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不安的感觉
“李典,把你城下剩下的人调上来!”
翻一名敌军后,自己的大腿也被扎了一枪,但一刀削去扎进腿里的枪身,转身对着黄祖大声道:“不如让他们杀出去,搅乱他们后面的后援部队,就可以解决我们这里的压力,没了后面的援兵,冲上来的这些人,我们还能应付……”弓弦声在这刻依然丝丝响动,不绝于耳之下,李典砍
时,夏口东城的城门突然洞开,凄厉的喊杀声模糊了他的听觉,也模糊了正在一队又一队蜂拥而上的攻城水军士兵。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好象有什么不对?”
在他得到李典援兵之后,本来有恃无恐的他此时也有了恐惧的感觉。城头之上,黄祖的面色也愈来愈沉重,愈来愈难看,
转身用最冷冽的眼光看向周泰的周瑜,顿了顿话语,又对着他道:“你立即率领剩余的走舸,强攻水闸,务必打通和控制入大江的航道!”“不行,这东西我们不多,要用在关键时刻!”周瑜
他不愿只看到他的士兵在流血,而他做不到泰然处之,无动于衷。“唉!”韩当负气下船,带领着士兵亲自上阵去了,
士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顽强的水军战士只能跳着脚提着刀开始了与守军的作战,远方观战的孙军将领刚露出了满意的神采,不过下一刻,情势陡变。于是转眼间,刚才的顺利攀爬,现在却给孙军水军战
“杀……”
刀,向着身后的两千曹军骑兵一声呼喊,两腿一夹马腹,一手一抖缰绳,身下的战马就和他一阵风似的飙射前冲了。“杀!”面目狰狞的黄祖一马当先,举着一柄长柄大
木冲向东城城门着,他们准备用这根攻城木撞开城门时,沉重的铁皮木门还没碰上这如山般的撞击,巨响也未响起,烈日下的死亡气息已经推涌上他们。数十名水军兵士合力下抬着一根粗厚铁皮包裹的大圆
肉搏战,凶狠地剑戟入体,凶悍地刀斧切割头颅比比皆是,城防正在被彻底突破、占领的边缘。此时的东城城防三分之一的地域已经陷入短兵相接的
“放箭!”
,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夏口城!”“多送攻城器械上去,加大投石力度,再上去三千人
军更占优势。人数众多,加之攻城器械配合,新一轮的攻城战使孙
乱,担任主力防守任务的江夏军可就真的乱了。一时间,城头上火光冲天,呼喊、逃命者比比皆是。混乱中的黄祖一听,顿时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这一
,接着有叫喊道:“不,李典、甘宁你留下和我儿守城,我亲自去领你的骑兵杀出去……”“好,甘宁你立即去,李……”黄祖的叫喊略一停顿
多登上各处城防的孙军战士同声大吼。此时,大量的孙军战士已经冲上城头,和江夏士兵,曹军战士绞杀在了一起。但李典杀的仅仅是成功攀上城防的一名孙军士兵,更
了黄祖最后可以依赖的力量。在丧失了几乎全部的进攻能力之后,这两千人竟然成
全身浴血从前方城头上退下来对着不远处刚砍了三名准备逃命的属下大喊着。“黄祖,再这样下去,兄弟们就要顶不住了!”李典
世事总有反复,战局的变化总比事先的计划来的快。
,他的二万属下已是个个忙碌的调动了起来。这就是出色的将官所率领的出色的部队,应有的素质和战时应对。周瑜在开战仅半个时辰内,就派出了身边所有的战将
砸塌了一半。得空了的李典,随手板起两块碎石头朝着城下砸了下去,立时就听见城下传来几声闷响和惨叫,又有一个或是数个生命陨落了。李典就站在这处缺口处,石弹已经将此处的一处箭垛
“让他们都穿上鞋!”
“不要乱,听我号令!”
大的粗如手臂的劲矛弩。掠地的平射,刺穿试图阻挡它的方盾,扎穿人体,连穿数人不停歇。这种弩箭可以洞穿一辆攻城车,一艘船的甲板,现在用在人身上,可想而知!巨型弩矛箭被推出箭槽,巨弩弓开合张闭,弹射出巨
防之上,就有一处城楼,冒起了熊熊大火!周瑜低头对着属下大吼完,再起身放眼看去,只见城
肉搏战终于恢复此战中的主角地位,短兵相接依然是李典、黄祖、黄射、甘宁与董袭、凌操等人最无可避免的争雄方式。在进攻的孙军突破了那段血肉铺成的死亡区域段后,
上那些霹雳火器?”周瑜的命令让周泰同样心惊肉跳,“左督,是不是用
亡关头,还能想到为了将来在曹智手下日子更好过,不更多的受制与曹军将领,他现在就要为自己积攒生存的筹码。荆州归降曹智已成定局,黄祖在自己最后一城生死存
的表情来。周瑜一下子又惊又喜脸上,看着那火光渐渐露出激动
士,登岸了。他们此时已从船上运下了更多的云梯,更多的攻城器械。他们将加入到起先的三千攻城部队一起,对此处的城防起攻击。他们在齐齐一声喊后,三千双粗大的脚掌同时踏向地面,轰轰隆隆的脚步声,震得整个城防上的守军战士心都在摇摇欲坠。这刻,三千名担任新一轮冲锋攻城任务的周瑜水军战
在城池最危急的一刻,还能体现出的警惕心和手腕。李典没有注意到一个沉浸在官场中数十年的老太守,
军的水军战士们正欲对着城头守军大开杀戒,却突然脚心一痛。他们惊骇低头,却现地上已经洒满了碎石渣和兵刃的碎片,而这些水军战士中有好些都是光着脚的。通常他们在甲板、船体各处工作时是不需要穿鞋的,所以许多孙军水军战士都是没来得及穿鞋,就上了岸,杀上城防。一百多人在瞬间成功冲进了东城城防,落上城头的孙
心,有对未来政治的潜在因素的。黄祖代替甘宁,代替李典率部出城迎击敌军,是有私
瑜激动地战斗还在朝着他们这一边倾斜。一座原本正对着城下江面射击的巨弩箭,在这一刻忽然就掉转了方向,对着旁边不远的一群守城士兵射而去!仅仅在周瑜的欣慰之后,夏口东城的城防之上,让周
下城而去。一个士兵紧跟在络腮胡子上满是灰尘的黄祖急匆匆的
我们完了!”混乱之中,就听见城防之上传来了江夏军的呼喊:“
骑兵听黄太守指挥!”“行……王二麻,跟着黄太守下去传我令,城下二千
“是!”
,一名孙军士兵踩着城墙刚刚冒出头来,李典已经一矛刺进他的胸口,顺势一脚将他踹了下去。他们冒着箭雨、檑木、滚石、滚烫的殇水,奋勇前进
“我们的人终于杀上去了!”
以让进攻部队死伤连连。但被突破了的城防,军心、士气就会涣散,大部分城防就是这样守不住的。防御注定了要比攻击占便宜,多层次攻击手段永远可
弩矛箭机身打的粉碎。连续三箭,用来防守的强大弩矛箭,直接将旁边一座
去杀了那帮龟儿子!”呜~~呜~~“儿郎们,我是江夏太守黄祖,跟我出
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看到自己的兵将刚冲上夏口城头的吕蒙,不知为何,
射惊恐的在另一处大叫着。“敌人再多的话,我们就完了,爹爹快想办法!”黄
军压在了此处城下。又重新夺回一处城防的曹军战士,死死的把攀城的敌
嘶之声,黄祖的叫声也因此被湮没了,一声声惊骇绝伦的凄厉惨呼就这样此起彼伏。在黄祖身前腾起的一片血雾,立刻将波浪般涌起的惨
小小夏口东城一处,加上原先的攻城水军,此时从下往下看,只觉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李典、黄祖头皮麻时,无数经受连番战败的江夏士兵心理防线在崩溃。三千人对于一场大战,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集中在
间,地上已趟倒了数百具冲锋在前的孙军战士的尸体,城头上也有数十名江夏士兵和曹军战士中箭跌落。血水立刻在这片城上城下流了一地,染红了无数人脚下的地面。随着一阵箭弦的嗡鸣,箭雨再次呼啸而起,只是片刻
快看!”时,才一转头,就看到了这惊异的一幕,周瑜瞬间也明白他攻上城防士兵的舞蹈原由。周瑜也是在忽然,身边一个将领惊呼一声:“将军,
有余悸的对着自己的属下振臂高呼:“干掉他们!干掉那架弩机!”即使好不容易躲过这要命的弩矛箭的李典,也不由心
跑!一时间,城防之上为之大乱!惨叫!血光!呼喊!奔
“是!”
才能保住城防!“主公,他说的对,我们只有让敌军上下不能兼顾,
即被另一端闻声的甘宁听到了。李典还未说完,就又对上了一名敌兵,但他的思路立
迅上窜,立时将此座木结构的楼塔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柱,火光冲天,看上去好不耀眼!光天华日之下,那巨大的楼塔,瞬间就点着了,火势
[奉献]
第九百一十八章 同样优秀
“杀!”
中激荡出金铁的交鸣,火花迸溅里,两个人同时感受到对方身体中传来的惊人暴力。那是甘宁的战刀与凌的战刀在空
你却不是孙策!”甘宁闷哼一声:“黄祖副将甘宁,
快刀,已斩翻一个迎击而来的孙军士兵的甘宁,下一刻,他同样眼光毒辣的冲到了凌面前。“杀!”同样的怒吼,狂舞的凄厉
凌的眼神收缩:“你是黄祖?”
,也敢叫阵我家主公。呸,你也配……”“无知小儿,以锦帆贼的微弱名声
声中,决然返身而上,目标就是李典、甘宁、黄射等敌方将领。仅剩一百多人的董袭、凌在大吼
离危险区域前,飞腾而起摆脱对手,手中战刀挥洒出一道流光血线脱手飞出,刀光飞似的掠过凌的颈喉。下一步捂着喉咙的凌,却再也堵不住颈间那狂飙的血线,已是不可能。此时受伤的凌那张原本强悍坚毅的脸,在这刻露出了无助的绝望。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的凌,终于停止了所有动作。以灵活著称的甘宁在受伤的凌逃
在缺乏卫护的左右两侧先遭遇到了出城骑兵最惨重的打击。触不及防的攻城水军的大队人马,
甘宁少有气力,好游侠,曾聚合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凌叫的“锦帆贼”就是指甘宁,
围不断升腾涌怒的热血浪潮,将死亡恐怖卷成凿响的波浪。征蹄滚滚,烟尘漫天,在铁骑的周
,不让更多的攻城敌军,在上城防,所以这一趟黄祖采取的是驱赶战术。一路上他们顺手掀倒无数攻城云梯,将大部分在城下的攻城敌军,尽可能的驱赶出城墙下,不让他们再对城防产生威胁。他们的目的是要帮城防上减轻压力
猛烈进攻,本来进攻真顺的周瑜水军一下就被打蒙了。**退到一处箭垛的凌匆匆向下一瞅,放眼城下,里许的战场上,几乎到处都能看见敌方的骑兵在向着自己的部属纵横冲杀,肆意屠戮。血,在猛烈奔涌的人群中不住升腾绽放着,凄厉的惨呼和野性的怒吼,成为整个天空和大地唯一的主题。城上城下突然遭遇来自两个方向的”“凌已死,孙军将士投降!
,两千曹军的骑兵以最激烈昂扬的斗志,策动战马给予对手最深沉猛烈打击,将整个攻城水军撞成一蓬凄颤惊魂的血雨。血肉撞击着血肉,刀光映衬着刀光
者的董袭也将手中长长的刺矛戳进年轻的黄射身体里。那黄射人生的最后一刻,在听闻甘宁杀了凌时,狞然一笑,竟将被戳中长矛的身体不退反进,任凭身体被长矛扎穿,扎透,甚至大半个矛身都在他身体里滑过,他只为将自己手中的长刀划过董袭的咽喉。在凌为甘宁所杀是,一脸鬼蜮使
整个战斗的重心顷刻间向城上移动到了城下。两千铁骑,在这刻化成漫天风雷,迎着孙军的部队狂猛杀去。曹军骑兵这支有生力量的启动,将
,已经身先士卒的登上了夏口城东城的城防,但被甘宁、李典、黄射组织的一轮反击,差点就要重新赶下城头。他们这时也注意到城内骑兵突出,给他们后援的城下部队造成的影响。但他们不甘心失败,他们要尽最大努力,保留他们来之不易突破,等待后援,他们同样要殊死一战,保住胜利的成果。凌和董袭这两员周瑜手下的战将
“明白!
“扑!”
滚了几番,然而人尚在空中的甘宁,飞腿一击,正踢中了乘胜而上的凌操胸脯。甘宁的半个身体在被凌的重力抛
黄祖驰骋过的撞城队右侧,两颗头颅冲天而起。失去脑袋的撞城队士兵,还莫名其妙的僵直在哪里,过了两秒钟后,全身才散尽气力,崩溃倒地。随着重达百斤的攻城圆木轰然摔落地面,这支撞城队完成了自己未开始的使命。抬木的数十名士兵化成了批黄祖率领下曹军铁蹄殉葬品,刀光戟影,随着蜂拥而出的骑兵一路驰骋,瞬间化为了漫天的血箭,一个个的头颅在飞起,残肢断臂一时间成了这条路上唯一的装饰品。“啊!”于一片“咿呀”声中,在
原本城上已被打得节节后退,看上去已挡不住敌进攻锋芒的城防部队,在这刻竟重新威,配合着城下地面部队的出击,同时向动了如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反击。在黄祖和两千曹军骑兵的女立下,
不会一无所获。城墙上组织的这股反击冲锋,在承受着对方巨大的回击的同时,亦将自己的位置在不断地向着前方逼进。冲上城头的孙军士兵在缺损了两员战将后,一个个的士兵**倒下城墙外,更多的守城士兵蜂拥而上,填补着前方的空位。然而以生命为代价的反击,注定了
定要给我挡住对方的前进脚步,我需要时间重整队形!”这是吕蒙纵马而行前留给年仅十七岁的凌统的最后一句话。“凌统!你带五百敢死队留下,一
漫天肃涩凌冽的风尘,向着城门外的攻城士兵呼啸奔涌而去,他们狂舞手中的兵刃,对着城门外一切的阻挡大开杀戒,鲜血在这刻激扬出最绚烂的色彩,红色成为世界的主色调,放眼望去,本来占尽优势的攻城部队,此时已是一片混乱。那一波狂放恢宏的铁骑澜流,卷着
“啊,少主……”
帜变换,一飙铁骑奔腾而出,他和他的士兵除了短暂的惊讶,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吕蒙能看到远方的战场上的只有旗
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他们这点胜利的果实,保证周瑜夺取夏口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敌人再凶猛的反击,必须被阻止在他的防线上。他们可以死,攻上城的这些士兵都可以死,但是夏口城必须被突破,夏口城必须被拿下,因为那是周瑜的命令!此时此刻,董袭、凌已经决定,
中招的胸口犹如铁棍一般的凶猛击打,凌的几根胸骨登时碎裂,重重摔落在尘埃之中。凌身后数名士兵一见凌受伤倒地的同时迎上甘宁,与甘宁和他的手下兵士混战成一团。凌始料未及对方竟还有这一手,
“铿!“一声脆响。
自酣战攻城的孙军士兵瞳孔不断放大,视野的边缘引沸一片黑色的光芒,透过那漫卷烈焰,所有人的心中此时油然升起一股不安情绪。但是来自脚下的隐隐的震动却使正
效药剂,无数江夏士兵看见黄射誓死与敌人同归于尽,纷纷效仿,一命换一命的悍勇打法,在这段几十米长的城防上同时间不断上演。一名士兵直接跳起来,任凭对手的快刀滑过自己的胸膛,然后他狠狠地抱住他面前的敌人一起从城墙上跌下,滚向城下正在燃烧的一堆火堆,同归于尽。更多的人选择的是任由你**一刀,我就回砍你一剑,有些人甚至就这样双双将自己手中的兵刃插进对方身体后,然后直立着一起死去。只要有人鼓舞,只要有人激励,任何一群士兵,都会成为最英雄的战士。悲壮的战斗历来是刺激士气的最有
而是向着自己的城防由左向右,做了一个大圆规似的弧线运动,直到接近码头处才转过弯来,直追溃逃的敌兵而去。杀出城的骑兵并没有走直线狂杀,
一变就狂吼起来。他虽说长年跟随在黄祖帐下,经常被黄祖呼来喝去,但也是属于自己的骄傲和拼命精神。他长吼一声,手中的战刀再度挥舞。甘宁快刀如电,凌战刀如雷,雷与电在这刻相交,凄厉出风雨般的怒啸。两人皆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个老成持重,一个年轻灵活,两人的招式都不是那种很有欣赏角度好看的打法,但都是招招致命,辛辣狠毒的大开大合招式。甘宁被凌揭了少时的伤疤,面色
的战士,在长期的战斗生涯里,他们积累的是经验和非凡的在困境中的应变能力。他们慷慨赴死的勇气绝不弱于江夏士兵和曹军士兵,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吕蒙的指挥,赴汤蹈火留下一支五百人的阻击队,来未后面的同伴列阵反击提供宝贵的时间。周瑜的这支人马本身就是非常优秀
,在于遭遇了敌人的突击时,会自乱阵脚,进而溃不成军。而周瑜的部队恰恰相反,他们同样优秀,在度过第一时间的溃败后,他们马上听从指挥官的将令,在被黄祖和两千骑兵追杀五百多米后,在亲自跑到第一线的吕蒙的急令下,迅转移方向,停下奔逃的脚步,转过身来将矛头对准了身后的敌人。精英部队,与普通部队最大的区别
步,我们后面的人需要时间,我们不能白白浪费了这段难得攻上来的城墙!”“董袭!我们一定要挡住对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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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 两对父子
“明白!”但这个不知自己父亲已丧敌手的年轻小将,在自己不对生死存亡的一刻,想也不想的毫不犹豫答应了。
他和他的士兵知道他们可能都不能活下来,但他们在所不惜。此时此刻,时间就是一切。他的上级将官已经决定,他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这一计划的顺利进行,敌军的奇袭,必须有人阻止。他凌统可以死,留下的五百人都可以死,但是他们身后的数千水军必须有时间重新集结、布阵。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现实,当只有两千人马的曹军铁骑象砍瓜切菜一样的肆意屠戮着奔逃的六千周瑜水军时,竟都是人少一方的他们占尽优势,但这种情况马上就会得到改变了。
凌统和五百军士,在让过自己狂退的散兵后,曹军掀起的黑色巨浪以滔天之势直冲他们而来,凌统和他的士兵却只抱以轻蔑的冷笑。没有惊慌,没有害怕,而是充满愤怒,在一声嚎叫后,他们挺着手中的武器,奋勇撕杀迎上黄祖和他的两千骑兵!
很多的孙军士兵在遭受曹军骑兵凶猛的冲击的第一刻,就倒下了。
挨了敌人一枪的凌统眦睚欲裂,嘶声厉喊:“死战不退……”
所有还没死的孙军士兵在这一刻同声狂吼:“死战不退……”
担任阻击任务的孙军战士们不惜付出巨大的伤亡,将敌骑的脚步在这一刻凝固了这么一时半刻。黄祖和这些曹军骑兵停滞在这片区域之中多一秒,他们就为后面吕蒙重整阵形争取来了难得的时间。
骑兵终于还是突破了凌统五百人的防线,这位应该还会有光明前途的孙策帐下最年轻的将领,当场被黄祖一刀砍死。无数呼啸厉喝的曹军黑甲骑兵踏着五百名孙军战士的尸体,继续向前动锋芒凌锐的冲击。
此时,吕蒙组织的最前锋的重甲步兵们已经开始全面回到后列前沿,再次担当起铜墙铁壁的重任。长矛手纷纷后撤,将森亮的矛尖对准敌人。
用生命换取来的时间是宝贵的,没人会轻易浪费。作为此时攻城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吕蒙,更不会让他的同伴、属下白白的死去。
眼看着敌军黑色的浪潮离自己越来越近,阵列在最前沿的战士们同时一声喊,盾牌高高竖起,长矛戳天而立,组成一道铁壁防线,仿佛一道拦江大坝,誓死顶住对手的攻击。
“轰!”
巨浪迎头撞向了大坝。吕蒙和他的将士们同时大吼着迎上,狂飚的铁骑撞上坚固的长矛和盾牌组成的孙军防守铁壁时,一场厮杀再次开始,四五千由水军变成的步兵,迎上了二千最悍勇的北方骑兵。
当无数盾牌撞上披有马帘的铁骑,后面的长矛趁着前面的持盾士兵还未被撞飞,奋力将手中的长矛戳进对方的马身,鲜血飚旋而起。步兵对抗骑兵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此。这也是吕蒙短时间内能布防出的最有效阵型。
当杀得兴起的黄祖愤然狂呼:“兄弟们杀光他们……”,黄祖认为这道防线挡不住他和他身后的铁蹄冲击。
或许黄祖是对的,光凭骑兵们的马身的冲击力,就能轻易撕开这道防线,黄祖需要的无非是倒下几匹战马为代价。但黄祖忽略了他追赶敌军太深,已经追出江岸范围,进入一片开阔地的他也因为太过忘情的一路砍杀敌军,打得太兴起,竟没注意到敌军身后同样尘烟大起,那代表了也有与黄祖他们一样的一只骑兵正在高靠近中。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出夺命的尖啸,于长空中悲鸣流转。
一脸络腮胡,怒如狂表情的黄祖,举刀于天,就要对着靠近的敌军以雷霆一击时,下一秒间所有的一切凝固了。他呆呆地看着身前穿胸透甲而过的犀利长箭,血,正汩汩地流出他的身体。
疼痛处,一片温热。黄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黄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在跌落马背时,最后他看到了孙军一方的欢呼:“我们的援兵到了,程都督到了……”
“程普到了,我快要死了……”当这位一生戎马,在他粗犷外表下,有着精明政治头脑的江夏太守。双目暴睁着平躺在一片草地上时,响起的是敌军骑兵的冲锋号角。
一场以少胜多,一场充满优势,一场对双方都充满了机会战斗,以黄祖最终的失败而告终。他或许不知道就在这一天里,两队父子同时战死在这片土地上。一对是黄祖、黄射父子,一对是凌、凌统父子。
战争没有对与错之分,战场上各为其主的双方也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成功和失败。
由周瑜不惜代价起的夏口争夺战,在周瑜和他将士的不懈努力下,差点就成功。但也正因为他的不顾一切,才使黄祖只率两千骑兵就杀的他的六千攻城部队溃不成军。这时程普和他的骑步兵及时赶到了,胜利的天平再次倾向于孙策的军马一方,但最后乐进的后续部队及时赶到,救下了反过来由追击转变成溃逃的曹军骑兵。
最后因为乐进的一万步军及时赶到夏口城,看到是曹智的部队介入夏口这一事实后,保守的程普追到夏口城下,在一路收获了千余条曹军士兵的生命,退守大江北岸,与乐进对岸而望。
而在这之前,由周瑜亲自指挥的争夺进驻大江、汉江、襄江三岔口的水战,却是以周瑜完胜蒋钦而告终。
周瑜是在看到自己的兵士登上城防,火烧城楼的那一刻,率领余下的战舰水军开始攻打夏口北门,亦通江航道水闸的所处,以配合东门的进攻,争取水6两路齐头并进,在最短时间内挤垮黄祖,夺得对夏口城的全面控制。
但就在周瑜率余下水军到达夏口北门时,已经打通水闸的前部水军指挥周泰派人回报,汉江上游出现了曹军的舰船。
此时的周瑜才知道曹军已经兵分两路逼近夏口,夏口城内也已得到了曹军前部兵马的驰援。周瑜一听,就觉得争夺夏口城的兵将恐怕不那么轻松了。
此时的周瑜不负他在历史上的盛名,他没有率部回援东城吕蒙,而是立即果断放弃进攻北门的计划,率领所有水军舰船,迎击曹军的水军,阻断曹军企图从水路增援夏口的图谋。
大而行动迟缓的巨型船楼,在遭遇周瑜的“走舸”后不敌,在双方远距离的第一阵投石相互攻击中,周瑜充分挥走舸的灵活,六艘走舸在第一轮与蒋钦三艘巨型船楼的攻击中,还未短兵相接,就致使蒋钦的一艘船楼陷入瘫痪,搁浅在水中无法动弹。
在之后的双方主力舰交错相遇中,周瑜果断及时的使用了曹军一直赖以扬威天下的“炸药”,再使一艘曹军船楼起火,并横堵在了宽阔的江面上。
在无数曹军水军士兵跳水逃命之时,看到曹军船楼打横江面,并起火的周瑜,立时又捕捉到了战机。他亲自率领自己所乘的走舸,打转方向,迎头撞上那艘搁浅,废弃的曹军船楼,将它撞入到起火船楼同一横江面上,不惜以身犯险,堵住曹军来犯的汉江水道,不给他们的后续部队充裕的时间重新集结后,跟他争夺入江口航道的权力,更不用说对夏口的支援了。
周瑜的决心、勇气都是值得任何一个对手钦佩的,同样有两千艘战船的蒋钦最终没有办法突破周瑜牺牲自己一艘走舸完成的障碍。在乐进成功控制6地上的夏口城后,放弃与周瑜对入江航道的争夺,当夜后撤三里,在汉江南岸安营扎寨,等待那庞然大物的级船楼燃烧殆尽,才进行下一步的入江口争夺战。
在这一战中蒋钦损失两艘船楼,几百名水军士兵的代价,输了与周瑜的第一回合,也是他执掌曹军水师的第一次最惨痛水战失败。
而得胜的周瑜同样付出了一艘走舸,三百多名部下的生命,为代价,取得与曹军水军的第一胜。他本人左臂也被一支箭矢射穿,并且在他的走舸撞上曹军船楼时,遭受了两军在江面上的第一次混战。原先还没有来得及撤离被石弹打穿底层船舱,而注水搁浅的曹军船楼上的士兵在被周瑜的走舸故意撞上,推着填补到那段空出的水道时,他们拔出武器同样悍勇的跳上周瑜的走舸,与他的士兵生在船只上的一场大混战。周瑜死伤的三百余人都是在这种情形下付出的。
而周瑜也是被及时赶到的周泰的一艘走舸救走,双方被投石器射的石弹击伤的船只不下一百艘,但因为都未丧失战斗能力,而未被计入战斗损失内。
周瑜对于他成功控制入大江的航道,成功堵截了曹军水军对夏口的增援,但在这份战果面前,周瑜才欣喜半分钟,就因为被告知吕蒙加后援而到程普未能拿下夏口城时,他气得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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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争论
屡战一日损失了三千人,三员战将,但对他们接下来进攻、后退、补给在这条大江沿岸上最主要的一座城池没能拿下,对于这一结果,周瑜是不能接受的。
周瑜拖着依然还在流血的左臂,坚持听完了吕蒙的汇报后,就起步赶往了与他同级的右都督程普的营帐。
白天的大战刚刚落下帷幕,一场孙军内部新老将领之间的军事理解和态度的争论就此开始。孙军内部的新老两批将领之间,就白天的战役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在靠近岸滩的这片岸堤上,岸堤下的水域早已经成了一片血海,不少孙军的冲锋船被打翻在那,就漂在水面上,还有中箭而死的孙军士兵,尸体就漂在水面上,被浪水一冲一卷,有的已经漂到了低浅的岸滩上。
准备马上动身的周瑜和程普都没有下令打扫战场,因为他们在这里只准备做短暂停留,所以收尸,清理战场是没必要的。
但这些已失去知觉的战士,现在却在倾听着来自同一阵营的最高统帅之间的争执。
“你为什么不乘胜追击,直接杀入夏口东城?”灯火下周瑜脸色殷红,咄咄逼人的问着坐在自己营帐主位上的程普。
“周瑜注意你说话的态度,程公是右都督,你是左都督,你们是平级的!”黄盖因为看不惯周瑜的咄咄逼人,仗着他在孙家的老资格,为程普出头说着话。
此时的程普军帐内已是此行军中的中高级将领齐集一堂,但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善。因为谁都看出来了,周瑜到程普的军帐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瑜此时的脸和他的还印着血的左臂一样红,对于黄盖的教训,他憋足了火的大吼道:“我在问军情,没问你谁大谁小,我的黄将军……董袭、凌超父子都战死了,你们奇兵突至,一路追杀溃败的曹军,为什么乘势不杀进去,你知道夏口城对我们有多重要吗?……”
气结的说到这的周瑜,已经哽咽了,他的身影也因为太过激动,而摇摇欲坠。他为这个夏口城,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死的三千人基本都是他的,一战损失三员战将,其实一队还是父子,这对士气,对军心都是一场不可估量的损失,这能不叫周瑜心痛吗?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关键是夏口城并未拿下,这是他难以接受的结果。
“你这是什么态度?凌超也是我的朋友,你以为我们不心痛失去……”
“够了!”直接一拍桌子瞪眼一声断喝的程普,终于插口与黄盖与周瑜的争执。
“你知不知道曹智手下的大将乐进进驻了夏口城?”程普平复着胸中的闷气,悠然的扶起被他一掌震倒的酒碗,略显平静地问周瑜。
周瑜听罢程普的问话,自然明白他想要指出的答案。周瑜在没回答程普的话之前,忽然叹了口气道:“当然知道,唉,程将军你……还是太保守了啊……”
周瑜此言一出,帐内立即哗然,支持程普的一群孙坚留下的老家将黄盖、韩当等,立时指着周瑜的鼻子骂他目无尊长,问他凭什么说程普保守?
保守对于一名资深的老将领来说是通病,但通常这些久经沙场的资深老将领是不愿承认的。并且他们把这种“保守”的看法认为是对他们人身的亵渎,这种评价对于戎马半身的程普来说也是一种辱骂、讽刺。
而围绕在周瑜帐下、身边的吕蒙、周泰等年轻将领自然帮着周瑜说话,毫无疑问的站在周瑜的阵营这边。再说他们都认为今天这仗打的窝囊,在周瑜取得水上战事胜利时,程普的援兵也到了,照吕蒙的想法,他的步兵跟在程普的骑兵后面,正是反败为胜的最佳时机,他们应该在反击群龙无首的曹军骑兵和夏口守军时,一鼓作气杀入夏口城,夺取夏口城。
所以现在整个军帐中泾渭分明的形成了两派,以程普为首的孙军中的元老派,以周瑜为首的是少壮派。当然今日两军会师时,就爆发出这么不和谐的争论。其实不能说是因为今日夏口这一战,才引发的。
其实两派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孙坚为孙策留下的一些老臣子,都是作战经验丰富,跟随孙坚出生入死多年的绝对忠仆。他们对辅佐孙策恢复孙坚的势力、荣耀都是不遗余力的。在他们为孙策夺取水城,恢复势力的这几年路程中的确出力甚多,孙策也是感激和尊重他们的。
但孙策毕竟年轻,他和周瑜等年纪相仿的同辈人物自然更谈得来,他们有相同的理想,相同的激进。通过这几年的磨练,这批少壮派也的确迅速的成长了起来。特别是周瑜、吕蒙、周泰、朱然、吕范等年轻将领成长迅速,对于孙策的军政事务都能起到很好的辅助作用。
年轻人的作用凹陷了,老一辈自然受到一些冷落和不重视,随之产生的后果就是这些老家伙越看这些年轻人越不顺眼,也促使了他们拿出自己更多的经验,更多的人生信条,试图影响孙策,影响这些年轻人。这其实也是促进了程普等人以更稳健的保守思想作风,与孙策、周瑜的年轻激进相互抵制。这样一来,在新老交替的这一过程中双方难免是要擦出火花的。
程普等人受张昭等人影响认为他们这一辈人还是孙氏集团的中流砥柱,孙策因为象他的父亲孙坚一样,性格有刚毅、倔强的一面,是存在着缺陷的,有时处理事务喜欢轻率、急躁,而一旦发起脾气来,则是不计后果,固执而犟强,听不进不同的意见。他和周瑜等人是尊重的程普等父亲孙坚留给他的老臣子的,但同时也不希望他们倚老卖老,对他的行为或是决断横加指责,所以这些年来周瑜等少壮派更多的受到了孙策的提拔和重要。这就自然而然的对程普等老臣子形成了一定的打压,程普等不能怪主子孙策的前提下,自然而然把不善的目光对准了周瑜等围绕在孙策身边的少壮派。这就造成了两派人之间的间隙,周、程之间的不和睦,在孙军内部已经不算什么新闻。这种矛盾在今时今日爆发出来,也实属正常。
“嘿嘿……我们这些老家伙看起来真是老了,有人嫌我们在这里碍手碍脚,扯别人高歌猛进的后腿了……好,好,好,周瑜,你今天对我说说我哪里保守了?”程普挥手阻止身边老一辈将领的咆哮,要周瑜解释。
周瑜知道自己忍不住的怒气,已经开罪了程普等军中元老。他在摇头叹气之后,也阻止属下的针锋相对,皱眉对着程普一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后,道:“公瑾刚才无礼了,还望程将军不要见怪!”
“哼!周瑜,我没要你道歉,我是在问你我这个在你们眼里的老家伙是不是胆子太小了一些,过于稳妥了?过于保守了?还要请你不吝赐教啊!”程普一摆手,冷哼一声,半转过身,没有对周瑜的道歉领半分情。相反还没好脸给周瑜的不阴不阳挑衅着。
程普的态度、言辞同样点燃了周瑜压抑着的怒火,只见他依然拱着手,但人已忍不住跨前一步,对着程普愤然道::“程将军,你看,夏口守军本来就不多,在黄祖被你一箭射杀后,剩余的守军明显已经崩溃了,这种时候,既然你的骑兵已经到了,集中你和吕蒙的兵力立刻猛打猛冲上去,那些江夏守军已经丧胆,就算城里之前已经有了乐进部属的增援,只要我们拿出强行冲锋的姿态,恐怕他们立刻就会全部溃退了。”
周瑜一板一眼地说着,引来的是程普跟刺耳的冷笑和讽刺:“你以为乐进是纸糊的?他可是曹智亲信中的亲信,你以为他会带多少人来驰援夏口,一千还是两千?在敌军兵力都未明的情况下,我帐下第一波骑兵队人数不过三千人,也是紧赶慢赶才赶上你们盲目攻城的溃败,帮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杀退了对方的骑兵。你知不知道,我后面的步兵部队,此时不但还没有上来,还离着远着呢?这样仅以你的残部,加我的三千骑兵,贸然冲入夏口城,与乐进的援兵短兵相接,很快就会陷入对我们很不利的巷战,我们对夏口城内部情况根本不了解。进去以后就是无头的苍蝇,要是乐进来的超过二万人马,我们这点人进去了就甭想再出来。所以我按照作战的惯例,老老实实的列队堵住要道,防止乐进的反扑,准备接引后续部队再做图谋,这有什么不对了?”
程普同样说的语重心长,但同样没招来好的回报:“还一板一眼的在列队等待后续部队干什么?程将军看来你毕竟是年纪大了,做事情稳妥有余,进取心却不够了。哎,要知道,咱们当时正值气盛,又杀了敌军主将,一进入反攻,我们就应该立刻就毫不客气的直接冲杀进去,甚至根本不用就地列队等待,全军趁乐进的曹军同样进城立足未稳之际,立刻分作了数个营队,分几个方向,就朝着城区打起了冲锋!老人家,武将就是要保持一颗敢于冒险,敢于赌博的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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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落下帷幕
这些话不是周瑜说的,而是周瑜的第一副手吕蒙说的。吕蒙年仅十六岁时,便依附姐夫邓当帐下。此时邓当为孙策的部将,吕蒙随着姐夫邓当、孙策数次征伐山越,奋勇先登,以胆气著称孙军中。此次征伐黄祖更是被孙策委作先锋,破蕲春时亲斩敌将陈就,在孙军中早已是名噪一时。今日被程普左一句溃败之军,又一句残部的早已惹毛了这位年轻的猛将,因为此次攻城的最高前线指挥就是他。
溃败怎么了?仅凭他们一支六千人的水军,在缺乏攻城器械,兵力也不算最多的前题下,他们奋勇攻上了城头,但谁知城内还伏有一支骑兵呢?
吕蒙现在是知道那是李典率领的曹军前锋,他们自战斗开始没多久,就增援到了夏口城内。没打好这场攻城战,吕蒙和他的属下已经很窝火了,现在又被程普、黄盖等人嘲讽,他终于忍不住了。
老子和弟兄们有胆气和曹军早干了一场了,你们这群老滑头,一见曹军的军旗,就先退下观望了,现在还来讽刺我们指挥上的种种不力,致使之前的全军溃败。有本事你们也马上去和曹军真刀真枪干一场啊?
吕蒙最气的是他今天一口气损失了三名战友,其中凌统更是他的好友,现在还要被指责成打了败仗的残部,所以吕蒙的火再也压不住了,他在程普一说完,就跳了起来,一点不给程普这帮老臣子留面子的说他们没进取心,说他们没胆!
此话一出,还得了,等于是开骂了!
“吕子明(吕蒙字),你个龟儿子你说什么?”程普心头大怒之下,直接呼喊着吕蒙的字,把眼一瞪,大骂着质问吕蒙道。
吕蒙见程普动怒质问,心下还是有点犯怵的,毕竟程普一直是孙家老家将领的典范人物,威信甚高,他年龄毕竟还不大,底气不足。被程普吹胡子瞪眼的一质问,就低下了头,暗忖自己刚才的挑衅言辞确是有点过了。
吕蒙低着头没有回答程普的责骂,但有人却不依不饶了。
“老子说你们这帮小子没见过世面吧,你们还都不服,打个破夏口城都要付出三千多人的伤亡,末了还没能破城,让人家斩杀三员大将,你们还有什么好神气的。”黄盖毫不示弱地用恶毒的语言回进着吕蒙等年轻将领。这话不但将吕蒙骂了,还把周瑜也骂进了。
“那也总比有些人自夸作战无双,要把曹智一战生擒云云,结果领着一万大军还不敢乘势杀进只剩几个毛兵的一座混乱不堪小城池来得好!”周泰和周瑜一样是文武双修的将领,所以要么不说,一站出来发表言论,话说得不可谓不毒。
黄盖大怒:“你个龟儿子说什么?当初老子在巢湖水城一个人就牵制了一座城门,你小子做到过吗?要不是你们贪功冒进,坏了当初商议的进程,现在夏口城可能早就是我们的了!”
周泰被黄盖说的脸一红,大声回驳道:“是你们贻误战机,夏口城防上的那些缺口,那些毁坏的弩机,都是谁做的,我们不知道要填进多少人命,采取的了这份战果,我们容易吗?东城是夏口城最坚固的城防工事,我们硬扛终是啃了下来。可总算把你们给等到了,发起的反冲锋,却只是把冲出来的敌军骑兵赶了回去,就匆忙的从撤了下来,为什么不就一窝蜂的朝着城里冲进去呢?”
问题又转回到原点上,周泰一口气指责完黄盖,其实也和黄盖一样,映射了程普。因为骑兵冲锋是程普发起,也是程普命令结束撤退的。
说的兴起的周泰,不给黄盖反驳的机会,更是变本加厉道:“要是我指挥的这场冲锋,我会做的很彻底,他甚至可以把夺取下来的城防城内一切设施,都不用留下人把守,全军只是一味的往前猛打猛冲,一定能将乐进和他的援兵阻挡在夏口城外,要是加上现在周都督控制的水道,我们就可以占尽优势,彻底控制此处进攻江陵、襄阳的最重要关隘!”
黄盖对于周泰的振振有词,仰天哈哈一笑道:“周将军真是独具战略眼光,这番话真能力排众论的话,我们这支军马迟早全部毁在你手中!……不过两三千的骑兵加一群刚溃败下来的水军部队,就能贸然发起冲锋,一旦冲了进去,居然有人就认为能势如破竹?城内残留的守军,提前到达的曹军先头部队就已经浑然没有半点抵抗的心思了,眼看着我们举着刀剑盾牌冲进去。你以为守军不过就是匆忙的放上几枚箭,随即就开始了溃退?你是不是还想象夏口城内的曹军开始的时候只是三三两两的后退,最后就演变成了成队成队建制的逃离他们的防区,只要有人挑了头,就没人肯在哪里死战了?你以为曹智的人马都是泥人是吧?形成这样一种可笑而荒唐的局面要多难啊?不过两三千的骑兵,加几千水军部队,却驱赶可能倍数于自己的的守军,还要一路分散了追杀,最后渐渐的汇聚成了一股,朝着城里狂奔溃败的敌军而去,小朋友你是不是太有想象力了?”
黄盖的不带丝毫掩饰的讥讽,引得程普身后的一众老将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周泰等年轻将领的鄙夷,眼神更是将他们当成了无知的孩童般。
周泰被黄盖一阵嘲讽,脸立即变成了酱紫色。黄盖的嘲讽已经直接揭示出周瑜他们的年轻,这种年轻在程普、黄盖等老将眼里,就是“幼稚”的代名词。这番话的杀伤力是大的,此时不光首当其冲的周泰脸色难看了,周瑜等人亦是脸色变色。
“乐进调兵甚快,我这边刚打垮对方出城的骑兵,他那边援兵就进城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在不明敌军数量的情形下,贸然突入城内,进行巷战,以我们对夏口城的不了解,和夏口城太小,不利于两军施展,到时吃大亏的肯定是我们!”一直没说什么的韩当眼看双方的话越说越难听,终于忍不住,作为看着这场战斗从头进行到尾的当事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无能的。”正被黄盖贬的一文不值的周泰,终于没控制住自己,捅了马蜂窝了!
韩当平时不太与人争执,他只是个一心把自己事做好的“老黄牛”。但泥捏的也有三分土性,他当即跳了起来,怒叫道:“你他妈才无能呢!被黄祖那么点骑兵打的败不成军,也敢在这说我?”
周泰被韩当这句激得脸上红潮狂涌:“韩当,你龟儿子是他妈找死?信不信我现在就活劈了你!”说着已经把胯下佩剑抽了出来。
韩当毫不示弱,两边腰上的双刀“苍苍”一抽,直指着周泰:“就凭你也配?我先宰了你!”
“够了!”
两声炸吼,若漫天风雷般响起在营帐内众将耳边,很多人耳际嗡嗡作响的半天,孙军左右都督周瑜、程普两张布满阴霾的老脸、嫩脸已经涨成一片通红。重新入座的程普更是大手直接怒拍之下,直接把身前的案子拍得粉碎。
“两个混帐东西,为了一点口舌之争,就吵闹不休,还要相互拼杀一仗不成?敌人就在外面,还没有被我们打败呢,你们就开始窝里反了,好有出息!”有资格直接骂周泰和韩当“混帐东西”的,也就只有程普了。
周瑜在爆喝一声阻止两人的械斗后,就铁青着脸,背过身,。没有再说话。
一群人吵架往往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吵得最凶的两个人没打起来,本来在旁边帮衬或是劝架的先打起来了。
周泰和韩当二人其实不是最先吵起来的人,吕蒙、黄盖才是,但差点打起来的还是他们这两个帮衬、劝架之人两人同时忿忿地把手中刀剑回收,同时转身走到双方的长官身前、身后,对着他们一躬身,认错道:“属下无礼,请都督恕罪。”这时候两个倒是特别有默契,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我恕你们妈的罪,军事会议期间,决议生死大事,你们都是一军之领,为将之尊,当众吵闹,成何体统?如过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是!”
程普依然拿出老资格,振振有词夹带脏字的说着军法,众将只能停了彼此间的纷争,轰然躬身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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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口城外一场武将间,男人间的争论,刚告一段落时,城内的一段兄弟情和收编活动也刚刚落下帷幕。
在成功快速涌进夏口城乐进和他的一万步军,成功吓住了程普的进攻后,乐进终于在东城的一座箭垛下,见到了已经全身是血的李典。
此战下来李典身边还剩下不过三百多人了,且这些人,人人都是带伤的,有的更是已经累得坐在了地上,眼看乐进和他的人上来,就只能靠在墙壁上喘气了,连欢呼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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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锦囊妙计
李典手里的一把刀,刀锋上已经斑驳不知道多少崩口,身上的一套铠甲,也是多处破损,一张原本白白胖胖的英俊脸庞上满是鲜血,连本来面目都不大看得出来了。
李典的肩膀上还挨了一刀,砍开了他的肩膀护甲,鲜血流淌不止,腿上被扎了一枪,有没有后遗症还不好说。但是看着乐进带人冲上来是,立刻有反应的还是他,因为江夏守军不认识乐进和乐进的人,看到冲上城防的士兵,警惕站起来的甘宁和江夏士兵还以为是敌军已突破城门,杀上城来。
李典及时直接把手里的刀子一丢,大声叫道:“自己人!这是自己人!”
甘宁等江夏守军一听李典的呼喊,才垂下了手中的长矛、战刀,一口勉强支撑身体的气力一松,人纷纷就跌坐了下去。
乐进没看甘宁,先一步冲到了李典面前,看清了李典的摸样,才终于吸了口气,平复着那份担心之情,然后一副不正经的笑道:“曼成(李典字),你没死呢?”
李典咧着嘴嘿嘿一笑之下疼的他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乐进反击道:“你没死,我怎么会死!”
乐进看着李典,李典也看着乐进,两人都被两人的问话弄得嘿嘿干笑了几声。
“敌军怎样?夏口城怎样?”因笑的过头,痛的缓过劲来的李典,和乐进这对老战友开过玩笑后,就急着询问战况。
“程普没追进来,夏口城还在我们手里,但你的骑兵损失过半……”乐进神情黯淡的说完,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李典没受伤的肩膀,像是兄弟般在抚慰着李典的伤痛。
“将士阵前亡,这是他们的宿命,或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喔,甘宁,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乐进,乐进这是江夏都尉,甘宁!”一边接受着郎中的包扎,一边接受着这份现实的李典,没来得及多做感伤,甘宁正好赶过来了。于是,李典为乐进和甘宁相互介绍着一番。
“见过将军!”甘宁道。甘宁可能是此战城防上保存最完好的将领了,他亲手斩杀了敌军将领凌操,自身却没什么大伤,只有几处小伤和战斗的有点脱力。
“甘将军免礼!甘将军大名我是早有耳闻的啊!”乐进回道。但后一句还是让甘宁一愣,自己名声是好是坏,有多大他甘宁自己是清楚的
“将军,我们太守他人呢?”甘宁当没听见乐进的恭维,继续就自己关心的问题问着乐进。
甘宁在一众江夏残兵的簇拥下,走到乐进身前,询问着黄祖的去向。再怎么说他们现在还是隶属黄祖的,甘宁也急需通知黄祖他儿子黄射战死的消息。他们此时也不知黄祖已经战死。
“黄太守……为国捐躯了……”乐进为难的说道。
乐进和黄祖根本不认识,但向他的属下告知他的死讯时,他还是感觉到了为难和不知怎么来表述的尴尬。
在江夏兵将的一阵唏嘘掉泪后,甘宁指着崩塌了半边箭垛的一处缺口低声道:“他儿子也死了,他们都是好样的!”
父子在同一战场上,差不多同时战死,这一消息让所有人感到了一阵难受。黄祖在世时,不是一个体恤手下的好官,但父子同丧在同一场战斗里,还是让人感到难受和伤感。
“我城战事如何?”甘宁问。
“夏口城还在我们手里!”乐进回答的很有政治意味。
甘宁当然听明白了,他看了一眼正看着他的乐进,对乐进的“我们”没什么抵抗道:“还好我们也留下了他们两名将领!”
“不,是三名,黄太守在死之前,还斩获了敌军一名少将,好像叫凌统的……”乐进接口道。
“喔!那我们不亏!”甘宁对着身边死剩下不多的江夏兵,安慰着道。
“但我们的水军没能打赢周瑜,损失惨重,还被他阻断在汉江里,进退不得。夏口城现在已经被周瑜和程普的水陆两军夹击着包围了!”乐进道出了实情。
乐进的话直接让所有的江夏士兵脸色黯淡,甚至也有人被乐进的包围两字,直接打击的坐在了地上。几个月来江夏士兵和孙策部队的连番作战,无一胜绩。连番的失败,已经让江夏兵丧失了所有信心。此时黄祖父子又皆都战死,这让许多人在听到他们最后的城池被围后,瞬间就丧失了所有斗志。
但只有甘宁这样的将官还在思索,如果连这些将官也放弃了,乐进毫无疑问会举起手中的战刀,先解决了他们。没有用的人,他现在养不起,也留不得。
这也是曹智吩咐乐进诸事中的一点,这次由于要解决通信上的时间问题,曹智破天荒的用了传说中的诸葛亮专利“锦囊妙计”。曹智在进驻襄阳之前,就派人送给先头部队的乐进三个锦囊,分不同时间或是到达某个特定地域,再打开,依令行事。
当然,曹智的锦囊妙计,没有像影视剧里的那样精妙。曹智的锦囊妙计更像是份涉及多项军政命令的文书,而之所以想出这个办法,主要是为了节约相互传信的时间。一个军事命令或一份军情,在从前线传递到后方的曹智手中,大约要几日的时间。但战机千变万化,有时甚至是稍纵即逝的。在此次曹智自认为熟悉赤壁之战这段历史的情况下,一切基本可以掌控在曹智设计好的步调中行事,所以他收拢到诸葛亮之后,就想到了用这个方法,遥控与他相距甚远的战事进程。但曹智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把握战局的诸多不可控因素和意外变化,所以还是在每份“锦囊”之后,给予了乐进相宜的自由把控权。
想了一会儿,一抬头就看到乐进阴狠的眼神,甘宁立即清楚了自己接下来应该的何去何从!
“噗通!”甘宁在读懂乐进眼神后,立即就跪在了乐进面前。
“甘将军这是何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乐进一边假意伸手要去扶甘宁,一边神色渐为轻松了起来。
“弟兄们,两位太守都战死了,但我们还得活下去,我们没完,乐将军、李将军不是都来了吗!乐将军夏口守军大概还有一千余人,不管黄太守身前有没有承认归顺曹公,我等从此皆愿意加入曹军,投效曹公!”
甘宁此时明确立场,表明态度,无疑是对的,这也是乐进希望看到的。虽说江夏无论从军事,到地盘上都基本上算是完了,但还没顺应刘琮号召向曹智归降的荆州地方政府,还有很多,一个是时间上的问题,刘琮威信的问题,最主要还是响应的问题。这都是在于孙策的战事中或是战事后,需要腾出手来的曹智慢慢解决的。
但现在以孙策的进攻为契机,顺带便解决一些这方面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曹智派遣乐进在刘琮通告未到之前,就来夏口的原因,就是要黄祖做个表率作用,或者说是曹智他要树立一个典范,让刚刚臣服的荆州上下还在存有观望心思的人,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但现在黄祖死了,他儿子黄射也死了。这一切在乐进内心深处是绝对认为死得好的,现在乐进可以省下好些力气,直接收服他的部将、属下,就可以轻松完成不惜用武力打造的“典范”。
这可是大大预支了乐进原先的设想,他在接收到曹智对他的“锦囊”吩咐时,原先还以为可能与黄祖干上一场的,以武力收服江夏,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也是个不得已的选择。
但意外的周瑜进兵神速,乐进没想到的两军提前遭遇,却大大帮了乐进一把。
黄祖死了!死的太好了!
这一声是乐进内心的呐喊,这时他的表情还是为甘宁惊愣的。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我等愿誓死效忠曹公!”
脑子灵活的将官一看甘宁的表态,立时明白他们现在可是无主的人了,赶紧找个靠山吧!大树底下好乘凉,否则被别人当垃圾清洁了!
将官这么一做,小兵再笨也会有样学样了!
“哈哈哈……西陵太守甘宁不必客气,众位兄弟都请起,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不需要再来这套,都起来,都起来……”
乐进在为自己完成曹智交给他的第一个锦囊任务,而感到庆幸之事,有个人比他更开心,更感到幸运的,那就是被升了官的甘宁了。
“原来这个素未谋面的曹智,对他早有准备,连自己的官职都已安排下了,要是黄祖没死,要是自己没有率先投降与他的属下,不知又会怎样?……”甘宁是个聪明人,现在不得不让他这么想。他此时在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感到了自己的一丝幸运,背脊上还必不可免的升起一阵汗珠。
人有时往往只要走错一步,就是不可逆转的。而甘宁显然选对了自己下半生的人生道路,如果选错,他和他的人此时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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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改变计划
这就是**下的现实,甘宁不能改变,乐进也不能改变。
此次,乐进背负的使命,曹智破天荒的用了三个锦囊对他布置任务。在他进驻夏口之前,他打开了第一个锦囊,其中有一句写的就是:收服黄祖,无论用什么办法!
曹智显然不是神仙,他算不到黄祖会死,而且还死的那么干净,连他儿子都死了。更没算到周瑜会来的这么快,直接帮了乐进的帮,杀了黄祖父子不说,还让乐进、李典等人如此轻易地进驻了夏口,接管了这里。
曹智的第一个锦囊不算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但也算失败的。但不知是曹智有福呢,还是乐进算是曹智的副将,总算错有错着的完成了这第一个锦囊任务……
“各位,曹公已经任命了文聘,文将军为新任江夏太守,此时这里的事物由本将、李将军和甘太守暂时接管。还能走的现在跟着甘太守和我的属下重新编制和分配布防,不能走的,会有随军的郎中来为大家治疗,再抬到城下营房休息。我们在汉江上还有一万后援水师,他们明日就能打通河道,支援本城,曹公亲率的十万大军不日就会到达这里,各位安心,敌军是拿不下夏口的!”乐进做着后续的安排,说到后面还有曹智亲自率领的十万大军时,整个城楼上沸腾了。
“噢,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被升了官的甘宁,忍着伤痛和乐进预先布置下的属下办理各项交接去了……
刚转过身,长舒一口气的乐进,就招来李典的无情冷嘲热讽:“你骗完人了?”
这后续还有曹智亲率的十万大军云云,骗的别人,骗不了李典。李典虽不如乐进知道曹智最高的军机那么多,但也知道曹智也不可能率领十万军马来守这个夏口。
“骗你个屁!,我这是在执行命令!”乐进争辩道。顿了一顿的乐进,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已经包扎完毕的李典,接着道:“大哥的本意是要我们不惜用武力也要拿下夏口的,现在却不明不白和周瑜的部队先干了一场,真是世事难料……程普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趁你的骑兵溃退之际,杀进城来,我那时部队才进到一半,要是被迫打巷战,我们可能不能这么轻松在这里说话了……”
四下无人了,乐进也放下上官的架势,说话随意起来……他和曹智、李典三人在早年在反出洛阳,到曹智的老家谯县后,就结为了异性兄弟,所以私下里他们还是喜欢称呼曹智为大哥。
“哼,大哥,不知要这破城干嘛?哎,周瑜和程普来了多少人马?”
“我看有三万!”
“蒋钦这个家伙真没用,平日里把自己吹的像个江河的霸主似的,和周瑜才一打,就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
“这也怪不得他,他刚换了装备,还不适应吧!”
“我们能坚守多长时间?”
“只要蒋钦那边的水军能上来了,十天半月的没问题!”
“嗯!唉,你第二个锦囊赶紧拿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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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李典和乐进拆看曹智给他们的第二个锦囊时,城外程普帐内的军事会议进入了第二热议的阶段……
“什么?要改变原有作战计划?我们现在到了山穷水尽了吗?遭此小挫就需要改变原有计划的地步了吗?”程普用不解的语气,质疑着周瑜的提议……
“要!程将军你看,我们原有的计划是,我们拿下夏口,在这里大军开始转向,通过这个交汇点,继续进入大江,这里是汉阳,这里是乌林,这里是赤壁,我们的目标是一路推进到这,然后等待汇合孙静孙太守的部队从长沙北上,他独立或是我们合力拿下巴邱、巴陵,我们在巴陵会师后,再次逆流而上,从大江一路西进,到达我们此次的第一目标,江陵!”周瑜右手食指在地图上一边比划着,一边铺成出他们的原定计划。
“对啊,出征之前,张昭等各位大人、将军合议定计的计划,有什么错吗?”程普双手一摊,神情无比疑惑的看着周瑜,接着道:“自古作战如弈棋,弈棋之道千变万化,可以通过占领实地,夺其中腹,逼其中宫,我们的计划亦是如此……江陵是南郡治所,也是荆州腹地,更是荆州所有战略物质储运中转中心,粮草、军械、战船等重要辎重都在这里储存、转运各地。江陵城,一直是荆州最大的军事重镇。这里不但是荆州腹地,交通又四通八达,无论向那个方向的战线都可以运送大量的后勤物资、战争所需的各种资源。据细作回报,江陵特别存有全部的水军物资,荆州全部的战船都在那里建造,光还未投入使用的战船就有一两千艘,我们不去抢夺这里,难道等着曹智接收完樊城、襄阳,想到这里时,再去和他争夺吗?”
孙策、张昭、张纮,甚至周瑜仓促制定这份军士计划和目标时,是在相对缺失真实情报的前提下完成的……表面看起来这一点都没错,拿下了江陵城,就等于是拿下了荆州的心脏位置。周瑜当初考虑的就是可以通过堵死这颗心脏的脉动,使得整个曹智新得的荆州血液输送陷于停顿状态,从而使曹智新收编荆州庞大水军因为都不到水军补给,而举步维艰。
周瑜预想的是当曹智还在为他兵贵神速的突然登陆夏口,转而火速大举进攻江陵,而惊慌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周瑜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新得荆州的曹智推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数十万铁骑、步兵在没有了强大水军支持的荆州,周瑜强占敌盘中腹要害,形势就会一下子朝孙策这边转好。然后周瑜下定决心要在这条大江里,与曹智做一场生死大对决。
他们兵力上是比不过草纸的数十万大军,但周瑜起初就是建议孙策要与避开曹智骑步兵的锋芒,转而跟他在水上一较高下。
因为荆州水路的特殊地理条件下,水师强大的一方在接下来战争的较量中肯定会占据极大的优势。
纵然对方的陆军强于本方,只要保持水上优势,拥有强大水师的一方,赢面仍然要大于对手。对方即使是奔驰如飞的骑兵,长途奔波后,人和马依然难免感到疲惫不堪……
而水军战士除桨舵手外,行军时都可以躺在船舱里休息,养精蓄锐,一下船即可以最佳身体状态投入战斗。
短时间内,战马的奔速可以超过船速,但畜力究竟有限,不可能一直以冲刺方式前进,而凭借水流和风力行驶的战船,却能保持一定的速度,相对均速前进,长力更足,更适合战略迂回,长途奔袭。就战略机动性而言,在荆州大江小河的特殊地域水军优于陆军。
再则,不论骑兵、步兵,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军后,就必须扎营修整。所扎行营,必须挖掘工事、派人巡逻,以防止敌人偷袭和劫营,一旦离开,以前所建营寨则失去作用,等到下一回修整时又必须重新建造……另外,在大多数情况下,陆军必须留下卫护分队,保护后路,防止敌军截断粮道。
水军则不同,战舰本身就是天然的防御工事。船舱和船舷的女墙,可以抵挡矢石的攻击,舱壁和舷侧开有箭窗、弩孔等射击孔,在掩护水兵安全的同时,又可以保证水上箭手自由向外射击。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的每一艘战船,如走舸、船楼等都是相当于在水上随意移动的堡垒,不必担心偷袭与劫营。水军的粮草、武器、辎重等物资,一般都随船携带,短期内不怕敌人截断粮道。
另外,只要水军保持水上优势,战舰可以泊于河面持续不断地向陆上发起攻击,一旦发生持久对峙,根本无须惧怕。
周瑜甚至对于曹智陆军强大,新收水师短时间内难以磨合,只要一断江陵对荆州水师的后续供应,荆州水军自己就会阵脚大乱等等都在这份计划内。还有洞庭湖地区的特殊地理环境和造成的气候,都是周瑜起先准备利用用来对付曹军的。他当初在设想这套战略计划时,对孙策列举曹军几点曹军的缺陷和他们能利用的优势,几乎和诸葛亮讲得差不多,除了疾病这一点,没考虑进去外,其它基本都不谋而合的与诸葛亮说的差不多。他甚至要留在后方的孙策已经开始了遣使者去游说关中和北方的各方势力,牵制曹智。
孙策和孙氏集团的一众文臣武将在这样一份军事计划面前,一个个都被周瑜说动,而且一下子对出兵荆州的胜利期望值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所有人都在此时对孙策这个集团能在荆州,在曹智手里分一杯羹充满了信心。
“但是战场和棋盘不一样,千古无同局。我们第一步就没做好,没能拿下夏口……这个地方其实很重要……”周瑜心事重重的对着帐内一众将官道。
第九百二十六章 不同大戏
“那你也只有一百人,能让我的五千精骑停下脚步,甚至裹足不前?笑话了…….”曹纯强辩着。
“会的……晚十年你会的……”
正当两人因为曹智的一场不存在的军事对决,而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起来时,曹智冷不丁的开口肯定道。
曹纯等人皆一愣,不明白曹智为什么如此子虚乌有的肯定曹纯十年后会上许褚的当。
其实他们不知道曹智想说的是,晚十年,曹纯不是上许褚的当,而是上张飞的当,而且曹操在世的话,也同样会上这个难得展现心思缜密一面的张大屠夫的当。
曹纯不服的正要与曹智辩论几句时,曹智突然目注着不远处时近黄昏,在暮色沉沉之下的朦朦胧胧的长坂坡对岸。幽幽的道了句:“要是大哥在这,亦不能不为所忌惮……可惜了,张翼德,子龙,甚至诸葛亮,这个舞台上,将在没有你们演绎的这一幕大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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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坂坡不会再上演历史激战的大戏了,但夏口城却必不可免的上演了!当曹智众将的长坂坡口头演练还未结束时,夏口城的一场攻坚战,在此时却草草的落下了帷幕。
进驻夏口城乐进的第一个黎明,静寂安宁,一缕晨光还未洒在这片大地上,此时正是黎明到来之前最黑暗的时刻,使得周围的视野还未逐渐清晰起来。
城楼上的守卫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彼此通过闲谈刺激精神,驱逐睡意。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乐进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感觉压抑,他站在被烧得乌黑的城楼上,目注着城外敌军大营的动向。
终于,就在黎明的时分,城外的敌军大营之中忽然就生起了无数火把,一眼看去,一队一队养足了精神的孙军士兵,举着火把开出了军营,此时站在城墙上向下看去,就如同一条一条火龙在城外的旷野之上铺陈开来一般
战鼓徒然震天般的响起,将这黎明的寂静敲得粉碎!高亢的进攻号角响起之后,开出军营的大队孙军士兵,甚至不等队列排列整齐,就一队一队疯狂地扑向了前方的夏口城城防!
一场黎明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城外主持攻城的,是程普本人。他到现在还没打定主意,是坚持原定计划,还是配合周瑜进行新计划。
左右权衡无果之下,他还是决定试一试攻坚眼前的夏口城。一万6军在最后的夜色下集结,军阵之中,军官们一声一声急促而严厉的呼喝之下,孙军士兵紧张的排列队伍,然后开始了攻城。
一队一队孙军士兵疯狂的呐喊着。高举着盾牌扑向了夏口城东城墙的方向。这次他们的主攻方向,依旧是夏口城防最严密。也是最坚固的地方:东城!
战鼓一响,借着微弱的曙光一眼看去,那城外的孙军密密麻麻的扑上来,就如同在旷野之上蠕动的蚁群。城防的守军虽然之前有些松懈,但是在守军将领的指挥之下,依然做出了快的反应。
城下的营房里,休息的士兵被从睡梦之中叫醒。就连重伤的李典,也在睡梦中火窜起,提起靠在榻边的长剑,一瘸一拐的奔出了营房。
奔出城下营房的李典,一抬头就听见了城防之上的弓弩的嗡嗡震动声。紧接着就是石弹在天空之上的飞舞,砸中城墙上的石弹,顿时就将守城的军士砸成肉酱,碎裂的石屑飞溅。
城防上的弓箭手依然在冒着飞溅的碎石奋力的还击,城防上的守军开始了疯狂的射击,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的撒落下来,孙军的冲锋队列之中,跑在最前面的人群,在这箭雨之下,立刻就如同割麦子一半被扫下了一片。
此时夏口城内的一架一架攻城投石车也被推了出来,随着城外敌军的几轮齐射的间隙,城内曹军的投石车开始出了怒吼。
城墙之后,守军的投石器也开始出了怒吼,城外的孙军士兵依然奋力的冲击,很快前锋就已经冲到了一些墙边。当孙军的士兵们冲到东城城墙下时,大批的守城的曹军士兵也差不多冲上了城头。
但最先到达的孙军士兵并不急于攻城,而是顺着城墙,孙军战士们高举着盾牌,朝着城上箭垛与箭垛之间有空隙的地方蠕动着,而后面的骑兵顺着城墙向两侧飞奔,同时对准城头射出飞箭。他们的箭术精湛,骑艺高,但不像守军使用的覆盖式射击,而是直接瞄准射击,这使得箭支的杀伤力度大大增加,精准度也明显加强了,一名又一名城头的守军战士哀号着倒下城头。
其后尾随而来的专职弓箭手则放出大量火箭,一支接一支落向城中,将城中各处木质建筑引燃,一些火箭落在士兵的身上,立即引起熊熊火焰,惨呼的士兵哭叫着拍打身上的火焰。
在这期间,顶着箭矢、檑木、滚石攻击,聚集在城下的孙军士兵,已经有一批擅长攀登的士兵迅来到对应的城墙下。他们将手中的钩索抛向城头,然后直接从地上跃起,徒手抓住勾索攀登城墙。两侧则是无数战友为他们拼命向上方急射,保证他们攀登时的安全。
当一部分凶狠的孙军士兵攀上城头后,他们一面与城头的守军血战,同时将身上携带的软梯放下,使得后续部队可以源源不断地跟上。
就在这火烧眉毛之际,乐进举刀向着他的士兵振臂高呼:“人在城在,城破人亡,杀!”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杀……”无数涌上城头的曹军士兵跟着乐进在夏口城头纵声高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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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夏口城头的万人齐呼的声势浩大,曹智的话语虽说说的轻,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众人均诧异为什么曹操在世,就一定会犯这不敢“轻骑躁进”的失误呢,而且曹智之后提到的两人,现在不都是曹军中吗?怎么这些人十年后都会在这长坂坡小小之地,上演什么大戏?
众人不明白归不明白,一时忘了问明曹智此话原由之时,曹智已经轻轻打马缓步前行了。众人只得将满腹疑虑暂且放下,跟着曹智打马前进。
“许褚都能想出这些拒敌之策,难怪历史上有张飞一人‘飞据水断桥,嗔目横矛’之说了。看来张飞在这特殊的地理环境下,用计据守长坂坡,让曹操犯了‘穷寇莫追’的错误决断,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这片树林之后,如果腾起阵阵灰尘,的确给人以伏兵严阵以待的假象,而只要张飞真有那么大的胆,以一百人雄立对岸,与数千曹军对持的话,这种确是乎常规的战场情形,更是会加深曹纯、曹操的忌惮、犯疑!看来张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百人成功使曹军五千虎豹营裹足不前是真实的历史事实。而张飞一声断喝,震塌浮桥,使河水倒流,这肯定是小说言家的胡说了!夏侯杰被张飞一声喝叫,吓得肝胆碎裂,当场摔落马背的事,更是胡扯了!”
曹智在渡过长坂坡的渡口,来到这片名镇天下的树林后,又一次使众人不理解的下令就地休息了。
之前,曹智用了两天两夜的急行军,急赶四百多里地,眼看就要到指定地点,上船直放此次曹智预设的主战场赤壁了,但此时不知为何曹智却停了下来。
当然作为底下的将士,长途奔驰了两天两夜,行程尽四百里,吃饭、睡觉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一日数百里,风驰电策,铁打的身体,也以疲惫不堪。曹智已下令,好多人,一下马,就靠着身边的小树干,呼呼睡着了。
“报……”刚睡下的几名靠近渡口的士兵,就被一声急报惊醒,这些人都是曹军中的精锐中精锐,闻声一个个都火爬了起来,以应随时的突情况。
“周瑜水军与乐将军部在夏口遭遇,黄祖父子皆战死,李将军受伤,甘宁率部臣服,乐将军已全面接受夏口防务!蒋将军水军被阻,未能与夏口乐将军接防!”传令兵报完军情,呈上战报就返身退了下去。
在曹智刚“喔!”了声,结果战报后,曹智身边的文臣武将再次唰的一下围拢到了曹智青罗伞盖下,这份军情多少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周瑜进兵这么快!”
“李典受伤重不重?”
“孙策的后援部队呢?”
“乐进凭一万人马,能守住夏口吗?”
“蒋钦的水军是怎么搞的?”
一连串的问题,七嘴八舌的从一众武将口中道出,现场有了些许的混乱。
曹智并没有阻止武将们的担忧之情,他只是默默的看完具体的战报内容,就把手中的战报转手递给了一旁的郭嘉。
然后曹智也对这份战况也不着急,甚至未表什么将令,直接对着身后的亲卫道:“去叫后面的诸葛先生来此地议事!”
“是!”
军卫接令转身而去时,众人才注意到不光曹智一点不急,就连郭嘉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只是低头认真阅读着曹智递给他的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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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特别关照
诸葛亮现在是曹智走到哪,就带到哪,但身份还是很特殊,他既不是曹智的幕僚,也不在朝中担任任何职务,还是一介平民的身份,随行在曹智身侧。但曹智每有重大军政要事,都会叫上此人,让其参与。这个诸葛亮多少有些自知之明,从不在曹智群臣议事的会议上,过多的表什么真知灼见,好像不求什么表现,通常他只是在听,除了神色会有些变化外,他总是很低调。这样一来倒是没有引起多少曹智属下的反感。
但曹智过分的器重诸葛亮,还是多少让曹智身边的文臣武将看不懂,不知道曹智为何如此器重此等一无表现,二无特长之人,此人的长处他们也着实没看出来。
“主公,我们要不要增兵夏口?”曹纯率先进言着,他很担心乐进率一万孤军很难守住夏口。他们得到的情报时,孙策这次会倾巢而出,出兵荆州,与他们虎口夺食。
曹纯等曹智帐下的将领虽说在曹智一再慎重之下,对孙策这股以年轻将领为主的势力,多少提高了些重视程度。但他们打骨子里看不太起这个才二十五岁年轻人所领导的江东集团势力,但他们知道孙策除了留下必要防守他最主要四郡的防守兵力外,还是可以筹集到五万正规军。要是这么多兵马都围在夏口,乐进肯定守不住那个地方。
对于曹纯的请命,曹智随口道:“要增援的,夏侯杰在吗?”
“末将在!”一个同样年岁不过二十岁的小将应声从一圈武将的最外圈,跑了进来。
“给你一百个人,去往夏口,增援乐进!”
“啊!…….”
曹智轻描淡写的说完,底下一众人已经惊呼的都瞪大了眼珠子。让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孩子领一百个人,去增援一个有可能被五万大军围困的夏口城。在场所有人除了郭嘉外,其他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被点名出列的夏侯杰目前是曹智身边的一名裨将,才十八岁。他是夏侯惇、夏侯渊的同族侄子,也就等于是曹智的同族侄子。
曹操本来应该叫“夏侯操”的,曹智当然应该叫“夏侯智”,他们的父亲曹嵩过房给了曹家在朝中大太监曹腾做儿子后曹操才叫曹操,曹智才叫曹智的。故夏侯氏乃是曹智的本族,曹嵩、曹操现在虽然死了,但白占着原先曹智这具躯体的现在这个曹智,也不能忘本,所以“夏侯”姓氏的七大姑八大姨在曹智控制的目前这个汉朝廷里还是特别吃香的。中国人吗,从开小小的杂货店到打理大大的天下江山,总喜欢以家族生意的形式经营。素知人善任,有着现代管理理念伟大如曹智这样的人,亦不能免俗,所以征战时常常带着如夏侯杰、夏侯恩这些小侄辈的亲戚在身边,对他们进行一些特别的关照,也算对自己宗族里的长辈一个交代。
其实“夏侯”姓氏,在曹智军中还是要用如雷贯耳,来形容的,也不能一概以裙带关系视之。不了解夏侯一族情况的人通常一听见“夏侯”姓氏的人在军中任职,脑海中自然会出现瞎了一只眼还在征战沙场的夏侯惇。还有就是他的弟弟,善于奇袭,行军神,并且在曹操、曹智事业起步阶段出力甚多的夏侯渊了。所以,对这些有着“夏侯”姓氏的将门之后,夏侯恩、夏侯杰,人们自不免对他们带有“骁勇善战””的期望。
但他们宗族里是出了好几位神勇无敌的将领,但这两个夏侯小子却还没资格担当大将之才。不肖说这两人年纪还小,夏侯杰十八岁,夏侯恩十七岁。而且是纯属老一辈打天下,他们享受天下,没什么特长或是特殊本领,还因为自己的姓氏挺骄傲,常常自诩武艺、作战绝不会输于父辈,很是期待上阵一现身手。现在在曹智麾下打工因这份裙带关系,都有一定的军中官职。
但令这夏侯兄弟俩郁闷的是,曹智很清楚这俩兄弟是什么货色,为了给他们的家长有个好交代,又根据他们“没特长便是特长”的实际情况,给小一点的夏侯恩度身定制“专职背剑”一职。专职负责背负曹操留下二口宝剑中的“倚天”剑,而另一把名叫“青釭”的宝剑早已由曹智赐给了他看好的年轻将领赵云。而曹智自己从吕布那得回“秦皇”剑后,已有随身的佩剑,所以平时根本用不太到“倚天”剑,此剑一直令夏侯恩佩之。所以实际上,夏侯恩就像是一把会行走的剑鞘而已。
但曹智一直不愿舍弃砍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倚天剑,就是因为他前世的“金庸”情节,那句经典的“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经典台词,一直让他舍不得这把他用不太上的宝剑转增或是舍弃,虽说曹智也清楚这个“倚天”和那个“倚天”不是同一把剑,但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
话题转回到夏侯杰身上,他比弟弟夏侯恩好点,不用做会行走的剑鞘这份闲差。但此时一听曹智只拨给他一百人的阵容,还是去驰援,脸已经吓得煞白,双腿也轻轻打颤着。
“主公的意思是,孙策不会傻到用全部兵力去攻打一个夏口城!”郭嘉忍不住先道破个中玄机。
“为什么?主公要不还是我回襄阳,从徐晃手中抽调一支兵马驰援去夏口!”说话的是典韦。他的计谋感历来不强,他宁可相信绝对的实力,也不相信凭空的猜测。
“不行,从扬州到荆州这一路上的各路军马我都有用,不可妄动!”曹智直接拒绝着典韦额请命。
“那好歹也要夏侯杰带去什么指令!”曹纯争取着最后的提议。
“不需要,乐进知道该怎么做!”曹智冷冷的回答道。
“大哥!”
“主公!”
正当曹智身边的一众将领纷纷忍不住曹智如此的轻视乐进和夏口城,不得已动用跪地请命时,诸葛亮的马车终于到了。
诸葛亮一介书生,自是不能和曹纯、许褚等人一样,纵马奔突。要不是曹智下令在长坂坡停下了脚步,诸葛亮还落在队伍的最后呢!
连续两天两夜的颠簸,对于这个年轻的智者来说,还是大呼吃不消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说,诸葛亮被随车的护卫扶下车时,不但走路有点踉跄,脸色也有些苍白。
当他向曹智见过礼,曹智就在微笑的表情中,请诸葛亮入座郭嘉右侧。
接着曹智就继续不理手下将领的请命,对着诸葛亮道完“这一路辛苦先生”之类的话语,伴随着诸葛亮的苦笑,突然树林外,又一名信使的传令兵向着就地休息与树林的队伍飞马奔来。
“报……”那传令兵长声喊道,冲到曹智的青罗伞盖跟前,跳下马背,单膝跪地叫道:“报主公,周瑜、程普一夜争议,当夜亥时,周瑜亲领二万水军,兵出汉阳,汉阳已经失守,周瑜与第二日就加快了度,直逼乌林、赤壁一带!”
曹智听罢传令兵带来的最新敌情,眼神在一刹那间放出夺目光华:“此消息可已确认?”
“已经确认,程普的兵马与第二日狂攻夏口城一日后,突然撤兵,与孙策的后续部队会合去了!”
听到第一个消息曹智眼中那璀璨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接着这位大胆的汉帝国主宰人,脸上浮现出阴婺的笑容。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是他奸计得逞时的招牌笑容。
下一刻,曹智先轻轻道了句“我的第二个锦囊妙计看来又要落空了!”,然后瞥头冷冷对着一众将领道:“你们明白了吗?”
曹智话音刚落,身边的曹纯、典韦、许褚、夏侯杰等多员战将同时扬声答道:“主公英明,早已决胜千里,我等今后必定听从主公调遣,不再敢有任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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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智帐下诸军将心悦诚服曹智的安排时,程普却对孙策突然来的急令满腹“异议”。
“怎么突然就让我后撤了呢?”满脸憔悴的程普坐在马上,随着马背的起伏,一路沉思着。
“就是,我们白丢了那么多弟兄,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黄盖忍不住牢骚道。
他们这仗打得有些不明不白,在他们付出大量牺牲后,身处柴桑的孙策突然一纸急令要程普立即后撤,他另有安排了。
程普接令后,只能放弃夏口,丢下千余具尸体后,率部回撤了。这一切是程普、周瑜关于改变计划的急信还未送到柴桑就生的,所以回撤的一路上程普还是难以理清孙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柴桑当大江之水流至庐山山麓,相汇鄱阳湖,即已达柴桑了!柴桑又名九江,湖汉九水,即指赣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大江之水流经柴桑九江水域境内,与鄱阳湖和庐陵、建昌、南昌等地毗连的河流汇集,百川归海,水势浩淼,江面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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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 不谋而合
柴桑是大江、鄱阳湖上的一个重要交通枢纽站,地理位置相当重要。撇开其他七条水道不说,它继续南下的其中两条水路,一条可以直通庐陵,一条直通临川,这两条水路越往下就越是接近南越人聚集的混乱之地。
所以说柴桑不但是个军事重镇,此地还尽集烟锁江南之美,回廊亭榭,山色空蒙,烟水淼淼。甘棠湖,湖内有浸月岛,岛上有翠照轩、听雨轩、奕亭、浸月亭、船厅、烟水亭、观音阁。孙策剩余的水军和水军基地现在就设在甘棠湖内。
烟水亭现在是孙策临时居所,也是办理军政事务的办公、议政场所。穿过雾锁烟笼湖面,在烟水亭一处临水的阁楼前乍隐乍现了,披甲佩剑,临水伫立,衣带当风孙策的英雄身影。小霸王孙策此时并未在阅师点将,而是在迎风冥想者他的不世功业……
孙策在会稽郡时,脑子还有些糊涂,但回到柴桑,看着地图上鄱阳湖以下弯弯曲曲的水道,他竟然在此时与周瑜不谋而合的突然想到了庐陵。
他现在虽说委任了孙辅为庐陵太守,但其实真正的庐陵大半还在荆州人或是三不管的南越蛮人手中。
站在柴桑烟水亭这座临水的临时府宅,九月的秋风正在窗外轻柔拂动,孙策透着窗户看着江面上忙绿着运送战争物资的船只和士兵,却心静如水的想到了他该想到的。
孙策此时虽说只有二十五岁,比之数年前成熟了许多。但他自父亲孙坚死后可以说一直在征战,戎马岁月中度过。他夹在曹智巨大压力下生存,但依然可以骄傲的说从无败绩。这份来之不易的战绩,不是因为他神勇盖世,或是运气,这些原因或多或少有,但都不是主要的。而支撑他能在夹缝中生存的越来越壮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冷静下来。
每到危急或是重要时刻,他的脑子便会清明如镜一般,能够迅将所有可能重新梳理一遍。
这几年来,特别是这几个月来,他与曹智的恩怨已经明朗化,由于孙策占了曹智扬州两郡半,还杀了他那么多部下,他们早已是死敌。但齐集十万大军的曹智却在兵到合肥后,一直是死守,建立起泛从合肥到丹徒纵贯扬州东西的一条铁壁防线,宁愿放弃了趁他立足未稳的多次进攻机会,也约束着属下将士绝不贪功求胜的越境骚扰行为。孙策占领庐江、豫章和丹阳和半个丹阳后,在从庐江到吴郡的双方新边界线上,出现了难得的平静,双方甚至一点摩擦都没有。
在孙策想来这其实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孙策虽然拿曹智这种不作为没办法,却也因此无法逼迫出自己心中强盛的斗志,去主动进攻,而纠结不已。后来就生了曹智转移目标攻打荆州之事,那时孙策和他的属下中很多人还一度认为曹智已经暂时忽略他们,把他的重心转移向了荆州刘表那儿。
但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英雄,有些英雄一生英明,却最后惜败,如吕布。有些人却天生是要在最后时刻会彻底清醒。一直以来,孙策自以为对曹智有足够多了解,但那是因为曹智从来都没有机会在孙策面前挥出自己的真正能力。曹智擅长的是谋而后动,遇变不惊,他孙策却擅长逆水行舟,将计就计。
他的后续军队已经齐集柴桑,正准备跟在周瑜的先头部队之后赶往江陵的路上。他手下的各路将领纷纷呼喝叱咤,催促士兵登船的登船,开拔的开拔。孙策一双大眼望着窗下码头,各条道路上漫无尽头的士并,一共三万人,这如今已经是他仓促之下可以调动的最多的部队了。正要准备星夜赶往荆州夏口的路上。
他此时心中突然有一丝明悟,他忍不住想到,如果曹智早猜到他会趁其刚入荆州时,就与他争夺荆州腹地江陵,当做如何准备?
以曹智手中的实力,如果不考虑关中和北方几路大豪对他的牵制,其实即使他不兖州、许都的全部军马,只要调动扬州、豫州的兵卒,加上荆州的降军,也未必就拿不下来他这个江东新贵。他既然只打了新野、樊城等少量战斗就收获了荆州,那么之前就调动他的各路军马准备对他进攻,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目标一直是他,而荆州倒是附带的,并且孙策相信曹智至始至终没把他所有的力量都拿出来!
那么曹智留下的部队在哪里?又想怎么对付他呢?
这一段时间他们太过把注意力集中在荆州的北部,却忽略了多路曹军的动向,所以对很多情况已经有些模糊。
江陵城的地位如此重要,曹智不可能看不到,也不会全力以赴,反而周瑜的偷袭行动遮遮掩掩之下,可能早已在曹智撒下大网,等着周瑜自投落网。
“张纮!”孙策突然大吼道。
“主公!”张纮恭声回道。张纮是孙策此行跟在身边最重要的一位谋士,而像虞翻、魏腾都是以张纮马是瞻的。更多的像张昭等谋士大部分留在了会稽的山阴城,留守后方。
虽说现在张昭的风头已经完全盖过了先加入孙策集团的张纮。不过由于张昭对某些问题的执着,经常和孙策生矛盾,所以到现在张纮依然是孙策最重要谋臣,孙策每每出征也总是把张纮留在自己身边,而让张昭守老窝。
“张纮,如果你是曹智,在荆州和我之间,你会选择除掉哪个?”这刻孙策突然问道。
张纮一楞,低头想了想才沉声道:“若是普通将领,自然是选荆州。占地永远比杀将更易得到辉煌与名望,更易证实自己的成就。可如果我是曹智,我一定会选择假借出兵荆州威名,暗地里却优先对付主公你!”
孙策文言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我怀疑进攻江陵的路上早有伏兵。这个家伙给咱们布下了圈套,以江陵重要地理位置和辎重为饵像引我们上钩好对付我们。”
张纮和一众在这个房间里议事的文臣武将,闻声心中震骇。魏腾率先接口道:“这不可能吧?目前曹智刚刚入主荆州,大部分地区依然处在荆州原驻军和官员的控制之下,曹智要想让他的军队那么快的进入他们的控制区,几百人或许可以,数以万计怕就难了,我们也不可能一无所觉。”
“那就用荆州军,刘表有水师六万,6军十几万,曹智所带的北方之兵不习水战,但荆州降将蔡瑁、张允此二人久居江东,谙习水战之法,马上启用他们,来阻截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孙策反驳道。
“不是说荆州军不会这么快真心降服曹智吗?”魏腾说这句话时,因为必不可免的紧张,已经在说话时不自然的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虞翻。后者一点未动,仿佛没有看到魏腾的眼神。
但孙策等人此时本身就沉浸在孙策的新现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的怪异。
“曹智这家伙策反人的本事不是常人能度之的,他本身也擅长潜踪匿迹,如果他早有准备,要先用起来蔡瑁这帮人,只怕这点事也难不倒他。”孙策坚持道。
“好家伙,竟然想在咱们的进攻的路上偷袭我们?”趴在一副地图前的孙权喃喃道,不过心中却不免想到,这只怕是大哥你自己多疑了。
孙策此时却是越想越不放心,扬声道:“孙权,如果我让你带兵,在反包围一番曹智的伏兵,你打算带多少人从他们斥候、细作的眼皮子底下,绕路过去而能不被对手觉?”
“有,最多二万人。”孙权很肯定指着地图上那条连接大江,通往庐陵的支流道:“这里或许能保证隐秘性,但大哥,这毕竟只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如果仅凭猜测就判定对方有伏击,而劳师动众的绕路运兵,那这仗就根本没法打了!”
孙权的提醒其实是很中肯的,也引起了包括张纮、虞翻等的肯。
但历来雷厉风行的孙策,却又怎会因为弟弟孙权的几句话,就打消了已冉冉升起的念头:“好小子,你说得没错。但却选择的路线与我不谋而合,既然这样,我现在命令你,立刻率领一支二万人的部队沿着这条河流,绕到敌军的后面去。而我在这摆出主力阵容,继续打着我的旗号,迷惑曹智,你觉得如何?”
孙权本来还吊儿郎当的双手支在摆放地图的桌面上,一听孙策要他一个半大的孩子领兵出征,而且一上手还是二万人,心中难免一惊。
“大……大哥,这多人,我……”
“报…….紧急军情,周、程两位都督在夏口受阻,曹智手下亲信将领乐进、李典、蒋钦等都出现在此地,敌方黄祖父子战死,我方凌操、凌统、董袭三位将军英雄赴难……周都督挫败以蒋钦为的曹军水师后,已与程都督分兵,急往赤壁、樊口一带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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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三江口
“啪!”孙策一巴掌拍在摆放地图的几案上,惊容而起时,孙权已经失声叫道:“凌统死了!”
孙权跌坐回身后的矮凳上,跟着就哽咽催泪起来。凌统不但是孙权的好友,也是周瑜水师帐下最年轻的将领。没想到他们父子在同一天战死,这对孙权的打击是沉痛的。这间厅堂之内的人听闻前线连续损失三名将领时,不由都悲容纷现,很多人都在举袖擦泪。
孙策却在众人的悲痛中沉寂一会儿后,在带着满腔恨意的哈哈大笑声中,不再理会催泪不断的孙权,阴狠道:“曹智想玩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如果他曹智是那只螳螂,那我就是黄雀!董袭、凌父子不能白死,张纮立即颁令让程普回撤,孙权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准备出…….”
正当张纮刚遣完传令的兵将持着由孙策签的军令,奔出楼阁,楼外又传来了传报的声响。
“报……周都督、程都督密信!”
孙策等人对于周瑜、程普联名的密信一愣,随后孙策马上接过就开始了拆看。
孙策匆匆阅罢密信后,就喃喃自语一句:“这就对了,竟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然后一扫刚才的怒容,把手中的信递给张纮时道了句“给他们回信,同意周瑜的新计划,我会尽最大努力配合他的!”
同时,他又转而对着众人道:“各位立时准备,我们要赶快行动,尽量用最轻便的行装,最快的交通工具,绕道直扑三江口后方!”
“谨遵主公令!”在众人一阵轰然应命后,孙策率众而出经过孙权身边时,悄声对他道:“你不用担心,我随后也会悄悄跟上你,你放心,我不会真让你一人统帅大军的!”
孙权闻言在大松一口气后,正要提醒由怒转为兴奋的孙策,关于周瑜已经孤军深入的问题。但好像周瑜这只“蝉”的命运到时候会如何,已经不在他孙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于是拖拉在一行人最后的孙权嘟囔一句道:“这不是摆明了要周大哥做饵了吗?”
战争就是如此,总有人要牺牲,要战死沙场,总有人要失败,也总有人要胜利。但在这份追求的过程中,总有人要被牺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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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明白战争的法则,周瑜同样明白。
“快,周泰,让他们再快些!”
在一片“嘿哟,嘿哟”的棹手号子声中,周瑜情不自禁的紧握着船舷的围栏,令让属下再次加快度。周瑜明白火中取栗的道理,他是甘愿做这个鱼饵的。就算曹智早有准备又如何,毕竟他现曹智的阴谋很早,这就给了他机会。只要抢先一步攻占三江口一带的有利地形,他周瑜能随时冲破曹智的合围大网,进而牵制着他的主力大军,从而给孙策时间再撒出一张更大的反包围网,从而赢下这场战役。
战争的不二法则就是包围和反包围,他周瑜就算被包围,也是有机会“中心开花”的好局。
“都督,我军逆流而上,兄弟们一天一夜都未好好休息了,敌军还未……”周泰弓着身为属下争取着一点基本待遇。
“不行,我们必须加快,上一份斥候回报,荆州水师主力已到君山,度一点不比我们慢,我们必须比他们先一步抢占三江口这块地域!”周瑜斩钉截铁道。然后又长叹一口气后背对着周泰坚定道:“我军必须打赢这一仗!”
三江口顾名思义应当是三条江水交汇处,但到底是夏口离这三岔口更近,还是三江口离得更近,直到一千多年后,学者们仍旧辩论不清。但不管怎么说,它一定是大江的某一段,而且就是在樊口与赤壁之间的。这一带的河流曾网络交织,湖泊密布,地形极是复杂。而且暗流滚滚,漩涡连着漩涡,不容易弄清水流的方向。
“是!”周泰转身走开,向执“望旗”的伍长下令去了。
稍顷,只见整个舰队中央的主力战船的黄色“望旗”开始大幅度的做前压的动作,并且从旄头从上往下一点、一点地连续不停着。与此同时旗下的鼓手也开始加紧击鼓了,紧接着只听各船上的棹手“嘿哟,嘿哟”的号子声明显加快,加重了。再往周围看时,所有战船所激起的浪花比先前明显增大,而两岸的山峦、树林都开始刷刷的往后退着……
周瑜不知他在加紧行军之时,蔡瑁的四万三千水师中,早已分出一万人,尽一千多条战船,有同样丰富水师经验,并刚刚被曹智任命为右都督的张允带领,早已跳出君山大部队,三天三夜来一直不断的走其他支流水道,正尽一切努力要比周瑜先一步赶到赤壁之上的一个重要据点三江口。
而已经派出多路斥候的周瑜,因为把目光都集中在大江这条主航道的每个据点上,而忽略了张允这路奇兵。
张允和蔡瑁同样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水军将领,他们了解曹智的作战计划后,随后就从襄阳出了。如果周瑜觉醒或是察觉曹智的真实意图晚个那么一两天,他们也就不用那么赶。但事实是周瑜突出奇兵出现在了夏口,并从曹智的调兵上,察觉了曹智的野心和真实目的。
这就不得不造成了现在蔡瑁、张允的急进,现在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三江口这一带,就能在那里是先设下埋伏,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更可以为后面的部队调动、设防、布置,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为争取整个战役的胜利提供更有力把控。
蔡瑁和张允同样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兵,他们不但非常熟悉自己州内的各条水路,并且广撒斥候,一直密切注意着周瑜这支深入荆州中部水师的动向。在曹智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赶在周瑜之前抢占三江口一带有利地形的密令送交他们手上时,他们的斥候回报也到了。周瑜同样以极快的度向三江口地域前进着,此时张允刚到君山,在他和蔡瑁商议后,决定留蔡瑁在后面继续布置,而他则一刻不停从6续赶到的大军中调出一万部属,火挺进中。
此时的张允这路奇兵,舍弃了他们荆州水师赖以成名的大型船楼,只带有少量走舸,其他大部分都是中小型的海鹘、蒙冲舟等轻便、灵活战船。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对周瑜迎头痛击,而是要阻止他们的行进的度,让蔡瑁在赤壁这个曹智指定的主战场多做布置。
其实他们的计划同样是被打乱的,本来预计最起码有三天时间准备的他们,没想到周瑜来的这么快。但他们现在还有优势,一来他们毕竟是有计划的比周瑜早,而周瑜纯属是临时应变,新的作战计划是临时制定的。二来,他们是顺流而下,航行度可以更快,更省力,此时的张允更是以轻便的快舟突进中。而且张允以及他的部众以往多次出没于此地,对这一地区的地形以及水下情况可谓了如指掌。他们才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周瑜毕竟是条过江龙。
并且张允和蔡瑁感激曹智的是,曹智并没有派驻一名他的亲信来指挥监督他们,目前这支庞大水师当家人依然是他们。曹智还拜封了他们为此军左右都督二职,全权负责这支庞大的水军,让他们根据曹智他的计划独立指挥这场最最主要的水战。
看着自己斥候的再一次送回来的情报,张允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精彩无比,相对于周瑜“孤傲自赏”似的永远站立船头,张允此时却在他的指挥船舱内,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不停地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点上,转对右边的副将道:“我们就在三江口的这个地方设伏!”
“是!请都督放心,有两位都督的英明指挥,我军必胜无疑!”说话的是张允部将苏飞。
张允没有因为属下的马屁而沾沾自喜,相反还是一脸凝重着,望向船舱外,幽幽道:“这一仗我们必须赢,不能让主公失望!”
在双方都竭力争取胜利之时,命运对于周瑜开始不公平,不消说这场战役在消失了的真实历史环境的提前下,对还未做好充分准备的周瑜是不公平,就是张允、蔡瑁的竭尽所能也是一种对周瑜的不公平。
第二日张允的水军顺利进入三江口水道时,他的部下抓获了一名周瑜的斥候,据那名斥候供述,周瑜的水师部队还未进入樊口。这让张允大松了一口气,他最起码比周瑜多了一天时间。
在腰斩了这名斥候祭奠他们此战旗开得胜后,张允在一处狭隘大江主航道里设置了两岸带绞盘的铁索,准备给敌军一个惊喜。
张允的水军在三江口的各条旁支水道里潜伏了一天一夜后,周瑜的水师终于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三江口。
周瑜在抵达樊口后,考虑到接下来可能即将进入随时随地的战斗状态,于是就在樊口做了短暂的休整,已恢复士兵的体力,以至于周瑜的水师进入三江口时,已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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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有埋伏
而这也同样给了张允部队足够的休息时间,决定历史时刻或者命运的一切,或许只是一个看似简单,而不失正确的决定开始的!
周瑜庞大的水师在一片警戒之下进入了三江口,这个曾经让周瑜抓获祢衡,挑起荆州与扬州双方人马大大出手之地。这里对周瑜来说同样不算陌生,只不过此时他在江上的走舸上,而上次他潜伏在岸上的密林之中,远离这条主航道很远。
虽说趁着夜色进入三江口对于急行军的周瑜来说不算最好的选择,不过周瑜相信这片地域是他的福地,好运会向上次抓获祢衡一样,继续伴随着他。夜色能挡住他们自己的视线的同时,也能遮挡住对手的眼睛,越是悄悄进入三江口,周瑜认为越是对他有利。
周瑜相信就目前来说他比敌人快了一步,但他不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荆州水军的伏击水域,突然间江南岸“咚”的一声响起了一下鼓声,周瑜和周泰等大吃一惊,循声看时,只见江南岸的一处山坡上冒起一阵烟尘,随后“咚,咚,咚”的第二声鼓声,第三声鼓声相继响起。
“不好,恐有埋伏!传令后军停止前……”
“哗啦……”
正当周瑜下令变换阵型时,最突前的前军战船在一阵哗啦大响后,只见船体猛的一阵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随即嘈杂的叱喝声起。而这一变故马上产生多米诺骨牌似的连锁反应,由于所有的船都是在快航行中的,前面的一停,后面根本来不及停船就撞了上去。
“咚咚!”声,一时间在江面上船体与船体的相撞声大响起来,不少站在船头或是船舷的士兵被强烈的震荡掀翻出船体,掉落江中者无数,或是像滚地葫芦一般的滚到甲板上,东碰西磕惊呼连连。更糟糕的是,后面又有多艘体型较小,度较快的蒙冲舟在瞬间里便撞翻了,舟上的士兵哗啦啦像下饺子一般,一下子被倒入江中,一时周瑜整个水军的前部几十艘各类战船乱作一团,呼救、抢救、打捞、调转船头,抛锚停船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埋伏,让前部吕蒙通报情况……”周瑜的紧急命令刚下达,他只觉自己所坐走舸的船身居然撞上了前面一艘海鹘的船尾。那艘海鹘可能听到周瑜的将令较早,一下子停了下来,而周瑜所乘的走舸倒是慢了一步,所以撞在了一起。那艘海鹘的船小,受不了走舸的这份撞击,尾部一下子高高的翘起,直竖起来,然后像电影中的情节一般,在船上一片人员的惊呼声中,慢动作的呜的一下倒扣到江心中。
周瑜下意识的扶住了身后的女墙,才没有摔倒。在止住踉跄的身影,周瑜忙着继续颁令道:“周泰立时让中军分兵上岸,占领两边有利地形,后军警戒,我要知道敌人从那边袭来。再派人到前面查明情况,那边损失如何?为何会突然停船?”
不得不说周瑜的一番处置是对的,在命令被传达下去之后,前后左右的将领的汇报也在这时来了。
周瑜很快弄清前部是一根铁索拦在了江心,阻止了第一条船只的正常航行,所以才会生后面的几船相撞事故。吕蒙的部下也现了这条狭窄的航道两边的岸和突石的悬崖后面现少量正在固定铁索的敌军士兵。
吕蒙已经派遣冲锋蒙冲舟脱离他们被阻拦的船队,两边都有好几艘蒙冲舟,运载着士兵,高举着刀剑盾牌,还有弓箭手,向两边岸边进,去剿灭这些给他们制造麻烦的敌兵。
还有就是其他各个方向都未现敌军的埋伏,或是出现敌军的身影。
站稳了的周瑜,在下了几条救治落水士兵,火清理江道的命令后,就再一次站到了代表他指挥官的位置走舸船头处。
正当周瑜眯着眼左右打量他整个船队的乱象,并极目远眺一片黑暗的更远端江面,想从中寻找到蛛丝马迹,并寻思着敌军的埋伏在那里时,赶回周瑜身边的周泰轻声对周瑜道:“江面和周围水域什么也没有,会不会是当地的一些荆州守军出来捣蛋?”
“嗯!有可能,加派人手去查一下,让吕蒙在前面留一两下个活口,询问一下是什么人的部下?”
“是!”
在周泰依令行事时,吕蒙派出的数艘蒙冲舟已经在潜水的地方靠岸了。在一些将领的呼喊下,奋勇地孙军士兵不等船靠岸,就翻身跳下水里,拿着弓囗弩就对着岸上的敌军守军射击起来。
随着那一声悠扬的进攻号角响起,轰轰的鼓声激荡起士兵不屈的斗志,大批的战士迈着刚劲有力的脚步,和那溅起的浪花,踏上了死亡沙场。
突然天空中随着弓弦拉动声,破空飞出无数支利箭,交相落于孙军还在登岸的士兵头上。一群二百多人的荆州弓箭队,从黑乎乎的岸上树林里冒了出来,并向登岸的孙军士兵射击着。血花在人群中炸现,从第一声惨叫声起时,行进中的孙军士兵同时将手中的盾牌上举,以斜四十五度角迎向天空,脚下步伐不停,继续稳步前进。他们的将官在第一时间就看清了敌方的人数,这点兵力自是不在他们眼里。于是一直冷眼望着这一切孙军领队将官,眼看着己方士兵被箭矢攻击后,脚步有所放缓时,终于忍不住大吼道:“儿郎们,他们人不多,跟我上,消灭他们!”
“吼!”
登岸的孙军士兵中在将官的高声叱喝下,同时回应起激扬壮烈的狂吼,同时向前冲去,仿佛凶猛的野兽在这刻终于被激了血腥,终于展开了激烈的碰撞。冲上岸边的孙军士兵,要冲杀过去,杀光这帮竟敢伏击他们的混蛋。
鲜血在这一刻进入了激烈的飘洒期,狂吼在空芒中炸响,利箭啸空之声不停地在孙军士兵们的头上穿梭,一名又一名孙军战士在这种远距离攻击中倒下。
站在前军主力战舰上的吕蒙目光依然冷酷,心中只有属下进攻度的变化,伤亡数字的增加,以及分析对手行动的可能性,在他看来此时都还没有一定的必要。
战争对将军们来说,永远只是一种方式,那就是对胜利的渴望,惟有如此,才能保持他们内心的冷静,及对血腥、死亡的麻木不仁。
当吕蒙的士兵们用鲜血与蛮勇来维护吕蒙内心的这份信仰时,他这里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吕蒙以近百人的伤亡为代价,取得了两岸固定在悬崖、突石上带有座机绞盘铁索的控制权,他的属下回来向他汇报战果时,不知是否这场胜利得来太容易的缘故,尽未对他说敌军在等负责铁索的士兵退下来后,主动撤退的,而不是被他们击退。只是报告了他们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清除这条拦截在江中的铁索。
“对方是曹军的士兵,还是荆州的?”吕蒙挑最关心的问题问道。
“荆州军!”
“有活着的么?”
“没有!”
“唉!”
吕蒙失望的叹气,结束了这场汇报后,他也已基本以为这是沿途那个县府的零星驻军,在沿途给他们制造些麻烦,而不是真正的大军伏击。
然而,吕蒙却不知道这只是整个战场一小部分,绝不是这盘棋的全部,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接下来赤壁大战的一个组成部分,就算是他们此时所处的三江口这个分战场,也是其中很小一部分的缩影。
就在吕蒙转身吩咐手下向中军主力战船上的周瑜去汇报敌情、战况时,远方还暗中一支船队,终于遥遥出现了。
“嘿哟,嘿哟!”整齐的划船声,先是打断了吕蒙的话语,接着一艘艘仿佛一条条移动战堡,又象那张着獠牙的巨鲨,向着他们这些滞留战船行来的走舸轮廓,彻底让惊愣的吕蒙回过神了。
“看起来是有伏击!”吕蒙推翻着自己刚才的定论,转身注视着正前方,一里水域外出现的上百只船只。那肯定是敌军的战舰,但是曹智的兵马还是荆州的?
很快吕蒙得到了答案,那面硕大、显眼的“张”字中军旗,告诉他那是张允的部队。他们已经知道了荆州归降曹智的消息,因此看着来势汹汹的张允的荆州水军,吕蒙只是轻蔑的笑了笑道:“才一百多艘战船,且只有三艘走舸,其他都是小船,通知我方战船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们准备迎上去。”
岸上在拆毁横亘江中铁索的士兵被告知,马上不惜一切代价砍断、捣毁那跟铁索和那座简易的绞盘座机,好让他们的船队快出击。
负责此事的士兵不可谓不快,一头的固定铁索的座机被捣毁后,哗啦一下就被扔进了江水中。随着一头松开铁索,吕蒙的前部被阻拦的第一艘战船终于能动时,他的主战船上迅出了号手旗,意思很是明确表达了“前方有敌情,杀上去!”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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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撤退
当吕蒙的船队启动时,却是已经进入迅靠近的张允走舸战舰的射程之内,张允的旗舰就在纵数第三艘的位置上,他本人手持长剑,上嘴唇的两撇小胡子划出自信的微笑。这三艘携带有投石器的走舸不断调整方位,只能他的一声令下,即刻就能射
“今天,我们要给周瑜和吕蒙一点教训了,射!”张允一声怒吼道。
随着话音落下,战舰上的水兵将士们,用火炬点燃了绑涂在石弹上的洒有石油的布条,哄的一下,火弹呼啸着射向苍穹。
火弹划着闪舞一样的轨迹,飞向远端的敌舰。疯狂的火石块砸向敌人的战舰,蓬蓬声中次指挥使用投石器的张允三火石弹,两颗在吕蒙出击的战船周围水面上,溅起一团又一团浪花,石块飞入水中后掀起的波浪,激起层层波浪。但在沉入水底的过程中还在燃烧着。只有一块石弹砸中一艘敌舰,直接砸得这艘走舸嘭的一声,船身猛的震动一下后,中间部位的甲板上被直接打穿一个洞,砸飞的木屑和火苗落在很多孙军士兵的头上、身上,造成头颅开裂,头、衣服着火,红的白的代表生命体征的东西一起流出的不在少数,不少士兵惨呼着跌入水中的更有之。
“这玩样还挺难玩!”张允看着自己这一方射出的石弹建功不大后,扭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吼道:“所有部队,放!”
随着张允的话语,他的主战船上历史彩旗招展,呜呜的号角在河岸响起,滚雷般的战鼓,急促地震荡着耳膜,传递出古老而神秘的死亡气息。
投石在这刻再度成为战场的主宰,刚刚率部冲出横江铁索阻隔的吕蒙,就迎来了东北方向铺天盖地的石块疯狂如冰雹般狂砸向他的战舰。
“哪来这么多投石器?反击!反击!我们的投石机射!……”这一情况是大大出吕蒙的预料的,他刚才视线里正前方的一百多战船里,只有三艘走舸,是不可能一下子射出这么多石弹的。
“轰!轰!”…….
这是一场非常美的胜景,无数燃烧着的火球,为黑暗的天空添置出耀眼的光芒时,一颗颗石弹砸向触不及防的孙军战船,空中掀起了一片火石雨攻击。
远程攻击永远是水战最主要的作战方式,这主要是由于水中不比6地。6地作战,骑兵是远程兵种的最大克星,通常只需顶过几轮箭雨,就可杀到敌前。可是水上作战,再快的船也快不过战马,且多需风向的调节和棹手掌控的技术,行驶比起6地棉上要复杂的多,所以远程火力优势的强弱,有时直接关系到水战的胜负。在产生投石机这样东西之前,战船,除了拥有强大的续航能力和装载运输能力外,在水上远程打击方面,只有箭矢一途。但现在在战船上加上了固定的投石器,即使不是后世的专门炮舰,但这种专门的投石机威力和射程都远强于箭矢。
曹智在樊城受降蔡瑁和张允水军战船后,就地就教会了他们使用投石车、投石器,并马上用一批他们6军携带来的投石车改装在了荆州水军的大中型战船上,让他们不在陌生这种传说中武器的同时,也让他们客服了对它的恐惧。
只是曹军军队使用和改装这种武器的技术虽说成熟,但奈何蔡瑁、张允的手下还是缺乏实际操作和实战的经验累积,所以第一轮的投射质量不高。
而且现在不再是曹智一家独有投石器、投石机了,孙军中装置在战船上的这种投石器不能算屈一指,但也好歹模仿的惟妙惟肖。
这种船上的投石器也开始在吕蒙的战舰上轰鸣,一场水上投石大战就此展开,对阵的两军开始了近乎疯狂的远程对射较量着。在比星星还要密集的火石弹和石弹群中,燃火的石块如同划破夜空的陨石,呼啸着朝着双方挣扎扑出的战舰直飞而去。
“呼……嘿咻,嘿咻……”棹手的号子在河面上呼喝不停,一艘又一艘战船绵延成一条战线,组成一条水中巨龙,从芦苇荡中,各条隐秘的河道内涌现而出,在大江中散出自己威武的气势。原来张允在这道狭隘江道口之后的两侧水道里隐藏了他的大部分实力,现在正是他们展现倩姿的时候。
与荆州水军战士的辛苦相对应的,是冲出狭隘江道口孙军战船上传出的“一,二,一,二……”的号子声。大批的水军士兵在鼓点节奏下奋力地划桨,与他们呼喊着的将官一起共同努力,通过那段敌军曾经用铁索封锁的狭窄江道,同样奋力扑向荆州水军。
但很快提着泥桶、抱着水盆在船上穿梭来往,扑灭火苗的孙军士兵们,看清了这支可怕伏兵的真面目。
足足一千艘战舰各种配置齐全的走舸、海鹘、蒙冲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在向他们逼近。
“***!”
在吕蒙狠骂的一声中骁勇的张允率先令释放第二轮的箭矢攻击开始了。持着射程远、质量优的大弓弩的荆州弓箭手,在一声命令下齐唰唰的朝天仰射,出排排火箭。
此时双方水上战舰之间的距离仅百余米的宽度,用这种仰射,再加上风向的支持,张允战船上的弓箭手比吕蒙的弓箭手稍稍占了一点便宜,他们能更早的用箭矢对孙军造成伤害。密布着划空而过的火箭矢,布满了尖利的呼啸和死神般狰狞的杀气呼啸而过。
火石、火箭,这是曹智亲自下达过的命令,也是这场较量中曹智要求蔡瑁、张允坚持的东西。曹智的出点很简单,既然历史上周瑜以一场精彩的火攻,摧毁了曹操八十万曹军的意志,那么曹智就让张允、蔡瑁从头到尾给周瑜来场串烧,彻底烧毁周瑜的信念!
在第二轮的远射对攻中,吕蒙的动作也不慢,他战舰上的射手也在差不多同一时间,一支又一支快放箭,迎击着敌军的攻击。箭矢成为双方不约而同此刻选择的主战兵器,张允的火箭群和吕蒙的箭群在半空相会,相互擦身而过,然后循着既定方向,飞往各自的目的地——水上的战舰编队。
成千上万拖曳着长长红色尾巴的火线、火球,从水面上的一座座移动堡垒升起,在漆黑的夜空勾勒出无数条曼妙的抛物线,接着就在水面和船头绽放。
如同现代社会节庆日的烟火集中燃放地,三江口从未有过这样缤纷多姿的美妙夜景。
战斗如果照着这样的局势进行下去,张允毫无疑问是可以守住三江口,并在双方这继续的苦战中会战得便宜。原因很简单,需要以纵向队形挥最大攻击性的孙军战船队,现在并不能真正挥己方船多人多的特点。他们被张允堵在只有一个狭小出口的江道里,只能6续出击。而且现在一冲出这段江道就遭受着张允的狂轰、箭雨攻击,马上又要进入战船与战船间的短兵相接,吕蒙的战船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有效的规模和队形。
一旦无法在短时间内冲出这片水域,让他们比对方大,比对方多的战舰,形成有效优势,对张允的船队形成有效压制,则吕蒙的船队在对战中终究只有败退一途。投石器的射程远,威力大,尽管不便移动,但是对方被堵死在这条狭长江道后,以覆盖式方式猛轰,就可以在这场战斗占尽了便宜。
“该死!”身在中军的周瑜看清前面大致的情形,急切的大骂着。
他中军的船只也已经受到对方投石的攻击,但周瑜他们因为两边突出的石崖阻挡,导致他们视野不清,看不清对方的位置,而迟迟未动大规模有效投石反击,他们的船舷畔,浮尸已经开始飘荡过来,偶而还会有一些没死的士兵出求救的哀呼。
这些人里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人,周瑜在下令救援的同时,刚刚指挥完两艘蒙冲舟快冲出那段江道的周泰急急而回周瑜的主战船,向其汇报完前方战局后,周泰同样急切的询问:“周都督,现在我们怎么办?”
周瑜在知道是张允的一千条战船在这里堵截他后,脸色也是一片惨白,但很快他的当机立断道:“撤退,只有撤退,让吕蒙率前军后撤后,在那个狭隘口把那条铁索在拉起来,恢复堵截作用,堵住哪里,再不行就把我们的战船堵在那道口子上,转移所有兵卒后放火引燃船,阻止敌军的追击!”
“啊?”周泰好像没听懂周瑜的命令,怎么又是要恢复刚由他们毁坏的铁索,又是要放火烧自己的船呢?
当周泰疑虑的停下本以转身的脚步,看向周瑜时,招来的只是愤怒的怒吼:“笨蛋!不能让张允跟着我们冲过来,搅乱我们后面的船队,我们需要时间搞清这里的地形和水道,才能重新组织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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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 首败
“噢噢!”
关门打狗,是守城方极爱用的一个招数。同样也是一样拒敌于门外的好方法!门可以关起来打狗,也可以关起来拒敌!
周瑜其实不是第一次用火烧战船来堵截敌人进攻的脚步,上次用的是蒋钦的战船,堵住了扬州水军的反扑,这次不同的是他要用自己的战船,来阻挡张允的追击!
作为一名战将都明白有时需要自我牺牲,或者叫壮士断腕。这是一种逼不得已的选择,但同时也是一个有效保存剩余部队的战法!在周泰搞明白状况后,一枝响箭从周瑜主战船的望楼上尖啸着升空!
接着号角再鸣,响起的却是撤退的命令。败局已定,再做坚守殊无意义,留住大批有生力量徐图未来才是上策。
吕蒙虽说这一仗输的有点不甘心,但在战斗不到半个时辰里,他的前军就遭到重创,一百多艘战船,或沉没,或严重被毁坏,有些直接在熊熊大火中燃烧起来。
吕蒙在接到周瑜的撤退令后,这一刻吕蒙他还是表现出了战场卓越的指挥才能和敏锐毒辣的眼光。他知道从江里重新打捞起铁索,再加以固定,阻挡敌船的追击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在破坏这道拦路的铁索时,他的人肯定是不顾一切加以毁坏,再丢弃的,这时想寻回,打捞上来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奢望它能在他们撤退后,阻挡张允的战船。
所以他选择周瑜的第二方案,吕蒙率领两艘战船,不顾一切的指挥着自己和另一艘同样巨大的走舸,在本方大批战船已经开始撤退的前提下,急冲到两艘已经起火的一艘走舸和另一艘稍大的海鹘船前,冒着张允追击的战船和激射的火箭,火冲返到战场中央,在咚咚两声哀鸣般的巨响声中,那两艘已经燃烧着的战船被匆匆倒退着推入那个狭隘的江道口。这其中的一艘走舸还是他们这一方的,船上残留的孙军士兵本来还以为吕蒙是来救他们的,却没想到吕蒙先命令用自己的船撞上他们,致使很多人落水的同时,也不施救,而是一路直推着他们驶入那处江道口。并且在行驶的过程中,还不允许他们爬上自己的战船,只是严令着他们继续向追击攻击尾随后追的敌军。在即将要到达江道口之际,又漂亮的指挥两艘战舰来了个大回旋,最后等于是拉着这两艘战船堵住此处张允用来堵截周瑜水师的江道口。
此时吕蒙身后的大批战舰在水军士兵的操控下终于全部安全离开交战的水域,在各级指挥官的带领下向后方撤退。而营救那两艘起火战船上的士兵的工作,吕蒙堵住江道后才开始做。
远远的,在一片火光的阻隔下,那艘荆州水军的大旗舰上,张允阴冷的面容现出一丝冷笑,他看完吕蒙所做的一切,随后喃喃自语道:“战而能整,败而不馁,退而不乱,的确不可小视。敌军将领收放自如,也算是将才,想不到吕蒙这个家伙年纪轻轻竟这么狠,竟眼看着自己的一些士兵被化为灰烬,也坚持不先救援,竟用这种方法堵住我们的追击之路。也罢,就先放他归去,看他们能猖獗到什么时候。传我命令,在他们后路上沙渚里的伏兵可以出动跟他们玩会儿了,我们也撤兵!”
“是!”苏飞等一干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这一天,周瑜自进入荆州以来,遭遇了他的第一场失利,其实也是他独立统兵以来的败。
“靠岸!就地休整,清点伤亡!”
后退了三里左右水路的周瑜一声令下,周泰举目四望,见东北方离岸较近,便指挥着他们中军的战船开始泊岸。而前军的救治伤员和清点损伤船只的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周瑜此时的心情很差,出师不利,中了张允的埋伏,他的损失不小。却不料,张允的伏击战远没有他想象的就此结束了。
周瑜的指挥舰刚靠近一处长满芦苇的岸边时,附近的沙渚里墓地响起了一声鼓响。在周瑜心里咯噔一下时,只见一支船队神出鬼没地从芦苇里钻了出来。它们全是蒙冲舟,五六十艘的样子,虽然都是小船,但船快,也灵活,转瞬间便接近了周瑜走舸战舰的侧翼。
这支突然杀出的船队由张允麾下的一员勇将,也是以前刘表部下健将,更是参加过早年对孙坚征讨襄阳战役的老将。此人名叫吕公。
吕公一声令下,伏击在此的荆州军士们纷纷箭,嗖嗖射上船舷的箭矢,周瑜身边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在甲板上。
周瑜和周泰也是差点为流矢击中,这时相对巨大,水上战斗力强的走舸,在这片浅水区,就显得太笨重,只能充当敌人的箭靶了。于是且战且退的周瑜再次下令弃船,也幸亏他决定及时,周瑜在周泰和十几名士兵护卫下,刚换上一艘支援而来的蒙冲舟,吕公的船队就追了过来。
这神出鬼没的惊天一击顿时让刚靠近岸边的中军十几艘孙军的战船紧张了起来,在周瑜的战船当其冲受到攻击时,后面就听有指挥的将领高声历喝:“弓箭手!弓箭手瞄准那些船上的人!射击!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周瑜一听知道那是吕范的声音,他一直在另一艘走舸上指挥。混乱之中,不知道多少强弩被仓促的调了过来,就瞄准着突前周瑜走舸下的急冲而来的敌军蒙冲舟身影。
破空之声落下,站在船头的荆州军将顿时倒下数人,他们虽然都是一身铠甲,但是依然挡不住破甲铁箭刺穿了他们的护铠!
但吕公这个家伙也当真悍勇,不理孙军反击的箭矢,大喝一声:“盾牌手!”身后就有两名士兵冲了上去,高举盾牌为他遮拦。这个吕公深吸了口气,半边身子都已经因为中了一箭而在染血,却仍然大吼一声,“杀啊!”
这个吕公老当益壮,很是骁勇,只见他手持长槊就要往周瑜的船上跳,好在周瑜的蒙冲舟船行也很快,并且吕公不识周瑜,只当他是一般将领,并未拼命死追。且周瑜的舵手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水军,三转两转便躲开了吕公的追兵。
一见周瑜已从前面的两军交战中退下来,吕范和其他将领似乎就要有些后退的意思,可后面继续追击而来的荆州军阵之中,战鼓轰轰的依然响彻,喊杀声不断。更多的荆州水军战船已经冲了出来,在将官的驱使之下,拼命往前拥挤上去,已经围上了三、五艘周瑜的战船。
“不许退!不许退!!后退一步者格杀!!!”
周瑜在黑暗之中奋力的吼叫,多少也有点窝火的成分。但周瑜的叫声变成命令之后,退势顿时就被止住了。拥挤在这段江面上的水军士兵只能举起盾牌来抵挡荆州水军射来的箭矢,同时在盾牌的缝隙之中,用手里的弓箭对着他们还击。
双方交战的局面一时陷入僵持之中,几乎每一秒都有人惨叫着中箭落水,双方战船之上,中箭从上面掉落的军士的惨呼也是此起彼伏。
吕公率领的这支奇袭部队攻势为之一滞!
很快他们就丢出了一个一个带着火苗油罐,那些油罐撞上孙军的船只,就会撞碎,里面一些黑油就顺势淋在了船体上,随着它们沿船壁流淌下来,顿时就着了拖在灌口布条上的火苗,将木质的船板、船身烘烘燃烧了起来。
一名孙军士兵不幸被这种黑油溅了一身,在他兵服外窜起的火苗,一下子烫的他疯狂惨叫,不一会儿空气里传来一阵烤肉一般的味道。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很多孙军将士夺命狂呼着各种迎上吕公突袭队的战船上,像巫师一样跳着动情火桑巴的火人不在少数。
随着这种黑油火罐丢下,一艘靠的太近的海鹘,一下子船身多处被淋到了这种黑油,在被点燃后,顿时就变做了熊熊的火团燃烧起来。
此时后续船只6续赶到,周瑜等人脱险后,立即组织中军与后军的大部分蒙冲舟靠拢,并临时组成左右两支船队,准备夹击吕公突袭他们的百多条船只。
周瑜手下也不乏勇猛之士,刚才只是一时被打蒙了,现在适应过来,其中的精锐勇士冲了上去,将已经熊熊燃烧的战船奋力的推开后,几个不怕死的悍勇之士几乎是直接扑进了火团之中,以血肉之躯强行对吕公等人展开了反击,更不乏直接跳上荆州的战船,与敌展开激烈的肉搏死战者。
后面的军士兵受此鼓舞,重新涌了上来,数十艘战船在船舷两旁的士兵高举盾牌的掩护之下,准备对吕公等荆州战船进行面对面攻击。
吕公一看敌人已经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也不贪功,下令撤退了。他们仗着对此地地理环境的熟悉,五六十多条蒙冲舟在损失了八条之后,迅的退入刚才出击的芦苇荡,三拐两拐的就消失在错中复杂的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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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 提前
刚刚还在喧闹咆哮的大江、芦苇、水草顷刻间就安静下来,站在孙军中军的一艘走舸上的周瑜,注视着战场,见敌船迅的消失的周瑜,又是一阵恼怒。明明在周瑜等人的视线里是一片芦苇、杂草所在,这下面竟然不是6地,也是一条条的小水道。
吕公等荆州蒙冲舟就这样像一条条煎鱼般,窜进了其中,迅消失着身影。只留下一片片江水的波浪还未平复,混浊的江水,瞬间像是什么也没生过一样。不一会合围而上的周瑜手下,连一具尸体,一滴血,甚至一块船板都看不见了。
事实上双方有几百条生命,连同他们的戟、矛和旗帜,都迅的沉入了江底,或是被江浪卷走了。还有几艘他们的战船,不是被破坏的进水,然后在慢慢沉入江中的,就是大火烧得船体噼啪作响,分作无数船骸和灰烬正在向雪水一样融入江水中。这其中就包括周瑜原本的指挥战船,当周泰、吕范来请命是否要追击这些敌人时,虽说愤怒异常的周瑜,还是冷静地选择的放弃。
这些水道根本不适合大中型战船进出,而派遣蒙冲舟进去,因为他们对此地地理环境的不熟,只有更容易被敌军伏击,徒增伤亡。
周瑜的中军从接触吕公等敌船到战斗结束,才不到半个时辰,但很快统计出来的代价还是巨大的:此役中周瑜损失了近三百多条战士的生命,十八条战船,其中还包括一艘走舸,就是他的指挥战船。
相对于周瑜在这场面子丢尽的小规模战事中,吕蒙的前军损失还要重大。他们总共损失了一百多条战船,有些直接被敌军的投石毁坏,有些被撞沉,有些还在江面上燃烧,更有些直接被张允俘获。士兵总计损失一千多人,大部分伤亡还是在他们退却时生的。
而张允虽说也有损失,但相比较周瑜就算小的多了。张允共损失四十三条战船,四五百多条战士的生命为代价,取得了他次迎战江东孙策水军的第一场胜利。
如果这场战斗是在6地上生的,尸体、兵器、旗帜,再加上辎重、战马以及其他丢弃物,堆放在一起,绝对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但水战就是有这样的特色,大部分时候他们不需要清理战场,因为江河是最大最好的垃圾处理厂和清道夫,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海纳进所有的一切,而不留下一丝痕迹。
以至于等到天亮后,周瑜率部再次那道狭隘江口后,所能看到的只有广阔而又混浊的江水,所有的敌人和尸体都已不知去向。大自然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同时也体现着它们与生俱来力量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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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比我预计的提前了,很多事情都必须提前了!”曹智有意无意的说着。此时的曹智已率部踏上了汉津渡口的渡船,准备赶往赤壁一带了。
郭嘉却大有深意的回答道:“贾大人会的!”
曹智听罢这句话,难得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坐在身边的一杆武将:“曹纯,你率轻骑二千,马上突进巴陵。记住,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字,就是快!你们的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度,要比周瑜的船跑得快,要比我的消息传递度还要快!你们的进攻度,当敌人得知你们来临时,不是从他们的信使中得到的消息,而是从我们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得知真相。我要你们在周瑜现我们进攻的真正目的之前,就已经拿下巴陵,你要让孙静永远不能与周瑜的水师合兵在一起,阻断他们的合兵意图!”
“誓死完成主公所托,曹纯定不辱使命!”曹纯说罢噌的一下起身,招呼着属下的一些将官,叱喝着绝尘而去。随后刚刚休息在渡口岸边没半个时辰的一部分虎豹营骑兵,又骚动着起身了。
望着曹纯和二千虎豹营的铁骑扬起的灰尘和迅消失的背影,曹智仰天长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多么美好的空气啊,可惜已经开始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了!”
“诸葛先生,你现在大概也看清了我的全盘计划吧?”待众将领各自领命散去后,曹智突然又问起了还未恢复最佳状态的诸葛亮。
“亮不敢窥视曹公军机,不过刚才听了郭军师所述,亮有所得!”原来诸葛亮坐在郭嘉身侧后,郭嘉就把近期生的一些军事动向跟诸葛亮粗略说了一遍。
诸葛亮这种聪明人,曹智从来没有全面对他说过自己的整盘计划,但诸葛亮从上次在襄阳蔡瑁别院的会面,到最近一直旁听中,了解了曹智的大概整盘计划。刚才众将的请命增援夏口,曹智置之不理,更是确定了他心中所想。
此时更是轻而易举的微微道来,“曹公算准了周瑜会一路逆流而上,但无论他是想直取江陵,还是侵占巴陵,都要与孙静合兵会师,而曹公已经在洞庭一带上下埋下众多的伏击。荆州水师虽有数万之众,但曹公你还是不放心他们能全歼周瑜,所以曹仁大将军此时正在直放荆州南部,准备从孙静、周瑜的在外围来一圈大包围,增加全歼周瑜这部的更大胜算。我想他不出意外会很快拿下长沙郡,而周瑜一再的推进神,却在曹公预料之外,以至于对一些将领的提前布置出现了一些偏差,以至于现在要曹纯将军火插入可能已经开始的赤壁战场上游的巴陵,横插一杆堵住可能同样已在路上的孙静,以增加此战的胜算!”
“哈哈……曹智的这些小计谋,哪能跳得出诸葛先生的盘算。奉先啊,这就是能辅佐的‘王佐’之臣和一些自命不凡的庸才的去别,一下子就能着眼于大处,与众不同就是与众不同,奉先现在佩服了吧?”喜极的曹智话语中带着一股庞大气势,根本就由不得郭嘉反驳或者不服。
郭嘉只得苦笑着摇头道:“我早就在襄阳之夜,就知道诸葛先生远常人了!”
“孔明在郭先生面前哪敢说远常人,只是孔明对这王佐之才一说,不敢居之!”诸葛亮早在曹智评价他为“王佐”之臣时,就眉头一皱,显然是没有认同这番话。
曹智露骨的话语,用了“王佐”一说,意思就是在说他手下的出色谋士能辅助他成就一代霸业。这与诸葛亮此时儒家正统,匡扶汉室的保皇思想还是格格不入的,所以他拒绝着曹智的赞美之词。
曹智、郭嘉岂能听不出诸葛亮的话意,在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中,曹智突然又一改刚才的吹捧诸葛亮,转而继续回到刚才的主题上道:“那么先生周瑜为什么自知前方有龙潭虎穴,还要创呢?”
“虚名,还有他这个年纪还是存有富贵险中求,火中取栗的思想作祟!”诸葛亮的回答很是简短,但却是绝对点到要害的。周瑜难道看不出前方有伏击和陷阱,但他同样因为跳不出“名、利”这个世人的追逐的怪圈,并且太过自信与自己的才华,最终选择了一条投机的道路。
“嗯,先生眼光锐利!”
曹智再次赞叹诸葛亮一句后,诸葛亮却泼起曹智冷水来,“周瑜此人我虽未谋面,但他在曹公兵出荆州之时,就能看穿曹公未来对他们江东之图谋,而知难而进,火出兵夏口,虽未能如愿,但也可看出此人的心思之敏锐。所以亮在这里还是要提醒曹公,周瑜不会在曹公的重围之下坐以待毙,定会另有图谋!”
对于诸葛亮的“凉水”,曹智非但没有生气,相反心中还在暗想:“老天爷就是那么有意思,冥冥之中的安排总是那么匪夷所思。历史传闻周瑜是被诸葛亮气死的,不管这是真是假,这两人虽说人为被曹智阻隔了,但这像夫妻、孪生兄弟一样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彼此了解,真是无人能及!”
同时曹智也暗暗钦佩诸葛亮能够仅凭从曹智着得来的零星信息,把个周瑜的性格和思路摸得**不离十。
曹智听罢诸葛亮有点威胁的警示,慎重其事道:“智,当然知道周瑜没那么好对付,他在未能拿下夏口后,火继续逆流西进,就可以看出他猜到了一些我们的图谋,所以他要争取时间,争取张允、蔡瑁为对他的大军做好种种埋伏之前,冲杀过去,与孙静会合。甚至我认为孙策也不笨,周瑜能看到的问题,孙策可能也看到了,否则也不会有程普只攻一日夏口,就撤兵之说,弄得我两个锦囊都出了错!”
曹智提到孙策时,诸葛亮的脸色不由变了变,他倒是没考虑到处于居中调度、支援的孙策会有什么样的作为。所以说一来诸葛亮还年轻,并不是最全胜之时,第二是人总有遗漏和失算的时候,那怕是天下聪明人的典范——诸葛亮,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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