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首
“呵呵,小家伙,等你好久了,这个时候才来啊!”
“狄奥尼索斯大人,我也是刚刚才恢复清醒的啊,这不,就赶着来见你了,没想到你现在成了统领大人了,对了,怎么把酒神殿迁徙到了伊甸园呢?这时怎么回事?”张善羽笑道。
“小家伙,这你可不知道了,所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根据时序之神制定的空间法则,不同位面时间流动的速度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在那个空间呆一天,奥林匹斯山上就是一年啊!”狄奥尼索斯道。
“原来如此,不过狄奥尼索斯大人,我又什么时候成了副统领呢?”张善羽不解道。
“还不是我请求父王宙斯给你封的,不过隐瞒了你的身份罢了,小家伙,既然来了,就多住两天吧,伊甸园的美女可是很多的啊!”狄奥尼索斯笑道。
“酒神大人,你还是老样子死啊!”张善羽道。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一杯葡萄美酒尝了一口:“不错,酒好,辈子更好,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啊!”
“这可不是夜光杯,这时翡翠杯。”狄奥尼索斯道。
“都一样,都一样,我早就怀疑是狄奥尼索斯大人你在找我了,要不*着那几杆破枪还很难把我送到伊甸园啊!”张善羽感叹道。
“当然,如果不是我找你,那样威力的火枪怎能让你如此呢?小家伙,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我可不想输给雅典娜那个黄毛丫头哦!”狄奥尼索斯道。
“看来满洲的那个碧眸紫发的女神难道是战斗女神雅典娜么?挂不得满洲以弹丸之地也能肆掠中原啊!看来扳倒了神后赫拉,奥林匹斯山神祗就开始窝里反了,只可惜我在酒神狄奥尼索斯的领域才是清醒的啊!”张善羽感叹道。
不过这些只是从心头一闪而过,张善羽可不敢当着酒神的面说出来,可是那个手持软鞭,幽居海底的女龙神到底是那个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狄奥尼索斯大人,这次我在东海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仙人。”张善羽道。
“哦,东海么?”这个就难说了,“酒神想来是不管海域的,这是海神波塞冬的事情,我可无权干预啊!”
“这个,狄奥尼索斯大人,小家伙冒昧的问一句,奥林匹斯山神祗是不是控制了所有领域么?有没有其它不隶属于奥林匹斯山神祗的神祗?”张善羽问道。
“这个当然是没有的,父王宙斯统治着宇宙,没有任何神祗能够与宙斯对抗,宙斯曾经说过,‘今天有谁胆敢帮助特洛伊人或者希腊人,我就把他扔入塔耳塔洛斯地狱,那深度如同天地间的距离。然后我再锁上地府的铁门,使他永远也回不了圣山。如果你们怀疑我是否有力量做到,那么你们可以试一试:用一根金链拴住天宫,然后一齐用力拉,看看是否能把我拉到地上。相反,我可以把你们连同大地、海洋全都拉上来,并将链条系在奥林匹斯圣山上,让大地永远吊在半空’,那个时候还是几千年前的特洛伊战争,宙斯就有这个能力,现在又过了几千年,宙斯的力量可想而知!”酒神狄奥尼索斯道。
“酒神大人,关于宙斯的传言在人类历史中也有描写,不过我认为不是所有人都服从于宙斯的,比如名义上臣服但内心不服的呢?”张善羽问道。
酒神面色一肃:“小家伙,你只管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这个也不是你应该问的。”
张善羽一惊,刚才酒神一发怒,澎湃的神力涌出,张善羽就感觉到自己像一片树叶在滔天大海中漂泊一般,看来酒神的神力当真也是强大无比啊,自己跟他相比可以说是无法同日而语了啊。
“是,酒神大人,您就放心吧,您叫给小家伙的任务小家伙就一定能完成,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我的部下现在应该很焦急吧!”张善羽问道。
“那么,如果你觉得时间很紧的话,那就抓紧点吧,还有一点我提醒你,目前还没有人主意到你的存在,如果被智慧女神的党羽主意到你在暗中捣鬼的话,他们是不会放过呢的。”酒神狄奥尼索斯面色严肃的道。
张善羽内心一寒,似乎掉进了冰窟一般:“那么……酒……酒神大人,我应该怎么办呢?”
“你忘了我派人送给你三件宝物么?”狄奥尼索斯道。
张善羽内心一动,自己当时就有点怀疑那个白衣仙人是狄奥尼索斯捣的鬼,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可是自己嫌弃那件黑甲胄太丑,很少穿在身上,弓箭也是生疏得很,倒是一杆银枪还耍得有模有样,不过要是碰到正儿八经的奥林匹斯山神祗,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小家伙,我给你都是保命的武器,你可要随时带在身上啊,”狄奥尼索斯的声音虚无缥缈的想起,“也好,我就不多留你了,现在该你回去了,不过,你那里的时间流动速度如此快,智慧女神雅典娜就算觉察到,短期内怕也找不上你麻烦啊!”酒神狄奥尼索斯道,“现在,就让本神亲自送你回去吧。”
张善羽只觉人越来越沉重,脑子愈加昏眩,慢慢的,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张善羽最后一缕思绪道:“真不该乱说话,惹得酒神狄奥尼索斯大人不高兴了,否则的话,酒神大人岂不是可以在伊甸园给我挑几个美女么?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让我在下界苦苦的找寻吗?嗯,都挂自己,不过崇祯的长公主长平公主似乎不错,可以考虑考虑,我手上有十万大军,镇守东江,估计那崇祯皇帝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掂量掂量我手上的兵权吧!”
……
张三跌跌撞撞的跑进议事厅:“诸位大人……都……都督……”
吵得不可开交议事厅立刻安静下来了,顿时鸦雀无声,连一根细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够听得见,大家都在等着下文,想听听都督到底怎么了。
“都督醒了!都督醒了啊……”
东江军将领静了四五秒,突然全都欢呼了起来,甚至有人大呼万岁,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主子终于平安无事了。
第三章 暗波
“陛下,这是靖国公递交的奏章。”
新登基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打开一看,原来是张善羽要求带兵回东江的奏章。
崇祯皇帝内心甚是布满,这个张善羽手握重兵,让年轻的崇祯皇帝实在放心不下:他既然能住朕登基,那是不是也能废了朕呢?算了,算了,既然他要回,那就随他去吧。
“陛下,靖国公请求回师东江,这……”心腹重臣周延儒道。
“罢了,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天启皇帝不耐烦的道。
“遵旨,陛下。”
……
自从张善羽清醒过来之后,崇祯皇帝对东家军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要什么给什么,张府邸之前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前来拜访的王公大臣多不甚数、络绎不绝,张善羽当然是与之虚与委蛇,打蛇棍上,大家称兄道弟,好不客气。
崇祯皇帝开始封张善羽为蓟国公,张善羽一听:这还了得,蓟国公可是南明皇帝为了讨好吴三桂,给的封爵,自己怎么可以接受呢?于是张善羽找军师陈继盛想了好几个晚上,最后上了一道奏疏,说这个‘蓟国公’这个封爵不吉利,还是改为靖国公的好,崇祯皇帝心想,蓟国公和靖国公,听起来也差不多,张善羽这厮怎么硬要更换了,算了,反正是个虚名,也没有什么影响,改就改吧,于是大笔一挥,蓟国公成了靖国公,于是张又都督的辽南侯爵位有更上一层楼,由侯变成公了。
封号问题解决了以后,张善羽召集众将,觉得崇祯皇帝刚愎自用,又多疑,呆在京城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回辽东的好,何况后金集团对东江始终是一个威胁,于是张善羽一声令下,东江将领联袂上书,要求回师东江,镇守北域。
时为天启七年九月十三日,镇守山海关的袁书生虽然打赢了一场战争,但还是得不到天启皇帝的信任,被迫辞职,回家养老去了,东江将领自以为得计,于是一起向张善羽贺喜,小张同学叹了口气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袁书生也不是好惹的,我看崇祯皇帝似乎很信任他,不过一月,定会官复原职,甚至更上一层楼。”
众将多以为张善羽多虑了,就连军师陈继盛也不相信袁书生还有东山再起之机会,张善羽笑道:“谁怕谁啊,不过这一次袁书生不上他则以,一上台定会对我东江下手,我们要好生防范了,不过这次从京师别的好处没有涝到,到搜刮了魏太监许多银两,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袁书生这次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果然,一个月之后,崇祯皇帝毫无征兆的启用已被废弃的辽东巡抚袁崇焕为都察院右都御使、兵部添注右侍郎。
崇祯元年又加封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使,总督蓟州、辽东、登州、莱郡、天津等处军务,移驻守山海关。罢黜原蓟辽督师王之臣之职位。七月十四日,又在平台召见袁崇焕。
此时,张善羽等已经回到东江多时,众将在塘报上看到袁崇焕被复职,而原蓟辽督师王之臣被罢黜的抄文,都惊讶得目瞪口呆,甚至怀疑是不是哪个粗心的官员搞错了,后来才不得不相信那时真的,都佩服都督有先见之明。张善羽心想: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袁崇焕啊袁崇焕,我知道你这次算是东山再起,可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我张善羽可不是毛文龙,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
辽东巡抚袁崇焕在取得关锦大捷之后,没有得到天启皇帝的信任,最后被迫辞职,于天启七年七月初二日,离开宁远,经山海关,路过北京,回到老家广东东莞。
一路上袁书生游山玩水,好不快意,并且对部下说自己要到广东罗浮山名胜,重修三界庙:“去冬,余告归。方谓筑室其中,为终老计。”袁崇焕当日对官场心灰意冷,打算退出江湖,隐居于世。
若果真这样,到免除了一场是非,而袁崇焕始终是口是心非,嘴里说着要终老山林,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升官发财、光宗耀祖,正好,人算不如天算。袁崇焕离职后不救,朝廷发生重大变故,天启皇帝病死,崇祯皇帝继位,任命袁崇焕官职,快马命令其回辽。
袁书生一接到诏书,哈哈大笑,于是前一秒消极怠工,说要隐居于世,终老山林的袁崇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袁书生,高高兴兴的捧着甚至随太监一起回京面圣。
崇祯元年四月初三日,崇祯皇帝任命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职左都御使,督师蓟州、辽、登州、天津、莱等处军务。袁书生的官职,兵部尚书是正二品,跟张善羽的右都督正一品一比,还是小了点;右副都御使是虚职,更张善羽的掌銮仪卫事大臣一样,都是面子工程,不过督师确实职,管辖蓟州、辽东、登州、莱州、天津等处军务,因为蓟州、天津、登州、莱州等处另有专门的巡抚负责,所以袁书生实际上主要管辖的是山海关外辽东地区的军务事务。按照当时的军制与官制,在外带兵的文臣,最高官衔是督师,通常是以大学生兼职;其次是总督或者经略,由兵部尚书或者侍郎兼职;再次是巡抚,由侍郎兼任;巡抚之下是武官中最高的总兵官。张善羽的官制虽然有个辽东总兵,但是之前还有一个右都督的名号,可别小看明朝这个都督的官制,乃是太祖皇帝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设立的五军都督府演变而来的,当日朱元璋的得力干将徐达就出任过五军都督府之大都督一致,大都督一职位,在当日就相当于现在的军委主席的位子,掌管全**队之大权,右都督是仅次于大都督的职位,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差不多吧,可想而知,张善羽的官职也不小,而且手上的军队只听命于张善羽一人,“善羽军中,将士多只知有都督而不知皇上,此患也,久之,东江非王土”,这句话虽然是诽谤但也有根据。袁崇焕曾上书给天启皇帝,只可惜天启皇帝朱由校甚是孝顺祖爷爷万历皇帝,袁崇焕的苦口良药被天启皇帝朱由校当成了耳边风,于魏太监谈笑了几句就又回屋做木匠活去了,并且对当时还是九千岁魏忠贤道:“袁崇焕这个人,胜仗打得不多,倒是蛮会诽谤人的,也是张都督心胸宽广,别人不说他好还提并救辽东,真英雄也。”魏忠贤一听,马上就疏远了袁书生,不久之后,张善羽进京,杀魏忠贤,清君侧,除奸佞,袁书生之后也被迫辞职,此事不了了之,但张善羽从袁书生的奏疏上却看出了,自己在袁崇焕心目中,还是原来的毛文龙,看来东江于辽东的争斗十所难免了!
第四章 平台
崇祯元年七月十四日,崇祯皇帝朱由检在北京紫禁城平台,召见大学士刘鸿儒、李标等和蓟辽督师袁崇焕。崇祯皇帝得力于张善羽扶持登上皇位,本来小张同学可以向曹操学习挟天子以令诸侯,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京城保卫战吃了几颗枪子,硬是在紫禁城躺了八个月,清醒过来之后说什么都晚了,皇帝的位子都坐稳了,在挟天子以令天下就是谋逆造反。张善羽无奈,只好带着几万东江军又回到的东江皮岛,不过张善羽从来都不做赔本买卖的,这次虽然没有挟天子,但是银两倒捞到了不少,魏忠贤做了八年的掌笔太监,搜刮的白银珠宝足足有三百五十万两之多,张善羽将之全都充公,带回了东江,这么多的银两,足够支撑张善羽所有的军队一年没有问题,当然,张善羽这次是准备与皇太极的后金军队还有关宁铁骑打持久战,不多准备点银两辎重怎么成呢?
且不说张善羽,京城之变故之后崇祯皇帝还是感觉到自己的位子不怎么稳,他可不和哥哥天启皇帝一样老实,这个家伙心机可重着呢,举止乖张,性多猜疑,总觉得辽东的小张同学似乎有点自立为王的意思,事实上张善羽也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罢了,可是皇帝就是皇帝,再傻逼的皇帝,也有这么一点点先见之明,崇祯皇帝朱由检当然不是傻逼皇帝,所以他很快就对蓟国公和他的军队不放心起来了,于是,他想到了张善羽的对手袁崇焕,本来崇祯皇帝是不知道这个正三品的巡抚的,毕竟以前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罢了,不过现在不同了,当了天子了,天子就必须驾驭群臣,那个不敬,就是欺君,就要杀头,所以崇祯皇帝一上台,就招来了一帮自诩清高的东林党人,当然,孙承宗也得到了重用,不过朱由检绝对这个老头子孙承宗似乎太老了了一点,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了,不能适应十七世纪的新发展,于是朱由检招来心腹大臣周延儒,稍微询问了一下,周延儒说袁崇焕可以胜任,于是朱由检毫不客气,一点点都不吝啬,当然,又不要自己掏出一两银子出来,空手套白狼崇祯皇帝是最会不过了,于是便有了这场平台奏对,性情乖张的崇祯皇帝与爱说大话的蓟辽督师一拍即合,于是辽事江河日下,皇太极终于能够突破嘉峪关防线,最终将军队开到了中原,当然,演戏的是朱由检、袁崇焕&皇太极,看戏的确实小张同学。
现在就来看看袁书生的平台奏对,这可是一场精彩的吹牛大赛,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是吓一跳啊!
《崇祯长编》记载:
“召廷臣及袁崇焕督师于平台。帝慰劳袁崇焕甚至。袁崇焕锐然以五年复辽成功自许,慷慨请兵器械、转饷银,凡吏部用人、兵部指挥、户部筹备、言路持论,具与边臣相呼应,方可成功。帝许之。命即可出关,寄辽民之望。”(《崇祯长编》崇祯元年七月十四日)。
《明史-袁崇焕传》也有记界载:
袁崇焕向崇祯皇帝表态说:“方略已经具疏中。臣受陛下特眷,愿假以便宜,计五年,全辽可复。”
于是将辽东经略熊廷弼六年前说出的老话有原本原的重复了一遍,无非是:恢复之计策,不外乎昔年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守为正,战为辅,和为旁注之说。法在渐不在遽然,在实际不在虚应。
不过袁书生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主创新之举,起码他说了个和,也就是与后金讲和,与之和,也只有好惊人之语的袁崇焕才说的出口,不过后来双方确实是讲和了,不过白纸黑字墨迹未干,皇太极就率领二十万大军突破长城关隘嘉峪关,打进了京畿。
崇祯皇帝谕旨:复辽,朕不吝封侯赏赐。卿努力今天下之倒悬,卿子孙亦受其福。
于是告一段落,袁崇焕下去喝了几口茶,又跑来说要军饷,器械,粮食,马匹等等等等,其搜刮精神与张善羽相比丝毫也不逊色,只不过张善羽搜刮的是太监,袁崇焕却敢对皇帝提出种种无礼之至的条件,并且说刚才自己说的不算,如果真要算数的话,那就要吏部、工部、礼部、兵部等等等等都要配合自己的工作,并且还说皇帝居于深宫,和容易受到三人成虎之类的欺诈之言语,如此一来,又复不成辽,崇祯皇帝一听慌了,如此,怎地。
袁崇焕又说:“哎呀,这个一出国门就是离家万里啊!要是有某个小人在皇上面前说坏话,嫉能妒攻,夫岂无人?”
又说:“即是不已权利掣臣肘,既能以意乱臣谋。”
也就是说天启皇帝当年就是应为听戏奸佞的污蔑之语言,才会使得辽事情成了如今一般模样,崇祯皇帝你如果真要我老袁复辽的,那你就得听我一个人的,否则的话你不买我的仗我也就不卖你的仗,到时候复不成辽可不能挂我老袁啊!
于是崇祯皇帝倾听了袁崇焕的讲话,又表示:卿无疑虑,朕自有主持。“
于是赐袁崇焕尚方宝剑,以示重用,条件是必须五年复辽!
袁崇焕的条件是:户部粮饷、工部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言官舆论,特别是兵部的和户部的军器粮饷一定要好,要多给自己好兵器,好粮饷,好配合,否则的话大家一拍两散。
崇祯皇帝当然答应了,后来袁崇焕自己粮食多得吃不了,反而将之卖给蒙古和后金,户部、兵部、朝臣一致声讨袁崇焕,崇祯皇帝想起袁崇焕的条件,硬是不搭理,袁崇焕又上书说自己要与后金讲和,讲和了之后大家都是朋友兄弟,边境也就安宁了,崇祯皇帝犹豫不觉,朝臣坚决反对,认为这是走宋朝灭亡的老路,结果大家就开始扯皮,扯到最后不了了之,皇太极一看袁崇焕许给自己的好处没有完全实现,头脑一热,你不给,找皇帝要去,结果二十万大军就这么入了关。
当然,现在后金一听说东江的‘血雕’又回来了,变得老实巴交多了,温驯的像只绵羊,不过连孺女都可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何况男子乎!
第五章 觊觎
袁崇焕刚一走出紫禁城的大门,两个心腹余大成和程本直就过来祝贺。
袁崇焕趾高气扬的道:“很好,很好啊,崇祯皇帝真是少有的明君啊!你们看,我手上是什么?”
“哇*,尚方宝剑啊!大人,你发了啊!”两个傻逼道。
“这算什么,本大人可是在皇上面前保证要五年平辽的,皇帝不可本大人尚方宝剑,怎么说得过去呢?”袁书生得意洋洋的道。
“啊……”程本直和余大成傻眼了。
半晌,余大成道:“大人,色您真的在皇帝面前说要五年平辽了?”
“是啊,大人,您真这么说了?”程本直也道。
“说了,怎么?你们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啊!”袁书生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属下,也有点觉得不对劲了。
又过了半晌程本直道:“大人,现在赶快把剑还给皇帝,祈求赦免,或许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什么!程本直你敢这么跟本大人说话!”袁书生大怒道。
“等一下,大人,程将军说的不错,五年平辽,大人确实说的有点过了,大人想一想,若是放在五年前,熊大人当辽东经略之时,后金八旗兵没有占领辽阳、沈阳,或许勉强还可以实现,可是以如今之势,还有谁敢这么说呢?”余大成拉住袁崇焕衣袖,苦口婆心的道。
“大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啊,东江张善羽盘踞辽东多年,与后金战,胜多败少,崇祯皇帝问起平辽之策略之时,尚且不敢言多少多少年平辽之事情,如今看来,后金已经成了气候,甭说五年了,就是保持现状也是勉勉强强的,东江士兵,多懒散怕死,一说打仗,一哄而散,前几天还以为缺饷银把宁远的总兵朱梅都给扣押了,政府找商人筹集了二万两白银都不肯放人,如今还在那闹着呢!大人,五年平辽,说出来容易,可是万岁爷看着呢,到时候平不成辽,灭不成寇,大人如何交差啊!”程本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是啊,大人,程将军说的确实不错啊,五年如果能平辽,皇帝肯定会封官加爵,不吝赐裳,但如果不能,那就是欺君,可是死罪啊!大人,三思啊!”余大成也跪下道。
袁书生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自己说五年平辽,只是为了“聊以是相慰”,来解崇祯皇帝的“焦虑圣心”,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要说如何来平辽,如何来打仗,袁书生可是想都没想过的,这可怎么办啊?
余大成和程本直两个狗头军师又给袁书生出主意道:“大人,现在去皇帝那说,或许还有机会。”
袁书生急得满头大汗道:“有个屁,现在叫本大人怎么说去,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谁还捡得回?罢了,罢了,我先上一道折子试一试,你们两个,赶快再给我想办法,记住,本大人要是出了事情,你们两个也没有好果子吃!”袁书生威胁道。
“是,大人。”两个傻逼道。
于是袁书生急急忙忙的赶回府上,命人取来纸和墨,急急忙忙的写道:“事多任重,为怨实多。诸有利于封疆者,皆不利于此身者也。况且图敌之急,敌亦从而间之,是以为边臣甚难。陛下爱臣知臣,臣何必过疑惑,但中有所为,不敢不告。”(《明史#8226;袁崇焕传》原话)
写完之后,袁书生还是不放心,急忙召集两个傻逼余大成和程本直议事,等两个傻逼赶到之时,袁书生已经满头大汗的在屋内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见到两个心腹来了之后,袁书生不顾面子的赶上去拉住两个傻逼的手道:“想出来了没有,想出来了没有,本大人这条命,可寄托在你们两个的脑子里啊!”
程本直向余大成使了个眼色,余大成道:“大人,办法倒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袁书生急急忙忙的道,“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大人,我们可以与后金讲和!”程本直一语惊吓天上人。
“什么!讲和!”袁书生也吓了一跳,愣了半晌道:“你们该不会是耍我吧,后金与我朝争斗了这么多年,双方战死的士兵都可以把辽河给填平了,你们叫本大人去给他们讲和,他们会听么?”袁书生火冒三丈,差一点气晕了头。
“大人,与后金讲和,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余大人就尝试过,后金皇太极的态度很是暧昧,不过小的认为,后金只是一群鞑子,他们打仗只是为了抢夺珠宝和银两,或者是过冬的粮食,我们许之以黄金、粮食,或许可以使得他们退兵也说不定!”程本直分析道。
袁崇焕转念一想:是啊,后金这群夷蛮哪次打仗不是为了多抢点珠宝和过冬的银两,这些野蛮人只要许之以金银,再送些粮食,或许真的可以使得他们退兵也说不定呢!若当真如此,则朝廷十几年用武力不能解决的问题今天一下子说不定就可以让我袁崇焕给解决了,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袁崇焕想到这里,不禁得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大人,这也是有风险的。”余大成道。
“哦,风险,有什么风险?”袁崇焕不解道。
“我们讲和,朝中大臣或许会反对。”程本直道。
“哦,你是说朝中大臣啊,没关系,没关系,崇祯皇帝对本大人很是信任,朝中大臣,自有皇帝扛着,不成问题,不成问题。”袁书生拍着胸脯道。
“大人,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快说,你们知道本大人的脾气,最不喜欢看到部下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的。”袁书生道。
“还有,大人,东江的张善羽……”
程本直说道这里,袁书生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是啊,东江的张善羽可是一股独立的力量,朝廷尚不能完全调动张善羽的部队,历任辽东的官员都管不到张善羽那边去,张善羽也不听他们的,张善羽这厮,甚是会打仗,如果自己前面跟后金在讲和,张善羽后面在给皇太极动刀子,那讲和是铁定不能成功的啊!
第六章 金汗
据《明史#8226;袁崇焕传》记载:
“帝退少憩,给事中许誉卿叩以五年之略。崇焕言:‘圣心焦虑,卿以是相慰耳!’誉卿曰:‘上英明,安可漫对!异日按期限责效,奈何?’崇焕怃然自失。”
……
后袁崇焕杀左都督、辽东总兵官兼太子太保毛文龙将军之时,曾对崇祯皇帝上奏章曰:“臣五年不能平奴,求皇上亦以诛杀文龙者诛杀臣。”时人曰:袁崇焕杀毛文龙,无异于自杀也。后奴破关(嘉峪关),陷落昌平,五年平辽化为泡影,袁崇焕果为崇祯所磔杀。
……
明朝这边派了个书生驻守辽科东,妄言五年平辽,后金这边到底在干什么呢?那现在就看看皇太极这个家伙,自等位后,自诩为天聪汗。
皇太极这个汗位,完全是从兄弟之间抢过来的,努尔哈赤这厮一共有十六个儿子,其中有希望竞争汗位的有长子褚英、次子代善、五子莽古尔泰、八子皇太极,还有十四子多尔衮;另外两个侄子(舒尔哈齐之子)——阿敏和济尓哈朗也较为出色。天启六年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一命呜呼,同年,皇太极争得汗位。
为什么是皇太极呢?原因很简单,这个家伙很阴险,手段毒辣,笑里藏刀,深藏不露,非常不简单。
本来努尔哈赤的长子褚英最有希望或得汗位,只可惜这厮太老实,被皇太极视为眼中钉,在征讨叶赫的时候,皇太极设计陷阱将自己的哥哥害死,这件事情半得非常秘密,连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兄弟姐妹都不知道。
解决了最大的障碍之后其它的就好办了,努尔哈赤的两个侄子阿敏和济尓哈朗,当然被英明果断的皇太极排除在外了,这两个家伙是没有希望与皇太极争夺汗位的,愿意很简单,谁叫他们投胎的时候不投准,成了舒尔哈齐的儿子呢?
接下来就是三贝勒莽古尔泰了,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莽夫,只会用刀子不会用头脑,在围困朝鲜义州的时候,皇太极与东江张善羽秘密协议,皇太极放走了张善羽的八千士兵,反而污蔑是莽古尔泰的正红旗办事不得力,努尔哈赤一怒之后将正红旗直接划给了皇太极,就这样,莽古尔泰也失去了争夺汗位的机会。
最最最有几乎几乎与皇太极一比高下的代善也输给了皇太极这个卑鄙龌龊的家伙。《满文老档》记载:天命五年即万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三月,努尔哈赤小福晋告发代善和继母大福晋关系暧昧:“大福晋曾二次备办饭食,送与大贝勒,大贝勒受而食之。又一次送饭食与四贝勒,四贝勒受而未食。且大福晋一日二三次差人至大贝勒家,如此往来,有同谋也!福晋自身深夜出院二三次之多。”小福晋又造谣说,每当诸位贝勒大臣在汗的家里宴会之时,大福晋首饰金银,锦缎,与大贝勒代善眉来眼去等等等等。努尔哈赤派皇太极去查明真实,很快皇太极就告知父亲这件事情是真实存在的,结果代善就这样的挂了。
其实,这根本就是四贝勒皇太极的阴谋,皇太极先买通小福晋,让之诽谤大福晋与大贝勒如何如何如何,然后又请求父汗努尔哈赤让自己去查实这件事情的真假,当然,不论真假,只有是皇太极去才查,那就是铁板上订钉的事情,没有也能搞出有,于是皇太极得以大败所有对手,一举夺得汗位。
皇太极这厮,夺得了汗位之后就开始改变祖制,剪除异己,收回八旗,独揽一切军政大权,美其名曰“新政”。
首先,皇太极将自己的心腹、爪牙、走狗范文程提升为大学士,这个家伙在明朝只考上一个秀才,连居然都不是,可惜后金这边缺少文人,做文章就像放狗屁的范秀才,到了皇太极这边倒成了香嬷嬷。
提拔了一般心腹之后,皇太极还是觉得手上的兵太少,于是又创建重军。所谓重军,就是投降后金的一帮伪军罢了,就像是我们八年抗日期间投降日本人的那些汉奸一样。这样的军队,皇太极居然将之命为重军,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后来皇太极被自己的弟弟多尔衮一倒刺死,多尔衮这厮最看不惯这些乌七八糟的垃圾军队,几次说要解散,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保留了下来,不过重军是叫不成了,就成了汉八旗,也就是镶白旗,不过每次多尔衮打仗都先让镶白旗上,不是因为其勇猛无敌,而是为了当炮灰消耗明军弹药罢了。
解决了军队问题之后,皇太极觉得自己老子留下来的制度于明朝一比较实在是太落后了,干脆一股脑的搬过来算了,于是皇太极仿效明朝,设立内三院、六部、两衙门,形成了所谓的“三院六部二衙门”的政府框架,总算还像个政府的样子。
搞完了之后,皇太极得之东江军主力入京,紫禁城内讧,张善羽重伤的消息,于是皇太极就纠集了一般虾兵蟹将进攻宽甸,被左都督毛文龙的部将击败之后转而进攻朝鲜,朝鲜的军队根本就不叫军队,一帮农民罢了,怎么抵挡得住皇太极的流氓军队呢?天启七年正月,皇太极率领众贝勒大举进攻朝鲜,大军渡过鸭绿江,占领了义州,攻陷了平壤,兵锋直至朝鲜王京汉城,朝鲜国王害怕,派人向皇太极的军队投降,双方在王京之下杀白马订立盟约,皇太极摆酷,说是兄弟之间的会盟,朝鲜国王李琮也敢怒不敢言,只好默认,于是有了所谓的“兄弟之盟”。
打完了朝鲜之后,皇太极得之张善羽的伤还没有好,东江军主力还留在京城,于是皇太极放下胆子,准备大举进攻辽南,被狗头军师范文程劝住之后改而进攻漠南,也就是现在的内蒙古。
蒙古这时已经与六百年前的蒙古大不相同,分崩离析,互相攻讦,被皇太极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仓皇逃窜,皇太极三次用兵,自以为强悍,于是愈加猖獗。
第七章 兵变
边军进京期间,辽东基本上无兵驻守,后金新汗皇太极得以上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指东打西的,搞得辽东乱成一窝粥。
天启七年,辽南侯、掌銮仪卫事大臣兼右都督挂将军印、殿阁大学士兼辽东总兵大人张善羽于紫禁城下负伤,昏迷不醒达三个月之久,尔后,镇守山海关的袁书生也被天启皇帝罢官,迫不得已的袁书生,决定回老家种田,辽东的兵没人管了,于是发生了一场在当时影响相当恶劣的兵变,史称“宁远兵变”。
宁远这个地方,是袁书生冒了极大风险崛起的地方,这里的军队素质也比较高(与那些素质特别低的部队相对而言),战斗力也马马虎虎(经受住了后金军队的二次打击,据说或得的胜利,不过第一次斩首五十,第二次斩首二百,总共交给兵部一百八十首级,其中七十可能是半路上遗失了,不过兵部很客气,还是给了袁书生二百五的赏银)。
按理说,这支看上去不错的军队应该不会发生兵变这类恶**件的,但很不幸的是,兵变确实发生了,而且是在崇祯皇帝上任,启用辽东巡抚袁崇焕之时。
原因很简单,军饷已经欠了八个月了,士兵们已经穷得比乞丐还不如了,没饭吃,谁还给你打仗啊?当然要兵变了。
袁书生很幸运,兵变的当天边,他还在京城去山海关的路上,袁书生不知道他的防区宁远已经发生了恶意的兵变,正踌躇满志,在半路上吟诗做赋呢!
此时的辽东巡抚是毕自粛,这个家伙很倒霉,上任还没有三个月,就被兵变的士兵给扣押了。
哗变是从外地调来的士兵先发起的,当时有两个家伙闹得最激烈,一个叫杨正朝,另外一个叫张思顺(张善羽的老本家)。
这两个家伙本事仍就人群就找不到的流氓下民,用贾谊的话来说就是“瓮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伊顿之富有;涉足行伍之间,掘起阡陌之中”,这两个“迁徙之徒”,却率先兵部,从而引起了骨牌效应,整个宁远的驻军都依次兵变了!
兵变先从四川、湖广的部队开始,进而波及到十三个营地,全宁远的驻军,事态不断扩大,影响迅速蔓延,哗变的士兵涌入巡抚衙门,将辽东巡抚毕自粛、辽东总兵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函淳等等官员从衙门拉出来,捆得似乎粽子一般,并且拿鞭子狠狠的抽打。
辽东巡抚毕自粛,被叛军逼迫从银库中拿出银子,结果打开银库,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于是毕自粛倒霉了,被叛军打得满头大包,狼狈不已,幸好兵备副使郭广及时赶到,毕自粛看到郭广,大声呼救,郭广与毕自粛交情颇深,于是郭一边用身体护住毕自粛,一边通哗变的首领杨正朝、张思顺谈判。
这两个家伙说要十万两白银,其中杨正朝和张思顺要从中拿二万两平分,其余的分给叛军,郭广说要价太高的,拿不出来,杨正朝和张思顺不理他,喝令士兵继续鞭打辽东巡抚毕自粛,郭广无奈,设法筹集了二万两白银先给了叛军首领杨正朝和张思顺,这两个家伙拿到银两,一分也没有发给手下的士兵,自个走了,结果剩下的士兵仍然不肯放掉扣押的士兵,郭广无奈,只好向商人贷款三万两银子,发给叛军,才将巡抚毕自粛、通判张世荣和推官苏函淳等救出来。
毕自粛被救出来后,自觉得很没有面子,一个堂堂的辽东巡抚,正三品的大官,居然被一群流氓士兵扣押勒索,于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自缢而死。
此事,《明史》中有记载:
“是月,四川、湖广兵戍守宁远者,以缺军饷四月大燥,余十三营起应之,缚巡抚毕自粛、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函淳于鼓楼。毕自粛伤重,兵备副使郭广至,躬翼毕自粛,括抚赏及朋二万金以散,不厌,贷商人五万,乃解。毕自粛引罪,走中左所,自经死。”
此时,袁书生正好赶到山海关,错过了好戏部分,只好善后。
袁书生是怎么善后的呢?很有意思,本来像兵变这样的恶性时间,应该及时剪除首恶,羽翼不记,而袁书生刚好的做法刚好想法,首恶不记,剪除羽翼。
“召首恶杨正朝、张思顺至,宽言抚之,二凶唯唯。”
然后将次恶田汝栋等十五人抓起来,磔,即凌迟处死,说可以产生威慑作用,此时此刻,杨正朝和张思顺正在自己屋子内分赃。
然后袁书生派人对这两个家伙说,你们“擒叛有功”,经奏报朝廷,还奏报朝廷,将他们“发前锋立功”。
中军被斩首,参将被受到斥责,都司左良玉等被罢免,通判张世荣等被降职,总兵官朱梅解职。
唯一没有被解职,反而受到表彰的是都司祖大寿,因为唯一祖大寿的部队没有参加兵变,因此受到了奖励。
袁崇焕处理完兵变一事情之后,向朝廷上报,经过,原因、处理及善后事情,得到崇祯皇帝的信任于批准。
于是,这一次看起来比较严重的兵变就被袁书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袁书生没高兴多少时间,锦州也发生了一场兵变。
这一场时间有花费了袁书生不少时间来平息,袁崇焕浪费了八个月,奔波与处理兵变及其善后事情之中,一时无暇向东江张善羽争夺辽东统治权的问题,于是,东江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十分安宁。
不过,东江的张善羽知道,长期的平静下去是不可能的,同时,张善羽一直都不敢小瞧袁崇焕,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看起来很客气,很融洽,很不错,但论起权利利益起来,这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人却露出了其狰狞厉爪,并且武装到了牙齿。
第八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哈哈哈哈,自古兵变,皆有除首恶而留羽翼,今袁书生却除羽翼而留首恶,真是个书生啊!”张善羽得知东江兵变的消息,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情愉快。
军师陈继盛结果塘报,也不禁莞尔:这个袁崇焕,难道丝毫不会带兵么?
“如此也好,”张善羽道,“袁书生本来是将矛头对准我东江的,这次小皇帝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全国百分之八十的粮饷、军饷基本上都在袁崇焕手上,整个北方的军队几乎都划归其统领,可惜啊,可惜啊!”张善羽叹道。
时亲兵队长张三在旁服侍,问道:“爷,可惜什么?”
张善羽笑道:“可惜皇帝所托非人,哈哈哈哈,小皇帝将全国的粮食、饷银、军队将之一书生,岂有不败之理?自古有云‘若个书生万户侯’,这个袁崇焕,明明可以在朝廷当一个文差,偏偏要到辽东来与我东江军争夺统治,真是搞不懂这厮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张三奉承道:“爷神机妙算直,他袁崇焕算哪根葱,爷只要伸出个小拇指一推,袁崇焕这厮就爬不起来了……”
“免了,免了,你这厮,从京城回来,别的没学会,阿谀奉承到学了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下去吧,本帅这里不需要你服侍,唤几个卫兵进来就行了,张三啊张三,你要多读点书,你难道想在我这做一辈子的亲兵队长么?”张善羽语重心长的道。
张三诺诺退下,不过张善羽分明听见他嘴边嘀咕道:“做一辈子的亲兵队长有什么不好,起码衣食无忧啊!”
张善羽心道:这厮,真之适合做一个亲兵队长,罢了,罢了,看来我东江军,还是要吸收一批人才进来啊,可惜这明末,有用的人才确实不多,阿谀奉承的马屁精倒是一抓一大把。
“都督,我看袁崇焕这厮手上有这么多军队,掌握着全国的财权,又深得崇祯皇帝的信任,依属下愚见,我们还是小心的好。”陈继盛道。
“呵呵,军师,有话就只说吧。”张善羽打了个哈欠道。
陈继盛道:“都督,袁崇焕这厮是个书生,都督屯兵于辽东,受命于先帝,袁崇焕如果要跟都督一较高低的话,肯定不会先动兵,谁先动兵谁就理亏,依属下愚见,袁崇焕可能会先礼后兵,都督应该小心提防,切勿中了袁崇焕的圈套。”
“无事,无事,军师放心好了,本帅已经有办法了,嗯,你说的对,不过袁书生肯定会从军饷方面向我们下手,这一点不可不防啊!陈继盛,我军中现有多少粮饷和银两?”张善羽问道。
“都督,银两有五百万两,不包括毛都督、刘将军和喻将军处,粮饷可一年有余。”陈继盛道。
“嗯,五百万两白银,够东江三年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如果袁崇焕断绝我东江饷银,我们还可以下去,可是粮食,不够,远远不够,陈继盛,你立刻使人去朝鲜、东瀛、登莱、天津等地收购粮食,越多越好,同时派水师拦截东海一带过往商船:国内之船每艘按一成收税;国外船只,朝鲜的按一成五收税,东瀛的收三成,红夷的直接击沉,货物辎重并吞。”张善羽道。
“是,都督。”陈继盛答得分成干脆,让张善羽不禁怀疑,以前自己除外巡查之时陈继盛也是不是煽动水师干过同样的勾当。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情现在也不好说,这对我东江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张善羽又何乐而不为呢?”陈继盛走后,张善羽一个人在屋内自言自语道,“等等,还有一点忘记告诉陈继盛了,水师必须插上海盗的旗帜,否则的话让袁书生和朝廷知道了,又要七嘴八舌的唠叨个不停。”想到这里,张善羽大叫一声:“来人!”
立刻有两个士兵进来:“都督,何事?”
“你们两个,速去通知军师,水师出海收税,一定要插上黑色的骷髅旗帜,不许升我东江军的血雕旗帜,明白不?”张善羽喝道。
“是,都督。”
……
山海关,袁崇焕府邸。
“总算将锦州兵变给压下去,***,几天没来,辽东的军队怎么都成一帮土匪流氓了。”袁书生甚是郁闷,不由得也骂了一句脏话。
一旁的心腹程本直和余大成假装没有听见,撇过头去,看窗外的空气,自从袁崇焕得到小皇帝信任,自己两个一文不名的小兵也得到了提升,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一年之后,皇太极绕到攻破嘉峪关,奇袭昌平,蹂躏京畿,他们所依仗的主子,遭到举朝痛骂,结果最后小皇帝也保不住他,只好将其做替罪羊,一刀咔嚓了。
此事袁书生在想什么呢?当然想着是怎么整东江军?不,还言之过早,张善羽不是毛文龙,袁书生也不是一傻瓜,现在他看起来很强大,不过强大是建立在皇帝信任的基础上,万一那一天皇帝不信任之,则就是狗屎一堆、一文不名了,甚至还有杀头的危险。
而张善羽不同,张善羽的部队,自万历末年其就一直屯兵与东江,前后经历了四个皇帝——万历皇帝、泰昌皇帝、天启皇帝和崇祯皇帝,根深蒂固,袁书生如果不是得到了崇祯皇帝的信任,估计想都不敢想,更不敢做了,只是袁书生一向就是一漫言之徒,皇帝的信任,于是凭其一张嘴说出来的,因为他了解崇祯皇帝的忧虑,这个皇帝是袁崇焕见过的所有皇帝中最乖张的一个,一方面他想让东江军驻扎辽东,彻底铲除后金势力,解除明廷北方边境的忧患,一方面又怕东江张善羽拥兵自重,尾大不掉,于是就命令自己来牵制东江军,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既想马儿长得好,又想马儿不吃草?
袁崇焕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和张善羽一样,都是旁观者,旁观者能看得很清楚,而当局者崇祯皇帝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第九章 掘墓
袁崇焕平息了两场兵变,就准备与张善羽的东江军一比高下,但被两名心腹手下程本直和余大成劝住。
程本直道:“大人,眼下兵变虽除,但大人与天启七年离开辽东山海关,至今已经快一年了,大人,我们不是不可以与张善羽一较长短的,但是我们的根基必须还要稳。”
余大成也道:“是啊,大人,如果我们与张善羽一争高下之时,后金率兵来攻,我们则处于两面受敌的不利局面,何况大人初到山海关,必须先修葺关宁锦防线。小人与程将军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五条妙计,若大人依照此计策,则我关宁军可立于不败之地。”
袁书生心动道:“何计?”
余大成答道:“第一,修葺城池;第二,催发粮饷;第三,整顿军纪;第四,更定军制;第五,任选亲信。”
袁书生摸了摸山羊胡子道:革“此计策确实不错,好,本官这就上奏朝廷,任用赵率教、祖大寿和何日纲分别戍守关内、锦州和宁远。”
程本直奏道:“大人,光戍守还不行,大人必须上奏皇上,请求将三位大将升职。”
袁书生想了想道:“对,你说的不错,光戍守确实不行,没有点好处是不行的,何况他们也不是本官的嫡系部队,本官尚不可完全依*他们。”
于是,袁书生向朝廷上疏说:“臣妄言五年凯旋,专依*此三人之力,用而不效,请治臣罪。”
崇祯皇帝接到奏章,立即加封赵率教为平辽将军,祖大寿为定辽将军,何日纲为中军大将,皆挂将军印,三将问说是袁书生保举他们,皆感激不尽。
袁书生保举了几位心腹,就开始对异己开刀了,所谓异己,就是大将满桂,满桂是蒙古人,袁书生最歧视蒙古与女真,所以在孙承宗任辽东督师的时候两人就水火不容,如今袁书生得了势,那容满桂嚣张,于是袁书生就开始想朝廷上疏,在小皇帝耳边说满桂的坏话了。
首先,擒贼先擒王,满桂是原辽东督师王之臣提拔上去,朝廷任命镇守宁远的,袁崇焕的前一道奏疏将满桂敢出了宁远,满桂无奈,又投奔到提拔他的王之臣那里去了,袁书生先上奏疏让崇祯皇帝将王之臣贬职,敢出了辽东,满桂大感不妙,想投奔辽东的靖国公兼右都督张善羽,可惜被袁崇焕封住道路,无法东进,满桂一怒之下向朝廷上疏,自请降职,跑回了老家大同,朝廷封满桂为大同总兵,袁崇焕的目的总算不是很成功的实现了,起码将异己敢出了辽东,虽然满桂这厮很会打仗,但谁叫他跟我袁崇焕做对呢?袁崇焕就是这样的人,对反对自己的人毫不留情。
……
东江,皮岛。
张善羽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都狞到了一块。
密报是长生岛的陈良策用飞鸽传书传过来的,张善羽第二天早上才收到消息。
“可惜,可惜,这满桂本是一员猛将,只可惜被袁崇焕这厮硬是给逼走了,唉,好钢不用在刀刃上,袁崇焕这厮会后悔的。”张善羽将密报投进火炉,暗叹道。
“报告大帅,军师求见。”一带刀侍卫报告道。
“好,快快有请。”张善羽喜道。
陈继盛还是一副老样子,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军师,这袁崇焕已经平息了兵变,而且还安插心腹、排除异己,下一步恐怕是要对我东江动刀子了,军师可有什么高见,打压打压这厮的嚣张气焰?”张善羽问道。
“都督勿要急躁,属下已经按照都督的吩咐,派出水师,劫掠过往船只……啊不……是向过往船只收税,都督放下,在暴利的驱使下,朝鲜、东瀛和登莱等都已经与我军建立的贸易关系,我们的粮草可以保证,就算朝廷和袁崇焕那边扣押我们的粮饷、军饷,我们也可以二三年没有问题。”陈继盛道。
“哦,这就好,军师,朝鲜和登莱还好说,这东瀛,都是一帮无耻之徒,和他们做生意可要当心一点,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用武力威胁。”张善羽一想起那帮日本鬼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都督。”陈继盛虽然不明白张善羽为何对东瀛印象如此之差,但东瀛侵略朝鲜导致壬辰之战爆发,明朝出兵平乱,也浪费了不少兵力,耗费了不少饷银,以至于后来努尔哈赤得以趁虚而入,导致今天北疆这般局面,陈继盛也对日本没有什么好感。
……
袁崇焕清理完了异己之后,总觉得自己还是势单力薄,单单依*小皇帝的信任还是有点心虚,于是袁崇焕又问两个狗头军师程本直和余大成有什么好点子。
当真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几个白痴熬了几个晚上倒真被他们想出来一个馊点子,余大成向袁书生进言道:“大人,我们与东江争斗,最惧怕的不是朝廷,而是建奴,皇太极很有可能趁虚而入,单单依*关宁锦防线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鼻息‘抚西夷以制东夷’!”
“抚西夷以制东夷?”袁书生犹豫片刻,不由得有些心动,是啊,漠南蒙古察哈尔部与后金矛盾重重,如果能利用蒙古,牵制满洲,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阻止东边的建奴和西边的蒙古合成一股强大的势力,而且还可以缓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只要消减了东江,自己就是辽东的无冕之王,届时候,进可攻退可守,就是小皇帝恐怕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如此一本万利的生意,不做岂不是可惜了?
于是想来敌视蒙古和女真的袁书生一改常态,重重的一拍桌子道:“干了,余大成,你立刻派人和蒙古联系,许之以金银,令其进攻后金。”
余大成道:准备退下,却被程本直拦住道:“大人,这赏金不用我们出啊,我们可以上疏朝廷,让皇帝出啊!”
如此龌龊、无耻、下流、卑鄙的话也只有无耻下流卑鄙之徒才说的出,结交外国,本就是重罪,何况还要浪费朝廷的金银,所谓“非我族内,其心必异”,袁崇焕这招烂棋其实是为自己挖好了坟墓,只等待什么时候跳进去罢了。
第十章 风起云涌(上)
“都督,我们的卧底说袁书生已经联络了蒙古、后金,可能马上就要对我们东江军下手了!”军师陈继盛道。
“哦,是吗?”张善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迟早的事情,不过袁书生这次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我原以为以我们东江现在的规模还轮不到他呢,没想到还是来了!”
“都督,目前皮岛带甲之士兵有三万,其中骑兵一万,长枪兵一万五千,另外还有一个卫的火枪兵与炮兵。”陈继盛道。
“嗯,不错不错。”张善羽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毫不在乎的道。
“粮草如何呢,辎重如何,金银如何?”张善羽又问道。
“都督,粮草足够支撑皮岛解五年,辎重军器可装备全军,另外还有三百万两白银,十万两黄金及其余稀奇珠宝之内。”陈继盛道。
“嗯,看来像是不容乐观啊!”张善羽将酒杯轻轻一按,杯子就凹入桌案一寸有余。张善羽长身而起,在屋内转了一圈道:“守有余而攻不足,看来东江目前只能守了,还好,鞑子没有船只,无法攻到岛上来,只是岸上的城池,倒要防备了,传令于宽甸毛文龙、金州张盘、复州刘誔和盖州喻成名,能守则守,不能收则退,切勿冒然出战,中敌奸计,我东江的主要力量还是在岛上,以海为路这条军师路线不能动。”张善羽转了一圈,重新回岛座位上坐下,脸色依然平静。
陈继盛掏出本子用笔在一旁坐下了记录,然后道:“都督,自从我军出海收税以来,已经引起了朝鲜、东瀛和红夷的不满,东瀛和红夷更是扬言要攻打我军,朝鲜也说要上奏朝廷,这个收税活动,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呢?”
“要!,当然要,陈继盛,你想一想,这一天是多少利润啊!那些跳梁小丑,要是敢打早就打来了,红夷离我们太远,虽然火力强盛但也拿我们无计可施,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你命令出海船只,若遇到放抗则一概以拒捕论处,就地格杀,另外在岛上沿着海岸广布炮台,提防红夷和倭寇,皇太极的骑兵虽然强大,但暂时恐怕还达不到岛上来,朝鲜乃我国附庸,要告就让他告去,不过你派人去跟他说,他去皇帝那说一次我就加一成税,说二次我就加两次税,一直加到他不敢说为止!”张善羽毫不客气的道。
“是,都督。”陈继盛合上本子,欲言又止。
但他的表情没有瞒过张善羽,张善羽一向很信任这位军师,于是与其和缓下来道:“陈军师,可有话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继盛犹豫了一下道:“都督,属下跟随了都督八年,中间经历了万历、泰昌、天启三朝皇帝,这三位皇帝,都对都督非常信任,非常敬重,新即位的崇祯皇帝却刚愎自用,优柔寡断,性情乖张,外宽内忌,对我东江颇有敌意……”
张善羽摆了摆手道:“说这个干嘛?本帅都知道,若不是如此,袁崇焕何敢冒着极大风险对我东江下手?本帅又何苦纵容士兵出海劫掠商船?东江又何必全面防守,甚至收缩?”
陈继盛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必要臣服于崇祯,自立或者与后金结盟,消灭袁崇焕的关宁军,打进京师,都督自己做皇帝岂不是更好么?”
张善羽笑着道:“军师认为此招能用么?”
“起码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陈继盛道。
“军师还是太急了,打进京师的绝对不能是我张善羽的军队!”张善羽坚定的说。
“怎么,难道都督无心帝位么?”陈继盛道。
“不,不,不,大明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外有后金在北方作乱,内有农民军起义劫掠四方,但明朝的根基还在那里,虽然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但离彻底烂掉还有些距离,你倒崇祯皇帝天天上朝,日日勤政是好事么?陈继盛,相信不帅,这个年轻的皇帝还不知道自己的明帝国已经千疮百孔、无可救药,他实现新政、提拔东林想中兴自己的国家,却不知新政确实在加速明朝的覆灭!”张善羽道。
陈继盛长于阴谋诡计,短于政治远见,所以看不到这么远,加上他心情急迫,迫不及待的想张善羽称帝,这样自己这一帮人,东江的大将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向关宁军开刀,彻底割占辽东,进可以攻京师,退可以将后金一股消灭,称霸一方;但张善羽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比他看得更远,因为张善羽知道明朝已经走到了历史的终结,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所以他耐得住性子,他等得住,他也可以等待,他要等皇太极三围京师,等李自成蹂躏京畿,最后攻入北京,灭亡明朝,然后在等到李自成北上,与后金一教长短,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哪一方胜利,哪一方失败张善羽都可以做收渔翁之利,当然在此之前还有完全控制住辽东,特别是山海关这条后金入关的必经之路,否则的话,到时候被锁在关外的就不是皇太极多尔衮了,就成了他张善羽了。
正因为张善羽能够知道历史,所以他看得很远,他不在乎辽东一城一地的失守或者攻取,因为他看到的是明朝的万里江山,看到是天下!
……
“大人,我们已经与蒙古和后金联系好了,蒙古答应与后金开仗,但要我们交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否则的话察哈尔部就跟我们一拍两散!”
“哦,那好办你派人把银子和粮食给那些骚鞑子,让他们只管进攻就是,另外,后金那边怎么样了?”
“皇太极大汗很客气的与我们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短期内不会进攻我军。”余大成道。
“好,办得好,余大成,你果然很能干,去金库内领五百两银子,这是我的手令!”袁书生十分高兴,当下就赏了余大成一笔银子。
余大成结果手令,嘴上谢恩,心里却想到:吝啬鬼一个,每年送给皇帝身边的掌笔太监王承恩的银子都有好几万两了,却只赏给了我这么一点,整一个小气鬼!
第十一章 风起云涌(中)
“都督,后金的使者。”
张善羽一愣,笑道:“皇太极的使者,该不是范文程吧。”
陈继盛道:“正是。”
张善羽道:“那倒可以见识见识。”
于是侍卫引后金使者范文程入,这见这个范文程留着二条八字胡,剃着鞑子头,额头油亮发光,看得人耀眼,不过张善羽等东江将领却觉得恶心,明明是汉人,却要去学鞑子打扮,不伦不类,煞是可恶。
“你就是范文程?”张善羽会大大咧咧的道,也没有让他做。
不过这个甘心给皇太极当狗的家伙还是有几分本事,张善羽没有叫他做,他却随便搬条凳子坐下,并且翘起了二郎腿,想一杆机关枪对这张善羽等东江将领。
“大胆范文程,本帅让你做了吗?”张善羽喝道。
范文程却丝毫不惧,反而问道:“有茶没有?”
张善羽真是哭笑不得,命人取来一杯凉水,随便往范文程面前一摔,差点没有溅范文程一身水。
范文程倒是不卑不亢,只见他面色如常:“将军就是这样对我大金的使者的么?”
张善羽挥了挥袖子道:“什么样的使者来我东江有什么样的待遇,对待后金的使者,本帅如此已经算十分客气了。范文程,如果不想脑袋搬家的话立刻滚出本帅的地盘,否则的话刀剑伺候!”说着拔出拔剑,掷向范文程,左右都以为张善羽这一剑会要了狗汉奸的性命,没想到剑到了范文程眼皮间突然转弯堕下,铿的一声插入低下径尺,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没想到范文程这厮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夫一直以为东江的张善羽是为豪杰,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也不过尔尔,哈哈哈哈,徒有虚名罢了!”
时东江众将皆在,参将孔有德拔刀上前,要斩杀范文程,被张善羽止住道:“且慢,本帅杀范文程,如屠杀一狗耳,且让这狗汉奸把话说完,再杀不成!”
范文程拔出张善羽掷出的宝剑,将之送到张善羽案前,张善羽道:“你还有何话说?”
范文程道:“将军不知否,辽东袁崇焕已经使人与我大金讲和。”
此言一出,东江众将皆惊讶不已,有将领道:“***,袁狗官怎么能和鞑子讲和呢?”
尚可喜道:“是啊,是啊,这厮不是说五年平辽么?怎么会与后金讲和?”
范文程笑道:“诸位莫慌,难道五年平辽就非要打仗么?我后金新汗皇太极大人一想敬仰张将军为人,登极以来也从来没有染指东江之像,诸位可以放心。”
张善羽冷笑道:“该不是黄鼠狼拜年好无耻呀!你后金不敢攻我东江,怕是一少船只,二俱我枪兵吧!”
范文程一愣,皆而恢复常态:“张将军,不知您想过没有,若我后金与袁崇焕联合,共同进攻将军,关宁军攻岛,我军主陆,张将军虽然勇猛,怕也抵挡不住吧。”
“胡言乱语,袁崇焕进驻山海关是为了抗金,怎么与你们后金狼狈为奸?”有人当即反对道。
“是啊,袁书生虽然愚蠢,但也不会与你们金狗一般见识……”
……
张善羽拿起惊木,在案上重重一拍道:“成何体统,都给本帅静下来,本帅允许你们讨论了么?争争嚷嚷的向什么样子!”
又对范文程道:“皇太极命你来就是向本帅下战书的么?”
范文程道:“哪里哪里,大汗敬仰将军,怎么会与关宁军一起攻击将军,大汗知道将军心中所想,故命老夫来达成将军心中的愿望!”
张善羽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笑话,本帅心中想什么,他皇太极怎么可能知道,何况皇太极一向是本帅的手下败将,看见我的雕旗就跑,哪能跟本帅相提并论!”
范文程也哈哈大笑道:“将军真要老夫说出了么?”
张善羽道:“本帅还怕你说出来不成?”向陈继盛使了个眼色,陈继盛会意,命众将退出,自己也准备掩上门退下去。
“军师你留下。”张善羽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张善羽严肃的道。
范文程摸了摸八字胡:“将军与关宁军真的亲如兄弟么?张将军想除掉袁崇焕,将关宁军收为已有,怕已经不是一天了吧!”
张善羽心中微微惊讶,面色古井无波:“范文程,你敢挑拨离间么?本帅与袁督师亲如兄弟,五年前曾一起在大学生辽东督师孙阁老手下为将,本帅如何会嫉恨袁督师?”
范文程喝了口水道:“是么?到底是亲如兄弟,还是恨如仇敌,怕陈军师比老夫更清楚。”
陈继盛无语。
张善羽甚是尴尬:“范文程,就算老子私下里和袁崇焕关系不好,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么,趁本帅还没有生气,夹紧尾巴滚回后金吧!免得本帅看着心烦!”
范文程起身道:“好,好,好,既然张将军执迷不悟,那老夫就去和大汗说,让他与关宁军结盟,克日便进攻盖州、复州、金州和辽河口!”说着便拂袖而去。
张善羽不好意思让范文程留步怕损了面子,于是向陈继盛使眼色。
“范先生请留步!”陈继盛当然会意,就是张善羽不说,他也会让范文程留步的,应为他和张善羽都知道,按照东江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同时与关宁军与八旗兵两线作战。
范文程果然停下来了,其实他本来就没准备走。
张善羽态度也恭敬了许多,赐坐,喝茶。
范文程等椅子搬来了,茶水上好了,才吹了吹袖子坐了下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张善羽尽管内心十分厌恶,但表面上还装出一副十分礼貌的道:“本帅先前有无礼之处,还请范先生不要见怪,请范先生赐教!”
“好说,好说,张将军有何疑问,尽管说。”范文程喝着热茶,翘着二郎腿道。
张善羽恨不得将范文程大打一百大棒,然后在放在油锅里眨一眨,然后在用开水烫熟了再扔去喂狗,但形势比人强,纵容张善羽勇猛似虎,但也不得不忍一忍!
第十二章 风起云涌(下)
“袁崇焕既然派人去见过大汗,那大汗答应了他的要求么?”张善羽道。
“张将军,大汗暂时倒没有答应,不过,那要看将军肯不肯与我大金合作!”范文程狗仗人势的道。
张善羽眉头一皱:“合作?何意?”
范文程道:“将军现在走投无路,不如投奔我大金,大汗已经答应,只有将军肯投诚,决不吝惜,高官任做,好马任骑……”
张善羽冷笑道:“投诚,哼,皇太极难道比努尔哈赤还要蠢么?你看我张善羽像投降的人么?何况后金还没有资格这么说话,本帅的日子是有点难过,不过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以为你和关宁军联合就可以吓到本帅么?尽管来吧!陈继盛,送客!”
范文程一件事情要谈崩,于青是缓下气来道:“张将军,刚才是老夫失言,失言,将军乃绝世猛将,天下无双,海内无敌,怎可屈服于人?老夫也不是说大金一定会为难将军,只是如果我大金与关宁军同时攻打东江的话,将军认为有几成胜算?”
张善羽笑道:“前提不成立,所以结果不成立,如果你们真的能金诚合作的话,皇太极还用得着派你来找本帅么?袁崇焕和你们谈和是与虎谋皮,同样你们与关宁军也是虚与委蛇,你以为本帅不知道么?皇太极真是不如他父亲啊!以为几句话就可以吓倒本帅么?本帅可不是吓大的!”
范文程道:“将军武力无人能及,但打仗不是光凭着武力就可以解决问题,说武力,勇猛绝伦的楚霸王却输给了痞子刘邦,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温侯却嘴中为武艺并不怎么高强的曹操所执,何况今非昔比,将军虽然勇猛,但也需冷静下来,三思而行。”
张善羽道:“范文程,本帅明白你的意思,袁崇焕和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后金管,现在你立马给我滚回去,滚回去对你主子说,要是他不要命的话,就让他的狗屁八旗军来攻我东江,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张善羽!”
范文程见无话可说,只好道:“那老夫就回去复命,张将军多多保重!”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范文程走了之后,陈继盛道:“都督,为何不杀了他?这个人是后金皇太极唯一的谋事,我们以后总会与皇太极翻脸,现在除掉他,以后也少了一个障碍啊!”
张善羽笑道:“你以为本帅就不想杀他么?本帅也是给皇太极一个面子,本帅如果现在把皇太极唯一的谋事给一刀咔嚓了,他皇太极还不气得火冒三丈吗?那时候皇太极很可能会全线起兵与我东江决一死战,再加上西边的袁书生,我们两面作战,胜负就难说了!”
陈继盛大悟道:“是啊,是啊,还是都督高瞻远瞩,属下远远不及也!”
张善羽道:“军师只是太心急了罢了,如果军师心细一些,会比善羽想得更周道,军师啊,接下来的争斗会更加激烈,我估计袁崇焕这厮不会一开始就动兵,这个书生想来最讨厌武将,然而本帅却是以军功升到现在这个位置,他虽然表面上很客气,内心却一定狠本帅入骨!后金的皇太极也许会趁火打劫,也许会按兵不动,反正是不安好心,坐山观虎斗,我们的局势不是很乐观啊!”
陈继盛道:“都督忘记了么?当年天启四年的时候孙承宗被迫罢官,后来都督去让属下到高阳,见过孙承宗……”
张善羽一拍大腿道:“是啊,我倒忘了,最后金兵偷袭觉华岛,本帅领兵救援,为了掩人耳目,还当众训斥过他呢?还有小姐,他们现在还在辽东袁书生那里呢!正好,正好,本帅最怕的就是对敌人一无所知,《孙子兵法》也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帅有这两个人做内应,应该就有八成胜算了!”
陈继盛道:“是啊,属下接到长生岛陈良策将军的飞鸽传书,说那个袁书生对孙小姐一向很客气,那个李子鹤虽然一开始惹得袁书生不快,但在我们的特意安排之下,李子鹤‘救’了袁书生一命,自此之后,袁书生就对李子鹤相当信任,还封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都司呢!”
张善羽道:“好,好,好,本帅因为军务繁忙,一想没有注意到这些情报,陈良策干得不错,非常好,陈军师,你再给陈将军传信,让他与李子鹤和孙月保持联系,千万不可疏忽!”
“是,属下这就去办,请都督放心!”陈继盛领命退下。
等陈继盛走后,张善羽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案几冷笑道:“袁崇焕啊袁崇焕,崇祯元年离京的时候,大学士钱龙锡亲自到你的寓所询问‘五年平辽’的策略,你却说自东江开始,张善羽能用则用之,不可用则处之,易易耳!还说入其军,斩其帅,如古人做手,某能为也!你以为凭着阴谋诡计就可以暗算本帅么?你还不知道,本帅五年前就在你身边做了手脚!本以为你不会与我做对,没想到你自大狂妄,居然把我张善羽也当作毛文龙了!毛文龙是个傻瓜,被你一句天子诏书也给哄过去结果自杀了,否则的话你有什么本帅杀他呢?你以为本帅也会听你诳语么?笑话,荒唐!袁崇焕啊袁崇焕,我们还是走着瞧吧,你放心,就算本帅赢了,我也不会杀你,我要你走上历史的轨道,我要信任你的崇祯皇帝亲自来处置你,哼,五年复辽,说的好听,可是你做过了么?鞑子就是鞑子啊,只可怜中国三百年之文化却被努尔哈赤的后裔糟蹋的面目全非,本帅就算没有酒神的命令,也不会让历史重演的,绝不!”
……
天启二年四月,袁崇焕上《策划东江事疏》,题请兵部在登州、莱州实行海禁,通往东江的海上私船,不许一艘出海。东江张善羽听说之后,当夜上《驳斥策划东江事疏》,八百里加急送到崇祯皇帝的案前,严重抗议袁崇焕的奏疏,东江与辽东的争斗,从此开始。
第十三章 明争暗斗(上)
袁崇焕解决了二次兵变、蒙古和后金的后顾之忧后,进《策划东江事宜疏》,题请兵部在登州、莱州实行海禁,扣押通往东江的商船,不许一艘出海;东江张善羽针锋相对,进《驳斥策划东江事疏》,对袁崇焕的《策划东江事宜疏》逐条批判,最后得出结论袁崇焕无中生有、攻击上司,图谋不轨。
两封奏疏一前一后的送到了崇祯皇帝的案前,让这位年轻的皇帝有些措手不及。
“王承恩!”
“奴才在。”
“你看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置啊?”
“这……”崇祯皇帝手指着哥桌上的两封奏疏——《驳斥策划东江事疏》和《策划东江事宜疏》,左右为难,不过王承恩更是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一边是皇帝信任的宠臣,一边是根深蒂固的地痞,两边都不能得罪,但问题是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承恩,你这该死的奴才,你倒是说话啊。”崇祯皇帝喝道,自登极一来,崇祯皇帝一向勤政,但奏疏仍然是多不甚数,无奈崇祯皇帝封王承恩为秉笔太监,准批五品官员以下的奏疏。
“皇上,这……这不关奴才的事情啊!靖国公和辽东督师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啊!这可是皇上说了才算啊!”
“该死的奴才,朕难道不知道他们是五品以上的官么?还用你来告诉朕么?朕要你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好是让靖国公和袁督师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崇祯皇帝喝道。
“这……这,皇上,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秉笔太监,这么大的事情……好像超出了奴才的能力,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以前是在信王府邸端盘子洗完扫地伺候人的,您让奴才来批这五品官员以下的奏章,奴才已经是头昏眼花,累得不行了,像袁督师和靖国公这样的大事情,奴才认为还是应该在明日早朝时候问问满朝文武大臣吧,他们见多识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王承恩道。
“这奴才,不过你到说的有点道理,有倒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个人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得了,朕还是明日早朝时候问问文武大臣吧,王承恩,今天就到这里了,你退下吧。”崇祯皇帝打了个哈欠道。
“是,奴才告退,皇上也要多多休息,实在不行明日再批吧!”
“去去去,死奴才,你知道什么,明天的奏章说不定比今天晚上的还要多呢!”崇祯皇帝奋笔疾书道。
“是,是,奴才告退。”王承恩掩上门,叹了口气,退下去了。
……
《策划东江事宜疏》和反《策划东江事宜疏》没有得到皇帝的认可和反对之后,袁书生和张善羽算是彻底干上了,蒙古和后金则在一旁为二人呐喊助威,顺便着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不过关宁军和东江军算是彻底耗上了。
袁崇焕先下手为强,海禁不算,紧接着又监管、该道、转发,更定。
具体的措施就是:
第一,监理东江粮饷。袁崇焕疏朝廷派出文官,监理皮岛粮饷,想借朝廷之手节制张善羽,结果没人敢派,大家都在一旁看热闹,谁愿意上场表演?何况张善羽也不是好惹的,一起魏忠贤嚣张一时,自封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差一岁就称万岁时,都不敢往东江派太监或者文官监理,更何况现在呢?
第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袁书生秘密着急狗头军师程本直和余大成,三个臭皮匠想了整整三个晚上,最后总算想出了一个像样的法子,那就是改变朝鲜贡道,原来的朝鲜贡道,由登州到北京,基本上三分之二的路程是在张善羽的势力范围之内,现在改为不经过登州由宁远直接道北京,结果弄得朝鲜使臣常常抱怨说路太长了太难走了不说,还时常有后金军队骚扰,常常是杨志送生辰纲,送到最后一场空。
第三,海禁。袁书生的海禁遭到了登州、莱州官员的强烈反对,小皇帝案前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奏章都是弹劾海禁一事情的,原因是登莱一地官员与张善羽做生意尝到了甜头,大家五五分成,利益与共,结果被袁书生横插一手,弄得怨言不止,袁书生凭着超厚的脸皮和糊弄皇帝的高超本事,勉强顶住了登莱一地官员无休止的弹劾。
第四,宁远转发军需。凡是运往东江的粮草辎重,不再由登莱一地运往东江,这一举又让登莱一地的官员少了二成的红包,于是遭到了登莱一地官员的痛骂,山东府尹王甚至将请来道士,记下袁书生的生辰八字,天天诅咒,日日唾骂,说这样不出一年袁书生一定会完蛋,后来崇祯三年,袁书生果然应罪入狱,山东府尹自以为得意,派人向东江张善羽说袁书生是自己下咒语咒死的,弄得张善羽哭笑不得,挥挥手将之送走了。
第五,更定东江营制。这一点是袁书生一个人突发奇想想出来的,当时袁书生的两大狗头军师程本直和余大成都被派往出使蒙古和后金,袁书生自己坐在屋子里面发神经,奋笔疾书说张善羽的东家军编制如何如何不合理,如何如何混乱,要求皇帝立刻下诏改变张善羽东江军的编制,张善羽的东江军编制,是严格按照万历年间平辽大将李成梁的军队编制来的,也就是著名的卫所制度,一个卫的驻军大体是五千人上下,一个所的驻军大体是一千人左右,下面还有百户一百人上下,在下面还有总旗五十人上下,在下面的是小旗十人左右。部队的长官分别是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守备、百户长、总旗和小旗长,不过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算高级将领,守备、备守御、百户长、总旗和小旗长则是低级将领,如此编制,井然有条,层次分明、互相联系、相得益彰,明朝隆庆、万历年间,蒙古土蛮部落大举入侵辽东,大家李成梁依*卫所编制,曾以三千勇士大破十万土蛮铁骑,创下了辉煌战绩,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袁书生指鼻子抓脸的大骂东江张善羽的卫所制度,让关宁军内的军官都觉得袁书生确实只会说大话纸上谈兵,两大狗头军师也觉得汗颜,皇帝都觉得丢脸,竟然派了个傻逼去守辽东,岂不是鼓励皇太极入关么?曾有想法把袁书生撤回来,结果架不住袁书生钱多,时不时的以死人名义向朝廷捐献军饷,再就是向皇帝左右的亲信送钱贿赂,结果崇祯皇帝经不住曹化淳、王承恩等几个太监始终在耳边说,还是留下了袁书生的官。
第六,袁书生的五招,招招无用,徒增笑料,东江不费吹灰之力,而袁书生已经疲惫不堪,气喘吁吁,最后袁书生实在没有办法,便又生出一条毒计,想邀请张善羽来双岛谈判,借机下毒手除掉,永绝后患。
第十四章 明争暗斗(中)
间谍早已飞鸽报东江,张善羽阅毕笑道:“知道了,袁崇焕这家伙,真的把本帅当成毛文龙了么?”
亲兵队长张三道:“大帅,毛文龙现在还在宽甸呢!”
张善羽道:“本帅不知道毛文龙在宽甸么?多事,叫军师来。”
三退下,不久,陈继盛入。
“军师,袁书生一行已经从宁远海上扬帆起航,到了旅顺口的皮岛,相邀本帅,你看本帅是去还是不去?”张善羽道。
“都督不是收到密函了么?歌袁书生曾亲口道‘张善羽附则用之,逆则斩之’,双岛之行,实在危险,以属下之见,还是不去的好。”陈继盛道。
“呵呵,不去,这不是让书生小看了本帅么?”张善羽心道:连酒神都不敢把老子怎么样,你袁崇焕又能咋地?老子这次去定了!
陈继盛看出张善羽心意已决,于是道:“既然如此,都督可以多带写士兵,前去赴约。”
张善羽道:“不用不用,本帅智勇带上二百亲兵即可,军师就不用去了,料那袁书生也不能将本帅咋地,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督师,本帅可是一品的靖国公、掌銮仪卫事大臣兼右都督挂将军印、殿阁大学士兼辽东总兵,他能怎么样?”
陈继盛道:“虽然如此,都督还是要小心,袁书生此人面善心恶,又想来看不起武将,说不定会做出常人所不敢做的事情。”
张善羽笑道:“正应为如此,本帅就要去会会这个书生。”
陈继盛道:“那属下带三千兵马接应,万一翻脸,都督尚有船可回。”
张善羽道:“好吧。”
于是张善羽点了二百亲兵,其中心腹亲兵队长张三当然在其中,当晚就坐船到了双岛。
因为当时天晚,所以没有和袁崇焕见面。
第二天,袁书生派人送来礼单,要求与张善羽共进茶饭,张善羽受了礼物,二人在张善羽帐中座谈。
袁书生为了不表现出来敌意,同时为了让东江放心,只带了二名随处,见到了张善羽,满脸笑容道:“张都督,天启二年一别,至今已有五载矣,都督可好?”
“好,好善羽作秀可是一流,笑得比袁书生还要灿烂:“袁督师,本帅记得天启二年的时候你还是孙阁老手下的一员小兵,现在都升到督师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随是说可喜可贺,但袁书生还是感觉到张善羽话中带话,起码真正的祝贺不会说对方以前只是小兵,现在走了狗屎运,作了大官了。
于是袁崇焕又说:“辽东海外,只有我二人是英雄,必须同心共济,方可以抵抗建奴。历险至此,欲共商大事。”
张善羽心里道:袁崇焕你也是英雄么?只是运气好了点罢了,凭着溜须拍马的本事哄骗小皇帝,如今到来哄骗我张善羽了,懒得跟你说,前几天还断我东江军饷粮饷,幸亏本帅早有准备,否则的话还真成了毛文龙了。
于是张善羽道:“某海外八年,屡立微功。因被谗言,粮饷缺乏,少器械马匹,不能遂心。若钱粮充足,相助成功,亦非难事。”这话几乎是指着袁崇焕脑袋说关宁军私吞东江军银两,导致东江军武力东进,剿灭蒙古和后金。
袁崇焕老脸一红,克扣东江军饷是事实,为的就是逼张善羽就范,如今关宁军控制着北方的财权和军权,颇受皇帝信任,东江军反而遭到朝廷戒备,于是袁书生狗仗人势,又道:“船上不便举行宴会,须要上岸宴饮。”
张善羽亲兵队长张三道:“都督,军师曾今对小的说,定不能上岸,袁崇焕让我们上岸筵席,定时心怀不轨。”
张善羽心道:我哪里不知道,我比你们还要清楚,不过双岛是中立地带,平时无兵驻扎,今日袁崇焕也没带多少兵,上不上岸也无关紧要。
于是张善羽假装呵斥道:“瞎说,袁督师是我东江的亲密战友,手足情深,哪有想害之意,是吧,袁督师!”其中亲密战友四个字说的尤其重。
袁书生连忙道:“是啊,是啊!”心里道:“张善羽,等到上岸了再慢慢炮制你!”
于是张善羽带着两百亲兵上岸,袁崇焕和张善羽又在岛岸上饮宴,变饮边聊,其中不乏一些没有丝毫营养的废话,最后袁书生试探性的道:“当今皇上,神武非凡,与尧、舜、汤、武合为一君。臣子当勉砃疆场。”称赞当今皇帝崇祯圣明,因此,作为臣子应当尽力国事。
张善羽心道:这个小皇帝还是老子扶起来的呢,没想到一点都不听话,反正你袁书生就这样说吧,明年你就被小皇帝一刀咔嚓了,懒得跟你这个半死人说话。
袁崇焕见张善羽不说话,不跟着称赞崇祯皇帝,有点惊讶,于是又谈到复辽方案。
张善羽心道:袁书生五年复辽是个笑话,再过三个月皇太极就要帅大军破嘉峪关入京畿,紧接着就是你袁崇焕的死期了,嗯,现在不比从前了,说不定后金有所顾虑,看来上次不应该如此直接的拒绝了皇太极的使者范文程,不过,陈继盛应该有计策劝动后金南下,哈哈哈哈。
于是张善羽毫不客气的道:“关宁兵马皆无用,只用东江两三千人,就可以藏云遮雾,一把火烧了建奴!”这口气果真不小,几乎是指着袁崇焕的鼻子,直截了当的说袁崇焕啊,你手下的千军万马也没有用,有我东江这两三千人就够了。
袁崇焕大怒,张善羽这句话就表示,从头到尾张善羽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怎么能够忍受呢?袁崇焕强行压住怒气,心道:先让你嚣张,等会儿让你好看。
张善羽毫不在乎的喝完杯子中的酒道:“怎么,袁督师,还有什么事情么?”
袁崇焕压住怒气道:“没有,既然如此,那本督师无话可说,张都督既然说二三千人就可以灭了建奴,那为何现在建奴还在北方嚣张呢?”
张善羽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要不是你关宁军克扣我东江军饷、粮饷,勾结蒙古和后金,何止如此?”
第十五章 明争暗斗(下)
袁崇焕大怒,准备下手,却发现今天来得及还没有准备好,于是袁崇焕强行压住愤怒,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便,我们走!”说着带着两个侍从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善羽也懒得理他,招呼兵将,继续喝酒,张三试探性的问道:“都督,我们已经与袁书生翻脸了,是不是……”
张善羽道:“翻脸是迟早的事情,不过量他一个小小的督师,也不敢咋地,不过不能不防,明日如果见袁书生带上李子鹤我们就按计划下手!”
“是,都督。”
……
第二天,袁崇焕请张善羽登实岛,张善羽的亲兵上岛之后向关宁军索要礼物,袁崇焕便假作人情,赏部分亲兵银一两、米一石、布一匹。张善羽的亲兵嫌礼物太轻,佩刀怒视袁崇焕,袁崇焕惊,与张善羽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这一天也没有谈什么东西。
第三天,袁崇焕请张善羽赴宴,张善羽留一百亲兵守营,其余跟随赴宴,袁崇焕帅关宁军迎接,时张三观李子鹤侍立袁崇焕左右,以目视之,暗通眼色。
几盏酒毕,袁崇焕端起酒杯对张善羽道:“张将军久劳边塞,日久疲惫,不如解甲,尽有乐地。”
张善羽心道:来了,来了,袁书生果然沉不住气,不过想老子解甲,那是痴人说梦。
于是张善羽道:“久有此心,但建奴未灭,何以为家?若灭奴,则可进而灭朝鲜,朝鲜文弱,可袭而有之!”委婉的拒绝了袁崇焕的无理要求,袁崇焕不悦,当夜招副将汪翥密语,直到二更,间谍闻之,报与张善羽。
第四日,袁崇焕带上剑客李子鹤、副将汪翥、参将谢尚政等,带上所有岛上关宁军,至东江军大营,对张善羽道:“崇焕曾向陛下保证五年平辽,今辽东有将军与崇焕,然二帅并而令不通,不如一旅顺为界限,旅顺以东行将军令,以西行崇焕令!”
张善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此时,陈继盛已经带来三万东江军队抵达双岛,袁崇焕的后继部队也陆续抵达岛上。
第五日,剑拔弩张,袁崇焕忽然相邀张善羽射猎。张善羽知道袁书生今日就要下手,于是拔营而起,带上三万东江军与关宁军会猎,时关宁军将领赵率教、何日纲和祖大寿等已经率领大部队等岛,总数有五万人之多,袁崇焕仗着人多,气焰嚣张。
见面之后,袁崇焕问张善羽曰:“本官节制四镇,请严海禁,恐天津、登州、莱州,受心腹之患,今请设置东江饷部,钱粮由宁远达东江,不无不便。昨日与贵镇相商,必欲取道登莱,又请定营制,分旅顺东西制度,为何不允?本官披肝沥胆,与汝谈了三日,忘汝回头是岸,那晓得你狼子野心,木屋本官,今日必擒汝,以谢天子!”
张善羽哈哈大笑道:“袁崇焕,明明是你关宁军霸占我东江粮饷,你毫不知耻,反而想分本公的地盘,今日你仗着人多,想占本帅的便宜,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那就动手”四个字刚一说完,袁书生只觉颈上一凉,一柄冰冷的长剑夹在了袁书生的脖子上。
关宁军大惊,李子鹤喝道:“狗官,还不就范么?”提起袁崇焕衣领,往东江军那一抛,袁崇焕被摔得鼻青脸肿,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有东江军士兵上前,将其捆绑起来,押赴张善羽马前,关宁军处李子鹤和孙月策马赶到东江军阵营,关宁军群龙无首,顿时大乱。
陈继盛道:“都督,关宁军阵型已乱,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张善羽道:“正由此意,全军听令,进攻关宁军!”
关宁军副总兵祖大寿一看不妙,率先逃跑,顿时将赵率教部军队的阵型也冲乱了,顿时关宁军争相逃跑,乱成一团,只有何日纲部,不退则近,东江军一鼓作气,打得何日纲的部队溃不成军,很快就败下阵来。
双岛不大,关宁军混乱时不能上船,被张善羽的军队杀得人仰马翻,张善羽好久没有上战场厮杀,手痒得难过,于是跃马一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关宁军进不能攻,退不能走,纷纷丢下兵器,举手投降,张善羽喝道:“投降免死!”于是更多的士兵放弃抵抗,转而投降。
战斗一直持续了二个时辰,五万关宁军全线崩溃,少数人逃上船只,坐船走了,其中飞将军祖大寿名不虚传,战斗为开始,就率先逃跑,反而损失最少,所帅部队一万人有七千抢到船只逃出了双岛,望东去了,东江兵见之,报与张善羽,张善羽令亲兵飞鸽传书,令长生岛部陈良策、大小长生岛和鹿儿岛的尚家兄弟和耿家兄弟帅军拦截,不提。
赵率教部和何日纲部损失最重,宁远总兵赵率教只身逃跑,所部二万人只有数千人逃走;何日纲部更是惨重,全军尽陷,主将亦被生擒。
张善羽清点士兵,死一千七百六十人,伤三千二百二十一人,但抢得关宁军辎重无数,银两二十万两,皆命军队运回皮岛。
清点完毕之后,张善羽命人将袁崇焕和何日纲带入营中,袁崇焕入营见李子鹤和孙月侍立张善羽左右,不由放声大骂道:“奸贼,若非汝,本官不至于败如斯!”
李子鹤面色冷峻,按剑不答,张善羽令其退下,问袁崇焕道:“督师还有何话说?”
袁崇焕大骂张善羽道:“汝乃无耻之徒,暗算本官,定报与帝知!”
军师陈继盛森然道:“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来人,将袁狗官拖下去斩了!”
袁崇焕大骂不止,张善羽道:“且慢,袁崇焕虽然拥兵图谋不轨,但好歹也是本都督的同僚,斩之无凭无据,不如放之!”
陈继盛大惊道:“都督,袁崇焕这厮三番五次的想谋害都督,都督何故放之!”
袁崇焕大骂道:“狗贼,就是放了本官,本官也会想圣上上书的!”
陈继盛道:“都督请看,这厮尚且不肯屈服,若真的上书皇帝,亦对我东江不利!”
张善羽道:“暂且压下,本官自有办法炮制他!”
第十六章 京师攻防战(上)
双岛一战,张善羽大获全胜,生擒关宁军主帅袁崇焕、总兵何日纲,击毕关宁军一万余人,俘虏三万余人,只有不到一万的关宁军士兵抢船逃脱,辽东督师袁崇焕亦被东江军扣押,听候发落。
“都督,那袁狗官尚狗马都督不止,不肯屈服!”心腹亲兵队长张三来报。
击败了关宁军,解决了东江军西顾之忧虑,张善羽心情大好,但关于如何处置辽东督师袁崇焕,东江军将领尚争执不休,有的说将他杀了,有的说杀不得,袁书生好歹是新皇帝派往辽东来的督师,虽然克扣东江粮饷、军饷,暗通后金、蒙古,但事出无凭,杀之无理!
“理由是人编造出来的!”东江军副将兼军师陈继盛摇着鹅毛扇道,东江寒冷,陈继盛为了摆酷硬是花了五两银子从登莱老主顾王策王巡抚那里买来了一把精品鹅毛扇,不过在大雪天摇扇子确实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张善羽摇了摇头道:“别人可能还糊弄得过去,可是袁崇焕不行!”
皮岛副总兵孔有德问道:“兴都督,为何不行,我们一刀砍了他,皇帝就算找我们要,也只能要到一个死人啊,大不了就说是后金兵干的,朝廷也没有证据,也拿我们没辙!”
张善羽笑了笑,这还是回道东江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被关宁军和后金兵压得久了,难得今天出了口恶气。
“都督,孔将军说得对,我们有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何况袁崇焕通夷有迹,杀之亦不为过!”军师陈继盛摇着扇子道。
张善羽心里道:历史上袁崇焕斩杀东江总兵官,太子太保、左都督挂将军印的毛文龙,崇祯皇帝知道后,很不高兴,一度对袁崇焕产生了怀疑,但还是勉强默认了袁崇焕的越权无礼之举,但毛文龙死后四个月内后金兵就大举入关,京师险些失守,当时袁崇焕的山海关有二十万关内铁骑,但袁崇焕勾结后金与蒙古,并不出兵阻拦蒙古与后金的联军入关,后崇祯皇帝戒烟京师,招天下之师勤王,袁崇焕才带着九千关宁军慢慢吞吞的往北京赶,一天只走十几里路;大同总兵满桂率军阻截后金与蒙古的联军,遇到袁崇焕的部队,居然遭到攻击,满桂本人也被关宁军士兵射伤,后袁崇焕到京师,不思抗敌而强行入城,举朝皆骂,最后满桂与袁崇焕在皇帝面前当朝对峙,崇祯无话可说,于是袁崇焕被下狱,勾结蒙古、后金,克扣东江军粮饷、军饷的事情被曝光,同时私杀左都督毛文龙,射伤大同总兵满桂,此罪已经可以让袁崇焕人头落地,再赔上他老爸老妈哥哥弟弟老婆儿子亲戚的性命,但最后崇祯皇帝还是法外开恩,只杀了袁崇焕一个人,其余不论。
此时张善羽要是杀了袁崇焕,估计不说下场和袁崇焕一样,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再过几个月皇太极那厮就要带着大股后金兵,联合蒙古,攻破嘉峪关、昌平、大同、密云,入关劫掠京畿,西边不是张善羽的地盘,袁崇焕难辞其咎,估计到时候不用东江动手,袁崇焕就差不多了,于是张善羽决定,将袁崇焕送回山海关。
“本帅决定将辽东督师袁大人送回山海关,双岛之战完全是一个误会!”张善羽对这牢内的袁书生道。
陈继盛和孔有德的脸色很不好看,盯得袁书生心底发毛,本来想惩惩英雄气概,骂张善羽几句,但硬是没有骂出声来。
“不过,为了让袁大人相信这是一个误会,本帅还想采取一些措施,军师、孔将军,这厮就叫给你们了,按照本帅说的办法做!”张善羽晓得很奸诈。
……
崇祯二年六月初十,辽东督师袁崇焕和总兵何日纲返回山海关,受到手下士兵的热烈欢迎,但袁书生面色铁青,对双岛之事情只字不提,兵并召当时参战的何日纲、祖大寿和赵率教,不得提双岛一事,否则,杀无赦,几个将军被东江军打破了胆,哪里敢提,于是双岛如此大战,朝廷竟然不知!
但袁崇焕不说,不等于张善羽不说;关宁军不说,不等于东江军也不说。张善羽偷偷的将消息透露给后金皇太极,皇太极早就想对关宁军动手了,何况入京关宁军被东江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但后金兵少,孤掌难鸣,但皇太极就是皇太极,居然说服后金的死敌蒙古,说自己兄弟窝里斗还不如去抢明朝一把,皇太极的使者范文程鼓动如簧之舌,对蒙古大汗林丹道:“南朝富有,美女特别美,俊男特别多……”为了使得林丹大汗相信,范文程绞尽脑汁,引经据典:“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蒙古大汗林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于是范文程有摇头晃脑的替几个比自己还要白痴的白痴用白话文翻译了一遍:“。(清晨)只见星光闪烁,(原来是她们)打开了梳妆的明镜;又见乌云纷纷扰扰,(原来是她们)一早在梳理发鬓;渭水泛起一层油腻,(是她们)泼下的脂粉水呀;轻烟缭绕,香雾弥漫,是她们焚烧的椒兰异香。忽然雷霆般的响声震天,(原来是)宫车从这里驰过;辘辘的车轮声渐听渐远,不知它驶向何方。(宫女们)极力显示自己的妩媚娇妍,每一处肌肤,每一种姿态,都极为动人。(她们)久久地伫立着,眺望着,希望皇帝能宠幸光临;(可怜)有的人三十六年始终未曾见过皇帝的身影。燕国、赵国收藏的奇珍,韩国、魏国聚敛的金银,齐国、楚国保存的瑰宝,都是多少年、多少代,从人民手中掠夺来的,堆积如山。一旦国家破亡,不能再占有,都运送到阿房宫中。(从此)宝鼎(看作)铁锅,宝玉(看作)石头,黄金(当成)土块,珍珠(当作)砂砾,乱丢乱扔……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象鸟喙一样在半空飞啄。这些亭台楼阁啊,各自凭借不同的地势,参差环抱,回廊环绕象钩心,飞檐高耸象斗角。弯弯转转,曲折回环,象蜂房那样密集,如水涡那样套连,巍巍峨峨,不知道它们有几千万座。那长桥卧在水面上(像蛟龙),(可是)没有一点云彩,怎么会有蛟龙飞腾?那楼阁之间的复道架在半空(像彩虹),(可是)并非雨过天晴,怎么会有虹霓产生?高高低低的楼阁,幽冥迷离,使人辨不清南北西东。高台上传来歌声,使人感到暖意,如同春天一般温暖;大殿里舞袖飘拂,使人感到寒气,仿佛风雨交加那样凄冷。就在同一天内,同一座宫里,而气候冷暖却截然不同。”
林丹汗一听,目瞪口呆,南朝原来这么富有,这么说劫掠南朝可比跟皇太极窝里斗安逸多了,于是林丹汗脑子一热,便稀里糊涂的跟随着后金皇太极军队蹂躏京畿,劫掠财宝发达去了。
于是事情便变得简单明了了,就在张善羽将蓟辽督师袁崇焕,辽东总兵何日纲和俘虏的三万关宁军送回山海关之后的三个月之后,也就是天启二年十月初二日,后金天聪汗皇太极,以蒙古为向导,亲自率领几万八旗大军,突袭明长城蓟镇防区隘口)——龙井关与大安口,破墙而如,进攻北京。
这时后金一方,那么,崇祯皇帝还在干什么呢?
崇祯皇帝这一年刚满十八岁,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一个未成年人,龙椅都没有坐稳,之前天启七年虽然与后金打仗败多胜少,但后金从来都没有越过长城这条防线,如今将蓟辽督师换成了袁崇焕,上任不到二年,就被后金与蒙古联军越过长城,进攻京师,这兼职是小皇帝朱由检不可想象的事情。
关宁军无动于衷,小皇帝乱了方寸,东江军隔岸观火,明朝大臣自顾不暇!
于是大家都睁大了眼睛,仿佛是在看一场精彩的足球比赛,看着后金军队与蒙古军队突破长城、兵临遵化。
遵化城池是京师东北面的门户,仅距京师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