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刘备崛起
面对吕布的不停战斗和每夺回一座城池,就要派兵驻守,曹操在不停收复兖州各地的同时,兵力也越来越捉襟见肘,所以现在曹操已经把能从兖州以外调回的兵马,都掉了回来。豫州、徐州曹操曾经都是花了大力气拿下的城池,统统不要了,回收兵力,一门心思先把兖州平定。
自然乐进的外驻安邑兵团也在被召回的行列中,不过乐进告诉曹智不要担心,曹操后又觉得不妥,于是就派了曹洪带着“犬马金帛”和军马去往安邑,代替乐进驻防安邑,继续控制朝廷。
曹操可能收拢外在的兵马有些着急,李儒的信还是在乐进率部到达后,曹智才收到。事已成舟,曹智只能望着川流不息的肥水,心里默念:“子廉(曹洪字),你一定要早点到安邑啊!”
而此时曹智也只能对付州内的战事,对回安邑真是有心无力。曹智清楚杨奉等人一定会利用这段时间,趁机挑唆献帝离开自己的掌控。说好顶多三月而回的曹智,现在已经回到扬州征战快半年了,这已经是对献帝失信了。对于一个信任他的孩子失信是不应该的。
这期间曹智曾几度写信回去,向献帝禀明情形和事态比他想象的复杂、严重,所以才会导致他的归期一拖再拖。献帝初时还是褒奖不断,让他不要急,贼寇一定要平叛之后再回。但最近明显褒奖少了,献帝在信函中盼望他东归之意,越来越急切,可见他正承受着不可在信中言明的压力。曹智很清楚压力来自杨奉、董承等这帮权臣,但心急如焚归心急如焚,但自己扬州不平定,他说什么也不放心去往安邑,安抚帝心。
此时的扬州各战场上瞬息万变,曹智和袁术对持间,三月间,孙策在吴郡先是击败了邹佗、钱铜、王晟等人,转而进入乌程清剿严白虎。严白虎在吴郡也经营多年,拥有万余人马,他本就很是看不起王晟等正统官员,王晟他们也看不起他,所以曹智要求他们的合作对付孙策,他们都是走了个过程,其实还是各干各的。这就给了孙策各个击破他们的机会。严白虎在乌程和孙策的大军交战月余,不敌,转而逃入会稽和孙策继续激战。
而华韵在豫章联合僮芝、豪帅的行动也并不顺利。华韵自认为是朝廷命官,很是看不起僮芝、豪帅等地方土包子,就差没闹僵,后来僮芝干脆不听华韵的号令,自己带兵在豫章与周瑜的部队周旋。但还算万幸的是,这些人还算在实际豫章太守祢衡的监督下,还都能继续与侵占着豫章四县的孙策军马为敌,很好的牵制了周瑜对庐江的谋夺。
这其实也是帮了一把已经瞧出苗头不对的现任庐江太守刘勋的忙,但很快吴景、孙贲来了,刘勋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吴景等人率部根本未在合肥的那一边帮助袁术攻打曹智,而是早已跳出纷争的九江之地,转道来到了庐江,占着皖城以下的几个县,与刘勋关系日趋紧张。现在孙家的人,基本上已经半公开的和袁术决裂,预备着脱离袁术,自领江东各地。
与曹智对持的袁术,得知自己上当,整个冬天都没养好的臂伤,再次炎,卧床不起。袁术此时意识到了自己来攻打曹智是个错误,是中了孙家小儿的圈套,劳民伤财不说,还让孙家小儿奸计得逞。于是,在三月底袁术就决定与曹智和谈,他也准备退兵。
但现在主动权已不再袁术手中,他的强势在曹智得到增兵后,就变得倘然无存。曹智在得知孙策一时解决不了严白虎时,派遣乐进、李典率部回驰到丹阳和会稽的边界上,就做出一副增援严白虎的架势,进一步牵制孙策。而对袁术的罢兵,曹智上下一致决定不予理睬,只用一次进攻,予以回应。
这让袁术更是气得在阳春三月病情加重,而后正当他决定单方面退兵,回寿春养病时,刘勋的求救信,又让他不敢后退一步。刘勋说吴景已正式告知他,让他回寿春去,皖城他们要入住。刘勋在信中对袁术说,自己是袁术任命的正宗庐江太守,吴景这么做,无异于造反,刘勋要求袁术带兵剿灭吴景之流。
袁术吐血的心都有了,“我难道不知道孙策、吴景准备反我,我难道不想派兵剿灭他们,但我现在过得去吗?曹智这个水仙花不开的家伙,硬是堵在这合肥之地,不让他过去。
袁术甚至开出过割让九江三县给曹智,而且这里的战事就此作罢,三年之内绝不再来犯曹智的地界。曹智作为回报,只要现在借条路给他,让他到庐江去,宰了吴景、孙贲等人,以正他的威严和暗害他与曹智稀里糊涂开战之事。甚至打完吴景等,袁术还可以与曹智合兵,进攻在会稽、吴郡的孙策,帮助曹智平定江东和江南。
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曹智根本不予考虑,就回绝了袁术。曹智对袁术看得比较透,知道他把承诺当放屁,根本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要是袁术不早对扬州垂涎三尺,也就不会推着曹智的家人来威胁他了。
劫持别人家人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还叫曹智怎么信任他,并与他合作。虽说真的派兵去劫曹智家人的不是他,但你收到曹智家人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吴景他们是在害你?还不是抱着要挟成功的幻想,想得曹智的地盘。现在眼看损了夫人又择兵了,就想与曹智议和了,还把责任都推在吴景等人身上。
再说曹智在对庐江一事上已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会傻到让袁术进驻他的庐江,“等平定了吴景,就帮曹智平定孙策!”这话纯属扯淡,袁术能辛苦来帮曹智打仗吗?可别是打完孙策、吴景,袁术就霸占着江南、江东不走了,再来和曹智谈划分界限的事。
这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事,曹智不会做,曹智手下的谋士更不会允许他做。
本来想抽身回春的袁术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就意味着放弃刘勋,放弃庐江。袁术在扬州一事上多有用心,投入的也很多,现在让他撒手不管,显然已是不可能。但不走吧,身陷与曹智对持的泥潭,对其又很不利。
就拿眼门前的军粮一事来说,就有点麻烦,袁术后方的粮草有点接济不上了。十几万军马,每日的开度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袁术一直把重心筹备他登基做皇帝一事上,没有很好的打理筹备军粮一事,以前在南阳他从来就不为这种事烦心,因为南阳富足,加上豫州,他从来就没为军粮过愁。
但去年豫州收成不好,单靠半个九江为他提供的粮草,绝对不够他那么庞大的军队用度。
也就在这时,天下皆以为已经无主的徐州又朝着袁术的淮阴杀来了一股兵马。
谁来了?刘备来了。
建安元年的一月间,六十三岁的陶谦未来得及庆贺曹操和吕布在濮阳的大战,终于撒手人寰,他没有回到彭城,就病逝在了郯城。
陶谦现在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的徐州是任何一路豪强眼中的美味大餐。曹操差不多能攻陷整个徐州,那袁术、袁绍、刘表等都有这个能力,要不是环视徐州的各路豪强都有事在身,无法接替曹操吞下这块肥肉,陶谦可能连建安元年的元旦都过不上。
但这一番空隙又造就了另一位豪强的诞生和崛起,他就是刘备。历史上说陶谦死时,要刘备继任他,掌管徐州,那纯属胡说。陶谦那时还没糊涂到这种程度,他接纳刘备在徐州,主要是为了利用他一起守徐州,对抗曹操,那会那么大公无私的要把整个徐州让给他。
陶谦自己毕竟有两个儿子,儿子再蠢,再不堪大用,那也是他的儿子。陶谦在临终前觉察到了刘备的野心,于是作出安排,把刘备调往小沛,任东阳长。消弱刘备在他死后对两个儿子的威胁。
但陶谦死后,徐州政局并没有像他想象的方向展,先是麋竺,麋竺在陶谦病死后,未奉陶谦遗命,准备辅佐陶谦的两个儿子继续统治徐州,而是准备迎接在小沛的刘备入主徐州,并辅佐刘备登上徐州牧之位。他的理由很简单,陶谦的两个儿子不堪大用,为了徐州百姓,应该选一位明主,来治理徐州。而麋竺心中的明主正是刘备。
陶谦第一步坏在麋竺的大公无私,那么第二步就坏在用人不当上。下邳
另一位在陶谦死后徐州的重要人物陈登,此时也挥着谁做徐州之主的重要作用。陈登开始并不主持由刘备继任徐州牧,他还是倾心拥戴陶谦的后人,继任徐州。但很快陶谦的两个儿子的表现令人失望,老父刚死就缺了管束的成天花天酒地,不思进取。
第七百零八章 孙策的痛苦
徐州经过多次大战,正需好好的休养生息。但陶谦的两个儿子肯定不是能带领徐州民众一起艰苦再创业之人,陈登也很快对陶谦两个儿子的为人深恶痛绝,报达陶谦之心日益也就淡了,而后也就与麋竺一起支持刘备主事。
得到了政治上的支持,刘备迅即整合陶谦留下的徐州军队,并迅占据了下邳。刘备没有入主彭城有两个原因:一来陶谦的两个儿子,已经回到彭城,刘备也不好意思回去赶他们走。二来刘备很有长远的考虑,要想有长足的展,不能像陶谦那样蜷缩在徐州中部,一有战事就往东边靠海之地退却,那样对长远的展和未来的扩张不利。刘备要的是逐鹿中原,而所谓的逐鹿中原更靠近下邳国之地,那里和兖州、豫州都有接壤,北上就是冀州,是真正的中原之地。并且领徐州境内最多的十六县,人口众多,又是地处江苏富饶之地。有脑子的新执政者都会占据这里,作为展在徐州势力的起步平台。
而且很快就验证了刘备决定的正确,刘备接手徐州后没几个月,就迎来了一次契机。曹操和吕布在兖州你争我夺,打得不可开交,曹智在扬州清除不顺势力。另刘备没想到的是,袁术很快也加入了进去,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刘备暗喜:“你们这群混蛋也有今天,特别是那个曹智,现正两面受敌,活该!活该!”
刘备诅咒完曹智,却脑子清醒的闻到了一直被袁术霸占的淮阴之地兵力空虚。淮阴本就是徐州之地,是前两年袁术被刘表赶出南阳后,转而霸占的。那时陶谦碍于袁术势大,并且不想破坏他和袁术之间的盟友关系,就没敢对袁术强占淮阴一事支声,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现在刘备主事徐州了,是我的都要拿回来,这也是刘备寻找已久的机会。
出兵,扩张,趁袁术和曹智打的水深火热,刘备决定出兵淮阴,捡点便宜的同时,把矛头直指豫州。
后院失火,这无疑是促使袁术不得不放弃扬州利益,迅回师豫州,对付刘备。
袁术一走,扬州实力对比又一下逆转。毫无疑问,曹智再次做大,没了袁术十几万兵马的威胁,曹智又能游刃有余的调转兵力,对付扬州境内那些刚跟他叫板的大小势力。
风云突变之下,各方势力迅做出反应。先失了保护的刘勋,向曹智臣服,并请曹智入主皖城。在曹智哈哈大笑的狂笑声中,曹智命令鲁肃、陆骏立即与刘勋合兵,接受他的臣服,并直击面对上吴景、孙贲。
做出这惊天逆举的刘勋,把皖城拱手让人,曹智对他也算不错,作为报答,曹智依然表举他为庐江太守。正当曹智准备兵攻打吴景等霸占在庐江和豫章的孙策势力时,孙策突然派了人来,也表示和谈、臣服的意愿。
孙策的这一行动,让曹智有点意外,势同水火的双方关系,都已经暴晒在阳光下多年,难道到今时今日孙策还想弥合他和曹智曾经的朋友之情。
事实证明,不是这样,孙策团队手法极是高明,孙策没有直接向曹智臣服,而是派张结去往安邑,向献帝贡献方物,向汉廷表达了安居江东的和平意愿,向献帝表达无比的拥护,并且表达着父子两代长期以来对汉室的忠心。
不知是献帝收到孙策的表章和贡物,分外感动,还是其他一些原因,随即派议朗王浦携带汉献帝的诏书安抚扬州,任命孙策为骑都尉,袭父爵为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
孙策觉得自己拿下过扬州数郡,现在又统领有兵马,骑都尉的职务有点低,想得到将军的封号以自重。于是,就派人向王浦微露其意。王浦当即以皇帝的名义宣布孙策权代明汉将军。
作为和事老的王浦,接着就奔走吴郡和丹阳两地,为曹智和孙策化解恩怨。带来了献帝的意思,要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早日结束了扬州的纷争。
本来已经准备大大出手的曹智,孙策有了献帝的钦封,一时倒是不好出手了,毕竟孙策这会儿也是正统的朝廷命官了,不在是袁术帐下的部将。而且随后孙策也拿出姿态,主动来向曹智请和,及愿意接受曹智这个扬州州牧的调遣。并主动让出庐江诸县和豫章四县,他集中退守吴郡、会稽两郡。
这下把曹智恨得牙直痒痒,人家都表示臣服了,又有献帝派来的钦差在,还叫曹智怎么讨伐孙策。不明就里的扬州官员纷纷向曹智祝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扬州各路豪强的纷争,除小半个九江外,基本统一了扬州。
孙策也在此时等于宣布了脱离了袁术帐下,转而投到了曹智的帐下。不要说曹智在未能平定孙策,而恨得牙直痒痒,孙策同时在吴郡把曹智恨得牙直痒痒,大家这一番你服我,我接纳你的,都是做的表里不一的面子功夫。
孙策在取得会稽、吴郡后,因为曹智正和袁术拼得你死我活,他有闲暇喘口气之余,孙策的母亲吴夫人从江都赶来吴郡,要孙策早日迎娶乔家大小姐为妻。
孙策也在事业蒸蒸日上之余,也是决定完成*人生大事,却不知在迎娶大乔的当晚,孙策现乔莹竟已有身孕。这真是对孙策天打雷劈的事实,孙策本是个极为自负之人,对自己吸引女人的外貌更是引以为傲,谁曾想孙策爱了多年的乔莹,竟会和他人暗结珠胎。
他当时就气得颤声质问道:“你……你这个贱妇,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乔莹一脸冷漠,毫不隐瞒的复述了那日在妹妹与曹智的成亲的日子里,曹智误闯她的房间,跟她同了床,来到庐江的二个月后,她就现有了孩子等等事情经过。乔莹讲述这番话时,自始至终没有用带有悔意,或是恳求的眼神和语调,自是很平常,很平淡说完了整件事。
孙策感觉乔莹像是等着今天特地通知他一声似的,孙策听完乔莹的叙述,涨着红成紫浆一样的脸,大声惊叫之下,一跃而起,掩面向外飞奔而去。
他受不了这份打击,孙策连死的心都有了。孙策的奇怪举动,立时引起了吴夫人的注意,她立时派人几步追上儿子,硬是把孙策拉了回来,亲自摒退左右,挽住孙策手臂问他出了什么事。
吴夫人初时以为,孙策在生理上碰到了什么障碍或难题,造成孙策一时惶恐了。
这事吴夫人是过来人,岂能不知,他正想安慰儿子,一时“不行”没什么关系,过几天自然会好的。
但孙策的回答让她依然大吃一惊,只听孙策像个受尽**的怨妇般哭道:“她肚里早有了曹智的孩子,我怎么办我”
吴夫人大惊,这个她一直也很喜欢的儿媳妇,怎么会做出此等之事。
“贱……贱……”虽在羞怒之下,有良好教养的吴夫人仍觉这“贱人”二字不雅,最终没说出口来。
随后吴夫人脸上神色变化不定了一阵,正当孙策拿出勇气,拔剑要去杀了乔莹,以平息自己的悲伤和愤怒时,吴夫人拦住冲动的儿子,只是再次确认道:“那大乔肚子里的的确确是有了曹智的骨肉?”
“是,那个贱人刚才亲口承认的!”孙策肯定着回答了母亲的话,只怕母亲又有变卦阻止他杀乔莹,忙道:“娘,我这些时日一直忙于战事,我跟那贱人可是清清白白的,我连她的手指都没碰过!今日跟她拜堂成亲之后,才现她已有身孕,你叫我叫我今后怎可再面对天下人?”
吴夫人听到这里,手不松的对孙策道:“如果这贱人的确是有身孕,而且这孩子还是曹智的,你就千万不可杀她。”
孙策随即激动地问道:“这是便宜老子,我怎能做?娘你还要她来做什么?”
吴夫人冷静道:“你不但不能杀她,你还得继续和她把这夫妻做下去。一来,此事宣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二来将这女人和孩子留着,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说不定就能在关键时刻,拿此女和她腹中的孽种要挟到那个太监家的二世祖!”
最终孙策在母亲大人的谆谆教导下,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基本准则,未杀乔莹,而是在婚后第二日,就把她幽禁起来,打算长期雪藏了乔莹和掩盖住此事。
孙策未能血刃对不起他的乔莹,但心中却暗暗誓,一定要在日后让曹智加倍尝尝他今日所受之痛苦。而且在受了乔莹刺激后,孙策对女人开始随便起来,一连娶了好几房妾室,半年内让多房妾室都有了身孕。以此也更好的掩饰了七个半月之后乔莹的早产。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由于孙策事业的蒸蒸日上,附庸到他的手下已是较长沙起兵时,多了不止多少倍。这其中善揣摩、推算,及察言观色的能人不少,联系到孙策在与曹智暂时的和平之后,不思进取的表现,及更具变态的自恋,总能让人猜度到蛛丝马迹。
第七百零九章 曹操的空城计
在孙策经历人生最痛苦时光时,在扬州高层,曹智的绝对嫡系中很多人都明白,养着孙策这只白眼狼,迟早是个祸患。现在孙策的臣服,表面上虽说意味着曹智暂时统一了扬州,他也让出了豫章和庐江所占的地盘,但扬州六郡中他还是占着两郡,这可是扬州很大的一片地盘。
曹智更明白孙家在三国历史上的地位和成就,越让孙氏集团壮大,将来就越难对付。曹智本想在孙策羽翼未丰之前,就消灭了他,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太现实。
于是贾诩、邓艾、鲁肃等建议,先假意接受孙策的臣服,回头在寻找机会谋夺孙策的两郡。
曹智长吁短叹一番后,只能先接受眼前这个事实。但私底下就派遣了乐进挑选心腹,加大对孙氏集团的渗透力度。
随后基本统一、和平的扬州,作为新一任的扬州州牧,曹智对现在的人事做出了一番调整:他表举了邓艾为丹阳太守,祢衡为豫章太守,鲁肃为九江太守,把政绩不甚理想的华韵表举为议郎,派往安邑。制定的基本政策是,大力展和恢复生产,实行屯田制。各郡太守在展生产的同时,还要继续扩编军队。还在新州治的确定上集思广益,最终定在了秣陵营建新扬州州府。
把新的州府定在秣陵,曹智的智囊们主要是考虑到了将来的展,秣陵是扬州通往中原腹地的门户,水陆交通便捷。把州府定在那里,意义很明确,是要曹智将来更好、更远地向群雄盘踞的中原扩张、展。
曹智安排妥扬州诸事后,又问一杆文臣武将,他接下来是出兵兖州,帮曹操平叛呢?还是返回安邑,安抚帝心。
许多人赞同先出兵兖州,曹操和曹智是亲兄弟,曹智的扬州暂时平定了,就应该尽快平定兖州,拔除吕布这颗毒瘤,这样曹氏一族就可以,以两州的实力跻身天下群雄的榜集团。
这时又是贾诩站了出来,他跪在曹智脚下,苦劝曹智不要管兖州之事,当务之急是火回到献帝身边,在秣陵或是曹智所说的许昌没准备好迎帝的准备之前,曹智最好就留在献帝身边,保证他只听从他一人的意见。
这话令很多主张出兵兖州的文臣武将很是反感,大丈夫扩张事业,难道一定要捧着皇帝的大腿,才能成事吗?毒士就是毒士,就爱围着皇帝做文章。
通过这一段时日,贾诩俨然在曹智身边成了他的第一谋士。曹智团队的很多人也很是佩服他的足智多谋,但只要一提到和皇帝相关的决议,贾诩总是表现的很狗腿和一副市侩像。贾诩此时给人的印象,总不是很佳。他的语气和表达的意思总是好像缺了皇帝,他们就成不了大事似的。这让许多人很是不服气,在这圣命如草纸的时代,缺了皇帝的照拂,怎么就不能有所作为了。
这是当时各个诸侯集团内部的一种普遍标准理论,但曹智因为预知了奉迎献帝在历史上给曹操带来诸多好处,和最终的成就事业,所以他不会像手下官员看得那么肤浅。这也是贾诩慢慢肯安心跟随在曹智身边的原因,倒不是对贾诩的进言,曹智肯听从,而是贾诩误以为曹智的认识已经和他达到一样的高度。
不管误会,还是其他,曹智最后在贾诩权衡利弊的分析下,还是决定派将增兵兖州后,自己则准备行装,率部启程去往安邑了。但就在这时,荀彧的一封急信,立刻又把曹智招往了兖州乘氏。
是什么事情把要去奉帝的曹智,一封信就把他急叫而去呢?
话还要从最近的兖州战事说起,打了大半年的兖州战事,曹操和吕布在夏季来临时,都有意把战场东移了。濮阳不在成为唯一的主战场,而是偏移到巨野、山阳、乘氏。双方都不是无得放失的转移战场,曹操本来就有意先平定跟着吕布、陈宫、张邈造反的各郡各县。而且曹操也真是那么做的,他先后收服泰山、任国等郡县后,就又把目光转盯上了济阴、山阳郡。
于是在连带作用下,吕布也率部跟踪而来,谁都明白,死守一地军粮很难接济上。而在巨野、句阳、乘氏,在这三块围绕济水的两岸附近,由“青州黄巾军”家属转化的屯田队伍,在这里开垦了大批良田。只要等这个夏季一过,到“麦熟一响”时,就能马上收割,变成军队所需的粮草。
吕布于其说是跟曹操争夺济阴郡,帮助济阴太守吴资守地盘,还不如说是准备为不久就要到来的秋收做准备。
地是曹操派人开垦的,粮是他派人种的,他又是名副其实的兖州州牧,收取应有的田赋,自是理所应当。吕布想染指曹操种下的这些小麦、稻谷,曹操是绝不容许的。
于是吕布先期就有运兵山阳,帮助吴资协防定陶、句阳等济阴重要城池。当时的定陶是济阴的治所,这样一来就有效形成了“犄角”之势。曹操此次进兵的策略,决定先用斩“犄角”。于是曹操决定先向定陶动攻势,定陶作为济阴治所,建造的很是奇特,有南北两城。
济阴太守吴资见曹操势大,主动收缩防线,放弃北城,集中兵力坚守南城。曹操在攻打南城时,吕布迅从山阳的昌邑、东缗派出援兵,但被曹操有计划的用骑兵予以阻击,吕布的增援部队突破不了曹操设置的防线,不得不退守山阳。
而在进攻定陶时,曹操派遣曹仁另率一路军马,同时进攻了句阳。句阳的防守比较薄弱,吕布、吴资又没料到曹操会同时进攻两座城池,故而增援不及,句阳很快陷落,守将刘何被擒。未过多久,定陶也被曹军攻破。
而此时不知不觉中“芒种”将至,地里的小麦正随时随地要长成。曹操率部向前推进到乘氏,将两员驻守在乘氏紧邻山阳巨野的吕布部将薛兰、李封解决掉,就分兵到即将产生秋收的乡里,准备征收他的田赋,曹操绝不容许别人来抢他碗里食物。
正当曹操把重心放在防备吕布与他的小麦之争时,陈宫向吕布献计,突袭兵力空虚的乘氏,一举端了曹操此时设在济阴的指挥所。这个战略无疑是正确的,后世的许多战役、战略家后来都效仿过这招。
于是,吕布接受陈宫的计策,动了对乘氏的闪电袭击,之后便生了三国历史上的第一场闪电战,和空城计。
闪电战当然是吕布动的,空城计却不是诸葛亮设的,而是曹操让他的妻妾们摆的。这一切合起来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乘氏之战。
建安元年,可能对曹操是个重要的转折点,对吕布可是走下坡路的一年。前段时日的连番失利,使吕布积攒下了愤怒,已经快达到临界点。这时陈宫及时为他出了一个好主意,根据侦察,曹操这时在乘氏的驻军的确有限,于是,吕布果断率一万多骑兵从东缗(故城址在山东省金乡县东北)进攻乘氏。
当时曹操驻军大本营,或者说秋收指挥所是设在了乘氏,但大部分部队都下乡准备收麦子去了,留守乘氏的不到一千人。
但因为有了上次鄄城差点被端的教训,曹操现在已让自己的家眷随军。部队走到哪里,他的妻妾们就跟到哪里。曹操的大老婆,曹智的正牌嫂子丁氏,也很乐意能跟在曹操身边。栾氏的事,还有好些曹操在外征战期间的风流韵事,她都有耳闻的,但为了家庭和睦,丁氏又因为一直未给曹操留下子嗣,而愧疚于心,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问。但女人难免藏不住事,在她心烦之时,总免不了啐念曹操几句。于是夫妻俩拌几句嘴,不高兴上几天,也成了此次行军过程中家常便饭的事。
但丁氏倒是这几年长了不少做正妻应有的大度,此次丁氏特地带来了年轻貌美的卞氏,像曹操这么“精力旺盛”的大男人,身边只要有了年轻貌美的女人,就不会再去拈花惹草了。
曹操这会儿还哪有空沾花惹草,他刚从巨野赶回,就接到斥候回报,吕布的一万骑兵正快逼近乘氏。曹操和荀彧皆大惊,面对一比十巨大悬殊,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的荀彧这回也没办法了。
曹操毕竟是干大事之人,既然事到临头,他也不急了,这会儿搬救兵肯定是来不及了,那就唱一出空城计吧!
这一出“空城计”比诸葛亮对司马懿的那出,整整早了三十年,但在后世却平凡被人津津乐道的不是曹操这场乘氏之战。
可能因为曹操这场“空城计”不像诸葛亮那场来得烟雾弥漫,惊心动魄。还有就是曹操无耻的利用一群女人,为他唱的这出“空城计”,也可能就是这一不太上台面的原因,成为了此战不为后人津津乐道的原因之一。
第七百一十章 曹操病危
曹操急中生智之下,便让随军女眷都到城上短墙或者说土墙上去站岗。还谎称自己的军队在外面打了大胜仗,要丁氏、卞氏带领着全城的军属女眷上城墙,欢迎凯旋而归的曹军。
女性站在城墙上迎接胜利而回的士兵,这是一种古代非常寻常的劳军手段,主公的妻妾们跟在老公身后,迎接凯旋的士兵。倒不是要让他们多起什么邪念,女人,漂亮的女人,对于征战而回的男人们心理总是一种安慰。而那些主公们,也主要让浴血而回的将士,养养眼,对枯燥、血腥的战斗生活增加些靓丽的风景线,已到达调剂属下士兵情绪和提升士气的目的。
丁氏等站立的那堵墙也被后世冠以美名,叫女儿墙。她们都是些相对曹操而言,极为单纯的女性,她们那会知道曹操这是在利用她们,她们都精心打扮后,站定乘氏那不高的城墙上,等待着凯旋的士兵。正好乘氏屯西有大堤,堤南有一大片树林,树影晃动之下,让远端之人一看就觉得深不可测。
吕布来了乘氏以后,看见城墙上站着女人,屯西又有大堤,堤南林木幽深。吕布本就是个多疑之人,此时更怀疑西堤下、树林里有埋伏。
吕布就和部下说,曹操这个家伙很狡猾,我们不要上当,便向南后退十余里。
没想到吕布这一疑心,不单单错失了一次彻底杀败曹操的机会,还为自己这一年中的败绩奠定了不可挽回的伏笔。
待到吕军的尘烟完全消失之后,丁氏觉得站的很累,就一腚坐在了土墙上。卞氏年轻倒是不觉得累,只是觉得很有趣。此时恰好曹操走过来,卞氏便问:“那是那路兵马,来了怎么又退了?”
曹操哈哈大笑。
这便是曹操的“空城计”,它不比《三国演义》里的“空城计”精彩,但它是真的。
吕布撤军后,曹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紧急调回了两万部队防守乘氏。曹操估计吕布很快便会意识到受了骗,而且必然会调转马头反扑乘氏。故而他将计就计,就在这天夜里,他将防守的大部分部队暗藏于河堤下,而小半部队则在河堤上结营。
果然,吕布在撤军回山阳的途中再次收到了斥候回的情报,确认曹操的全军都在外地,刚才的乘氏是座空城。
吕布埋怨一通身边的属下后,立即停止退兵,而是通知陈宫带着五万步军火向乘氏靠拢,他则带着精锐骑兵,再次反扑乘氏。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一接近乘氏,远远地就看见了城外河堤上有一支曹军,约两千人,正在紧张的布防。吕布猜测曹操的大部队一时难以调回,此时也许正在回城的路上,但无论如何,这正是他的机会,两千人对抗他万人骑兵?
已经失去过一次机会的吕布,不容自己再失一次。当即,吕布就挥兵杀向河堤。
此时,却听一声崩塌似的呐喊,河堤下埋伏在曹军纷纷呐喊着从堤下,从另一侧的树林里杀出,并呈月牙形包抄过来。
吕布大吃一惊,急忙勒马,并下令鸣金收兵,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眨眼间的功夫,曹军就将他的部队包围。
经过一番激战,吕布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然而身边只剩下了五六百骑。
在溃逃的路上,吕布突然看见前方出现一片火光,他以为曹操另有埋伏,惊得心胆欲裂。后来总算弄清楚,那是陈宫领着步兵来接应他的,这才定住了神。
等到第二天,曹操步骑并进,集结了更多兵力,让喘息未定的吕军,再次尝到了曹军的可怕,曹操打得再次吕布落荒而逃,之后就被曹操赶出山阳,退回了濮阳。
在这一些列战斗中,曹操率领军将屡战屡胜,到攻克山阳郡时,已蚕食了吕布三万军马。但就在吕布兵败撤出山阳的追击过程中,曹操有点得意忘形,在一次追击过程里,纵马太过靠前。不小心中了敌兵的一支冷箭。
这次受伤的部位是额头,看到曹操捂着脑袋翻落马背的曹仁,初时以为曹操只是受了点皮肉外伤,自己并未下马,而是任由身下的坐骑奔驰着,追击吕军而去。但马上迅扶起曹操的亲卫,现箭并不只是单纯的擦伤,而是在曹操头上啄了个血洞,曹操人也躺在地上已是昏迷。
这下慌了全军的阵脚,吕布也不追了,曹军几位将领立时带着受伤的曹操回转乘氏。
后来经多位郎中的医治,曹操转醒过来,但这时不知为何,曹操久未作的头疼病越了厉害起来。华佗给曹操留下专治曹操这种头疼病的汤药这次吃下去也不见好,而且一度使曹操两次陷入昏迷。
这下极坏了丁氏和荀彧等人,曹操要是在此时有个好歹,对兖州,对整个曹军将会带来灭顶之灾。
丁氏等曹操的妻妾此时已经慌乱地没了主意,华佗这会儿又不在曹操的军队里,一般的郎中真还对曹操这种病情束手无策。
此时,还是荀彧冷静些,先他和现在在曹操身边的将领、谋士统一口径,那就是对外隐瞒曹操的伤势和病情,免得为敌方有机可趁。第二,荀彧和曹操的正妻丁氏商议,鉴于曹操的长子还年幼,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曹智来一趟。
荀彧这一点完全是基于政治和曹军稳定的需要,倒不是想着曹**。丁氏虽说正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但多年的主母生涯,让她在这种关键时刻,极是深明大义。丁氏很理解荀彧所担心的问题,他马上同意了荀彧的所请,请曹智马上到乘氏,无论曹操病情会往哪一方面展,都要他务必再次来主持一下大局。丁氏甚至在荀彧的密信后,加了一封她的亲笔信。
曹智接到荀彧的信时,也是吓了一大跳。荀彧在信中暗示了曹操病危的意思,再看还有嫂嫂丁氏的附信,曹智知道事态可能的确有些严重。
但曹智此时倒是还没那么担心,毕竟他熟知历史上曹操要六十岁左右才会死,就算此次受伤重了些,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而且凑巧的是,华佗正在宛陵。
华佗和曹操、曹智是同乡,因为和曹家走得比较近,在这次被吴景、孙贲掳劫的名单里也有华佗和他的家人。而在之后华佗也幸运的被曹智部队救下,于是便顺理成章的被曹智留在宛陵,帮助旧病复的曹嵩医治。
正准备出赶往安邑的曹智,拿着荀彧的急信,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带上华佗先去一趟乘氏,让华佗妙手回春的为曹操医治,他呢,看望一下大哥,安慰一下嫂嫂、侄儿等家人,最后再转道从兖州去往河东的安邑。
因为在一路曹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曹操的病情会如此严重,也正因为曹智还是去了这一趟乘氏,历史将被彻底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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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济阴郡,乘氏城城中,此刻已然是深夜,城门紧闭,城中寻常人家早已熟睡,漆黑的大街之上,时而听见几声狗吠声,然后又慢慢的沉寂下去,整个城显得极为安静。
就在城西的那片房舍林里的城区里,一片并不算太起眼的建筑,然而,此刻这片建筑的中心一最大的府邸内却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但在这漫天黑云之下,也如同漆了一层不同的色彩。
外面的长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只有街头偶尔有一队士兵,脚步匆忙的走过。
偏偏是这几乎空巷的街道,在这不起眼的宅门之外,却停了几辆马车,几个身穿各色华服的人,站在门外一脸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这些人,看穿戴,看长相,均是不凡,只怕现在或是将来都是那些站在云端的人物。若是认识的人,看见这些人,恐怕也都会出惊呼来。这些人若是放在平日,简直就是一个浓缩版的兖州政府核心成员了,怎么会齐集乘氏这个兖州小城呢?
此宅的大门并没有关闭,而是敞开着,虽然没有关闭,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空洞,而是像闯进了无尽的深渊般给人莫名的神秘感。
两个巨大的紫色灯笼高高挂起,透出柔和的光芒。
大门两旁,站立着两名衣着一般的卫士,灰色劲衣,显得极为干练,在他们身后,另一位衣着朴素,但身高九尺的伟岸身影,和那冷峻的面容,那危险的气息,都预示着此人是绝对的高手。
这人不是别人,是曹操帐下第一信任之人,也是他的亲卫长——典韦。典韦把着门,不让任何一位门外的高官进去,而此刻,那些比他官职不知高多少的官员,他们却只能低眉顺眼的,立在这门口,看着那桀骜不驯的典韦矜持傲慢的样子,丝毫不敢作,焦急的等待着。
因为这是曹操的命令,他们虽说到现在没见到曹操,但以典韦的地位,他的传达,就代表曹操的意志,没人敢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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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 估计错误
顺着这座府宅的大门向里,不同于府外围,这里五步一人十步一哨站立着的全都是是黑甲兵卫,他们的神情依然是冷漠的神色。五步便站立着一名黑甲兵卫,均面容冷峻,如同一个个木桩一般,定立于地面之上,是何等的肃杀。
整整两排甲卫将这不大的前院防守得水泄不通,这些人身上都有共同经历过战场厮杀,而残留的危险气息。这座府邸自是曹操在乘氏的临时指挥所,这些兵卫,都是曹操最贴身的亲卫。
隔着上百人的前院望向后面的主府,一股沉重的威压自上而下的透露出来,虽说此刻前厅的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但处处流露着紧张的气氛,还是铺成到了大门外。
不过紧张的气息不仅仅在前院,你如果有幸转往后院,你会现更多的黑甲兵卫,将后院四周防守得如若金汤。
后院较之前院的冷清,这里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丫鬟家丁忙碌不断,急急忙忙的穿行着。
“换水……”一小巧玲珑的楼阁之上,传来清脆的丫鬟声音。楼下的家丁急忙将刚准备好的热水送上楼去,然后又迅退下。不多时,又传来要纱布的声音……
一旁的偏厅之中,,一个身穿褐色衣衫之人,焦急的来回的走着。此人年约四十不到,面长鼻高,长髯飘动,是个十足的儒生模样。
不过此刻却是双手紧握,手心捏出阵阵冷汗,双眼之中尽显焦急的神色,一点没了平日里的儒雅之风。
此人正是曹操帐下的第一谋士荀彧,荀彧已是多日未曾合眼,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而当他再次张望了一下楼阁内的情形后,出不知第几次的长叹,然后再把目光扭到了另一旁前院的入口。
“文若,不必担心,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说话之声来自荀彧背后,一个比之荀彧更年轻几分,更清瘦的青年步到荀彧身侧,拍了拍老朋友荀彧的肩膀,以示安慰后,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安静地前院。
能够和荀彧呆在一起,并入住曹操这内宅后院的,自非寻常之人。他是荀彧的好友,也是此次曹操东征徐州时最为赏识的新近谋士郭嘉。
郭嘉本被曹操派驻鄄城,并未随行来乘氏,但在曹操重伤的消息传回鄄城后,他就被荀彧叫了来。
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的荀彧,这次也实在没有把握能控制好可能生变故,所以他把赖以信任的老朋友郭嘉及时叫到身边,遇事也好有个相商之人。
而就算荀彧刻意隐瞒消息,兖州内部曹操受重伤,有性命之忧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在郭嘉之后驻守各地有头有脸的兖州官员都涌来了乘氏。
这些人中,有些是真心关心曹操的生死而来,有些则是来看看风向,好为自己预备退路。
荀彧知道这迟早是纸包不住火的,现在也只有祈求他们的敌人能晚些得知曹操伤病缠身的消息,另外就是荀彧希望曹智能尽快赶到。
“你真的认为,要是主公有什么不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郭嘉在荀彧点完头,转身回座时,突然问道。
荀彧自然听得明白郭嘉所说的“他”是指谁,这个问题他们不止讨论一次了。荀彧再次肯定的回答道:“只有他才能掌控大局,主公身边宗室成员不少,但又有那个能把握兖州这盘大局?”
荀彧说完后,却迎来了郭嘉的一声长叹,而后大有深意道:“那大少主呢?”
“才七岁,就算有你我辅助,也难当大任,兖州正值混乱之期,必须要一个有大略的成年人来主持大局,而不是一个孩子!”
荀彧的回答再次让郭嘉陷入沉思,半响,郭嘉喃喃道:“那文若不怕将来,你的决定会引起一场纷争吗?”
“管不了,先顾好眼门前这一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而且,而且,或许我们都多虑了,主公或许会没事的……”荀彧最后自我安慰似的,结束了与郭嘉的再一次讨论。/
就在他们起身再次出了偏厅,行向那忙碌的楼阁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偏厅的后窗升起,在那小人影贼头贼脑的确认荀彧等离开后,就踮起脚尖,身影迅地消失在这一片灯火通明的内宅后院。那是个身高不足四尺的小孩。
而后,后院的一处假山前,出现了这名小孩的身影,在假山对面早已站着一个和这个小孩差不岁数的小男孩,只是这个小男孩个头比之刚才那个略高一些。只见这个小男孩听着刚刚赶到小男孩的汇报,俊脸涨红,手中持着一柄符合他身高的利剑站在哪里满脸写着恨意,听完小男孩的汇报后,喃喃自语道:“荀彧、郭嘉,我记住你们了,迟早有一日,我要你们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小小年纪就能说出如此狠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年仅七岁的曹丕,曹操的大儿子。
要是曹智此时在场的话,一定会赞他一句“果然有帝王之势!”
可惜这会儿在这幽禁的假山处,并没有那位曹氏宗亲在场,只有吓坏了的曹丕小书童,也就是之前在偏厅偷听的那个小孩。同样是八岁的小孩,他就没有曹丕那份早熟与霸气。这就是区别,一个凡人和一个未来帝王的区别。
曹丕瞧了自己的书童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双手还在突突抖。便对他道:“你不要怕,今后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听到了吗?”
小书童呆呆地点头,惟命是从道:“是,大公子,知道了!”
“嗯!”曹丕满意地点着头,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小:“今日听到那些人讲的话,还有我说的,都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了吗?”
“听到了!”小书童刚允诺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地问曹丕:“卞主母也不能说吗?”
“当然,我说了,是任何人!”曹丕斩钉截铁的语气和骇人的目光,再一次吓得小书童快要哭了。
曹丕看着小:“如何自处,我自有分寸,目下还是要以父亲的病体为重。希望父亲能熬过这一关,我还太小,还需要父亲的庇护……”
就在曹丕意味深长的幽叹时,府宅外面的大街上一声不和谐安静夜空的健马嘶鸣终于响起。
“得得得……”越来越多的马蹄声,吵醒了很多乘氏居民,也让站在曹操临时府宅门口的兖州官员们,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通达城门的街道另一头。
意外的马蹄声也让负责曹操府宅安全的典韦绷紧了神经,“城中早已宵禁,谁人胆敢深夜纵马城街?是有了紧急军情?还是有人意图不轨?”
正当典韦几念在脑海中闪过之时,站在门外的官员中已有人叫道:“是车骑将军,是曹州牧来了……”
世上又是拥有车骑将军头衔,又是一州州牧,也只有曹操唯一的亲弟弟曹智了。
曹智日夜星辰在今日终于赶到了乘氏,在曹智方接近乘氏时,就碰到了由曹仁、夏侯渊、夏侯惇带队的五万军马,驻守在乘氏城外,把乘氏围得像个铁桶似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当曹智疑惑的问曹仁,“现今濮阳和兖州其他地方不需要兵力对阵叛军了吗?怎么把五万军马都集中在乘氏这一座小城?”
曹仁也来不及和曹智细说什么,就拖着他往城内而来。曹智进城后,见到无处不在的巡逻士兵和曹操下榻的府邸门前的守望官员,让他的心提了上来。
这一切都让曹智了解到了曹操身体不好的状况到底有多严重,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曹仁,再看了一眼陪同他一起来的荀谌,低声自语道:“看来我估计错了!”
荀谌也是迅分析着他看到的事实,暗自推测着结果。一听曹智的话,顿时明白曹智所说自己错了的地方。
一来曹智带的人少了,曹智此行只带了五千兵马,他把此来本想着主要的看望一下大哥曹操的病情,把华佗往曹操这一放,就要转道去往安邑。他实在不放心献帝那边,虽说曹洪已经去了,但去了也有些时日了,但曹洪这家伙也不知在干什么,就是没回什么消息。就算路途遥远,多有阻扰,也不应该到现在没消息回来,曹智已经隐隐觉得安邑那边,献帝身边有了变故。但这变故看来曹智无法阻止,也没时间去阻止了。
这第二点曹智错的地方,就是只带了荀谌、许褚、乐进、李典四人在身边。乐进、李典本就隶属兖州,归曹操帐下。前期只是曹操借与曹智平定陈国和扬州之用,这次跟随曹智回来,其实也是正好还了他们,让乐进、李典回曹操身边复命。去掉这两人,曹智身边这会儿就剩下一文一武的荀谌和许褚。
许褚本来就有羽林中郎将,掌献帝身边宿卫之职,所以跟着曹智去往安邑,曹智要他重掌献帝身边侍卫营之职,代替乐进之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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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不近情理的曹智
而荀谌是被曹智新近提拔到身边做参军从事的,按照曹智原先设想的安排,等到了安邑,就把荀谌举荐给献帝,当个议郎什么的,也好在献帝身边多个耳目。/
来到兖州之前,曹智就没想过,会在此地也会碰上“正需用人之际”的境地,现在看来很可能曹智要上一大批能执掌兖州的亲信了。
临时调肯定来不及,再说曹智留下大部分重要的文臣武将在扬州,正是因为扬州表面暂时风平浪静了,但内在的汹涌,哪里随时可能爆的争斗,缺不了人。
曹智正为一些列意外的情况烦恼,及更担心起大哥曹操的病情来时,荀谌却是暗念老天待他不错。
这不知道叫不叫时来运转?荀谌对于去做皇帝近臣,本来就不太满意,他希望待在曹智身边,有所作为,就像他大哥那样。没到乘氏之前,荀谌也有点听天由命之感,没想到机会无处不在。看种种迹象,曹操好像有性命之危,那急招他的主公曹智来,不就是要临危受命之感。如果真是那样,曹智的势力是否会暴涨,而他和自己的亲大哥是否意味着要共事一主……
一连串的疑问和推测在荀谌脑中闪现时,曹智等一行人已马到门前。
曹智、曹仁下马时,只听一声粗狂的声音自曹仁身侧响起:“末将参见两位将军!”
说话的是从门内奔出的典韦,典韦身高九尺,行军礼时,就算弯着腰,看上去都想一座铁塔似的。
曹智站在第一位,轻轻对典韦道了声:“免礼!”典韦正要转身引着曹智进府,曹智却突然转身对着同样躬身站在另一面的各县、郡、州官员行了过去。
曹仁和典韦皆一愣,本已起步的他们不得不跟在曹智身后转过了身。
“恭迎车骑将军曹…….”
一群献媚之音刚想起时,曹智挺立着冷哼道:“你们都没事干了吗?大半夜都站在这里作甚?”
曹智不近情理的冷漠话语,立时使在场的官员,突淋了一盆凉水。各部官员只觉这个和曹操长得颇像的扬州霸主,人虽说长得不高,强壮和凶悍也没站立在他身后的典韦和许褚厉害,但那种说话自然带出的威严,还是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种日积月累,浑然天成的气势,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所有人听了曹智的质问,纷纷缩着脑袋不知如何回答。突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官员,抬步出列,对着曹智做躬道:“我等等候在此地也是想关心主公之病情,我等思主之心切,所以深夜不愿离去,还望将军见谅!”
曹智看了一眼那个应答的年轻官员,随后继续冷漠道:“各位请回吧,我大哥吉人天相,此次定会逢凶化吉!”
曹智说罢,就转身而去,留下一帮各怀心事的兖州官员。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一阵,也就散了。
在散去的队伍中一些小声的议论随之而起,“哎,你看见了吗,那个脸上带疤的家伙?”
“看见了,那家伙就是许褚,人称扬州第一杀人魔!”
“是啊,看他那道伤疤,真是触目惊心,应该名不虚传才是!吴大人你真是有胆识,在这种人面前,还敢侃侃而谈,佩服,佩服!”
“你……”
“听说此人在邺城时,杀光了哪里的守军,还差点屠城呢!”
“是啊,嘘嘘……”
这些讨论许褚自是已听不见,当风吹起他头上因长途奔波儿来不及整理的乱,露出他自额头而下那条触目惊心的刀疤来时,他和典韦已被曹智留在外院,共同继续着防守任务。
曹智跟在曹仁后边进了垂花门,直趋后院时,刚刚拐过一个曲廊的月亮门,一个提着薄衫的少年书童急匆匆从藤架子后边抢了出来,两下子猝不及妨,那书童竟一头冲到了曹仁的怀里。
“哎哟!”曹仁穿着的还是坚硬的铠甲,那身着薄衫的书童立时受痛着倒退。
“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曹仁叱喝出口时,那书童也已看清曹仁身后的曹智等人。
“这是曹丕的书童!”曹仁半转身为曹智介绍道。
小书童自是曹丕的那个书童,他是被曹丕派遣来前院打探情况的。因为经过曹智在前门的一耽搁,后院已经听闻有人到达的消息。曹丕为了确认,才让小书童趁着荀彧等刚起步时,就窜在别人之前,去前院查看。
不曾想,曹仁、曹智皆是心急之下,走得快了些,竟在后院的第一个月亮门前就撞上了小书童。
曹智以前在东郡、鄄城都见过曹丕的这个小书童,今日一见都长这么大了,很是惊讶的同时,也使他想起了自己陪伴从小长大的书童——曹安。曹安在此次曹嵩等被劫战中,在谯县就以身护主,死在了吴景、孙贲等人的刀下。
看见曹丕的小书童,让曹智突然想起了曹安,想到他的死,曹智不由的一阵伤感。
此时,面对曹仁的叱喝,曹丕小书童却在胆战心惊中不知该如何应答,还好有人马上替他解了围。
“哎呀,将军终于到了,快随我来吧!”
荀彧的身影自小书童身后传出,随后就看到两个瘦弱的身影在往曹智等人立身处行来。
如今曹操伤重之下,自是由荀彧在主事,再说来的主要是曹操的宗亲,不必通报就可入内,这自是不在话下。
曹智被荀彧拉着,急匆匆的闯进了曹操卧病的阁楼。
曹智一踏入曹操的卧室,就见额头缠着绷带,绷带上透着血迹,不少地方都变成了暗红色的曹操。
曹操此时双眼紧闭,眼眶深凹,眉头紧皱,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整个人已经看上没了生气,比曹智胖些的曹操,那张面方鼻阔的大脸,现在看来也小了几分。
曹丕跪坐在榻前,仍在默默垂泪。丁氏、卞氏两位曹**妾俱是一身素色的衣裙,犹如两朵带雨的梨花,见了曹智连忙要拜下去。曹智急忙摆了摆手,然后向身后的华佗使了个眼色,又扭头瞧瞧了大侄子曹丕,幽幽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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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华佗治病
华佗丁氏等都认识,知他医术高,见他来了迅挪着身子,轻叫道:“华郎中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在华佗迅即放下包袱,为曹操诊治时,曹智注意到了,立在曹操床榻另一旁的三位郎中。三人身上都有血迹,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一条刚被换下的带血绷带。在他们的脚下,曹操头枕下,有一个泛着血腥的脸盆。
曹智用眼神询问曹仁后,就明白了那是曹操一直吐血之用的。
“看来这次的病情是比我想象中的严重!”曹智钢牙一咬的咯吱一响后,那三名郎中立时都跪了下来,纷纷哭诉着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伤病混合的情况。
这些郎中看见曹智突然狠戾的表情,还道曹智责怪他们医治不利,要杀他们泄愤呢!
曹智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几位郎中,轻声道:“各位不必惊慌,曹智没有问罪几位的意思,三位还是先跟华郎中讲述一下我兄长的病情!”
三人一听曹智并没有问罪之意,都稍稍松了口气,胆儿也大了一些,上前几步,对着正在为曹操把脉的华佗低声交谈着。
而趁此空隙,曹智脱下了军甲,扎好便服的腰带,把随身佩剑递给门外的亲卫,赶紧又回到房中时,华佗已把完脉,眉头紧邹的在床榻的一头询问连日来为曹操医治的郎中。
见曹家人都无比信任的华郎中医治步骤已进入实质性阶段,陪同曹智、曹仁一起进入曹操卧房的荀彧拉着弟弟荀谌和郭嘉,悄悄退出了曹操的寝室。接下来有些话,有些决定都应该让他们自家人相商和决定,荀彧再得到曹操信任,那也是外人。荀彧只是在错过曹智身旁时,提醒了一句:“我们在偏厅!”
曹智见荀彧和郭嘉等离开后,便悄悄走到曹丕身边挨着他身子跪了下去。曹丕仍然痴痴地拉着曹操巨大的手掌,只是默默啜泣,看也不看旁边的人。
曹智此时才能近距离的审视自己这位来到这个时代的大哥,霎时间各种曹操以前对他的音容笑貌都像电影似的,在他眼前翻看。
曹操总的来说对家人是不错的,特别是他这个弟弟,曹嵩身体好的时候一直忙于官场之事,无暇顾及对两个儿子的教育。而早熟的曹操,其实很早就负担起了,长兄如父的职责,他对曹智的照顾谈不上无微不至,但也是尽心尽责的。
虽说这几年,他们兄弟间增进感情的机会少了,都忙于各自的事业,忙于征战四方,忙于勾心斗角。但此时曹智望着满脸死灰的曹操,突然觉得,在这些年中,他们早已建立下真正兄弟般的感情。曹智此时心中丝毫感觉不到他和曹操间有血缘、时代的隔阂,却涌现着无比的亲情感。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曹智突然的低喝,使寝室内所有人为之一呆。久不和别人言语的曹丕也是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叔父,探讨病情中的华佗等,和站在曹智、曹丕身后的丁氏、卞氏都停止了交谈和啜泣,齐把目光望向了不知不觉中也已泪流满面的曹智身上。
寝室内一时陷入了寂静。
最终还是华佗本着郎中的医德,最先打破寂静,“将军,我们要为曹州牧医治了!”
“哦!”清醒过来的曹智赶紧拉着曹丕退至一旁,好让华佗施法,为曹操医治。
作为中医史上的鼻祖人物,华佗的手法的确比之其他郎中要独到、娴熟得多。
他先翻看了曹操额头上的外伤,然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伤口周围小心地切除了一些坏死的肉皮,很明显由于天气渐渐炎热的缘故,曹操的伤口虽说得到了很好的医护,但还是有些炎。在华佗对曹操的伤口做完简单的缝合后,华佗主张不在用纱布包裹,这样可以防止炎的深入。
然后,华佗摸了摸人事不省曹操的脖颈及后脑,接着褪开曹操的衣襟,拿出了他的一盒金针,细细长长的一根根沿着胸腔一直往太阳穴两旁插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房间内的众人听到屋外的鸡鸣时,众人才觉天色已经大亮。华佗也在此时拔出了插在曹操身上的所有金针,他此时好像做了一个极大的工程似的,全身的衣物已经湿透,人也筋疲力尽。
收拾好他的医用器具,他来到曹智、丁氏等人的站立处,躬身道:“第一步的医治暂时完结,过个两三个时辰曹州牧可能会醒来!”
一听曹操过不多时就能醒来,众人脸上均露出欣喜的神色,但接下华佗的话,还是让所有人把心揪了起来。
“曹州牧醒来时可能会再次吐血,那是正常的,这是我用封穴之法给逼出来的,吐完这段被阻塞在颈部至后脑之间的瘀血,他可能会清醒一些时日,但后面还不好说,我还要问曹州牧一些感受才能做最后定论……”
华佗说完这些后,人已经虚脱的站不稳了。曹仁赶紧唤进下人,扶华佗下去休息。
丁氏等一听病曹操的情依然复杂,又开始哭泣。曹智安慰几句后,也让她们下去休息,等曹操转醒后再说。
丁氏、卞氏要离去时,想叫曹丕一起离开,但曹丕孝心有佳的死也不肯离开,众人只得作罢,留下一名郎中和两名丫鬟,两名家丁后,曹智先送丁氏等离开。
送完两位嫂嫂,曹智站在二楼的围栏处,深吸了两口清晨的清新空气,微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了晨光。
“阿智,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曹仁在此时出现在曹智身后,关心的问道。毕竟曹智昨晚长途跋涉刚到此地,舟车劳顿不说,这一夜曹仁看得出曹智担心曹操,也已是心力交瘁。
曹智回头,对着曹仁宽慰的一笑,道:“没事,我们去偏厅一趟吧!听听大哥帐下两位智囊对兖州现在局势的分析!”
曹仁眉头一邹,拍了一把曹智的肩膀道:“好,现在的确很多事等着大哥决断,兖州这时可不能没了他啊……”
偏厅在曹操居住楼阁的东侧,偏厅内也是一夜灯火未息。正有仆役轻手轻脚的进厅吹灭烛台,曹智和曹仁联袂而到。
“曹……”
“嘘!”
正要躬身向两位曹姓太爷请安行礼的仆役刚出声,就被曹智伸手嘘声示意不必多礼了。
“让他们多睡会儿吧!特别这两人这样也好几夜了吧?”
曹智的询问虽然很轻声,但还是惊醒了趴在书案上睡着的荀彧。
“主公怎样了?”
“啊……”
荀彧的惊叫,很快也把趴伏在另一旁的几案上的郭嘉和荀谌也惊醒了。郭嘉这位比荀彧还要年轻几岁的文弱青年,显然身体不怎样。啊了一声,窜起几案后,又一下扶着脑袋跌坐下去。
“没事吧郭先生?”离得较近的曹智眼明手快,扶了一把郭嘉。
郭嘉揉着昏的太阳穴,瞥了一眼曹智,低声道:“没事,没事,老毛病了……”
“哦!”了声的曹智,看郭嘉已坐实身下的席子,也就放开了手,对着关切曹操病情的荀彧和郭嘉道:“大哥暂时没事,华郎中说他过几个时辰会醒!”
荀彧听到曹操会醒,和当初曹智等人的表情一样,刚露出喜色,曹智又接着道:“但醒过来后会怎样,华郎中现在也说不好,只能等会再看……”
荀彧听了曹智后半段的话,脸上立时没了喜色,低下头时忧虑之色很快就重新爬上了脸庞。
郭嘉此时也侧着脑袋,一边打量着曹智,一边慢慢停了手上揉太阳穴的动作。
荀谌此时早已整好衣衫、髻,一步一趋来到曹智身后,开始他展望了一宿新谋士生活。
曹智让下人送些早餐来后,就坐在郭嘉对面的席案后,饮了一口已经凉掉的清茶。思量了会儿,就抬头问坐在书案后的荀彧:“现在州事怎样?”
荀彧就是等着有人来过问州事,他人生第一次感到压力从没这么大过。荀彧一整衣襟,提起颓废的精神,对着分坐两席的曹智、曹仁道:“禀将军,再过月余,秋收在即,此事刻不容缓,主公受伤之前也已有安排,我们正在布置。但吕布被我们上一仗打败后,现在在东郡观望,大队人马并未退回濮阳,吕不一样需要补充粮草。因为主公的意外受伤我们对于以兵力保护下一月的征粮,已有所打乱,现在主公未醒,此事需要有人立刻定个主意,要是让吕布觉察到蛛丝马迹,趁机反扑,让他得到这次秋收的田赋,我们这仗就难打了!”
曹智再喝了一口凉茶,长吐一口气后,缓缓道:“征粮和调军看起来是两件事,但他们是一件事,缺了部队保护,我们就可能收不到粮草,甚至被叛军抢夺,我明白了!”
曹智简短的几句就着荀彧话语的分析,让对面一直用审视态度观察着曹智的郭嘉,眼前一亮,他的头立时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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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制造外因
郭嘉对曹智不是很了解,甚至见面也只有一两次,在上次他随曹操回师鄄城时,算是聊过几句话,要说他对曹智有什么了解,根本谈不上。但就从曹智刚才就荀彧提出目前的急迫问题的分析回答,让他觉得最起码眼前这人分析、判断能力不亚于曹操。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郭嘉惊奇还不止这些,只听曹智说完前一段就荀彧征粮和调军的分析,曹智慢慢吃了几口仆役送上来的清粥,续而想到昨晚碰见在门外等候的官员,絮叨道:“只怕大哥这一伤,一病,还带来了刚有所稳定的兖州政局吧?”
曹智说完,灼热的目光就盯着荀彧。荀彧很不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汤勺,扭动了几下身子,看了一眼曹智,尴尬的点了点头。
“人就是这样,你在顺势之时,就会有无数人附庸你,但当你稍有不顺,人人就忙着想离开你,为自己的利益打算!”
曹智的感叹,立时传染者厅内的每一个人。的确,得到消息后,蜂拥而至的这些官员中,有很多人在观望,谋划着曹操有个三长两短后,自己的出路等等。此时其实对兖州政局很是关键,要么曹操能及时病好,从新出来执政,要么有个镇得住势的人物代替曹操,把局势控制好,否则兖州就会分裂,或是别人吞食。这一切,荀彧明白,郭嘉明白,连到达兖州仅数日的荀谌也看明白了,在政坛也算混迹多年的曹智更是清楚。
曹智看清目前兖州岌岌可危的形势,他已经决定与公与私,这时他都不能退缩和规避,无论曹操接下来病情会如何展,他都要暂时替曹操负起责任。
曹智此时也没心情再喝完他面前的粥食,对着荀彧、郭嘉等人道:“其实大哥突然的病重,已经把兖州政局的稳定,接下来的秋收,平叛,三者连为一体,这三者是互相作用,相互牵制,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池,都可能是前段时日各位取得成果化为泡影,甚至会给兖州带来灭顶之灾。”
曹智说到这里,目光从在场的每个人脸上划过,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在得到郭嘉赞赏,荀彧期盼,曹仁期待的表情后,曹智继续道:“我既然来了,在大哥病好之前,我会暂代他处理兖州诸事!”
荀彧松了口气,郭嘉若有所思起来,荀谌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而同样有资格代替曹操的曹仁,欣喜的对着曹智点着头。
曹仁作为曹氏宗亲,又随曹操从事业起步开始便四处征战,在曹操现在的军队和政治团队中,影响力是巨大的。但他一直很是有自知自明,他只适合当个武将,当一位“主公”他实在不是这块料。
其实这会儿有了曹仁的支持,荀彧、郭嘉的辅助,荀谌明白他的主公这会儿其实已经在开始掌控兖州了。
曹智这会儿倒是没有荀谌那么多政治上,及将来事业展的一些想法,他现在只是要为他的大哥,他大哥奋斗了半身的这份事业、基业守住,并很好的继续经营下去。
曹智面无表情的推开面前的清粥,缓缓起身,背负双手,幽幽地,又像在询问在场之人,又像在自问般的道:“那我们又该如何处理好这三件又相互联系的事呢?”
在场不是足智多谋,就是老成世故,曹智一提应对之法,众人纷纷暂时抛开了担忧曹操病情之事,开始开动各自的脑筋,思索起曹智提出的三个摆在现在兖州高层的最棘手问题。
曹智其实很少过问、参与兖州诸事,他一直忙于自己的各种事物,特别是扬州事物。但凭借着来自现代的知识和比荀彧等多处不知多少倍的见识、经历,他很快想到了解决摆在众人面前问题的方案。
只见曹智转身时,已是腹案在胸的清咳道:“我以前看过一本闲书,书上说,一个集团内部人心不稳,或者压力过大时,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制造一些外因,比如说引一场战争,来缓解这些矛盾!”
“制造外因!引一场战争!”荀彧、郭嘉一听曹智独到的见解,似懂非懂的注视着曹智,一副翘以盼曹智下文的模样。他们听得懂曹智说的这段话的意思,好像抓住了某点,但真要联系到现在的实际,却又不知应该从哪方面入手。
精明、睿智的人是知道等待的,绝不会像曹仁这样的武将一样,把疑问呼之出口。
“智弟,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不知具体怎么做?”
曹智看了一眼曹仁,抿嘴一笑,随即道:“我们在布置好下乡征粮之前,把大哥伤重的消息捅给吕布,引他主动来抢粮,我再把他打败,以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人,达到兖州内部重新团结的目的!”
“简单,太简单了!以一场故意制造的战事,来达到挫败敌人,征得田赋,团结内部的三从目的!”
荀彧在深入咀嚼曹智的计策时,郭嘉已经开始再次更高层次的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个头不高的可能“未来老板”。
“曹氏真是人才辈出的一代人,难怪兄弟俩都能有所成就,看来这人不比他大哥差!”郭嘉说实话,跟曹操的时间没荀彧长,自然在感情上也没荀彧那么深。而他一贯取人的标准,就是才干,只有有才干的人才值得他郭嘉依附。
就在郭嘉产生新的归宿感时,曹仁听完曹智的计策,马上站出来对道:“你是说我们把吕布引来攻,再想法打败他,再征收我们今年的田赋?”
“对,但没有你说的这种先后,可能这几件事要掺杂在一起实行!”曹智对于曹仁的疑问,进一步解释道。
“智弟啊!那吕布可不好对付,兄长和他周旋如此之久,都未能将其赶出兖州,你这你这计划是不是太危险了,一旦有什么闪失,可就”曹仁不免担忧道。
但曹仁话还未完,就听郭嘉接口道:“火中才能取栗,至死地才能后生,仁将军,兖州此时已是处在风雨飘渺的风口浪尖上,不冒点险,如何能成大事!我赞同曹州牧的主意,与其刻意隐瞒曹主公的伤势、病情,这么辛苦,还不一定包得住,不如就让吕布他们知道,引他再来济阴、山阳之地,以我军前段时日的胜利之势,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郭嘉还年轻,虽说为人处事较一般人都要沉稳,但这种至死地而后生的冒险计策,他还是很热衷的。说白一点,他们看得清的智者,都明白,现在在这乱世中,从安身立命到开创霸业,其实那样不是在冒险。躲躲闪闪,一味求稳妥,是成不了大事,难有作为的。
相对于郭嘉鲜明的支持态度,荀彧还在思量,荀谌自认为不太有资格在这种场合表意见,但心里是一百个支持曹智。他恨不得曹智在兖州建立莫大的功勋,好立稳在兖州的脚跟。
曹仁就不一样了,他没什么顾及,正当他要开口继续驳斥郭嘉的冒险理论时,突然一名家丁着急慌忙的不经通传,就急叫着跑了进来,“太太爷醒了,醒了”
华佗不愧为神医,说过几个时辰,曹操会醒,就会醒。
曹智等人立时停了讨论,急步赶往曹操下榻的楼阁。
曹智等人赶到曹操寝室门口时,就住在曹操隔壁的华佗已经先到了。丁氏等还没到,女人总是麻烦些,穿衣戴帽总比男人多些步骤。
曹智进房时,只见曹操已经倚在靠枕上了,双眼巨睁着望着门外闯进的人,还未开口,就在衣衫还未系完整华佗的使劲拍打后背下,“哇!”的一声,再次一口鲜血往床榻边的铜盆内喷出。
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有点吓蒙了。这人吐血总是让人联想到病入膏肓,跪在榻边的曹丕此时也惊得忘了哭泣,呆呆地望着吐血中的父亲,他甚至想到了父亲就此会死去。
这些人中心里承受能力,最好的就大概属曹智了。曹智听华佗说过,他用金针把曹操的一部分瘀血逼出,古代医学不达,能最快排除这些瘀血的方法,就是直接吐出了。
“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属正常!”
曹智喃喃自语的说法很快得到印证,曹操再吐完最后这口瘀血后,靠在枕上大口大口喘了会儿气,虽说脸色依然苍白,但终于说出了让人心定的整句话语。
“哎哟憋死我了,舒爽,舒爽多了,咳咳”
华佗和另一名郎中忙着将曹操放低些躯体时,不忘帮他抚着急剧咳嗽的胸膛。
“恭喜主公,恭喜主公”
荀彧等人听到曹操能讲话了,开心的忙跪地祝贺,口中的道贺之词,也只会反复念叨这两句了。
“大哥”
“父亲”
“夫君”
众人分别呼喊出声时,丁氏、卞氏终于赶到了。她们进门时,正好看到一名家丁正搬着满是血污的铜盆出门,一时误以为曹操病情加剧了,所以相对于曹智、曹丕等人欢快嗓音,她们俩是带着哭腔快步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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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曹智代领
但实际情况让她们一呆,她们竟然看到曹操坐在床榻上。
“阿瞒,夫君”
丁氏、卞氏的语调立时也变得轻快起来。丁氏毕竟是曹操的结夫妻,一声“阿瞒”,使满屋的亲情骤然升温着。
“我没事了,元化(华佗字)来了,我还能有什么事”
曹家人对华佗的信任,绝大部分是因为曹操绝对信任他的缘故。
丁氏、卞氏、曹丕,不一会儿年仅三岁的曹植也被丫鬟抱来了。曹操的寝室内立时又恢复了生机,这是只有家人的团聚才能产生的凝聚力。
荀彧、郭嘉等像曹操道完贺,就识趣的退下了,看曹操的样子应该暂时没事,那汇报公事的机会就不着急。
寝室内欢笑、哭泣、问候,持续了一会儿,曹操因为突然吐出憋在内体的瘀血舒爽感,很快就消耗完了。他很想振奋精神好好和家人说说话,但他的身体却不争气的慢慢萎靡起来。
华佗解释,曹操大病初醒,还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等华佗服侍曹操饮下一碗汤药后,众人陆续告退,让曹操好好睡一觉。
这时还有些余力的曹操突然沙哑的叫住了曹智、曹仁,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其说。
曹智停下了脚步,丁氏含着激动的泪水,为曹操掩好被角,看了一眼已站定在她身后的曹智,朝曹智嘱咐道:“不要说太久!”
“是,嫂嫂慢走!”曹智、曹仁恭送两位嫂嫂离去。
曹操的一众妾室、儿子在丁氏的带领下,陆续退出了曹操的寝室。
待寝室内一冷清,曹智却意外的现,曹丕没走,依然饱含泪水的跪在曹操榻脚跟。
“父亲,你的身子……”曹操照听到了曹丕的叫唤,不由恍然的觉自己的大儿子还没走。
曹操见儿子为自己的病情如此伤心,不由感动的忙打断曹丕的话语道:“儿啊,不必担心,为父身体好得很,你先下去休息吧”
“喔”曹丕显得很是乖巧,只是临站起时,看向自己亲叔父曹智时的眼神中闪现了一道不为人察觉的寒芒。
曹丕转身走出时,曹操又想起了什么,看着曹丕的背影有意无意的追问了一句,“方才我醒来,见你急急的跟着曹六(小书童)出去,有什么事么?”
曹丕一听曹操的问话,顿时身体一僵,脸上一下涨得通红。曹丕再有心机,他也是个七岁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去听取曹六汇报窃听曹智和荀彧等人的谈话,那是曹操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被父亲看破行踪的曹丕,接下来就要自圆其说,这事对一个七岁大的孩童来说,难免会产生紧张感。
正当曹丕不知从何说起时,还是曹智替他解了围,“子桓(曹丕字),已经守了你多日,就让他先下去休息吧!”
在曹智想来一个七岁大的小孩,突然跑出,不是吃点东西,就是上茅厕,虽说跪在那里尽孝,但这些事情还是要做的。其他曹智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
“喔!”一向对孩子比较严厉的曹操在得知曹丕这么孝顺时,也是慈爱的看了一眼曹丕,催他快回去睡会儿吧!曹丕得以脱身,立时向两位叔父告辞后,迅转出了寝室,消失了他的小身影。
曹操对曹丕说完话后,已是眼皮开始耷拉,精神的萎靡起来。华佗示意曹智、曹仁快些,曹操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一会儿就要睡着了。
曹智、曹仁正不知从何说起时,曹操倒是脑子挺清醒,知道自己急于知道什么!他先问曹仁现下军情如何?
曹仁一五一十说了,曹操见吕布等并未因为他的伤病,而趁机进攻他们,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在眼皮闭拢之前,吩咐曹智代替他暂领兖州牧的职权。
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曹操体力不支的睡下后,曹智、曹仁就退了出来。接着,这天下午,曹智就代替兄长召集现在在乘氏的官员,议了一堂州事。
曹智刚到兖州,能开堂议什么兖州政事,而且像毛玠、于禁、程昱等另一些兖州重要的谋士、将领都不在此地,也推行不了什么事。他们都被曹操受伤前,安排在兖州其他地域征战,主持政务。曹操病重后,为了让兖州各项事务得到正常的运行,所以荀彧都对这些曹操的嫡系人员下了死命令,不可出自己的辖制范围,任意到乘氏来。都来了,兖州不就乱了吗?
曹智召开这一场议事会议,无非是在表达两个信号,第一宣布曹操的病情,正在好转,今日已经接见了曹仁、荀彧、郭嘉,就是最好的证明。第二,无论曹操现在能不能处理政务,或是带兵打仗,都不要紧,因为他曹智来了,现在代使兖州牧职权。
这是无可非议之事,曹智没到之前,已经有兖州官员在讨论,曹操要是有个好歹,掌控军队的曹仁、夏侯渊、夏侯惇和掌控政务的荀彧、郭嘉、程昱等人,会不会请曹操的亲弟弟车骑将军,扬州牧曹智来。
昨晚曹智一出现,等于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猜测。以曹智的车骑将军的身份,以他的名声,和以他曹操亲弟的身份,在上次兖州生叛变之初,曹操未能从徐州赶回之前,就是请曹智来暂代的,那这次不出什么意外,也应该是他。只是让这群文臣武将吃惊的是,曹操病情有所转变,看来有好的趋势,这让许多人也息了另谋生路的念头。
这天下午议事会议结束后,乘氏的曹操行辕兼临时指挥所,就开始忙碌起来,交递到传舍要求转兖州各地的信函、信使,传达的各项命令一下子多起来。明显的信号是临时的州府工作又在有序的运转起来了。
傍晚时,曹操又醒了会儿。这次曹操没有再叫曹智、曹仁等亲属进屋吩咐什么,而是利用有限的精神和体力招了荀彧和郭嘉听取汇报工作。
当他得知曹智在早晨的制造外因提议后,沉默了半响后,就吩咐荀彧等人,照他的意思去做。
随即在这天夜里,一向宵禁的乘氏有了更大的变化,最显著的莫过于,所有传舍开放,宵禁取消,任何官员有信件要传递,都可以了。前几日被荀彧下达的禁止随意传递信件的命令被取消,憋了良久的各级官员,在一夜间把乘氏这座小城的传舍官忙的半死。
乘氏信件满天飞之时,吕布和陈宫其实早就得到的曹操受伤的消息。曹操受伤不是第一次,在战场上那是稀松平常之事。上次在濮阳曹操就受过一次重伤,也没见要了他的命。这回吕布就不愿很是相信说曹操有性命之危的消息,又不太甘心就此离去,退守濮阳。
吕布是个绝对能征善战的将才,但同时也是个很矛盾的人。陈宫在这期间几次建议吕布杀回乘氏,都被吕布犹豫掉了。他今天说曹操这个家伙足智多谋,很是狡诈,我们不能在象上一次一样的当。一会儿又说曹操这个家伙不要死了,他那些属下一直秘而不宣。
就这样患得患失的,耽搁的好些时日。这天陈宫拿着刚收到的情报来找吕布,叫着:“主公,曹操的病情确定了,他的确一直在乘氏养病,而且比想象中的要严重!”陈宫提醒吕布机会来了,据他收到的情报,曹智刚到乘氏,已经暂代了州牧之职,正在调兵遣将。陈宫建议吕布,趁曹智立足未稳,赶紧挥兵东进,杀曹智个措手不及。
吕布一听,刚有点心动,失去了一切的张邈在此时好死不死的想起了曹智攻占他的陈留和夷他三族之事。张邈感怀之下,就说了曹智比之他大哥更是狡诈、狠毒的一些诋毁说词。这让吕布又立马犯了疑心病,他对曹智的了解,甚至比之曹操的了解还要详细。两人多次交手,甚至合作,吕布很清楚张邈说的事实。
于是,吕布又怀疑曹智突然出现在乘氏,又是曹智在使用的什么计谋。他决定在观望一阵,很快曹操病好,又病重的消息夹杂着传到吕布耳中。
这又正好印证了吕布这样那样,不同的推测。吕布每每一种推测得到消息的印证时,总是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这说不定又是曹家兄弟,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引着他去上当、入套。就这样在患得患失中,时间很快到了八月中旬。一阵燥风吹过,济阴、山阳的小麦在人们饥饿的注视中,慢慢变黄了。
这段时间给了曹智充裕的调兵遣将的时间和空间,现在在山阳、乘氏、巨野、定陶等地已经被曹智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吕布来抢粮。
曹操也在病情略有起色后,移居到了条件更好的定陶。那里毕竟是济阴的郡治所在,虽说被曹军攻打过,但毕竟他的北城等都未遭受什么损失,在任峻先期带人清理过后,已是颇有生气,现在曹操一家移居、入住,正是时候。
第七百一十六章 麦田里的风景线
本来曹智建议要把曹操送回鄄城的,但曹操的病在这段时间里又有所反复,精神和生理机能好上一阵,但随着五谷杂粮的摄入,又很快会使他陷入昏迷等状况。
渐渐地华佗摸索出了病因,曹操这种经常犯的头风病,其实和曹嵩的中风有点类似。只是曹嵩病时症状强烈,有的人甚至会就此一命呜呼。但曹操的病例有些特殊,他这种头风病已经演变成一种慢性的中风,只是每次情况不一样,症状也有轻有重。这次箭伤只是一个诱因,使他常年累月阻塞在脑部淤血集中爆了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是及时排了出来,但随着曹操身体稍好,就要进食,进补,就又会加剧这种淤血的沉积。
这其实很好理解,五谷杂粮是一个正常人必须之物,人缺了他就会死,但同时人生病也是随同五谷杂粮的摄入而产生的。一个人有足够强大抵抗这些五谷杂粮中不好的物质,而吸收好的那部分,那这个人就健康。要是这个人已经没办法抵御这些有害物质的侵蚀,那他就得病了。
病有轻有重,人也有强壮和虚弱。曹操的受伤使他进入一个虚弱期,而导致身体内不好的物质老实占据上风,使他一次次陷入昏迷。
而每次昏迷,华佗就必须用针灸的方法,帮曹操把淤血逼出。这虽说能暂时换来曹操的清醒,但这样周而复始,曹操的身体很快的正在进入衰败期。要不是华佗医术高,曹家又供得起各种珍稀药材,恐怕曹操早就不行了。
但华佗还是很担心,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拖多久。他也把曹操的病情一五一十都跟丁氏等人阐明,但鉴于曹操每次醒来还怀有的雄心壮志,丁氏和曹智、曹仁等相商后,决定对曹操本人隐瞒病情,每次曹操醒来都告诉他,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但曹操不傻,其实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了。曹操知道家人的好意,但他每次醒来也在为自己,为自己的家人,为曹智一族的将来在思量,在盘算。
在这期间一直不主张在用针灸逼血之法的华佗,倒是明了几种颇有创意的治疗方案。他先用了冷水刺激法,主张用冰冷的水为曹操洗头,刺激他僵硬的脑部血管和神经苏醒过来,再工作起来。
初时,丁氏、曹仁等都不明白曹操病痛在头部,依据古代理论,或常识,应避免受风和受凉,怎么还要用凉水洗头呢?甚至在苏醒期的曹操也觉得此法不妥。
但在有现代医学常识的曹智苦劝下,曹操最后倒是尝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非常的好。于是,在曹操定居定陶后,华佗在曹操的床榻边就长期制放了盛凉水的洗头桶,经常性的为曹操用凉水洗头。
还有华佗独创的就是推拿,用外部的推拿来刺激人体的血位、经络,已达到疏通的目的。
这些治疗手段都有一时的效果,不能根治曹操脑中的瘀血症状,而且随着曹操身体状况的越来越差,这些外部刺激和手段,正在慢慢失去作用。
于是,华佗大胆的再次提出:开颅。用他独创的外科手术方法,彻底解决曹操脑中的瘀血问题。但这种惊世骇俗的医疗手法,谁都没见过,在古代人眼里,开膛铺肚已经是种要人命的极刑了,这华佗竟然要把曹操的脑袋切开,那还得了。
曹家人坚决对,曹操也没勇气接受这么做。
曹智这会儿不在定陶,要不他怎么也要劝曹操试试,虽然曹智不是医生,但他知道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创造手术外科的专家,也是世界上第一位明麻醉剂“麻沸散”及明用针灸、推拿医病先驱者、创始人的华佗,一定有他的把握在哪里,才敢这么建议。
但他这段时间不在曹操身边,他在乘氏和巨野间排兵布阵,来回奔波。随着秋收的开始,曹军中现在已经掺杂了许多妇女。这些妇女还有大部分是高级将领的家眷、妻妾等,她们都被曹智安排责令,下地劳动,帮助当地农民抢收小麦等粮食作物。
这其中就是曹智的两名妾室,乔霜和陈玲,她们是最近被曹智从宛陵招来随军的。两位出身高贵的美娇娘,本以为曹智想她们了,耐不住军吕生活的寂寞了,才把她们招到身边。
谁曾想,本想着来过恩爱夫妻生活的两位新媳妇,现在却被曹智诓骗着下地同农夫一起劳作,同小麦、泥土打着交道,频繁肮脏的泥水、地里的蚂蝗亲密接触着。
曹智都以身作则了,其他将领、官员的家眷那还能不跟风。于是在兖州官场现在正掀起一场送子女、妻妾下乡锻炼劳作的运动中。
曹智可能也是中国第一个使用军民一家亲这张王牌的。曹智此时命令所有人拿起镰刀,同老弱士兵一起下地收麦,这对乔霜、陈玲等千金小姐,大家闺秀是件比较残酷的事。她们大多没有经历过如此繁重的劳作,但正是因为这样,使这片金色的小麦田野中,使接下来的战事,平添了无数靓丽的风景线,更是三国战争史上有特色的一场战役。
那一日,乔霜她们正与士兵们一起的河滩上收割成熟的一片小麦。本来单调呆板的田野里,因为有了乔霜等人的加入,被闹得艳丽生动了。也因为乔霜时不时和曹智的斗嘴,而变得笑声不断。
“就是你,把我骗来,原来是下地干活,你说,你对得起我吗?”乔霜双手叉腰,大胸脯喘的急剧起伏着,嗔骂道。
她和所有的人一样从清晨干到了黄昏,虽然手上都磨出了血泡,但难得和大自然的亲近,及其劳作带来辛苦后的睡的香,吃得香,使本来就好动的乔霜得偿所愿,她平易近人的和农田里的每一个人有说有笑,其实生活过的无比充实过,她也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
但对于欺骗她的曹智,她依然要拿出恶言相向的态度,对付曹智。曹智知她时不时要回小孩脾气,所以就抱着一个麦捆儿准备去空地上晾晒。
“哎呀,你个臭小子,敢不理我!”
乔霜雌威一的拿起一把麦秆,追在曹智背后,猛捅了两下曹智的屁股。
“哎哟,哎哟,你个小妮子,敢戳我屁股,看我不收拾你……”曹智一把扔了手中的麦捆儿,回身两步,一个虎扑,就将嬉闹的乔霜扑倒在地,三滚两滚之下,就滚落了一旁的麦田里,嬉笑声随之而起。
“咯咯,哎呀,我认输了,认输了,咯咯……”乔霜本来就有点微汗,此时被曹智的虎躯一挤压,挠痒,正微喘着,越来越烫中。
“叔父,叔父,叔……哎呀……”
曹真来寻曹智有军情禀报,没想到刚撩开一片麦田,就看见儿童不宜的一幕。
现年十九的曹真,已经不是儿童了,同时他也不是曹氏族人,他是曹操的养子,所以叫曹智也叫叔父。曹真的父亲叫秦邵(字伯南)素来与曹操相善。兴平末年,袁术部曲与曹操在豫州交战,曹操一次外出时侦察时,遭遇袁术部曲追杀,幸得曹真之父冒名顶替,袁术部曲误以为他就是曹操,遂杀之而去,使曹操躲过一劫。由此曹操想到秦邵恩德,因此曹操收养曹真,变易其姓,才转姓曹。
曹真跟随曹操时已经十七岁,已经与能争善战的成年人无疑,曹操后为其娶妻,并一直向儿子一样和曹丕等住在一个屋檐下。
曹真此次被分派在巨野一地,跟随曹智防守、埋伏吕布的抢粮部队。
曹智将所有的兵马分成数批,分别在他们控制的兖州各地征粮。而在巨野、定陶、山阳、乘氏等产粮重地,更是分散埋伏了六支精锐部队,分别有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典韦、曹真和他自己统帅,假意让随军家属和一部分老弱兵士,制造出曹军上下全军都已投入到收割小麦的工作中,而防守薄弱中的假象。
其实呢,精锐的部队都躲在麦田、山林里,严密监视着左右,保护麦田中工作之人,及等待吕军的出现。
今日午时,曹军外围斥候已经现的吕军的踪迹,曹真此来就是要向曹智汇报,正扑向此地一股吕军,大约四千人,已经入套的消息。没想到咱们这位“叔父”同志,为老不尊,在麦田里就行为不轨。
曹智和乔霜其实还没到衣衫不整的地步,只是一男一女在这夕阳西下之际,相互拥抱着,滚躺在这片富有诗意的金色麦田里,当然会引人遐想,引误会。
“子丹(曹真字),什么事?”曹智从地上,从那具极具诱惑力的娇躯上迅爬起,拔下竖在一旁的钢槊,追上曹真问道。
“啊!”曹真满脸通红的转身时,眼光自然地先看向了曹智的裤头是否系好。
“你这臭小子,看什么呢?”曹智觉察到曹真的诡异,笑着给了他一个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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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六捷
“嘿嘿……”曹真傻笑几声后,就趴在曹智耳边,耳语几句。
曹智听罢,很是兴奋,提着钢槊就要迈步而去。此时身后也爬起身,正掸着衣裙上的麦叶、灰尘的乔霜嗔叫道:“喂,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喔!”想起老婆的曹智和曹真一起停下脚步,回身道:“有事!”随即,曹智又想到了什么的嘱咐乔霜道:“你让曹洪、曹真、夏侯渊、夏侯惇的夫人们,还有在晒麦子的陈玲都和你聚拢在一起干活,听到什么声响,趴着别动就行,知道了吗?”
乔霜一下子脸色变了变,知道曹智的话,意味着战争已经离她们很近了。虽说乔霜相信丈夫一定有能力很好的保护她们,但近在咫尺的危险,还是让乔霜一阵紧张。
乔霜收了嬉闹的表情,认真地朝曹智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她明白不能在丈夫即将要与敌人展开厮杀时,让丈夫有丝毫的担心。
曹智安排完排兵布阵时,有吕布手下两员叫郝萌、侯成的部将组成的四千抢粮兵马和几十辆空骡车,正沿着河谷悄悄逼近这片麦田。
吕布终于搞清了曹操的病情,这次是真的,这个狡诈的家伙是真的快不行了。而这时他的粮草储备也快不行了,在强令东郡各地官员征粮的同时,吕布决定派兵来抢粮。
这时陈宫倒是认为不妥了,劝说吕布曹智已在兖州数月,该排兵布阵的也排好了,现在去抢粮无疑与自杀了。
这回吕布不信,不服气了,他曹智用兵能有我吕布厉害,现在去应该正是时候。此种思想现在充斥着整个吕军,吕布把自己的五六万大军拆散开来,准备对乘氏、巨野等济水两岸的各个麦地起突然袭击。打闪电战吕军还是很有心得的。
郝萌、侯成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并没有冒冒然然而来,他们也和吕布一样认为来得正是时候。之前他们派出了大量斥候,侦查过曹军的动向。回馈的情报是:曹军全军上下正在抢收小麦,根本未防备吕军的突袭。
郝萌、侯成还故意放缓了脚步,等着傍晚时分,麦地里的曹军忙活的差不多时,他们坐享其成,将曹军收割好的麦捆装车拉走。
又可锦上添花的是,斥候回报,地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子,听说大都是曹操帐下官员的家眷。
“太好了,顺带便捉些美貌女子回去,今晚就可好好享受一番了!”郝萌对着一旁的侯成yin笑道。随即很多跟在郝萌、侯成身后的兵将都笑了。
于是,当吕军部队一接近正在忙碌的麦地时,他们兴奋地呐喊,朝着麦茬冲杀过去……
但谁知道美女还没见到一个,曹军的号炮突然震天动地地响了,四面埋伏着的曹军早就等得老茧都出来了,他们一下子鼓噪而起,先将郝萌、侯成的部队拦腰斩断,然后分段紧紧包围,逐个消灭。那些原本在吕军将士想象中只因拿着镰刀的曹军士兵,个个凶如猛虎,持枪挺槊的向他们猛冲过来。
受到伏击的吕军将士们明白了,以逸待劳的等着收获的不是他们,而是曹军,他们上当了。
吕军士兵恍然之时,郝萌、侯成也明白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要突围。
很快的经过一番搏杀终于有机会将对将的找着了,郝萌感觉自己很幸运,迎上的是一个小将,看这小子稚气未脱的样子,应该二十岁都不到,又听到部下在叫他“曹将军”,郝萌明白对上自己的是个曹家的人。
“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本事通常不大!”郝萌认准了曹真这点大喝一声“杀!”就率着身边剩余不多的兵士突围。
“呼!”的又是劲力十足的一槊挥到,曹真也是力大勇猛的举枪再挡。/“咔!”的一声,不同于前几招的交手情形,曹真手中的枪被郝萌的钢槊砸断了。
曹真一扔手中的断枪,策马回身便跑。郝萌一看狂喜,朝着部下挥手大叫道:“弟兄们,跟我冲出去……”
但打马追着曹真前冲没几步的郝萌,只见曹真在马上已经摘下弓箭,回马就是一箭,朝郝萌射来,郝萌已经及时做出反应了,但还是在箭弦的嗡鸣声中应声而倒。
此时这段已锵锵要被吕军冲破的包围圈,曹军将士壮曹真之鸷勇,又重新围杀了上来。
此战大概持续到月亮儿高挂夜空的功夫,这片被“收割”过的土地又安静了下来。曹军在拉走一个个的麦捆儿后,将一个个的吕军的尸体丢弃在麦茬里。
在这些尸体中便有郝萌的,但很快在曹军走*光后,这个奸诈的郝萌又活了过来,扶着左肩胛的箭伤,独自朝着濮阳方向奔去。
深夜,圆月高照,云中穿梭,惨白的月华倾洒而下,为济阴两岸的这片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这一夜里,这片土地可以说是在用血水灌溉下的一夜。千顷雄伟而壮观,悠久而沧桑的麦地里、山谷中,频频爆着拼杀。
大地依然是那片大地,厚重而挺拔,仿佛威势非凡,那一道道它如同一道天堑一般的麦田,硬生生将人类世界的屠杀与血腥隔绝开来。
腥风大作,血水冲刷,只有强者才能站立在这风血之中,狂杀呼啸而过,血水早已凝结。
翌日,清晨,白云翻滚,天地潮红,漫天用血雨换回的捷报纷纷扬扬洒落到曹智手中。
定陶大捷!
乘氏大捷!
山阳大捷!
……
血腥之气仿佛染遍了整个世界,在济阴两岸,这一夜只能用血流成河,血河泛滥来形容六场战事的惨烈。
六场伏击都是以曹军获胜而告终,被收割走麦子的田地,是用双方将士的鲜血冲刷一新的。
吕布的灾难就此到来了,无尽的血雨下,他明白了自己的愚蠢。此次行动对他来说无疑是场灾难,一颗麦子也没抢到不说,还连遭六场伏击,他有两万人马在这场灾难中被曹军连同那些麦子一起收割。
他依然在山阳这条线上,第二日,无计可施,损兵折将的吕布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要回濮阳,濮阳还有他的后续部队,继续控制濮阳,就等于控制着兖州最重要的门户东郡。
回去!,回到濮阳还有机会!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曾经任意纵横的热土上,竟然回家都成了这么难的事。
在连接巨野和山阳之间的这四十里地,一道由**组成的巨阵,正垒砌成天堑般,将他的归途硬生生隔断。在这些人盾前面更有一道关卡,均是由毛石垒砌,无人看守,而他的后面,就是曹智纠结的夏侯渊和乐进两路重兵的把守。
此刻,第一道关卡巨石垒砌最上方,曹智、曹真、许褚、夏侯渊、乐进五人并排着站立在关卡之上。狂暴的一夜血雨腥风肆虐过的这一方天地,丝毫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影响。这场战役已基本上是以他们完胜为定局了,只要在打好这最后的一场阻击战,吕布就要完了。
众人神情冷酷,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极强的战意。
关卡由粗糙的毛石随便垒砌而成,足足有一多米高,四五米厚,长达数百米,雄伟壮观似一道巨大的鸿沟一般,必将其无数企图来济水之地抢劫的野兽拦截在外。
“报”一旁一士兵快向此处冲来,旋即半跪着,高叫道:“启禀将军,设在东北方向的烽火台上现,吕军正向此地关卡急退而来。”
曹智随口应道:“继续观察,随时上报敌军的最新动向。”
“得令!”那士兵快退下。
“吼!”
万人齐声咆哮,如天雷巨响一般,浩荡天地间,四十里外的众将均看向那片毛石之外,可惜无法看到其万人追杀、奔逃、咆哮的场景,唯有设在东北三十里前沿山坡上的烽火台的一些士兵才可看到那雄伟壮观的场面。
“走,回各自的高台吧!准备战斗!”曹智提议道,旋即率先离开了这专为吕布和他军队而设的第一道关卡,向各自本阵后方的指挥高台赶去,曹真、许褚、夏侯渊和乐进都跟了去。
四十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短不短,真慢慢行军,兴许能走上一天。但现在的吕军可不能慢条斯理,的赶快摆脱后面的追兵,回到他们的大本营濮阳。
后面的曹军已经纠缠了他们一天一夜,虽说在被围后,吕军全体将士也没有像一团团软泥般,任人宰割,在无数同伴战死的情况下,他们也在突围战中,给曹军带来了损失。
想就这样吃掉他们,曹军还得长副好牙齿!
快推进的吕军前军,只用了半天就跑出了三四十里地,他们即将离开山阳,进入巨野了。入了巨野一点,再向西拐,以他们的度再过一两日就能踏上东郡的土地,他们幻想着很快就能回到濮阳的兵营,去休整,去好好睡一觉,去好好吃一顿饭,去为下一次雪耻好好的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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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 胶着厮杀
但就在他们踏上巨野的土地后,吕军前锋均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看着曹军垒砌的第一道关卡,后面一批批吕军从群山中冲出来。
黑压压的一片,远远望去,如同蚂蚁窝一般,密密麻麻,令人感到头皮麻。
“曹军,这里还有曹军在等他们!天要亡我!”吕布仰天长啸,虎目留下了血泪。
“杀!”
摆在吕布和他属下士兵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后面有无数的追兵,前面有敌军拦截,他们只有杀出重围。
又是一次万人齐吼,仅仅半个时辰后,数千吕军前锋士兵咆哮着,如一阵疾驶的飓风,冲向那四五米厚,数百米长的毛石关卡。现在只有义无反顾,舍生不怕死,否则没有出路。疲惫地吕军将士再次呈现着他们凶悍至极的一面,进攻的人潮仿佛一道道巨浪般翻滚,瞬间冲到毛石垒砌的关卡之上。
“众将士听着,现在就是我们保家卫国的好时机,敌人已到了,而我们的后方,便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家人都那里,他们的性命已经交托到了我们的手中,诛灭这些侵犯我们家园的敌人,保卫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男人应该做得事情,将士们,为我们的家人,战斗吧!”
吕布和他的士兵无路可退之下,迸出人体的极限时,曹智的话语同样十分豪放,加之站在高处,用自制的喊话筒声嘶力竭的呼出,令整个关卡后的曹军将士们都能够清晰的听见。
“诛灭敌军,保卫家园!”
“诛灭敌军,保卫家园!”
曹军众将士齐吼,声音竟然一时之间盖过了里许外吕军的万人呐喊声,被煽动而起的激愤情绪,浩浩荡荡的在曹军将士中传播,在天地间回荡。巨大的杀气冲天而起,这是一支虎狼之师,这是一支不败的队伍。
“嘭!”
霸道的一次冲击,整个大地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般,那巨浪瞬间停顿了一下,血雨翻飞,分不清是马血还是人血,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吕军第一波撞上关卡的状况,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那里的惨淡。不要小看这些毛石,他只有一米多高,但却可以有效的阻止吕军前进的步伐,让他们不得不慢下来。领头奔驰的健马,更是不能直接翻越,骑兵的作用在这里被遏制,无数的黑影被掀翻向虚空,缓缓落下来,那是被抛飞马背骑兵的身影……
无数人被杂乱的毛石绊倒,无数的马腿卡陷其中。但他们依然疯狂,无数的人影迅的攀附到曹军人为的关卡上,正当他们准备翻越,杀向石堆后的曹军时,只听曹军中已经连续响起一声声喝令:“弓箭手准备,弓箭手准备射”
使人胸口闷的箭弦嗡鸣声随即连续不断的截断呐喊,刺入那些喊者的胸腹。万箭齐,寒光闪现,穿过晴空,射向百米外的人群,清脆的破空声清晰可闻,箭矢快比闪电,“嘣!”的一声,无数的箭矢射进了人群中,无数的人瞬间倒下,尘埃、乱石成为他们最后的归宿。
“嗷!”受伤者的惨嘶,临时前不甘的嚎啕、吼叫,在数百米的区域内策天响起,数千名刚攀上石堆的吕军士兵轰然倒地,黑红的血液从箭矢穿透出的身体内流淌而出,无数人在跪地、倒地前,已经终结了生命。
“上啊!”打头阵的数千吕军尽皆被箭矢射死,后面还有更多的兵士咆哮着,眼中尽是凶光闪烁,煞气逼人,冲向石堆上。
“弓箭手准备射”
又是一轮万箭齐,森然的箭矢,歹毒无比,与空气擦出的刺耳的呼啸声音,在空气之中划上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人群,这一次,又是射死数千人,不停有血水在冲刷下那处毛石堆,红与黑的融合,滚下的近千尸体随意摆放在地上,场面何其壮观!
足足射了三轮万箭齐,三万支箭矢射杀了无数的敌军士兵,这种先声夺人的战绩不可谓不辉煌。虽说有无数的人在死去,不过,依然还有黑压压的吕军士兵在更狂野地冲上关卡,冲过关卡。
他们仿佛都了疯一般,野性十足,狂野至极,凶悍无比,咆哮声变成了嗜血声,吼声变得从没得如此恐怖,人浪翻滚间,似乎在场双方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狠辣劲儿。
“乖乖,这些家伙真是疯了,如此不要命的冲锋,太狠了吧!”站在曹智身后的曹真看到此处,忍不住叹道。
同样,在另一端手持钢槊的夏侯渊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些人似乎都没有了心智,平日不是这样的,到底到了吕布手下,军队就是不一样了,果然有一套!”
夏侯渊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吕布军中大部分叛军原属曹军,只是跟着各郡各县的反叛县令、郡守加入了吕布帐下。
“杀呀!冲啊……”
一次次的万人齐吼,一次次的人浪的翻滚,一批批从关卡上翻下来的吕军士兵冲了出来,在他们身后已经是一片炼狱,无数人以难以想象的度和方式死去了。
越来越近了,那阵阵吼声、呐喊仿佛在每个曹军士兵心间击打一般,令人感到骇然之极,他们紧握着他们手中的长矛,等待着指挥官冲锋的命令。
而各部的指挥官都在等曹智的命令。终于,从曹智眼眸之中爆出两道犀利的光辉,穿过重重身影,横扫正在奔袭而来的敌军人群,突然对着身边执旗士兵点头,然后高声对着自己高台下的士兵喝道:“将士们,随本将一起杀过去,杀死这些个畜生。”
“杀!”
又一次的万人咆哮,又一道巨浪瞬间形成,再次翻滚涌动着,数千,数万士兵咆哮着冲向黑压压的人群。只不过这次咆哮不再是吕军出的,而是等待已久的曹军士兵。他们爆出的度更快,力量更足,同样万人的咆哮,蕴藏的是对即将胜利的喜悦,天地似乎也暗淡了一般,那翻滚的巨浪,如惊涛怒浪一般,狠狠的撞在了同样巨大的吕军人群之上。
当双方各自前部的士兵生激烈碰撞时,吕军的后续部队也没闲着,毛石滚落、搬开,一个缺口出现,数十骑冲过缺口,一次次的穿过,那缺口不过数分钟,便变成了数十米宽的大缝隙。
一个缺口,两个缺口,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齐动手,很快,这巨型人造长堤终于多处被同样人为的移开,无数吕军骑兵冲过这道关卡,向阻拦他们的曹军阵营冲来。
对于一支要尽快突破防线的部队来说,骑兵太重要了。吕布明白,张辽、藏霸等吕布的将领都明白,他们奋力率部冲过关卡后,同样惊异曹智原来一直在这里等他们,在他们身后一直死死纠缠的人中原来没他。
张辽看着以二万军马阻击他们的曹军阵容,疑问道:“恐怕也只有曹智才有这等神鬼莫测的本事吧!我们的步骤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唉”
“无论他是人,还是神,我们都要冲过去!”吕布不管张辽的气馁,依然拿出了他那种独有绝世强者的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说道。
受到吕布霸气的感染,吕布周围的属下大都双眸之中也闪过一丝向往,他们的坚毅之心再次被激!
“杀!”
“嘭!”
双方人马再次冲撞在一起,他们已经过数次这样猛烈的冲撞,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的万人会战,在这块平原上轰然开始了。
战场上随处可见血水飚溅而下,这时一切的搏杀都似乎变得愈加猛烈了一般,血水在地上流淌,很快汇集成血河,冲刷着这块不算太宽的平原。
吕军还在陆续从关卡那边冲出来,那似乎是无底洞一般,不断的冲出关卡,野性十足的冲进战场,现场血与泪的恐怖画面已上升到至极。
一直都有吕军士兵从关卡处冲出来,这不由让退守到曹智身边的曹真皱着眉说道:“叔父,如今吕军太多,恐怕不太好抵御。”
“因为那道关卡,在这段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被吕布派人清理了多个缺口,他们的骑兵的确很是凶悍!”曹智的双眸之中注视着眼前的战场,不免也在此时多了一丝担忧。
但随即在那些本方将士血雨的激励下,万人的咆哮声中,曹智坚定住自己的信念,对着曹真和一干军将,大声咆哮道:“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退却,后面的追赶部队应该马上就要到了,给我把敌军给顶回去”
“冲啊!”
又是一轮齐声的呐喊,数千曹军军士在曹智的号令之下反冲向奋力推进中的敌军阵营,他们在号令下是那么的义无反顾,同样的血性十足,狂野至极。这一波由数千人组成的反击,翻滚着涌向吕军,狠狠的与吕军撞在了一起。受到这一股曹军反冲锋的激励,更多曹军加入战团,迎上敌军,从新将吕布的前进步伐推回几米,很快两军再次陷入糜烂的胶着厮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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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戏剧两幕
“呯,呯!”的巨响声中,无数人惨嘶着轰然倒地,更有许多被强烈的撞击反弹到空中,哗啦啦的落下……
一刻钟后,上万曹军再次把吕军推挤近第一道关卡处,吕军将士回望那堵毛石垒砌而成的厚重关卡,此时望去,吕军将士都可以感受到那关卡,仿佛一条卧龙横躺在那里一般,给人一种结实的感觉。
“我们不能让他们推回去,冲啊只有冲过去,我们才有出路,杀”吕布眼看眼前的形势正走向对他不好的那一面,于是不顾一切的声嘶力竭的暴喝起来。
于是,吕军也在吕布的激励下,将官的严令之下,寸步不让起来。双方千人一团一团的士兵,已经化身成海中的潮汐一般,永不停息的对冲、对碰着,无数的士兵不断的加入到这股洪流中,补充着这一波浪潮的暴动,各种各样的士兵,此时拿着他们手中的兵刃都疯了一般,嗜血咆哮,疯狂的撞击,捅刺着眼前的生命,任由自己或对手的生命短暂的绽放着。
“杀!呯呯,啊”
无数的人,太过狂野了,生命再次被堆砌,在几十次巨大的猛烈撞击、搏杀之下,第二道关卡迅自然形成着,那不是用石块垒砌起来的,而是用生命,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吕布的军马现在毕竟比曹智的多处一倍,再次的强悍冲入,在不畏生死的狂野凶光闪现下,他们仿佛吃了**一般,不断的咆哮着,疯狂的冲击,杀戮在不断的产生,头盔、兵刃在不断的被撞得飞向四方天空,尸体、血雨、断肢纷纷扬扬洒落地面,在骄阳下处处绽放着短暂的绚烂。
“嗯!”曹智眼眸之中闪过两道犀利的光芒,他冰冷的双眸直视着这片血雨之中。战场的边缘,石头垒砌的关卡那边吕军终于全都出来了。/
“这倒是件好事,只要他们都出来了,就好办多了,我们只要好好压住吕布在此地,等待夏侯惇、李典的追击部队赶到,吕布的部队就会不攻自破!”眉头微蹙,双眸不停看向这里许之地上,满是杀戮,如同野兽一般,还在疯狂的翻滚着的双方军马,曹智突然笑道。
不过,曹智嘴上是在笑,但此刻摆在他面前,少说也得有六七万人的搏杀,他还是有一丝担忧,“夏侯惇,李典,你们***不能快点吗?”
“这是敌军最后的挣扎了,我们只要托住他们就行,我们的追击部队马上就要到了,弟兄们,加把劲,杀啊”曹智最后一次鼓舞着属下的士兵,咆哮而道。
曹军上下都知道,有三路兵马一直是追着敌军屁股后面来,他们此刻要做的就是能多杀死一名敌人,就多杀一人。
不同于曹军的,吕军将士有的只是后面不断涌上的同伴,他们没有援军了,所以他们死得越多,待会儿的突围战斗也就越艰难,所以吕布等吕军将领眼看着本方战士每死伤一个,心都在滴血。
此时曹智也早已离开指挥的高台,率着身边最后还在护卫他的亲卫冲出,许褚、曹真、夏侯渊、乐进也早已冲了出去。现在曹军真是军将齐出,曹智更是直向吕布的所在直冲而去……
吕布在这乱军之中,的确可以做到所向披靡,方天画戟扫荡着他近身大地上一切的阻挡,花草树木人畜尽皆崩碎,他咆哮着冲向面前的曹军人群。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吕布的彪悍看得所有人心惊肉跳,尽皆胆寒。
“曹智来也,吕布可敢一战!”同样野兽般的曹智低沉喝道,同时马蹄沉重,度快,冲出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长狂乱舞动,凶狂无比,双目中透出骇人的凶光,兽性十足,低沉的呼吸声,当真如兽畜一般,散着恐怖的气息,摄人心魄的吕布。此时的吕布面色狰狞,显得极为恐怖。
曹智大刀竖劈而下,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杀气腾腾,战意高昂,黑色盔甲透出阵阵寒意,手中大刀舞出绚烂的光芒。
“嘿!好刀!”突然一声断喝,一霸道的戾气在曹智落下刀势之前突然冲天而起,一枪横档在曹智去路之前,两把兵刃瞬间交实,出铿锵的声响,火星迸溅,刀气犀利无比,破空之音宛如鬼啸。同样不落人后的粗壮枪芒,像是一条奔腾咆哮地长河般汹涌狂啸,枪势不可阻挡。
“曹智你不要以为我军中无人!”
曹智定睛一看,接下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张辽。
张辽手持一柄玄铁所铸长枪,锋利无比,枪法熟练,正与曹智你来我往展开对攻。
曹智被逼退两步后,长刀指天,高声喝道:“张辽,我念你我相识一场,顺了我吧!”
“放屁,你当我是什么人?将士们,杀!”
“杀!”跟在张辽身后的众吕军将士齐吼,威势迫人,杀气冲天,张辽一马当先,一队士兵跟在张辽身后,冲向曹智和他的亲卫群中。
在一声充满豪气的长笑声中,吕布再次挥出霸道的一戟,戟芒尽数冲向围攻他的几名曹军兵将,瞬间将一名士兵崩碎,鲜血狂飙近十米,骇人之极。
“我吕布不会毁在你个小辈手中,曹智,你等着我!”吕布大笑着,一路娴熟地催动赤兔马,闪躲腾挪,度惊人的刹那之间便来到了激斗中的曹智、张辽跟前。
曹智心中骇然,双眸如星辰般璀璨,旋即他面上噙着一丝笑意,一股张狂的气势陡然之间从体内透体而出,刀尖浩荡一挥而出,刀光威慑天地,成为这一方天地的唯一,刀光涌现时,一道五米长的刀影在曹智的手中和坐下疾奔的健马奔驰中印现。
刀光激射,浩瀚刀气在曹智的手中射向身前数米的吕布和张辽。曹智这一刀很是强劲,不过,他的实力又怎能抵抗吕布和张辽两大绝世高手的联手一击。
张辽就像一只巨型豹子,身高九尺的他咆哮一声,旋即枪头之上爆出一股青色芒影。吕布更是把方天画戟舞的如魅影般难以捉摸。
“嗷喔!”惨嘶一声,曹智被这两大高手联手一击之下,击退飞出数十米,人直接跃飞马背,轰然摔倒在地。”哈哈哈”在吕布的狂笑声中,曹智抹着嘴角的一丝血迹,面上噙着一丝邪笑,从地上站起后,不退反进的大声挑衅道:“吕布,上次我和你没一对一的比成,你只不过杀了我一名属下,这次我们比比谁先死在对方手下。”
“同意!”吕布一戟横扫企图近身的一名曹军将领,鲜血狂飙,惨嘶不断中他画戟无敌,冲在人群中,简直就是一个屠夫,不躲闪,挡路者,唯有一个字“死!”。
曹智就是要引他离开大队,与他单打独斗,这样他的属下才有机会围攻吕布的兵将。曹智***的面上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这一切在周围人眼中使曹智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的同时,更加凹显出他独特王者的风范。
吕布哪受得了曹智这个手下败将如此嚣张,他长长的黑随风飘荡,放荡不羁的豪迈中,他手中画戟一晃,身形和赤兔马浑然一体的飘然冲了出去。
就在这时,“呜呜”
吕布的身后,几里外,号角齐鸣,喊杀声震天动地,铿锵有力,出雷鸣般的轰响,穿金断石般浩浩荡荡传飘而来。
很快吕布从回望的眼眸里,模糊的看到那道道的浪潮般的人影正翻滚而来,声势极为浩大,雄伟壮观之极。黑压压一片,如怒海巨浪一般,冲向吕军和曹军交战的这个方向,度极快,在那片狂野之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尘浪。
“这”张辽自动停了手中的拼斗,瞠目结舌的看着远方,惊叫抑制不住而起。此刻无数曹军正向他们曾经穿过的乱石关卡所在急地前进中,度骇然至极。
不光是张辽停止了打斗,渐渐地战场上所有的人都被身后的悠长的号角声、隆隆地马蹄声、震撼的脚步声所吸引,看到更多的曹军涌向这里,曹军的将士满心喜悦,吕布的军马瞬间没了斗志。
他们输了!他们败了!
“吕布,投降吧!我曹智不是妄杀的屠夫!”
曹智的话如雷鸣般动摇着在场每个吕军战士的心,看到那前方已然开始接近的曹军,肆虐他士兵的凶残场景,已经展现在吕布的眼前。
吕布眉头紧皱,半响没有说什么话,突然才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拿在手中,仰天一声怒吼,抗议着老天对他的不公。随后泪水哗啦啦的冲刷而下,吕布哭了,三国第一武将竟然哭了
曹智静静地注视着悲泣的吕布,没有嘲讽,没有挖苦,仿佛整个天地都已随吕布的怨气一起处在一片悲哀的共鸣之中。
少顷,吕布跳下了马,看了看近旁一脸无奈地张辽,又看了看自己左右的军士,长叹一声,忽然摇头道:“好吧!曹智你要善待我的”
可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在这短短地几分钟内迅的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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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献帝东归
“呜呜呜呜”
一阵浑厚而绵长的号角,号声里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气!远远的从旷野的西北角传来!那号声开始绵长,随即一转,就变得急促起来!一声快过一声……
这回方向略有些不同,是曹军最后那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就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晃动!
地平线上,马匹焦躁而密集的排成一线,隐隐约约,仿佛是大队骑兵正在集结列队!
因为太远,原本就看不真切,只听见那号声忽然默变得高昂激昂起来!
这个时候,张辽陡然眼睛一亮!
“是我们的人!这是我们骑兵的冲锋号!!濮阳骑兵到了”
张辽欣喜的急叫时,旷野的西北角,忽然就有万千声音出了同一声呐喊!
“冲啊!濮阳援军到了”
满脸是血和颓废的吕布,在此时急剧转变着表情,只听他在一声哈哈大笑声中,扭头看着远处那些已经集结而成的影子,随即大叫道:“老天待我吕布不错,弟兄哥们,陈宫率濮阳援军来救我们了!”
吕布的话语立时引得本已成一边倒的战场上一片躁动,已经准备放弃抵抗的数万吕军将士咆哮声再起,凶光又现,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不再像羔羊一般臣服与曹军,他们再次举起手中的兵刃,准备着再次向曹军起进攻。
曹智满脸怒火,正要说什么,却被左右亲卫护卫着,向本方纵身急退而去。意外看到情况有变的曹军各级将领此时都在归拢部属,后退一段距离,与可能暴起的吕军保持一定距离。
曹智明白这种时候,眼看在他们背后出现敌军,是绝对功败垂成的一击。虽说同样看得见身影的曹军追兵也已冲杀而来。但曹智在这里阻击的部队只有二万人马,经过前段时间的拼杀,这个数字恐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动。以他们的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遭受腹背受敌,两头夹击的。当一次缩头乌龟,还是当一回莽夫似的男子汉?瞬间摆在了曹智和他部下的面前。
地平线上的敌军已经聚集越来越多,远处的视线里也冲出了几队骑兵来,正朝着这里快的逼迫而来!
这个时候,要曹智细想这敌军从哪里来的,和自己有没有一拼的实力,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急迫。
“来不及了,放箭,放箭”
不知那名曹军将官慌乱地下着命令,弓箭手开始纷纷朝近在咫尺的吕军放箭。突袭的箭矢是射死了几个身边的吕军士兵,但同时也激了新一轮的战火。
吕布一面挥舞本来准备交出的画戟挡箭,一面冷冷道:“弟兄们,这帮龟儿子自己寻死不想活了,我们成全他们就是,跟着我突围”
碰撞、海浪再次被引的翻滚起来,滚滚而来,不断的冲撞在一起,出阵阵嘶喊和咆哮,大地也在一次次的颤抖。由夏侯惇、李典、典韦率领的追兵在两三里外,均能感受到本方人马的惨嘶声,能够看到那无数黑影暴跳而起,那是反弹的吕军。
被亲卫护卫到安全地带的曹智,扭头看了看满脸血迹的夏侯渊,夏侯渊眼中含着不甘的热泪,握住曹智的臂膀,无奈道:“让他们走”
曹智看了一眼只剩下万余人的将士,还在锵锵与多出一倍的敌军拼杀,“也许,他们这些人坚持不到夏侯惇等人的赶到,就全体阵亡了也许”
从新上马的曹智右拳一把捶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低声对着身边的曹真道:“下令,部队左移!”
曹军迅传达着曹智的将令,部队左移就意味着让出一条通道,让吕布率军突围了。
半响之后,就听吕布在西去的马蹄声中纵声狂笑:“曹智你个懦夫,让我们下次再厮杀一百个来回吧”
说着,蹄声渐远,吕布的部队只是滚边锋似的,触碰一下曹军就迅摆脱曹军,向西北方与本方的援兵会和而去。
三个时辰后,曹智、夏侯渊才明白他们上了陈宫的当。濮阳一共大概只有**千守军,于禁等一部分曹军将领和部队还在那里与之对持、牵制他们,陈宫哪来援兵可派。
“陈宫肯定是虚张声势了一把!高明,高明,这和大哥的空城计有的一拼”
立马于黄昏下的夏侯渊、乐进、许褚、曹真和已经会合曹智的夏侯惇、李典、典韦听了,都是一脸的无奈,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叹息声起时,忽然曹智朗声道:“大哥,是我错了!我今天应该选择当今莽夫似的男子汉,今晚就是和将士们一起死在这,才对得起不妄为男人吧!”
曹智身后的众将正想劝慰时,曹智突然对着夕阳大笑三声后,在残阳的余晖下豪情万丈道:“吕布,我们濮阳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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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现在住在定陶,很是安全,他身边有曹仁和一万精兵保卫,离此不远的巨野、句阳、乘氏、山阳等地更有曹智率领的大军驻扎在哪里。任何人现在在想率部闪电袭击他,那简直是自取灭亡。
北城东北角,一队骑兵穿过吵嚷的街市,队伍前面有身穿银色铠甲的骑士持鞭疾行着,所到之处,路上的行人纷纷远远就躲闪开,将道路让了出来。
曹仁急着回曹操下榻的府宅汇报刚收到的战况,穿过了几个长廊,绕过了几座巨大的楼体和围墙后,曹仁很快接近着府南的一栋大宅。这里很特殊,整个府宅内没有任何植物。没有一颗树木,地面上都铺设了整齐的青石板,走廊上都是精致的地砖。
因为最近身体欠佳的曹操讨厌木板出的那股子气味,所以命人把这里的木质东西全换了,他现在枕边的洗头桶都是银制的。就算这样,身处在如此多的光华物资当中,曹操居住的那间屋依然显得空荡荡的,带给人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此刻,这森森的大屋之中,曹操已经枯坐良久,只听得外面风声呼啸,窜入屋来的风将火盆里的火苗吹得四处摇曳不休。
终于,曹操听完了曹仁对最新战况的汇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操忽然长叹一声,他握着双拳,刚刚叹息完,就随然豪迈一笑,自嘲着笑道:“我有这样的弟弟,还担心什么?”说罢,有问曹仁:“他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曹仁不敢去注视曹操越冰冷的眼神,他巧妙的侧了侧头,避闪开了。曹仁觉得随着曹操每次身体的变坏,他的脾气正在令人难以捉摸,那个曾经使他敬佩的人正在变得可怕。
“智弟,已着手分派兵追击吕布,准备在濮阳再次与吕布决战。他还说他自认为有罪,错失战机,上了陈宫的当,所以要等彻底打败吕布后再回来见你!”曹仁低沉的说完。
曹操听了曹仁的叙述,嘴角上扬的笑了,不过很牵强,“他来到兖州几月了?”
曹操的问题,让曹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自己的亲弟弟来了几月,怎么还来问我?”
曹仁只敢腹中非议,嘴上还是恭敬道:“三个月了!”
“嗯!”曹操眼皮垂下了些,显得他的力气和精神正在不济,“三个月就歼灭了叛军三万余人,征得了今年的田赋,还要彻底平定兖州的叛乱,我这个弟弟真能干,我死后也就放心了……”
曹操的话有点让曹仁吃不准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是在夸赞曹智,还是在妒忌。
“那是他的亲弟弟,就算他死了,有自己的弟弟继承也是不错的事!”曹仁再次依据自己的判断推测的曹操的话意,当然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是没胆在曹操面前说出口的。
“你和荀彧都回濮阳吧,去帮助阿智立下这份功勋!”曹操有气无力的声响不能再传达给,让曹仁能猜测的信息。
曹仁只是担心的问道:“那兄长你的安全……”
“不必担心我,我也快回鄄城了……”
“可是,你的身体能在长途跋涉吗?”
“能,我已经告诉华佗,就是死也要把我运回鄄城,我要在那里等待你们的凯旋,我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兖州重新归入我的怀抱……咳咳……安全,你不必担心,曹洪不是回来了吗……”
提起曹洪,这个曹仁的弟弟,这次事情办的不是很漂亮。他也是曹操近一次昏迷的主要原因,曹操派他去往安邑,把住献帝和朝廷,不曾想去了二个多月的曹洪红着脸回来说,他在安邑没见到皇帝,哪里也没有了所谓的朝廷。
曹洪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让曹操当场就大吐三口血,他颤抖的戳着手指问曹洪到底怎么回事?
曹洪根据一路的遭遇和在安邑碰到曹智在那里的人员,给出了曹操这样的答案:献帝和朝廷在他没有到达之前,就溜走了,现在应该已经东归,回到了洛阳。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不屈不挠的毛玠
曹洪是在五月末离开兖州的,他在穿越河内时,就遭到了意外阻拦。阻拦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已有安国将军封号的张扬。
曹洪搞不懂了,张扬你不是和我们家关系不错吗?曹操的兖州牧是你表的,听曹智说你和他同朝议事时,也共同进退,怎么拦着不让我过境呢?
张扬面对曹洪的疑问,态度好着呢!有问有答,解释说是前段时间去往安邑的道路被洪水冲垮,现在他正派人清理,等疏通了,就派人送他们过去。张扬让曹洪安心在他的怀县住上几日,还每日好酒好菜,外加美女的招待着,一时倒是让曹洪有点乐不思蜀。
曹洪在张扬的治所怀县待了一段时日,他也不傻,这越呆就越觉得不对,张扬这好像是把他们故意阻拦在这,不让他们过境去往安邑。瞧出点端倪的曹洪,于是趁着张扬的手下都尉杨丑对他一时监视松懈,从怀县溜了出来,接着绕道黄河南岸,转了一圈去往安邑。
没想到在半道上,又碰到了董承拦住了。曹洪这次转道,走的是虎牢关,没想到现在已为国丈的董承怎么会在这里设了关。曹洪知道事情不对了,但见董承兵马不少,也就没敢硬拼,只得先退下,再次绕远路。
等曹洪七转八弯的终于到达河东时,安邑哪还有皇帝的影子。倒是碰到了曹智的手下李儒,李儒因为觉杨奉等人利用乐进带兵离去这个空档,准备秘密谋东归,挟持献帝回洛阳之事,但这时信通知曹智肯定来不及。
而李儒是脑门上刻字曹智的人,杨奉等人肯定要在东去之前,加害于他,于是在董昭、钟繇、王邑的帮助下,他躲过了杨奉等人的追杀。
现在碰到曹洪,问明曹智现在在兖州,就催促他带上他一起回去。也把献帝已经离开安邑,去了洛阳之事如实相告。
当时曹洪就说怪不得在路上一被张扬阻扰,二就碰到了董承,原来这帮人早就狼狈为奸的在策划不轨,是故意拦着他不让他顺利到达安邑,坏了他们的好事。
由于曹洪到达安邑时,献帝、杨奉等人刚走没多久,于是曹洪就对李儒说他是受了曹操之命来保护圣驾的,现在圣驾被杨奉等人拐骗走了,他回去难以交代,他随行带来的也有二千兵马,曹洪准备一路追杀过去,到洛阳去,从杨奉等人手中重夺献帝。
李儒及时劝阻了曹洪,说杨奉、董承利用这段时间招兵买马之下,实力已经大涨,不是曹洪二千人马能对付的了。而且他们还与张扬合成一股,曹洪这点兵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先回兖州,带上足够的兵马再回来。
曹洪听从李儒的劝阻,回到了兖州,但这时是曹操身体、精神、承受力最差的时候,一听失了献帝,把曹洪大骂一通,自己吐血之下,生命再次受到威胁。
曹操的家人立时叫来华佗救治,这时曹操倒是还能保持清醒,他要求华佗马上再次对他实行针灸,不要让他昏迷过去。
一直主张不要多用这种金针逼穴之法的华佗,这时跪下来对曹操明说,再用这种方法无异于在自杀,这种用金针逼穴的方法,每用一次,就等于在激曹操身体内的生命潜力,当这些潜力用光时,曹操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本来激动,满脸焦躁地曹操在华佗的坦诚下安静了下来,他凝视着华佗良久,才终于点了一下头,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古怪,不过这种眼眼神也就是瞬间的事情。
随即曹操深吸了口气,脸色黯淡,抬了抬手对左右道:“都出去吧。”
周围几个穿着麻布袍子的侍者和另外一名郎中都弯腰退了出去,甚至最后连服侍在旁的卞氏都被曹操赶了出去。
“我需要清醒!我知道我没时间了!”曹操的声音不仅仅有焦躁,更似乎有些紧张和充满了神经质一样,他冲着华佗说完这句话后,顺手就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榻沿。
华佗颤抖了,没想到曹操早已清楚自己的身体,他们还试图隐瞒,在这样一位充满智慧的人面前,要想瞒过他,其实是不容易的。
“清醒!元化,你明不明白清醒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需要的是清醒!我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而不是昏迷!这是我现在唯一需要的东西!”曹操的语调已接近恳求,他说完这句话时,也仿佛将他全身的力气都呼出了身体外,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说话时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华佗。
华佗不敢直视曹操,他甚至连眉毛都完全垂了下去,听了这位曾经雄心勃勃霸主的话。华佗低下了头,拢着袖子,将双手缩进了袖子里,浅浅的一躬身低声道:“不,大公子,除了清醒,您还需要一点点耐心。如果您求生的信心够坚定的话,只要再来一点运气,我想我能……”
曹操摆手让华佗不要再说下去了,他知道华佗要在劝他动那个什么切颅手术。那只是一种实验,任何人没有成功过的实验。曹操的想法很坚定,与其让华佗做实验,不如利用这段时间,把命运和时间掌握在自己手中,多做一些对自己家人、家族、事业、霸业有意义的事。
“可我最需要的是清醒!”曹操用力一拍榻沿,咬牙切齿道:“元化,我的头很疼,现在已经演变成每天晚上都会有一阵剧烈的疼痛,都要延续、折磨我一个时辰。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我甚至怀疑,我能不能坚持到我们计划的那个时间!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能再为我争取一些时间了,我不怪你,你不是神仙,所以我只要足够的清醒,来做一些我还能做的事!”
说到最后,曹操那双原本还偶尔还能流露出锋芒的眼睛,已经是越的黯淡了,就如同狂风之中的两点小火苗,极力的挣扎着,散着幻灭之前的最后的光辉。
曹操再次晕了过去,华佗静静地站在曹操的床榻边,他瘦弱的双颊上,此时尽是泪水。他为人生中能遇见这样一位勇敢的人,而感到幸运。同时,他也很是钦佩眼前之人的毅力和决心。
华佗在这间充满药味的房间里,面对着一个垂死昏迷的人,独自冷静了会儿,最终在一声长叹中,他还是取出了那包随身收藏的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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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旷野之上,新沟河畔原本稀疏的一片片树林已经被砍伐殆尽。原本就广阔的旷野看上去越显得萧索而肃杀。
震天动静的鼓声大作起来,顿时远远的传扬了出去。
一字排开的二十面大鼓,每一面前是熟牛皮蒙上,用高高的架子架得有一人高,每面大鼓旁都有两个赤身**的壮汉,在狂风之中手持巨锤奋力敲击!
黑压压的军阵已经摆出了一个个紧密连在一起的矩阵。黑色的铁甲如乌云一般铺洒在大地上,远远望去,寒光奕奕!
在阵列的后方,一座用巨木搭建而成的高台足足有五六米高,底座下有巨大的滚轮,周围过两百名身穿皮甲的壮汉正在奋力的推着这座高台随着军阵缓缓向前。
吕布没想到曹智会来的这么快,而他的恶运还不止如此,这次他兵败巨野时,回到濮阳真的碰到了叛乱。濮阳城内的反叛者依然是濮阳田氏一门。吕布在这段治理期间本来就不仁不义,只有不停的索取,没有回报。
田氏一族作为濮阳富,只是被吕布几次三番收刮,早已不能再支撑。田氏恨吕布暴戾,已在毛玠几次三番的派人联络后,决意真的投降曹军。
毛玠自从上次中了田氏假投降,让曹操身犯奇险后,就有点被“冷藏”了。曹操在征战其他各郡时,让许多身边的重臣都回了鄄城休整,唯独留了毛玠在濮阳。
毛玠是一介谋士,不在曹操身边出谋划策,就应该在鄄城处理州物,怎么能混迹在这军营之中,和一群武夫为伍。
其实这是很现实的一件事,古往今来,“成者王败者寇”,这是千古定律,无论人或事,都会被遵循这一定律。毛玠因为出错,而被曹操忽略,这是在世俗人眼里在正常不过的事。
毛玠痛定思痛,知道自己在轻信内应一事上干得不漂亮,所以才会被曹操“冷藏”,连去乘氏探望的机会都不给他。毛玠心下介怀的同时,决定在那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他趁吕军大规模出动,与曹操去争夺济阴、山阳之时,几次派人入城查探情形,展内线、内应。在获知田氏对吕布的不满后,主动找上田太公,对之晓以大义,动之以情加以劝服。
终于赢得田氏一族臣服的承诺后,毛玠要他们暂且隐忍,现在单靠田氏那点微薄的实力,难成大事。
但很快机会就来了,陈宫为救中计的吕布,带着二千军马,不得不离开濮阳。毛玠获知这一消息后,马上通知于禁,点齐人马,准备里应外合的拿下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