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献城
曹智本以为这地雷会出现奇效,但只是吓唬了城楼上的守军一下,并没有炸开城门毕竟是土制炸药添置的地雷,效果不可能像现代炸弹一样,威力也远远不及,只是把城门炸了个大洞。
曹智略感失望,心中暗自掂量,“所谓地雷肯定是用在伏击路面最有效,用来炸城门,肯定是不行的,还剩下两颗,可不能再乱用了。”之后许诸又组织了几次冲锋,都无功而返。
此时,曹智果断下令,鸣金收兵。部队退后半里,安营扎寨,但各军依然保持对丹阳城的合围之势。
丹阳兵士,听得城下左右军中同时响起了收兵号角。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这难熬的一天总算快要结束了。他们已经筋疲力竭,他们总共只有一千多人,却要分守三个城楼和数段城墙,人手实在是不够,来回奔波途中更是容易遭受冷箭袭击。有几个士兵未等城下敌军尽退,已是瘫软在地。人人脸色苍白,他们都明白第一天的进攻只是试探性的,攻城敌军实力并未用尽,明天等待他们的是更猛烈的进攻。
是夜,繁星点点,丹阳城下灯火连绵,那是围攻丹阳城敌军部队的营帐所在。
徐老太爷入夜后再次登上了正南的城楼,眺目望着远处的灯火出神。此时,都尉前来禀报军务,徐老太爷挥手阻止,他没多大兴趣再听什么军务,转头幽幽向都尉说道:“一到天明,敌军就会大举来攻,我辈尽成俘虏矣!”说到这里,神色凄然。
都尉正要表示忠心之时,突闻城中一片喧哗。不一会,就有一名军卫跑上来禀报说,“西城门处有士兵哗变。”
都尉听闻哗变脸上变色,向徐老太爷告罪后,急急赶往西门。待到西门处一看,数百人正纷纷从西门奔出,这哪里是哗变,分明是叛逃。
都尉抓过身边一名兵士的长矛,向正奔出的一人投下长矛,嗖的一声长矛正中那人的后心。这人一时未死,兀自向着城外爬去,只听得“爹娘、孩儿”叫声不绝。亲信部将此时也是拔剑乱斩,却哪里止得住?前面数十人一奔出,跟着便是数百人,哗啦啦一阵大乱,两百多叛逃兵士之中,倒奔去了一百多人。
其实城中士兵在结束今日作战后,都心生的惧意,双方实力悬殊,是明摆着的事实。又有人对敌军白天使用的“地雷”妄自猜度是什么神兵利器,在以讹传讹之下,一部分相信鬼神的下级兵士中竟流传出,敌军将领请动“雷神”,使用“天火”来泯灭他们,白天只是给他们一次警告,明日定会有更多的“天火”来对付他们,待下去只有飞灰湮灭。在惶惶不安中,守西城门的几名兵士受不住唆使,打开了城门。一石激起千层浪,风闻西城门有人跑路的各队兵士跑出来的了不少,都想为自己谋条生路。
徐老太爷在城上亦看到刚才的一幕,长叹一声,心下黯然,知道大势已去。蹒跚着漫步回转,都尉前来禀报:“属下的一些兵士冲出西门,投了敌营。属下治军无方,罪该万死。”
徐老太爷摆手摇头,长叹一声,无奈道:“这也怪你不得,去休息吧!明日,明日献城!”说到最后,徐老太爷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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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微飘,丹阳城的街道上溃兵败卒,四散奔逃。有人大呼而过:“东城门,南城门、西城门都打开啦!老太守降了!降了!”走过一阵,败兵渐少。众百姓在门上贴了“祈福”的黄纸,门口摆了香案,有的还在门口放了酒浆劳军,以此向新入主的历阳军士示好。
徐老太爷高举一块托盘,托盘里盛一枚方印,直愣愣的跪在南门城门处,神情痴呆,身后跪了一地丹阳官员,个个面色黯然。自古成王败寇,失败者的命运永远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在以往的先例中,屠城者比比皆是,最低限度杀几名旧臣以泄私愤也是大有人在,此次不知他们能否全身而退,所有的人心里都没底。包括徐老太爷在内,此时已是恐慌得以麻木了,既然献城,就做好了任人宰割的准备。虽然,劝降时曾经说过不杀俘虏,但生出尔反尔之事,他们也无力而为,现在只能乞求上苍怜悯。
众人在冰冷的雪地里已是跪了一早,众人一念方罢,城门外响起一阵蹄声,前面数骑急奔而至。一名大汉举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硕大的“曹”字。
前队骑兵走了一阵,一入城内立即一队队的分散开来,各奔城内重要设施,接防的接防,把守的把守。
过了一会儿,前面号角齐鸣,数百人快步过来,当先正是只见精骑百余前导,一青年将领头戴铁胄,身着明光铠,护腕、马靴都是银色,显得光彩夺目,乘一匹全身包裹着马铠和马甲黑色骏马缓步而来。许褚、曹安随身在侧,后面更有长长的队伍开拔而来。
待行至徐老太爷跪身处,曹智翻身下马,扶起索索而抖的徐老太爷,微笑着朗声道:“老太守请起,各位大人请起,我是扬州都尉曹智,现来接防丹阳,先感谢各位的深明大义,免除了无数扬州弟兄之间的自相残杀,我等今后重归一家,当摒弃前嫌,同舟共济,共同建设好扬州。”
别开生面的开场白,并没有引起一片掌声,一众官员都噤声屏气,低头诚惶诚恐听着。但却无形之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先曹智把献城说成了接防未摆出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再则把丹阳士兵和历阳士兵都说成了扬州弟兄,本属一家。丹阳一众官员都是听话听音的老手,自然品得出其中个味,也使他们紧绷的神经稍事得缓。
曹智也并未再多讲些什么,看徐老太爷神情呆滞,接过方印,就让仆从搀扶着回府宅先行休息。
徐老太爷不知感激还是惶恐,颤抖着抬起僵硬的眼皮,深邃地看了一眼曹智,默默地随着仆役向郡府行去。
曹智派过两名军卫护送徐老太爷走后,随一众投诚的丹阳官员走上城头,眼望城外,但见成千的部将士卒正从三处城门入城,当此之时,不由得志得意满。
居高临下的曹智,刚刚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攻城掠地的快感,哪能不志得意满。当然,现在的曹智已不是几年前的曹智了,那时年少轻狂,如碰到今日之事,不但是志得意满,更会增添几分狂傲。通过这几年的历练,这种轻狂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
但让曹智意外的是,只经过了一天攻城战,丹阳竟如此之快的投降了。
第一百零七章 香魂玉殒
来这之前,曹智有过充分的思想准备,攻下一座城池,不比他经历其他几场战事,在曹府的保卫战和鸡笼山役,有伏击出其不意,方能速战速决。虽说兵力以多倍胜于对手,但在古代战争中攻陷一座城池,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动则数年,少则几月都是很正常。
今晨,卫兵禀报说丹阳城上挂起白旗时,曹智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他不知道徐老太爷已是走投无路,一无外援,二人心涣散,自己也是心灰意冷,不降,破城也是迟早之事。为免遭屠杀,徐老太爷也唯有献城一途,方可保住性命。
曹智站在城楼上,看着一队队整齐的兵士开进城来,深吸一口气,正从志得意满中抽回驿动的心,微扫身后一众官员,个个脸色阴晴不定,患得患失,满脸苦涩之意。
曹智不解为何,祢衡赶忙走进曹智身边,轻声耳语几句。曹智略略点头,略看一下,招过一名军卫,从其箭袋里取出三支箭来,踏上一处箭垛,扳下了箭簇,弯弓搭箭,将三箭射下城去,大声说道:“众将官兵士听着,入城之后,有人敢妄自杀伤百姓、奸淫掳掠的,一概斩首,决不宽容!”
城下数千兵将齐声大呼:“遵都尉号令!”
丹阳一束官员,仰望曹智神威凛凛的模样,心下钦佩之极,忍不住也跪伏在地,齐声高声大叫:“将军仁慈!”
曹智跳下箭垛,看着丹阳一众官员,让他们起身答话。众官员爬起身后,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无人敢站出答话。
曹智眼神一闪,面容严肃,诚恳说道:“曹某虽说武将出身,但不是嗜血好杀之辈,众位放心,只要各位在曹某驻兵期间克尽职守,继续维持好丹阳次序,曹某对各位以往的所作所为不感兴趣,更不会滥杀无辜。”
丹阳众官员听闻曹智的保证,顿时松了一口气,慌忙应承着,“都尉宽厚。”“将军仁慈。”之类的话语。
曹智懒得理会他们,挥退他们,让他们各回自己的岗位,现在城内一片混乱,逃散的士兵,恐慌的老百姓,没有这些对丹阳熟知的官员打理,凭曹智身边几人,完全是睁眼瞎。
这群降官倒是也不敢怠慢,散了之后,不一会儿城中各处可见到官府张榜的安民告示。一些战争开始前逃入城中的流民,也被集中管制,免生了好些事端。
待丹阳官员散去,曹智下得城头,换了一匹马,在众人拥卫下走向丹阳郡府。
第一批兵马进驻丹阳之前,曹智曾重申过一道命:接收好丹阳各重要设施后,对所有被俘官员的家属,一律暂行软禁于私宅内,军民等概不得侵扰。这样做,一来可以保护好被俘官员的家属,二来他还想见一见小翠,对于这场战争的始作用者,他有许多话想当面问一问。
曹智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骑在马上,带了几个亲卫驰往太守宅邸。这里曹智也算熟门熟路了,上次夜闯太守府虽说是在夜里,但曹智依然很快找到了东厢所在。越接近东厢,曹智心头止不住心头呼一阵呼一阵地涌动,止不住的回忆涌现而出。
终于到了!在一处院落前许褚早已在门口等候。这里应该就是小翠在太守府居住的地方。然而,从许褚的脸上显露出异样的神情,使曹智心头卜地一跳,立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他屏住了呼吸,竟然在内心的深处害怕听到小翠已经出事的事情,他这时最想听到许褚说"小翠就在里面",可惜从许褚嘴里说出的缺是她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这,怎么可能?"然而,这又怎么不可能呢?不要说丹阳献城之前一片混乱,谁也顾不得谁。城中百姓也有不少人惧怕"屠城"而纷纷逃亡,小翠没准儿就是在那时失踪了的。这是往好了想,往坏了想,也有可能小翠早已被人杀害,在这深府内院,杀个把没名没分之人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曹智愣了半响,又问:"她,不会自尽了吧?"
许褚眨眨眼,摇摇头。
曹智深深地叹了口气,下了马,迈上台阶,进了院门。首先展现在他眼前的是肮脏和泥泞,在泥泞的地面上粘连着布片、鞋袜,以及人或马的足印。接着就见一株粗大的楸树,将老枝新牙覆盖了大半个院子。这院子落是好生打理,到是一处不错的幽静之所。
透过下垂的树枝,就是一栋房屋。现在的整个院落死气沉沉,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腐朽味儿,像是许久未有人居住了。
曹智很想到小翠的房间看一看,但就将要迈过门坎儿的一刹那,他改变了主意,将腿抽了回来。
"去议事厅看看吧!"曹智说。往事何必再提,自己的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过去的总已过去,何苦再去追问。
在亲卫和许褚的陪同下,曹智一行来到了郡府议事厅。曹智一踏进厅门就瞧见了那把宽敞的虎皮大椅,这把椅子融汇着周昕一世的志向做一方霸主,可惜他未能实现。
议事厅一个人都没有,曹智随意在一个凳子上坐下。许褚到后面寻人问话。
曹智坐下来不久,后面传来阵阵哭声,曹智正诧异之时,许褚从屋后拎出一五十来岁的老头,见了曹智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觳觫着。
许褚和曹智都认识此人,是周昕的管家。
曹智问:"后边何事哭闹?"
管家跪在地上,急忙回答道:"夫人自溢了。"他指的夫人自然时周昕的结发妻子徐氏。
曹智"哦"了声,自顾自的说道:"怎么这么想不开?"转脸又问管家:"我的兵卫没有违难她吧?"
"没有,没有!夫人只是自己想不开。"管家诚惶诚恐的回答到。
"喔!管家在这府里多年了吧?"曹智转念一想,突然问到。
"阿……哦,有些年头,有些年头。"管家吃不准,曹智这么问的目的,只能先含糊应着。
"哈哈!曹某想向管家打听一个府中之人?"曹智看出管家的谨慎。
"将军请讲。"管家恭敬的回到。
曹智站起身,脸朝厅门,幽幽问道:"这东厢是否有位叫小桃的小姐住在里头?"
管家立时冷汗直冒,他怎会不知这小桃,周昕和其成其好事,还是他牵线搭桥的。他也知道眼前之人和那小桃的关系,他在心里告戒自己,"现在万不可说错一句,否则引火烧身。"
第一百零八章 各司其职
"是,以前是住过一位叫小桃的小姐,是太守之养女"管家眼珠咕噜噜乱转,边回答到。
"哼!养女?那现在人呢?"曹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家,明显对他的话语从新燃起探寻的兴趣,重新坐下,不疾不徐的问道。
"恩,自从周太守率兵出哦,不,谋反后,就失踪了。"管家唯唯喏喏地说道。
"又是失踪,或许那样也好!"曹智又是自顾自的边想边说,别人也插不上嘴。
接着曹智也意兴澜跚再与管家说些什么。那管家是善于察言观色之辈,立时准备告退。
一旁一直不吭气的许褚突然踏上一步,一把楸住管家,面目狰狞地朝其说道:"大管家可还认得我?"
管家惊慌失错的左瞅右瞧,倒是真没认出许褚。许褚夜闯太守府那会儿,一来月黑风高,事出突然,当时管家只顾着库房损失,那来关心蟊贼长什么样。二来那会儿许褚还留着胡子,现在一剔胡子,简单判落两人,管家此时当然认不出他。
许褚"哼哈"两声,像提拎小鸡似的拽着管家往内院行去,一路叫嚷道:“走,带老子接受一下内库房的物品,哼!少了一样,老子拧断你的脖子!”说着话拐过夹壁,消失在曹智的视线内。
曹智不是傻瓜,答了几句话就会让你全身而退。一府管家对财务情况自然是最清楚的了,不找你盘账,还能找谁去。在许诸这土匪的监督下,曹智相信库房的帐不会少,只会多出来。
这时的管家亦是另一番心思,他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这小桃早已在周昕出征前,就失了踪,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失踪。这次也不知周昕怎么弄得,连他这个管家也不知个中详情。只听闻周昕出征前几日,这小桃房里经常传出打骂声。敢打骂小桃的也只有周昕,管家猜测这小桃在什么地方触怒了周昕的禁忌,现在恐怕已凶多吉少。管家不知这小桃与曹智是何关系,反正谨言慎行说失踪是万没有错的。
接着曹智巡视了一遍城中各府各衙,基本都已在有条不紊的开展他们的工作。曹智的人员也已进驻丹阳军政的各个机构,监视也好,学习也罢,随别人怎么想,这些都是必要的手段。
祢衡是最忙的人,他本来就是文化人,舞刀弄枪的不行,管理行政是对路子的,再说人家十年磨一剑,等的就是这一天,终于有机会管理一郡政事。那些官员也看出来了,这个细脖大头鬼虽说官职不大,但是曹都尉身边的重要人物,很受曹都尉器重,所以也投其所好的样样事情向其汇报,搞得祢衡一时有位高权重的感觉。
相比祢衡的位高权重,许诸也是干的活色生香。许诸先接受了郡府内库的所有金银财宝,那可是周昕多年收刮、聚敛的成果。许诸在曹智授意下组织亲卫搬空了内库,既然称之为内库,就是不在明面上的库房。曹智宅心仁厚,没让徐老太爷一家立即搬出郡府内宅,现在郡府内宅正忙着办丧事,没人在乎这事,就算知道也没人敢过问,好东西当然应该属于胜利者。
接着许诸又带人去了外库房,那是正儿八经的郡府库房,一郡重要物质都在其内。已有祢衡派人接受,许诸和祢衡打过招呼,就把其中军用物资,比如铠甲、兵器、马鞍等等统统搬出,用车运回城外大营。
顺便曹智还让许诸去了趟太守府和军营的马房,收刮到一百多匹战马。剩下的丹阳守军主要职责守城,所以这些战马没派上多大用场,对曹智来说也是个弥补,上次在鸡笼山一役中,缴获的战马不多。这次缴获的虽说不多,但好过没有。丹阳大部分军用战马已随周昕上次出征历阳时随行消耗掉了,或者也可以说,大部分丹阳战马被曹智砸死在鸡笼山峡谷内。
曹智不能自己责怪自己,许诸更不敢责怪自家主公,拉着财务、几大车军用物资和一百多匹战马,高高兴兴的去了城外驻地。
丹阳是拿下了,但曹智和他的军队不一定会长待此地,邓艾很可能说动陈温把曹智调回历阳。曹智也不是傻瓜,陈温会派谁来接任丹阳太守还是个未知数,先把财富和有用的物质掌握在自己手中,总归没错。“咱们总不能白来一趟”,这是曹智告诉许诸的原话。
曹安也是大忙人,肩负起了临时宪兵队队长的职责,负责带一队兵士,协助城内捕快差役抓捕逃兵及乘火打劫的盗匪。使百姓免受惊扰,是最好的抚民手段。战前战后的老百姓都是生活在惶恐之中,因为他们是这场游戏中最弱的群体。无论新的、旧的统治者往往舍弃和迁怒就是这一群体。不光是这样,战后的老百姓还要饱受残兵败将的骚扰和一些盗匪的乘乱洗劫。曹智进城时就见过,有一路火光烛天,溃兵败将,到处在乘乱抢掠的,所以曹智进城后火派曹安领一队人马,同城内差役一起加强治安。
曹智现在是最闲之人,城内到处巡视一圈之后,就带着一对亲兵去城外大营歇息。曹智今夜本可以入住丹阳太守府的,但考虑到徐老太爷一家正在丧期,一个占领军官住在他们一起,不要说他们会畏畏尾,曹智也会觉得别扭,还是住自己的军营来得自在、舒服。
丹阳城虽说已投诚,曹智依然分兵驻守。这次攻打丹阳事关重大,陈温为保万无一失,从枣袛的东营抽掉了一千兵马给曹智,加上曹智的西营三千兵马和五百已投诚的鸡笼山俘虏,曹智攻打丹阳的总兵力是四千五百人。
进驻丹阳后,曹智分兵二千驻扎城外,以应不测。城外还关押着丹阳投降和逃散的八百多士兵,这些人必须集中管制,一但成了逃兵,就会危害乡里,抢劫、杀人、**都是到处乱穿的逃兵必干的事。再说这些人对曹智也是有用的,降兵、逃兵也是兵,只要好好教育,依然可以为我所用。
曹智记得在后来的曹操手下有很多像这样投诚来得部下,大部分跟随曹操征战一生,也有些降了判,判了降,反反复复的。曹智可要吸取“历史”的教训,不能在自己身上生这样反反复复的事情。
当晚曹智在他的为皮室大帐中,大开延席。曹智是现代人,当然懂得什么材料最保暖,也懂得享受,所以他居住营帐乃数层牛皮所制,就差没飞彩绘金,灿烂辉煌了,他的下属们称这种皮帐为皮室大帐。
曹智居中而坐,命许诸坐在横,不多时驻扎城外的各部指挥军官都进来参见。曹智本想就和许诸小酌一番,没想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这群将官都知道曹智的皮室大帐中酒如池、肉如山(其实就是酒菜多点),所以名为参见,其实都是来蹭饭的。
第一百零九章 邓艾突访
曹智也不计较,当晚便在皮室大帐中与宴。酒到酣处,武将官员一个个上来向许诸敬酒。曹智和手下的将官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也长了,他们知道曹智素来节制,从来不暴饮暴食,所以也知趣略敬曹智后,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许诸身上。曹智也是不胜酒力,所以才故意做出的规矩。
许诸这个大胃王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喝到后来,已干了三十余碗,仍是神色自若,众人无不骇然。曹智向来自负勇力,但这喝酒也不得不对许诸甘拜下风。
许诸今天太高兴了,今天曹智让他干的事太符合他的土匪性格了,而且这次抢的得还是太守府内外库,过瘾!回想自己占山为王那会儿,最风光的一回也就是抢过一回县衙,还是穷乡僻壤的那一种,穷的叮当响不说,连储存的米粮都是霉的。这回他可神气了,抢了堂堂的丹阳太守府,金银如山啊!那个过瘾!哦!不对,大哥关照过,咱这不叫抢,叫“没收”。
许诸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胡乱喝着,此刻一露酒量,便已压倒群雄,人人敬服,大显身手了一把,更是喜形于色。
曹智看着许诸憨态,亦是大喜,呵呵笑道:“兄弟,你不光喝酒要行,将来更是要成为我帐下第一位英雄好汉!”
曹智话音刚落,帐外忽然有人插口道:“不,他是第二!”
众人皆疑惑望向帐外,只见祢衡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
曹智一看是祢衡,笑道:“哟!咱们的弥大人来了,来来跟我许诸怎么是第二?那么第一位英雄是谁?”
祢衡走至曹智左侧案席,自有人让出了席位。祢衡端起不知是谁的酒碗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第一位英雄好汉,自然是明公你啦!许诸本事虽大,却要顺从于明公,不敢违背,你不是第一吗?”
祢衡话音刚落,众人皆醒悟似的称是。帐中原先都是武将,都是直来直去的脾性,拍马屁那有人极得上祢衡。祢衡自认为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这种谄谀之术,说起来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曹智虽然知道祢衡这是拍马屁,但依然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来,来诸位一同满饮此碗。”众人随着曹智的话语,均大喜着端起酒碗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酒已喝得有**成的许诸,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喝完这碗后,突然“啊”了一声,也学着祢衡摇头晃脑着起身,大着舌头嘟囔道:“对,俺大哥将来不但要做这天下第一的英雄,更是要做天下第一的霸主,哈哈!大哥到时你封俺做个啥啥官?”许诸说完还挺得意,把张黑脸凑到曹智跟前,人差不多已靠在曹智的几案上,真等着曹智回他。
真是语出惊人,谁都知道许诸性子粗疏,向来漫游四方“但你个大老粗,不会说,也不能乱说啊!在座的武将可都是隶属扬州西营的武官,不是曹智家将,你如此口无遮拦,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曹智在心中暗骂,曹智现在真想一脚踢死这个许诸。一旁祢衡也是大惊过后,赶紧低头思量化解对策。
曹智看着满堂呆住的一众武将,伸手指在额上弹了几弹,笑道:“行啊,我封你一个只须喝酒,不用做事的酒桶官”
曹智话语刚落,引得哄堂大笑,众人之中好多人不免松了一口气,皆把刚才许诸话当成了酒后胡话。
众人笑声未断,忽听得远处呜呜呜的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之声。
一众军官本来都席地而坐,饮酒吃肉,一听到这号角声蓦然间轰的一声,同时站起身来,脸上均有惊异之色。
那号角声来得好快,初听到时还在十余里外,第二次响时已近了数里,第三次声响又近了数里。曹智心道:“今日这传递军情急讯的传信站是怎么了,有什么重要之事,一听到号角之声,便传到下一站来。”只听得号角声飞传而来,一传到皮室大帐之外,便倏然而止。数百座营帐中的官兵本来也是在维坐一个个火堆吃饭,此时突然间尽皆鸦雀无声,撑着脑袋看着远方疾驶而来的传令兵。
曹智神色镇定,慢慢举起酒樽,喝干了酒,等着传令兵奔进皮帐,说道:“报都尉,扬州别驾邓艾帅五百军卫正向此地而来。”
“哦!”曹智看了左下的祢衡一眼,自语道:“来得好快。”
捷报是一早才送出去的,应该都未到历阳,这邓艾却已经到了,可见邓艾消息灵通。
“走,我们去迎一下这位邓别驾。”曹智放下酒樽,起身说道。
不一会儿,但听丹阳城外驻扎营地马蹄声响,前锋探马兵先驰了出去,跟着左右先锋队启行,一队百人骑兵的向南而去。
但见黑夜之中,一面面军旗上都点着一些灯笼,红、黄各色闪烁照耀,百十人的骑兵南行,惟闻马嘶蹄声,竟听不到一句人声。
此时就连驻立在远处的邓艾也不由大为叹服,心道:“这曹智的确统军有方,怪不的丹阳这么快就攻陷了,唉!治军如此,将来扬州还有谁能敌过他?”
这个曹智的确让邓艾伤透了脑筋,竟这么快就拿下了丹阳,他和陈温正在商量等曹智拿下丹阳后,给与其什么奖赏。枣袛等主张既然不能表曹智为司隶校尉,就应表其为丹阳太守。邓艾坚决反对,现在曹智已经在扬州军中深得人心,再给他一郡之地,过个几年那还得了。
正当双方相持不下之时,派遣在丹阳外围的斥候回报曹都尉已拿下丹阳。这些斥候传递情报度之快,竟比曹智派遣的快骑先到。消息一确认,历阳上下一阵颤动。支持曹智的阵营欢欣鼓舞,对立曹智的阵营一阵鸡飞狗跳,邓艾更是二话不说,亲自请命前来,没别的目的,看牢曹智,别让他占山为王,夺了丹阳。
“哈哈邓别驾来得好快!”曹智一见邓艾爽朗的一笑后,大有深意的说道。
“哪里,哪里,哪有曹都尉拿下丹阳来的快,兵贵神啊,兵出历阳才几天就轻松拿下丹阳,曹都尉神人啊!”邓艾不甘示弱,回应道。
“啊!邓别驾还不知道,这丹阳并不是曹某打下来的,而是徐老太爷深明大义,未免生灵涂炭,主动献的城。”曹智不满不藏的说道。
“那也是你曹都尉威名远播,才有此等不攻自破的壮举,曹都尉,邓某在这里恭喜你,陈刺史一定会好好犒赏与你。”邓艾不阴不阳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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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曹操来信
“哪里,曹某何功之有,全仗扬州上下齐心,曹某这些许寸功,何足夸赞,更不敢贪图犒赏”曹智不卑不亢的说着。
曹智哪里不知道邓艾对他有心结,心中也有些窝火,但公道自在人心。曹智自认为没什么见不得人谋逆之心,也不怕你邓艾盯着**后面。再说曹智始终觉得这邓艾也不是什么弄臣、奸相,他为陈温尽忠,虽说其中也有小心眼作祟,但能恪尽职守自己谋士的本分,亦是有可取之处的。
曹智、邓艾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聊了一阵,邓艾随身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曹智道:“喔,差点忘了此事,这是你兄长的来信,你夫人托三小姐让我带来的。”曹智谢着接过书信,此时不及拆看,先塞入怀里,然后请邓艾回营帐歇息。
曹智陪着邓艾回到皮帐,曹智客气的请邓艾坐上。邓艾眼见整个皮帐大部分都是武官,真要坐了上,恐会引起武官的不满和反感,毕竟曹智在军中威望颇高,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双方自免不了客套一番,一推二就之后,曹智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上了主位,这军中他才是"一把手",哪怕邓艾是陈温派来的“特派员”。
待邓艾入坐原来祢衡的左下,曹智开口道:“别驾一路辛苦,我先敬别驾一樽。”说着曹智朝邓艾举起了酒樽,邓艾面前的几案上也不是刚才祢衡饮酒用的大碗了,早已有侍从为其换过了与曹智一样的酒樽。
邓艾拿起酒樽,绕着看了一圈,也不饮用,啪的一声放下酒樽,不阴不阳的说道:“好樽,比州府用的樽还要好。”
此语一出,曹智马上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燥热,面色变了变,尴尬着也放下了酒杯。同时也引起堂下一众将官不满,憋不住的已是愤哼出声,明眼人不难听出邓艾话中有隐意,就从表面上来看也有责怪曹智铺张浪费之意。历来文武不相通,武官看不惯文官的酸楚作风,做什么都咬文嚼字官看不惯武官的粗鲁,不拘
邓艾当然亦听见了堂下对他的不满,他的目的已达到,要让曹智明白不是家世好,军功高就可为所欲为,用金钱可以笼络这群粗俗的武人之心,但是撼动不了他们这些清廉的士子之心。再说他怎么说也是代表州府陈温来视察的,怎么怎也要拿出点“腔调”。
当然既然已敲山震虎,也不能太过份,见好就收,笑呵呵地再次举起酒樽,说道:“和都尉开个玩笑,都尉不会见怪吧?”
“哈哈别驾雅兴,来,来,大家满饮此杯。”说着话,曹智先干为敬,饮下了一樽苦酒。曹智那会不明白邓艾这是敲山震虎,心中虽说愤恨,但还是忍下了。
被邓艾这么一搅和,一时酒宴的气氛尴尬之极,大家已无心酒食。曹智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着邓艾。
场中唯一浑浑噩噩地就属许褚了,刚才许褚已是饮了不少酒,陪着曹智出去转了圈,冷风一吹,酒意就被全部激出来了。回账后,别人在说话他继续在饮酒,这时已是喝得迷迷糊糊,刚才邓艾和曹智虚情假意的话语他也没听不知道邓艾刚刚摆了曹智一道,现在才现怎么大部分人都不怎么说话,气氛沉闷之极,喝酒时就应聊天,他跳了出来。
许褚大着舌头,踌踌躇躇地大嗓门突然响起:"大哥,俺一直在捉摸一件事,你为何围住丹阳三门,却只攻东南两门,而唯独留西门围而不攻,要是你肯让俺三门齐攻,俺相信不用丹阳那帮龟儿子投降,俺也能攻下来。"
曹智一听许褚的酒话,刚想火,突然转念一想,“这不也是立威的机会吗?让邓艾看看我的本事。”转而神色一正,道:“兵法云‘围师必缺’,凡围城者应给敌军留一活门,以示之生路。所以我流了门西门围而不攻,就是要给丹阳守军一个信号,他们还是有活路的,没想到效果倒是出奇的好,当夜就有一百多名丹阳守军从西门判逃。"曹智不知道正是这一百多士兵的叛逃,使徐老太爷最终下定决心,献城投降。
许褚上次来丹阳吃了点亏,所以对丹阳兵没什么好印象,不以为然的哼声道:"那是大哥仁慈,要是我,流什么活门,围起来全宰了。"
曹智也哼了声,面色肃然道:"你成天只知道杀,杀,杀,城破皆坑之是对你胃口了,但你想过没有,不给别人留条活路就会照成丹阳守军人人拚命死战,别小看这一千守军,只要个个拚命坚守,破丹阳城就要大费周章,如若这样到最后攻下丹阳城,势必造成我们损兵折将,那是得不偿失的事。"
许褚对兵法几乎一窍不通,现在更是酒意上涌,曹智在侃侃而谈,他却摇摇摆摆的昏昏欲睡起来。
曹智突然一拍几案,大喝道:“你听到没有,你个不成才得东西。”曹智这清脆一下醒堂掌,不但把许褚吓得酒醒了三分,更是把全帐听得入神的一众文武官员吓了一大跳,文官当然只有邓艾与祢衡。
许褚更是难得看到曹智火,说话如此严肃,连忙离座而出,跪拜在堂下应声,称道:"是,末将紧遵主公教悔。"
其实曹智哪里有半点火,心里正在偷着乐,表面上的怒火中烧,只是借题挥罢了。他如此侃侃而谈,主要是讲给在坐的军官和邓艾听的,要俘获人心,光有物质上的激励是不够的,领导者自身的魅力也是很重要的,那样可以让属下和跟随者产生自内心的钦配和强烈的依附感。
曹智很满意自己刚才的挥,不光一众军官听的连连点头,就连邓艾听完曹智的高论,也是不由自主点头、沉思。
祢衡更是肯定曹智才华的同时,已是觉出点味道来了,心里赞许着,“明公好手段”。
扳回一程的曹智心情大好,陪着邓艾东拉西扯,聊了好一会儿,等人散曲终已是深夜。
这夜,人散后,曹智全无睡意,掏出曹操的来信,通读起来。曹智大好的心情,随着信中的内容化为乌有,剩下的是无尽的忧虑。
当曹智徘徊帐前,正面对帐外闪闪烁烁的灯火无不烦恼的长吁短叹时。忽听身旁有人说话:"明公何故叹息?"
曹智转见是祢衡,现在祢衡乃是其心腹,随手把信递给了他。
祢衡回转而来,是想和曹智商量进一步对付邓艾夺权的对策,进账就看曹智正在唉声叹气,还以为曹智对刚才邓艾给他的难堪,不能释怀,正想宽解一番。
第一百一十一章 洛阳灭劫
却见曹智赛过一封书信,祢衡疑惑的看看曹智,低头一看信札,是曹操写给曹智的家祢衡心中一阵热乎乎地,一个随意的动作却能体现出两人间的信任。
祢衡感激的注视曹智一眼,曹智正走至营帐门口,抬头目注星空想着心事。祢衡低头看信,信中曹操恭贺曹智剪除仇人周昕,夸赞了一番曹智处置此事得当。接着曹操信心满满的告诉曹智,通过这段时日的准备,关东义军不日就要出讨伐董卓。他也会在不日内去拿下他们大仇人董卓的级。信中曹操对关东联盟寄于了很高的希望和憧憬,信内还附有一篇檄文,檄文是曹操为讨伐董卓,号召天下英雄的倡议书。檄文写道:"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势欲扫清华夏,剿戳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奉行!"
祢衡看完檄文,直呼"好,好,明公兄长这篇檄文写的好,我想主公也应考虑加入讨伐董卓的行列,此乃大大的义举,对明公的名望和将来好处良多,再说有明公兄长的这篇檄文作前引,定会引来四方英雄相助,大事可成啊!"
从表面上看此事是大有可为,如果不是知道历史,曹智现在大概也会这样认为,甚至于现在全天下像祢衡这样的学者都是这样认为的,关东义军定会所向披靡,身到功成,一举歼灭董卓,还大汉王朝一个清平世界。但历史证明他们是失败的,曹操更是败的一塌糊涂。
曹智更可不能像祢衡那样乐观,因为他了解厉史。
但曹智又不能对祢衡说,"他从电影里看到过,曹操荥阳之败。"
曹智背负双手,眺望着洛阳方向,呐呐自语道:"去我是要去的,但怎么去呢?"
三日后,曹智在历阳州府的辕门前下马,整理冠服,急急向州府议事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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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智志得意满的在扬州屡建奇功之时,袁绍的关东联盟也在磨拳擦掌准备讨伐董卓。
早春二月,春寒寥峭,但是枝头桃蕾已吐,地上的小草已经冒出淡绿的新芽。
关东诸多州郡在曹操檄文的倡议下,皆起兵以讨董卓,推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绍自号车骑将军,其余诸将皆板授官号。袁绍在曹操等人的帮助下,脱离冀州牧韩馥的软禁后,就在冀州开始招兵买马,以他的家族背景,很快拉起了三万人的队伍。之后袁绍与曹操等各路人马相继屯兵河内。
二月,袁绍聚兵数十万,离开河内与其他各路6续赶到兵马会和,开始了讨伐董卓,进攻洛阳的号角吹响。这时袁绍的关东义军可谓声势浩大,齐集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河内太守王匡,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扬,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一路推进至汜水关和虎牢关,打下了不少郡县,有点势如破竹之势。
此时的董卓阴寒着脸杵立在德阳殿的台阶上,手里攥着一份关东义军的盟约,上面说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凶,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四海创痍。今有渤海太守袁绍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陨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黄天后土,祖宗神灵,实共鉴之!”这份该死的盟约是在正月里收到的,这一个新年董卓没过好,同样他身边的人一样不好过。
二月丁亥日,由于袁绍势大,战报如雪花般飘入洛阳,都是关东义军攻陷了那里,那里。董卓感觉到洛阳岌岌可危,一面分兵十五万,分两路阻击,一面下令迁都长安,胁迫献帝刘协离开洛阳。并开始驱逐洛阳周围数百万人西迁。董卓临行前将洛阳富豪统统逮捕,随便安上个罪名就砍去脑袋,然后没收他们的财产。
其实董卓这时还是有力一战的,他拥有精兵十五万,又有李傕、郭汜、吕布、樊稠、张济等猛将,占据着汜水关、虎牢关等险要地形。但董卓却不愿与袁绍殊死一战,却选择迁都长安。
献帝启程后,董卓下令放火焚毁洛阳的一切,不给他的敌人留下任何东西。他压抑于心头的汹汹怒火,此刻变作了烛天烛地的大火,他狂笑着,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疯狂的瞩咒着一切,"让你们来吧!等待你们将是一座死城。"
从这一刻开始董卓已彻底丧失了理智,陷入了疯狂,自从被曹智伤到了那重要部位影响了他正常男人的能力后,他的神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他恨全天下所有的人,他要杀光全天下与其作对的人,他在心中嘶喊着:"袁绍、曹操、曹智这都是你们逼我做的!"
大火吞蚀着一切,光武帝以来东汉十一世皇帝惨澹经营了二百年的汉家宫顷刻间化为灰烬。
火势迅蔓延至民居,使二百里以内的房屋全被烧毁。大火燃烧了十天十夜。这十天十夜里天亦被烧红了,地亦被烧裂了,飞鸟在空中经过立时变成了灰,仓鼠在地下烤成了鼠干。而那些西凉兵又趁火打劫,洛阳城真是鸡犬不留!
这大火使董卓获得了久违了的快感,但火总是会熄灭的,他必须采取其他方式,以延续他的兽性。于是他派遣温侯吕布带领亲信将校,挖掘皇陵和公卿百官的墓**。光武帝原陵、明帝显节陵、章帝敬陵,入土多年的骸骨,都给拖扯而出,剥去身上的金缕玉衣,暴尸荒野,墓**中的陪葬珍宝被洗劫一空。
洛阳至长安的漫漫长路上,不必说献帝和他的妃嫔们在寒风黄尘中掩面而泣,公卿百官的妻妾们被如狼似虎的凉州兵肆虐、**而忍辱含垢,最可怜的是那些穷困百姓,因饥寒、疾病,不知死去了多少,无数的僵尸随随便便地弃置于道旁,有时候马蹄就从他们的脸上践踏而过
历史的长河一去不复,又有多少人能审时度势,把握机会呢?汜水关前乌程侯孙坚正在寻找着自己的机会,孙坚在此次讨伐董卓的行动中始终非常活跃,他在义军推进到汜水关时就自告奋勇担当前锋,率部率先杀上了汜水关,虽说未能攻破,为徐荣击败,但孙坚并不气馁,依然积极地寻找着机会。
ps:说明一下,袁绍的关东义军是在初平元年就讨伐了董卓,我把它留到了现在(即初平三年)就是为了好看,纯属小说“言”家,把这三年的事融在一起生,望各位书友不要见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兵败荥阳
今天,孙坚第一个望见了洛阳方向的大火,只见洛阳方向火焰冲天,黑烟滚滚虽说汜水关离洛阳还有二三百里远,但孙坚马上嗅到了战机的味道。孙坚率兵再次攻上汜水关,守汜水关守将赵岑早已无心恋战,厮杀一阵便献了汜水关。
孙坚长驱直入之时,同时虎牢关亦被义军攻破,各路大军直入洛阳。当义军抵达洛阳后才现洛阳已是一座空城,一座死城,三百里长的洛阳城已是不留一丝一豪鸡犬人烟。
各路军马不得不驻扎在荒地上,孙坚率部在城中救火。这时,曹操来见袁绍,要求兵继续追击董卓,他对袁绍说:“现在董卓西逃,正是追击的良机。”
袁绍回道:“各路军马一路追击,现在已是疲惫不堪,现在进攻恐怕不好。”这话其实也对,再说袁绍已无心再战,他认为占了洛阳已是一种胜利,这毕竟是汉朝都城,虽说已是一座空城、死城,但象征意义已到位,不用再去追那个屠夫了。再追下不定那个屠夫又是杀光、烧光、抢光的用“三光政策”我们一讨不到好处,二又被耍一回。
曹操一听,不干了,急道:“董贼焚烧皇宫,劫持天子,海内震动,现在正是一战定天下的良机。”
袁绍还是以战士疲劳,不可轻动为由,不肯出兵。其他各路兵马亦是如此,就是与曹操关系走的进的几位好友,如张邈、鲍信等都劝曹操不可轻举妄动。
忍无可忍的曹操大怒道:“竖子不足与谋!”说着拂袖而去,遂子引兵八千,领着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日夜星辰的追赶董卓去了。
曹操西出洛阳,一路追击董卓。张邈毕竟和曹操交情匪浅,遣部将卫兹分兵三千随行。
董卓一行至荥阳,荥阳太守徐荣出接。荥阳位于现今河南省中北部,北临黄河。荥阳地理位置险要,素有“两京襟带,三秦咽喉”之称。
荥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
徐荣更是董卓帐下一员猛将,徐荣是凉州军中唯一的非凉州出身的将领,一向受凉州军排挤,但他却一心效忠与皇帝,皇帝在那他就在那,是个极其愚忠之人。
董卓西迁长安,但也不是丧家之犬,心腹、精兵仍在。这时已有探马得知身后有一股追兵,徐荣当即提出由其设伏,阻击来敌,为丞相断后。
董卓帐下谋士亦赞成分兵设伏,目地在于重创来犯之敌,阻止敌军的步步紧逼,使皇帝和丞相从容撤至长安。
董卓听从了徐荣和谋士的计策,令吕布帅一部精兵殿后,与追击敌军正面交锋,待敌军败退时,再有徐荣劫杀。
吕布提着顶端作“井”字形又有彩绘装饰的方天画戟踱在荥阳官道,等了不到半日,就有一队追兵赶到。
吕布啊哈一声,一挺方天画戟,率部掩杀了过去。
曹操部通过一夜赶路,士兵大都精神萎靡。突然闻听杀声,慌忙驻足迎战。一方以逸待劳,有备而为,另一方倡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曹操的军团连阵都未结成,就被吕布军团冲杀的一阵大乱。
乱军中吕布迎上夏侯惇,呼呼三戟,打的夏侯惇一阵手忙脚乱。夏侯惇回退数步,定眼打量对方,一看对方手中的方天画戟,座下马匹神俊异常,心中不由一惊!此人就是大哥提及过的悍将吕布。其实在虎牢关吕布已出现过一回,但当时情况混乱,夏侯惇未仔细打量过吕布。夏侯惇听曹操说此人神勇非常,大凡练武者都认为自己是最强的,听说对手强悍时,都会技痒难奈,免不得要上去“切磋”一番。夏侯敦亦是如此,挺枪跃马,杀上前去,又与吕布战在一起。
双方正展开厮杀,突然从左路杀出一股兵马。曹操大惊,定眼一看引军旗,硕大的一个"李"字。曹操暗叫不好,是李傕来了,曹操立即左分一部兵马,由夏侯渊带领,迎上前去。
曹操一共才一万多兵马,同时对付吕布和李傕的两万西凉兵,正大感吃力之时,突然,右路方向又传来阵阵马蹄声。曹操侧目一望,也不由惊慌起来,因为右边又有郭汜率一万兵马杀到。
曹操急令曹仁分兵迎敌,这样曹操的一万多兵马立时被分成三处,分别迎击多余他们数倍的敌军,情形急急可危。
战不多时,曹操眼看本部兵马伤亡惨重,最危急的中路兵马,夏侯敦明显不敌吕布,被杀的节节败退。
曹操一看此等情形,急令撤军,望能先退后一段,缓一缓劲,站稳脚跟后从新集结兵马,再做大算。
军令传下后,曹操所部兵马,立时后撤,直至退出荥阳地界,吕布等三部兵马才停止了追击。
与此同时,距离荥阳一百多里的地方,出现了一支不同于关东联盟的部队,引军旗上飘展的不是曹字,就是舞动着扬州字样。滚滚三千人的部队直入虎牢关后,并未入洛阳,而是直扑荥阳而去。
曹智能记得的就只有荥阳这个地名,历史上曹操的第一失败地。曹智请准陈温借兵北上,还好邓艾身在丹阳,请兵援战关东义军之事颇为顺利。紧赶慢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眼看就要赶到荥阳。但到了荥阳曹智不知道曹操是否已与董卓的部队交上火,主战场又在那里,曹智都是两眼一抹黑,毕竟荥阳是个大郡,冲进去到处乱转,白伤体力不说,别曹操没中埋伏,曹智先让人家给吃了。曹智只得派出探马,四处打探,大队人马在荥阳百里外原地休息。
午后不久,一拨探马军士回报:“荥阳往长安的官道有大队人马厮杀,一方不敌,正向荥阳城郊败退。”
曹智闻言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脑子笨,董卓迁都长安,当然伏兵在通往长安的路上,遂即急问:“可否看清是大主公的旗号?”
军士答:“不详,因情形混乱,属下等未敢太过接近。”
曹智略一沉吟,一拍大腿,大喝道:“不能再等了,咱们这就靠过去,拔营!”
司马许褚当即转身出营令,但听得一句“拔营”的号令在帐外响起,一变十,十变百,声音响彻云霄。
ps:今日第一天上架,希望各位大大多多捧场,的有点晚,因为编辑同志在看阅兵式,忘了给我开通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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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死一线
曹智走出大帐时,众兵卫立即拔营,片刻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行李辎重都装上了骡马大车,丝毫未有杂乱迹象,一切严整有序。(pm)作为纪律部队出身的曹智,对于部队的纪律严谨可谓下足了功夫。
司马许诸出号令,大军便即启行。蹄声隆隆,尘头大起,三千军士中有一千是骑兵,一千铁骑同时放开四蹄,扬起十余丈高,宛似黄云壮的尘雾,铺天盖地的涌向荥阳。
许褚、曹安随侍在曹智前后,众人脸色郑重,却是一声不作。荥阳曹大主公将会兵败之事虽说只是曹智估算,但他们对曹智所预测的深信不疑。到底曹操大主公为何会败,败得如何,一时却也不易明白。
大队人马向北行了三个时辰。又有一名探子驰马奔到,向曹智报:“的确是曹大主公一营人马在荥阳受挫,现正移师城外。”
曹智虽说有心理准备,但不免还是大吃一惊,不由得脸色大变。
曹智当即传下号令:“众官兵只要出力平讨董贼,回去之后,升官以外,再加重赏。”披起明光甲胄,一马当先,“驾”放开四蹄,向荥阳奔去。众官兵见曹智身先士卒,登时勇气大振,三呼“誓死效忠。”跟随在曹智身后向前疾奔,他们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现这位新任都尉是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曹智从来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跟着曹智出了一趟鸡笼山,回来竟然都立功升官受赏,哪像以前朱斌等人,克扣军饷不说,凡是上面的奖赏,被他们几层盘剥,到普通士兵手里几乎是寥寥无几。哪像曹都尉不但奖赏给足,听说最后的那笔钱可是人家陈刺史去曹府探病给曹都尉的私人“汤药费”,曹都尉都拿出来当奖金给他们了,使这些大头兵感动了好一阵子。
他们心里早已认定曹智是个好官,是员福将,只要跟着曹智,就意味着有升官财的机会。这些武夫不是没有想到过打仗很可能会死人,说不定就是自己,可是都被自己心里的一句侥幸话说服了。“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曹智带兵疾行之时,曹操也在总结原因,这一路溃败的原因重重,被敌军杀了个错手不急不被追的上气不及下气,狼狈之及。曹操更多的是懊恼自己轻率猛进,且又损失了不少兵马,更有些士兵在溃逃时走失,不知是逃了,还是死了。
曹操气恼之极,刚停下喘了口气,回望荥阳方向已无追兵迫来。稍势安心,此时已是二更天了,曹操及属下一众兵士大半日都米水未进,早已饥肠禄禄。曹操在一处山脚下停住脚步,下令埋锅造饭。
当他们在一处山脚的空地上坐下来休息时,全身骨头像要散开似的,不但心内一片混乱是疲惫不堪。那种虎落平阳的感觉,确使人意志消沉。
火星刚刚打着,炊烟还未四起,黑漆漆的营地周围突然杀声四起,刹那间从四周涌出无数伏兵,冲杀过来。
曹操的兵士本就惊婚未定,此时一见如此多的伏兵,不战自溃,顿时乱作一团。
曹操这时正真体会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感觉,他的部队刚闻喊杀声,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未作任何抵抗,就四散奔逃。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李典、卫兹各自回守一方,力图节制兵马,但已无力回天,只有少数兵士还能听从号令,诸将奋起余力拼杀来敌,也来不及招呼谁,各自向不同方向突围。
曹操虽说气恼,但也无法,跨上一匹战马,叫上还在身边的几名军士向着前面冲去。后面的追兵像是催命符般紧缠着他们,使曹操无法辨认方向,慌不折路落荒而逃。
曹操认为只要撇开追兵,就能逃得性命,就算迷失了路途也不打紧。曹操呼喊兵士朝山势险峻处突围。到天明时,翻过一处山坡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河,曹操喜出望外,招呼兵士朝小河疾驰而去。过了小河就是一片树林,进了林子,敌人就难以再追赶了。
曹操想的好,徐荣启能让他得逞。徐荣率部紧追不舍,并直直的盯紧了衣着与众不同的曹操,击杀敌,乱其军心是不变的真理。
徐荣在乱军之中,弯弓搭箭,瞄准了已纵马踏入河水的曹操。"嗖"的一箭正中曹操肩胛,曹操啊的一声,跌落小河,曹操正欲起身逃命。一名徐荣的部下,正好纵马杀到。这位军士一看是名将官,顿时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曹操手扶肩胛,奔出两步,伤口牵动渗出大量血水,疼痛难耐的曹操再次摔倒在河水中,眼看寒光劈至。曹操绷紧的心弦在这一刻崩溃了,曹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内心大呼道:"我命休已!"
正当曹操万念俱灰闭目待死,眼看刀锋即将砍至曹操面门之际。小河对岸树林中几片毫不起眼的树叶突然被一阵劲风撞开,哗哗作响的同时,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疾射而出,以极快的度窜至那名军卫近前,扑的一下,那军卫连反应都未做出,利箭从那军卫左眼射入,后脑射出,整支箭身横插在那军卫的头颅上,红色的血水与白色的脑浆顺着露出的箭杆滴答滴答的流淌着滴入清澈的河水中。那军卫甚至还保持着狰狞的惊讶,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瞬间,军卫慢慢倒下了身躯,他身下的河水立时被映红了。
一切是那么不可思意,一切是那么突然。天空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在那利箭射出的同时,忽然,战场上空闪过一丝雪亮的白光,紧跟着便是一声炸雷的隆响。正在厮杀的人们同时抬起了头,刹那间便有千条雨丝如注而下。熟知节气的人不难现,在这生与死的一刻,竟然正好赶上春雷炸响。
春雷振醒了闭目等死的曹操,春雷只使战场上的杀戮停止了一秒。
曹操呆了半天去感觉死亡痛苦,当他确定自己没死时,才现刚才身前要取其性命的人不见了,在那水中漂浮的尸体不正是刚才那人吗?
此时曹操身后响起了于春雷一样的隆隆声,曹操木讷的回望,随着闪电显现出树丛后一匹神俊的黑马上坐着一名冷若冰霜的年轻骑士,从他那弯弓搭箭的姿势来看,刚才那雷霆一箭是出自他手。
曹操一下子从崩溃的神经中清醒,他看清了,树林中策马跑在最前面的年轻骑士是曹智,他弟弟——曹智。
劲箭带动的树叶还未恢复平静,一阵轰鸣的蹄声,震动了更多的树叶。
一直关注这战场变化的徐荣立即色变,剧震道:“这是没有可能的。”虽说不愿相信,但直觉告诉他似有大批敌人由左前方的斜坡和树林中冲来,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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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恶斗
徐荣在乱军中和曹操、曹智也没打个照面,都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是哪部援兵,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生,徐荣已肯定的是一队铁骑来了。
徐荣来不及唤回手下的兵士,更来不及布结对敌的阵势,以百计的骑兵由左侧斜坡和对岸密林杀出,往他们冲杀过来。
疾驰而来的第一队骑兵已冲入沸腾的厮杀战场,“铮”的一声暴响,一名兵士手中托天叉被疾驰而过的骑士掌中大刀顺势击中,一股无可抵御的沉雄力道将它带着飞扬出两丈多远。
第二个骑士到了,刀锋斜斜前指,借着快马冲力,把失去兵器的兵士头颅轻而易举地削了下来,无头的尸体犹自挺立了片刻,才狂喷出一腔热血,软瘫在地上。
同样勒马作战的徐荣部将自知是无法和借着马力冲跃过来的敌方军士兵较力的,情急之下有几名西凉兵士将手中的枪戟当作投枪掷出,站得远些的西凉兵士飞快地张弓搭箭,连射数箭将敌军的冲势稍稍阻截了一下。
只是他们后退的阵脚尚未立定,后续的骑兵又6续冲了过来,领头的一名面目黝黑的将领,正是许诸。
许诸掌中一柄沉重的厚背大砍刀,哪管什么箭雨疾石,左右一拨,挡开两支羽箭,骑不变,以刀作刺,大刀从一名带了护身铁铠的西凉军卫胸中擦过,火星暴起,护身铠甲裂了一个吓人的大口,顿时肉绽血涌。
这一刀还不致命。但那西凉军卫被刺地从马上跌了下去,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儿,还不等他爬起。隆隆巨响的马蹄已从他身上踩踏而过。
嚎叫和挣扎只持续了片刻,碗口大的马蹄再踩在背上,一会儿便成了一滩肉泥。
许诸对如此血腥的场面已不做丝毫反应,身后的几百铁骑亦是如此。许诸一柄大刀疯狂地挥劈着,无情地撕裂骨肉,如砍瓜切菜一般,每道寒光落下,便是鲜血飞溅。
大混战开始了,山坡下的河滩上本已处处是人,加入曹智的一千铁骑,更显拥堵,弓箭、投枪等远程攻击武器全部失去了作用,所有的人只能抄起刀枪剑戟寻找着对手肉搏,人头滚地,断肢横飞。惊心的惨叫,动魄的蹄声,俨然是人间地狱、修罗杀场。
曹智并未冲远,趁此机会早已跃马奔至曹操身旁,扶起半躺在水中的曹操,“大哥,快随我到对岸。”
曹操也知道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急急地点了点头,随着曹智牵过一匹战马,忍痛翻身上马,奔赴对岸。曹智进入战场时,略微估算了一下,敌军数量不下八千。现在被曹智的骑兵突然冲杀,一时措手不及,地势又狭小,不利大军展开,所以看上去曹智的新军加入战场后有明显的优势。但随着战场的再次延伸,过了山坡,到达地势平缓的地方,就算曹智后续的二千马步兵6续赶到,也将不是徐荣的对手,所以现在要战决后,立马带着曹操后撤到安全的地带。
全军尽出兵力仍远逊于对方,如果让荥阳城内追击曹操的吕布或是其他西凉军赶到,两军汇合更是势不可挡,故此曹智只是命司马许诸带骑兵冲击,如敌人退却,只可远远的辍着作驱赶追击之势,万不可死咬不放。
徐荣不笨,河中至河滩的战场既然被你们搅乱,那只有盯住主将,杀了主将亦是胜利。徐荣亲自带队,招呼了身边一队骑兵,摆脱许诸骑兵的纠缠,渡河追击而来。
曹智带曹操渡水上岸,方始站稳步伐,一队敌军同样渡水而过,追击而来。
曹智立时抽出弯刀,呼喊左右兵士准备迎敌。突然,小河上游出现一队散兵游勇,踏水杀来。曹智抬头一扫,立时喜形于色,他看清了带队的两人是夏侯惇、夏侯渊。
徐荣尚未接近曹智等人处,突闻背后杀声急至,不得不回身迎战。夏侯惇跑的挺枪迎上徐荣。今天他接连受挫,已是憋住了火,接上徐荣,不留余地,狠命厮杀。
夏侯惇一杆丈八长枪如同毒蛇吐信,忽焉在左,忽焉在右,纵横徐荣左右,往来穿梭,挑、刺、捅、扫,枪势来去难寻痕迹。
夏侯惇战上徐荣,两人杀的难解难分,双方军士也是火交上手。曹智一看情形,招呼部众上去帮忙。曹智把曹操交给一名军士照看,自己一抖弯刀,呼喊一声,也加入了战团。
正当徐荣与夏侯惇酣战之际,一缕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身侧悄然窜出,迅猛的刺向他小腹,其度之快,用电光石火来形容毫不过分,直至光芒就要触及到衣甲时,才被徐荣眼角余光觉。
徐荣大惊失色,慌忙之间作出反应,急中生智的徐荣突然来了个平躺,整个身子像没了脊椎骨一般,从中间向后打了个对折,直挺挺地后仰在马背上,险险的让过了曹智和夏侯惇的夹击。虽然如此,曹智的刀锋紧贴着徐荣的肚皮滑了过去,把腹部的衣衫都划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差点给他来了个大开膛。
让过两人的夹击后,徐荣不敢松懈,一夹马腹,窜出几步,回望是何人偷袭与他。但见是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后生,露出鄙夷之色,开口道:“小辈,要不要脸,乘人不备,偷袭与我,何足为英雄。”曹智冷哼一声,对徐荣的嘲讽置若妄闻,却对夏侯惇急道:"兄长莫理会他,我们合力杀了他,后援即刻就到。"
曹智这么说是要夏侯惇放弃那种群殴就是胜之不武的传统想法,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侯。三国时代是个人英雄主义为时尚的年代,很多英雄人物主张单打独斗方是英雄所为,就因为这虚名而妄送了旭东性命。
曹智可不是这种傻人,他才不在呼人家叫不叫他英雄,不成为死人为第一宗旨,放倒对手为第一要务,只有要尽快解决眼前的这人,才能得以脱身。最后提到的援军,是想让徐荣造成一定心里负担,其实曹智的援军一共才二千马步军。
话归话说,曹智手底可丝毫不放松。一夹马腹,挥刀直取徐荣。夏侯惇呆了片刻,随着夏侯渊的一声叱喝,醒悟过来,唉了一声,长枪一提,也杀了上来。
夏侯渊一入战场就被两名武功不错的军卫捆住,缠斗至今。夏侯渊相对弟弟夏侯惇开明,也明白曹智的实用主义,一看弟弟却呆住了,不由大声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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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暂时安全
夏侯渊那里不明白敌人的援兵一到,自己一方这点人马肯定会被吃掉。昨日他可是领教了西凉军的利害,不光人数比他们多,而且个个骁勇善战,若是在这里再延误半日,等西凉军援兵一到,他们不光是岌岌可危那么简单了。
徐荣一张方脸,颏下一锊苍髯,原来焦黄的面容,此刻却有些青,他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险的杀场新手,但却没见过如此不珍惜名声的年轻后生,面对两名高手的夹攻,确实使他感觉到了离死神越来越近。
刚才那一刀的惊险,还历历在目,战斗还在继续。徐荣仰起身来,又惊又怒的望向刀光飞起的地方。徐荣哼声道:“且看是谁先杀了谁。”,徐荣打马前冲,在马冲势之下,在双方快要接近时,突然离鞍一跃而起,趁曹智刀锋未至,抢过刀锋,手中钢槊猛向曹智腰间横扫。
曹智眼见槊尖划至,身子未动,腰上像装了个弹簧一样,整个人却自动向马身一侧滑开,侧挂在马腹一侧,让过徐荣一扫。
这时,夏侯惇也已赶到,只见夏侯惇挥舞长枪,挺枪一刺向徐荣打去。徐荣闪避迅捷,夏侯惇长枪始终打不中他。
让过夏侯惇几枪突刺,也开始在反击,钢槊左右翻飞不断刺、划而出。徐荣和两人对过几招,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大感吃力。
雨在下,厮杀再继续。战场的各个角落都充斥的无情的残杀,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呐喊、惨叫、血雨感染着每一滴雨丝。
突然之间,一点水滴溅上了徐荣手背,徐荣初时还以为是雨水,眼神略朝手背一看,却是一滴血。他吃了一惊,看来相斗时,不知左右两人,谁划中了他的脸,此时只见徐荣已是满脸鲜血,兀自舞槊恶斗,这一滴血,自然是从他脸上溅出来的。
徐荣不住气喘,眼光中露出恐惧神色。蓦地里钢槊一偏,挺槊向曹智当胸刺来。
曹智呼了一声“好”,当的一声,这一槊给曹智架开。徐荣似乎了疯,竟不顾防守,钢槊左右急刺,一下下都刺向曹智、夏侯惇要害之处。夏侯惇大声喝骂,拚命挡架,却也无法乘机向徐荣反击。
曹智却看出了徐荣的真意,这家伙已萌生退意,但也属奸猾之至,他自知斗不过两人夹击,便心出一计,不守只攻,逼退对方后退回小河对岸,那里有他的大队兵马接应。
果然徐荣为了脱身,竟不顾手臂已无力,钢槊脱手飞出,直击夏侯惇胸口飞去。由于事出突然,双方距离又近,眼看槊头既要插中夏侯惇。忽见夏侯惇可没曹智那样灵活,能在马背上左右翻飞。只见夏侯惇也不敢等死,从马背一个打滚,避开了矛尖,跟着枪起身下,挥枪横扫,往徐荣小腿上凿去。徐荣再次跃起身来,一槊向下戳中了夏侯惇肩头,夏侯惇跌落马匹。徐荣迅拔出槊头再想往夏侯惇头顶击下。
同一时间,曹智乘势而上,徐荣专注对付夏侯惇,钢槊立显破绽,钢槊戳中夏侯惇时,曹智忽地刀锋一偏,噗的一声,也刺在徐荣后肩头。
“啊”声同时从夏侯惇和徐荣口中出,两人先后跌落马匹,滚落水中。
曹智不依不饶,由于徐荣已跌落水中,曹智波斯弯刀长度有限,曹智干脆提刀在手也翻身下马,正准备继续追杀徐荣。
突然,身后树林内呐喊声大作,曹智顿了顿身形,凝神细听一下,面露喜色,朝着苦战中的扬州兵将和曹操部众大喊道:“援兵到了,我们的援兵到了。”说着挥舞着弯刀,冲向徐荣倒地之处。
这会儿所有人都听到了林外兵俑的喊杀声,徐荣和剩余的西凉兵脸色煞白。西凉兵更是且战且退,像河对岸移去。
正当徐荣念头甫转,心慌意乱之下,曹智已举刀杀至,徐荣想得不想从水中捞起右手,抬手一扬,撒出一把泥水,浦了曹智一头一脸。
曹智本能的闭眼停步,一手乱挥着波斯湾刀,退后两步,一手急忙往脸上抹去。“呸”曹智吐着呛入口中的淤泥河水,睁开眼睛,却现徐荣趁此机会早已脱身后窜,向对岸跑去。
曹智大骂道:“你个徐荣,到底谁不要脸?”说着话提刀追出两步。
西凉兵一见主将逃走,哪有心再战,刚才还偷偷摸摸的往后撤,现在是明目张胆的纷纷跟着徐荣向后跑去。
这时,树林里终于露出了曹安得小脑袋,后面跟着用度赶到的扬州马步兵。
受伤的夏侯惇一见徐荣逃走,立即呼喊着新到的马步兵,领着自己的剩余的手下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撵着西凉兵的**后面砍人。
冲过河岸的马步兵与许褚的骑兵一会合,砍杀更盛。由于西凉兵都知道对方援兵已到,无心恋战,纷纷败退后撤。
许褚等人追着砍杀一阵,因记着曹智“穷寇莫追”的吩咐,也就率部仙讪讪的退了回来。
许褚、夏侯惇率部渡过小河与曹操、曹智、夏侯渊等会合,曹智追出两步知道追不上徐荣,早已退至曹操身边,抽空已为曹操拔出箭头,撒上些金疮药,简单的包扎了伤口。
等兵马一集中,曹智征询了曹操的意见,立马后撤三十里后,方才在一处空地稍事歇息。
曹操面色惨白,躺在一张军用胡床上,他如今还被刚才那惊魂一幕,给弄的心绪难凝,一个劲儿的后怕不已,在他的前半生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寥寥数次而已,更何况这次惨败是因为他轻敌冒进所致。
懊恼、后悔充斥着曹操的心头。
曹智目光炯炯如电,知道曹操心里难受,半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曹操的伤势,开口安慰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损了些兵马不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曹操看看自己的弟弟,不由感叹,自己得弟弟长大了,懂得安慰人了。以前总是他来操心弟弟得安危,这次竟要比自己小六岁的弟弟救下了性命。在想到平时和自己称兄道弟的袁绍等人,竟不派一人前来增援,心中倍感凄凉,哀叹道:“这次多亏了阿智,要不是阿智千里迢迢从扬州带兵来就愚兄,哥哥只怕要来生再见了。”
曹智嘿嘿一笑,恢复了少有的童贞,略带腼腆的说道:“大哥笑话我吧!大哥可是救过我几回了,我也应该报答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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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兵返酸枣
曹操听罢曹智安慰,不由感触良多,曹操腹中腓议着所谓“兄弟”的区别,“是啊!毕竟是自家兄弟,还知道报答,袁绍不也是我从韩馥手中救出的吗?他怎么就不知道报答呢?”
曹操、曹智正直叙话之时,帐外传来一阵呼喊声。{p)曹智安顿好曹操站起身来,掀帐一看,原来是曹仁、曹洪、乐进、李典带着几百残兵也寻到了此地。
双方一见面,自是热闹的呼喊一阵,死里逃生,几人年纪又轻,又没曹操如此的多愁善感,自然一会儿就把烦恼一扫而空,有说有笑起来。
此时一见曹智出现,曹仁第一个跳了过来,拍着曹智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智弟厉害啊,简直就是天兵天将啊怎么知道我们到荥阳的?”
曹智一听曹仁的问话,立时头大,正大感为难如何回答时,曹洪、李典、乐进一开始还和许褚、曹安聊天,现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着,也算替曹智解了围。
“智弟,你那二千马步军衣甲鲜明,刚才怎么打的西凉军,怎么一滴血都没沾上,这么厉害啊?”
“大哥神武,千里援兵。”
“才几日没见,智弟这身板怎么练的,看着威猛已极。就这么一站,便如是一座小山似的,腰挺背直,如虎如狮,气势慑人啊!哈哈”
“嗯哼!”随着大帐中曹操声,众人才停了说话。
“都进来吧!我也睡不下。”帐中传出曹操低沉的话语。
众人对视一眼,鱼贯而入,曹智看曹操气色比刚才好了点,也就未再多话。
曹操扫视了众人一眼,默默点了点人数,除了夏侯渊陪弟弟夏侯惇在另一帐中疗伤外,还缺了个卫兹,虽说心里知道可能生了何事,但依然开口问道:“卫兹呢?”
众将官除了曹智,刷的一下全跪下了,神情哀伤,只听曹仁回道:“末将等无能,未能保主公安危,卫兹兄弟也在突围时战死了。”
曹操听罢卫兹已死,不由双目通红,哽咽着"唉"了声,为掩示泛出的泪花,曹操用手抹了把脸,继续道:"还剩多少人马?"
曹仁继续不抬头,用低的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回答道:"五、六百人吧!"
此时营帐中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曹操自然听清了曹仁的报数。一脸黯燃,久久未一语。
曹智想想自己踌躇满志地带兵西征,单独第一仗就损失了卫兹和上万人马,曹智给他资财和在陈留一些募捐得来的辎重粮草都在此役中丢失殆尽,想到这里,不仅仰天长叹:“天啊!莫非命中注定我曹操将一事无成?”
众人面面相视了会儿,曹智越众而出,以请示的口吻对曹操说道:“大哥,保重身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大哥节哀,钱财更是身外之物,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行拂乱其所为,大哥有此一劫,也未必事件坏事,说不定上天不久便会有新的机会给你。”
众人皆称“是”,乐进也开口说道:“主公非寻常人物,上天就愈加要磨练,当年姜太公未迹时,不也是厄晦气至极吗?”
乐进讲的是民间流传姜太公的故事。话说当年,姜太公被她妻子撵着去朝歌城里卖面,不想未到朝歌在路上就被奔马踢翻了面箩,面粉撒了一地。偏巧一阵风吹来,又将白面吹了他一头一脸。姜太公仰天长叹,“我怎么如此倒霉?”不料飞来一只乌鸦,将一泡鸟粪拉在了他的面门上。姜太公弯腰捡取石头来丢乌鸦,一边想用手抹去脸上的鸦屎,遂成想光顾着抹脸的姜太公不防石头下有蝎子,结果又被狠狠地螫了他的手
这故事颇为有趣,而且寓含哲理,曹操那里听不明白乐进的好意,不由轻笑一声。
众人见曹操有释怀的迹象,皆松了一口气。曹智更是立即进言:“大哥,此地不亦久留,如果你的身体还可以的话我们”
曹操摆手示意打断了曹智的话语,深吸了口气,沉吟片刻,果断的喊出:"拔营!"
曹操带着残兵返回洛阳,却得知其他十几路兵马已移师酸枣。这也难怪,现在的洛阳已是一片荒凉,军队长期驻扎在荒芜人烟的地方,各项配给就会难以供应,所以说把老百姓形容成“水”,把军队形容成“舟”是有道理的。
曹操不得不也跟着移师酸枣,张邈、刘岱、桥瑁亲自或派人到他的营地慰问之后,第二日,曹操派曹仁护送卫兹的灵柩回襄安葬。
鲍信的弟弟鲍韬也在汜水关一战中阵亡,鲍信自己也负了伤。曹操和鲍信关系不错,正赶上鲍信同一天护送弟弟棺回老家泰山安葬。
两个伤感的人碰在一起,自免不了相互安慰一番。
曹操安慰鲍信:"人生几何?聚散何其匆匆!"
鲍信点头称"是,兄长也不要太伤感,我葬了韬弟,马上回来,再和兄长并肩作战。"
曹操听了心里感动,抑不住眼泪水哗哗的往下流,患难见真情啊!
曹操嘱咐鲍信:"不要着急,回家后安心养伤,身体是最重要的。"
曹操扶着鲍信所乘轩车上的曲辕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有了今日荥阳之败,昭仍不改初衷吗?"
一旁的曹智听不懂曹操的话,鲍信却明白曹操的意思,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当今世上,能率领大众拨乱反正的,就只有曹孟德一人!"
曹操一听这句话,顿时热血沸腾,现在他太需要鼓励了。
曹操送别了鲍信,顾不得伤势未好,让曹智等人先回营地,自己连忙去了张邈的营地。
曹智知道曹操去找张邈谈出兵荥阳,张邈要能听早就听了,曹智也不多劝,让曹安和几名亲卫跟着曹操去了,自己在各营地里逛逛。
现在这营地里可是藏龙卧虎,接下来的三国风云人物差不多都齐集在此,不容错过,最起码都见一见这些风云人物长啥模样。
ps:昨天回来的晚了的时候已过子夜,真是对不起大家,昨天真是流年不利,单位的电脑又坏了,真是急死我了,今天争取多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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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初见关、张
曹智先想到江东猛虎孙策,找人一打听,孙策更本没跟他老爹孙坚来,人在长沙呢!再说孙坚的部队还未回酸枣,留守在洛阳呢曹智退而求次想见见猛虎老爹的希望也落空了。
三国名人多了,曹智接着想见三国另三位风云人物,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个可是三国牛逼人物,曹智找人一打听,有好些人还不认识这仨人。曹智就奇了怪了,这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风云人物,怎么这些军士都不认识。最后曹智好不容易抓住个队长模样的军官,把三英战吕布的故事和他形容一番,那名军官看曹智戴着两支鹖尾的武冠,腰间挂有组绶,从绶的颜色上判断,此人该是二千石的将军,官职不小,不敢怠慢,才拼命想了半天,才疑惑的问曹智:“将军问的可是虎牢关群雄战吕布中的那三个德州来的家伙?”
“什么?群雄战吕布,不是那三英战吕布吗?”曹智不相信从小耳熟能详的英雄故事,怎么就变成了群雄战吕布。
那名军官也挺有耐心,看曹智一脸难以置信,笑呵呵的回道:“是啊!将军可能来得晚,那吕布牛逼着呢,那是那三个乡巴佬能对付的,上了八位主将,也没把人家拿下,还让人家跑了。”
曹智听完对方的介绍,还是愣愣地看着对方。对面的军官开始怀疑这名将军的智商。曹智突然又蹦出句:“那有没有一个叫关羽的一招砍了个叫华雄的敌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那名军官那个懊悔自己没上,如果是他捡了这个便宜,现在连奖赏都拿到了。“那华雄因马失前蹄,才摔落战马,被那红脸乡巴佬捡了个便宜,一到给砍了的,现在指不定在那偷着乐呢”
曹智赶紧让那军官打住,看来这名军官对关羽抢了斩杀华雄的头功心中满怀愤恨,问明刘备等人的营地,赶紧走了,否则听他喋喋不休下去,曹智真的不行了。前面的话已经使曹智快晕倒了,这一切也太颠覆历史了。曹智一时还是满难接受的,先找着这三位“名人”再说。
刘备等人现在事业还刚刚起步,投靠在公孙瓒帐下。刘备官居德州平原县令,关羽、张飞只是其手下军官。
曹智很容易找到了公孙瓒的营地,曹智报了名谓,指名拜见北平太守公孙瓒。现在刘备等官职不高,没来由一个扬州都尉会指名来见他们几个小人物,所以曹智准备先见见他们的主公公孙瓒,再打听刘备等人的情况。
守门兵卒见曹智的组绶是将军级的,就让曹智入营等候通传。进入黑漆的篱笆大门,曹智滚鞍下马,自有兵士接过缰绳,迁走马匹。曹智东张西望着打量着公孙瓒的营地,不知不觉走出了数步,突然,在一处左近篱笆旁只见一身躯魁伟,身长约九尺高,下巴处飘逸着一副长而漂亮的髭髯,脸红彤彤的人,手持一把刮刀,面前放着一个脸盆架子,上有一铜盆盛满清水,此时这名脸红彤彤的男子正为身侧一名秃头军士刮头上那仅有的几根杂毛。
噌噌,没几下,红脸男子就把那秃子头上的杂毛刮了干净,那秃子一下子变得锃光瓦亮。看来红脸男子手艺不错,那秃头军士也很满意,撩水撸了几下光头,拍着红脸男子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云长,手艺见长啊,谢谢了!”说完红脸男子道了声:“没事。”两人说笑几句,光头男子自去了。
一旁的曹智开始还没什么,只是好奇的看着红脸男子刮毛的手艺,待到听见光头男子叫红脸男子“云长”才真正被雷到了,这就是“关云长”关羽啊?我心目中的英雄吗?
关羽不是应该手握青龙偃月刀杀人如麻吗?现在怎么拿着刮刀帮人刮毛,关羽不是应该面如重栆,凶神恶煞一般吗?现在怎么像个脸上胎记未退的残障人士。曹智当时就奇怪这人脸为什么会红?一直以为是胎记,现在才想起,关羽的脸总是红的,“面如重栆”不就是后世对他大红脸的评价。
除了胡子、身高,其他和曹智想象的反差太大了,曹智正一阵阵犯晕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咕哩,咕哩”的尖叫声,曹智回头一看,好家伙,只见一名身穿短打布衣,慈眉善目,大眼方脸,耳长唇厚,长相不俗的美男子,追着一口二百来斤大肥猪,朝这边奔来。
一边跑一边朝着关羽叫唤:“云长过来帮帮忙,别这死畜生跑了。”说话的功夫,那美男子跑的也不慢,眼看追上那头肥猪了,那长相不俗的美男子突地一个鱼跃,啪的一下抱住了那头正亡命天涯大肥猪的后腿。引了大肥猪更加惊恐“咕哩,咕哩”的尖叫,左右摇摆挣扎着,那长相不俗的美男子趴在地上死命的拽着猪腿不放。
而在篱笆处整理理工具的关羽听得那美男子的呼喊哈哈一笑,放下手上的东西,跑过来接应那抱猪的美男子。越过曹智时,应现曹智军衔颇高,关羽立时停步朝曹智略一拱手,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曹智也是被美男抢猪的一幕吸引着眼球,一时对关于的问候,竟未做任何表示。曹智一时没回过神来的功夫,这时却响起了美男子更急切地求助声,关羽错身越过曹智,径直跑到那抱猪男子跟前,两人一人抬一边,夹着那口死命挣扎的肥猪朝一处军帐行去。
关羽边走边朝那那男子道:“翼德,你那弄来这么大一口猪?”
“你不斩了华雄吗?公孙太守赏的,今晚我们有口福了。”抱住男子喜仔仔地回答道。
曹智正不知该不该上前和关羽聊上两句,一听关羽称那抱猪男子为“翼德”这次真的晕了过去,“翼德”不正是张飞的字吗!
曹智在天旋地转中使劲的呼喊“历史”我到底要不要再相信历史。颠覆、颠覆,太颠覆了!张飞怎么会是美男子,脸上竟没有一根胡须就算了,怎么会如此慈眉善目。
三国演义里不是说张飞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吗?应该不是像活脱脱的捉鬼钟魁,就是像黑旋风李逵啊?
眼前的这个张飞说是个书生差不多,说他是“万人敌”谁信啊?又那来得势如奔马,追猪赛跑看着还行。
反差太大了,曹智好一阵晕眩,直到刚才进去通传的兵卫使劲摇晃曹智,大喊着:“都尉,都尉,曹都尉”
曹智被这一通晃动加越来越高的声贝不得不清醒过来,“啊,啊,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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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帐中欢叙
那名兵卫一看曹智的情况有点复杂,好心开口询问道:“都尉,没事吧?要不要找郎中,营中倒是有现成的。(”
“咳咳,嗯哼,没事,我没事。”曹智哼哼哈哈的掩饰一番,左右盼顾一番,那关羽、张飞跑着肥猪早已不知去向。
那兵卫一看曹智神色恢复正常,躬身拱手道:“公孙太守请您大帐叙话,请!”
“啊,有劳。”
曹智一整衣冠,随那兵卫向军营正中位置行去。待到一所大帐之前时,曹智远远的就看见一位黄须卷曲,身穿蓝袍,威武不凡的老头笑盈盈的立于大帐门口。
曹智心想此人应该就是公孙瓒了,抖擞精神,加紧几步,行至那老头面前,躬身拱手行子侄礼道:“谯县曹智拜见公孙伯父。”曹智称自己为谯县曹智,这是有学问的,如果直接报官职,曹智也小不了公孙瓒几级,但称自己为哪里哪里来得一个小辈,就不一样了,让人听着也舒服。
曹智这招也的的确好使,只听老头声音宏亮的哈哈大笑道:“曹贤侄何须如此大礼请起请起。”公孙瓒觉得很有面子。
公孙瓒说这话扶起曹智,曹智这时才近距离看清公孙瓒,虽说公孙瓒一是五十多岁,但依然精神抖擞,身体健硕,扶曹智的手掌浑然有力。公孙瓒的外表倒是没让曹智大跌眼镜,长的仪表堂堂,浑身散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公孙瓒显然很高兴曹智以子侄辈自居前来拜见他,一路笑呵呵地拉着曹智的手不放,并肩与他步入了行帐。
曹智远来是客,公孙瓒请他坐在上紧挨公孙瓒旁边的席位,可算极受礼遇,接着为曹智一一介绍他手下文武官员。曹智也有机会打量一番,刚才一直站在公孙瓒身后一众文武官员。
从公孙越、公孙范到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当公孙瓒介绍到左手边倒数第二人,报出“平原县令刘备”时,曹智立时来了精神,集中目力,狠狠打量这位后世传为美谈“刘知州”。
由于刘备身材矮小,刚才曹智一直没注意到他,现在抓紧打量,只见这位刘县令身着一件紫袍,头戴双耳介,脚穿大儒裤,耳朵特别大,垂肩倒是还不至于,但却能伸出耳介很多,双手很长,双掌
直放过膝盖,下巴下面也是一根毛也没有,估计又是关羽的手艺,人长得精瘦。由于衣服宽大,如果刘备再朝椅子上一蹲的话,绝对像只大马猴。
唉!又是一个被历史歪曲的人物,曹智正值心中感叹!
刘备倒不是极尽掐媚之人,公孙瓒报到他时,他只是略欠身,拱手淡淡道了声:“曹都尉。”等曹智应声回礼后,他也就安安静静地入坐,不再多一言。
话不多的人往往最阴险,曹智观完刘备打心眼冒出这句话。这时曹智已抛弃后世对刘备评价,瞧他这尖嘴猴腮样,估计坏水颇多,再怎么说,曹智是曹操阵营的,若干年后迟早要与刘备为敌的。
公孙瓒介绍完属下一众官员,热络的拉着曹智寻问曹智荥阳战事。曹智恭谨的一一作答。
公孙瓒与帐下一众官员听的很仔细,听完曹智的诉说,公孙瓒不由感叹,有点倚老卖老的说道:"贤侄,你叫我一声伯父,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真说,你大哥这次真是孟浪了,一万多人马就这么白白断送了,可惜啊!"
虽说曹智不太满意公孙瓒的教训,但不难看出公孙瓒性格是个爽朗之人,这种人相对心机少,容易打交道。“谁不知道这董卓不是纸糊的,要不是你们都不肯出兵相助大哥,大哥能全军覆没吗?”当然这话曹智只能搁在心里,表面上还是应承着公孙瓒的话:“是,伯父教训的是,大哥也是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后悔亦是没用。”
“嗯,说起来曹贤侄真是有情有义,从扬州不远千里,带兵来救兄长,堪称美谈,老夫平生最是敬佩像贤侄这样的轻年少俊。”公孙瓒显然对曹智感觉很好。
曹智马上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谦虚道:“伯父赞誉过甚了,侄儿哪有地方值得伯父敬佩的,倒是伯父礼贤下士,带兵有方,在这关东联军中实属少有,小侄今后在很多地方还要经常向伯父请教。”
“哎!哈哈!好说,好说,以后贤侄可以经常来,陪我这老头子说说话,我和你大哥他们那一帮人都谈不到一块,我看也就你最对老夫脾胃。”
“怎么不说你和年轻人有代沟。”曹智腹中诽议。不过刚才曹智的谦虚非常到位,拍得公孙瓒乐开了怀,有点飘飘然。众人都负和着曹智的话语拍着马屁,引的公孙瓒得意的呵呵直笑。
曹智顺竿往上爬,继续说道:“公孙伯伯,小侄到这酸枣来得较晚,几场大战都未赶上,听说伯伯的部队作战勇猛,屡建奇功,伯伯对我说说当时的情形。”
“啊哈!贤侄算你问对了,伯父从河内起事,一路杀到洛阳,可说大大小小数十战皆亲身经历,我跟你”
曹智的问题明显搔到了公孙瓒的痒处,兴致也一下子高涨起来,一通侃侃而谈,把从河内以来大大小小的战役说的是绘声绘色,特别着重描述了自己的个人英雄事迹。
公孙瓒谈兴甚浓,说着说着,竟说到自己年轻时的迹史,“伯伯跟你说,有一次伯伯带着数十名骑兵外出巡逻关塞,看到数百名鲜卑骑兵,伯伯先退到空亭对随行将士说‘如不主动进攻必将被杀’说完伯伯手执长矛策马带队冲入鲜卑队伍,杀伤数十人,虽说自己也损失过半,但从那以后鲜卑人以此为戒,再不敢轻易越进关塞,伯伯也因此升迁为涿县县令。”
曹智那要听这些,看来这老年人就爱提当年勇,其实曹智那是要知道公孙瓒如何了得,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印证电影和书本上讲的的那些英雄事迹和事实有多少出入。
令曹智失望的是大部分是有出入的,当曹智旁敲侧击的问到关羽斩华雄的事时,公孙瓒明显脸色不好看,瞥了一眼末席的刘备,含糊应付了过去。曹智也未加追问,心里暗称,“看来路上碰到的那名军卫没说谎。”
通过攀谈,曹智了解到,什么三英战吕布,是几路义军的领看吕布厉害,也像乘机灭了他,就派了手下**位将士,一拥而上,恰巧刘备、关羽、张飞都在此行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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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鬼胎暗结
汜水关前,孙坚也不是败于华雄,而是在梁东败于徐荣。{p)
再次证明了现代电视电影和一些书本上都是胡说八道的,真正的厉史根本不是这样的,不过还好,有了前几次的打击,曹智已具备一定的免疫能力,这次没有晕倒。
曹智心里正犯嘀咕,抽空再看刘备。刘备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不管身边的一些同僚如何面露鄙夷之色,他都像没事人似的,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不温不怒。
曹智暗生警惕,此人不可小看了他,虽说长的歪瓜裂枣,但有这份涵养功夫非常人能做到。
公孙瓒今天觉得能认识曹智这样的小伙子太高兴了,当即传令备下酒宴,公孙瓒邀请曹智与他们一同饮宴。
曹智这才现东拉西扯了这一阵,日头已接近正午,到了用午饭的时间。
公孙瓒邀请曹智一同饮宴,曹智也有好多事想问公孙瓒,客气两句,也就同意了。曹智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会交际,在公孙瓒的营帐中与一众只相识了半天的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公孙范和拜把子兄弟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等一干人员相处融洽,称兄道弟的相互劝酒,大帐内宾主尽在把酒言欢。
公孙瓒几杯酒下肚话意更浓了,谈天说地,简直把曹智当成了亲侄子。
趁着酒兴正浓,曹智以晚辈身份,谦虚地问公孙瓒:“公孙伯伯,现在关东联盟各路义军陈兵酸枣,您看接下来会怎样?”
公孙瓒脸色一怔,酒意清醒了几分,对曹智道:“董卓虽说败退长安,但精兵仍在,又强迁了洛阳所有百姓和财务,粮草充足,贸然进攻讨不得便宜。”
公孙瓒说完打了个酒嗝,侧脸一看曹智满脸写着疑问,一拍曹智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贤侄末要不信,千万不要忘了你大哥的教训,犯了年轻气盛的毛病,你别看我们现在关东义军现在兵强马壮,陈兵数十万在这酸枣,其实是一群临时凑合的莽夫,各部将领个个暗怀鬼胎,想着自己的心思,盘算着各自的利益,初始一鼓作气杀到洛阳,胜在气势尚存,到了洛阳这群人才现被董卓耍了一把,洛阳啥都没留下,呆在那数十万人迟早饿死,否则咱们也不会把大营迁到这酸枣,不过现在这酸枣剩余的军粮也不多了,顶多只能撑个半年,所以贤侄啊,你指望着义军再次兵攻打长安恐怕难了,再说你大哥这次在荥阳一受挫,再要说动那些怕死鬼出兵是不太可能了。”
说话时公孙瓒一直注意着曹智脸色的变化,说完看曹智举着酒樽沉吟起来,哈哈大笑道:“不要着急,你还年轻,建功立业的机会以后多的是,不急在一时。”
“是,伯父教训的是。”其实曹智已有了自己的心思,那是在指望关东义军攻打长安。曹智最起码是知道历史走向的,虽说现在现一些小细节有点颠覆,但大方向应该不会有太大改变,否则“罗贯中”早就被人骂死了。
现在关东联军都陈兵在酸枣,谁也没走,但谁也不愿意冲锋陷阵,大家都在观望。
观望谁先去试探试探,曹操已经做了这个出头鸟,结果大败而归,这些人把曹操的这次大败引以为戒啊,都按兵不动。
再说这帮人都不咋地,公孙瓒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看不惯就要说,吭吭从袁绍开始把各路兵马的指挥官一通评判。如此一来,到使曹智省了好多功夫来了解这十几路义军。
从公孙瓒接下来的谈话中曹智了解好些不成见过面的义军将领。比方说孔伷,是个夸夸其谈之辈,公孙瓒形容他是“嘘枯吹生”,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活的说成死的,反正是特能说,可惜不能干。又比方说冀州牧韩馥,那是个没注意的。这事曹智知道点,过不了多久,袁绍就会把这没注意的韩馥给咔嚓了,然后自己当冀州牧。
说到袁绍、袁术兄弟俩时,公孙瓒显得颇有微词,公孙瓒很看不惯袁绍嚣张的态度,他怎么说也是义军年龄最大的将领,袁绍却不太尊重他,没大没小的对他指手画脚的,根本不把他当老前辈。还有袁术,仗着兄长袁绍是盟主,更是目中无人,行事放纵,在义军中袁术掌管钱粮,公孙瓒的部将每次照例去支取粮草时,袁术总是百般刁难,使公孙瓒很是气恼。
公孙瓒大概是喝高了,滔滔不绝的数落袁家兄弟的不是,他的从弟公孙越一个劲的向公孙瓒使眼色,让他适可而止,毕竟袁绍和曹操的铁哥们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但公孙瓒就是视而不见。
自后公孙越是在忍不住了,插话道:“兄长就知道钱粮,钱粮,嘿嘿!年纪大了每天算计着材米油盐,人家袁盟主也有难处不是,呵呵!曹贤侄莫见怪!”这公孙越说话也挺有学问,前半句是像在责怪兄长,其实整句都是说给曹智听的。
不知是公孙越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又引了公孙瓒对这一话题的兴趣,话题一转到钱粮上,更是引了公孙瓒更多感慨,只听其怨叹道:“都怪董卓着王八蛋,竟然把洛阳卷了个人去楼空,原先设想洛阳富足,只要攻下洛阳,粮草问题应该不难解决,照我保守的估计洛阳的储粮应该够我等十几万人二十年几年内吃用不完,金玉、彩帛、珍珠、绮罗不计其数,董卓这个狗贼,也不怕噎死,竟连一扫而光,统统搬去了长安,可惜了皇宫的那些奇珍异宝,多少留下点的话,我也不用再看袁家小儿的脸色,哼!真是气煞人也。”
说到董卓收刮的奇珍异宝时,公孙瓒说得眉飞色舞,底下的人听的亦是怦然心动。是啊!每场战争都是为了获取些什么,现代亦是如此,古代更是如此,现在这十几路军阀个个都养着少则一万,多则数万的大军,很多像袁绍、曹操等更是事业起步阶段,对钱粮的需求由其巨大,对于钱财的来源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占有。占有别人的,谋夺别人的是最快的途径,亦是最有效的方法。
古代人懂得这个道理,作为现代人的曹智更是深知其味。公孙瓒提到董卓卷空洛阳财务钱粮时,亦是莫名的心中一阵躁动,但迅即被自己现实情况打压下去。曹智和曹操现在还有多少人马,数十万关东义军都拿董卓没办法,曹智这三千人马能有什么作为。
正摇头晃脑把脑中不切实际想法甩出的曹智,无意中抬头瞅了一眼,依然在倒数第二末座的刘备眼神中流露出的贪懵之色,眼神颇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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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关东诸君
咦!正当曹智要重点关住与他时,刘备是乎察觉到了有人关注与他收敛了心神,眼底精明地眼神一闪,随即又恢复了粗愣的表情,傻乎乎地坐在那儿,吃喝着酒食。>
一顿饭吃了一个下午,曹智打着饱嗝回到曹操的营地,跨入大帐时,日头已西沉。
曹操已回来,背负着双手,背对帐门,专注的看着帐壁上悬挂的地图。
曹智一如营帐就感觉到了严肃的气氛,一旁杵立的曹安一看曹智回来了,使命的朝曹智使眼色。
曹智不用问就知道曹操肯定在张邈那吃瘪了,说不定还受了数落也不一定。
曹智招过曹安轻声询问了几句,情况和自己设想得差不多,只不过曹操不是在张邈一个人那受了气,而是在刘岱的帐中受了多位义军领的气。
曹操其实已经注意到曹智回来了,带他跟曹安嘀咕的差不多了,才缓缓转过身,“嗯咳”一声转过身来,悠悠道:“回来了?”
“啊!大哥。”曹智赶忙停了与曹安的交头接耳,顺便让曹安先去休息,曹安如获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曹操看曹智脸红彤彤,满身酒气,颇有些微词,问道:“今日去哪了?怎么满身酒气?”
曹智也是一脸尴尬,踌躇着道:“去拜会了北平太守公孙瓒,在他那用的午膳。”
“哦!”曹操只是哦了声,突然又不追问下去了,像是对此事并不感兴趣,但依然阴沉着脸。
曹智看出曹操心情不好,关心的问道:“大哥用过膳了吗?”
“用过了,吃的很饱,够饱的!”
“噢!”曹智听出曹操话中有话,在曹智一再追问下,曹操把今天的遭遇娓娓道来。
曹操与曹智分手后,就直接去了张邈的大营,在张邈的大帐没碰见张邈,张邈的一位幕僚告诉曹操,“太守去了刘刺史那里。”曹操一想刘岱本来就是要找的,就从新驱马去了刘岱的大营。
在刘岱处不仅找到张邈,而且也见到了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遣和张邈胞弟,广陵太守张,他们正在刘岱的军帐里置酒饮宴,投壶取乐。
曹操进帐时,这伙人饮宴正酣,而投壶的比赛也进行到大家的眼睛都盯在壶上,以至于都未注意到曹操的到来。
投壶是一种在当时非常流行的娱乐活动用长颈大腹,兽耳衔环的铜质大壶,投置的矢用枯木或是棘木制成,但在军中通常直接用箭矢。
游戏规则是将壶放在离投射者约九尺的地方,每投中一支,便为一"算"游戏双方可就此进行赌博,彩头可以是赌酒或钱财之类。
曹操年少时就是投壶的高手,他不仅可以投中壶耳,甚至可以让那矢从壶中反弹出来,再用手捉住,连续往返投置、反弹五十余次之。
今天曹操没有心情玩这游戏,更是打心眼里厌烦这群人在这里饮酒作乐,不理正事。
但张邈现曹操时,借着酒疯,乱叫乱嚷的要曹操为他报仇。看的出张邈醉了,张邈眼已斜,人已歪斜在几案上,今天张邈已输了好几局,已被罚喝下十来樽酒。
曹操心痛自己从小的玩伴竟然如此不务正业,不由哀叹"死的‘卫兹’可是你张邈的部将,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痛吗?"曹操心中着实气恼不已。
曹操却只能冷笑,叹了口气,蹩了句:"诸君好乐趣!"
刘岱、桥瑁、袁遣等也都拉曹操入席。这时,曹操很想火,但又不能。强忍着怒火的曹操放下张邈递过来的酒樽,接过箭矢,沉默稍顷,慢慢说道:"如我投壶成功,则请诸君以国家社稷为重进军荥阳,夺取成皋,直捣长安,诛灭董贼!"
众人一听,本来兴味盎然,哗哗地鼓掌,都说要开开眼界,不料被曹操这句话一说,笑容僵在了脸上,鼓掌的手都停在半空中,气氛好不尴尬。
曹操说罢,也不理他们尴尬的表情,先干了酒樽内的酒液,然后绾起袖筒,斜睨着那壶,开始往壶里投箭。只听嗖地一声,箭离手飞向壶口,又听咚地壶腹出回音,眨眼间箭又弹出,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再返回到了他的手中,如此反复,那支箭真的在曹操手中往返了五十次,这高的技艺的确令人叹为观止,于是乎举座欢呼,笑的笑,叫的叫,吹口哨的吹口哨,都啧啧赞叹曹操不愧为"投壶神手"就是没人提出兵的事。
自己带着一身的尘土、一身的血污回到酸枣大营,看到的是大营里面的各路诸侯在“日置酒高会,不图进取”其中不泛自己的好友。
曹操已是忍无可忍,怒道:“举义兵以诛暴乱,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闻山东兵起,倚王室之重,据二周之险,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足为患。今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
这话意思是说我们成立这样一支义军,而且已经联合起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而且曹操跟大家说,现在是消灭董卓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董卓已经把洛阳城烧了,然后把皇上西迁到长安。曹操说了,如果过去董卓还在洛阳京城的时候,手上有皇上,我们去打他不大讲得过去;但是他现在已经把我们的都都烧毁,把皇上都劫持了,已经天下震动了,不得人心了。这个时候我们只要跟他决一死战,一战而天下可定。
曹操说着在袖中掏出一副画在帛上的地图,也就是现在挂于曹操大帐帐壁上的那幅,把他战略计划一一道来:"设若渤海太守袁本初把大本营由河内移驻孟津渡口,而我酸枣诸军,或挺进成皋,或驻防敖仓,或扼守缀辕、太谷,而袁公路将军则由南转移至丹阳、析县,随后挥师进入武关,必将震慑三辅地区,做到这些,不要说长安,连天下各州都要为之撼动。"
曹操提到的孟津、成皋、敖仓、辍辕、太谷、丹阳、析县、武关,这些地方曹智也知道,都是形势险要,为战略要地,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打下的丹阳也是在曹操的宏图伟计之内。
曹操接着侃侃而谈,“比如孟津为洛阳周围八大关之一,周武王伐纣时曾在此会盟诸侯,就算当年张让也知道带着少帝从这里逃走。成皋有天下闻名的虎牢关,辍辕也是"洛阳八大关"之一,敖仓是秦以来的著名谷仓,中原漕粮集中于此,再由此转运关中,武关是秦昭诱执楚怀王处,流邦亦是由此起步,开创了汉家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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