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西凉马超
“庞德,不可……混账……”年轻武将话语出口,本是要部署停手、退下的,不知手下箭手中是否有人太过紧张,还是会错意,十数骑中竟有人在年轻武将话音刚出之时,脱手箭矢滑出了弓弦。
“嗤!嗤!嗤!”
箭矢劲疾射来,眼看就要把一道之隔的几名老百姓变成刺猬般的模样。突然一人一骑至第一楼旁急奔出,叱喝一声,灵活如猴般弹离地面,凌空两个翻腾,人马一骑赶往箭矢激射之处。那人身形刚落地已旋风般转过身来,快如闪电的三支羽箭已飞蝗般冲着那奔出之人迎头迎脸的射来。只见那人探手一挥,手中一黑布包头的长形杆状物体在未落地时已急挥而出。“叮叮”的扫开射来之箭矢中的两箭,第三箭却已是不及扫落,眼看就要射中那窜出大汉之面门。
那大汉好生了得,眼看这一箭就要射中与他。但他临危不乱,只见他头一偏,张嘴一口咬住了最后这支箭矢。
但他那匹战马就没这般身手,完全被当了盾牌使用。战马惨嘶之下,颓然倒地,先是前蹄跪下,接着余力把它带得擦地而行,马体至少中了三、四箭,令人惨不忍睹。
但功效是显著的,所有的箭矢都被此人此马挡住,后面惊呆了的民众一人都未受伤。
在这一人一骑突然窜出挡箭的短短时间里,无论是射箭的,还是获救的,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在曹智等人欣赏完下面长街上突如其来的变化时,齐齐往楼下瞧去。一切都已结束,只见楼下救人的魁梧大汉已撑着手中杆状之物,吐了口中羽箭,直起身来。
映入曹智眼帘的是和关羽年纪相若,一副高大魁梧的强健体魄,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浓须密,一身武士服,体型匀称,略显威武的脸上,两额高而露骨,本是有点令人望之生畏,可是在浓密的眉毛下那双鹰宁般锐利、似若洞悉一切的眼睛,仿似世上没有他办不来的事,却也正是这副容貌,使人看到此人感到一切配合得无懈可击,倍生好感。
“他用的什么兵刃?”曹智在惊叹那粗犷校尉竟是庞德的同时,亦对那救人的壮汉相貌生出好感,不免对他手中的长杆物体产生了些许兴趣。
“戟,而且是金戟!”关羽在楼下兵士射出箭矢之时,也是一惊起身,但他身处楼上,那有可能及时救援。但他同样听到了楼下壮汉手中长杆状物与箭矢的金属碰击声,以他对兵器的研究,立时听出那是金戟特有的声音。
“喔……”
在曹智恍然之际,楼下壮汉救完人后,也是对着叫“庞德“的校尉,嘲讽道:“这就是马腾宣扬的爱民如子吗?”
“你说什么?你敢非议我家主公?”叫庞德的校尉手执剑把,双目凶光大盛,似若要择人而噬的恶狼模样,瞪着对面的壮汉好半晌后,大怒出口。
他手下的兵卫也在听闻此人竟不识好歹的评议他们大老板的政策时,个个立时忘了刚才的失职,一个个重新弯弓搭箭的围上了那壮汉。
此次却未敢随意箭,显是对刚才失手之事非常顾忌。
“都退下,庞德你带着他们立刻退下,待会儿回营之后,每人自领三十军棍,以示惩戒。”那年少武将虚惊一场后,终于出口了。
“是,公子!”看庞德的低应命的神情虽说依然有些桀骜,但还是领命,让弯弓搭箭的士兵后退至年少武将身后,但并未立即回营,因为他口中的公子还需保护。
“公子?马腾?此人应是马吧?他怎么会来雁门?但愿这帮人快些走,否则可能有些麻烦了。”
猜出那年少武将身份的曹智,才在一阵激动之下,立时感到这雁门之地突然多了马等人在此,对他和雁门乌丸领的会面会带来不便。但他不知马会千里迢迢带兵驻防雁门,也是和他有一定关系。
雁门乌桓已经很多年未在雁门或是并州惹事了,最近却突然在塞外聚众三千,直奔阴馆而来。马腾、韩遂得知后,也派人调查了此事。但情形很快就清楚了,乌丸人的目标不是并州雁门,而是要借道驰援幽州正被袁绍紧逼的公孙瓒。
韩遂、马腾不明白雁门乌丸族怎么会和公孙瓒扯上关系,但他们本来决定大开方面之门,让借雁门的长城古道直放幽州。因为现在两人辖制的凉、并二州还属公孙瓒管辖,公孙瓒有朝廷的封令,可辖制北地六州,凉、并二州正好在这范围内。
虽说有驰援的义务,但韩遂和马腾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往幽州增兵。两人均认为袁绍和公孙瓒打管他们屁事,他们巴不得两人打得旷日持久些,也好无暇顾及他们。
现在有雁门乌丸主动愿往幽州,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没过多久他们也查明了原来雁门乌丸人是受了黑山军的挑唆,联合出兵幽州的。这就更不要紧了,黑山军是一支一直活跃在冀州地域的黄巾起义军分支。这不热闹了吗,多方势力在冀、幽两州纷纷闹腾起来,这是韩遂、马腾最愿意看到的事了,等他们两败俱伤时,说不定他们还可有机会浑水摸鱼。
但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好,在他们决定大开方面之门后的没几日,攻击幽州的袁军突然回调十万大军,一直驻扎在并州临近易县的一支部队也突然有了动作,他们未向冀州腹地回撤兵马,去阻击黑山军,却调出一部分兵力到了仅有一堵长城之隔的冀、并两州的分界线上。秦朝就建起的这段长城,本是抵御外敌之用,现在其中横亘在太行山脉中断的一段是冀、并两州的长城,袁绍突然往这段敏感地带运兵,立时拉响了韩遂、马腾警报器。
据可靠情报镇守这段长城的袁兵是默许这支兵马出入他们的关隘,而且有迹象更多的兵马在开往这段长城的内侧,沿长城内侧的古道运动着。韩遂、马腾他们均担心袁绍知道了他们暗中借道给乌丸的事,而迁怒他们,甚至运兵过来是想那他们开刀也说不定。于是预感到了不妙的韩遂、马腾立即撕毁和乌丸人的契约,把他们赶出雁门,重回塞外,不得借道并州。
韩遂、马腾自讨伐长安兵败后,实力大损,凉、并两州原先好些向他们臣服的郡和羌、胡领纷纷反叛他们,害他们这些年费了一番手脚,收拾他们。打仗非但要死人,还要花钱,韩遂、马腾均不是什么大族出身,家底本就不厚,他们控制的凉并二州又不像中原或是江南之地富足,连番战事之下,他们已是囊中羞涩,兵马实力也大不如前。他们认为这时和袁绍开战讨不得好,所以决定那头都不招惹。
至于得罪了乌丸这种小族,他们也不在乎。但为了防止乌丸报复,于是就遣了马腾的儿子马带兵三千进驻雁门,防范雁门乌丸的进攻。
但韩遂、马腾不知道这支兵马根本不是袁绍的,运兵到长城下,也不是用来对付他们的。
这支兵马自是曹智的,他在鲍丘定计后,就送密信与易县乐进,让他做了先期布置,没想到会引起韩遂、马腾的连锁反应。一场庞大的计划是会出现诸多意想不到的事件,化解这场误会后来着实费了曹智一番手脚。
在曹智疑惑马怎么出现在雁门时,马已下马来到救人壮汉身前,面带和善笑容的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西凉马,刚才多谢兄台出手,才免我郡民死伤,请叫壮士姓名,待会儿也好去拜访。”
“免了,没伤及无辜就好,在下无名小卒,不配与少将军相交。”说着那壮汉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坐骑,叹了口气,回礼一拱手对着马道:“在下还有急事,告辞!”说罢不理马的呼喊,闪入人群,自顾自的去了。一副真的急匆匆的样子,也很不愿意和马多说什么。
马“哎”了两声,一看眼前还有在议论纷纷的民众,只能对放下对那武艺高强壮汉的纠缠,回望了一眼庞德。
庞德心领神会,立时派出两名随从,紧随壮汉消失的方向紧追而去。
直至此刻,准备逃难的边城民众仍弄不清楚这位新到的年轻将军葫芦内要卖的是何药。
马通过刚刚士兵走火的小小插曲,重拾心情目光缓缓扫视,脸上现出亲切灿烂的笑容,没有故意扬声,却字字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内去,从容道:“我乃西凉太守马腾之子马是也,今天我有一事公布,雁门不会被受袭,没有任何兵马要来攻打此地,请大家不要惊慌失措的弃城而去。”
“那为什么好多人看到关外的胡人在集结兵马?”人群中混杂的声音飘出,对马的话语提出着质疑。
第五百五十八章 马妻杨婉
马一挺虎背,高声道:“那都是以讹传讹,常住关外的乌丸族是集合了部落一些人马,但他们不是要来攻取雁门,而是要去幽州助战,和我们没关系,大家千万不要道听途说,自乱了阵脚。”
“谁知道你讲的是真是假?”质疑声再起。
马面对质疑,不急不燥,继续解释道:“不瞒各位,我刚刚出城去见了雁门乌丸族的领,我已正式告知他立刻率部离开雁门,不许再在我们阴馆城外驻扎。”
“那他们会上哪去?”老百姓的好奇心有时很可爱。
马微微一笑的打趣道:“他们爱上哪,就上哪?”
“哈哈哈……”好多人都笑了。
马趁着群众的情绪被调动之时,再次高声道:“大伙尽管放心,就算那些胡人、蛮夷真敢造反,只要我马一天命在,你们便不用担心,就是战死到最后一人,我也要保住雁门这块地方!”
“好……”
马慷慨激昂的话声方落,豪爽的边民立时有人爆出轰天暍采声,叫喊的震天响地。
楼上看着自己正好赶上的众志成城笼络民心的大戏,即将上演的曹智暗呼:“雁门乌桓峭王看来是来不了了,真是不凑巧,怎么会赶上这个马到了雁门,还一副好像知道了他要联合雁门乌桓峭王的架势,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乌丸人统统拒之门外。不过这马年纪不大,笼络人心倒是厉害。
在曹智决定起身离开时,边众又静下去了,因为马打出肃静的手势,继续着他的演讲。
这也让曹智决定多留会儿,听听马是如何安定人心的。
只见马站上第一楼的一头石狮背上,向着他的边地民众,淡然道:“一些荒蛮的胡人有什么好怕的,我昨日已率五千精兵到阴馆,只要那些胡人敢来犯境,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好,少将军好厉害。”
“少将军英明神武……”
“喔,我们有了那么多精兵驻守,倒是不用怕那些蛮胡了……”
嗡嗡的议论声随之在一千多民众中铺成开来,马就着议论声再接再厉道:“大家如果选择走,大家多年在这经营的家业就等于拱手让与了他人,再说现在路上都不太平,大家能保证出了雁门不受到其他地方战火的席卷吗?”
“是啊,现在到处在打仗,走到哪都是一样啊!”
“不如还是留在雁门,我在这还有家铺子可以糊口,去了别处还得从过头再来。”
“是啊,对啊……”
在嘈杂议论声中,马再次用高亢的激励语调,大呼道:“在这里我的部队可以保护你们,同样我的军队亦需要与你们的合作,提供军粮、物资,我们大家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我顺便告诉大家一声,我已经把家眷接来雁门,与他家共住雁门。从这一刻起,我们为什么不让我们的生活恢复到以前呢?你不要来理会我,我不要理会你,大家只管自己的事。现在给我立即散去,喜欢回家、逛街或继续干活做生意,适随尊便,但勿要再在这里凑热闹,乱了阴馆的治安。”
单纯的边民在听闻马说把自己的家眷接来时,又响起震耳欢呼。
也就在这时,东大街后方蹄声响起,自远而近,一辆精致的马车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马车在几名军卫的护卫下直抵第一楼前,在两名貌美的丫鬟侍女搀扶下,一名千娇百媚、娇艳如花少*妇被扶出车厢。
这名少*妇可能是因为刚长途跋涉到达此地,脸色有些苍白的同时,还有些转向,一出车门木讷的转着粉颈,四下打量着身处的环境。
“婉儿,你来得正是时候。”马一见下车的女子,欢快的跳下狮背,快步行向那女子。
那少*妇一听马喊他,终于找到了目标,脸色迅由白转红,给她增添了几分娇艳的同时,欢快的轻叫道:“夫君!”
被马唤作“婉儿”的女子款款而动的迎上已快走到了她身前的马,婀娜多姿的轻施了一礼后,其轻呼“夫君”的声音更是清脆悦耳之极!
“喔,你们看少将军真的把自己的夫人接来了。”
“是啊,少夫人好漂亮……”
叫“婉儿”的少*妇在被马扶起的同时,听闻了周围民众的议论,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然后很是大方的朝着周边之人含笑点头示意。
她那优雅从容的神情,举手投足间的风姿,平易近人的表现,再配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黑眸,立时赢得了民众的好感。
“少夫人好……”
一声声满怀敬意的叫声在围观的边众中响起,叫“婉儿”的少*妇可能一直身处闺阁,一见这么多人都看着她,豪爽的边民甚至还打起招呼来,一时感到有些不适,略微朝众人点了点头,就羞红了脸,低头拉了拉马的衣袖,催促他该离开了。
马那肯放过如此笼络民心的机会,他一把拦过被叫“婉儿”的女子,笑呵呵的对着一众为观的民众,大方介绍道:“各位,这就是吾妻杨婉,大家现在相信了吧,这雁门要是有个兵荒马乱的我也和大家一样一家都在城里。你们说如果雁门真有战事,我会把夫人都接来吗?”
“是啊,是啊!”
“有道理,既然少将军把家都搬来了,咱们还有什么好走的呢?咱们回吧!”
“回吧,回吧……”
民众见马果然没有食言,说把家搬来,夫人就到了。于是,马接下来的几句话便把还在摇摆民众的心一下子安定过来。
关羽兴致盎然的瞧着街上本来聚集的民众逐渐散去,欣然向身旁的赵云道:“你看这马好本事啊,几句话嬴得所有人的欢呼喝采。”
居中而站的曹智听了关羽的评价,微笑道:“这叫对症下药,马肯拿出身家性命来保证雁门不会有危险,怎不叫边民感动,边民豪爽当然不会吝啬喝采声,大叫大喊不用太花力气,又可暄泄情绪。不过马年纪轻轻,已尽显领袖的大将之风,沉毅多智,是乱世里的枭雄之才,没想到年岁不大的马手段厉害高明至此。佩服,佩服!”
曹智在说着这番话时,边说边注视着楼底下的这对爱侣,突然见杨婉仰头时,便生出前所未有的动人感觉。
杨婉因为马的当众揉抱,吓了一大跳时,又欣喜的转头去看自己大胆的夫君。因为马长得高,而杨婉相对娇小,所以杨婉羞涩的偷瞧夫君意气风的表情时,要抬高了脖颈。
而当她看到马平易近人的笑容时,也现了再高一些的第一楼上有群人,其中一人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大有深意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让杨婉这种甚少接触男性的大家闺秀感觉到,似乎她全部秘密都已让对方彻底看穿了!这让她脸上红晕越的娇艳了起来!
但正是杨婉那种动不动满脸羞红的模样,使曹智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一种惊艳,一种动人的感觉。他不记得谁,在什么时候给过他这种感觉,但却至今记忆犹新。或许是前世的某部电影,某部电视剧中人物,但不管怎样才会有的这种记忆,这种感觉,曹智都对这第一见面的杨婉大有好感!想到这里,他不禁冲着杨婉笑了一笑。
杨婉也显然瞧得很清楚,双颊“唰”的一下布满了红晕,是那么的容易害羞!这样一来配合着她娇小的身材,更显的其有股楚楚可怜的意味,极惹人怜爱。
虽说曹智身边妻妾,红粉知己都是一等一的绝世美女,这个杨婉的相貌和任红昌、蔡文姬、大小乔来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这人美贤惠,极惹人怜爱,与人感觉就足以弥补她容貌上与任红昌等人相比的不足了。但凡任谁一见此女,不但不觉得此女姿色平庸,反而会生出惊艳的感觉,都绝不会将其和身边的美人混为一谈的。
这就是马的老婆,算不上是风坏绝代,倾国倾城的人物,但却仍有一团明亮的光辉从她的躯体上散出来,令她看起来接近于男人想象中的美女。这种女人或许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拥有的,也只有马这种绝世大豪杰,才配得上这么特别的女人。
杨婉被曹智眼神的“非礼”而造成妻子奇异的表情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引起马的注意,因为他沉静在自己那份成就感的喜悦当中。
当马感觉到杨婉为避开楼上曹智扫视的目光,而挣脱马的揉抱时,马才意外的现了杨婉不自然的表情。
“婉儿,你怎么了?”马关切的再次扶住杨婉,敏感的抬头张望楼上围栏处时,边询问妻子不正常红晕的来由。但马没看到什么,第一楼临街的围栏处,一条身影也没有。
“我不太舒服!”杨婉的贤惠再一次展现,不去挑唆丈夫无谓的争斗,是对丈夫最好的保护。自少从小温柔娴静的杨婉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进楼休息会儿吧?”马就地取材,扶着娇妻歩向第一楼内。
第一楼的老板老早就在门口张望着,一见马扶妻带卫的一群人涌了进来,马上一阵风似的迎了出去。招呼,递水的,比照顾亲爸还要热情。
杨婉初时对于马就地休息的决定有些挣扎,她很怕再次撞上刚才楼上那个人。但坐了一会儿也不见楼上有什么动静,杨婉渐渐放下了担忧,喝过两口第一楼老板送上的清水,心境平复后,就央求马回去了。
今天的马不知哪根经搭错了,还是要让更多经过的民众看到他准备常住雁门的决心,不但未同意妻子的央求,还让老板上些吃食,准备直接在这吃过饭再走。
第一楼的老板一听马要在吃饭,立时像被打了鸡血般兴奋,连呼带叫的动员全店的伙计、厨子忙活起来。
马的意外决定不但使杨婉产生些许了不好的预兆,也急坏了身处二楼的曹智。曹智在这第一楼是专程等雁门乌桓峭王的,他今天刚到,据先期到达的乐进中途传给他的信息,乌丸人出入雁门本是自由的,甚至雁门的乌桓峭王原先的计划就是从雁门的长城古道去往幽州,对于分属冀、幽两州的长城古道,只要乌丸人不是不自量力的想去攻城掠地,安静的打外经过,两家驻守兵将是不会理会与他们的。
但情况很明显生了突变,马也在此时意外的来到了雁门,并是专程为了乌丸人的异动而来。
曹智刚才已经从马Ji情演讲中得知,马一到雁门就做了驱赶乌丸人的举动,并且可能在正对塞外的北城门,现在已经不许乌丸人随意出入了。
曹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乐进联络到了雁门乌桓峭王,并以把他带进城,正在赶往第一楼与曹智会和,这可就麻烦了,楼下马正坐着吃饭呢,这万一撞见可不是件好事。马刚说过亲自到过乌丸人的驻地,当然,曹智明白这些糊弄老百姓的话不一定可信,但在不确定马认不认识雁门乌桓峭王的前提下,曹智决定早些离开为妙。
曹智等人在楼上等了会儿,不见马有离去之意,只能起身下楼而来。
“噔噔”的楼梯声,立时引来正兴致盎然喝酒吃肉的马,“楼上还有其他客人!”马和一种属下很是诧异。
马自然的放下碗筷,扭头看着从二楼楼梯6续而下的曹智等人。先映入眼帘的是比庞德的粗犷丑十倍的杜大目,杜大目身背黄布包裹的狼牙棒“咚咚”的率先而下,看见长的有点混血的马和娇柔的杨婉时,咧嘴一笑,表示着善意。
杨婉没见过什么丑人,抵抗力比较差,再说她一直紧张着楼上之下先下来。一见杜大目的尊容直接“呕”的一声,欲呕吐起来。
马立即失了观察下楼之人的兴趣,伸手拍着杨婉的背脊,轻声道:“没事,没事!”
庞德更是“哼”了一声,正要出口驱赶杜大目等一行人,“咦?”第二个下楼的曹休,一副虎背熊腰像立时引起了庞德的惊异,紧跟曹休身后的是赵云,那更是个容貌不在马之下的英俊男人。
走在赵云身后的曹智看到庞德目中闪现的精光时,知道自己不该带着个男模队似的一行人出来。这有丑到英俊感官上又给人那么大冲击力,任谁也会多注意他们两眼。
曹智普通的个头,一般的相貌倒是并未引起庞德的惊讶,到了最后的关羽潇洒的拐出楼道口时,庞德一见那九尺的威武身影和那撮飘逸的长须,再也忍不住了。
“好相貌!”
庞德的赞叹出口,立时引来马的再次转。
“我这边城怎么了,竟来了此等人物,我也不知道?”
马暗自腹议之时,立即起身对着曹智的一行五人拱手道:“列位壮士请了!”
“不敢,少将军请了!”
杜大目、赵云、关羽都不善言辞,且都戾气横身,三言两语不合就能打起来,曹休更是年岁尚小,更无什么江湖经验,这时只能由曹智开口应付道。
在曹智彬彬有礼的向马的问候止步,施礼完后,马、庞德离座而出,马面带笑意漫步到了曹智等人跟前,略略打量五人后,颔对着施礼的曹智道:“各位面生的很,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是,我们是外地来雁门贩马的!”曹智沉稳的对答道。
“哦,贩马?”马仅和曹智对答了三言两语,就觉得这五人中相貌最不出众的曹智跟他这种平时老百姓见了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讲话时,竟可以做到不卑不亢,隐隐还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从其身体里散出来。马立时觉察出了曹智的与众不同,笑意更浓的想要进一步询问时,庞德已经盯着身材最高大的关羽很久了。
两人都是战场老手,相互间只看一眼,就能闻出对方那种带有血腥味道的气息。两人自马和曹智说话起,就斗鸡似的互瞪着对方。
此时,庞德更是突然伸手一拍关于用布条裹得严严实实的青龙偃月刀。
“贩马需要带这么重的兵刃?”
庞德还未拍实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关羽早有察觉,立时反应着右移半步,脸上暴虐之色一闪,单手一动,肩上黑布包裹的青龙偃月刀顿时握在手中,眼珠内光芒大放,并暴喝出声:“你想干什么?”
“呵呵,这位庞将军吧?不要误会,世道不好,行路艰难,这是小可几位护卫,兵刃都是防身的,防身的,呵呵……”曹智在阴笑之下讲出一个常理,这年头基本上出门在外的行脚商人都会请一两个有武艺的护卫保护,没钱请的也都自己带着兵刃,那年头拥有武器不犯法。
“哼!我看你们不像贩马的!”庞德紧绷着粗狂的脸,如狼似的眼神直逼曹智。
“喔,那庞将军说我们像什么?”曹智寸步不让的微笑着回问道。
第五百五十九章 坏男人成长期
第一楼的厅堂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赵云、杜大目等人随着庞德的逼问已是纷纷扯下兵刃握在手中,准备应对可能的搏杀。
庞德手下的士兵也是久经沙场的凉州老兵,那有不识杜大目等人的意图,也纷纷操起兵刃,慢慢靠拢过来。
“我看你们像……”
“英雄莫问出处,庞德退下。这位先生贵姓?”马及时出声,阻止了双方动武的行为,并向曹智请叫姓名。
在他想来这帮人也不是什么贩马的,倒是很想马贼。马从来不忌讳收容一些悍匪充当自己的军士,其实那个时代大部分豪强都有收容强盗、土匪的惯例。
"免贵姓曹,鄙人叫曹杰!"曹智用了个前世的名字,也不算欺骗马。
"喔!曹英雄!"马一边应着曹智的话,一边脑中急筛选他所有关曹杰这个人名的信息。
遗憾的是,他熟知的英雄人物中,或者说有名的土匪中,没有这么个叫曹杰的人物。
"看曹英雄气度不凡,不应只做贩马一种营生吧?"马依然笑眯眯的,但眼神却在一刻不停地捕捉着曹智脸部的表情,试探道。
"呃"曹智即未否定,也未肯定,回对着马笑了笑。
马肯定了猜测,爽朗道:“马某和家父最是喜欢结交三山五岳的朋友,曹英雄和各位英雄如果有暇,可以到城北军营找我。”
曹智明显感觉到马把他们当山贼的味道,还有意招安了他们。曹智顺杆往上爬道:“多谢将军抬举,待我们兄弟做完手头上的事,一定来打扰,告辞!”
“请!”马又是爽朗的与曹智等人拱手道别。
曹智率先转身而出,关羽最后一个退出,一路走还和庞德继续对瞪着眼,扶刀慢慢退出。
这么一段小小插曲应该就这么结束了,今天曹智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前脚刚踏出第一楼,突然顿了顿,然后转身又走了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杜大目和曹休本来紧跟着曹智已步下第一楼的台阶,曹智的突然转身,弄得他们一愣。杜大目以为曹智觉的刚才失了面子,要回去找回面子呢,“嘿嘿”一声,一掠包在狼牙棒外的黄布,就要跟着曹智找场子去。年轻的曹休一看有戏,也欢快的跟上。
曹智走了几步,突然一回头,对着气势汹汹的杜大目道:“你们等我会儿!”
“啊!”
曹智和刚倒行退出的关羽擦身而过,“哎,曹杰,你去哪?”
“我进去说句话,就来!”
曹智不理关羽、赵云等人的疑惑,快步走回第一楼的大堂。
庞德直到看着那个九尺的关羽离开视线,才急急回身,来到正为自己斟酒的马身旁,正对马说道:“少将军,这帮人”
“马将军,我又回来了!”曹智笑呵呵的身影打断庞德的禀报,喜仔仔的又转回了大堂。
“喔,曹英雄这么快就想和马某谈一谈了?”
“不是,我回来是为了尊夫人!”曹智真是语出惊人,直说回来是为了别人老婆。
“噢!我夫人怎么了?”马好奇又压醋的举杯看着曹智。
曹智对紧张地已捏紧了衣角的杨婉一施礼道:“少夫人是不是刚刚长途跋涉而来?”
杨婉没回答曹智的问话,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曹智“啊!”的一声,像是恍然了什么的对着马嬉笑道:“怪不得刚才少夫人会呕吐了!马将军,少夫人是‘晕车’了!”
“啊?”马、庞德都没听说“晕车”这词,但从字面意思上不难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曹智也知道马等人没听说过什么叫“晕车”,那也是他为了能和杨婉说上两句话,而临时瞎掰的。
“家兄经常出门,但车马坐的多了,就会和少夫人一样,脸泛红潮,呕吐连连。这个治疗很简单,只需取上两三片天麻,熬水服用静养两日即可。”曹智热心的对着马和扬婉说道。
曹智一边说,一边马、杨婉两边摇着目光,但大部分注意力都是在瞄对曹智来说是那么特殊的杨婉。扬婉一对上曹智的目光,就心神昏,跟本不可能和他说什么。
倒是马哈哈大笑道:"曹英雄有心了,多谢,多谢!"
"那里,那里,马将军、少*妇人告辞了,改天再来拜访!"
"不送!"
曹智步出第一楼还想着扬婉这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容易害羞的女人。曹智遇到的女人大部分都在自己的“擅长”领域比较强势,就这个扬婉真有意思,她给人感觉好像没什么自我擅长的领域,让你完完全全觉得她是一个十足的小女人,她没有任红昌、乔霜的刁蛮可爱,没有何静湘的权势感,也没有蔡琰那样的博学多才。但就让看到她的男人有种自的爱怜感,希望能和她亲近。
曹智知道此时不是七想八想的事后,但却抑止不住那份冲动。于是,也就有了刚才脑子搭错的曹智。
曹智步出第一楼时为自己近乎愚蠢行为找到了自身的理由:曹智认为主要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是历史名人,这些人至所以能名流清史,很大程度因为她们本身所具有的与众不同的特质。这种特质其实就是她们对某些性格方面或是文华、权势等领域的独特人格魅丽。这些名垂千古的丽人,无论那一个都是当世翘楚。但扎堆了在了曹智身边,就让人有点审美疲劳。
曹智看到扬婉就知道自己正处在审美疲劳期,也就是坏男人的成长起,看到扬婉这种具有普通品质的温柔贤淑形,就觉得觅到宝了,特别稀奇。
总的来说曹智正在变坏,口味正在自我调整。通俗一点讲就是曹智即吃着碗里的,一边还看着别人碗里的,甚至展下去还要惦记那点锅里的。
曹智深深地自责,好男人不能这样。曹智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责任感!”家中已有三位娇妻,其中两个以为他留下下一代,还有两到三名待入曹家门的痴情女子,自己在外却对别人老婆产生“胃口”,很是不应该。
曹智一路行出,短短的距离,自我反省,自责加自我鄙视。但还是很高兴和杨婉有了近距离的接触。
关羽等人没好意思跟进来,但看着曹智神奇活显的走出,也不知道他又进去干了些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走了。
"少将军,我们就这么任有这几个人吗?"庞德在曹智再次离开后,终于说全了疑虑。
马看了一眼庞德,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妻子扬婉和颜悦色道:"婉儿,我先送你回去吧?"
"恩!"
扬婉由马温柔掺扶着上了马车,车子驱动时,马微侧着头对身后的庞德道:"派人盯牢姓曹的这帮人,如现他们犯监作科,就擒拿!"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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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馆城离东大街不远的一条旁支小巷里曹智被早已赶回的乐进拦截住,乐进现在何等侦察水平,一进东大街,就觉察出了情况,于是他就未冒冒然然的去见曹智,而是就地隐藏了起来,等着曹智。
乐进拿着曹智给他的信物,带着田豫很快就找到了乌丸在塞外的大本营。但这时马也下达了驱逐乌丸的命令,雁门乌桓峭王不可能随同乐进进城与曹智会面了。
于是雁门乌桓峭王派了个代表向曹智回复,希望再约时间、地点面谈。
对于连盟黑山军的事,其实雁门乌桓峭王一直在处于摇摆不定中。虽说雁门乌桓峭王受了张燕、刘石等黑山军帅将的挑拨,说什么乌丸只能有一个乌桓峭王云云。雁门乌桓峭王也的确一直对他大哥取得的汉朝受封的乌桓峭王的头衔和成就心存妒忌,他认为他比他大哥强何止百倍。在张燕、刘石的挑唆下,于是雁门乌桓峭王就脑袋一热,答应了黑山军的联合请求,纠集了族内三千兵马,前往幽州助战。
但随着脑袋冷静下来,他就觉得后悔了。他派人入冀州,听说了袁绍的强大,还听说自己的哥哥也加入了征伐公孙瓒的大军。心想自己这点兵力连哥哥的一半都及不上,黑山军也就几万兵力,这胜算有多大可想而知。再说平时对哥哥的诸多不满,关键时刻竟突然竟都看破了,毕竟是亲兄弟,平时的那点小磨擦,其实算得了什么,但此时燕门乌桓峭王已是骑虎难下。
正当雁门乌桓峭王心存后悔之际,马的新态度及政策让雁门乌桓峭王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接着马上来了乐进。
雁门乌桓峭王看着远在幽州哥哥的信物,和通过田豫把书信内容已翻译,感动不已,毕竟是亲兄弟,关键时刻还知道拉自己一把。他向乐进表达着愿意和曹智重新洽谈的愿望,由于进不了阴馆城,雁门乌桓峭王就遣了自己的一名亲随一起去见曹智,重新商议会谈的时间、地点。
第五百六十章 群英荟萃
乐进带进这名长得还算像汉人的乌丸代表,着实还花了一番功夫。但一近第一楼时,就看到了马在演讲,于是他拽着雁门乌桓峭王的代表,躲入人群,闪入了第一楼旁的一条小巷。
也因为乐进的这一躲入,让他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雁门乌桓峭王的代表瘦小的老头,长着一撮山羊胡,脸上的皮都打皱了,这也体现塞外的人生活的困苦。乐进又给他换了汉人的服装,打扮得像个乡下来的土财主,怪不得守城兵将看不出端倪,人老了反正都差不多。现在通往塞外的雁门北门已是半封闭,所有进出人员均要严加盘查,主要针对的是乌丸人,不可随意出入。
这个乌丸代表倒是能说几句官话,叽里咕噜用生硬、结巴的官话道:“尊今的曹曹”这个乌丸代表可能年纪大了,一时忘了乐进跟他说过的曹智官职,“曹”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称呼曹智什么。
“行了,直接说重点吧!”揉着酸牙齿的乐进,催促乌丸代表。
“哎哎,我的主人,大人邀请您到狼子岗”
“面谈大哥,雁门乌桓峭王明晚邀您到城外狼子岗面谈,行了,你们两个送巴扎哈回去,让田先生陪着他。”
实在忍不住的乐进越俎代庖乌丸代表巴扎哈把话快说完,就打人送他回去了,现在也没空讲礼节了。
曹智不明白一向沉稳的乐进今日何以如此急躁,但他更不明这个巴扎哈怎么称呼雁门为大人,雁门乌桓峭王应该没被朝廷正式册封过官职。
“这什么哈的真过分竟直呼他们领叫大人,他有什么官职了?”曹休忍不住在巴扎哈走后随意碎嘴道。
乐进一挥手,回道:“那是雁门乌桓峭王的名字!”
“啊?”
也不知谁替他起的这缺德名,直接叫“大人”,这可真够占便宜的,无论见他的人官职比他大多少,都得称呼他一声“大人!”
乐进不理众人奇异的表情,挽着曹智的胳膊移开众人几步,咬着耳朵对曹智紧张地耳语一番。
随着乐进的汇报,曹智的神情也越严重起来,最后不信的质问乐进一句:“真的,看清了?”
“绝对没错,我们都和他照过面。”乐进肯定的回道。
曹智眉头一皱,“他看见你了吗?”
“没有,我闪得快,又有巴扎哈给我做掩护”
“知道他们现在的行踪吗?”
“已有弟兄跟下去,应该会留下标记。”
“你立刻调些人过来,我先去看看。”
“是!”
乐进和曹智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就不顾众人,先闪出了小巷,一个拐弯就没了身影。
曹智在乐进走后还在沉思,曹休忍不住,走进曹智问道:“叔父,怎么了?”
曹智被曹休一打断思路,抬眼先看了关羽一眼,随后道:“乐进说,这雁门来了位我们的故人,走,我们去看看这位故人怎会出现在这并州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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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西大街一条不知名的旮旯小街巷里,有这么一间被人舍弃呈长方形的杂货铺子,内里杂物遍地,凌乱不堪。这间杂货铺已废弃了好几年,原来的主人家姓聂,一家是从阴倌旁县的马邑县迁来的,老夫妻俩带着娃儿来这操持这间杂货铺为营生,后来听说他家的娃儿在外面出息了,当了官,就带着老父母衣锦还乡,回了马邑县,这铺子也就一直荒废的现在,无人打理。
今天这间不起眼的铺子不再冷清,这时已有三个人高马大的大汉成品字形站立在凌乱的铺子内。
“文远,跟我走吧。咱们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咱们应该出去干番惊天地的大事业,中原现在如一锅乱粥,正是咱们大展鸿图的好机会。你老窝在这雁门,那天才有出头之日。”身披黑色披风的居中大汉嗡嗡说道。
而他对着的人正是刚才第一楼下救人的那名壮汉,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只见他听了对面大汉的话语,微微一笑,道:“大哥,我记得六年前你也这么说过,但我们跟着董卓烙下了什么下场,被天下人唾弃,你杀了那厮,本已替天行道,但现在皇上、长安还不是在那帮凉州驴的手上,我算是看透了。”
一直半坐在一个快散架的木箱上的另一个黑衣大汉,一听救人壮汉的话语,气得“噌”的一下从木箱窜起来,一把撸下套在头上的黑帽,只见他头顶却是光秃秃的,原来是个光头。这名大汉比救人的壮汉稍微矮点,他的下颔唇边全是铁灰色的短硬胡髯,像个大刷子。此时脸色气愤,对着叫文远的救人壮汉大声道:“张辽,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妄我和大哥千里迢迢来找你,咱们不就是跟错了一回人吗,有什么了不起,你就这般没了志气。当年你和大哥联手杀丁原,助董卓合并凉、并两州,从董卓杀进洛阳的那个豪情青年死了吗?算我藏霸来错了,哼!”
光头叫藏霸的大汉脱了自己的黑袍,一甩手,扔了黑披风,就要气愤的走人。
居中直到此时还未拿下披风帽的大汉,一把拦住光头藏霸,好言道:“莫急,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能这样呢?文远也没说不答应。”拦住欲走的光头藏霸后,居中大汉继续劝说道:“文远,臧霸说得有道理,他前两年在徐州混得不错,联络了好多当年的好兄弟,他在开阳已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一部兵马。这次哥哥也有所准备而来,并且不会再走眼了,哥哥已联络了袁”
“咔嚓!”一声轻微的树枝折断声,不但阻止了居中大汉的话语,同时对着门外暴喝道:“什么人?”
“轰!”坚固的木门有如一张薄纸般被穿破而入,本是紧闭着的木门在四下一分后,就被一把巨刃切割得七零八落,现出一个大洞,那把冲击木门的兵刃似乎无坚不摧的样子。
风从门外灌入时,一声大吼,震的屋内三人耳膜涨,其声音兽性十足,下一秒还残败在门框上一块碎片被踢飞,一缕飘逸的长须,一张大红脸,一把带有锯齿的长刀拽在一个身高九尺的巨汉手中,气势逼人的踏入了已没门的门框内。
“关羽!”
“吕布!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屋内另外两人张辽和臧霸也很意外,这个关羽最近几年名声渐响,听说是公孙瓒麾下的一员战将,隶属平原相刘备。他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公孙瓒的人来到了雁门?
本是居中而站的黑披风大汉,一看出现在门口的关羽,皱着眉头撸下了一直罩在头上的衣帽。显出真实面容,在那充满野性和暴戾之气的脸庞下,不是名动天下的吕布,还有何人。
吕布此时双目中透出的都是凶光,他冷眼望着关羽,紧邹豪眉冷静吐字道:“你怎么会在这?”
关羽在吕布面前从未示弱过,一米八、九高大身躯在吕布话音刚落,就爆出一股狂霸的气息,同样寒气逼人的回答道:“这个天下太内三人的面前。
“曹智!”吕布惊异,他初时也以为公孙瓒的人潜入了并州,可能是为了搬救兵等事。没想到突然曹智拍着关羽的肩膀转身进来,据吕布所知,曹智现在应该在帮袁绍打公孙瓒,这两人是没理由走到一起的。但随后又马上释然,因为只有吕布、曹智、刘备三方共知的那件事,会使他们走到一起。
“大哥,此人就是曹智?曹操的弟弟?就是你一直要追杀的人?”臧霸也很是惊异,这个身材、相貌平庸的家伙就是吕布经常咬牙切齿提到的人?他怎么看也不想有能力让吕布痛恨不已。
“哈哈哈吕布你都潦倒到了今天的地步,还在你兄弟面前大言不惭说什么追杀与我,我一直在扬州,怎么没见你来?”
这个突然转出之人正是循着属下标记而来的曹智,曹智和关羽等五人本在接近这间杂货铺后,一直隐于门窗外窥视。
曹智也停了一两句屋内之人的谈话,但吕布正要说到关键之处时,曹智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重点,关羽!
关羽是吕布的生死大敌,虽说关羽和吕布交手过三次,从虎牢关群殴吕布到函谷关被吕布追杀,关羽一直未证实他才是天下第一强。在郿邬天顶宫,他有过机会,但被曹智阻止,之后再函谷关前,他就被吕布扳回一程,杀的只逃出十几人。
那一仗之后,关羽不但觉得颜面尽失,还一直想着报仇,挽回那日的失利。关羽现在的一生为了他天下第一的名号,孜孜不倦,他十分的执着,甚至于已到了入魔的程度。
第五百六十一章 旷世对决
男人是应该有追求,但曹智希望关羽在他搞清吕布来并州意图之前,不要盲目寻仇。这是曹智一厢情愿的想法,当关羽一听到吕布的声音时,马上确定了吕布的身份。这个充满男性特色的声音,是时时在关羽耳际、梦中回绕的声音。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却现那声音离他的遥远,他无数次梦想着与天下公认第一猛将再战一场,证明自己,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今天终于机会来了,关羽不容机会错过,他直接破门而入,直接面对吕布,向其宣战。
但有一个人一定要阻止这场无谓的战斗,那就是曹智。在此时此地意外的见到吕布,那是谁也没预料到的。他出现在他的根据地并州,肯定不是无的放矢的,曹智要先搞清楚。
但关羽显然不想多说任何多余的话语,他“吼……”的一声狂吼,聚刀就要向吕布杀去。
“慢着!吕布我有话问你!”曹智硬是拉住关羽的衣袖,挡在关羽身前,准备询问。
就在此时,仅有两扇窗的杂货铺,突然被撞开,两条健壮却不失灵巧的身影先后跳进屋里,挺立站起时,神情具无比亢奋。各挺两杆不同一般的长枪,拦在了光头藏霸和救人张辽身前。
这二人自然是曹休、赵云,同样是年轻人,同样爱慕英雄,能够见到天下闻名的吕布,怎不叫二人兴奋,那怕是敌对的。
此时,吕布连看一看这两个后辈的兴趣也没有,他也并不领情曹智的挡驾,同样出一声怒吼后,一抖黑色披风,随手一卷,就脱了披风,随手往旁边一扔后,显出了他一直藏匿于披风下的方天画戟。
原来他早已握好黑布缠绕的方天画戟,只不过因为方天画戟形状太过扎眼,所以吕布一直藏匿于披风下。
众人终于看清时,吕布对着曹智,喝道:“曹智,你个卑鄙小人,我不去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今日不给我个交代,你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哈哈哈”曹智再次爆笑出口时,曹休再也忍不住了,手中铁制长枪一抖,怒道:“吕布,我叔父念你是英雄,才拦着关大叔动手,你别不识好歹!”
“就是!”杜大目“咚”的一下,在曹智、关羽刚才所站的门口,单手砸下带长柄的狼牙棒,力挺曹休。
“哈哈,黄口小儿,你是谁?”吕布很不尊重身后的曹休,连回头看一眼话的曹休都懒得。
“你”年轻人的自尊心是最强盛的,曹休怒极攻心,反转长枪就欲刺吕布。
“休儿不可”
曹智松开拽住关羽的手,拔剑阻止时,吕布宛如彗星般的方天画戟划空而过,“叮叮”声中,吕布的方天画戟与曹休的铁制长枪迅即抨击了两三下。
方天画戟恐怖的光芒中,隐约间可以看到如匹练般的神芒,由于度太快,他们在曹休铁枪上的移动轨迹,像是一道道闪电般狂舞而过。
曹休虽然年轻气盛,很想和大名鼎鼎的吕布有交手的机会。但毕竟只有十六岁,曹休也算半个武术行家。他空有一身武艺,却缺乏对敌经验,被吕布快如闪电的连施两三招,在刺目的光芒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他们在飞快的交手,在不断的碰撞中,曹休一时没了方向,不知下一招吕布会从那个方向攻来。
而吕布一搭手就知道碰上了个*臭未干的“小朋友”,而且看情形这个小朋友是曹智的亲属。心有忌惮的吕布突然一改招式,如纹丝未动般,身体突然前窜,方天画戟翻转与左手,右手一抓探出,一把将曹休的左腕抓住,猛力一推,直接将一米七八高的曹休甩飞了出去。
曹休被推得倒飞而去,“嘭!”的一下撞上个坚硬的身躯,回头一望竟是那他和赵云大有好感的张辽。
张辽本在关羽冲进屋内时,也是一扯包在自己兵刃外的包布,露出了一把十分沉重的玄铁金戟。现在一见曹休撞来,也无伤他之意,收了横握的金戟,伸出右手一把顶住了曹休。
曹休一愣之下,回一看,原来是张辽。曹休毕竟是个处世未深的孩子,对于一直有好感的张辽帮了他一下,立时心存感激的回报一笑。
张辽本就不愿结怨太多,在听说进屋的这几人名震一方的人物,特别是曹智更是听说已是扬州霸主,更不要说他的兄长兖州牧曹操了,所以在曹休友好的一笑下,张辽也是咧嘴笑了笑,扶正曹休后,两人并没有敌对的动作。
一旁的臧霸一看张辽的举动,从鼻孔中立时喷出两道不满的粗气,“哼!”一抖手中的长刀,就要站到吕布身边,与之并肩拒敌。
“你给我退下,如果敢打扰我和关羽的决战,我先撕裂了你!”
现在已称霸一方的臧霸一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本来他冲上来要与吕布合战曹智等人的,现在不但被吕布好心当成驴肝肺,又被吕布怒吼训斥,当时脸色就变了。若在平时他就愤愤的甩袖离开了,但念在和吕布多年的交情,一是不忍,二是门口被堵,也走不了。
臧霸属于没看明白形式的,吕布一看关羽时,还以为他和刘备等人寻他来报当年函谷关追杀、夺宝之仇。但下一秒却是见到了曹智,在他看到曹智拽住关羽的举动后,也知道曹智并没有和他动手的意思。他也急于和曹智谈一些“陈年往事”,他叱喝臧霸表面上没给他留面子,其实是为他好,阻止他的冲动,防止事态扩大化。
在吕布表完态时,缺了曹智阻拦的关羽也毫不示弱道:“我誓,如果接下来有人打扰我们的决斗,我将六亲不认,决不轻饶。”这话主要是说给曹智听的,因为上次在郿邬天顶宫就是曹智阻止的他和吕布之间的生死决斗。
此时,曹智因为担心曹休,已闪身入屋,警惕的望了一眼出手扶住曹休的张辽,再去询问曹休是否无事。
在曹休羞愧的回答曹智的关心时,张辽识趣的退开几步。现在和这帮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是敌是友还说不好,当然,如果曹智等人要围杀吕布,他虽说现在不是吕布的手下了,但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关羽话音刚落,周围之人纷纷警惕的向两旁闪开,腾出地方让两人决斗。但在场那么多人除了曹智,几乎没人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一见面,就要决斗。
曹智知道无法阻止,只能一边盘算着如何化解这场非要分出你死我活的战斗,一边担心起大动静后惊动马的可能。
而身处决斗的两人,这会儿再无废话,吕布是平民化打扮潜访并州的,所以并未带武冠、头盔什么的,只是普通的束。此时吕布解了头上的束,满头长狂乱舞动两下,凶狂无比一抡手中方天画戟,起步迎上来势汹汹的关羽。
此时,两人先围着中间空地,转起圈来。两人像两头庞大的凶兽,身高均在一米八以上,旁观之人此时觉得两人完全由戾气凝聚而成,透着慑人心魄的凶煞气息,浮现在所有人的身前。庞大的身影缓转几圈间,突然齐齐出出一声让人心悸的咆哮,将屋内气氛衬托到可怖极点。
关羽像兽王一般,浑身凶焰缭绕,突然挥刀高高腾跃而起,如苍鹰一般挥冲而下,狂啸着击向了吕布,那把巨大的青龙偃月刀带出的呼啸声简直要撕裂了虚空,透出一片绚烂光芒,似乎让空间都生了扭曲。
吕布同样气势迫人,整个人像是一座山岳般,透出无比迫人的强势气息,浑身上下也被凶焰所笼罩,一步向前迈去,方天画戟狂暴一击出手,双手间方天画戟爆出一道璀璨神芒,如一道天雷、闪电一般,贯穿了方圆数丈内关羽刀势画出的扭曲虚空。绚烂的光芒无孔不入,附近完全被这耀眼的一刀一戟给淹没了。
“当!”大地都仿佛跟着颤动了一下,两人第一招交实。这两人竟然一上手就是全力以赴,并且招招致命。
一会儿两个人的全身都包裹在了夺目的光芒中,像是神火在熊熊燃烧一般,爆出夺目的光芒,震耳的兵刃敲击声不绝于耳。
关羽猛力挥刀击向吕布胸膛,同时吕布手中画戟一道刺目的光刃斩向关羽的颈项,两人几乎放弃防守,拼斗招式渐渐趋向不死不休的状态。
低沉的怒吼,在狭长的房间内激荡,凶煞气息充满了整个屋子。两头形如庞大凶兽的男人不断冲击,爆出的可怕气息在这间杂货铺中不断浩荡。
日后此地定将成为纪念参观之地,曹智现代意识作祟之下,突然涌现出不该有的想法。
此时,房间内八人,除了酣战中的吕布、关羽外,其余成员都已**至墙角,观战的之人皆变色,这是绝对的旷世对决。
第五百六十二章 拆房子
简陋的杂货铺仿佛已经在颤动了起来,梁柱摇颤,灰尘狂乱飞舞,废纸纷飞,附近的区域更是充满了无比强大的劲风余波,场内两人在璀璨的光华中,如闪电一般在移动,各种精妙的杀式,每一瞬间都会打出几次,越了许多人的视觉反应,这是一场强者间的生死大对抗!
刀光、戟影……交相辉映,恐怖呼啸劲风浩荡十方!周围,不断有座椅崩碎,即便是刀光、戟影的一丝余波,那些残败的木箱、锅碗瓢盆也无法承受,破砖烂瓦四处飞溅,木屑如雪花一般漫天飘舞。
关羽再次腾空而起,在空中青龙偃月刀一压上方天画戟,人就借力双腿连续横扫,瞬间爆力无比惊人。吕布此时根本不能举双臂格挡,要承受着那重若万钧的踢扫,右侧肋骨就算不断,冲击力也会重伤内腑。
好一个吕布,在这千钧一,关羽健壮的左腿率先奔至时,吕布突然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沉,双手挺举改为单手托撑,腾出右手一把牢牢的抓住了冲扫而来关羽的左腿,自己“吼……”的在怒吼声中一个借力旋身就想要将关羽抡动起来,然而却只将关羽移出半尺,就因吕布对关羽的重量估计不足,而造成后续无力,难以再撼动分毫。
关羽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他是后世人眼中的神,他那何等的健壮的身躯,虽说没被抡动扫飞出去,但依然被吕布险胜一招的推翻出去,一路向后撞去,关羽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连续撞断两根撑住房梁的木制立柱,才跌落在一堆破砖烂瓦间。
但是,吕布的单手支撑青龙偃月刀重压,也付出小小代价,抓住关羽劲踢的左腿时,左手支撑不住青龙偃月刀的重压,猛地一沉之下,青龙偃月刀的刀锋直接压到了他的左肩上,锋利的刀锋立时在吕布左肩留下“永远的回忆”,鲜血瞬间红了吕布肩胛上的衣袍。
关羽在撞击过程中青龙偃月刀脱手跌落地面,但他刚刚站起身来,就怒吼着挥拳再次冲来。
吕布旋即往青石地面上一插方天画戟,一扬双拳,也是徒手迎上关羽。两人随即展开肉搏,一时拳风掌影,虎啸连连,热闹程度一点不亚于刚才的兵刃对击。
观战众人都是新生代的英杰,但是看到这场战斗,许多人都不禁变色,感叹两人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
外人看的两人依然虎虎生威,丝毫不因各自的受伤,而在接下来的搏斗中,动作有一点迟缓。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关羽心中清楚,刚才一招受挫,关羽心中却是知道单打独斗是不可能战胜吕布的,保平也将是两人力竭而亡的两败俱伤结局,想起到此处,关羽强大的自信被动摇了。
关羽身高马大,握紧的铁拳,硬如磐石,“呼”的一拳直奔吕布面门,“啪”的一声,吕布敏锐的把握到了战机,高大挺拔的身躯似浮光掠影一般,在地上极飚前,手掌变抓就抓上了如闪电般冲来的关羽铁拳,旋即滑前抓住了关羽右臂,竟又想故技重施,抡起关羽生生将其抛飞了起来。
但关羽的身高体重,此时关羽又是站实地面的,岂能让吕布得逞,“嘿!”关羽开气喝声,左手而后凌空躲过吕布之纠缠,闪电般也探上吕布之右臂,狠狠的欲将吕布反摁砸下地面。
这时两人已有拳脚的对打,演变成了双手分别顶住对方的身体,开始绞力。
两人都双脚猛力的试图踏实地面,如果踏实那就能更好的力,推挤对手,甚至推倒对手。但两人又谁都不想让对方摔倒,所以双方都在未踏实的情况下,力猛推对方。
“嘣,嘣!”吕布先是被关羽撞上墙壁,接着是吕布力推着关羽撞上一副悬挂在墙壁上的碗柜,可怜的碗柜本来就以残破不堪,那还受得了关羽虎躯的撞击,立时粉碎落地。
“乒乒乓乓!”中,屋内更多的灰尘飘落而下,飘散的屋内之人满头满脸都是。随着吕布再次被关羽推着撞上东面的一堵墙面,整个房屋一阵剧烈摇颤,随后吕布起身离开的那面墙壁立时出现一道可怕的大裂缝,并在缓慢的向旁边的墙面蔓延开来。
此时,在观战的众多英杰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只有吕布、关羽惊天动地的搏杀,任谁也没注意到那条裂缝。别人没注意到,不等于曹智这名受过意外灾害教育的现代警察,没察觉到什么。
这种震动不同于刚才看两人兵刃到拳脚搏杀的心灵震撼,这时曹智感受到的可是真正的房屋在震动。这对这间年久失修的简单土墙瓦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曹智紧张地抬头东张西望之际,因为吕布被撞实东墙而意外双脚踏在地面后,“啊!”的一声,爆一击猛力,反将关羽猛力撞向对面的西墙。
“嘭,嘣!”随着关羽撞实西面一堵墙面,非但震落了更多灰尘,一大片墙面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崩碎!
关羽的身影竟然在撞上后,毫无停留之意,直接轰然破墙而出,只在墙面上留下一个大号的人形大洞。而吕布因为双手抓实了关羽的双臂,关羽意识也同样在任何情况下都未打算松开自己的虎掌,所以在关羽摔出墙外之际,吕布他也被拉拽着跌撞出去。
当全神贯注注意着两人打斗的旁观者因为意外的强光刺入眼帘,而一时不适之际。“喀嚓!喀喀!”几声脆响突然在屋内清晰传来,这时所有的人都预感到了不妙。
“快走,房子要塌了!”曹智第一个高叫出声,并一拽呆愣的曹休,快奔跑起来。曹智知道自己和曹休离门最远,从门逃出可能会来不及,所以他不朝唯一的房门急赶,却朝着就进的东墙开裂处,猛地腾跃而起,一脚踹将上去。
这间杂货铺本就是间年久失修的危房,它之所以还能矗立着,全因那几根立柱和四面墙壁还完好。这时房内的内部结构早已被关羽、吕布破坏的不能再破坏,这时承担主要承受力的东西两墙突然开裂、洞穿,这间房屋再也支撑不住了。
曹智在一脚踢穿东墙一块开裂的墙壁后,曹智一下子恨死了这面墙,不要他破的时候,他被吕布撞开裂。现在曹智要他开的大点时,它却一块块的掉落了。曹智的一脚只踢穿裂缝上的一块,那个洞钻只狗出去都困难。
曹智一不做二不休,正要合身撞开此处墙面,从此处逃命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先一步合身撞了上去。“呯!”当阳光和带着满口灰尘的清新空气袭面而来时,曹智无暇顾及谁帮他撞开东墙,赶紧拽着曹休,挤过砖土间的空隙,出墙就向着街巷外狂命而奔。
“子子呀呀!”声中,曹智只觉身后的大地在一下闷哼巨颤之下,“哄得一声,一股强劲无比的气浪,从背后压来。曹智、曹休和那帮助曹智撞开东墙的高大身影,一起被这阵巨浪冲到在地。
漫天的灰尘、泥沙、瓦砾稀稀落落像下雨似的狂撒而下,等到这阵灰石雨落完,曹智艰难地从覆盖在身上的灰石中探起身。
“呸呸”一样被埋在灰石中的曹休挣扎爬起时,就见近旁的叔父曹智探着半边身体,灰头土脸的定格在前方。
曹休顺着曹智的方向慢慢上移,两只健壮的马腿、马身、马头,直到坐立在马鞍上的一人,再往后面就是更多的铠甲兵卫,整个街巷已被庞德带领的西凉兵团团包围了。
“呸,呸,庞将军真是幸会啊!”曹智看清来人后,拍着身上的灰尘,摇晃而起,不慌不忙对着庞德寒暄道。
“哼!曹太守真是幸会啊?真是太幸会了!曹太守不远千里来并州贩马,怎么拆上本郡良民的房子了?”庞德不冷不热道。
曹智在庞德叫出他的官职时,心中一凛,尚未来的及作何反应时,“我愿意的!”一个声音突然从曹智身旁响起,身为此处房产主人的张辽同样灰头土脸的拍着身上的尘土,站起身影。直接告诉庞德房子是他自愿拆的。
“你是谁?”庞德一时没认出在他手下救过人的张辽。
张辽忽然一抬双目,正好和庞德目光对到一起,嘴巴一抿的轻笑一声道:“庞将军好记性啊?”
“原来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原来你和他是一路的。”庞德一看清张辽的面容,立时有了公报私仇的念头。
“哎,庞将军此言差矣,我和这位张英雄可不是一路的,这房子也不是我拆的,这拆房之人”曹智打着哈哈,立即将脸庞转了过去,查看身后的废墟。
“乖乖!太壮观了!”只见原先挤在这条街巷之间的那间杂货铺已经消失,一堆瓦砾、砖块和破烂取代原先的房屋,厚厚的堆积在那里,浓重的灰尘此时还未散去。
第五百六十三章 幸运
曹智和曹休、张辽逃生的地方在屋子的东南角,此时曹智心急其他人的安危,也就没了和庞德耍嘴皮子的兴趣,看也不看一副兴师问罪的庞德,对着废墟紧跑几步,随即大叫道:“赵云,杜大目还活着呢吧?”
庞德正暗自思量怎样“公报私仇”之际,曹智带着曹休突然转身就走,虽说曹智官职大他甚多,但好歹他是此地主事之人,曹智一外地的高官再强龙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
“站住,曹智,你想怎样?”
“庞德,如果马还没下令杀我,你就快点派人帮我一起救治埋在瓦砾下的人。”曹智头也未回,继续向着废墟走去。
“你哼!”庞德气愤的冷哼出声,目中闪过讶色的同时,声音不得不凝重下来,冲着身后的军卫大声道:“快,救人!”
这样一来,本来并未移动的张辽在看到庞德的妥协,目中突然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嘿嘿”一笑,也转身奔向吕布、关羽撞破的西墙之处。
“赵云,关羽,都还活着吗?活着带句响的”
“哗啦啦!”废墟的北端突然一人从瓦砾中站起身影,“在这呢,我咳咳没事”
赵云人灵活,在曹智一叫“房子要塌时,立即从北窗纵跳了出去,但没蹦出几步,就被屋顶散落的瓦砾砸到,盖在了下面。但还算幸运的是这间房屋还算简陋,本就没多少瓦砾、砖块,所以赵云被埋的也不深。
曹休一看是赵云的身影,紧跑几步,冲到北端的废墟上,从瓦砾中扶起赵云。
赵云在咳完几声时,就看清了庞德和凉州兵马的身影。他已站稳,就左右打量着自己兵刃的去向,准备应对随时的突围战。
“赵云,不要造次,我自有定计。”曹智边跟着张辽向大概记忆中的西墙位置前行,边侧着头对赵云警示道。赵云被曹智道破意图,有些尴尬,但四下瞅了一眼,剑眉一皱起来,知道庞德带了不下数百人的兵力,他们这帮现在都带彩的残兵败将,正要和他们硬拼,肯定讨不到好,所以只能听从曹智的意思,暂时放弃了寻找兵刃硬拼的念头。
曹智和张辽带着几名凉州兵正在四下翻找废墟下被埋的吕布和关羽时,离废墟有段距离的正南面,两个身影窜跳起来,其中一人前后左右一看,找寻到曹智的身影后,随即大叫道:“主公,您没事就好。”说着哗的一下直奔过来。
曹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的手下杜大目,跟他身后一起行来,正在撸光头上灰土的自然是藏霸。这两倒塌的气浪吹倒,但就受了点轻伤,最是幸运。
此时杜大目屁颠屁颠狼嚎着找到曹智,正要表示一下对曹智平安无事的欣喜之情。曹智一看这两人也没事,心下又是大呼一声:“万幸!”只是不知这两小子怎么趴地上那么久,没好气的骂道:“别鬼叫了,我们都没事,快来帮忙!”
“哎!”
在众人七手八脚之下,很快曹智印象中关羽、吕布倒下的地方,被快清理着,但挖开了好些瓦砾、砖块,仍不见任何人影。
曹智边挖边心下担忧起来,三国史上最有名的两名悍将难道就此陨落了?
正当曹智心下越来越担心的时候,“咳!”曹智等所处位置的偏右三米开外左右的距离,一堆被灰尘、土石覆盖的土堆随着抖动和轻颤显出两个盘坐在一起的人影。
“在这,在这”初时所有人都认为,在离房屋废墟这么远的地方,不是救援的地点,那个土堆也没人理会。但谁曾想这两人会跌得那么远,这不知是两人的幸运,还是不幸。
曹智欣喜的狂叫时,再一看房屋倒塌的方向,就知道自己多傻了。整间房子是整个朝西倾斜后撞到旁边一户人家的东墙才倒塌的。而吕布和关羽是从东墙撞出的,两人处于激烈的打斗中,可能到跌出墙外,还一直处于对搏状态,并未注意到曹智的大叫,直到房子真的倒下,才被灰尘、砖瓦盖倒。而房屋倒塌所掀起的气浪,能把离开房屋有段距离的曹智掀那么远,对于距离颇近的关羽、吕布自然作用更大,不管是两人自己移动的,还是被气浪掀出的,都不可能在原位寻找。
曹智指挥着张辽、曹休等人,清理两人身上的杂物,两人还算幸运,没什么大件东西砸到,只是满头满脸的灰太多,众人清理了半天,一时谁是谁也搞不清。后来曹智让庞德的人取来水袋,往两人头上一浇,才搞清满头乱像狂狮的吕布和现在变成红青脸的关羽。两人均已昏过去,紧闭着双目,但却都没倒下,如老僧入定般端坐着。但在曹智水壶泼洒之下,关羽率先眼皮耷拉了两下,但依然没力气睁开。双方人员最关心的莫过于两人的性命,赵云和藏霸分别扶着关羽、吕布,着急的伸手探查两人的鼻息。
“还有气,还有气”
令人鼓舞的话语,令人欣喜的一个结果。
真如曹智所料,两人到此时还保持着相互握着对方的肩膀,保持着继续绞力的状态,甚至于最后房屋倒塌的气浪也未掀翻两人,两人死摒着一起坐到,没一个人肯先放手。
“你们几个小心点,要慢慢分开两人,不要硬扮,会断手指的。”曹智虽说没救援经验,但常识还是有的。这两个人晕厥前,还是在高强度的对抗中,相互的作用力还未消失,硬扯动他们只有加剧伤势,所以这时只能慢慢将两人分开,再施救。
赵云、曹休一听立时小心的一个扶住,一个慢慢分开紧握着的两人。就连看似鲁莽的藏霸一听曹智之言,也和张辽同样变得小心起来。
等将两人分开,这两个昏迷的人突然都呼出一口长气,随后呕了一口血水出来。
“庞德,你这有担架吗?有郎中吗?”
“什么叫担架?”
“啊?快去弄两幅门板来!”
“好,你们快我凭什么听你的”反应过来的庞德刚才被紧张的气氛有点弄糊涂,这会儿略一思量下,突然意识到了他不是曹智的手下,怎么自己就那么傻,一直愣愣的听他的命令行事着,所以便如此不服气的说道。
“听他的,庞德,快救人!”
正要生争吵的众人闻声,一抬头,一身明光铠的混血美男子出现在了废墟前,马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还有更多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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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倌城北,历来是雁门军事重地,这里建有大片营房。在营区东头的一栋两层木制结构的塞楼里,一间类似议事厅房的大房间,很是简陋、粗糙,但很干净。这是具有浓郁边塞特色的建筑,边人不讲求奢华、精致,只求简洁实用。
此时,正有几个高矮不一的壮汉,6续走进这间木屋。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带着伤,白色的绑带白布有的裹手臂,有的包大腿,样子都不能说容光焕,但也够不上憔悴,一个个都神情戒备,一副小心应付的样子。
这些人当然是刚拆了张辽家祖屋曹智等人,他们的伤都还不算重,在马的盛情招待下,梳洗完,又找来郎中一一为他们诊治、包扎过,就被马邀请到了这间木塞。
曹智等一干人来到木塞时,马已端坐其内。马一见曹智等人,立时热情的起身招呼道:“曹太守,休息的可好?”
“好,好,曹智在这里要对谢少将军了。”曹智也是同样如遇春风般笑吟吟的回道。
“坐坐,各位都坐,来人,上酒菜!”
在马的殷勤招待下,很快,香喷喷的饭菜,被端上几桌。
藏霸、张辽、赵云、曹休、杜大目都看着还冒热气的饭菜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筷。他们怎么敢呢?他们都是被马“请”来的,到现在他们自己也没搞明白他们是马的俘虏,还是他的客人。
马对他们的招待无疑像是客人般招待的,但所有一切活动都是在监视下进行的,并且他们大部人的兵刃都被埋在张辽老宅的废墟里,这让他们放手一搏的情形不容乐观。
曹智临行时,嘱咐庞德派人帮忙寻出废墟中的兵刃,他自己的秦皇剑倒是还在身上,马很大方的没收走。但曹智知道张辽、赵云等人的兵刃都是特制的,丢了可惜,于是就叫庞德派人寻回。
曹智到现在是这群人中神色最自然,最满不在乎的一个。他把自己不当外人的样子,简直要让庞德抓狂。但马对曹智的要求都满足着,这又让庞德气得直哼哼的同时,也不由的心存了一丝妒忌。
第五百六十四章 酒足饭饱
藏霸等和曹智是两路的,吕布和关羽现在都处在昏迷状态,虽说请过郎中说性命无大碍。但现在情形最不乐观的就属臧霸和张辽了,他们没动任何一样面前的食物。
杜大目等人也都没动,虽说他们都很饿,但江湖常识,被酒菜里的**迷倒,稀里糊涂被人宰了不是没有先例。如果真是那样,那才叫一个怨,所以他们准备忍一忍。
唯独曹智一看这些饭菜,食指大动道:“少将军想得周到,我真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主公”杜大目一看曹智真要吃,马上欠着身,试图提醒,但又不敢说明,只能叫了曹智一声。
曹智迅即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边嚼边轻笑一声道:“少将军要杀我等,早动手了,也不用在这顿饭上做手脚,少将军是吧?哈哈嗯,好吃你们都吃,趁热,莫糟踏了这么好的事物。”赵云、杜大目等人不防曹智会这样,面面相视之下,只得拿起碗筷,跟着曹智慢慢扒饭吃菜。随后是张辽,最后最不愿意动筷的藏霸,一看所有人都在吃了,就他一人还畏手畏脚,岂不弱了名头,藏霸“哼!”了声,只能猛地抓起碗筷,大口乱吃起来。
马也是不备曹智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一般情况下,就算心中有猜忌,也不会像曹智这般直接甩在台面上。同时也知道曹智在欺他是只有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社会经验不足,才将他一军,只想弄得他忙于应付。
但马也非凡人,马在一愣之下随即恢复神色,只见他随着曹智的嬉笑,不动声色的回道:“曹太守真会开玩笑,和家父一直像结交像曹太守这样的豪杰,今日得见欢喜还来不及,哪敢加害,曹太守慢用,慢用”
马早就听人说起过此个扬州曹智,非但能征善战,还生就一张利嘴,甚至于有时口无遮拦,但每每总有人败在他的口无遮拦之下。看来传闻不假,马决定接下来一定要小心应付,莫着了此人的道。
马应付了曹智一句,只当玩笑开过后,然后不再理会曹智,对着狼吞虎咽的众人朗声道:“何等之幸,先遇丹阳曹太守,后见温侯吕布,这不光是之幸,也是雁门之幸,谁会想小小雁门竟汇集了这么多的英雄,今日能一下子得见诸位英雄,已是不枉此生了,哈哈,来,敬诸位一杯。”
众人跟着马的举杯,也都纷纷放下碗筷,举杯迎合。但杯是举起来了,只有马一人一扬脖喝了杯中酒,其他人都看着曹智。
曹智正好一口饭菜没咽下去,正使劲吞呢,所以举杯的慢了一点。造成其他人均以为曹智是担心酒有问题,所以迟迟未动。
马一口饮完杯中酒,放下酒杯时,正好曹智也咽完那口饭菜。曹智一见众人的马是瞻,知道他们误会了,所以赶紧一扬脖,吞了自己的杯中酒。
“啊,好酒,就是烈了点,但这才是边塞豪情的产物!”
曹智在做出一番对北方烈酒的评判后,众人又是一呆,但杯已在手,不饮也不成了。
“哈哈,诸位豪情,曹太守豪情。”马那有不明白这些人现在视曹智为马的表现,所以在夸赞众人时,单列了曹智一份。
马向众人敬完酒,喜乐的表情不变,转对着左手边第二席的张辽拱手道:“这位聂辽兄哦,不,应该叫张辽兄请了。”
“少将军客气,张某祖上的确姓聂,只是后来为了避难,而改了姓张,少将军呼张辽那个姓氏都成。”张辽爽朗的解释应对道,但说是说让马叫那个姓氏都可以,自己却称呼自己叫“张辽”。这也无形中暗示了张辽对自己姓氏的偏向。
马一见张辽的爽朗,很是对胃口,也听明白了张辽的暗示,于是笑容更甚道:“张兄客气,张兄成名在之前,不介意称兄长一声‘兄’吧?”
“当然不介意。”张辽也是笑容不改的说道。
“,初来此地,竟肉眼凡胎不识张兄,今日真是多谢张兄出手之情,才使那些个百姓得救。”
“哪里,哪里,少将军心系百姓,实乃雁门百姓之福,张辽深表钦佩。”
两人这么客气一番,立时把木厅内严肃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马也是话锋一转,突然唉声道:“唉,不知西街那间杂货铺是张兄之老宅,要是知道,也不会让张兄的老宅就这样毁于一旦,真是可惜了。”
“不要紧,一间破屋而已,塌了就塌了。刚才我也和庞将军道明了,我这几个朋友,纯属因为切磋武功时,不慎将房给撞塌了,至于旁边邻宅的损失,全由张辽承担”张辽把刚才对庞德解释自愿拆房的意思,更明白仔细的表露给马,主要是模糊他们和曹智之间的敌友关系,他在不清楚马为什么急于单挑他出来结交的情况下,他认为对他和藏霸最好的护身符,就是模糊他们和曹智之间的关系。因为任谁都看得出,马对曹智有所忌惮。张辽不知马忌惮曹智什么,但知道利用这层关系,因为他和吕布当年在并州,甚至跟着董卓到幽州,可是干过惊天动地的大事,说穿了他们在并、幽是有一定根基和影响力的,马的父亲和他的结拜兄弟韩遂不会不忌讳这点。甚至马知道吕布和他的部署来到并州后,第一怀疑吕布是不是想借老根据地东山再起。所以现在马对张辽的示好,张辽明白这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唉,这点小钱那还用张兄烦心,已替张兄打了,正想问问张兄的意思,要不要重建西街的那处老宅?”
马在打断了张辽的赔钱提议,竟有希望张辽常住的意思。张辽那有听不出的意思,略一沉吟后,拒绝道:“多谢少将军好意,文远(张辽字)此次回来就是打算处理掉老宅的,现在没了正好省心,还建它作甚。”
“喔,那也好。”马也不当回事的微笑点头后,状若无意随口问道:“那张兄此次回来还有什么事要办的?要是能帮的上忙的,张兄尽管开口,不要客气!”
马这话明显已经有了试探的意味,张辽眉头略皱,赶忙道:“多谢少将军好意,张辽和兄长几人小聚已过,老宅的事也无牵无挂了,张辽不日就要和兄长等人回转,去往他处,就不打扰少将军了。”
张辽这话回答得很妙,他既没说出和吕布等人出现在雁门的目的,又解释了一下他们是来小聚一番的,而且马上准备走。这话即让马寻不着对他们不好的把柄,又逼着马为张辽等人的离开表态。
曹智用饭碗遮着脸阻挡对张辽说话技巧的赞许笑容,他没想到看似纯朴的张辽倒是很会讲话,很能讲话,很有心计。
马亦有同感,暗忖自己是嫩了点,本想套套张辽的话,没想到被他逼上了绝境。
马哈哈一笑,掩饰了几分对张辽的不适应,**的悠然的说道:“张兄刚来怎么能急着走呢?还是在边塞雁门多盘踞几日,咱们也好增进些感情。”
“呸!呯呯!”这话似乎很清楚了,马要留下吕布、张辽、臧霸一伙。臧霸再笨也听明白了,他可不是被人想留就能留的人。臧霸一掀面前的几案,猛的站起,对着马大吼道:“那个要与你增进感情了,小辈,别以为老子现在在你的地盘上,就不敢造次了,你想留住老子,那你还得先付出点。”
臧霸说着抄起掀翻了的几案,就要和马动粗。
“干什么?干什么?放下,放下,不然让你变刺猬……钪钪……”
几十名躲藏在木塞外的刀斧手、弓箭手在臧霸暴怒而起时,冲进了屋内,团团将曹智、臧霸等人围住。久未露面的庞德也在这些兵甲后持刀缓步而入,行至马跟前单膝下跪,禀报道:“亲卫营一千马步兵已在塞楼下集结完毕,请少将军示下。”
所有人早已听到木塞楼下的“噌噌”脚步声,没想到庞德已集结了一千马步兵包围此楼,这要想正冲出去谈何容易。
举着几案的臧霸,和想劝阻的张辽,及其跟着臧霸起身的杜大目、曹休及踮起一半屁股的赵云都定格在那里。那么多弓箭手对着他们,这屋子又那么狭小,他们手中还无趁手的兵刃,谁都明白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大概还未冲进马身旁,自己就以变成刺猬了。
马此时脸上已全无笑容,他不理庞德的请示,不理挡在他身前的十几名持弓亲卫,缓缓地为自己斟了杯酒,一扬脖饮下后,冷冷道:“臧霸,你认为你能走出几步?”
“老子…….”
“我看一步也不要走了,臧霸放下几案,你们都坐下吧!”曹智终于开口了,在杜大目、赵云等面面相觑下,他们放下身子,听从曹智的命令重新落座时,曹智也重放下了自己的饭碗。
曹智像几天没吃过饭的饿死鬼,别人几乎都没动什么面前的饭菜,曹智放下碗筷,所有人才现,他把面前的饭菜全吃光了。
曹智就是在臧霸、马剑拔弩张时,他也还在不慌不忙的用饭,此时他终于饱了。
曹智打着饱嗝左右一瞧屋内挤满的人,看到庞德时,念念不忘的问道:“庞将军这么快回来了,兵刃都挖出来了吗?挖出来了,就再帮忙擦擦亮,吕布的方天画戟,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赵云的镔铁枪,杜大目的狼牙棒可都是好兵器,明儿都还得派大用场。”
“呸,曹智,别以为你在扬州能作福作威,这是雁门,你他妈说的都不算,明儿,你见不见的到明天的太阳还不好说,还想指使我……”气怒之极的庞德边说边拿刀指着曹智走进几步,一副要拿曹智开刀的架势。杜大目等紧张的再次站起,同样叱喝声起:“庞德,你敢跟我家主公如此讲话?”
“老子什么不敢,现在就宰了你们都敢!”
“你来来看!”
“好了……庞德你先退下。”马看着乎寻常的曹智,再次要求庞德不可鲁莽行事。
“少将军……”
“退下!”
庞德再想申辩时,马寒着脸命令道。杜大目倒是很听曹智的话,知道赤手空拳的不占便宜,所以曹智一挥手,他就偃旗息鼓的坐回位置,并拉了拉同样激动地曹休。
庞德在狠瞪一眼悠然自得的曹智后,不得已退到马的几案后。此时臧霸也在张辽的劝阻下,委曲求全的放下了几案,但就不肯坐下,依然愤恨地站立着,怒视着没看他一眼的马。
马看了会儿曹智,再往自己杯中斟了一杯酒,对着曹智道:“曹太守何以知道自己明儿就能安然得离开的军营?”
“因为我明儿有事!”曹智的话语总是令人意想不到,还好马那杯酒还没喝下去,否则一定会喷出来。
“喔?那有什么理由要放曹太守离开呢?”
“因为你要会和我合作,还会派庞德送我出雁门关!”
“噢!”
曹智的过分自信,让所有人一下子陷入迷茫中。“马有什么理由要和类似细作般潜入并州的曹智合作,他们以前、现在应该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不光臧霸、张辽听不明白,就连曹智这边的杜大目、曹休、赵云也搞不清曹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马倒是对曹智的话很感兴趣,眯着眼对曹智敬酒道:“愿闻其详!”
曹智一看马又向他敬酒,一摆手道:“不喝了,我已经酒足饭饱,再喝我就要犯困了,犯了困就会说不清好些事了。你看我刚才就说错一句,应该是你父亲马腾马太守会和我合作的,庞德,你今日送往西凉的加急信最起码还要三、四天才会有回音吧?”
第五百六十五章 威胁
庞德一惊时,马端酒的手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张辽、赵云一看马的情形,均在第一时间产生了曹智在马军中早有内应。但随后曹智马上自我否认了这点。
曹智一看马不小心从手中抖出几滴酒时,不免可惜道:“放心,我没在你军中安插斥候!”
“放屁……”庞德就待怒争辩,以掩饰刚才他和马的失态。但被马再次摆手阻止。
马此时也没了喝酒的兴趣,一放手中的酒杯,不在装腔作势道:“曹太守,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就快点,很是没有耐心。”
曹智再次以沉稳的笑容,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下来的马,从坐席上站起,伸了伸有点麻木的腿,道:“我也很赶时间,那我就不兜圈子了。马,我想你应该得到过攻打幽州的袁军中,前两天抽调了十万兵马回冀州的军情吧?”
马一顿,略一思量后,爽快的一点头。
曹智“嗯”了声,继续道:“那十万兵马其实不是袁本初的,那些人马是我的!”
马眉毛一抖,看了一眼左旁的庞德,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道:“那又怎样?”
曹智不急不燥道:“不怎么样,因为你很快就会获知,这十万兵马中有一部,主将叫乐进的,已经移师长城关隘下,其中两万人马现在正沿冀州境内的古道向太行山脉的中断行进,让我算算,今日应该差不多到了指定位置。”
这会儿不光马、庞德在仔细聆听曹智的排兵部署,就连刚才激动的不肯坐下的臧霸这会儿也是主动坐下,侧耳倾听起来。而曹智这边的杜大目、曹休等一看众人都被曹智调动,还一副大为忌惮的摸样,不由面露喜色,开始有点得意。
曹智没在乎什么自己那点军事秘密,雁门之行的情况已出他的预计,他不得不稍加改变计划,再拉拢两个盟友。
“不但那里的部署已经到位,就连离你雁门最近的长城关隘下,我也有三千亲卫营在那严阵以待。哎!说到亲卫营,你让你的三百亲卫先撤下去吧,人多嘴杂,我保证接下这里的人都不会在动粗。”
马被曹智点穿亲卫营的数量时,脸上挂不住的一阵青一阵白了好一会儿。但曹智讲的是事实,他整个镇守雁门关隘的总兵力一共才五千,他怎么可能有一千亲卫营。初时糊弄老百姓的说自己带了五千精兵之类的安抚民心的话,马知道在曹智面前卖弄是没意思的。人家敢只带着几名属下来并州,就是摸清了他们的底才来的。
在马挥手示意下,“锵锵”声再起,除了有数的兵卫继续留守屋内,大部分剑拔弩张的军卫都退出了木屋。
马被曹智戳穿谎言,心下自是气恼,但马还是沉得住气的,虽说他还年轻,有时也想激进行事,但他今天没有,在大是大非的重要事件前,马表现出了常人所没有的稳健。
“当然,你也不要担心,这批兵马不是用来对付你雁门的,我更没兴趣进犯并州。”
马没啥反应,曹智就踱着步慢慢继续着他的陈述。说到此处,庞德马上不服气的接口道:“谅你也不敢!”
曹智、马均没有在乎庞德的场面之言。曹智微微一顿后,继续道:“现在我的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分别由夏侯渊、李典、乐进率领,去方向是中山国,目标是对付张燕的黑山军。”
马听到曹智表明的意图,心下大松一口气,眼神左瞟,和庞德交流着欢愉的心境。
“这都是曹太守的军务,与我又有何干?”马恢复了不慌不忙的神态,举杯从容的又再浅饮一口烈酒,慢悠悠地说道。
“本来没被少将军碰见,我办完事,也就走了,但现在我想和做笔买卖。”
“买卖?”
马疑惑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曹智,一副要看穿他所有心事的样子。
“对,少将军,不瞒你说我这次亲来雁门,主要是要策反雁门乌桓峭王归顺与我,我并要带走他们,与我共回冀州对付张燕。”
“雁门乌桓早已和黑山贼达成共盟,要入幽州增援公孙瓒,那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庞德对曹智的大言不惭立时提出异议,不但推翻曹智所讲,还表现出他们也知道不少的样子。
曹智咧嘴一笑,点头承认道:“对,那是在我的人联络到雁门乌桓峭王之前,这位叫大人的自封乌桓峭王,我没搞错的话,他没任何朝廷的钦封和赐赏吧?”
曹智说这话时,眼神直逼着本来还自信满满的庞德。庞德被他直逼的心神一慌,这事还偏让曹智说对了。人在慌乱时,自然的会寻找自己的支柱。庞德的支柱自是马,那是他的上级将官。
庞德心虚的看向马时,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差没骂:“不会说就不要说,弄得疤底牌都被别人知晓了!”
马恨归恨,但擦屁股的事,还是要做,“是有如何?”
曹智闻言一笑,道:“我在幽州随袁绍征战时,认识了幽州正宗的乌桓峭王,他是雁门乌桓峭王的亲哥哥,通过他的引荐,我很顺利的认识了雁门乌桓的这位‘大人’弟弟。他对跟着黑山贼造反的事早已心存疑虑,我举着冀州牧袁绍和我大哥兖州牧的名义像他保证,只有跟着正义之师,将来才有好果子吃,现在基本敲定他变节,倒戈入我军的事项,只差过雁门关,跟我回冀州了。”
曹智说到这顿了顿,让马等人消化一下后,才道:“而现在过关就要少将军应允了,所以我想到了合作。”说着曹智突然一挺胸膛,声调提高两度道:“我相信少将军和马太守,喔,还有韩刺史都不愿和袁本初交恶,所以对幽州战事保持了中立。袁州牧取得鲍丘后,已深入幽州腹地,我相信以袁本初的兵马加刘和、乌桓峭王等联军的实力,他们平定幽州是迟早的事。但现在袁本初的冀州腹地出了个黑山贼想驰援公孙瓒,袁本初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他的大侄子高干早已坐镇中山国,再加上遣我率部而回,也是为了阻挡一下这伙强人的步伐。我想以我的兵力,挡住他们不是什么困难事。当然,我也可能像庞将军所言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我明日不能出现在雁门关外,我的部属一定会调转步伐来并州看看,我出了什么事。”
曹智说到这一扫屋内众人,看到马已避开曹智的目光,开始手摸下巴开始皱着眉头假意沉思。曹智知道马想逃避这个问题,他嘿嘿一笑后,不给这个不笨的年轻人任何思量的机会,慢慢吐字道:“最快能冲到雁门的是我的三千亲卫军,乐进部两三万人会不再向真定迂回,我想他们会直接翻越太行山,然后从西面插入并州地域,让我想想,那地方好像叫壶关吧。最后是夏侯渊部和李典部,也会停了那只已入中山国的脚步,回过头来,硬挤长城,来替我收尸。而张燕等那伙黑山贼只能让他们跃过中山国,长驱直入幽州,反正多了张燕这伙人,袁本初也不一定会败。”
曹智说完这段话时,杜大目哈哈一声得意的笑,冲口而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还老神在在的朝着庞德挤眉弄眼的开始挑衅起来。
曹智脸色一冷,狠狠地转身挡着庞德和杜大目视线的交集线上,瞪视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不知道我这是在瞎掰啊!”
黄巾贼出身的杜大目倒也不傻,和同样准备骄傲起来的曹休,一看曹智的眼神,赶忙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整理整理衣服,剥剥手指什么的,掩饰着那点轻狂。
马没注意到杜大目等的小人得志样,他只知道曹智这是在威胁他。但曹智这十万兵马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真侵入并州,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不一定挡得住。而且从曹智不知故意,还是无意的布防上来看,这会儿他的兵马大部分还都在冀州地界,但却都在冀州和并州的边界上,要是真像曹智说的那样,他的兵马突然调头、转向,从雁门和壶关两头侵入并州,很快就能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到时恐怕并州很容易就被曹智的大军搅得稀巴烂。
马一下子犯了难,他杀曹智的心是没有,但一下子俘获了这么多名动天下的大佬,马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他在接见曹智等人之前,就书信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西凉,请示老父,最好是请他老人家赶快来一趟,毕竟他对处理这种的事经验尚浅,一个处置不好,牵全身可就得不偿失。
另外这事他还是瞒着韩遂,先向他远在西凉的父亲禀报的。马不为别的,一下子抓了这么多大佬,应该属好事,好事自然会有好处,有好处自是应该他们马家人来先得,至于那个父亲的结义兄弟韩遂,当然应该把他先凉一边,等他们吃剩下了再通知他。
第五百六十六章 讲讲条件
这对人的自私心理来说,马这么处置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再说他父亲和韩遂本来就是两条心的,但现在曹智逼得他急了点。
马望着曹智的背影,脸上一丝异样闪过,但随即神色恢复如常道:“庞德,你先送各位将军回去休息,我有些事要和曹太守详谈。”
“是!”
庞德躬身应命时,谁都明白马接下来的有些话已经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他要和曹智密谈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凶险已经过去,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展。
众人都在马下逐客令后,纷纷离座,6续和曹智对视一眼后,随着庞德和等在楼外的兵卫离去了。
马在挥退最后几名亲卫后,一改冷漠的面容,笑容满面的起身对着曹智道:“曹大哥严重了,你到了我这雁门怎么会让你的属下来收尸呢?来,来咱们坐下从长计议如何?”
曹智从马的改变称呼中已经预感到自己走对了步伐,他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加把劲就可以脱离险地,继续他的大胆计划了。
曹智虽说也是一脸笑容,但他反手握上马伸过来的请势,一改刚才的满不在乎,慎重地握着马的手道:“少将军,我知道你要等你父亲,马太守的回复,但曹某真的等不起,前日张燕已侵入真定,燕山已在黑山军的全盘控制之下,我要火赶往中山和高干会和,才能共阻黑山贼。晚了,恐怕……”
马苦笑着摇头道:“曹大哥,不是要为难大哥,但和兄长一样都是初来雁门,雁门属并州,并州可是韩伯父当家,这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要不我让庞德抓紧时间再去一趟。”
曹智一看马还想来这招拖延战术,心下更是踱定。曹智一停笑容,对着马正容道:“来不及,要能等,我也不用跟少将军合作了不是,军情来不得片刻耽搁。我要少将军做的就是让我明天出趟关,然后带着雁门乌丸的那三千部属,从雁门绕个弯,转入冀州地界,就没事了。让韩遂知道肯定麻烦事更多,我看还是晚一点让他知道的好。”
曹智说最后这句话,还是在试探。他知道历史上的韩遂和马腾就像两个合伙做买卖的奸商般,分分和和好几次,谁也没真正信任过谁。就是不知道这会儿这两家处与什么阶段,所以曹智话也没说满,只是建议马“独吞”。
此时,马的心弦早已被曹智拨弄的有些乱了。曹智这么一建议,马立时低头不出声,权衡着这么做的后果。
曹智一看心下更乐了,赶紧加紧吹风道:“少将军,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听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想马太守在这也一定会答应,少将军你在这并、幽两州还只是刚刚开始征程,少将军要为将来多考虑啊!”
说这话时曹智一副奸臣像的早已凑近了马,目光闪烁这狡诈。但在马看来曹智这话又是那么的语重心长,的确父亲的幽州将来肯定是他的,但要坐稳和展是需要积累各种资本的。而曹智、曹操、袁绍这些人不说别的,在政治上依附他们肯定是有好处的。
马左右衡量,这会儿又比曹智说的脑子热哄哄的,于是在躲开曹智紧逼的目光,左移几步后,右拳往左掌上狠狠一砸,转身对着曹智贪懵道:“那曹太守讲讲条件吧!”
“什么历史名人,在利益面前还不是一样!”曹智暗自非议长得如此英俊的马也会有市侩之时,但脸上可是一点没表现出,一丁点鄙视之情,相反,还一副欢喜的紧的样子,学着马一拍手掌大呼:“少将军爽快!”接着曹智进一步阐述他准备和马合作的优厚待遇。
曹智对马说,马放行乌丸人本就是举手之劳,但曹智愿意为此和马进行一笔不平等买卖。具体的议题围绕马和钱展开;马腾、马身处的凉州、并州没别的好东西,就是产马,曹智要马。而曹智付出的将是钱财,不平等体现在曹智给的价格,是市场价的两倍。
马初时一听曹智竟想动他们两州马的脑筋,给的还是钱,就没了兴趣。老实说,他马也不是一穷人,他们家现在在凉州好歹也算土财主级别的,钱对他吸引力不大。其实他们现在最缺的是粮食和武器装备。在凉州、并州这种苦寒之地,对于治铁造器这方面相对中原腹地落后的多,所以他们的兵刃、铠甲等等军事装备特别匮乏。
曹智这些东西给不了,特别是粮食,他还缺着呢。但曹智开出的价格同样具有吸引力,像马这点土财主见识,哪能是曹智这种富可敌国的人所比拟。
马的父亲也一直为军费紧张而苦恼不已,军队的扩张度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钱”永远是重要的,没钱谁愿意跟着你东征西讨的卖命。
马在与曹智讨价还价一番后,终于已钱财、兵器相结合的方式,与曹智交易马匹。但马交易量上还是很谨慎,次交易只答应先交易一千匹,如果做得好以后在慢慢增加。
曹智和马在这间木屋内,连续秘密商议的两个多时辰,才把具体方案定下来,最后敲定曹智为这批战马要先付一笔定金,马才答应放乌丸人过关的事。
曹智爽快答应,只提一个附带条件,他要吕布和他的人跟他一起走。曹智谎称他和吕布也有协议,不能让吕布呆在雁门,而亏了他和吕布谈好的买卖。当然,具体他和吕布间的协议,曹智自是没和马提及。
马也没问这种涉及被人**的事,从看到曹智和吕布意外的共同出现在西街的那间小杂货铺里,就知道这两人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就像他和曹智现在的秘密一样。这有什么好问的,这吕布留在并州肯定是个祸害,杀了他,马说老实话还真有点不敢,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吕布和曹智一起走人。
马人生最重要的一笔买卖就这样做成了,他送出曹智出木屋后,曹智当着他的面就找来曹休,让他连夜持马签的出关令牌,出关找乐进,让他从随军的辎重中调一批定金来,交给马。
曹智显示完诚意,就和马挥手告辞,但他没直接回马为他安排的住处,而是让随行的兵卫带他到了藏霸、张辽的住处,又和这两人秘议了很久,直到快要天亮时,曹智才从他们所住的房间内出来。看藏霸和张辽紧跟在曹智身后的情形来看,曹智一夜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虽说从藏霸脸上还能看出迟疑,但随后曹智通知兵卫要去的地方,竟是吕布养伤的营房时,任谁都知道臧霸等人有所妥协,只是还需要吕布肯。
随行兵卫一听曹智要见吕布,一时做不了主,吕布现在是这伙人中最受马特别对待的。反正一进军营,他就被另外安置了,臧霸、张辽到现在也没见到过。
随行兵士做不了主,就请示了马。很快马的将令就传来了,曹智爱上哪,就让他上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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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朝阳,霞光点点,曹智眼前出现一片黄橙橙的沙漠,一股炙热之风迎头吹来。这是另一番风景,这里没有秀丽的山峦和鲜花,曹智站在这片高丘地上,身后是木屋,身前就是朝阳和一望无际的关外大沙漠了。
那边就是黄沙漫天的关外了,虽说无论前世的曹杰,还是现在的曹智,作为地道的南方人,一直生活在江南温润湿地,在这种晨露都显得干涩的大西北,还真是不适应。但这里有另一种美,一种让人置身天地唯我存在的心旷神怡,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宁静。
曹智注视着眼前无尽的汪洋黄沙,强迫自己大口的做了两个深呼吸,去感受这份北地之人的豪迈与粗狂。
“曹太守,大哥快醒了!”
曹智刚往嘴里灌了两口风沙,张辽的声音就在曹智身后响起。
曹智吐了两口口水,转身对着客气的张辽道:“这马还挺会藏人,竟把奉先兄安置在离军营这么远的高丘之地。不过这里挺适合吕布的,够安静、干燥,火气大,呵呵呵”
张辽陪着曹智干笑两声,就同曹智一起回转的丘坡后几十间木制营房的靠西一间,那里正住着名动天下的第一悍将吕布。
曹智进屋后,与臧霸、张辽三人在名动天下的吕布榻前坐下,三人虽是身疲力累,但却都没有半点睡意,他们正等着吕布快点醒来做最后的定夺。
吕布和关羽伤的都很重,躺上几天是最起码的。他们吐血被抬回时,还死命的拽着拳头,旁人看了感觉这两人对那场战斗已达到了血、灵合成了一体的境界。那场旷世决战,到现在还留在所有观战者的脑海中,大概永生都会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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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吕布近况
吕布此时意识也还在模糊状态,似醒非醒间,吕布梦见的也只有那场厮杀和他的娇妻爱婢、女儿等无数人和事。在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现在都在等候着他回去,他们需要他保护。如果没有了他,袁术那头ying狼一定会把他们都毫不留情的吞下,连一点骨头渣都不会吐出。
吕布在梦语中叫了两声“貂蝉,貂蝉!”胡乱的扭摆了两下。这也惊动了静坐在床榻周围的三人,张辽、藏霸一看吕布干裂的嘴唇,赶忙取出藏霸随身携带的水袋,粗手粗脚往吕布嘴倒到了两口。取自山间的泉水,清凉爽口,吕布胡乱吞下两口甘泉,伸着舌头,舔吸着终于被湿润了的嘴唇,舒爽之下睡意涌袭,不片晌亦神志模糊,再次进入了梦乡。
曹智看吕布又睡下,解了解自己的衣衫,呼热道:“这可不是什么疗伤的好地方,太热了!”
藏霸收好水袋,随着曹智的话语,愤声道:“马这个卑鄙小人,那会善待我大哥,他巴不得大哥早点死呢。他们无非怕我们回来抢他的地盘,哼,他这种破地方,送老子,老子都不要,哪有老子的开”
藏霸正数落着马的不是,突然被张辽扯着袖管,阻止了,“说那么多没用的有意思吗?”说完还看了一眼曹智。
曹智明白这是张辽在提醒藏霸在吕布转醒之前,不要露太多线索给曹智,他们是敌是友好说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从失去了知觉到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在继续和关羽梦中的打斗中惊醒过来。
吕布呻吟出声时,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梦到打斗紧张的地方,骤然醒了过来,吕布猛的震动了两下身体,只觉浑身疼痛欲裂,口渴得要命,不由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简易的屋顶,闷热的空气。一时间,吕布不但不知身在何地,更不清楚曾生了什么事,脑子因为疼痛霎时一片空白。
吕布勉力想坐起来,骇然见到丈许处的三个模糊人影,头颈不自然扭曲着,口鼻间凝结了的口涎污物被吕布撕裂着“嗬嗬”出声。
本不在意的三人浑身剧震,猛地都站了起来。藏霸一扯水袋和张辽先跑了过去,挤在吕布跟前,张辽扶着吕布,藏霸忙着拧开水袋,凑到吕布嘴边。
吕布此时意识还未彻底清醒,但嘴唇一舔吸到那股熟悉而又亲切的泉水味道,就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抢过藏霸手中的水袋,本能的就往嘴里灌,直到喝干了藏霸所携带的水袋内的清泉后,才罢手,“吽!”的一声,打出一个水饱嗝。
愣了半秒的吕布慢慢转动着呆滞的眼珠,终于记起了昨天昏迷前生的事。曹智、关羽等身影一下子又现实地飞回吕布的脑海。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这些过度刺激的信息量,是太大了些,吕布不理张辽等人的呼叫,木讷的转着头,眼皮又要搭下来了。
突然一张让吕布刻骨铭心的脸,真切的凑到吕布面前,“温侯,一切还好吧?”
吕布尽力强牵着头皮,急转动着眼珠,使劲眨巴眨巴着眼皮,暂缓自己的睡意。随着曹智叫唤,吕布突然不知那来的力量,猛地睁开眼,定格在曹智的脸上,三秒!三秒后的这刻吕布睡意全消,终于从干枯的喉咙中吼出两个字“曹智!”
在场的三人脸上均一喜,吕布能说话了,这是好的开始!
但张辽、藏霸下一秒更喜,因为吕布喘过两口气,直接在骂出一句:“你个王八蛋,终于让我找着你了,你”
吕布这句骂的当然是曹智,因为他是直勾勾的瞪视着曹智骂的。再说在这吕布能骂曹智之外还能骂谁?
曹智也不知哪根筋搭错的,对于吕布的脏话不但不怒,还着急慌忙的一个箭步窜至吕布身前,指着张辽和藏霸道:“你兄弟都在!”
吕布一愣,随即做了三个深呼吸,平复着自己激动地心情,慢慢靠着张辽从新躺下,眼珠乱转之下,狂咽了七八口口水,终于说出一句让藏霸、张辽大跌眼镜的话,“你们俩先出去”
话语一出,藏霸、张辽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对视一眼后,张辽小心、轻声的凑到吕布耳边,确认道:“大哥说什么?”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问曹智。”平躺下的吕布,肯定恢复些力气,这会儿讲得字字清晰。
张辽、藏霸自是听清楚了,但两人在一瞬间伤心至极。
什么事不能当着他们兄弟俩的面说,他们虽说不是亲兄弟,但交情已甚是亲兄弟。不说别人,就拿张辽来说,他现在虽说退隐官场,但他和吕布当年在丁原手下,就已是铁哥们,出生入死就甭说了,他们还一起联手干掉原先的并州刺史丁原,力挺董卓入主并州,并一直跟着他杀入洛阳。曾经辉煌一时,但后来董卓的倒行逆施,让张辽心灰意冷,不顾董卓给他的高官厚禄,弃官返乡,直到这次吕布又来寻他出山。他们的感情应该是无比深厚的,吕布怎么能够和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曹智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非得要瞒着他们,张辽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几年吕布的变化了。
藏霸亦有同感,他虽说跟吕布的时间不及张辽长,但那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感情,怎么就不及这个曹智了?
藏霸是个火爆脾气,听清楚吕布的话语后,重重“哼!”了声,直接摔门而去。
张辽比较有城府,站起身影,对着吕布躬身道:“那大哥慢慢谈,我去给大哥找些水来!”说着也转身走了。
张辽一走,吕布就强忍着伤痛,撑着身体,一把搝住曹智的衣襟,穷凶极恶道:“那批东西呢?你个王八蛋,我……”
曹智不知道一个受伤的人力气怎么还那么大,曹智的衣襟被吕布牢牢的拽住,曹智在试图两次都挣脱不开后,就急着用手捂住吕布的嘴,阻止他往下说,并警告道:“这是在马的军营,隔墙有耳,嘘……”
吕布一愣,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马的军营,但曹智的“隔墙有耳”还是让他收敛了些。吕布压低了声音,但依然急吼吼道:“你害死了我那么多兄弟,你别想就这么算了。”
“知道,知道,这不跟你商量来了吗?”曹智终于从吕布的铁拳中拽出衣襟,一边拍着,一边道。
吕布眉头一皱,半躺在床榻上,因为虚弱急喘着气道:“怎么说?你要商量什么?”
曹智整理完自己的衣物,嘿嘿一笑,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道:“吕布,你不要急,我知道你这几年混得不好,缺钱了吧?”
“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混得不好了…….”吕布愤然的坐起,大声驳斥道。
“行,行,你混得挺好行了吧,只不过想自立门户而已。”
“你……”
曹智无赖似的言语,气的吕布耳膜嗡嗡作响。他自从逃出长安,投奔袁术后,一直过得不如意。起初他去投奔袁术时,因为他的名望,袁术还是高调接待的,满心欢喜的吕布本以为袁术定会重用与他。可没成想自后等了很久袁术都不给他军职和任务,甚至连面都不照。后来吕布才知道袁术身边有许多军事将领都妒忌他曾经的威名和战功,而故意在袁术面前中伤与他,说他的坏话,并且这些观点还得到了一些谋士的赞同。他们认为吕布先反丁原,再杀董卓,是个反复的小人,不能堪以大任。
并且还有些精通相术的谋士认为吕布侍奉的主公没一个有好下场,属于天煞孤星的命,不易留在有帝王命的袁术身边,那样会冲淡袁术的龙气。
袁术初时听武将的话时,对吕布这样有名的悍将弃之不用,还感到可惜,但手下谋士都认为此人不可用,袁术开始动摇意志。最后的相术士之言,彻底使袁术决定不用吕布。
但吕布已经来了,袁术还盛情接待了,怎么赶走他成了袁术一段时间内的心事。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袁术那时正为这句至理名言而感到烦恼时,一件事让袁术彻底断绝了赶走吕布的决定。
因为袁术在意外的情形下,偶遇了吕布从长安带来的妾氏“貂蝉”,袁术见到这个女人,惊为天人。这么风骚的女人,他这辈子也没见过。后来他也听说,吕布正是为了争夺这个女人,才让吕布和董卓反目,董卓因为强抢吕布这个未过门的妾氏,而遭了吕布对董卓的痛下杀手。
袁术认为这个女人值得任何一个男人那么做,他决定顺应历史潮流,不送神了,直接送吕布上西天,然后霸占“貂蝉”。像“貂蝉”这种女人上天就是为他这种男人准备的,吕布哪配得上她。
袁术经过精心策划,调集了多名武艺高强的将领,及三千刀斧手,团团包围吕布的住处。任你吕布武艺多高,只要一踏出房门就剁成肉泥。
但当袁术的军士们冲进吕布的住处时,才现吕布和貂蝉早跑了。
吕布不是傻瓜,他早已察觉到袁术的阴谋,所以提早抽身而逃了。但他从长安带出来的一大批财宝未来得及运走,只能便宜了袁术。
而那批财宝大部分就是吕布从郿邬追击刘备等人而截获的,吕布本来准备在袁术封他个什么官职后,就打算进献他袁术一部分。其它的他就留着日后自己暗中招兵买马,展势力用。
但吕布没想到袁术竟因贪图“貂蝉”的美色,而对他起了杀意。双拳难敌四手,吕布在悍勇,一个人打几千人,那是绝无胜算的事。于是,吕布选着跑,吕布投奔袁术时,身边还带有上百号人马,但这时也来不及招呼他们了,那么多重的财宝来不及带走的情况下,吕布只能让“貂蝉”往身上佩带轻的一些饰,身上塞满后,吕布又往“赤兔马”上挂了两袋,才匆匆离去。
吕布带着“貂蝉”一路向北,先到了河内,受到了河内太守张扬的接纳。在哪里他也意外的得到了臧霸带着他以前的一群老部下在开阳站稳了脚跟,虽说张扬很是赏识吕布,想让他留在河内。但吕布认为张扬只是一个河内太守,现在还已归属冀州,吕布如果留在张扬麾下,难有前途。
吕布通过投奔袁术得到教训,以他目前的情况,依附别人,别人都要三四一番。因为一来他的名头太响,人家怕你影响力太大,崇拜者太多,反而失去了自己的威信。二来的确他伺候的几位人物,名声和结果都不怎么样,大部分还都死在吕布的手上。吕布有时想想,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丧门星。再说他现在还被控制中央政府的李傕等通缉着呢,这像张扬的地位和实力,真还不一定保得住他,所以他还是决定去开阳,找到老部下臧霸,展自己的势力。
就在吕布准备起程去往开阳时,有个有实力的大人物知道了他在张扬处,并派人主动找到了他,邀请他加入。邀请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袁绍,袁绍在吕布踏进河内地界的第一天,就获知了这一情况。袁绍事业起步的地域就在河内,袁绍在那经营过多年,眼线、暗桩便地都是。虽说河内现在还在实力不俗的张扬手里,张扬表面上也已臣服与他,但人心隔肚皮,袁绍还是很注意这个桀骜不驯属下的动向,所以吕布一到河内,袁绍就获知了这一情报。
袁绍认为他需要这个人,于是就派了特别能说的审配去游说、邀请吕布加盟。
吕布一听袁绍的名谓,也觉得这种人才是罩得住他的人物,但他对同是袁家人的袁绍,还是很有戒心,害怕袁绍和袁术一样,是贪图美色之辈,进而加害于他。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三方联盟
审配显然对吕布在袁术处所受的伤害,了解的相当全面详尽。这方面的说辞自是准备充分。审配把袁绍的折节下士,知名当世,文武双全,英气勃当当这么一说,吕布不心动也不行了。
于是吕布决定先跟审配回去到冀州袁绍府上做客,审配欣然答应吕布的小心提议。吕布到了冀州袁绍为了区别于他和袁术的不同,一改常规,反其道而行,不为吕布大摆筵席,并不急着把他介绍给冀州上下,就像是把他当成串门的客人般对待。所以冀州上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吕布就在邺城。
整日陪伴吕布的也就是袁绍的几个心腹谋臣:审配、沮授、逢纪等,这些人轮流陪着吕布谈天说地,游览冀州各地的名胜古迹,让吕布领略着冀州的物产丰富和强盛,这让吕布更为心动加盟袁绍。
当吕布看到冀州的富足,和袁绍的兵强马壮时,吕布义无反顾的决定投效袁绍。但沮授喊了缓,通过几天的接触,沮授从吕布身上获得了一条重要信息,他有属下在徐州开阳任职。
这对正在准备徐州计划的沮授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提示。他向袁绍建议,利用吕布属下在徐州的关系,展吕布成为徐州计划的一部分。
袁绍听了沮授的建议,他认为沮授的建议对他的宏图霸业,很有帮助。于是就找来吕布与之相商,要他成为自己不公开的属下,给了他两千人马,第一任务是让他去往徐州开阳,联络上他的老部下,准备图谋徐州,吕布现在那做好接应工作。
原来袁绍和他的谋士一直对徐、冀、兖、杨、幽、并、凉七州有通盘计划和考虑,袁绍在入主冀州,日渐强大后,沮授、审配等就为袁绍开始设计平定天下的大计。这是作为有政治眼光,有政治野心,想要谋求更大展的袁绍集团,是理所应当应该走的一条道路,也是他们袁家有能力走的道路。到目前为止,袁家兄弟依然控制着汉帝国最好的州郡,依然最富有,最强大,是唯一有实力平定天下的世家。
虽说现在两兄弟不和,甚至对打,但到了真能平定天下,改换门庭的时候,袁绍和袁术都有这样认为,他们是可以达成一致的。
袁绍在出兵幽州时,徐州计划同时展开,开始部署。袁绍一直对这些臣服的或不臣服邻居虎视眈眈,按照沮授为他制定的计划,先联合曹操打压住袁术的展势头,然后袁绍转身解决幽州公孙瓒,平定北方。在这期间促使曹操先出兵徐州,因为曹操和陶谦分属两个敌对的政治、军事联盟,曹操也的确对徐州早有图谋。
而曹操或是陶谦最终谁赢得这场争夺战,都不是最重要的。虽说曹操现在还属臣服于他,但袁绍早已不信任这个很有野心的哥们,袁绍的最终目标是要将这些有二心的政治盟友们统统赶走,他要在取得北方数州后,进而控制徐、兖两州,将他的事业版图连成一片,到时候的天下不姓袁都不行。
这个计划是庞大,也是极具诱惑力的。现在有吕布的加盟,并且还能在徐州安插内线,是如虎添翼之事,袁绍自是要大力促成。
当然,在袁绍的亲自游说,加保证下,吕布欣然答应为袁绍效力。
吕布这时只要有人给他兵马,那就怎么着都好。吕布带着来之不易的二千兵马一路南下,来到开阳。
开阳这时属徐州地界,但是在很偏僻的徐州琅邪郡下的一个县城。藏霸属于陶谦的派出将领,带兵镇守那里,藏霸在那也就有一千人马,但吕布的旧部收罗了倒是不少孙观、吴敦、尹礼都已在那。但由于藏霸已经趁着曹操攻进徐州,陶谦无暇顾及之计,开始准备自主,不再听陶谦的号令。这想法倒是不错,但开阳毕竟地处偏远的琅邪,物资、兵员都不充足,还没称霸整个琅邪的藏霸这时正在闹粮饷慌。
吕布带兵到达开阳,先拿出所有的财产和袁绍给他的补给,交给藏霸,助他渡过难关。然后图谋展时,现曹操在这场侵略徐州的战役中,很有可能取得完胜。
吕布也不是没自己的想法,他屁股没坐热,就要考虑起他的生存问题。袁绍的计划这时肯定还未成熟,吕布要是坚守开阳,很可能被曹操灭掉。吕布可不想事业刚有点眉目,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于是,吕布想了个办法,以增援袁绍出兵幽州为名,带着人马离开了是非之地的徐州,悄悄地去了幽州,到了鲍丘也不出兵助战,而是给袁绍去了封密信,问他要不要出战杀公孙瓒个措手不及。
这鬼使神差的一封信,也就是差点让袁绍送命的那一封。正在向鲍丘河推进的袁绍,一接到密信,就赶忙向中军左后方面见吕布,因为吕布说他已运兵到哪里。其实是吕布扯淡,他那点兵马哪敢去往离战线那么近的地方。这还照成了袁绍差点送命,事后袁绍也来不及查证吕布到底在不在中军左侧,只是回信大骂吕布,怎么可以不守军令,私自带兵离开徐州,并命令他立刻回去。
出来的吕布哪能那样就回去了,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回趟老根据地并州,寻找几名老部下的同时,扩充一下自己的兵马。他也在想学陶谦当年过江到丹阳招募兵马一样,招募些家乡的子弟兵。
但没想到让他碰上了曹智和关羽,碰见关羽为以前的一笔“财物纠纷”打了一架。而碰到曹智,吕布认为那就等于自己招兵买马的启动资金有了着落,他在郿邬知道上了曹智的当,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吕布认为是他杀了董卓,郿邬的战利品当然应该都属于他。但被曹智这小子偷了鸡,不过不要紧,现在天理循环,又把曹智送到了他面前。
吕布在看清曹智的同时,神情激动,一半是因为气愤,一半却是因为窃喜。
曹智倒是也蛮领得清,一开口就知道问吕布是不是缺钱。吕布嘴硬一番后,就急着问曹智:“你到底打算怎样了结我们的恩怨?”
曹智嬉皮笑脸的看了看屋外,回道:“吕布啊,你先别急着问我要嘿嘿,就算现在我给你了那批东西,你也带不走,你先看看我们身处的环境吧?”
“对了,我们怎么会到了马的军营?”忍痛经曹智提醒,回过神来的吕布,刚才只顾着军饷的事,竟忘了自己怎么会置身马军营的事。
曹智无奈的看了一眼吕布,回道:“你和关羽闹出那么大动静,还把张辽的房子都拆了,哪能不把马招来。”
“喔!”吕布回忆着点头,他在昏过去之前,所能记得的只有和关羽的激斗,原来他们把张辽那间祖屋都弄塌了。这倒让恍然的吕布深感对不起张辽,但这会儿也来不及考虑赔偿、道歉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脱身了。
吕布知道自己名声不好,特别是在并州的现任统治者眼里,他更是一个韩遂等人欲拔除的眼中钉。吕布在这一反应之下,立即询问曹智道:“韩遂、马腾来雁门了吗?”
“没!”
曹智从吕布的反应中,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迫切”。
曹智在给吕布吃下定心丸后,不失时机的道:“吕布,我们现在应该考虑怎么离开雁门,逃出升天!”
吕布虎目一睁,斜着头,打量了两眼站在床榻边的曹智,“哼哼”冷笑两声后道:“那你又有何高见?”
吕布问这话不是无得放失,他在曹智提醒目前身处的境地后,先是一急,续而就反应过来,马既然能让曹智和藏霸等人来看他,这房间里好像还未设军卫,说明曹智已有脱身之计。
曹智在吕布的问话后,心下一惊,暗忖:“这家伙反应倒是挺快,竟能马上知晓我已有脱身之计!”
但这时曹智也不想和吕布斗什么智,他只想快点达成他的目的。于是曹智直接道:“吕奉先,你想平安离开,咱们就得合作一把!”
“怎么说?”
“我已和马讲妥,他让我今日就可离去,会和雁门外的乌丸兵马,回转冀州,平定黑山贼!”曹智说到这顿了顿,查看一下吕布的反应。
吕布很认真的听着曹智的脱身大计,见曹智突然停顿,眼珠一翻,语气不善道:“这与我何干?”
曹智咧嘴一笑道:“嘿嘿,当然有关系,吕布我已经和马说了你和我是一路的,都要回转冀州剿灭黑山贼!”
“放屁,放屁!”吕布一听曹智竟未经他允许,就把他与曹智归为一路,一下子爬起身来,恼怒道:“要我和你一路,做梦去吧你!”
曹智可能也预计到了吕布听到这话的反应,吕布火,他也无所谓,随口道:“那也行,你就留在这,等韩遂、马腾来,你们续交情,我走了!”
“站住!”吕布刚才说的是气话,转念一想之下,就后悔了。他知道这会儿不靠曹智,还真走不出这雁门。要是真把韩遂和马腾等来,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和你名义上合作一次也行,但出了雁门,咱们就没关系!你还得把那些"
曹智一听吕布的话"咯咯"的笑了,笑的还挺放肆,笑完,气没顺完,就道:"天底下那有那么便宜的事,你想利用我帮你脱身,用完你就一脚把我踢开,我还得奉上钱财。吕布,你说可能吗?你说我会答应吗?"
曹智说这话时,脸色已经随着一声叽笑,寒了下来。
吕布同样不甘示弱,同样脸色一寒,威胁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身怀巨宝的事告之天下,让全天下的豪杰都来追杀你!"
"哼!"曹智对于吕布的威胁愣都不愣,直接摊手道:"那就去说吧!我也不走了,大不了用那批东西换命!听说韩遂、马腾最近都挺缺钱的。”
“你”对于曹智的无赖,吕布顿时为之气结。吕布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就是想有朝一日依此相要挟,为自己争取些东西。但此时曹智要是真那样做,不但对他没好处,还会把他的命一起给搭进去。
吕布冒着大汗珠,恶狠狠地瞪着曹智,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最后一咬牙妥协道:“算你狠,说,具体怎么合作?”
曹智紧绷着的脸,随着吕布的妥协,马上转变臭脸,一副嬉皮笑脸好商量的架势,对吕布道:“吕兄,我不管你现在绑上了那个有势力的人,这回你都得跟我去趟冀州,你率部跟我到冀州,我只要你帮我打一仗,胜了黑山军中任何一部,你都算完成任务,这不难吧?”
“不难!但我没兵马,你得”
吕布也想学着曹智来把无赖,想用曹智的兵马完成任务。但还没说完,就被曹智打断道:“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你藏在太行山里的三千人马绝对够用了,我只要你出次奇兵就行。”
吕布再次气结,随即想到在他昏迷时,一定是藏霸没把嘴巴把严实,漏了底。
既然没办法隐瞒了,吕布只能答应。但吕布还有一点值得庆幸,曹智偷听他和张辽的对话时,还没听到什么关键内容,要不然以这小子的精明,一定会猜度到袁绍对徐州的图谋。如果坏了袁绍的大事,那他的价值立即会消失,到时吕布失去了袁绍这个大靠山,他就算能留下袁绍给他的二千兵马,到时被人吞并、剿灭也是分分秒秒的事。
在吕布还不能失去袁绍支持的情况下,吕布希望没人知道他和袁绍之间的秘密。
“好,反正上了你的贼船,只能先这样。那你履行诺言后,你要马上实现你的承诺。”
“没问题”
曹智乱摆着空头支票,但他现在有些得意,他本来单纯的雁门之行,却在意外和危险中,不但转危为安,还扩展了两家盟友,一家是做成了笔买卖,两家是可以帮他出兵,接下来的戏,曹智已预见到了辉煌和胜利。
接着曹智就出兵细节和吕布商议了大半个时辰,还叫进藏霸、张辽商量良多。
张辽现在也等于是硬被吕布、曹智架上了他们这条船,他现在站出来说自己是中立的,谁会信?
一切事情商议妥当,已快接近中午,曹智出了吕布的营房,直接去向马告辞。马倒是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亲自送曹智、吕布他们出关。
巧的是一行人刚过关,正好还碰到了已经回转的曹休,身后还跟着乐进和一队人马。人数不少,足有千人。
原来昨夜出关的曹休,在半道上就碰到了搬好救兵急来救援的乐进。乐进在安置好乌丸代表,就去联络潜入城内的斥候、人马。但没等赶上观看吕布与关羽的旷世决战,就现庞德已派兵围上那块地域,后来的房子倒塌,乐进离得远,还以为是曹智等人与庞德的兵马激战才造成的。
乐进这时很想冲过去救人,但他有热血,却不是莽夫。他看看自己身边的几十号人,冲过去能顶个屁用。于是他忍受着焦急的心情,留下人继续监视后,快马加鞭趁城门未关,出关而去,直奔驻守在长城关隘下的己方营地而去,调了一千人马在急急赶回。
没想到在半道上就遇见了曹休,曹休把曹智在马军营和要钱的事对乐进一说,乐进大松一口气。但乐进带的是兵马,没带钱啊!乐进这时也不管了,命人跨过长城,向驻守在长城内的另外两千亲卫营调钱,他和曹休还是继续带兵赶来雁门。乐进的主张先要看见曹智安全才算放心,要不然他就带着这一千人马先攻进雁门去。
马一见曹智的部属这么快就调来一支部队,心下一惊,暗道:“还好没有和曹智动粗,要不然雁门可能真守不住。”
曹智以为曹休这么快就押运钱款而来,后来一问,没钱,钱还在后头,有另外两千军士押送。曹智一听乐进故意说出往雁门运动的兵力,就知道乐进是要震慑一下马。
马听见还有后续兵马时,嘴角着实抽搐了一下。但面子上还是很客气说,钱不急,他的“马”还没准备好呢!
曹智不愿让同行的吕布知道他和马之间交易之事太多,于是就告诉马,既然这样,就让曹休在这等钱货两讫,他们先走。
就这样曹智带着一干人等,铁蹄铮铮,快消失在无尽的黄土和沙漠组成的雁门关外。
行出数里,四周景色一变,前面即将是大沙漠地域,在通向狼子岗的分叉路口,曹智要求杜大目分兵两百,带着吕布等人转道先回冀州。而同样受伤躺在车内的关羽,还有赵云责跟他去趟狼子岗。曹智担心这两帮人挤在一起,有可能还会打起来,所以还是分开走的好。
几人议定后,纷纷遁出沙漠,吕布一行人就要在夕阳下隐匿身形时,乐进小心的问了句:“大哥,你就不怕吕布言而无信,不帮你冲击黑山军右翼怎办?”
“不怕,他如果不想得到那份财宝,那就让他别来好了,你立刻通知长城古道上的部属,别让他们走得太快,让他们注意吕布人马的动向,要是吕布的人没动作,再让他们补上位置。”
“嗯,好嘞”在乐进长长地叱喝中,一行人迅的进入了沙漠之中。深入沙漠没有多久,曹智就感到了沙漠的异常。温度实在太高了,远胜曹智以前在想象中的沙漠。
就在曹智忍受着沙漠的酷热时,曹智的第一批先头部队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到达了中山国。之前已有许褚先期到达,告之一声高干,曹智可能要晚两天到,因为荀谌、张郃病了。
高干一听两个都病了,立时产生了怀疑。
许褚看着和袁绍差不多年纪的高干,吃惊高干怎么会怎么大年纪,他不是袁绍的外甥吗?吃惊归吃惊,他对于高干的问话还是肯定的回答:“是的,两个都病了。而且还是荀谌病的重点,张郃就是有点拉肚子。”
高干的确是袁绍的外甥,并且是大的外甥。在古代大外甥比舅舅大的都有,高干和袁绍差不多年纪不足为奇。
高干在袁绍众多外甥中能受到袁绍的重用,是因为高干的母亲,袁绍的姐姐。在袁绍争取袁家地位的过程中,高干的母亲曾经帮过袁绍一把,所以袁绍心存感激,才拉扯高干跟着他一起打天下。
高干呢,也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在军事上,在袁绍平定冀州的过程中出过不少力。他曾经和荀谌一起代表袁绍游说韩馥,使袁绍顺利领冀州牧,之后又为平定冀州内部的叛乱立过战功。所以现在袁绍对这个外甥信任有加,好些重要的事,总会有高干的一份。
就拿这次出兵幽州来说,高干的任务其实比谁都重要,他要保证袁绍的后方不乱,更要阻止黑山贼那伙人去幽州坏袁绍的好事。
“那可真巧!”
高干听了许褚的肯定回答喃喃一句,既像在回应许褚,又像在自言自语。
许褚这次学乖了,他完全遵照李儒的嘱咐,装傻!高干说什么,有什么怀疑,他都不管,说完该说的,只是闷头喝酒吃肉,一副就这么多了的样子。
高干怀疑归怀疑,倒是没能从许褚身上挖掘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一看许褚那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憨厚表情,就知道这人不会说谎。于是他用最传统,最有效的办法,派出快骑去求证。
易县最快有消息传来,说没错荀谌军师是病了,还着高烧昏迷不醒。张郃没事已随曹智的先头部队去了中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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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引兵来攻
在夏侯渊到来之前,这一切倒是让高干能接受。生病正常,两个人一起生病也不是不可以,这不张郃毕竟是练武之人,不是好了吗,而且已经来了中山国。这就没什么好多怀疑的了,能见着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但高干没等到夏侯渊入卢奴城,他就率着先头部队长驱直入,攻向已踏出燕山真定的黑山军。在离中山国不远的安喜县附近,迅与黑山军交上火。
这伙黑山军是由于毒帐下的将领左髭丈八率领的黑山军先头部队,他们也是刚运兵到安喜县附近,本想等后续部队6续赶到,他们在中山国站稳脚跟后,再强攻中山国郡治卢奴城。黑山军也知道中山国的郡县卢奴城是由袁绍的外甥高干驻守,这个人不好对付,左髭丈八、于毒都和他打过交道。
黑山军也视高干为他们去往幽州的最大障碍,但谁会想到,左髭丈八的部属刚绕过安喜县城,一股人数不下万人的敌军部队与之狭路相逢。
左髭丈八从引军旗上一眼认出那是袁绍帐下军司马张郃的部属,他不知道这个张郃怎么会这么快冲到安喜,拦住他的去路。
这时也不容他左髭丈八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两军相遇,就一个字“打”。
在一阵震天的呐喊声中,曹军和黑山军的第一场接促战,就在离中山国郡城尚有一段距离的安喜城外展开,双方都是立足未稳,就短兵相接。但夏侯渊带领的曹军人数占优,在第一天从早到晚的战斗中占据一点优势。杀的左髭丈八一时有些招架不住,退后三里才摆脱夏侯渊的追赶,喘了口气。
左髭丈八打了一天的糊涂仗,这张郃他认识,但今天和他数次对决的那个将官他却从来没见过,而且这人武功颇高,左髭丈八隐隐觉得不是他的对手。
这人到底是谁,张郃在那?这是不是袁绍的部队?左髭丈八带着诸多疑问,赶紧向此行的主将于毒汇报,要他火带兵增援。
第二日左髭丈八在安喜城三里外,严阵以待,防止昨天打赢他的“张郃”再进攻与他。令他意外的是,等了半天不但没见一个敌军的人影,探马还回报安喜城外的敌军不见了。
左髭丈八不信,连派三波探马,一次比一次跑的远,但结果都一样,敌军真撤退了。第四波还追上的撤退中的敌军,看他们急急的样子,应该是中山国郡城出了什么变故,或是幽州战事出现了大变故。左髭丈八只能想到这么多,现在还有什么好想的,给后面的于毒留下口信,率部直追。
左髭丈八一直率部追到卢奴城下,夏侯渊的败兵才收住脚步,与黑山军对持。
为什么说夏侯渊是败兵呢?因为以张郃名义回给高干的战报是说他们的败了,所以才急撤而回。
但这曹军着实退的也太快了些,高干刚接到战报,就听到了城外的隆隆脚步声,他连出兵救援,接应的机会都没有,黑山军已兵临城下。
高干一看真是来势汹汹的黑山军马上紧闭城门,准备拒敌。而城外的张郃和曹智的军马,好像也没意思入城。引着左髭丈八到达卢奴城后,就列阵于城下,主动担当第一防线。
高干看着一感动,正要派出人员联络,激动的许褚一听说本部兵马在第一仗中失利,主动要求出城迎战。
高干不反对,袁绍的初衷就是要利用曹智的兵马为他挡住黑山军,许褚那么主动要出城杀敌,高干正求之不得。
许褚一出城就没再回来,而高干派出的联络官很快回复,张郃和曹军的夏侯渊将军要高干驻守城内,不可轻出,而在城外摆开的战场由他们来。黑山军后面的援军很快会到,曹智后面的中军也后快会到,张郃让高将军放心。
高干在这兵临城下之时,还是临危不乱的,他挑重点的问:“你们见着张郃了?”
联络官一愣,还未回答,城下又是号角声起。高干登上城楼一看,这是怎么意思?曹军本来摆在卢奴城下的布防突然左移了,这算什么?不是说城外有他们负责吗?
在高干还未来得及派人联络时,又一轮号角声起,黑山军于毒的增兵到了。
这个于毒倒不像他的名字,脑袋上长毒瘤,一脸凶神恶煞样。这人远远的一看,让人感觉还挺和善,四十几岁的年纪,常带笑意的阔嘴巴,加上宽敞的额头,圆浑的下颔,过眉垂珠的大耳朵,像尊弥勒佛,似乎给人一种事事不在乎的印象。
但此人打仗一旦都不含糊,是张燕帅下继白饶之后的第一战将。这第一战将不是说他多能打,武艺有多高,而是指他的军事才能在张燕帐下是出类拔萃的。
张燕手下多为江湖人物,拉帮结派,抢点地盘是可以的,真要说到领兵打仗的人才,就寥寥无几了。一直以来白饶和于毒是张燕帐下最善领兵打仗的将才,但数年前白饶自杀于濮阳城外,现在能领兵打仗的也就于毒了。
此次率部驰援幽州公孙瓒,就由他领兵。于毒在接到昨日先头部队的新败,今天还未等他增援左髭丈八就在第二封战报中说他已追敌而去。
昨天才被人击败,今天怎么可能就有机会追敌去了呢?于毒的第一反应是左髭丈八可能中计了,敌军故意引诱他深入,然后可能后又伏兵,正等着一举把他吃掉。
于毒率部急赶而来,到了卢奴城下一看,还好左髭丈八和他的部属没事,以他那点微薄的兵力已经和敌军对持上。
左髭丈八一看于毒挺得意,直问于毒:“大将军(张燕封的)你看如何?你看我轻过安熹城,只遇到小小抵抗,就杀到了卢奴城下,不错吧?”
于毒没理他,心想:“你杀什么了你?你不就被人杀败一回吗?还轻过安熹城,别人引着你来的都看不明白。”
于毒没空和这个只会动刀,不会动脑的左髭丈八多啰嗦,他此时正注意观察者敌军所摆的阵型。这算什么阵型?看着挂着三员将领的城外部属,应该不弱,怎么放开空门,把部队摆在卢奴城的左侧。
这种阵型不是没有,要是卢奴城地处狭小的关隘,或是另有通道需要镇守,那倒是可以这么做。但整个中山国的县城几乎都是建造在平原地带,卢奴城更是建在平原地带的一座城池,这种阵型对保卫这座城池不合适,应该把部队铺在卢奴城前,这样退可守,进可攻,城内粮草、兵员也可及时补充。
但现在敌方将领漏了个这么大的空挡给他,是什么意思?于毒生性多疑,他怀疑这其中有诈,所以于毒没急着进攻,他派出数路探骑,他要等看清楚情况再说。
于毒的谨慎,可就极坏了夏侯渊和许褚,他们军中哪来的张郃?张郃正在易县郊外的一个房间里被关禁闭。高干再多派几波人来,可就要露馅了。
高干此时的确非常恼火,张郃他认识,夏侯渊他见过,这两人不可能是如此不懂用兵之道的蠢才,怎么就突然移兵左侧了?
高干此时有些怀疑,但却因为身在幽州的袁绍也恰在此时给他回信,说荀谌生病的事他知道了,但他的密报未断,而且密印用的也是正常的。这让高干暂时断了对曹智兵变的怀疑,一心想着张郃可能没办法说动夏侯渊坚守城外,所以曹军才会左移,以避黑山军的锋芒。
高干认为夏侯渊是个胆小鬼,他急令全城军士死守卢奴城的同时,派人招张郃回城汇报战况。被派去曹军营地的人口气很不善,用高干主将的身份一进曹营就大骂张郃贻误战机。其实是骂夏侯渊胆小,未战先退。
夏侯渊心里憋气,但不得不应付一下这批传令兵,谎称张郃和许褚在前阵督战,不方便接令,夏侯渊替他接下,并转达。照道理来说,军令应该传给张郃的,就要交到张郃手中,传令兵应该见到他面方可。但高干这军令的本意就是要刺激夏侯渊的,既然夏侯渊亲自接了,骄傲的高干部属变向认为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这让夏侯渊逃过一劫,但他知道这样是瞒不了多久的。他要黑山军快围攻卢奴城,于是他和许褚相商夜袭黑山军,彻底触怒于毒。
传令兵来时,许褚倒是真不在夏侯渊的大帐内。他在前线骂阵,自从庐江皖城一役,许褚骂出名后,他也对骂阵上了瘾,每次有两阵对垒的机会,先期的骂阵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并且只要有他在,唱主角肯定是他。
但这次许褚的骂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于毒理都没理他,甚至于派人回骂都懒得做。这让许褚为之气结,许褚在狂骂一天无果的情况下,兴讪讪的回营。一进夏侯渊的大帐,直呼于毒没品位。
对于无精打采的许褚听闻夏侯渊准备夜袭黑山军时,他立时又有了精神,主动报名要求带队执行这项任务。
第五百七十章 患得患失的于毒
夏侯渊要的就是许褚这句话,夏侯渊计划让许褚半夜后率部偷袭于毒的后方粮草基地,但他第一点就是要求许褚,不能真烧了于毒的粮草,只要把动静闹大点,故意让于毒的人现他们,总的来说此次偷袭只许败,不许胜。
许褚一听有点憋火,这夏侯渊让他办的叫什么事,让他老许“只许败,不许胜”,许褚一开始怎么都不答应,让夏侯渊另请高明。夏侯渊现在手上哪还有将领可用,夏侯渊没办法搬出曹智的军令,逼迫许褚接收任务。
没办法的许褚军令是接了,但还是和夏侯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夏侯渊退一步,答应他在战果不变的情况下,可以多杀敌军,但还是不许真烧了于毒的粮草。
许褚和夏侯渊商议妥当后,率部两千趁着夜色一路向西,绕过卢奴城数十里。途中遭遇一小股黑山军的探骑,经过激战,不明敌军人数的黑山军大部分被消灭。
许褚从俘获的一名军官口中得知了黑山军在卢奴西北三十里处的陵丘设立屯粮的营寨。
许褚知道了方向,还不好找。他们很快到了黑山军屯粮的营寨,许褚和二千军士贴着壕堑进寨。壕堑里有水,许褚和军士们趟水时尽量不减小声响。但还是没能引起黑山军的注意,前行的兵校头在前开路,很轻松的扳开了安在水中的的木栅,率部鱼贯而入。
许褚感叹这黑山军守军粮寨的将领是谁,竟如此贪睡,这回要是许褚动真格的,这粮寨还不已让他给端了。
守寨的部队是由于毒的一名临时部将李大目统领的,李大目认为这里太偏僻了,想不到今夜有人会袭寨,故而豪无防备。而许褚等人到达的时间正好是拂晓时分,那是人最困的时间段。整个营寨都在沉睡,只有几支风灯慵懒地晃来晃去。黑暗中偶尔能听到随风飘来的战马嚼草料的声音。
许褚命令弓箭手箭,将几支风灯射落。然后他们匍匐前进,想抢占陵丘的最高点,那里是驻军将领的大帐。
然而此时巡逻的士兵终于现了风灯被毁,知营寨内已有变故,忙敲响了铜钲。
"当当当!"的钲声引来曹军"嗖,嗖!"数声暗箭的同时,也唤醒了守军。
守寨的李大目帐下也有二千人马,按说与曹军旗鼓相当。但李大目的手下没曹军精锐,且睡眼朦胧的处于被动。
他们刚刚冲出军帐,尚未各就各位,曹军"哗!"的一下就冲到了跟前。
真正的短兵相接,一番激烈搏杀,守寨黑山军在无有效的指挥下,很快就被斩杀近千人。残部只好利用地形地物且战且退。
在这期间许褚带着几十名军卫,因为离得陵顶的大帐近,在战斗一开始,他就大吼着直奔这座帐营而去。
一对不时眯成两道细缝眼睛的李大目,脸色苍白的一路奔跳着,一路披挂穿衣的正奔帐而出。一道寒光“唰”的突至眼前。
“啊!呯”的一声,眼睛不大的李大目被一下重击,弹回帐门。一个黑影下一秒就站到了他跟前,李大目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就冲他响起:“你叫李大目?”
“是,是”李大目急用双腿蹬着地面,迅往后推开,想借此脱离对手的攻击范围。
李大目遭受第一击重击时,还道自己完了。那“寒光”无论是那种兵刃击中与他,那是非死即伤的事。但落地后他只感到了闷心的疼痛,并没有感觉自己被人划开了。
这会儿这一情况也得到了证实,李大目一边应着对方的问话,一边在退开后,赶忙扯着凌乱的衣物,低头查看自己有没有血光迸溅。李大目一看之下,大松一口气,真没事,对手不知用什么敲击了他,在他的右肩胛至胸口,留下一道血凹痕,很疼,但不致命。
李大目心下一喜之时,现袭击他的人,正扛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弯刀盯着他看。李大目有点弄清对手刚才可能用那把弯刀的刀背袭击了他。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本将营帐?”
“***,这么小的眼睛,还敢叫大目,真***老杜的眼睛比他大多了…….”
就在此时李大目非但也看清了许褚的刀疤脸,也听到了他营帐周围的嘈杂奔跑声和喊杀声。
李大目定眼认清许褚的军服时,大喝一声:“你是敌”
“呯”的一脚,李大目胸口再遭重击,人被踹的倒飞入帐,撞塌了自己的胡床,才收住势。
许褚放下乾坤一脚时,大骂道:“敌你妈头,老子没杀你,已经算你运气,还他妈罗里吧嗦。”
许褚踢翻李大目,不理其揉胸哀嚎,正准备扭头离开时,被李大目撞塌的胡床上颤颤巍巍的伸出一颗小脑袋。一看李大目近在咫尺,吓得直往后躲。但胡床四个角里已有三个角断裂,现在被那闪退的小脑袋之人一碰撞,唯一的床退立时也断了。害的斜靠在上的李大目半个身体再次不稳,扑通一下,再次摔下地面。
“操你个小娘皮,你想去哪?”
随着李大目的怒骂,那闪退之人,又是吓得一抖,裹在身上的被单随之滑落。只见一个还未育的七、八岁女童裸着身子,哆嗦的站立在床后,许褚也在此时正好走出几步后无意的一回头,看清了那裸身的女童。
许褚一愣,随即返身,从新走进军帐,放下肩上的波斯弯刀,刀尖一指正在训斥女童的李大目:“你对着孩子做了什么?”
李大目吓了一大跳,闻声紧张地连忙撑起跌坐的身体,一边扫视着不知丢在何处的兵刃,一边匪气横生道:“管你他妈屁事,来人快”
“你他妈个畜生噼”许褚看清女童身上的鞭痕和淤青后,立时明白了这个白脸的李大目是他妈个恋童癖。
男人玩女人可以,作为强盗出身的许褚,甚至可以理解和容忍**这种行为,但不能拿那么小的孩子下手。这让许褚觉的恶心和变态,许褚骂声出口时,波斯弯刀朝李大目身上急挥。
李大目见许褚去而复返,知他肯定不怀好意,但他此时正急着寻找被埋在倒塌胡床下的兵刃,竟未注意到许褚快的变脸。
“呼!”的一刀,那熟悉的寒光再次闪现到他面前时,他刚刚摸到了一根硬物。但不及他拿起那硬物格挡,李大目只觉胸前一凉。不像刚才那次闷疼,李大目只觉一凉,这凉意让他极短时间内陷入死亡的恐惧中。他下一秒就感觉到了自己胸腔内一股温暖生命汁液,喷洒而出。
李大目喉咙深处出一声声“咯咯”的叫声,他尽力的抬起手中的兵刃,暴睁着小眼,终于看清他拿到手中的兵刃正是昨晚蹂躏女童的皮鞭。
许褚此时正被激着血性,他不管李大目已无力抵抗,第二刀随着他的骂声,再次挥至,“我让你糟蹋孩子,我**的”
许褚自己也不知道朝李大目身上砍了多少刀,等到许褚的副将赶来通知他该走时,李大目竟然全身已经被砍得破破烂烂无一完整,乌黑的鲜血飚溅的到处都是,更诡异的是,原本只是有些鞭痕和淤青的那女童,此时身上也被溅满了乌黑片片的鲜血和碎肉,并传来阵阵血腥味道,让人闻之欲呕!这个小女童人已经吓傻了,张大了小嘴不知叫喊,也不知了逃跑。
“许司马,咱们该该走了!”许褚的副将忍着要呕吐和扑面血腥味,却生生的提醒许褚道。
许褚把头一别,戾气爆满的狠声道:“这帮狗娘养的黑山贼都解决了?”
副将一看他的眼神,知他不会伤害自己,但依然被吓得连退三步,抖着嘴唇禀报道:“已将敌兵压缩到”
“压他妈个屁,统统给我宰了”
在许褚乱刀分尸李大目时,二千曹军将士以绝对优势,将敌兵紧紧压缩,将黑山军的残部逐渐压缩到陵西的一处小塘坝里。
正当黑山军以为敌军肯定会三面包围,全歼他们时,情况突然生了变化,敌军突然撤兵了
正当李大目的残部手持兵刃,面面相觑之时,东南方向号角齐鸣,一队黑丫丫的数千军士突然开之西陵丘下。
李大目被紧逼在小塘坝残兵败将不敢轻出,他们以为敌军正在集结更多的兵马,然后对他们做最后的一轮屠杀。
叫喊声、步兵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时,有大胆的士兵终于忍不住,带头喊着:“和他们拼了!”就抢出小塘坝,从新冲上陵丘。
“啊别打,别打,是自己人,自己人”
一片混乱之后才搞清,来的不是敌军,而是由于毒亲率的救兵。
于毒不是左髭丈八那种有勇无谋之辈,他深知用兵之道,在于善出奇兵,谁能出奇不易,谁就能掌握战场的主动。
他今天一直在想夏侯渊匪夷所思的派兵布阵,他认为这其中必定有诈,因而他一直对身处城外的曹军特别提防。
当因庆祝左髭丈八轻过安喜城而大排的劳军筵席结束后,于毒募地想到了后方的陵丘乃是要紧的去处,没准儿敌军会趁夜偷袭,于是他紧急招见左髭丈八要他向西边的粮寨增兵。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但多疑的人往往也反复。于毒就是这样,他刚向醉眼朦胧传达了增兵的将令。突然又觉得不妥,他觉得他现在的兵力比敌军不占任何优势,敌军要是趁他增兵粮寨时突然正面进攻与他怎办?于毒在患得患失下,又撤了让左髭丈八增兵的命令。
左髭丈八带着酒意嘟囔了一句“***,有病!”就不理于毒出账,会自己的营帐睡觉去了。
于毒当然有听到左髭丈八的骂词,但他深知左髭丈八的秉性,知他匪性难改,心直口快。于毒决心不和左髭丈八这种莽夫多做计较,在于毒把怨气憋在心里睡下,迷迷糊糊的才过三更天,突然一名军士来报,西路探骑遇袭,只剩一名受伤的士兵逃回。
于毒一听是西路,急得从床榻上跳起来,急急找来受伤士兵询问敌军数量及之后的去向。但这名士兵是因为受伤晕倒才幸免于难的,到底遭遇了多少敌军,及敌军之后的去向,他着实不知道。
于毒这时急归急,但弥勒佛似的风度犹存,他不怪受伤士兵的一问三不知,急调三千兵马,亲自率部增援西边的粮寨。他这时也已基本肯定敌军试图偷袭他的粮寨,当他赶到西边的粮寨时,只见满地的尸体,木栅明显有被人闯入的痕迹。但粮草一颗未少,也没被烧毁,就是见不到一个活人。
于毒立时下令搜索,叫着喊着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翻过这座陵丘的小塘坝处有人声。于毒的士兵急往那边赶,但随后他们越接近听到的咆哮声就越大。于毒的兵士在不明来者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自然地挺起了兵刃前行。双方就在这种紧张地气氛中差点短兵相接,还好这时天际已有点吐白,于毒的兵士第一时间分辨出了李大目的士兵,在还未动手前大叫“是自己人!”这样才避免了一场自相残杀。
等双方人马尴尬的放下兵刃,相互道着“万幸!”时,随后赶到的于毒气得甩手就给了冲在最前面的守粮寨士兵两个耳光,一点没弥勒佛样的寒着脸大声道:“李大目呢?”
挨打的士兵和后面的军官都面面相觑,从现有敌军偷营到现在就没人见过他们在此地的最高领导人“杜大目”,刚才每个人均只顾着自己保命,形势混乱,谁也没顾上找将官李大目。这时被于毒披头一问,均摇着头说不知道。
那于毒再问:“敌军去了哪里?”
这群死剩下的兵士本来就是被曹军逼入小塘坝的,待到第二波人声响起,他们才有勇气出来的,到现在还属于惊魂未定,那会注意敌军从哪里撤走了。
于毒得到的回答自是不知道,不清楚,于毒气青了脸最后无奈的问一句:“那是谁袭击的你们?”
这回总算有人开窍了,一名军官一听于毒的问话,立马出来表现道:“是袁军的兵马偷袭了我们。”
“啪!”于毒一个巴掌上去,大骂道:“屁话,这里除了袁军在和我们对战,还有别人吗?我问是哪位敌将率部偷袭了你们?”
那名爱表现的将官捂着脸,赶忙想回归老实的本性,认真地大呼一声:“不知道!”就又迎来于毒披头盖面的第二轮耳光。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人偷袭了你们,你们不知道,往哪跑了,你们不知道,就连自己的主将在那都不知道,你们***还知道什么?”
这么让人吐血的事,今天于毒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他本想忍住的。但他也是土匪出身,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辈。他感觉这帮联合起来的黑山军是不是当他这尊佛没土性?
不服没关系?于毒让这群不争气的士兵好好接受了一番,什么是“职业操守”的再教育。
打完,骂完,于毒的手下终于在陵顶的军帐里找到了李大目的尸体。
于毒带着人来到陵顶,一路上现了很多应属李大目亲卫的尸体,一进军帐,就见到了那惨不忍睹的李大目,还是因为李大目的脸没被剁烂,他的属下才认出来的。
进入这座军帐的都是土匪出身,但任谁一看这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都忍不住要作呕。
太惨了!太恐怖了!碎尸!鲜血!**、神情呆滞的女童!
李大目几乎是被人碎尸的,没点深仇大恨应该是不会这样的。
于毒一到,忍着冲鼻的血腥气,略一打量帐内的情况,就把目光聚焦到满身血污,神情呆滞的**女童身上。
于毒看了两眼,大概猜到几分。
“李大目有恋童癖?”
于毒问的是跟进帐内李大目的手下。
李大目的两名手下军官弓着身,站在问话的于毒侧后方,相互交流着眼色,支吾道:“这这个小的们不知”
于毒随着两名军尉的回答,早已阴沉的和这座营帐一样恐怖的脸,终于爆了。他未等回话的军尉把话说全,突然一转身,一手拔出随身的獾耳刀,一手拽住回话的军尉的衣领,把刀顶住那人的脖颈,一路把他推向李大目碎尸处。
“你不知道是吧?你不知道是吧?”
“啊大将军,大将军,别杀我,别别,是,是,李将军有恋童癖,有恋童癖呜呜”
那名军官被像了疯的于毒吓惨了,他不想为了个死人上级的面子,而丢了性命。
那名军官在声嘶力竭的表述过程中,最后痛哭失声。
于毒神情恐怖的慢慢直起身,喘着粗气,大喊道:“传令后军刘石,让他给我掉个正常人来,这个王八蛋”
于毒也是声嘶力竭的骂完这一句,人都跟着有点踉跄。他所说的刘石是黑山军张燕帐下的另一位大将军,这个李大目就是刘石的属下,这次联军去往幽州驰援公孙瓒,张燕拜于毒为三军主将,刘石为后军主将,刘石一直很不服气。
于毒知道这个刘石不服气他,但手下的将领中竟有人有恋童癖这种可耻的人存在。于毒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就在他的亲随应命出账传令去时,突然有人进帐禀报找到逃跑的敌军了。
于毒精神一振,立时率部而出,急追偷营的敌军而去。
于毒在未进入粮寨之前,就派出四路探骑分别侦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情况,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钻入别人的包围圈中。这是一种基本军事素养的体现,也是一种行军的常规做法。
这时这四路探骑中有一路终于寻到了敌军撤退的蛛丝马迹,他要立刻追上,看看是何方神圣,竟来去匆匆,还残暴的杀了他的一员战将。当然,于毒现在也认为李大目该死,如果李大目现在没死,他也一定会军法处置他的。这种人留着太呕心了。
而那名瘫软在地上,捡回一条命的军尉,直到于毒率部走出,他也松了一口气,手撑地的试图爬起,双手刚一着地就感觉怎么粘糊糊的,侧头一看,原来这名军尉正跌坐在李大目的碎尸上,两手沾满了半干的血污。
“哎哎”那名军尉手脚并滑的试图离开这个恐怖的地域,他不知道他这一扯动,竟扯动了暴睁双眼李大目仰躺在倒塌胡床上的头颅。
咕噜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滚落怀中的军尉,还捧在手里颠了两下,定睛一看是李大目的头颅时,吓得“哇!”的一声大叫着晕了过去。
听闻叫声的左右士兵纷纷围上来查看那名军尉,现滚落一旁李大目的头颅时,也现那名军尉裆部往下全湿了
吓得这名军尉尿裤子的罪魁祸,现正愤愤不平的被副将强拽着撤离。许褚一直恨黑山军,他在东郡占山为王那会儿,就是被黑山军端了老窝的。当然现在沙里狗和白饶都死了,他的仇也早报了。但许褚一直不喜欢黑山军,今天见到李大目这么卑鄙、呕心、龌龊的人渣,他的血性彻底被激。要不是副将死命拦着,他一定会全屠了剩余的黑山军。
许褚现在也不是如于毒说的比兔子逃得还快,他们只是在有计划的撤退。
此时天色不知不觉的亮了,但悄然而生的雾气使人的视线大受影响,而这对撤退的曹军来说,实际是上天赐予的"盾牌"。
于毒追了一路,但没追上,在一个沟壑,初时于毒的士兵还能看见一条条黑影正沿着沟壑朝前移动,但在那些黑影一转弯后,等到于毒的兵马赶到刚才那些人影移动的沟壑时就见到三条分叉路,于毒的士兵不但不知道应该走那条路追赶,也失去了所有敌人的踪影。
第五百七十一章 计划展开
于毒只能放弃追踪,回营一看粮草未受损失,但折了个李大目和一千兵马,让他大为恼火。黑山军大部分是以江湖人物聚集而成,所以对义气二字特别看重。现在李大目死了,于毒不得不表现出义愤,他随即命令黑山军开始围攻卢奴城。
高干是在许褚带兵出后接到“张郃”的请战书,张郃的来信中请命高干同意他和曹军将领商议的偷袭黑山军后方粮草计划,并且他也主动请缨,由他带队完成。
高干看完信,对张郃的有所作为,表示满意。他也知道要调动别人的兵马为他们拼命不容易,上午夏侯渊这个胆小鬼不是还想保存实力,左移了部属吗。现在能被张郃说动出兵偷袭黑山军的粮寨,肯定是张郃做了夏侯渊大量工作,并且主动请缨自己带队去,对方才答应。高干想象着张郃的艰辛,于是从城中的军粮、战马中调了一批给曹军,以示对偷袭计划的支持。
高干拂晓前刚做完这事,过不了几个时辰,当天大亮后不久,黑山军却有了大动作。前阵的左髭丈八不知了什么疯,突然列阵对卢奴城动了猛攻。
之后于毒也率部加入战斗,于毒忌讳夏侯渊兵马对他们左翼的攻击,所以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对持夏侯渊。所以投入第一天攻城战的黑山军数量有限,第一天的战斗虽说一次比一次激烈,但高干守住卢奴城暂时还没问题。
而夏侯渊的第一天的战斗中,采取了隔岸观火,选择按兵不动。
左髭丈八一连冲杀三轮,死伤无数,亦不能攻上卢奴城。日落前黑山军亦有些疲惫,于毒知道不可能靠一天的进攻就能攻破卢奴城,再说还有个夏侯渊按兵未动,他在左髭丈八勇气倍增时,选择撤兵,结束了第一天的战斗。
在第一天的战斗结束,高干一点没怪夏侯渊按兵不动的意思。相反他认为夏侯渊做得对,激烈的战斗还在后头,他们应该保存些实力,留待接受于毒更猛烈的进攻。
高干今天最为高兴的是,张郃的偷袭应该是成功的,因为从于毒仓促集结兵马这一点来看,张郃在于毒的后方一定有所斩获,否则他为何如此怒气冲冲呢?
但高干一直奇怪为什么没见到敌军后阵黑烟突起,或是有一丝一毫因失了粮草而惊慌失措的表情,张郃一直到晚间也未来卢奴城向高干复命。这让高干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一夜无事,转眼间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震天啰鸣声蓦然再次响起,呼啸声与之呼应的远远传来,不久后,城墙方向喊杀声大起,拉开了黑山军的第二次攻城。
这一战,似乎比昨日还要猛烈,厮杀之声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卢奴城中一队队后备士兵和青壮不时的从军营中被拉出,然后匆匆的被拉上城头支援,短短一日光景,光是正南的这片军营里,就有三四批人被拉上了城头。
一直到了夜幕再次降临时,黑山军才再次撤离而退。
当高干来到城下时,广场上出现从城头上撤下的轮换人员。
如此多的人支援上去,亦损失了两三成的样子。受伤者大部分人更是浑身是血,缺手缺脚的重伤模样。
比起昨日的守卫人员来说,似乎凄惨的多了。
城头上原本应该整齐光滑的垛口、城楼等一切,现在已无一完整的,到处都是刀痕箭印。原本青白色的地面也变得乌黑片片,并传来阵阵血腥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这时城头上已有人用清水冲洗,打扫战场了。
这天晚上夏侯渊含泪亲入卢奴城,对高干的守城成果表示着祝贺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张郃失踪了!
高干对这一消息同样感到震惊,夏侯渊解释说,昨日对敌后方的突击行动很是成功。张郃带队斩敌将李大目,杀伤敌众一千多人,但可惜的是在张郃找到敌军的屯粮之处时,敌军的援兵杀到。夏侯渊说他的兵马经过激战,损失惨重,但最后终于冲出重围,逃回来一些。但张郃却和部队被冲散,至今下落不明。
高干一听张郃走失,心下一沉。对于收获敌军千余人和一个李大目,是不能和失了张郃相提并论的。高干一直很欣赏张郃的才能,但在敌军后方被敌军冲散,能生还的希望是渺茫的。
高干有点怨恨夏侯渊派张郃去做如此危险的任务,但此时为了保持团结,高干把怨恨憋在心里,没说出来,打算等战后再跟夏侯渊算账。
此时高干却有另一个问题不得不问夏侯渊:“敌军怎么突然向后方的粮寨救援的呢?”
夏侯渊对这问题也早有定计,一个屎盆子直接扣回给高干,指责高干内部有细作。
高干对夏侯渊的这一说法不敢苟同,怎么就一定是我的军中有细作呢?为什么不是夏侯渊的的内部有问题呢?
夏侯渊解释说他们是外来兵团,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有人和黑山军有勾搭,所以情报外泄只可能存在于高干的本土军队中。
高干一听夏侯渊之言,神色一动,但依然狡辩,说夏侯渊的部署中有不少是原黑山军的旧部,最有可能出现细作的地方应该是曹军中。
夏侯渊当然不承认,两人因此互不相然争执起来。还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在两人还未面红耳赤之际,都默契的收声了。
这场不愉快的会面也就此打住,夏侯渊回转了城外的军营。
待到夏侯渊一走,高干也冷静的想了想:的确这几年他们在扩增兵马时,大部分招的都是冀州本地壮丁。这其中鱼龙混杂,混进些黑山军的细作倒是也有可能。
随后高干嘴上没承认自己军中有细作,但夏侯渊走后,还是立即做了一番排查。这一排查,还真查出军中有些黑山军派来的细作,但职位都很低。高干把他们都处决了,并把消息封锁,不让曹军的人知道。
在高干把这一情况通知袁绍时,于毒也在卢奴城外的军帐中得知了偷袭他粮寨的张郃。
于毒在大骂张郃卑劣的同时,要求刘和率领的后军火前靠,会和兵马尽快拿下卢奴城,因为从幽州传来消息,代郡失守,公孙瓒再输一战,黑山军增援的脚步要加快。
第二日,于毒在等待后援的同时,派人向卢奴城叫骂,说张郃如何如何卑鄙,夜闯李大目的军帐,将其杀害,黑山军上下人人要为其报仇等等。
高干听闻后,亦肯定张郃失踪与敌后方,但还是保留着一丝生还的希望。同时,也怀疑情报外泄是出至他的帐下。这也坚定了高干向袁绍建议清查内部的要求。
反正现在好的坏的都算在了张郃身上,许褚也没啥意见,他昨日一回转,就跟夏侯渊抱怨:“大哥,叫我办的这叫啥事?黑山军这帮人都是人渣,我们为什么还要和他们结盟?”
夏侯渊此时也知道了许褚杀的李大目竟是个恋童癖,他本担心许褚杀死黑山军一名将领之事,会影响曹智计划时,现在既然知道这个李大目有这么龌龊的嗜好,也只是恨恨的骂了句:“这王八蛋该死!”
夏侯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许褚也快当父亲了,所以他们这种人一听到有像李大目这样的变态家伙,都是同仇敌忾的。而许褚昨夜的暴虐失态,主要也是因为他快做父亲的情感影响。有责任感的男人总是在初为人父是患得患失,想法突增,看到别人的孩子受伤害时,就联想到将来自己的孩子。
其实许褚倒不是特别憎恨李大目,而是李大目的恋童嗜好,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面前。李大目遇上了正处父爱蓬勃展的许褚,只能算他倒霉,惨死与许褚刀下。
夏侯渊没责怪许褚杀了李大目,但对于许褚的怀疑驳斥道:“黑山军里也不全是龌龊、卑鄙之人,李军师不就是从黑山军里出来的吗?唉……智弟的计划虽说大胆,但也是我们此行唯一可行的了,我们和袁绍看来只能做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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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侯渊哀叹之时,进入中山国的边境上,李典率着曹军中军出现在那里,同行还押解着怒目而视的张郃。
张郃不知道这会儿在卢奴城内外,好人坏人都是他一人做了,甚至在高干送往幽州的战报中,还把他说成了壮烈牺牲的死人。
张郃到现在对这一切当然还不知情,他只知骑在他身边的这个李典就是那天晚上偷袭,把他打晕之人。
“李典,你个卑鄙小人,竟敢暗箭伤人。有种把我放开,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不把你挫骨扬灰,我张字倒着写。”
李典对于张郃的挑衅,斜眼报以一个讥笑。李典看了看被五花大绑在身旁车辆内的张郃,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他也没藏头露尾的打算隐瞒偷袭张郃的事,对于张郃的咆哮,回击道:“张将军省省吧,你张字倒过来还不是张……”
“哈哈哈…….”近旁的军卫一听李典的妙语,纷纷讥笑出口。
张郃当然没笑,他对于李典的玩笑语,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李典,你个王八蛋,你没种,你不敢和你家张爷爷光明正大的对决,只会暗箭伤人……”
李典听张郃越骂越难听,也是紧握了一下腰间的精铁宽剑,转念一想又放弃了,“驾!”的一下打马过装张郃的马车,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但打马冲出几步的李典还是有些不甘,纵马没走出几步,又调转马头回到车旁。所有人以为李典大概要对张郃动粗,张郃也是眉目间一喜,心道:“有机会了!”
没想到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李典回来只是冲着充满期待的张郃道:“张郃要不是我家主公赏识于你,严令我等生擒活捉与你,你可能那晚在关羽、赵云手下就过不了关,别大言不惭了。等着,等我家主公把冀州这事一了,我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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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这处李典出“豪言壮语”之地,又迎来了阵容更大的一批兵马。曹智立马清水河南岸一处高岗之上,目送先锋部队阵容鼎盛、旗帜飘扬地开往前线,大举进攻中山国。曹智认为这是他这一生最大胆,最卑鄙的计划,他计划已经展开,这个计划牵扯到的人非常得多,整个冀州都可能会被卷进去。但曹智依然决定这么做,曹智总的目标其实很简单,他只是不像白给袁绍打仗,空手而归而已。
有时人为了一己私欲是什么都愿舍弃的,曹智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这种人,他只觉得他是跟着历史的脚步在走。曹智已成功联络到雁门乌丸的加盟,曹休也在和马交易完第一批战马与两日前与他会合。曹智接下来正式展开他“史上最卑鄙”计划,他的第一个进攻的目标是清水河南岸的战略重镇,也是中山国现在的郡治——卢奴。而他此时心中得意和振奋之情,实是难以言表。
曹智仰天一阵长笑,充满得意之情,畅舒一口蕴在心中的豪情壮气。
“锵”!
曹智掣出秦皇剑,正指刚从东方地平线升起的朝阳,然后再往南稍移,直指邺城所在的方向,大喝道:“张燕、高干我来了!”
其身后众将纷纷拔出兵器,李黑更把铁铲和佩刀互相敲击,出震耳的金铁交鸣,一齐轰然应喏:
“我军必胜!踏平冀州!”的呼叫,先起于护卫四方的亲兵团,接着波及整个兵士所在的平原,数以万计的战士高声呼应,喊叫声潮水般起伏澎湃。
在这澎湃的呼喊声中,曹智的大军延绵不绝,前不见队、后不见队尾,由各式兵种组成的大军,激昂地浩浩荡荡往卢奴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