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过闻一下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功效吧!”段虎知道自己也中招了,不过他绝对不相信有春药闻一下就能有这么大的功效。于是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女子进来后的动作,转头看着正在燃烧的火盆,他不顾炙热的火焰随手掀起刚才那女子放下的那块木头,只见在木头下面有几节似炭非炭的枯枝,正在燃烧着,并散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淫柳木?”段虎立刻认出了这个枯枝是何物,当初田七离开京师之前,曾经拿出过一些这种枯枝给段虎,说是在大婚之日用于催情,说只需一根就足够引人的原始**,当时他把田七骂了一餐,说自己永远都不会用这种东西。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让人陷害,而且还是一次四五根,难怪功效如此强大。
那股热力直冲段虎脑门,让他生出无数幻象,呼吸逐渐急促,身体也热得让人受不了,这时那女子又粘了上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干干净净,一对酥胸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反复的**着,不断喷吐兰香的小嘴不断在段虎耳边出诱人的喘息声。
“你敢惹我,这是你自找的。”段虎此刻双眼已经变得通红,脸色也狰狞可怕,转身将那女子扑倒在地,除却身上衣物,任由最原始的**驱动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在这具娇媚的躯体上面快的耸动。这一刻车厢内出了野兽一般的喘息,车子也跟着剧烈的摇动,而那些侍卫见到如此情景似乎没有上前搭救的打算,冷漠的在四周戒备着,不准任何人靠近马车。
段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在泄完了以后。整个人不可思议的陷入了一种昏迷地状态,但是精神却非常的清晰。他只觉得浑身的热气到达顶点后,便像是炸弹似的四散瀑开,跟着身体迅冷却下来,忽然一股阴寒的气流从对方身体内,顺着还保留在对方体内的坚挺物传了过来,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令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段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表面似乎结上了一层冷霜。
这股寒气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放过段虎。化成一把无形地小刀,在段虎体内钻了钻去,不断地绞割着段虎的内腑,这种疼痛实在无法形容。若是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只有肝肠寸断才足以表示那种疼痛。最让段虎恼火的就是他地意识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而精神却非常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寒气所带来的痛苦,令他想要泄一下都不能。此时段虎已经对这件事地罪魁祸起了杀心。
寒气在段虎的内腑捣乱过之后,开始向他的大脑进攻,一路势如破竹,直冲了上去。段虎只感觉到轰的一声,然后意识里面一片花白,跟着整个人像是附在了半空中似的,常五感不断的向淀城四周扩散开来,三里、四里、五里、七里,一点点的增大感知范围,直到离淀城十一里以外,感知才变得模糊起来。
段虎从来没有觉得世间万物会以这样清晰的图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可以感觉到土地下面的草芽正在努力的推开泥土往外面钻,一直甲虫慢悠悠的在空中飞着,蜘蛛刷刷的结着网,这一切都非常请起的出现的他的脑海里。他在想自己手中若是有一把弓的话,那么他想射那只蜘蛛的左脚,就一定不会射到右脚。这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没有消退的打算,这似乎和前几次五感爆扩散不同,它似乎已经固定了这个范围,也就是说段虎现在的常五感已经扩张到了十一里的范围之内,他也将可以任意的射杀这个范围内的所有敌人,当然这必须他的弓有那样的射程。
正当段虎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时,他忽然觉察到有人在移动他的身体,于是他收回常五感,意识回到身体里面,因为还不能控制身体,只能用常五感来感觉着身体周围的动静。
只见那女子将段虎的身体用力推开,神情极为厌恶的用力踢了他一脚,随手取出一条手帕擦拭着下身的鲜血,看着段虎的眼神极为阴毒,冷道:“你临死前,能够得到本小姐的处子之身也算是你的福份了。”说着低头看了看段虎,不屑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死不瞑目,是不是觉得死得莫明其妙,很不甘心?”跟着有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怒道:“告诉你,本小姐更不甘心,为什么我是月族圣女?为什么我体内有处子之毒?为什么和我第一次交合的男人会死?为什么我的第一次不能献给我心爱的男人,要给你这粗鲁不堪的王八蛋?”
说着,她越想越气,用力的拳打脚踢,过了会儿还觉得不够解气,随手抓起车内的重物,狠狠朝段虎的身上砸去。
“哐啷”一声,割龙刀无意中从段虎的衣服堆中掉落下来,滚到了他的身旁,一下子吸引到了那女子的注意力。
那女子好奇捡起割龙刀,放在眼前反复的看着,脸色骤然变得诧异起来,惊道:“割龙刀,这是割龙刀!”立刻转头疑惑的看着段虎,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拥有我关家失踪已久的割龙刀。”
跟着她蹲下身子,伸手朝段虎的面具抓去,想要揭开段虎的面具,看看他的真面目。
段虎原本呆滞的看着车顶的眼睛,诡异的转动了一下,瞥着眼睛看向那女子,令到那女子身体一僵,已经摸到面具的手僵硬的停在那里。
“别吓自己,他已经死了,母亲说过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解开月族圣女的寒毒,再强壮的人也要死,”那女子深吸口气,平复心中的恐惧,壮胆似的喃喃自语道:“当年无敌大将军张霸不也是死在这种寒毒下面吗?连张大将军那样厉害的人也只不过撑了三天就死了他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说着。那女子再次鼓足勇气,想要用力将段虎卡在脸上地面具掀开。然而这次段虎不再是眼睛动了,而是整个身体都动了起来,一支大手以极快的度将她整个脸都包住,然后顺着一股极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在马车的侧壁上。一股剧痛从后脑传过来,那女子立刻觉得一股眩晕感侵袭了头部,身上的力气也像是被疼痛抽干了似的,生不起任何反抗。
其实在那女子准备掀开段虎的面具时。他就已经重新控制了身体。只不过那时力气并没有回到身体里面,所以他就转动眼球阻吓了女子地动作。当那女子再次准备掀面具之时,他地力气已经恢复了过来,并且及时做出反应。一下扣住其要害,一举将这女子拿住。
段虎伸手将割龙刀夺了过来。并顺手将那女子的肩膀给拧脱臼,疼得她脸上血色尽退。额头上冷汗直冒,由于嘴巴被段虎捂住,只能出呜呜的叫声,泪水从眼睛里直往下掉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如果遇上了普通男人或许这招有用,但是遇上了段虎这招只会让他感到更加愤怒,他没想到自己英雄盖世,竟然会被一个女子算计,**不说,差点把命都赔上了。已经怒不可蝎地段虎冷冷的看着那女子,脑袋凑到她面前,恶狠狠地说道:“毒妇,你是不是叫做关月,乃是陇西道大都督关山月的女儿?”
关月见到自己装可怜地计谋没有用处,立刻收起了那套可怜的样子,当听到段虎的问话后,愣了一愣,她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认识她,微微的点头承认。
“我问你,你父亲和你的兄长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牢子处子之毒?”段虎脸色变得愈的阴沉,他在想如果关驰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处子之毒,还想要将他的女儿嫁给自己,那么自己就要开始重新考虑和陇西关家的关系了。
关月已经看到了段虎脸上的杀气,于是连连摇头,表示不知道。
“如此最好!”段虎并不相信关月的话,而是在问话的同时,利用常五感倾听关月的心跳,心跳并没有说谎时的那种异常,所以暂时放下心来,跟着又冷冷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说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说着他取下脸上的面具,双眼冒着寒光,瞪着关月,并将手掌下移,握在了她的细颈之上,说道:“我叫做段虎,是大秦北行道行军大总管,也是之前你父亲想要你嫁的人。”
“什么?是你!”关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长大了嘴巴,惊道。
“很意外吧!”段虎将头凑到关月耳边,轻蔑的说道:“你当日离家出走,有没有想过你的处子之身,最终还是给你我这个你不想嫁的人身上呢?”
“你混蛋!”关月用力挥动另一条手臂,朝段虎的脸上扇去。
段虎又岂会让他扇到,身子微微一让,伸手抓住关月的那条手臂,顺势一扭,将这条手臂也给弄得脱臼了。
这位关家大小姐也算是硬气,都已经疼得头上冷汗滴水似的冒出来,嘴巴却没有哼一声,牙齿紧咬着嘴唇,双眼充满怨恨的瞪着段虎。
“你会**给我,好像并不是我自愿的,是你像个荡妇一样倒贴给我的。”段虎毫不放过羞辱关月的机会,冷笑道:“原本你为了爱情违背父命,执意要嫁给大你三十多岁的董斌,我很是佩服,也想过要去连城寨结交一下你这个颇有主见的女中豪杰。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你的如意算盘打在我身上,想要找个替死鬼,也要看看你是否惹得起对方,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客气。”
“要杀就杀,本小姐要是哼哼半声,就不叫关月。”关月毫不示弱的瞪着段虎,咬牙说道。
“杀你?我没有想过要杀你!你的兄长关山月已经同意为我效力了,杀了你只会让他对我心怀不满,不杀你则会让他心怀愧疚,可以更加卖力的为我办事。”段虎随着撕下了一片布料,一边堵上关月的嘴,一边高深莫测的说道:“不过惩罚是不能少的,至少要让你有种刻骨铭心的痛。”
“你想干什么?”关月趁着段虎还未完全堵住她的嘴时,惊声叫道。
段虎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脸朝下,按趴在地上,制住她的挣扎动作,然后脱去了她的裤子,提起割龙刀飞快的在她雪白的**上,刻上了贱妇两个字。刻完字后,他又取出田七特制的金创药抹在上面,当伤口收拢止血以后,才松开对关月的牵制,并将她的手臂接回去。段虎不得不佩服关月这个女人的意志力实在够强,比起一些男人都要厉害,整个过程硬是没有出半点痛苦的呻吟。
关月缓缓的将裤子穿上,阴沉着脸说道:“你在我的**上刻了什么字?”
“这个问你丈夫董斌好了?”段虎穿上衣服,将割龙刀收入怀中,冷笑道:“不过不知道你的丈夫看了那两个字后,是不是还有兴趣和你洞房?”
“你……”关月一股怨气冲上心头,再加上身上的疼痛,终于没有挺过来昏了过去。
段虎不屑的一笑,掀开车帘,放轻脚步走了出去,此刻车外那些忠心不二的侍卫们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车内的情况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然背对这马车,专注的在周围警戒着。
要解决这样一些毫无防备的侍卫,对于段虎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他以极快的度,将他们昏,然后扒光衣服,绑在周围的木桩上,将那壶春涌一人灌入一点。之后看着这些侍卫们对着木桩做着各种猥琐的动作,不禁大笑了起来,将车内绑好的箱子背负在身上,快步朝城外走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清晨的雾气令人几乎看不清五丈以外的任何物体,阳光根本穿不透这么浓的雾气,不过这样的雾气对于段虎来说,根本没有一点阻碍,他的常五感始终覆盖这周身十里的范围以内。
自从昨晚他自己的五感能力增强了以后,他就不断的反复练习,凭借天诛弓的九石弓力,他可以轻易的阻击三里范围之内的任何物体,出这个范围,就会因为弓力的减弱而失去准头。
段虎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身上披上了那件火鳞甲,天诛弓挂在身侧,背后背上了放置箭矢的大匣子,虎王托着三箱箭矢在他的身后百无聊赖的四处走动着,似乎身上的这点重量还不足以让它觉得劳累。
段虎的常五感一直锁定着正在四里外,缓慢行进的庞大商队,同时七里以外的疾风盗也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这两日被他当做活靶子射杀的小批马贼也有近千人,一路下来,大草原上虽然说不上是尸横遍野,至少那些刚刚度过冬天的草原狼不愁没有吃的。
在两天前离开淀城时,韩定军就按照和段虎商量好的计划,拉拢了另外三家同样要去连城寨的商队一起同行,这三个商队的护卫总管都是韩定军以前的老部下,是可以信任的人。
四个商队联合起来后,护卫的人数激增到了一万两千多,加上段虎借给韩定军的那一千多战马,商都护卫的骑兵总数达到了五千之巨,如此庞大的商队护卫是史无前例的。两天的路程走下来,中间没少受到靖州地巡逻骑兵的盘问,不过因为有段虎的授权令,自然也是有惊无险。
这两天韩定军凭借他的经验。在大草原上绕道而行,避开那些容易伏击的险要地段,最迟今天日暮落下之时,他们就可以进入连城寨设在外围的防卫城寨,到时他们就进入的连城寨的保护范围之内,所以狼盗和架势堂如果想要袭击商队地话,就只有今天白天才有机会。
段虎也很是焦急,他极为希望能够借由斩凤刀这个诱饵。
将所有潜伏在靖州地异族势力全部牵出来。以免在他们在异族进攻连城寨的时候出来捣乱。
“虎王,我们走!”段虎感到了商队似乎加快了行进度,他们想要尽快达到防守城寨,于是飞身疾驰。度堪比快马,身上沉重的火鳞甲似乎没有给他造成任何麻烦。虎王也紧跟其后。
这三股力量呈三角形往前移动着,段虎始终和商队保持在三里的距离。疾风盗也和商队保持一定距离,商队停,他们就停,商队走,他们就走。此刻疾风盗地人马已经聚集到了八千多名马贼,如此庞大的骑军在草原上行进着,浩浩荡荡,煞有气势。
“来了!他们来了!”
段虎跟着商队跑了一上午,除了中午地时候停留了一下以外,他们一直都在快行进着,同时早上的雾气依旧没有散去,而且还越来越浓,商队能够如此高行进,已是极为不易。在商队前行到一个略微有点起伏地草地上之时,他感觉到了在离商队前方五里左右的地方,有大批的人马正兵分两路朝商队袭来,而商队派出的斥候队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在浓雾之中被马贼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段虎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情,取下天诛弓,上箭开弓,对准了身边的马车,飞射出去。劲箭穿过三里长的浓雾,穿过密集的商队马车群,从商队护卫们的间隙中飞过,令他们只不过感到像是一阵风吹过,最终从韩定军眼前擦过,狠狠的钉在他身侧的马车上面,箭尾出嗡嗡的颤抖声。
韩定军脸色已经看着如此强劲的箭矢,很快便认出了箭矢的主人,也明白段虎的意思,立刻高声下令道:“所有马车全部停下,结品字阵,所有非护卫人员全部集中到内侧车垒,所有步军护卫持弓上箭,准备战斗!骑军护卫入车垒内部,待命。”
随着韩定军一连串的命令,商队立刻停了下来,按照他的意思快的集结起来,训练有素的将马车分成三批,结成三个交织在一起的圆圈,骑兵都在三个圆圈中间待命,外围则布置了不少障碍物,步兵护卫们则躲在障碍物后面,警惕的注视着外围的浓雾。
“韩头,出了什么事?”其他商队的总管急步走到韩定军身后,询问道。
韩定军看着眼前的浓雾,缓缓说道:“前面有马贼。”
“不可能!”其中一个护卫总管将地听筒**地下,仔细的听着动静,皱着眉头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有大量的草原兔在迁徙……等等这个时候不是草原兔迁徙的季节呀!
该死!这些马贼用厚毯绑住了马腿,地面潮湿,听不清楚,根本无法估计有多少人!“
“应该有四万多人,”韩定军神色镇定的说道:“他们是狼盗和架势堂,算起来应该有一万四千多个骑马的,其余都是步卒。”
“什么?有这么多人,连步卒都出动了,他们这还是马贼吗?”众人神色一愣,惊呼道:“这样的话我们的箭矢就不够了!”
“没关系,我准备好了!”韩定军吩咐将他在淀城准备的十车东西抬出来,众人一看,里面全部都是箭矢、弓弩之类的防守器械。
“韩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人袭击商队?”另一个商队护卫总管见到韩定军竟然安排得如此妥当,神色又如此镇定,于是怀疑道。
韩定军没有多说,只是淡然的吩咐道:“下去准备战斗吧!这是我们这些年来要面对最为艰难的一战!”
众人知道韩定军的习惯,既然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再多问,立刻将这几车箭矢分下去。去到各自负责的防点,准备战斗。
乐山从商队护卫手中接过分下来的几捆箭矢。将其一一交给手下地靖州异族护卫,自己也将箭矢整齐的放入箭囊之内,然后朝鲜于氏,说道:“等会儿无论生了什么事,都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鲜于氏抱着女儿,看着丈夫紧张的备战,说道:“乐山,这两日我跟你提到过的事情。你…
…“
“你别说了!”乐山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硬弓。说道:“我听说这次袭击商队的马贼是狼盗和架势堂,两股人马加起来有四万多人,我们一家三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活。一脸温情地看着鲜于氏,说道:“若是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安然无恙。
那么这就是长生天地安排,我以后都会听你的。“
鲜于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嘴里小声的自言自语道:“我们一定会没事地,因为有大秦的战神站在我们身边。”
商队地异动也引起了疾风盗的注意,吴哥听着手下人地报告,不解的看着身边的谋士,问道:“孙先生,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难道他们在防备我们?不会呀!我们跟了他们这么多天,除了最开始他们有过防备动作以外,其他时候都没有对我们做出过多的防备呀?”
“他们结阵等待的不是我们!”那个孙先生轻抚长须说道。
“不是等我们?”吴哥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大声问道:“,北三路斥候回来通报情况没有?”
在不远处的斥候队长摇摇头回应道:“统领大人,没有!”
“不对头,北三路斥候早就应该回来通报消息了,除非他们已经……”吴哥皱着眉头,看了看身旁的孙先生,见他点了点头,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的狰狞之色,大声吼道:“儿郎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起来,我们要开荤了!”
“噢!”众马贼抽出兵器,高高举起,兴奋得大叫起来。
吴哥扭头朝谋士问道:“孙先生,我们现在就冲过去,还是……”
“不,虽然统领大人兵强马壮,但是敌人毕竟有四五万人,正面冲突对我们不利。”谋士沉思片刻,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笑容道:“若我猜得没错,狼盗和架势堂应该会用轻骑滋扰,重骑冲击,步兵强攻这样的循序进攻商队,他们的步兵将会放在最后面,所以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骑兵攻打商队的时候,用我们的骑兵去袭击他们后面的步兵营,定可做到事半功倍,一举将其拿下,然后在从后面配合商队的防守袭击他们的骑兵。”
“好!不愧是那位大人的亲随幕僚,竟然一下子就看透了敌军的举动,就按你说的办!”吴哥高高举起手,用力挥下,同时高声命令道:“全军成锋矢阵形,迂回攻击后方。”
疾风盗如同散沙一般的阵形随着吴哥的命令声落下,快的变化成锋矢状,策马疾驰,并远远绕开商队,想北方奔袭而去。
在里商队两里地的一处山坡上,段虎刚刚把装满箭矢的箱子,放在地上,便感应到了疾风盗的阵形变化和运行方向,先是不解的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不禁赞道:“这个疾风盗能够不理规矩在这大草原上纵横这么多年,倒是有些门道!”说着他有扭头朝商队那边望过去,见到商队似乎正在被眼前浓雾影响,再加上两股马贼可以绕行,令他们不知道敌人从那一边进攻过来,所以显得有点慌乱,于是自言道:“既然你们不知道敌人的位置,就让我来指点你们吧!”
说着,段虎取出一根弩箭,将天诛弓拉得满满的,朝已经逐渐靠近商队的轻骑兵射过去,长箭出一声刺耳的箭啸,没入浓雾,以不可思议的奇飞到敌方领头的轻骑兵面前。强劲的箭力视他的身体为无物,穿过他的心脏之后,又将他身后的两人射个对穿后才去势竭止,三人就连惨叫声都没有出来,就跌落马下,淹没在如同潮水一般的马群中。
第二百一十三章
箭出敌毙,这都在意料之内,段虎并没有感到多少幸喜,面无表情的搭弓上箭,嗖嗖嗖又是三箭射出。或许是雾气太大,也或许是那些马贼正专注的往前冲杀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同伴正一个个莫明其妙的堕马身亡,直到有一人临死前出痛苦的惨叫声后,他们才现身旁跟着十几匹空马,上面的骑手全都不见了。
这声惨叫标示出马贼们的位置,韩定军这时站在车垒上,高声下令道:“全体护卫,西北方向,散射!”
商队护卫整齐划一的拉开弓箭,只听见一阵嗖嗖的箭啸声和弓弦的嗡嗡声,数千只利箭朝西北方向飞射过去,顿时一阵犀利的箭雨从天空飞落下来,朝最前面的马贼群急冲了过去。
就在韩定军下令的同时,在这队马贼中间,一个手持厚盾和弯刀的壮汉好像是领似的,立刻做出决断,高声下令道:“举盾护卫!”
听到命令,马贼们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督个身子都蜷缩在盾牌后面,在一阵金铁交鸣声之下,马贼的盾牌上都插满了利箭,而真正被箭雨射中的人却很少。
韩定军似乎也直到这样的远距离散射最多只能起到威慑作用,想要就此击溃马贼根本就不可能,为了避免浪费箭矢,他当机立断,又下了第二道命令,道:“全体护卫,各自找掩护点,寻找战机,自由散射。”
或许是英雄所见略同,轻骑军领那名领见到没有箭雨再落下。而商队的车垒也离队伍不远,立刻下令道:“架势堂右统领和我各领一军,蛇行环绕车垒,自由骑射。”
随着那人的命令声落下,一整队七千多人的轻骑立刻像是被斧头劈开似的一分为二,从左右夹击之势,分成内外围,呈蛇行游走在车垒的外边。那些马贼在骑马地过程中。稳住上身。
取下强攻,极其熟练的上箭瞄准,箭矢飞射而出。
这七千多轻骑马贼主要是有架势堂组成的,而架势堂却是六大马贼中间。最善骑射的,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手见缝插针的绝活。可以说射车垒的克星。韩定军也是极为了解架势堂的厉害,所以命令车垒间隙都要摆放满障碍物。想要借此阻挡架势堂的箭技。
然而这一切准备地作用并不是很大,一支支利箭穿过车垒缝隙,射入车垒内围,穿过空地射到了对面地商队护卫身上。
不少的商队护卫就是这样莫明其妙的被来自身后的利箭射伤、射死。韩定军这时只能让一队骑兵手持盾牌,形**墙,挡在车垒中间,阻挡箭矢,这才让伤亡有所缓解。
但是商队护卫中有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地阵仗,全都已经被同伴的惨叫声给惊呆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如何克敌,只能盲目地向四周浓雾中快闪过的身影连连飞射,可惜几轮箭下来,射伤射死地马贼寥寥无几,几乎不可与对方的命中数量同日而语。
这次作为联合马贼前锋轻骑统领的是架势堂五兽中的两人,其中那个号施令的人还是架势堂当家人的亲弟弟莫度,他们是架势堂的主要战力,专门领着先锋轻骑对付那些商队车垒。
在莫度一边骑马一边号施令的时候,韩定军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举起身边的硬弓,搭上利箭,身稳力沉,将两支利箭朝莫度和另外一个架势堂的统领满弓射出,然而莫度很快便感觉到了危险,抬手举起厚盾一挡,将韩定军的箭矢挡了下来,另外一个统领也矮身躲过。
“该死的老家伙,力气倒是蛮大的。”莫度感到举盾的手臂被震得有点麻,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随后立刻下令,道:“掷飞爪,掀车子。”
只见在他周围的那些马贼立刻从身上取下绑上粗绳的飞爪,用力朝外围的马车扔过去,一下就勾住了车辕,然后十几匹马拖动一辆马车,一下子就把马车拖了出来,只留下了一些障碍物,原本完美的车垒立刻出现了一个缺口。
“哈蛤!什么大草原最厉害的商队护卫总管,不过如此!兄弟们,我们……”
正当莫度准备下令强攻缺口的时候,一阵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控制着他的身体,不由得取起了手中的厚盾,朝斜后方做出了阻挡的动作。只听见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在马贼中间响起,跟着莫度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厚盾上传过来,连同震碎的手臂一起撞在他的胸口上。紧接着精铁打制的厚盾碎裂开来,一支特制的穿甲弩箭飞快的从破损处钻了出来,刺入了莫度的胸,箭身巨大的力量将莫度两百多斤的身体冲得飞了出去,轰的一声,跌落在车垒的附近。莫度在濒临死亡时,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另一个马贼统领头上插着一根箭矢从马上跌落下来的情景。
与此同时,这车垒的缺口处,十几个马贼没等莫度下令,就策马冲了过去,想要从缺口冲入车阵内部,那些商队护卫显然没有做好防范准备。一个非常年轻的商队护卫已经被凶神恶煞般的马贼给吓坏了,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马贼的弯刀朝他的头上劈过来。就当他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支支利箭有如光芒一般,破开浓雾,射入这十几个马贼的要害部位,有些箭矢还是一箭双人,将这些马贼全部射杀在车垒外边。
先锋轻骑两个统领和十几个马贼几乎同时被杀,所有人都被这一情景惊呆了,而车垒内的商队护卫被这不知是从那里射来的箭矢,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就连车垒的缺口也都忘记修复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缺口堵上,难道等着人家杀进来吗?”韩定军看着眼前的商队护卫,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声叱道。
韩定军地怒吼将众人惊醒过来,他们立刻将一辆放置在内围的马车推倒缺口处,将缺口重新堵上。韩定军刚才射出的两箭,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命中对方,他只是想要给在战场外围的段虎提个醒,这两人必须要死,虽然他和段虎交谈不多,但是对战斗的本能反应。却令两人像是配合多年的搭档一样。都可以很轻易的察觉对方的意图,并做出最好地决定。
那些马贼虽然对两个统领地死感到惊讶,但是却没有就此崩溃,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一边叫嚣着为两人报仇,一边默契的分两路进攻车垒。内围的一路直接朝车垒冲撞过去,并借机爬上车垒。与上面的护卫短兵相接,外围地马贼则依然围着车阵周围策马奔驰,持弓射箭。他们所有人都忘了一点,忘记查看致几人于死地的那些箭矢是从什么方向射过来地,全都不知道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极为恐怖的神射杀手。
段虎站在小山坡上,双手一刻不停地开弓射箭,对于已经攻上车垒的马贼,因为和商队护卫纠缠在一起,天诛弓的强劲弓力很容易误伤,所以他决定先不去管,主要目标定在外围那些容易对付骑射马贼身上,一个个马贼在段虎强劲的箭矢面前,有如毫无抵抗的婴儿似的堕马殒命,他们致死都不明白这箭是从那里射过来的。随着段虎身旁箱子里的箭矢急剧减少,在外围的骑射马贼只剩下一百多人,其余全都无人的空马,内围的三千多马贼正和商队护卫杀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注意到外围支援的箭矢已经很少了。这个战场只有那一百多人的骑射马贼才意识到身旁的伙伴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有几个马贼刚想开口提醒内围的同伴,便被突然穿过浓雾的箭矢射杀,对死亡的本能恐惧令他们失去了作战的**,也失去了最基本的战斗友情,连示警声都不喊,便慌不择路的朝四处飞散逃离。
段虎看着这些已经溃逃开来的马贼,不再浪费精力去射杀他们,而是将精力放在了跟在轻骑后面的重骑马贼。这六千多马贼全都是狼盗的人,被人称为头狼的狼盗当家人扎布尔虽然身材瘦削,但是却天生神力,隐身在马贼群里很难辨认出他来,这也令段虎在之前便打消了先将扎布尔射杀的念头。
“糟糕!有点玩过头了!”段虎已经感应到了那支重装骑兵,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原来他刚才太过于投入射杀那些骑射马贼了,时间过了一柱香都不知道。现在缓步跟在轻骑后面的重骑马贼已经接近商队,并且策马奔跑了起来,朝车阵冲过去,大概只需要不到不到二十个呼吸的时间,便会和商队的车阵接触。
于是段虎立刻朝韩定军连射三箭,韩定军此刻忙得不可开交,手中大刀刚刚将一人砍翻下车,另外又四五名马贼朝他冲了过来。正当他准备浴血奋战的时候,段虎的三支箭矢从厮杀双方的间隙飞过,射穿了正准备攻击韩定军的几个马贼,当当当三声,朝北方一字排开钉在了韩定军的脚尖前面。
韩定军看了看脚下的箭矢,一边恼怒的咒骂段虎差点伤到他,一边朝还在警惕外围骑射马贼的商队护卫和一直整装待命的骑兵护卫们,大声吼道:“狼盗的重骑兵已经来了,外围骑射马贼也被消灭了,所有持弓侍卫去北面车垒堆积障碍物,防守车垒,商队骑兵立刻出阵,目标北面重骑马贼,从侧翼攻击,力求减缓狼盗的重骑攻势,”说着矮身一躲,躲开身后马贼的偷袭,同时回转一刀,将其开膛破肚,并继续下令道:“其余护卫全力消灭车阵内的马贼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所有护卫高声应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或许是厮杀时人们体内散的热气所致,车阵周围的雾气也淡了下来,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车裂外边,全都是无主的战马在茫然的走动奔跑着,马贼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将车阵团团围住。
虽然不知道这些马贼是怎么死得,但是这对商队护卫来说无疑是一个提升士气的好消息,由于这些商队护卫大多数都没有在这种大型混战的经验,明明人数比对方多出数倍却被对方压着打,人员死伤惨重,极为需要这样一个好消息太提升他们的斗志。那些亡命马贼们在见到这种情景后,只不过稍微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狰狞起来,然后以更加凌厉的攻势,全力打压商队护卫们刚刚提升起来的气势,而且人马不断朝内围的马车推进。
由围车垒里面全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和护卫的家眷,韩定军将几百名身手最好的商队护卫保护着这里,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足以抵挡马贼的进攻,但是现在马贼全力攻入内围,准备抓这些人作为人质,商队护卫的防守逐渐抵挡不住这些亡命之徒的舍身进攻。
终于护卫圈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七八名身手高强的马贼冲了进去,飞身跃上马车之间的车辕上,举起手中弯刀就朝最近的几人身上砍去,在他们身后还有更多的马贼冲了进来。
车垒里面的人全都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四处躲藏,有点武功的就抽出兵器护住那些老弱妇孺,紧张的瞪着冲进来的马贼。鲜于氏抱着女儿也准备逃开,可是她却被另外一个惊慌奔逃地行商绊倒,等她爬起来的时候。便看到一把弯刀朝她的头上砍了过来。在生死的那一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动作就是将女儿囡囡紧紧的护在怀里。
乐山一脚将眼前的马贼踢开,而后回身一刀,将飞扑过来地马贼卸去了头颅,也顾不上擦去脸上地鲜血,便转头焦急的朝内围车垒看了过去,然而映入其眼帘的是一个马贼正在准备举起弯刀朝他妻子头上砍过去的情景。心急如焚地他顾不上什么护卫任务。提起弯刀朝车垒冲了过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在他地面前挡住了四五对正在厮杀的人,他根本来不及上前求援。
“长生天,帮帮你地子民吧!”乐山眼看妻子即将身死。忍不住仰天悲鸣道。
随着乐山悲哀的祈求声响起,一支利箭划破虚空。出现在那名马贼身侧,射穿他的颈部。箭尾上的倒钩令利箭卡在他的脖子上,蕴藏在箭身内的强大力量,将他连人带刀,带飞出去,一连穿过了他身侧几名同伴后,钉在了车板上。
见到自己同伴的惨死模样,那些马贼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在他们愣住的那一刻,七八只强弩箭矢穿过浓雾,刺穿那些马贼的要害,随着箭身标出的鲜血,就像是释放他们的生命似的,令他们连惨叫声都没有喊出,便倒在了地上,身体不甘的激烈抖动着。一眨眼的功夫,攻入内围车垒的二十多个马贼们就全都被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的箭矢射杀当场,商队护卫来不及过多思考,立刻将缺口补上。
乐山见到妻子竟然奇迹般的毫无伤,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连连感谢那个莫须有的长生天,接着他势入猛虎,将挡在眼前的几个马贼砍翻在地,步泡入车垒之内。
“没事了!囡囡,妈妈说过,我们不会有事的!”劫后余生的那种大起大落,令到鲜于氏全身酥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搂着女儿,轻轻抚摸她的头,轻声安慰她,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囡因似乎也感觉到了鲜于氏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抱着她,也奶声奶气的安慰道:“不怕!妈妈,不怕!”
乐山这时飞身从车辕上跳下来,紧张的上前抱住妻女,关切的问道:“文颖,你们没事吧?”
“没事!”看到紧张的丈夫,鲜于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温暖,力气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摇了摇头,说道:“有个人不希望我们有事,我们就一定不会有事。”
“有个人?”乐山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又朝那支倒钩箭看了一下,恍然道:“你说的是射出这些弩箭的人?这人竟然能够在这么大的浓雾中射出如此神准的箭矢,看来此人的箭法已经到了极至,而且此人能够射出这么强劲的箭,想必臂力也出常人许多。文颖,你是怎么认识这样一位高人的?”
鲜于氏没有说,只是淡然一笑,而后神色肃然的叮嘱道:“乐山,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多杀点马贼,把你的本领全部挥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将来是否能够生活得无忧无虑就看今天了!”
乐山见到一向无话不说的妻子竟然向他隐瞒事情,而且有说出这么莫明其妙的话,皱眉说道:“文颖!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离开了,你们母女……”
“我和囡囡不会有事的,只要有那个人在,谁都没有可能伤害我们母女两人。”鲜于氏极有信心的看了看浓雾里面,然后用力一推乐山的胸口,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正色道:“还不快去,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拿出点当年你挟持我爹带我离开鲜于家的男人气概出来。”
“那好,你需要小心点!”乐山从来没有见过妻子这样严肃,连忙起身,跃上马车朝外面的马贼杀将过去。
正如鲜于氏所说的那样,段虎的确不会让他们一家三口受到半点伤害,所以他一直都分心关注着他们的安危。现在段虎可以心多用,除了乐山一家和韩定军以外,他还要关注疾风盗和狼盗重骑。
疾风盗此刻已经跟由架势堂三个当家所统领的马贼步兵有所接触,虽然疾风盗人强马壮。而且是偷袭,可是架势堂的当家人似乎直到疾风盗会要偷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盾矛等在那里。一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那些步兵马贼虽然死伤众多,可架势堂也没少伤亡,双方此刻处在胶着状态,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另一边狼盗重骑已经快要靠近车阵了。一个个双手持刀地骑兵从浓雾中冲出。来势汹汹,气势逼人,虽然车阵前方已经堆积了不少障碍物,但是却不一定能够挡住如此强势的重骑冲击。此外韩定军下令从侧面攻击的那些行商的骑兵护卫们。也跟重骑交击在了一起,他们没能阻挡重骑大队。只不过引走了一小部分重骑,根本没有起到太多作用。
就当重骑大队快要冲到车垒上面时。他们似乎察觉到了这个方向的车垒已经加固,忽然转向朝另外一角相对薄弱的的车垒冲去。韩定军也是被狼盗重骑举动给惊呆了,他明白那一脚的车垒根本不可能抵挡一次重骑地冲击,他几乎可以看到重骑冲入车垒之内大肆厮杀地场景,立刻高声吼道:“放弃所有据点,所有人都去南角守卫。”
段虎也知道此刻非常不妙,韩定军的商队护卫根本来不及干过去,南角的车垒就会被狼盗重骑给冲垮了,于是他也不再吝啬那一百多支穿甲箭,以极快的度上箭开弓,朝冲在最前面地狼盗重骑飞射过去。一支支利箭斜下钻入狼盗的重甲内,穿透了他们地身体,从另一侧钻出来,射入身侧其他同伴的马匹肚腹上,人尸和马尸摔倒在地,立刻令到狼盗重骑整齐地攻击队形便得有些凌乱起来。虽然狼盗重骑因此度减慢了一点,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乱了阵脚,依旧朝车垒冲了过去。
段虎射出十几箭后,知道已经无法阻止那些狼盗重骑了,于是将弓往身后的箭匣活扣上一扣,急跑几步,在小山坡的边缘,双腿用力一蹬,飞身朝商队方向高高跃起,并大声吼道:一旁正无聊得趴在地上的虎王听到段虎的呼唤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纵身飞跃而起,正好将段虎接在背上,当段虎扣上鞍座旁的锁链活扣后,便朝商队狂奔而去。
狼盗重骑虽然一开始就损失了十几骑,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攻势,最前排的骑手和马匹像是被施了药物似的,舍生忘死的朝车垒冲撞过去。那些那车根本经不起这样冲力的一撞,与那几个狼盗重骑的马匹一起粉身碎骨,散落开来,而马匹上面的马贼则飞身翻越开来,跌落在一旁,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后面的狼盗重骑对这样的情形已经习以为常,露在头盔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踩着血肉模糊的马尸,冲入了车垒之内,如潮水一般涌入的马群将挡住他们去路的商队护卫和马贼一起碾得粉碎。
进入车垒内的狼盗重骑借着这股冲势,在车垒内成环状奔驰,手中双刀用力的挥舞着,即便你躲开了战马的冲撞,你也躲不开弯刀的利刃,重骑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在进入车垒内部的重骑形成一个环之后,大队的狼盗重骑立刻从中断开,又绕开这个车垒,朝另一个车垒冲了过去。
韩定军看着被困在重骑阵中被活活分尸的商队护卫,心痛不已,其中有不少人都还是刚刚成年的孩子。他此刻只能强忍着冲下去求死的冲动,高声下令道:“所有持弓护卫车顶自由散射。”
虽然有一部分人避开了那些轻骑马贼的纠缠,跃上了车顶,但是他们的强攻力度根本无法射穿那些马贼身上的重甲,只有乐山和他的几个同伴,朝那些重骑露出的肢体面部射去,这才射杀了几名重骑,但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没有多大用处。不断有商队护卫被狼盗重骑抛出的飞爪勾住,拖下了车顶,惨死在马蹄之下。
轰的一声,韩定军转头一看,另一侧的车垒也已经被攻破了,如潮水般涌入的狼盗铁骑瞬间将这个车垒中间的空地清理干净,无论商队护卫还是其他马贼全都死无全尸。与此同时,这队狼盗铁骑有变化了阵形,分出一支重骑朝中央的哪内围车垒冲了过去。
韩定军感到大势已去,虽然段虎号称万人莫敌,但是这毕竟只是传说,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万人敌,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绝望之情,暗生死志,不再多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身跃下车顶,挡在了狼盗重骑的去路,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阻挡这股洪水猛兽。
第二百一十五章
狼盗重骑已经冲到了韩定军面前,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最前面的三名马贼挥动这手中的弯刀,呈夹击之势,封住了所有他可以躲避的路线,朝他狠狠的撞击过来,韩定军面无惧意,紧握手中大刀迎了上去。
就当众人认为韩定军这次肯定完了的时候,一个高大身影骑着一头巨兽,从天而降,重重的踩在中间那名狼盗重骑身上,他们仿佛重达万斤似的,瞬间将身下的狼盗连人带马压得粉碎。在落下的同时,那个身影从巨兽鞍座的两侧取下两柄长兵器,由上往下,直劈下去,将另外两个狼盗重骑从头到脚,连同**坐骑一同斩成两端。
那一人一兽落地之后,那些狼盗重骑虽然见到同伴惨死,但是并没有想过要停下**战马,依旧朝那人冲撞过来。
“你们找死!”只听见那人出一声怒吼,两把兵器翻飞卷动,撞向他的重骑仿佛失去了重量似的,被他一一挑飞到空中,在落下之时,舞动的兵器化成无数光影,将那些马贼卷入其中,最终落在地上的只剩下断成数节的尸体,空中同时弥漫了一阵血雨,星星点点撒落在地上。
站在马车上的商队护卫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纵横无敌的狼盗重骑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二十名重骑不过是片刻间,就化成堆无生命的肉块,现实巨大的反差使得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切生得都太突然了,从韩定军跃下马车,到分出来的狼盗全数被杀,不过是数个呼吸之间的事情。所有人这才看清出那人的样子。只见那人身披一件九焰火鳞甲,肩扣火融凶兽头,头戴凶兽麒麟盔,四肢绑缚吞金兽,双手把持烈焰破天戟和冷月雁翎刀,脚下坐骑乃是一头常巨大地从云神兽,露在头盔外面的脸威武不凡,而脸颊上多出来的那只黑虎文身。更令他多出一股子盖世凶气。此人正是大秦北行道行军大总管虎贲大将军段虎。
“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活了吗?”段虎扭头朝韩定军怒声道:“你别忘了,你在淀城答应过我什么?你就这样死了的话,我上哪里去找一个可以协助我扫平靖州的手下?”韩定军有点颓废的垂下手中的剑,看着场地中那些身死的……
“你也算是沙场前辈了。怎么会有战争中不死人地妄想?”段虎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看另一边被攻破地车垒。严肃的吩咐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你带着所有的商队护卫去阻止另外一支狼盗对内围车垒地的攻击,这边地狼盗由我来对付,一定要把他们拖到我解决了这边的人为止!”
韩定军很快稳定住情绪,紧了紧手中地兵器,神色坚定的点头说道:“大将军,请放心,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再让那些狼盗越雷池半步!”
说完,他便转身爬上车顶,高声下令所有商队护卫,全力保护内围车垒。那些车顶上的商队护卫虽然不知道韩定军和段虎是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可以轻易杀死二十几名狼盗重骑的人绝对不是敌人。于是他们精神为之一振,迅的从这边车垒撤走,在韩定军的带领下,一边协助同伴消灭车垒内部的残余轻骑马贼,一边往狼盗重骑中间投掷重物阻碍他们的运行轨迹,又趁机在他们和内围车垒之间设置障碍,力求将已经进入车垒的这些狼盗重骑阻挡到段虎来了为之,至于外围的大队狼盗则暂时不去管他们。
段虎在韩定军下令之后,便朝那队呈现环状运动的狼盗重骑冲了过去,挥动破天戟和雁翎刀的度越了视觉极限,看上去就像是他的双手瞬间消失,而周身则多出了一些光影。
那些狼盗重骑本身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虽然对于同伴如此快就被消灭感到惊讶,但是他们并不感到害怕,因为比起那二十几名狼盗重骑,这里的重骑环阵则更具威力,九百多名重骑一排物流骑,呈环阵高奔驰,任何人进入环阵攻击范围之内都会被庞大的骑阵碾成碎末。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对于远常人的段虎来说,这样的骑阵不过是他热身用的开胃小菜,也就是当他冲入环阵的那一刻开始,那些狼盗重骑才明白段虎真正的可怕。
虎王这些日子早就已经无聊到了极点,每天看着段虎不断的战斗,而自己却无所事事,只能待在一边看着,心中被那股郁闷都充满了,别提有多难受了,只能把这些气撒在那些肥美的草原兔身上。所以当段虎示意进攻的时候,它立刻变得兴奋异常,使出全部力气冲入敌阵中间,仿佛一辆重型冲车似的,将眼前的五六个重达数百斤的重甲骑兵撞的粉身碎骨,然后又连撕带咬,逆向与骑阵直接冲撞了上去。
虎王的霸道冲势将一整队重骑冲撞到了两边,而段虎并没有向以前那样用蛮力去破甲杀敌,反而将手中的兵器化作一道道无比优美的流光,寻到了重甲震动所露出的一线空隙,精准无比的从裸露出来的咽喉要害划过。他和虎王配合得天衣无缝,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在如洪水般凶猛的骑阵之中,逆流而上。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马贼都无一例外的捂住脖子,跌落马下,鲜血从脖子整齐的伤口喷涌而出,顷刻间就染红了脚下的这片草地。
对于那些攻过来的弯刀,段虎毫不在意,连躲的意思都没有,姑且不论他们还有没有命,将弯刀砍在他身上,光只是那身火鳞甲和横练硬气功就不是他们所能破开的。那些狼盗重骑似乎也没有料到有人能够在如此强大的骑兵冲势中生存下来,全都用力挥动手中的弯刀,低着头跟着前面的骑兵往前冲击。
可是当他们看到前面的骑兵莫名奇妙的跌落马下,看到毫无伤的段虎和他身后督齐倒向两边的横尸时,他们想要收住马势已经太晚了,只能和他的同伴一样茫然的面对死亡。
当最后一组狼盗重骑冲到段虎的面前时,段虎一改轻巧的攻击招式,反而将那几名马赋朝另外一个车垒方向,高高挑飞起来,紧跟着虎王纵身跃起,迎上那几个惊恐大叫的马贼。段虎手中兵器立刻在周身交替绞动,幻化成一阵利刃组成的龙卷风,将那几个马贼卷了进去,连同身上的重甲被段虎的无穷巨力和那两柄绝世神兵绞成了碎末,从空中散落下来,形成一副极为诡异的腥风血雨景。
身上背负数百斤的虎王在空中有如鸟儿一般飞过,以极为轻盈的姿势落在了韩定军身旁的马车上,并且示威似的出一声震天怒吼,走兽之王的威势瞬间爆出来,并随着声音扩散开来。在它的怒吼声中,那些拼命狂奔的马匹像是忽然忘记了怎么奔跑似的,马蹄不是绞缠在一起,就是和其它马的腿撞在一起,一时间那些重骑马匹纷纷以极快的度跌倒,马上的骑手直直的朝地面上撞去。
马的冲势、盔甲的重量等等巨力一股脑全都施加在骑手身上,这无异于一个巨汉手持重锤朝毫无防备的人狠狠的砸下去,直接撞在地上的马贼立刻命丧当场,鲜血从盔甲的缝隙溢出,流在草地上面。那些运气好的马贼则跌落在同伴的身上,或者是马匹的身上,缓解了冲力,只不过受了点轻伤,并且有点眩晕感,很快就爬了起来,捡起兵器,惊恐的抬头看着站在车顶有如战神一般冷漠注视他们的段虎,心中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是段虎!他是虎煞杀神段虎!”忽然有人认出了段虎,立刻高声惊叫道。
“段虎?那个万人莫敌的段虎!”
“难怪那近千骑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全都被消灭了!”
段虎没有理会周围敬畏的目光,放开常五感,事无巨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脸上则马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虎王的吼声不但影响到了车垒之内的狼盗重骑,围绕车阵奔驰的狼盗重骑也在这声扩散开来的兽吼声中,纷纷连人带马摔在地上,整个重骑冲阵顷刻间被破的一干二净,就算没有摔倒,那些重骑马贼们也收束不了已经被吓破胆的战马,无法再形成有利的攻势。
不过有利也有弊,就当虎王的兽吼影响到狼盗重骑的同时,也影响到了那些回援的商队骑兵,不过幸好和狼盗重骑交锋过后,他们的马匹都或多或少都带上点伤,跑不快,商队护卫从马身上跌落下来,只是在了个滚就立刻爬了起来。
“干得不错!有点走兽之王的威风!”段虎赞赏的拍了拍虎王的头,还没等虎王得意之前,又冷冷的说道:“但是如果等我的骑军成立之后,你敢在两军阵前这么吼,我就要你好看!”
“呜呜!”虎王耷拉着脑袋,委屈的嘶鸣了几声,表示知道。
段虎又拍了两下虎王的脖子,而后朝身旁被眼前情景惊呆的韩定军,微笑着提醒道:“韩总管,此时不反攻等待何时?”
“对!”韩定军被段虎的话惊醒过来,朝周围高声叫道:“所有护卫持刀,短兵近战,一定不能再让他们上马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形势变化太快了,令商队护卫们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怎会料到刚才还横行霸道的狼盗重骑,不过是眨几下眼的功夫,现在竟然会全军覆没,不但死伤惨重,而且重甲骑兵也全都变成了重甲步兵。他们知道韩定军喊第二声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于是纷纷跃下车顶朝那些身披重甲的马贼冲了过去,登上车垒的轻骑马贼也差不多都被韩定军的几个老部下带领人给一一清除干净了。
在外围的那些商队骑兵听到了韩定军的命令,也看到了外围那些狼盗重甲甩落下来后的情景,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依旧按照韩定军的命令行事,不再管那些受了惊吓不听指挥的马匹,提起身上的兵器快步冲杀过去。这些护卫骑兵各个都是经验老到身手不凡的高手,加上他们歼灭那一队狼盗重骑损失的人并不多,所以面对将近四千受到重甲拖累行动不便的狼盗重骑,他们的优势几乎是一面倒。
段虎并没有下去协助商队退敌,只是站在车顶上取下天诛弓,打开箭匣,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忽然他抬手就是两箭射向了一旁有点淡薄的雾气中,紧跟着便有两声细微的重物落地声和马匹的嘶鸣声传了出来。段虎之所以不想上前帮忙,一是为了监视前方疾风盗的动静,二是为了从这些商队护卫中筛选出来一批勇猛之士。
疾风盗一直都在段虎的感应范围之内,他们和那几万步兵马贼的对阵逐渐占据了上风,所以他们派斥候过来看这边的情况,好依据情况做出不同的决定。段虎不想让他们知道这边情况,因为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那边都会尽快结束战斗。只有不清楚这边情况,才能将他们拖住。至于这些商队护卫,在段虎看来他们大多数根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虽然都身手不错,但是没有经历过血与火洗礼地人不算是个合格的战事,至少现在他们拥有了他们在战前所不曾拥有一样战士的本质,那就是捍不畏死的彪悍之气。
段虎手持弓箭,一边射杀那些身手高强不合适给护卫练手的马贼。一边寻找着至今还没有出现的狼盗头狼扎布尔。这人的确跟狼一样狡诈。在见到段虎出现之后,他便隐藏在狼盗中间,将身手减弱到普通的水平,就连段虎地常五感也无法从混乱地人群中将他寻找出来。
眼下商队护卫逐渐控制了整个局面。狼盗重骑失去了冲势威力就减去了一半,再加上身上的重甲影响到他们动武。来回移动几下后,就会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此刻这些马贼就跟被砍去四肢的野兽似地,任人宰割。
韩定军身形一动,躲开马贼袭来的弯刀,手中长刀随势一削,顺着咽喉部位地缝隙,将这名马贼的头颅削了下来,跟着他看了看四周,现车垒里面地马贼基本都在控制之内,商队护卫足以应付。于是翻身上到车顶,看了看车阵外围的情形,见情况也是一样,便放下心头的担忧,不过他又看见车垒内外商队护卫的尸体,不禁感到一丝忧伤。
“大将军,这次是我带领商队以来,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这次只怕有四千多人永远都不可能站起来了。”韩定军走到段虎身旁,伤感的说道:“还有将近两千人也都再也无法当商队护卫了,他们大多数还是些才冒头的孩子。”
“那又怎样?”段虎飞射出一箭,将一个以一敌六的马贼钉在了马车上,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韩定军说道:“他们既然在这片大草原上讨生活就要做好死的准备!而且你也不想想你遇到的是什么,是一万三千多骑兵,能够才死四千多人已经算是好运了。”说着转过头看着周围的厮杀,口气软下来,说道:“这也怪我,错误的估计了狼盗和架势堂的实力,没能早一步对你支援,对不起了!韩总管。”
“这怎么能怪您呢?若不是您,恐怕我们已经全部身死了!”韩定军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一名死不瞑目的青年护卫眼睛合上,说道:“这应该是我的责任,我太过相信自己车阵的防御能力,而且事先明明知道此行凶险,却仍然让那些没有经验的年轻护卫加入,才会使得我们这么被动,死伤这么多人。”
“现在没有必要追究什么责任,我们还是解决眼前的狼盗最为重要,”段虎瞥了一眼那些尸体,说道:“你把死伤的人员全部登记在册,等靖州事务一了,我会按照军中战士的规格给他们抚恤金的。”
“韩定军在此代这些死去的人谢过大将军了!”韩定军神色激动的朝段虎深深行礼,他知道大秦对于战死之人的抚恤待遇非常的好,对死者的家属是一种生活上的保障,见段虎应下此事,韩定军总算对那些死者的家属们有了一个交代,怎能不让他对段虎感激淋漓。
“你起来吧!我暂时还不想别人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
看着韩定军的样子,段虎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收复了这个沙场老将,而且那笔抚恤金又不是自己出,慷他人之慨,又能收买人心,这样的好事是他最愿意做的。
韩定军站了起来,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内围车垒已经冷静下来的行商和家眷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惊声说道:“大将军那个九戎行商不见了?”
段虎很平静的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我知道,他在我出现的时候,就悄悄的和他的那队异族护卫朝南边走了,看来是准备绕一段路,去南边连城寨的防守城寨。”
“大将军,我们需不需要派人追过去?”韩定军已经开始把自己摆在段虎下属的位置上,出言询问道。
段虎对韩定军的转变很是满意,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没有必要派人过去,这一代的马贼已经被我清理得差不多了,他们这应该不可能再遇到什么马贼了!”又转头问道:“林峰和李三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跟着商队一起?”
韩定军回想了一下答道:“李三说他们已经把战马全都交给末将了,他们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所以他们先行动身南下去京师。”
“哼!”段虎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事情已经办完了?分明是李三这小子察觉到了会有事生,不想和商队一起背上,才会这样说。”说着不禁笑了起来,道:“不过这小子也算不错了,懂得什么要做趋吉避凶,希望这两个人嫣然能够用得上。”
这时鲜于氏也爬上了车顶,小心的避开上马的尸体,走到段虎身旁,欠身行礼道:“民妇鲜于氏参见大将军,多谢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鲜于大嫂,你上来干什么?这上面太危险了。”韩定军皱了皱眉头斥责道。
段虎抬手示意韩定军不要多言,吩咐道:“韩总管,她是来找我的,你下去指挥人员尽快解决掉这些狼盗,我还要去对付其他的马贼。”
韩定军知道段虎肯定有事情要谈,道了声是,便飞身下了马车,召集了一个身手好的护卫,朝那些还在顽强抵抗的马贼冲杀过去。
等韩定军离开之后,段虎扭头看着鲜于氏,说道:“鲜于夫人,我说的事情你丈夫考虑得怎么样呢?”
鲜于氏有点惧怕外表凶狠的虎王,站得远远的回答道:“乐山已经答应了民妇,等此事过后,就按大将军的意思去办。”
“很好,他知道是我的身份吗?”段虎又问道。
鲜于氏老实的回答道:“民妇已经跟他说了,他说能够在一位勇士麾下任事,是长生天对他的恩息。”
“哈哈!实在有趣,前不久我还被人称作长生天的敌人大灭天,现在竟然变成了那个什么长生天的棋子。”段虎不屑的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封将令和一张十万两银子的交钞,递给鲜于氏,说道:“等到了连城寨你们就立刻动身,去召集乐山的铁赞族人,十万两银子是给你们自己去募集人手用的,无论你们使用什么手段,务必在十五日以内掌握铁赞一族。至于那张将令是给你们的护身符,如果你们召集的人太多了,必然会遇到靖州守军的盘问,到时这张护身符就用得上了,你一定要好好保存。”
鲜于氏接过将令和银票,小心的收在怀里,忽然又问道:“大将军,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们?我们毕竟才见过几面而已,要是我们利用割龙刀,召集铁赞一族密谋造反呢?”
“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派人彻查你们,用一段不长的日子试验你们的忠心。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只能凭直觉办事,我的直觉高我你们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可以放心的将此事交托给你们。”段虎淡然的看了看鲜于氏,继续说道:“而且即便你们造反了我也不怕,凭我的身手和箭术,足以在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失去了割龙刀,铁赞一族又会变成一盘散沙,到时真正受苦的反而是你父亲、你女儿和鲜于世家。”
鲜于氏听后,顾不上对虎王的害怕,连忙上前下跪起誓道:“民妇鲜于氏愿意用一家老小的性命起誓,绝对终于段虎大将军,如有二心,便让我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着鲜于氏段虎他感到自己像是又看到了一个柳含嫣,现在在鲜于氏眼中他除了看到亲情以外,还看到了星星点点的渴望权力之火,而鲜于氏这点不会熄灭只会壮大的权力之火,正是段虎亲手点燃的。段虎看着正将头伸出车垒,睁大眼睛偷偷朝这边张望的囡囡,这一刻他不禁感到把这一家三口绑上自己这辆将会碾压一切的马车是不是作对了?或许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是一种幸福。
略微的伤感并没有影响到段虎的心志,就像当初他也曾犹豫国让二弟张担任官职是否何时一样,这只是他人性根底的一丝感慨罢了。
段虎翻身下来,伸手将鲜于氏扶起来,而后笑着说道:“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的誓言,我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已经将将令给你了,就表明我对你的信任。”说着他又指了指正赶忙缩回头的囡囡,道:“乐山这次要做的事情非常紧要,我不希望他被其他事情干扰了,你最好和囡囡去京师我的府第,呆上一阵子,等这边的事情一了,你们再过来,你也可以借此机会让我夫人帮你和鲜于太守牵一下线,回家看望一趟,也让囡囡见见他的外公,你认为如何?”
鲜于氏感到段虎并不是想要扣押她们做人质,而是真心想要帮助她们,于是非常感动的欠身行礼道:“大将军,为民妇设想如此周到,民妇感激不尽,一切就按大将军的意思办吧!”
“你们同意就好!事情……咦!”段虎微微一笑,忽然他脸色一僵,转头朝车垒中间的厮杀场地看过去。只见在场地中间。那些狼盗重骑基本已经被控制住了,每个马贼都有两三个商队护卫招呼着,只有乐山正在单独对付一名马贼。
这个乐山的确了得,一对弯刀舞得滴水不漏,从他的运刀地法门和力度来看,他的武功绝对不会比韩定军差,那个马贼也只是被动抵挡,节节败退。但这只是表面现象。虽然乐山的刀舞动非常的快。可那命马贼却总是能够在走后关头,堪堪躲过,看上去就像是乐山的刀没有砍开那马贼的盔甲似的,很显然他是在隐藏实力。而且那马贼后退的方向也极为有讲究,他每一步都在朝不远处一匹重骑战马后退。其意图很是明显。
“找到了!你这家伙还真会藏!”段虎专注地凝视了那个马贼很久,感觉到他地身手比起乐山要强上不止一筹。几乎接近黄烈、陈俊那种程度,是这些马贼中间身手最好的一个,再加上他刻意隐瞒身手,段虎可以肯定这人一定是狼盗的头狼扎布尔。令段虎感到有趣的是,这个扎布尔正在运用一种独特地呼吸法隐藏自己的实力,令自己看上去要弱上几分,就连段虎地常五感若不仔细观察的话,也看不出这人地特别之处。
“大将军,你找到什么了?”鲜于氏以为段虎是对自己说话,疑惑的问道。
“一个人。”段虎淡然的回答,而后吩咐道:“你且下去,等到了连城寨就按计划行事,我在这里先行预祝你丈夫马到成功,你一家大小不必再受流离之苦。”
“民妇多谢大将军吉言,定当竭力为大将军办成此事。”
鲜于氏神色极为坚定回答。转身快步走下车顶。
此刻乐山和扎布尔的战斗已经持续很久了,扎布尔也趁机推倒了那匹战马旁边。乐山似乎察觉到了对手的意图,刀势又快了几分,连连强攻,刀刀都对准了扎布尔的要害之处,令他不得不竭力防御,同时乐山还吹响了一声尖哨,向同伴求援,看来乐山也觉察到这人的身手要高过自己许多。
就在这时,扎布尔不再隐藏实力,一身传说中的神力骤然爆出来,硬碰硬的将乐山的弯刀荡开,令其中门失手,跟着另一记势大力沉的铁锏狠狠的朝乐山头上砸去,想要先将这个缠人的家伙解决掉再说。
眼见乐山就要死在扎布尔的铁锏之下,段虎引弓上箭,抬手就是一记强劲无比的力射,箭矢穿过薄雾,直接击在了铁锏的中央。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利箭不但**了精铁所制的铁锏上,箭身蕴含的力道还将铁锏从扎布尔手中震开,连同箭矢一起钉在了马车之上。
扎布尔知道段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连兵器也不要了,赶忙翻身上到身旁的战马上面,抽出腰间小刀,用力一刺马臀,令马受痛急奔,撞开了几个正在捉对厮杀的护卫和马贼,朝车垒的缺口驰去。
段虎岂能容他如此逃脱,朝着扎布尔拉满天诛弓,又是一箭飞射出去,箭矢在空中急啸,瞬间**扎布尔**战马的马颈部,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就击碎了颈脖的骨头,令战马无力的翻倒在地。在战马翻到的那一刻,扎布尔纵身飞跃起来,脱离马身,落地之后自地上翻滚了一下,缓解了冲力,爬起来,竭尽全力的朝缺口急奔而去。
乐山也追赶了过来,见扎布尔就要跑到缺口处了,连忙将手中弯刀全力朝他扔过去,令其不得不闪身躲避,拖延了一点时间。
“想逃?没那么容易!”段虎冷冷一笑,飞跃而起,踩在虎王背上,在从鞍座旁边的得胜钩上取下冷月雁翎刀的同时,用力纵身跃起,那身沉重的火鳞甲也像是失去了重量似的没有给他造成一点阻碍,在空中画出一条火红色的弧线,重重的落在了扎布尔的跟前。
扎布尔知道自己这次是跑不了了,暴呵一声,双手紧握剩下的那根铁锏,用力朝段虎砸了过去。段虎不慌不忙抬手用雁翎刀稍微一挡,随后顺势倾斜,向外一推,将将铁锏上面的巨大力道化解的无影无踪,随后顺势一刀,快若惊虹,朝扎布尔的脖子砍去。
这个扎布尔也算是了得,虽然看不清段虎的刀势,但是凭借天生本能将身体向后仰倒,雁翎刀的刀身堪堪从他的鼻子上面划过,正好躲过了段虎的杀招。可是刀身制造的空气震荡却也令他感到一阵眩晕,他急忙倒在地上,然后翻滚了几圈,脱离段虎的攻击范围,扶着身旁的马车踉跄的站了起来。
“乐山,见过大将军。”乐山跑了过来,躬身拱手,见礼道。
段虎微笑着将其扶起来,并赞赏道“你的身手不错!”
“大将军过讲了!”乐山转头看着一旁还有点晕头转向的扎布尔,说道:“可惜天上还有飞得更高的雄鹰。”
段虎宽慰道:“不必羡慕,你只需要稍微训练一下,身手绝对不会比他差。”
这时,扎布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晃了晃满脸胡须的脑袋,用一种段虎听不懂的语言向乐山吼道,听语气像是在责备乐山。乐山的脸僵硬了一下,很快用同样的语言回应了几句,说得扎布尔满脸怒火,狠狠的瞪着乐山。
乐山见段虎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明白段虎不知道异族语言,于是想要翻译给他听。不过段虎摆手示意没有必要,跟着从怀里取出那把割龙刀,递给乐山。
“割龙刀!”显然这把割龙刀非常好认,扎布尔一眼就认出来了,忍不住用中原话惊声叫道。
乐山恭敬的接过割龙刀,小心的放入怀中,用异族语言和中原话,以他的信仰长生天起誓,永远效忠段虎。
“你是铁赞部落的人?”扎布尔惊讶的看着乐山,随后又怒视着段虎说道:“你想要利用这个人和圣物割龙刀控制靖州境内的铁赞部落!”
“你倒是蛮聪明的,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鲁莽。”段虎示意乐山退下,而后傲然的看着扎布尔,问道:“你就是狼盗的当家人头狼扎布尔?”
扎布尔丝毫不受段虎气势影响,昂着头,傲气十足的说道:“不错!我就是草原上最凶残的孤狼扎布尔。”
“你是狼族族长盖林的兄弟?”段虎大胆的猜测道。
扎布尔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恢复过来,狡辩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狼盗的头狼罢了,怎么配做狼族族长的弟弟呢?”
“我有说是弟弟吗?”段虎不屑的笑了笑,见到扎布尔脸色骤变,继续说道:“原本我准备将你砍了了事,但是你既然有了这样一层身份,我倒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说完,段虎有如鬼魅一般纵身前冲,手中雁翎刀朝对方胸口随意的挥出一刀,感觉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道。扎布尔似乎也认为这一刀,没有什么威力,举起铁锏朝雁翎刀砸了过去。
然而就是这看起来慢悠悠、软绵绵的一刀,竟然在和铁锏接触的那一瞬间爆出强横的力量,就连扎布尔这样的天生神力也无法抵挡,铁锏被削去了一节,持锏的手腕被震得粉碎,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量震得撞在了马车上面,内腑也受了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萎靡了下来。
紧接着段虎刀若疾电,朝着扎布尔的手腕和脚跟划了几刀,无比精准的将他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一脸不屑的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你的身手与黄烈他们相差无几,没想到你竟然只不过是有一身蛮力,招式境界差了那么一大节,就算他们来,最多两招就能把你解决掉。
原本还期望你能对让几招,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实在让本将军很扫兴。“
第二百一十八章
扎布尔现在已经听不进段虎的任何话了,手脚腕上传过来的剧烈疼痛令他忍不住大声的痛叫出来,一想到自己今后就是废人了,悲由心生,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段虎用劲很是巧妙,在割断了手脚筋的同时,还制造出一个非常疼痛但却不会流太多血的伤口,这种疼痛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这些痛点是他从田七那里学来的,田七曾利用人体各个痛点协助黑熊审问敌人,效果之好使得段虎下令所有捍死亲卫都必须学,以备将来使用。
段虎一把抓起不住痛苦哀嚎的扎布尔,捡起一根长矛,纵身跃上车顶,然后将长矛插在车顶之上,把扎布尔挂在上面,让周围所有人的看得到。那些还在顽强抵抗的马贼见到被他们奉若勇士的扎布尔如此惨况,还像个娘们似的留着眼泪,痛苦呻吟,斗志瞬间降到了极点,全都无心恋战,纷纷灌池投降。
那些商队护卫一个个如狼似虎,韩定军见大局以定,命人将那些投降求饶的马贼们全部绑缚起来,转身跃上车顶,来到段虎身旁,问道:“大将军,马贼已经全部就擒,请问还有什么指示?”
“剩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扎布尔由我带走。”段虎扭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轻轻吩咐道:“但记住,不要留任何马贼活口,全部杀光,用长矛将所有的尸体支起来,任由草原上的鸟兽啄食。”
韩定军面有难色,说道:“大将军这样只怕不好吧!这不合草原上的规矩。”
在草原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任何在草原上的争斗,胜利地一方都有义务将失败的一方尸体掩埋掉。并且照顾好投降的俘虏,等待他们的家人来赎人,马贼的话就交给附近城寨的官府,总之不能做得太绝了。
段虎可不管草原上的这一套,在他眼中只要是敌人就要赶尽杀绝,于是他瞪了韩定军一眼,说道:“规矩?从今往后草原上再也没有这些所谓的规矩,我段虎就是草原上地规矩。我要让任何人都知道。当马贼地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全尸。”
见到段虎这样,韩定军知道再多说也没用,他感到西靖州大草原上的马贼时代从近日开始已经逐渐走向了灭亡。正如段虎所说的那样,将来西靖州大草原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段虎的声音。
商队护卫非常利索地将那些投降的马贼全都捆绑起来,押解了车垒中地空地上。摁跪在地上,足足有五六百人,每个人身后都有至少两人压住,以免他们暴起反抗,其余那些继续反抗的马贼也全都被护卫围攻而死。
一个商队护卫总管走上前来,想要询问段虎,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便转而询问旁边地韩定军道:“韩头,这些狼崽子要怎样处置呀?”
韩定军深吸口气,神色坚定的说道:“全部斩,一个不留。”
“什么?”这个决定不但马贼们觉得意外,就连商队护卫们都觉得非常意外,他们认为按照韩定军以前的惯例,最多将这些马贼的耳朵割下来,然后送给驻守再附近城寨的朝廷巡逻骑兵,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杀绝的决定。
那名总管瞪大眼睛看着韩定军,他认识的韩定军不是这种好杀之人,于是在此问道:“韩头这样做恐怕不合规矩,真的要这样做吗?”
这时中间空地中原本认为可以活命而投降的马贼们纷纷挣扎了起来,商队护卫死死的将他们压制在地上,那些马贼全都是一脸惶恐、愤怒和怨毒的表情在脸上,更有甚者开始对韩定军破口大骂了起来。一些行商见到周围已经安全,纷纷从中央的车垒中走了出来,一个个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想要抢夺他们的财物、想要他们的命,忘记了那些为了保护他们而丧命的行商护卫们,七嘴八舌的上前为这些马贼求情,这种荒谬的行径看在段虎眼中,不由得升起有种将这些行商一起干掉的冲动。
韩定军微徽转头看了看段虎,见到他脸上的杀意越来越重,原本看向马贼的冰冷视线已经转到了那些行商身上,想到他杀人的手段,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前一步,大声的吼道:“大秦朝廷虎贲大将军令,所有马贼全部斩,所有尸体用长矛支起,暴尸荒野,不得有违。”
所有人为之一愣,转头看向段虎,忽然有个行商叫嚷道:“即便是他段大将军,到了草原上,也必须遵守草原上的规矩。”
他话音才刚刚落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兽吼,等他回头的时候,只见一张巨大的兽嘴和闻到了一股腥臭,跟着感到脖子一阵剧痛,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站在他身边的行商们纷纷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从尸体旁边四散开来,远远的躲在马车旁的障碍物后,惊恐的看着满嘴鲜血的狰狞神兽。
段虎冷冷的看着车垒中间的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自己选择,要么他们死,要么你们和他们一起死!”
韩定军见到段虎已经真的动了杀机,又上前一步,高声怒道:“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
这时乐山手持一对弯刀,走了上去,毫不迟疑,手起刀落,两个马贼连惨叫声都没有叫出便已人头落地。做完这一切,乐山还刀入鞘,表情平静,转身朝段虎躬身拱手,行了个礼后,退到了妻女旁边。
那些行商护卫见有人带头动手,他们也不再犹豫,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刀,但这时段虎忽然冷言道:“且慢!”
所有的护卫都放下手中长刀,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段虎,心中不禁疑惑道:“这人的性格怎么这么反复无常呀?刚才还说要杀,现在却又叫且慢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马贼们则以为段虎准备放了他们,纷纷庆幸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心中不由得嘲笑那两个被斩的人运气不好,殊不知他们等会儿反而会羡慕那两个被斩的人。
虎王重新跃上车顶,段虎坐上鞍座,将兵器挂在得胜钩上,朝下面的人阴狠的笑了笑,说道:“本将军现在觉得斩没有意思,想要看凌迟!你们所有人都要动手,把这些马贼凌迟处死,不准少于一百刀!”
车垒中间立刻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段虎,随后一声声叫骂声从那些马贼嘴里喷了出来,有一个行商护卫下不去手,随手将兵器扔掉,怒道:“我不干了!我是个人,不是屠……”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支利箭穿颅而过,倒地身死,一双眼睛极不甘心的瞪着天空,似乎在控诉段虎的残忍。
“现在就动手,先从舌头开始。”段虎冷酷的看着下面惊恐的商队护卫,跟着扭身,朝身后的雾气中射出两箭,利箭穿过雾气**两个不知所措的疾风盗斥候的咽喉上,将他们带落马下。
“动手!”韩定军已经不想手下再因为这样的原因丧命了,不容置疑的高声命道。
行商护卫相互看了一眼,面露狠色,一人压住马贼的身体,一人卸开他们的下巴,将他们的舌头扯出来就是一刀,由得嫌这样麻烦,干脆抽出匕,**马贼的最终,一阵绞割,碎肉连同鲜血一起喷出,那种疼痛令到那些连死都不怕的马贼们像小孩一样痛哭流涕,一个个不求残生,但求死。周围的行商见到如此残忍的场景,纷纷回到中央车垒里面,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敢听也不敢看,脸上全都是恐惧,对段虎的恐惧。
韩定军看着车垒中间正在进行的酷刑,转过头,有点担心的看着段虎,说道:“大将军,这样做会让这些人都对你心生反感,到了连城寨,他们大多数人可能都会不愿意随我为你效力。”
“没关系,如果他们连这样的场面都承受不了的话,也就没有必要随我杀敌了。”段虎脸上的杀意稍微缓和,朝韩定军自信的笑了笑,说道:“我要的士兵是铁血、无情、任何时候都已将军的命令为先,绝不会有任何犹豫和反抗的情绪,就算是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只要是有将令,他们也能下得了手。韩总管,你在看看这些护卫的身上多了些什么?”
韩定军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倒吸口气,说道:“他们的脸上多了一股凶狠残暴的戾气,”转过头惊骇的看着段虎,说道:“原来将军是用这个方法来训练他们的心性!”
“不错!”段虎点点头,说道:“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训练这些人了,只能用这种成的方法,虽然会损失一批人,但是到了连城寨后,还会愿意随意投入我麾下的人,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段虎现在还不想去到北面,插手疾风盗和步兵马贼联军的争斗,他感应到现在疾风盗已经逐渐压制住了对手,正在分割蚕食狼盗和架势堂的联合步兵。不过。两虎相争,非死即伤,联合步兵似乎还没有全面溃败,而且还有拼死反击的能力,疾风盗想要全面消灭联合步兵,只怕也需付出惨痛的代价,人员死伤恐怕也会不轻。
无论怎样这对段虎来说是件好事,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可以节省不少力气,而且他也在暗中观察疾风盗的头领吴哥。他觉吴哥所用的招式大异于北方武学的大开大和,虽然使的是一柄由西域传过来的双刃大斧,但是运用的招式却以巧劲小招,更像是南方的武学,这使得段虎有点怀疑吴哥是南齐的人,这也是段虎不愿意立刻插手的原因之一。
丁喜和贾渊曾经跟段虎说过,南齐洪峰可能在大秦布置了一颗暗子,而且在秦齐之战后暗中将一部分人伪装成流寇,沿着云雾山脉和大巴山脉,进入靖州境内图谋不轨。如果吴哥真的南齐暗予的话,那么他正好借此机会跟踪吴哥,将南齐在靖州的人马连根拔起,以免横生变肘。
“呵呵!”被段虎用长矛挂在车顶的头狼扎布尔忽然大笑了起来,身上的剧烈疼痛令到他的笑脸看上去有点扭曲和诡异。
韩定军转头看着扎布尔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看到你的部下这样惨死竟然还笑得出来,不愧是以狠辣无情著称的浪头扎布尔!”
扎布尔没有理会韩定军的嘲讽,不屑的看着段虎,用已经沙哑地嗓子说道:“我笑并不是因为我狠辣无情,而是笑在大秦威名赫赫的虎煞杀神段虎竟然是个这样无智的人。”
“你之所以会说我无智,主要是因为你认为你的那几万步兵马贼就快赶过来了。”段虎回头朝扎布尔轻蔑的扫了一眼,说道:“殊不知你的那些人马已经被疾风盗拖在了**里外的小山坡下,两队马赋正打得难解难分,我想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过来的……”
“什么?疾风盗?”扎布尔愣了一愣,喃喃说道:“原来木华说地都是真地,疾风盗真的是那个人在大秦布下的一招暗棋,”说着惨笑了一声,道:“我若真的听了木华地话。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木华?架势堂的大头目!”段虎微微一皱眉头。转头朝北面浓雾看了过去,凝视了良久,才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个高手,而且指挥若定。调度得体,虽然处在劣势却依然能够起到稳定军心地作用。的确是个大将之才。”
“你难道可以看透浓雾,并且看到十里以外的事情?”扎布尔惊恐的看着段虎,随后又嘲笑道:“即便你有常本领又如何,最终你也不过是个愚蠢的人,我如果成功了,你大秦的北疆之危就会立刻迎刃而解,可是你却将一个可以解救你们大秦的机会给扼杀了,你就等着承受我北疆圣族六十万铁骑的践踏吧!”
“你说的是那个九戎人所携带的斩凤刀?”段虎极其轻蔑的说道:“六十万又如何?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我就是要等你们异族将所有的实力全部挥出来,然后将你们尽。”
“什么你知道斩凤刀?莫非你是故意放走他们,想要……”扎布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恐的看着段虎,说道:“你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段虎翻身立在虎王背上,注视着扎布尔,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你也蛮有头脑的,好像察觉到了我的意图。”
扎布尔用力的摇着头,惶然说道:“你是不可能成功的,没人能够通过那里,那里是人间地狱!”
“看样子你取过那里!”段虎淡然一笑,随后冷冷的说道:“姑且不论我能不能通过,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不能在让你有开口的机会。”
说完,段虎飞快的从腰囊里的小匣子取出一根银针,飞快的刺入扎布尔后颈,跟着将针搿断,扎布尔立刻变得手脚僵硬,不能动弹,就连痛苦也感觉不到了,出了呼吸以外根本看不出他是活人。这也是段虎从田七那里学来的技能,原本田七的这套针法还有很多技巧和**位,但是段虎志不在此,只学这一两种就足够了。
韩定军不解的看着段虎,问道:“大将军,这……”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段虎坐回到虎王身上,拍了拍韩定军的肩膀,说道:“你将来会是这片大草原的守备大将,你有空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治理这一片大草原吧!”
韩定军听出段虎话中的透露出来他将来的职位,雄心壮志顿起,连忙躬身谢道:“谢谢,大将军赏识!末将必定竭尽所能,为大将军效力。”
车垒中的血腥行刑一直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随后他们按照段虎的吩咐将这些尸体全都用长矛支起,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做事,没有说话,表情也由最开始的不适逐渐变得麻木起来,有一部分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疯狂之色。不一会儿,在这片草具具尸体非常诡异的立在那里,尸体临死前最后痛苦恐惧的表情和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令到这里仿佛变成了地狱似的,就连气氛也变得阴寒起来。一阵风刮过来,穿挂在尸体间的呜呜风声仿佛这些尸体的控诉,胆小一点的人被吓得哭了起来。
由于场面过于血腥,车垒中间的行商和家眷早早的钻进了马车之内,即便是在清理尸体的时候也不下车,虽然带来了一点麻烦,但是段虎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们。没多久商队损失就已经算出来了。人员损失达到了四千三百多人,大部人都是被狼盗重骑所杀,受各类重伤和轻伤了有两千多人,可谓是损失惨重。对于行商而言,他们的货物并没有太多损失,只有几俩马车和车上的货物在重骑冲阵的时候,被全部撞坏了,相对于整个商队来说。这点损失几乎可以略不计。
这里面收获最大的反而是段虎。虽然不知道这些已经经历过血与火磨砺的商队护卫们会不会跟韩定军一起在自己身下效力,但是现在他已经拥有了近万匹上好的战马,这不能不算个意外的收获。
行商护卫们表情麻木地将同伴地尸体一具具的背上了空车,准备运往连城寨的防守城寨的义庄暂时存放。等通知了他们地家眷以后,再来领取。
段虎又在旁边转了一圈。感到再也没有什么危险后,吩咐了韩定军几句。把扎布尔绑在虎王的鞍座后面,便先行离开,前往疾风盗和马贼联军交锋地小山坡。
此刻疾风盗和联合马贼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在平坦地大草原上骑兵的优势是不言而喻的,加上联合马贼的步兵一没有障碍物阻挡战马,二没有重甲护身,虽然人马比疾风盗要多出数倍,但是依然无法阻挡疾风盗的攻击。此刻联合马贼剩下不到五千人,架势堂的五兽出了木华以外,现在已经全部都死了,架势堂和狼盗可以完了。为此疾风盗付出的代价也是不菲,八千多身手最好的骑射马贼死得只剩下一千多人,大多数人都死在联合马贼最近一次的反扑中,虽然杀死了架势堂的两名头领,但是他们现在却个个带伤,情况也不太乐观。
此刻,疾风盗派出的第三队斥候跑了回来,在一直受到一个百人小队保护的那个谋士面前下马行礼后,将商队的情况述说了一遍,特别是听到段虎出现在商队中间的时候,那名谋士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无色起来。他急忙策马行到正在与联合马贼对峙的吴哥身旁,神色凝重的说道:“吴统领,袭击商队的联合马贼全军覆没了!”
“这怎么可能?”吴哥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身旁的谋士,严重烧伤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惊讶表情,激动的说道:“那一万多联合骑军就算我召集大都督派给我的所有精兵也不一定有把握完胜,那一群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中就算有韩定军这样的沙场老将坐镇,也不可能令他们全军覆没呀!孙先生,你该不会受不了这种血腥场景在说胡话吧?”
“如果有那个大秦第一猛将段虎在场呢?”孙姓谋士没有在意吴哥的嘲笑,缓缓的说道:“据探子打听来的消息,商队在快要溃败的时候,段虎突然出现,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击败了联合马贼的骑军,扭转整个局势。”
“什么那个万人莫敌的段虎来了?”吴哥听到后,双眼精光一闪,兴奋的说道:“来了也好,我正好会会这个大秦的第一猛将虎煞杀神!”
“我劝你最好不要,根据探听来的消息,这个段虎的身手比传说中的还恐怖,”孙姓谋士淡然的说道:“你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至少你不能以一敌万。”
吴哥毫不在意孙姓谋士的话,转而急声问道:“他是不是已经现斩凤刀的事情了?”
“应该没有,”孙姓谋士摇摇头说道:“那个九戎人见段虎出现,就已经脱离商队,领着人朝南边的那个城寨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吴哥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对手,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营地,”孙姓谋士丝毫了一会儿,说道:“等待大都督的进一步指示。”
第二百二十章
木华感觉到这一仗是他有生以来打得最窝囊的一次,先是莫明其妙的被疾风盗偷袭,幸好他早就预料到了,做了准备,总算没有损失太大,接着明明自己的人数比对方要多得多,却被对方压着打,几万人打得只剩下五千多人,而且大半都挂彩带伤。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对方明明已经胜卷在握,却莫明其妙的全部退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闲着无聊要找人厮杀一下,流点血、死点人才舒服吗?木华看着疾风盗远去的背影,心中不断的自嘲道。
在他身边一个嵝罗凑上去,小心的问道:“大当家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木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伤兵们,又看了看周围的尸体,苦笑道:“我们还能怎么办?立刻去和前面的骑军会合!”
说完,他便带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商队方向走去,那五千残兵也相互搀扶着,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向前走去。
没等他们走几步,浓雾之中忽然朝他们射出四五支弩箭,箭劲之强世所罕见,每支利箭瞬间穿透了四五个人的咽喉要害后,才截然而止,箭劲余力还将最后一人撞在了身侧的同伴身上,骨折的咔吧声响清晰可闻。
所有的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刚刚放松下来的情绪立刻紧张了起来,纷纷拿起手中的盾牌挡在身前,生怕被这种可怕的弩箭射到。此刻,木华看着死在地上的人,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两个词,埋伏、城弩。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城弩搬运起来非常麻烦,而且并不适合用草原,其次疾风盗的埋伏更加不可能,他们刚才明明只需要再冲击一次,自己的人肯定垮掉,可是他们却自动放弃攻击,又何必画蛇添足再派人对付他们呢?
就在众人都在猜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地时候,答案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段虎骑着虎王慢悠悠的从浓雾中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冷冷的俯瞰着他们。身穿火鳞甲,**从云兽,手持天诛弓。侧挂双神兵,世上除了段虎又有谁能做到如此威猛神武。
任谁都看得出段虎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一个马贼壮着胆,哆哆嗦嗦的出言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本将军乃大秦北行道行军大总管虎贲大将军段虎是也!”段虎将天诛弓挂在身后的箭匣内。冷笑道:“我是官,你们是贼,你们说我为什么要袭击你们?”
段虎将名字报出,所有的马贼全都愣住了,木华也惊呆了,他没想到本应该在并州主持军务的段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让他们遇上了。
“这样地巧合这可能会是巧合吗?”木华心中不禁自问道:“难道是斩凤刀地消息泄漏了?
扎布尔和莫度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莫非……“
“你们没有必要去那边了!”段虎面无表情,随手提起身后的扎布尔扔到马贼们的面前,说道:“你们的同伴已经全军覆没了。”
“头狼扎布尔!”
“大狼主!”
马贼们看到前不久还豪言壮语、威风凛凛地扎布尔僵直的躺在地上,除了眼珠子能够动以外,就像是一个死去多时地人似的,不由得惊声大叫道。
木华也是一惊,但很快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段大将军,我们只是在这大草原讨生活,做点无本地买卖,并未有得罪您的意思,还望您能够网开一面放我们一马!”
段虎见木华现在还有抱有侥幸的心理,赌自己不知道斩凤刀的事情,于是彻底打消他的念头道:“你是在求饶!没想到吐谷勇士木华也会有求饶的时候,你们北疆异族人不是自认为死也不会低头吗?而且就这样走了,你们要的斩凤刀怎么办?”
“原来段大将军全部都知道了!”木华愣了愣,眼珠一转,继续辩解道:“既然段大将军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应该知道我们取走斩凤刀对你们大秦有利,既然如此段大将军又何必……”
“我说过了,你们是贼,我是官,”段虎丝毫不给他们一丝退路,道:“官就是用来杀贼的。”
“段虎,你别以为你身手高强我们就怕了你。”木华原形毕露,两眼凶光一闪,狠道:“我们这里还有五千多人,虽然都受了点伤,但是对付你足够了,不要以为你自称是万人莫敌,就真的能够敌一万人。”
对于段虎万人莫敌的称号木华认为只是夸张,段虎最多只是身手好一点罢了,而他之所以会孤身站出来,必然是有所把持,估计在他身后的浓雾里指不定还有多少人马潜伏在其中,所以才会向他服软,寻机撤离。现在既然人家不给你活路,索性撕破脸皮,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这样的亡命匪气在众人身上油然而生。
“很好,就是这样!”段虎从得胜钩上取下两柄神兵,像是在看一盘菜似的看着这些马贼们,猩红的舌头不禁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说道:“我就是要你们这群人变成真正的亡命之徒,刚才我杀得不过瘾,现在拿你们解解馋!”
说完,虎王心领神会,撒开四肢,朝马贼群冲了过去。这群马贼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前面的几个马贼便已经被段虎的刀戟给绞成数节了,而段虎人也已经冲入敌阵中间。
这里对于段虎来说实在是太适合他了,他完全不需要估计是否有人被他误伤,因为前后左右全部都是他的敌人。段虎将手中的破天戟舞动了起来,化成一股炙热的狂风,毫不费力的将四周的敌人挑飞起来,身碎人亡。而另一柄雁翎刀则变成了一道寒冷地流光,划开虚空,以一种极为华美的光线从敌人的咽喉要害轻轻走过,无人不是身异处,伤口也像是被寒冰冻结了似的没有一滴血流下来。
段虎整个人都被一道道红白光影所包围,每个接触到光影的马贼无一不是残肢断臂,命丧当场。虎王驮着段虎一路横冲直闯,在马贼中三进三出。杀得那些马贼毫无还手之力。遇到了雁翎刀还好,总是会一刀毙命,不会有任何痛苦,但是碰上了破天戟那可就惨了。通常一击下来不会立刻死去,要感受完极度的痛苦方能死去。
木华看着在自己的阵营里如入无人之境的段虎。这才意识到段虎被称为万人莫敌根本就不是什么夸大,三个回合下来。
马贼地死伤过了千人以上,他心道:“虽然这些全都是些亡命之徒,但是就这样死了,又怎会甘心,无论如何都要把段虎脱下水。”
于是他大吼道:“所有人全都上,结舍命阵,我就不信他能够一次把我们全都杀了!”
随着木华地话音落下,那些围住段虎的一百多马贼顿时聚集全身的力气,手持兵器,奋不顾身的朝段虎飞扑上去,后面紧跟着又是一队人马,以同样地方式扑上去,后面跟着扑上来的马贼越来越多,势必要用人数将段虎完全压制。
虽然木华地想法很好,但是对于段虎却没有用,反而激怒了这个杀神,当他杀了四批这样舍身扑上来的马贼后,马贼已经到了段虎周身四五步地地方,察觉到了马贼们的意图,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刀戟翻飞,将又一批飞扑上来的人腰斩当场,同时暴呵道:“木华,你以为用这种无赖的打法就能击杀我吗?你会因为你的轻视付出代价的!”
木华看到这种方法颇有效果,已经推进到了段虎身旁,狰狞笑着,神色有些疯狂的嚷道:“虽然打法无赖,但是对付你足够了,你不是号称万人莫敌吗?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全都杀了。”
段虎面露凶光,沉声吼道:“好!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儿,既然你这么想死,本将军就一次性解决你们。”
说完,他不再攻击,也不再让虎王移动,双手拿着兵器,在胸**叉,整个脸埋在了臂膀里面,任由那些马贼刀剑劈砍在身上,任由那些马贼扑在他身上,将他的手脚缠住,看上去段虎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似的,逐渐段虎被包围在人堆里。周围的马贼还没有停止扑上去,他们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刚才因为段虎而生出的恐惧之情。
人堆越来越多,已经有两千多人全都扑上去了,形成了一座高高的小山,按照常理在人堆中间的人早就应该已经被挤压死了,然而木华对危险的感知本能,却愈来愈强烈的感受到了危险。在他身旁还有几百亲卫,也想要冲上去,但是立刻被他拉阻了,并且让他们立刻将周围的马匹牵到一起,立刻离开这里,他的恐惧感已经越来越浓烈,似乎就要从他的身体里面爆开似的。
可惜一切都晚了,被周围的马贼完全压住的段虎忽然启动,双臂扫出,将周身的马贼身体全数弹开,随后手持兵器以比刚才快上十倍的度交叉舞动,将整个人化成了一团无比锋利的绞肉机。从外面只看到那个丈高的人堆往外一鼓,跟着便以极快的度塌陷下去,血肉从最上面开的口子喷涌而出,最外层的人现不对头想要抽身逃离,然而人堆的中间像是有着一股无可抵挡的吸力,将他们牢牢吸住,令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绞了进去。
鲜血和残肢碎肉喷出来数丈高,飞溅散开,数千人就这样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里,被段虎的刀戟狡成了碎末,覆盖了方圆五十丈的范围,仿佛血池地狱一般。
第二百二十一章
段虎站在血池的中央,浓浓的鲜血和马贼死前的秽物沾满了他的全身,令到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甚至忘记了逃走,全都长大嘴巴看着段虎,他们不明白没多久之前那么多同伴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全部死无全尸,他们不明白眼前的怪物还有什么可以对付。
“嗷!”被血腥味激起凶性的虎王仰天出了一声长啸,由段虎身上散的冲天杀气与虎王走兽之王的气息弄得连住在地下的草原动物惊慌不已,周围数里的动物纷纷四散逃窜,生怕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正在向东北方向赶路的疾风盗头领吴哥听到了这声呼啸,感受到了浓得让人窒息的杀气,与那名孙姓谋士对看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之间的恐惧,于是下令快马加鞭,立刻远离此地。
此刻段虎感觉非常不好,且不说身上这身腥臭的污秽之物,让他感觉到自己像是掉进了粪坑里,光只是体内涌出那种从来到这个世界便未曾有过的疲惫感就足以让他兴奋心情降到了谷底。刚才的招式是他结合了自身所有武功创出的一招绝杀,说白了就是利用自己无人可破的横练功夫,吸引敌人蜂拥而上,然后当敌人集中得差不多的时候,在利用自己凡的神力以乎想象的度舞动手中的两柄神兵,从而造成了一种类真空状态将敌人全都吸住,并加以绞杀,从而达到快杀敌的目的。
虽然说起来很容易,但是真要做的话却很难,不但需要一个可以承受这样快运动的身体和持续这种运动的体力。还需要两柄能够承受此等巨力地神兵,这些段虎都具备,所以他做到了。但是在使用了这招过后,他现了一个问题,这招根本就是一个用来自杀的废招,因为施展这招所需要的力量极为巨大,而且招式施展开了以后,不到你力气用尽。根本就停不下来。当你停下来的时候,也就是你力竭气尽的时候。
此外这种招式所需要的度和力量根本不是人的身体可以承受的,短短地两柱香地时间,段虎所消耗的体力是他在对抗凤翔军时所消耗的十倍有余。而且这种消耗是持续的、,根本就不可能像混战那样。在消耗的同时就补上体力,达到一个平衡。看上去就像是力大无穷似地。可现在他的身体感觉就像是贼去楼空似地感受不到一丝力量的存在,就连手中的兵器也有点想要握不住,而且手臂也感觉到一点酸痛,有点肌肉扭伤的的现象。
其次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兵器,因为在以极高的度运动,令它们就像是在火中烤过了似的,变得非常炙热难耐,覆盖在上面的鲜血也一点点被热力蒸,在他的周身形成一层艳丽的血雾。虽然好看,但没有任何使用价值,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体多个部位特别是手掌和肩膀都被炙热的盔甲和兵器烫伤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手掌现在一松开兵器,立刻就会被粘掉了一层皮。
无论是谁在看到自己花费心思创出的绝世奇招,竟然会变成自杀的招式,都不会高兴起来的。此刻段虎微微闭上眼睛,将兵器不着痕迹的杵在地上,然后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利用他段家祖传的呼吸法,迅的回复体力,虎王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反常,静静的站立在那里,等待着段虎指示。以木华为的马贼见到段虎这个样子,全都不敢动弹,因为现在段虎的样子很像是在回味整个杀戮过程似的,令他们莫明其妙的有了一种他们一动就会被攻击的念头,殊不知他们要是现在攻击段虎的话,说不定这位大秦的战神就会死在他们手上。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袋烟的功夫,段虎和虎王依旧一动不动,若不是段虎身上的锦袍被风吹动得飘了起来,否则还真以他们化成了两座石雕。一些马贼已经受不了这种压力了,开始不顾木华的命令,缓缓的向后移动,当退到看不到段虎的身影时,便急忙向后狂奔,企望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既然有一人已经成功的逃离里,其他人也跟着照做,三五成群的结伴逃离,有的马贼还算有点义气,劝木华也一起逃走,不过木华他的本能告诉他,留在这里是唯一的活路,这种本能感知曾经无数次救过他的性命,于是他摇头拒绝了手下的好意。
又过了一会儿,诺大片草地上面就只剩下段虎和木华两个活人,此刻木华手脚已经有点麻木了,他不禁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就当他信心开始动摇,生起也想要逃离的念头时,段虎忽然睁开眼睛朝他望了过去,那股冷漠的视线令到木华不禁一悚,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念头。
段虎此刻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全身上下除了周身的烫伤以外,就只有手臂拉伤还令他感到一点酸痛,不过段虎相信这点伤明天就会好得差不多了。他缓缓的将两柄神兵挂到鞍座两旁的得胜钩上,看了看手掌因为烫伤而被兵器手柄粘去的一层皮,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来这里第一次所受到的严重外伤竟然是自己弄得,心中实在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撕下一片相对干净的衣服,将手掌包扎好了以后,翻身跃下虎王的鞍座,跟着拍了拍虎王的脖子,吩咐道:“去把所有逃跑的人杀了!一个也不需放过!”
虎王兴奋的用头顶了顶段虎的身子,跟着嗷的一声长啸,像是再说我来了似的,跟着几个飞跃消失在浓雾之中。
段虎转过身注视了满脸惶恐的木华良久,缓步走了过去,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对身手高强、称雄草原的木华有任何畏惧。虽然他现在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手臂受了伤,力量也恢复得不多,但是他的一双腿还没有事,他的腿法要比他的拳头厉害多了,他有信心即便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能够在十招之内取木华的性命。
就当段虎快要走到木华身边的时候,离此在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兽吼和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这时木华突兀的朝他跪了下来,并且四肢张开,面部朝下,直直的朝地上趴了下去。
段虎被木华的举动弄得有点疑惑,这种跪拜方式他知道是北疆异族祭拜神明用的大礼拜法,用意是全身心的奉献给神。
“用这种礼拜方式向我跪拜,该不会因为刚才的恐怖招式,而以为我就是神了吧?”段虎心中不禁疑惑道。
就当段虎疑惑不解的时候,木华忽然用充满敬畏的语气,高声说道:“吐谷族木华以长生天之名,愿意归降伟大的战神段虎大将军,终身以奴仆之身侍奉他左右,如有异心,便让木华的灵魂永远被大黑天奴役,永世不得生。”
木华的誓言让段虎愣了一愣,如果是中原人赌咒誓,那他不一定相信,但如果是北疆异族从小就灌输长生天是至尊无上的思想,他却信了几分。信仰萨满教的异族人绝对不会轻易的用长生天的名义来誓,更何况还有一个令所有信仰萨满教的人都恐惧的大黑天,木华这个誓言不可谓不毒。这个誓言几乎切断了木华自己所有的退路,如果段虎不接受他的投降,那么他就是不遵守自己的誓言,他的灵魂也将会成为大黑天的祭品,永远生活在黑暗和痛苦之中。
段虎原来还想木华可能会做垂死一击,连怎样抵挡他的攻击,甚至致其与死地的招式都想好了,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一出场景。于是他低头向木华问道:“木华,你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趁机逃走?”
木华如实说道:“因为木华天生就有预感危险的本能,它告诉我如果我和其他人一起逃走的话,只会死得很惨!”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段虎饶有兴趣的看着匍伏在脚下的木华,心中想道:“自己的常五感算作一种能力,含嫣对人心所向的常感知也算作一种能力,现在又有一个能够感知到未知危险的人,看来这个世界上拥有常能力的人也不再少数!”
“那么你用这样的大礼拜法向我投降,也是你的感觉告诉你这样做的。”段虎接着好奇的问道。
“是的!”木华点了点头,说道:“当大将军走过来的时候,它就告诉我,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马上就会死。”
段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刚才他的确是想要先制人,在木华动手之前,用一连串的连环腿,将其制服,然后立刻杀了,永除后患。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投降,你会怎么办?”段虎继续问道。
木华脸色一僵,紧张的说道:“这个我没有想过,它只告诉我这样做是唯一的活路。”
“有趣的天生本能!”段虎看着木华,思索了很久,仰头大笑道:“的确很有意思,它说得没错这是你唯一的活路!既然你下了如此重誓,我就接受你的投降,但是你记住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尝尝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长生天见证,木华永世不敢背叛段虎大将军。”木华大声的起誓,同时送了一口气,心道:“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段虎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木华收拾行装,看着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将扎布尔放到马背上,并且从地上收拾了一些用得上的物品放入行囊里面,这时段虎忽然出言说道:“木华,你可知道你的弟弟莫度是死在我手中,被我亲手射死。”
木华愣了一愣,很自然的回答道:“在草原上讨生活,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这些事情我们全都看开了,能够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至于其他的都不是我所要想的。”
段虎冷冷一笑道:“你倒是个拿的起放得下的坦白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自私的心理。”
木华恭敬的说道:“在大将军面前,木华还是坦白点好些。”
这时,虎王满嘴鲜血的从浓雾中窜了出来,看到木华还活着,不解的看了看段虎,而且拿脑袋蹭着段虎的身体,朝木华低沉的嘶吼几声,像是再说是不是将这个人留下来给他对付似的。
“不要这样!”段虎摸了摸虎王的大头,笑道:“他现在不是敌人。”说着又翻身跃上鞍座,朝木华问道:“此去东北方向有没有河流或者湖泊之类的地方?”
木华如实回答道:“有,从这里过去三十多里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是由大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汇聚而成的。”
段虎驱使虎王一边朝浓雾中走去,一边吩咐道:“那好!前面带路。”
银链河是草原上的人给这条只在冬春季节出现的河流起的名字,这条河水是大雪山的冰雪融化后的雪水汇集而成地,河水冰冷彻骨,到了夏季就会因为河水改道而干枯,来年冬天又会出现。由于这条河是唯一一条在冬季出现的河流,所以草原上的人很重视这条河,称其为生命之河也不为过。
段虎和木华来到河边之时,现了地面上有一大批凌乱的脚步和被马匹嚼食过的青草,看来疾风盗在这里停留下来修整过,不过他们马上就离开了,没有多做停留,走的时候也很慌乱。地上还遗留着一些;来不及带走的水壶和炊具。可以想象原本他们是准备在这里修整的。
可能还会在此过夜,不过在探到了段虎正在朝这边过来,他们不愿与段虎正面为敌,这才走得匆忙。要是他们知道现在段虎身上受伤。力气用尽,实力连平时一层也不到。根本不可能跟大规模地军队动手,不知道会不会懊恼而死。
段虎没有多想。看了看逐渐暗淡下来地天色,便吩咐木华在这里安下营帐,去周围拾些干柴,准备在这里过夜。跟着他缓缓脱掉身上的污秽不堪的衣甲,看了看身上的烫伤,同时把虎王地鞍座也卸下,连同行囊一起放到一边,转身与其一起走入刺骨的河水之中。河水地温度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虽然他不太喜欢这种冰冷地感觉,但是冰冷的河水对于手臂的拉伤极有好处。
段虎小心的清洗着伤口,感受着各个伤口传过来的刺痛,这种刺痛已经是他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了,也就是这种刺痛让他脑子为之一清,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不足和缺点。他本以为自己的力量已经去到了极点,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自己,自己的身手已经足以应付任何问题,一千和一万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数字上的问题,可没想到自己这招自创杀招竟然在伤敌的同时也把自己也伤成这样,看在要等到他自己能够运用这招而不自伤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无敌。
段虎将身上的伤口清洗好了以后,将兵器、盔甲和虎王的鞍座也一起拿入河中清洗,顺便也把浑身腥臭的虎王也扔到河里去。虎王接触到冰冷刺骨的河水,冻得全身之大哆嗦,极为不满的朝段虎嘶嚎了几声,见段虎没有理会它,便感到无聊,自觉的在水里打了几个滚,才爬上岸去。
象这类清理盔甲之类的活,原本段虎是准备让木华去做的,不过想到这些东西加起来足足有千斤重,自己清洗这些东西都要费上一些力气,何况是力量比他更小的木华。他将手中的东西清理干净之后,木华也已经生起了一堆篝火,熬上了一锅热气腾腾的**。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段虎走上岸之后,看了看正在等待他开餐的木华,说道。
不知是不是清洗盔甲时,消耗了身上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此刻段虎觉得非常疲惫,也很困乏,从行囊中取出柳含嫣无论如何都要他带上的伤药,均匀的抹在全身各处的伤口上面,然后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取出两条貂毯,扔给木华一条,躺在篝火旁边,靠着虎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木华盯着段虎看了良久,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直到篝火变小、锅里的汤都快烧干为止,他才站起来往篝火里添加了一点柴火,和段虎一样饭也没吃,合上衣裳,盖上毯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草原的清晨要比晚上冷上几倍,几乎与寒冬无异,木华被已经变得坚硬如铁的冰冷地面给冻醒了。他飞快的爬了起来,随便打了一套拳,将身上的寒气驱走,又重新将篝火点着,见到段虎还在沉睡,于是提醒道:“大将军该起来了,清晨如果躺在地上,容易地寒上身,对身子骨不好。”
然而,段虎听到木华的话,似乎没有一点反应,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木华觉得有点奇怪,又大声的叫了两声,段虎还是睡在那里,就像是死去了似的。
木华此刻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走上前去,看到段虎双目紧闭,满脸痛苦的神色,心中一惊,连忙蹲下身子想要去摸段虎的额头。被段虎靠着的虎王见到有人正伸手朝段虎摸过来,猛地一抬头,狠狠的盯着那人,嘴唇微微上移,露出锋利的牙齿,并且出低沉的嘶吼,身上肌肉紧绷,随时都能够扑上去致其于死地。
木华停住身子,张开双手,连忙解释道:“不要紧张,我对段大将军没有恶意。”
虎王瞪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将头低下来,收起锋利的牙齿,一双凶狠无比的兽目却丝毫没有离开过木华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算是恩准了吗?”木华有对虎王的举动有点不解,心中猜测,右手试着缓缓的朝段虎的额头摸过去,身体却做好了外套的准备,稍有不对,立刻抽手逃走。
木华的手一直碰到了段虎的额头,虎王似乎都没有想要扑上来的意思,但是木华却自己把手给飞快的收了回去,因为他的手感到段虎的额头好烫,几乎到了烫手的地步,看样子是昨天受了寒,正在高烧。
其实以段虎的体质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风寒上体、高烧不退的病,但是昨天他体力消耗严重,而且身体各处伤口都被污血感染,之后又在寒冰刺骨的河水里面洗了那么长时间的澡,这些都是引烧的原因。更为主要的是之前段虎身中的**之毒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有不少残留在体内,未曾排出体外。
在平时这些毒能够通过自然的排泄和出汗清理干净,虽然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但以他的体质不会有任何影响,然而昨日他的身子整体机能降到了最低点,这些毒素以感冒为引趁机爆,才令到段虎高烧不退,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深度昏迷,失去了任何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木华见到段虎病得如此之重,连忙站起来想要去找些草药来为其医治,然而他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脚步,神情复杂的转头看向段虎,脸上表情不断的变换着。他可以看出现在段虎毫无抵抗力,唯一的依靠就是从云神兽,如果他现在离开再去召集一部分人,再把从云神兽引开,那么这个大秦第一猛将、现在北疆异族最大的障碍就犹如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儿一样任人宰割。即便自己不去召集人,只要自己熬制一点毒药,然后在灌给他喝,他也必死无疑。退一万步,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做,以段虎现在的病情,故意也很难自我恢复,最后也会在昏迷中死去。
这一刻,木华想了很多,想到他拿着段虎的头领回到族里,他将会被视为英雄一般,他将会在族中掌握实权,将会实现他多年来的梦想,让吐谷一族不再是别人的附庸。就在他浮想联翩、犹豫不决的时候,虎王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似乎是在提醒他一般,这声吼叫令他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誓言,那个誓言将他牢牢的和段虎绑在一起,如果段虎有个好歹的话,自己也会被誓言所诅咒,灵魂永世不得受苦。
做为一个虔诚的萨满教徒,异族人对以长生天和大黑天起的誓言,重视程度乎中原人想想。木华又深深看了段虎一眼,叹了口气,放弃了所有对段虎不利的念头,自己的行囊里取出草药,放入锅中熬制,而后又撕下几块棉布叠在一起,沾上冰冷的河水,放在段虎的额头,徊心的照顾着他。
第二百二十三章
自从入睡之后,段虎只觉得自己象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绑住了似的,随后投入了一个火焰炼狱,周身全都被火焰所包围,而且火焰中有着无数张脸孔,他们全都是段虎曾经杀过的那些人,有些甚至只有打过一个照面的人也清晰的印在火焰中。他们的脸上全都是绝望、恐惧和愤怒,伸出手来将段虎团团抱住,似乎想要用他们怨气所化成的火焰将段虎彻底烧成灰烬。
那些怨魂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叫嚣这让段虎偿命,抱住他的那些手臂越勒越紧,有的甚至已经快要勒断他的骨头勒,此刻他又提不起一丝力气摆脱这种困境,一种令人眩晕的窒息感袭遍全身,令到他的呼吸愈的困难,而身体也一点点的慢慢沉入了火海的底部。
就当他认为自己可能已经完了的时候,一道银色的光芒仿佛针芒似的刺穿了这个血红色的地狱,被银光包围的缺口越来越大。当差不多有脸盆那么大的时候,一团银色光球从洞里面钻出来,不顾飞翔在火海上面的鬼魂阻拦,一下子冲入火海之中,奋不顾身的朝段虎冲过去。
它所散的银色光芒仿佛是火焰的克星似的,一冲入火海火焰就自动的推开两旁,火海被它冲开了一个通道,一直冲到了段虎身旁。段虎已经完全被那些怨魂包围住,即便那种银色光芒令他们感到万分痛苦也不愿放手。那团银光环绕了几圈,见周围无从下手,而段虎的眼睛呀逐渐的闭上,像是不愿意再反抗似的,于是它将将光芒一敛,似乎在聚集力气。猛地一下子冲入了由无数怨魂所组成的火球之内。
火球之巨大就连那种银色光芒也透露不出来,它陷入进去以后,就失去了踪影。过了良久,忽然火球中的怨魂出剧烈地惨叫,无数光芒仿佛利箭似的四散飞射,将那些怨魂消灭于无形之中,跟着之间那团银光化作了一具人形,紧紧抱住段虎向上急飞。冲出了火海的限制。
一直朝那个银色的光洞飞去。
被银光所包围的段虎并没有怨魂那种痛苦的感觉,反而降出了令他昏沉沉的燥热,使得他的脑子为之一清。他缓缓张开眼睛,向前看去。眼前之人那张熟悉地面容,令他感到惊异万分。忍不住开口说道:“含嫣,你是……”忽然他停住了。又仔细地看着那张温柔而纯真的面容,他激动得哭出来,说道:“你是小冰,你是小冰对吗?”
那个银光形成的身影长得和段虎的妻子叶冰不但形似,而且神似,她见到段虎如此激动,停下地向上飞的势头,深情地看着段虎,擦拭着段虎脸上的眼泪,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这时那些飞在火海上空地鬼魂见有人从火海中脱离出来,迅的聚集起来,其中一个朝光芒已经暗淡下来的叶冰身上抓去。这一下可犯了段虎的禁忌,一股无名的怒气冲开了段虎身体的束缚,一身凡神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挣开叶冰的手,飞起一脚,踢在那个鬼魂的头上,踢得它魂飞魄散,接着段虎拳脚齐施,将那些围上来的鬼魂做为泄对象,无一是他一合之敌,全都惊恐的四散逃离。同时他身上的滔天凶煞之气也勃然爆,将整个火海上空完全覆盖,所有碰到这股凶气的鬼魂全都被消融进去,同时凶气海朝火海压了下去。
火海中的怨魂似乎感觉到了凶气的厉害,出了凄厉的叫声,刺耳欲聋,这使得叶冰感到了些许痛苦,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一切看在段虎眼中更是让他的怒火烧到了极点,再加上刚才的事情,他控制身子向下冲去,似乎想要冲入火海之中让这些怨魂彻底的消失。然而叶冰却飞快的阻拦住他,将他紧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这种温暖宁静的感觉令到他的怒火骤然消退,凶气也消弥于无形。
就当段虎还想要仔细看看叶冰,想要和她说会儿话的时候,在火海上空忽然出现一个漆黑的洞**,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将段虎冲叶冰的怀里拉扯开来,朝洞**吸了过去,而叶冰也被一股从银色洞**出的光芒照射住,往洞中牵引过去。段虎被黑洞完全包裹之前,看着叶冰被完全吸入了光洞,大叫了一声小冰,便完全离开了火海血池之内。
“小冰!”段虎大叫了一声,从虎王的身上坐了起来,接着他嗅到周围清新的草地气味,感受到周围的阴冷,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大将军,您醒了!”坐在篝火旁边的木华急忙从火堆上,将热滚滚的肉汤端下来,勺了一碗,双手恭敬的端到了段虎面前,说道:“您刚刚好,还是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
段虎清醒过来,虎王也高兴得在段虎周围又蹦又跳,还不时的用头去蹭段虎的身子,以示亲密。这些天段虎一直躺在虎王身上,虎王也是一直趴在地上,一动也没有动,深怕惊扰了段虎,可谓是忠心耿耿,比起最开始的想要寻机报仇,它现在已经完全认同了段虎这样一个主人。
段虎摸了摸虎王的下巴,此时他微微感觉到了一阵饥饿感和眩晕感,而且浑身无力,于是深吸口气,运用段家特有的呼吸法,让自己恢复一些力气,随后坐直身,接过肉汤,一边喝着,一边朝木华问道:“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不舒服?”
“大将军,您病了!”木华如实回答道:“而且高烧,已经烧了三天,一直昏迷不醒,若是常人早就已经死了!大将军,受到长生天保佑,自然能够逢凶化吉,安然无事。”
“什么?我昏迷了三天!”段虎神色一怔,脑子里忽然回想起自己睡梦中的那一幕,口中喃喃念着叶冰的名字,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那块妻子叶冰祖传的玉佩,神色一阵黯然,鼻子微微酸,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木华见段虎眉头微微皱起,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劝解道:“大将军,您的体质异于常人,身体恢复很快,只要再过一天,相信就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了。”
听到木华的话,段虎揉了揉眼睛,忽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问道:“木华,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是的!大将军。”木华心中一紧,点头道。
“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逃走,或者……”段虎脸凑了上去,冷冷的看着他,阴沉的说道:“想要趁机杀了我!”
木华被段虎冰冷的视线看得浑身像是掉入了冰窟似的,连忙跪附在地上,一脸肃然的说道:“属下的确有过这样的心思,但是很快属下就打消这样的念头,因为属下也是草原上的汉子,既然已经以长生天的名义过誓言了,就一定会遵守的,绝对不会做出对大将军不利的事情来。”
“哈哈!”段虎仰头大笑,伸手轻轻将木华扶起来,说道:“木华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如果你刚才敢说没有一丝那样的念头,你就死定了!”
“属下不敢有任何事情隐瞒大将军。”木华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段虎微笑着将碗递给木华,说道:“你煮的肉汤不错,再给我来一碗。”
“是,大将军!”木华可以感觉到段虎对他的态度已经由提防,变成了接受,心中不禁感到庆幸,知道自己这一步又没有走错。
段虎又喝完一碗肉汤之后,站了起来,走到河边,深吸口气,随后提聚全身的力气,以极慢的度打了一套最平常的五行拳,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运用了千斤巨力似的,一套拳法打下来所用的力量,不下于一场大战。跟着他又和虎王玩耍了起来,在草地上翻滚起来,身体肌肤不断摩擦着地面,令身体表面感觉回到了以前的敏感状态。随着身上出了一身汗,那种眩晕感和无力感顿时消散开来,段虎的头脑为之一清,身上又重新充满了力量,状态恢复到了平常的水平。
从木华手中接过毛巾,段虎一边擦着身子上的汗水和脏东西,一边朝木华问道:“木华,你知道疾风盗的营地在哪里吗?”
“属下知道。”木华点了点头,又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锦袍递给段虎,咬牙说道:“属下曾经派人查过他们的驻扎地,他们的驻扎地是离此地东北偏北方向五十里的地方,那里有个山谷,他们就驻扎在那里。您现在就要去疾风盗的驻地?那您的身体……”
“没关系,只要来场厮杀,我什么病都会好的。”段虎穿好衣服后,走到火鳞甲旁边,将其穿在身上,扣上活口,说道“你立刻收拾一下行装,我们即刻启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此时,远在靖并边境一座驻防重镇安城,段虎的北征军已经全面的接管了城内的事务,在城守府里已经被丁喜收入门下的石涛坐在正位之上,吴兴武和张年分坐两边,在他们的下还分别坐着四个人,两个满脸横肉、凶光逼人的中年人和两个神色桀鸯不逊的青年人。
石涛看了看宁帮刚刚送过来的情报,然后递给吴兴武和张年,说道:“大将军所收复的韩定军和乐山已经住在天一坊两天了,今早乐山已经离开天一坊,带着召集的人手,去靖州铁赞一族的驻地准备收复靖州铁赞一族,他的妻女也由宁帮护送入京。那个九戎人也已经过了连城寨,只要穿过沼泽地,那柄斩凤刀就已经是异族王族大汗铁勒的囊中之物了,想来他们大举进攻玉门关和连城寨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可现在大将军却失踪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手全都没有找到,老师那边正在与并州的异族大军对峙,正在等着大将军的下一步命令,实在令人心急呀?”
“段大将军,不是孤身一人去追击疾风盗了吗?”坐在下面的一个面色阴沉的青年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该不会被人家疾风盗给干掉了吧?要不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魏雨,你说什么?”张年拍案而起,回头怒瞪着这个青年人,沉声喝道:“大将军是你可以说的吗?”
“大头领,息怒!这都是属下管教不言,才让这小子没大没小,”坐在张年下的那名中年人连忙笑着站起来,劝道:“属下一定会让他学好规矩的。”
“如果是在大将军面前,你要是这样放肆。早就死上千百遍了。”张年狠狠的瞪了那名青年人一眼,随后转身朝石涛,说道:“石先生,我认为还是让我去连城寨等候大将军为好,毕竟大将军是肯定要去连城寨的。”
“如此也好!”石涛转头朝吴兴武说道:“吴将军也一起去吧!两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顺便你们也把各自召集地军队一同带走吧!黄将军已经派遣纪维谦率领新组建的五千精骑赶过来,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军队!“
“好的,”吴兴武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那么一有消息我们就马上通知你。”
石涛点点头。而后又说道:“吴将军和张将军请留下一会儿,我还有点私事拜托二位。”
“既然石长史有私事,那么我们就不叨扰了,”那两名中年人各自带着坐在下的人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我等先行下去准备出事宜了!”
“石某就不远送了!”石涛微笑着朝几人拱了拱手,等几人走了以后。才神色肃然的对吴兴武和张年二人质问道:“二位将军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吴张二人明白石涛所言,但却同时装糊涂道:“石长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将军和两位军师把这里做为并靖两地攻防的重镇,就是看中这里靠近两州边境,所以派先锋大将严勇和左军大将赵炎、偏将军高巍、偏将军杨贤等数位将领秘密的将从武安调集来的五万捍死玄甲军运送到了这里。”石涛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们两位倒好,就这样贸然地将两队忠心未定的马贼给带到了这里,若不是严将军实现将军队拉出去练兵了,这里只有一些普通的守城军,他们没有看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你们应该知道泄漏军机地后果。”
“这件事的确是我们鲁莽了!”吴兴武虽然是段虎麾下人员地老人了,但是也不敢跟眼前这位丁喜新收的门生争执,只能点头认错。
张年因为才跟段虎没多久,不知道段虎麾下势力地分布,所以毫无顾忌的说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才到这里来的呀!”说着又一脸得意的说道:“谁能想到,我们竟然短短的时日里面,召集了六万多人,这样大的一批人马,待在那里都太显眼了,只好到你这里来呀!”
“张将军,你是不是对你的办事能力很自满?”石涛冷笑着嘲讽道:“你召集的那些人战力如何我没有看到,但是危祸乡里的能力我倒是见到了,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就让这么大一个安城十室九空,好本事呀!”
“你……”张年还想和石涛争辩,却被吴兴武一把拉住,并朝他施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对石涛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错,我们会尽快整顿好军纪的。”
石涛见吴兴武这样说,他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了,最后提醒吴兴武道:“吴将军,多余的话我也不再说了!你是最开始追随大将军的老人了,你也知道大将军的脾气。如今你们虽然能够召集到六万多马贼,但是真正受到你们控制的不到一半,而且以这些人现在的情况根本上不了战场,你们最好在大将军见到这些人以前将他们整顿一下,该杀的杀,不要最后留给大将军动手,到时你们不但会丢面子,就连里子也一样会丢得一干二净。”
说完,石涛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议事厅,只留下吴兴武和张年两人在这里静静的思量。
差不多同一时候,在并州北征大军驻防地宾阳城的中军大营之内,现在在北征军主事的几个人全都在这里。中军大将黄烈、右军大将李昊、右军师丁喜、左军师贾渊、总执法李信、并州太守张孝则、白甲军统领文霖、蒙家军统领蒙横、祭酒时进等高级军官和幕僚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并州大计,在众人尾部还坐着一位官卑职小的武将玉门关裨将林重康。
做为这里职权最大的人丁喜先开口道:“诸位,眼下局势暂时还在我等掌握之内,但却不容乐观。”
“具我们得到的消息,斩凤刀已经过了连城寨。”贾渊皱着眉头,接过话继续道:“相信过不了多久,王族大汗铁勒就可掌握整个北疆异族的大权,到时他们所能够召集的北疆大军估计在六十万左右,如果再加上被他们控制的那些西域效果派遣的参战军队,北疆大军的总人数应该八十万左右。”
黄烈放下手中的战报,说道:“这八十万人应该会分出一部分兵力攻打连城寨,如果能够打通连城寨,就不必在攻打坚固的玉门关了。但是如果连城寨没有打下来,那么他们肯定会集中所有兵力,攻打玉门关。现在南齐名将洪峰正在北疆大军里面,以他的军事才能,手中再握有这么庞大的军队,玉门关的那三十多万人是决计守不住。”
“如果再加上并州里面的三十几万人,那么这就是一个大麻烦了。”李昊眼中闪过一道狠色,说道:“按照我的意思,我们应该先将并州内部的这些人全部消灭,以免他们到时成为异族人的生力军。”
文霖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军现在的兵力足够吗?”
“应该足够!我们原本就已经有了十几万精兵,”张孝则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中气十足的说道:“这些日子从各地召集来的府兵、团练和并州本地被集散的原守军加起来有五十多万,只要稍加训练便可以上阵杀敌。此外新任的豫州太守、靖州太守和陇西道大都督关驰也都表示只要有大将军军令,就立刻派兵协助。凭着这些兵力,我们足以将并州敌军在和北疆联系之前彻底消灭。”
“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这时林重康忽然开口说道。
虽然林重康的官职是在座人员中最小的,就连进这个营帐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凭着他另外一层身份,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敢轻视他。丁喜微笑着说道:“林将军,请说!”
林重康长得比林重师威猛很多,也有着一副武将习气,不过为人却比林重师腼腆很多,见到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其实我们不必把整个并州内的敌军当成敌人,真正的敌人是那七万异族铁骑和那三个伪王的亲信部队,至于那些被他们硬拖下水的并州百姓,不是我们应该攻击的主要对象。”
“你是想说剿抚并用,赦免那些投敌百姓的罪责,将他们招降过来,而我们则主要攻击那些恶。”李信看着点头表示正确的林重康,说道:“我赞同林将军的意见,我们的确应该分清敌我,不要做一些无谓的牺牲。”
文霖冷笑道:“说起来容易,别忘了我大秦的律法规定……”
“大秦律法不是问题,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律法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我们更应该想着如何利用最小的兵力,来获取最大的战果。”黄烈语气淡然的打断了文霖的话,转头朝林重康问道:“林将军,我想问的是,如果能够收降这些人,他们能否在将来的战斗中派上用场?”
“绝对可以!”林重康很自信的说道:“并州民间本来就民风彪悍,人人善武,会骑射,我们若是收复了这些人,加上我们原先的骑军,就可以很轻易的组建一支三十万人的骑军,剩下的那些人也可以让他们加入步兵队列参加战斗,以此来将功折罪,这样大将军在朝廷方面也好说话些。”
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疆中军大帐中,现在诸军统领和中军幕僚都集中在这里,商讨着规划着整个西北的征伐大计。
一直都不喜欢多言的蒙横忽然说道:“虽然想法很好,但是想要降比杀要困难得多,非要动用我们现在所有的兵力不可,这样大规模的调兵作战,如果没有大将军的将领的话,只怕不太好吧!而且我们现在手中所掌握的兵力就已经差不多快要过朝廷现有的最大编制了,若是招降了那些军队那么我们麾下的军队肯定会过编制,到时要是朝廷里面有人以此告大将军图谋不轨的话,只怕大将军会有很大的麻烦的。”
“大将军将令的事情没有必要担心,大将军既然将他不在军中期间的兵权交给我等三人,我等三人联合签的将令就等同于大将军的将令。”丁喜淡然一笑,解释道:“其次编制的问题也很好解决,我们只需要将那些出的部分便如自愿民团就可以了,名义方的兵力,但我们依然可以调动。”
黄烈和贾渊也同时点头道:“我等也同右军师一样,认为此事可行!”
“既然两位军师和黄将军都认为可行,我们全力配合就是。”李昊开口附和道。
因为军功被破格提升为祭酒的时进愁眉说道:“虽然我们的骑兵兵员是充足了,但是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战马。这次卑职从玉门关连蒙带骗弄来的战马一共才不过七万匹,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伤马,能够上战场的不过五万多匹,再加上从各个州郡收购来的战马,我们总的战马数不过才九万多匹,比起异族的六十万铁骑实在太少了。”
“这倒是一个问题。”丁喜皱了皱眉头,看着贾渊说道:“贾兄,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贾渊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串墨玉佛珠,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兵不血刃地收复那些并州的伪逆军,特别是伪逆军的骑兵营,那么我们就等于有了五万匹战马,我们再去靖州的几个大的战马牧场购买一批战马。相信总的凑个十七八万匹战马应该不成问题。最后再加上大将军收复靖州马贼和连城寨所得来的战马。想要凑个三十万匹战马应该问题不大。”
“左军师不知道。”时进愁眉说道:“我也想过向靖州的那些牧场购买战马,不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消息地,在几天前突然将战马地卖价提高了十倍不止,以我们现在的军费虽然也可以买下他们手中的马匹。但是这样实在太划不来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黄烈气恼地用力一拍文案,怒道:“这帮家伙竟然敢在这个国之大难的时候趁火打劫。哄抬物价,牟取暴利。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地吗?”
“恐怕他们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写死字!”林重康接过话说道:“靖州地这几大牧场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背景,靖州的几个大的势力和家族都参合在里面,以前玉门关行军大总管韩涛韩大人就想过要整治一下他们,不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哼!看来这些家伙还真的想要从大将军口袋里抢钱,”
丁喜冷冷一笑,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说道:“既然他们有后台,我们就不要管了,等大将军现身以后,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大将军,由大将军定夺。”说着转头朝时进说道:“时进你还是去靖州一趟,随时留意牧场的动静,只要大将军了话,你就以最低的价格购买这些牧场的战马,必要时要安城的严勇将军和石涛派兵协助你,你可明白?”
时进愣了一愣,立刻露出阴险的笑容说道:“卑职明白,一定会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战马!”
丁喜示意时进坐下,而后向周围的人问道:“既然我们都同意收服并州的伪逆军,那么诸位有什么具体实行的方法吗?”
黄烈沉思了片刻,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想要兵不血刃的收服并州伪逆军就先要将并州七万异族铁骑和他们分隔开来,然后将用优势兵力,将他们围而不攻,再利用大将军的捍死亲卫将那几个伪王及其亲信刺杀,那么伪逆军就可不攻自破。”
“黄将军的想法的确很好!”李昊有点不服黄烈能够成为众将之,故意刁难道:“不过我们怎么让他们分隔开呢?要知道并州的异族军和伪逆军现在已经完全收缩到了玉门关附近的风岩三城附近,把那里守得跟个铁桶似的,根本就很难分开。”
“他们这样做是在等候北疆异族那边的指示,”张孝则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兵不血刃的收服伪逆军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利用伪逆军遗留在并州其他城池和山林里的亲人去劝降,至于如何让异族铁骑自动离开伪逆军,这就很难了。”
“如果北疆异族有件事情急需要并州的异族军去做,但是他们的时间不够,不能够带伪逆军一同前去,”李信摸着下巴的胡须,说道:“这样以来他们就不得不单独上路。”
“嗯!的确不错。”丁喜皱着眉头想了想,喃喃说道:“可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丢开,将近三十万的伪逆军呢?”
大帐内安静了下来,没多久又忽然异口同声,道:“围攻连城寨。”
贾渊站起来兴奋的说道:“我们只要让并州的异族军晚一些得到北疆异族围攻连城寨的时间,那样的话,他们就会……”
“好!我们就这样做。”丁喜朝门口的捍死亲卫吩咐道:“去把正在营房负责巡逻的黑熊将军叫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亲卫应声称是,飞快的跑开了,没多久就将黑熊领了进来。黑熊进到营帐之后,大大咧咧的说道:“俺说两位军师和黄将军呀!你们不是答应俺,不让俺参加这个什么牢子军议吗?怎么又把俺叫过来了?”
“黑熊,我有事吩咐你去做。”在丁喜和贾渊的示意下,黄烈神色严肃的吩咐道:“你今天就立刻带领军营里所有的捍死亲卫和你麾下的军队,将靖州和并州的边界暗中封锁起来,扣留任何的人,然后……”
说着,黄烈朝黑熊招了招手,等他凑过来的时候,在他耳边细细说了半天,只见到黑熊的表情从茫然不解变得恍然大悟。
黄烈说完之后,黑熊哈哈大笑,拍着胸脯说道:“这点小事就看俺黑熊的吧!”
说完,黑熊大笑着迈步走出了营帐。
跟着黄烈手持段虎给他的大将军印信,高声吩咐道:“在座诸将听令。”
唰的一声,营帐内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面向黄烈,表情非常严肃。
黄烈手中握着段虎的印信,神色不怒而威,身上自然的生出一股大将气势,压得众人不由得低下了头,说道:“在异族军没有单独离开之前,全军紧逼并州敌军,不能让他们有一丝松懈的时候,同时训练各部补充的新军,一定要在大战来临之前做到令行禁止。”
“诺,末将等觐遵大将军将令。”众人齐呼道。
一只浑身黑色羽毛的信隼轻盈的飞翔在高空之上,扇动了两下翅膀,乘着一股向上的风,从一片厚厚的乌云上面飞过,而后微微收了点翅膀,整个身子向下俯冲了过去,快要接近地面时,张开一对大翅膀,扇动了两下,轻松的落在了一个站在北疆异族大营辕门的中原人手中。那名中原人从从皮囊里面取出了一块肥美的草原兔肉喂给信隼吃,然后在信隼的爪子上面的皮套里取下一卷小纸条后,便立刻朝里侧营房走去。
在他走过那些营房的时候,那些北疆异族并没有对营房里出现的中原人感到过多的惊讶,有的甚至非常亲热的打着招呼。那人走到了一座被中原人把守的营房时停了下来,恭敬的朝营房里面的人说道:“大都督,靖州那边来信了!”
“快快拿进来!”营帐内的人急声说道。
那人掀开营帐的门帘,只见里面安坐这两个人,一个人是名文士打扮,神态儒雅,另外一个则是一员武将相貌威武,气势非凡,虽然两鬓有些斑白,额头上有不少皱纹,但却丝毫无损于他的名将之仪,这二人就是南齐大都督洪峰与他的席谋士长孙冕。
那人将纸条递给洪峰后,就退到了一旁,洪峰拆开信件,仔细的看了之后,递给长孙冕,说道:“没想到狼盗和架势堂两股这么大的马贼竟然被那个段虎给消灭了,看来我们以前还真了这人,幸好斩凤刀已经运出了大秦国境,”说着他朝侍立在一旁的手下,吩咐道:“你立刻去王帐,通知铁勒可汗,就说斩凤刀已经运到北疆沼泽了,请他马上派人去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