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恐怖一幕
厨房小小的空间内,呼吸声马上都明显粗重起来,“哈哈哈!”淫笑出至那名古都侯,他喜得围着蔡文姬一圈又一圈的绕着圈子,闻着蔡文姬身体出的肉香,他的**在飞涨。
在嘴角的黑痣抖动数下后,他抬起了他的罪恶之手,伸手摸向那高耸的地域。
此时厨房的小屋内,每个人都神情专注,谁也没有注意到透着厨房土墙上的小木窗,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爆出逼人的杀气。
正在期待接下来香艳、暴虐一幕生的一名背对隔栅木窗匈奴兵,微张着嘴正在要留下口水。
突然这人“呃”了一声,这声音不大,但却引起了身旁另一人的注意。另一名匈奴兵转头时,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只见那微张嘴的匈奴同伴,从口中流出口水的同时,还夹带着血水,甚至还带着一节透着寒森森光亮的槊尖从此名匈奴兵口中冒了出来。
这名匈奴兵瞪着眼珠保留着最后的表情,轻轻斜歪了一下脑袋,死了。但人因为那背后的钢槊支撑,还保持着站立。
旁边另一名看见此种异况的匈奴士兵,好奇心驱使下,顺着那名已死同伴的槊尖移动目光,看向他的脑后时,那柄从木栅上无声穿透而过的钢槊突然抖动了一下,但听屋外“嗡”的一声,屋里被钢槊撑住未倒下的已死匈奴兵尸体,跟着钢槊的抖动,上下摇摆起来,好不恐怖。
“啊,屋外有……”看到这连续在一二秒内生的事,这名匈奴士兵,再也忍不住眼前的恐怖情景,大声尖叫起来。
但还未等他呼喊出“屋外有人!”这个“人”字还未出口,他所处的厨房土墙后,同样直刺进一把弯刀,“噗”的一声,直透他的胸腔而出。
这名匈奴兵喉咙里“咳咳”的出着骇人的声音,低头看着自己泊泊往外渗血的胸膛,无力地抬起右手,想招呼同伴的帮忙。
还未等他说出什么,他的身体就跟着迅地向右飘移起来。这当然是那把从他身后插入的弯刀在移动,他耳朵里最后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就是那金属和墙体的土石出渗牙的摩擦声。
“轰!”随着那名匈奴兵胸前的刀尖被抽离,他人向地面倒落时,他背后的土墙上露出了一条长口子,寒风刚刚灌入第一丝时,突然那面墙体被撞裂开来。
夹杂着无数灰尘,一个斜着身体,倒持一把奇形怪状弯刀的巨大黑影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屋内众人还未看清此人模样之时,屋顶“哗啦”一阵瓦片木屑纷纷掉落。
那名带痣本来神情专注与蔡文姬的酥胸,当他刚刚在挣扎中的蔡文姬胸前扯下那丝质亵衣时,背后响起了那句“屋外有人”的惨叫。他一手拿着带有蔡文姬体香的亵衣,一手扯着被其撕开的蔡文姬的衣襟,蓦然回时,从上而下掉落的瓦砾中夹裹着一个身影,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名古都侯在突然的混乱和弥漫的灰尘里,还未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只觉右肩上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搭上。下一秒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拽拉转身,松开了抓蔡文姬衣襟得手,人不由失去重心的前冲两步。一件冰冷的物体冲进了他的小腹下,他这时终于脸对脸的几乎贴近的看清了在他面前矗立在一片灰尘中的人影。
“呃呃,你……是……谁?”
那古都侯奋力的抓住面前人的衣襟,尽力保持身体平衡的基础上,从牙缝里并出人生的最后几个字。
而在他面前之人理都未理他,右手往后一抽,一把掠开古都侯那张可怖地脸,正要抬步行向跌坐在材堆上看着眼前血腥一幕生的蔡文姬时,背后劲风带动。
行向蔡文姬的人觉身后有异,一个就地的半转的旋身,右手中的武器旋即上指。但还未等他用手中的武器刺中想从他背后偷袭他的匈奴士兵时,一声暴喝夹带着一片寒光,自下而上的划过那名刚刚高举起手中兵刃匈奴士兵。
那名士兵就此这么定格在了这一动作的瞬间,慢慢一丝血线自下而上的在他身前隐现出来。“嘭”这名意图偷袭的匈奴士兵的身体在血线印现的下一秒,身体突然分成两瓣,朝着左右两边摔了出去,内脏、肠子、血水撒了一地。
接着就见刚才撞墙进入的巨大身影鬼魅的出现在了分成两瓣匈奴士兵的背后,这人毫不在乎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死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抖动着脸上一条鲜红的伤疤咆哮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动作这么慢,快进来杀光这帮龟孙子!”
在这名撞墙武士的咆哮声中,早有几个黑甲士兵涌入被他撞破的墙体,分别找寻着匈奴士兵展开了搏杀。
灰尘、惨叫、咆哮、血光充斥着整个小小的厨房间,这些说来话长,其实差不多都在几秒内就生了。冲进厨房寻找吃食的七八名匈奴士兵,都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惨死在突如其来的黑甲士兵手下。
而刚才旋身上指兵刃的明光铠武士,在偷袭他的匈奴士兵还未裂成两瓣已收了兵刃,早已转身奔至神情呆滞的蔡文姬面前。轻轻地蹲下身,帮她拉起敞露的衣襟,叫了声:“文姬姐姐!”
蔡文姬木讷的随声音转,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人。“这不是,这不是……”
“哇……”一声暴哭,一个前扑,一片象河水决堤般的泪水。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呜呜……曹智,我恨死你了……”
女人是多么的不讲道理,被迅浸湿右肩胛的正是完胜曲阿战事后伤愈复出的曹智。也是见到厨房土屋内是蔡文姬快要被侮辱时,遂大怒,奋身挺槊便朝土墙刺了过去,戳穿那名倒霉站立在木栅窗前匈奴士兵之人。他更破天荒的利用这根钢槊攀跳上不高的厨房屋顶,从天而降击杀那名古都侯之人。
曹智很想争辩他来的已经很快了,但面对一个泪水如泉涌,哭的凄凄惨惨,胸前春光乍现的美丽女人,他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只能抱着她,任由她哭喊、摧打,泄着她的不满和委屈。
曹智带兵到达后圉县,查看了已是一片焦土的蔡文姬故居,这时已令曹智焦虑万分。后又经四处打听,模糊的晓得蔡文姬在大战开始前刚离开,却不知去了那里。后又听说她的一个姨娘也住在圉县,但今早就有一队胡兵正逃窜向那里,"胡兵"两字立时触动了曹智某根神经。袁术军中的"胡兵"应该只有施先罗和他的匈奴人,须知蔡文姬是年轻貌美的弱女子。如果文姬落在匈奴人手里,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不堪想像!甚至越是不堪想像,就会越的胡思乱想:
“篝火边,头上是纷纷扬扬的雪,身下是羊毛毡,一个极丑的匈奴兵一手啃着半生不熟的牛骨头,一手搂着雪白的蔡文姬,在她胸上乱抓着。”
曹智甩了甩脑袋,不堪再想下去。曹智于收到消息的当下,就跃上马背,叱吼一声就急纵马向所处圉县郊外的蔡文姬姨娘家冲去。
“呯!”又是一声不协调的声音响起,不过这次不是在厨房内响起的声音,而是自厨房门外。
本就被匈奴兵踢得斜歪着的两扇木门,此时被由厨房外飞进的一个人影撞飞。等一等,他不能说还是个人影,应该说是一具被敲瘪了脑袋的尸体。下一秒出现的才是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影手持一根特制长柄狼牙棒,背后还插着一根。看来刚才那被打瘪脑袋肯定出至虎虎地走进厨房之人手上的狼牙棒,这人一进房打量一眼刚“收拾干净”的厨房,奇怪的看着那带疤之人,问道:“那墙是你撞破的?”
“呵呵……”
“许褚你真是……”
那撞墙之人正是曹智手下第一悍将许褚,他在现被鲁肃等欺骗后,就亲上宛陵兴师问罪。但却没有见到鲁肃,原来他刚到宛陵时,曹智已把鲁肃派往他的秣陵,重新辖制秣陵、曲阿两县军政要务。杜濩因为在曲阿战事上的错误领导,此时已被降级任命为曲阿县令,协助鲁肃搞好两地工作,而丹阳功曹一职由李儒接替。
许褚傻呆呆收到的只是一纸调任宛陵的命令,曹智告诉许褚自己来报到那是最好了,本来还要派人送去的调令也省了。曹智让许褚陪他在宛陵养了半月伤,然后率三万人马来了陈留。
许褚在宛陵一个劲的向曹智投诉,他如何受了鲁肃等人的欺骗,害他错过了曲阿那么大的战事。
曹智告诉他曲阿战事不算大,他大哥曹操的兖州战事那才叫大呢!等他养好伤就带他到兖州参与兖州大会战。
没想到等曹智、许褚等人赶到兖州时,战火早已烧出老远。曹智又接到了曹操留守陈留的命令,许褚心想这回是完了,什么大会战啊?许褚到达陈留郡治所陈留城时,连个敌军的影子都未成见到,气的他郁闷了好久。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为什么我们总这样见面
今天,他随曹智急行五十多里地,终于觅到了残败开溜地施先罗部下。许褚只要一有仗打,就怎么都行了。以至于他太投入了,不像曹智虽说急着救人,还知道用得巧劲,从屋顶穿进去。他到好直接在墙上划了一刀后,就用他强悍的身体撞了进去。
“老杜,外面还有多少敌军?”许褚兴奋地问杜大目
那名手持狼牙棒的自然是杜大目,杜大目嘿嘿一笑,狼牙棒“当”的往地上一插,神气活现道:“一共才一百多个,我都站到这了,你说外面还能有几个?”
“你们都没事干了吗?”突然一个严厉地声音从厨房的材堆处传来。许褚和杜大目两人急忙收了嬉笑的神情,转望去。
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共同的主人曹智。
曹智刚开始安抚蔡文姬,就被杜大目打飞进一具瘪脑袋尸体,还不偏不移的落在了灶台上。
从那瘪脑袋匈奴士兵的七孔中娟流而下的血水,使本来在曹智安抚下,转为哽咽的蔡文姬"呕!"的一声转脸朝着材堆大吐特吐起来。
此时,正是许褚和杜大目厮无忌惮的大谈特谈外面可还有余敌可杀之时。曹智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大骂这两个不开眼的家伙。
杀敌忘情的许褚是真把曹智和蔡文姬忽略了。杜大目是一来就被许褚撞破的墙洞和敌人的死尸吸引,竟没注意到隔着灶台的墙角材堆旁还有两人。
"喔!大哥!"
"主公,庄外流兵已斩杀"
"都出去!"
最后这声斥喝是快要安耐不住的曹智,打断了杜大目的禀报,开始赶人。
杜大目此时现曹智在,早已恭敬的弯要弓身,一听曹智赶人,头也不敢抬,倒退着移了出去。
跟随他进来的士兵也是跟在他之后,迅抬着灶台、墙壁、地面上的匈奴士兵尸体退出厨房,最后两人还识趣的捡起倒地的厨房门,竖起,虚掩而上。
原先从许褚撞破的墙洞的黑甲亲卫,也抱着头从墙洞钻出,只不过那墙他们来不及补上了,只能在墙洞外设下警卫。
没把自己当外人的许褚见别人走,他也不知道跟着走,还东张西望的往已吐完正低着头紧捏着胸前衣的蔡文姬此处张望。
"看什么看?还不走?"
曹智瞪着眼珠,站起身双手一叉腰,拿出主公的威严,冲许褚大声嚷嚷着。
许褚一愣,再看了看坐在材堆上的蔡文姬,旋即又冲曹智一笑,抓着后脑勺,道:"明白,明白,这就走,这就走!"
许褚说着就“噌噌”从被他撞破的墙洞上钻了出去,还蹭下不少土石。
"这小子有毛病,刚才还赖着不走,现在有朝我笑。这有好笑的事吗?我得找他谈谈!"
正当曹智被许褚的"笑"弄得莫名奇妙,想要起步追上问个明白时,身下哭声又起。
"啊!差点忘了蔡文姬!"
曹智重新蹲下身,刚要开口道:"文姬姐姐哎哟哐仓!"一声铠甲撞地之声,在蔡文姬大"哇"的哭声中轰然响起。
搞出这么大动静地自然是身穿明光铠的曹智,但他怎么会摔在地上的呢?
曹智蹲下身本打算继续安慰蔡文姬,谁成想,曹智刚蹲下身,话还没说半句,蔡文姬就突然抬,"哇"的一声暴哭着,松了紧捏衣襟的手,合身纵扑向曹智,双手一把搂紧曹智的脖子,就把整身的重量压向曹智。
曹智也不受不了蔡文姬这点重量,但事有凑巧,曹智刚蹲下身,为了保持平横和重心,曹智蹲下时,脚后跟往上抬了抬。正巧就这么用脚尖撑地的霎那,蔡文姬扑上来了。曹智立即失去重心,仰面就是一跤,蔡文姬倒是勾得牢,双手绕上曹智的脖子,整个娇躯趴在曹智身上,一点也没被震下来,自顾自的在那痛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曹智咧嘴呲牙的任由蔡文姬躺在他身上垂泪,屁股先着地的他,虽说盆骨有些隐隐痛,但这时他身上已有个哭得凄凄惨惨之人,他还能投诉谁,只能憋着气,自己伸手到屁股底下撸一撸。
随着曹智垫手到屁股底下的动作,身体轻轻往上抬了抬。
本来还有曹智另一只手在轻拍后背安抚的蔡文姬随着曹智身体的轻微震动,突然向受了惊的小白兔蹦跳而起,一脸惊慌地指着曹智大叫:"你在干什么?"
"啊!"一脸无辜的曹智吓得更不赶乱说乱动,两只手都维持着原样,惊恐道:"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哇噻,小白兔好白啊"
"你在看什么?你还看"
"我什么也没看见"
"呜呜"
双手蒙上自己眼睛的曹智,只觉身上之人,粉拳如雨点直下,"当当当!"直捶在他得护心镜上,续而不依不绕的身上之人再次合身扑上,手脚并用的踢打着他的肩、腿部。
"刚刚真是太浪费了,原来文姬姐姐衣襟是敞开着扑倒到我身上的,她那裸露的半只小白兔原来一直在我的外衣上,我刚刚怎么就只想着自己的屁股,就不知道好好感受一番,太浪费了!"
蒙着眼睛意淫的曹智,这回没有在浪费机会,合着刚刚的亲眼所见,拼命体会、感受着蔡文姬似有似无的肌肤碰撞。
"喔,这一下应该是那高耸的乳锋撞击了自己的护心镜。呜,刚才那一下应该是蔡文姬玉脂般的肌肤贴上了自己的铠甲,哎呀,我怎么感觉隔着厚重的铠甲和冬装棉服都能感觉到那种滑润的滋味,哟唷,真是"
曹智被蔡文姬哭闹、捶打几下,竟感觉升华到了腾云驾雾之境。他感觉已把蔡文姬揽入怀中,揽着揽着,蔡文姬突然笑了,并迅朝他嘴上吻了一下。曹智一时怔住了,但文姬的那双眼睛像火烧似的,真使他按捺不住了。曹智"啊!"大叫一声,撤了蒙在眼睛上的双手,"呼!"的一下坐直身体,就欲捧起刚才想像中蔡文姬含情默默地眼眸、玉脸准备实施狂吻。
然而就在他睁眼,迎接到现实的光亮时,曹智现了冥冥中一双愕然而略带疾愤的美目正盯着他。
曹智大吃一惊,定睛一看时,才现那不是冥冥中,而是真正的蔡文姬不知何时已离开了他的身体,坐正在他对面,正用最真实的疾愤眼神盯着他。
曹智"恩、啊!"着一脸慌乱着从梦境中逃回来。
"啪!"还未等曹智开口解释什么,蔡文姬一个耳光已抽打在曹智的脸庞上。
"你刚才在想什么?"蔡文姬恶狠狠地拿眼瞪着曹智,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地变化。
曹智很憋气,很想火,但他又有点心虚。但一接触蔡文姬狠毒的眼神,莫名的胆气又一壮,"就算告诉你我在意淫你,你能明白吗?别看你是旷世才女!"
曹智心下一肯定自己比蔡文姬多千年的前意识,冲口而出:"我在意我什么都没想,只是刚才被你撞倒,创到了屁股,好疼,哼哼了两下。文姬姐姐你打我就是为了这个吗?"
曹智把准备冲口而出的"意淫"二字硬生生的收了回去,要他厚颜无耻地直言不诲说出那两词,他自己的心里防线还是跃不过。更何况还有那骇人的眼神直逼注视下。
不过曹智很快的反应和自圆其说,到让蔡文姬一时有点傻眼,不知该怎么接曹智的话。
但女人永远有办法绕过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蔡文姬也很有办法,她并未回答曹智的问题,而是直接绕过,反问道:"那你刚才把人家又看光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占人便宜……"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已打结系好的里外衣服,生怕还有遗漏之处,就又要让这个曹智占便宜了。
曹智一愣,哭丧着脸,刚说出:"那来的又"遂即想到是"又!",上次在郿坞皇宫的确看过一次更彻底的。
曹智抓耳挠腮的胡言道:"多看一次,少看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蔡文姬闻得曹智的胡言乱语,气得从跌坐的地上弹跳跃起,俏脸含煞的伸着抖的倩细手指,想要来段义正言词。
但抖了半天手指的蔡文姬又不知从何骂起,突然又坐回材堆,"哇呜"又大哭起来。
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般,依然保持蹲坐姿势的曹智,话出口也知道错了。但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所以只能仰头等待着蔡文姬狂轰乱炸般的教训。
期待了好久,竟等来蔡文姬再次的嚎啕大哭,到令曹智一时慌了手脚。
"文姬姐姐,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会这样见面,反正肯定是我不好,你擦擦眼泪"
曹智对付不讲道理的女人,倒是很有一套,就是勇于承认一切有或没有犯下的错误。这方面曹智比较有经验,因为他家里已经有两个不太讲“道理”的老婆。
有经验归有经验,在蔡文姬彻底抛弃淑女、才女形象的嚎啕大哭下,曹智必不可免还是会有些慌乱。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夹缝中的生存
曹智在慌乱之余,右手习惯性地往后一撑,想撑着点地,好坚持到底,却意外的摁到了一样柔软的东西。
曹智回头一看,就要怪杜大目、许褚办事不利,被他杀死的那名古都侯还僵躺在他身后,一手还僵硬的伸直,掌中紧握着一块粉红色布料。
曹智想都不想一把从那死不瞑目的古都侯手中扯过布料,转讨好似的递给泪如泉涌的蔡文姬,好意要她擦擦眼泪。
蔡文姬一时未查,接过还以为是手帕之类的布锦后边擦眼角,边抽搐道:"女子一生名节最重要,我已赤身**被你看了两嗯?"
蔡文姬用曹智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擦着,怎么觉得这手帕的味道好熟悉。不由停了擦拭的动作,定睛细细一看,"啊!这不是自己的"
蔡文姬一时羞红了脸,再次扑上曹智,粉拳又捶又打的,嗔骂起曹智来。
曹智也越来越习惯蔡文姬身上的香味了,再多抱几次就该熟悉身体了。但他依然觉得女人很不讲道理,说得好好的怎么又突然开打开骂了。别看蔡文姬是古今中外公认的旷世才女,这不讲道理起来跟一般小女人一个德行。
"唉!可别是想借机抱我吧?那就直说吗,我这样蹲着太辛苦了!"
正当曹智即将又要陷入胡思乱想时,一个不协调的呻吟声自另一边墙角响起。
"还没怎么着,那来的呻吟声?"
曹智和蔡文姬都是过来人,立时判断出此"呻吟声"非彼"呻吟声"。
曹智、蔡文姬同时停了想法和动作,惊愕着起身,略一打量就现了声音的来源。
原来又是杜大目和许褚工作没做到位,被匈奴兵甩到墙壁上的申三娘并没有死,只是撞晕了过去,一直躺在另一侧墙角,无人问津,此时正慢慢转醒。
蔡文姬一看申三娘还活着,三步并作两步,就朝申三娘倒卧的墙根行去,伸手去扶三娘时,意外看到了手上的衣,一看申三娘还摇头晃脑的未清醒,赶紧把衣往怀里一塞,扶住申三娘,口中唤着三娘的名字,问其可还好。
曹智跟在蔡文姬身后,看申三娘只是头上有点被撞伤,估计刚才是被那些匈奴兵撞晕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也未急着唤郎中,只是跟在蔡文姬之后,关切的叫了声"三娘!"
蔡文姬见曹智凑过来关心申三娘,不由妙目一横,白了曹智一眼。
曹智不知那又得罪她了,吓得他赶紧把脸缩回。暗自嘟囔着:"女人心海底针,我还是先撤吧!"
曹智一边往外走,一边跟蔡文姬说了声“先走”,便兴汕汕地退出厨房,找人帮忙去了。
蔡文姬一边照料着申三娘,一边偷眼瞧着曹智健壮的背影,低声嗔骂一句:"傻瓜!"脸上的表情却随着这句嗔骂,而飞起了两朵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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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豫州长沙郡,郡府议事厅中今日高朋满坐。孙策、孙贲、孙静、吴景、周瑜、桥蕤、张纮、周瑜、吕范齐集一堂。
他们这么一大帮人聚会于此,不是是为了叙旧、唠家常,而是进行着一场关系孙家未来及事关江东未来局势的重要会议。
长沙郡现任太守孙静,是孙坚的弟弟,孙策的叔叔。长沙这块孙家的老跟据地还是在孙家人的掌握之中,很好的保留了提供东山再起的基地。
孙静当然是此地的主人,但会议的招集者却是他的侄子孙策。孙策通过这段时期隐忍,正慢慢的展露着他的才华,也继承着他父亲留给他的一切。
孙策今日当仁不然的坐上主位侃侃而谈,"诸位,现在的形势倒是给了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何择取是个关键!"
孙策的话不是无地放失,因为张纮刚刚对与会者分析了当今的天下形势。
张纮说,现下幽州公孙瓒、冀州袁绍、徐州陶谦、兖州曹操、荆州刘表、豫州袁术、扬州曹智都卷入了相互攻伐的战争中,而并州韩遂、西凉马腾和长安的李傕、郭汜等又都陷入内斗。整个汉帝国现在就像一锅煮开的乱粥,一团糟。
张纮认为这正是以孙策为代表的孙氏家族,或者说孙氏集团夹逢中求生存,有所作为的大好机会。
在此之前,孙策早已受教过张纮的这套宏图大论,非但极其认同张的夹逢求存理论,并且积极地把张纮想法投入到他的实际行动中。
早在曹操和袁术的封丘战役打响之前,孙策就利用向庐江讨粮的任务,像模像样的走了一趟庐江。不出他所料,6康连理都没理,只打个主薄应付了他两句。
孙策自然是一颗粮也没借到,回到袁术跟前,孙策加油添醋把6康的傲慢无礼,不把袁术放在眼里,及不肯借粮等等之事说了一遍。并要求增派兵马给他,让其讨伐6康。
袁术当堂大怒,扬言要把6康这个老匹夫碎尸万段。但袁术火归火,他也知道眼门前最重要的是对付曹操,在这个时候兵征讨6康实在是不合时宜,所以他决定先让6康多活几天。
袁术未答应孙策所请,只是另添了二千人马给他,让他再去庐江,给6康下最后通谍:问6康是要老命还是要捂着手上的粮不放。
孙策也知道要袁术现在给他兵马攻打庐江是不太可能的,但要他去给6康下最后通谍,那简直就是疯了。以他手上的三千人马,还未踏进庐江郡地域,就能让6康的随意的一巴掌拍死。
孙策当然没神经的去庐江,而是带着袁术给他的三千人马,回了江都。
江都属徐州陶谦的地盘,但此时陶谦和袁术属同盟战友关系。袁术手下大将吴景的二万大军此时不正驻扎在他的广陵、江都等地,陶谦当时以为孙家小儿郎孙策是奉袁术之命带兵来江都增援他舅舅吴景的,所以也未加任何阻拦,让孙策带兵顺利的回到了江都。
陶谦此时还挺得意,他自认为在此次和袁术的结盟中,他是占尽了便宜。为什么这么说呢?
先陶谦在与袁术结盟后,在他们的第一次对外侵略战中,陶谦并未出一兵一卒去帮忙袁术攻打兖州。他的任务只是提供军事基地和登6船只,好让袁术的手下吴景率部攻取丹阳。
这对陶谦只是举手之劳,船他这几年造了不少,借给袁术又不是不还。军事基地只是围块地皮,让吴景屯兵后,好过江去斩杀曹智那个臭小子,地不是现成的吗,借!
陶谦快要乐坏了,不用他动手,眼看着江对岸的眼中丁就要有人帮他拔除。而在兖州的战事,他也将作为战胜联盟成员而最终分得一杯羹。
陶谦觉得这是他这一生中做得最合算的买卖,他简直就要乐疯了。但陶谦的这一切美好想法,都是基于袁术在兖州,吴景在丹阳双连胜为前题。
当然,当时全天下大部分人都看好袁术的强大联盟将对曹家兄弟所经营的势力进行无情地摧毁,取得最终的胜利。
陶谦非但预计战争结果的胜负出现严重错误,还让孙策这个小家伙趁他只注意着兖州和丹阳的战事时,在他眼皮底下让孙家小儿悄悄地在江都、广陵等地招兵买马,把队伍壮大到五千人马时,才从他眼皮底下,溜回了孙家的老根据地长沙,走得还挺彻底。
等陶谦醒悟时,孙家住在江都的一家老小都已人去楼空。听说是吴景兵败牛渚后,孙策接到舅舅,就连夜撤出徐州,去了长沙。
陶谦此时正为从新审视敌、友关系而犯愁,那有工夫去收拾在夹缝里贪了点小便宜的孙策。
孙策到达长沙后,派周瑜去居巢等地继续招兵买马,自己就跟叔叔孙静商议脱离袁术,自己展势力的想法。
孙静现年三十四岁,本是个老实人,没太多奢求。能登上长沙太守也是因为兄长坐上豫州刺史后,为了不把自家的根据地让别人来经营,所以就轮上他来做这个太守。后来孙坚战死,袁术接管豫州后,也是见他老实本分,也就没撤换他的职务。
但现在大侄子孙策一家回来了,要他带兵跟着他们反了袁术,他有点犯嘀咕。孙静是个受传统封建君臣思想毒害比较严重的人,亦是告诫孙策,人家袁术可是朝廷钦封的后将军,有权辖制豫、荆、杨三州的,大侄子孙策你现在要反对他好像于理不合。
孙策告诉亲爱的孙静叔父,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朝廷钦封还能算数的。那刘表还是当今圣上的叔叔呢,他怎么没遵守皇帝的圣旨,让袁术辖制他的荆州?甚至这会儿连少帝钦封给袁术的南阳不也是给打了下来。整个扬州除了一个九江郡归袁术辖制外,还有谁在听袁术的号令,我舅舅以袁术的名义去接管丹阳,不是照样被打了出来吗?
第四百七十章 目标巢湖
孙静说不过大侄子,只能默认。孙静本就不是个很有主意的人,现在看孙策讲的头头是道,也就默许了孙策这么干。孙静想他这长沙太守本来就是孙策的父亲,他的大哥孙坚给的,现在大侄子想借长沙之地,展势力,好自己给自己做主,那就把他这块地盘给了他,让他去弄,好歹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便宜外人。
有了孙静的默许,孙策把他的兵马和孙静的长沙兵马一合并,就有了八千多人马。
唉!孙静作为一郡太守,怎么只有三千人马呢?
原来袁术为了征伐兖州,把他治下的各州、各郡的大部分人马都抽调走了,组成了讨伐曹操的大军,只给各州各郡留下了基本防守兵力,所以现在长沙只有三千多人马。
但孙策一点不嫌少,他是要在夹缝中求生存,一下子手上有了八千人马,已不算少,可以干点什么了。
但应该怎么干?如何选择他们在各大豪强纷争不断,无暇顾及他们的这个大好时机,扩张他们的地盘,壮大他们的势力。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也是今天孙策召集此次会议的最终议题。
此时,孙策一说完如何抉择的问题,桥蕤和汝南人吕范先站出提议:“既然主公准备反了袁术自立,不如趁此机会率部归顺了袁术的哥哥冀州牧袁绍。”
桥蕤道:“袁绍现和曹操结盟杀败了袁术,士气正盛,而且他也是袁家后裔,旗下能人辈出,将来一定会有作为,我们现在实力弱小,跟着袁绍不但可以得到庇护,而且将来的展空间也大。”
吕范也接着桥蕤的话说:“我也很认同桥将军的意见,袁绍和曹操对付完袁术,下一步肯定要联合对付公孙瓒,公孙瓒虽说身处北地,但听说收刮了大量的钱粮,囤积于治所蓟县,光粮谷就有三百万斛。主公现在正值事业起步阶段,光有兵马,没有钱粮是没用的。我们现阶段应该想方设法囤积钱粮,以备将来的展。主公现在如能率部归顺到袁绍帐下,参与到联合征伐公孙瓒的战事当中,我们就有机会分得一杯羹。”
孙策微笑着端着案前的酒杯,听着桥蕤、吕范的建议频频点着头,待两人说完,孙策也放下了酒杯,开口道:“两位说的很好,也颇有道理,但正像桥将军所言,袁绍帐下兵多将广,我们这点兵马拿过去,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更别提重用了。公孙瓒是诬陷刘虞与袁绍谋取称帝,胁迫献帝使臣段训斩杀了刘虞及其妻子儿女于蓟市,得到了整个幽州,自封幽州牧。公孙瓒现在非但实力未减,反而大增了,并且公孙瓒老当益壮,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各部数十年。他常年在北地、边关经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袁绍与之相争,鹿死谁手还不好说,我们还是不要去趟这波浑水了。”
周瑜待孙策说完,也马上站起认同道:“伯符言之有理,北地实在太远,我方士兵大都生长在大江两岸,习惯南方湿润、温暖的气候,到了北方,严寒之下一半人都会丧失战斗力,去北方不可取。”
张纮作为这里最有学问的智者,听了孙策、周瑜的评论频频点头,暗许:“这些年轻人都是非常有头脑和见地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孙策的堂兄孙贲,一听孙策、周瑜都反对投降袁绍去攻打北地的公孙瓒,他站了起来,高声道:“伯符,既然不合袁绍结盟,反正是要和袁家人作对,不如我们直接趁着袁术和曹操、袁绍打得元气大伤之际,出兵豫州,重夺大叔父(指孙坚)之领地。”
孙贲作为前任豫州傀儡刺史,是有点积与私愤才提议孙策谋夺先下的豫州。他前不久刚刚被袁术以防守豫州不利而撤了职,换了袁术的从弟袁胤为新任豫州刺史。
孙贲是孙坚大哥孙羌的儿子,孙羌与妻子接早亡,孙贲是在孙策家长大的,虽说比孙策大好几岁,脾气性格却是个典型的武将,气度也不怎么大。被袁术撤职,心下一直在暗骂:“好你个袁术,我哪点对不起你了,我做这豫州刺史时哪一点不是听你的了。你自己被曹操追着屁股后面撵回了豫州,还丢了好几座城池,就来怪我,我那有兵马来抵挡曹操数十万大军的侵袭,兵权不都被你的亲信把持着吗?”
孙贲越想越气,所以一听孙策想着往那边扩张地盘,他就夹带着私愤,要求趁乱杀回老家去,拿回属于他们孙家的领地。
孙贲一说完,张纮、周瑜均在摇头。话不太多的孙静道:“伯阳,休要胡说,袁术一度统领三州之地,虽是新败,但也不是我们几千人马能掠动其虎须的,将来兵强马壮之时或许还有可能。”
桥蕤也在此时适时进言道:“是啊,我等现在还隶属袁术,羽翼未丰之前,还不宜与他正面冲突。”
周瑜点头道:“在理,再说袁术他和曹家两兄弟及袁绍的死结是不可能解开了,他们刚刚交了一回手,好戏还在后面,我们这时**去打袁术,不等于帮了曹家兄弟一把。坐山观虎斗,才是我们的为今之计。”
提到曹家兄弟,坐在孙策左下的吴景颓废地哀声叹气。
吴景被周瑜等救回后,一直萎靡不振,照道理他应该这帮人里,除了孙静和桥蕤,征战沙场最久,经验最丰富的前辈。但他败得太惨,最后还要靠最不看好的晚辈周瑜救出逃命,这面子实在太过不去,所以吴景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沉默寡言,很是低调。
孙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吴景和孙静,这也体现着他尊敬长辈的优良传统。别人可能没听见吴景的叹气声,孙策离得近,一下就听到了。
孙策抄起自己几案上的酒壶,轻移两步,来到吴景案前,轻轻叫了声“舅舅!”为吴景斟上些酒,缓缓道:“舅舅,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吴景看十九岁的外甥这么懂事,不由大为宽慰,感激地抬头看了一眼站立在面前的孙策,点着头道:“舅舅没事,没事,文台有你这样的儿子,九泉下也该瞑目了!”说着吴景有些眼眶红,抽搐着哽咽了两下。
孙策刚安抚完吴景,身后的孙贲已按耐不住众人对他提议驳斥,嚷嚷着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我们应该何去何从?”
孙策转身,看了一眼暴躁的孙贲,再眼神平视着扫了在孙贲上的张纮一眼,转身慢慢踱回座后,客气地朝张纮的坐席一欠身,微笑着朗声道:“张先生,未知张先生对抉择方向一事,有何看法?”
有本事的人都这样,一般你不问,他就不说,只有等大家没辙时,他才站出来,说出他的真知灼见,这样大概显得有本事的人有真本事。
张纮年近四十上下,下巴留着三寸长的胡须,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但你只要稍加注意就会现,他想问题时,眼珠子一直转个不停,显得此种人满肚子坏水。
张纮自诩也是有本事的人,他少年时游学京都,在洛阳求学,钻研《易》、《尚书》、《韩诗》、《礼记》、《左氏春秋》等古代典籍。回到家乡后,被推荐为茂才,而张纮并没有接受,学成后回到他在广陵的老家,又被推举为孝廉,但却一直拒绝做官。甚至在中平六年大将军何进、太尉朱俊、司空荀爽三府辟其为掾,但张纮皆称疾不就。后因丧母,为了躲避出仕的邀请,而躲到了江都,被孙策哭着喊着请出了山。他这么个拉风的人,不是个有本事的人,还有谁有本事。
张纮显然对孙策的前景早有规划,他胸有成竹的站起身,环顾一圈后,轻轻道:“子纲还是那句话,目前世乱多难,如果主公想建功立业,就当南渡。”
“南渡?”在他下的孙贲不解的问道:“南渡到哪里?”
张纮看着有点可爱,又有点傻的孙贲,不急不缓道:“巢湖!”
“噌噌噌!”张纮话音刚落,会场内有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这其中有不解的孙贲,惊讶的吴景和持赞同意见的周瑜。其他人也都为张纮的高论现出动容之色,但表情不一而已。
孙策年纪不大,此时显得很有城府。并没有如众人般那样动容,只是低头轻轻咳了两声,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后,轻抬右手道:“张先生为何说伯符能去巢湖?”
张纮点头称是,从他的坐席后踱出,来到大厅中央道:“诸位,不知谁清楚这巢湖现在归属谁辖制?”
这问题几乎在场的人都知道,孙贲几乎要脱口而出“傻问题!”三字。但被英俊的周瑜抢先道:“巢湖隶属扬州,本是一个独立的郡,自郑宝战败皖城,被曹智杀害于濡须坞后,现在的巢湖被庐江6康和丹阳曹智共同把持、辖制。”
第四百七十一章 可能性
张纮点头道:“周将军所言甚是。那么它的性质是大汉国开国以来一个特例中的特例,它既是一个独立的郡,又分属其他两个大郡所共同辖制。说白一点,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个无主的地方,所以我认为我们应先去哪,以夺取巢湖为我们南渡的站!”
待众人听的张纮把孙策事业的站定位为巢湖,而且意图是要夺取,大家立时一片哗然。这巢湖可以名誉上说是无主的地方,但对此地共同拥有权利的扬州两大豪强庐江6康和丹阳曹智是好惹的吗?
孙策摸着下巴,咀嚼完张纮的话,沉吟半响,俊脸一仰道:“愿闻先生高见!”
张纮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朝前两步,一清嗓子道:“巢湖虽说分属扬州最有实力的两大豪强,听说这两郡分制的主意还是那个曹智想出来的。但正好给了我们充分的理由入主,将来上表朝廷时,也可以说是见巢湖无主、混乱,主公你为巢湖百姓之黎民百姓而入主巢湖,天下人又有什么好说的。他6康、曹智又有什么好说的?”
张纮这话说得看似有理,但也不能就说巢湖是无主之地。目前巢湖太守叫李虎,都尉是6康的儿子6俊,其他军政官员也设置齐全,怎么能说是无主之地呢?
久未开口的吴景马上提出质疑,"张纮先生此言不对!据吴某所知,巢湖虽小,但官员配置齐全,太守有原江夏板楯蛮领李虎担任,军务由6康之子6俊掌控,且小小巢湖驻军有七八千兵马,又依仗巢湖水系庞杂,而固若金汤。张纮先生怎会认为巢湖是无主之地?"
张纮闻言一笑,转问吴景:"将军说的很对,巢湖依仗水系庞杂,对6康、曹智之流是块宝地,对我们一样是个大大的好去处,但它有太守,有都尉。那么我想请问将军,这些人的官职可是朝廷钦封,6康、曹智共执巢湖又有没有朝廷的认可?"
"这"吴景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6康和曹智共执巢湖之事,在长江两岸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到现在还有好些有识之士津津乐道此事,对这创世纪的行政个例而争论不休。但又有谁去注意过它的合法性,因为太没有必要了。巢湖的这种体制,无论合不合法,现在都有庐江和丹阳左右两个大郡帮其顶着,就算有人不认同,又能怎样?但张纮好像就要从这一点上做文章。
张纮见吴景沉吟着回答不出,他微微一笑后,扫视着众人,不待吴景回答,继续道:"据子纲所知,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界朝廷都不会允许像巢湖这样有独立的郡地,却受其他两郡辖制。这只是6康和曹智之间的一种私人协定,也因为他们现在在江南、江东一带很有实力,所以大家都认同巢湖这种不合理的存在。此前子纲也通过书信向长安的同窗询问过巢湖之事,现在的长安无论是当今天子还是董卓、王允到现在的李、郭汜执政期内,从来没有召或是承认过巢湖归庐江和丹阳共制这种荒缪的说法。"
吴景等人听到这,不难理解张纮把孙策扩张方向定为巢湖是做足了功课的。张纮刚才绕了一大圈,无非是为出兵和将来入主巢湖找到了理论依据。
吴景待张纮说完,略作思量,抬头道:"好!就算我们出师巢湖找寻到了充分的理由,6康、曹智之流岂肯坐视不理?"
张纮明显谈话已渐入佳境,闻言,马上回道:"吴将军问的好,庐江6康和丹阳曹智无疑是目前扬州之地实力最强悍的两大豪强,特别是丹阳曹智,吴将军想必已见实过他的实力和过人之处!"
吴景闻言本已坐下,不由又弹立而起,老脸一红的愤声道:"是!吴景是被那个臭小子刚刚撵回,自感愧对文台重托,也自觉无脸在苟延残喘于世,要不是,要不是唉"
吴景说到此处已有些气结,情绪也颇有些激动了。
孙策、张纮一看吴景误会了,孙策赶紧站起身解释道:"舅舅,舅舅莫要误会,张纮先生别无他意,他只是想说明曹智在扬州拥有强的实力,不是针对舅舅的……有有什么"
张纮也赶紧跟在孙策的话后面进一步解释道:"是,是,是,吴将军莫要误会在下的意思,我我"
张纮我了半天,一时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解释清楚,这额头上汗都快冒出来了。都怪自己表述的太快了,竟造成了吴景不必要的误解。这也难怪,吴景在曲阿被曹智杀的片甲不留,刚刚铩羽而归,他好问不问,提起这件事,自是戳到了吴景的伤疤,不跳起来才怪。
此时,周瑜等都出言帮张纮劝解。
吴景也看的出张纮不是故意掀他伤疤,只能重哼一声,依然气呼呼的坐回了席位上,扭着头,不在理张纮。
张纮正大感不好意思,想进一步对吴景解释时,孙策摆手道:"张纮先生不必在意,我舅舅就这脾气,张纮先生请继续,请继续!"
张纮看看一脸期盼的孙策,再看看虎着脸在另一侧喝闷酒的吴景,唉叹一声,甩了甩头,抛开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把思路从新调回巢湖问题,心想要解释以后总会有机会的,现在谈正事要紧。
张纮道:"丹阳曹智的实力勿庸质疑,咳咳,但他通过和吴将军的曲阿之战,损失也不在少数。并且据我所知,曹智为了驰援他兄长在兖州的战事,郡内粮草耗尽。兖州更是遭逢百年一遇的旱、蝗二灾,更是快接不开锅了。别看他们兄弟两最近都打了胜仗,咳咳!但目前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困难依然没有解决。否则曹操为何才打下豫州点滴地方,就偃旗息鼓,不乘胜追击了呢?因为他的粮草接继不上了,拖了他的后腿。"
张纮说到此处先看了看吴景和孙贲的反应,那句"都打了胜仗!"不知道又戳到他们的神经没。还好,这次吴景没多大反应,只是依然端着酒杯,没看张纮,但耳朵明显是在认真听的。孙贲更大大咧咧的不知听懂没听懂,好像他失掉豫州刺史一职,和曹操一路杀进豫州无关。
张纮稍稍放下刚才不愉快带来的紧张心情,开始重把心神放入到自己深思熟虑的巢湖计划中去,并慢慢把它铺展开来。
张纮回几案前,饮了口自己杯中的残酒,润了润干的嗓子。再次回到大厅中央,恢复了不紧不慢的词调,道:"所以在未来半年之内,曹操、曹智两兄弟应无暇顾及其他事,而要想方设法为几十万人马的粮草而奔波。正如子衡(吕范字)所说光有兵马,没有钱粮是没用的。公孙瓒在幽州屯粮三百多斛粮草,曹家兄弟定会心动,进而为了粮草而帮助袁绍攻打公孙瓒。据说曹智前段时日率部去了兖州后,三月以来就一直未回过丹阳,估计曹操会派他的这个弟弟去冀州帮助袁绍攻打公孙瓒,如果真是这样,他肯定不能顾及巢湖之事。"
张纮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喘了口气,才继续道:"还有6康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这个6康是扬州的老蚌,他只知道守着他庐江的一亩三分地,就算有机会给他扩张纮,他也不敢轻出一步。就拿前年的江夏蛮一事,6康完全有机会出兵江夏全奸那伙蛮族,甚至还可霸上荆州的江夏。但他就是只击退了江夏蛮就了事,还让那个曹智捡了大便宜,非但霸上巢湖之地,还收拢了一批蛮军为他所用,这个李虎不就是靠投降曹智才当上巢湖太守的吗!"
说到此处张纮的眼珠子又转动起来,少顷,才显得胸有成竹道:"我们如果侵占巢湖,只要逼退他的部属,不动他儿子分豪,6康一定还是会坚守庐江,决不会倾巢而出,与我们展开争夺巢湖之战事。"
张纮一番话说完,基本已把从理论到实际操作的可能都交待清楚。
他的这个计划,或者还可以说以孙策为代表的集团展方向,不能堪与《隆中对》媲美。但分析的至情至理,有很大的可操作性。
趁着张纮回自己的案前饮酒之际,其余众人拼命咀嚼、消化起刚才张纮这项提议的成功可能性。就连怒气未消的吴景也不自觉的停止了傲慢的扭头,端着手上的酒杯,定格在哪里,眼皮不停翻动下,暗自思量着张纮的话。
半响,周瑜第一个停止冥想,肯定道:“张先生此计甚是有可取之处,伯符啊,我军士兵大都生长的大江两岸,习得水性,侵占巢湖水乡之地,非常合适我们。”
孙策和周瑜是从小长大的光屁股同窗,孙策自然知道周瑜从小就善好钻研水上用兵之道,现在孙策招募到的士兵也大都由周瑜训练。所以说真侵占了巢湖,对周瑜无疑是如鱼得水,用了他的用武之地。
第四百七十二章 纨绔子弟孙权
周瑜这么说其实也是对孙策暗示了什么,高居主位的孙策立时心领神会,高声道:“我也完全同意张先生的既定策划!”
年岁大了些,脑子就是跟不上年轻人。还在沉思的吴景,突然看着自己的外甥和他的光屁股兄弟一搭一唱的,就皱了皱眉头,对孙策过于着急的态度,心下产生了些许怀疑。
但还未等吴景想明白什么,趁着大厅里嗡嗡的议论声,张纮则又站起身侃侃而谈道:“夺取巢湖不止对我们的现实扩张有好处,还”
“还可以取悦袁术!”
正当张纮话说一半时,突然一个幼嫩夹杂着点变声期的嗓音在进入后堂的帷幔后响起。
“谁?谁在那里偷听”
孙贲、桥蕤同时起身,惊呼出口。他们今天这个会议应该说是秘密的,他们毕竟还没有对外声称自立。但讨论的内容却是准备反判袁术,和谋夺巢湖的,这要是流传出去,那还得了。
今天这个议事厅外站岗执勤的都是孙策、周瑜的亲信部下,应该是没有人可以靠近偷听的。但这时却有除会场之外的人出声,怎叫人不惊讶。
桥蕤拔剑在手,正要起步到帷幔后查看。孙静、孙策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吴景听闻此人声音后,略加判断,也是一脸慈祥的注视着轻轻抖动的帷幔,笑而不语。
孙策在桥蕤起步之前及时阻止道:“桥将军勿见怪,请回座,是舍弟,是淘气的舍弟孙权!”
孙策说罢一紧脸皮,身不移,头不转的带着严厉的语气道:“孙权,怎可在诸位叔伯面前胡闹,快出来。”
随着孙策话音刚落,帷幔后先是传来一阵咯咯的少年轻笑声,续而帷幔轻轻一掀,从里面转出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随着孙静的喊叫,两三步来到靠近孙静右手的坐席前,站定后,冲着厅中众人一打空拜,比刚才更显脆响的朗声道:“各位叔伯,孙权无礼了。”
说罢抬头,众人这才看清此子面容。此子年岁大约在十四五岁之间,长得和他大哥孙策一样极其英俊,剑眉星目,足够迷死一大群怀春少女。但略显不同的是孙权却比孙策更显有灵动活泼,两只眼珠子滋溜溜在眼眶中乱滚,好不怕生的扫视着厅下众人。这个孙权让人一看就觉得此子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有着满肚子无穷的鬼点子。
张纮虽被孙权打断了话语,但突然出现这么个大孩子,还是很感兴趣,待孙策向众人介绍孙权后,又要孙权向在座众人一一见礼,轮到张纮时,张纮一把拉住孙权还略显稚嫩的手臂,问道:“小朋友,你刚才为什么说还可以取悦袁术?”
孙权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的打量一番面前比自己已故父亲还要年长两岁的张纮,略向后退出一步,巧妙地挣脱了张纮的束缚,脆声再起道:“张伯伯,刚才那个好主意是您想出来的吧?”
“嗯,对!”张纮饶有兴趣的看着孙权,点头肯定道。
孙权眼珠子往右上角瞟了瞟,一下子又嬉皮笑脸的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赞道:“张伯伯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这么好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喔!”张纮心下明知道孙权是在拍马屁,但还是非常受用,脸上泛起笑意的同时,对孙权这个半大的孩子更感兴趣了。张纮再次拉着孙权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道:“那你倒说说,我的主意好在哪里?”
孙权随着张纮坐下,听完张纮的问题,灵动的大眼珠乱转一番后,童声未除的回答道:“除了张伯伯刚才说的进兵巢湖的绝小危险性外,我看最高兴看到我们夺取巢湖的应是袁术这个大坏蛋。”
“胡说!”
这声怒骂是孙策喊得,孙策脸色不善道:“仲谋,休要胡说八道,什么大坏蛋?这话是你说的吗?”
孙权一听孙策的教训,不服气的一撅嘴,嘴唇轻轻浮动了几下,但却什么也未出声,也未向孙策顶嘴。只是趁孙策未注意时,转头朝着张纮身旁的孙贲做了个鬼脸。比孙策大好几岁的孙贲看了孙权的鬼脸,不以为意的也是回敬一个,两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
孙策骂完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又向张纮等不认识孙权的人解说道:“舍弟年幼,又及受家父、叔父的疼爱,所以娇宠惯了,很没规矩,还望各位见谅。”
“哎!大公子此言差矣,我早想称那个仗着家事的荒淫无度的家伙为大坏蛋了,正觉不雅,正好二公子帮我说出来,以后咱们就这么称呼他了!”
孙策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和亲信在私底下说说要等将来羽翼丰满之后,离开袁术自立等等,从不敢正面提到辱骂袁术的话语。没想到这个张纮满肚子道德学问,却也如此愤世嫉俗,竟然童心未免的跟着孙权骂起袁术来。
张纮不理孙策、周瑜等张大了嘴和惊讶的目光,还明确道:“不瞒大公子,二公子说的这一条的确是我所想的计策中最大得意之作,来来来,二公子,知音难觅,你接着说,为什么我们侵占了巢湖,袁术那个大坏蛋会高兴?”
孙权也是难得碰上长得像老学究似的张纮会是如此好玩之人,不由对这个张纮兴趣大增,嬉笑着自觉朝张纮的坐垫靠近了些。随着放松,孙权的坐姿也不那么中规中矩起来,一边理自己的思路的同时,不自觉把盘坐着的双腿分开,一条伸开,一条半弯,轻轻抖动着,一只手还有节奏的敲击起身旁的地板来。
少顷,孙权理完思绪,停了抖动的单腿和敲击地板的手指,站起身来,双手往背后一摆,学着大人的样,嬉皮笑脸道:“我一直听家父、家叔还有家兄说,袁术这个人心胸狭隘,谁惹了他,这人是有仇必报,而且只能他占别人的便宜,从不肯让别人占他的便宜。但这次他出兵兖州是吃了个大大的闷亏,没想到占尽优势的战事,最终到处失利,后院也失火,让刘表趁机收回了南阳,丢了老巢,还失了一部分兖州之地。这次袁术这个笨蛋没占着别人的便宜,还让曹操占去了大便宜,真是得不偿失加愚蠢之极。听说现在曹操已退兵,他还吓破了胆,不敢在兖州居住,正率部退往九江,打算搬到寿春去住。这个胆小鬼虽说胆小如鼠,但此次战事失利,他一定要泄他的不满和打算报仇。报仇他一时半会儿做不到,所以先把大堂兄给撤了,嘿嘿大堂兄比别介意我这么说。”
孙贲本就是粗线条之人,和孙权有比较合得来,闻言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那大笨蛋不就是自己没本事,拿我出气吗,你说我冤不冤!”孙贲说完一下没了一直以来的愤愤不平,反而觉得孙权帮他找到了自我开解的借口,一身轻松起来,对孙权的好感也巨增起来。
孙权帮孙贲开脱完,又继续道:“但袁术此时肯定还很气闷,我们如果此时拿下巢湖,他一定以为大哥是在帮他出气。因为这巢湖不也是曹智的吗?曹智、曹操本就是两兄弟,一家人,哥哥打了他,袁术再从仇人的弟弟这找回便宜,那他感觉又怎会不好!”
“对!精辟,精辟!哈哈哈”张纮拍着几案长身而起,指着孙权大笑道:“大公子,你有弟如此,何愁霸业不成!”
“啊”孙策和周瑜刚刚觉得孙权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时,突然听闻张纮对孙权如此高度的评价,不由对视一眼,心下都在暗忖,“孙权有这么好吗?”
孙策自父亲孙坚死后,就是孙家名副其实的家长,说句知弟莫如兄可能有点过,但孙策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很了解的,确切的评价自己这个弟弟为纨绔子弟一点也不为过。
孙权在父亲孙坚在世时就在孙坚不在家的日子里,结交狐朋狗党,整日里东游西逛,惹事生非,气得作为长兄的孙策经常打骂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父亲死后,孙权更是经常问孙策要钱,和一帮朋友出去hapy,还振振有词的说他这完全是跟孙策学。孙策说我什么时候像你一样败家了?孙权说你从小不也和周瑜等人整日东游西逛,有手好闲吗?
孙策一听,不由火冒三丈的说,好啊,你个臭小子敢这么说我,气得一心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孙策狠不得一刀宰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两人共同的妈吴氏看不下去了,怕脾气火爆的孙策真干出杀弟之举,就把孙权送到了小叔孙静这里,让孙静看管着调皮淘气的孙权。对孙策说是以防万一,万一他干的大事有些什么纰漏,在江都的孙家遭了大难,还好留条血脉在外边。一个作为防止以防万一的替补香火,整日吊儿郎当的样能帮我成就大事?
第四百七十三章 出卖
()孙策带着十二分怀疑,与周瑜结束短暂的眼神交流,依然客气的对道:"多谢张先生夸奖,舍弟是有些小聪明,呵呵,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不管孙策说什么,今天张纮好像是认准了孙权是个可造之才,又大加褒奖一番后,才言归正专道:"其实大公子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你看你一直想着脱离袁术自立,但现在即不敢得罪他,又想不听他号令。要做好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是相当困难的,一个闪失就会露出马脚,致使所有的准备前功尽弃。所以我一直想向您建议,于其做不好,我认为不如不做。在目前情况下,我建议大公子对袁术的态度只选择一种!"
"那一种?"孙策忍不住好奇的问,厅中一众人其实也很想知道答案。
张纮道:"我建议大公子选择于袁术亲善一道!"
"啊!"这回连孙策也失态的惊呼出口,心道:"好你个老头,刚才骂袁术的也是你,才一会儿工夫,你又要我亲善袁术了?"
孙策渐渐觉得这个张纮的话题随着弟弟孙权的出现,越来越失控了。明明之前商定的议题志在说服孙静、吴景两位长辈,及鼓舞说动孙贲、桥蕤、吕范等人实心实意跟着他孙策干,怎么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同意出兵巢湖了,他张纮又把话题扯到和袁术的关系上了。
孙策剑眉朝着张纮跳动着抖了好几回,暗示着他可以了,但这个张纮就是没反应。
张纮不理众人的疑惑,看着孙权自顾自道:"袁术这人爱占别人便宜,那就让他以为占到个大便宜。他才给了大公子你三千兵马,但能在他一切皆不顺之时,大公子你这个可有可无的三千人马突然夺取了曹智的巢湖,他一定既意外又高兴,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而此时袁术也已入住寿春,寿春地处九江,九江又紧挨着巢湖。我们入主巢湖,定会让袁术以为他有机会扩张扬州的地盘了,到时他定会着急的给大公子增兵,以求大公子为其扩大战果,向庐江或是丹阳进兵。我们取得了增兵后,就不在害怕巢湖守不住,特别是丹阳曹智部属的反扑,也能最大限度的吓迫庐江6康坚守庐江不出。只要庐江和丹阳不两头夹击我们,坚守巢湖应该是没问题。度过一段时期后,我们就可以立足扬州,真正展壮大我们的势力。"
张纮的计划不但考虑周详,而且还试突利用孙策现在和袁术的关系把他的计划进一步加以挥。
接着张纮又止不住口的在表述中,明确的说将来孙策收合了流散在外的孙坚部属后,东据扬州之地,在取得庐江后,就可向江夏的黄祖报仇雪耻。又说“荆、扬、豫三州可一”,即是在羽翼一丰后,立即消灭袁术,并乘胜进攻刘表,夺取荆州。
说到尽兴处时他还不满意既定策划的最后目标,仅在于建立一个割据性的地方政权,亦即孙策一直所说的“外籓”。张纮认为将来孙策的目标是“据长江”,攻灭异己。然后打着“匡辅汉室”的旗号,一匡天下。
这个建议,有的属于当前的,有的则是远景,已经大大展了刚刚提出夺取巢湖的既定策划。这是孙策建立和展的蓝图中,孙策他们还不敢想的,全面进犯袁术控制的地盘,以及夺取比巢湖更广阔的地盘,最后一匡天下。
张纮的建议简单明了,既没有所谓“复兴汉室”的空洞口号,也没有那些遥远而未必正确的战略远景,而是一针见血,为孙策的展指明了道路。由此可见张纮此人的远见卓识,考虑周详。
大厅中又一次对的庞大计划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孙贲等武将受到周详且完善的展宏伟篮图,身心受到很大鼓舞,情绪高涨的高声谈论着何时能灭杀袁术等激进话语。
而孙策手动在抖动了,心想:“这老头什么毛病?怎么把和我一人私底下说的话,都拿到台面上来讲了。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口无遮拦!”
孙策频频跟光屁股兄弟周瑜打着眼色,要他帮忙阻止这了狂的文化人张纮收声,否则再讨论下去,就要乱套了,大伙都快要忘了眼门前应该干的事了。
周瑜也是即为孙策着急,又被张纮的话也是激起了千丈豪情。那个有理想的年轻人,不向往干出一番惊天地的伟业来。
还未等周瑜想到怎么止住张纮的话匣子,在热烈的议事厅中,只有一人无论张纮讲的多么精彩绝伦,此人始终一直捏着下巴的几捋短须沉吟不语。此人正是还未从曲阿之战的阴影中走出的吴景。
吴景虽说对曲阿战败之事耿耿于怀,但这挡不住他老练、严谨的处事态度。他也早就现了孙策的“眉目传情”,暗叹着:“一群小鬼,我好歹是你亲舅舅,有必要跟我来这套吗?不要说我现在没兵马在手,有的话也是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的吗。何必和外人鬼鬼祟祟的来这套,晃点我们这些老家伙?”
吴景待厅中声音渐小时,抚掌冷笑出声道:"精彩,精彩!张先生计划之周详及远大让吴景佩服。但张先生说了这么多,都要以伯符真能夺取巢湖为前题。我想请问,凭借伯符现在手上的五千人马加孙太守的三千多人马,加起来一万都不到的兵力如何夺取水系庞杂的巢湖。我可是听说巢湖水城固若金汤,郑宝曾凭借此城拒庐江之外多年,6康也曾想凭借武力收服郑宝,但郑宝依仗水城水6天险坚守多年,6康无论从那一面都无法攻破此城。现在的巢湖水城较之数年前郑宝之防守兵力犹盛,是问以伯符这点兵力,张先生打算让他如何破城,拿下巢湖?"
大厅中所有人"唰"的一下,又齐齐转看向吴景协对面的张。孙贲甚至被吴景的这个问题,在他高涨的情绪淋上了一盆冷水,让他从十二万分看好张纮的南渡计划,一下子又被打击掉了一大半的信心。
孙策已是着急的从主位上站起,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帮张纮圆刚才吴景提出的尖锐问题。心下更是大为恼火的暗忖:“看到了吧,让你逞口舌之快,我舅舅这只老狐狸可是好对付的,这下要坏事。”
张纮倒是一点都不慌不忙,脸上依然挂满自信笑容的说道:"巢湖水城的确不易攻取,但夺城不一定只靠蛮力一途。吴将军可能也知道大公子与曹智的关系,到目前为止大公子从未参与曹智交恶之事,也就是说外人应该还都认为大公子和曹智是朋友。朋友间相互走动走动实属正常,此次夺取巢湖水城就是要靠大公子和曹智的这层朋友关系了"
"喔"
厅中大部分人不明白张纮何为利用孙策和曹智的朋友关系时,孙策、周瑜、吴景都大至明白了张纮的意思。
孙策闻言刚才还略带兴奋的脸色,不由暗沉下来。说实话靠背弃朋友间的友谊来换取前程,是谁都不愿意的。但张纮事先就再三强调过,孙策能不能走好成就霸业的第一步,就要看他肯不肯舍了他这个朋友。在这之前,张纮给孙策列举过历史上许多成就千古功勋的名人都怎样怎样出买朋友的,又是如何如何踩在朋友的肩膀上踏上事业的鼎峰。
但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这毕竟是要克服一定的人生准则与信条,说难听一点,就是要放下一定的人格,出买一点良心,甚至将来还有机会被人家戳脊梁骨,才能成功的事。
不明就里的孙权此时已坐回叔叔孙静身边,他半懂不懂的听着这帮都比他大得多“长辈”们讲话,一会儿听张纮讲的眉飞色舞的高谈阔论,大厅内众人情绪被激的无比高昂,一会儿又被大舅父吴景一盆冷水浇的没了半点火星。
最让孙权在意的是,此时孙策终于露出痛苦的表情。孙权在心里暗喜啊,“再让你扣我的零花钱,再让你打我,还把我配到长沙,断了我和几个死党的联络,哈哈,现在你也不好过了吧!”
孙权不打算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噌”的一下从孙静身边窜起,探着脑袋对上席的亲大哥孙策道:“大哥,买了你那个叫曹智的朋友吧,买个把朋友有什么关系,你的宏伟霸业才是正题。”
别人听来孙权这个弟弟还不懒,正帮着劝解他哥哥呢!张纮差点又要表扬孙权是个干大事的料了。
但孙策哪能不明白孙权是在损他,他本来被张纮扯远话题弄出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已经非常恼火了,现在孙权这个败家子又来火上浇油。
孙策气的再也没了好脸色,“啪!”一声拍案而起,叱喝道:“你个兔崽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说着就要离席,抬手煽打孙权。
第四百七十四章 北上
孙策意图抽孙权大嘴巴子的行为,被隔着的孙静及时阻止,道:“有话好好说,小孩子要好好教,不能动不动就打。”
“他还小啊……唉,行了行,你个兔崽子还不快滚,别在这里碍眼……”孙策心想跟历来疼爱孙权的孙静也争辩不出什么,不如赶那个竖子回后堂,来个眼不尽,心不烦。
孙权也不在意,特别跟张纮打过个招呼,说什么有机会还要向张先生讨教治世之道,就一溜烟的跑回了后堂。孙权随口这么一说,把个张纮激动了好一会儿,心下暗忖着:“这个孙权怎么怎都比他大哥孙策更有前途!”
孙权一走,孙贲先起身告辞,追着好久没见的孙权,研究怎么败家,怎么纨绔去了。
由于孙策对出卖曹智这个朋友,还未拿定主意,这天的会议也就就此打住。
会后吴景拉住张纮和吕范、桥蕤、孙静倒是又议了好久的事。吴景破天荒的摈弃前嫌,与张纮商讨了好些张纮计策中的细节。
张纮属于话匣子打开收不太住的人,他见吴景已不在意他刚才的无心之失,并对他的计策很感兴趣。于是更大胆对吴景、桥蕤、孙贲等人建议回到袁术身边。袁术近来身边诸事都不顺,也紧缺人才,如果此时吴景等人能回到袁术身边,不但对孙策现在需要的亲和袁术有力挺作用。而且可能袁术会委以他们重任,这样对孙策将来增强实力还可有诸多好处。
而孙策和周瑜两人却在会后匆匆转入后堂,不知急着去商议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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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远在兖州陈留城内的书房内,同样有两个亲兄弟商议着重大抉择。这两人自是帮助曹操看家三月有余的曹智和凯旋而归的自封兖州刺史曹操,这间书房本是张邈的,但现在却被曹操鸟占雀巢的给霸占了。
曹操还未回转兖州之前,曹智对张邈这位“光屁股”兄弟还是挺客气的,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张邈也在他的郡府最起码行动是自由的,还可以随便到处走走。
曹操回转后,这种情况变得恶劣起来。曹操不但限制了张邈在他郡府的行动自由,还派驻亲信对他进行了“双规”似的软禁生活。
曹智试图劝曹操不要这么做,但曹操执意如此,曹智也没办法。
曹智在这段时间倒是过得逍遥自在,不用参战,不用每天面对繁琐、复杂的政事。每日里陪着因惊吓过度一直要求曹智保护的蔡文姬,游山玩水,听她弹弹琴,看她画画山水画,也算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曹智通过这段时日和蔡文姬的相处,两人感情激增的同时,曹智对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精髓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蔡文姬这才女不是白叫的,别看她是个文弱的女子,但几乎无所不通,诗、词、经、琴音、天文、地理都有所涉猎。曹智自持比蔡文姬多经历千年经历,也在诸多领域自叹不如。
现在蔡文姬就住在陈留郡府,曹智动用私房钱已为蔡文姬修复了在陈留圉县的老宅,但蔡文姬总是以一人独住害怕和其他种种理由,继续留住在陈留郡府。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因为曹智才死懒在陈留城不走。
曹智对这样一位才色并存的美女浮想联翩,更何况他的夫人又不在身边。以曹家好色血脉在曹智身体内的作怪,叫他面对这样一名美女不动心,怎么可能。
但这三月以来,曹智任是和蔡文姬没越过男女最后的那道防线,两人过着互有爱意,却都有心结的爱恋生活。
曹智认为像蔡文姬这样有才情的女人应该是他大哥曹操才能拥有的,并且他很早就知道曹操对蔡文姬的诸多仰慕,并有种心心相惜之感。曹操曾不止一次向曹智提过,曹智正应为有这层顾及,所以尽量忍耐着和蔡文姬相敬如宾。他总感觉自己那半吊子三国史和将来打定主意靠曹操辉煌成就过活下半辈子的人,实在不配拥有蔡文姬有才学的女人。曹智总觉得蔡文姬应该和曹操更般配,两人一样精通音律,好吟诗作对的。曹智也能哼两句诗词,但都是剽窃那些现在还未出生的大家的经典名句。逗人笑的打油诗倒是也能来上两句,但大都带点荤段子,难等大雅之堂。
而蔡文姬恰恰相反,他本对小她一岁的曹智了解不多,但最近与曹智相处下来,现这“坏小子”还是有很多可爱之处,特别是他逗女人开心的本事,层出不穷,讲的笑话总要是她愣神半响才想明白。还有这个“坏小子”屡次救她与危难,同时屡次看光了她的身体。古代女人不管是不是处*女,都是在乎这事的。再说曹智每次看到蔡文姬的身体时,都不是他一人,总是有一大票人同时到达。这其中大部分人已死,但曹智身边的将领大都还在,特别是哪个许褚,每次碰上那种尴尬事,他总跟在曹智身后。虽说曹智一再向蔡文姬解释过,那张的像黑炭,脸上又有疤的家伙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和亲信,蔡文姬她多次被人非礼,衣衫尽脱之事,他绝不会说出去,另外那些黑甲军卫更不敢了。
但蔡文姬死活也不信,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一直留在曹智身边的理由之一,并以此隐约地暗示曹智要对她负责。说白一点蔡文姬已经准备屈就下嫁曹智了,并且还不嫌弃曹智已有正妻的事实。但曹智的态度很令她伤心。明明已了解她的心意,却一直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多分想法,特别是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蔡文姬认为曹智之所以这样对她,是嫌弃她寡妇的身份,不肯接受她,并且她还被董卓霸占过等对女人而言的可悲之事,蔡文姬认为曹智一直嫌弃她有过这段不光彩的经历。但好多事蔡文姬又不能大喊着解释,难道要她这么个有文化的才女到处跟人讲,她在皇宫那会儿,董卓不能人道,她没被侮辱云云。不要说她这么有身份的人了,那怕一个普通女人也不好意思讲得出口,所以她只能默默隐忍。同时蔡文姬也希望曹操的回转,她能通过曹智的长兄传达一些意愿,毕竟蔡文姬和曹操比较熟识,希望曹智能回心转意,接纳与她。
所以在曹操回转兖州之前,曹智和蔡文姬为了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闹的不太愉快。蔡文姬开始深居简出,不在主动去找曹智聊天、吃饭。曹智也有点患得患失,对蔡文姬的态度拿不定主意,弄得有点茶不思,饭不香。
随着曹操的胜利凯旋,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好转,曹操还给曹智带回了更烦人的事。
“什么?北上,要我去幽州?”
在书房内惊呼出口的是曹智。曹操回转兖州后就急着拉弟弟曹智入书房,要他带兵去幽州,履行他和袁绍的承诺,参与讨伐公孙瓒的战事。而且曹操就此事未和曹智商量的情况下,早已答应了袁绍将有曹智带兵去幽州。这让曹智感觉非常不好,再怎么说,他曹智也是曹操的亲弟弟,不是亲儿子,哪能不和他商量,就派去冰天雪地的幽州呢?
“大哥,那好冷,我怕我会受不了。”曹智推脱着道。
曹操自然明白曹智不愿去幽州的理由,但那不能阻止曹操计划好的决策。曹操态度突然转为强硬道:“不行,你都是大男人了,那点冷还受不了吗?”,说到此处顿了顿的曹操,又放缓些许强硬道:“大哥知道你和公孙瓒私交不错,但你要明白男儿当以大事为重,千万不可感情用事。再说我们现在粮草紧缺,度过这个冬季都很困难,袁绍已先借了一批给我们,等打下幽州,取得公孙瓒的存粮后,在分我们一半,这样我和你的兖州、丹阳两地就可度过今年这个灾年,只要勉强度过今年夏天,我们地里的庄稼就会有收成了,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曹智嗯嗯着,还是不肯爽快的答应曹操率部出兵幽州。还争辩道:“大哥,那袁绍的话你也信啊,他说公孙瓒的幽州有粮草就有粮草。再说咱们不是不准备再和袁绍有什么瓜葛,单干了吗?又何必去参与他袁绍和公孙瓒的恩怨,这非要扯上我们的事,准保不是什么好事。我一直认为公孙伯伯要比这个袁绍好,一个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值得我们这么做吗?”
曹操哀叹一声,拍着弟弟的肩膀,拉他一起在一把横塌上坐下,语重心长道:“你以为大哥想和他袁本初多打交道吗?现在是我们的困难时期,打袁术我不得已找到袁绍作政治盟友,现在眼看着兖州军民就要在这寒冷的冬季断了粮食,我能眼看着我们好不容易创下的这份基业,就这么垮塌吗?大哥,也是没办法,才有找上袁绍。二弟你不是经常说这世上没永远地朋友,也没永远地敌人吗?现在我们和他袁绍再做一回朋友,又有何关系?”
第四百七十五章 早已败露的藏宝
曹智被曹操的话语说得有些触动,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曹操,道:“幽州虽说地处东北端,但这次遭受的灾情也不小,他袁绍的情报可靠不可靠,说什么公孙瓒屯粮三百多斛与他的州府库房,这要是假情报,我们帮着袁绍打垮了公孙瓒,白出了力不说,别什么好处也捞不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曹操一听哈哈一笑道:“这你放心,乐进已派人证实过了,绝对没错。公孙瓒年岁大了,一直好杯中之物,常年的厮杀使他变得性格残忍,又没有政治信念,在战争劫掠中日益贪婪成性。早已没了待人诚恳的作风,以前的公孙瓒更多的是坚毅和勇敢,从没有豪门子弟养尊处优、吃喝玩乐的腐化生活的习性,我本来也一直很钦佩公孙瓒的为人。那个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公孙瓒早已不存在,他前些日子杀了刘虞之后,得到了整个幽州,日益骄矜,不恤百姓,记过善忘,睚眦必报。也不知受了界桥之败的刺激,还是怎么了。竟挟持朝廷派往幽州给刘虞加封地使者段训篡改圣旨,得到了总督北方六州的授权,并破格升迁公孙瓒为前将军,封易侯。公孙瓒一夜间成为名誉上北方最强大的诸侯之一。竟有了在边关自立为王的想法,在易京(故址在今河北雄县西北)他的新治所,还建了一座简易的宫舍。公孙瓒自居其中,以铁为门,斥去左右,令男人七岁以上不得进入,只与妻妾住在里面,搞成有点后宫的意思,又囤积粮谷三百万斛与库房中,有点学着当年董卓的样子,把自己封闭起来,自顾自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真的?”曹智惊问。
曹操点头肯定道:“派去幽州的斥候都是由你和乐进亲自训练的,你还不信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部下?”
曹智听闻公孙瓒变了这么多,不免一阵失望,唉声道:“害死刘虞,那他不是自己把自己弄成了众矢之的。”
曹操一听弟弟终于开窍了,不由满意道:“是啊,公孙瓒这是自取灭亡,怨不得谁。听说他现在的属下都对他很不满,怨声载道,已有人心浮动的迹象。不出意外,袁本初取得幽州应该不成问题。所以你此去,危险性应该不是很大,袁本初也只是想要有个保险,和有人替他当个前驱,反正不管怎样,我们的目标是粮草。再有你这次北上也可沿途把沉入黄河古道沿岸的那些东西取回,以备我们充当军资,我们现在不光缺粮,也缺钱。正如你说的那样,打仗真是件烧钱的事,我还好有你这个送财童子,哈哈!”曹操边说边在笑着。
曹智却惊得腿都抽筋起来,他记得他从郿坞回来后,没对曹操提过他还在从长安到洛阳的黄河古道里埋沉过那些从郿坞皇宫劫出,却来不及带走的大件财宝。
“曹操是怎么知道的?”曹智不由背脊开始冒冷汗。“我身边一直有大哥的耳目,大哥不信任我了?”
略转心念的曹智一会儿又冷静下来,自己把这事瞒着曹操,也不是很大的罪过。曹智只是想自己手头宽裕一些,藏点私房钱。他的信条是好不容易穿越趟三国,怎么怎老婆不能只娶一个。但要养好多自己喜欢的女人,没钱是不行的。曹操又一天到晚要把钱烧在扩张地盘和战事上,于是他就有了点私心,想给自己好歹将来享福时留点钱。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曹操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在此时提到了此事。
曹智也在短暂惊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似的,点头应道:“也是,那些东西老留在外面,的确叫人不放心。但大哥,公孙瓒再失民心,也不是只纸老虎,你打算让我此去幽州带多少人马?”
曹操见曹智答应率兵出征幽州,不由大喜,“十万!你带的本部兵马三万,我在外加我帐下适合北地作战的骑步军七万,应该可以了。”
曹智盘算了会儿,道:“那给我的带兵将领呢?”
曹操张口欲出,顿了顿,道:“你选吧,咱们是亲兄弟,你说要谁,我都给!”
“好,我要李典、乐进,外加夏侯渊!”曹智也老实不客气点名要了三个他最熟悉的将领。
曹智心想,这次去幽州的途中不光是要帮袁绍讨伐幽州的公孙瓒,他更重要的任务是取回自己散落在外的宝藏。这就需要找亲信将领,李典、乐进本就是跟着他去郿坞打劫的主要成员,他们又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这次去取回财报,自然选他们最合适。而夏侯渊少年老陈,有点老谋深算的味道,曹智选他跟着一起去,一来会让曹操感觉很好,夏侯渊像他的一双眼睛般,替他监管曹智。再说他们是亲戚,一家人最是放心,不怕有个谋财害命的事。再加上曹智打算带上许褚、李儒、杜大目,再把李黑和亲卫营调来,那就万无一失了。
兄弟俩商定人选问题后,又聊了些家常。曹操关心了一下曹智的妾室生下的侄子怎样,还有弟妹任红昌什么时候临盆等等。曹操一直忙于他的兖州事物,还不知道曹智的内宅有轮班大老婆制度,还道何静湘只是曹智的妾室。
曹智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么复杂的事,正要起身告辞时,曹操突然道:“喔!你和文姬的事,她姨娘已经跟我说了,父亲年岁大了,舟车劳顿专程来为你纳妾,好像也不太现实,我就替你做主答应了,等你凯旋而归,我就为你们操办婚事!”
“啊?”曹智目瞪口呆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等,等等,那老娘们怎么跟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大哥,文姬应该和你般配啊?怎么能下嫁给我呢?这,这”
曹智在潜意识里曾经梦寐以求的事,突然成真,不但触不及防,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什么老娘们?以后你也要叫人家姨娘。人家也是报答你就命之恩,怕你脸皮薄,才和我私下说的。你和文姬这段时日是不是一直在一起啊?都过的跟小夫妻似的了,还跟我来这套。大哥和文姬是知音,但大哥和文姬的父亲是平辈论交的,她父亲去世了,我就是他的父执辈,那有叔叔娶侄女的。好了,你也不要在跟我来这套虚情假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文姬是个好姑娘,只是命苦了些,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就是”
说完曹操拍拍屁股跟曹智道晚安,去睡觉了。书房里留下一个傻呆呆的曹智还愣在那,这叫什么事?能娶到像蔡文姬这样才高八斗的美女,曹智自然高兴。但曹操今天一再表现出的对身边人和事及一举一动的掌控,叫人不寒而栗。以前他在6康那里就领教过,他对身边生大小事务情报的掌控是深入到方方面面的,哪怕是在混乱不堪的战斗之时。自己回来后也想学学,但总觉得那是“东厂”“锦衣卫”等坏蛋才干的事,一个掌控不好,就把这帮人培养成残害忠良的刽子手。但现在好像曹操已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这大概是成为枭雄的毕竟之路。曹智好像就是总欠缺些心狠手辣手段和劲道,所以志气和野心总不会膨胀到枭雄那个层次,怎么怎也变不了个枭雄,总欠那么点火候,动不动就小富即安的小农经济思想充斥这整个心胸。
“唉!这当初就不该把乐进给了大哥,这大哥的专职情报的第一批斥候应该还都是他培养的呢?现在却监察其他来了,真是种下的什么因,现在就得了什么果啊!”曹智这会儿一通则通了,对曹操何时知道自己在黄河沿岸藏宝之事,也释然了。大概从曹智取宝而回,给了当时在谯县练兵的曹操展基金后,曹操非但猜到了弟弟曹智身怀重宝的来源,还早就从自己属下那里知道了另有未取回的财宝。但曹操却一直未在曹智面前提起,城府之深,简直叫人不寒而栗。直到今天真要派上用场了,才点破。
这一切自以为聪明的曹智,其实显得很傻。曹智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他和曹操的不同与距离,第一次对这个一直很关心他这具肉身的曹操产生了陌生感。
曹智在书房呆想了会儿,就不顾夜已深,急命亲卫招来许褚。
许褚早已睡下,被曹智的亲卫死命叫醒。衣不束带,头散乱的被拽到书房。
曹智见着睡眼朦胧的许褚,不管他清醒不清醒,劈头就问:“几年前让你率部藏匿在黄河沿岸的几个藏宝点你有没有外泄过?”
“啊?”许褚一听关于宝藏的事,不由眼睛瞪亮,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嗓音不清的嗡声道:“没有啊!我分别藏了十八个地方,有十八个你的亲信,每人记一个地标,按照你的吩咐没画过一张地图,没在任何人面前泄露过一个字,怎么啦?”
第四百七十六章 审判
许褚明显感觉到曹智深夜召唤,又提起宝藏之事,事情重大。不由睡意全消,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副忧心匆匆的样子,自己脸上那道伤疤也不自觉的跳动起来。现在如果从曹智告诉他某某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他准保就有心立马宰了此人,这是他历来信奉的强盗准则。死人不会再说出什么秘密。
曹智哀叹一声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要许褚收了那副随时准备杀人的表情,告诉他是他大哥知道了他们另有宝藏藏匿在外。
许褚“喔”着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那有什么?反正迟早要让大主公知道的,一家人没关系!”
曹智也不打算给缺根筋的许褚解释他的担忧,不管许褚在不在乎,直接问:“这十八个人在这吗?”
“在!”许褚想都不想的答道:“九个一直在您的亲卫营,九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嘿嘿!大哥我想的周到吧?祢衡那家伙一直说我缺心眼,你看俺老许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吧!不过这招我也是跟您学的,这样把这十八个人分开来放在您和俺的身边,即保险又安心,大哥您说我这事做的怎样?”
“行,行,好,好!快去把人都叫来。”曹智不耐烦的挥手让许褚快去叫人,这事他准备立马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许褚也屁颠屁颠亲自去找人了,他再傻也知道这事不能假手他人。但曹智在书房等到三更天,也没见许褚回转,刚要派人去寻,听闻了一阵杂乱脚步声直奔书房而来。
随着门帘被掀开,“噌噌”的走进一群人来。一个个都还跟许褚一个德行,衣衫松松垮垮,睡眼朦胧的,看来都是被许褚从郊外军营的床榻上揪起来的。
许褚最后一个走进来,还蹑手蹑脚的把房门轻轻掩上。一见曹智嬉皮笑脸的,一看就知道事情出岔子了。
曹智再也坐不住,刚想大骂着问:“许褚你个笨蛋出什么事了?”抬眼一扫进来的人数,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不用应该十八个人吗?怎么这才一二三四十,十个啦?”曹智也顾不得什么了,一脸焦急得问许褚。
许褚依然保持着他难看的嬉皮笑脸,磨蹭了半天,终于蹦了句:“今天去找才现前段时日的战事中,死了八个!”
“你你你”曹智吐血的心都有了,“怎么,怎么,怎么”
曹智实在自己也接不下去了,战死的又不是只有许褚收在身边的九个人,他的亲卫营里也战死了三个。你还让他怎么火,他后悔啊!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这个缺根筋的许褚办呢?而且还好几年都不去过问,这件事最大的责任人应该就是曹智了。
曹智在那急喘气,像是要马上哮喘作似的。许褚还挺知道安慰人,他拍着胸脯向曹智保证,那怕这些记地标的兵士都死了,他老许一人也能找到那些埋藏地。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曹智差点被一口气呛死。“就你许褚那记性......”
曹智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问许褚:“你昨天是跟那个窑姐睡的觉?”
许褚皱着眉头,挠了半天后脑勺,才挤出一句:“我昨晚好像没招妓?”
曹智听完直接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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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睡的头昏脑胀的曹智被叫门声叫醒,曹智摇摇晃晃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他的功曹李儒。
李儒一见曹智就急着要求侍从进屋为曹智更衣、梳洗,并告诉曹智,曹操在要在议事厅开特别会议,让他赶紧去。
曹智心下一紧,知道曹操要动张邈了,头也更疼了。曹智历来知道曹操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张邈任由袁术进驻陈留,曹操一定是会秋后算账的。但张邈毕竟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曹智和张邈私交也甚好,他历来看张邈要比袁绍顺眼,这曹操要是真要杀张邈,他又该怎么劝阻呢?
“唉!又是件头痛事!”
边更衣的曹智边揉着太阳穴嘟囔出声。李儒闻声劝慰道:“主公莫急,万事最终总会有个结果,许多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主公莫要为了一时意气,触动你们亲兄弟的感情,那就”
“嗯!”曹智摆手示意李儒不要再说下去了,很多事他明白。曹智吐了两口浊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波动,问李儒:“昨夜那十个人怎么安置的?”
昨晚最后晕过去的曹智,在那个没良心的许褚一口凉水喷醒后,就命人叫来了李儒。
李儒对曹智等人在郿坞之事知之甚少,只是知道曹家兄弟有散之不尽的家财,源源不断的注入郡务、州府、军队的各项开销中去。李儒很明白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虽说知道这么多财物肯定不可能是家财,但他从来不多加探究它的来源。
昨晚却意外的曹智对他敞露了心扉,原来自己的这个主公还干过这么大胆的事,远远出了他在黑山军强盗窝的见识。
曹智再也不能相信许褚能干好接下来收回散落在外财宝之事,他要找个胆大心细的文官来。本来祢衡是曹智的第一人选,但祢衡远在宛陵,一来赶来来不及,二来曹智出征在即,丹阳还需要祢衡看守。这时在曹智身边的也就李儒一个文官。
这时曹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在被许褚喷醒后,一见李儒,揪着他的衣领就喊着要他接手这剩余的十名亲信。但没说清楚怎么一回事,又晕了过去。
这时,许褚及时站出,说曹智需要休息,就命人把曹智抬回了南苑自己的房间。事后,许褚也把事情跟李儒解释了一下,但决不允许李儒把这剩下十名亲信带走。他声称要将功赎罪,从现在起再也不能失去这仅存的十名熟知藏宝地点的亲卫。他要打今夜起就和他们同吃同睡,在未取回财宝之前,再也不和他们分开。
李儒争辩着说,那我也是受了主公吩咐要照看这十人,你霸占这些人,我怎么完成任务呢?
不讲理的许褚一听李儒要跟他争,抖面疤,红脖子的,还拔出波斯弯刀,威胁李儒,你倒是要不要和我争?
李儒面对这么不讲理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把这些人交给许褚带走。并且给他们安排住在许褚军帐的左右,许褚一看又不高兴了。不是说过要同吃同住吗?那就得寸步不离,十一个人住一间营帐里。
许褚现在贵为丹阳军司马,住的营帐倒是不小(他本来住陈留郡府的,曹操带着部署回到陈留城,因为人太多,所以许褚只好搬回了军营),但怎么能住下十一个人呢?
唉!这可苦了那十名曹智的亲卫,本来接受这牢记藏宝地点的工作,还感到无尚光荣,甚至还觉得自己能得到曹智如此的赏识,将来一定前途一片美好。没想到还没看到美好的前途,就先要听许褚的呼噜,闻许褚的臭脚,与他同吃同睡在一个营帐内。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到曹智出征前,这十个人遭的那份罪就别提了,几天的功夫,整整就都瘦了一圈,还个个盯着黑眼圈。
这当然是后话。此时,曹智晕着脑袋听完李儒的汇报,也苦着脸道:“就让那小子去闹腾吧,你赶紧准备一下,随我去幽州。分别三封书信回宛陵、秣陵、泾县,要求在我不在这段时间里,祢衡、鲁肃、邓艾共同执掌丹阳事物。还有,在这几天里你知道你要备好些什么吗?”
李儒马上躬身道:“下官明白,要多背车马,此去要运输的东西恐怕会很多!”
“对!”曹智见李儒见机反应都破快,相当满意道:“行了,你先去准备吧,我自己去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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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府的正厅就在主楼的东端处,张邈一家在此地经营多年,整个郡府修建的颇为合理、气魄。一组组围以高墙的院落,分布着四座四合院在四个角上,众星捧月般围着中间的主楼,主楼楼高两层,上面一层全部用来做正厅,也是平时张邈这个太守用来议事的场所。
曹智有两名侍从掺扶着来到二楼的正厅门口时,抬头往里略一张望就看到已有多名兖州高级官员在场。曹智心下不由一凉,看来曹操找回了这么多的兖州高官,目的很明确的是要审判张邈了。
许县县令满宠正在厅中低头踱着方步,一见揉着太阳穴的曹智马上快步上前搀扶,关心的问道:“曹太守无恙吧?”
“没事,没事!”曹智怎好意思说昨晚被自己的属下气得半死。
听闻曹智声音的中郎将李典,帐前吏乐进马上从坐席上站起,来到门口迎接曹智。
李典刚想打趣曹智两句,留着一把很漂亮的胡子,身高八尺三寸的东平相程昱也已出门相迎。
曹智挺不好意思,赶紧拱着手向众人寒暄,并请他们入内续话。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万事有商量
曹智之所以会受到这种礼遇,无非是他特殊的身份。他是曹操的亲弟弟,也等于是兖州这帮高官的半个主人。再说近几年曹智干的一些事,打得数仗重要战役,都已使他名声大噪。甚至有段时间威望和成就还盖过过曹操。
一进门曹智见到了更多的兖州高官。
兖州功曹毛玠略起身向曹智示意。军司马于禁和现属东郡太守夏侯惇手下的司马典韦,只是或坐或站朝曹智点头示意。作为武将,又和曹智并非黏熟,用这种态度和曹智打招呼也无可厚非。曹智更不会和他们计较,他深知这些武将的品行和脾气。
令曹智以外的是曹仁的弟弟曹纯也在厅中,曹智上次见他还是三年前自己成亲那会儿,那是他已在朝中担任黄门侍郎。回来探完那次亲,就没再回洛阳,时不时的跟着他大哥曹仁来曹操这帮帮忙,听说曹操去扬州招兵那会儿,他也一起去过。后来曹智一直没怎么见到他人,今天不知怎么来了?
曹纯略带含蓄的一直站在众人身后,没挤在人丛中主动来和曹智攀谈。毕竟是本家堂兄弟,曹智和满宠、李典、乐进寒暄两句后,就起身走至曹纯身边,面带笑意的点头道:“纯弟,你也来了,进来一向可好?”
曹纯赶紧向曹智回礼问好,两人就这么站着聊了两句。曹智很快了解到曹纯现在已是朝廷的议郎了,这段时间以议郎的身份加入了曹操的兖州政府,也已参与曹操的军事。曹智还了解到这两年由于曹操的事业蒸蒸日上,来到曹操身边依附的亲戚不少,都相应在曹操的军中或兖州各地任职。看来裙带关系在那个朝代都是有的。
曹智和曹纯聊天的功夫,只听门外一阵喧闹。随着阵阵叱喝及脚镣、兵刃碰击的声,一行人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身穿褐色锦袍的张邈被身后的两名军卫推推搡搡进了大厅,张邈不满意的向身后的军卫大声叱喝着。但抵不住军卫的蛮力,踉跄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站在比较靠里的曹智一看张邈,手脚尽还被带上刑具、脚镣,曹智不由心头火起,断喝道:“住手!”
曹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厅门口,两名正打算继续押解张邈到大厅中入座的军卫,一看喝阻之人是曹智,均一愣,动作僵在那里,不知该不该继续。
曹智扶住跌跌撞撞的张邈,关心的叫道:“张大哥,你”
张邈一看是曹智扶住他,火气更甚,一把推开曹智,大骂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给我滚开!”
曹智被用劲奇大的张邈推得返身倒退时,他身后的军卫同时大骂出声道:“狗贼你敢”
随着叱喝就要从新上前打骂张邈。一稳住身形的曹智连忙再次叱喝阻止道:“混账,不可对张太守无礼!”
曹智说着话就和并肩走上来的李典一起快步回到张邈身侧,曹智重新挥退准备动手打人的军卫,用诚恳的态度向张邈抱歉这些军卫的无礼。当然这也不难猜出这些军卫敢如此对张邈是曹操授意的。张邈也是继续对曹智关心的态度嗤之以鼻。
当曹智看到张邈手脚上被戴上了只对囚犯使用的刑具、脚镣时,马上要求随行押解的军卫:“快把刑具、脚镣打开,张太守现在还是陈留郡太守,你们怎敢如此待他?”
那两名军卫听了曹智的命令,相互对看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一旁的于禁身上。看来这两名军卫是他的直属下属,于禁作为现任曹操军中的司马,当然是执行此事唯一人选。
曹智看那两名军卫没进一步的动作,不由心头火气,正要作时,一直摁剑站在曹智身后半步的李典突然冷哼道:“怎么?大主公的话要听,二主公的话就可以不听了吗?”说着李典还飘了于禁一眼,眼神中尽是不屑和挑衅。
曹智虽说还未和李典、乐进多做交流,但看他的神态马上意识到曹操现在身边的新老两拨将领也有不和,可能都是看不惯对方,要不怎么说世上“武无第二”看来这帮人都暗自较着劲呢!
曹智随着李典的目光也正视了一眼于禁。于禁倒是挺会做人,很给曹智面子,轻轻朝那两名军卫一点头,再朝曹智报以一个无奈的笑容。
那两名军卫在得到于禁的暗示后,动作倒是麻利,三下五除二就除了张邈的刑具、脚镣。
张邈重获自由后,看了一眼曹智,愤恨地撸着红肿的手腕,不谢曹智一句,反朝曹智高声道:“去叫你大哥出来,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这太守之职又不是靠他得来的,他才做了几天兖州刺史,就想动我,他也不想想当年”
“张大哥,别生气,我们坐下慢慢谈,慢慢谈”
曹智硬扶着张邈让他入座,但看了半天,一时搞不清张邈的席位应该在哪。曹智转问在这大厅会场主事安排个人席位的于禁。
于禁又是很为难的告诉曹智,“张,张太守没席位!”
“混账!”曹智再次火。
“不用费心了!”曹智正要再次为张邈争取合法权利时,张邈主动放弃道:“我就站在这里,看看他曹孟德能把我怎样!”
曹智不许,问于禁他的席位在哪?于禁指着大厅正中主位右手边的一副席案道:“曹太守坐那里!”
曹智道:“好,张大哥你就和我一起坐那!”
“不用!”张邈拒绝着曹智的好意。
“咳咳!”于禁和满宠同时带着善意的咳嗽声提醒曹智不能这么做。
曹智不理这些声音,继续固执的拉着张邈准备向主位行去。张邈当然不愿接受曹智对他的施舍,正当两人相互拉扯时,大厅门外又想起惨呼和叱喝声。
一个衣衫不整的枣色锦袍大汉被几名士兵拽拉着扔进正厅,曹智还未看清此人面目,就听身旁的张邈关切的大叫:“二弟!”
原来此人是张邈的弟弟张,也就是雍丘太守。张比张邈长得高出一个头,身材也比张邈魁梧,两人面目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张邈很有骨气的站着大声说话,而他这个弟弟却一脸惊慌不说,还一个劲的求着押解他的士兵,放他一条生路。
张邈三步并作两步奔至张摔倒的身前,扶抱起张,关切道:"二弟,是我,是我,你没事吧?"
慌乱中的张不知谁从背后抱住他,待看清是张邈时,一把抱住张邈痛哭起来,并大呼着"不想死"之类的话。
张邈被弟弟一哭,心下不由也是乱作一团,万分悲痛下,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滴落。看到同样是一郡太守的弟弟也被曹操抓了来,知道自己此次活命的可能性是不大了,但嘴上还是安慰道:"不怕,不怕,我们是朝廷命官,谁想要我们的脑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着还扭头恶狠狠瞪视着身后的曹智。
曹智依然豪无不恼怒,踏前两步,弯腰低声道:"两位兄长,不要太着急,还是坐下再说吧!"
"哼!"张邈冷哼出声,别过头去,依然不接受曹智的善意。
那趴在张邈怀里痛哭的太守张突然止哭,伸出脑袋确认着说话人是否是曹智。
等一确认是曹智的张,马上争脱了张邈的怀抱,一个虎扑瞅准了曹智的双腿,双手环抱而上,口中大呼着:"曹智,不,不,智弟,不,不曹太守,救命,救命啊"
曹智和周围的军卫被张的突然行为,都吓了一大跳。
一杆随行的军卫在大厅一旁担任护卫任务的军士以为这个像疯子般的张要暴起伤人。不知何时已站上来的于禁也是突然拔剑在手,近旁的一些军士更是在张飞身而出时,就也跟着飞扑而出,想阻止他的偷袭行为。
曹智跟这个雍丘张不是很熟,顶多见过几面,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他也是看在张邈的面子上,又看他哭的那么伤心,才上前来劝慰一番。但是没想到这个张突然会向他扑来,曹智看到张扑来时,下意识地一步后移,但只走脱了一条腿,另一条腿还是被张抱住,而且是死死地拽住。
抱上曹智左大腿的张,哀求声随之而起,“曹太守你救救我啊,你是曹刺史的亲弟弟,他会听你的,你帮忙求个情啊,我让袁术驻军是没办法的事,他几十万兵马退到我那,我打又打不过他,能有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救我,救我啊”
众人在见张只是抱住曹智大腿时,都明白此人不是想要对曹智偷袭,但扑上他后半身的军士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施暴继续,挥出的怒拳也很收不回来了,一拳拳狠狠砸向张后背和后脑。张没抱住曹智大腿两秒,就眼看又要被几名军士奋力拖开。
曹智倒是很仗义,重新弯腰伸手,也不嫌弃张使劲地把自己沾满泪水、鼻涕水的脸庞往曹智裤腿上擦。自己还涨红了脸,一个劲挥退意图暴打张的军士,“别打,别打,张兄请起,请起,万事好商量,万事有商量。”
第四百七十八章 错在哪里
此时张邈也已扑倒在弟弟张身上,帮弟弟挡着如狼似虎军卫的群殴。看着截然不同张邈和张的反应,曹智心下却不由自主的看轻了这位雍丘太守,同样和你一个娘生的张邈,在政治上没多大建树,最起码人家铁骨铮铮。就算面对死亡,也大义凛然。怎么这个个头养的蛮大的张,如此贪生怕死。
正当大厅中一片混乱时,厅门口又转出人影。
一系红袍的曹操率着他金字塔顶端的领导团队,步入正厅。
“这是怎么回事?”
曹操进入正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邈扑倒在张身上,张死命拽着曹智的大腿,哭的死去活来的,还有好多亲卫围在旁边。
不等曹操找于禁,于禁一个箭步窜至曹操面前,“嚓”的一声,单腿跪拜余地,高声道:“末将办事不利,望主公责罚!”
说话间,张一看曹操来了,更像是见了亲爹似的,松开了抱曹智大腿的手,大喊着“曹大哥,曹大哥,放过我,放我一条生路!”转而扑向曹操。
曹操的身前那是那么容易让他近的,张人刚起身就被不知那里伸出的一支铁戟打飞出去。整整跌出数丈,才摔落地面。半天无法爬起,嘴角更是溢出血流。
直到张被打飞,众人才现身高九尺的典韦不知何时已窜至曹智身旁,并已横着他两根特制过的铁戟。
典韦原先本就是张邈手下司马赵宠的一名小军官,此人擅使两枝铁戟,重八十斤,但他沉默寡言,不善交际,所以一直得不到赏识和重用,直到曹操现他惊人的武技,称他为“恶来(商纣王驾前第一勇士)”并提拔当了东郡司马。
典韦自始至终,厅中再混乱,他都始终未一言,冷眼旁观着张、张邈的一举一动,这时看到张突然扑向曹操,不管张有没有威胁到曹操的能力,横戟出招,击飞了想抱曹操大腿的张。
刚刚走进大厅的骑都尉曹洪和折冲校尉夏侯惇也是在没搞清状况时,一左一右横在了曹操身前,以防不测。
曹仁、夏侯渊、荀彧、陈宫也随这曹操走进了正厅,看见这混乱的场面都不由暗皱眉头。
张邈见典韦一戟击飞弟弟,还道张万无幸理,“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向张躺身之处。一会儿就现典韦下手极有分寸,只是拨飞的张的身体,并没有戳到张。
张邈哭喊了两嗓子,此时缓过劲来的张又跪地趴伏着哀求曹操放过他,并极快的推脱着自己放袁术军进驻雍丘的原因。张不知是为活命,还是被眼前的形势吓昏了头脑,自始至终都只是在为自己的罪行开脱,求曹智、曹操放过他,却从未曾想到过那样关心他的大哥张邈。
曹洪看着张的窝囊样,就来气,大骂道:“张,你有点男人样好不好,男人就算要死,也应站着死,跟你这样的,你不觉让你活着也没意思吗?”
“有意思,有意思的,曹洪哥哥,你看在咱两还有些交情的份上,帮我说几句好话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张现在是抓上谁,就要谁帮他求情。现在谁都看得出这人为了活命,是什么都愿意,估计他过会儿就是要他出卖他亲大哥,他也会毫不犹豫。张这种人是非常自私的人,为了能让自己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张邈此时也顾不得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了,他在恶狠狠地骂完典韦“狗才”后就看到了同样在注视他的曹操。
看到曹操,张邈、曹智均心头一颤。曹智没来由的好生难受,却无法对这难受作具体的描述。
真是无独有偶,三个多月前张邈也在这议事的正厅里,为朝廷委派的兖州刺史金尚难受过。
他记得,也是在这大厅里,他对金尚说:"现在袁术被曹操击退,逃出了兖州,但他却没想到把你带走。一州不能有二主,曹孟德定会杀你!"
当时金尚脸儿蜡黄,瘫软在地。他以求张邈说这话,是已经接到了斩杀他的命令。
事实是曹操人虽说率部追击袁术去了,但不知从那里得知金尚还在他的郡府,在征战的途中了手令回来,要他斩了金尚。
张邈怀里揣着斩杀令,却在此时看着唉叹一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要留得性命,就必须答应我,远离兖州,隐姓埋名,此生再也不要来兖州,更不能想重夺你的刺史之位!"
金尚拭着冷汗默然良久,道:"罢了,罢了国家如此混乱,官也无法做了,我就退隐吧!"后来,金尚真地销声匿迹了。
张邈认为自己一生都很对得起朋友,无论是袁术、袁绍,还是曹操。他对袁术出兵攻大曹操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他认为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如此?但袁术带来了朝廷的圣旨和朝廷委派的金尚,他只能以法行事,让袁术屯兵封丘。
在这期间他做了袁术大量的工作,希望他能放曹操一条生路。但他从来没向曹操邀过功,劝服金尚销声匿迹更是为了曹操好。曹操虽说击退了袁术,但如果曹操杀掉金尚,虽说除去了曹操的一个对手,但曹操不就担了"对抗朝廷"的罪名,同样会给世人留下"狠毒"的印象。
张邈在送别金尚的当夜还坚信,曹操一定会感谢他这么做。
却不料,现在迎来的却是这样的感谢。金尚由张邈保护着,逃得了性命,现在又有谁来保护他?
张邈站直了身体怒视着曹操,曹操一样不客气的回瞪着张邈。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会儿,周围的人和事都慢慢停止了,正厅中一下寂静下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夏侯渊抽空挨近曹智,轻声问了句,“刚才出什么事了?”
“唉!”曹智回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摇着头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曹操率先打破对视的僵局,转身走上主位的台阶,准备入座。
“曹孟德,你想怎样?”张邈亦在此时难。
曹操停下脚步,转身站在主位的台阶上“哼哼”冷笑道:“你还有脸问我怎样?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你心里最清楚!”
张邈“呸”了声,反击道:“我张邈顶天立地,干的事都是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良心的。”
曹操不屑一顾的回“呸”道:“你对得起那个朋友了,就对得起袁术了吧?你还对得起良心,我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放屁!”张邈面红耳赤的刚想和曹操对骂。
突然已站到曹操身后的夏侯惇奋然出口道:“住嘴,张邈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夏侯惇边说边已把随身的佩剑拔出,仅剩的一只独目闪着凶光。另一只眼睛在荥阳一战中被徐荣所伤,一直未愈,去年终于失明瞎了。但这不影响夏侯惇作为曹操最忠实的部将,继续为曹操建功立业。现在已是被曹操升迁至东郡太守的他,只要曹操有需要他就会忠实的站在曹操背后,保护着他。
“这轮得到你说话吗?”张邈暴喝出口。
这句话明显触动了夏侯惇、曹洪等和一些靠裙带关系升迁上来的官员和将领,他们往往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靠的是和曹操的亲戚关系而走上高位。他们也的确很努力的为曹操走到今天的事业出工出力,流血流汗过,最是讨厌别人讲他们有没有资格。
数声叱喝和冷哼,曹洪更是准备出列教训教训张邈。
但被曹智拉住,曹智看这还没进入今天的主题,就先吵起来了。这样下去什么事都解决不了,他拉完曹洪让曹仁拽住他,自己两步走至大厅中央,站到曹操和张邈的中间,朗声道:“两位大哥,不要吵了,这样吵下去什么事也说不清。不如大家坐下来,把误会说清楚,那样来得更好。”
“哼,我错在哪里了?我没什么跟这种人说的!”
“我也一样!”
曹操和张邈还是一样的倔。说完话还各自扭过头,不再看对方。
“对,两位是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把许多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讲清楚!”进门到现在一直未开口的陈宫突然言。
曹智和这个一身儒袍,举止文雅的陈宫一直接触不多。他在曹操入主兖州上曾出力颇多,现已被曹操任命为兖州别驾,在曹操的政治团队中是非常重要的一名成员。
虽说曹智和陈宫接触不多,但在此时能站出力挺曹智的说辞,曹智非常感激,对此人的好感也大为提升。曹智对也正看向自己的陈宫报以微微一笑,略一点头后,就转向曹操。曹智决定不管曹操占多大理,都先劝自己的亲大哥。
“大哥,就算张大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也要让他有个申辩的机会。何况袁术进犯兖州计划周详,张大哥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大哥,不如”
曹智刚说完,荀彧、程昱也同时劝解道:“主公不防听一听张太守的解释!”
第四百七十九章 和事佬袁绍
曹操听得这么多人劝,本来恼怒的脸色缓解了几分,依然不看张邈道:“哼!他最好能编出个好理由!”
张邈闻言更加气愤道:“曹孟德,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需要编理由来奉承你吗?你被忘了,你能有今天我,我为你出过多少力。别的不说,但从初平元年,腊月说起,你当时在洛阳刺杀董卓不成,东逃到我陈留,当时天下各级官吏都在抓捕你。而我却待你如上宾,我要出买你,那个时候就可以,说不定我现在因出买你,早已飞黄腾达,不用再来左右逢源你和袁术。曹孟德,你还记不记得,就在这正厅中,当时我们促膝而坐,当你谈及欲招兵买马举义兵时,我二话没说就表示不遗余力支持你,后来你才能在这陈留郡的已吾县竖起了第一面的讨董大旗。还有初平三年,你我等在征伐董卓的前线,你敦促盟军各领继续西进,但无人响应。我虽说没陪着你并肩作战,向西推进,但也只有我拨了卫兹的部队给你,让你攻打荥阳之战。还有三个月前金尚手持圣旨来到这里,要接任兖州刺史一职,也是我劝服他一州不能有二主,逐他出兖州,让他退隐江湖。"
当张邈说到金尚退隐江湖时,曹操朝张邈摆摆手,垂着泪淡淡地道:"逐也罢,杀也好,金尚的事不劳你费心,我已经自己解决了!"
张邈不禁一愣,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大呼道:"你说什么?金尚的事你怎么解决了?"
"金尚,他刚刚跑出兖州地界,便不幸遭遇贼寇,而死于非命。"曹操抹了把眼泪,抬正色道。
"什么?贼寇?"张邈惊的目瞪口呆。他明白那"贼寇"是曹操派出的杀手。而曹操能如此准确的掌握金尚的行踪,说明曹操老早就在他身边安插了耳目。
说道此处时,曹智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那暗插在张邈身边的耳目可能就是曹智亲手训练的。在曹智眼光斜飘隔乐进时,也得到了乐进轻点了两下脑袋的证实。
曹智怏怏不乐时,张邈戳着抖动的手指,颤声道:"曹孟德,你,你做的太绝了,你,你"
张邈为金尚的死心情灰黯,他觉得是他害死了金尚。
曹操一句句听着他自己事业走到今天的每一步,的确张邈出力不少,也为张邈的真挚之言说动了心扉。张邈一席话说完,曹操也是从旁一直默默垂泪,到现在已是止不住的泪流满面了。曹操毕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谁对他好,他心里还是有本帐的。在张邈述说的过程中,曹洪、夏侯惇顾及曹操颜面,几次想阻止张邈畅谈历年往事,但都被曹操摆手阻止,并示意让张邈讲下去。
作为一名出色、成功的领导者,能允许别人讲自己人生和事业低谷时期的糟糠往事,或者说还有点敢于被人揭伤疤的味道,是不容易的,也说明这人是有胸襟和气度的。
曹操最起码在现在是个有气度和胸襟的人,他让张邈痛痛快快的说完,并感动的泪流满面。无数旁观者心中都为这幅场景感到心里充斥着友情的暖意,也让这些人感到跟随像曹操这样的明主,是件非常幸运的事。
“那你为什么在袁术进兵封丘后,那么晚才派人送来军情?”曹操来不及抹掉脸颊上流淌的泪水,哽咽着问张邈。
这个问题马上让曹智看到了救张邈的希望。
“曹孟德,苍天作证,我张邈是看重朋友间的情义的,我这陈留太守不是你封的吧?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守朝廷的法度。袁术带兵前来,身怀的是圣命。第一我不敢违抗,第二,袁术可能不是你的朋友,但却是我张邈的朋友。曹孟德你的两个朋友要打起来,你会怎么做?"
曹操心下是有答案,但却闻声不答。其实这个问题谁都有答案,而且答案是近乎相同的。
无人作声下,只有曹智踏前一步打破僵局道:"会劝和!"
张邈、曹操闻声同时扭头看了一眼曹智。曹操抿了抿嘴唇,继续别过了头去。在现在这个场合也只有曹智能站出来说这句话,因为他不光是曹操的属下,还是他的亲弟弟。
张邈今天第一次面带感激地朝曹智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张邈可以捧出肝胆让你看,我是对得起老朋友的,我苦口婆心的劝了袁术多少次,但他还是要攻打兖州,这时我才觉得无能为力了。我连夜就派人给你送信,你还说我晚,我晚什么了?"
"是啊,我们的情报网信息送的是很快,他张邈等劝完袁术无果,再派人禀报,就是会晚了吗!"
曹智和曹操几乎同时意识到,两兄弟不自觉的对看一眼,均想到了从一开始他们就先入为主误会了张邈。
“作为你从小到大的光屁股兄弟,我这一生做的每件事都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现在你却要这样对我,你说你曹孟德有没有良心?”
张邈说道此处已是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在场很多和张邈、曹操相交多年的亲戚、朋友都受到兄弟间真挚流露的感动,跟着默默垂泪。
曹智更是其中一位,他敬重这两位现在看似敌对的朋友,他们彼此真情流露,彼此也完全没有忘记那份纯真的友谊。他们还能说是敌人吗?同时,曹智也看到了张邈存活的希望。这一场本来应充满腥风血雨的审判,到此时已演变成两位经历过无数劫难兄弟间的回顾心路里程畅谈会,真是有意思。
"好,说的好!"
正当曹操不知该如何回应张邈时,一个平稳且透着几丝轻俘的声音自厅门口传来。
众人寻声望向厅口,只见用一条整幅的桔色巾厚厚包裹,又在前沿和颈后挽起一些展角,看起来有点像长畸形橙子的桔色包头巾先印入眼帘,接着便见一个三十几岁身着锦袍的英俊威武男人踏着方步行入正厅。
"袁绍!他怎么会来?"
曹智满脸惊容,低声叫出时,周围或坐或站的兖州官员已纷纷起身弯腰向袁绍见礼。
大厅中只有三人保持着站姿并未急着向袁绍行礼,这三人自是曹操、张邈和曹智。
并且曹智还在惊奇袁绍出现时,回望了主位上的曹操,令曹智更惊奇的是曹操并没有像他一样对袁绍的出现表现出太大的惊讶,相反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早有预料似的。
袁绍谈笑风声的一路与众人寒暄步入正厅,曹操起身迎接他上主位。
袁绍虽说和曹操一样是一州之主,但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曹操初入兖州,是这片神州大地上豪强新贵。而袁绍广结天下名士,又有"四世三公"的背景。要不是袁术与之不和,现在大汉朝的大半天下已是他们袁家的了。
当然现在袁家的势力范围还是很大,甚至袁绍一直认为这兖州也是在他版图上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曹操还没公开说过脱离袁绍自立了,虽说很多事曹操已有意无意的不在听从袁术的号令了,但曹操还是对袁绍保持着恭谨的态度,所以袁绍理所应当的认为曹操他的属下,兖州是他的地盘。
袁绍还未入座,张那个窝囊废又是哭爹喊娘的要去抱袁绍的大腿。但一来张邈也实在看不下去弟弟不要脸的形象,阻止着他那么做。二来跟在袁绍身边的两名武将也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张怕再次被击飞,所以只是趴在离袁绍主位十步远的地板上哭得跟个死了亲爹的可伶人。
袁绍来陈留的目的就是做和事佬的,自然不会让张再这么哭下去。
袁绍的头巾依然包的是那么的标准,衣着还是那么的讲究。袁绍大马金刀的往原先曹操的主位上一坐,仍就是这么的有气度。
袁绍先让众人都别站着了,都坐下说话。大厅中的官员这才悉悉索索的寻坐入席。趁众人依言入座时,袁绍再对哭得泪腺失控的张道:"弟也别哭了,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大老远从冀州赶来,难道就为听你哭吗?快起来说话!"
张也非常具有表演天赋,一听活命有戏,"唰!"的一下就止泪收声,人还跟匹海马似的从坚硬的地板上弹跳而起,急喘着叫道:"本初哥哥,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袁绍摆手道:"这事说到底都是我家公路(袁术字)那个畜生惹的祸,好端端的带兵来我的兖州惹事,害得我们兄弟间生这么多误会。弟啊!别坐地上了,起来说话,起来说话,那个谁给孟卓(张邈字)兄弟俩安排个坐位!"
于禁在曹操的示意下,命人搬了副几案进来,就把它搁在了张邈站立的地方。
不要脸的张一看有了他们的坐位,马上嬉皮笑脸连滚带爬的行了过去,把屁股移进席案内。还一个劲的拽拉着面无表情的张邈道:"大哥,快坐,快坐!"
张邈到现在还不太明确袁绍的来意,反正他也是老早看不惯袁绍的"大哥"作派。牵动着嘴角,瞪着主位上的袁绍和曹操的张邈终因拗不过弟弟张的拽拉,勉强坐进了这不纶不类的席案。
第四百八十章 初见沮授
此时还有个人也摒不住要找袁绍理论了,那就是坐在了夏侯源一副座席上不服气的曹智。曹智原来的席案是在主位的右下手,袁绍一来,曹操退而求次,坐上了原先给曹智预备的席案,并在入座时招手让他过去与他同坐。
曹智此时犯了点小孩脾气,特别是气曹操为何要对袁绍低声下气,所以在重重一哼下准备离开正厅。但被眼明手快的夏侯源一把抓住,死活拽着坐进了他的左手边的第三副席案。
曹智那句哼虽说声音不足以传遍全厅,但还是被袁绍和跟在袁绍身侧的一名中年人听到了。袁绍坐下时的身形顿了顿,并朝声的曹智处看了一眼,但在那中年人的一声咳嗽下,马上恢复了微笑的神态,并和曹操、张对着话。
曹智是听了那句"我的兖州"而准备跳起来的,曹智心道:"这兖州是我们兄弟凭本事打下来的,什么时候就成你袁绍的了?”
曹智直到此时依然未主动向袁绍见过礼,现在更要起身找茬,一旁夏侯渊也不是白坐的。早就注意着曹二公子的一举一动,在曹智半个屁股颠起时,就伸出黑手,一把拽住他,目注主位脸不转,目不斜,只是嘴唇开合着轻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曹智闻言一愣,随之想到曹操对袁绍的突然到访早有预料的样子,也许曹智的确不该为一句无谓的废话而坏了曹操的长远考虑。再说看样子袁绍的到访是为救张邈而来,曹智也不希望看到张邈被曹操治罪砍脑袋。毕竟曹智倾向于相信张邈是无辜、无奈才让袁术屯兵陈留的。
曹智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冲动,毛手毛脚的莽撞小青年了。右瞧了一眼神情严肃的夏侯渊,再望了一眼主位旁认真聆听的曹操,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撑起的半边屁股。
夏侯渊也是暗松一口气,放开了几案下的拽拉曹智衣角的右手。
此时,袁绍已老气横秋的开展了他的劝和进程。
袁绍先说道:"孟卓让公路驻兵陈留是他不对,但他也是因为重情义,不好意思撇开朋友间那层面子才犯了错,其实还是有情可原的吗,再说孟德啊他驱逐金尚也确有其事。孟德啊!孟卓打心底里还是向着你的,这些年他也帮你出过不少力。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又同朝为官,你为了这件事要治他的罪,抓捕他,的确重了些。你看你这次不但保住了兖州之地,还扩张了地盘,想来也不吃亏。我看你和孟卓的这点事纯因种种误会而起,既然现在误会澄清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看如何?"
曹操闻言扭着头不出声,斜对面的张邈也别着头不说话。只有张急巴巴的道:"对,对,一场误会,误会,大家以后还是兄弟,兄弟!"
没人响应他的话,甚至没人在意他说了什么,自感无趣的张只能尴尬的住嘴,左瞧右看的现几个怒目而视的武将。虽说不担心在袁绍和曹操都在场的情况下,这些武将还敢对他动粗,但刚刚典韦的横天一戟,实在叫他心有余悸。现在见了站立在曹操身后黑塔似伟岸的典韦,他不由一阵慌乱,不自觉的低头,不敢正视对方。
张出生世家,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富裕生活,父亲、兄长又都宠溺他,所以张到现在没正式单独上过一次战场,没打过一次真正战斗。一直只是跟在张邈身后,顶多来个摇旗呐喊的活儿。就是他这个雍丘太守也是靠着父亲、兄长的安排和张家在兖州的人脉关系给他四平八稳的当上的,哪像曹操、曹智等都是靠一番搏杀才登上高位,所以张特别受不了这种满身杀戮气的人物,他看着这些人就会心慌。
袁绍也没有因为张的冷遇而停止他的和事佬工作,只见他哈哈大笑道:“你们俩个怎么都跟大姑娘似的,那好,你们俩个不说话,那就我说了”
面对曹操和张邈的继续沉默,袁绍道:“我看这件事大家都是应为误会才闹得如此不愉快,但先孟卓有不对的地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怎么能让公路那个惹是生非的竖子进兵封丘呢?孟德,我看罚他们兄弟俩一年俸禄,各降职半级,留待将功赎罪在官复原职,你看如何?”
一场动用了几十万人的厮杀,双方加起来死了好几万人,袁绍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随口一句揭过了。想想真是不敢,特别是曹洪、夏侯惇等主张杀掉张邈、张兄弟的兖州将领,听了袁绍的决议,纷纷愤愤不平鼓噪起来。
“袁州牧,就因为张邈兄弟玩忽职守,任意敌兵出入陈留、雍丘,就害我们死伤了多少弟兄,多少人因此无家可归。就罚一年俸禄,降职半级,这太笑话了吧?也太便宜他们了!”比曹智还要冲动的曹洪站起身高声说道。
隔着曹智一个夏侯渊的李典也在曹智授意下,跟进道:“就是,降职半级,那这陈留、雍丘太守谁来当?他们降了这半级,还是不是陈留、雍丘的太守了?”
大厅中也随着曹洪、李典等人的反对言论而展开了嗡嗡的讨论声,陈宫、荀彧等人虽说也是不主张曹操杀张邈的,但对袁绍这种不痛不痒的责罚也是暗叹摇头不已。
现在谁都看明白袁绍这是明显帮了张邈他们的,俸禄现在都是自给自足的,汉帝国垮台到这副田地,还那来对各级地方官的俸禄可,而张邈和张都是一郡太守,那来降职半级之说,那他们到底还是不是陈留郡和雍丘郡的太守呢?
原先曹操和他的金字塔领导团队是这样设想的,杀掉张邈目前来说肯定是不妥的。张家在兖州,特别是陈留这一带经营多年,在兖州官场有很高的威望和势力。杀了他们兄弟俩对目前的兖州官场影响很大,曹操今早也在陈宫等人的劝说下,决定放张邈一马。但命可以给他们留着,但他们兄弟俩治下的两郡和军队,曹操决定收回,另派自己的亲信担任。顶多再给个从事之类的有名无权的闲官给他们做做,并且要放在曹操身边。但这时袁绍提出的责罚倒是干净,等于要曹操就这么算了这事。
本来一听袁绍这么倾向性决断,张邈一愣,张已经喜上眉梢。但才高兴了两秒,又被这么多反对的声浪,吓得缩起了脖子。
袁绍是个受不了批评的人,在冀州他就是一言堂,什么时候下面的人可以有这么多意见。
袁绍一听满厅的反对、非议之声,本来笑嘻嘻的俊脸一下子寒了下来。再看一旁曹操也是手托下巴,不出来说教一下这帮没规矩的文武官员。
曹智还是对袁绍有一定了解的,存心看好戏的他飘到袁绍阴霾的脸色,心下呵呵一笑,刚凑着夏侯渊的耳朵到了句:“兄长,好戏要上演了!”
“啪!”就听一声拍案声起,全场顿时为之一静,全部的目光又转到了主位上。拍案之人正是袁绍,袁绍鼻孔喷着粗气,愤声道:“还有没有规矩了?都”
“咳咳”正当袁绍要不顾身份的一脾气时,在他身后另备席案的中年人又是急咳而起,以此提醒着袁绍应有的克制。并及时起身对着众人作揖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就责罚一事,他还要和曹刺史商议,并不是就这么定了的,呵呵,袁主公、曹刺史你们看是不是”
袁绍本来紧绷的脸,在听闻身后这名中年人提醒后,脸色为之一缓,本来要大雷霆的怒气也使劲憋住。“嗯!”了声,冷静少顷后再次转大刺刺的问下的曹操,“孟德,你看那?”
曹智看到袁绍身后那个中年人出来止了袁绍的火,还把事情又转回正题上,倒是为之一惊,从新细细打量起这能摸准袁绍脾气,并能使袁绍言听计从的人是何许人也?
曹智一边打量着这名身着紫袍,方脸浓眉的中年人,一边问身旁的夏侯渊:“这人是谁?”
夏侯渊嘴唇嗡嗡道:“此人叫沮授,字公与,是袁绍手下的谋士。韩馥在冀州时此人就是韩馥的别驾,袁绍到了冀州,他就投奔了袁绍,听说在袁绍杀韩馥,自立为冀州牧这件事上他出力颇多,现在袁绍给了他什么官职就不知道了。”
“喔!”曹智听着夏侯渊介绍过此人,曹智心道:“原来此人就是袁绍帐下第一谋士沮授,听说过,倒是真有两把刷子,能让袁绍这样刚愎自用的人言听计从,的确不容易。看来我得找机会好好亲近一下此人!”
正当曹智自我卖弄着蹩脚的三国历史时,不知是沮授正好往曹智这边转头,还是有意。曹智想到与沮授亲近时,他正好转过头,视线与曹智对上,并对曹智微微一笑。无意间的被沮授目光扫中,倒把曹智吓了一大跳,神色略显不自然的轻点脑袋,善意的回敬了沮授腼腆一笑。
第四百八十一章 令人失望的袁绍
但两人都不及多做交流,曹操略作沉思后,已站起言道:“本初说的也对,此事是存在诸多无凭无证的疑点。”
一直默默无语的张邈一听曹操的话,立马不干了。但还未等他起身争辩,曹操已举手,自我修正道:“不对,不对,是诸多误会,误会。既然是误会,那我和孟卓多年兄弟,是不应该喊打喊杀的。但本初你说他们不一兵一卒保卫自己的治地,是不是有过失?”
袁绍想了想道:“是,是有过失!”
曹操跟进道:“那前两项惩罚条陈就以本初,但我要加一条,既然孟卓和其弟不能善用手上的兵马,我就要削掉他们手上的一部分兵马。”
本来一听曹操尽然答应袁绍提出的罚俸禄和降半级的惩罚建议时,荀彧差点就要忍不住起身阻止。但后来一听曹操要削张邈、张的兵马,才止住了身形。转念一想这样也能达到他们预想的目标。虽说不算最理想,但也算不错了,真要达到他和曹操设想的那样把张邈、张的太守职务撤了,收进州府当个闲散的从事,现在看来由于袁绍的到来是不太可能实现了。
荀彧刚沉思完时,曹操也向他递过了一个征询的眼神。荀彧略点了点头,算是肯了曹操的意见。
曹操转头再想往下继续讲完他的添加惩罚条陈时,却现袁绍还在低头沉思,想了半天,也吃不准曹操的提议好是不好。于是,干脆还身体往后一靠,光明正大的征询起差半个身位后沮授的意见来。
沮授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就去评判如何惩罚两名郡太守,他只是微微把身子前倾凑着袁绍耳边轻轻嘀咕了两声。
袁绍听完,点了下头,转问曹操:“那孟德打算撤换多少兵马呢?”
曹智等了半天等来袁绍的这句话,不由低声嘀咕一声:“我靠!这么点事这袁绍就要考虑这么久,还要咨询谋士,这家伙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正当夏侯渊听闻曹智调侃袁绍话语而止不住想笑时,曹操已快提出了他的要求:“陈留三万兵马和雍丘一万多兵马都撤换成三千,且司马、都尉都有我从新安排。”
“不行!”张邈再也忍不住了,他自觉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曹操说的未能尽到地之责,还或许有点道理,但展到现在竟然像商贩般把对自己当货物一般讨价还价的要撤自己的兵马。张邈深知这个时代没了手上这点兵马,还有什么权势好言,那还不如杀了自己呢!
张邈激动地站起,大声反对道:“曹孟德你干脆寻个罪名把我杀了算了,想撤换我的兵马,你想都别想,哼!”
说这话张邈双手一倒背,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此刻的他,神态远比前面沉稳得多。
袁绍在曹操没火之前,赶紧打着圆场道:“哎呀,给你们俩当和事佬真是不容易,别激动,不要时时喊着要死要活的,咱们这不是再商量吗!孟德啊,你这也太过分了,三千人马守一个县都不够,亏你想得出来的。这样,你们俩都得退一步,孟卓和张两郡现在加起来大概有五万不到的兵马,我决定总共调拨给孟德的州府两万人马,算是对此次未作抵抗的惩罚。我呢,再写封书信回,汝阳老家,要求我家族的宗室长辈好好说说公路这个家伙,让他回头也跟孟德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事我看就这样了,你们看行不行?”
袁绍说完还摆出一副老大的腔调,好像他的这项最终提议,曹操和张邈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曹操想了想,再和荀彧眼神一交流,马上同意了袁绍的提议。张邈还要争辩,鼻青脸肿的张赶紧抱住哥哥的腰膀子,急急的代替张邈回道:“行,行,就依袁州牧的!”
“哈哈,太好了!这样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以后还是一家人吗!”
袁绍自娱自乐的开怀道,场中大部人在好笑,这袁绍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处理事情还真喜欢快刀斩乱麻。
场中只有一人差点没急的双脚跳,此人正是号称袁绍帐下第一谋士沮授,沮授心想:“袁本初,你急什么,事情已经演变成讨价还价的政治谈判,你干嘛要急着张邈拨出二万兵马,这事完全有机会再讨价还价一番。唉!你不是想要施恩于张邈,而利用他来牵制曹操吗?现在被你像个败家子似的,折了张邈手上将近一半的兵马,他还怎么帮你牵制曹操?再说这样一来张邈肯定也不满意你这草率的做法,以后能不能听命于你,也是两说的事了!”
袁绍理都没理沮授焦急的咳嗽声和略带埋怨的眼神,等曹操和张都同意他的方案后,哈哈大笑的步出,一手拉过曹操,一手拉过张邈,强行把他们凑到一块,让他们握手言和。
一场闹剧,一场像菜市场买菜似的讨价还价终于在袁绍的胡乱比画下,落下帷幕。
袁绍感觉自己办完了这件正事,大松一口气的同时,更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责问曹操的待客之道。直嚷嚷着,他说了半天话,怎么连杯水都不给喝。
曹操恍然刚要吩咐下人送茶点,袁绍又提新要求道:“天寒地冻的,喝茶没意思,不如喝酒吧!”
曹操也是忍不住嬉笑一声,再转身吩咐仆役提早开饭。
曹智对这场闹剧很是无奈,对袁绍这个人更是失望。还写封信给宗室长辈,袁术这个败家子能叫人管好,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局面了。他觉得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这饭那不能吃。曹智为图清净,正打算一人悄悄离席,回房去了。
正在这时,袁绍不知那只眼睛看到他了。在曹智刚爬起身,转身欲走时,袁绍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智弟,你上哪去啊?来,来,你这个小鬼头,我要问问你袁遣的事,你差点把他害死,你知道吗?”
曹智尴尬的转身,这事曹智差不多快忘了。现在被袁绍旧事重提,还没转身的曹智不由老脸一红,他知道是他理亏的,没想到袁绍一见他就责问他此事,不由嗯嗯啊啊的涨红了脸,小声道:“袁遣大哥他没事吧?”
袁绍趁着下人们布桌上菜之际,已晃晃悠悠走到夏侯渊的席案前,一副兴师问罪的看着曹智道:“能没事吗,数千人马都折在了寿春,只有他一个人跑了回来,哭爹喊娘的说你不讲义气,竟不通知他,临时撤兵了?你这也太不仗义了?”
夏侯渊一看袁绍要找曹智谈事了,识趣地向袁绍一拱手,就退开,行至他处去了。
曹智本来不准备给袁绍什么好脸色看的,但的确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曹智只能硬着头皮道:“我那我那也是没办法吗”
“嘿嘿”袁绍看曹智吞吞吐吐的,突然一收责问的严肃表情,嬉皮笑脸道:“我也听说了,年轻人,为了红颜知己,也属正常,但也不能说走就走不是?”
“啊!是,是。”曹智心想大概袁绍也听说了他和小乔的那档子事,所以才会误会他是为了女人而放弃攻打寿春城的。曹智赶紧胡乱应着,错有错着,也算是好事。
袁绍看曹智羞红着脸承认了,就彻底放下了架子和曹智嬉笑着,勾上曹智的肩,神秘兮兮的问:“男人为这点荒唐事那什么也正常啊,哈哈我和你大哥年轻时也荒唐过,这不算什么。不过,听说乔玄的两个女儿生得那个叫绝是吧?哎,到底怎么个绝法,听说你把老乔的两个女儿都包圆了,是不是真的?哎,你更喜欢大的,还是小的?你小子可真厉害啊,我和你大哥都不及你。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啊!我如果遇上这种叫人神魂颠倒的女人,大概也会跟你一样,撂下袁遣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唉,快跟我说说,说说她们姐妹俩怎么个美法?”
曹智再次大跌眼镜,他实在是要从新认识这位三国袁绍了。这人怎么这么八卦,他到底能不能成未来的中原雄主。曹智这时已充分不看好袁绍,曹智觉的,袁绍有当八卦周刊老记的潜质,或者当狗仔队也是个不错的人才。
对于袁绍涉及个人**的问题,曹智当然拒绝回答,只是忙着想脱身,回转。
袁绍还道曹智脸皮薄,不肯跟他说这类事了。见曹智胡乱应了句,就要转身而去,急忙拉住曹智道:“行了,行了,我不问了,不问了。智弟你不要急着走,年轻人脸皮怎么那么薄,哥哥我要给你介绍几个人。”说完袁绍一手拉住曹智,转身对着熙熙嚷嚷的正厅,大声叫道:“张郃、高览还有沮别驾,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曹智,我最欣赏的智弟。”
曹智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心道:“你袁绍什么时候欣赏我曹智了,不是因为传说我包圆了乔家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