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英雄和皇帝
张善羽一行在通州玩乐了一番之后,终于告别通州刘守将,开始往京城行军,通州离北京实在是太近,所以张善羽带着大军早上出发,下午就到了京师。
北京果然是一座大城,金碧辉煌,器宇轩昂,高大的城墙,深不见底的护城河,看上去守卫森严的士兵,佩戴的武器、铠甲看上去比张善羽的士兵还要好得多。
张善羽带着三千士兵来到城下,交换文件、办理手续之后才得以入城,守城将领放下吊桥,张善羽带着几位重要将领,带着三千士兵进入了北京城。
先入外城,外城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大家听说是张都督的部队,男女老少都围上来看,毕竟张善羽在辽东很打了几个胜仗,先后首府旅顺、金州、复州、盖州、营口等地,硬是将辽南从后金嘴边抢出,插上了张字旗帜,变成了自己的地盘,但名义上,张善羽还不敢公开的说,这些地方是他老张一个人的,张大帅只敢说自己是为天子守土,抗击建奴罢了。
京城的百姓当然不知道得这么清楚,大家都以为朝廷除了员精忠报国的英雄,明朝的老百姓是愚昧无知的,不然也不会分不清谁是忠臣,谁是奸佞,基本上朝廷说谁是护国英雄,那么老百姓就认为谁是英雄;朝廷说谁是卖国贼、狗汉奸,那么老百姓也跟着向他们吐口水,甚至朝廷捉到所谓的汉奸的时候,京城的老百姓还在一旁喝彩,看上去很爱国的样子,不过建奴一打过来倒是二话不说就举手投降了,还打着拍子夹道欢迎呢!
不过张善羽看上去不同,至还少他只是在想,还在等待时机,所以他看上去很英雄、很果敢、很睿智、很聪明,至少,他能够说:“我,张善羽,起码帮明朝、帮百姓挡住了一场灾难,挡住了一帮土匪。”虽然小张同学自己也在打着占山为王的鬼主意,自己也想列土封疆,当诸侯亲王,但高度的中央集权却决定了张善羽挡不了诸侯,挡不了亲王,所以小张同学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不是我想造反的啊!是你们逼我的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所以,他现在还是朝廷公认的战斗英雄,受到民众的夹道欢迎,大家欢呼雀跃,为英雄和英雄的军队抛递鲜花,不吝惜热烈的掌声,人人都在欢呼,人人都在喝彩,说得不错,明朝的老百姓只希望有一亩三分地,养家糊口挣钱混口饭吃,大家都厌恶打仗,毕竟打仗是要银子的,银子从哪里来,当然是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来的啊!
所以,大家希望有英雄,渴望有英雄,只有英雄,才能大败后金这条恶狼,才能不让战火烧到山海关以南、燕山以南、长城以南,明朝的老百姓才能安心的作业,才能有口饭吃,不用背井离乡,不用颠沛流离。
张善羽做到了,虽然他主观上是为自己考虑,为东江的军队考虑,为他自己的利益考虑,但客观上,他确实托住了后金这条恶狼,将战争限制在了燕山、长城之南,后金每次攻辽西想越过山海关入明朝腹地劫掠之时,东江军就大举进攻努尔哈赤、皇太极的老巢辽沈和赫图阿拉萨尔浒等地,每次努尔哈赤都是两线作战,每次都是狼狈而为,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虽然关外在打得难解难分,但关内,却是和平的,是安宁的。
所以,朝廷承认了张善羽,老百姓也认可了英雄。
内城,这是皇亲国戚、朝廷忠臣住的地方,同样,张善羽和他的军队也受到隆重欢迎,皇族和忠臣甚至拉着张大都督的手向他和他的军队问好,亲切的打招呼,就像是已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人张善羽认都不认识,见都没见过,但大家看上去都很热情,皇亲和大臣们送来仪金、洗尘金和见面礼,非常非常的热情,甚至有大臣当众向张善羽提亲,要把自己的女儿、妹妹、小姨子什么什么的嫁给张大都督做小。张善羽只是面带微笑的点头,自有人为其做挡箭牌,这不是他操心的问题。
机灵点的大臣知道可能性很小,转而将红线牵向了张善羽手下的将领,很好,张善羽这次带来了很多将领,刘誔、喻成名等自然是不用说,军师陈继盛、总兵毛文龙,副总兵孔有德,参将尚家兄弟、耿家兄弟等等等等,都被一帮大臣为得水泄不通,还好,东江的军官年龄都不大,有很多都是像张善羽一样的年轻将军,甚至没有成家。
紫禁城,这是天启皇帝呆的地方,魏忠贤和客氏是弄臣,他们有幸与皇帝呆在一起,只是他们不知道,天启皇帝已经做不了几年皇帝了,新的皇帝,不会向朱由校一样的贪玩,也对木匠活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如何干掉这两个富得流油的家伙,抄家,当然是最好的选择,理由,皇帝抄大臣的家,需要理由吗?
紫禁城、乾清宫。
张善羽见到了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朱由校看上去很虚弱,脸色很苍白,但兴致很好,见到了张善羽,朱由校看上去很高兴。
还没等张善羽说话,小皇帝就笑着道:“是张将军吧,朕给你下了几道圣旨,怎么今日才到京师呢?张将军,你这时第一次来京师吧,京城的京师怎么样?”
“很好,比辽东好多了。”张善羽道。
“怪不得张将军穿这么多,辽东的天气,很冷吗?”天启皇帝好奇的问道。
“确实比较寒冷,至少,比京城是冷多了,冬天,呼一口气都能感觉到他结成兵的声音。”张善羽道。
“张将军,那时什么声音呢?”天启皇帝问道。
“陛下,冰块裂开的声音,京城也下雪,陛下见过雪结成冰,冰化成水,水也结成冰么?”
“没有。”
“陛下应该多出去走走,整天呆在宫殿里,会闷出病来的,臣几天不练兵,就感觉心里不舒服,陛下多走走,也许感觉会很好。”张善羽道。
“是么,朕也这么感觉,只是,朕没有时间啊!”
第八章 求和(上)
“什么,求和?”
“对啊!巡抚大人,您想一想,朝廷对后金用兵以来,已经过去了十年,十年,不仅没有消灭后金,反而损兵折将,巡抚大人,若求和成功,胡虏退去,您就是大功臣,朝廷数十年的战争没有解决问题,您一句话就让胡虏消声灭迹,那您的功劳,该是多大啊!到时候,朝廷还仅仅会让您做一个小小的辽东巡抚吗?估计封侯拜相都有可能啊!”
袁崇焕点了点头:“说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余大成,官职为随军参谋。”
“好,现在你就是本官的心腹副官了,将这个拿去,明天道本官府邸上任吧!”袁书生将一块令牌扔给他。
那余大成喜出望外:“多谢清袁大人!多谢袁大人!”
“好了,你退下吧。”袁崇焕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
“是大成唯唯诺诺的退下去了。
“求和,是个好主意啊!不过,派谁去好呢?”袁崇焕摸着八字胡,喃喃的道。
……
沈阳,汗府邸,就是原来的辽东经略府邸,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女真这个马背上的少数民族,连文字都没有记载,当然不懂什么艺术建造,连一件屋子,也不知道如何去美观。
“报告大汗,有明朝的密使前来求见大汗。”皇太极的亲兵禀告道。
“哦,明朝密使?快快有请。”
很快,一个獐头鼠目,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家伙被带进来了。
皇太极虽然看这个贼眉鼠眼的使者很不顺眼,但也没有说什么,要是搞错了,怠慢了明朝方面的使者还说些,但如果的怠慢了东江的使者,皇太极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虽然这个家伙看上去吧不像是东江的人,但说不准呢?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皇太极就会再三考虑考虑,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尊使从哪里来?”皇太极尽量显得很和气,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但起码还是笑了。
“在下乃山海关巡抚大人的副官,奉巡抚大人之命特来觐见大汗,恭祝大汗新登汗位……”那使者滔滔不绝的道。
“停停停停……”皇太极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啰里啰嗦的人,这样的人,你跟他说话,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会发现,在整个谈话过程中,你几乎成了听众,如果不打断他,他就不会停下来。
皇太极一听说这个看上去就像汉奸的家伙果然不是东江派来的使者,于是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微笑立刻不见了,虽然那也称不上是微笑,狞笑还差不多,但起码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原来你不是从东江来的啊!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来我后金又有何目的、居心,到底想干什么?”皇太极很不客气的道。
余大成一下子愣住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快说,不让老子就要赶你走了!”皇太极不愧是女真人,连下逐客令都这么直接。
“小的……小的是从山海关来的,袁大人的属下,来大汗这里是为了商谈和谈一事情。”余大成畏畏缩缩的道。
“来人啊!把这个家伙给老子拖下去,砍了!”皇太极突然吼道。
“是!”立刻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女真武士,像拖死狗一样的将余大成吐下去,准备扔出殿外,一刀砍了。
余大成这才意识道自己可能会小命不保,于是哭丧这脸喊道:“不是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吗!何况小人还不是来下战书的,是来求和的啊!大汗,你就是要杀小的,也要给小的一个理由啊!”
皇太极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喝骂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啊!刚过完年愚人节还没到呢!你小子就来老子这里寻开心,日你妈的,求和,你以为老子是傻子啊!”
“小的确实是来求和的啊!这里有辽东巡抚袁大人的文书呢!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余大成哀号道。
“去你妈的,谁看啊,你以为你是张善羽啊!牛逼轰轰的,什么破文书,老子还懒得看!拖出去砍了!”皇太极吼道。
很不幸,余大成被拖出去了。
皇太极哼了一声:“求和,老子占了辽东这么多土地,南朝来求和吗?当老子傻啊,南朝的昏君虽然昏庸,但论道对付我们这些鞑子,他可不会来求和呢?假求和,正打仗,你以为老子是傻帽,看不出来啊!呸!”皇太极很不雅观的又吐了口口水。
“大汗,丞相来了。”有人报告道。
“哦,快快有请。”皇太极道。
很快,一个瘦高瘦高的老书生来了。
“原来是范先生,您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来上朝呢?”皇太极赶紧上前扶住道。
“咳……咳……老夫听说来了……咳……咳……来了使者……就……出来……咳……咳看看。”范文程道。
“哦,原来不是张蛮子那边的使者,本汗已经命武士将之拖出去斩了!”皇太极轻描淡写的道,仿佛刚刚拍死一只苍蝇蚂蚁一类的昆虫一般简单。
“什么?斩了!”范文程吓了一跳,说话也变得不咳嗽了。
“对啊,斩了,怎么,范先生想见这个使者吗?那本汗现在就命武士将之带来,或许还来得及。”皇太极道。
“来得及就好,来得及就好,大汗,明朝的使者,无论是朝廷的还是东江的,都杀不得,杀不得啊!”范文程道。
“好好,我这就叫人把他带来让军师过目。”皇太极恭恭敬敬的道,毕竟肯死心塌地的给女真做汉奸的人实在不多,范文程就是其中最有文化的一个,文化高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说吧,范文程考了十几年的举人都没有考上,不过现在来了后金这边嘛,那就很难说了,毕竟范文程这家伙,出谋划策的还真有一套,一点都不差着张善羽那边的狗头军师陈继盛。
……
砍头台子上,刽子手正准备将高高举起的大刀落下,忽然有人高声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刽子手回头一看,乖乖了不得,原来是大汗的亲兵。
第九章 求和(中)
第九章求和(中)
是,余大成死里逃生,从阎王殿里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你可是来讲和的?”皇太极问道。
“是,是,啊,不是,不是。”上次说是差点将性命都丢了,余大成这次可学乖了,连忙改口说不是,心里暗自埋怨自己,好好的,在袁崇焕面前出什么馊点子,结果弄得自己到这里来受苦。
“真不是?”皇太极狐疑道。
“真不是,确实不是,绝对不是。”余大成一口咬定,就是不是。
皇太极转头对他的丞相范文业程道:“范先生,这个家伙原来不是来谈判的,那就把他拖下去斩了吧。”
范文程点了点头道:“一切听从大汗吩咐。”
余大成吓了一大跳,眼看皇太极的武士又要将他拖下去斩首,余大成连忙大叫道:“我是,我是,这里有辽东巡抚袁崇焕的文书呢,我是来讲和的。”
“真有?”皇太极问道。
“有,有大成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文书,双手呈上。
皇太极接过信封,掏出里面的文书,大略看了一下,点头道:“这么说,你果真是来谈判的么。”
“是啊,是啊。”余大成点头哈腰的道。
“袁崇焕也算是个英雄,怎么派了这样的人渣前来?”皇太极转头对范文程道。
范文程点头表示有同感。
皇太极又道:“要是东江张善羽的人来,怕不会是这样吧。”
范文程道:“要是东江的人来,事情就不好办了。”接过皇太极递给他的文书,范文程仔细看了一遍,思考了片刻,最后道:“大汗,我看可以讲和。”
余大成大喜,这个老头子看上去稀疏平常的,但人虽然长得丑了点,但说的话中听,只要皇太极肯谈判,自己这颗脑袋,算是在脖子上安稳了。
“哦,既然范先生这么认为,那一定有道理,那明使,你家主子让你来谈判,许下了什么好处啊?”皇太极呵斥道。
余大成一愣,这像是谈判吗?怎么看上去像绑匪勒索人质呢?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先将就将就,反正自己在这里先许下一张空头支票,对不兑现那就是主子袁崇焕的事情了,于自己无关。
于是余大成道:“啊,这个,尊敬的大汗,我家主子辽东巡抚袁大人,非常热爱和平,所以,为了汉金两族的和平稳定,为了共同繁荣,我们愿意和尊敬的大汗举行重要的谈判,当然,鉴于你们的需要,我代表巡抚大人,愿意献给尊敬的大汗五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绢十万匹,粮食一万石!”
“真的?”皇太极大喜道,女真常年战争,原因就是条件太差,粮食没有,辎重也没有,只有劫掠,努尔哈赤又是一个极度好战的恐怖分子头头,所以经常对位发动战争,一开始是对周边的同族发动战争,抢掠口粮,后来吞并了几个小部落之后努尔哈赤这一支女真就成了老大,开始发飙了,努尔哈赤一神气,觉得打几个小部落没意思,于是牌要打大点,努尔哈赤将全族的性命压上,和明朝干了一仗,结果打赢了,努尔哈赤一看,有门,于是连连发动战争,蚕食明朝疆土,可是在最近几次的战争中都打了败仗,宁远城池的那点小挫折后金没放在心上,但接下来的觉华岛之役后金却损失惨重,武纳格带去的铁骑都是后金军中的精锐,结果被张善羽的东江军杀得七七八八的,紧接着努尔哈赤又突然完蛋了,虽然后金内部不相信是张善羽派人干掉努尔哈赤的,但女真士兵却相信,大家都说那张蛮子了不得,会巫术,他远在东江轻轻的念一句诅咒,大汗努尔哈赤就挂掉了,传得神乎其神的,连皇太极等四大贝勒都将信将疑,越是野蛮的民族越相信巫术,后金的文化也不见得怎么先进,一直都是只有语言没有文字,道努尔哈赤的时代,才出行一点简单的女真文字,这样的民族,不信巫术难道还信科学不成?
这次明朝许下这么大的好处,皇太极要是不答应就是傻子了,虽然有点怀疑眼前这个看上去畏畏缩缩的家伙很有可能是在说谎,但诱饵实在是太大了,当年魏武帝曹操只是骗军士说前面有一片梅林可以解渴,士兵们就一下子都来了力气,皇太极虽然潜意识里也不怎么相信这个明使说的真的,但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这可是五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啊,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皇太极就不敢杀这个明使,乖乖,谁叫他许下这么大的报酬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太极又问道。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请大汗相信,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余大成为了将谎言编得更真实,于是摇头晃脑的又打了个拐弯。
“条件,什么条件?”皇太极问道。
“这个,巡抚袁大人说,大汗必须让出辽阳城池和广宁城池,将之交给明军驻守,从此后金与关宁军两不相干,各守边界,永不征战。”余大成道。
“让出辽阳……”皇太极有点不情愿,于是将眼光看向了军师兼职丞相范文程范老先生。
范老先生摸了摸山羊胡子,慢条斯理的道:“大汗,老朽认为,以一辽阳换取五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和十万石粮食,值得!”
说着又向皇太极使了个眼色,先换了再说,换完了在打,辽阳离后金离得近,广宁城池也隔得不远,到时候翻脸再打回来,是完全没问题的事情。
皇太极看懂了范文程的意思,于是很爽快的道:“成交,我这就修一封书给你们的巡抚大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余大成松了口气,自己的脑袋保住了。
皇太极运笔如飞,一封书信很快就搞定了,令人取来自己的大玺,盖上,递给余大成:“这个是本大汗的信,一定要亲手交给你们的巡抚大人,知道不?”
“知道,知道,大汗放心,小的是巡抚大人的心腹,和谈的信小的一定会交到巡抚大人手上的。”余大成接过信,飞一般的跑了。
第十章 求和(下)
“巡抚大人,于副官回来了。”有士兵报告道。
“好,让他进来。”袁崇焕道。
余大成进来了。
“巡抚大人,谈判成功了,皇太极大汗愿意与我们讲和!”余大成大叫道。
“真的?”袁崇焕还有点怀疑。
“真的,千真万确啊!”余老大成道,说着从口袋里取出皇太极修的那封和谈的文书,双手奉上,呈给袁崇焕。
袁崇焕结果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文书,刚看了一眼就惊讶道:“五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还有绢布、粮食各十万,这也太多了吧!”
余大成早就做好了准备,本来以为巡抚大人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只是有所惊讶罢了,于是余大成胆子也放开了:“巡抚大人,我们可以还价啊!”
袁崇焕如梦初醒:“是啊,是啊,你说得对,还价,我们是可以还价的啊!只要能够和谈成功,多给几两银子有咋地,反正我们天朝有的是金银,如果和谈成功,我就是大功臣,朝廷十年苦战,都没有成功,如果我谈判成功的话,岂不是胜过朝廷十年用兵辽东吗?余大成,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啊,巡抚大人这么想就对了,到时候巡抚大人就是朝廷的大功臣,别说当经略督师,就是封侯拜相也说不定啊!”余大成在一旁打气道。
“是啊,余大成你说的好,那就再辛苦一趟,去金营和鞑子大汗谈判去,本官相信你,一定会把价格降下来的。”袁崇焕拍着余大成的肩膀道。
“不会吧,还让我去!”余大成二话没说就如一堆烂泥一般瘫痪了。
……
紫禁城,张大帅哥正带着手下的一帮地痞流氓逛清楼呢!
妓院的鸨母。
“哎呀,哎呀,这位军爷,您贵相,长得可真像张善羽将军啊!”鸨母道。
张善羽差点一头趴下:“你……你……你说什么。”
张三一步踏上前去,狐假虎威的喝道:“大胆,这位就是张善羽将军本人,还不快快跪下磕头!”
“吓,你当老娘是吓大的不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张大将军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张三大怒,还准备上去理论,被主子张善羽一把拉过道:“算了,算了,我们是军人,怎么能和妓女一般见识,换一家吧,本侯就不信每家妓院的老鸨都这么没见识。”
张三立刻称是,于是张善羽撑起折扇,两个家伙一前一后,准备去挑一家好的。
刚一起脚,就听见有人喊道:“张侯爷,张侯爷,等等,等一等。”
张善羽回头,不认识。
来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纪与张善羽想仿佛,张善羽问道:“这位公子,你是在叫我吗?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张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家父和在下曾在紫禁城里欢迎过侯爷的贵军,当时侯爷还和家父打过招呼呢!”那年轻人道。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张三,你记得吗?”张善羽转头问自己的亲兵队长张三。
“这个……似乎、好像,大概,是吧!”张三含糊道。
那年轻人道:“什么似乎好像大概,本来就是啊,弊姓魏,家父魏广微,乃是内阁的首府!”
魏广微曾经是东林党,后来*出卖东林党讨好了魏忠贤,坐上了内阁首府的位子,但说到底还是魏忠贤家养的一跳哈巴狗而已,魏大太监叫他往东,他魏广微就不敢往西半步,天天跟着一个太监喊九千岁喊得比喊皇帝还要欢快,张善羽很看不起这种人。他张善羽虽然不清君侧,但也绝不做魏忠贤的走狗,给一个太监捧臭脚,而这些自命清高的东林党,倒是在危急关头抛弃同僚好友,真相投*阉党,平时一个比一个高傲,一个比一个高贵,将边军武将呼来喝去,看上去牛逼轰轰的,其实就是一条狗而已。
“哦,原来是魏公子啊,久仰久仰。”张善羽虽然很不齿他父亲魏广微的为人,但一想,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父亲的过错不能算在子辈身上,况且升手不打笑脸人,这魏家公子看上去还蛮礼貌的,张善羽也不好意思给人家平白无故的泼冷水。
“侯爷,小生一直想见识见识侯爷的英姿,可惜侯爷远在辽东,一直无缘相见,这次好不容易能在京城相遇,真是缘分啊,缘分啊。”说完拉着张善羽的手,哈哈大笑道。
“是啊,是啊。”张善羽也笑了两声,心道:“接下来肯定是要给老子掏腰包出钱了,反正你魏家投奔魏忠贤,这两年也没少赚,你要给老子出银子,那就出吧,正好可以节省点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侯爷,这次的票子就由小生来出吧,这间青楼不行,档次不够高,小生来给侯爷做东,挑间好的!”魏大公子看上去非常客气。
“那就有劳魏公子了。”张善羽道。
“不客气。”说着,魏大公子就带着张善羽一行,挑了间上好的妓院。
那家妓院的老鸨看上去跟魏大公子非常熟悉,一来就亲切的打招呼:“哎呀,这不是魏大公子吗!欢迎,欢迎,哎呦,还带了两位爷呢,里面请,里面请。”
于是三人入内,张善羽心里很有些不平:自己还是辽南侯兼东江右都督,怎么这个老鸨看上去一点也不给面子呢,难道因为自己是新来的吗?”
魏大公子前脚跨进妓院,后脚还看见张大帅哥在那里发愣,于是魏大公子使了个眼色,道:“张兄,怎么还不进来呢?”
张善羽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不好意思的道:“魏公子,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走神,这家妓院看上去还不错。”
魏大公子道:“是啊,这可是在全紫禁城排行第一的青楼,一帮只有达官贵人,亲王侯爵才有资格来的,正好符合张兄的身份。”
张善羽点了点头道:“那是,那是,小生第一次逛青楼,多有些不熟悉之处,还望魏大公子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魏大公子笑道:“侯爷客气了。”
第十一章 **(上)
于是两人拉手大笑,似乎多年未见面的相知好友一般亲切,张善羽心想:妈的,既然跟魏广微这个老混蛋的儿子来了,就不用客气了,反正来这个地方,不**干什么呢?
于是张善羽理直气壮的道:“魏兄,你是熟人,给小弟介绍个漂亮点的妞,可不要放水哦!”
魏大公子全名叫魏闱,草字逍遥,是个纨绔公子哥,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好几房妻妾,但这个家伙是个极度好色之徒,烟花青楼,那时每天必来的,而且每次出手都很大方,所以酒肉朋友也很多,认识的人当然就更多了。
当下,魏闱拍了拍张大公子的肩膀,大笑道:“张兄,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哦,还说什么放水不放水的事情呢,放心吧,既然张兄弟肯赏脸叫我一声魏兄,那就是我魏闱的兄弟了,兄弟吗,好说嘛;张兄弟,我跟你说撒,这可是全紫禁城最有名的妓院了,随便挑一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人间尤物,更何况还有我魏闱给你挑撒,绝对没问题,张兄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还有这位(张三),都放一百二十个心,这里的妞,可是一个比一个水灵啊!啧啧!”
张善羽还好些,起码这个家伙还见识过不少美女(女神),就凭着魏闱这几句话还糊弄不倒他,但张三这家伙,就差远了,人家小时候是贫农,没饭吃才去东江当兵,脑袋别在裤袋上过活,要不是碰到张善羽这位大贵人,估计现在连骨头都找不到了,辽东苦寒之地,哪里有半个美女?
张善羽碰了碰张三一下:“没笨蛋,给老子注意点形象,口水都流下来一大截,东江军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该死,我张善羽英明一世,怎么会让你这样的白痴当亲兵队长,郁闷死啊!”
张三连忙清醒过来:“对不起啊,都督大人,小的从来就没有见过美女,一听魏公子这么一说,哇*,真是迫不及待啊!”
张善羽重重敲了这个家伙一个栗子,呵斥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白痴,下次老子就是找陈继盛也不带你出来了,该死。”
张善羽收拾了自己的手下一顿,然后对魏闱道:“哎呀,对不起啊,魏兄,我这位亲兵队长忠诚是忠诚,就是有点傻乎乎的,魏兄你可不要见怪啊!”
魏闱道:“没关系,没关系,张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兄弟,不要客气。”
于是几个家伙一路向前,路上魏闱给张善羽介绍了好几位朝廷的重要官员,这些家伙上朝是不去的,不过妓院是常来的,特别是这种高级妓院,更是人满为患,人介绍的多了,就连张善羽都皱起了眉头:“魏兄啊,小弟今天来可是来干那个的,认识朋友可以改天啊。”
魏闱笑道:“都是朋友吗,下次张兄弟要是再来的话,就多了几个熟人啊!”
张善羽心想:老子来青楼,还跟你们打招呼不成,这个魏闱看来真是脑袋秀逗了。
好不容易才介绍完,魏闱拍着张大帅哥的肩膀道:“兄弟,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心目中的美女了,快做好心里准备啊,拿条毛巾捂住鼻子啊!”
张善羽没有说话,张三道:“为什么要拿毛巾捂住鼻子呢?”
魏闱惊讶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张三很老实的道:“确实不晓得!”
魏闱正准备解释,张善羽呵斥道:“白痴,叫你不要说话,又在这里丢人现眼,魏公子叫你拿毛巾,当然是捂住鼻子免得留鼻血啊!”
张三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
魏闱惊讶道:“张兄是第一次来青楼吗?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啊!”
张善羽心里鄙视道:“这点小知识,老子读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了,你们这些古人,天天讲着男女授受不亲,肯定不知道啦!”
正说间,只见不远处,正走来两位美女。
寂静!全场寂静!
一秒钟,二秒钟……十秒钟……
一分钟!
寂静!还是寂静!
“真是太美了!”张善羽由衷的道,“真是多一分则白,减一分则瘦,不得了啊,不得了!”
张善羽转头,捂住鼻子,拍了拍魏闱肩膀:“魏兄,卫生间在哪里?”却发现魏大公子也在流鼻血,再一看张三,整条毛巾都染红了。
“哎呀,我还是自己解决吧!”张善羽心道。伏龙诀,将杀气上压,硬是将那那些不良想法压了下来,“啊,好多了,幸亏刚才大家都流鼻血去了,没有人主意老子,万幸,万幸!”
采薇和采荇这才主意到这位陌生的帅哥,采薇小心翼翼的对妹妹道:“妹妹,你见过这位公子吗?”
采荇道:“没有啊,姐姐,这位公子,应该是新来的吧!”
“这位美女撒,请问芳名!”张善羽见实在是太压抑了,只好硬着透皮道。
“小女子采薇,见过公子。”
“采薇,好名字啊!《诗经》有云‘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诗经#8226;采薇赏析(节选)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张大帅哥摇头晃脑的吟道,心里道:“幸好,幸好,老子还记得一首采薇,多谢,多谢啊,只是,诗经是那个写的呢?”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魏闱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鼓掌道:“张兄,果然见多识广啊!”
要看YY,请见下章。
第十二章 **(下)
张三由衷佩服道:“怪不得我只能做一个小兵而大帅就能做到都督这个位子上,真是了不起啊!”
张善羽上前将手搭在美女肩膀上,轻声道:“难道就不请我入屋吗?”
采薇道:“当然,公子请。”
“姑娘请。”张善羽道。
于是二人便在众人惊讶羡慕的眼光下款款而去,众嫖客愣了半晌,才轰然道:“亏了,亏了,这可是花魁啊,难得一见的美女啊,怎么就被他一个人拐跑了呢?可惜,可惜啊,虽然是金童玉女,但相比之下,我们岂不是太亏了吗?”
“等一等,”魏闱大喝道,放“张公子只带走了一个,他妹妹采荇和姐姐采薇可是一对姊妹花,谁也不比谁差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谁都不是和张善羽一样的小白脸,剩下的就只有比谁的银子多了,于是有人大喊道:“我出一千两银子买采荇姑娘的初夜……”
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一个家伙打断:“一千两,你大发要饭的啊!我出五千两!”
“我出一万两!”
“我出两万两!”
“我出二万五千两!”
……
小屋内。
“采薇姑娘,你真是我见过的少有的美人啊!”张善羽道。
“公子见笑了,公子是明朝大将军,见过多少倾国倾城的美女,怎么会把我一烟花女子放在眼里呢?”采薇道。
“采薇姑娘见笑了,可是她们都没有采薇姑娘美丽动人,裙钗留香啊!”张善羽笑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张善羽将胸脯拍得邦邦响,“当然,当然,只是隔得衣服太多,看得不太清楚,能否请姑娘将衣服除下,这样岂不是看得更加清楚么!”张善羽打趣道,不过如此俏皮的话也只有张善羽这样的家伙才说得出啊。
“公子在欺负小女子吗?”
“哈哈哈哈,是吗,但我不觉得啊,姑娘,都已经到这个地方了,何必矜持呢?何况如今之社会,矜持是何物,值几两银子?”
“公子是在说采薇在卖弄矜持吗?”
“你说呢。”张善羽突然伸手,抓住采薇的衣袖,面色一寒,“这是青楼呵,说的好听一点而已,其实不就是妓院么,在这个地方,你给本公子装什么矜持呢,是你自己脱,还是我脱,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选择,要知道,本公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啊!”
“公子别急啊!”说着采薇抬起玉手,缓缓的解开胸下的钮扣,脱去了紫红的春衫,露出了里面杏黄色的肚兜儿。
张善羽搬过一张凳子坐下:“继续吧,我看着呢,不过最好不要停。”
紫色的外衫,杏黄的肚兜而,紧接着便是绿绸长裤,片刻,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听话就好撒,不过说实话,你的身材确实不错哈,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吗,公主殿下!”张善羽打了个手势,张三带着几个士兵破门而入,张三一改先前色迷迷的样子,面色严肃的道:“都督,外面已经结束了,这个女人,如何处置?”
反复那****而不存在一帮,张善羽确实不错,因为他把一群羊培养成了一群狮子,当然,狮子也有吃腥的时候,而且不会少,但张善羽说:“你们可以搞女人,但要在我的命令下,否则的话,杀!”
采薇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什么能瞒过张善羽的眼睛,尊敬的公主殿下,可惜现在我没有照相机,否则的话真的可以拍两张裸照给皇太极看看,岂不是很好吗?”
“卑鄙。”
“真正卑鄙的是你们,尊敬的公子殿下,我承认你很没,但与孙承宗的孙女一比较,还是差远了,本公子连孙承宗的孙女孙月都看不上,岂能看上你一个女真格格,你真是太抬举你自己了,不过,你放心,张善羽的军队是不杀女人的。张三,这个女人就叫给你处置了。”张善羽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
“是,都督。”张三淫笑道。
“很美,很美,公子殿下,虽然都督看不上你,但对于我张三来说,你还算不错,非常不错,你放心吧,等我上了你,还有几个兄弟伺候着你呢!”张三说着再也坚持不住了,扑向采薇那具美轮美奂的**。
“啊,不要!啊……”
其它几个士兵也扛不住了:“大人,坚持住啊,弟兄们帮忙来了。
“不要,我先搞完了你们再上吧……”
张善羽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于是,士兵们更放肆了。
士兵甲道:“这个妞真是水灵,皮肤嫩得向锦帛一帮,摸上去真舒服啊!”说着重重的捏了采薇一把,采薇尖叫了一声。
士兵乙道:“小心点,别捏肿了,等会就不好干了。”
张三道:“你们两个白痴,磨磨蹭蹭的,上面两个**交给你们了,下面是我的哈。”
“好的,好的。”两个士兵连忙答应道,说着毫不客气的握住两只赢弱俊挺的**,毫不客气的捏弄起来,可怜的采薇被折磨得大叫起来。
不过更惨的事情还在后面撒,张三抽出自己的,一下捅进采薇粉嫩的**,顿时,**之血液四溅开来。
“原来真的是个完璧,哈哈,这下赚大了。”张三哈哈大笑道。
上面蹂躏采薇美**的两个士兵羡慕得不得了,“队长大人,您快点搞撒,实在不行了就让我们上啊!”
张三喝斥道:“老子刚进去你们就唧唧歪歪的,成何体统,要干也等老子干完了再说,急躁什么?”
两个士兵这才闭嘴,不过一团滑如凝脂,柔软中略带弹性的嫩肉握在手中,感觉也蛮不错的,其中一个士兵道:“真是笨蛋,下面有缝,上面还有洞吗。”说着掏出,搬开采薇的玉口,毫不犹豫的插了进去。
剩下的那个士兵道:“这样也好,走了好,这样两个大**就是我的了,这家伙,还以为占了便宜呢。”
采薇被三条色狼折磨得受不了,一股股**不自禁涌出,顺着**缓缓流淌下来,喔啊喔啊喔啊喔啊喔啊喔啊喔啊喔啊的**了起来。
第十三章 紫禁城的血夜(上)
张善羽推开房门,打了个东江军的暗号,张三连忙从旁边的一个包厢连滚带爬的出来了:“大帅,开始行动了吗?”
张善羽面色一寒:“现在启动‘血夜’计划,让兄弟们动手吧!”
“是,都督。”张三一改傻乎乎的模样整个人气势一变,眸子里迸出寒光,大喝一声:“都督有令,弟兄们,操家伙!”
立刻,全城震动,早已集合好的东江军士兵开始了计划已久的行动,几百个东江军士兵最先赶到张善羽所在的青楼,领队的是一个百旗长,上前向张善羽致敬,他手下的部队立刻包围了这家妓院。
张善羽点了点头,下令道:“封锁这家妓院,不许任何人进出,若有差错,杀无赦!”
“遵命,都督大人。”
少顷,又有不少军队聚集过来,都是张善羽的东江军,带头的正是军师陈继盛,简单张善羽连忙打招呼道:“大帅,计划很顺利,属下已经接受了御林军,现在紫禁城在我们东江军的控制下!”
“很好,立刻调集御林军,戍守皇宫,不要惊动了皇上,其它的部队,带我去操阉党的老巢。”
“是,都督。”
……
天启六年九月二十一日,进入紫禁城的东江军突然发动兵变,辽南侯、掌銮仪卫事大臣兼右都督挂将军印、殿阁大学士兼辽东总兵张善羽命令手下的士兵接受御林军城防,控制紫禁城,右都督的本意是一举剿灭阉党魏忠贤,以摆脱自己在东江的受制于人,虽然最后成功了,但这一夜,却被称之为‘血夜’。
……
“右都督有令,宁可错杀千人,绝不使一人漏!弟兄们,杀!”
“杀……”
紫禁城内,杀声震天,就连居于内城的天启皇帝,也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朕难道是在做梦吗?难道京城被鞑子攻陷了吗?”
内侍也不知外面有何事,戍守城防的御林军突然封锁了皇宫,既不准出也不准进,所以宫内的人虽然能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濒死之人的呻吟惨叫声,但却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包围魏忠贤的府邸!”张善羽下令道。
“是!”
大约有五百东江军聚集在右都督张善羽的身旁,包围了魏忠贤的九千岁府邸。
魏忠贤府邸的大门紧闭,张善羽令士兵用楯木撞开大门,东江军如狼似虎,一拥而入。
“皇上有令,魏忠贤谋逆,杀无赦!其余附逆者,可免。”张善羽大声道。
言毕,不见魏忠贤出降,张善羽不耐烦了,命令士兵搜查魏忠贤的府邸。
五百士兵蜂拥而入,很快便搜出了不少管家、奴仆、佣人等等的魏府闲杂人等,一个个的压倒张善羽的面前,这些人一个个面如土色,两股战战,磕头不止。
张善羽喝道:“魏忠贤何在?”
众人皆摇头,张善羽将手一挥,刽子手将喊光闪闪的大刀高高举起,立刻有一个年老的管家走出来,颤巍巍的道:“大都督,我们若说出魏忠贤那厮藏在哪里,您肯绕了我们的性命吗?”
张善羽道:“当然。”
那管家道:“魏忠贤就藏在府邸正中的观世音佛相下面的密使里!”
张善羽挥了挥手,立刻有士兵上前挖开地道,下面果然是空的,张善羽笑道:“你倒没撒谎。”
那老管家道:“大都督,我们可以走了吧?”
张善羽突然面色一寒:“谁说放你们走的?”
那老管家愕然道:“大都督,您先前不是说好的吗?为何……为何又要反悔呢?”
张善羽冷笑道:“我是说好的,当然……不行,只怪你只听了前半句,没有听到后半句,这就怪不得我了,杀!”
立刻有士兵举起屠刀,咔嚓一刀砍下了那老管家的脑袋,一脚踢开,骨碌碌滚出好远,余下的魏府奴仆,下得以头强地,有的将头都磕出血出来了,大声哀求,祈求大都督饶命。
“要怪,就怪你们是魏忠贤家的下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是,都督。”
士兵们举起雪亮的屠刀。
“张善羽,你不得好死……”有人见求生无望,就开始诅咒起来,不过脑袋很快与刀锋做了一个亲密接触,滚落在地。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咔嚓一声,这人的脑袋很快被砍下来飞出好远。
很快,魏府的人就被屠杀殆尽,张善羽望着血淋淋的头颅冷笑道:“本将军连活人都不怕,难道还怕死人的诅咒吗?!”
很快,士兵们从密使里发现魏忠贤,拖到张善羽面前,那家伙犹固执不肯下跪,张善羽的亲兵队长上前扇了他几个耳光,又一脚踢在他小腿孤拐处,魏忠贤便跪倒在地。
“呵呵,这不是九千岁吗?别来无恙哈!”张善羽冷笑道。
“呸,”魏忠贤一口唾沫吐向张善羽吐来,“只恨没有先下手除掉你,以至于今日。”魏忠贤恶狠狠的道。
张善羽轻而易举的夺过魏忠贤向他吐过来唾沫,笑道:“当时老子一人独闯金营地,努尔哈赤几次想要杀了我,都没有成功,你魏忠贤算老几,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想杀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哼,张善羽,你不过仗着匹夫之勇罢了,你杀了我,天启皇帝不会放过你的!”魏忠贤犹然抱着一丝希望,张善羽可能不敢杀他。
“哈哈哈哈,古人云‘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我犹然不信,今日见到你魏公公,还知道古人所云,果真有理啊!魏公公、九千岁,你难道还指望本都督带着你到皇帝面前去分辨是非吗?你真把我张善羽当傻子了?还是你自己就是一个笨蛋白痴加神经质呢?”张善羽冷笑道。
“你要是杀了我,皇帝不会放过你的,我可是天启皇帝面前的宠臣,杀了我,你交代得起吗?张大都督,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杀我等于自杀,对你没有丝毫好处,不如留下我,以后你当你的辽东总兵,我当我的九千岁,我两互不相干,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魏忠贤不愧是魏忠贤,怪不能能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果然有两把刷子。
第十四章 紫禁城的血夜
可是张善羽更是张善羽,不是三言两语吓大的,这家伙连天神都敢戏耍,何况凡人乎?魏忠贤的三言两语被他当作了狗放屁,毫不在乎。
“你当我张善羽不敢杀你吗?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你!”张善羽抽出天启皇帝的老爸——泰昌皇帝朱常洛所赐的尚方宝剑,只见寒光一闪,魏忠贤的脑袋就和身子分了家,魏忠贤至死犹是面露惊骇至死,不相信张善羽真敢杀了自己。
张善羽收剑,下令道:“将这个家伙的脑袋用木盒装起来,尸身拿去喂狗。”
“是,都督大人。”士兵们连忙下手去做。
这时,左都督刘誔、东江副总兵喻成名来报,已经抓住魏忠贤的党羽三百余人,等候发落。
张善羽一挥手道:“难道没总有听到本都督的命令吗?宁可错杀千人,决不使一人落,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誔和喻成名答应道,正准备下手去做,这时,军师陈继盛来了。
“军师有何言要说?”张善羽见陈继盛好像有话要说。
“都督,其它人都好说,但客氏这个人,却杀不得。”
“哦,客氏,就是给朱由校当奶妈的那个?”
敢直呼天启皇帝之名的,普天下除了张善羽怕没有几个,这可是欺君大罪,说了可是要斩首的,但张善羽和东江军都不在乎,反正大家早晚都要造反的,东江军都盼着主子能够早日黄袍加身,登基称帝,那个将天启皇帝朱由校放在眼里?
“是啊,就是那个。”
陈继盛走到右都督张善羽面前,用只有张善羽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大人,您难道不知道吗?这个朱由校是个变态,对客氏有一种恋母情结。天启皇帝于泰昌元年九月刚一即位,泰昌皇帝尸骨未寒,朱由校就封乳保客氏为奉圣夫人,并封客氏的儿子为官。天启元年十月,御史周宗建请出客氏于宫外,天启皇帝不听。言官倪思辉和朱钦相等相继再请出客氏于宫外,天启皇帝不仅不听,反而大发雷霆,将他们统统充军。都督啊,我们杀了魏忠贤天启皇帝或许可以容忍,但客氏却是朱由校的逆鳞,千万动不动啊!”
张善羽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何况本都督从来不杀女人,这个客氏,算他走运,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责其五十大板!”
“是!”立刻有士兵接令去了。
陈继盛大惊,重责武士大板,那可是打得死人的啊,正准备说话,却听张善羽道:“军师,你去监督,切不可徇私舞弊。”
陈继盛会意,连忙去了。
“其余魏忠贤的亲信附逆,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并将首级悬于内城城墙上,以儆效尤!”张善羽下令道。
“宁可错杀,决不放过!”
“斩草除根!”
“是,都督大人!”
在张善羽来到的这一时空,明天启六年九月二十一日的血夜,令人难以遗忘!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忠贤已经成了无头尸首,东江军很不客气的将魏忠贤的无头尸首仍到了紫禁城的大街上喂野狗,当然,魏忠贤很幸运,他的尸首还没来得及喂野狗酒杯愤怒的百姓五马分尸了,大家一听说这时魏忠贤的无头尸首,那还客气什么,围观的百姓,有的从尸首上抢下一块肉就用嘴咬,有的拿刀子挖开其五脏六腑,掏出心肝肠胃就烧酒喝、鲜血从齿颊之间流下,还唾骂不已。还有的没有抢到但拾到其骨头者便以刀斧碎磔之,最后骨肉皆尽。曾经甚嚣尘上的阉党遭到了致命打击。
张善羽是军人,军人处事,决不手软,何况张善羽的命令是“宁可错杀千人,决不使一人落”,东江军很久没有开杀戒了,这一次,大家都如同着了魔似的,疯狂的杀戮。
魏忠贤的亲属、亲近被杀之殆尽,东江军绝对服从张善羽的命令,绝对的服从,魏府无论老幼妇孺,只要与魏忠贤有关的,一个字,杀,决不留情。
魏忠贤的爪牙、亲信,也不能放过,还是一个字,杀,当然,张都督有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东江军下手就方便多了,不用担心杀错人了,何况这些士兵以前都是穷苦人出身,没少受过这些贪官污吏的压迫,现在有机会报仇,又何乐而不为呢?
“杀,杀,杀!”
魏忠贤曾经残酷镇压反对派,独揽朝政,也收养了一批心腹,当时称作“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五虎”是指朝中给他出谋划策的五位文官,“五彪”是指替他诛杀异己的五位武官,“十狗”是指充当他门下走狗的十位官员,“十孩儿”是指拜他为干爹的十位官员,“四十孙”是指拜他为干爷爷的官员之子。不过这些狗儿、孩儿、彪虎之内的宵小,今天都遭到了灭顶之宰,他们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训练有素的东江士兵一刀砍下了脑袋,随后一脚将脑袋提出好远,不过最后还是要挂在城墙上示众的,但是脑袋下的身体是否也能保存得很好,那就要问被他们残害的老百姓答应不答应了。
杀了魏忠贤及其亲属、爪牙、心腹,就算完事了吗?不,还早着呢,不如,天启六年九月二十一日,为何被城之为血夜?英明而果敢的张大都督下令道:“弟兄们,你们的刀子还没有染红,阉党的余逆还没有杀完,京城里还有漏之鱼,现在你们的认为,就是把这些漏的贪官武力揪出来,当着京城百姓的面杀掉,为民除害,为天子除害!”
“好!都督万岁!”这次不仅是张善羽的东江兵欢呼起来,就是全城百姓,也在欢呼:“都督万岁,张都督万岁!”
站在旁边的左都督刘誔和东江副总兵喻成名建议道:“张兄弟,不如黄袍加身称帝吧,弟兄们绝对你!”
陈继盛连忙阻止道:“现在称帝,为时过早,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急恐生乱。”
左都督刘誔和副总兵喻成名还待说,张善羽发话了:“军师说得对,现在称帝,确实操之过急,不可,不可。”
第十五章 紫禁城的血夜(下)
陈继盛道:“都督大人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
张善羽道:“是啊,现在的局势,我和军师一样清楚啊,军师,刘将军、喻将军,随本帅一起进宫面圣去吧。”
“是,都督大人。”
“唉,杀了这么多人,本将也感到有点惋惜啊,这都是阉党造的孽啊,不然,本帅何止如此!”张善羽道。
“是啊,是啊,张兄弟说的是,不过我们这次总算把阉党一打尽了,皇帝应该会重重奖赏我们东江军的吧!”刘誔道。
喻成名道:“算了吧,老刘到,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话。”
刘誔道:“我见气氛太压抑,所以说个笑话来活跃活跃,怎么,张兄弟都没说话,老喻你倒来说我了。”
喻成名道:“说你怎么了,没看到张兄弟现在正烦着吗?老刘你不替我们分忧就罢了,还有心思说笑话来分散张兄弟注意力,你看看……”
“好了,好了,两位将军都别争了,等会儿见到天启皇帝,可别这么瞎嚷嚷了,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可别让皇帝抓到了把柄。”张善羽道。
刘誔道:“怕个球啊,这紫禁城,还不是张兄弟说了算,我说张兄弟啊,弟兄们都你,依我刘誔说,张兄弟你就黄袍加身,称帝算了……”
“刘将军,慎言啊!”陈继盛发话了,“我们现在虽然控制了北京城,诛杀了阉党余逆,但是这远远不够,何况,都督都表态了,刘将军你再这么说就不好了。”
“怎么不好,我看……”刘誔仍不甘心,还要说话。
“有再劝本帅称帝者,杀无赦!”张善羽面色一寒,喝道。
刘誔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说了。
……
“什么人,胆敢夜闯内宫!”张善羽等人被御林军拦住。
“大胆,你不知道这是……”喻成名正要说,却被张善羽拦住道:“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张善羽求见皇上。”
“张……张善羽,你是东江的右都督张善羽么?”
“大胆,敢直呼我家都督之名!”
“算了,算了。”张善羽拦住手下两员悍将,上前道:“在下正是东江张善羽。”
那御林军守卫道:“原来是张大人,皇上正要见您呢!张大人请进。”
张善羽上前,刘誔和喻成名、陈继盛也准备进去,被御林军守卫拦住道:“两位请住,皇上之令张大人进去,没有命令两位大人进去。”
刘誔道:“我还是东江的左都督刘誔呢,怎么不让我随着右都督大人一起进去?”
御林军守卫道:“原来是刘将军,只是皇命难违,等到皇上招呼刘将军进去的时候,小的一定放人。”
“***,小样,你以为老子不敢进去吗……”刘誔等人就要动粗。
“不得胡来,刘将军,喻将军,军师,你们还是在外面等等吧,我去去就来。”
刘誔等人才停手。
……
“臣张善羽参见皇上,五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爱卿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朕曾特许将军可以剑履上朝,入殿不趋,张爱卿是自己人,不必客气,坐吧。”天启皇帝看上去很和蔼可亲。
“谢陛下。”
“来人啊,上茶。”
“是。”
立刻有两个太监端来了茶水。
天启皇帝端起茶饮了一口,不过张善羽却从天启皇帝额头滑落的汗滴知道皇帝现在很着急、很紧张。
果然,天启皇帝只饮了一口茶水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张爱卿,城里到底发生何事?为何朕在寝宫都听到了喊杀声啊?是不是又发生兵变了?”
张善羽道:“皇上不用着急,只是一点小小的兵变罢了,微臣已经率领士兵将叛乱平定了。”
天启皇帝这才放下心来:“那是何人叛乱啊!”
张善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九千岁魏忠贤!”
“啊!”天启皇帝正伸手去端茶杯,张善羽一句话吓得他拿不稳手上的茶杯,哐当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魏忠贤,魏忠贤怎么会谋反呢?张爱卿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天启皇帝喃喃的道。
“此事千真万确,陛下,属下率领士兵从魏忠贤府中搜出龙衣、军器和铠甲等谋逆物品。”张善羽道。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陛下,臣还查处魏忠贤府邸中私藏宫女,已怀孕,陛下,魏忠贤不过是一个太监,臣却从其府中搜出已经怀孕的宫女,陛下没有子女,魏忠贤此举,陛下可明白?”张善羽道。
“这……”
“陛下,魏忠贤是想让宫女怀孕产子以后,狸猫换太子,将孩子报入宫中继承陛下之皇位啊!”张善羽大声道。
“这……可是……魏忠贤……他……怎么可能造反作乱呢!朕不相信……真不相信,张将军……你……将他唤来……朕要问他……为何背叛朕!”天启皇帝已经惊讶得脸色惨白,口齿不清了。
“陛下。”张善羽呈上盛装魏忠贤首级的木盒,“陛下打开看看便知。”
天启皇帝颤巍巍的打开盒子一看,居然是魏忠贤的首级,天启皇帝从来没有看过血淋淋的人头,何况还是刚割下来的新鲜人头,顿时吓得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望后便倒。
“陛下,陛下。”张善羽没想到天启皇帝这么不禁吓,“太医,来人,快传太医,陛下晕过去了!”
……
“御医,陛下怎么样了。”
“哎呀,张大人啊,难说,难说啊!”御医摇着头道。
“怎么,你可是朝廷御医,陛下只是晕过去了,你就治不好吗?”张善羽喝道。
“张大人啊,皇上的病根早就种下了,原本身体就非常虚弱,如今受了惊吓,更是雪上加霜啊!”那太医道。
“那,皇帝还有多少时日?”张善羽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多则十月,少则两三月。”
“很好,太医,今天这番谈话,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切不可使第三人知道,明白吗?”张善羽道。
“这……张大人,这不好吧。”
“哼,要是你敢传出去,小心本帅要了你的脑袋!”张善羽面色一寒,冷冷的道。
第十六章 弑君乎?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太医吓了一跳,毕竟还是自己的宝贝脑袋重要啊。
“知道就好,退下吧。”张善羽挥了挥手道。
“是,是,小的告退,小的告退。”那太医诺诺而退。
张善羽叹了口气:“这年头,有兵就有权,有权就有地位啊!”
……
“都督,皇帝老儿跟你说了们什么呢?”
“也没什么,本帅把魏忠贤那厮的首级给皇上一看,天启皇帝就晕过去了,太医说他已经活不长了,少则三月,多则十月,就会摈天。”张善羽道。
“不会吧,天启皇帝这么不禁吓。”刘誔和喻成名惊讶道,“他才二十几岁啊。”
“还不是平时女人玩多了,天做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有的时候,女人玩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张善羽道。
“是啊,是啊。”刘誔和喻成名点头赞成。
“军师,你看目前这个局面,应当如何处置呢?”
“都督,魏忠贤已经除掉,依照属下愚见,我军应该退回东江为好,毕竟女真鞑子的气焰还是很嚣张,属下收到陈良策将军的密报,说鞑子大汗皇太极频繁调集人马,似乎有进攻辽南之意向。”陈继盛道。
“嗯,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张善羽思考道,“不过,依我之见,皇太极应该不会进攻我军,他的目标是辽西关宁军,不是我军。”张善羽下结论道。
“为什么是关宁军而不是我军呢?”刘誔问道。
“是啊。”喻成名也疑惑道。
“我军主要辎重粮食都在岛上,后金攻略,主要是为了粮食辎重,城池倒在其次,若皇太极攻我军,就算勉强打赢了,他也在我们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况且还不一定打得赢。”张善羽道。
“都督高见啊!”刘誔和喻成名符合道。
“都督,虽然如此,但依然不可不防,我东江军主要将领都不在东江,如果皇太极不依常理,真的进攻我军的话,单*长生岛的陈良策将军是守不住辽南的。”军师陈继盛思考了一下,依然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辽东兵马副帅毛文龙毛将军先回东江一趟吧。”张善羽道,“刘将军,喻将军,麻烦你们去传令。”张善羽道。
“是,都督。”二人领命下去了。
张善羽偷偷将陈继盛拉到一边道:“军师,老实说,披坚执锐,军师你不如我张善羽;坐而论策,我张善羽不如军师,你给本帅出个办法,如何收拾北京城这烂摊子。”
陈继盛道:“都督不要忧虑,属下已经有办法了。”
张善羽道:“有办法就好,没想到天启皇帝居然已经病入膏肓了,早知道我就不会将魏忠贤那厮的脑袋拿给天启皇帝看,天启皇帝如果真的出事了,岂不是要本帅背上弑君的罪名吗?”
陈继盛道:“都督无须忧患此事,如今这局面,正是都督的打好机会。”
“哦,此话怎讲?”张善羽疑惑道。
“都督,你想啊,京城中最有权势的人是谁?都督最畏惧的人又是谁?”
“魏忠贤啊!”张善羽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嘛,现在魏忠贤的脑袋已经在都督的手中,都督何惧之有?”
“可是,皇上那……”
“都督,天启皇帝只不过是魏阉党的傀儡皇帝,整天在内宫里忙着做木匠活,不理政事,这样的皇帝,无甚于有,就算真的死了,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可是朱由校毕竟是我大明的皇帝啊,他死了,谁当皇帝?朱由校又没有子女,到时候群龙无首,怎么办?”
“都督难道忘了我大明的继承宗法吗?”
“哦,真的不知道啊。”
“都督常年忙于战事,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我大明继承宗法,父死立长子,若无子,则兄终弟继。”
“兄终弟继,哦,是了,是了,天启皇帝有个弟弟叫朱由检,差点忘了,”张善羽暗暗埋怨自己,历史上天启皇帝朱由校死了确实是他的弟弟朱由检继承皇位,朱由检这个家伙可也有点本事,十七岁继位,一上台就把阉党一打尽,逼死魏忠贤,重用东林,只可惜错看了袁崇焕,最后还是做了亡国之君。
“军师的意思是说,如果天启皇帝死了的话,我们可以立他的弟弟朱由检为皇帝,这样就不用背上弑君的罪名了?”张善羽道。
“是啊。”
“可是,军师,这个天启皇帝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我们毕竟是从东江来的边军,在京城呆久了,怕不好吧。”张善羽道。
“都督,我们没有必要等,我们可以……”军师陈继盛用手比了比脖子。
“不好,不好,我毕竟是大明朝的臣子,这个,弑君,绝对不行。”张善羽摆了摆手,摇头道。
“都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都督诛杀魏阉党,一气呵成,一夜血洗紫禁城,眼皮也没有眨一下,朱由校……”
“不行,不行,朱由校是朱由校,魏忠贤是魏忠贤,何况这个天启皇帝毕竟只是多花了点时间做木匠活,并无大过。”
“都督,既然都督不忍如此,那属下还有一策。”
“哦,何策?”
“都督可以暗中拜访信王朱由检,将天启皇帝病入膏肓的消息告诉他,并表示,东江军可以朱由检登上皇位。”
“这个,”张善羽其实想说,反正朱由检迟早会登上皇位的,这样做根本没有必要,但是转念一想,也是,估计天启皇帝朱由校也不会反对自己的弟弟信王登极,何况这哥俩平常关系很好,朱由校登极的时候,朱由检曾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哥哥,当皇帝好玩吗?”朱由校说:“好玩。”朱由检于是说:“那这个位子我可以坐吗?”朱由校拍着弟弟的肩膀笑着说:“能坐,能坐,等哥哥我坐几年,就把位子让给你坐。”可见这哥俩关系之好,非同一般。
正思索只见,只见有内侍出来道:“那一位是张善羽张都督。”
“我是。”
“张将军,皇上唤你,有要事相商!”
第十七章 擒虎易,放手难
等到张善羽再次见到天启皇帝的时候,张善羽发现天启皇帝可能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臣张善羽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善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恐怕天启皇帝连一岁都过不了,我如此说,岂不是讽刺他吗,可是每个人都这么说的,这也不能怪我啊!
“是……是张善羽张爱卿啊……来得正好……朕……朕有话跟张爱卿说……”
“陛下请讲,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善羽道。
“张爱卿……朕……朕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张爱卿……你说朕百年之后……谁……谁可继承帝位?”天启皇帝艰难的问道。
“这……”张善羽不知道天线启皇帝到底想问自己什么,所以不敢妄自下结论。
“张爱卿尽管直言。”
“陛下,臣认为信王可以继承大统。”
“为何?”
“陛下,信王聪明伶俐,仁爱性成,烙守祖训,文丕绍伦,何况我大明祖制为‘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信王是陛下的五弟,理应继承陛下之志。”张善羽道,心里想到:我说的这些可都是你在遗诏中说的原话,天启皇帝应该不会反对吧!
果然,天启皇帝听了之后,眼睛一亮,精神顿时好了许多:“爱卿所言,正和朕意。”
“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就告退了。”张善羽自思此地不可久留,便想着离开。
“张爱卿请留步……”天启皇帝道。
“陛下还有何事?”张善羽道。
“爱卿……你杀了魏忠贤……朕不怪你……只是奉圣夫人客氏……”
“陛下毋忧,奉圣夫人无事,臣只是将阉党一打尽,奉圣夫人客氏微臣无权处理。”张善羽道。
“那就好……张爱卿……可以退下了。”
“是,微臣告退,陛下多多保重身体。”
张善羽从天启皇帝的寝宫退出来,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密集的汗珠:军师诚不我欺也,客氏果然动不得,今天我要是对天启皇帝说杀了客氏,估计今天的事情就没有这么好办了。
……
等到张善羽见到自己的部下刘誔、喻成名和陈继盛等人,张善羽道:“皇帝已经差不多了。”
刘誔道:“没想到小皇帝这么不禁一吓,还是平时女人玩多了力不从心?”
喻成名道:“禁言,这里还是皇宫,万一给人听去了可是死罪。”
刘誔道:“怕什么,这里都是都督的兵,那个敢说与皇帝听,就算说了,老子也不怕。”
喻成名还欲说,军师陈继盛打断他,向张善羽道:“都督没有那个吗?”坐了个刀及颈的动作。
“不用我们动手了,天启皇帝召我议事情,原来是托孤之事情,皇位很可能会传给信王。”张善羽道。
“信王?可是都督大人,这个信王与我东江素不来往,他当皇帝对我东江没有任何好处啊!”陈继盛道。
“哎,本帅也是没有办法啊!天启皇帝问我谁可继承大统,我难道说我张善羽可以代替他朱由校,代替大明王朝吗?天启皇帝的几个儿子都被魏忠贤干掉了,连后妃都死了好几个,皇后都被客氏陷害堕胎,皇族凋零,只剩下了一个皇五弟信王朱由检,帝位不传给他传给谁啊?”张善羽道。
“既然如此,都督,属下认为,都督可以带厚礼去拜访信王,并告之其继承大统之事情。”陈继盛道。
“不急不急,朱由检继承帝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天启皇帝不信任我,从他与我谈话的语气来看,天启皇帝希望我东江军尽快撤出紫禁城,哼,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张善羽可是唤之即来,呼之则去的?”张善羽怒道。
“张兄弟说的是,我们东江军走不走,岂容他天启皇帝说了算,我们都听张兄弟的。”刘誔和喻成名道。
陈继盛道:“眼下正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时刻,我东江军确实不能立刻离开紫禁城,不仅不能离京,还应增派人马,控制紫禁城。”
张善羽思考道:“军师说的是,毛文龙已经带着千余人返回宽甸了,孔有德、耿仲明等已经去迎接援军去了,对了,军师,我们的援军应该快到了吧?”
陈继盛道:“昨日陈良策陈将军飞鸽来报,说三万长枪兵,一万铁骑已经离开长生岛,日夜兼程赶往京师,按照日期计算,应该二天二夜就可以赶到了吧,现在的问题是,我东江军目前在北京城只有一千八百余兵力,要是御林军哗变的话估计我们很可能会被赶出去。”
刘誔道:“谁敢,老子可不放过他。”
张善羽道:“刘将军稍安勿躁,陈军师说的很有道理,若是皇帝老儿传出旨意,硬要我率军离京的话,本帅也没有办法,京城还有五万御林军呢!这些人都直接听命于皇帝。”
陈继盛道:“据属下所知,天启皇帝醉心木匠,曾把京城的御林军交与大太监魏忠贤统领,魏忠贤已经被我们杀掉,其党羽也被我们一打尽,御林军目前群龙无首,只要天启皇帝不出圣旨,御林军应该不会对我军发难。”
张善羽思考了一阵,道:“不,刚才我去面见皇帝,皇帝对我东江军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要是我不是说信王可继承大统,估计现在已经出不来了,我想天启皇帝一定会让皇后给信王报信,可是这个人情绝对不能让皇后去做。军师,传我的命令,率领一千东江军封锁内宫,不准任何人出入!”
“都督圣明,与属下不谋而合,属下这就去传令。”陈继盛道。
“刘誔、喻成名,你带八百士兵继续诛杀阉党余孽,记住,宁可错杀,决不放过!”张善羽下令道。
“是,都督。”刘誔和喻成名领命正准备去办,忽然想到:“都督,您把士兵都支开了,那你自己怎么办?”
“替本帅备一匹快马,本帅要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张善羽道。
“都督,不带几个弟兄们一起去吗?”刘誔和喻成名牵来‘沙里飞’,问道。
“不了,你们去了也没用,这事情非同小可,只能本帅一个人去。”张善羽接过马缰,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第十八章 信王
却说张善羽跨上马,疾驰而去,他的目的地是紫禁城外的信王府邸,虽然张善羽知道历史上的这个崇祯皇帝刚愎自用,把大明朝整得是一塌糊涂,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东江的利益,这个崇祯皇帝,张善羽还是要见的,而且不得不见。
紫禁城虽然很大,但张善羽只用了半盏茶时间,就到了信王府邸,沙里飞毕竟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名驹,没有耽误张大都督的时间。
张善羽翻身下马,却被信王府邸的侍卫挡住。
“来者何人,胆敢夜闯信王府邸。”
“我乃东江总兵官,右都督张善羽是也,有要是觐见信王,尔等还不放行!”
“不行,我家王爷谁也不见作,侯爷请回吧。”侍卫一听是张善羽的大名,也不敢疏忽,但就是不敢放他进去。
张善羽大怒,这两个侍卫还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要是硬闯的话信王府邸怕是没人挡得住。
“何人在外喧哗。”一个年轻人手持一本《论语》从屋内走出,看见侍卫在外纠缠不清,于是呵斥道。
“王爷千岁,这位是辽南侯、东江总兵官张善羽张大人,他要求见王爷……”
“放肆,既然是东江张大人,为何不放之进来。”朱由检呵斥道。
“王爷息怒,末将来见王爷,本有要是相告,只是王爷府上的侍卫,确实忠于职守,所以一时喧哗,惊扰了王爷。”张善羽抬头打量了一下未来的崇祯皇帝,发现其面色略显得苍白,蟒袍锦带,看上去非常严肃,浑然不想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崇祯皇帝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常胜将军,崇祯皇帝本来以为张善羽一定是个一脸络腮胡子,面色狰狞,身材魁梧的大汉,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二十七八,年纪轻轻,看上去略有文人旗帜的年轻人。
“阁下真的是张善羽张将军么?”朱由检疑惑道。
“正是,难道不想么?”张善羽道。
“没想到张将军也如此年轻,请进,请进。”朱由检略一惊讶,随即就平静下来,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信王善羽也道,不想在这位大明朝接班人面前留下一些坏的印象。
于是到了信王府邸内,信王命人端来茶水,于是两个人说了一些无关轻者,无关痛痒的废话之后,就开始进入主题了。
“本王听说张将军在东江屡破建奴,复地千里,甚是敬佩,不知张将军来敝舍有何指教啊?”信王朱由检看上去十分礼貌。
“哦,王爷难道不知道么?”张善羽故作惊讶的道。
“本王一直在信王复地静养,不知外界之事情,不过张将军格毙女真大汗努尔哈赤一事,本王也有所耳闻,张将军真绝世猛将啊!。”朱由检感叹道。
张善羽心想:这个信王朱由检可不是像他哥哥天启皇帝那样的糊涂蛋,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可比谁都要明白着呢!崇祯皇帝五岁的时候,生母刘氏就去世了,养母西李选侍薄情寡义,小朱由检幼年孤苦伶仃,无依无*,非常凄苦。这样的童年经历对崇祯皇帝性格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崇祯皇帝工于心计、孤僻、刚愎自用、性情乖张,而且疑心特重。
张善羽和朱由检谈话,感觉不到信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虽然朱由检非常礼貌,非常客气,但张善羽却总是绝对崇祯皇帝对自己似乎仍是很提防。
历史上,魏忠贤专权,天启皇帝早丧,《崇祯长编》曾有记载:“帝(指朱由检)初虑不为魏忠贤所容,深自韬晦,常称病不朝。”就是说,在信王府邸之时,为了躲开魏忠贤的注意,崇祯皇帝朱由检常常装出身体有病、与世无争的样子,尽量不去上朝。他常“六不”——“衣冠不整,不见内侍,坐不倚*,目不斜视,不疾言,不苟笑”。天启皇帝病危之时,朱由检更是担心受怕,忧心肿肿。他进宫时带着干粮、炒米,不吃宫中一粒米,不喝宫中一口水,对宫中的一切保持高度警惕。夜晚,他秉烛独坐,不敢入睡,以防不测。
魏忠贤以为信王害怕了,就放松了警惕,结果崇祯皇帝一上台,刚替皇兄天启皇帝办完丧事,就开始对阉党开刀,结果阉党被朱由检一打尽,魏忠贤自缢而死,崇祯皇帝命磔其尸体,悬手河间,嚣张一时的魏忠贤就这样覆灭了。
张善羽觉得,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和阉党魏忠贤打交道,也不愿意和信王朱由检打交道,因为魏忠贤再聪明、再厉害也只是一个阉人,成不了打气,可像朱由检这样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后却在拔刀子的人,张善羽确实放不下心来,说不定那一天这家伙一发神经就把你砍了,你找谁评理去啊?
所以张善羽在听到朱由检说自己是绝世猛将如何如何之时,一点也不敢得意:“信王谬赞了,末将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罢了,今天末将来,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祖宗帝业的。”
朱由检开始还是满面笑容,听了之后立刻面色一寒:“张将军此言何意?”
张善羽道:“阉党已经被末将一打尽了,魏忠贤已经授首,皇上病重,召臣托孤,言陛下可继承大统。”
朱由检听了之后甚是惶恐,不知张善羽此语真假,也不知张善羽究竟是来把自己扶上皇帝宝座的还是来杀自己的,前后相差,岂止千里,朱由检不敢猜测,于是半晌无语。
张善羽又道:“王爷不可犹豫,末将来此孤身一人,王爷无须忧虑,但是现在形势仍是非常严峻,末将冒死诛杀阉党,魏忠贤虽已授首,但其余孽依然不清,目前紫禁城内仍然十分混乱,末将的军队正在清剿拒不投降的阉党余孽,但魏忠贤有一只装备精良的典卫军,末将兵少,御林军又不归末将统领,因此……”
“因此张将军想请本王出面,指挥御林军,肃清阉党余逆是吗?”朱由检道。
第十九章 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正是。”张善羽道。
信王不语,张善羽很有耐心的等待,朱由检放下茶杯,道:“将军可相信本王?”
张善羽笑道:“信王多虑了,末将要是信不过王爷的话,今晚就没有必要来了,信王殿下,如今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蚱蜢,魏忠贤虽除,但其党羽众多,再加上天启皇帝袒护,末将很难将其彻底消灭殆尽,但如果信王殿下能住末将一臂之力的话,相信事情会变得很容易解决。”
信王道:“并非本王不愿意帮助张将军,本王对魏忠贤及其阉党也是深恶痛绝,但本王无权统兵,御林军统领直接听从皇帝调遣,他不听本王的啊!”
张善羽道:“信王殿下,不瞒你说,现在皇上病危,已经没有力气下令平乱了,臣听太医言陛下或许可以熬过一年半载,少则可能三月,如此危急存亡之秋,信王难道真的忍心置大明皇朝于不顾,将江山拱手送人么?”
朱由检思之再三,最后道:处“既然如此,那张将军究竟要本王如何做呢?”
张善羽道:“陛下病入膏肓,如今思绪昏乱,不忍下旨诛杀阉党,魏忠贤曾与客氏结成魏客联盟,如今魏忠贤虽除,客氏犹在,阉党余逆,多投奔之,信王殿下如果真的想重整朝纲的话,必须除掉客氏,方可正位。”
朱由检道:“张将军言陛下有传位与本王之意,本王完全可以等陛下的圣旨到,再继位也不迟啊!”
张善羽大怒,起身呵斥道:“如今陛下已经自顾不暇,阉党余逆未诛杀,你道皇帝位子这么好坐,是等就可以等来的吗?现在多少人想坐这个位子,眼睛都瞪出血来了!汝竟然言诣之圣旨,荒谬,真是荒谬!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等天启皇帝的圣旨吧,只是当下客氏先抄了你的信王府邸!哼,我张善羽如实在扛不住,犹有东江可回,大不了不淌这趟浑水,告辞!”张善羽踢翻交椅,转身欲走。
朱由检大惊道:“将军且慢,先前之言,乃戏之,孤王不知将军来意,犹恐是阉党试探,所以出此语,将军既然忠心于我大明,朱由检当与将军谋!”
张善羽这才转身道:“信王若果为自家江山,则可速速进宫面见皇上,皇上定有重托,另外,信王定要讨得诛杀阉党余逆之旨意,阉党不灭,社稷不存,信王好自为知,末将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信王府邸,扯开缰绳,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朱由检见张善羽去,思之语,不敢懈怠,命侍卫备马,往乾清宫去了。
……
却说魏忠贤党羽,多不甚数,张善羽兵少,诛杀不尽,有逃脱者,竟投奔客氏,客氏被张善羽抓住打了三十大板子,犹怀恨在心,当即会和残余阉党,图谋造反,有兵部尚书崔呈秀、都督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郭钦等骨干分子,纠集二万典卫军,准备图谋造反,进攻紫禁城。
……
且说朱由检赴皇宫,欲内侍王承恩,王承恩认识信王,便问之:“殿下何往?”
答曰:“欲往宫中面圣。”
王承恩大惊道:“何人告殿下来之?”
答曰:“辽南侯、右都督张善羽。”
王承恩叹曰:“张将军真忠臣也,于是领朱由检,从小门进,诣君。”
天启皇帝病危,闻朱由检道,唤之近床,朱由检向皇兄请安之后,天启皇帝对他说:“来!吾弟当为尧舜。”
朱由检一听,顿感到惶恐万分,回奏道:“臣死罪!陛下为此言,臣应万死!”
天启皇帝挥了挥手,无关人等都被赶了出去,天启皇帝道:“朕以前以为魏忠贤是忠臣,没想到确实一个大大的奸佞之臣,吾弟,你还记得朕登极时候你对朕说的话么?”
朱由检惶恐不敢答。
天启皇帝道:“朕记得当时信王只有十一岁,朕也只有十六岁,我们还都是二个孩子,当时登极时候你在朕身边道‘哥哥这个位子以后我可以坐么?’,信王,你可还记得?”
朱由检道:“臣无知,还望陛下恕罪。”
天启皇帝摆了摆手道:“信王,跟朕说真心话,你真的喜欢做皇帝么?现在偌大个紫禁城朕能够相信的人也没有几个了,信王你就是其中一个,你若跟朕说假话,那朕这辈子恐怕就听不到真话了。”
朱由检含泪道:“臣却有意,然只敢想想而已。”
天启皇帝道:“朕无子,按我大明宗法,‘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信王,你是朕的亲弟弟,继承大统是理所当然啊!”
停了半晌,天启皇帝又道:“信王,你继承大统之后,应该主意两件事情……咳……咳……”
“一是……善待……善待皇后……咳……咳……”
“陛下……”
“二是……委用……委用……”
“报……”有侍卫破门而入,“陛下,信王,不好了,阉党余逆崔呈秀、田尔耕等纠集叛军,进攻皇城啊!”
天启皇帝大惊道:“有此事?这……这如何……如何……是好……啊!”
朱由检也吃了一惊,问道:“右都督张善羽不是在诛杀阉党余逆么?怎么阉党还能够进攻皇城呢?”
那侍卫道:“张将军兵少,阉党余逆少部分与东江兵肉搏,大部分绕过东江军的防线,正在进攻皇城啊!弟兄们措手不及,如今情况紧急,请陛下和信王力断!”
朱由检道:“陛下,看来情况万分紧急,陛下如果相信臣弟,请把御林军交由臣弟指挥,臣弟一定杀退阉党余逆,保紫禁城安宁。”
天启皇帝道:“信王所言即是……来人……传朕口谕……不……朕还是下旨意吧。”
内侍端来笔墨纸砚,天启皇帝拟好一道圣旨,交由朱由检道:“信王,大明皇城就摆脱你了!”
朱由检长跪于地,双手高举,接过天启皇帝的圣旨道:“臣弟万死不辞,陛下放心,臣弟一定杀退叛逆,保皇城平安。”
天启皇帝道:“有信王这句话……朕……朕就放心了!”
第二十章 伊甸园么?(为yy做准备)
张善羽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一片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地点。
但陌生中透露着熟悉,似乎以前来过,张善羽一时想不起,这是信王府邸还是哪位大臣的府邸。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
紫禁城一战,张善羽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无敌,搞个人英雄主意是行不通的。
冷兵器永远搞不过热兵器,张善羽很后悔自己没把自己的五百亲兵火枪手给带来,结果在守卫内城的战斗中差点没被魏忠贤的余党乱枪打死。
虽然张善羽很想说对方很无啊耻,在背后放冷枪,但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张善羽以前在对付后金的战斗中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幸好陈继盛的部队及时感到,看来自己这个军师还是很*得住的,不然的话,自己很可能被魏忠贤的党羽在补上几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能会死得很难看。
不过现在也很难说,起码,从努尔哈赤那里抢来的宝马沙里飞是保不住了,张善羽要不是及时伏下身子,估计就和努尔哈赤的宝马有个伴侣了,到了阴间努尔哈赤再找自己要马自己可说不清了。
……
“右都督怎么了?”
“啊,原来是陛下,都督受了重伤,还没有醒来,但太医说性命可能是保住了。”
“朕的江山,还要依*张将军啊,朕准备封右都督为蓟国公……”
“皇上,还是等右都督醒来在说吧,还有一点,臣希望带都督回辽东。”陈继盛毫不客气的道。
“这……这怎么行呢,朕刚刚登极,还需要各位爱卿辅佐,张将军是难得的人才,不留在京师辅佐朕吗?”
“皇上,东江还需要右都督呢,不客气的说一声,都督与辽东督师袁大人素来有隔阂,袁大人常常在先帝面前诽谤我家将军,陛下重视宠爱袁大人,可是陛下不要忘了,他袁崇焕的战功和我家将军一笔,还衬不上十分之一呢,鼻息以为辽东有袁崇焕就可以高枕无忧么?”
“陈大人,朕知道你是张善羽的军师,但你也不要如此说,袁将军与你家都督都是我朝的栋梁,一文一武,支撑着我大明王朝,每个人都很重要,不容有失啊!”崇祯皇帝道。
“哈哈哈哈……”陈继盛大笑不止。
“陈爱卿何故发笑。”
“陛下以为袁崇焕是大明皇朝的支柱么?岂不知朝中不知袁崇焕背着朝廷私自将陛下征集发送到山海关的粮草卖给敌朝后金,从中获取暴利,私自与后金大汗皇太极谈判,纵然后金蚕食我东江领土,并从中趁火打劫,克扣我东江军粮草,数落我家都督,陛下以为,这样的大人,这样的督师,这样的兵部尚书也是大明皇朝廷的栋梁么?我家将军虽然受伤,昏迷不醒,但好歹也是以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猛将,杀的鞑子比他袁崇焕贪污的军饷还要多,朝廷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识,陛下难道以为一叶障目就可以不知天下秋么?
……
张善羽正字打量房间里的摆设布局,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抨、抨、抨。
“自己进来吧。”张善羽感到好笑,明明是主人的房间,为何还要敲门,难道是为了显得很有礼貌么?
“副统领大人,醒来么?”
“副统领?”张善羽一愣,大明皇朝有这样的官职么,自己不是辽南侯、掌銮仪卫事大臣兼右都督挂将军印、殿阁大学士兼辽东总兵么,其中辽南侯、掌銮仪卫事大臣兼右都督挂将军印、殿阁大学士都是虚的,挂个名字而已,辽东总兵才是正儿八经的实职。
“副统领大人难道还没有清醒么?”一个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看上去非常年轻漂亮的姑娘推门而入。
她的眸子是碧色的,粉红的霓裳羽衣,看上去非常有气质,张善羽认为她的身份非常高贵,起码看起来很高贵。
但张善羽现在没有心情来欣赏美女并推测美女的身份高不高贵,现在要弄清楚的问题是自己究竟在哪里,至于这个看上去很高贵,衣着很华丽,气质很典雅,而且很年轻的美貌女子,张善羽却直接将之忽略不计了。
“副统领大人很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么,看来副统领大人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啊!”那个气质很典雅、衣着很华丽、眉毛年轻的女子很不客气的道。
“你是谁?”张善羽带着敌意的问道,“我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只需要告诉于我这里是何方?还有,为何称呼我为副统领大人,统领大人究竟是谁?”张善羽问道。
“副统领大人不用着急,统领大人很怀念副统领大人,至于副统领大人的问题,青儿认为没有必要回答,副统领大人见到统领大人,就会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副统领大人,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清醒啊!”那个自称青儿的美貌女子道。
“那你们的统领大人究竟是谁?为何我会在这里?”张善羽道,“你很有必要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你认为我是副统领大人,你就有必要回答本大人的问题。”张善羽毫不客气的道。
“青儿的地位并不比副统领大人低下!”那个眉毛女子道,“就是统领大人,也不敢这样与青儿说话,副统领大人,你难道以为我青儿只是伊甸园里的一个小小侍女么?”那个眉毛女子道。
“谁叫你打扮城侍女的样子的?这可不能怪我,佛*金装,人*衣装,虽然霓裳羽衣看上去很漂亮,但也不行啊!”张善羽道。
“看来副统领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改变啊!”那眉毛女子道。
“这有什么关系么,青儿姑娘,我想,我已经清醒了,我要见统领大人,他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为何却让我如此早的回来,难道以为我张善羽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么?”
“副统领大人,不要用这个名字,张善羽只是一个符号而已,统领大人让副统领大人选择的时候兵没有允许副统领大人在这里也可以这么用!”
“好,好,好,那么,殿下,请允许我见狄奥尼索斯大人吧,因为我在下界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仙人,他么似乎也在染指伊甸园的任务!”
第一章 金鳞
这一天,东江副将军兼总军师陈继盛召集东江来京的一帮人马召开紧急会议。
张善羽手下的八大虎将,孔有德、陈良策、尚家两兄弟、耿家两兄弟、张盘等等直属与东江皮岛总部的大将还有镇守辽南的两个总兵刘誔和喻成名,都聚之于一堂。
东江左都督毛文龙因为要镇守宽甸大后方所以带领三万人马先回东江了,现在东江军在京城的还有一万多人马,张善羽的直属部队都在这里。
自京城保卫战之后,天启皇帝病危,朝政大权集于信王朱由检,朱由检在没有登极之前寄托于东江军的,对陈继盛等东江将领非常非常的客气,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那个时候东江军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上至军师陈继盛,下至平常扑通小兵,待遇都非常丰厚,京城几乎出于东江军的控制之下,甚至有的东江军将领产生了长驻守京师,控制朝廷的想法,当然这种鼠目寸光,寅吃卯粮的肤浅观点已提出来就被睿智的军师陈继盛给否定掉了。
其实陈继盛也在戍守北疆和驻守京师只见犹豫过,甚至一度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但陈继盛始终不能拍板,因为东江的事情都是张善羽一个人说了算,在没有右都督拍板之前事情是搞不定的,这也就导致了张善羽受伤昏迷不醒之后东江军人心浮动,各执己见的现象。
东江军不稳,于是在回辽东敢与留京之间便犹豫不决,争执不休,但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从东江传来消息,后金努尔哈赤又蠢蠢欲动,有进攻辽南之像。
这下东江军的主要将领就紧张了,张善羽受伤,昏迷不醒,东江军群龙无首,这辽南还怎么守,但这时候左都督毛文龙站出来表示自己可以带三万人马先回宽甸,稳定局势,万一后金皇太极真的敢进攻辽南和东江总部,自己的几万大军在背后也可以起到一个牵制作用。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默认了,因为毛文龙和他们不同,毛文龙的宽甸离东江总部是最远的,一帮宽甸的事情东江是不管的,所以毛文龙的部队在东江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但是他们也直接听属张善羽的命令,其他人则无权调动毛文龙的部队。
于是毛文龙就带着自己的几万大军先回宽甸了,剩下的人就开始犯愁了,孔有德、尚家兄弟主张立即回东江,而耿家兄弟和长生岛、鹿儿岛的守将张盘则认为皇太极进攻辽南之事情纯属于子虚乌有,是绝对不可能的,是啊,后金的建奴都被大帅打怕了,我们不去打他们就阿弥陀佛了,皇太极怎么敢进攻辽南呢?
但孔有德和尚家兄弟则认为不然,因为大帅受伤的消息很可能已经被间谍传给了后金皇太极,建奴如果真的知道大帅受伤的消息恐怕还真敢进攻辽南。愿意有二,第一,东江之形势,唯有张大帅带头,众将效力,才可以使满鞑子畏惧,否则的话则不起作用,如今大帅昏迷不醒,皇太极若知道,定会来攻;其二,东江在辽南的部队最少,最为薄弱,因为张善羽在东江的军事路线,战略部署是以岛为主、以海为路,辎重部队大多屯集于皮岛、大小长山岛和辽南的长生岛,不过陈良策的部队主要是后勤辎重部队,不是战斗部队,人数虽多但战斗力并不强,东江的主要战斗力在张善羽的皮岛,但如今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却留在京师,战斗力最弱甚至没有战斗力的部队——陈良策的部队却置之于辽南戍守,这样一来,不战则以,一战必败。
耿家兄弟和大小长山岛守将张盘反驳道:“你们怎么知道后金知道大帅昏迷不醒受伤的消息,纯粹是杞人忧天啊!再说,毛文龙已经率领精锐部队回宽甸了,宽甸在后金皇太极之后,起到重要的牵制作用,毛帅的兵也不是吃素的,皇太极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考虑到老巢被袭击的可能性啊!”
两派争执不休,各执己见,吵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陈继盛一看实在是太不象话了,难道张善羽不在大家就可以乱搞一气么?当真是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翼而不飞啊!
于是陈继盛大喊了几声“肃静”,“肃静”,“肃静”之后终于把场面控制了下来,陈继盛表情非常严肃的说:“看看你们,还像是大帅的将领么?大帅重伤不醒,你们却在这里争吵不休,这个说‘回东江’,那个说‘留京师’,吵得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你们都是争战多年的将领了,在别人面前都是张帅手下的猛将,都是难得的人才,可是现在为了京城的一点芝麻小利就放弃了么?你们难道忘记了大帅对你们的许诺么?我们为什么跟随大帅?难道你们忘记了么?”
众人当然没有忘记,因为在东江张善羽曾使军师陈继盛秘密调查过众将,如果张帅要拥兵自重的话大家到底谁?是朝廷还是张帅?张善羽手下的八大猛将毫不犹豫的说那当然是张大帅了,刘誔和喻成名这一帮张善羽的哥们兄弟甚至表示可以给张善羽来个黄袍加身,这样张大帅是皇帝了,自己这帮人也就有了出头之日啊!
张善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因为他终于知道手下的这帮家伙还是自己的,于是张都督道:“黄袍加身是不必的,我看这大明皇城也是岌岌可危的,与其将之让给鞑子或者农民起义军,不如我们东江取而代之啊!”
大家都说好,热情高涨,张善羽又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机会啊!”
一盘冷水将众将淋醒了,是啊,东江的粮草还*朝廷提供了,要是黄袍加身了之后谁发粮草,虽然东江*着张善羽到处争战,搜集敲诈了很多银两,但顶多二三年就了不得了,哪能长期与朝廷对抗呢?何况后面还有努尔哈赤、皇太极等等割据势力没被消灭,虎视眈眈啊!
张善羽神秘兮兮的道:“时机未到罢了,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大家耐心的等,时机马上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