然一样有心试试对方才学。
凭空好似雷电对射,只看得周围人心中惊叹,赶紧屏住呼吸,这难得之极的场面,必定要日后名动京华!
少女静心观察对方神态举止,并未学对方自谦,显然对自己极为自信,立时激的沐怜雪嫣然一笑,不在回避,不过她为人端庄淡然,淡泊名利,仿佛春风拂面,又如暖阳盖雪。
两位绝色少女彼此对视,隐隐间势均力敌,真乃罕见场面,看的周围女孩家心驰神摇,无不自惭形遂。
少女观察半响,心中赞赏,悠然念道:“滴翠亭中遇杨妃,千缕暗香盈袖底,彩蝶翩翩误作云,雍容大气牡丹行。”
大家一怔,这诗竟然是借机喻人的,想那杨贵妃一代国色天香,实乃花中之王的牡丹,这沐姑娘姿容圆润如玉,天姿国色,委实所言不虚,倒是一绝了。
不过大家隐隐间有些不安,尤其是远处一直留心倾听的**和吕家小姐,**担心的低声道:“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家飞燕泣残红,不过沐姑娘明明不胖,反而有些消瘦,形容的不妥,还有些不吉利啊!”
吕小姐惊讶的看了眼未来夫婿,她直到此时都有些害羞,不过一听到他言之有物,立时心中欢喜,笑道:“此乃对诗,自然得先压低对手气势,不过具妹妹观来,把沐姑娘形容成牡丹,倒是非常贴切,只不过牡丹自古以色事人,看来那位姑娘是借此讽刺安东侯呢,应该是回报刚才的调戏之言。”
**低头深思,回味半响,赞叹点头,心中不禁对未婚妻又增几分敬重,两人郎情妾意,不免低声说笑。
不提这边柔情蜜意的,那边沐怜雪原本心中恼怒,不过一见少女笑吟吟的瞅着灏儿,心中恍然大悟,当下心中寻思一下,没等回报对方一诗来,就听张灏在耳边嘀咕几句。
沐怜雪扑哧一笑,不禁横了眼对方,不过还是由着他的心意,吟道:“赤瑕宫下绛珠草,花谢花飞风露愁,侬自流泪花自落,终受甘露玉芙蓉!”
又是一拿花比喻人的诗,而且通俗易懂,并不如何押韵讲究,不过这乃是出言试探,倒是不能责怪两位作诗之人了。
**疑惑的道:“绛珠草?那可是传说中的仙草啊!玉芙蓉?难道是荷花?这诗意境深长,好似很了解对方的心意,古怪!”
吕小姐摇头失笑,点拨道:“观那姑娘身体虚弱,竟是和我一般,同是有些才华却又多愁善感的女儿家,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消断有谁怜,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说着说着,吕小姐不觉有些痴了,伤心自感,泪光盈盈,吓得**手忙脚乱,急忙低声抚慰。
第175章 没羞没臊
一人一,竹阁中气氛渐趋妙境,晴筠姑娘满腹才华,此刻心中兴奋,美目环视,顷刻间一诗作信手拈来。
“名园筑何处,玉人下瑶台,臣卿盈彩笔,蓬莱捧春雨;借得山川秀,书请凤来仪,别来历年岁,君恩几时期!”
“妙!”众人赞叹,想此处乃是徐皇后和徐王爷故居,这五言诗应景又隐含伤感,想那徐家如今家世大不如前,自从徐王爷长子徐辉祖得罪皇帝,永乐五年幽禁而死后,这中山王虽后继有人,可惜远在封地,听说几次被言官弹劾,如今已成风雨飘摇之势。
而次子徐增寿被建文皇帝庭前砍死,当今天子感念其人,封其长子徐景昌为定国公,定居京城故居,只可惜他为人骄纵,不知收敛,数次也被言官弹劾,其几个儿子也不争气,庸庸碌碌,倒是有个庶出儿子徐谦,据说为人大有才华,被视为徐家将来定会光宗耀祖的人物。
十几位姑娘并同丫鬟在竹窗外驻足,闻言点头赞许,其中张宝钗混迹在人群中,眼眸露出热烈渴望,这诗中含义简单,她虽听的不大懂,但其中的一句凤来仪那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一见定国公府辉煌广大,庭院锦绣,这还是不如当年鼎盛之时的模样,那当年盛况可以想见,就已然令人羡慕万分,张宝钗内心火热,她自觉已经打探清楚皇宫虚实,只要和小胖子朱瞻墉定亲,未来十几年徐徐图之,夫妻二人多方筹谋,将来未必不能问鼎大位。
张宝钗为人很有几分小聪明,她虽然不会作诗,可肚子里也有一些现成的诗句,至此再也忍受不住,眼珠一转,高声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众人顷刻纷纷赞叹,人人朝念诗之人望去,而张灏则好悬一口鲜血吐出,哭笑不得的扭头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张宝钗,心想你倒是脸皮真厚,这后世诗词岂是能随意出口的?这古人但凡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谁不懂得作诗?三言两语还不立即被揭穿了?真当人家是傻子不成。
众人无不期待着张宝钗继续其惊人大作,晴筠姑娘和沐姐姐更是心中赞叹,双双情不自禁的站起。
这纳兰容若的佳作自然惊人,尤其是这两句,几乎在后世已经家喻户晓了,只可惜正如张灏猜测那样,那后面的几句自己都忘记了,更别说不喜读书的张宝钗了。
不过宝钗姑娘自有应对之道,胸有成竹的扬起下巴,笑嘻嘻的接着念道:“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变更,萧剑江山诗酒茶。”
张灏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差点就被憋出内伤,欲哭无泪的双眼失神,心说你呀你呀!我的宝钗姐姐,这琼瑶阿姨的打油诗,岂能混在纳兰容若的诗里,真是狗尾续貂啊!
这打油诗虽然蛮有趣味,可惜却实在是不搭调,听的众位姑娘不禁面面相觑,张灏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后面一眼,坚决和那自命不凡的女人划清界限。
“敢问这位姐姐,能否把前面两句的诗词念完,此等佳作,实在是令人爱煞。”
“姐姐,怎么突然念出两风格不同的诗作来?这后面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却比刚先吟出的那句悲画扇,无论用词意境,都过于天差地远了。”
不时有姑娘出言询问,糗的张宝钗立时哑口无言,心中暗叫糟了,这可咋办?更有些姑娘当她为天人一样,不时请教些作诗的学问,可怜咱们的宝钗姑娘不学无术,即使空有一肚子的见识,立时也被问的俏脸通红。
张口结舌的胡乱回答,张宝钗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叫道:“那都是闲暇时妙手偶得的诗句,别的现在也想不出来了,哼!这诗词小道,既不能安邦定国,又不能使国富民强,要来何用?你们一天天的,只知道摆弄此等醉生梦死的玩意,却不知道学些真正的有用学问,这将来,难免落得个家破人亡。”
晴筠姑娘摇头不语,沐怜雪倒是欣赏的问道:“那请问宝钗姑娘,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
“哼,学遍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你们如何能理解我的心思,唉,都是一群愚昧之人。”
无神望天,张灏钦佩之极的心中叹息,心中不免倒数三二一,就等着那家伙口吐狂言,最后被闻讯赶来的官差,当做怪物给抓回去烧死。
还好张宝钗为人机警,她也清楚,说得多了不说无人相信,还会被从此视为异类,再说了,就算是告诉她们,将来大明朝终会被大清帝国推翻,也得有人信不是?
“请问姑娘,可否读过诗经?”突然晴筠姑娘道出疑问,此时又有其她姑娘瞧出古怪,纷纷提出一些刁钻难题,不过大都是些真正学问。
其实也是张宝钗不学无术,她别说后世记忆本就记得七七八八,又多是些清宫剧动漫影视流行衣物啥的,你要真问她数理化,恐怕还不如问三字经呢,起码天长日久听的多了,小脑袋里还能记住些。
张灏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暗道自己虽说不学无术,但总算这些年来,恶补了一些基础,要不然,很多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就会被人耻笑。
张宝钗被问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道:“女人无才便是德,这些学问我自是不知,哼!这将来进宫靠的是头脑手段,会些吟风弄月又有何用?”
这话到是有些道理,不说在场都是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即使是张灏,不禁同样点头同意,不过张宝钗这番话已然道出她的勃勃野心,却不免令人惊讶!
沐怜雪轻轻一叹,念道:“旧日豪华事已空,银屏金屋梦魂中;黄芦晚日空残垒,碧草寒烟锁故宫;隧道鱼灯油欲尽,妆台窍镜匣长封,任你心机深四海,一袖阉云两袖风!”
众女相视一笑,已然知道这是在出言提醒张宝钗,想那深宫大内,要想达成心愿何其艰险,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尸骨无存。
看到众人尽皆默然,张宝钗却很是得意,她自是清楚皇宫内的黑暗危险,不过那又算得什么,只要哄得几个王子或是皇帝开心,在凭着自己的经验见识,何况自己又是万中无一的神仙下凡,自是一切危机都会遇难成祥,否极泰来。
心中越火热,她今日来此,只是散散心罢了,成天被宫里的礼仪嬷嬷折磨,娇生惯养的宝钗姑娘哪会受得了?下意识看了眼远处的沐怜雪,心想暂时任由你得意,等将来哀家登上皇后宝座,到时看你如何进宫跪倒在我的脚下。
不屑笑笑,张宝钗别说压根没听懂那诗里深意,就是清楚又岂会放在心上?昂然扭头就走,她不待见庶出的皇孙朱瞻埈,另从别的小路出府去了。
只是凭空被人打搅,这气氛不免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令人扫兴,晴筠姑娘有心试探张灏,含笑指着正在外面打秋千的几位女孩,笑道:“不知世兄能否以秋千为题,做出一诗出来呢?”
张灏顿时瘪嘴,他这点倒是和张宝钗一样,哪会喜欢什么吟诗作对?不过毕竟是苦学多日的‘人才’!岂能在众多少女面前丢脸?
张婉儿和沐怜雪心中大叫不妙,身后一个个自家丫鬟惊得花容失色,自家灏二爷什么德行,谁人不清楚?
晴筠姑娘多么聪慧的一个妙人,霎时看破她们的紧张心情,心中不禁有些失望!而远处的吕小姐则神色担心,问道:“你家兄弟有无诗才?”
**竟是被问住了,回忆半天,犹豫不决的沉吟道:“倒是听过他念过几前人诗词,自作的不过是些歪诗!”
“歪诗?那是何种裁体?”任是吕小姐满腹才华,聪明绝顶,恐怕她一个清白姑娘家哪会知道这个?那歪诗不过是纨绔子弟间的戏称,也就是寻花问柳时所作的艳词暧昧诗罢了,**自是不敢明说。
无数道目光都注视着灏二爷的一举一动,就见张灏盯着外面的秋千,道貌岸然的沉吟片刻,缓缓念道:“红fen面对红fen面,玉酥肩并玉酥肩,两双玉腕挽复挽,四只玉莲颠倒颠!”
哄堂大笑,姑娘们不免俏脸一红,暗骂一生无耻,不过仗着人多势众,倒也无人掩面逃走。
**低头闷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心中大叫灏二爷威武,真是端的语出惊人,连做诗都能连带调戏所有姑娘们。
无奈翻下白眼,张婉儿和沐怜雪至此无语泪千行,对于那个无药可救的无耻之徒,早就是见怪不怪,麻木不仁了。
不说大家纷纷无语,而张灏却犹自不满意的轻叹,正色对呆滞中的晴筠姑娘说道:“唉,真是贻笑方家了,其实,我还另有几好诗,要不一同念出来吧,还请妹妹指教!”
他这是故意的?晴筠姑娘心中咬牙切齿,他是在故意借机调戏我?嗯,肯定如此!好你个安东侯张灏!
心里不停的腹诽对方,晴筠姑娘面上强忍一口气,她相貌本就如仙似玉,这俏脸羞红之下,自是散出惊人魅力,强笑道:“算了,已然知晓世兄大才,还是免了吧!”
“不行!”张灏兴致昂扬的嘻嘻一笑,自夸道:“别的不敢说,此种青楼画舫间的名作,我张灏张口就来,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嗯!这就说给妹妹倾听,嘿嘿!”
嬉笑中顿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就见女孩子们笑着四散逃去,就连吕小姐都脸色通红,跺脚笑骂道:“好一个没羞没臊的灏二爷,真真的可恶透顶!”
**大笑,立即跟着站起,朝着远处的偶像拱拱手,追着先走一步的未婚妻离去,只剩下气的险些咬碎银牙的晴筠姑娘,没好气的无奈投降,叹气道:“妹妹输了,论脸皮之厚,那是远远不如世兄的。”
这一声自承妹妹,真是一时间刺激的张灏心惊肉跳,大感意外的看着一脸俏皮的天仙般玉人,不禁好感大起!
第176章 十二金钗
定国公府后门。
目送一架青稠马车渐渐消失,回想着刚才佳人回眸一笑,耳边依稀回绕佳人临走时的留话。
“妹妹改姓为秦,因李家已经烟消云散了,往事如烟,也不必提他!这次回京准备悠闲度日,为了生计,或许会经营几项营生,兄长贵为锦衣卫指挥使,往后还请多多照顾一二,晴筠拜别兄长了。”
原来是为了官职才自称妹妹,张灏摇头失笑,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一个给自己改姓的,秦晴筠,恐怕整个名字都改了吧?”
淡淡一笑,刚要翻身上马,突然张灏一怔,目光深邃的凝视前方,微不可闻的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唉,原来如此!”
当年祖上几乎满门被斩,其父亲李琪一生郁郁而终,秦晴筠的母亲即使贵为公主,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不说,还被丈夫切齿痛恨,最终使得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病故,恐怕这童年阴影对于一位本就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来说,委实是过于残忍了。
收拾心情,张灏护送姐姐和沐氏姐妹赶到滕国公府,早有姐夫亲自等候,因姐姐需要休息,张灏婉言回绝进府的好意,并答应依依不舍的姐姐,今后会时常过来看望,等道别后,车队又调转方向回府,路上还故意去了趟女人街。
含笑看着面前两位女孩一脸的兴奋模样,张灏只觉得心口堵,不过整个世俗如此,豪门贵女在得到锦衣玉食的同时,也相应的失去很多宝贵东西,比如自由,比如终身幸福!
管不了世间女人,自己身边的自然得倾心呵护,只可惜女人街还未修好,此时鱼龙混杂,到不便相陪两位少女下车闲逛了,不免令人有些扫兴。
沐怜雪笑吟吟的观看外面热闹景致,怀里的怜霜总是兴奋的问这问那,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应接不暇。
“好了,自己只管看吧,怕了你,吵得人头疼死了。”沐怜雪终于败下阵来,任由怜霜撅着小屁股趴在车窗上,自己坐到张灏身侧,两人早已习惯紧挨着,彼此不免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
“那外头就是慕容珊珊管着的女人街?嗯,竟想着赚女人钱,亏你想得出来!”
张灏无声一笑,他自是比谁都清楚,女人消费的可怕潜力,伸手把沐姐姐搂在怀里,又顺手拍了下怜霜那挺翘的小臀部。
沐怜雪已然习惯张灏到处风流,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灏儿从不隐瞒自己,不说慕容珊珊或是那韩家母女都只是养在外头的棋子,就算是萧氏姐妹一样不过是个小妾身份,如书萱紫莺都是丫鬟身份,唯一能有威胁的,还是自家妹妹,至于什么芳宁公主秦晴筠之类的,似乎就算是想要嫁过来,都得遇到无数阻碍。
女孩家对于情郎的心思格外敏感,沐怜雪深知张灏从不曾对其她女人动过真情,即使是对于自己,恐怕也是敬重更多一些,比起大多数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的恶心习性,张灏出于怜惜美人红颜薄命的心态,想着要保护美女的意图,即使心中不舒服,但还是只能选择放任。
收拾心怀,沐怜雪不在纠缠于令自己难受的想法,似乎清楚她心意似地,张灏轻声道:“我本就是一好色之人,恐怕要使你一生难受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凭灏儿何事都不瞒我,怜雪已经心满意足了。”沐怜雪心中叹息,但还是柔顺的把头依偎在少年怀里。
搂着怀中软玉温香,张灏抚摸着沐姐姐吹弹可破的肌肤,想了想,语气决绝的道:“我清楚你自有手段震慑其她人,不过还是不要一味心软,顾忌着我的面子,将来家里必定要生出是非,不管是谁,只要心中生起恶念,那就要给予重重惩戒,绝对不要姑息放任。”
“嗯!”轻轻答应,沐怜雪心中甜蜜,她清楚张灏这番承诺是如何难得,这已经是明确无误的立下誓言,绝不因为宠爱谁人,就任由对方欺负自己!
两人再不说话,彼此依偎一起,张灏这番承诺其实乃是情理之中,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不树立沐姐姐的大妇威严,那将来,家里还不得乱成了一锅粥?
似乎察觉到温馨氛围,沐怜霜也顾不得欣赏外面风光,扭头笑嘻嘻的道:“灏哥哥,等那街道修好了,你一定要带我出来玩,好不好!”
“那是自然,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怜霜。”张灏一副哄骗小女孩的口吻,听的沐怜雪捂嘴轻笑。
沐怜霜冰雪聪明,自是听出哥哥在哄自己,她到也不在意,小丫头年纪还小,又是被长辈溺爱中长大的,父母双亡,早早就体验到人情冷暖,自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扮可爱,什么时候该扮作懂事乖巧。
张灏清楚这小丫头性子敏感,但为人活泼大气,性喜无拘无束,为人更是坦荡磊落,有意不拘束她,整个院子里,就属沐怜霜最是幸运,其她丫头还得学习各种功课规矩,唯有她无人约束,实乃整个张家最是自由自在,无法无天之人,这一点,即使她姐姐也远远比不得她,就因为有了张灏撑腰,怜霜行事肆无忌惮,气的沐姐姐几次要教训她,却都被张灏阻止,最后闹得沐姐姐无可奈何,干脆也懒得管她了。
沐怜霜笑嘻嘻的跳到张灏身侧,学着姐姐的模样,把小身子挤进张灏怀里,忽然语出惊人的问道:“哥哥,今**施恩于那些姐姐们,是否想着因此结交各家豪门女眷啊,将来女人街修好后,人家才会来捧场买东西呀?”
一语道破天机,张灏听的目瞪口呆,沐怜雪扑哧一笑,笑吟吟的数落道:“真当自己多老谋深算似地,你那心思早就被咱们猜透了。”
“呵呵,果然还是你们了解我,不过就算是被大家看破,但毕竟是要承我的情意。”张灏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就算是没这档子女人街,我一样要如此做,一来是出于一份善心,这善有善报,终究是份善缘,比起这些大家闺秀嫁给那些猪狗一样的各地皇族,嫁给各方豪门贵族或是进士及第的青年俊杰们,显然更符合将来收益,这明里暗里的关系网,经营得当的话,未来就是一份安身立命的财富。”
两位少女似懂非懂的默默点头,此种男人世界中的龌龊事,姐姐用心记在心里,而妹妹则不当回事。
“可是你大肆送人情,一旦被陛下得知,那可如何是好?”沐怜雪有些担心,急忙追问。
“无妨,一来有女人街这明面上的幌子在,我还得大肆收受好处呢,贪财模样想必是陛下希望看到的。二来陛下另有算盘,他巴不得各家大小姐都落选呢,真要是我一心为公,成天令锦衣卫满京城的搜寻各家适龄姑娘出来,又给统统送进宫去,恐怕才会气的皇帝大怒吧,哈哈!”
这话可听得沐怜霜一头雾水,她虽然很有见识,但还是年纪太小,而沐怜雪则隐隐猜到些什么,只是不敢确定,轻声道:“莫不是怕勋贵与藩王勾结?”
“嗯,没错,这都是祖制了,人人清楚,其实谁嫁给皇族子弟,与陛下有何关系?此次大张旗鼓行事,只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其中倒是另有原因,不过此事隐晦,我就不说与你们听了,今后也不会说与你们听,此乃规矩,绝不可破。”
即使任何事都不隐瞒沐姐姐,但此种真正极端隐秘,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上,张灏绝不会被女色左右,此乃一个男人的底线,容不得任何女人放肆。
沐家姐妹乖巧的同时点头,大家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自是深知张灏为人,其实园子里哪个女孩不清楚灏二爷的规矩?
张灏为人不拘小节,从不对身边人火,女孩子即使任性胡闹也不在乎,但不能不懂得规矩,看似最没脾气的一个老好人,实则比谁都要心狠,尤其是在外面一桩桩一件件辣手无情的事迹传到园子里,别说是女孩子们,就是整个家族上上下下,谁不是深感忌惮?
低头看看大小佳人老老实实的神色,张灏仰头长叹,有时候他也后悔,这为了权势真的值得吗?如今别说姐妹们,恐怕就是老祖宗和父母,往往已经下意识不敢得罪自己,此种代价,是不是过于巨大了?
张灏缓缓摇头,随即否认这种想法,假如自己学兄弟张宝,倒是可以尽情享受童年美好时光,任意纵情的和姐妹们嬉戏,成天无忧无虑,甚至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但那样就真的快活吗?
与此同时,一个普通英国公家的嫡子,恐怕很多惨事会眼睁睁的任由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有失必有得,此乃千古不移的真理。
搂着玉人,三人再不说话,各自沉浸在思绪之中,张灏又一次回想起前日午夜面见灵枫的时候,所生的令人大感后怕的对话。
当日晚上,灵枫慨然倾诉一切,这美道姑清楚自己所作所为瞒不过张灏,干脆一股脑的和盘托出,而为了取得灏二爷信任,更是使出一身绝学,占卜问卦,告诉了几件令张灏冷汗直冒的隐秘。
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张灏姐姐张婉儿的,要是当年没有张灏全力阻止,按照历史走向的话,张婉儿嫁到宫里后,因生性不喜拘束,又厌恶朱高炽一身肥胖,不免郁郁寡欢,因此不被皇帝宠爱,冷落多年不说,后来随着朱高炽身死,张婉儿即使保住性命,也只得为新君腾出寝宫,不出几年,就在冷宫内凄凄惨惨的香消玉殒。
而第二位则就是婶子李氏了,要不是有张灏一系列的折腾,又安排青衣卫贴身保护的话,李氏后来竟然被张武父子先后侮辱,为了儿子,李氏只得委曲求全,但却因此心中凄苦,不出几年同样意外暴毙。
第三位则是最令人震惊的沐氏姐妹,其中张灏早年夭折,父亲张辅因无子嗣,张宝被立为继承人,因此沐姐姐成了维系两家交情的纽带,果然是嫁给了张宝,婚后却因无法忍受张宝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多年来郁郁寡欢,后来更是美梦落空,没等张宝继承英国公爵位,这边凭空生了个后代,不出二年,张武就因犯事被全家抄没,结果沐姐姐因不堪忍受屈辱,当夜就悬梁自尽了。
倒是沐怜霜并未嫁给杨稷,反而她性子任性,自己选了个夫婿,结果因此得罪家族,不顾一切的和那男人成亲,谁成想那夫婿为人浪荡,结果几年就把沐怜霜的嫁妆挥霍一空,夫妻两个一生穷困,最后丈夫早死,沐怜霜没有儿女,后半辈子也无颜回家族,落得个贫困交加,凄惨中死去。
而萧家母女就更不用提了,被姐姐赶出来后,娘三个被人逼迫拐卖,最终在南方成了卖笑的粉姐,萧妈妈病死后,姐妹俩坎坷多年后倒是幸运得遇一位豪客,最终还算是结局幸福,倒是比起别人要幸运的多了。
四个妹妹同样命运多乖,为了家族繁华,可儿最终步了姐姐后尘,嫁给朱瞻基,她性子直爽,在皇宫中处处碰壁,同样不为皇帝宠爱,结果二十出头时就已暴毙,其最终死因成谜。
卉儿远嫁给一位武将,结果丈夫外表高大威猛,一表人才,谁知其人畏敌如虎,只知躲在城里保命,任由百姓被异族劫掠,后被朝廷降罪,最终一家子被配边关,一生没有返回京城的机会,嫁人不过两年就已撒手人寰。
诗云性格老实懦弱,又因娘家不管不顾,竟然被丈夫活生生打死,最小的诗函受不得姐姐们命运凄惨的刺激,竟然出家当个姑子。
至于张灏身边的丫鬟,紫莺在老祖宗故去后悬梁自尽,书萱因长得好看而被人陷害,最终又气又恨,不出半年就已病死,其她丫鬟不是被主子玩腻后不理不睬,就是拉出去配了小子,反正一生命运有喜有悲,至于青衣卫中的姑娘们,命运几乎大同小异,竟没几个得到善终的。
张灏并未询问慕容珊珊的生平,实在是那女人太狡猾,自保的手段尽有的,她丈夫早死,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命。而最出乎预料的,就是韩家母女了,她们一家竟然最后是被张越包*了,结果母女四人成了府上爷们共用的玩物,韩二姐被张睿养在外头,最终被朱元香害死,韩三姐性子刚烈,因不堪受辱,竟然抹了脖子,韩妈妈因此气的大病一场就此撒手人寰,而韩大姐性子逆来顺受,最终被玩腻后卖到窑子里,最终命运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些凄惨结局都是含糊中说与张灏听的,不过推一反三,自是不难想出来事情因果,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到某个人身上去。
自家最终繁华依旧,因英国公实乃明朝第一公爵,就连日后权倾天下的王振,刘瑾,魏忠贤等,也不敢对英国公家动手动脚,只不过一众性格各异,秀外慧中的女孩子们,早已流落各地,早已湮灭人间了。
不管如何,张灏此时真的是由衷欣慰,能凭借自己双手,而护住一众堪比十二金钗的姐妹们一生平安,已经是自己重生后,做的最有意义的事了!
第177章 元香动情
回到家中,沐姐姐被一众女孩子围绕,七嘴八舌的询问诗会盛况,对于这些足不出户的丫头们,任是谁人,都对外面的繁华世界满是好奇。
萧家姐妹都不在,自是被拘束在萧妈妈院子里,而诗云等两位妹子依然被留在二房,每天被进行惨无人道的宫廷礼仪训练。
匆匆用过两碗米饭,喝了一碗鲜汤,自有书萱带着入画和含香上前伺候,而张灏身边的四春,则只是做些别的差事,除了探春外,其她三人张灏有意嫁出去,已经不能贴身服侍了。
虽然想着拥有世间所有美女的豪情壮志,但现实难题却不能回避,那就是任你钢筋铁骨,女人多了根本伺候不过来,何况丫鬟们都是有血有肉之人,身份地位又相差太远,留在身边只会一生委屈的。
张灏不是什么善人,想法虽然有良心,实则却是内心龌龊,那就是自从遇见多位绝色美女后,连带着灏二爷的欣赏水平直线上升,身边丫鬟们即使姿色不俗,却已是远远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
入画和含香都幸运的被二爷默许留在身边,连同书萱和紫雪,未来四大通房丫头足够服侍张灏日常起居了。
今日被天仙般模样的秦晴筠一通搅合,抬头看看俏模样很像她的四个丫头,都是园子里姿色最出挑的,妩媚可爱,眉目如画,闹得张灏心火直冒,把个入画一把拽到身边,掀起长裙,就想着直刺入巷!
“二爷在不在?”一声动静瞬间想起,吓得入画急忙推开张灏,迅放下裙子,红着脸瞪了眼笑嘻嘻的几个姐妹,娇声道:“进来吧,二爷在呢。”
荒yin无道的漏*点被破坏,张灏没好气的扭头看着来人,问道:“什么事找我?咦?莫非是嫂子有事?”
来人却是朱元香的贴身丫鬟,唤作半香的,因其人长得秀美天真,身具幽香,因此得名半香,听说被大爷张睿惦记许久,只是嫂子一直严盯死防的,才一直没有得手。
半香上前道个万福,似乎有些紧张,一股子幽香扩散,小脸红红的道:“回二爷,奶奶请您过去说话。”
张灏含笑点头,只觉这幽香似乎介于体香和脂粉香混合,虽然好闻,却远远比不得沐姐姐真正的天然体香,也比不得秦晴筠的天然冷香,不过倒也算是很奇特了。
当下两人出了院子,直奔前头梨香阁,路上,张灏问道:“因何事找我,你可知道吗?”
“回二爷,今早萧家太太过来,求奶奶为萧二姑娘寻个人家呢,这不,奶奶琢磨着还得事先找您说一下,就没立即应承。”
意外的看了眼口齿伶俐的小丫头,张灏点头,心想萧妈妈还真是急不可耐,心中有些不悦,当下不再说话,半香见二爷不吱声,自是不敢多嘴。
进了梨香阁,就有丫鬟含笑打起湘妃竹帘,这有了身孕,朱元香就搬到火炕上安寝,屋中摆设奢华喜庆,因大*奶喜好如此,各式名贵物件,古董珍玩可谓是摆的到处都是。
刚进屋,就瞧见斜躺在炕上的朱元香正在吩咐下人,但见张府大*奶头戴大红镶珠抹额,一身乳白缎子贴身小衣,身上盖着一床金丝被,神态慵懒,葱白如雪的白嫩手腕套着三四只各式金手镯,玉手带着几只宝石戒指,小指上的一根象牙紫金指套,格外显眼。
一位丫鬟拿着玉锤,跪坐在炕上为她松快腿脚,另有一位丫鬟手拿团扇,轻轻扇着凉风,三个丫鬟端着漆盘立在一侧,上面放置着水果羹汤,香茶清水,腰牌账本。
几位管事妇人,神色恭敬的站在炕下,张灏暗笑,心说嫂子真是好大的排场,好大的威风啊!
“嗯,把刚进的璎珞珍珠碎八宝镯子,连同金间点翠,十祥锦,紫葡萄颜色的销金汗巾子,还有那些湘绣缎子,都给姑娘们挨个送去吧。”
“是,婢子这就去。”一位管事妇人低眉顺眼的应承,扭头一见二爷进来了,急忙笑道:“见过二爷,奴家还有差事,这就下去。”
几位一身绫罗绸缎的管事妇人笑着见礼,炕上的朱元香眼眸一亮,抬手唤他过去,张灏笑道:“先忙你们的,我不急。”
走至嫂子身边坐下,朱元香顷刻神色间笑颜如花,忙不迭的吩咐道:“快,把二爷的鞋脱了,进被子里来躺着。”
虽然嫂子的举动稍显亲密,不过这两年一直如此,张灏也不见外,当下被半香伺候着脱鞋上炕,露出一双雪白袜子,钻进嫂子的锦被中,挨着美妇人软腻腻的身子,倒也舒服暧昧。
下面人见怪不怪,再说二爷如今只有十五岁,就是皇宫大内都是出入不禁的年纪,再过几年自是得避嫌,这两年却无需如此,话又说回来,灏二爷就是园子里的霸王,谁敢指责他的不是。
毕竟有下面人在场,朱元香并未如往日般太过亲昵,皱眉道:“对了,取出三百两金桃子,拿到怜霜的银铺里毁了,昨个都说老祖宗戴着的金镶玉观音满池分心好看,咱家又不缺钱,自然不能冷落大家了,嗯,就打三十件金九凤的垫根儿,照着老祖宗的观音样子打造垫心,每个凤嘴衔一溜珠子,一溜十二颗的,一件九凤甸儿满打满算四五两重,剩下的金子在打些相配的饰,等取回来给我过过目,然后在分下去,听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婢子马上就按***吩咐去办。”又一个管事妇人领了腰牌而去,眉目间有丝藏不住的喜色。
朱元香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人远去,方冷笑道:“派人盯着她,要是敢从中私扣金子,交给管家重重责打。”
最后一位摸样俊俏的妇人轻蔑瞅着门口,撇嘴道:“这贾婆子仗着亲人都是家里有体面的,行事越来越放肆,婢子这就安排人手盯着她,今次定不能便宜她了!”
显然她乃是朱元香的心腹,说话也没什么忌讳,笑嘻嘻的道了万福,急忙扭身离去。
等人一走,朱元香面色一变,笑吟吟的盯着一头雾水的张灏,挥手道:“都下去吧,半香留着伺候。”
“是,奶奶。”丫鬟婆子鱼贯退去,神色间恭谨异常,看的张灏心中不喜,不过也知道管家就得铁面无私,容不得客客气气,不然下面人往往蹬鼻子上脸,不把待人和气的主子放在眼里。
吃吃娇笑,朱元香就喜欢调戏小叔子,不过她从来都是唤张灏兄弟或是亲弟弟,绝口不提别的,闹得好似真是亲姐弟似地,嬉笑中秀手伸出,在张灏嫩脸上捏了一下,笑道:“那婆子的姐姐是府上的教习嬷嬷,很有体面的,和你的周姐姐交情极深,平日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多次暗中截留好处,这次,定要她受个大教训不可。”
张灏暗道原来如此,这家中权利看似都由朱元香一手操持,但一样有几个人物拥有莫大权势,其中周氏负责后门,张虎管着外宅,都是说一不二的主。
张灏有意如此,既让她们互相依存又彼此明争暗斗,而自己则趁机站在做高处平衡局面,不然一家独大,早晚会生出隐患。
装作不耐烦听这些琐事,张灏笑道:“这些事嫂子只管去做,不必知会我听,嗯,要是周姐姐寻我求情,今次也不给她脸子,说不得还得责骂一顿。”
朱元香似笑非笑的盯着张灏,瞧得张灏自觉毛骨悚然,强笑道:“怎么?嫂子不信弟弟的话?”
“哼,真当老娘是个不经事的雏不成?”眯着丹凤眼,朱元香把头凑近张灏脸前,呼吸如兰,吹的张灏面庞痒,又不敢躲开,就听嫂子低声道:“好一个天真烂漫的灏二爷,老实说来,是不是把周氏这个浪蹄子给收用了?”
不等张灏回答,朱元香胸前一双**紧挨着少年胸膛,两人衣衫单薄,摩擦之下,自是格外惊心动魄,美妇人自问自答的吃吃笑道:“这浪肉一脸的风骚模样,被嫂子一眼就看出破绽,想她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那眼里就从来放不下任何男人,唯有你能令她衷心开怀,哼!好你个胆大包天的灏二爷,竟然连年纪这么大的美人都不放过?”
眼见瞒不过去,张灏只得苦笑道:“丫头们还小,自然得对她下手了,唉,都是被我强逼的。”
“少来哄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都是不知廉耻的两个坏蛋,哼!”
朱元香心中吃味,不过更是欣喜如狂,那天周氏春风满面的离去,半路就被在园子里散步的朱元香瞅个正着,她心中疑惑,当即命人打探周氏从哪里出来,顷刻间就寻到根源。
女人崇拜强者又喜欢俊俏郎君,对于手握重权兼且最是疼人的灏二爷,那就是天赐的恩物,再说了,朱元香深知张灏勤练武艺,那可是个强壮如虎的爷们,又是彼此能朝夕相处的小叔子,这么多令人动心的条件加在一起,真使得不满丈夫到处寻花问柳的朱元香,竟然起了勾引兄弟的心思。
“嫂子,不带这么糟践人的,周姐姐寡妇身份,已经很可怜了。”
朱元香面带冷笑,扬眉瞧了眼躲到老远的半香,小声怒道:“可怜就可以勾引主子了?这是哪家的混账规矩?”
张灏无语,心说嫂子您都快要趴在兄弟身上了,还能如此正义凛然的,真是令兄弟佩服!这连番刺激,加上刚才并未泄心火,少年人本就最易动情,下面不免顷刻间昂扬立正。
还好朱氏肚子鼓胀,侧身而躺很是费力,虽然上身趴在兄弟怀里,但双腿却并在一侧,又有锦被遮挡,并未察觉到古怪,兀自不肯善罢甘休的质问道:
“放着那么多如花似玉的丫鬟不碰,偏偏去收用一位寡妇,真是岂有此理,今日那萧妈妈还过来商量萧家妹妹的亲事呢,你倒是舍本求末,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俊俏的美人嫁人不成?”
终于提到正事了,张灏深深松了口气,在这么折腾下去,早晚会被嫂子逼死,心中一动,急忙转移朱元香注意力,笑道:“自然不肯了,嫂子满肚子智计,还请出手帮帮兄弟吧。”
笑吟吟的横了张灏一眼,朱元香讥讽道:“是在说嫂子满肚子坏水吧?哼,懒得与你这小家伙计较。”
心中帮着盘算,朱元香侧躺着时间久了,不免有些不舒服,吩咐道:“抱我躺好,怪累的!”
“唉!”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张灏自然不敢得罪视为亲姐的嫂子,赶紧双手抱住美妇,因不敢触碰肚子,只得紧挨着胸部,这柔腻软绵绵的香艳滋味,一时间,使得二人都有些动情。
男女之间天然相吸,何况又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不过张灏紧守着本分,即使不在意小节,也不敢趁机作恶,伺候朱元香躺好后,立即远远躲开,却未现,嫂子那一对迷离凤目中,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朱元香性子那是遇强越强,越是看似得不到的,那就越不会罢手,她心中急转,顷刻间,一条奸计在脑海中形成!
伸出胳膊轻轻碰了下兄弟,朱元香轻笑道:“人家也不容易,瞧得怪可怜的,一双女儿要是都给你做小,委实有些过分。”
“是啊!确实令人头疼,不过她们俩都有意从我,那少不得委屈萧妈妈了。”张灏有些感慨,不过他真是舍不得放手。
朱元香眯着眼眸,意有所指的道:“我观萧太太年纪不大,那模样就跟个二八佳人似地,老是没个男人疼,终究不是个事啊!要不,让她给老爷做小得了。”
张灏一怔,想都没想的道:“不行,那成何体统,那不就成了妹妹,这如何使得。”
“唉!这女人孤枕难眠的滋味,你一个粗心爷们,那是永远体会不到的,那是多么难以忍受。”朱元香美目带笑,故作惆怅的说着,又叹息道:“恐怕就是萧妈妈给外头人做个妾,你也不会答应吧?”
“这!”张灏着实为难,他自是不想萧妈妈再嫁,但理由未免站不住脚,而且显得太过自私自利了。
朱元香盯着兄弟郁闷模样,心中暗笑,扭头望着窗外,盘算着如何设计兄弟和萧妈妈苟且,如此一来,没了道德礼法约束,兄弟肯定就会与自己朝朝暮暮了,这深宅大院的,类似事情比比皆是,凭什么我就不能与真正喜欢的人相好?
她在做着好梦,却没现,此刻兄弟张灏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坏笑,笑的是那么得意,那么的暧昧!
第178章 安于富贵
陪着嫂子闲话,萧妈妈因日日照顾朱元香,因此与两位萧家姐妹就住在隔壁院子中,不时进屋请示的丫鬟婆子络绎不绝,张灏闲着气闷,直接去了外宅。
寻到管家张虎,张灏直接吩咐道:“让家人辛苦点,去把整个园子收拾干净。”
“这就去办,不过二爷,因何想起这茬来?”张虎有些摸不清二爷用意,这园子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难道是出了鬼祟之物?张虎马上神色间显得紧张。
“呵呵,我估摸着,这些天进府串门的女眷一定多,提前好生收拾下吧,省的人家到处游逛,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虎一愣,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不过一听到有贵客来访,那自然要提前做些准备的,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当下笑着离去。
张灏闲着左右无事,一边走向习武堂,一边合计着选秀之事,一抬头,正好瞧见严海龙和一位叫胡凯的少年人,两人鬼头鬼脑的蹲在墙根底下。
严海龙长得五官端正,外表老实和善,武艺出众,但张灏深知这家伙身上有一丝狠辣之气,这些年来,凡是阴暗之事,几乎都交由他去做,乃是张灏手下一把锋利尖刀。
不过这小子年纪不大,为人却太过好色,张灏生怕他遇美色而做出什么糊涂事,就一直留在身边。
另一个胡凯长相俊俏,今年十四岁,外表看去伶俐乖巧,斯文白净,一副书童打扮,看上去好似个单薄少年。
但这小子实则身手敏捷,武艺不俗,与严海龙同是亲随中的佼佼者,最近被朱银丰挑选出来,负责贴身保护张灏的。
远远瞧见二爷过来,两人立即站起笑嘻嘻的上前,张灏瞅着他们,笑道:“又在谈论园子里的姐姐妹妹了?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对了海龙,你那相好呢?”
这严海龙当日和丫鬟躲在屋子里办事,正好被张灏无意中撞见,故灏二爷有此一问。
严海龙被问的愁眉苦脸,叹气道:“二爷,那天被您撞见好事,这些天来,成天被兄弟们取笑不说,老管家又逼着俺成亲,唉!”
“那就成亲,一个爷们怕什么?”张灏笑吟吟的问道。
“园子里的姐姐们一个个委实厉害,海龙哥是怕从此受苦啊!”胡凯一副心虚模样,他堂姐就是张灏身边的迎春,两人相差不到半岁。
“厉害?”张灏失笑,笑吟吟问道:“难道迎春也厉害?那可是最老实听话的丫头。”
原本以为他俩都会点头赞同,没成想,却同时大摇其头,闹的张灏莫名其妙,问道:“难道迎春背着我时常欺负你们?”
“二爷。”胡凯小心的看看四周,苦着脸道:“园子里的姐姐们,在您老面前自然要多听话有多听话,可在咱们面前,就别提多高傲了,这些年,凡是娶了姐姐们的兄长,哪个不被管教的服服帖帖?真是苦不堪言啊!”
“哈哈,好样的,不愧是爷身边呆过的。”张灏声大笑,看的严海龙和胡凯对视苦笑,两人低头暗自编排主子偏心眼。
原来近墨者黑,被张灏言传身教的丫鬟们,一个个不说眼界极高,处事分明!举凡打理家事,读书识字,算账女红更是无所不会,嫁人后还有灏二爷赠送的大笔嫁妆,无不在婆家备受尊重,成亲之日风光无限。
张灏时刻教导女孩们自尊自爱,互相体谅帮助,如此一来,丫头们就学着互相扶持,又和园子里未嫁的姐妹们互通声气,还有张灏这位大靠山,其结果想都不用想,自然是把个一众爷们压在脚下,也算是英国公府的一道独特风景了。
虽然一干青年都被欺负死死,不过都是苦在脸上美在心里,不说园子里的丫鬟模样各个不俗,能力更是比时下各大豪门世家的同行们高出不止一筹,勤俭持家,相夫教子都是一等一的翘楚,一来二去,园子里的丫鬟可就远近闻名了,为了求得一位丫鬟,不知打破了多少附近人家的头。
其中罪魁祸的张灏,更是把个联谊手段挥的淋漓尽致,不但每位嫁人者都有详细记录,还专门开辟了个院子,用来供女孩们定期聚会所用,还专门为此设有多位管事,负责为大家排忧解难,如此抱团的一众群体,自是能量惊人,再不是任人欺凌的命运了。
带着两个跟班,张灏走进院子里,先是看了会正在练武的亲随们,然后进了正屋,吩咐把一干心腹都叫进来。
很快,蔡永和朱银丰连同几位青年涌进,各自朝张灏见礼然后一一落座,严海龙和胡凯忙着为大家沏茶。
环视一圈,张灏沉吟道:“最近有何事,都报上来吧。”
众人目光都向坐在二爷身侧的蔡永身上看去,蔡永含笑道:“启禀二爷,最近商船都是经由文涛少爷的地面入港,大批货物都以分散各地,如今各家商号都整合一处,还请二爷定下名号。”
“嗯,就交给慕容珊珊折腾去吧,这大老板既然是沐姑娘,就叫做云南商号好了。”
众人点头,并无异议,张家的田产店铺都是由大*奶打理,而大批海船和商号则是灏二爷自己的私产,自是得归沐姑娘掌管了。
蔡永早料到会是如此,忽然面带古怪的道:“回来报信的家人说,其中有两艘海船装载的都是倭国女人,据说还是姿色不错的,二爷,难道您想开办青楼?”
“那倒不是。”张灏摇头,高深莫测的笑道:“将来自有用处,先把人都安顿一处庄子里,每日派人教习学说汉语,进行一些训练。”抬头看着一脸精明摸样的胡凯,心中一动,指着他道:“就让胡凯负责监管那些女人,这小子年纪小,不怕监守自盗,你们都防着点海龙,不许跑去欺负那些娘们,都记住了。”
大家顿时哄笑,严海龙红着脸叫道:“二爷,那您就开恩赏一个呀!”
“行,只要你立下功劳,到时就赏你一个漂亮的。”既然都是些异国女子,张灏自然乐得大方。
这一说到女人上,尤其是见二爷会赏赐大家,立即乐得人人眉飞色舞,想如今家里姑奶奶们地位尊贵,纳个小妾都是千难万难的,这讨要个倭国美人回家,一来地位低贱,不会威胁到自家婆娘。二来是主子所赐,想必自家母老虎也不会说什么。
张灏含笑和大家热闹一阵,火爆气氛才渐渐停息,趁着这个工夫,另一边的朱银丰正色道:“二爷,昨日辽东有急报,越少爷和张梁已经在安东附近扎下根了,只是那里冬季实在严寒,汉人数量太少,道路又不畅,安全上大成问题。”
“嗯!”张灏慢慢收起笑脸,他倒是想用沥青修路,也知道新疆还有四川都有储量丰富的天然沥青矿,只不过如何寻找,如何开采那都是半点不知。
再说张灏如今只是一个指挥使,这国家大事根本轮不到他指手画脚,人人都不会的新生事物,你一个豪门少爷怎就会都清楚?何况还是些济国安邦的民生大事,这惊人之事做得多了,早晚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移民东北或是消灭那里的原住民,任意一项都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何况此事牵连太多,还是暂时放放才行。
深思一会儿,张灏缓缓说道:“给张梁安个锦衣卫驻辽东世袭千户的身份,调遣朵颜三卫负责粮草押运,再把从京城和各地配过去的流氓无赖,挑选出三千人进行训练,就当做一个汉人部族吧,反正朝廷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只有立下军功,才能成为世袭军户!嗯,就由张梁和张越负责统率,告诉他们,没有粮食吃就自己种,没有衣服穿就去买,没有银响物资,那就自己带人去抢去夺,去烧去杀,扮马贼做强盗都可以,总归自求多福吧。”
以毒攻毒,张灏到想看看,以张越的才华在那天高皇帝远,无法无天的地方,能不能一展所长?辽东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既有暂时归顺朝廷的朵颜三卫,又有依赖汉人的shu女真,还有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生女真,另有众多的蒙古部族,野人部落,汉人要想在那里立稳脚跟,并逐步蚕食所有异族,真是谈何容易?确实得牺牲掉一批探路人!
张灏倒也不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接着笑道:“告诉他们,那安东附近有大海,又背靠朝鲜国,只要想尽办法修建一座码头,粮食武器人员补给都会就此源源不断的,有了海船和朝鲜国这块后方腹地,今后起码会进可攻退可守,葫芦岛附近将来会驻扎一支水师,山海关有边军,他们也不算是孤立无援,真要展的好了,他们就都是我大明朝开疆扩土的有功之士,朝廷将来自是不会吝啬封赏!”
画个天大的饼子去激励他们,何乐而不为,至于未来能活下来多少人?这个就谁也不知了,至于此种想法是否靠谱,能否成为解决辽东未来祸患的钥匙,张灏对此殊无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谁天生都不是什么战略家,明朝多次主动出击,后来一样渐渐龟缩防御,其中的原因实在是复杂难解,张灏根本不甚了了,他这举动,更多的是寻求一种心灵上的安慰,反正该做的都做了,至于成不成功,那就得靠老天爷和看后代子孙是否争气了。
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谁不想建功立业?谁不想千古流芳?可问题是,你一个前世老百姓,突然穿越回古时,凭着几分远见卓识,就真的能建立一代霸业嘛?
或许有人能做到,不过更多的痴心妄想之辈,只会在争霸途中一败涂地,而张灏从来没有此种想法,能想到的改革方法,在不得罪天下人的大前提下,可以尝试尝试,其他时候,还是安心当个贵族,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吧!
贪图个人利益,不想着为后代彻底消除隐患,只为了自己着想,张灏或许是个小人,不过话说回来,凭空生在英国公府,天生坐拥富贵人生,人生至此,还有什么可追求的?
第179章 捉奸在场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数家豪门女眷领着自家姑娘,打着拜访老祖宗和张家各位姑娘一同赏评诗词的名义纷纷而来。
众多女眷亲自登门,老祖宗自然欢喜,其中甚至还有多年不见的老姐妹,急忙吩咐家人把贵客请进来,至于人家因何而来,彼此同是心知肚明。
各家都备有重礼,人人满脸堆笑,全都聚在静心堂中的花厅内,一面奉承着老祖宗,一面人人翘以望。
一盏茶的工夫,随着阵阵环佩叮咚,张家诸位粉妆玉琢的姑娘们盈盈现身,惹得贵客连声赞叹,全都没口子的称赞,不过当传说中的灏二爷一直不露面后,各人不免心中失望,只得耐着性子逗留不去。
沐姐姐和几位姑娘忙着招待一众小姐到园子里游玩,园子里顷刻间变得热闹异常,而张灏却早已溜出来,带着亲随径自去女人街了。
却没想到扑了个空,慕容珊珊竟然不在,张灏无奈,只得去了趟滕国公府,陪着姐姐聊了一会儿,眼见孕妇有些春困,连哄带骗的伺候姐姐午睡。
等出来后,但见此刻天气越暖和,张灏一身天青色长衫,浑身有些燥热,出了府不禁有些为难,这有家归不得,又没处打时间,倒是令人头疼。
望着街上来往行人,阳光明媚,张灏忽然问道:“谁知晓慕容姑娘的住处?”
“二爷,小的知道,就在离乌衣巷不远处。”胡凯笑嘻嘻的回答。
张灏有些惊讶,问道:“怎么知道的,说说。”
“那还是有一次慕容姑娘送来些礼物,大*奶就吩咐小的上门去还一份回礼,所以得知她家府上门路。”
含笑点头,张灏心想慕容珊珊果然狡猾,竟敢背着自己私自结交家里人,着实可恶,还真得去教训一顿不可。
无耻的找好理由,张灏当即翻身上马,身后跟着一群亲随,朝着乌衣巷飞马而去。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穿过繁华热闹的夫子庙,跨过秦淮河上的文德桥,眼前风韵十足的媚香楼依旧,但不远处那曾经名闻天下的乌衣巷,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几经战乱,当年东晋时名相王导和谢晋的故居都以消失,替而代之的,则是南宋时后人建造的飞燕堂,堂中悬挂画像,供游人瞻仰先人的名胜之处了。
张灏遥望着青墙旧瓦,不知不觉中放缓马,遥想当年此地鼎盛模样,高门大宅,香车宝马,出入都是些风流名士,又或是居住此处曾经叱咤天下的先人,不由得思绪翩翩。
真是白天画檐若云,晚上灯花如雨,想那运筹帷幄,镇定自若中坐镇后方,指挥名震千古的淝水之战,八万晋军不可思议的战胜百万秦军的谢晋,想那一代才女谢道韫,想那千古书圣王羲之和王谢两家天才子弟以及许许多多出自这里的,那些才情卓绝的风流人物,那当年到底是怎样的灿烂辉煌?
六朝的金粉和风流,给秦淮河和乌衣巷涂抹上了最绚丽的色彩。然而,随着一个时代的坍塌,乌衣巷的神话,乃至金陵六朝帝王都的神话盛极而衰。
张灏在未深想下去,而是轻轻叹了口气,紧接着意兴飞扬,骑在马上遥望四方,心中暗下决心,即使阻止不了日后震惊世界的惨剧,那也得提前祸害下那个民族。
沿着青石小路,两旁青砖小瓦,地势渐渐狭窄,很快,在附近百姓惊讶注视下,来到一处朱红色大门前。
自有人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下人打开一道门缝,朝外探出个头来,一见来人有些愣,胡凯笑道:“灏二爷过来了,赶紧开门。”
中年人恍然大悟,这些天来,自家小姐成了安东侯的外室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汤汤,家里还来了几位张府家人定居,这附近时刻都有锦衣卫日夜巡视。
不敢怠慢,那下人赶紧打开大门,满脸堆笑的恭请众人进去,张灏也不客气,略微点头后,径直跳下马朝院子里走去。
穿堂过户,张灏昂然直入,幸好慕容珊珊的院子不大,家中下人不多,又有一位管家跑在后面,这才没引起下人恐慌。
一直走到内宅,那管家一脸苦笑的看着灏二爷大模大样的走进去,朝着两位惊呆的婆子一挥手,吩咐道:“都下去吧,把宅门落锁,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搅主子们的清净。
张灏自是不知身后已然闹得鸡飞狗跳,过了照壁,就觉内宅景致为之一变,苍松古树,青草茵茵,竟然是个一等一的清幽所在。
暗赞慕容珊珊到会享受,张灏奇怪现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当下朝前迈步,从一侧拱门中而过。
假山花园间,一座二层绣楼修在一侧,而另一侧则是一汪碧池,两位丫鬟赤足坐在草地之上,互相嬉笑玩耍。
一见外人突然闯进,吓得两个丫鬟花容失色,等瞧清楚是张灏时,立即欢天喜地的迎上来,其中一个名叫兰儿,一个名叫眉儿,都是慕容珊珊的贴身丫鬟。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其她人呢?”
面对二爷疑问,丫鬟兰儿兀自后怕的拍着胸口,脸红心虚的瞅了眼后方,声音清脆的道:“回二爷,家里本就人口不多,那韩家太太和三位姑娘一过来,小姐嫌新买的丫头不知底细,就吩咐几房家人过去伺候,只留下婢子四人伺候小姐起居。”
张灏明白的点点头,暗骂自己真是粗心大意了,不过对于慕容珊珊的体贴细致深为赞赏,笑道:“嗯,此事我知道了,先前在双狮子街见到那两位丫头,说你家小姐呆在家里,她人呢?”
两个丫鬟脸色越加红艳,隐隐间有些惊惧,好似生怕张灏看出什么似地,瞧得张灏心中一动,皱眉问道:“难道你家小姐在私会情郎?”
“没,没有。”两个丫鬟大吃一惊,急忙挥手,其中眉儿姿色有些妩媚,红着脸坦白道:“二爷,小姐又犯老毛病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老毛病?”张灏不免摇头叹气,心说好你个慕容珊珊,竟然躲在家里玩女人,真是岂有此理,不过随即好奇问道:“是哪个丫头?”
两个丫鬟羞涩难当,又不敢不回,眉儿到底人小鬼大,期期艾艾的道:“是,是隔壁韩家太太!”
大吃一惊,这回轮到张灏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怎么是她?”不过一想倒也释然,不管是慕容珊珊也好,还是韩妈妈也罢,都是那种风情万种的成**人,这天雷勾动地火的,任你韩妈妈在守身如玉,一经那位****,还不马上心痒难搔啊!
心中哭笑不得,张灏立时精神抖擞,表面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混账,人呢,人在哪里?”
两位丫鬟无可奈何,只得一同朝碧池后面的角门指去,至于小姐因此被老爷如何捉奸在场,那也顾不得了,反正是人家情侣之间的事。
虽说灏二爷从未过来留宿,不过小姐名花有主的事,满京城都要传开了,她俩身为贴身丫鬟,自是清楚小姐的隐秘事。
嘱咐二人看守门户,张灏不由得色心大起,一个慕容珊珊已经是少见尤物,再加上一位风情万种的韩妈妈,乖乖隆里个咚!今日凭空撞见一场好戏,真是上天赐予的难得机会了。
再不做停留,张灏大步朝前走去,只留下两个俏丫头无奈对视,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原地呆。
轻手轻脚的从花园角门中过去,但见四面雕栏石阶,四周翠叶深稠,绕过精致石壁,沿着一座异常古怪的假山而走,就见远处好一座葡萄架。
有意暗中偷看,张灏悄无声息的靠着假山潜行,等来到那座葡萄架下,抬头看了眼翠蔓缠绕,绿叶葱葱,耳边就听到一阵娇媚入骨的说话声。
张灏清楚这时代大户人家都设有后花园,平日任凭女眷在其中恣意游玩,又因外人不得进入,往往女人们无所拘束,在里面尽情欢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心中冒火,张灏左右观察下地形,假山对面,一弯小池之上有座木香亭,而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显然是在另一侧,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进去的门路。
沉心静气,张灏蹲在葡萄架下仔细观察,很快就瞧出隐秘所在,竟然是在架下连着假山之间,有一个用蔓藤遮盖的一人高山洞。
暗自感叹真是修的巧夺天工,不仔细瞧得话,绝对看不出破绽,好在里面两位美妇不怕有人闯进,这才大意之下留下一丝缝隙,不然,任凭灏二爷在如何观察入微,恐怕一时半会的,也无法找出破绽出来。
张灏伸手轻轻挑开藤蔓,闪身而入,又把山洞用心掩盖好,这才转身借着从头顶山石间的缝隙,丝丝透下来的亮光,摸索着朝前走动。
走了十几步左拐,又走了十几步,原本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道渐渐变宽,头顶上的光亮越来越强,前方已经能看清出口。
张灏越走越快,很快就沿着假山间出来,等藏在一块巨石之后偷偷朝前望去,不禁心头狂跳,目瞪口呆。
但见被假山围绕的一方草地上,竟然修了个漂亮之极的牡丹花架,那芳香怡人的花架下,一件玉色纱衣搭在栏杆上。
草地上铺设着凉席软枕,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妇人桃花上脸,秋波斜睨,竟是有些吃醉了酒,仰卧于衽席之上,脱的是上下没条丝,脚上倒是穿的粉色绣花鞋,手弄白纱扇儿,一扇一摇好不放荡自在。
凉席上方摆着八宝描金食盒,一烫金酒壶,两只小金莲蓬钟儿,两双银灿灿的牙筋儿,而另一位风流**亭亭玉立,手执白玉棋子,正往远处的十具银壶中投子玩,端的是快活潇洒!
第180章 玉黄李子
‘多年深闺无人怜,一纸素笺跃苍白;
情困暖玉凌波小,两瓣秋莲落地轻;
孤玉怜情春易老,西厢立月夜无声;
看花又湿苍苔露,晒向窗前趁晚晴。’
假山之后,一位少年探头偷看,蹑手蹑脚的模样令人嚎!而牡丹花前,枕席之上,一位美妇醉眼迷离,恣意嬉笑!
只有那芳草地上,慕容珊珊手执棋子,好似飞燕起舞,翩翩而旋,姿态轻翔灵动,妙不可言!
张灏只瞧得赏心悦目,连声叫秒,但见美人出手精准无比,子子皆不落空,而姿势端的更是曼妙好看。
一会儿杨妃入睡,一会二乔观书,过桥翎花,倒插一起飞燕,一个接一个,竟是连绵不绝,神态随着为之变化多端,时而含情妩媚,时而天真娇憨,时而放荡风骚,竟然同时系于一人。
身下的美妇人抚掌轻笑,一双美眸满是欣赏,即使一连生下三女,身材依然傲人,尤其是一对美胸,竟然比之少女不逞多让,这古时大户人家都雇请奶娘,而为了留住男人的心,对于身材同样紧张,可谓古今如一了。
只可惜牛嚼牡丹,张灏压根就没在意美人施展绝技,反而津津有味的欣赏看无边春色,又见这*光明媚,慕容珊珊上身只着一件透明粉色纱衣,下身未罩外裙,直接传的大红纱裤。
真是日影中玲珑剔透,露出一身冰肌玉骨,修长身姿亭亭玉立,娇颜变化堪比西施!
对牛弹琴,少年郎眼里只有乳波臀浪,妙处频现,哪还顾着欣赏其它?时不时火热目光扫向仰卧美妇,把个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尽收眼底,丝毫不觉得羞愧!
醉态可掬的妇人正是一身媚骨的韩妈妈,她这几日天天被慕容珊珊言语**,早已春心荡漾,兼之对方又是女子,自是戒心大减,不知不觉中,酒为色媒,多年久旷之人已然越放浪形骸。
韩妈妈年轻时乃是秦淮河上有名的大家,只不过为人贪财懒惰又爱慕虚荣,被朱允炆万两白银赎身后养在外宅,这些年来养尊处优,但年少时学的技艺却不曾片刻忘记。
光着雪白身子拾起一边的月琴,美妇人神态温婉,盯着身边美人娇美身子,吃吃一笑,十指灵活飞舞。
“铮!!”随着一阵颤音扬起,慕容珊珊浑身一颤,她熟知音律,顷刻间随着琴音起舞,两人初次配合竟好似多年好友一样,心心相印,配合无间。
越是如此情趣高雅,美妇越是欢喜,多年未有男人亲近,反而看得淡了,这以琴音寄托一腔愁绪,和红颜知己花前月下,倒是激起内心春潮起伏。
韩妈妈轻启檀口,**道:“*宵思爽然,好凉天;瑶台月下清虚殿,神仙眷,开玳筵;重欢宴,任教玉漏催银箭,水晶宫里笙歌按,光阴迅如飞电,好良宵,可惜惭阑,拚取欢娱歌声暄!”
这一段天籁一般的歌喉,真是闻者动容,真觉那绕梁三日实乃名不虚言,尤其是韩妈妈魔音穿脑,真让人骨头酥软,魂飞魄散。
除了知音者慕容珊珊与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动作越加迅捷,美不胜收外,躲在一边的灏二爷,只觉得身体火热,呼吸急促,那唱腔,那神态,全然没在意,只当他是过眼云烟,反而死死盯着美妇人一双美胸,双目喷火。
要说张灏先前只打算偷看几眼也就罢了,毕竟对方身份算是长辈,又是建文皇帝的女人,于情于理,都得礼让三分。
可惜这*药一样的魔音,实在是唱的人心头狂,尤其张灏又是视尊卑1un理于粪土的,就如火上浇油一样,任何顾忌马上给统统给抛到脑后。
那边一曲唱吧,两位美人相视而笑,慕容珊珊神色轻佻的跪坐在凉席上,手捻一颗玉黄李子,作势就要喂到韩妈妈小嘴中。
美妇人神色间有些迷惘,好似回忆起当年往事,乖乖的张口嘴巴,任由李子伸进,没想到慕容珊珊兀自不肯罢休,纤手勾着美妇光滑下巴,一直延伸向下。
“不许吞下去,喂给我吃。”慕容珊珊神色兴奋,眯着眼眸,得意的命令道。
乖乖的凑过去,眼眸如水,韩妈妈妩媚轻笑,正当两人就要嘴对嘴柔情相对时,一声突兀声音仿佛万里晴空突然下起暴雨。
“弄晴莺舌美人唇,落雨花枝分外妍,真是一场好戏呀,呵呵!”
“谁?大胆!”慕容珊珊急忙一跃而起,俏脸寒霜,还不忘看了眼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吓得瑟瑟抖的韩妈妈,一见假山后走出来的冤家模样时,却是惊得呆了。
“大胆贱人,竟敢背着为夫做下此等丑事,还有你这长辈,竟敢勾引本侯爷的女人,你们二人该当何罪?”
慕容珊珊虽说饮了些许美酒,不过她天生酒量甚豪,这两年来,凭此特长真是无往不利,往往灌翻美人玉成好事,又因大家同是女人,事后也无人追究与她,其实就算是个男人,是时代的女人往往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
一听突然现身的灏二爷自称为夫,慕容珊珊心中一动,随即恍然大悟,银牙暗咬,心说真是个无耻郎君。
可又一想,自己一番丑态被人家当面撞破,虽说韩妈妈乃是女人,但毕竟是有通奸嫌疑,当初明明誓为他守身如玉的,唉!慕容珊珊心中叹息,看来少不得要顺了他的心意,如此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想被这冤家破了身子,用别人代替更好。
心中打定主意,慕容珊珊瞬间表情一变,诚惶诚恐的跪倒,哀求道:“都是贱妾情不自禁,还请老爷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你二**乱内宅,大白日的勾搭一起,真当爷能视而不见吗?”张灏神色越严厉,只不过眼神却在美人胸前打转。
慕容珊珊越的害怕,泪眼盈盈的求道:“还望老爷念在我等二人乃是初犯,放过这一回吧?”
一边的韩妈妈早就羞愤欲死,起码人家还穿着衣裳,而自己却是片叶不沾身,这铁证如山的,任是如何辩解也是无用,反而自己年纪大,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主动勾引人家的小妾,假如要是被慕容姑娘趁机反咬一口,那可就只得已死来证明清白了。
不过总算她和张灏熟悉,对方又是个少年郎,韩妈妈早年做过秦淮河上的营生,见识过各式人等,心中倒也不算惊慌欲绝,反而眼见事已至此,倒是镇定下来。
“二爷,此事都是贱妾一手挑起,与太太无关,您要是责打的话,就都冲着我来,千万不要伤到太太。”
“太太?”韩妈妈心中悲喜交加,这称呼都已多少年没有人唤过自己了?真是令人留恋啊!
一手掩盖颤颤巍巍的胸脯,双腿死死夹紧,一边就要伸手勾下那栏杆上的玉色纱衣,却不想没等碰触到,就被来人抢先一步。
眼睁睁看着纱衣飞到半空中,韩妈妈整个人脸色通红,羞愤难当,整个人下意识缩成一团。
“抬起头,让爷好生瞧瞧。”
张灏平静冷谈的调戏之言,这好似刀割一样剜在美妇心头,一想起当日张灏的不轨意图,身子一颤,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轻蔑一笑,张灏得意的和打抱不平的慕容珊珊那愤怒目光对视,双眼一瞪,吓得美人急忙低头,再也不敢顶撞。
“说,到底怎么回事?”居高临下,张灏非常享受欺压女人的快感。
慕容珊珊神色复杂,偷偷朝韩妈妈使个眼色,小手迅抬起,指着一个方向,低头窃笑。
并排跪坐的美妇一怔,顺着对方指引的方向,一眼瞅见那高高支起的帐篷,再抬头看着少年那道貌岸然的虚伪德行,心中笑。
“二爷,今日过来游玩,一时喝多了酒,情不自禁之下,不免行为放荡,唉!”
即使看破对方无耻意图,韩妈妈还是觉得无言以对,毕竟一丝不挂的,任凭你如何辩解,那也是丝毫无用了。
“给你两条路,要么从此作我的丫鬟,任我驱策,今后还能保证你们一家荣华富贵!要么把三个女儿双手奉上,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不然,哼!”
沉默不语,韩妈妈如何甘心就此雌伏?只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计策,唯有以沉默对抗。
张灏清楚她贪图安逸生活的性格,这些年来,要不是家财足够度日,这韩妈妈早就有意结交外人,只不过她还算是贞节自持,倒也勉强算是可敬之人。
“那就是默许了,好,站起来,伺候爷喝口酒。”
张灏内心冒火,早就忍耐不住了,干脆出言强逼于人,谁成想这韩妈妈反而自觉脸面无光,兼且又被对方看个彻彻底底,又记挂着三位女儿,竟然沉默中乖乖顺从。
要是平白被对方欺辱,或许还会奋力相拼,但刚才的放荡模样都已然被人统统瞧见,韩妈妈又被那一声太太叫的心头火热,她本就是风尘女出身,今日被人撞见最放荡风骚的一面,不免顺水推舟,哪还敢装什么贞洁烈女?
安东侯灏二爷,英国公家的嫡子,锦衣卫指挥使,一想到从此后的荣华富贵,韩妈妈就如同慕容珊珊一摸一样,比任何勾引都来的有效,借着机会马上内心臣服了。
含羞拾起一盅美酒,美妇人极为自觉的噙上一口,然后闭着眼眸,屈辱之极的吐到少年口中。
慕容珊珊瞧得目瞪口呆,暗道还是真个爷们管用,自己费尽心机好些天,才将将勾引到手,这家伙倒好,白捡个天大便宜不说,竟然几句话就让人老老实实。
甜美之极的甘甜入口,张灏立时觉得滋味无穷,只不过却只是站着任由美妇丁香暗吐,却未趁机动手大占便宜。
韩妈妈觉得有些古怪,自己颤颤抖,一如往昔的娇美身段难道吸引不了他嘛?真是奇怪,竟然碰都不碰一下,不免暗赞一声对方果然见惯美女的大少爷,这份自持也算是殊为难得了。
她还真没猜错,张灏即使箭在弦上,但他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眼见两位美女已经不再抵抗,反而心中不急了。
“嗯,今后就叫你玉媚吧,反正都是爷的丫鬟了。”
无可无不可的默默点头,韩妈妈心中暗恨,竟然开始妒忌慕容珊珊了,心想人家身份是小妾,我是丫鬟,哼,莫不是要丫鬟伺候你们快活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慕容珊珊反而心里慌,就算她用过闺房中的玩物,可天生就对男人心生厌恶,即使隐隐对张灏大有好感,但却是不想当着人前被侮辱。
“玉媚,这珊珊姐企图调戏你,爷都看在眼里,呵呵,今日为你出口气可好?”
惊讶抬头,韩妈妈一想到落魄至此,那可全是拜对方所赐,虽然感激她刚才仗义执言,不过能出一口气也好,这闺房中的妙处就在这里,心中一荡,急忙乖乖点头。
“哈哈!来,帮我把这贱人绑在架子上。”
不由分说,张灏上前抓起美人,几下撕破全身衣衫,借助撕破的条条片片,把个清洁溜溜的慕容珊珊绑到牡丹架子上。
真是美人如玉娇柔似雪,门户大开任君游戏,即使慕容珊珊为人在豪放,此刻真是双颊血红,大感无地自容了。
韩妈妈只看得目瞪口呆,刚想上前帮忙,就见灏二爷连她也不放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在清醒过来时,惊恐之极的现,自己一样被四肢捆绑在架子之上。
张灏饶有兴致的站着观赏,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两腿被高高吊起,臀部触地,那漆黑一片真真是暴露人前,羞得两位美人无地自容。
“张灏,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们。”
慕容珊珊一阵挣扎,只觉得心口都要气炸了,明明是帮着你戏耍韩妈妈,你竟敢不识好人心?
“呵!刚才见你投壶手法精妙无双,我看的一时技痒,也想试试身手,如何?”张灏笑嘻嘻的问道。
两位美人一愣,韩妈妈摸不清对方用意,低头看看自己羞死人的风流模样,脸上大红。
“你,你敢!”
到底是和张灏相处多日,曾被灏二爷折磨过无数回的可怜人,一见对方火热目光竟然直盯着自己**,立时反应过来,一想到对方折磨人的手段,身子没来由的软,可怜兮兮的哀求道:“二爷,奴家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贱妾一次吧!”
“那不行。”张灏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做错事就得受罚,岂能寻私放纵?”
险些气的狂喷鲜血,慕容珊珊眼睁睁看着张灏坏笑中捻起三颗玉黄李子,口中叫道:“好个作怪的冤家,你,你要折磨死奴家不成?”
“哈哈,你慕容珊珊投银壶,我张灏却是投肉壶,嗯,我也是学那西门大官人,葡萄架下戏妇人,只要投中一颗,我就饮一杯酒,算是公平吧?”
心中大骂公平你个屁,这分明是好处都被你占了,慕容珊珊眼见事已至此,只能任由对方尽情戏耍自己了,不禁羞愤的扭头看了眼韩妈妈,突然一愣。
但见美妇人眼眸如丝,一副欢欢喜喜的媚态,看的慕容珊珊心中大骂贱人,要是知道你喜欢被人虐待,老娘何苦使出这么多温柔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