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富足的荆州
虽说邓艾也拨了一批赈灾粮给他,但因为袁术仲氏帝国土崩瓦解后,到皖城投奔刘勋部曲和他们家眷,极其九江的难民在这一时间大幅度的涌入庐江境内。那点粮食也就成了杯水车薪的事儿,本来粮草供应就捉襟见肘了,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和残兵涌向庐江。
你说刘勋把这些人往门外推吧,着实可惜了,但收留吧,粮草又不继。刘勋也向他的上级秣陵州府再次申请了救济,但邓艾明确、肯定的告诉刘勋没有多余的粮草来救济他和那几万残兵和难民。但邓艾还是允许刘勋可以向豫章借粮,这也是种迫不得已的临时调剂之计。
于是刘勋在收编一部分逃窜而来的寿春残兵,将原先皖城的三千守军兵力骤然增至六千,剩下的刘勋也实在没办法再扩增、收编了,就这样勉强熬过整个冬季。
到了开春时,皖城郡内的库房内,剩余的粮食只够维持几日的了。于是刘勋便派堂弟刘偕向华歆借粮,华歆此时还不是代理豫章太守,他是豫章和庐江两郡之相,是有责任帮忙解决这一问题。而且刘勋自感邓艾、祢衡等一杆曹智的旧臣,有点欺负他的意思,在钱粮方面总有克扣他之嫌。而刘勋和华歆关系不错,而且都是后来投靠曹智的,所以就想到了找他解决点困难。
殊不知此时华歆已代理豫章太守之职,正要和江夏黄祖开战。虽说因为年前九江灾情和曹智在徐州战事的征粮,造成了扬州境内各郡各县都面临缺粮的问题。
但刘勋自己闯了豫章这场漩涡来,华歆也正好缺兵少将,于是就派人领着刘偕到海昏、上缭先筹措了两千斛军粮,然后留下刘偕带来的军马。并要求他立刻回去报告刘勋,让刘勋领兵前来帮忙攻袭江夏,等打下江夏,剩下的粮草不但不成问题,华歆还保证为刘勋向曹智请功。
当时刘勋也是脑子一热,他一直以为江夏黄祖兵力不会太强,华歆想借机剪除他,开疆扩土,在曹智面前有所表现,他也正好去插一脚,并认为这是个在曹智面前露脸的好机会。于是就马上回信答应了华歆所请,并迅速率军经过彭泽,来到海昏与华歆会和。
此时,正好也是孙策引兵西出,准备在点着豫章和江夏战火之时,也是他趁机进兵南昌的时机。
而孙策在制定进攻计划时,周瑜就建议孙策在豫章和江夏一开战,他们就进兵攻袭豫章的海昏、上缭,他认为上缭等地区是豫章最富饶之地,如果他们能先兴兵讨伐,那在粮草、补给上就免了后顾之忧。
孙策也听从了周瑜的意见,决定先攻取海昏、上缭。但就在孙策率部进至豫章境内时,他前期派出悄悄率军紧逼到海昏附近的程普传回了一个意外情报。就是他们还未潜至海昏附近,前部细作就传回在彭泽外围发现了刘勋的兵马。
一听说刘勋已到彭泽,孙策立即让所有人马停了下来,再次感叹他的时运太好了。孙策针对这一意外情况,重新商议是否需要调整作战计划。
孙策首先问华歆这次单方面征调到了扬州那些将领,共动用了多少兵马?
周瑜根据掌握的情报,回禀道:“华歆此次征调了豫章境内所有兵马,大约是六七千,船只上百,但大部分是小型战船,现在加上刘勋的六千兵马,和之前枣袛从芜湖等地调来的兵马,极其闻讯赶来的陆骏等驻守丹阳的将领,他们现在实际兵马不会超过二万!”
“那也就是说一旦他们和江夏那边开战,整个庐江到豫章,甚至丹阳的一大片地区内,就极度空虚了,这群傻瓜把这一地区的兵马都抽空了去参战,老天待我孙策真是不薄啊!”
孙策微点着脑袋,仰天感叹时,周瑜马上建议道:“主公,这是个扩大战果绝妙良机,我们现在可不能只想着豫章一郡了,我看我们要改变原有方案!”
“对!”孙策带着清脆的奸笑,马上首肯周瑜的提议。
接下来他重新调配部属,让孙贲、孙辅率领人马驻在彭泽外围,准备拦击一旦获知后院失火消息后回撤的刘勋和曹军兵马。自己则与周瑜率兵孙权、吕蒙等人,极其两万兵马进袭刘勋的大本营皖城,而程普、黄盖、韩当等则继续按原定计划,绕过彭泽,紧逼海昏。
在孙策率部进逼皖城前,孙策还派了和刘勋有旧的李术,先行赶往皖城,探听虚实,及查证皖城有谁留守,及城内守军情况。
李术很快到了皖城,他当然没有见到刘勋,刘勋此时正要率部在豫章和华歆合兵,准备征伐江夏事宜。李术见到了留守皖城刘勋的弟弟刘偕。刘偕这家伙有点木讷,加缺心眼。历来看不太清形势,以为他们和孙策还是一家人,同属曹智帐下。再说他和李术早年通过兄长刘勋就认识,算是旧识。
于是一见老朋友李术来,热情招待不说,还口无遮拦的对着李术大吐苦水,说了许多他和兄长最近在庐江日子过得有多苦。州府那个邓艾经常刁难他们,现在救济粮都要他们自己想办法筹集等等。他大哥刘勋为了弄点粮草救济,只能和华歆交易似的,帮忙出兵去打江夏,人家才肯借。还带着李术参观了空虚的城防和从九江迁来的难民营和原先隶属袁术的散兵、残兵的临时安置地等等皖城一切重要地域,可以说把所有的秘密都公开在了李术面前。
李术暗自激动之余,也没有心慈手软,立即把这里的情况回报给已在赶往皖城的孙策,并且就此赖在皖城不走了,经常出没刘勋收留难民和袁术残兵的营地,开始了先期的策反、挑拨工作。
正当孙策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日夜兼程赶往庐江,准备突袭皖城时,饮马长江两岸的两支军队也奋勇云集与柴桑两岸。
近二万曹军,二百多艘战船云集柴桑长江的南岸,仇恨之势熏天遮日。前锋将扬车一连送出三封挑战书,要求黄祖立即归还他们的太守祢衡,并交出劫杀他部下的凶手。
同样云集二万人马,六百多艘战船于柴桑西北岸的黄祖,看罢前两封扬车的来信,直接撕了,并大骂这个以前他治下的江夏蛮子,有什么资格对他大呼小叫,咄咄逼人。但黄射,手下将领韩唏、甘宁等都劝黄祖不要与这等蛮人一般见识。黄祖一开始也忍了,但到第三封时,扬车口气越发尖锐时,黄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让主簿回信,同样口气不善的告诉扬车他这没他那个“细脖大头鬼”的主子,让他别在对岸唧唧歪歪,有事情叫华歆出来和他谈,你不够资格。
接到信的扬车同样怒火中烧,于是双方第一次交手就在双方都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形下,由扬车发起地当晚偷袭,而发生了。
一夜的大江两岸鸡飞狗跳,火把翻飞,喊杀震天,致使双方都有损伤,但扬车没有打过北岸的黄祖,开始进兵江夏之地,黄祖也没适时的发起反击。相反,还是因为收到了刘表回信,一定要黄祖忍让,他即将派遣韩嵩出使许都,解决此事的书信。黄祖根据刘表的要求,不得不,未战就先退往柴桑上游,向长江上游的蕲春退了三四十里水路。
黄祖的不战而退,助涨了扬车等曹军将领的气焰,和更加铁定他们运输队遇袭和祢衡遭绑架一事,就是黄祖所为。否则以黄祖的霸道,为什么态度一再放软。扬车等都是知道黄祖的残暴,绝不相信他是为了澄清此事,才一再容忍他们的。都认为现在黄祖自知理亏,所以一让再让。
曹军中属于原江夏蛮族的军士颇多,此时正好把他们沉寂在心中多年的仇恨爆发出来。一时曹军中出战情绪高涨,纷纷向将领请命出战。但因为华歆等还未到达,扬车等人暂时隐忍着,大战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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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百里之外的襄阳城上的“于飞”楼内,荆州牧刘表正与他帐下的从事中郎将韩嵩殷殷嘱托话别。两人并肩凭栏,俯瞰下方缓缓注进大江的汉江水。这日襄阳这片天空阳光漫天下,河水闪闪生辉,两岸房舍林立,风光明媚。襄阳城内外无论远眺或是近缆到处是点点绿色,这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中,还时不时的掺杂这些花红,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
刘表在荆州苦心经营多年,襄阳城曾经受过孙坚的骚扰,南阳一度为外人盘踞,现在又为曹智所得,但这些小战事,即使是他丢过地盘,死过手下,但都没有影响到荆州的根本,一点未影响到刘表的根本。
刘表把荆州经营的非常好,数十年的积累,让荆州变得十分富足。天下诸豪时常都在为粮草不续犯愁时,刘表从来没有为缺粮犯愁。荆州人民的生活是非常富足的。
第八百七十四章 战事起 庐江陷
在今年九江因为旱情饿尸遍野时,襄阳城内外的这个冬季却没有因为天寒地冻而饿死过一个流浪汉。刘表在把荆州治理的生机勃勃的同时,也不忘发展军力,为的就是更好的保护自己,和自己这块世外桃源般的天地。刘表现在整个荆州境内,实际拥步兵总数一十九万,水军五万。可能刘表的陆军不是整个汉帝国最强大的,但他的水军肯定是现在整个汉帝国数一数二的。刘表针对自己荆州境内江河众多的特点,大力发展水军。现在荆州境内共有战船九千多艘,其中各类大型船楼战舰更是数不胜数。这些船楼都为上下三层,前后长二百四十步,上建飞檐阁道,排列女墙,船上开有努窗、矛穴……看上去就是一座水上能够活动的城池,甚至这些大型战舰上四方都设有城门,左右船舷就是驰道,可以驰马行车。这种船楼相当于后世的“航母”,操控此船的舵手、撸工至少要百人。每船的承载量为一千战斗部队。
这份水军是任何一郡一州的豪强所能媲美的,曹智的水军主要也集中在扬州,他也有三层楼的战船,建造、组建这支水师时,就是借鉴了荆州许多的造船技术和规模。但绝没有象荆州的战舰达一百多米这么长和大,承载量最多的也只有三百人。在船尾的甲板上现在都架有投石器,但人就在那片区域不能任意走动了,更别说是驰马行车了……数量上更由于资金原因,比荆州的战船少之又少,水师规模绝没有荆州那么盛大。
说实话,刘表有这么一支舰队,只要再加点野心,足可横扫近邻,远征强敌。但刘表不但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年轻时或许还有点豪情。过了五十岁,更是只想着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也有人说这是在他四十岁时娶进他现在的正式妻子蔡氏后,他才不愿、也不敢轻易招惹天下豪强。只要别人不来惹他,刘表绝对不会主动来找惹别人。
随着刘表年岁的增大,老夫少妻的美妙生活或许使他丧失斗志的同时,也更珍惜眼前的生活……刘表真不愿意有人来打破他的这份安宁,但刘表现在很担心……
当江夏有人来报豫章的运输队遇袭,豫章太守祢衡失踪后,荆州上下一片震动,人人都闻到了栽赃和动兵的味道。
刘表回信黄祖不可轻举妄动后,就在这于飞楼上紧急升帐议事。平日里仗着特殊身份,经常在荆州会议上口若悬河的小舅子蔡瑁、刘表外甥张允之流大眼瞪小眼的,拿不出个主意。倒是别驾蒯越,从事中郎将韩嵩,以及东曹掾傅巽还拿得出主意,但也是附议了黄祖的想法,立即派人前往许都,觐见献帝,找曹智把这里头的误会说清楚。
这时袁绍亦正好遣使至襄阳,要求跟刘表再次结盟……这回袁绍提议结盟倒是没说结了盟就要对付曹智,但也就是这意思。刘表这时又正好为即将与曹智方面的潜在战事,而犯愁,于是就将这两件事都拿出来问众谋士:“袁本初又遣使来,曹智的亲信祢衡又在这节骨眼上在我境内失踪,各位说说我刘表当如何处之?”
从事中郎将韩嵩这时站出进言道:“今两雄相持,将军若欲有为,乘此破敌可也。如其不然,将择其善者而从之。今曹智善能用兵,贤俊多归,又挟持献帝,号令天下,其势必先取袁绍,然后移兵向江东,恐将军不能御。莫若以此契机将军举荆州以附智,智必重待将军矣……”
刘表对韩嵩的提议沉吟半响,也认为自己在此时需要分清立场,千万不能站错了队伍。于是便问韩嵩:“汝且去许都,观其动静,再作商议。”
韩嵩起身应命后,眼珠一转,便再道:“君臣各有定分,嵩今为将军,虽赴汤蹈火,一唯所命。将军若能上顺天子,下从曹公,使嵩可也。但如持疑未定,嵩到京师,天子赐嵩一官,则嵩为天子之臣,不复为将军死矣。”
刘表听罢,抚摸着最近背上长出的一颗肌瘤,心下暗笑道:“曹智会这么好一见你就给你官做!”于是对于韩嵩的有言在先,随口便应道:“汝且先往观之,吾别有主意,绝不怪罪韩从事便是……”
见刘表答应,韩嵩便在刘表于于飞楼上亲自送行,并殷殷嘱托一番。韩嵩辞别了刘表,前往许都去见曹智。
但韩嵩才去了没多时,于飞楼上众人还未散去,就传来了黄祖斩了祢衡,饮马与长江两边的双方军马已经开战的消息。刘表立即感觉天旋地转,只觉于飞楼上黑云压进,磅礴大雨已经驶向了襄阳城。
刘表坚持着病痛和上冲的怒气,没有晕倒,立即要求查明为什么没抓过祢衡的黄祖又斩杀祢衡一事,并派侄儿刘虎带领长矛队五千人立即赶往江夏支援……
而就在刘表为已经开战的事实气恼时,黄祖也已经忍无可忍,他此时正在他的蒙冲船上,大会旗下战将,声称再也忍无可忍,一定要给豫章这些蛮子一点颜色看看,否则他们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黄祖先遣陈就引舟兵拒曹军先锋,要求务必杀退来犯之敌。但迎面杀来的扬车等曹军将领挟悲愤而来,虽说在水军实力上不及江夏军,但在第一日的水战中还是击退的陈就,获得一个不错的开局。
急急赶到的华歆初时一听扬车怎么他这个代理太守还没发令,就开战了,还有些许不高兴,但在一听今早曹军士兵在黄祖屯兵的上游飘下祢衡的尸体时,也就理解了扬车的冲动……并且在一天在战事结束时,前线还传回了捷报,也让华歆很快忘却了那点不快。迅速命人竖起“追讨凶手,为已故豫章太守祢衡报仇”的旗帜,陆、水两路全线压上,和黄祖打的是天昏地暗。
黄祖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按上了斩杀祢衡的恶名,还被本方荆州的情报人员,当成了重要情报送回了襄阳,摆到了刘表的面前。
而在豫章和江夏开战后的第三日,历时数十天终于赶到豫章的邓艾,一到南昌就听闻了两军已经开战的消息,一向沉稳的他,差点就要扇这个理论知识很扎实的华歆两巴掌,问他一句这仗能随便打吗?
但此时一切已无可挽回,前线部队已经和黄祖的江夏军打得如火如荼,曹军一度利用气势,一路打到蕲春,但在刘虎和黄射的援兵到达后,就在三江口前堵住了曹军的攻势,并利用水军优势开始了反扑……两军此时已经陷入焦灼状态,谁也不能轻言退兵,否则被追着猛打,整个战事将呈一边倒态势发展。双方也都在向后方急调援兵,投入战斗。战斗规模正在升级、扩大着。
黄祖后方的援兵和战船还有不少,但曹军一上手太猛,华歆也不懂用兵之道,只知道一下子大举压上,此时手上已是无援兵可派。但令他窃喜的是,邓艾这时到了……
当华歆躬身在邓艾面前要求州牧调集扬州精兵强将增援前线时,邓艾却看着被石灰包裹的祢衡尸体,反复地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华歆,你没看出祢太守已经死了超过十日了吗?你难道看不出袭击运输队,掳走祢太守,都是有人故意要挑起我们和黄祖之间的战事吗?你难道没想过,黄祖要是真杀了祢太守,为什么还要把尸体顺流飘下吗?你难道……”邓艾说道此处时,已经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太多的疑点,太多的痕迹,这个他曾经还很是钦佩的“旷世奇才”华歆竟然什么都没察觉,什么都没发现。
邓艾扶着祢衡的灵柩痛哭地稀里哗啦,大呼着“祢衡你死的不值啊!”
一下子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华歆呆了,“怎么没褒奖,反而邓艾好像是在批评他不该发起这场战事?不该为祢衡报仇吗?难道两人的不和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祢衡和邓艾不和在扬州上下不算什么秘密,华歆被邓艾的一番讥讽似的提问,弄得心里也很毛,往邓艾卑鄙方向暗自腹诽一番后,虽说还是没解气。但华歆有一点还是听得明明白白,邓艾好像在说祢衡不是黄祖杀的!
“那使君以为是谁杀的?”同样憋着一肚子火的华歆把心中的不解,对着悲痛欲绝的邓艾冲口而出。
邓艾听了华歆的提问,也止了哭,抬头咬牙蹦出“孙策”两个字,就突然站起了身。由于华歆的提醒,邓艾收起悲痛,立即想到孙策这么做肯定是要对扬州其他各郡有所图谋。
但当他急唤随他而来的张颌进来,他要马上重新排兵布阵时,门外先有人大叫:“报……报……孙策、周瑜突袭皖城,庐江沦陷……”
“啊……”邓艾一听这个消息,猛喷一口鲜血,仰面就倒。华歆和一杆刚刚还愤愤不平的豫章官员,彻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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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突围
对于一座几乎无人防守的城池,以孙策二万多精兵强将,自是一举攻克。孙策还在庐江一举俘虏三万多九江来的难民和袁术垮台后的散兵游勇。于是,孙策就地整编,去除老弱病残,军队一下子扩容万余。
孙策在出师第一战中,不但自身未受损失,就得一郡的情况下,又增万余兵马。不管这些兵马现在能不能打战,从规模上讲,孙策的军队毫无疑问一下子变得声势浩大。
孙策此时已经放弃秘密行动,在拿下庐江后,火任命李术为庐江太守,拨给他三千人马保守皖城,其余人众,全部移往吴地,准备夺取同样空虚的石城、芜湖等城池。
在孙策的军马走到石城时,被勒令强行停止与江夏战事的曹军,在张颌等将领的介入指挥下,于五日后退回南昌。两万军马出去,撤退时,被黄祖穷追猛打,只剩下八千人活着回来,损失过半。
这时邓艾坐镇南昌,不但向许都去的急件,更令扬州全境兵马紧急总动员,行动起来,向庐江、丹阳方向靠拢,围堵正式叛离曹智的孙策。
于是扬州各郡太守,各部主要将领都积极行动了起来。鲁肃在九江率部围逼向庐江,历阳周仓率先出兵芜湖,和随后赶到的泾县朴胡一起在芜湖地区堵截住了孙策的进攻势头,曲阿杜濩﹑﹑袁约也在听闻祢衡生死的消息后,痛不欲生,但杜濩还是能看清大局,把我大局的人。他立即出兵,并没有增援丹阳一线,只是在秣陵、历阳抽调兵力,进逼到吴郡边界,佯装要攻打吴郡,吓得吴郡太守朱治,马上调兵防守。杜濩这一招就有效的牵制了留守吴郡和会稽的孙策部众,再向孙策的前线增兵,有效牵制了敌军。屯有重兵的秣陵各部将领也是驰援的驰援,出战的出战,扬州最大的水师在蒋钦的带领下更是顺江而下,直扑豫章而来。
但此时出战在豫章的庐江太守刘勋闻讯自己的老窝失守,大惊之下,不顾邓艾的命令和阻止,率残部星夜回军彭泽,想前往皖城重夺庐江。
但在一出彭泽就遇到了孙贲、孙辅伏兵截杀,刘勋大败,逃往海昏,并向邓艾求救。
邓艾派6骏率水军五千人来援,孙策此时又改策略,挥师挺进海昏,与程普等会师一处。刘勋、6骏自是不敌败逃,想再回师南昌时,刘勋半路逃跑了。孙策又得到刘勋两千多兵士和一百多艘战船和上缭一城,可谓战果辉煌。
但此时的孙策已经停不下来,停下来被扬州、许都的军马调整到位,他只有被合围一途,他现在只能一鼓作气,东进豫章,彻底占领豫章全境,打通庐江、豫章、会稽、吴郡四郡,才可剑指江夏,退可守长沙等地。
于是,孙策留下各面抵住正面反扑的扬州兵马,亲率周瑜、吕蒙、程普、孙权、韩当、黄盖、董袭、凌统等将领乘胜进攻彭泽,直逼南昌。
而在这一过程中,最令孙策意外的是,最大收获莫过于,在进攻海昏之前,他的兵马在丹阳和豫章的这段路程中,接获了此战最有价值的一批战略物资——火药,而且是成品的黑火药。
孙策为此狂笑不止,他对前景更是充满了美好的预感,有了能和曹智直接一教高下的武器,他还怕谁。于是,他更加紧了进攻。
此时邓艾还不清楚豫章由祢衡秘密制造的最后一批火药被孙策截得了,因为调运这批东西往许都的命令是曹智直接下达的。为了保密,对火药的征调、运输都是曹智和祢衡、邓艾直接联络、令的。曹智能跳过祢衡给邓艾令,也能跳过邓艾直接给他认为合适的人直接令,征调这些火药。
但就是这种保密机制,促使了整个事情都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巧合而去。也促使了孙策好运达到顶点,连他自己都不太肯定那柱香烧的,感动了天神,竟让他如此好运。
此时,管不了孙策到底有多好运的邓艾,已经看清孙策的全盘意图,他放下心中的急躁,当即力断决定放弃南昌,放弃豫章,突围彭泽,与最近的丹阳守军汇合后再作打算。但此决定一出,不要说华歆难以接受,豫章当地将领各个都不服。他们治理、守卫的那么多年的豫章,就如此拱手让人?他们说什么也要不愿意,他们人人决心死战到底,很多人高呼许都的曹智一定会派兵来救,只要坚持,就能胜利的言论。
邓艾一听这话,气的当场鞭打了几个胡说的将领,责问他们从最近的豫州出兵到这里要多少时间?从许都运兵到这有需要多久?你们能靠现在这几千人马,坚守到那一天吗?
邓艾最近真是心力交瘁,曹智把偌大一个扬州,交给他治理,弄到今时今日这幅田地,他自杀的心都有了,还碰上这群不切实际的将领胡搅蛮缠。要不是看在此时正值用人之际,他挥刀杀几个的心都有了。
众人对邓艾的质问哑口无言,从最近的一座豫州城池出兵,赶往豫章解围,马不停蹄,急行军最快也要十日,从许都更是没一个月根本走不到,他们这支残兵面对强大的孙策数万人马,坚持一个月根本是不可能的。更别说他们身后还有乘胜追击而来的黄祖,现在被包围的人是他们,空想邓艾临时应对困局,调整出的反包围孙策军马的计划,要出形势都需要好些时间,他们根本等不起。
也许他们等到他们扬州境内最大的一股援兵,蒋钦的水军突破重围,杀到豫章,他们连肉渣也不剩了。而且这还要搭上扬州现在的州牧邓艾,陪他们一块牺牲,相信没有人主理扬州事物,他们很快就会像盘散沙般,被孙策或是黄祖蚕食干净。
许多人在冷静下来,想明白他们现在只有放弃豫章,突围与外围的兵团合围,才有生路。
大部分人很快在邓艾的劝说下,放弃原有固执的想法,同意整合兵马,准备突围时,华歆说什么也没脸在面对天下人,他终于闹明白了他有多蠢,竟将豫章带入了此等境地。他觉得愧对豫章父老,愧对扬州上下,更对不起曹智的赏识,所以他决定不走,他要与豫章共存亡。
此时诸葛瑾站出安抚华歆说,他们这次撤退,只是暂时放弃豫章,等逃出孙策的包围圈,他们将来还是要夺回豫章的。
诸葛瑾这个年轻人的宽慰,让华歆很感动,他拍着诸葛瑾的肩膀道:“我能早点听你的话,也不会使豫章落得今日的地步。其实你更比我适合坐一郡太守,豫章在你手上一定会更兴旺!”说罢华歆叹息不已,他也知道此时说这些真的毫无意义,邓艾这帮人能不能活着突围而出,也是两说之事。
最终华歆坚持不走,直嘱托邓艾活着见到曹智和许都一众官员时,一定要把这里事情的始末转达给他们听。华歆此时不求留名青史,只求活着出去的人不要受他,受此事的连累,断送前程,他只求在人生最后做的事,对得起这帮跟随自己时间不长的属下,他在九泉之下,也就问心无愧了。
邓艾等最后无法,也只能含泪而走。留下的华歆开始了最痛苦的坚壁清野,准备留下一座空城,让孙策一无所获。
孙策驻军椒丘,已经在接获了西线邓艾率部在突围的战报。他远远看着南昌城升起的黑烟,很快知道了留守的华歆在干什么。他对身边的虞翻道:“华歆名闻于世,但自知绝非我的对手。如果不早归附,将来金鼓一震,战局一开,伤害侵凌,在所不免。你先进城去,把我的意思说给他听。让他不要再做清野的愚蠢举动,南昌百姓是无辜的,只要他投降,我就不屠城!”
虞翻领命进城,见到华歆,陈明利害。华歆看着无数代人的心血,统统要化为灰烬,他着实难以下手,再说孙策威胁说如果他坚持清野,他就要屠城。华歆是个大儒,他怎么能看着无辜的百姓再因为他的举动生灵涂炭呢?于是,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华歆举城投降。
在南昌落入孙策之手时,张颌率领的突围战打得异常激烈。邓艾和他部属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而收到着一封封令人悲痛战报、情报的曹智亦不是最缺时间吗?
曹智和他的大军在离开小沛,进入梁城时,就接到越来越坏的消息,孙策军马的异动,刘勋的愚蠢,祢衡的死,华歆与黄祖的开战,孙策全盘计划的浮出水面。
一封封,一段段信函,里面的每个文字都在触动着曹智的心房。他没有在沉迷于美色,直接派人将杜氏送往许都。而自己决定不再前进,不再急着回许都了。他立即召集身边的文臣武将,重新估量扬州局势,决定自己的行进方向。
这时,同样收到消息的荀彧、贾诩等也都来了急信,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后,纷纷已经在为曹智出谋划策。
第八百七十六章 喊停
郭嘉也在此时建议立即派兵入扬州,驰援邓艾的同时,平定江东。
于是,在梁城的曹智当即决定亲率大军,征伐江东。但就在这日调兵遣将的夜里,身处后军的刘备在收到曹智的调令,要他同往扬州时,当夜就趁陪同和监视的袁术降将6勉不注意时,出其不意进攻了他的兵马,然后率部而逃,退回了他的老根据地小沛。
曹智闻之6勉被杀的消息后,大怒,遂命于禁追击。但自知不是曹智对手的刘备比兔子逃的还快,只在小沛收拾了能拿走的东西,就率部逃向冀州,投奔袁绍去了。
曹智未出师,先遭背叛,致使损兵折将,军心浮动。但此时的曹智那是这样容易放弃和气馁的,他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为刘备叛变而死去6勉和将士在梁地举行葬礼,并在6勉等将士坟前指天誓,定要手刃刘备。
接着曹智便向许都出将令,征调许褚、赵云等将领,组成更强大的军团,准备南下扬州,清缴叛乱。
曹智的大军在兖州转向,突然南下,走的方向只能是九江了。此时庐江已在孙策之手,他不可能再取道庐江,直放豫章了。
在曹智日夜兼程下,于四月中旬,刚到达寿春。此时曹智确认了祢衡的死讯和那批他要求调运火药被孙策截住了,还有好些装有投石器的战船被孙策缴获。
曹智为祢衡设灵堂于寿春,真情流露的哭的三次晕厥过去。
这时,贾诩终于赶到了曹智身边,耐心劝慰之下,在祢衡灵位前焚化祢衡身前最得意的作品鹦鹉赋,并提议曹智下令将祢衡的尸体葬于鹦鹉洲边,以告慰其在天之灵。
而曹智率大军继续前行到合肥时,更坏的消息传来:孙策已彻底平定豫章,正回缩兵马,集结于庐江、豫章和征讨得到的丹阳几县,组成了一道强大的防线,蓄势以待,准备迎击曹智的大军。
曹智闻孙策平定江南、江东,成就历史上那份江东霸主的历史使命时,不得不叹息着道:“这个猘儿难道我真不能与之争锋吗?”
同样被曹智征召对会稽事物甚是了解的前会稽太守王朗,也在此时的曹智一行中,闻声后不由的感叹道:“策勇冠一世,有隽才大志也,此番平定真是难啊!”坚决不肯投降和效命孙策的王朗,辗转多年,于日前终于来到了许都。而王朗回归朝廷之时,正好碰上曹智要南下征伐江东。因为他是前任会稽太守,对当地情况没人比他在了解了,于是被曹智任命为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一通随军而来。
受曹智救命、收留、复用之恩的王朗,在此时说这种丧气话,曹智没有责怪他,因为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孙策此时的确如日中天,正处在人生、气势、事业的最顶峰期。
正当曹智认为就算明知孙策已经不好打了,也要孤注一掷的用兵直击而上时,贾诩和郭嘉盛有默契地集体出手喊了“停!”
“主公欲往何处?”头戴高山冠贾诩伸手阻止曹智令大军继续前行后,突然莫名其妙道。
“攻打皖城,先从孙策手里把庐江和豫章夺回啊!”曹智莫名的看着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的贾诩怎么会问出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但贾诩只是低头嘿嘿一笑,还未向曹智解释他的话意,就听郭嘉道:“主公不认为现在不是时候吗?”
合肥议事厅此时聚集着曹智帐下众多的文臣武将,甚至逃得性命的邓艾也率领扬州一杆官员,此时已经赶到了合肥。邓艾向曹智请罪的同时,终于也使曹智对这场变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
但郭嘉的话使在场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现在不是时候?”
当众人把疑惑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向这位年轻的军师时,郭嘉没有多卖关子的直接道:“我军新败,连失半个扬州……嗯咳,扬州本土军士士气低迷,主公的大军长途奔袭而来,大部分都是之前刚从徐州战线上下来的兵士,疲惫程度我想主公也是知道的。那怕是从许都、兖州等地新加入的士兵,这一个月来也都在赶路,疲惫程度不言而喻。主公以此疲惫之师,不做休整,匆忙出战,实属不易。虽说在目前我军的总兵力上还有一定优势,但主公是否想过以我军目前这种情况,能否取胜士气正旺和逸以待劳的孙策?”
郭嘉说完,先不好意思的先朝头戴进贤冠邓艾所坐的席案看了一眼。说到丢了大半个扬州,邓艾难辞其咎,虽说曹智表示现在不是处罚的时候。曹智准备在平定孙策之后,对邓艾再作计较。但之前赶到合肥与曹智的汇合的邓艾还是托着左臂上缠绕的绑带在这间大厅内长跪了半个时辰,向曹智请罪和诉说整个事件演变的过程。
之前曹智一直是通过书信、情报了解扬州的事态变化,当然没有亲身经历的邓艾综合分析来的详细。曹智也是很需要了解这段事态是怎样展的,和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以作接下来应对只参考。
虽说谁都明白在这件事上不能全怪邓艾领导无方,治下不严,要不是扬州正处多事之秋,很多事情就这么凑巧地生在同一时段里,而这些事情所产生的契机,又都正好对谋划反叛已久的孙策都有利,或是正好为其利用,再加上一些地方要员和武将的处置不当的话,事情也不会展的今日的地步。但曹智明确表示不能原谅邓艾的失职,现在也只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一种赏罚分明的体现,不能你有理由,上位者就帮着你看在这些理由的份上,就不责罚你了。这么做明显对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不是很不公平了,他们更没有什么错,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再说要想很好的服众,有错的属下是一定要责罚的。这人那怕再有才,再是你的亲信。
清楚这点的邓艾所以对于曹智问罪,没有多做解释和辩解,甚至省去了自己九死一生从彭泽突围的惊险征程,只是低头认了。
邓艾在这场突围战中是幸运的,孙策一知道邓艾在从彭泽突围的消息后,就调集了程普等攻占了海昏,离得彭泽最近的部队,火前往堵截,务必要把邓艾生擒活捉。张郃率领豫章残兵败将,打得不可不为英勇,但孙策的援兵来得太快,差点就是这未还为扬名天下的五虎将,命丧彭泽。但幸运的是,鲁肃派出的几路援兵中,穿山越岭跑的最快的祖朗山越蛮军一部,在这时出现在了彭泽外围。
在祖朗援兵的合兵下,他们才算锵锵突围彭泽,之后又有太史慈部的骑兵及时杀到,这才护着邓艾退守芜湖。但这一仗下来,突围的兵马死伤殆尽不说,张郃、枣袛都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宛陵养伤。
可以说这一次整个扬州的损失是巨大的,邓艾对于郭嘉的直言,也没什么反感和不服。此时,对于郭嘉抱歉的笑容,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郭嘉这么说。
郭嘉和邓艾在互为谅解时,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进言的贾诩也打断了所有人的沉寂,向曹智道:“孙策士气正旺,又是胜利之师,此时归附着肯定是成群结队,主公此时再行强攻,实属不智!再说……”
贾诩的话说的很有分量,没有因为曹智是主公,就躲躲闪闪的。
曹智也是认为贾诩说得好,他这段时间里自我反省了很长时间。认为自己在取得徐州胜利后,就放松了自己,沉溺美色,对于收到一些情报的扬州情况,没有足够的重视和及时做出处理,才最终酿成了今日之果。
还有贾诩最后的“再说”暗示,曹智也很清楚他是在暗示曹智孙策新得的那批火药和曹军的战船,都已经成为敌方的重要武器,也同时成为了他们将要面对的最大威胁。
曹智在这片神州大地上崛起的重要原因就是掌握了火药和投石机这两样级武器,才能在豪强林立的东汉末年异军突起。但现在这份独有优势已经生了重大改变,现在孙策也可以说一夜之间就轻而易举的拥有了曹智这独有的两大武器;火药是在豫章到丹阳的途中被他的人拦截到的,数量不算最多,但也有五百多斤,只要稍加组装,那就是一堆具有大杀伤力的致命武器了。投石器是在从曹军的船上缴获的,只要肯请工匠加以研究,仿制出并不难,大规模制造更是为期不会太遥远。
这些原先的优势,现在都可能是曹智和他军队的致命伤,说不定就要有大量曹军将士死在自己赖以取得无数次胜利的武器之下。
在扬州这幅局面上,曹智一路行来都认为自己是有责任的,反击孙策的这仗也着实已经充满了不确定因素,鹿死谁手都是难说的事情了。
第八百七十七章 避锋芒
曹智正好是这么个古今结合的产物,穿越的实质,加上多年古代政治、军事的历练,早就成就了一个不可替代和复制的曹智。只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的一番自我批评,竟能做到了人深省,触动内在灵魂的目的。
郭嘉对着曹智一欠身,然后竟微微转身对着就坐在曹智左下的许褚问道:“要依许将军,我军和主公应该如何行动?”
郭嘉显然不为这场因为孙策挑拨,打的糊涂仗,而烦扰,甚至认为这就是达成“近交”的一个切入点。
大厅内的众人没想到曹智就着贾诩的批评,会突然把话题转到曹智的自我批评上来。一时都有点愣住了,大厅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直到邓艾、6骏、鲁肃等越众而出,跪拜在地上痛哭,才打破了这份沉闷。
郭嘉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说孙策虽有雄才大略,但他太年轻,又激进,只要一个有胆量和本事的刺客就可能解决他,无足为虑。d
书\书\网\文\字\阅\读、\s\h\u\s\h\u※\netbsp;郭嘉的话让曹智、邓艾、鲁肃等人频频点头,贾诩更是满意的笑了。也给很多好战分子浇下一盆凉水,很多人顿时蔫了。
曹智知道许褚在脾气,但根本没理他的环视一圈刚才还大声喧哗的众多武将。在曹智的逼视下,众人才纷纷乖乖的入座,安静下来。
“我主张主公远抚袁绍,近结刘表!”
邓艾等人此时真的是打心底里敬佩曹智,并从此打定主意死心塌地跟随曹智,一定要辅佐这位难得的明主,开创一番事业。因为在这些有识之士的眼中,一生能遇到曹智这样一位具有诸多优秀品质的明主,实属不易。他们此时的眼中已经一扫豫章兵败的阴霾,面对扬州现在的局势,开始重建信心。
越说越离谱,最后还没皮没脸的轻笑出声的许褚,好像已经预见到了他率部杀入位于会稽孙策家的盛况。
后者在很不愿意的表情下,“哐”的一下,重重坐回自己的席位,用重音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曹智一一扶起这些被他感动的属下,一番安慰后,言归正传,再问撸着几根稀松胡须满意而笑的贾诩:“那先生以为现在曹智该如何做呢?”
武将们在战场上的残暴,在场的文官、谋士不是没有耳闻,甚至目睹过,但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拿到台面上讲。曹智忍无可忍了,他努力经营的良好仁者形象,不能就这样被个口无遮拦的许褚给毁了。
郭嘉开始缓缓地为在座诸人分析道:“孙策年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只需要一个有胆量的刺客伏击,就可能以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此人将来必死于匹夫之手,主公和各位又何必为此人过多忧虑呢?”
贾诩的意思就是要让郭嘉来说下面的话,他们都是当世一等一的智者,许多话,许多心事都不用交流,都有种特殊的共鸣和心照不宣。
“要给孙策和黄祖那帮混蛋一点颜色看看……”
郭嘉说的字不多,也未说的具体,像曹智、邓艾等还能意会和揣测,但一些武将很快被郭嘉的“暂时隐忍”激怒了。
“不!”郭嘉终于达到借许褚这个莽夫的嘴,引出自己最总要的观点。
曹智的态度让人感动,作为一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能够如此坦诚自己的过错,在这个时代是相当难能可贵的,也是绝少人能够做到的。
从刚才郭嘉和贾诩同时阻止曹智下令进攻庐江来看,贾诩已经心如明镜般的知道郭嘉和他有共同的想法和计谋。因为贾诩的鸵鸟性格,所以此时看到曹智在关键时刻,很能辨明大是大非,他就又退居幕后,将郭嘉这个同样聪敏的年轻人,顶上前来。
曹智作为一个现代人,敢于面对错误,承认过失,可能是一项基本品质和素养的累加体现。在现在励志电视剧、电影熏陶下长大的人中,拥有这种品质,满大街抓一把,大概会有不少。
大厅中一时陷入一片响亮的嘈杂声,曹智先是奇怪地看了正洋洋得意的许褚,暗叹道:“这小子受了回伤,怎么就变聪明了,说话都会鼓动群众了啊!”
贾诩此时也是对曹智,对自己的前景,对他们整个团队的事业,充满了信心。于是他也不急了,又拿出了他惯用那套方法,对着曹智笑而不答,却将手一伸,指向了郭嘉。
许褚的话立即引起一众冲动武将的共鸣,纷纷叫嚷着窜跳而起,打破了大厅的沉寂,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要出战。
“杀了吕布,占领徐州,我的确沾沾自喜了。得了杜氏我更是得意忘形,连奉孝的劝谏也听不进去,这是不应该的。扬州弄成今日之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的错,在这里我要向死难的兄弟们坦诚我的过错!”
其实曹智也很想找个机会,把自己的这点自我认识和担忧与他的属下分享,但很多事就像贾诩暗示的那样,还不能拿出来与众人分享与暴晒,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一群混账东西……”曹智一声怒吼,拍桌子瞪眼睛的打断了嘈杂的叫嚷声,瞪了一眼双手叉腰正大喊着要大杀四方的许褚,并令其马上坐好,要不然就把他立即赶回许都。
然后曹智再转对着郭嘉道:“奉先,你继续说!”
但能够说好,说的感人,人深省,还是需要环境的熏陶和人自我的成熟、完善极其老练的处事方法,才能由内而外的去感动人。
“喔!”整个大厅不得不再次陷入沉寂,曹智也低下头开始沉吟郭嘉的提议。
“请主公责罚……”
伤愈复出,从许都率部加入到曹智大军的许褚,先沉不住气,“噌”的一下听完郭嘉的话,没等两秒,就窜跳而起,愤声高叫道:“隐忍,郭军师的意思是要我们无所作为,眼睁睁地就这样接受祢衡的被人暗害,而不为他报仇,痛失的地盘也不去夺回来?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军师还要我们隐忍,天下人会以为我们是软蛋子,以后可能都敢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哼!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郭嘉也只能无奈地暗笑一声,重新站起身来,朗声道:“我建议主公避孙策的锋芒,暂时隐忍,调整布局!”
郭嘉的观点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和思绪,远抚袁绍大家都明白,就是要安抚好北边的袁绍,不要在这个时候与他们交恶。但这近交刘表好像难度不小,活着回来的扬车、6骏等人可是刚和刘表帐下的黄祖开过战,那一万多人可都是死在黄祖的江夏军之手。不说荆州刘表算是他们头号敌人,也已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这怎么近交呢?
“主公,我等才有罪啊……主公将偌大的扬州交付给我,士载(邓艾字)无能,竟弄到这幅田地,请主公责罚……”
许褚一看郭嘉又找上他,他还以为表现机会来了呢,一点也不怯场的噌的再一次弹射而起,两眼冒光的冲口而出,大喊三声:“杀!杀!杀!”,最后还补充道:“我要杀进孙策那狗崽子在会稽的家宅,将这个王八蛋千刀万剐,杀他老娘,强*奸他老婆,最后一把火把他家烧个精光,嘿嘿,哈哈……”
“对,不能隐忍……”
许褚自从在许都平息董承之乱时受了重伤,就缺席了曹智的徐州讨伐。这让许褚懊恼的肠子都悔青了,所以这次是憋足了劲一接到曹智从梁城来的征召令,就快马加鞭来到了曹智身边。跨入九江境内时又得到了祢衡的死讯,他更是恨不得马上把孙策大卸八块。别看在祢衡身前,许褚和他一直喜欢斗嘴,两人谁也没服过谁。甚至外人都以为两人是对头,但殊不知许褚和祢衡两人是最早跟随曹智的家臣班底,感情深厚不说,许褚和祢衡更是嘴硬心热的两个不懂表达彼此友情的两个大男人,其实也只有曹智知道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多好。
鲁肃等人跟着邓艾身后伏地泪流满面的齐声要求曹智责罚他们。曹智当然不会现在责罚他们,现场本事的一场临时议事,此时却充满真情流露。
许褚更是脸红脖子粗的一会儿看看曹智,一会儿看看儒雅的郭嘉,磨叽半天只能反问郭嘉道:“那依军师之言,我们就这么什么都不干?”
看着半只脚踏入梦游状态的曹智再也坐不住了,又是拍着面前的几案,大喝而起,大骂道:“你个畜生,你是人是动物,尽想着杀人放火,你……”
但正当他抬脚踹向许褚的肥臀时,贾诩等人及时上前劝阻了。郭嘉也及时出声道:“许将军和诸位将军的仇恨可以理解,但诸位将军想过没,我们北有袁绍,西有刘表,这些人无时不刻不环视我等左右,要是我们与孙策的战事一旦陷入僵持,这其中任何一方趁虚而入,我们又如何抵挡?我们是否抵挡的住几面夹击之局?”
第八百七十八章 不祥之兆
郭嘉说完,曹智的头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右侧身旁的贾诩。两人心照不宣的各自微微一点头,都暗道郭嘉眼光的独到。策反孙策身边的人,安排刺杀他的事,一直没有间断过,只是这种事从来不是公开来做的罢了。这事也是曹智交由贾诩全权负责的,但多年来孙策身边都是亲信环绕,他们难以渗透和策反外,孙策和一些主动投奔和归降的势力、将领都处于蜜月期,难以让贾诩和他的人有可趁之机。而且贾诩派出了几波武艺高强的死士,也是一进入孙策的势力范围,就被暴露了行踪,而就地歼灭了。
郭嘉并没有在意曹智和贾诩的小动作,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诉说,“而大家不要忘了孙策和黄祖之间可是有杀夫之仇的,他和黄祖之间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他们的水火不相容,也促使刘表不可能和孙策结盟而对抗我们。而孙策现在既然得了豫章,就等于和黄祖已经面对面的对上了,诸位是想他们会在柴桑的边界上息事宁人吗?”
郭嘉的话再次受到曹智等人的肯定,这次不光这样,很多武将也开始肯孙策和黄祖的开战对他们的现状十分有利。
郭嘉等众人嗡嗡议论一番,消化了一些他说的论点后,继续道:“所以我主张主公此时必须放下与刘表的敌视,主公先主动写信给刘表澄清祢衡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与他修好,甚至可以出兵帮助刘表一起对付孙策,以消耗孙策的锐气和实力,等待一个时机,我们再一举歼灭他……”
说到此时,郭嘉终于把他全部的观点和设想表述完。不得不说郭嘉在历史上享有盛名,不是浪得虚名的。从这番布局上不难看出他思绪的敏捷,对大局观的把握程度,是在在场大部分人之上的。
就在曹智微笑点着头,准备嘉许郭嘉几句时,不服气的许褚又没理找理跳出来道:“你以为刘表傻啊,他会那么好,一定要和我们一起结盟打孙策?”
许褚的话让曹智一震,这回没在骂许褚,略略一思量,倒是顺着许褚的话意,担心的问郭嘉:“是啊,奉孝,刘表素来不喜结盟,他一直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中立原则,据我所知袁绍也一直在想方设法拉拢他,刘表也一直摇摆在各方势力之间,皇上定都许都后,他也是一直遣使奉贡不断,但从来没向我提过过度结交的愿望,恐怕要他与我们结盟,有不小难度!”
“呵呵!”郭嘉对于曹智的担忧一点不担心,只是呵呵轻笑两声后,就眼冒精光的狠狠道:“那就震撼他一下,迫使他一定要与我们结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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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时间很快进入了建安三年的七月,襄阳城外已是一片翠绿。南方的天气已经热的令人烦躁不已,于飞楼下除了知了不停烦人的叫声外,就只剩下刘表不安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三个月来气势汹汹挺进扬州的曹智却没了动静,只是前锋部队在庐江外围与孙策有了几次小规模接触后,就开始按兵不动,只是不停地调兵遣将,布防与吴郡、会稽、豫章、庐江交接之处,但就是不动对孙策的反击攻势。
曹智不打,可就急死了刘表,他们双方息事宁人了,就该他的属下不安分了。黄祖已经多次派人来请命趁孙策在豫章立足未稳,先下手为强,夺取豫章,踏入扬州的地盘。
三个月前,打了一场糊涂仗的黄祖,意犹未尽的冲入柴桑时,才了然了所有事情都是孙策这个臭小子搞出来的。他暗恨孙策拿他当了回枪使的同时,在刘表的急令催促下,率部急忙撤出了柴桑,退守蕲春,采取观望态度。
在此时所有人都认为曹智的人马会和孙策有场血拼,荆州各方也都把注意力放在谁能赢这场战役上,开展着热烈的讨论。黄祖这时也出奇听话的等着孙策和曹智两败俱伤,他再进兵豫章、扬州,收拾残局。黄祖恨孙家的人,但对曹智、邓艾也没好感,所以他现在能忍受着一江之隔的孙家儿郎在那东晃西逛,气焰嚣张,而一直隐忍着采取观望的态势。
一个月曹军未动,黄祖还帮着曹智想理由,那是在调整布局,准备给孙策一下重击。二个月没动静,黄祖把这场根本不会生的战役想象的遮天蔽日,空前绝后。到三个月时,黄祖知道曹智当了缩头乌龟,不敢与后生小子孙策一战。并且很快柴桑传来消息,孙策正在集结兵力,有进攻江夏的意图。
这下黄祖再也不能坐视了,他连三封急信,要求刘表向江夏增兵,他希望在孙策对他报杀父之仇前,先下手,灭了整个孙家。他和孙策之间的复仇战事既然不可避免,以黄祖的性格,他就要先行动,但他的建议一直未得到刘表的支持,增援的兵马迟迟未见踪影,孙策的战船倒是蜂拥云集进了长江的河道里。
孙策其实也一直在疑惑曹智按兵不动的用意,但一直想不明白,他集结了将尽十六万的兵马进入扬州,为什么迟迟不对他动手,曹智真那么大度,决定听之任之他。
这不可能?以孙策对曹智的了解,这是绝不可能的,曹智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自己杀了他那么多人,其中还有好些亲信,他能就此息事宁人?
莫要说他曹智能答应,他的属下也不会答应。如果曹智就此以软弱示人,他又何以立足天下,威慑天下。
不可能,绝不可能!
越想越不明白的孙策,越是自我慌乱的瞎猜起来。孙策原先预备下的趁曹军长途疲惫急行而来,他们以逸待劳,给予曹智的迎头一击的。但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份气势,这份锐气已经丧失殆尽。他一开始也像黄祖一样和属下一起猜想了许多曹智这么做的意图与可能,但在没有有力情报支持的前提下,都是在捕风捉影。
孙策在头痛不已之下,他众多父亲孙坚的老部下,都坚信曹智在短期内不敢与他们为敌了。于是就将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提上议事日程,摆在了孙策面前。
孙策是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拉拢的诸多父亲孙坚的老部下。这些人也是奔着这件神圣之事而来投效孙策的,现在地盘、势力都已有了,兵锋更是已经直指江夏,许多人向孙策提议是该黄祖动手的时候了。
是该报仇了吗?说实话孙策认为还不是时候,特别是有曹智这个强敌环视之下,孙策怎么能安心征讨江夏,去报杀父之仇。但没有办法,作为孙氏集团这股势力,重要的一个精神支撑力量——杀黄祖,替孙坚报仇,是一直鼓舞着许多人不断跟着孙策一路走来的重要因素。作为孙坚的继承人,孙氏集团的脑,孙策不得不将出兵江夏提上议事日程。
在接获孙策兵伐江夏的急报的这一日,刘表烦躁的在于飞楼里来回走了半日,汗水湿透了这位五十六水高龄的伟岸男人。他在今年四月间背脊上长的那颗肌瘤,通过治疗,已经好转了,但在这个烦人的夏季里又复了。
刘表每每在半夜里不小心的压迫到这颗肌瘤时,就疼得惊醒过来。他每次从床榻上呲牙咧嘴的坐起时,都预感着这是一种苍天给他的预示。他不明白这种预示是好是坏,但总有不祥之兆。
这时,透着左右丫鬟轻摇的大羽扇刮出的阵阵微风,刘表没有多少凉意,相反看着满堂期待的目光,刘表更显烦躁。
他那放置在桌上的一封信札,重新拿起,对着堂下一众文臣武将道:“各位,对于曹智来信解释祢衡被杀一事的前因后果和提议结盟共讨孙策一事,各位今日一定要拿出个章程来……”
刘表拿的信是曹智三个月前,抵达扬州合肥后,主动给曹智来的。之后还颇有诚意的派了他重要的一个亲信手下九江太守鲁肃来表示要详谈结盟一事,但之后刘表留下鲁肃,除了好生招待外,一直未对结盟一事做出表态,一直左右摇摆不定着。
刘表属下这帮人也是安逸惯了,刘表在荆州期间,恩威并着,招诱有方,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他手下的数十万军甲,已经有年头未参加过实战了。仅有的几次与曹智的抗争,或是其他战事,也只是一触即跑和小规模的,主要还是利用别人的军马帮他打的头阵。
刘表手下的军队四五年来,没参与过一场称得上战役的大规模战事,与袁绍、曹操等几次结盟共同对抗强敌,也只是参与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战事。
大家都知道这时他们荆州这一方的选择错误,就会使他们卷入不必要的战事,还有可能受另一方拖累,而陷入尴尬地境地,所以以刘表为的荆州上下,对此事慎之又慎,也是迟迟没有结果的原因。
第八百七十九章 黄祖败
虽说这会儿黄祖已和孙策开战,但一来刘表并不看好孙家儿郎真有能力打的过黄祖,更不担心打到他的襄阳来,二来,这次毕竟是孙策主动上门挑衅,他处理掉孙策来犯后,就可以结束。但要和曹智结盟,就等于也要参与到曹智的扬州战事里去,很是不划算。
这也是刘表万万不愿意的,这样一来不但要帮着曹智打仗,还要彻底与袁绍对立。袁绍的使者可是很明确的表达过他很不满意曹智这个“小弟”最近几年的过展,对于袁绍这股北地最大的豪强,刘表实在不愿得罪。
“难道我们一直奉守的中立原则,就此要做出改变吗?”刘表说着蓦然转身,把眼光扫视一圈后,停留在了蔡瑁和张允的脸上。
这两人不但是刘表的亲戚,还掌控荆州水军最重要将领。刘表近些年一直对他们信任有加,事关此等战略问题,自然先问他们。
这两人倒不全是依仗裙带关系的窝囊废,两人在治理水军方面倒是的确有过人之处,但轮智谋实在有限,对于这种带有政治性很强的问题,更是心里没底。
但刘表问了,总不能说不知道吧!于是两人对看一眼后,蔡瑁只能硬着头皮上。
蔡瑁根据他的军事领域考虑,试探性的回道:“末将认为……我军先下应当与曹智结盟……”
蔡瑁此言一出,本来都缩着脑袋的一众荆州官员,都想炸开了锅似的,都七嘴八舌的质问蔡瑁“何以得出这样的论点?”
傅巽、蒯越等这些平时只会冒酸气的书呆子,这会儿可算是逮着机会了,指着蔡瑁的鼻子说他这是在触动荆州历来中立之根本,要成为千古罪人云云。
火一上来的蔡瑁差点没拍桌子骂娘,心里暗道:“都他妈一帮什么人啊?问你们的时候吧,都不说,我选了一样吧,你们都把我说成千古罪人了,那么你们怎么不来选一个结果?”蔡瑁的出点无非是想有一方人马帮着他们打孙策,胜算不就大点吗!曹智的军马历来就是以能征善战而闻名,他其实根本没什么政治倾向,完全是从军事角度方向考虑,而且是刘表要他选其中一样的。
蔡瑁虽然没有掉身份的直接骂娘,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傅巽、蒯越人反唇相讥还是要的。整个于飞楼的议事厅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文士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的说些个古人古训,武将们开始咆哮厅堂的大喊着不怕死的跟我去把这两家都给灭了。本来还一片沉闷的议事厅,现在犹如菜市场般,比起了嗓门。
刘表倒是习惯于这种场景,南方人总体比北方人都细腻,都能说。但也是说说,离真做还要说很久才能进入实施阶段。这就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显著区别,南方人好空谈。刘表更是一个“好空谈”的专家,他年轻时知名于世的就是他“空谈”,与当时的七位贤士同号为“八俊”,也就是把个特别能说的家伙,事实没干成什么,理论建设了一大堆。
但刘表属于这群人中,比较有出息的,在为大将军何进辟为掾,出任北军中候后,又代替王睿为荆州刺史,期间用蒯氏兄弟、蔡瑁等人为辅,终于也称雄了荆江,成为一个理论结合实际比较成功的案例。
他不但见惯了这种争吵的场面,还一度认为这是一个群策群力的绝好方法。但通常这种集思广益的方法,到了刘表的厅堂,就会永远成为一种势均力敌的辩论会。刘表底下这帮人好像合计好的一样,永远争论不出一个结果。
正当大厅中争论的如火如荼,介入佳境时,一声传令兵的急报传入大厅众人的耳中。
“报……江夏来报,黄祖战失利,蕲春失陷……”
“什么?……”
本来还在观看属下激烈辩论盛况的刘表,一听这名冲进议事厅的军士急报,失声惊叫后,一屁股跌坐在主位下方的三阶台阶上。
“黄祖一千多条战船,三万兵马,怎么说败就败了,他这头江夏猛虎难道是纸糊得不成?快将战报拿来看……”蔡瑁不等刘表清醒,就代庖的抢过传令兵送达的战报,急急观看。因为黄祖的水军中,有一半战船都是从他这调过去的,以他对孙策水军的了解,怎么可能就这样容易击败了黄祖的庞大水6两军。
蔡瑁翻开仅有两页的战报,上面陈述了一番激烈地场面:七月八日,孙策开始出兵柴桑,十一日,孙策率周瑜、吕蒙、程普、孙权、韩当、黄盖等将领同时并进,与黄祖大战于柴桑至蕲春的江面上。这一战前锋军的战船上就见到孙策手击急鼓,以齐战势。吏士奋激,踊跃百倍。其部下心精意果,各竞用命。孙策的水军中更是在两军交实之前,孙策的战船上就有劲石飞出,这些劲石越渡重堑,迅疾若飞,江夏战舰,被砸的船沉人亡。这还只是开始,接着策军战船之上,岸边的弓箭手弓弩齐,流矢雨集。射在江夏战船上的是些箭矢也就罢了,这些箭矢上还绑有一种厉害的火器,怦怦炸响后火飞上风,兵激烟下,江夏军未与策军交实之时,已经死伤惨重,士气崩溃。
这一战可谓惊心动魄,两种江夏军未曾见识过的武器,大展神威。黄祖在孙策第一轮进攻下,就溃不成军,几乎全军覆没,韩唏战死,黄祖脱身逃走,士卒溺死者达万人,俘虏数千人,缴获战船八百艘。孙策迅拿下蕲春县后,继续西讨黄祖中,大有势不可挡之势,信的最后也是焦头烂额的黄祖的求援信,他要求刘表赶快向江夏增兵,否则江夏就完了。
蔡瑁一口气读完,也是呆若木鸡半响,愣愣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万人马,一千多条战船,就这么完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蔡瑁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思绪游荡于一片空白期时,刘表猛拍着大腿噼啪噼啪的声音镇醒了所有人。
“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又是劲石,又是火烟的到底是何物?莫如孙策已得天神所助,天下无人在可敌吗?”
刘表的咆哮使厅中所有人汗水顺着鼻尖滴答滴答往下冒,很多人都没见识过这种能瞬间杀死那么多人的武器。
“末将略知一二!”突然在厅中响起的声音来自一个器宇轩昂,身穿犀牛皮甲的武将之口。
“仲业,你快快道来,这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战力?”
刘表指的这名武将叫文聘,仲业是他的字,是刘表帐下一员6军战将。姑且不说这个文聘仗打得怎样,就说这份器宇轩昂的架势,就知道平时还是很受刘表器重的。
“那劲石是有一种霹雳车之物出,曹军中也叫投石车,最远可在里许远之地攻敌。在巢湖郑宝谋夺庐江时,就曾出现过。而那会火烧战船,怦怦作响之物叫雷火,或是叫炸药,不但能瞬间烧着一切可燃之物,还在炸响之时,开山裂石,无坚不摧,血肉之躯根本不能抵挡分毫!”文聘说完,躬身退居一旁。
听完文聘解释的刘表正要追问文聘孙策何处得来这两样武器时,止不住惊讶的蔡瑁已经质问文聘道:“将军说的这两样东西不是听说只有曹军中才有的吗?都是曹智的秘密武器吗?”
曹智有这两样犀利武器,那是天下闻名的,作为武将的蔡瑁不可能不知道。
“是!”文聘再次站出,肯定的回答道。
得到文聘确认的议事厅内,再次响起一片喧哗,宛如炸开了锅的爆米花,噼里啪啦的惊呼曹智已和孙策联盟之声不断。
“别吵了!”刘表一声怒吼,听到这些武器应该是曹智所有时,早已按耐不住的刘表从跌坐的台阶上窜跳而起。此时他再也没兴趣听和看这群人争论了,他急于搞清楚曹智赖以威震天下的武器怎么会跑到孙策手里的?他现在要答案,很仔细,很明确的那种,而不是烦人的辩论和危言耸听。
“仲业,你继续说!”刘表说完这句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接过丫鬟递上的湿巾帕,往脸上撸了一把后,就气急败坏的往地上一扔,并要文聘继续道来。
“末将以为,曹智不可能和孙策联盟征伐我们,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势同水火。而孙策手上突然有了曹智的秘密武器,只有一个解释,孙策拿下豫章等地时,缴获的……”
文聘一说完,厅中再次要爆议论声时,被刘表严厉的不能再严厉的阴霾表情所震慑。
刘表可怕的眼神扫视一圈后,急喘着道:“缴获,怎么缴获?”
文聘至始至终保持着军人的标准,躬身抱拳继续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祢衡从曹智谯县起家,就一直跟着曹智。据末将耳闻此人刚愎自用,也不是个有大略之人,一直和曹智帐下众多文臣武将不和。但曹智一直将其引为亲信,还委以重任,据末将猜测,这跟祢衡一直把持有曹智这两样重要武器的生产、供应不无关系……”
第八百八十章 新官职
“哎,对,对……怪不得祢衡这家伙老爱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原来这些都是造这么厉害武器的原料……”
这次的嗡嗡议论声,刘表没阻止,因为一来他没力气在爆喝着阻止了,二来他其实也是这么联想的。
“祢衡屡次越境到我江夏收集的怪石、污水,就是造这些武器的原料?”在议论声稍事停息时,刘表还是追问文聘。
“可能是!”文聘虽说不确定整个事件的细节,但他的猜测大部分还是对的。但也不敢说满口话,只能应承一句“可能”的模糊话。
但就算文聘没肯定,他的串联已经使在场的人十分肯定孙策打进豫章肯定是得了祢衡制造、藏匿于豫章的这些武器。而曹智迟迟未敢对孙策叫板开战,很大原因就是知道孙策得到了他的两样秘密武器,而导致其未敢轻举妄动。
刘表、黄祖和江夏千千万万的士兵是做了曹军的替罪羊,孙策的试刀石。
弄清楚整个事情的刘表气馁、懊丧,大厅中所有人也是止住呼吸,看着这位摇摇欲坠的主公。
但现实没让刘表有机会瘫倒,一声“韩从事回来了!”的通报,再次打破于飞楼的沉默。
这个“韩从事”又是何许人也呢?
在刘表帐下,姓韩,官居从事的也就一人,就是被刘表派往许都的韩嵩了。
带着高山冠的韩嵩四平八稳,红光满面走进于飞楼时,就觉察到了异样的气愤。他不知道刘表已有黄祖新败,孙策高歌猛进,他的军队待人受过的这一出,还道是自己一去许都三月,还被献帝授予高官厚禄之事已为刘表知晓,对其产生不满,所以议事厅内气氛压抑。
“德高,你回来了!”刘表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嵩回来了!”韩嵩一看厅内的情形,诚恐诚惶的回答道。
韩嵩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他此去许都升官了。现在他是侍中,兼任领零陵太守。原隶属刘表的从事,现在一下子成了朝廷重臣,在韩嵩想来刘表要是知道肯定会对他有意见,所以诚惶诚恐的。同时他还受了当朝尚书令荀彧的委托,回来游说刘表的,这一件刘表肯定是会反感的。
不过他的担心很快就被被消除了,刘表显然此时没什么心情过多的询问韩嵩归来的收获和意图。他只是随手一摆让韩嵩退至一旁,就再次询问着厅中文臣武将对付孙策新式武器可有应对的良方。
而趁此机会,退至蒯越身边的韩嵩很快弄清了黄祖兵败蕲春,孙策缴获曹智两样无比厉害武器之事。
当韩嵩听明白蒯越所说后,立时喜上心头,认为自己完成任务的机会来了。于是马上在厅中蔡瑁主张赶紧调更强大的水陆两军增援江夏时,韩嵩突然又站了出来,高声打断蔡瑁道:“主公,下官有事启禀!”
刘表听了半天,堂下众属下说的大部分是增兵江夏,但对如何对付孙策这两种新武器也没人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议。他在失望之余,见韩嵩出列,还道他急着汇报许都解释祢衡一案的成果,也就不在意的随口道:“许都近来动静如何?”
韩嵩被刘表派往许都向曹智一方的人解释祢衡一案,顺带便刘表还派他观察许都动静。但此时刘表已经不关心韩嵩与曹智一方的人解释祢衡一事进行的怎样了,因为现在双方都知道那是孙策用计挑唆的,刘表桌子上连曹智亲笔写来的解释信都有了,对韩嵩的禀报实在有些意兴阑珊。
韩嵩见刘表发问和神态,马上意识到刘表误会他的意思了,急忙道:“韩嵩此去,并未太多注意许都各方动向,实在有负主公重托!”
“唉!”刘表叹着气摆手道:“算了,算了,现在就算对许都有再多了解又能如何?”
“下官不是说这个?”韩嵩急着打断心灰意冷的刘表,急道:“下官带回了为将军解决孙策之患的良方!”
“当!”刘表刚端起的一碗凉水,还未沾到唇边,就因为韩嵩的这句话,滑落了地面。
“韩从事你说什么?快快上前来,你有良策退敌?”刘表突然向被打了强行针一样,瞪大了兴奋地眼珠子,招手让韩嵩上前答话。因为韩嵩走得太慢,刘表甚至走下了台阶,迎上韩嵩几步。
“是,下官有!”韩嵩肯定着自己的刚才的惊世骇俗之语,然后突然跪拜在了刘表跟前,道:“请允许下官再称一声将军为主公!”
厅中所有的人霎时呆住了,“韩嵩这是什么意思?”。但有心人不难发觉,刚才韩嵩在对刘表称呼上的改变。他向刘表声称自己辜负了刘表重托,没完成任务时,先是称刘表主公,但后来说自己有对付孙策的计谋时,称了刘表为将军。
刘表的确是献帝钦封的镇南将军,但他的下属通常都称呼他“主公”,特别是在这种没有外人的场合,更不会称刘表的官职、封号。
刘表没有注意到韩嵩的这一变化,他只是和众多人一样,因为韩嵩的行大礼,而产生了同样的疑问,“韩从事何以如此?快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主公,这是韩嵩最后一次称您主公,韩嵩也不再是荆州从事了!”韩嵩没有因为刘表的搀扶,而起身,只是继续低头行完跪拜大礼后,才面色平静地缓缓说道。
刘表听完这句,搀扶韩嵩的手僵直在半空,他听明白了韩嵩话中之意。
“喔!”刘表铁青着脸直起身体,冷峻地看着地板上的韩嵩道:“那不知现在我该如何称呼韩先生的官职呢?”
“下官已被皇上拜嵩为侍中,兼领零陵太守一职。”韩嵩继续面色平静的说道。
“零陵太守?哼!哼哼!我这荆州郡守官员什么时候轮到曹智来任命了?”刘表连续两声嘲讽似的重哼,语调已经变得越来越犀利和阴冷,厅中很多和韩嵩交好的官员已经感觉厅中的气温正在垂直下降,他们的背脊不自觉的已经在冒冷汗了。
蒯越更是像念经似的捏紧自己的一处衣角,无数遍的默念着“德高,德高你倒是别说了呀!你现在说出自己被曹智新封的官职,不是把自己陷入不义吗?”
蒯越不但是个当代名士,蒯良之弟,而且也是荆州、刘表身边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在刘表初上任时帮助刘表铲除荆州一带的宗贼(以宗族、乡里关系组成的武装集团),是对刘表事业有着重要奠基作用的一位功臣。但他的政治主张一直和刘表有些不同,他是个绝对效忠皇室的保皇一族。他认为一个人再要自保,也要紧密地跟随在皇帝的左右。也就是说他和刘表不一样,他希望的荆州是以曹智控制下的许都朝廷大家庭中的一员,而不是一个见风使舵的独立角色。
蒯越曾经也为此努力过,但因为与刘表的中立策略有冲突,蒯越只能隐忍着,采取缓进策略,慢慢劝说刘表,而不是他认为韩嵩今日的激进办法。
韩嵩显然没有感觉到蒯越的着急,他甚至仿佛没有听出刘表的冷言嘲讽,他只是跪地以大礼肯定着刘表的咄咄言辞,道:“是,下官的官职是荀书令向皇上保举的,下官……”
“别说了,怪不得你一去就是三月,一直豪无音耗,原来……哼!韩嵩你这个叛徒,我不知道你已经做了曹智的走狗,有了如此高官厚禄,为何还要来我的荆州,来耀武扬威吗?哼!韩侍中我这里庙小,容不小你这尊大佛了,请走吧!”
刘表弄清韩嵩已经添为曹智一党成员后,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蔡瑁、张允等武将一听韩嵩已经背叛刘表,另投曹智时,纷纷大骂韩嵩无耻之时,都主张不能就这样放韩嵩离去,要刘表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
“主公,不可啊!主公三思,韩嵩一片忠心,为天可表,否则断然不会冒死回来见主公的,还请主公收回成命……”有声讨,必定会有人反对,蒯越在一片声讨韩嵩的声音中,越众而出,跪倒在韩嵩身侧,为他求着情。
刘表对于蒯越的求情嗤之以鼻,拂袖转身,并已经招进兵卫,准备以武力驱赶韩嵩。
韩嵩一直很冷静地对待这众人的辱骂,直到刘表下了逐客令,真有兵卫拉欲图拉扯他离去时,他才挺身而起,大声道:“将军不是在为孙策和他的新武器而烦扰吗?将军何不与曹公结盟,这两样武器可都是曹公特有之物,既然我们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为什么不听听,不看看,不尝试一下让曹公的人来对付孙策呢?毕竟这些武器孙策也是从曹公的部下那里缴获而来的……”
韩嵩奋力嘶叫,句句话掷地有声,很快辱骂他的声音停止了,“呃呃!”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厅中很多人随着韩嵩的话,明白到,正如韩嵩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对投石器和炸药很陌生。现在肯定是没有办法应对的,那么作为以这两样东西成名的曹智肯定可以与之争锋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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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三路围逼
刘表也是对韩嵩的话一愣之后,表现出为之意动的表情。他属下的兵卫也看在眼里,不由的缓了拉扯韩嵩的动作。
韩嵩趁机继续大叫道:“就算将军负嵩,嵩也是绝不会负将军的,如今朝廷在曹公治理下皇上盛德,京师繁荣,做的是一派中兴之举,将军此时依附朝廷,实属明智之举!”
韩嵩一番称颂,让全场没了声音。刘表也是踱开几步,背对着韩嵩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刘表沉默之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悄悄走到刘表身边,轻摇着手中的羽扇,替刘表送去一丝凉风后,轻轻对着刘表低声道:“父亲,利用曹智对付势头正猛的孙策,也不可视为一条权宜之计!”
这个年轻人刚才一直站在刘表主位的左侧,显得身份很是特殊,此子就是刘表的大儿子刘琦。
刘琦已经成年,也有能力帮助父亲处理政事了。但他刚才一直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厅内的一番变化,到了此时,整个事情已经有些倾向了,他才站到刘表身边进言,此子的这种做法不可谓不聪明。
但有时候太聪明了在刘表这种太过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这里,反而可能被这种聪明所耽误。
刘表听完儿子的进言,转首看了刘琦一眼,然后点着头就回身对韩嵩道:“那以韩侍中之意,我又该如何与曹智结盟呢?”
“主公应当立即给曹公回信,以示交好,再遣子入侍……”
韩嵩话还没说完,厅中已经发出一阵嗡嗡声。刘表大怒道:“汝怀二心耶,要我儿子去许都做人质,想都别想,来人,把这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推出去斩了。”
“不可,不可,主公不可啊……”蒯越高声为韩嵩求饶之际,刘表却转首对着身旁聪明的儿子刘琦大声斥责道:“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的,送你弟弟去了许都,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父亲,孩儿没有……”
“没有,哼,有我在这一天,你的确想都别想,你先下去吧!”
刘琦待要争辩时,刘表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被刘表挥手叫他离开。而刚才欲拉韩嵩出去的兵卫,这时也在刘表的新命令之下,直接下手,扭住了不停在叫怨的韩嵩的胳膊,拖拉着行向门外。
像这种送子进京侍奉皇帝的做法,在当今豪强林立的时代并不稀奇。其实这就是一种送人质,让实际控制朝廷的曹智放心的一种表示行为。韩遂、马腾等十几路豪强臣服曹智的外藩、豪强,已经都送子入京给曹智作为人质。而且一般这种送子入京的行为,当权者不会把自己的长子,或是继承者送往,通常的做法就是送那些不重要的次子。
而刘表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琦,小儿子刘琮,两人相差两岁。自古以来,小到几件草房,大到帝位,兄弟之间为了财产、权力的相争历来都没有停止过。
像刘琦、刘琮这样年龄相差不大,又有高位可继的,自是相争激烈。刘琦、刘琮其实倒是一个娘养的,是纯种的手足亲兄弟,但蔡氏嫁入刘家时,刘琦七岁已初懂世俗之事,而刘琮只有五岁,还是活泼可爱之时。
人都喜欢自己手把手教会,身上印有自己印记的孩子。蔡氏作为新一任的刘府后院主母,自然而然地更喜欢刘琮一点。等他们都长大成*人时,蔡氏因为无所出,便把感情和支持毫无疑问的站在了小儿子刘琮的一边,而排挤刘琦。在蔡氏促使下,刘琮今年和蔡氏娘家的一名侄女定亲后,蔡氏更是将帮助刘琮成为刘表的第一继承人,而不遗余力。
这样一来由于蔡氏枕边风的无边吹拂,刘琦长子可继承大统的地位,日益严峻起来。双方各自的势力明争暗斗也是闹得刘表不是很安生,刘表也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
但今日刘表本来迫于重重重压,心情本就很不爽。他生性也比较猜忌、多疑,于是在韩嵩提出要送人质去许都之前,会合之前刘琦的赞同进言,就误以为刘琦要借此等机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好独占刘表的继承权。
明争暗斗刘表还能容忍,但发展到手足相残,他就不能原谅了。他把大儿子刘琦直接轰出议事厅,让他回家面壁思过。而对呼怨的韩嵩,刘表更是额头上青筋暴起的急吼着要兵卫立即将此等心怀鬼胎的家伙立即推出去斩首。
蒯越一边阻止着兵卫的执行,一边向企图辩解的刘琦暗示“现在不是像你父亲解释的时候!”
而此时另一位荆州政坛的重要人物蒯越之兄蒯良,左劝右劝之下,立时觉得这样混乱下去不是一个办法。此人也算急中生智的马上越众而出,对着刘表大呼:“主公可曾忘了,嵩未去之前,先有此言矣,要是韩嵩此去京师,帝赐官,他就不能在效忠主公,而要侍奉帝侧的。韩嵩今日能回来,还是为了主公面临的困局,他还是心系荆州的,主公此时杀了他,恐有损威信……还请主公三思……”
蒯良的话让激动地刘表终于安静下来,刘表也想起了当日送别韩嵩时,的确韩嵩有过这段未雨绸缪的话语。此时刘表执意要杀韩嵩的话,的确不妥。
而此时厅中的大部分荆州官员在韩嵩的启示下,都认为此时结盟曹智事项不错的选择。只是众人碍于正在气头上的刘表,不敢再劝刘表。但韩嵩是万万不能杀了,他此时带回来这番消息和建议,在众人眼中此时不但无过,说不定将来反而是有功的了。
就连刚才还主张要杀韩嵩的蔡瑁、张允此时也开始帮着韩嵩劝刘表不要生气,此事不着急,可以慢慢再议等等之类的话,总的意思就是劝刘表此时不能杀韩嵩。
刘表也是个敏感度很强的人,见众人的劝词,也知道此时再要坚持杀韩嵩,恐怕会引起众人的不满,于是也只得挥手让兵卫先把韩嵩下狱,待后处理。
而就在这场风波暂息,所有问题又要回到原先的议题上时,于飞楼外又是一身急叫响起。
“报……曹智三十万大军分三路杀向荆州,曹仁前部兵马已到新野……”
“曹智,大军!”这些惊人的词语立时如炸雷般响彻在于飞楼的议事厅,是厅内再次陷入一片慌乱。
五十六岁的刘表终于在惊骇和劳累过度的双重打击下,升起的手指遥指着于飞楼外新野的方向,喉咙里咯咯了两声,不支的狼狈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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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刘表老儿,孙策,我来了……”
这声犹如夜莺啼哭般的声音,是来自无数正在破浪前行的战船之上,笑的比哭还难听的正是隐忍三月之久的曹智。
在这片白帆联翩,舳舻相接,连绵蜿蜒的战船,和江岸上望不到尽头的一队队马队和步兵的旌旗蔽日,烟尘弥天之下,声势浩大的三路曹军中最大的一路,也是由曹智亲自统帅的,从九江出发的水陆大军正浩浩荡荡的行进在大江(长江)的江道和沿岸之上。
他们九江合肥、濡须邬方向出发的,许多人都以为他们这是要进攻庐江或是彭泽等孙策势力的。也一度让再次杀败黄祖,得到江夏蕲春、沙羡等两县后,急忙回身布防。
但曹智的大军大出人意料的错过庐江,错过彭泽,甚至一路错过了江夏的各处城池,一路轻过大江之水,在汉水于大江的分界处,再次出人意料的转入西北道的汉水之中,剑锋遥遥的指向了西北方悠悠云天处的襄阳。
曹智这三个月来过的不容易,要顶住重重压力,实施郭嘉的这番计划,的确招致了众多的非议和不理解,特别是来自许都朝堂的反对声。但曹智都顶住了,他第一次运用他的集权,不顾反对声的一意孤行。
终于他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实现了从许都、豫州、扬州三路齐头并进荆州的攻势,逼迫刘表。
而就在曹智权利得到集中体现之时,他的亲情遭受了一次无情的摧残。这一次他差一点就站不起来,就此倒下了。
曹智在这三月的积极备战的繁忙工作中,失去了两位亲人。两位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一位是他的好友、知己兼同事的枣袛。枣袛因为突围彭泽时,受了重伤,回到宛陵时已是奄奄一息。当曹智决定留守合肥,赶到宛陵探望这位多年老友和连襟时,连曹智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的枣袛,就撒手人寰了。
曹智悲痛,曹智怨天怨人,为什么要天妒英才,怨他自己,没能保护好这位知己。他把满腔悲愤都记在了孙策的账上,指天发誓,一定为枣袛报仇。
但正当曹智沉浸在痛失枣袛的悲痛中时,他生命中的一位红颜知己香消玉殒了。那就是他的妻子,昔日的皇太后,今日的曹智正妻何静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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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先让敌人胆战心惊一番
何静湘生完曹昂后的这几年,身体一直欠佳,没想到在得知丈夫事业受损,无数属下战死时,郁闷的再次病倒。但在曹智赶回宛陵,而未能与之见上一面的情形下,何静湘内疾外喜的两相冲击下,终于也去了。
何静湘的死让曹智整个人垮掉,他冲回家,抱着何静湘的尸体,干嚎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哭出了血泪。但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何静湘的尸体,因此收敛的时辰不得不一拖再拖。
此时的曹智完全沉浸在自责和悲痛之中,他不能原谅自己,他感觉无比愧对何静湘。曹智在这水米不进的三天里回忆着他和何静湘浪漫且波折的感情之路,从洛阳长宁宫他们的相遇一直到庐江皖城再次相遇,那期间虽说充满了战乱、政变、背叛,甚至是死亡,但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充满了甜蜜和美好的回忆。但这之后几年里,曹智由于事业的蒸蒸日上,一直未能很好的关心何静湘的身体状况,所以曹智自责,很深很深地自责。
一个曾经母仪天下的女人,死心塌地的跟了曹智,并且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曹智却未能给她最大的关心和幸福,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应该自责。
虽说何静湘人生的最后几年,并没有活在她身份的重压和阴影下。曹智一度认为何静湘的失忆或许是件好事,但此时因为未能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刻将真相告诉何静湘,将她的真实身份告知她,使曹智又一次跌入深深地自责中。
站在循着汉水、襄江的足迹缓缓而行的战船,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的曹智渐渐将投入云端的目光收回。
此时远远地岸堤上行来几人,皆是白袍的丧服打扮,行走在江岸上看见曹智的船,向他挥着手。
人瘦了一圈的曹智也见到了岸堤上的郭嘉、贾诩后,将那披风套上,遮住了一身孝服的他,轻轻一抖之间,便猎猎作响的展现出一股威严。
在这里曹智要弃船登岸,改由陆路前往樊城,与从新野出兵挺进的曹仁会和。坐镇那里,对刘表来个敲山震虎,逼迫他与之结盟。
江夏这一路的地盘不能打,夏口等重镇还是要留在刘表的人手里。他们的目标不是真和刘表开战,而是要逼迫他。
但不攻下一两座荆州重要城池,刘表是不会就范的。无疑重重地敲开荆州的西北大门,是最具有威慑力的。
出兵威慑荆州刘表,而不打盘踞江东的孙策,这想法大胆之极,也可以说是狂妄之极,带着些英雄的冒险主义,还隐隐有那么些浪漫主义,也体现了郭嘉高人一筹的战略眼光和勇气。
其实目前来说已经证明了郭嘉是对的,孙策利用从他们处获得武器,高歌猛进江夏,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然这些东西就该是用在曹军将士身上的,有效地消耗这些武器,使得那些反对声渐渐没了声音,而通过修正三月之久的曹军将士眼中此时只有狂放的神采流露着,他们需要嗜血,需要战斗,需要复仇。
为什么就不能让敌人先惊心动魄一回呢?
带着这个宗旨,曹智自淮河西进,眼望新野,大军日夜行军,急急往樊城开去。他此去是要和曹仁汇合,率领那里的十万大军进攻樊城,让刘表也惊心动魄一回。
荆州是个大州,仅凭曹智现在能调动的二十万大军,是不能在短期内拿下的。于是,曹智再次接受郭嘉兵不厌诈的做法,谎称三十万大军分三路直逼荆州,但真正做好准备进攻却只是在最北端的新野这一路。而其他几路都将成为一种摆设,用郭嘉的话或者应该叫震慑,而且也是他计划刘表接受结盟后对付孙策的后招。
这么大的河,这么高的山,许多随曹智而行的曹军将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大都生长在北方,对于江汉的地貌还充满了好奇。
此时也不知是哪里传来樵夫的歌声,悱恻悠长,缓缓飘入耳膜,与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翠绿群山混杂在一起,说不清的高亢嘹亮。
随着那喧哗,传来阵阵清脆的蹄声,隐隐伴随着悦耳的马铃声狂响。放眼望去,远远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黑甲骑兵,他们的身影一样望不到没尽头。
大军轻装简车的翻过一座山脊,坐在赤兔马上的曹智不由双目生辉起来,他凝望山下遥遥在望的樊城东岸的原野,沉声道:“通知曹仁必须十二个时辰内监察汉水北岸的动静,其中尤以渡口、要塞为关键之处。樊城的主力大军将会留在沮水北岸,我们的目标是将河对岸的荆州军打一场陆战!”
一旁的许诸听得马上有仗可打时,精神大振,忙请命道:“末将愿领此军,为大哥打这第一仗。”
曹智听罢摇头道:“我要你和蒋钦等一起率领水师,于荆州军渡沮水后断绝他们水路的交通,截断他们粮道,迫他们不得不在时机末成熟下与我们在陆地全面交锋。曹仁和我军大部分军士还不习惯,或是没有水战经历,所以不能和刘表打水战,但我们有我们的优势,那便就是骑步兵,论灵活度,刘表的骑步军远不及我们,我就要叫刘表吃尽我军骑步兵的苦头。”
再一旁的郭嘉和贾诩听罢曹智对许诸的分析,纷纷点头应是。郭嘉更是就着曹智之言继续往下道:“一向以来,北方人善马战,南人善水战。在江河上交手,北方人没有一次不吃亏南方人的!”
曹智也对郭嘉的分析点头称是,他心里更清楚他此时做的南犯之举,其实就是若干年后曹操应由的那场兵败赤壁的翻版前兆。著名的赤壁之战便因曹操的让不能善战的水军去对付孙权和刘备的联合水军,最后被火烧战船,又饱受瘟疫等不利境况,最终大败而回。
而周瑜、诸葛亮赖以成名之战中,发挥最大作用的这支水军很大程度的班底其实就是早几年孙策侵占江夏、荆州时,俘虏和缴获的荆州水军与战船。
今时今日的曹智还没有曹操十年后兵马的强盛,兵力更没有大于刘表多倍,若以水师实力论,仍还处于劣势。
不论操船技术和战船的质素装备,南方都远超北方,荆州更是天下最著名的造船之乡。刘表手下战将多精于水战,有他们把持水上,曹军休想可随意从水道运载兵员,尤其在荆州精锐水师的虎视眈眈之下,所以曹智不会让这种失败重蹈发生在自己身上。
曹智眼注山下三条江水汇集下的平原,道:“曹纯的前锋应该要至此途上,许褚传我将令,着他精挑五千精锐,离队潜往樊城东侧附近隐秘处,恭候敌人先锋军的来临。只要敌人现踪,由他自行决定,觑准时机,全力出击,不得有误。但不得恋战,也不准死咬这敌军不放,更不准追击过河!”
许褚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登上此处的山顶,在郭嘉和贾诩的陪侍下,曹智登高观察未来两军交战的这处地形。曹智观察沮水东岸,河滩尽处是山脚一片横亘的疏林,接着是往上耸延的群山,形势雄浑磅礴,林木茂盛。随即命令曹洪率领的“虎豹营”骑兵,最后的切入点,就定在了那里。
接着曹智带着郭嘉、贾诩和十多名亲兵,由汉江西岸策马横渡了一条支流小河,这段河道两岸是宽敞的河滩,水缓而浅,最深处只及马腹。这也是曹智预设的主战场,他要引诱樊城守军和荆州集结到此的兵马,舍弃水军优势,与他先来一场陆战。势必要将这支想来阻挡他的荆州军一口吞掉,达到震慑的目的。
曹智人还未到,从新野到樊城的北部地区似乎就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网落,而且这张网似乎已经出现了渐渐收紧的趋势。
曹仁为的这支曹军的统帅,他最初虽然也惊诧于曹智的南侵荆州策略,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这个时候曹仁丝毫没有犹豫,悍然就组织了大军集结,不管荆州境内有多强的抵抗势力,居然还是率军攻击南下。
从宛城出来,曹仁一路几乎没受什么有效的阻挡,曹军虎豹骑兵以日行三百里的速度,快速挺进。
曹军先锋曹洪、曹纯陆续在舞阴、博望等地破击了荆州军,战斗打的不大,也不惨烈,曹军先头部队已经进至新野。显然荆州方面对防范曹军南下的准备不足,但曹仁知道荆州的数十万军马的主力,他还未真正遇上。
尽管刘表此时受他们三路围逼,江夏又有孙策在向他进攻,但荆州精锐并未丧失。
曹仁还是做好了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他知道他这一路大张旗鼓而来,刘表是不会就这样放着数十万军甲不用,而就这样率部投降或是与曹智结盟的,刘表他总是要反驳一下的。双方的重头戏还是会将在樊城这里上演,但曹智给他的进攻路线和命令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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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三章 一样的作战计划
曹智要求曹仁的大军进的层次和波段式的调配通通不需要,甚至没有要求他的军马中分兵迂回,连一点大规模战争需要的花样都不需要。整整一份所谓的作战计划,就是要他率十万大军按照一条笔直的直线,杀向樊城。
虽说曹仁知道曹智此战的出点不是要真的和刘表拼命,只是要一场胜利来震慑刘表,但这样的挺进方式多少有些冒险。
这个时代的冷兵器战争,其实并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尤其是万人以上的大军的对决,更不是如想象之中,双方千军万马跑到一个旷野上列队,两军对阵,然后一声号角就双方冲上去拼杀砍杀。
几万大军的战争,往往拼的都是调度。比如大军开拔,动攻势,行军征战,都是要制定好细致的作战计划和行军的方略。行军的路线如何,辎重如何,先锋队如何,中军如何,后卫如何,两侧设置下散兵游骑如何等等。
此外更是要撤出去大量的斥候骑兵去,也不知道多少小队,按照将官指定的方位了,无数探马来回侦察探测搜索,将一条一条的情报送回到中军之中供主帅参考。即是侦察地形,同时也是侦察敌军的动向、人数等重要情报的一种手段。
一般来说,万人以上的大规模战争,往往都是从双方的斥候游骑遭遇开始打响,双方撒出来的小队骑兵斥候,在互相的搜索侦察之中,一次一次的冲突交火,一次一次的火力搜索之后,下面的这些斥候骑兵往往都是最先流血牺牲,无数次的小规模的游骑的交锋,一次一次的小规模的战斗,才是奠定这种大部队战争的基调。
可以说,要完成一场万人以上大战争,至少有七八成的过程都是在之前的那一次一次看似细致微小的行军作战方略还有小股斥候游骑的交锋组成的。
但在八月一十三的今天,进入荆州的曹仁收到了曹智的一份紧急军令,要他不再派遣斥候骑兵对集结在樊城外的荆州军马进行探查,要他摆出一副极度轻视的姿态挺进樊城。
“这算什么命令?”曹仁不满的一把将刚送到的命令拍在身前的几案上。
“不派斥候,难道要让敌军的斥候跑到我们眼皮底下来?”随军在曹仁大军而来的夏侯惇也是疑虑的说道。
但他的话音刚落,曹仁的帐外一声轻笑响起,随即又听一个声音说道:“对,我们就是要让荆州的斥候骑兵来去自如,这样蔡瑁才会上当,舍弃他擅长的水军,渡江来和我们决战!”说话间,帐中将领都站立而起,帐门口出现了风尘仆仆曹智一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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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樊城是襄阳西部的门户,地理位置十分地重要。它的后面就是南郡治所的江陵城,还有沮水、漳水都汇聚于此。荆州之所以会繁荣,刘表为何会将州府治所放在襄阳,可能都是这处三角地带特殊地地理环境。这里不但河流众多,纵横交错,便于荆州水军展,对荆州有着非凡的军事价值和施展空间。著名的长坂坡、当阳、隆中等地都在这段地域之内,可以说历史上很多的英雄、故事都造就于此。还有就是他三角地带的特殊经济价值,这里水资源充沛,河滩上就是广阔的平原,适合种植庄稼、灌溉,展农业,使荆州成为全国最大最稳定的产量区。其次就是交通便利,可以很好的使商品、贸易得到流通与展。
但这一切可能都要改变或是受到影响了,因为曹智来到了这个时代,他的大军正要对着这个三角地区的突出部樊城动战争了。
此时的樊城北部平原上,荆州的大军也已经集结完毕。樊城内外随着蔡瑁来到后的那一份紧急备战令,顿时陷入了一片的混乱。本来已经是多年未经历战事的樊城军民,正要进入今年的丰收时节——秋收。虽然因为是国家处在战乱时期,老百姓的日子过的都有些紧张,但是毕竟樊城也有数年不见战火了,所以城里的人们多少已经忘却了兵灾的滋味,他们老早已经习惯于安宁的生活。
但十万荆州军还是开来了,他们来保护樊城这座城池不受敌人的侵害。樊城百姓一听到曹军兵临城下时,都不寒而栗,城内最近尤其盛传的是当年曹操征伐徐州时,曾在彭城等地的大肆屠杀的流传。听说因为曾经彭城军民殊死抵抗来犯的曹军,在曹军破城时,曹操下令将彭城内外杀了个鸡犬不留。
樊城的军民听说此事后,都感觉到了末日的降临和恐怖,他现在有种很矛盾的心理,就是既希望他的军马能挡住曹军的来袭,但要是真守不住时,又不想遭受彭城军民的厄运。
刘表作为一个强势、富裕的的豪强、州牧,手握数十万军马,自是不甘心就此向曹智俯称臣。他在度过初期的烦扰,在弄清曹智的主攻方向后,就决定调集精兵强将,到樊城阻止曹军的长驱直入。
曹军的意图很明确,从摆开的架势和推进的情况,曹智就是要从樊城突破,最终形成三面合围襄阳的格局。
刘表在遣将一环上,还是没有做到人尽其才。他的猜忌和私心最终占据了主导地位。
6军统帅方面的不二人才文聘曾经在刘表调兵遣将之时主动请战,要求组成一个水6联军,出兵樊城,对抗曹军,并且制定了一份详细的作战策略:主张扬长避短,坚守在沮水、漳水、汉江的三水交汇点之后,曹军要夺取樊城就必须渡河,然后他们就利用在樊城北部平原地面会战之际,牵制住曹军,然后在利用他们强大的水军,利用江河的天然屏障,截断曹军的后援与补给,将他们拦腰斩成两段,最终全歼来犯的曹军。
这份计划做的很是到位,利用了一切己方的兵种和地理优势,可以说除了战场上的变数不说,这份作战计划堪称完美。
当然这一切前提是要曹军渡河攻城,否则一切都是免谈的。文聘更不知道有一份和他差不多一样的作战计划,也已经在曹军中悄然制作完成。
文聘的计划得到了刘表的肯,但在具体分派职务时,却没有任用文聘担任樊城前线的总指挥,而是任用了小舅子蔡瑁为大都督(即总监军一职),外甥张允任了此军的主将。文聘只被派往东线,预防从豫州挺进而来的曹军攻打他们。豫州方向本来就不是曹军的主攻方向,双方投入的兵马也最少。这说白了还是刘表不敢把十万军马交给外人手里,他不信任不是自家人的将领拥有太大的兵权。
在此番权力的较量中获得小胜的蔡瑁、张允于是更是意气风,求胜心切之下,各路调集汇合而来的军队还是在他们的鼓舞下,严格按照他们的命令,文聘的计划,一路一路的急行军往西,顺襄江逆流而上,汇聚在樊城的北方,渐渐的将文聘的作战计划布置好,就等着曹仁率领的那支深入荆州境内的孤军装入他们的口袋。
蔡瑁此时本人更是亲自从樊城的城内出动,亲自率军前来他们预想的会战地点坐镇指挥。
但很快蔡瑁的斥候就回报给他一个重要的情报,浩浩荡荡的曹军,只在大路上往南进。越是接近樊城地域,曹军竟越是狂傲起来,在沮水以西三十里处扎营后,连续被三波蔡瑁派出的斥候,进行的多方向火力侦查,竟都未遭遇任何一路曹军斥候侦查铁骑。如此大军接近主攻目标时,不派斥候侦骑,这到底是一种狂妄,还是一种克制的姿态,还是其他什么?曹仁的怪异举动让蔡瑁和张允似乎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这天晚上的时候,左侧的一个百人队的荆州骑兵,再三渡河窥探之后,眼看屯兵在沮水对岸曹军毫无动作,就大着胆子将距离进一步拉进,甚至骑兵呼啸,奔跑到了前锋大军的队伍不到一箭的距离。
这个时候,曹军前锋将才终于现他们似的,下令前锋军还击,骑兵大队分出了一个小队,狠狠的将那支百人荆州骑队给打了回去。
只是曹仁的严令不许这支骑兵追赶太纵,这支骑兵队的成员只能憋着气,将这支荆州骑兵给赶开之后,就匆匆掉转回了大队。荆州斥候骑兵队损失了数十骑后,就不敢逼迫太紧,但也不走,叫嚣半天之后,就回转了沮水对岸的本部大营,回去向蔡瑁、张允等将领汇报情况,之后蔡瑁、张允也未在派斥候监视着曹军动向,或许进行更远的斥候探骑。
蔡瑁张允在听完回转斥候的汇报后惊奇之余,也有些佩服这支曹军领兵统帅曹仁的胆量。虽然这种胆量实在是有些轻视之意,曹军主将曹仁肯定是前面的一路太顺利了,认为荆州军不堪一击,就算知道了这里挡着的是蔡瑁、张允和十万大军,他也有点肆无忌惮,明摆着吃准蔡瑁、张允不敢过河攻击他,而认定了决战就在曹军渡河之后,在樊城西北沮水之后的这片广阔平原上。
第八百八十四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蔡瑁对这番对比浑然未觉,他驻足在河边,等了会儿,等待他在这七八里河滩上渡河成功的骑兵军团,上岸向平原纵深集结,列好阵势、队形,在一鼓作气杀向二十里外的曹军营地。
张允听明白了蔡瑁几分意思,带着几分担心的借口道:“都督是要趁曹军水军配合未到位之前,对对岸的曹军动奇袭吗?”
张允受蔡瑁一击,本来低着的头,猛的抬起,看了蔡瑁一眼,恶狠狠道:“是,我也听说了,这次咱们一定要打个漂亮仗不可!”
的确按照蔡瑁的设想,如果能就曹军立足未稳,水6两军又严重脱节之际,动一场以骑兵为主的奇袭,这一战将可以把这支敌军打散意志,甚至可以打的溃不成军,彻底歼灭这支进犯的曹军也不无可能,那么到时正对荆州西北门户就安全了不说,曹智的势力再这一地区也将豪无任何抵抗势力,他们重夺宛城、南阳郡就都有可能了!
而据他所知,曹军的战马都比他军中的矮小,听说那就是北地马的特色。蔡瑁不明白这么矮小的马怎么能是他高大战马的对手,就算对撞他们也绝对占优。
但蔡瑁也不是鲁莽之人,他连夜的登录点,不但远离曹军营地二十里外的一处偏僻滩头,而且还是临近襄江、沮水的交汇之处。蔡瑁还派了大量本来封锁沮水的大型战舰撤至两翼护卫,而他们用的渡河工具就是度最快的小型快舟。
一夜忙碌,第二日的黎明,天边与此同时出现了一条朦胧红线来源,那条红线,越涨越高,几个呼吸间,就已经从天边跃起,阳光的红浪即将翻滚而来时,蔡瑁亲自率领的一万精骑,已顺利渡过沮水河,来到了对岸。
“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情况明摆着是因为曹军两军严重脱节,所以曹仁迟迟未敢渡河强攻我军。加之曹仁一路高歌猛进,实在太过顺利,他已经骄傲的一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竟连斥候侦骑,都懒的再派,他的轻敌之意,已经明显的不能在明显。有这么的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抓住,打他个措手不及,错过了这次,等曹仁的水军到达后,可就没这么好打了!”蔡瑁指着地图信誓旦旦的一口气说完,转见张允还在犹豫,便继续道:“张允你担心什么?他文聘做的计划就一定是最好的,哼,他都没来这看实地情形,我们又何必照着他的计划按部就班呢?张允兄啊,灵活用兵,因地制宜,这些话大概不用我在提醒你吧?”
紧张地蔡瑁听罢属下的汇报,这才终于吁了口气,然后忍不住仰天一声大笑,对着地图比划了一番后,恶狠狠道:“这曹仁是在等后面的水军,因为他们的滞后,所以他才迟迟按兵未动,没有渡河向我们起进攻!哈哈!!真是天赐良机啊!”))))※)
还未等荆州骑兵和蔡瑁回过神来,一声军号声从地平线处传来,那赫然是曹军的进攻号。这一声号响,立刻就将荆州军中的短暂安宁打碎了!
事情进行到现在,一些都很顺利,好像曹军并没有现他们的踪迹。蔡瑁暗自得意自己未用划桨声音很大的大型战舰运送这支奇袭部队,而是用小型的快舟,真是一个明智之举。
“对,张允兄这可是我们绝佳的建功时机啊,你我就要一战成名了!”蔡瑁信心满满道。
虽然刚上岸还未集结完毕的荆州骑兵有些粗乱,但是军人彪悍善战的本能荆州军士却不曾丢下,一听战号,及主将高呼,顿时就有将领变色,随即大声呼喝起来。
众荆州将领长刀出鞘时,至看见那天边的金色太阳一跃而出,一股同样骇人的黑色浪潮,跟着那跳跃而起的太阳,蜂拥而出在荆州众人的视线之内,并迅的迫近。还未列阵完毕的荆州将士脸上顿时无比惊恐,仿佛是见到了最可怕的情景一般。
曹军历来以骑兵称雄,尤其是曹仁组织的这支纯北方骑兵,更是曹军中骑兵的精锐,曾经在各项战事中,荆州人都听说过他们的威名。听说这支曹军对于战马的驯养和挑选,都是有独到之处的。
不得不说蔡瑁的做法极其稳健,不能说他这么做是胆小,是按部就班,进攻前先派出探骑的做法,是相当得法的。
张允跟着咧嘴大笑的蔡瑁干笑一声后,道:“但是,主公有所交代,此番前来,我们要遵照文聘的作战计划执行,现在我军主动渡河,是不是……”
但蔡瑁自认为他的这支万余骑兵,也是他阵中最优秀的。一般来说,普通的军中战马,也不过就是一人的高度。但蔡瑁这支万人骑兵所配备的战马也都是产自南方的优良品种,每匹马都油光锃亮,并且都非常的雄壮高大。
“对,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下令,全体骑兵今晚过河!咱们过了河,直奔南曹军驻地行走,一定能冲个曹仁溃不成军!哼,这一战,是生是死,是风光还是绝路,就看咱们的了!”蔡瑁意气风道。
但未及他们多想,只见片刻前还只有数里远的“黑线”浪潮,刹那间如血崩般,一瞬间已经将天地连成一线,铺天盖地汹涌而来。netbsp;一时间,沮水的北方,天罗地网已经布置完毕,只等这口袋扎紧之后,就要将蔡瑁和他的军马一口吞下了。
这种快舟虽然轻快,但因为每次运载量有限,也着实忙坏了蔡瑁手下的水军。不得已,为了增大,增快运送度,最后不得不把蔡瑁水军中的大型战舰,全部撤出沮水主航道,绕过一个航道弯退进了与之相连的汉江、襄江水域,以空出更大的空间,让这些快舟平铺在这段河道上,往返接送蔡瑁的人、马渡河。
而作为此次荆州军的主帅蔡瑁,心中没有因为曹仁的轻视而感到任何不满,相反却是无比欣喜。
蔡瑁知道所谓奇袭,一定要用最快的反应部队,那毫无疑问就是骑兵了。所以他毫无争议的先送一万骑兵渡河,接着太阳升起时,在开始运步兵渡河。
“敌袭,敌袭,列阵,准备迎战!”率先回过神来的蔡瑁振臂高叫着。
围绕着樊城这块三角平原的河流众多,每过一条河流,就都是利于骑兵作战的平原。河套、河床附近的的开阔地一马平川,有着足够大队人马排兵布阵的空间。
这其实就是蔡瑁对6军的不够了解,对来自北方的曹军的骑兵更是缺乏了解。南方的产马的确因为气候、草资源充沛的原因,长的膘肥体壮,看起来光鲜亮丽。北方的马匹体形稍微小一些,却是耐力见长,热身快,短成的冲刺爆力虽说没南方的马匹强,但是长途行军却是能耐得住体力,吃苦耐劳信较之南方马不知优越多少,而且北方的矮脚马在战场上的更有机动性和长跑性。
就在蔡瑁的斥候刚刚返身上马,还未起行时,突然听见前面传来蹄声,抬头看去,嗡嗡作响的蹄声就着初升的太阳,隆隆的震动了大地,让闻声的荆州士兵忽然感觉好像心口压上了一块万钧巨石一样难受。
“是,是,呵呵!”张允再次尴尬的笑着。
“是!”
蔡瑁的设想和临时变通是好的,但他未成想过,此战的关键是谁先渡河。他从来没想到过现在与他敌对的曹智会制定出于文聘几乎一摸一样的作战计划,而他先踏出的渡河这步,其实已经输了这场较量。
“兄弟,你可别忘了,文聘这帮人可是一直在背后说我们是靠着关系才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的呀!”蔡瑁眼神烁烁的盯着张允不阴不阳的说道。
第二天的曙光已经照拂在这片大地上,蔡瑁的脸色越兴奋的注视着北方的远端,那里就应该是曹军的驻军之地。待会儿蔡瑁就要率领这支帐下最精锐的骑兵,杀入大概尚在沉睡中的曹军军营,将那里弄得惨叫四起,血染大地。到时曹军一定会如梦初醒,慌不择路,抱头鼠窜,而他蔡瑁将奠定此战胜局,从而一战成名,威名远播。
“他们的水军现在在什么地方?”站在一张地图边的蔡瑁,转再问进帐回报的另一名率队的斥候骑兵的将领。
“曹军水军严重滞后,一部分已进襄江,大部分还刚离开淮河!”那名将领躬身禀报道。
蔡瑁回看了一会儿,见到正在6续运送步兵过河的舟船,满意的扭头对着一名属下将领道:“散出十名斥候游骑,看看曹军营地周围,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呼呼大睡?我们也快行动吧!”
而南方出产的马匹,品种是那种体形高大的类型,但这种南马,唯一的缺点就是热身慢,身形高大,要它们迸出最佳爆力和短途的冲刺能力,就要让他们有个百米的热身,否则休想让他们爆出强的冲刺能力。而且南马的长途奔走的耐力不足,却最适合充当短途骑兵的坐骑,不能做长途奔袭之用。
第八百八十五章 颠倒中计
凿穿荆州军阵的曹军,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战斗。相反他们的进攻只是刚刚开始。带着刺耳的各种声音杀出、冲出、撵出荆州军阵的曹军骑士,紧接着在张辽率先的打转马头引领下,在下一个瞬间,又迅即汇聚成那道可怕的黑潮,又卷土重来。
在这片旷野之上,只见双方的骑兵队伍,就如同两股子洪流,从两个方向同时交锋冲击而来,奔腾的马蹄声,一时间震天的响撤了天地。旷野上一片黑黄的泥土飞溅而起,都是被这万匹马蹄践踏扬起的。
张允现在河岸这边也有曹军骑兵出现时,就知道曹军对于此战早已谋划已久,他们中计了。这些骑兵肯定是躲藏在他们斥候侦察范围外的,曹军依仗马匹强的耐力,在他们渡河开始时,就自很远的地方开始奔袭,然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虽说这支骑兵人数不多,但在此时却是致命的。他们只要牵制住张允的渡河增援的兵马,对岸的蔡瑁很快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相信曹军的步兵很快就会跟上,出现在这里的。
蔡瑁说得容易,他的骑兵的确无心恋战了,急急地回身准备上船时,却现七八里长的河滩上,一来一往的快舟因为一直不停地在运送援兵上岸。而张允的撤军意思还没有协调到这些水军处,河两岸四处都是无头苍蝇一般奔跑的军士,上令不明,下令不清,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又没有人来统属协调,只见人来人往的乱跑,有的忙着上船去对岸救援,有的忙着往回赶,有的是听了撤退的号角在下船,有的还在上船。
双方的骑兵狠狠的撞击在一起,仅是第一波的冲撞下,双方骑兵的前端顿时就是一片落马的身影,可是让蔡瑁看得几乎掉下眼珠的是,落马的几乎全部都是他的骑兵。
几乎就只是这一个照面,仿佛他引以为豪的精锐骑兵,在一瞬间就被打破,打的粉碎!
但就在张允的意思被传达到蔡瑁手里时,蔡瑁也是慌的六神无主,的急喊的自己的残兵:“快,渡河,我们撤,与河对岸的大队人马汇合在一起!”
这支曹军骑兵,就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长枪,狠狠的扎进了蔡瑁的骑兵队伍之中。轰轰的马蹄声里,这支骑兵的冲击力,真是惊人。前端的一排骑兵撞上了荆州骑兵的队列,瞬间就看见一个骑兵冲进阵去,就有数个荆州兵士被撞的几乎就身子往后飞了出去,有的直接就被撞的骨头碎裂,更有的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口鼻喷血死去。
双方数千骑兵6续冲锋起来,那势态看上去也的确惊人,荆州骑兵的坐骑原本就比曹军的战马要更为雄壮,看上去更是声势惊人。
现在增援对岸的部队上不去,张允急得传令,通知对岸的蔡瑁回撤,不要再纠缠与这第一轮的得失了。
曹军的战马虽说矮小,但全身披着马甲,鞍上的骑兵也几乎是全部包裹在黑色铠甲之中。但他们还冲的如此飞快,冲击力几乎不是人能抗衡的。曹军骑兵用这种变态的过分的方式,以密集的箭头一般的阵行冲过来,碾过去。这股钢铁的洪流简直就如同是一片钢铁墙壁狠狠的平推碾压下来。蔡瑁本来还引以为豪的精锐骑兵,几乎瞬间就被摧垮了。
可只是在两股洪流冲撞在一起的第一个懈间,让已经在众多亲卫护卫下,变成后面坐镇的蔡瑁几乎掉下眼珠乎的事情生了。
而就在这时,战斗不光生在了沮水的西岸,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曹纯、曹洪两支虎豹营骑兵夹杂着狂风,就从沮水东岸的南北两个方向,冲进了河对岸正在争先上船渡河的荆州步兵的队伍里。
远远望去,像是翻滚奔腾的黑云,又好像吞世的黑色巨潮,席卷天“嗡嗡!”巨响,亦是不绝于耳,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双方的骑兵,就如同两股铁流,终于在战场的中间汇合,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
成千上万的血雾如被突然解冻了一般,如雨般落下。那是无数荆州士兵扬起的鲜血形成的血潮,血潮之中荆州骑兵的阵势直接被刺出一个数十丈的大洞。
张允和他的步兵也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在仓促之下,就迎上了曹军隆隆开来的骑兵,他们很多人心中明白了,他们准备给曹军的奇袭已经颠倒过来了,曹军大概一直就在等待荆州军的渡河,这是一个圈套。他们本来应该等着曹军渡河的,进入他们的圈套,但现在遇伏的却是他们。
一股惊天的杀气瞬间迸出来,汹涌地朝这边的荆州军袭来。虽然有些乱哄哄的,但是在那将领急促的呼哨之下,片刻之后,几乎所有的荆州战士都已经重新冲上离河岸百米的平原,开始列队集结。
曹军的骑兵冲锋的势头好像由来已久,撞在了蔡瑁骑兵队里,可怜的蔡瑁骑兵队伍,在仿佛长途奔袭而来的曹军骑兵冲锋之下,就仿佛变成了纸扎出来的一般,轻易的就被狠狠的砸了一个粉碎。
在这狭长的地带上,许多遇到曹洪、曹纯急掠过骑兵的荆州士兵只能垂死挣扎,奋力的抵抗着。但很快让张允和蔡瑁绝望的是,好死不死此时曹军的战船驶进了这段沮水最南端的河道里。
于是在阵阵刺耳的“喀嚓”金属噬咬、摩擦声,巨大黑枪彻底没进恐怖的血色巨潮之中,片刻后就从荆州骑兵的另一端凿穿冲出,带走了无数荆州军士的生命的同时,也把刚列好的荆州军阵搅得溃散不已。
双方都是毫无保留,这种正面硬碰硬的交锋,也是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余地,拼的,就是实打实的战力。
数千荆州骑兵,只在第一个冲锋之下,就有半数落马。剩下的,也很快就被吞没在了后面的曹军骑兵再次扬起的冲锋洪流之中。
此时蔡瑁想上船渡河回撤时,才现有的船还在对岸载步兵,靠岸过来的船只上也都是站满的步兵。那这时是先把这些步兵送回去后,再来接这些骑兵呢?还是让船上的步兵下船,再让溃败的骑兵和战马上船,渡过河后,再来接这些步兵?无数人马就这么搅和在了一起。netbsp;张允见到河对岸的突变时,第一时间竭力要运兵过去解救蔡瑁和那一万骑兵。此时谁会去注意这处平原南北两面的防御,依然只是一个冲锋,曹军的铁骑就直接将集结在岸边的荆州步兵的队伍凿穿了,一路驰骋打烂了六七万荆州步兵群。
刹那间,轰隆隆的声音之中,双方前端骑兵狠狠的撞上了,只听见一片人仰马翻的声音!兵器交错碰撞的声音,战士落马的闷响,钝器砸在人身上的声音,落地的战士被马蹄践踏的惨呼……
蔡瑁和那几名将领拼尽了全力,蜂拥上前,也只能让他们身边掠过的黑潮,黑色的钢铁洪流稍微缓上一缓,丝毫改变不了继续生的残酷现实。
一声急促的号角响起,可以看见张辽这位新近加盟曹军的吕布旧将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一声低吼,夹紧马腹,挺起钢槊,一马当先就冲了上去,身后的数千骑兵,就摆做了一个标准的骑兵冲锋的尖阵,马蹄奔腾,轰轰的朝着前面的荆州军马撞了过去。
但荆州骑兵还来不及缓过神来,就见到威势惊天的曹军骑兵如一杆威力惊人的长枪般,直接穿过血雾,呼啸着急扎进了荆州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骑兵大阵中,大量的血雾在这一秒再次被喷洒而出,无数的荆州骑兵被这支冰冷的长枪一路绞杀。这一路只要一有两阵人马中空出来的间隙,眨眼就被更多的曹军黑甲骑兵给填满,那些犹如地域来的黑色魔鬼,简直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历来以蛮力过人,彪悍勇径而著称的北方骑兵,面对荆州虚有其表的骑兵就是纸扎泥捏的一般。他们让蔡瑁,让所有注重外表的南方人都证明着,矮小不代表没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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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扬起的血色潮雾内,再次传来荆州将士凄厉的惨啸声,他们周身爆出团团血雾。有些人已经在这一秒忘却了疼痛,不是因为他们太勇敢,而是太恐惧,一切的感官都被那份恐惧充斥、填满了。
蔡瑁这里,蔡瑁也是一声吼叫,所有的荆州战士此时已来不及考虑他们是否中了敌军的埋伏,钻进了曹军的圈套里,甚至来不及拉开弓矢,来段箭雨纷飞,就只够急着从腹腔乎里爆出了一声怒吼,随即最前部的骑兵也在将官的带领下往来势汹汹的曹军反冲了上去。”啊~!”
冲击的瞬间,冲在最前端的荆州骑兵,看似雄壮而奔腾的健壮洪流,在这支矮一个头的曹军骑兵队列的冲锋之下,仿佛一下就被狠狠的撕裂出了一个口子来。头排的骑兵,几乎在一个照面之下,几乎连惨呼都没有来得及出,就一片一片的落马了。
第八百八十六章 蔡瑁被俘
两面相接的自家人马,一接触,混乱不堪不说,很快上岸的步兵和没上岸的步兵都明白的怎么回事。谁愿意当“炮灰”啊?于是,争先恐后逃命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
“噗通!噗通!”的落水者无数,甚至自己人也会为了一个活命的上船机会,而兵刃相见的也是比比皆是。
蔡瑁在砍翻一个敢把他推下船的士兵后,挥着战刀大叫:“不要乱,先让骑兵上船……”
但此时还有谁听他的,前面顶住的骑兵,再被曹军用了一个强悍地冲锋后,就将剩余的千余荆州骑兵彻底击溃了。
这支强的近乎可怕的骑兵,开始冲进混乱的河滩,开始草割生命。垂死之下,自有人抨舞战刀准备去和曹军同归于尽,但是此时马背上的骑兵,只是森然的目光扫来,他们手中的戟、矛戳下,在及膝的河水里乱蹦乱跳的荆州士兵就像脆弱的仿佛枯枝一般,武器被砸断的有之,身子就立刻被扫的飞出去,人没落地,就已经断了气更有之。
这场战事演变到现在,几乎不是什么战争了,而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了。这血光爆溅的光团中被杀死生命至少数以千计,可是对铺天盖地血潮来说,没有丝毫人们对生命渴望的影响。
蔡瑁在转瞬间就明白了,曹军的攻势已经覆盖了这七八里地域,他的骑兵完了,他的计划完了。
“各安天命吧!上船,划,划,划向对岸!”
在无奈接受现实的蔡瑁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中,一声强劲的破空声,打断的了他的喊话。
“呜呜~~~”数块大如磨盘的石弹沉重地射向了这处湖面,要运送几万人的快舟在这段七八里的湖面上运作,是何等密集地一种状况。
刚才蔡瑁还在为自己的决定沾沾自喜的他,现在后悔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一枚石弹直接砸中他面前的一条快舟,那艘刚刚还有士兵在比手画脚,喧闹异常的战船,下一秒就连人带船,都被砸的粉身碎骨,漂浮在激荡河面上的只有碎木、残肢和被染红了的河水。
蔡瑁扭头看向他的左侧时,就看见了曹军比他们小两号以上的船楼,已经驶进了这段河道。
历来作为依仗的荆州水军,此时却被别人的水军要最后歼灭在这条江河里。蔡瑁后悔自己不该将自己的大型战船调出这条河道,他们现在在拐过一个弯的汉江里,此时曹军只要派一两艘战舰堵死汉江和沮水的转弯口,自己这支部队就等于被人家关起门来打了。
曹军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他们此时甚至不需要调整方位,也不需要驶进了攻击这些运用人的快舟,只需要不停地发射石弹入这段河道即可。
蔡瑁的这些载人的快舟在敌军能发射投石器的战船面前,简直就是毫无作用的一堆烂木头。自己军中那些勇猛的士兵,再勇猛,他们挥舞战刀、戟叉也击打不过这些空中飞来的石头啊!
此刻,时近中牛,原本阳光明媚了一个上午的老天也,终于也不忍再看这场厮杀,躲进了乌云的缝隙里,在忽然偶尔撒下了一片罕见的阳光里,这一丝阳光似乎是从重重浓厚的乌云之中露出来的,正撒在了这战场之地。
金色的阳光,落在这一片被血水染红的大地上,就显出了几分诡异的味道来……。
曹洪、曹纯从南北两面的小路发动奇袭,最终彻底斩断了张允从河对岸的增援、回救之举,这两支从两翼突然出现在张允面前的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入敌阵时,河滩以后的平原上其实张允还有数万主力步军,但他们立时慌乱了起来,乱势像波浪般扩展,最终波及全局,令得河面上和河对岸的蔡瑁和那些残兵进退两难。
张允亦知不妙,擂鼓鸣号,下达全军继续挺进抗敌,但却已由主动变成被动。最终在湖面上驶来曹军战船后,逼迫张允放弃河面上正在努力回撤的本部人马,回撤入樊城内,以城坚守。
谁估得到蔡瑁的骑兵败得这么快,如此惨呢!
此时同样亲临前线的曹仁知道时机来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
浩荡长野,穿云裂空的尖啸响起,随着尖啸漫卷而来的,是那遍野的曹军步兵出现了,他们在远处的小丛林中、地平线下现身,一转眼间,便弥漫了整片苍茫大地。一双双大脚践踏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好象一群发疯的野牛狂奔着冲向交战之地。
两岸的荆州军士猖狂败退。首先,是东西两岸的曹军骑兵各万余人,咬着荆州败军的尾巴由两翼杀去,接着从后赶来的三万步兵随在骑兵后由两侧向敌阵中间推进、挤压。
此时荆州军败势已成,就算天神驾临,亦难挽回败局,只半个时辰后,被挤在沮水河中的荆州军纷纷弃械舍甲而降,再没有人敢于顽抗到底。
曹军二千步兵迅速渡河,跟在曹洪、曹纯的骑兵之后,衔尾穷追了逃上岸的残敌二十余里,很快肃清这一片地区。
曹仁由三万步兵、一万两千骑兵和几千曹氏子弟兵组成的虎豹军,亦开始对两边都在后撤荆州军加以冲击,战斗一直持续道傍晚,沮水两岸短短的七八里范围内,直杀得敌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厉至极。
而在张允的大军冲进樊城城内之后,就看见对面,一支打着曹字引军旗的军队,已经列队在城外的旷野之上了,真正做到了兵临樊城城下。知道大势已去的张允,最终也命令了汉江中的水军放弃反击,原地待命,准备策划和组织下一轮的反攻。
自此,沮水河两岸完全被曹军控制,曹军此役共歼灭荆州军七千多人,俘虏四千,砸毁敌军舟船无数。曹军在损失千余人,和两艘战船的代价,堵死了汉江中的荆州水军,彻底截断从襄江前往樊城的补给线。
荆州军从未试过如此惨败,虽说主力还在,但士气已经丧失殆尽,再不敢出城收复失地。
当夜曹智就来到了在沮水东岸扎营的曹仁大帐,曹智之前一直在后阵观战,他没有插手曹仁作为此军主将的指挥权。有这么好的堂兄作此军的主将,他又何必一定要插手过问呢?
这其是一种明君的做法,临战不擅权,不和主将争风,知道进退分寸,这就是极难得的。曹智这位不在年轻的曹氏家族的掌舵人,能够成长到今日自然知道不贪风头,刻意退让,让的又是自家人,又是手下大将的曹仁独享这份大功的诸多好处。在曹操经营的势力中,曹仁毫无疑问是一个实力派人物。曹仁不但战功彪炳,而且在以前曹操那支曹军中,和今日曹智这支曹军中享有很高威望。
曹智相信不糊涂的曹仁今日是要承他这份恩情的,曹智要的无非就是将来曹仁尽心效力以报他这份恩得。曹智的这份聪明,没有经过郭嘉或是贾诩的点拨,这也就让人佩服的地方。
看着沮水两岸正在忙碌打扫战场的士兵,曹仁心中无比畅快,是为了这首战的胜利,也为了突然驾临的曹智没有擅他的指挥权的明智决定,曹仁感觉这一仗打得畅快无比。
“有这样英明的当家人,有这样明智的曹氏之人代这汉朝廷,这帝运,终究是要落在我们曹家人头上的!”就在已经回帐准备养足精神后,明天再攻打樊城,好打开荆州治所西北大门的曹仁躺在军帐内的胡床上心中遐想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帐外一个执勤将领惊呼一声:“主公!”的声响后,就见曹智率人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曹仁立即翻身而起,迎接曹智。不一会儿,这间大帐内,就传出了阵阵欢笑声。
“干!”曹智、曹仁两人的大碗在空中交撞,溅起了漫天的酒花。
正当曹智与曹仁为了第一场胜利举杯庆祝时,忽然手下来报,擒到了敌方的大将。
曹智此时已脱去盔甲,出营一看,赫然见到一个满身血污,垂头丧气地三十多岁的汉子被押至帐前。
曹智并不认识此人,但听军士说此人自称蔡瑁。曹智和曹仁相继一愣,低声询问左右确认此人身份时,本来垂头丧气的蔡瑁抬头见到曹智惨然笑道:“曹智给我一个痛快吧!”
曹智大吃一惊,问道:“将军认识曹智?”
“我妹夫刘表处存有你的画像!”蔡瑁头发上还趟着水滴,有气无力的说道。
曹智闻言不由大喜,立即命左右道:“立即给蔡将军松绑!”曹智的手下对曹智无不敬若天神,闻言立即割断绳索。
曹智使人把蔡瑁安置在一座空营帐里,派了郎中为他疗治伤口,换了湿衣。一切妥当之时,闻讯赶来的郭嘉等人也确定了蔡瑁的身份。刘表那有曹智的画像,郭嘉这也有刘表手下主要文臣、武将的画像。
曹智得属下通知,蔡瑁一切收拾停当时,就带着曹仁、郭嘉来到蔡瑁临时下榻的营帐。
[倾情奉献]
搅乱三
乱不堪不说,很快上岸的步兵和没上岸的步兵都明白的怎么回事。谁愿意当“炮灰”啊?于是,争先恐后逃命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两面相接的自家人马,一接触,混
甚至自己人也会为了一个活命的上船机会,而兵刃相见的也是比比皆是。“噗通!噗通!”的落水者无数,
兵后,挥着战刀大叫:“不要乱,先让骑兵上船……”蔡瑁在砍翻一个敢把他推下船的士
骑兵,再被曹军用了一个强悍地冲锋后,就将剩余的千余荆州骑兵彻底击溃了。但此时还有谁听他的,前面顶住的
进混乱的河滩,开始草割生命。垂死之下,自有人抨舞战刀准备去和曹军同归于尽,但是此时马背上的骑兵,只是森然的目光扫来,他们手中的戟、矛戳下,在及膝的河水里乱蹦乱跳的荆州士兵就像脆弱的仿佛枯枝一般,武器被砸断的有之,身子就立刻被扫的飞出去,人没落地,就已经断了气更有之。这支强的近乎可怕的骑兵,开始冲
么战争了,而简直就是一场屠杀了。这血光爆溅的光团中被杀死生命至少数以千计,可是对铺天盖地血潮来说,没有丝毫人们对生命渴望的影响。这场战事演变到现在,几乎不是什
势已经覆盖了这七八里地域,他的骑兵完了,他的计划完了。蔡瑁在转瞬间就明白了,曹军的攻
向对岸!”“各安天命吧!上船,划,划,划
喊叫声中,一声强劲的破空声,打断的了他的喊话。在无奈接受现实的蔡瑁声嘶力竭的
弹沉重地射向了这处湖面,要运送几万人的快舟在这段七八里的湖面上运作,是何等密集地一种状况。“呜呜~~~”数块大如磨盘的石
喜的他,现在后悔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一枚石弹直接砸中他面前的一条快舟,那艘刚刚还有士兵在比手画脚,喧闹异常的战船,下一秒就连人带船,都被砸的粉身碎骨,漂浮在激荡河面上的只有碎木、残肢和被染红了的河水。刚才蔡瑁还在为自己的决定沾沾自
了曹军比他们小两号以上的船楼,已经驶进了这段河道。蔡瑁扭头看向他的左侧时,就看见
被别人的水军要最后歼灭在这条江河里。蔡瑁后悔自己不该将自己的大型战船调出这条河道,他们现在在拐过一个弯的汉江里,此时曹军只要派一两艘战舰堵死汉江和沮水的转弯口,自己这支部队就等于被人家关起门来打了。历来作为依仗的荆州水军,此时却
甚至不需要调整方位,也不需要驶进了攻击这些运用人的快舟,只需要不停地发射石弹入这段河道即可。曹军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他们此时
射投石器的战船面前,简直就是毫无作用的一堆烂木头。自己军中那些勇猛的士兵,再勇猛,他们挥舞战刀、戟叉也击打不过这些空中飞来的石头啊!蔡瑁的这些载人的快舟在敌军能发
一个上午的老天也,终于也不忍再看这场厮杀,躲进了乌云的缝隙里,在忽然偶尔撒下了一片罕见的阳光里,这一丝阳光似乎是从重重浓厚的乌云之中露出来的,正撒在了这战场之地。此刻,时近中牛,原本阳光明媚了
红的大地上,就显出了几分诡异的味道来……。金色的阳光,落在这一片被血水染
奇袭,最终彻底斩断了张允从河对岸的增援、回救之举,这两支从两翼突然出现在张允面前的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入敌阵时,河滩以后的平原上其实张允还有数万主力步军,但他们立时慌乱了起来,乱势像波浪般扩展,最终波及全局,令得河面上和河对岸的蔡瑁和那些残兵进退两难。曹洪、曹纯从南北两面的小路发动
军继续挺进抗敌,但却已由主动变成被动。最终在湖面上驶来曹军战船后,逼迫张允放弃河面上正在努力回撤的本部人马,回撤入樊城内,以城坚守。张允亦知不妙,擂鼓鸣号,下达全
如此惨呢!谁估得到蔡瑁的骑兵败得这么快,
来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此时同样亲临前线的曹仁知道时机
随着尖啸漫卷而来的,是那遍野的曹军步兵出现了,他们在远处的小丛林中、地平线下现身,一转眼间,便弥漫了整片苍茫大地。一双双大脚践踏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好象一群发疯的野牛狂奔着冲向交战之地。浩荡长野,穿云裂空的尖啸响起,
是东西两岸的曹军骑兵各万余人,咬着荆州败军的尾巴由两翼杀去,接着从后赶来的三万步兵随在骑兵后由两侧向敌阵中间推进、挤压。两岸的荆州军士猖狂败退。首先,
临,亦难挽回败局,只半个时辰后,被挤在沮水河中的荆州军纷纷弃械舍甲而降,再没有人敢于顽抗到底。此时荆州军败势已成,就算天神驾
、曹纯的骑兵之后,衔尾穷追了逃上岸的残敌二十余里,很快肃清这一片地区。曹军二千步兵迅速渡河,跟在曹洪
几千曹氏子弟兵组成的虎豹军,亦开始对两边都在后撤荆州军加以冲击,战斗一直持续道傍晚,沮水两岸短短的七八里范围内,直杀得敌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厉至极。曹仁由三万步兵、一万两千骑兵和
,就看见对面,一支打着曹字引军旗的军队,已经列队在城外的旷野之上了,真正做到了兵临樊城城下。知道大势已去的张允,最终也命令了汉江中的水军放弃反击,原地待命,准备策划和组织下一轮的反攻。而在张允的大军冲进樊城城内之后
,曹军此役共歼灭荆州军七千多人,俘虏四千,砸毁敌军舟船无数。曹军在损失千余人,和两艘战船的代价,堵死了汉江中的荆州水军,彻底截断从襄江前往樊城的补给线。自此,沮水河两岸完全被曹军控制
力还在,但士气已经丧失殆尽,再不敢出城收复失地。荆州军从未试过如此惨败,虽说主
的曹仁大帐,曹智之前一直在后阵观战,他没有插手曹仁作为此军主将的指挥权。有这么好的堂兄作此军的主将,他又何必一定要插手过问呢?当夜曹智就来到了在沮水东岸扎营
权,不和主将争风,知道进退分寸,这就是极难得的。曹智这位不在年轻的曹氏家族的掌舵人,能够成长到今日自然知道不贪风头,刻意退让,让的又是自家人,又是手下大将的曹仁独享这份大功的诸多好处。在曹操经营的势力中,曹仁毫无疑问是一个实力派人物。曹仁不但战功彪炳,而且在以前曹操那支曹军中,和今日曹智这支曹军中享有很高威望。这其是一种明君的做法,临战不擅
他这份恩情的,曹智要的无非就是将来曹仁尽心效力以报他这份恩得。曹智的这份聪明,没有经过郭嘉或是贾诩的点拨,这也就让人佩服的地方。曹智相信不糊涂的曹仁今日是要承
士兵,曹仁心中无比畅快,是为了这首战的胜利,也为了突然驾临的曹智没有擅他的指挥权的明智决定,曹仁感觉这一仗打得畅快无比。看着沮水两岸正在忙碌打扫战场的
智的曹氏之人代这汉朝廷,这帝运,终究是要落在我们曹家人头上的!”就在已经回帐准备养足精神后,明天再攻打樊城,好打开荆州治所西北大门的曹仁躺在军帐内的胡床上心中遐想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帐外一个执勤将领惊呼一声:“主公!”的声响后,就见曹智率人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有这样英明的当家人,有这样明
一会儿,这间大帐内,就传出了阵阵欢笑声。曹仁立即翻身而起,迎接曹智。不
空中交撞,溅起了漫天的酒花。“干!”曹智、曹仁两人的大碗在
杯庆祝时,忽然手下来报,擒到了敌方的大将。正当曹智与曹仁为了第一场胜利举
赫然见到一个满身血污,垂头丧气地三十多岁的汉子被押至帐前。曹智此时已脱去盔甲,出营一看,
人自称蔡瑁。曹智和曹仁相继一愣,低声询问左右确认此人身份时,本来垂头丧气的蔡瑁抬头见到曹智惨然笑道:“曹智给我一个痛快吧!”曹智并不认识此人,但听军士说此
曹智?”曹智大吃一惊,问道:“将军认识
蔡瑁头发上还趟着水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妹夫刘表处存有你的画像!”
:“立即给蔡将军松绑!”曹智的手下对曹智无不敬若天神,闻言立即割断绳索。曹智闻言不由大喜,立即命左右道
里,派了郎中为他疗治伤口,换了湿衣。一切妥当之时,闻讯赶来的郭嘉等人也确定了蔡瑁的身份。刘表那有曹智的画像,郭嘉这也有刘表手下主要文臣、武将的画像。曹智使人把蔡瑁安置在一座空营帐
当时,就带着曹仁、郭嘉来到蔡瑁临时下榻的营帐。曹智得属下通知,蔡瑁一切收拾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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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