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外科手术
曹智等人都吓了一大跳,王二麻手自然的摸上兵刃。周仓连忙介绍,此人叫邓艾,是陈刺史的主簿兼谋士。
原来是自己人,放松戒备的曹智略打量此人,只见此人三十来岁,一脸斯文,一直坐在房中角落里,直到他站起,曹智等人方才注意到他。
曹智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低头忙着查看许褚伤势。
那邓艾倒也不计较,凑了过来。
曹智先探了探许褚鼻息,再摸摸许褚的脉博,都还有生命的迹象,只是有点微弱。曹智知道许褚的伤势等不得,伤口必须尽快处理。
曹智试着拨弄了伤口的箭杆,才碰到一下,躺着的许褚立即呻吟出声,箭头深深的扎入肉深处,但是没射穿身体,所以也不知这被射中的部位,箭头离血管或肺近不近,或是已射到了这些东西。从流出的血液上看,箭上应该没有毒。
华佗不在身边,这半夜三更的也无处找郎就算找了,也可能有麻烦。现在整个丹阳城肯定已被全城"戒严",真全力搜捕他们,现在去找郎中,铁定会被盯上。
可是现在这屋里,周仓、王二麻只是处理过肤表四肢的伤势,胆子粗大,不过是蛮干的那种。邓艾刚认识,不了解,估计这种谋士见着血没晕过去,已算是胆子大的了。
现在蛮干、硬拔肯定不行,一来硬拔肯定会把许褚疼死,二来,古代羽箭头部大都做成尖头三角刃型,射入**后拔出时会**大片血肉,现伤口内情况不明,拔除时一不小心碰上了血管或肺部,那就麻烦了。
在这群人里,也就曹智学过急救,那是警察的必休课。虽说没怎么实践过,但许褚这箭伤应该不算很复杂的大手术,为了救人,曹智只有勉强一试,自己动手。
曹智记得厉史上好像只听说过华佗曾经要动刀给曹操开头颅,结果把曹操吓了个半死,最后还把华佗给杀了。当然这是后话,曹智来了,他是不会让华佗死得这么冤的。
华佗的麻沸散能使人昏迷,让许褚吃上点,然后再割开伤口,取出箭头,应该可以。曹智身上还有点麻沸散,现在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当曹智提出所需的东西时,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曹智问周仓:“有没有精制的刀具,要薄而锋利那种,还有剪刀。”
周仓道:"有",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递给曹智一把尖角的杀猪刀和一把裁缝用的那种长剪刀。
曹智说:“这就是薄而锋利的刀啊!有没有短点,小点的刀和剪刀。”
周仓呆呆地看了看曹智,回答是没有更短更小的了。从他那无奈的眼神中,好像意思在说“这难道不是你想要得吗?”
曹智往许褚的衣服上试了试,果然倒是锋利,在这古代也指望不上有刀片什么的了,就勉强用了,这剪刀肯定能剪东西,但肯定不能剪人。
“再要一些烈酒,越烈越好,小钳子、棉花球,白布,嗯再弄些马尾来。”曹智边想边说出所需之物。
其他还好说,这马尾要来干嘛?听都没听说过,治箭伤要马尾的。几任面面相视了会儿,邓艾朝周仓使了个眼色,周仓立即乖乖的去了。
等周仓准备东西的时候,曹智让王二麻扶住侧躺的许褚,把许褚受伤处的衣物剪了个大口子。再准备剪掉露出身体的箭杆时,怕王二麻扶不稳许褚,就关照了声,“扶稳了,我要剪了!”
邓艾立马也伸手帮忙了,他看得明白,曹智怕箭头搅动了伤口。
曹智看他们抵住了许褚,就着在身体外的箭杆,把剪刀凑上,使劲一用力,“咔嚓”一声,箭杆应声而断。
曹智拿过那剪布的剪刀看了看,心道:“这玩样还真快!”刚剪完箭杆,周仓也手提着两桶烈酒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掌柜模样的人。曹智一看认识,这不是祥记绸缎庄的老掌柜吗?老掌柜手上还抱着一包东西,看见曹智喊了声“曹公”。
曹智嗯了声,低头再继续为许褚疗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老掌柜,心想,“现在所处的这庄园莫非就是祥记绸缎庄。”向周仓一证实,果真如此。曹智不由得佩服这庄园的选址精妙和周仓对丹阳城的道路之熟,不愧是陈温,老谋深算,大概他早就算计着这丹阳城吧!
出神也就一会儿的事,曹智知道现在眼门前的是怎么帮许褚拔出箭头。看着老掌柜和周仓一一陈列出曹智所需的东西,曹智交待着如何对这些东西处理的方法,讲到马尾时,曹智想到了缝合问题,就问:“你们何人会缝衣服?”说完那群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会啊!还好,掌柜的马上说他老婆会,曹智赶紧让他把夫人请来。
烈酒,被当成了井水,泼在一张床榻上面。
几人再合力把许褚抬上了那床榻,曹智也晓得要消毒,烈酒大概是消毒水最好的替代品。
刀具,剪刀、小钳子(那也能叫小钳子),先用盆火烧烤一下,再和纯棉花搓成球,白布,一起被放到烈酒里浸泡。
再给许褚喝上了一碗烈酒,和着麻沸散一起灌了下去。兴许啊,这许褚是渴了,不用捏鼻子咕噜噜一会儿全喝了下去。
万事俱备,只欠动手了,曹智却大汗淋漓,心里忐忑不安起来,来到古代,人已杀过几个,但这救人还是头一着,还是动刀的外科项目,难免有些心里慌。
这帮人还真有种!四个人围着血淋淋的许褚,曹智还敢要求抄刀,更是有种!曹智心里不停地默念,"把他当成一只猪就行,别把他当人,稳着点!稳着点!老子好歹来自于现代,晓得些常识,应该有些把握吧!我最起码知道人体构造,就算我亲手治死了许褚,也只能冤他命薄,日后到了阎王殿,只能跟阎王吹吹牛皮,说是被一个现代警察弄死的。"
曹智稳住心情几刀下去,先细划,未敢太用力,许褚微微颤抖,却未醒来和挣扎。杀猪刀果然锋利,曹智横向拨开了一些碎肉,再往下深挖了一寸左右,才终于见到了那铁箭头,所幸没有碰到什么大血管。如何将它取出,就是关键了。用一把钳马掌的钳子朝着伤处,比了比,怎么也伸不进。用剪刀怕扎着不该扎的地方,曹智干脆伸出沾着烈酒的手指,往挖开的伤口探去。
摸索了半天,粘哒哒地感觉腻的很,冷汗都冒了出来。杀人不算少的他,面对摸真人的血肉,还是一阵反胃。总于摸到了,先小心的在箭头周围摸索了一圈,感觉应该没什么血管或是别的,用两根手指捏住箭头,吸了口气,一闭眼,一用力,“呲”的一声,伴随着一股血水标射出来。曹智一块白布赶紧捂了上去,另一手把拔出来的箭头扔进了老掌柜端过来的一盛满清水的铜盆里。
成功一半,接下来的就是缝合了,曹智几人想到掌柜老婆时,才郁闷地现,不知道何时,那位妇人已经晕过去了。
曹智只好自己动手了,将创口处用烈酒仔细清洗了一遍,用马尾线密密麻麻地缝好。
曹智又不会医生们缝合打结的技巧,更不会针线活,无法做到一挑线头就能拉出来的境界。他的记忆里面,羊肠线可是医院手术里常用的缝合线,而且可以被人体降解,不需要抽线。现在自己没有羊肠线,但也不能随便用些个普通棉线,只好试一试能否搞出马尾线了。曹智记得在现代看过一部dIscoVeRy频道的一部纪实片,讲术16还是17世纪,欧州战争中,军医就用马尾缝和伤口,对防止伤口炎效果很好。炎对于接下来的慷复非常重要,在这古代很多人就因为伤口炎而丧命。在当时的医学界,普遍错误的认为,伤口结疤后,应流出浓水才会全育。曹智甚至听到过,士兵应伤口未流浓,而以为自己命不久已的愚昧事。
曹智可不是古代傻大兵,他要求掌柜的把那些马尾洗的干干净净,然后通通用列酒浸泡,再用火盆烘干成干绷绷的线。一会儿,曹智就把许褚右肩胛下缝的像个大补丁,他可不会女工活,能缝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也想过用烙铁,那是从电影斯巴达三百勇士里看来的,不过现在让曹智活生生用在许褚身上,呲溜一下烧红的烙铁印上去,伤口是快结疤,不过是皮焦肉烂的那种,这叫曹智余心何忍,肯定下不去手。
通过一通认真缝合,总算缝好了,到这曹智算是大功告成,接下来的就是周仓他们的事情了,几人七手八脚的用上好的金创药在伤口上糊了厚厚一层,再用白布包裹好。
周仓等人忙完,再回头一看曹智已彻底地瘫倒在地上,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手术,做完后,神经的紧绷和身体的劳累,使他一做完手术就瘫倒了。曹智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只能看许褚的造化了。曹智太累了,不一会儿他就就地进入了梦乡,和周公下棋去了。
ps:(今天同学聚会,十几年没见,吃饭,唱歌,闹到半夜,躺下时耳朵里尽是些鬼哭狼嚎唱歌声响,久久不能散去,担务了不少码字的时间,现在抓紧)。
第六十二章 周昕的苦恼
当曹智渐入梦乡之时,丹阳太守府依然灯火通明。(pm)议事堂正中的虎皮交椅上虚位以待,不是没人坐,因为都站着呢!周昕站着是因为**上缠着厚厚的白布,无法坐下。
曹智那一郑,圆月弯刀正射中逃入灌木丛的周昕,缺得就缺得在正好扎中周昕的**。虽说无性命之忧,但也要半拉月不能坐下,正躺都不行,要趴着睡。
周昕黑着脸,看着堂下一众属下,气氛严肃,堂下丹阳各军政官员竖立在各自的几案之前,周昕都没坐,他们那敢坐。一个个还垂搭着头,有意无意的劲量避闪着周昕的目光扫射。看来周昕心情差到了极点,很有可能还过脾气。
肃杀的气氛被打破,周昕先开口:"你们两个饭桶,连个贼人都拿不住,不但连累本府勘有性命之忧,还白白毁了一库的粮草、辎重"
顺着周昕所指,原来堂下还跪趴着两位呢!
两人听了周昕的骂,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连点答应着:
"小人该死"
"卑职该死"的话语,微微抬起了头,原来是到霉的太守府官家和侍卫长。
这两位也没什么好,侍卫长脸上未擦掉的锅灰被汉水融合,再被紧张的侍卫长用手一抹,顿时成了张大花脸。
旁边的管家应救火不利,被周昕煽了个"五魁手"左脸上还留有清悉的五条印痕,捂着脸正欲哭无泪。
显然周昕得起还没够,继续飙道:“真不知道养你们这些脓包干嘛用的?平时那个吹啊,把自个说的天下无双似的,动真格的了,一个个比个娘们都不如,这回连夫人都受了惊吓,尽连让贼人在我这太守府几进几出,这还像话吗?
这话主要说得是侍卫长,侍卫长听了不由老脸一红,头搭拉的更低了。
侍卫长也算有点背景,才能爬上侍卫长这个高位。侍卫长是周昕正妻的二姨的三女婿的堂弟,娘家人腰板挺硬。
周昕老婆的娘家是丹阳豪族,在丹阳当地实力雄厚。周昕能爬上丹阳太守靠的就是他老婆,他老婆的老爹是前任丹阳太守,退休前把女婿周昕顶了上去。老太爷膝下无子,就周昕老婆一个女儿,所以也特别宠爱,照成这婆娘特别蛮恨。虽说嫁给周昕这么多年,屁也没放一个出来,但依然规定周昕不需讨小老婆。周昕成亲到现在没少受这婆娘的气,看着别人三妻四妾的,自己只能偷偷摸摸的搞两个丫鬟,那个怨啊!简直就要从里冒出怨气。但为了“事业”,周昕都忍了。
对侍卫长这种八杆子亲戚就无需忍了,越说越气的周昕,用眼一瞅跪趴地上的两人,一声暴喝"还赖在那干吗?还不快去搜捕。"
侍卫长知道是在说他,应了声"是"赶紧从地上窜起,跑了出去。
周昕接着令:"从此刻起全城宵禁,明日城门处加强盘查,凡是脸色不干净的统统抓起来,方圆五百里范围都要搜,嗯,注意找个叫奶头山的地方,大当家的叫坐山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伙贼人,非把他们措骨扬灰了不可,都听明白了吗?"
“是”下面的人齐声应道。
周昕了一通"条头(命令的意思)",自有相关人员领命而去。
周昕完令,沉吟了会儿,他需要平复一下自己心浮气躁的心境,他这时满脑子愤恨,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理一理思绪。周昕努力这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收效甚微。周昕仰天长叹一声,用手锊了锊胡须,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个倒霉就是自己,大堂里静得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周昕突然呼疼,捂着**跳起来,才算打破了寂静。原来是周昕想得入神,尽忘了**上的伤,一步步退至虎皮椅前,一**坐了下去,疼得他跳了起来。下面的官员都呆呆的看着他,也不敢笑出声。
周昕再次睁开时突然现剩下的官员还都没走,都等着他吩咐呢!周昕厌烦的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周昕看见其中几个就来气,那些都是老丈人留下的老部下,是老丈人故意安排用来保证他女儿地位的,这些老臣子虽说表面上对他唯唯诺诺,暗地里什么事都向老丈人汇报,弄得他在政务上有很多制肋。
周昕对他们也是尔虞我诈,经常是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都恨不得捅刀子,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相互争斗着。
周昕太需要权力了,这些年他积极的培养自己的势力,但还是不能摆脱老丈人的阴影,何况历阳还有个陈温老盯着他。他志向很高,他绝不只想做好一郡太守,他要成为一方霸主。要想成为一方霸主,就要招兵买马,培养自己的势力,要实现这些目标先就要有钱,没钱什么事也办不了。于是他就想出了勾结土匪、强盗以他的官家身份为他们提供保护和情报,对一些本地“大户”或过往客商进行敲诈勒索,绑票抢劫的勾当。本地的搞完了,就想着搞外地的,也就有了曹府的那一场劫难。
大堂上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周昕看了看寂静的大堂,捂着**一颠一颠后堂行去。要跨过后堂的门楣时,周昕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犹豫着不知回后堂哪里?黄脸婆那现在肯定不能去,刚刚还被她臭骂了一通,要不是周昕自认为涵养好,真想抽他两巴掌。
“唉”周昕又是一声长叹,堂堂的丹阳太守在自己的府邸里,尽不知该去那个房间休息。
突然,背后有人喊了声“老爷”,周昕回头一看,是他的管家,这管家算是他的嫡系,刚才也没分派到什么任务给他。
管家趁周昕分派任务,悄悄爬起一直躲在幔帐后,等着伺候老爷周昕。管家看出周昕的为难,殷勤道:“老爷,天快亮了,不如不要去打扰夫人了,回东厢院歇息片刻。”
周昕无奈的点点头,道了声“也好”由管家搀扶着向东院行去。
东厢院一间客房里,有一名女子也正向着老天述说着倒不尽的哀愁,这人就是以前曹府的“小翠”,现在太守府的“小桃”,她现在可不是丫鬟身份了,她现在是以周昕“待嫁养女”的身份入住在这东厢院的,待嫁给谁呢?待嫁给那个被曹智砍了头颅的沙里狗。
她向老天述说着不公,为什么她的每一个男人带给她的总是哀愁。今天那个熟悉的身形、声音,她那里会认不出那人是谁,虽说长高、长壮实了些,但那是她曾经同床共枕之人,哪有认不出之理。
“他一定什么都看见了,他再也不会要我了,唉”又是一声叹息。
ps:回来了,出去三天,累死了。去了趟海边,连海都没下,因为台风,霉
第六十三章 美人愁容
一抹斜阳映照之下,青石铺成的小径上更显冷清,寒冰成凌的冰柱悬挂在檐角上“滴答,滴答”的融着水。(pm)
这是陈温在厉阳西郊的别院,现在正寄住着曹嵩一家。外院的房子都很安静,过了垂花门,里面是内院。过去内院一般住的都是女眷,人们常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中的二门就是指的这道垂花门。
垂花门里有一片梅林,在这冬天里也只有这种植物还在争相斗艳。白雪红梅下赫然站着一名女子,髻略偏一侧的坠马髻更显此女之妩媚,一身白狐对襟袍子,包裹着姣好的身躯,在这寒风里尽是如此动人,真是“妆鸣蝉薄鬓,照坠马之垂髻。”百无聊赖的她一手捏着一枝红梅,像是在欣赏这不惧寒冬的美丽植物,思绪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任红昌今天的心情很乱,自然是担心他的夫君曹智。曹智都出去三日了,还没回来。出去时只对家人说和陈使君有点小事去处理一下,二日便回,可到今天已经三日,却仍毫无音讯,不得不叫任红昌担心起来。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到处去打听。
"姐姐,好兴致,赏花呢!"
突然有人打断这思绪,任红昌闻声回头,只见一袭貂鼠鹤氅的大衣里包裹着一个像瓷般的玉人儿,原来是陈温的三女儿陈玲。住进陈府别院,曹嵩话都说不太清楚,其他曹家成员大都是女眷,所以就不太去陈温的州府大院,倒是陈温来过好几次,嘘寒问暖,招呼极之周到,昨日还把自己的三女儿送来给二娘作伴。
陈温的三女儿今年十五岁,长的清丽又乖巧,没到半日就和任红昌姐姐妹妹的叫顺口了。陈玲来后,任红昌倒是不觉寂寞,小姑娘温柔乖巧,也善找话题为任红昌解闷。
任红昌也很喜欢陈玲,但她和陈玲聊天时,常常会走神。
女人的心一但装下那个男人,就会情不自禁的为那个男人牵肠挂肚。
任红昌何偿不是个女人,她看着陈玲,眉头依然深锁,强笑着唤了声"陈家妹妹!"
陈玲身处官宦大家,从小就会察言观色,一看任红昌强颜欢笑的样子,也知道她在担心她的夫君:
"姐姐莫要担心,我爹已派了邓叔叔前往,接应曹相公,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不知道我家这位邓叔叔有多聪明,爹爹碰到好多难办之事,都是邓叔叔为爹爹化解的,有邓叔叔出马,一定可以还你个完完全全的夫君。”
小姑娘毕竟童贞未免,在她的世界里,她爹爹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她爹爹的那位谋士邓叔叔是世上最聪明之人,说到最后尽然取笑起任红昌来。
任红昌哪有心情与之嬉闹,陈玲那能体会一个已婚妇女的心境。
任红昌上前两步扶着陈玲的美人肩,柔声道:“好妹妹,你真不知道我家相公给你爹爹办什么事了哪里?”
“姐姐莫非不信我,爹爹从来不和我说公务上的事,姐姐若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找我爹爹。”陈玲一脸气鼓鼓,认真地说。
“好了,好了,姐姐那说不信你了,姐姐只是心有些乱,些许是姐姐没见过什么风浪,总是在自己吓自己的胡思乱想。”任红昌难掩一脸忧愁说到。
“姐姐莫及,爹爹常说娘亲老爱胡思乱想,男人有男人的事,女人是想不明白的”,陈玲看任红昌一脸忧愁,女人天生的同情心大肆泛滥,忙安慰任红昌。
陈玲轻握着任红昌的柔荑,关怀道:“姐姐务须在为此事伤神,爷爷的寿宴快要开始了,我们快些走吧!”今日是陈温老爹的六十大寿,陈温邀请了曹嵩一家共同赴宴。
任红昌也是识大体的人,现在他们毕竟是客,耽误了主人家开席可就不好了。任由陈玲拉着小手,转身起步,随着向内院行去。
突然垂花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任红昌等回头,一响起一声宏亮的呼喊:“大嗓门,急着去哪呢?哈哈哈”
任红昌霎时定住了身形,这呼喊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任红昌甩开陈玲握着的手,转身,她的夫君不是真的站在垂花门前,一连笑意的看着任红昌。
任红昌眼中泪珠在打转,欣喜指数飙升过百的她,再也顾不得矜持,一提裙角,冲了过去,倒入她爱人的怀中。
曹智本还想取笑任红昌几句,一见那真挚的表情,知道出去这几日任红昌肯定牵肠挂肚的担心死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任红昌的手捧曹智颈部,紧紧地看着曹智,恨不得把曹智融入眼眶。那温润火热的手心,动情地双眸,把曹智的心都融化了。曹智失控地吻上那对任他欲生欲死的樱唇。
任红昌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瞬间所有的忧愁、烦恼一下子灰飞烟灭了,只是任由曹智无尽的索取着,她的心在天空中飘荡着。
这两人若无旁人的在哪进行旷世长吻,他们不知道这样会教坏青少年,在小径那头还站着一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
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的陈玲那个震撼啊!这妇人在室外投怀送抱已是够越礼的了,还当众热吻。这香艳的场面看得陈玲浑身涌现出一种难以抑制的躁动,在古代不是经常看到这种场面的,这对陈玲无意是一次难得爱情启蒙教育。
曹智二人是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辉,直到实在忍不住的陈玲轻咳出声才打破二人惊天长吻。
曹智抬头看向陈玲,只见一个唇红如玫瑰,黑如乌术,肌肤嫩如白雪瓷娃娃矗立在那,脸比任红昌还红,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东张西望的扫视着左右可有人来往。
曹智心道:“这是哪来的瓷娃娃,不知趣,打扰别人夫妻生活。”
曹智这几日都未成刮脸,胡子拉碴的,平添了几分邋遢。但那灼热的目光触碰到陈玲时,陈玲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些不该有的念头,明知不该想,但却难以抑制。
陈玲慌乱的左顾右盼借机回避着,但陈玲觉得无论她如何闪躲,那目光总是笼罩在她的周身每一寸肌肤。
任红昌比曹智晚清醒二秒钟,赶紧挣脱了曹智的怀抱陈玲,再看看曹智,脸一下子像抹上了一层胭脂。
任红昌唤着“陈家妹子”轻身碎步来到陈玲跟前,拉起陈玲的小手羞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玲还在那摇头晃脑的“啊!噢!啊!”人也跟着有点站不稳。
第六十四章 贺寿
曹智脸皮厚,现代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满不在乎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问任红昌“红昌,这是谁家妹子?”
任红昌回过神来,赶紧为双方进行了介绍曹智笑呵呵的要与陈玲寒暄。
陈玲害羞地回避着曹智的眼神,就是不睬曹智。
曹智心想:“这陈温生的女儿生的倒是挺标致,怎的不太懂礼貌。”
"二少奶奶,二"垂花门外突地窜出了一个青衣小厮,一溜烟越过了曹智冲了过去。又好似现了三人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单跳着脚,急刹住身子,头已先扭了过来,惊喜万分地叫着:"二公子,你你回来了!"边说话,身子也转了过来,喜仔仔的跑了过来。
曹智一看这横冲直撞的小厮是曹安,双手往背后交叠一摆,背负着双手,训叱着问:"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嘿嘿二少爷,陈府管事来催请二少奶奶和三小姐过府饮宴。"曹安嬉皮笑脸的说。虽说曹智已成婚,应该称“爷”但曹安却改不了习惯,仍叫曹智"二公子",曹智也不更正他。
"哦!"曹智这才想起自己已出去三日了,今日正是陈温老父的生辰。
任红昌也趁机寻到了由头,转脸对曹智说:"是啊!陈家妹妹就是来接我的,相公回来了,赶紧换身衣裳和我们一起去陈府拜寿吧!"
任红昌说着走到脸依然绯红的陈玲左侧挽起她的左臂,宛声道:"曹安快陪二爷回房梳洗,我和陈家妹妹在前厅等你们。"说完就挽着陈玲径自去了。
"太爷和二娘不去吗?"曹智和曹安快步回了自己的后屋,现正边从盆里掳着水洗脸,边问曹安。
"啊!太爷行动不变,就不去了,老夫人也就在家陪太爷,陈府那边已知会过了,陈太爷说不碍事,你没回来之前,也就二少奶奶去。"曹安乖巧的递过一条布巾给曹智。等曹智擦脸,刮须这会儿又赶紧找出套乌青的棉袍来给曹智更换,再翻出紫貂披风,出门时好挡风寒。看见曹智平平安安回来了,他像小孩般的奔奔跳跳:
"太爷和老夫人都念道好几回了,说是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天,连个信都不叫人回。"曹安边整理衣物,边唠叨着。
曹智拿刮刀正刮着胡子,听了曹安的话,略一迟疑,他知道除了前世的父母,现在这个三国时代最关心他的人就是曹嵩和二娘。
曹智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对曹安道:"你去老太爷、二娘那报个信,我这不用你伺候了!"
曹安"哦"了声,放下衣服,一溜烟跑了。
曹智动作麻利,一会儿就弄好了行头,回前厅和任红昌和陈家三小姐会合。
一行三人出了院门,早就预备下的管事、车夫立刻迎了上来。曹智夫妇共乘一辆马车,陈玲独乘一辆,待众人坐进马车,车夫一扬马鞭,打了一个响头,两匹健马应声起步,向城内驰去。
陈温在厉阳的府宅也就是扬州州府的所在。曹智的座驾到达府门时,掀开车围,第一印入眼帘就是长长的车队。
"看来给老太爷贺寿的人来的不少!"曹智进得前厅边脱披风递给前来迎接的管家,边随口说着。
"哦!是啊!太爷本不想铺张,都未向下面的郡、县太爷请柬,但不成想这些人不知那里得了消息,都派人送了寿礼来,弄得我家太爷呵呵"
管家笑着接过曹智夫妻俩的外套,没往下说,自由人接过衣物安放。
曹智与任红昌随管家往厅堂里走。曹智通过此次丹阳之行,总算明白这陈温陈刺史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反过来想想,下面那些郡、县的太守、县令也未必是软柿子。你陈温能盯着别人的郡、县府城,别人就不能在你这州府安插眼线、暗桩。
想归想,他现在毕竟是局外人,不能冒冒失失的乱说。
随着管家穿堂入室,直入了中堂,大部分宾客都在那。老太爷也那坐着等别人给他贺寿,献礼。
曹智一身乌青襟袍,昂阔步,任红昌一袭银红软罗纱衫,更显千娇百媚,一入中堂,立时引来不少注目。周仓远远地一见曹智,跟曹智打了个招呼,接过了管家之职,引着曹智夫妇和陈玲来到陈温处。
陈温侧坐在堂内的一处几案后,正听邓艾说着什么。
陈玲一见爹爹,雀跃的喊了声"爹爹"像只小喜鹊似的跑了过去,赖在陈温怀里撒娇。
陈温一抬头见曹智等来了,马上堆满笑意的起身相迎,托了一把正要行礼的曹智,抓着曹智的左臂轻声道:"贤弟回来了,一路辛苦。"称曹智为"贤弟"是因为他和曹洪的忘年之交,按道理,曹智应该是陈温子侄辈的后生。
曹智本来就持有年龄不是问题的现代观念,才不在呼陈温怎么叫他。曹智知道陈温这时这么叫他,其实是暗示他不想在大厅广众之下道出曹智此次丹阳之行,于是就牵过任红昌一起向陈温行了个礼。
陈温一看曹智非常识趣,非常高兴,爽朗的咏道:"来,来,来见见我的老父,今日的寿星。"说着就引曹智等人往堂里走了数步。
其实踏进中堂,曹智就瞧见居中而坐那樽"弥勒佛",那就是今天的寿星"陈老太爷"
老人其实年岁大的早已稀里糊涂了,人都认不太清。曹智夫妻给他见礼,送上一对玉马和两颗明珠作为寿礼时,他只是笑眯着眼,外加习惯的摆手示意。
陈玲乖巧的趴在爷爷耳边大声的给他解释,老寿星依然搞不太清楚。
倒是陈温见曹智出手如此大方,很是过意不去,只呼:"何毕如此?破费,破费了。"
曹智微笑着,浅答:"应该的,应该的。"
接着双方都说了些客套话,任红昌由陈玲领着去了内宅见见她娘和其她女娟。妇人们自开几桌,宴席设在内宅。
陈温去找呼其他客人,曹智由邓艾陪着,闲扯两句。
邓艾是和曹智、周仓一起回来的,许褚已无大挨,但有伤在身,行动毕竟不便,所以曹智把他留在了“祥记”绸缎庄养伤。
曹智毕竟挂念家里,回城后,直奔西郊别院。
邓艾和周仓则回陈温处复命。这两日他对这位略显斯文的邓艾,有了很多的新认识。别看这邓艾年纪青青,本事不小。
邓艾家曾经是义阳郡棘阳(今河南南阳南)一带的大族,但传至邓艾这一代时,家道已中落。邓艾自幼丧父,又生活在战争频、社会动荡的年代,他所在的义阳地处中原腹地,土地高度集中、豪强兼并剧烈,日子的艰难是可以想见的。不过,邓艾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为他现在的仕途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邓艾曾随其母亲被迫迁居汝南郡(郡治在今河南平舆县北)襄城,沦为部民,替官家放小牛为生。十二岁时,又随母至颍川,在部民中,有才学的人很少,邓艾凭其才学被推荐为典农都尉(相当于县)学士,典农都尉因看他家境贫寒就不是很看重他。一次,邓艾上历阳去呈报,有机会见到扬州刺史陈温。陈温很赏识他的才能,征召他入州府当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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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贵族难当
那日,曹智等潜入丹阳,他们前脚进了丹阳城,邓艾后脚也到了。>陈温主要是怕曹智有所闪失,所以派了他来。
当晚,邓艾听了周仓的汇报,觉得曹智的行动胆大却不紧密,他暗地吩咐周仓做了接应安排。
曹智一开始还以为树林和官道的安排出之周仓之手,等第二天醒了才知道那些个心思臻密的安排是出之邓艾之手,马上对他肃然起敬。
通过这两日的接触,曹智觉得邓艾、周仓都是可以交的朋友,又和他们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悬的丹阳之行,使三人的关系更进了一分。
正当曹智与邓艾相聊正欢之时,门口出现了一阵骚动。
曹智抬头一看,原来是陈温亲自到堂口迎了一个身穿藏青色襟袍,脚蹬青履,面色颇为冷峻的高瘦男子。
曹智正岔意这是何须人也,尽让陈温如此礼遇。
这时旁边的邓艾开口了,"此人叫6康,现任庐江太守。"
"噢!刚才听管家说没请任何一位太守,怎么"曹智搭讪道。
"此人不一样,他是主公在扬州地界最亲近的一位太守,这位6康是吴郡6家的人,吴郡6家是江东大族,很有名望,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名士,在前两位皇帝时期也都任过高官,是正宗士族大家,6康本人从小就是神童,别看他才四十来岁,先前已在武陵、桂阳、乐安都任过太守,政绩卓著,陈使君与他是世交,前不久刚把他调来,任庐江太守。”
在邓艾介绍6康之时,6康在陈温的陪同下也到老太爷跟前祝寿、献了礼,临走过邓艾、曹智处时,跟邓艾点了点头,再在曹智脸上停留了会儿。
曹智被他一看,脸上马上感觉一阵炙烈之感,尽量用坦然的目光回看6康,还好6康只停留了一会,马上去了他处。
曹智挪动一下身子,以调节刚刚6康目光给他带来的不适,心里也认识到这位神童6康不是简单之人。
不一会儿,寿宴就开始了。陈温当堂居中而坐,老太爷老早由人掺扶着回后堂歇息去了,也真难为了这么大年纪的老太爷在那坐了好半天。在古代能活到陈温父亲这把年纪的是属不易。
陈温面前的条案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宾主分坐在堂下两边,每人面前也是横放一条略小的几案,将食物罗列在上。
这大概是曹智来到古代的第一次参加的正式社交活动。以前就算在皇宫,也没参加过什么晚宴活动,吃饭更是没什么规矩,特别是在家或和夏侯渊他们在一起时,更是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今天不一样,曹智端跪在一张软席上,对着面前的大鱼大肉也是细嚼慢咽。其实他很不习惯这种场合,他跪在**底下那两条腿快已经快麻木了。
酒宴气氛正在步向**,陈温频频劝酒,大家都已从一开始的拘谨中放松下来,慢慢开怀畅饮起来。
今天被邀请来饮宴的确如管家所说,大部分是陈温至亲或得力下属,大家平时都黏熟,随着气氛的放松,大家话也多起来。
曹智也很想把腿放直了,舒舒服服的吃饭。一瞅对面的6康不但正襟微坐,这么长时间了好想没挪动过一分。虽说有些个大块肉块需要用刀切开食用,就算如此粗俗的动作,在6康做来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忧雅,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觉不会让你看出那个动作是不应该的或是不合宜的。
要是许褚在这,早就抓起那只蹄膀大块剁之。
要不怎么说,一个有钱人家要培养出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蜕变。对面有个榜样在那,曹智也不能落了曹家名头。曹家也是沛国豪族,曹智这顿饭吃得那个“从容潇洒”,万般都没**一点猴急相,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他那份“从容”,可真实的那份折磨,只有他自己清楚,简直没办法形容。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只见堂后转出陈玲,在两名侍裨的前引下,踩着碎步款款而来,行至陈温座前,向陈温行礼。
陈温呵呵笑道:"今日在坐都是吾之至友、亲朋,唤孩儿出来与各位把盏,各位务必尽兴。"
这大概是古代传统,未婚女子虽说不与男子同席,但家长还是会在一定社交场合,请出自已的掌上明珠,与宾客会会面,敬敬酒,这是一种主人家礼貌的体现,也是未婚女子一种重要的社交接触。
陈玲先从6康那头敬了遍酒。古代女子敬酒不是说和你对饮一樽,而是给你把酒樽斟满罢了。敬至6康时,6康微微欠了欠身,以示谢意,面孔依旧冷冰冰的,这人好像不会笑。
陈玲总与转到曹智这里,陈玲一看是曹智,眉头皱了皱,但马上强作了表情,不温不怒的行至曹智几案之前,跪坐下,但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对视曹智,低着头接过酒壶,慢慢为曹智的酒樽内斟酒。
曹智可逮到机会调整一下已麻木的大腿,因为陈玲正挡在他面前,估计别人看不出他的动作。
曹智快的用手一撑几案下的地板,整个人就被微微的撑里了地面,再从一侧迅的滑出两条大腿,最后一**坐在软席上,长舒一口气。
正在斟酒的陈玲眼光飘浮之际无意中看到了曹智这怪意的举动。因为就在曹智地面,所以曹智的整个调整动作她看的最清楚,她还真没看到过如此不守规矩的人,动作快捷的简直像猴子般灵敏,陈玲被曹智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弄得怔怔的都看呆了。
曹智那一块没知觉的**终于着地了,那个舒服!“喔!”的出一声,爽完现陈玲正看着他,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调皮的眉毛抖了两抖。
陈玲看他那付怪样,不由想笑。
"啊"由于陈玲恍神,尽忘了停止往曹智酒樽里斟酒,这时因过满而溢了出来。等陈玲现时,几案上已溜出一滩酒汁,弄得陈玲一阵慌乱。
曹智赶紧拿过酒樽,顺便用衣袖在几案上一抹,用衣袖吸干了酒汁,趁着陈玲未叫出声,口中先说道:"多谢三小姐!"说着抬起另一只手,像是双手握樽,用遮面饮酒的方式把酒一饮而尽,这样一来湿掉的衣袖就被另一衣袖给挡了挡,别人也就不会注意到刚才尴尬一幕。
陈玲羞红着脸,对曹智报以感激一眸,接着又为其他宾客斟酒去了。
第六十六章 圆桌会议
等陈玲见完宾客,转入后堂后陈温借由去后堂见一下女客,也跟着走了。
临走前,朝邓艾看了一眼,邓艾就作陪在曹智下。过了一会儿,邓艾向曹智告罪,也借顾走开了。
曹智倒是未注意到邓艾等人的怪异行径,他左右反正不认识几个人,也希望没人来打扰他,他正自暗自得意找到了一条对付这种跪坐的有效办法。轻轻挪挪可爱的屁屁,放松一下那些快要僵硬的肌肉。
正自快活的曹智,抬眼一瞧,现对面的6康正疑惑的观注他,惊得他赶紧把脸转开。
"可不要让他看出端倪,旁的到没什么,就是可能有点丢人。"曹智暗道。
接着曹智再用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动作,回扫一下对面的6康时不时还在看他。
“咦!人呢?”就在6康离开曹智视线没一分钟的时间里,6康不见了。
他会"移行**"不成,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跑那去了。
东张西望的曹智正查看6康到那去了,突然背后响起:
"曹公!"
曹智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叫,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陈府管家。
"老管家真是神出鬼莫。"曹智半开完笑着说。
"着实对不住曹公,奉太爷命,请你后书房品茶。"
"喔!这儿也着实坐腻了。"
"曹公请随我来。"
说着话曹智爬起身,随管家拐进后堂。这后堂还挺远,先经过穿堂,通过了西角门,饶过穿堂中的大理石插屏,前头便是一个敞亮的大院子,迎面是一排三间上房。居中一间门口肃然站着一人,又看见熟人了,是周仓当门而立。
管家做了个请姿,回身退避开来。
周仓拱手芡身道:"曹兄,主公在屋内,请随我来。"
曹智"噢"了声,跟上周仓。一路心想,"在这我这称呼够乱的,陈温称我为贤弟,周仓唤我为曹兄,这两人又是宾主关系,够乱得。"
曹智跟着周仓到了书房门口,周仓先行进去禀报了一声。一会儿,就出来唤曹智说:"主公有请"说完自己却退了出去,又到进来的地方站岗去了。
曹智心想"这品的什么茶?有点像黑帮老大碰面的感觉。"
一踏进书房的曹智一阵岔意,里面人不少。
邓艾自然在,刚刚神秘失踪的6康也在,依然面目如平板。左下还坐着一位年轻人,经陈温介绍,这位叫枣袛的年轻人,是他的二女婿,现任扬州都尉。
枣袛见了曹智亲切的一笑,曹智也微笑着跟他点了点头。刚才在中堂曹智倒是见到过这位枣袛一面,却不曾想他尽是陈温的女婿。
这几人围坐在一张圆形木座前,茶倒是有,但没怎么喝,曹智进来前像是在谈论什么。
而且看得出,谈论的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话题,看6康那张脸就知道了,冷的都快结冰了。
陈温请曹智入坐,客套了几句,在外面吃好,喝好没有,很快就转到请他进来的意图上。
陈温请了这几名心腹到书房,讨论周昕之事。请他来是求证一下此次丹阳之行的所见所闻。
曹智心想"不是都跟邓艾、周仓说过了吗?怎么还要求证?"也没办法,曹智毕竟是客,客随主便吗!
随即把那晚在丹阳太守府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复诉了一遍。小翠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曹智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这件事最感兴趣的不是陈温,而是6康。
每每曹智说到一些关键处时,6康总是提出疑问或不解。
虽说曹智被6康盯得极不自在,曹智也不太喜欢这个太过高傲的家伙。但看在陈温的面子上,曹智面对6康的质问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加一句,他们此行目的,主要是摸摸周欣的底,并不抱奢望能策地查清周欣底子,没想到的是有这意外收获。
这一段事情的始末,足足讲了半个时辰,讲得曹智口沫横飞,嘴巴都干了,6康才算放过他。
听完曹智的陈述,书房里安静了会儿。
曹智这才有空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这会你信了吧?"陈温先打破寂静。
曹智莫名的抬起头,心想:"这是对谁说呢?"
一看众人的目光都射向6康,才知道陈温这话是对6康说的。
6康寒着脸没说话,过了半响,才轻叹一声,道:"没想到汉室忠义,尽会做出这些事?"旋即又问陈温"你准备怎么办?"
"法不正,难服民心!"陈温就回答就这八个字。
曹智作为旁听者,从两人的话中不难咀嚼出好些信息。第一,请他来求证周昕之事,主要是6康有疑问,怪不得刚才曹智总觉得这6康提出疑问时的眼神充满了狐疑,看来6康和周昕有旧。曹智庆幸自己没隐瞒小翠之事,不然被6康找出疑点,他的证词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
第二,从两人的对答中不难看出,6康是正宗的汉室忠臣,属于保皇党一类的,否则也不会可惜少了周昕这个汉室忠义。
第三,陈温对周昕这件事的态度,很坚决,除之而后快。
其实作为一个局外人,能听到这些,已经过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内政。
曹智识趣的起身告退。
陈温等可能也意识到,连说“无纺,无纺!”但也未拒绝曹智告辞的要求,陈温亲送曹智出了书房,并走了一路。
曹智劝了几会,“陈使军有事请自便。”陈温就是没意思回转,只是支吾着边行,边想着什么。
曹智想他大概有话要对他说,主动道:"使君大人,你和我兄长(指曹洪)是故交,但凡有用得着智的地方,只要智力所能及的,使君不仿直言,智一定竭尽所能。"
陈温一听非常高兴,笑呵呵的拍着曹智的肩膀道:"这才是吾的好兄弟,我也不跟你娇情,直兄弟别看我这刺史表面上做的风光,其实是如履薄冰,哥哥我这扬州治下六个郡,庐江、吴郡、豫章、会稽、九江、丹阳,地方不小,但除了庐江郡的6康和哥哥一条心之外,其他的不是驻足观望就是包藏祸心,周昕这件事弄不好就要兵绒相见,真打起来,哥哥也不怕他,最起码我这州府的兵马多,但这要打赢仗有时不时靠兵马多了事的。"
这点曹智有同感,但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开口附和,也没有话反驳,仅仅点头称是。
陈温看曹智身有同感,接着道:“哥哥现在最缺的是统兵将才,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兄弟你看你能不能屈就来哥哥这,帮着哥哥带带兵,你在京师任过骑督尉,统过一营禁军,参加过少帝夺位战和黑山军的大战,皆有胜迹,后生可畏啊!你几个哥哥都随你大哥去了‘关东联盟’,我不能去挖袁公的墙角,但老天对我不薄,尽把你送来了厉阳,只要你我同心,大可在这扬州做出一番作为。”
曹智被陈温这突如其来番金石良言,倒是给弄呆了。
陈温也不急等他回复,道了声“兄弟好好考虑,考虑!我静候佳音!”留下独自呆的曹智,径直走了。
第六十七章 言多必失
厉阳城一条宁静的街道上,一辆双套马车缓缓驶过。车厢内端坐一对壁人,男的英气勃勃,女的娇柔似水。
"智,你怎么不说话?"
"喔!"男的像是想事情想得很入神,刚被女的打断,醒悟过来。
男的伸手搂过那娇柔似水的美女,报谦的一笑,说道:"刚刚在后院,陈使君邀我在扬州任职。"
"啊!那不是很好。"女的意于言表的为自己男人感到高兴。
"呵呵傻瓜,这事还得从长计意,好不好还得看。"男的意味深长的说。
女的见男的说完又陷入沉思,也就不再说话,乖乖的依偎在男人怀里。
这对壁人自然是曹智和任红昌,他们参加完陈府的寿宴,正在回别院的路上。
曹智胡乱想了一阵子,今天陈温的话使他平静的心绪掀起了波澜。
曹智都记不清刚才后半段的寿宴是怎么吃完的,陈温、6康等人后来也没怎么出现,直到临走时,陈温才出来着了个面。曹智和任红昌向他辞行时,他也没多说什么,礼节的话语之后还是那句“静候兄弟佳音”。
曹智穿越到三国,又身在曹家,一直以来都是以曹操为领路者,带领着他前走。现在却有了他单干的机会,这样开创一番新天地好机会,对曹智的诱获力太强了,谁不想出人头地。再说袁绍的关东联盟曹智实在没兴趣,这段历史众所周知,曹操跟着袁绍没落下什么好,袁绍这个人徒有其表,就算曹智把曹嵩送至琅邪后也没打算去关东联盟。
但这扬州也是个乱地方,曹智记得就算三国鼎立局面形成,曹操、刘备、孙权基本瓜分了扬州,谁也没独得。
这就意味着在扬州这块地域上的争夺是异常激烈的。
曹智如真答应陈温,留在扬州,在这强冲击地带,他的命运又将如何?他能否站得住脚,经受得住一轮轮的你争我夺?
跟着陈温不知道能不能建功立业,历史上倒是没听说他如何了得。唉!是去是留,曹智唯实难以决断,成王败寇,可是只在这一念抉择之间。
历史上曹操的势力主要在北方,而曹智现在所处的扬州,是地处淮南,涉及江东的一块中心地界,就算现代这块地域所处的位置也非常特殊,即有安徽、河南、浙江、江苏、福建,涉及到的地域非常广阔,到底接下来曹操能在这块地界占多少筹码,曹智委实记不太清楚。但今天听陈温说得庐江、九江,包括这个丹阳,好像都是孙权的江东地盘。可能现在孙权还小,或是孙家父子现在在江东还未得势,但曹智肯定不止一次在电视剧或是小说上看到过这些地名,并且说这些地盘是属孙权的吴政府财产。
这么多复杂的思绪,把曹智的头都快搞大了。任何人碰上这突如其来的决责,都会被搅得情绪激荡,曹智现在很需要一盏明灯,为他指明方向。
一旁的任红昌见曹智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心知自己的夫君碰上了烦事。任红昌把身子往曹智怀里挪了挪,抬着柔夷摩擦着曹智的肩膀轻声道:"烦人的事,想不明白,就别去想了,想多了,劳神!"
曹智在任红昌挪动身子时,已回过神来,看任红昌脸红嘟嘟的娇美样,曹智的心中马上注入一丝甜美,“嗯”了声,手紧了紧搂抱任红昌的香肩,心想,唯是自己想太多了,一只脚都没踏入扬州官场,就已经想着整个扬州的将来了。转而笑嘻嘻地对任红昌说:"见了我的小乖乖还有什么烦人事,咦!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饮酒了?"
"恩!呵呵,陈玲的母亲直意要我饮点,我不甚酒力,才饮了两杯,就有些晕旋。"
"是吗?你倒是挺会和这帮妇人打交道。"
"奴那会和这帮贵妇打交道,刚开始还挺拘谨的,无意中我拿出丝绢泯嘴时,陈夫人是见了上面的画形,才打开话匣子的。"任红昌说完从衣内抽出一方丝绢,神色得意的把看起来。这方丝绢中央绣着!一对鸳鸯,绣工精美。这是任红昌自己绣的,她出生貂婵冠房,手艺自然非凡。
今晚任红昌的手艺被人肯定,很是高兴,嘻仔仔的继续道:"我还答应送夫人几条呢!"
"恩,嘻嘻我家夫人好本事,有一手好女工,为夫以后也得好好跟你学学。"
"去,那有男人学这个的。"
曹智看到任红昌绣的东西,突然想起了前两日为许褚缝的那伤口,跟任红昌精美绣工没法比。当然两人绣的地方有本质的区别,还好许褚这粗生粗养的家伙,命硬,皮也厚,要求不高,第二天醒过来就嚷嚷着饿,根本不去注意曹智在他身上缝的大补丁。
接下来一路,曹智把为许褚动手术的全过程讲给任红昌听。
任红昌何曾听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曹智是眉飞色舞的说着,任红昌听得快要吐了。听到把箭头时,任红昌一下挣扎曹智的怀抱,像对待过期食品似的捏着曹智的右手大拇指,问:"你就是用这只手**许褚肉内得,唉呦!恶心死了,你以后不要碰我啊!"说着自己还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把曹智的手拎远一点,好想曹智的手很臭似的。
曹智被她怪异的举动,逗得直乐,抽出被捏之手,不退反进的搂住任红昌,打趣道:"我不但要碰,还要碰上最最里面的,哈哈哈"
任红昌要躲,曹智不放过她,两人在车厢内嘻闹着。
"等等别闹了,别闹"嘻闹中的任红昌突然想起了什么,打了一下曹智的魔爪,等曹智停止打闹后,一脸严肃的问:"我问你,许褚怎么会受伤的,你们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哦打猎!"
"打猎为什么会中箭。"
不太善于撒谎的曹智,没想到任红昌突然问,闹了个惊慌失措,憋急了,随口说和许褚打猎去了。
这么蹩脚的谎言,任谁都听得出是假的。任红昌何等聪明,迄是好糊弄的。
任红昌严厉的看着曹智,哼哼的正待"严刑逼供"
这时突听车夫打断道:"大爷,到了!"
曹智如获救星,不等任红昌反应过来,一脚跳出车厢,飞似的逃了。
第六十八章 家有一老 如有一宝
第二日,曹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丹阳这趟着实辛苦。
第六十九章 天生他才,必有用
曹智逃出堂屋,转入一条夹道,正要回后屋时。
"明公,明公。"
祢衡高叫着追了上来。
"明公回来了。"祢衡晃着大脑袋说。
"啊!这几天你没招惹谁吧?"曹智边说边拉过祢衡,并肩而行。
"那能,那是我"
"好,好,没事就好。"曹智看祢衡吹胡子瞪眼的又要急了,赶紧打断他。
祢衡那张大饼脸顺间由阴转晴,迷开眼笑的说:"恭喜明公,贺喜明公。"
"啊!喜从何来?"
"明公即将出任扬州都尉,实乃一喜。"说着祢衡放出兴奋一屁。
"什么?我都没答应陈使君,怎已有"曹智一脸莫明,就算这祢衡消息灵通,知道昨晚陈温邀他在扬州为官,也没那么厉害,曹智都不知道陈温准备委以他何官职,他祢衡又怎么知道的。
祢衡看着一脸芒然的曹智,兴奋地道:"一早,州府的邓别驾已来过,你和太爷正聊天,没敢打扰,我接待了一下,邓别驾把昨晚的事都跟我说了,而且暗示弊人,明公以前在京城的官职就不低,来扬州也不能委屈了明公,最少也要委以明公都尉一职。"
"这陈温还挺急啊?我还没答应他呢!"
"明公啊!机不折失,失不再来啊!明公"祢衡急道。
"嘿嘿我都没急呢?你急什么?走,书房谈"说着曹智拉起祢衡向书房而去。
别院虽说不大,但也备有书房,平时也都是曹智在用。
祢衡一进书房,急不可奈就要开口,曹智伸手摁他坐下,道:"以汉朝官制,一个州府可设几名都尉?"
祢衡被问的愣了愣,调整坐姿道:"州府可设一名到两名都尉,"
"喔!那就好,也免得和枣都尉伤了和气。"曹智落有所思道。
"明公说的可是陈温二女婿?"
"对,你一个早上的收获不少吗?"
"嘿嘿,那里不过听邓别驾透露,这枣砥为人虽说老实,但却不是统兵之才,现在名意上由他出任扬州都尉,但他也就走个过程,听说他对统兵打仗没什么兴趣,陈温着实担心一但有战事,他的兵派不上用场。"祢衡兴奋的侃侃而谈,也不忘极积释放毒气。
"喔!他连这都对你说了。"曹智边说边站起,打开了窗户。
曹智明白邓艾那是让祢衡做传话筒,有些话他直接告诉曹智,难免会尴尬,不如有通过曹智身边人传送,来得更好。这套倒是曹嵩刚传授过他,没想到这么快就领教了,看来还得用这招把消息递回去。
"关东联军总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曹智幽幽而道。
"对,明公明见,我也不喜欢袁绍那帮人,一个个要多拽就多拽。"祢衡愤愤而谈。
曹智心想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拽的人,你祢衡敢认天下第二拽人,就没人敢认第二。曹智估计现在"关东联军"的各路诸侯里得罪过祢大狂人的不在少数,所以他才对他们那么感冒。
"你明天去回访一下邓艾"曹智轻敲桌面慢慢道。
"阿!,明公要我带什么信吗?"祢衡这小子倒是满拎得清的。
曹智看着一脸期盼的祢衡,淡淡的道:"递个信给他,说我愿意留下,为陈使君,为扬州人民进份绵力。"
"太好了,明公明志啊!我就知道明公会有此善断。"一脸兴奋的祢衡说着就要告辞给邓艾回信去,让曹智给拦下了,明确告诉他必须明天下午早了不显得掉价了吗?
这也是早上从曹嵩那学来的,这道理和现代明星的“迟到”是一个道理,越是把别人的兴致吊高,才能体现出档次。
曹智拖着祢衡了解现行的官吏体制,这方面曹智只知道个大概,不像祢衡这种表面把高官厚禄看得一文不值的"清流"人士,却对官吏体制了解的详之又详,这就是中国人的特色,嘴巴上越说看不上的东西,其实心里头那个想啊!
祢衡总算碰上他的强项了,头头是道的说着,曹智挑重要的做着记录。
曹智到现在用毛笔都不那么顺手,写的很慢。
祢衡时不时的要等曹智写完这句,才能说下句,有些词还不达意,祢衡时不时的提出更正。祢衡就纳闷了,他这位“明公”文采丰富,时不时会冒出些他听不懂的词,细想一下才觉得妙不可言,但这字怎么写成这样。
曹智来到古代这些年在武事上下的功夫远远要比在文事上下的功夫多,这也跟曹家氛围相关,曹府上下,曹智周围曹操、夏侯渊、夏侯惇、张邈等那个不是成天舞枪弄棒的,重武轻文的直接后果是,曹智到现在有些字还保持简体风格,也就造成了祢衡的困惑。
曹智写的累,祢衡瞧着更累,到后来,祢衡干脆拿过笔墨,亲自刀。
翻过一张,祢衡正要继续奋笔辑书,突然看着纸上已有的几字,手停在了半空中,细看起那几个字来。
曹智在书房里悠哉的来回慢跺着步,听祢衡阐诉到地方官吏体制时,祢衡突然停了下来。
曹智停下跺步,走到祢衡身侧,
"怎么了,看什么呢?"
"明公,这张方术是你写的吧?"
曹智伸头往纸上看,一硝二磺三木炭,"喔!"原来是他前几日闲来无事写下的火药配方。这是他依据小时候看的地雷战里的片断,回忆写下的火药制作的比例。拿着这个配方也和夏侯渊他们讨论过,但都无果,夏侯渊他们更本不懂方术,更别说寻找这些材料来自己配制了,无奈之下,后来也只好不了了之。
在现在的军中倒是有些火药,但那只是能用来传递信号的,连只鸡都炸不死,并且数量有限。要想得到开石炸人的火药,那就必须配置出黑火药,那样才具有杀伤力。即使没有雷管,但只要火药纯度高,填压密集,也是能产生爆炸的效果。
宋朝以前,火药的配方被称之为方术,是不为主流学说所接受的,因为方术通常指一些所为长生不老仙丹的制作方法。火药的明是在炼制一些丹药的过程中无意现的,因为和方术挂上钩,所以在火药明的初期,也就未得到应有的关注和重视。在汉朝更是不为“清流”人士所接受,他们认为这些方术祸国殃民。东汉时期有好几位皇帝宠信道士、仙家,结果乱吃那些仙丹,最后尽一命呜呼,所以在东汉末年的学术主流队伍“清流”人士是没人去研究方术的,甚至连读一读这方面的书都被视为判经离道。这祢衡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怎么你懂这个?"曹智好奇的问。
“不是我自夸,现今天下能比我得多没几人,扑!”伴随着一个响屁,祢衡又要抖起来了。
曹智赶紧“喻”的勒住他,否则这书房就不能待人了。
“行,行,你到底懂不懂?”
受曹智一击,祢衡涨红着脸,挺了挺细长的脖子,叫道:“我哪会不懂,这段方术我在《黄帝九鼎神丹经诀》读到过,只是只是略有不同罢了。”
“怎么不同?”曹智也来了兴趣,曹智才不管祢衡有没有判经离道。
祢衡斜睨了一眼曹智,看他挺认真,不像在调侃他,正了正身子,正色道:“《黄帝九鼎神丹经诀》上提到过一段方术,讲的是将石胆、硝石、木炭一起炼制时会炸开丹炉,提醒后人不可把这几种物体混合炼制。”
“那就是说只有一种成分和我的配方有出入,石胆有可能就是硫磺。”曹智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着。
“你见过这种叫石胆的东西吗?在那里能找到?”曹智突然问,把祢衡下了一大跳。
第七十章 走马上任
祢衡把曹智愿意留在扬州的消息递给邓艾的第二日,陈温就颁了正式公文,表曹智为扬州都尉,组绶(官印的意思)也在第一时间送到了曹智手上。
第二日便是曹智走马上任的日子,曹嵩看着曹智捧来的都尉印,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这天全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第二日清晨,曹智一身戎装,在曹安和二百亲卫的陪同下去了扬州州府,走马上任。
曹智到达扬州府,台阶上已有周仓在等候,周仓一见曹智,行了个标准的“肃拜礼(东汉军礼的一种)”。曹智赶忙拦住了,谦逊道:"兄弟何需如此,哥哥我论进门还比你晚呢!"
"哎!大哥以后可就是我的上司了,那能缺了礼数。"周仓笑嘻嘻地说道。
"你我是生里死里创过的弟兄,以后不在军中大可不必如此。"
虽说周仓还是坚持了几句,但从神态中还是看得出很受用曹智的话。
在周仓的陪同下,曹智、周仓到了那日与陈温、6康叙事的书房,先和陈温见了个面。邓艾也在,他现在是陈温的左右手。
当然今日已不见了6康的身影,他在寿宴后就赶回了庐江,那里一刻也缺不了他。
陈温热情的拉曹智入桌,欢迎曹智的正式加盟。
寒喧过后,在坐的相互都黏熟,也就不客套了,直接进入了主题。曹智惊讶的现陈温早已把收服丹阳的计划摆上了议事日程。在邓艾的解说下,曹智对于陈温的全盘计划有了大概的了解。
陈温是很想做好这个扬州刺使的,可惜的是他接任时的扬州,已不是光武帝时期的罢兵募士,郡国兵力十分薄弱的扬州了。灵帝朝时,一些郡守割据称雄,兵力转强,作为省级长官的刺使、州牧实际已很难控制的旗下各郡。扬州也是如此,扬州制下六个郡,除了6康的庐江郡还听命于正宗朝廷封授的扬州刺使陈温外,其余各郡要么表面阳奉阴违,要么干脆不理不睬。弄得陈温头疼不已,所以他急需立威,陈温选拿丹阳郡周昕开刀。
杀鸡给猴看的陈温要开好丹阳这个头,震摄一番制下的其他各郡,让他他陈温可不是纸糊的。
了解了大概情况的曹智,心不由感叹,这东汉末年真是够乱的,不知接下来等待曹智的是怎样一团乱麻。
说的差不多后,陈温请曹智一同到议事厅,见一见扬州的各位同僚。
议事厅设在中厅的左侧一座偏厅里。曹智进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陈温选用州府官吏上有个明显的特点,陈温钟情于少壮派,与会的各极官员,大都只有三四十岁,几乎没有五六十岁的老头。
扬州各级官员见陈温进来,都垂手肃立,态度恭敬。等陈温入坐,示意请大家入坐后,方才有条不稳的入坐。
陈温高坐庙堂,环顾一圈后,先向大家介绍了新进加盟扬州的都尉曹智,介绍了一下曹智的出身来厉,接着明确了曹智的职权范围,"与枣袛分领扬州六千兵马。"此言一出,立时撼动全场,这句话换句话说,也就是扬州现在有了两个领兵都尉曹智、枣袛各领三千兵马。
整个扬州当然不止这些兵马,按照配制各郡亦有三千兵马,但陈温调不动兵马,人家不来惹你,已算不错了。6康的庐江是有三千人马,但陈温亦然不敢动,因为庐江紧靠荆州的江夏,江夏的蛮族(俗称江夏蛮)时不时的过境骚扰庐江,所以6康匆匆赶回。现在这六千兵马其实就是扬州治所历阳驻扎的兵马,其实说不上这就是扬州兵马,但现在也没办法,陈温为了面子,称这只部队为扬州兵马。
曹智一听这样的安排,略一皱眉,偷眼一瞟坐在他右边的枣袛,心想他是否会不快。陈温这样的安排明显是削了他的权。
枣袛倒是毫无不悦的表情,现曹智正瞟他,他转对曹智报以无所谓的一笑。
曹智倒大感不好意思,他原先以为陈温虽说表他为都尉,但实职顶多是枣袛的副手,没想到尽安排和枣袛分庭抗礼,一人掌一半军权。
陈温也是毫无顾及,宣布完人事变动,接着继续议着扬州大小事物。
曹智虽说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微坐着,但依然感受到了种种不同的目光投射向他,从中自然感受到了善意与妒忌。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次干部会议,等陈温一走,邓艾就拉着曹智,为他引见起一众同僚来。
枣袛、周仓自不用介绍,都认识,但余下的官员曹智大都只有一面之缘,什么官职,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只见邓艾一位位地介绍着,这位是部郡从事某某,治中从事功曹从事、主簿书佐,簿曹从事、兵曹从事、文学从事、武猛从事,门亭长、计吏。
一圈转下来,仅仅和十几名官员寒喧、打招呼就用完了一上午。
临散时,邓艾说陈刺使留他们午缮,并告之他下午带他去军营
嗖嗖冷风中,在五十名军卫的护送下曹智骑马来到军营,另一百五十名军卫已先行入住了曹智所属军营。陈温考虑到现在的兵权分立,把原有的六千兵马分成了东、西两营,分别住扎在三千兵马。曹智驻地是新开西营,今日下午枣袛带三千兵士前往交接。
早上还是扬州都尉的枣袛,下午已是东营都尉了,只见他带着一众将官,在新辟的西营外的军营辕门口迎接曹智等人。看到曹智、邓艾一行人时,立时迎了上去。
曹智一看枣袛已先行到了,很是过意不去的对枣袛抱拳道:"枣兄早到了,我午缮吃的晚了点。"
曹智没说是陪陈温才吃晚了午缮时间,午缮是在陈府吃的,就陈温、邓艾、曹智三人。这话要说出来,别人会误会你炫要上司对你的厚爱。其实他和陈温真没什么特殊关系,但旁人不一会这么想。陈温没留枣袛,真搞不懂,陈温好像对枣袛这个二女婿不是最满意。
曹智感觉枣袛是个满容易亲近的人,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但陈温这么做,好像完全不顾枣袛的感受,也让曹智很不好受,特别是面对枣袛时。
枣袛依旧带着他那招牌式亲切笑容,与曹智寒喧了两句,随即介绍了一下派给他的司马叫朱斌。
此人明显对曹智这位新上司心怀不满,枣袛把他介绍给曹智时,他连军礼也未行,只是拱了拱手,算是和曹智见过礼了。
曹智倒不是那么没气度,也不以为意他的待满,心想此人大也是江湖出生,不太讲就礼数,也没和他计较就和枣袛一同向大营行去。
一路上曹智、枣袛并肩而行,走了一段,曹智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拉着枣袛的手,行至一边,面容严肃地说:"枣兄,你我虽说没见过两次面,但一见如顾,很想和枣兄结交,当初答应陈刺使来扬州任职时,直想着当个枣兄副手,多厉练一番,可万万没想到,陈刺使尽削了枣兄一半兵权,愚弟身感"
枣袛微笑着打断曹智,
"即然智弟不嫌弃,称我一声枣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称你为智弟,其实哥哥我也一样对智弟是一见如顾,我知道智弟是个实诚之人,对于拿了我一半兵马,心感内疚,其实大可不必,哥哥对你说实话,做这都尉,哥哥实在苦不侃言,哥哥从小就不喜这些,实在是为不负岳父期望,才硬撑到现在,唉我想岳父也早已看出我不是这块料,所以才会把智弟请来,岳父帐下的确急需将才。"
说到此处,枣袛不由的
曹智在旁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默默站立在一旁。
枣袛倒是乐天派,烦恼来的的也快,他就着刚刚的话提,兴趣昂然地继续道:"我可听说智弟年纪轻轻已是身经百战,从京城一路打回的谯县,传言你和你兄长差点结果了董卓这厮?"
"那有夸张了,说来惭愧,小弟就参加过两次阵仗,还是都有兄长在旁保护,那有身经百战之"
曹智又要解释,又想知道枣袛的兴趣志向,枣袛笑呵呵的已拽着曹智行向大营。
第七十一章 军演
升帐鼓响,众将官急忙往大帐中赶官上任,可别被三把火给烧着了。其中两名队长边走边嘀咕着,只听左边略矮地说:“哎!听说新来的都尉19岁参军,在初平元年辅助少帝登位中立过赫赫战功,20岁就被少帝钦封为骑都尉,听说在此人心狠手辣,杀人无数。”
另一个略高的开口了,“拉倒吧!我听说新来的都尉是个雏,只不过仗着和陈刺史有点亲戚关系,才混上个都尉。”
“骗你是小狗,黑山军的沙里狗听说过吧?那就是他灭的,二千人马一个俘虏没留,硬生生全给杀了,沙里狗都没落下全尸,脑袋是咱们这位新都尉亲手砍的。”略矮的争辩道。
“得、得、得,就你见风就是雨的,赶紧走吧!他有三头六臂见了不就知道了”略高得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那个矮的还带要说些什么,但那略高的走得快,他只能快步跟上,两人的身影迅消失在视线里。
曹智与枣袛一路行来,有说有笑,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曹智通过与枣袛一席话让曹智放下包袱,释然才能开怀。
曹智行至大帐后,在枣袛、曹安及几名亲卫的簇拥下,推坐上了主位。不一会儿来了不少将官,枣袛不忘小声提醒曹智“要小心这群兵疙瘩,油着呢!”曹智正咀嚼这番话,司马朱斌高喊:“升帐”将官们已到齐,只见全身盔甲地将官行了参礼,等着曹智训示。
曹智锐利的目光仔细扫视了一番这些将官,枣袛站至几案前,依次为曹智介绍,新长官在此,大家难得给面子,一一上前拜见。
接着曹智上前训话,所讲开宗名义不外乎是朝廷、皇上一类赏慰的话语,随后不忘宣扬一番杨州各级军队当以陈温陈刺史为核心,当同舟共济、众心齐一,共同把扬州建设好。
曹智的训示也就三两句话。接着就听要求:
“诸位先自我介绍。”
一众将官分别按资论辈进行了自我介绍,枣袛也很满意,就目前来说一切都在按标准步骤走,没出什么岔子。在这之前他可是听到下面有不少怨言,今天他还真怕这帮兵疙瘩闹出点事。
也怨不得这些大头兵,这曹智一来又是分营,又是搬驻地的,折腾不说,还要应付新上司,又不知道新上司好不好伺候,这些年他们在枣袛手下混的都可以,枣袛这个人对他的手下要求不高,过得去就行了,只要太太平平就好。所以也就把他们养的膘肥体壮,渐渐也养成了他们桀骜不驯的心态,并有些夜郎自大之感。
这也是陈温急于寻求将才的原因,这几年下来他对这个二女婿是越来越失望,大女婿早几年就过世了,他又没儿子,自己又不太会带兵打仗,想培养一下这个二女婿,结果把他手上这六千兵马都带成了兵油子,用这些兵去为他平叛扫乱,他能放心吗?任何一个有政治敏锐感的人都不难看出,当今天下的走势,金戈铁马是在所难免的,任何一个州都是躲不过的。别看扬州这几年所遇的战事不多,但能保证将来不受别人侵害,现在这扬州内部就够波涛汹涌的了,没一只能打仗部队在身边,迟早别干这扬州刺史了。
枣袛可不知道老丈人有这么多心思,今天他兴致颇高,枣袛随即
了对这三千将士最后一令:
“未时三刻,全军操演。”
完成最后操演,他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他也就可以回去继续好好研究他花圃里的那些青菜萝卜,不知为什么他对那些东西特别情有独钟。
枣袛话音刚落,司马朱斌心中一阵安乐,机会来了,他回望那矗立在细风中的校场,一声冷笑,“黄口小儿,你以为自己能服众吗?等着受人暗算吧!”
从早上看到曹智这么年轻就当都尉,朱斌心里那个郁闷,他当了十年的从军司马,就是无法提拔到正品的都尉上去,哼!不就是因为自己没点关系吗?
再过半拉月就是年关了,冷风拂面,心中舒畅异常的枣袛和曹智在亲卫们的簇拥下,两马很技巧地避向两旁,在铁甲骑兵中间闪出一条道路,堪堪快马跑到队伍尽头,前方地骑士也忽然齐刷刷踢动马腹,同步向前奔去,四面如林的甲士将二马双人围在中央向点将台驰去。
曹智一磕马腹,缰绳轻抖,催马前行着,身后只携了五十亲卫,但是这五十人甚至比起面前的上千大军更具气势。肃立时渊停岳峙,前行时整齐如一,徐行如林,一股迫人的杀气,是这些校场肃立的战士所不具备的。
曹智出身于禁卫军,又曾在谯县迭胜黑山军,他这些亲卫都是随着曹智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又是按禁卫军仪仗编排的队形,自然气势非凡。
曹智和枣袛登上点将台,五十名亲卫分布四周,围在点将台左右,另外那先行入营的一百五十人,全都已换上扬州兵服,作为亲兵列于点将台前。
随着枣袛挥手示意朱斌,朱斌转朝着台下大声传令“开始”。各路军队依次绕到台前做些演阵、变阵、拳脚功夫,校场的将台上,曹智眼睛都不眨一下,认真地看着军士门的操练。
这一回倒让曹智稍稍宽了心,扬州这一带的尚武之风真是由来已久,听说尤为丹阳尚武之风最盛,也正因为如此,周昕才有恃无恐,才能把招收的人马迅形成强大战力,这里的官兵根植于此,所以武功底子也不弱,好好培养还是有希望的。
等到各路兵马走了一遍,已经大汗淋漓,此时虽说临近年关,但这走过场的军演,怎么就不喊停呢?按照规矩这两将交接,军演开始是应该有旧都尉令,意为行使最后一次职权,但这喊停就是新都尉的事,意指开始对这支部队行使职权。通常新来都尉意思意思走个过场就会宣布解散,但今天却迟迟未闻新来都尉的令声,连台前的将领们也快受不了了。众将官都觉得曹智太不近人情,但还是站在台前不敢动,未得令他们自也不敢乱动。
曹智也不是故意为难这些士兵,他主要是想迅了解扬州兵士的实力。陈温在下午的午膳时,不止一次的提到,对于用兵之事已刻不容缓,要曹智放开手脚去干,去整顿,要用最快方法提升扬州兵士的战斗力。
现在这西营三千军士也算是正规军,除了五百骑兵,五百弓箭手之外,剩下的二千人全是刀枪兵。曹智也算熟悉古代练兵的阵法,但是他作为现代警察,可以从实际需要出来分析阵法。阵法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通过交战双方接触面的面积大小、单位区域强弱对比、支援与补充、变化和调整等方面,达到军事资源的最大化应用罢了。所以,现在曹智观看的多是军士们的单兵素质和精气神。
不可否认,这些扬州兵的身体素质并不差,三千人挥刀舞枪来回奔跑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出现什么体力不支的现象来。唯一让曹智有些看不上眼的是他们的士气,兵士们无论转移、冲锋、退却,都没有一种争先气势在其中,略一思索,曹智就明白了为何会这样。
这些人只是来走走过场的,今天要来应付他这个新长官才拿出点样子来,平时还不知道懒散成什么样呢?
京城兵变、黄巾起义,这些年的大的战事,几乎都在北方。朝廷也只要地方上保证平安,所以这些扬州兵,根本很少有机会上战场,又怎么会有强烈凌厉的气势?
第七十二章 借机生事
由于陈温已经明给各郡通报文书了,表曹智为都尉曹智知道周昕很快会意识到什么,而有所行动,时间不会出这几月内,他要如陈温所想在短时间里控制好军队,提升战斗力,就根本不能选择慢慢融合。
曹智看看演练的也差不多了,伸手招朱斌过来。挥了两下,也未见朱斌挪动,甚至还转过脸去,假装没看见。
一旁的枣砥也看见了,心想:"怎么会事你个朱斌?"
生怕曹智脸上挂不住的枣砥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叫道:"朱斌!"
朱斌一听枣砥叫,腾腾地跑了过来,嚓的一个军礼拜了下去,"未将听令!"
这一下弄的枣砥尴尬异常,口中骂道:"你个蠢才,曹都尉招你没看见吗?拜我干什么?"
朱斌看也不看曹智,大声道:"末将等着枣都尉令。"
枣砥一听还以为这朱斌不识军规,不知道这收兵令该有曹智,一脸苦笑的提醒道:"唉呀!你糊涂了,接下来的"
"末将只等枣都尉令!"朱斌再次大声强调。
这已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朱斌就是不服你曹智,不愿听你的号令。
曹智心想:"我刚刚还在琢磨如何迅磨合军队呢?这朱斌不是在给我机会吗?朱斌啊!朱斌!乖不得我了,唯有借机生事了。"
曹智满面怒容的从椅子上窜起,假装生气地吹胡子瞪眼,朝跪在地上的朱斌叱喝道:“不知尊卑上下的蠢才!”
不等朱斌有所反应,转而又对台下的各队士兵高喝道:"停止操练!"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在一旁的曹安,带头重复了一边曹智的令,接着站在台下的一众亲卫也跟着一个接一个的大声传令,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侧全场。
下面的一众将领,有的转身赶忙传令,有的看看跪在地上的朱斌,转而再看看一脸铁青的枣砥,却没有立即执行曹智的命令。
枣砥已是忍无可忍,一翻眼,骂道:"没听见曹都尉的令吗?想造反啊?快去传令。"
传令归传令,那些在看朱斌脸色的将领暗自切喜,看来朱斌安排他们挑拨的任务看来有戏了,反正这新任都尉是不能把他们这些的军官怎么样的,大不了调回枣袛的东营。
曹智看到这一幕,一阵火起,嘿嘿这可怪不得我了。从品级上来讲,自己是都尉,高朱斌一级,从职务上讲,自己是这一营统领,直接领导朱斌这从军司马。现在自己的命令,几个队长竟然还要看朱斌的脸色,难道不知道服从命令是基本的纪律吗?
其实在众将领的心目中,朱斌的意思是也没什么错,司马朱斌是枣袛得老部下,关系融洽,尊重老上司也无可厚非。再说这一营官兵大都一向是跟朱斌的直属军队,朱斌资历深,人脉光,再加上平日里枣袛眼开眼闭的纵容,所以朱斌才挑唆的动他们。
台下的低级军官和军士们见将台上吵了起来,都停止操练,观看热闹起来。
曹智一提气,扬声说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第一天职,现在本都尉命令,“你们全体向前三步走。”
“一。”
“二。”
“三。”
“全体坐下。”
下面官兵倒是配合,“噌,噌”地都就了位。本来嘛,这事本就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当兵的无非求个温饱,才不管谁掌权。现在有热闹可瞧,都乐意着呢,盼着事闹大点。
朱斌也是一愣,这新长官准备干吗?但随即都明白过来,曹智是要借机立威,本来准备只给曹智些许难堪后收场的他,心里不禁大怒。不说旁的,今儿朱斌打算也绕上了,老子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曹智看着朱斌强头倔脑的样,心里一乐,微笑了起来。朱斌看到曹智的笑容,颇觉自己像是上了圈套,正想细思,曹智的一句话马上又让他摸不着了方向。
这会儿曹智倒是不急了,端起一碗茶,吹了吹上面的浮灰,眼皮也不抬,只是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道:“第一排横数第三个,出列!”
“卑职在!”倒是个掷地有声的人物。
“姓什么叫什么?”曹智问。
那军士骄傲地昂起头,大声道:“回都尉,在下是姓张名方!”“
曹智笑吟吟地道:“嗯,张方……张方……呵呵呵,好名字,好!背一遍军规。”
张方脸上刚刚露出了喜色,突听曹智让他背军规,脸一下子变得惨绿,这群大头兵平时那里有背过军规,大字都不识几个,有学习上进的心早去考太学,做孝廉了,干吗来当兵啊!
只见叫张方的这名军士憋红了脸,支吾着,“嗯,嗯军规第一条军军令如山,第二条,第二条”
使了半天劲的张方只说出了两条军规,等了半天也没见有第三条从他牙缝里奔出来。
曹智冷笑一声,一摆手,喝道:“来人,打二十军棍。”曹安应了声“是”立时叫过两个亲卫冲过去将张方就地摁倒,二话不说两条军棍左右翻飞,劈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张方已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曹智这些个亲卫都是随曹智曾经出生入死过的,自然得对曹智有些崇拜,把他当作是他们的荣誉和骄傲?现在他们亲眼看到,拥有刺史亲命的曹智却得不到将领们的听令和支持,让亲卫们觉得有种耻辱和愤怒,所以动起手来格外认真,噼噼啪啪木板敲击皮肉声也显得格外清脆。
打完张方,曹智继续点着名,点的都是刚才不听号令,帮着朱斌故意给曹智难堪的。
不一会儿将台上就被摁倒了一片,啪啪声此起彼伏,站在五十名亲卫跟前的军士越来越少,因为能背全军规的军士没有几个。
曹智总于把目光转到朱斌这儿,轻轻道了声“你背背?”只听朱斌“噌”地从地上窜将起来,“咳!吼吼~~咳!”清了清嗓子,调门儿高高地背将起来,军规背得倒是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可惜的是他背到第九条便背不下去了,这个朱斌倒也凶悍,咬牙挺着愣是一声不吭,还主动脱了裤子准备挨打。
大家又都把目光移到了曹智身上,看他怎么判。曹智不急不慌,只是淡淡地道:“身为司马,军规都背不下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与我拿下!”
“嘎?”,朱斌一阵错愕,还来不及分辩,就被两个亲卫兵士摁倒在地。这回不同的是,并没有军棍翻飞,却是将朱斌捆绑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绑我?”朱斌左右扭动,抗辩着。
一旁的枣袛也看不懂了,这是要干吗?
只听曹智口中传出冷冷地声音,“朱斌身为司马,以下犯上,不识军规,斩”
第七十三章 军中立威
曹智话音刚落,台下众将士是一片哗然,先不说朱斌、枣袛等人的大惊失色曹安最先醒悟过来,拔刀往空中一挥,在将台下的五十名亲卫迅冲了上来,脸朝外,刀刃横胸,枪尖朝外将曹智等十来人围了起来。台下的另外一百五十亲卫也是抽刀引弓地围住了将台,若不是曹智未将令,恐怕立刻就要冲上前去,刺刀见红了。台下三千军士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有些军士在迅地交谈沟通。
两方人马都是一片愤然之色,剑拔弩张,一时间气氛极为紧张。
枣袛急了,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绕身行至曹智身前,急道:“智弟,朱斌虽说不对,但他随我多年,在扬州更是效力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事全怪我平时管教不严,纵容了他们,还望智弟能法外开恩,减轻罚责。”
曹智正等着枣袛呢,这么个老好人怎么会见死不救。曹智当然不会斩了他,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朱斌虽说对他略有不敬,但是没有犯下什么滔天罪行,那些军官虽然不争气,站错了队伍,可真要杀光了,又用谁来指挥那些兵?
曹智先朝枣袛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宽心。拎不清的枣袛还以为曹智眼睛有毛病呢,一个劲还在那求曹智法外开恩,就差没痛哭流涕了。
枣袛在向曹智替自己的手下求饶时,那帮挨罚的军官都伸着脖子在旁冷眼旁观呢。特别是朱斌,他们一个心思,“一个初来的都尉真敢杀司马,不怕引起哗变啊?”
曹智背负双手,冷冷前望,始终不一言。违令的军官已被曹智的亲兵队摁倒在地,朱斌已经被绑缚了起来,朱斌挣扎着想争辩几句,被眼明手快的曹安一块破布塞了过去。众人这才知道曹智是玩真的,原本还装控作势配合违令军官士兵也真的怕了,都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在台上的其中一些军官一看情势不对,想想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吓得一个个声泪俱下地大声哭求起来。
曹智只能不去管他,提高嗓门道:“看在枣都尉的面子上,我就网开一面,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朱斌扰乱军纪、御下不严,致使军纪焕散、有亏职守,为正军法、儆效尤,罚朱斌一百军棍,暂免朱斌司马之职,送州府短期培训班学习,示学习情况再考虑复职。”
众人刚刚一喜,一听这话又呆住了。这位都尉好厉害的军法。这还是法外开恩,这学习班又是什么玩样?
不要说他们,曹智也不知道这短期培训班在哪呢?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先把他们送州府,让陈温管教他们去,陈温不是要他快磨合部队,提升战斗力,总得帮着一起出点力。
一个没有军心、没有士气、没有军魂的军队,纵然士兵的体魄并不比敌人薄弱、武器不比敌人落后,又怎么能打仗?少了一份斗志、一份铁血战士的意志,那也只是一群水牛,而不是一群猛虎。
曹智命令刚下,朱斌已经被几名亲兵押上前,立即受到了执法,摁伏于地的朱斌,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水火棍此起彼伏,一百杀威棒下去,饶是他们身强力壮,这番也要丢了半条性命。
这边劈哩啪啦的执行着刑罚,曹智趁别人不注意,朝枣袛挤眉弄眼的一笑。站在台上枣袛现在明白曹智眨眼睛的意思了,也跟着拿腔拿调的说:“对,是该好好罚罚这些不开眼的东西,打完让他去培训班,学学习。”这话对枣袛来说太拗口了。
下面从伍长到队长的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愕然半晌,一致心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真是厉害,连枣都尉都站在他那边了,还好自己没跟着瞎掺和。”这些兵疙瘩也只是一时兴起,受了朱斌等人的挑拨,想给新都尉一些难堪,真要让他们造反兵变,他们也不敢。
无论这些原有军官在这里有多大的威望,都不可能会引起哗变。这营里的兵士大都是扬州本地人,他们的家口眷属不是在城内,就是在扬州境内。面对扬州刺史委任的都尉,如果还哗变起来,那可是无异于谋反,会累及妻儿老小的。
曹智看朱斌被打得差不多时,冷眼一瞅**打开花在一旁集中反省的几个军士,抛出一句“与朱斌一并处理,送州府。”要知道朱斌可是在这军队里经营多年,怎没有个亲信、心服的?现在曹智可没时间去拉拢他们,只能趁此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
“现在本都尉命令,全体后退一步!”曹智见众人太靠前了,不利于他接下来的挥。
“全体兵士,席地坐下。”
果然,兵士们都听命后退一步,坐了下来,连那些不是很服帖的军官,也好汉不吃眼前亏地坐下了。曹智很满意这种效果,见到基本稳定了局势,顺利接收军权,接下来要开始收拢人心了。
曹智一清嗓子,训话开始了。
曹智施施然地道:“诸位,不知者不罪,既然你们现在听了我的将令,我也不为己甚,弟兄们,对你们的官长,本都尉只是薄惩小戒,学习班一结束,只要表现良好,一定可以官复原职,我曹智说到做到。”大部分下级军官都在顷耳细听,曹智先要安抚下级军官的心。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第一天职,谁能告诉我什么叫服从命令?”底下一阵骚动,不说是普通士兵,就是这些军官们,对曹智的话也觉得奇怪,这谁不知道,还用问。越简单的话语往往越能引起别人的关注,现代的骗子往往就是这样,引得一些老头、老太上当受骗,身为警察的曹智当然懂得这些伎俩,军士们不知不觉地被曹智的话吸引着。
曹智的目的是用哗众取宠的方式,来洗洗这些军人的脑袋。
“狗大家知道吧?它的特点是什么?是绝对的服从命令,我希望大家都能像狗一样服从皇上、朝廷、陈刺史和我的命令!因为那是你们今后必须做到的,但是我要提醒大家,今后你们想要拍我马屁的时候,如果把他是忠臣这句话,说成了他是狗臣,那么恭喜你们,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是会被踹一脚的!”曹智话音未落,底下已经哄堂大笑了。
“好了我开了个头了,能够回答上刚刚那个问题的,出列上前,答得好,赏五十钱!”没有麦克风的时代里,对着三千人训话是件很累人的事情,曹智玩了一下互动交流悬赏,借以立信于人,也想借机休息一下。
“哄”地一声,全场沸腾,却马上又变得鸦雀无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看谁会去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个都尉这么变态,搞不好万一被他找到碴,没得到赏钱,吃一顿板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曹智让曹安从身上掏出了几千铢钱,往桌上一扔,指着最前面的一名队长,“你来答答看,不用怕,答错了,也没关系。”
那名队长张着一脸憨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聪明人。但素来胆大。曹智一叫他,他左右看了看,后面的人又一起哄,他立马傻乎乎地跑了上了。
上了台先朝两名都尉施了一礼,报道:“第三队副队长李二见过二位都尉。”然后自顾自的在那摸耳挠腮的想着答案,憋了半天,傻兮兮地冲着曹智道:“欧不懂什么叫服从命令,欧只知道在队伍里听长官大爷的,在家听欧老婆的,在欧们家叫军令如山,不知这可不可叫绝对服从命令。”
“哈哈哈”下面的军士哄然大笑,这傻蛋把怕老婆的事都说出来了。
曹智和枣袛也被逗乐了,曹智忍着笑高喊道:“李二话说得虽说粗俗,但在理‘赏’。”曹安接过五十钱递给那名嘿嘿傻笑的李二副队长。
这样也能拿钱啊!大家忍着兴奋,一脸“贪梦”地望着曹智,立即就有几个军士跃跃欲试,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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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大棒萝卜
曹智的乐善好施充分体现出来,只要是答得沾上边的,他统统有赏得到赏钱的军士们兴高采烈,这可是一笔小财啊。更多的人却是羡慕的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其中也包括曹安,那可是他半月工钱。
曹安很心疼的分着赏钱,对着曹智拼命使眼色。曹智知道快没钱了,才停了下来。曹智出门身上基本不带钱,都放在跟班兼亲卫的曹安身上。没钱不能瞎赏,曹智欣欣然地结束了互动会。
陈温只给了他大棒,胡萝卜只能自己出了。曹智这次拿出自己的三千五百钱,换来了普通军士们的好感,也很大程度地消除了低级军官的对立情绪,说老实话,要不是陈温的任务急,时间紧,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干。要晓得,金钱的刺激只是暂时的,真正要赢得士兵的拥戴,还是要以心换心,在平时的训练、战斗中积累感情,树立威望,就像解放军的很多指导员那样,身体力行,经常谈心,爱兵如子才行。
朱斌等被打的几个军官面色惨白,他没想到曹智肯这么下血没想到底下的兵士和军官这么快地就倒向了凌啸。想起以前人人对自己阿谀奉承,现在却一个个忙于向曹智表忠心,朱斌把这些前手下恨上了,只要曹智他遵照承诺,什么短期培训班一结束,让老子官复原职,哼!叫你们这些墙头草好看。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到,曹智现在做的只是第一步。曹智并没有霸王之气,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但他毕竟生在党旗下,长在新中国,对付一帮不听话的下属,办法还是有的。在警署的工作的日子里,他没少学习老刑警们是怎样审犯人的,那就得把气氛县缓和下来,再慢慢诱你,不搞得你痛哭流涕,一会儿觉得对不起爸妈,一会儿又觉得对不起老婆孩子,最后一定饶到你觉得对不起全中国人民。要不怎么有坦白的牢底坐穿,抗拒的回家过年之说。
经过刚才气氛的缓和,下面的军士们,放松了不少。曹智却突然一改刚才的和蔼颜色,绷着脸站在将台上,冷冷地看着军士们,足足一刻钟都不说话。
下面的军士们慢慢地安静下来,心里都七上八下,刚才和颜悦色的新都尉,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脸色阴了下来?这可真是六月份的天,变的快啊!
曹智突然拔高分贝,沉声道:“狗是忠心,但为什么狗却只能吃屎?而狼却可以吃到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曹智这次没叫下面的军士回答,自问自答道:“因为狼强悍,狼嗜血,更重要是狼的纪律。狼王挥爪所指的地方,就是群狼拼死进攻的目标,狼王一声嚎叫,就是整个狼群进退的号角。刚才的奖与惩就是希望你们记住,服从军令是第一纪律!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让你们吃的像狼一样好,也要把你们练得像狼一样强。”
曹智一停左右的踱步,再次利用丹田之气,喝出一声,“听明白了吗?”
“明白!”下面的兵士现在已完全被曹智吸引,回答的倒是出奇的整齐、嘹亮。
接着曹智面容一肃,继续冷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中讲什么?就讲一个令行禁止,赏罚分明。本都尉今日阅兵,再三强调当严守军令,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明日可以在战场上挽救几百个、几千个士兵的性命。”
下面的士兵都明白,上了战场,谁都有死的可能,说不定就可能是自己。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违令者斩这些话他们听得多了,却很少往心里去。既然新都尉非常在乎这方面,以后可得注意,别像司马朱斌那样被新都尉的三味真火少的毛都没了。再说曹智把遵守军纪提升到这么重要的高度,也有一定道理,觉得既然军纪严明对自己的性命那么重要,那倒是应该遵守,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今日罚了几个不听将令、我行我素的士官,就是要提醒大家你们是一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从此刻起我要你们牢牢记住这一点,听明白了吗?”曹智看着军士们,大声吼道。
“明白!明白!”操场上响起轰然地呐喊声,惊得树上的鸟儿们仓皇飞起。连有些被罚的军官,在一旁也跟着叫起来。
他们能不明白吗?今日看到了违犯军纪是什么下场,并不是只有在战场上做逃兵才会被杀头,司马不是因为违反军纪,差点被咔嚓了吗?直至此刻,他们才从心底里现,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令………如山啊!
趁着机会,曹智轻描淡写地提出了之前会引起反感的命令,“朱斌在停职学习期间,本都尉暂代司马之职,其他几位因受罚停职的军官由各队原有副队长、伙长、伍长暂代受罚者的职务,各暂代军官须全力已付,如精心效力,本都尉将不吝提拔。”
这招毒啊!一旁的朱斌差点喷出血来,都尉、司马军中要职一人独揽也就算了,还要提拔那些平时不受待见的副手和下级军官,这不是有意分化他们,真要让曹智得逞,以后就算他回来了,还有谁肯听他的。
不是只有朱斌一个人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忧,那些跟着朱斌瞎起哄的军官这会儿是肠子都悔青了,**上的伤痛是那么的强烈,但比不上心上的刺痛。这些队长之类的军官,爬上这些职位实属不易,今儿个跟着朱斌这一瞎起哄,眼看着自己辛苦多年得来的职位即将付之东流,不由怨恨起朱斌来。有一个甚至挣脱亲卫的束缚跳将起来,指着朱斌的鼻子大骂起来。
曹智心里嘿嘿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想归想,也不忘安慰一番这群“可怜”之人,厉声道:“行了,像话吗?”
斜眼训斥完那耍泼军士的曹智,停了会儿条头,转而正视低下兵士声音由低而高的说道:“只是暂代,只要你们在学习班里好好反省,认真学习,你们还可以回来,官复原职不是没有机会!”这是曹智第二次重申对受罚军官的承诺,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们的心理压力,曹智也不希望把他们逼疯了。
“最后,我下一个真真正正会杀人的军令:全军上下,无我的亲笔手令,从现在开始擅自离军营者――斩!”曹智用最高亢的声音宣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条将令。
“遵命!”各亲卫与众军士齐声领命,声音激荡在曹智身旁,曹智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禁不住喜笑颜开。曹智忽然有了一种壮志豪情,要是这支军队真真属于自己该多好啊!那时就哈哈猛然间想到陈温,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刚刚才当陈温的属下,陈温可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怎么就胡思乱想起来,忙收摄心神。曹智甚至认为,自己这么想,实在是有点忘恩负义。
第七十五章 邓艾疑虑
在枣袛和亲卫们的崇拜眼神下,回到大帐的曹智正在吩咐亲卫做两件事情为了尽可能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封锁进出军营的出入口十分必要。第二,防止朱斌他们和下级心腹有了接触,恐怕会生出变,故不能关在军营里,立即解送州府。
曹智正给陈温写封书信,阐明今日之事,还要解释一下没人知道的学习班之事。枣袛凑了上来,主动要求帮曹智去州府押送这几个人和对陈温解释。
曹智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信还是写了,并附了一份根据现代警察纪律要求改变的学习稿,让枣袛一并交给陈温,否则朱斌他们这么长时间学什么?这份学习稿一共八款八十条,从行为规范到日常作息,把一个士兵在军营的生活、操练通通囊括了进去,事无巨细。曹智就差没把三大纪律八项主义给加上去了,加了估计他们也听不明白,让那帮捣蛋鬼认识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精髓是困难的,还是这些日常的行为规范来的实际些,让他们慢慢学
祢衡要是在这,看了曹智这份学习稿不知会有何感想?
想到了祢衡,曹智不由又担心起那件事来。自从前两天从祢衡那得知火药的信息后,曹智就抓着祢衡不放,终于弄清楚了古代人对曹智所需几样东西称呼,并且逐步弄清了哪能找到这些东西。
祢衡果然未让曹智失望,充分展现了其学识丰富的一面,连着被“清流”界视为禁区的方术他都懂点,并且巧的是他在游学的旅程中,分别在不同的地方都见识过这些东西。可见其多有科学探索精神,硝石和木炭都还好,就是硫磺不好找,祢衡记得在广陵郡有见到过此物。
曹智真是像觅到宝一样的兴奋,搂着祢衡直夸他有“科学展观”。祢衡当然听不懂什么叫“科学展观”,但看着曹智那高兴劲就知道自己平时那饱受别人非议的杂学,在这位新主人这里有了用武之地。虽说广陵郡地处沿海,人烟稀少,但祢衡毅然踏上了征途。因为曹智要求他务必找齐他所要的三样东西,并在年关前赶回。
眼望着枣袛消失的背影,曹智的思绪却飞到了祢衡身上,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
旁边的曹安见曹智这会儿又皱起眉来,还以为他不放心那几个捣蛋鬼,开口劝慰道:“二公子宽心,枣都尉是明白人,不会私放哪几个捣蛋鬼的。”
被拉回思绪的曹智抚了抚曹安的头,笑道:“瞎琢磨什么呢?走,回军营吧!要干的事还多着呢!”
枣袛黄昏时赶回了州府,带着一摞军官回来的枣袛着实把陈温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西营那边出了事。听完枣袛大概的叙述,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枣袛送上曹智的书信,与州府侍卫交接好那些“学员”就要告辞。枣袛在城中另有府宅,不住州府,平时除了公事和一些必不可免婚丧嫁娶,他很少踏入州府,他也知道这位刺史老丈人不太待见他,再说他和陈温也谈得到一块,所以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省的大家都堵得慌。
今天陈温破例的留了枣袛吃晚饭,不为别的,就想让他好好讲讲今日曹智是如何给了那帮捣蛋鬼一个下马威的。
掌灯时分,州府内宅出现了难得的其乐融融。一顿饭吃的都很开心,枣袛的老婆,陈温的二女儿也被陈温接了来。
整个晚餐基本上都是枣袛在讲,其他人在听。当然听的最入神的莫过于是陈温了,时不时都还插嘴问上一两句,听到妙处,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的也是他。
陈温太开心了,今日曹智的表现着实令陈温满意,这就证明他没选错人。
晚饭后,陈温和枣诋去书房品茶。陈温遣人去把邓艾找来,他要与他的亲信分享他的快乐。
邓艾到时,陈温正一边与枣砥说笑,一边看着曹智写的"学习大纲",看见邓艾进来,陈温招着手叫:"来,来,我的邓别驾,坐,坐!"
邓艾并没马上入坐,而是先向陈温行礼,亲切道:"使君!"再转而朝枣砥客气的招呼声:"都尉也在啊。"邓艾行为处事向来极有分寸,他总是能拿捏好对待不同人,不同事的态度,这也是陈温最欣赏他的地方。
陈温满面笑容的对邓艾道:"来我们新都尉的杰作。"说着把"学习稿"递到了刚入坐的邓艾手上。
邓艾低头看了看,"八款八十条"的学习稿,随手翻了几页,一时也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陈温看到邓艾不解的目光时,哈哈大笑道:"今日我们的新都尉可以说是扬威西营啊!"接着又转对枣砥道:"贤婿,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好好跟我们邓别驾"
坐在一旁的枣砥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又把今天曹智在西营校场的所做所为叙述了一遍。
越听越心惊的邓艾,听完枣砥的叙述,再看看手上的那份八款八十条,暗自心惊,"这曹智倒底是什么人啊?竟有如此手段?"再看陈温、枣砥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思毫未意识到什么,他也不好急着说破,附合着二人说笑。陈温还力主把教学之事交给邓艾,让邓艾回去好好看看曹智的八款八十条。邓艾不冷不热的应诺着,期间时不时的向枣砥刺探一些曹智校场扬威的详情。
会谈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枣砥向陈温告辞时,邓艾也起身告辞,但却故意磨蹭在后,等枣砥走后,急忙拉住陈温,肃容道:"使君对今日之事作何看法?"
这话问的陈温莫名其妙,"今日之事,那个今日之事?"
"当然是新都尉曹智今日之表现。"邓艾略显尴尬,浅笑着说。
陈温先是一愣,随即想想自己这位别驾不会无的放矢,正容道:"别驾有话但请直说,你我虽说职位有别,但陈某何时把你当过外人。"
"那我就直说了,使君啊!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邓艾沉吟半响,方才唯唯道来。
"噢!此话怎讲?"陈温知道邓艾指的是曹智这件事,但依然有点听不明白,刚刚你也不说这新都尉手段高明吗?怎么现在又要我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使君明鉴,曹都尉此举故然是为了一通军心,号令得施,方便练兵。但使君可曾想过,日子一久,太过齐心之群,是否更为容易某些有野心之人掀起波澜,如落将来曹都尉生出二心,使君将如何自处。"邓艾侃侃而谈。
"不会吧?他家兄长我可是熟识多年,曹都尉在京城的事迹你也是清楚的,都是铮铮男儿之所为。再说他们曹家乃是沛国毫族,世代为官,虽说出身宦官之家,但也不至于生出狼子野心来,别驾多虑了。别驾此次丹阳之行,回来后对曹都尉可也是大加赞赏过,怎么现在"陈温掠着胡须,把曹智家世、生平一件件数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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