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意外的来访者
袁绍这招太高了,太毒了。曹智在止住呕吐时,被袁绍深深地上了一课。“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所有的责任都应有袁绍一人来担”这不是把颜良、文丑都撇清了,鞠义还怎么执行军法。表面上袁绍还做了一把大义凛然的好人,毒!毒!这招太毒了!
鞠义未辜负袁绍的Ji情表演,“啪”的一下奔案而出,长跪在地上,激动难以抑制,不善言语的他,只能“咚咚”重重地叩头,向袁绍表示着崇敬之情。
鞠义刚刚擦拭洁净的额头,顿时叩得红,还沾上了地面黑黑的泥灰。但鞠义丝毫不知道疼,仍然眼泪狂飚地对着袁绍叩拜个不停。
鞠义的感动已经是不言而谕的事,接下来就该表忠心,袁绍再演一出将帅同心,其利断金的感人戏码。
作为经历过现代无数这种感人连续剧情节的曹智,不忍再看下去,悄悄退出了大帐。让这群娱乐生活匮乏的古代人,相互感动去吧!
曹智回帐泛着呕心,倒头就睡。梦中袁绍的嘴脸频频出现,到第二日早上被号角叫醒时,曹智顶着黑眼圈,确认自己没睡好的同时,也确认了他心底那份对袁绍的忌惮。
曹智在用完早餐后不一会儿,李儒、许褚他们就到他帐中报到了。夏侯渊依然未归,职守与前阵。从李儒那里曹智得知,夏侯渊今早被升职了。袁绍调任他和阎柔代替颜良、文丑出任了前锋将。
袁绍这么做既象征性的处罚了颜良、文丑,平息了众怒,也塞住了众口。
曹智在感叹袁绍这一系列应变做的漂亮时。李儒又问曹智:“袁州牧问今日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鲍丘河对岸视察军情?”
“不去,回说我累了。李黑你带些援兵去一趟夏侯大哥那边,让他小心,别给袁绍使了全力。我们和袁绍两条心,走两条路这会儿是铁定了!”
曹智最后这句是讲给李儒等部下听的,在他烦恼的叹气时,许褚抢在侍从收拾碗碟之前,把曹智吃剩下的一块面饼,一边胡乱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嗡嗡道:“大哥,理那帮娘娘腔干嘛,还帮着擦脸,哎哟,太呕心了。”
“你懂什么?这叫收买人心,以前我虽说和袁绍经常见面,但现在看来我对袁绍的了解还是太少,没想到这人枭雄的潜质这么高!”
曹智喃喃自语时,李儒挥退左右侍从,在帐内只剩下曹智亲信将领后,大有深意的问曹智:“主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曹智托着下巴正在思量,许褚又忍不住了,“大哥,还想什么呀?我们既然跟袁绍合不来,要不我们就回去吧。咱们自己的地盘不也有事吗?”
曹智摇头道:“本来,我们在这里也算完成任务了,损了不少兄弟,也帮袁绍快打赢了公孙瓒,至于袁绍怎么取得幽州,那是他的事了。但这会儿出了刘备这档子事,我说什么也要逼袁绍给我个交代,这人就不能留。”
曹智说到刘备,李儒等也来了兴趣,李儒凑近曹智问道:“属下等一直不明白,这个平原相刘备为何如此牵动主公的担忧,这人就算投了袁绍,他的实力也一般,能对我们产生多大威胁?”
李儒说出的不光是他一个人的疑问,李黑、杜大目等对曹智愤恨刘备地态度也有诸多疑问。从昨日到现在曹智自从看见刘备后,就一直非常针对此人,两人好像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的。
现在在场的许褚和李典都跟曹智去过郿邬,自是知道原由。但他们知道的也是曹智阴过一把刘备的事情,但却不知道曹智现在决定要破坏的是刘备的成长史,他要把未来的蜀汉昭烈帝扼杀在事业未起步阶段。
许褚、李典对李儒提及刘备的问题,也是眉头一皱,心下以为刘备会把他们郿邬的抢劫之事告之袁绍,虽说现在他们自保能力已经不缺,但让全天下知道他们身怀巨宝,总是不好,再说他们此行的目的更是要把埋藏在黄河沿岸的另一批巨宝取出。如果被袁绍等这种实力雄厚的势力盯上,就算顺利取出宝藏后,运回兖州或是丹阳就会在路上艰难险阻无比。
所以李典、许褚在对视一眼后,未等曹智解释他为何如此重视这个刘备,李典就抢先凑到曹智身边,低声道:“大哥,要不趁刘备来袁军立足未稳,我们先下手为强。”
许褚一听马上接口道:“对,他两个义弟现在都有伤在身,他势单力薄,今晚我亲自动手,结果了他。”
许褚的话让曹智眉毛一跳,说实话,用最直接的方法暗杀刘备这个念头曹智不是没想过,昨晚他躺下时,就闪现过这个念头。但在袁绍的万军阵中,这应该不容易。
许褚出的主意很少不被曹智骂的,这次意外了些,曹智非但没骂许褚,还就许褚的提议连斜着眼珠子看了一脸期盼的许褚三次,难下定夺的一副样子。
李儒虽说没等到曹智为何如此重视刘备的解释,但听李典、许褚等人的言行,他也猜到了几分刘备和自家主公的恩怨源自他加入的前期。看许褚等人急于杀此人的态度,以他的精明马上联想到了曹智跟他提过的此行取宝之事有关。
李儒暗忖:“原来主公来路不明的财物竟和那个刘备有着关系,但许司马提议的暗杀此人,在此时的袁军阵中是万万不妥之事。”
李儒正要开口劝说曹智不可采信许褚之计时,没听明白什么事,但唯恐天下不乱的杜大目,兴致勃勃的插嘴道:“对,对连那两个什么关羽、赵云的,咱们把他们一并解决了,省的老子到现在还要伺候他们。”
被打断思路的曹智“去”声道:“不可,这两人我有用,你现在可有看管好他们,他们的伤怎样了?”
曹智对关羽、赵云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这两人不能杀,能不能为自己所用,还要看今后的展和自己的手段。
曹智要杀刘备但却要保和刘备一伙的关羽和赵云,这让脑子相对简单的杜大目摸不着头脑。但他依然慎重其事的回禀道:"主公放心,那两人的伤势都已传郎中看过,应无大碍。只是那个叫关羽的醒来后,竟不接受你提供的那些伤药,一副不识好待的样子。看守方面我也派了重兵,把他们安置在我军帐左右,应该跑不了。"
曹智"恩"了声,对杜大目瞩咐道:"不光是要防着他们逃跑,还要防止有人来救他们。"
"是,末将遵命!"
看自己手中还算有辖制刘备的筹玛,曹智稍事安心,他点着头,继续沉思刚才许褚的提议时,李儒适事进言道:"主公,许司马建议之事,固然最为直接,但属下认为不妥!"
"喔!如何不妥?说来听听。"曹智一皱眉,神色一凝,疑问道。
李儒一清喉咙,不管许褚的瞪眼,缓缓道:“主公,你想,许司马这事要成功了,袁绍一定会追查此事,而主公您已在公开场合表示过要刘备死的意愿,隔个一天就被人暗杀在袁绍的军营内,那所有的人自然会把怀疑目标定格在主公您身上。”
曹智刚才被许褚、李典一怂恿,倒是有了几分冲动,但被李儒这么一说,马上觉醒道:“是啊,我怎么连昨晚大言不惭要袁绍杀刘备之事,都给忘了,的确不该冲动,宰了刘备固然痛快,但此时我可是身处异地,也可以说是袁绍的地盘,到时让袁绍察觉到曹智杀刘备的用意和目的,袁绍不惜与曹智翻脸,那以曹智目前的实力,肯定要吃亏,这事不能图痛快,要从长计议。”
暗自定计的曹智听了李儒数语,马上神色一正道:“嗯,有理,文优(李儒字)你往下说,往下说!”
李儒尴尬的看了一眼已经不高兴的许褚,继续道:“这事成功固然好,但袁绍通过昨晚主公一番紧逼,肯定也在怀疑刘备的价值问题,现在可能已派重兵保护,在袁绍的防护下杀他可能没那么容易。”李儒说到这顿了顿,一看李典也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后,继续道:“如果行刺计划失败,许司马或是其他兄弟能全身而退,那就还好点,搭进个把人那就更不划算。再则更会加大袁绍的猜忌,所以,此时我认为主公不易再为刘备之事,过多的出头或是咄咄逼人了。”
李儒一说完,马上使曹智明白了李儒影射的意思,肯定点着头,站起身,搓手,踱步的恍然道:“是啊,是啊,是我冲动了,我当时也是昏了头,怎么就不记后果的当众声称要杀刘备呢?这样一来不就让袁绍更加在意刘备,这事我第一步就做错了。”
曹智经过李儒的提醒,马上觉醒到了自己的错误所在。袁绍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这会儿大概袁绍不但不会杀刘备,还正拿出他的糖衣炮弹围攻着刘备,以套取、寻找着关于曹智为何如此“关心”他的刘备的原因。
曹智猛然觉醒到问题的延伸段时,通过曹智的主动认识错误,李典也马上意识到了李儒所指的关键。在曹智主动承认错误时,他不免担忧的跟着曹智站起道:“那要是让袁绍知晓了那事的蛛丝马迹,我们的”
李典还未说完,脑子可能没李典那反应快的许褚,愤然站起身,又拿出他那套快刀斩乱麻的意见,大喝道:“说来说去,这个刘备***死了最好,一了百了,大哥别议了,我这就去准备。”
“胡说!”
曹智摆着手刚制止许褚的添乱言行,就听帐外一名亲卫高喊:
“禀主公,荀谌,荀军师求见。”
“嗯?”帐中顿时一静,曹智泛着疑,看看李儒道:“他来干什么?”
“请!”虽说大家都不明白荀谌的来意,但曹智还是立即传令请荀谌进来。
但当笑嘻嘻的荀谌一脚踏入曹智的军帐,其后跟着的一人立时引起了曹智帐内将官的剑拔弩张。曹智这间不大的军帐内的气氛陡然变的紧张起来,气温骤降。
令所有人没想到刘备会到曹智的营帐里来,他到是很有胆识。
刘备气定神闲的身影出现在军帐门口时,许褚的第一反应是抽出弯刀,哼哼道:"刘备,你今天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说着就要挥刀而上。
李典赶紧挡住了许褚,荀谌也可能预料到会生这种情形,一见许褚拔刀,赶紧挡在刘备身前,急嚷道:"许司马别乱来,我可是奉了袁主公之命陪刘将军过来辞行的,袁主公正等着我回去复命"。荀谌这话很明显是在暗示曹智和曹智的人,他即然陪着刘备来到曹智的军帐中,就是在袁绍那备了案的,要是曹智轻举妄动,袁绍是会追究的。
曹智此时已在李儒的分析下,充分认识到此时动刘备的不合适。所以他看见刘备时,有意外和惊讶,但已没了冲动。那句"辞行"又让曹智引起的兴趣,心下咯噔一下,暗忖"刘备要走!"
目光不离刘备的曹智,阻止许褚道:"别吵了,你和李典先下去!"
"大哥!"
"下去!"
曹智严声历喝之下,许褚被李典、杜大目夹着强行拖离了曹智的军帐。接下来李儒和善的请荀谌、刘备入座,荀谌和曹智、李儒寒暄过后,就应李儒的邀请,坐进一副右下的席案。
荀谌跟曹智、李儒打招呼、寒暄时,刘备只是朝李儒点了点头,看向曹智时,两人就像两只公鸡似的斗上了眼,再也移不开。
“刘备!”
“曹智!”
“好!”
“我一直很好!”
两人并没有应李儒的话语分别入座,而是相互对着眼,绕圈而行几步,讲了这番莫名其妙的寒暄词句。
“主公、刘相,两位还是坐下说话吧!”李儒好心提醒道。
“哼!刘相,没想到玄德兄经营有道,几年不见,现在已贵为平原相了。”随着李儒的话语,曹智停了转圈,站定,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备说道。
刘备也毫不示弱,温文尔雅的微笑道:“曹太守比刘备更会钻营权术,现在不但拥有一郡之地,还成了名副其实的扬州霸主,刘备在这方面自叹不如。”
“哼!”曹智一甩衣袖,不再和刘备就相互挖苦、讽刺的纠缠下去,率先坐下。
刘备也不等李儒相请,自动坐在了荀谌下的坐席上。
在荀谌、李儒这种局外人看来曹智、刘备相互的话语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在不了解的人看来说这话的两人非但都是笑眯眯的,说的话题还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之间在叙重逢后的各自情形。
但荀谌等明白这两人远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在这两位已经被公认的仇敌之间,随时什么事都可能生。
这会儿看着两个总算入座的仇敌,荀谌和李儒刚松了口气,立时又被两人拉下的臭脸,互相继续互瞪着,弄得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李功曹,最近你对左传有何新看法?”
“喔,荀军师,那个昨日我反复阅读了”
努力想扯开话题的荀谌、李儒,刚谈上两句闲话,曹智和刘备突然很有默契的分别转对着李儒和荀谌:
“李儒去看看为什么还没人送茶水来?”
“荀军师不是要去散步吗?”
两人虽说讲得不同的话语,但都是打李儒和荀谌走的意思。
李儒、荀谌同时一愣,也是极有默契的双双起身道:“主公、刘将军,你们不会”
“不会!”曹智、刘备眼睛未离对方,又是异口同声的话语,这回连词组都一样,而且据两位用脑吃饭的李儒、荀谌听来,两人表达的意思都是一致的。
李儒、荀谌只能兴讪讪的道:“两位慢慢谈!”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移出军帐。
待李儒、荀谌的身影一转出,曹智和刘备立时打破寂静。
刘备先开口道:“曹智,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不但一再害我,现在更明目张胆得想杀我。”
曹智马上接口道:“是,我恨不得你马上死掉。”
刘备嘴角一抽*动,冷笑道:“彼此彼此,我也对你也是恨之入骨。但我可不希望你那么早死,曹智你还欠我好些东西,是该还的时候了。”
“哼!”曹智同样冷笑道:“刘备你命不好,到手的钱财,留不住。我欠你,我欠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欠你。”
刘备显然被曹智的无赖态度,气的两只大耳朵无故上下牵动了几下。刘备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境不被曹智激怒。
沉默了半分钟的刘备,很快恢复了心境的刘备,皮笑肉不笑的冷言冷语道:“曹智别忘了我知道你太多不可告人的事,你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最好别跟我耍赖。今时今日我们的意外重逢,在的地域是多么的理想,我如果把你身怀巨宝,还有这些巨宝的出处公之于众,你说会有多少人垂涎与它。我敢保证,只要现在跟袁绍一说,你和你的部属就回不了丹阳。”
“***,刘备,你别跟我来这套,实话告诉你,那批东西我早花完了,我不怕你说。”
“呸,整整一个……那么多的东西,你在几年间就能花完,骗谁,那么多东西,就凭你三千多号人,根本不可能全搬回去,而且你和你大哥当时还没地盘,往哪藏。”
“我扔了、砸了,就是没打算便宜你着这只大马猴,怎样??”
“曹智,冷静点,一拍两散的事我刘备不是不敢做,只是还念及我们的一点旧情。”
“呸,谁和你有旧情。”
“哼!”
沉默,本来满口脏话的两位谈话者,突然同时选着了沉默。因为话太不投机了,这一段谈话两人是不成功的,但谁都没因此拂袖而去。
曹智和刘备同时不看对方,盘算着自己的心事,人也冷静下来。
曹智反复着思量着李儒的劝解和李典的担心,随着自己的冷静,咀嚼了一下刚才刘备的话,率先打破沉默,反问道:“刘备,你真没把那件事告诉袁绍?”
刘备闻言马上闻到了妥协的味道,刘备信誓旦旦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我不信!”
“曹智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你看我刘备是会做那种没一点好处事的人吗?”
“对,你唯利是图,刘备你卖友求荣,我曹智本不会和你这种人再有什么瓜葛的,但我不想跟我的兄弟们遭受无妄之灾,就受你一次要挟,说,你想怎样?”
“嘿嘿!”刘备一听松口的曹智,不由大喜。但马上又冷静下来,刘备对和曹智从郿邬得来的那批宝物早已是日思夜想。任何一个世道,有钱才能办事,特别是刘备这样要要干大事的人,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刘备穷啊,没钱,他要招兵买马,他要展势力,谁会像张飞、关羽一样每天都活在朋友义气中。看看曹智,得了那批东西后,才短短的几年,已俨然成为扬州一霸,这都是有了钱才能促成他如此迅的展,刘备也要属于他的那份。原先刘备分到的那份,被曹智引上岔路,全给吕布追了回去,他还被吕布追的像只野狗一样凄惨,最后只带着十几人逃出重围。但事后刘备为了封口,还是忍痛割爱的亲手毒害了剩下的那十几名士兵,只带着关羽和刘备逃回幽州。对公孙瓒解说断后撤退时遇伏董卓的兵马,所率的一千人马全被董卓给吃掉了。当时,公孙瓒正值和袁绍、刘虞开始交恶,公孙瓒无暇顾及惩治刘备,让刘备逃过一劫。后来刘备在辅助田楷和袁绍的交锋中打了几个小胜仗,就被公孙瓒提拔为平原相。
此时刘备强迫着要自己冷静下来,他要争取在曹智身上得到最大利益。刘备作为三国历史上未来的一国之主,此时竟像强盗般,想着如何分赃。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迎帝
其实历史上的名人,在后人看到其光鲜一面和充满英雄事迹跌宕起伏的奋斗史外,那些阴暗,不为人知的一面又有谁知道,谁了解。
在曹智鄙视的眼神中,刘备依然试探性的问曹智:“我如果没估计错,你把那些东西埋在了黄河沿岸吧?”
曹智抿着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三八的刘备,不回答他这种愚昧的问题。
刘备问完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愚蠢,曹智能跟他说把财宝埋在哪吗。曹智既然让他开条件,就是准备妥协,财宝埋在那其实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曹智肯分多少给刘备做封口费。
刘备咽了口口水,自我否定道:“刚才的话算我没问,曹智据我的估算,你这几年用到的只是那批东西的一半,另一半拿到手你一个人依然吃不完,我只要这批东西的三分之一,让我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安身立命就行,怎么样?我要的不算多吧?”
“安身立命个屁,你我都清楚那批东西的庞大,我不怕跟你交个底,我的确在半道上遗失了其中的一部分,但这批东西还是很庞大,你要三分之一安身立命,你也不怕撑死,顶多给你六分之一。”
“六分之一,你打叫花子啊!我要这批东西就算不是安身立命,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就兴你拿回去填你和你大哥几十万兵马的大窟窿,就不能让我养些自保的人马?”
“行,行,五分之一行了吧,这是我的最后底线。”
“不行,太少了,四分之一,你要是答应,我还有一个情报免费送给你。那可是关于你和你大哥的!”
刘备说到情报时,不但故意压低了声音,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曹智会答应的样子。
曹智怀疑的瞥眼刘备,“真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我先跟你透个信,是关于你大哥在徐州的事。”
曹智听闻“徐州、曹操”马上联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只能上下抖着眉毛,咬牙道:“好,四分之一就四分之一,但如果情报对我没用,我先声明,到时被怪我一分钱不给。”
“哈哈曹智你放心,我刘备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
“切,那怎样把东西交到你手上?”
“嘿嘿,曹太守不是很关心我那二弟吗,他也正好受了伤,我就麻烦曹太守照顾我二弟一段时间,等东西备好,就让他带回就行。”
“刘备,你可真卑鄙,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关羽认了你这样的大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是吗,你曹智是大好人,我最卑鄙行了吧!”
“哼,我承认我也卑鄙,但我是真小人,不像你是伪君子。”
“行了,曹智多说不易,带我去看看我二弟吧。”
“干嘛?”
“说服他,让他呆在你这一段时日啊!”
“嗯,对,关羽那驴脾气说不定让他强跟着我,会选择自杀,哎,顺便让那赵云也跟我走一趟。”
“行,没问题。”
“哎?刚刚听荀谌说什么,你要走,你投了袁绍了,这么快就要走。”
“对,否则等着你派人来暗杀我啊!”
“胡说,我要杀你也会光明正大的,哪用得着暗杀!”
“哼,心照不宣!”
“你去哪?”
“回公孙瓒那儿!”
“回公孙瓒那儿,你不是要自寻死路!”
“谁说的,现在除了袁绍和你这边的人知道我投诚了袁绍,还有谁知道?”
“呃卑鄙”
“呵呵……彼此彼此……我们是两个卑鄙的人!”
在帐外焦急等候的李儒、荀谌一直担心着帐内两人会大打出手,所以他们一直竖起耳朵听着,一现动静不对,两人就准备冲进去,以最快的度劝架。
但个把时辰后,他们看到了人生最难以置信的一面。曹智、刘备在他们离开时还是一对生死仇敌,现在出来时,刘备脸上挂着一脸得意的微笑,曹智虽说依然板着脸,但也全没了至对方于死地的表情。两人边走边还商议着什么,一副合作多年的拍档样子。
“主公!”
“刘将军!”
曹智、刘备对于迎上来李儒、荀谌的问候,只是随口“嗯”了声,就继续往前走着。
“主公、刘将军,这是要去哪?”
李儒、荀谌再次极有默契的同时问出口。
“去看关羽!”曹智和刘备同样有默契的回答道。
李儒、荀谌对视一眼,相对苦笑一声,疑惑道:“他们是敌人,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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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同样在在旁晚时分摆在了袁绍的大帐里,袁绍今天很累,他视察了一天的前线防务,劳军、慰问受伤的士兵、向着鲍丘城内的公孙瓒叫嚣,忙得不亦乐乎。
袁绍坐在只有一案的主位上,一手敲着自己的后腰,一面感叹着做“领导”不容易。
突然他听到了跪在案下一名军士令他感兴趣的话题:“巨宝、到手的、留不住、不可告人的事、埋藏……”
“你就听到这些?”袁绍问。
“属下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听得只言片语,但可以确定两人绝对是旧相识,而且刘玄德好像还在问曹太守讨要什么,最后曹太守也答应了分一些给他,具体是什么属下就不知道了。”那名跪伏在袁绍案下的军士,头不抬应声而道。
“嗯,你先下去吧!”
袁绍挥退派往曹智帐营的细作,他感觉更累了。
“公与(沮授字),你说他们俩说的巨宝和不可告人的事是指什么?”袁绍颓废的靠在一副软垫上,懒洋洋的问道。
袁绍的大帐内因为今天没有客人,点的烛火不多,所以灯光有些昏暗。仅如豆大两盏油灯,而且给人一种灯光随时都会熄灭的错觉。这灯光不显得光亮倒也罢了,反有一种昏暗阴森的诡异。这大概就是袁绍故意营造的密议的环境,袁绍的话音刚落,一处背光处行出沮授的身影。他一直在那,对于细作的回报,自是听的一清二楚。
沮授作为袁绍此时的帐下第一谋士,又是此次的监军,所以先问他看法。
沮授向袁绍微微一欠身,谨慎道:“巨宝,曹家家资殷实,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更不是能和刘备分享的东西。公与以为他们俩争执的巨宝应该是指一样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嗯!”袁绍眯着眼,思量着沮授所谓独一无二的东西,半响又转而对着沮授的对面说道:“元皓(田丰字)你说什么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值得,两个如此有前途的人以命相搏,又不能让世人所知?”
这种对于机密情报研究和探讨通常都是在袁绍、沮授、审配、郭图等少数人之间交流,以前袁绍除了公开性的政务和军事会议会找田丰一起商议外,这种机密情报的分享还是第一次。
田丰认为袁绍突然对他的器重,主要还是因为昨天的遇袭。所有知道袁绍卑鄙一面,或者是袁绍不光彩一面的亲卫都战死了,知道事情事实经过的也就只有他了。但田丰本不就爱交际的性格给了他冒头的机会,他回营后非常知趣的选择沉默,任由袁绍加油添醋歪曲宣传自己的英雄战斗史。
那让袁绍认识到田丰一样是个值得他重用的人,他知道了曹智假传将令,把沮授的中军推上前线的事。袁绍对沮授隐隐有了些不好的看法:难道救自己的主公不重要吗?难道你沮授看不出曹智的将令和他派去传令兵的要求有相互矛盾地方吗?
但老练的袁绍打算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要处置他们是一件已经说不清楚的事,因为他们主要目的是为了战线的完整和保证胜利。
再说袁绍真能处罚的人也就是沮授,但沮授完全可以推说是受了那假将令的蒙蔽。最后把问题全往曹智身上推,袁绍又能把曹智怎么样?曹智还救了袁绍一命不是。
所以袁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依然决定不深揪此事,就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对沮授和对他的忠心度打上问号,对曹智的救命之恩也认为那是曹智的必然行为,应该行为。因为曹智假传将令才要来救他,否则沮授也肯定会带兵前来。
对于应该两条心的属下,意外的默契,是袁绍感到了些许不安,所以今天傍晚他特别安排田丰参加这个秘密高层会议。这是一种用人之道,也是对沮授很好的一种相互牵制。
田丰作为沮授的一派死党,同样知道袁绍有意要分一点沮授的特权给他。像田丰他们都是有理想的人,是傕不会放弃机会实现理想的机会。
田丰依然端坐在沮授对面的席案上,背对着光,甚至连头都没抬,但声音却随着袁绍的问话,马上干脆的回答道:“对于曹智的身家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又不可告人,只有‘霹雳弹’,他好像称之为‘炸弹’。”
“对!”本来斜靠着软垫的袁绍一听田丰的说辞,马上挺身而起,双目精光暴射着肯定田丰的推测:“也只有这东西能让曹智一见刘备就想置对方于死地,刘备也马上选择了判节。看来这两人都有好些秘密藏在心底,都没跟我说实话,还想利用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哼!真是好笑。”
沮授就着袁绍的话语道:“是啊,什么奇遇、唐僧、磷粉都是胡扯,我已请了无数炼丹有成的道士、方士,也收集了不少磷粉,试验了无数次,根本配置不出曹智的那种炸药。而且那种磷粉极易自燃,烧了好几间营房,烧伤不少手下,看来我们是被曹智诓骗了。这种极厉害的火器看来不是曹智自己造出来的,而是和刘备一起在偶然的情况下,共同寻觅到的,只是这个曹智贪心,把所有东西据为己有,没有分给刘备,所以刘备才会一见他就以此相要挟,问其讨要。看来主公接纳刘备这番举动还真是赌对了,曹智现在投鼠忌器,不敢妄动这个刘备,刘备才敢大胆的到曹智军帐讨要被曹智侵占的失物。从两人谈话的字里行间来看,曹智和刘备现的东西数量很惊人,他们只是取走了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大量藏匿与别处,主公我们只要取得剩下的‘霹雳弹’,一样可以傲视神州。”
袁绍听完沮授的分析,得意道:“哼,烧了几间营房、死几个人对我袁绍来说算得了什么。这个半傻的曹智还敢跟我耍心眼,他也不掂量掂量,派人盯紧这两个人,到时我不但要剩下所有的‘霹雳弹’,还要这两个笨蛋的命。”
“是!”沮授在听到袁绍毫不在乎损失的几间房屋和几条属下的生命时,不由眉头一皱,心下升起一丝反感。但随后看着袁绍咬牙切齿的说要曹智、刘备性命时的狠毒样,那丝反感马上被寒意代替,沮授只觉背脊冷飕飕的直冒凉气。袁绍随口要杀的这两人严格意义上说昨天还是袁绍的救命恩人。袁绍或许是枭雄之才,做得到这份心狠手辣,但那天我沮授会不会也成了他心狠手辣的对象。
沮授在职业敏感过后,继续进言道:“曹智在我等身边容易监视,刘备不是跟您说了要回公孙瓒那边吗?盯着他好像没什么必要?”
“不!”袁绍立时阻止沮授的见解,“这两人都是满肚子花花肠子,一定不能大意,刘备不但知道了我们徐州之事的一星半点,还主动加入,为我出谋划策,绝对是个不可信任的人,我们一定要小心,要看牢他的一举一动,他表现好也就算了,如果有半点不对劲,就要及早除去此人,万不能让他这颗老鼠屎坏了我们大好的计划。”
“是!”沮授、田丰同时应命,但田丰对袁绍口中的徐州计划,只是知道只言片语,不明白刘备知道了什么,让袁绍很是有几分忌惮。但他又不敢多问,身为一个谋士,主公想让你知道时,就会让你知道,不想让你知道的,你知道了也应该装作不知道,这就是为官之道。
田丰自觉刚刚被袁绍引入金字塔的最顶端,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
在田丰提醒自己为官之道时,袁绍还未问完徐州之事,“公与,幽州战事很快就会结束,你对徐州和曹操那边的事进行的怎样了?”
沮授神色一正道:“诸事都在进行中,这事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但今日收到更重要的一条消息,长安李傕、郭汜生火并,互相屠杀,作为一尊偶像的皇上,本被这两人争来抢去。但李傕、郭汜相互拼杀时,对皇上的看管松懈了些,听说皇上在杨奉等人的护卫下逃出了长安,现在在哪里还不清楚,但主公你的机会来了。”
袁绍听闻献帝逃出了长安也是一惊,他没想到李傕和郭汜会闹得那么厉害,前段时间是听说过他们为手下部将的一些行为而相互猜忌,但没想到生死与共的李傕、郭汜真会翻脸。
“好,让他们打,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没了他们以后找献帝要圣旨就更方便些。”袁绍幸灾乐祸道。
袁绍、袁术是正宗官宦世家出身,虽说现在谁都知道献帝是个傀儡,但他们到目前为止做事、征伐还都是求得圣旨后,师出有名的以正统示人的。所以到目前为止袁绍还以州牧的名义定期向长安进供,也经常派官吏到长安向献帝表示忠诚的同时,索要一些以他们利益为出点的圣旨。
袁绍以为沮授向他禀报献帝的境况,是指这方面的事。
沮授一听显然知道袁绍没理解他的用意,他赶紧调整用词,继续道:“主公我说的意思是,主公生于宰辅世家,以忠义匡济天下。目今皇上流离失所,宗庙受到毁坏。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没有一人起来保卫天子,抚宁百姓。现将军已经粗定州城,应该早迎大驾。在邺城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天下还有谁能抵御!”
袁绍被沮授说的一愣,他没想到沮授要他在这个时候迎献帝到他的邺城,并在那里定都!
邺城在袁绍的经营下是有了一副皇城的景象,但迎了皇帝来,他袁绍还能像现在逍遥自在吗?大概每日必须行臣子的礼仪,向献帝请安问候。那邺城袁绍经营多年的邺城不就是献帝和那帮令人讨厌臣子的天下了,他袁绍大概放个屁都要向献帝打报告了。那还是天下还有谁能抵御他,到时大概抵御那帮忠臣、议郎就要颇费一番手脚。
袁绍没想到在他即将扩张之际,沮授却想出这么一遭,说实话他看不到把献帝接到邺城对他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要圣旨时不用跑那么多路而已,但好些事那帮自命不凡的忠臣还是会阻挠他,还是要袁绍像现在一样疏通关系,上下打点,才能使事情顺利。
第五百四十四章 合击鲍丘城
袁绍打心眼里对沮授的这个主意不太赞同,他甚至认为献帝继续在李傕、郭汜手里会更好,因为这两个家伙贪财好色,通过这几年的打交道,袁绍已和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对他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袁绍觉得现在每次派人去长安办事,都挺方便,挺好的,换了人可能会麻烦些,但总比把献帝安在自己眼门前好。
袁绍想着沮授迎献帝的诸多坏处,田丰一听沮授的建议,激动地鼓掌大呼着好,走出背光处,对着沮授道:“公与,你讲的太好了,这的确是个千载难分的机会。主公,我们应该立刻派人探寻皇上的下落,好准备迎驾。”田丰说这话时,脸上兴奋之情和难以抑制的激动,一副势在必行的耿直腔调,把刚才自己告诫自己的那点低调原则一下子忘得荡然无存。侍奉帝侧是他们这种读书人一生的梦想和荣耀。
袁绍最是恼怒田丰这种愣头青的做派,袁绍是个喜欢属下曲线上表意见的人。但此时身边只有沮授和田丰两人,对于两人的一致意见,袁绍在后悔让田丰参与高层密谋决定的同时,也不敢一口回绝沮授等的想法,只能旁敲道“等等,公与你收到献帝逃跑的消息是几时?”
沮授愣了愣,随口道:“刚收到!”
袁绍如获至宝,赶紧道:“那就是说此事已生一段时日,我想李傕或是郭汜已有所反应和行动吧?”
沮授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但这方面的情报还没到。”
袁绍道:“对,李傕、郭汜不是傻瓜,以我的估计他们无论谁胜谁负,现在肯定已派兵到处在搜索献帝,献帝这会儿也跑不远。指不定已经被李傕他们抓了回去也说不定,我军现在在此地战事正紧,要分兵出冀州寻找献帝,这会儿我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派人立刻将此事知会审配、郭图,让他们派些探子出去查访一下。”
“这”沮授在听出袁绍对此事的冷淡的同时,正思量着用哪种方法劝袁绍接受他们的建议。
田丰听到了献帝有机会来邺城,就像火烧的青蛙,奔跳的历害,什么也不顾,急吼吼的催促道:“主公,时不再来啊!主公的州牧之职是皇上拜授的,那么主公将皇上接来邺城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也是作为臣子应尽的责任。"田丰说罢,目光炯炯地看着袁绍的脸上溜了一圈又一圈,期望着袁绍能马上答应。
然而,遗憾的很,田丰的话没有引起袁绍的热烈响应。
沮授甚至能看得出,袁绍对"迎奉天子"的事反应差不多是冷淡的。虽说袁绍还在托着下巴假意沉默、思量,但以沮授对袁绍的了解,他预感到了不好的结果。
但沮授又不想放弃,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告:“迎皇上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一定会有人抢在前头。取胜在于不失时机,成功在于敏捷神,希望主公考虑。”
两位谋臣都这么说,袁绍也不好意思不表个态,他也站起了身,目光烁烁的在沮授、田丰脸上溜了一圈,道:"鲍丘战事我们还只是初胜,然而我们内有曹操、曹智对我们的三心二意,随时都有可能判辩于我。此外公孙瓒和我那不争气的弟弟,都对我们虎视耽耽。故而我以为此时万事都要慎重考虑,特别是迎奉天子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莫要因为处置不当,而惹出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沮授听了袁绍的话语,虽觉得不对自己的心思,但也觉袁绍讲得有些道理,所以非常识趣的点头不语,心想着改日再找机会劝戒袁绍。
但田丰不依不绕,"噌"的一步窜到袁绍根前,声撕力竭道:"主公,迎奉天子,此事和乎天下大义。且看各州牧郡守,虽都以'勤王'名义举兵,但鲜有人将朝廷和百姓利益放在心上。"
田丰直咕噜咚把心里所想全要倒出时,未成注意到袁绍听到田丰说到"鲜有人将朝廷和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的话语时,神情一冷,右脸颊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
沮授急死了,他很会察言观色,知道田丰的话触到袁绍的莫根神经了。因为袁绍立来把小老百姓视作蝼蚁,把朝廷视作他的附属,他甚至刚刚还表示过不在乎属下的生命、财产,那更是不会关心什么朝廷、苍生了。
沮授暗急田丰你这话暗指了袁绍时,没想到田丰的话其实还没讲完,这老小子在接下来的的话语中倒是又把话给绕了回来。
田丰皱着眉头,别人欠他多还他少的抽*动着那张苦大仇深的老脸,对袁绍道:"如果主公您,在平定幽州后,便迎奉了天子,这就是匡扶汉室,那是多么顺乎天意民心的大事呀!到时天下还有谁不拥护您?更何况,此计一旦实施,主公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用最堂堂正正的名义讨伐'不臣',诛灭判逆。主公啊,这是正真建立霸业的绝好机会,您千万莫要错过呀!"
田丰这段话,袁绍还是蛮受用的,把他和那群拥兵自立的家伙分割开来,这个定性袁绍还是蛮喜欢的。事实可能不是这样,但像袁绍这种特别需要感觉和贪嘴不要脸的人来说,表面的粉饰还是需要的。
袁绍点着头,慎重其事的点头认真思量起田丰的话语。袁绍的表情让沮授、田丰相视一笑,他们总算看到了点滴希望。
“要不让张扬先带兵出河内去查找一下……”
袁绍话未说完,就在这时,帐外战鼓大作,不甘心的公孙瓒在入夜后组织部署反扑了。
“好来不来,这时来!”沮授、田丰暗骂着,但军情在这时是第一要务,他们只得陪着袁绍赶紧出账,查探前线军情去了。
公孙瓒这一夜组织的突袭再次遭到鞠义大败,在一夜的激战后,鞠义率部一直追击到公孙瓒鲍丘城外的驻营地。彻底把鲍丘城以外的地域全部占领,还俘获两万余瓒军。
瓒军的大败,使公孙瓒和其部署信心极具动摇。鞠义在此战大败公孙瓒后,正式完成了对鲍丘城的包围。只要拿下鲍丘城,也就意味着幽州的门户正式打开,袁绍可一路长驱直入了。
但在第二日,袁绍就做了个令鞠义很为难的决定。袁绍为了在前一日战死的袁军将士报仇,也为那天双方伤亡几乎相等的数字雪耻,袁绍命令鞠义将俘虏的瓒军全部斩。
这一行为在战事结束后或许可以做,但在战事中,这种斩的行为很可能会激励起已士气低落的敌方将士从燃斗志。当然也有可能会彻底打击敌军最后的一丝自信心。鞠义在不确定的情形下,执行了斩行动,二万余条鲜活的生命,在袁绍一声令下,悠长的“斩”字从行进的官军身旁悠然而过,“唰”的一声,锋利的钢刀一齐举起,耀出一片森然的光芒。
怵目惊心的千万多道闪亮的弧线划下,千万多道热血溅上半空,千万多颗人头滚落到尘埃之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咔嚓,鲜血,哀嚎,悲壮。
曹智从未经历这种血腥场面,他被袁绍邀请来观摩时,他的眼睛都模糊了。什么叫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就叫。凶煞之气直冲九宵时,战争的凶残再一次给曹智留下了深刻的映像,让他在无数个夜里从梦里惊醒。
但袁绍的错误行为再次被他赌对,在接下来的几天战斗里,公孙瓒的部属并没有同伴的被杀,而激斗志,相反却显得畏畏缩缩。鞠义的士兵却越战越勇,把除了曹智的后军以外的兵力都死死的围住东、南、西三面。
艰难的攻城战就在袁军高昂的士气中打响,整整五日,袁军各种攻城器械轮番上阵,不是很高的鲍丘城墙,经受了体无完肤的攻击。袁军望楼、木驴、火车、撞车诸般手段、利器统统用上。但瓒军仗着还有充足的兵力,毅然守住了鲍丘城,虽说每日战况激烈,但比起在平原空地上的作战,这点伤亡根本算不得什么。
到了第六日,鞠义认为这样耗下去对己方不利,于是他来找曹智要求出兵合击鲍丘城。
曹智这时已是很欣赏鞠义,认为他有大将风度,在战场上不但指挥若定,而且对排兵布阵极有章法。他与李儒商议过多次,明白无误的表示想敲袁绍的墙角,把鞠义挖过来为我所用。
但古人有着其愚忠的一面,虽说鞠义对袁绍诸多决定、行事有着自己不同的看法,但他在事业最低谷,被韩馥赶出冀州时,是袁绍入用了他,把他重新带回冀州,并在之后重用与他。鞠义认为袁绍给予了他男人一生最重要的知遇之恩,再说前几日袁绍的亲自抹脸和下跪,彻底把鞠义的感情俘虏,鞠义说什么在这时也不会为曹智所策反。
第五百四十五章 爬上爬下
鞠义对于无事老来闲扯的李儒,警惕心很强,废话不跟李儒多说一句,闷屁不多放一个,弄得能说会道的李儒很是郁闷。
第六日的鞠义亲自上门拜访,让曹智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大喜之下,忙着请鞠义入帐坐。没想到进帐的鞠义开口第一句话,就问:“曹太守手下是否有一批善爬山地的山越兵士?”
曹智一愣,在收服山越后,曹智当然的把俘获的山越士兵并入自己的部队,而朴胡镇守泾县的都是他手下纯的汉兵。这是一种交叉管理,也是一种必要的免除反叛的手段。这种方法和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鞠义知道倒是不奇怪。
曹智在和李儒对视一眼后,点头道:“是,鞠将军何以对我的山越兵感兴趣?”
鞠义永远都是那样朴实无华的就事论事,从来不喜欢绕着弯讲话。鞠义直接道:“鞠某今日前来是想请曹太守出手相助”
“啊……”
当晚在曹智与鞠义相商一个时辰后,曹智、鞠义联袂去打扰了疲惫的早早入睡的袁绍,向他请令。在得到袁绍对鞠义、曹智行动计划的批准后,曹智整夜行军,来到鲍丘城背靠的大山后,结营布阵。到次日清晨,他们已运兵完成五千人之多,并做好了夜袭的准备。而鲍丘城方向好像对他们这一部队浑然未决,出奇的顺利到让曹智有了几分怀疑。
此时鞠义则正指挥大军,日夜攻城,好引开城内瓒军的注意力。喊杀和矢石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曹智初时也以为鞠义的正面佯攻,分散了敌军的全部注意力,所以才会未成注意到他的这支奇兵。但冷静下来细细想想,五千人的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公孙瓒怎么可能一点不察觉,而且运动方向还是他的后门。这一问题直到曹智攻破鲍丘城才得到答案。
此时曹智、许褚、李典站立之处离山下足有七十丈的距离。普通人看下去确是触目惊心,但对一向以茂林、云岭附近山区为家的山越士兵来说,比这处高出足有三倍的云岭主峰来说,这座石山实属小儿科之极。
近一千山越兵在此座石山上一直等到天黑,曹智一声令下,身手了得的山越士兵,四人一组,立即由垂下的攀索往下落去。找到落足点后,再设置钉圈,设置新的攀索,在向下滑去,快若闪电,似玩游戏般轻松容易。
啥那间四人抵达山脚的草丛内,与鲍丘城北的后城墙只隔了一条护城河。
城墙上的守卫都到了另三堵城墙去协防,只在几座哨楼处有人把守,但都看不到灯光难及的暗黑下方。
在第一批士兵顺利到达指定位置后,曹智再度令,山越士兵照着平时训练,借着峭壁上小树的遮蔽和夜色的掩护,一批批往下滑去,此时最先四人已在等到接替的士兵后,穿上水靠,渡过护城河,并设置横渡河上的绳索,防止后面大批士兵渡河时,被水流冲翻,弄出声响。
而还在石山上的曹智凝望城内像蚁般忙碌的守城军民道:“单看这情况便知道公孙瓒只是一个靠武力维持的政权,城中居民都是被鞭子强迫去做搬运的劳工,没有一丝军民同守意思,同城之人不能同心协力,如何守得住?”
许褚、李典等人仔细一看,果如曹智所指。城中民夫只是在监视和鞭打下被迫负起种种守城的任务,一派无可奈何神气。
而山下此时正是第十八批四人组准备渡河而过,这时鲍丘城上一队人策马由另一端巡逻过来,提着风灯往城下和后山照射。
众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所以行动在撮唇出一下尖锐的夜枭叫声后全部停止,有些山越士兵正好被吊在半空中,他们动如猿猴,甚至可以放了攀爬的绳索,仅用双手双脚就能攀附在岩石上,借助一些小树、突石的就隐住了身形。渡河渡了一半的更好躲,直接往水里一缩头,就没了身影,山越士兵憋气或借助竹管之类的辅助器物可以在水里藏匿好久。那些瓒军巡逻兵听闻夜莺鸣叫,自然举灯往后山照来,当现不到什么时,鲍丘城上这批人马巡逻此地也是马虎得很,看不出什么异样,就很快走了。
等巡逻队一走,已躲在城墙下的山越士兵迅射出钓索,挂上城头,迅攀了上去,灵活如猴,分别快的攀上城墙,解决掉哨楼内的守卫。
在攀上城头的尖兵解决了几名正在插科打诨岗哨后,更大规模的山越士兵一批一批的渡河攀城,动作敏捷,干脆利落,表现出惊人的效率。
曹智看得激动不已,纵是现代的特种部队,也不外如此水平。曹智自忖在警校学的那些潜伏、接近目标的手法也没这帮山越士兵做得好。
此时有近千人落到山脚处,到达城上者则取出弩箭,扼守城墙上所有战略位置。
李典对着许褚低笑道:“许大哥手痒了吧,你爬山不行,在这等会儿,我要先行一步了。”
“谁说老子爬山不行,李小典,让我先来。”许褚气呼呼的向李典低叫着。
曹智道:“别吵吵,一起下去吧!”
曹智答应鞠义来偷袭鲍丘城,为他们打开缺口,主要目的就是要让许褚、李典认识一下这些他们看不起的山越兵的本事。在曹智军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俘虏性质来的山越士兵不是很看好,认为他们连江夏蛮都比不上,被曹智的军队端了老窝,只剩下一千多人被俘。平时这些山越兵又一天到晚,几个蛮人坐在壁立如镜的城墙堞墙墙垛口,喝酒吃肉。自下望上去,数丈高的墙头上。这些人赤着双足,袒着胸腹,露出晒的黑黝黝地肌肤,很是荒蛮。这就让已是城里人的许褚等,产生很强烈的优越感。人产生了优越感,就会看不起那些带有荒蛮气息的乡下人,随之许褚等人也就开始看不起这些山越士兵的战斗力。所以在许褚等正宗汉将眼里,是一群绝对的未开化的蛮人,打仗完全靠凶狠,没什么本领。
今天曹智让他们上了一课,这些山越兵打着习惯的赤脚,一个个双脚全是老茧,在沙砾石上也可奔走如飞,所有的汉兵自忖可没这本事。
当许褚颤颤巍巍蹬着双脚,挪着他肥厚的大屁股往山下慢慢移动时,他到最后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吓得就差没骂娘,往下看一眼脑袋就犯晕,原来他有曹智所说的“恐高症”。直到站实地面,许褚还闭着眼,他头顶护送他下来的一名像泥猴似的山越少年轻轻的叫唤他:“许司马,许司马,到了,到了。”
“啊,知道了,叫什么叫你?”许褚嘴硬的朝着快要踩着他头顶的山越少年,低着声自言自语嘟囔道:“***这真不是人干的活,这黑泥似的臭小子怎么爬起来那么不费劲,老子为”
“许司马,那边,那边走!”
“知道,知道!”
山越少年的善意指引,招致许褚的白眼。等许褚抵达墙头时,李典已在城头等候他,朝着他贼笑不以。许褚没理他,刚要走向另一边。不肯放过机会的李典嘿嘿贼笑道:“许大哥,这趟爬上爬下的不容易吧?”
“去,去!磨什么嘴皮子,赶紧破城吧,大哥等着呢!”
许褚现在越来越老油条,知道抬出还在山上观战的曹智来压李典。李典也知道许褚开不起玩笑,破城也的确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于是就不在和许褚呈口舌之争,挥手让士兵行动了。
过千由山越士兵组成的曹军精锐分作四组,准备沿城墙分左右两方杀过去和攻进城内。
李典射出讯号火箭,通知从正面和北门攻城的鞠义和曹智他们已成功进入城内。
许褚派人守着各个登城的路口后,领着五百士兵,来到城内。
李典则负责占领墙头。
号角声起。
蓦地全体战士齐声呐喊道:“城破了,城破了!”城内军民一齐愕然时,杀声震天而起,只见后城墙处突然高插起“曹”字大旗,以数百计的战士从城上飞将军般杀至。
那些被迫的城民、壮夫,一齐喊,丢下正搬运的滚木石头等东西,四散逃走,还大嚷道:“城破了,城破了!”混乱像瘟疫般散播着。
许褚等由城墙的梯级蝗虫般涌下来,弩箭如雨飞射,敌兵纷纷倒地,转眼便控制了后城门的广场和附近的建筑物。
许褚命人打开城门和放下吊桥,同时指挥手下占领屋顶,布防坚守。冲前来反扑的敌人都给射了回去。
许褚迅带人直上城头,遥遥望见城外一面大旗迎风飘扬,旗下一人头戴亮晶晶的头盔,跨着一匹黑白杂花马往来驰骋指挥,威风凛凛,此人正是许褚的大老板,曹军主将曹智是也。
许褚对着城下士兵大叫道:“快开城门,迎接主公!”
第五百四十六章 城破、完胜
城外曹军欢声雷动,等候在外的曹军汉兵迅出现在有直路通行的北城门外,大张旗鼓的奔杀过来,直冲北城门,成千身披黑甲的兵将涌入城门。许褚站在城头向下望去,见己方的军队源源不断从城门涌进城来,如一条大黑龙蜿蜒而进北城门,威不可当,还送进了长矛铁盾等重武器。
李典等则趁敌人阵脚大乱之际,势如破竹地攻下了西北一小半截城墙。
此时鞠义的攻城队伍则加紧全力攻击东门,把敌人的主力牵制在那里。
占领了西北城墙的李典部队,居高临下,以强弓劲箭,扫清在城内下方奔走拦截的敌人。
许褚见时机已至,挥臂令。一排排的曹军战士,在劲箭的掩护下,持矛挺戟地往东、西、南三门杀去,战况凄厉惨烈。
墙上的曹军士兵又高喊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不断重覆着,这当然是学过现代心理战的曹智想出来的妙计。
多处房舍均为火焚烧,烈焰从屋顶冒起老高,再往四方房舍蔓延开去,把整座城沐浴在火光之内,狼烟蔽天,星月立即黯然无光。
守兵纷纷抛兵弃甲,重重叠叠,挤满了城墙各段。他们不清楚怎么会城破了,也不清楚杀进城的敌军有多少,只是把想象中敌军十几万人马涌进城的情景一联系,就纷纷放弃抵抗,与城民一批一批的蹲在城角或广场通衢之间,士气全消。
城内西北角已成混战之局,曹军士兵结成一个个组织严密的战阵,不住扩大占领的范圈。
城墙上的战士也不断挺进,杀得顽抗者血流成河,尸伏墙头。
受伤者均被迅运返北墙,由专人救治,一切井然有序。
今趟是这支山越部队次在大规模战争中初试身手,果是非同凡响。站在北城城墙上的曹智有李黑率部护卫左右,曹智居高临下目睹着一些,直夸山越兵好样的。
在一批盾手和箭**头阵下,许褚领着三千军士,成功破开西城,此时西、北两门都落入了曹军控制中,并打开了城门,让袁军人马狂涌入城。
许褚作为此时的先锋率领众人,跟随败兵率先冲进了内城。内城守兵尚众,加上从外城溃退进来的败兵,一时之间放眼望去尽都是士兵,谁杀谁也都搞不清楚了,都挤作一堆,几乎是靠后面狂涌而入的袁军士兵推着在移动。
守内城的敌兵苦苦抵抗,许褚等扑了上去,左冲右杀,不半晌突破了内城门的防守,朝鲍丘郡府杀去。
敌兵知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
许褚使人把降兵集中到一处看管。此时曹智和鞠义已率领数千精兵,冲了进来,两股人马会合后,更是势如破竹,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就攻进了郡府内。
郡府内乱成一片,哭声震天,婢女妇孺搂作一团,颤抖求饶,守兵则纷纷跪地投降。
曹智心生怜惜,着人好好安抚和照顿他们,自己则随着人马往里走去。
“砰!”主楼门被硬生生撞了开来,冲进主楼的两军将士只见一群三十多个敌方将士,举刀剑团团护者中间一名身穿锦袍,头顶双耳介的中年人,气氛凄壮激烈。
外面的喊杀打斗声逐渐疏落,显示鲍丘城已落入攻城军的手上。
曹智的军士和鞠义的袁军等在这群人前重重排列,数百张弩箭直指厅心的敌阵。
鞠义对着最后顽抗的这群敌将大喝道:“立即投降,否则杀无赦!”
那被保护着的锦服中年人撑着脑袋颤抖叫道:“我乃刘纬台,公孙瓒早走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降,我降!”
鞠义和曹智互看一眼,均释然了为什么他们攻进城后现守城兵将没他们想得那么多,抵抗的也不那么激烈的原因。原来公孙瓒早遇见到了鲍丘城守不住,早已率部逃走了,留下个垫背的义弟刘纬台。
刘纬台的被遗弃也是由于公孙瓒之弟公孙范意外的来到了鲍丘城,那时公孙瓒已失了鲍丘河防线。瓒军中士兵士气低落,公孙瓒毫无斗志,已是酗酒把自己麻痹的人事不省。公孙范的及时出现稳定军心的同时,也代替兄长行使起军权。他一看鞠义攻的正紧,公孙范和他哥哥公孙瓒一样,在军事天赋上很是有见地,对派兵布阵更是极有章法,初时他组织瓒军有效地抵抗了鞠义的疯狂进攻,坚守五日鲍丘城不破。但公孙范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鲍丘城是保不住的。
这时谎称偷袭失败的刘备也带着唯一的义弟张飞赶回,他告诉公孙范偷袭袁军粮草的计划失败了,他带去的兵马也全军覆没,他和张飞也都受了重伤,二弟关羽失踪。
公孙范查问属下后得知,公孙瓒和刘备在战事第二日就动了所谓的“奇袭计划”,试图烧毁、攻占袁军存粮、辎重,给予袁绍狠命一击。但刘备显然没能成功,刘备解释袁军后方存放粮草、辎重的据点防守严密,在他们为起攻击时,就被袁军现,并由其后军主将曹智率部分割包围他们,他们拼死苦战,最后在一片丘陵地带全军覆没,只逃的刘备和张飞。
公孙范知道曹智,在验明事情真伪后,只能感叹袁绍势大之余,也未多怪刘备的失败,开始计划撤出鲍丘。
这时刘备给公孙范献计,说让刘纬台断后。
公孙范绝对自诩是公孙瓒的忠臣,他早已与刘纬台等所谓公孙瓒的义弟交恶,几次举荐这些家伙的恶性,要求惩办他们,但公孙瓒置之未理。这次机会来了,现在是公孙范主事,他当然不会放弃刘备这么好的建议,强行留下一万士兵和刘纬台坚守鲍丘城,自己率着剩余人马,夹带着公孙瓒连夜从北门撤出,往代郡方向疾奔而去。
就差一天,还好公孙范的撤军和曹智的绕道夜袭不是在同一天,否则撞上的话,曹智全军覆没不说,可能也会让公孙范捕捉到战局的转机,到时他回过头来重入鲍丘城,跟鞠义死战到底,鹿死谁手就说不定了。
所以说每一场大型战役的取胜,不一定是战将多么的足智多谋,能征善战,很多时候都是看运气偏向哪一方。
鞠义一眼就看清了刘纬台的嘴脸,他最恨这种奸臣。他一直认为这么能征善战的公孙瓒会沦落到今天,都是刘纬台这帮人坏的事。在鞠义眼里刘纬台这些人罪大恶极,虽说他和公孙瓒是敌对的,但就像很多德国将领欣赏巴顿一样,鞠义年轻时就以公孙瓒为榜样,他容不得像刘纬台这样的奸臣存活在这个世上。
鞠义挥退了一些士兵,只留下自己的亲信和曹智的兵将。面对一脸乞降的刘纬台,鞠义凑到曹智耳旁道:“此子作恶多端,曾奸**女无数,死不足惜。”
曹智知他意思,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知你心意,这处由你主持吧!”说罢回头招呼许褚等人掉头走出主楼,后面传来密集的箭矢破空声和惨叫声,然后一切渐归静默。
至此鲍丘一战袁绍以全胜的佳绩,威震幽州,幽州大地上的官员、民众听闻公孙瓒鲍丘战败,无不震动。幽州动摇之际,也预示着公孙瓒辉煌一生的没落和终结。
######对于这场完胜,袁绍很是高兴,在鞠义、阎柔率部尾随追击公孙瓒于代郡后,庆功宴于攻破鲍丘城的第三日举行,地点亦然选在了鲍丘城郡府,现在是袁绍的临时住所,也是袁绍出征幽州的第一份战利品。
人多好办事,仅仅三日,被兵甲践踏的一塌糊涂的鲍丘郡府很快就被粉饰一新,今日府内开二十六席,分列大堂左右。
曹智带着李儒、夏侯渊、许褚、李典、李黑、杜大目到达时,众人已是悉数到场。
曹智来的晚点是因为和李儒等文臣武将在得知献帝逃出长安的消息后,曹智召开了一次会议,商讨接下来的应对方案。曹智清楚的记得曹操应该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二人选,但是在那一年,怎么样的情况下奉迎的献帝,曹智就不清楚了。但不清楚不要紧,曹智得到献帝出逃,离开李傕、郭汜的控制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要通知曹操赶紧去接献帝。
令曹智没想到的是,除了曹智满腔兴奋和热情的准备迎帝外,他的属下大部分并不热衷。曹智于今日把这个提议向许褚、夏侯渊等人一说,竟遭到手下武将的一致反对。均认为这是得不偿失的事,说的急了曹智差点没骂属下这帮武将没政治觉悟,这是明摆着的好事,怎么会得不偿失呢?皇帝唉,你们古代人不是最信奉皇命为天的吗?怎么到事情的节骨眼上了,都这么不愿意见到皇帝了。
夏侯渊的一番话让曹智粗略明白了这群武将的真实想法,夏侯渊说:“智弟,你要看到你和大哥现在虽说拥有一州一郡,但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都不安生,战事不断、缺衣少粮的,现在要是把皇帝迎过来,那就等于把东汉整个朝廷给搬了过来,这可开不得玩笑,整个朝廷我们怎么可能养得起?而且一旦皇帝到了你和你大哥的地盘,你们兄弟就成了舅姑(即公婆)眼皮底下的媳妇,做任何事都得请示,不请示便是对舅姑的不恭,而周围的‘小姑’、‘小叔’,又都会瞪着眼专揪你的过错这是何苦来也?如果奉迎天子确实值得做,那么离得比我们近的袁绍、刘表、袁术为什么都不做呢?”
第五百四十七章 安排私谈
一席话让曹智了解到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中,大家要皇命,要圣旨只是为了取得一种名义上的正统,取道幌子在手就可以。其实真正的皇命、君授早已淡薄的不能淡薄了,献帝也不是什么人人争着要的香饽饽,相反生死都不太有人愿意理会。
这时的人们早已认识到人没有万岁的,特别是像袁绍这样见识广博的高层人物。他们很清楚皇帝也是人,迟早会死吗!死了一个汉献帝刘协,正统刘家的人反正也死不光,大不了在搬一个老刘家的正统子孙出来,继续捧他做皇帝就行了。甚至有好些人巴不得献帝马上嘎嘣,刘家的正统皇帝一死,这天下不就不叫汉家了吗?到时姓什么,就凭本事了。其实正统不正统都是靠实力说话的,东汉的开国皇帝汉光武帝不就是喝醉了酒后的一笔糊涂账,否则好端端的皇帝的儿子就去放了牛呢?后来人家这个号称刘家正宗的放牛娃不也是凭实力挤走了当时正统的刘玄吗?所以现在这皇帝谁都有希望了!
曹智听完夏侯渊的话,暗忖这大概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在当时的大汉天下里大概有好些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造就曹操在历史上有机会白捡刘协这么个大便宜,成为三国最大的一股势力。
夏侯渊作为武将中比较沉稳的代表,都这样认为,可想而知这种观点在当时,在高阶层文臣武将中是一种比较广泛的普遍认识。
曹智面对一致的反对,措手不及时,手下中只有一人隐射性的表示支持,那就是李儒。
李儒读书人出身,但非正规仕途出身,一些意见颇有点背经判道,惊世骇俗的意味。这其实很对曹智胃口,但曹智认为李儒他还不够惊世骇俗,有些正确可行的主意,他要求李儒大胆提。
李儒在江湖上混过,所以处事特别圆滑,他先问曹智:“主公难道只想过迎帝来侍奉吗?”
曹智被他问得一愣,暗忖:“你个李儒什么意思?不迎汉献帝,难道自立为王啊?那用不了三天就能被当时的天下群雄用口水淹死!”
李儒没解释为什么这样问,曹智更没要李儒解释。没意思的话是不需要深究的,于是李儒告诉曹智不是不支持曹智的迎奉主张,他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这是件绝对的大事。把国家的中心移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却要取得目前兖州、丹阳上下官员的一致支持方可实施,否则献帝来了,也呆不长,保不住。
曹智哪能不明白迎奉皇帝,就等于迁都,这是何等大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困难,曹智初期以为在自己的团队内一说,全体肯定会举双手同意,谁曾想差不多是全体反对。
夏侯渊、许褚等人反对归反对,曹智行动照常进行。他要求李儒立即书信已经打到徐州彭城的曹操,把献帝离开长安和曹智主张迎奉的事,告诉曹操。
曹智的意思这事根本不用在信上用征询的语气问曹操的意见,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准备用什么方式去迎奉汉献帝。因为曹智很清楚历史上曹操迎帝入许留是铁定的事,那还用问来问去。曹智认为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快,他带着人马正好在幽州,出入冀州也还算顺畅之际,如果曹操同意,他就直接帮曹操先把人给他接回去。
但李儒反对曹智这么写,曹智的激进被李儒劝阻,李儒告诉曹智:“主公,现在身边只有这么几个属下,还大都反对你的迎帝计划,大主公身边有更多官员,你想想看,他真要实施这一计划的困难程度。”
李儒预计曹操那边也会有很多反对声,让曹智只能放下浮躁之气,开始思量要如何摆脱袁绍,赶紧回一趟兖州或是丹阳,亲身跟大哥曹操谈一谈,争取早日促成这一行动。
李儒还是坚持用征询、委婉的口气给曹操去了书信,李儒可没曹智那份铁定的自信,他更不可能像曹智一样已预知历史。
在写完往徐州的信函后,曹智要求李儒向自己治下的丹阳官员广信函,开始动员、吹风迎帝一事,不管反对、支持与否,曹智要求让他治下的所有文武官员都要先有这个意识,曹智要先给他们灌输进这个概念,这是曹智在现代,警局内党政领导的标准行事做法,曹智在这三国拿来实践一下,现在的好方法在古代可能也有效果。
曹智还给远在易县的乐进去了急令,要他立即派人往黄河以南查访献帝现在的下落,还要注意以洛阳为中心的周边各郡州的动向,一有任何一郡一州大规模调动兵马,立即向他禀报。曹智自己这里虽说还有些不顺,但也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做完这些事,曹智一看时间才现赴宴晚了,于是急急赶来。
十几丈大的厅堂,除了二十六席和主位上的巨大条案外,就空无一物了。这已经是袁绍手下的最大能力,一个被攻破的城池,在短短的三日内,能把此地装饰一新,并找齐庆功宴所需之物,已是不易中的不易了。
曹智一进门众人就纷纷和曹智及其属下的寒暄声中,把曹智让上了主位。主位依然按照了三家平等的格局,摆放了三副席案。依然是袁绍的突前一点,曹智和刘和分坐左右,靠后一些。
十来天前还破口大骂的三方武将,这时都一团和气的相互寒暄挖苦、讽刺,没一个拉下脸满嘴吐脏字的,因为谁都明白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他们这支联军打了胜仗,取得了横亘在通往幽州腹地上的门户。而且袁绍、刘和甚至曹智表面看来心情都是大好的,没人原意在这种宾主尽欢的气氛中去冒头搅局,弄得大家都不开心,自己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别看许褚、颜良等长得都是一副屠夫相,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帮人都是为官有些年头的人,在没有激他们兽性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察言观色的做事。
这帮人相互其实都不对着味,但却都能强言欢笑的玩笑里藏刀,相互攻击着:
"哎哟,颜良兄,几日不见胖了吗,脸上都有坠肉了,还一块一块的呢!"
"哈哈,没办法吃的好,我们军营伙食好,每天都吃不完,剩下的都能喂好些猪,所以我们军营饲养的猪都特别肥。哎呀,许司马好像最近几日瘦了吗?是不是你们军营不够吃啊?要不我让人给你每日送去些!"
"不用,多些颜将军好意,我最近正减肥,郎中告诉我要多运动,不能让身上的肉坠下来,跟猪似的行动不灵活,上战场容易被人宰了!"
曹智听着许褚、颜良你一句我一言耍嘴皮子,感叹这年头连许褚这样的武将都这么能说了,看来以后曹智得以许褚为典范,加紧培养属下说和打的全面展,以适应未来展的需要。
整个宴会也因为有了许褚、颜良等大嗓门的武将相互讽刺、调侃,而变的有趣的多,后来甚至于刘和的手下田豫也要加入对垒战团,矛头刚戳向田丰时,就被鲜于辅制止。
曹智再一次意识到刘和这帮人的隐忍,特别是这个鲜于辅。
这个鲜于辅每次言或是论事让曹智觉得他不但很有涵养,还总是浅偿即止,从不过多的显山露水,但总让曹智感觉此人肚子里应该还藏着好些货色。
而刘和也多与此人交换眼神和暗示,显然鲜于辅是刘和的绝对心腹和谋臣,将来刘和等上幽州牧主之位后,此人应该是他第一得力助手。
曹智对幽州官场的人不是很熟,特别是刘虞在任时的老部下,可以说是比较陌生的。但这个鲜于辅让曹智即心存敬畏,又想与之交往一番,之前事情太多,曹智还未来得及与刘和和他的属下结交一番,曹智准备在接下来和他们一起征战幽州的过程中,在这方面用点心。
但从宴会上获取的信息,又让曹智举得可能和刘和、鲜于辅进一步深交的希望渺茫了。
袁绍在席宴上一再表扬此战胜利鞠义居功至伟外,就属刘和、曹智部属的配合,是此战胜利的关键。把刘和、曹智狠狠摽榜一番,特别是曹智的调兵增援、补防、奇袭都在袁绍嘴里得到了高度评价和肯定。但袁绍在明确分配给刘和继续北上跟随大军攻打公孙瓒的任务后,对曹智是否跟随大军继续北征或是另有安排,绝口未提。
这一次的庆功宴也在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中早早结束,袁绍甚至还没喝醉。
曹智预感到袁绍可能在宴会后要与他另外安排私谈,果不其然,在宴会结束后,曹智就被邀请到了后宅品香茗。
过不多时,后宅的一间小客厅,屋子里摆了四副几案,显然今晚的谈话者应该是四个人。
第五百四十八章 留下帮忙
曹智随着侍从步入这间小客厅时,田丰已经端坐在内。
田丰见了曹智只是微微欠身,苦瓜脸面无表情的点了点,算是和曹智打过招呼。
曹智也是回应着点了点头,两人都没开口说话。这也倒让曹智省心,通过这一次曹智和田丰的接触,觉的此人心胸不够宽广,也很难打交道。田丰不说话,最好,他也懒得从他嘴里套挖点情报。
曹智甚至闭上了眼,养了一会儿神。
不一会,换了一身便服的袁绍在沮授的陪同下,也出现在了小客厅的门口,一路上两人显然本在商议什么,但到了厅门口马上收声,跟端坐厅内的曹智寒暄起来:
“智弟,劳你久候了。”
“那里,这几天曹智空闲得很,正好也打算找兄长说说话。”
“坐,坐,坐着说。”
袁绍快步进厅,先摁扶住起身相迎的曹智,顺便对田丰也是摆手示意不必起身。
袁绍坐下后,开场道:“鲍丘一战智弟劳苦功高,做哥哥的现在这里相谢智弟了。”
“那里,兄长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明白袁绍今日为什么再三夸赞与他,心下嘀咕之余,先以虚对虚应对一番。
只见袁绍摆正坐姿,撸着光滑的几面,“哎!”了声肯定道:“智弟不要客气,这次谁出了几分力,哥哥心里清楚,不讲别的,你救哥哥那一回,哥哥会永远放在心里。”
袁绍一讲到曹智救他之事,曹智下意识反应的朝田丰看了一眼。田丰没救袁绍,但也算与之生死与共,曹智也是因为在这件事上疏忽了他,田丰才在心里对曹智有了看法和恨意。
袁绍说到曹智救他之事会铭记于心时,曹智抬头一瞥田丰,现田丰不自觉的右脸颊一牵动,明显对袁绍的这种表示会是他加深心中的那根刺,那份对曹智的芥蒂。
但田丰可能也意识到了,马上举起面前的茶杯,借饮茶掩饰着他不自然的表情。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生的事,袁绍、沮授都未注意到这小小微妙的变化。袁绍也在向曹智表示了感激之情后,继续道:“本来这最难打的一关跃过后,哥哥应该让智弟回去修养,我也知道你和我家公路相接的地域出了点事。但是”
曹智听着袁绍的“但是”心里加跳动起来,不知接下来袁绍又会要怎样出花头?
“但是,我还不能让智弟你这么早回去,第一答应你大哥的那一百多万斛粮草还未征集到,第二在并州有一些黑山贼张燕的余孽联合了并州的一些势力,准备增援公孙瓒,所以哥哥要你率部到中山国那片地域驻防一段时间,哥哥估计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贼,看到智弟的十万铁蹄,一定会望而却步,不敢再来生事。”
“啊?中山国?在易县旁边的那个郡国?”中山国其实是一个小郡,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存在的一个小诸侯国叫中山国(河北省定州一带),中山国包括今河北石家庄地区,是嵌在燕赵之内的一个聚集蛮夷的小地方。在东汉之所以还称国,是因为东汉始祖汉光武帝定国后,对自己九个儿子分别派往九个地域,封为藩王。这中山国就是汉武帝与郭皇后所生的小儿子中山简王刘焉的属地,其实到了第五代中山王刘稚死后因为无子,中山王国至此已经被废除绝亡,只是他作为一个郡国存在,一直就这么叫着。
“对,主公的意思就是要曹太守过去镇守一下,并不一定真会有战事。”
最后这句是沮授笑的很自然地向曹智解释的,曹智看着沮授没一点瑕疵的诚实笑容,心下还在嘀咕:“这个沮授的笑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袁绍乘着沮授的话也是微笑道:“对,对,就是去吓唬吓唬并州和张燕那伙反贼。真正黑山贼的主力其实早在数年前就被你大哥给剿的差不多了,我也早把张燕这伙反贼赶出了他们的根据地,但一直未捉住张燕和他的一些头目,这伙人东躲西藏,曾经到关外也游荡过一段时间,不知怎么最近又潜回了冀州,和并州的一些势力相互勾结,大概想趁我和公孙瓒交战之际,回来浑水摸鱼。根据最新的军情,虽说现在这帮人还未真的集结起来会进犯我境,或是有和公孙瓒勾结来增援的迹象,但你知道哥哥我是个行事小心之人,派你过去主要也是防范,可能要耽误智弟你一点时间,大事应该不会有。”
曹智嘴上“哦”着,心里盘算着:“张燕,黑山军的大帅,他不陌生,他手下部属中不少就是黑山军的降兵降将,这股黑山军以前在邺城以南,河内以西一直延伸到兖州边境的地域活动,在袁绍未来冀州之前,张燕颇成气候,占据着一块不小的地盘。在后来的扩张中,遇到了当时还是袁绍部将的曹操,受创严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十万农民军,被曹操杀的杀,收编的收编。袁绍也在之后趁机联合河内太守张扬一起兵对盘踞在冀州境内的张燕黑山贼进行围剿、打压,一时造成张燕和他的黑山贼余孽在冀州无法立足。
袁绍也一度以为在他的辖地里已没有了张燕和黑山贼的身影,但不曾想张燕这种江湖人物太能隐忍和化整为零的本事。像张燕这种江湖侠士出身的人,从来不讲究兵对兵,将对将一定要和你袁绍争一城一地,死战到底等等正规路子。张燕不安正常牌理出牌,他也并不是个出色的军事人才。张燕主要是因为讲义气,和在江湖上的名声,才被黑山军推举为大帅。张燕见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队伍,被曹操一口吞了,自己又被袁绍和张扬两头夹击下快要没活路了。于是他当机立断,让身边剩下的三、四万部属化整为零,跟着各方领,跑!
张燕这一跑,在一段时间里冀州没了他们的踪影。直到这次袁绍和公孙瓒再次开战之时,这张燕和他的部属不知又怎么冒了出来,这回跑到了冀州的西北端,而且兵马还不少的样子。
这下让袁绍一个头变得两个大,那时他跟公孙瓒刚重燃战火,联军也刚刚组建,在这大好形势下让他放弃夺取幽州的计划万万不可能。这时沮授想到了利用曹操,沮授给袁绍建议可以让曹操趁还礼袁绍帮他出兵击退袁术的份上,要他也派兵来冀州参与幽州战事,然后再把曹操的人马派去对付张燕,这样他们就免除了后顾之忧,就算曹操的军队不能全部铲除和消灭张燕,最起码可以让他们安心对付完公孙瓒,得了幽州,回过头来再收拾张燕,那就易如反掌了。曹操派来的军将大不了会折损些,应该不会被黑山军全歼。
根据沮授战前制定的征战幽州计划,只要取得打过鲍丘的胜利,后面就将势如破竹,一直到易京,公孙瓒才屯有重兵,因为那里公孙瓒建有行宫。
沮授的如意算盘打得好,袁绍也很赞成沮授的计划,夸他老谋深算。但在排序希望曹操派出的人选时,因为沮授对曹操的手下不是很熟悉,就完全听信了袁绍的建议,要曹操唯一的弟弟丹阳太守曹智带兵来冀州参战。
在袁绍看来曹智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这个被摔坏过脑袋,半傻不傻的曹家老二最易糊弄。而且那时沮授正好在向袁绍建议要想方设法取得跨时代武器“霹雳弹”,这样一来又正好把视线全部聚焦到曹智身上。于是也就有了袁绍、沮授亲到陈留做和事佬之事,但随着沮授和曹智的深交,现曹智不但不傻,还很精。
这时曹智就在和袁绍讨价还价,“兄长,既然在中山国附近不太会生战事,不如这样,让乐进或是夏侯渊多带些人马在那镇守着,我还是先回去,我要尽快回去取回我的巢湖。”
“唉,不行,不行!”袁绍一听双脚跳道:“那怎么行,缺了你的这支兵马,还有谁能辖制,到时如有真战事爆,他们都跑回了兖州、丹阳,那我不后院失火了,不行,不行,智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做兄长的尽量满足你,但你在我取得幽州之前,千万不能回去,算哥哥求你可好!”
袁绍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恳求曹智留下,帮他这个忙。
其实曹智也在权衡驻守中山国危险系数不大后,已经决定帮袁绍这个小忙。而促成他继续留下的最重要理由是,袁绍答应消灭公孙瓒,取得幽州后,那分一半粮草的承诺。这是曹智此行最大的目的,曹操虽说已攻占了徐州二十几座城池,但取得的粮草、辎重有限,还是填补不了因为去年灾荒而落下的空缺,等今年的秋收还有段时间。如果今年兖州和丹阳的收成不理想,曹操还是很难使他的将士、百姓吃饱。
第五百四十九章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所以曹智决定帮袁绍再守一段时间的州边界,但也不能这么便宜袁绍。现在袁绍已经得了渔阳、鲍丘,这些城池对袁绍来说就是战利品,但他曹智领着这么多人马,也立了些许战功,死了几千弟兄。但就吃过袁绍几顿干饭,啥好处也没捞到呢!这怎么行?
曹智决定趁机敲诈袁绍点,实质性的东西。
曹智懂得要东西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要,曹智也是要面子的人。曹智抓耳挠腮的“嗯嗯啊啊”半天也没说出句实在话,一个劲和袁绍打着太极:
“兄长,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郡内有事,有事”
“要不我把许褚留下,这小子真能打仗,有他在兄长你放心,真有战事打起来,他一定能帮你把张燕的黑山贼打的落花流水”
“不行,不行,哥哥还是相信你”
“曹太守,你就当帮我家主公一个小忙,去冀州各处转转,全当游历吗!”
“行了,曹太守你给句准话,这又不是商贩买东西,你推我就的,哼”
最后这句是忍无可忍的田丰冲口而出的,他在冀州见得郡太守多了,就没像曹智这样的,还敢和袁绍讨价还价的。田丰火气上涌,张嘴很冲的话直接嚷嚷出口,把在场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袁绍、沮授、曹智一愣一愣的定睛看着那个黑着脸的愣头青,半天没人说一句话,都在考虑这年岁不小的家伙是不是这个星球的。
谁都明白人家曹智好歹不是袁绍的手下,人家属地的扬州,这回来友情出战,完全是帮着自己的兄长曹操还人情,身份当然不同于一般太守。但这田丰是新仇旧恨,早八百年就看不惯曹智的言行、为人,管你是不是袁绍的客人,该说冲话时,他是绝不嘴软。
小厅内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打破僵局的还是沮授,沮授顺着田丰的话,嘻嘻笑着道:“是啊,是啊,曹太守您说,您此去中山国还缺些什么,军粮、衣被,还是什么,你尽管说,尽管说,我尽量帮您置办齐。”
曹智也没在乎田丰不恭的态度,心道:“或许这愣头青这时横出一脚也有好处,不如就顺杆往上爬吧!”
曹智清了清喉咙,无所谓的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田丰,转脸朝着袁绍腼腆道:“兄长,军粮我的人到现在吃的都是您的,大夏天的军衣我也不缺,但我缺马,战马!”
“战马?”沮授脸色一紧,抖着眉毛说道。
曹智不等沮授细想,马上接口道:“对,兄长,这回鲍丘一战,你看你得了不少战马,你再看看我的骑兵,少的实在可怜,您能不能分一点战马给我。喔,我知道您喜欢白马,凡是白色的马你都留着,什么黑色、黄色、杂色您看不上的都分给我,我和我的人无所谓,能跑就行,您看”
袁绍和田丰一听,均感觉曹智这点出息,就要些袁绍从公孙瓒哪里得的战马。这事说来也巧,清点数字后的缴获战利品名单,昨日刚交到田丰手里。因为袁绍喜爱白马,所以袁军否则清点缴获战马的小吏还特别把白马区分开来呈报。
所以田丰对这份数字特别清楚,去除了袁绍钟爱的白马外,此次共缴获的战马就剩下一千多匹了,这点数量不要说袁绍不在乎,就是田丰也不在乎。
就在沮授要喊“此事还需商议”时,袁绍爽快答应道:“行,行,瞧我这脑子,智弟啊,你的坐骑也在救我时累死了吧,我早该想到给你找匹好马代步了。来人哪,去马棚牵几匹良种马来,让我智弟挑一匹”
沮授伸着已抬起的手臂,“呃”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改变袁绍的决定。而此时袁绍已陪着曹智亲到厅外选马去了,生怕曹智反悔似的。
跟着要步出客厅的田丰一把被沮授拉住,紧张的询问道:“那批战马有多少?”
“一千三百四十三匹!”说完转身就要走的田丰,回头一看还在若有所思的沮授,不耐烦道:“不多,给就给了,走吧!”
沮授和田丰跟出小客厅,不一会儿马夫就从马棚牵来了五匹战马。
“这些都是我喜爱的良驹,智弟喜欢那一匹从中挑一匹,算是兄长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真的,兄长此话当真?”
“当然,你跳吧!”
于是,有五位马倌各自牵着五匹马依序从曹智跟前经过。曹智惊艳啊,要不怎么说北地产马,袁绍平时爱骑白马,这几匹皆不是白马,说明这些都是袁绍平时不太骑的坐骑。但匹匹漂亮啊,任何一匹都是曹智平身所见的良驹。
鬃毛油亮,骨架高大,都昂头挺胸,“咴”的嘶鸣声清脆响亮,鬃毛托撒开来蓬蓬密密的,尾巴如旗杆似的在空中轻摇几下,显得敏捷有力,且都配有镶银嵌珠的鞍鞯。
曹智一匹匹的看过去,那匹他都喜欢,真想全要了。但知道是不可能的,于是就根据自己的喜好,选了匹黑色但夹杂着些碳红的健马,唯一的缺点就是腿比其他几匹都短点。但根据袁绍的介绍,这种马虽说度不是最快的,但贵在耐力持久,是匹绝对的好马。
“好,就是它了!”曹智兴奋地走至这匹黑色碳红矮脚马旁,亲昵地拍了拍它的马头。
此时,碳红矮脚马全身一抖,黑色夹杂碳红的鬃毛一散开,健蹄轻踏几下地面,显得欢快之极。
曹智抓住缰绳,爱抚着马头,轻撸几下,然后一跃而上,在院中绕行一周。曹智感受到了什么叫良驹的真正含意,这匹马每踏下足蹄都非常有力,且“得得”声非常清晰,度也远没有袁绍说的有多慢。
曹智高兴地问袁绍:“兄长可有为此马起名?”
“哦,没有!”
“那我就叫他‘流氓兔’正好跟吕布的‘赤兔’相对应,气气他,哈哈哈”
曹智随口胡说的马名,突然又扯出了吕布,这让袁绍、沮授神情一呆后,袁绍眉头一皱,低头像是怀疑到了什么。但身后的沮授马上走进袁绍,伸手轻轻一捏袁绍的左臂内侧,低声道:“看他!”
袁绍再抬头时,已又在骑着他的新坐骑,在院中转起圈来,丝毫未决刚才之话有何不妥之处。
袁绍放下紧张,释然曹智提及吕布是无心的,并没有什么所指。他微笑着对身后的沮授低声回话道:“没事!”
曹智在院中和马一样欢快的绕行三圈后,人不下马,对着站立在院门处的袁绍拱手道:“多谢兄长赠马,我明日让属下来接受那批缴获的战马后,后日便去中山国,兄长早些安歇,小弟告辞了。”
“好,智弟慢走!”
“驾!”
曹智和"流氓兔"的身影消失之后,袁绍从院门口回到庭院。他一面踱步一面回味刚才的情景。又办成一件事,让他很高兴,曹智答应了去中山国,让他松了口气,喃喃道:"张燕那帮人总算有人对付了!"
"恩?主公,不是说能不能有战事还是两说的事情吗?"田丰不解的问道。
袁绍和沮授一听田丰的话都笑了。沮授道:"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昨日我们刚收到消息,张燕手下的几个大将军于毒、左髭丈八、刘石等联络了散落在各地的黑山军新组建了四营兵马,还找到屠各、雁门乌桓的蛮夷相助。近日突然聚集到了常山,这会儿可能已经往中山国运兵了。"
田丰道:"哦,这帮老鼠又从山间钻出来了?还联合了蛮夷,那曹智他们此去"
"那能让曹智和他的人白吃我的粮食,给他些许好处,就是要让他帮我挡一挡张燕的人。"袁绍阴森森说道。
沮授嘿嘿一笑,接着袁绍的话道:"曹智此去和这伙黑山贼遭遇,损失些兵马是在所难免的了。"
"啊!"田丰心下一惊,黑山贼的主力虽说在几年前被曹操剿灭了,但余党尚在,特别是那个于毒是张燕手下颇为能征善战的大将。没想到这伙人又活跃起来,这帮人不要看他们土了吧唧,都是些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一但被他们闹腾起来,每次总是有燎原之势,并不好对付。
田丰是老冀州了,无论在韩馥时期,还是在袁绍入主后,田丰跟张燕这帮人打过多年交道,深知这伙老和官府为敌的家伙甚是难对付。
田丰莫名其妙的为曹智此去中山的前景感到难过,"年轻,太年轻了,为了一千多匹战马这种蝇头小利,去择个上万人马,那是多么得不偿失的事!"
从沮授和袁绍沉着的表情中,田丰也明白了,这个年轻的丹阳太守早被他们算计了。
田丰面无表情的思量着,自己离袁绍最顶尖心腹尚有一段距离时,突然又想到了许多关键问题。他赶紧追上几步边说边笑,已转身入厅的沮授、袁绍,"主公,就这么放任曹智带领部属前往中山,曹智要是觉查到事情不妙,撤兵自回怎么办?"
第五百五十章 确定被人算计
袁绍、沮授回头听完田丰的担心,袁绍、沮授再次相视大笑。
袁绍笑完,再次阴森森道:"这个二傻子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沮授进一步对田丰解释道:"我们早有安排,高将军早在中山,另外我也准备安排荀谌和张郃跟着曹智一起去。如果这个曹智对上黑山贼不战而逃,那他就白来一趟冀州,什么也捞不着,他兄长的兖州去年遭了大灾,缺粮缺的严重的狠,我们答应他们取得幽州后,分一半公孙瓒的战利品给他们,最主要的就是那份粮草。我准备给曹智和他部属配置的都是十天的口粮,所以在我们取得幽州之前,不怕他不告而别。"
“喔,怪不得一直没看见元才(高干字)身影,原来一直在中山盯着张燕。”田丰这时才恍然为什么作为后备主将的高干一直未在军中,原来袁绍早有安排。
这时,田丰一边跟着袁绍身后重入小厅,一边看着老谋深算的沮授直点头。心下暗忖着:"豪无疑问这些主意、计谋、方案都是沮授帮袁绍出的,他们在大战之前就已在为引曹操、曹智入套而做了诸多准备,自己作为和沮授认识多年的老友,袁绍的高级军事参谋,也未让他洞悉分豪,他们不知还有多少事没让他知道。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学的东西也很多,你看看袁绍、沮授都有把自己隐藏的有多深"
袁绍身边的沮授会算计,曹智身边同样有能掐会算之人。
“什么?中山,那是黑山军的老巢之一,怎么会让你去哪?”李儒听闻曹智说到袁绍调防他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中山国时,大惊之下,连忙从所坐的车窗探出脑袋着急确认着曹智所说的地名。
曹智被李儒这一叫也是一愣,疑问道:“黑山贼的老巢不是一直在河内以北的地域吗?怎么中山也是?”
曹智问完马上恍然自己这问题问傻了,李儒以前不就是黑山军白饶部的军师吗。他说的应该不会错,李儒也在曹智的问话后,急叫随行的李黑停下亲卫队的行进,急急的爬下马车,来到曹智马前,再次确认曹智接受的任务。
李儒对曹智解释道:“以前的黑山军活动地域是在河内以北,但那是以前黑山起义军领张牛角的地盘,而整个黑山军在全胜时,活动地域很广,现在的黑山军领张飞燕,就是盘踞在常山、中山的,褚飞燕原本是张牛角的部将,张牛角死后,才继承张牛角大帅的位置,统帅了黑山军。”
曹智被李儒一番连炮竹似的解释,一下子绕的头晕了,但看李儒说的紧张,知道事情可能没袁绍、沮授说的那么简单。于是也翻身下马,凝视着李儒反问道:“什么张飞燕,褚飞燕的,到底是几个人啊?”
李儒左右一看,赶紧请曹智移到近旁一间被烧的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半间破房里,对曹智解释道:“张飞燕即是现在的黑山军大帅张燕。张燕改姓是为了缅怀张牛角,他改名是因为身手矫捷,剽悍过人,所以江湖上送了个‘飞燕’的绰号给他,他的本名叫褚燕,是土生土长的常山真定人。主公啊,据我所知张燕无论韩馥还是袁绍,甚至于你和大主公剿灭我所在的那支,那支白饶黑山军时,他的常山根据地一直未受到动摇,他的本部人马也一直损失不大,常山从汉光武帝定国时就属中山,袁州牧这时调你去中山,恐怕目的不纯啊!”
曹智在听全李儒的解释、分析后,哀叹自己对黑山贼一伙不够了解的同时,惊出一生冷汗。李儒的话和袁绍、沮授说的出入太大了。他一直以为他和他大哥消灭的就是全部黑山贼了,没想到照李儒的意思,黑山贼虽说以张燕为帅,但其实还是个江湖结盟的意思,他们每支兵马还是有自己的领,或者叫大将军、小帅什么的,平时没事不在一起,各自为政,也各自霸占着一块地域。
而袁绍虽说的只是派曹智率部去镇守一番,不太可能会有战事的的中山,竟然是张燕的老巢,曹智马上感觉到了圈套的意味。
接着,曹智马上拉着李儒回转身影,赶回驻扎在鲍丘河以南的营地。找来夏侯渊、许褚、李典、杜大目等将领商议这一新的情况。
商议一夜后,基本确定袁绍让曹智去中山是给了他一个火坑。乐进虽说在易县,但冀州境内的动向,还是过一些情报回来的。其中就提到一直盘踞与朝歌的于毒,于几日前率部离开了他一直盘踞、藏匿的鹿肠山,正往常山方向运动。其他李儒熟知的一些黑山军将领有没有动向,现在还不知道,但李儒猜测多半也在向常山靠拢。
之前曹智等人一直未对这方面的情报多加重视,因为一直没想过自己会去中山国。交代乐进收集的情报也是要以河内以南的动向,和献帝的情报,谁也没曾想过冀州的腹地还会存在这凶险,而且这凶险马上要驾临到曹智和他的人身上。
曹智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已经答应了袁绍移师中山国的要求,这下麻烦了。曹智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去吧,明摆着袁绍是要曹智为他解决内乱了。这为了一千多匹战马的小甜头,损兵折将不说,打得打不赢还是不好说的事情。
像许褚说的“他***不去,咱们这就回去,不给袁绍白打仗!”这主意也行,但那样一来曹智、曹操的损失就更大了,啥好处没捞到,曹操急需的粮草更是免谈了,等于白来一回。如果现在走,双方闹僵肯定在所难免,立马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不是没有可能。但袁绍多半会向全天下宣布曹智临阵脱逃的事,弄臭曹家兄弟的名声,真打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但现在正如夏侯渊说的,“进退两难”了。据李儒的分析,袁绍也不会就这样让曹智独自率部离开,一定会派监军一类的官员随行,而且现在曹智等身处袁绍的地盘,真要逃回兖州,最近的东郡也远着呢!他们一路基本要讨饭或是抢劫回家,因为沮授那个老混蛋是每三天派送一次军粮,今天还正好是一个轮回中的第三天。这时跟袁绍说Bay,Bay,曹智手上就只有一天的口粮,那甭说一路杀回去了,没人来招惹曹智和他的人马,也得全饿死在半道上。
现在曹智等人想来沮授这老混蛋毒啊!这一切等于早有用意和计划,曹智来这趟就是被袁绍、沮授算计好的用来对付黑山贼。
曹智气啊,在军帐里来回踱步,一直到鸡叫三遍,他也没睡意,也没食欲。其他人也都一样,气氛压意的一直到有军士来禀报,说是田丰带着一众马倌送来了一千多匹战马。
曹智听了右脸颊不自觉的抽*动几下,愤声道:"我还没派人去哪,他们就等不及的自己送来了,这么急着要送我去死,真是欺人太甚!"
"沧浪!"一声,许褚拔出了弯刀,破口大骂道:"***,老子现在就宰了那个送马的吊丧脸(指田丰)"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李儒、夏侯渊劝阻着众人的急糙心理。随后李儒对曹智道:"还是先把东西收下,一切还可从长计意!"
曹智在沉默半响后,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气血翻滚的内心,"恩!"了声,让其他心情和他一样急动的将领都退下,帐内只留下了他和夏侯渊。
李儒负责出去和田丰交接,不一会儿,就带着田丰一起回帐。
田丰仍旧一张苦瓜脸的进帐,跟曹智、夏侯渊拱手,只打一声招呼,就站在帐中,听李儒向曹智禀报。
李儒很认真地告诉帐内的曹智、夏侯渊,禀报田丰如数送来的一千五百匹战马,有些还是不错的白马,并且交完马,还执意要当面见一见曹智。
曹智和夏侯渊均一愣,田丰这副欠他多还他少的态度,他们都不喜欢他。而且夏侯渊等都知道了曹智在救袁绍时不顾田丰的事,这里应该说田丰对曹智已有间隙,巴不得不要见才对,怎么会执意要见呢?
曹智等以为田丰又来玩什么阴谋诡计,正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
田丰却在李儒禀报完后,苦寒着脸朝站立在帐最里端的曹智行进几步,略略欠身后,缓缓道:“曹太守后日就要西行,田丰现在这里向曹太守作别。”
曹智不咸不淡道:“田军师有心了,曹智此去是生是死也是说不定的事,田军师是该早点来和曹智作别,晚了恐怕就没机会了。”
“哼哼”曹智的冷嘲热讽并没有激怒田丰,田丰难得好脾气冷笑数声后,没有和曹智激辩的意思,只是再次拱手作别道:“曹太守一路小心,过会儿沮监军就要来了,到了中山和高将军要好好合作。”
“嗯?”田丰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曹智、夏侯渊、李儒三人对看着。
第五百五十一章 新设想
这田丰最后一句什么意思?沮授要来大概有什么正经事跟曹智交接,但田丰要曹智跟那个高将军好好合作什么?中山又有哪个高将军?
待田丰身影消失在帐门外,曹智和夏侯渊同时向帐中靠拢,一边走,一边相互问道:"田丰说的那个高将军?"
"高干!"
回答的人不是曹智,也不是夏侯渊,而是依然站在门口的李儒。
李儒面对曹智、夏侯渊的注视,往前移动着步乏,进一步解释道:"中山那个高将军应该是袁绍后备主将的高干,袁绍之甥,这人我们一直没见到,原来是被袁绍早已派往了中山,这后备原来是给我们后备的。"
"哼,袁绍计划算计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到现在每一步都是跟着他的计划走的!"
夏侯渊愤愤不平出言时,李儒突然得到了什么灵感,踱开几步,来到铺成地图的条案前,独自沉思着。
曹智和夏侯渊皱着眉头大骂一通袁绍卑鄙、奸诈,在他们未注意到查看地图的李儒时,帐外又有军士禀报沮授来了。
现在曹智是被袁绍、沮授摁在筝板上的一条死猪了,也不怕他们再来往上浇点开水了。
"请!"
曹智无耐的挥手传令,不一会儿沮授走进帐内时,曹智现从帐外行来的还不止沮授一人,在他身后还跟着荀谌和张郃两人。
沮授一见曹智就笑呵呵的递上一叠文:"曹太守,我给你送人来了!"
曹智一听沮授的话,没好气的道:"今天还真多人给我送东西!"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愣,沮授明明说是送人,曹智怎么把人说成东西。曹智这话不但带刺,还很不尊重荀谌和张郃。荀谌还好,人家是饱读诗书的文官,有涵养,闻言嘴角一牵,没说什么。
张郃不对了,人家是铁铮铮的男子汉,眼里揉不得沙子,张郃对于曹智的侮辱正要作时,沮授却从这句话语里找到了瑕疵,"哦!我来的算早的了,还有谁给曹太守送东西了?"
"喔!我家主公说错了,一大早田军师已把那批缴获的战马送来了。我家主公太高兴了,竟把沮监军送的人说成东西了,对不住,对不住!"
李儒打着哈哈,帮曹智圆场,其实现场气氛很严肃,曹智脸上也那来半点高兴的表情。
但对于李儒的这种似是而非,沮授未加理会,自是喃喃道:"哦,老田倒是来得早!"沮授在心念数转后,放弃猜测,继续道:"曹太守要说送的东西,我拿来的可比田丰多。我给曹太守及其将士送来了十天的军粮,还有各关溢、哨卡的通关文书,还有调兵、运兵的兵符,李功曹你签收一下吧!"
李儒一听是这些东西,眼前一亮,连声道:"多谢沮监军,这,劳您亲自送来真是不好意思,来人,通知粮官来接收军粮"
李儒自己则接过沮授带来的那叠文书,一一翻看着。曹智等都不清楚李儒为何帮着曹智又圆场,又慎重其事的查看沮授送来的各种文书。而相对接受粮草这么重要的事,却只交代军中粮官处理。曹智这时也没心情去理会其中原由,继续不冷不热的应付着沮授。
沮授趁李儒验收各类文书、兵符之际,对着曹智半献媚似的道:“曹太守,我家主公待你这个异性兄弟真是没话说,不光把战马、粮草如数给您到位,还怕您此去中山过分操劳,特地把荀军师和张将军调拨到您军中,陪您同去中山。”
“哼!”曹智心下暗哼:“陪同,应该是监视吧?”
“袁本初对我们不放心吗?”夏侯渊虽说出身没袁绍、曹操高贵,但也是和他们平辈的人物。此时见袁绍如此欺负曹智,忍无可忍的愤然出口。
沮授一脸惶恐的回道:“怎么可能,夏侯将军误会,误会!”
“我不去了!”张郃被夏侯渊这么当众一说,脾气上来,准备扭头就走。但包括张郃在内的武将都感觉到了袁绍派遣他们的监视目的,张郃本来就不太愿意接这活,但他作为袁绍的司马又没办法抗命,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烂活
“对,对,误会,误会,夏侯将军不要以小人之心度了袁州牧的君子之腹。荀军师和张将军能陪我们去趟中山,不光是我,我家主公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突然有人这么一说,众人循声一看说话之人,让所有人再次大跌眼镜,这话要是沮授或是荀谌等自我辩解还说得过去。但这话偏偏不是沮授等人说的,说这话的竟是李儒。
在所有人未明白李儒为何一再力挺沮授时,夏侯渊一时没忍住,冲口道:“李儒你”
夏侯渊还未说出什么,李儒直接目注着他反问道:“夏侯将军我难道说错了吗?”
李儒的话一说完,和那直视夏侯渊的眼神,不傻的人都觉得他是在暗示夏侯渊他这么做是另有深意的。
这回轮到沮授脸色微变了,荀谌也是低头若有所思。
不光沮授、荀谌搞不清楚李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就连曹智、夏侯渊也是搞不清李儒突然的变化,之前他们也没议出个什么方案,就这会儿李儒突然改的主意了吧?
曹智、夏侯渊不确定,沮授、荀谌更不知道。
接下来曹智、夏侯渊只能顺着李儒的表演,稍稍和善的和沮授、荀谌、张郃应付了几句。
沮授试图套话,但李儒同样是个混过三山五岳的老江湖,再说他有的还只是一些想法而已,在沮授等面前自然不会透露一星半点。
自觉无趣的沮授最后磨蹭到晌午时,曹智也没意思留他吃饭,他只能先回大帐对袁绍复命去了。他唯一做出的变化,就是原本应该把荀谌和张郃直接留在曹智这儿的。但他硬给他们找了收拾行李的理由,把他们带回了袁军主营,可能对这一意外的情况要对荀谌、张郃再做些交代。
沮授一走,夏侯渊、曹智就急着问李儒刚才为何临时改变了态度。但李儒捏着下巴还未说出他的计划时,又有军士进帐禀报,这会儿倒不是有人来送东西,而是送请柬给曹智。
这正打仗不知谁给曹智送请柬,曹智打开一看,原来是刘和帐下谋士鲜于辅请他去饮酒。
曹智一下子疑惑了,他和鲜于辅没啥交情。曹智现在没这份心思,本想说不去,李儒接过请柬一看,道:“主公不如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恩,啊,好,反正无事,去结交一下也好。但我去之前,你的把你的计划跟我说一遍”
“嗯是,主公”
在接下来的一个下午里,李儒、曹智、夏侯渊三人密谈的很久,李儒越说越兴奋,指手划脚的,还时不时的指着条案上的地图指指点点。
相对李儒的兴奋,曹智和夏侯渊被李儒的新计划,或者那时应该说是还只是李儒的大胆设想。但就这小小的设想把曹智和夏侯渊吓的一愣一愣的,曹智惊奇着昨日还嫌李儒不够大胆,不够惊世骇俗,听完李儒的设想,知道自己的看法错了,完全错了。
就在曹智、李儒商讨设想时,曹智被调防中山国的消息不顷而走,整个下午闲来无事的军营里都在流传着这个消息。没有那么多军情可享的普通刘和和袁绍的联军士兵都在为曹智的部属能远离战场而感到庆幸和妒忌。但知道些许军情的高层,特别是刘和这一部人,却在为曹智和他的人马担忧。
晚间,曹智去了鲜于辅的营帐赴约。鲜于辅在刘和帐下地位不低,有自己独立的营帐,但邀请曹智准备的酒水很普通,几乎没菜,就是来干喝的。更奇怪的是曹智来到时见到的不是鲜于辅一人,而是两人,鲜于辅还邀请了率领鲜卑军来参战的乌桓峭王。
曹智大奇,长着浓密大胡子的乌桓峭王因为官话极差,所以曹智几乎没和他聊过什么,曹智甚至连乌桓峭王叫什么名字他都没搞清楚过。现在要曹智和他喝酒聊天,真是为难死曹智了。
还好鲜于辅懂乌桓峭王的通古斯蛮语,叽里咕噜的为曹智翻译。
曹智一开始很诧异到底是鲜于辅找他喝酒,还是这个乌桓峭王。
但随着鲜于辅平淡的翻译,曹智预感到了话不多的鲜于辅今日请他喝酒是假,有意向他传递这个信息是真。
在没有搞清楚鲜于辅的用意之下,曹智只能先接受着这些信息。而这个乌桓峭王今天显得有点着急,一开始在对曹智说这件事时,也有点顾虑,吞吞吐吐的。后来鲜于辅简单的对他说了几句什么话,乌桓峭王才一皱眉头,像下定决心似的,竹筒倒豆子的把什么都说了。
原来这个乌桓峭王有个弟弟,控制着一部东胡的乌丸和鲜卑部落,长期居住和活动在并州的雁门附近,也自称乌桓峭王。
第五百五十二章 出幽州
这曹智理解,西汉武帝元狩四年,汉军大破匈奴,将匈奴逐出漠南,乌桓又臣属汉朝,南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驻牧,代汉北御匈奴。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乌桓又从五郡塞外南迁至塞内的辽东、渔阳及朔方边缘十郡,即今辽河下游、山西、河北北部及内蒙古河套一带驻牧。乌桓在两汉时先后两次南迁,逐渐展壮大,但受汉护乌桓校尉管辖,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一直没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所以会有大胡子乌桓峭王弟弟的部落生活在并州地域,而哥哥和他的族人却生活在幽州地界。
所谓这种部落蛮夷自称为王的事,在边疆上很普遍,他们实际并不是控制着所有同族的成员,但展到一定规模就可称王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土皇帝,如果运气好得到中原圣主的赏识,正式钦封你个什么王,什么单于的,那就是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耀,也是在同族面前拥有了至高的权威。现在这个加入联军的乌桓峭王,率领的是生活在渔阳一带乌丸和鲜卑族,在也就有个七八千军队的势力,还没曹智一个部将统领的兵马多。但在幽州的东胡族中已经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势力了,他更是受到过刘虞统辖幽州时的官方认可,曾经上表过朝廷,承认过他这个乌桓峭王。刘虞被公孙瓒杀害后,公孙瓒不但不承认乌桓峭王的合法地位,还派兵围剿与他。于是被鲜于辅说动加入刘和的联军,来参与袁绍为大领的讨伐公孙瓒的战斗。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再次得到朝廷的认可,能够给他和他的族人安个正式的名分。因为袁绍、袁家在边荒蛮夷之地也是很有名气的,刘和又是刘虞的合法继承人,还是汉朝皇亲国戚,所以这个乌桓峭王认为他跟的是正宗的正义之事,走的是正道。但据现在这个大胡子乌桓峭王说他这个弟弟不学好,使他很担心他这个不争气弟弟会影响他们整个乌丸和鲜卑族的前途。据现在这个大胡子乌桓峭王说他弟弟竟率着雁门乌桓入关,投了一帮叫黑山军的反贼。
他们蛮夷丹阳不是最清楚在哪里,但知道太守是多大官,这个大胡子乌桓王知道曹智能够和刘和、袁绍共坐主位,一定是个势力很大的太守,甚至于就像公孙瓒当太守时的不亚于州牧、刺史的势力。
大胡子乌桓峭王叽里咕噜的大骂一通弟弟雁门乌桓峭王的不是,向曹智表示着他们这支乌桓族对汉朝的忠心。
鲜于辅只对这段大胡子讲了很长的话,随意翻译了几句,就不看曹智的自顾自饮了两口他面前的淡酒,静待曹智和大胡子乌桓峭王的下文。
曹智没说话,这条看似和他无关的信息,是鲜于辅故意抛给曹智的纽带,也是在指引着曹智往某一方面展,他或许不知道袁绍、沮授计划良久的周详计划,但他只是为了自身及投靠主公的利益,去暂时性的利用一些外部条件分化曹袁两家。很明显以刘和为代表的三方两军中实力最弱,他们甚至部属都不是直属,而很大一部分采用了多方联盟、联合。鲜于辅预见到这种为了暂时利益的结合很不稳定,在袁绍彻底踏平幽州,征服公孙瓒后,更会马上显现出来。这对立志要辅佐刘和登上幽州主位的鲜于辅很是担心,他是个非常聪明。且又懂的利用身边事物的人,所以当他得知曹智要被调往冀州境内的中山国时,又正好得知了雁门乌桓的一些事,虽说雁门和中山国是隔着条秦建长城,还分属两州。但他还是大着胆子要把这条信息传给曹智,曹智和他的部署能不能利用,会不会善用这条信息,鲜于辅不知道,也不能控制,但他还是做了。
曹智没说话,鲜于辅本来话就不多,一时这座营帐内,气氛很沉闷。
大胡子乌桓峭王不习惯这种沉闷,而且一直都是他话最多,他也渴了。大胡子乌桓王抓起面前的釉彩酒碗,一扬脖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倒了下去。这种喝法看着最为豪爽,曹智在前世的电影、电视剧里经常看到一些英雄人物这么饮酒,但实际情况是这帮英雄人物最奸了,这种喝法最起码三分之一的酒全往嘴两边滑了出去,没胡子的直接飚往衣领或是地面,有胡子的沾得胡子上湿漉漉的,显得还特别有那么几分豪情。
曹智在学到饮酒一招的同时,脑子飞运转着,设想着鲜于辅这么做的种种原因和可能。
乌桓峭王撸着大胡子上的水珠直愣愣地看着曹智对他话的反应。
当鲜于辅有意无意瞟了曹智两眼时,曹智终于开口道:"曹某过两日就要去易县,说不定就会去雁门关转转,不知道峭王有没有要我向舍弟转达什么的吗?"
曹智跨出重要一步,不光对他自身,对鲜于辅也是。这句话毫无疑问是一种接受的表示。
鲜于辅本来不确定的东西也霍然开朗,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曹智,轻轻一笑,转对着乌桓峭王叽哩咕噜说了几句。
乌闻言大喜,对曹智连声道谢后,看了一眼鲜于辅,马上伸手入坏,掏出了一块雕刻有奇形怪状动物图案的铁牌和一封用汉字书写的信扎,交到了曹智手里。
曹智看了看手上的铁牌和书信,再朝着一旁的鲜于辅同样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两人的心照不宣互笑,已经揭示很多尽在不言中的言语。
乌桓峭王指着曹智手上的两样东西叽哩咕噜几句后,鲜于辅就为曹智解释道:"这块铁牌是乌桓峭王和他兄弟之间的信物,这封书信是我代他写的家书,主要是劝燕门的乌桓迷途知返之类的话语。"
曹智第一眼看到书信上漂亮的隶书,就猜到书信出之鲜于辅之手,但鲜于辅说到书信时,他开完笑的随口问了句,"雁门乌桓那边有人看得懂汉字吗?"
"应该有!"鲜于辅肯定着说道。并凑近了些曹智,眼看着乌桓峭王,像是无意道:"我的两位同僚,明日有事要回转渔阳,他们一个叫田豫,一个叫素善,他们都会讲通古斯的蛮语,那个田豫还会讲屠各族的一些匈奴蛮语,曹太守如果需要"
曹智不客气的接口道:"我此去中山,当然会经过渔阳,免不了要去拜访一下先生的两位从事。"
鲜于辅再次笑了。三人间的小聚会很快就结束了,鲜于辅送曹智出帐时,曹智随口问了句:"先生为何要帮曹智?"
鲜于辅微微一笑,低声道:"一家独大总是不好!"
曹智明白……
更晚些时候,曹智的营帐灯火通明,夏侯渊、李儒、许褚在听完曹智今晚的赴宴收获。
李儒抚掌激动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主公洪福,先有田丰的无意透露**在中山,现有鲜于辅的主动配合,没想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有了乌丸人的帮忙,我们从雁门走,岂不是更容易!"
夏侯渊听完李儒的话,不免担忧道:"田丰可能是可怜我们,先跟我们说一声镇守中山的将军是**,还多给了我们一些战马,这人的耿直写在脸上。但那个鲜于辅可是刘和手下的第一谋士,一副死样怪气的样子,这人无事献殷勤,主动给我们牵线搭桥,联络雁门乌丸,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李儒分析道:“应该不会,他的目的也很纯,他不想袁绍一家独大,永远牵着他们的鼻子走。鲜于辅应该是个有抱负的人,他不想刘和做袁绍的傀儡,从这个动机来讲,他害我们没什么好处。只有接我们的手,利用黑山军的这次机会,消弱一些袁绍的实力,鲜于辅他们才有机会在今后摆脱袁绍的控制,真正自主的控制幽州。”
"是啊,从那绕进绕出,是容易的多了!"曹智贼笑着自言自语道。
谈论的正激烈的夏侯渊、李儒等这才注意到他们的主公曹智不知何时并没有听他们几个的讨论,而一个人跑到了摆放地图的条案前,在那不知找到什么,看的高兴地不亦乐乎。
"啊?智弟你说错了,李儒说的是过雁门,不是绕进绕出!"夏侯渊纠正着曹智错误的说法。
"没错,我对李儒的计划做了些改变"
二日后,曹智的所部在袁绍的正式命令下全体回撤,出幽州,从返冀州。
曹智六七万大军兵分三路浩浩荡荡经渔阳、涿郡出幽州,入冀州未直奔中山国,而是先到易县,会和曹智的另一部属乐进统领的三万军队,再转道缓步赶往中山国。
冀州中山郡国其实算是在冀州的西北角上,他接并、幽两州,算它是冀州边垂要塞,一点不为过。
但现在中山国不能再算冀州边郡,因为袁绍已挥师北扩,渔阳、鲍丘尽落他手,他的边界正在向北无限制的扩大着。
第五百五十三章 谁监视了谁
曹智和他的大军离开鲍丘后,一路中规中矩,该停下歇息就停下歇息,该走就走,去中山国走的路线也不偏不移,走得非常正确。
甚至对于来监视的荀谌、张郃表现的十分友好和坦诚,曹智在率军回转冀州的第一天就拨给张郃一营兵马,让他统领。张郃是武将,在袁绍军中已官至司马,本就有直属的军队,这次以监视为目的随同曹军同回冀州中山国,本以为是个遭白眼的苦差,手下兵士也只带了几十名亲随。没想到曹智如此大度,竟拨了一营兵马给他,让他还是享有司马的待遇,张郃自是感激,对曹智的敌意和那天得不愉快的谈话立时逐渐淡忘、消除中。
曹智对荀谌更是如同自己的谋士般,给他安排和李儒同乘一辆车,同住一间房,同看一封军情奏报,什么都摊在荀谌面前,让他摸得到看得见,还张口闭口“你大哥在我大哥军中,你现在在我军中,日后一定时段佳话”什么的,完全一副共事的样子,丝毫不以荀谌的身份为戒。
荀谌不是张郃那么好糊弄和感动,他苦笑着曹智这么刻意的安排,像是什么都对他公开,但却造成了他极具没有私人空间,连写封密报给袁绍都得趁李儒不在时。
荀谌好几次利用上茅厕的机会给袁绍写曹军的动态,他一边蹲在臭气熏天的茅厕里,一边拿着纸笔,每次吃力的写完后,荀谌总是摇头自嘲:“这到底是谁在监视谁?”
但荀谌到目前为止对曹智和他军队的表现还是满意的,曹智一路南下回冀州,虽说走的是偏西的一条路线,但因为易县还驻扎着他的部属,就变得非常正常了,人家要会合了一起去中山国吗!
出鲍丘到冀州中山国不算远,顶多十日,曹智也走得正正好好,第九日就到了易县的边界上,明天就能踏入中山国的境内,让荀谌松了一口气。他今日已派人向退守中山国的郡城的**取得联系,随着曹智的大军一到中山国,**就有与黑山军一战的实力,也就不用像现在这般连碰张燕都不敢,直接躲着他退出真定城,将常山地域拱手相让与张燕。
到了中山国他就可以轻松许多,最起码不用在茅厕写密报了。荀谌处理完今日沮授派人运来的下一个十日军粮,往给沮授的回执上盖上他的官印和一枚特殊私印,就交给押运粮草的官员带回。那枚私印是用非玉非石的木头雕刻而成,雕的也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字,这也是他和沮授、袁绍间的一种联络方式。如果荀谌出现了无法在奏报上呈报的情形,荀谌就要毁了这枚木头私印,在没有这枚私印盖章的军粮、回执上,沮授、袁绍马上就能知道荀谌出事了,会立即停止向曹军供应军粮,并马上派人调查。这是荀谌和张郃的一道保命符,也是荀谌最后的秘密。他相信就连和他同住一间屋的李儒也未现过这个秘密,因为他把这枚私印藏得很隐秘,并还是第一次使用。
荀谌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伸了一个懒腰,接下来他准备去睡觉,养足精神,明日好赶路。
恰在此时,李儒推门而入。
“文优,去哪了?这么晚回来,我本来还想和你下盘棋的。算了明天还要赶路,我先睡了。”荀谌打着哈希,和李儒说完,就要起身行向自己的榻边安寝。
李儒在朝荀谌诡异一笑后,道:“是啊,明天就到中山国了,荀监军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嗯?”荀谌第一时间听出李儒这话有毛病,平时他们黏熟已经不叫军职了,而是直呼对方的字。但是刚才李儒怎么叫他荀监军,这是多么生分的一种叫法,虽说荀谌的确是目前曹智这一军的监军,但大家未免尴尬从来也未这么叫过,今天李儒为何如此生分。
正要转身戏问李儒的荀谌,突然只觉左侧肩膀上被人猛的一推,人就踉跄摔出。“呯”的一声,文弱的荀谌一下子没站稳,一跤跌在一张矮几旁,脑袋直接撞在了几角上。
在荀谌还未搞清楚生了什么事,人就一阵犯晕,在他奋力返身去看推他的人时,就看见了一脸诡异笑容的李儒。
李儒虽说也是文弱书生,但人家不像荀谌出身世家,手无缚鸡之力。李儒待过土匪窝,闯过大江南北,对付一个荀谌还是手到擒来的。
“你……”
在荀谌额角流血,戳着颤抖的手指,试图指责李儒时,李儒顺手操起矮几上的茶壶,把里面的茶水洒向不远处的地面,造成荀谌滑倒的假象。并很快的开始翻找起荀谌的裤裆,在找到那枚木印后,抓起还在挣扎的荀谌,再次将他的脑袋撞向矮几上。
文弱的荀谌这次后脑勺“呯”的一下被人为砸在矮几的边棱上,以荀谌的身体那经得起两次撞击,立时晕了,一处额角还鲜血直流着。
就在李儒迅完成这一切时,同住在易县传舍对面屋子的张郃已闻声而出,敲击着李儒和荀谌的房门。
“友若(荀谌字),怎么了?李……李先生……”
张郃话没问完,往衣襟里藏好木印的李儒,拉开风箱似的嗓子,嚎叫道:“来人……来,喔,张将军快进来,友若滑到了……”
李儒边说边为张颌开了门,并指着已昏倒在地的荀谌神情激动的叫道。
张郃不疑有他,闪身入房,为张郃开门的李儒却未跟进,躲什么似的,返身就冲出房门。
张郃蹲下查看荀谌伤势时,感觉到了李儒的异动,抬头看见李儒的衣尾角时,还一阵迟疑,以为李儒急着去找郎中。但下一秒张颌就知道自己错了,三四支硬弩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张郃在硬弩映入眼帘时,马上知道情况不对了,张郃甩的一手好戟叉,但现在即使他手中有戟,以他名震冀州的戟法,仍不敢正面挡格从精于骑射战士手中强弓硬弩射来的十多枝劲箭。
张郃慌而不乱,哈哈一笑,“李儒,你敢?”动作随话音同时进行,张颌倏地右移,避过第一轮箭雨,肩膊往对面一个上锁柜子的侧面硬撞过去,试图用木柜封住房门,扰乱一下他们箭矢的准星。张颌这一连串动作若行云流水,潇洒好看。
“碎!”在他全力的肩膀撞击下,坚固的木柜有如一片薄纸般被他直撞的滑出去,在快要撞上堵住门口的五六名士兵时,那些士兵连声叱喝,数枝劲箭直接越过滑行的木箱,直飞向张郃。
张郃头也不回,稍往横闪,轻轻松松避过来箭,接着全往后窗方向掠去,力图在敌人涌入前逃离险地,否则不是被箭矢射成马蜂窝,就是力战而死的凄惨收场。
就在此刻,在他背后的格子后窗突然化为漫空的豆渣,向他激射而来。张颌在第一时间就清楚那粉碎的东西不是豆渣,而是后窗的木屑。在木屑如豆腐渣般飞溅的骇人声势下,一支巨型背带锯齿重钢长刀像由十八层地狱下直刺上人间世般,疾取他咽喉要害而来,刀头却是银光闪烁,予人无比诡异的感觉。
在张郃急退之际,只见木制的后窗被人穿破而入,现出一个大洞。张郃也**没进刚刚想舍弃的长方形的屋内,经过此时小小的争斗,屋内已是杂物遍地,凌乱不堪。
张郃明白只看对方能前门、后门包围,可见今日对付他的是早有准备。前门只见持弩的兵士,而后门在自己逃出去前拦截,攻击前又毫无先兆,可知此人乃一等一的高手。张郃看那刀影,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以他这种征战沙场,一贯把生死视作等闲的洒逸,亦不由心中一懔。
“锵!”张郃随身佩剑出鞘,化作青芒,直迎疾斩而来的刀面。张郃不是不知在此际的最佳策略,莫如使出卸劲,带得对方擦身而过,那他便可廓清前路,继续由后窗窜逃,可是对方这一刀实有惊天泣地的威势,劲气如山的迎面压来,四周的空气像一下子给他抽干,不要说卸其刀劲,是否能挡格仍是未知之数,无奈下只好以硬撼硬,比比看谁更有真材实料。
这不是说张郃及不上对方,而是对方乃蓄势而,他却是匆匆临急应战,形势缓急有别,高手相争,胜负就决于此毫厘差异。
随着他的剑锋朝前疾劈,木屑被剑风摧得改向横飞,像被中分的水流般,一点也溅不到张郃身上。
“当!”的一声,张郃浑身剧震,虽劈中对方刀身,但自己仍身不由主地被刀劲带得向后飞退。后门的敌人现出身形,他的下颔那片飘逸的长须和那张大红脸,以及那把青龙偃月刀,已让张郃清楚地认清此人就是刘备之义弟关羽是也。
“此人不是曹智的俘虏吗?怎会在此劫杀与他?是了,这一切应该都是曹智安排的,他真够胆大的,敢杀他,他可是袁绍的代表”
第五百五十四章 后有虎,前遇狼
在张郃未想明白前两天还很友善的曹智,怎么今日要翻脸的原因。
“碎!”返身待走前门的张颌只在转身间就看到挡在前门处的木箱粉末般被人挑飞而起,砸回地面后,溅下粉碎成无数木块,在木箱被清除房门口后,现出一个丰神俊朗,肩宽背厚的白衣持枪年轻人。张郃心叫糟糕,他已从此人的兵器和外型认出对手是谁,他是曹智的另一俘虏,叫赵云的公孙瓒白马从义。
赵云一见屋内情形,暴喝一声,一杆镔铁长枪有如毒蛇般直往正在飘退的张郃面门刺来,出手没有丝毫留手,务要置张郃于死地般。
张郃那晓得会陷进如此后有虎,前遇狼的腹背受敌险境,他的退后正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化去后窗来人的劲力,好应付从正门攻来的冷箭。此时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冷箭自是没了,但他压力徒增。
“关羽,我一直以为你是重情义的义士,没想到你大哥没离开几天,你就投了曹智,你好不要脸。”张郃一边左挡一刀,又闪一枪的,一边暴怒出口。
在夹攻张郃的关羽一听,一对眼睛却是冷冰冰的,大红脸也毫无变化,似乎无论听到甚么都是无动于衷。关羽体型高瘦,可是持刀的双手却似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叮!”张郃反手一剑,出乎意外的是挑中关羽最先劈至的青龙偃月刀,一柔一刚两种截然不同又互相矛盾的劲力,透剑袭空,以关羽的惊人功力,在猝不及防下亦大吃一惊,刀劲竟被彻底化去,变得一刀虚虚荡荡,用不上半分力道,而人却是贯满冲力,一轻一重,甚难调整过来,不得已之下只好横移开去。
曹军兵卫在两人交手的刹那光景,早拥进三、四人来,见关羽受挫移开,立即补上空位,刀矛剑齐往张郃身上招呼,不予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张郃明知身陷绝境,仍是夷然不惧,忽然旋身挥剑,画出似是平平无奇的一剑。但却在霎时变凌厉无比,“叮叮当当”中补上来的两名士兵两种兵器亦纷被扫中,这二人毕竟是普通士兵,虽说身手也不弱,但还是不可能与张郃抗衡。两人只觉对方剑刃蕴含的力道非常古怪,把自己的力道不但一笔勾销,还被送来能摧心裂肺的劲气硬迫得惨哼跌退。
就在关羽横移开去,张郃击退阻挡的士兵,后窗的去路依然让出。
刹那间,张郃清楚晓得唯一生路在哪里。张郃毫不迟疑,闪电般起步窜上墙边的几案,跃起身影往后窗急窜。但还未等张郃窜上已被关羽撞开的后窗,数枝劲箭由窗洞外疾射而入。
张郃忽然脸上现出骇然之色,竟硬生生的将身在空中的身体临时向后一个后空翻,眼看得手的箭矢贴着张郃的胸前飞过,挑开了他胸前衣襟。
正面停了进攻的赵云一见张郃如此漂亮的躲闪,忍不住大呼一声“好!”,心下钦佩张郃确是名不虚传,他们施尽浑身解数,手段连施之下,仍没法损伤任何张郃分毫,足见其武功扎实,临时应变更是非凡。
然而张郃自家知自家事,关羽、赵云都是扎手的对手,任何一个与之单打独斗,他张郃都讨不到好,更不要说若让两人成其联手之势,他是必死无疑,还好两人此时还顾及颜面,一人与张郃交手时,另一人绝不插手。但就这几次交手,加刚才的闪躲,张郃不但惊出数身冷汗的同时,体力也损耗极巨,无论两人中那个再上,他是再支持不了多久。
关羽刚刚被张郃用巧力闪退一招,心下大怒,又见本来站在一旁的曹军士兵竟出手帮他,大感丢人,劲喝一声:“都滚开!”,重整阵势,运刀再攻,一时在狭小的屋内化出漫天刀影,铺天盖地的往张郃身上攻去。
张郃一看便知这时就算守得稳如铜墙铁壁,也是无用了,在关羽这种刀势下,自己的防守将变得不堪一击。张郃一咬牙,心下定计,就是拚着自身伤残,也要硬接关羽这一关。张郃剑随意转,手中钢剑化作漫空剑雨,如裂岸惊涛般往关羽洒去。
关羽一副来得正好的神态,刀化作重重银光刀影,待要正面硬撼上张郃钢剑。岂知两人临近时,张郃突然剑势暴张郃,只闻“叮当”之声不绝如缕,在眨几眼的高中,张郃似要与关羽比较度般连环剌出七剑,剑剑分别要取对手之性命,封死他所有进手招数,还把他再度迫开去。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最是伤脑筋,赵云一见张郃再次逼退关羽,知张郃乘势反击要从他镇守前门突破缺口。待到张郃剑势不停的向他画来时,赵云不论他如何变化,仍再次把对方的剑势封退后,就收枪稍退,不与对方作困兽之斗。但赵云和张郃的剑一接触,他就明白了张郃和关羽硬劈的七剑,已是用尽全力,现在佯装来突破他,只是强弩之末。
就在此时,正门处如潮水般涌进来一帮士兵,挺着刀剑作势要冲。关羽、赵云都要出声阻止时,后窗把守的两名士兵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体格魁梧以黑头罩蒙面的灰衣人。只见他诡异出现在了张郃身后数丈之地,左右手各提一刀一剑,直向张郃背后劈去。左手刀在途中,那蒙面人沉声喝叫道:“张郃!”
张郃此时正因担心正面士兵的冲击施袭,而仓皇向后退避几步之际。突然背后闻声,张郃那敢犹豫,顺手回手猛劈一剑,此剑张郃全力提劲,用足了剩余的力道,“当”的一声,剑剑相碰,张郃还未看清对手是谁,只觉手中一轻,手中钢剑就被对方剑锋斩断的小半截。
而就在张郃一愣之下,对方的另一刀已顺势砍下。
“嘭!啊!”张郃左肩处被蒙面人一刀砍中,张郃一声闷哼,双腿再也坚持不住,“咚!”的一下屈膝弯跪在地。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张郃无幸免之理时,但事实是并没有出现血光迸溅,刀身入体的惨剧。
张郃愣愣的看着敲击在他左肩上的刀背,“呃”了一声,轰然倒地,晕死过去。
原本激烈的打斗登时无法继续下去,关羽离那蒙面人最近,刀横指,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插手?”
那蒙面人收了右手宽面精铁长剑,一掀面罩,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笑意,扫视屋内一圈,对着关羽、赵云拱手道:“我家主公多谢两位出手,但我家主公有急事,耽搁不得,请两位快做准备上路吧!”
关羽本还待说什么,但在蒙面大汉请的手势下,只能重重的“哼!”了声,和赵云一收兵刃,转身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房间。
蒙面人待两人离开后,对着一众兵士道:“快,善后!”
蒙面人说完,在一群兵卫忙碌的身影中,自己倒提砍昏张郃的弯刀,快离开了那间房屋。在供官员居住的传舍内蜿蜒穿过几个门院,就到了传舍外。灰衣蒙面人快沿墙步行,拐过一处街角,见到数名坐立在马背上的官员,一下拜倒,口中禀报道:“大哥,都解决了!”
“曼成(李典字),辛苦了!”没什么意外吧?”
原来刚才蒙面偷袭张郃的竟是曹智手下的中郎将李典,那他口称的大哥自是曹智无疑。果不其然在黑暗中探出头询问李典的正是曹智,曹智一身戎装,在一件褐色披风下,藏得一丝不露,大热天的这件披风还是带帽子的那种,只是此时还未把帽子套在头上。
曹智左边同样坐在一匹白马上的戎装少年,神情羡慕的看着底下的李典,一副错过了什么的遗憾表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送完新婶娘蔡文姬,快赶回的曹休。
曹休是在曹智准备回转冀州时,才赶到鲍丘的。初时以为一到幽州就会有仗可打,未曾想他刚到,曹智就要回转,好叫这个好动的小伙子失望。
但后来曹休马上又从新燃起了希望,因为他正赶上曹智大胆改变李儒避锋芒计划,在避开锋芒的同时,还夹杂了大胆的反击计划。让所有人心惊肉跳的同时,也让小曹休跃跃欲试。
年轻人总是喜欢大胆、刺激的东西,当曹休听闻曹智要出趟长城,到雁门时,他怎么也不想错过,央求曹智带他同去,让他长长见识。
曹智本不愿自己的这个小侄儿跟他犯险,但目前手头上的确却人手,又怕曹休留在大军中惹出事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他带在身边,雁门之行危险系数应该不大。于是就决定带他上路,这让曹休高兴不已。
但在李典应曹智要求助关羽、赵云一臂之力,战决时,他又吵着要他来执行。这次曹智没答应,曹智嫌曹休不够稳重,去助关羽、赵云不是添乱,就是手上失了轻重,他可不想看到过于血腥的场面生,毕竟他对荀谌、张郃感觉还是不错的,这种人一刀杀了岂不可惜。
第五百五十五章 雁门
“两人都安然无恙吧?”曹智还是不放心问道。
李典正要禀报事情的全过程时,李儒突然也从街角转出,身后还有四名穿便衣的军士抬着两个被五花大绑后放在担架上的人。
李儒一到曹智等人身前,对着曹智拱手低声道:“主公,这两人都已经郎中诊治过了,均无性命之忧,请主公放心。”
“嗯!”曹智直起探出的身体,看着坐骑下已缠上白布绑带,依然昏迷未醒的荀谌和张郃,点头道:“很好,可有惊动易县什么人?”
李儒道:“没有,一切事宜均安排有序,军士们按部就班,收拾、处理的都有条不紊,这时荀军师要是转醒,还躺在刚才那个房间的话,他会误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张将军亦是会以为刚才的打斗不是生在那间屋内的。现在哪里已恢复原样,收拾的一成不变了。”
“嗯!”曹智再次点头,道:“暂时安置两人的住处可有安排妥当?”
李儒回道:“有,连麻沸汤都准备妥了,属下早遣人在城西郊外租有房屋,未来几天张将军将一直住哪里,荀军师偶尔要出现在传舍一两次。未来两天易县官员和远在幽州的袁绍、沮授都会以为荀谌病了,而且是昏迷不醒的那种。有了主公浓缩的麻沸汤,就不怕易县官员探望,至于中山国的高干那边,就要麻烦许司马了……”
李儒说罢,坐骑上的曹智点头挥手,让抬担架的兵士现行抬着荀谌、张颌先行退下。他对李儒的工作表现很是满意,这位黑山军军师出身的谋士,统筹这种阴谋活动很是有一套。
“哼!”刚接过李典递还波斯弯刀的许褚,在曹智右侧显出身影,几根被修剪过的短须,无风自动,蚯蚓似的脸部疤痕无辜牵动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许褚不满意曹智和李儒给他安排的任务。
许褚一直到此时都认为对付张颌应该是他的活,曹智硬是说怕他下手不知分寸,而不让他去。非得让那个关羽和叫赵云的臭小子去,他没看出来这两人的武功比他高多少。这不是乒乒乓乓打了半天,那么多人都没收拾下一个张颌。
在曹智决定派人支援一下关羽、赵云时,许褚毫不犹豫的一抽腰上的弯刀,说:“我来去!”
但曹智却接过了他手中的弯刀,递给了李典,并吩咐他蒙面去,一定要战决。
“难道我许褚就不能战决了吗?要是大哥早把此事交托给我,那还用那么多人,我单枪匹马就地就能收拾了张颌,哼!”
“那也会惊动整个易县的人起来看你半夜大战张颌,你很想这样吗?”曹智在许褚愤愤不平之际,随便一句就问瘪了豪情万丈的许褚。
许褚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说不过自家主公的,所以此时他把矛头直指李儒,他接着李儒的话,应道:“知道了老李,我老许也算跟你共患难过,自认为挺对的起你的,你怎么就会害我,我哪像这个张郃了,你非要我装着他的样子离开易县,到了中山国再以自己的身份去见高干,给你们打前站。这也就是我老许脑子好使,否则谁记得住你那么复杂的说辞。”
李儒对于许褚的不满很是无奈,对于许褚自夸脑子好,也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怕惹恼了这位杀神。于是只能低头强忍着笑意,赔不是似的说道:“身材,许将军的身材跟张郃还是很像的吗?也只有许司马这样的才智,才能糊弄住高干,执行好此次关键任务,许司马辛苦,这是通关文牒,出易县时用张郃的官贴,进中山国时通报自己的名字,记下了,千万别搞混。”
许褚被李儒左一句将军,右一句才智的捧得很是受用。但马上在曹休忍不住的笑声中,觉察到李儒这个家伙说的话好像不是在夸他,应该是那种夸中带损的。
正要瞪着眼珠作的许褚,被曹智一声:“快走!”只能放弃对付李儒的行动,蹄响马嘶下,人马合一的彪出街角,与等候在外的兵士一会和,朝中山国方向疾驶而去。
曹智不想让许褚和李儒多耍嘴皮子来打断他此时的思路,他听到李儒说到他特制麻沸汤的事,突然联想到了关羽,要说曹智对关羽在酸枣到郿邬的表现还只定义在英勇外,在鲍丘他亲眼所见的"刮骨疗毒"的兰博轶事,让曹智惊叹关羽是"异人,真不是人!"
此次关羽被颜良重伤背脊,虽说伤口很快被治愈,刀伤也未伤及骨骼。
但郎中说划伤关羽的兵刃上有毒(其实就是一种感染),需要刮骨疗毒,也就是去除一些坏死肉的外科手术。郎中为其调配了由曹智从华佗处得来的"麻沸汤",让其饮下后,就可减轻手术时的痛处。
关羽说什么也不要,他那时还对曹智有戒心,所以能不喝曹智配置的药,就不喝。他在郎中为其动手术时,还一边和李儒下着棋,一边让郎中刮毒。郎中一刀一刀的割下去,旁边看得人都瞧的胆颤心惊,李儒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关羽愣是眉头没皱一下,只不过郎中动完手术的那一刻,他“嘭”的一声直接晕倒在胡床上。那时李儒才现关羽浑身上下都是汗,原来他也知道疼,只不过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毅力,咬牙坚持。
于是,麻沸汤省了下来,而在这次曹智与李儒合计对付荀谌和张郃时,曹智要求既要让荀谌、张郃不能再为袁绍提供他们的信息,又不想就此要了两人的性命。于是就想到了麻沸汤,其实曹智那会制药,不过身怀现在医学常识的曹智,自然懂得华佗的“麻沸汤”无非就是一种麻药。麻药可使人暂时失去知觉,用量加大些就能使人昏迷。不过不能多吃,否则有可能变白痴,或是永远醒不过来。
曹智把荀谌当成他的试验品,在对现有麻沸汤加大计量后,给荀谌服用,目标是让他昏睡一两日。可能结果是曹智会对不起荀彧,造就出第一个三国史上因误服“麻沸汤”而变白痴高级谋士。
“这两人的属下可都控制住了?”曹智事无巨细,一一查问着。
这时代替许褚驱马站立到曹智右侧的李黑应声道:“都已控制住了,就怕我们军中还有袁绍安排的细作?”
“不怕,我此去顶多两日就回,你们只要瞒住两日即可,就算军中有细作,一定也不是高职位之人,等他们明白我们已经开拔去中山国了。倒是李黑你要小心,在我不在期间,你要装出继续随侍我在军中的样子,每日大声禀报,点名唱将、官员议事,装得像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莫要小视了它,露了马脚。”
“末将谨遵主公令!”李黑在曹智一番说教下,躬身应命。再也不敢看轻了曹智交给他的任务,也不在因为曹智不带他去雁门而失落了。
就在这时,街角再次传来马蹄声,当转出已收拾妥当的关羽、赵云后。曹智知道要走了,于是向李儒、李典、李黑三人拱手道:“这几日就有劳诸位了,我出趟雁门就回。”
“主公保重!”李儒、李典、李黑同时躬身应命,曹智一声“驾!”在三人的目注下与曹休、杜大目先后骑出,会和关羽、赵云及几名乔装的亲卫,一起绝尘而去。
李典待曹智等人去远了,才手按郿邬董卓行宫得来的精铁宽剑,沉声问李儒:“文优,你说咱们这次能成功吗?”
“能!”李儒坚定道:“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主公说的很有道理,人生不搏几回,还有什么意思。走,我们回去找夏侯将军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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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九塞,雁门为。”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
雁门关现在还不叫关,应该说此地此时还是只是并州的一个郡,它东临隆岭、雁门山,西靠隆山,两山对峙,形如闹门,每年大雁往飞其间,故称雁门。春秋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在此置有雁门郡,沿用至今。
并州现在是韩遂当家,但在并州却并不是他一家独大。他的结义兄弟西凉太守马腾亦是并州一霸,与并州刺史韩遂同镇西凉边陲。这两个家伙在并、凉二州势力非常大,甚至于朝廷在前任凉州刺史耿鄙被马腾和韩遂杀害后,就不敢再派刺史、州牧来执掌凉州,所以现在凉州的实际控制人是马腾。但马腾只是西凉太守,执掌一州不够资格,于是李傕、郭汜控制的现任长安政府,为了安抚这两个西陲大佬,朝廷只能封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让他们共掌这两州。
马腾是后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未来三国蜀汉名将马的父亲。原是西汉时代伏波将军马援后人,马援传到马肃时,马肃和姜女结婚,生下了儿子马腾,马腾是个现代意义上讲起来的混血儿。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不得离城
马腾于汉灵帝末参军,由于身长力大,性格宽和,待人诚恳而因功升至军司马。但之后由于当时的朝廷黑暗,民变频频。韩遂先后杀死当时想要乘乱起义的少数民族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之后韩遂又用计杀死了凉州刺史耿鄙和汉阳太守傅燮,当时在耿鄙手下担任军司马的马腾见势投靠韩遂并与之结为异姓兄弟,拥兵自重的割据了一方。
但这么一片广阔的西北地域,确是真正的苦寒之地。你要造个反,在这拥兵自重等等都是好地方,但要治理好这片地域,相当困难。因为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汉人天下,长期居住在这片地域上的有羌族、鲜卑、大幕、乌桓、匈奴、坚昆等大大小小少数民族数十个之多。这些蛮人,不服王道,时常作乱,有些实力雄厚的还能聚众攻城掠地,杀个把郡县官员是常有的事,甚至能劫持了刺史、州牧等高级别官员。
现在这“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寨尊崇第一关。”是马腾的地盘,这也是两位西北大佬对权力、地盘博弈的结果。韩遂、马腾两人均认为共治,就不能便宜了对方。两人的根基都在凉州,但又都不想便宜对方独占并州,所以两人分派人员执掌两地郡县时,都为自身需要出,搞得两人的势力划分有些混乱,马腾的儿子马最近更是跑到了离西凉千里远的雁门郡驻守。
雁门郡领十四县,辖地不算小,关城阴馆也是雁门郡的治所,阴馆之北筑有大片营房,东南方向设有练兵校场,一副军事重镇的模样。雁门郡城不大,城周长一共才十二里,是当时一个中等城市的规模,但的确在战时是个军事要塞。
雁门关与宁武关、偏头关为内长城之“外三关”,这里峰峦叠蟑、山崖陡峭,关墙雉堞密集,烽堠遥相呼应,东西两面将老营口、坷申池口、阳方口、东隆口、西烃口、北楼口、大石口、石口、马兰口、茹越口、胡峪口等十八隘口连为一体,地势十分险要,为千古兵家征战之地。战国时期,赵国大将李牧常驻雁门,凭借关城之险,慎重防守,击败匈奴十万人马;西汉名将李广、卫青、霍去病曾经率兵和匈奴在此廖战,大获全胜,威震塞外。
所以雁门历来是个英雄业绩,不胜枚举;生动故事,广为人知的英雄宝地。
像雁门阴馆这样的边城,平时是无数商人聚集之地,皮货、马匹、布匹、粮食都是像雁门阴馆这样边城的常年的批商品。现在的雁门高大的郡城是在几次被战火摧残的废墟上重建的。像这种边城多年未因战争洗礼,而阻止其兴旺的脚步。往往这种充满不确定因素的边城时常吸引着无数冒险家,商人,梦想成为英雄,成为救世主的人,寻早机会的人们纷至沓来,使雁门,使阴馆这座郡城永远保持着展潜力,这几年在马腾父子的经营下,已达至前所未有的颠峰,仅阴馆城就有两千户,可惜一场席卷北地战争风暴又正在此地形成,大祸已迫在荒人眉睫之前。而这边关繁荣之地,亦将转变性质成为战略要塞的同时,也将成为老百姓逃离之地。
频的战事遗下给雁门人民的东西,除了一幕幕崩颓的城墙、被填平的护城河,便只有位于城中中心高起达五丈的大钟楼,楼内的铜钟像一个神迹般被保留下来。
贯通两门的两条大街于钟楼处交汇,从钟楼起至南北两门的主街依次为东大街、南大街、西大街和北大街。其他支道,依四街平行分布。
城内楼房店铺均是在近十多年6续兴建,多为追求实用、朴实无华的木石建筑,灰灰黄黄的,充满聚众边荒,集各族的风格特色,反映出他们不同的生活习惯和信仰。
在雁门生活的人们,都信奉一切以利益为目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里是多民族交汇的地方,民族间的仇恨从未间断过,还在不断加深,可是现实却迫使不同族的人互相容忍、妥协,达成一致的几率并不稳定且随时生变的微妙平衡。
勿要以为身处边地的雁门尽是一片荒凉,事实上四条主街繁盛热闹,各族男女肩摩踵接,诸式店铺林立两旁,青楼赌场式式俱备,食店酒馆旅店应有尽有,其中最着名的莫过于位处东大街汉人势力范围内的边荒第一楼。老板深懂经营之道,且厨艺群,供应的食物既多样化,又合各族人的口味和饮食习惯,所以生意向来火爆,迎来送往的从未断过财路。
第一楼是雁门阴馆城内罕见的全木构建筑,楼高两层,每层放置近三十张大条案,仍是宽敞舒适。上层临街的一边有个以木栏围绕的平台,台上只有一张条几。
此刻第一楼的二楼内空无一人,惟只曹智和他四名同伴独据临街平台的几桌,一坛数杯,自斟自饮。曹智沉郁的眼神,投往下方东大街。在这塞外边城只能喝酒了,边人不喜饮茶,只好喝酒。这里也没有江南之地的好香茗,这里却有令人勇气倍增的烈酒。
东大街上此时挤满了正要离开雁门的汉族男女,还不断有人从支道涌来,加入流亡的大队里。一时人喊马嘶驴鸣和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充塞在昨天还是繁荣兴旺的东大街,今日就要人去楼空的景象。所有店铺均门窗深锁,谁也不愿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只好收拾细软财货,匆匆离开,踏上茫不可测的逃亡之路
啼声骤起,从长街另一端传至,曹智还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看了一下左右四人,好整以暇的缓缓举坛注酒,似听不到急骤的马蹄声,更看不到打先一骑孤人单骑,正如一阵风似的朝此地飞奔而来,其后面紧随着十多骑彪悍的边城守将。
“恩?不是……哦,在这雁门也有如此俊朗的人物?”
曹智探下望,只见骑近之人,鼻子丰隆高挺,一对眼睛有些深凹,嘴唇犹如摸了胭脂,红润健康。长的有点像“吴彦祖”虽脸型有异于普通汉人,仍是一副精华内蕴丰神俊朗的样貌,身裁高颀,蜂腰虎背,颚下无须,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和孤傲不群,年岁也在二十岁上下,身着明光铠,一副武将打扮。
曹智正疑惑这雁门边城怎会有像赵云般的少年才俊,一旁脱下白衣,换上普通袍衫的赵云见了楼下此人,亦是轻呼:“好马,好相貌!”
曹智此时才注意到此名相貌俊美的年轻武将坐下亦是一匹产之凉州的好马。凉州马马耳小且厚,马鼻大,几可容拳,这表示此马肺活量很大,能长途奔袭。
曹智惊异骑这么好的马,且身穿明光铠,身份定非闲人时,猜想也马上得到印证。
正亡命的朝东大街出口飞奔民众,豁然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在一声长叫的嘶鸣声中,人马直立而起的年轻武将。
在只颇自己本身利益,不理别人闲事的边人来说,肯为一人停下脚步,这是罕有的情况。曹智也猜到了此名年轻武将是此地的官府要员。只见那年轻武将直抵东门大街第一楼下,倏然止步,与聚众达至千人以上,填满大街、小巷、店铺所有空间的边众,隔开一条车马道,千多人霍地静下来,看着此人是否有话要说。
而年轻武将后面紧随着十多骑正弯弓搭箭的边城战士中,豁然奔出一人,对着对面的老百姓大喝道:“马将军有令,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城,你们没听说吗?还敢携家带口往南门去?”
说话之人是个粗豪的彪型大汉,满脸虬髯,身穿校尉军服,说话时只是在年轻武将的身后,并不是越众而出。
粗豪的彪型校尉说完,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年轻武将。曹智明白这彪型校尉口中说的“马将军”应该就是这年轻武将。
边民向来胆大,有人听了彪型校尉的喊话,立时抗议出声道:“就是因为不让离城,我们才要走,谁不知道雁门要打仗了,不走,等着被杀啊?”
“就是,我表舅托人带信来说,已在塞外见到过乌丸人的兵马正大举朝这来呢!”
“是啊,是啊,不走就要被屠城了,还是快走吧……”
被鼓动的骚乱起来的民众,又蠢蠢欲动起来。
“站住,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在粗豪的彪型校尉一声喝令下,身后的边城战士策驰而至,勒马收缰,散开成半月形,个个已弯弓搭箭,人人目露凶光,齐声叱喝下,立时有孩子哭了。
可见像这种边城官兵历来是以强悍狠辣著称的,要是民众再有反抗,他们可能真的放箭,杀人立威。
在战时,特别是这种边关重镇,守将为防止时民变,下令城内民众不得擅离城池是常有的事。民众反抗,杀人立威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