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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风黑马     醉回七九txt下载     醉回七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差强人意的结局(上)

    委派出的王素珍专案组,这次能以这么快的度来到,而且迅地投入到了案件的侦破工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在吴永成与李德安开诚布公地谈话之后,他连夜以个人的名义,和省委书记李光亮取得了联系。

    在电话中,吴永成向李光亮阐述了自己对王素珍这个案件的看法,他指出:王素珍事件从桓毕地区目前来说,已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普通的信访案件了。这个事件能否得到一个公平的解决,关系到桓毕地区民营企业的健康展和进一步的壮大,因此请求省委给予高度的重视和大力的。

    正如吴永成之前所猜测的,李光亮在对待这件上访案件,也是有着极为矛盾的心理的。

    国务院信访部门转回来的王素珍的申诉材料的时候,他当时也是颇为震怒的:在现在法制越来越健全的中国,怎么这个桓毕地区居然能生了这种恶件呢?!如果王素珍所诉是事实的话,桓毕地区的领导们就存在这严重的失职行为。

    因此,李光亮马上在王素珍的申诉材料上做了批示,要求桓毕地区就王素珍申诉的情况组织力量,重新展开调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调查结果上报省委。

    但在李光亮有关王素珍的批示签下去之后,桓毕地区很快就给予了回应:王素珍一案是经过正常地法律途径办理的,不存在任何的违法行为。

    在桓毕地区的报告中还写到:国光公司原来的董事长苏光楠,在文革期间,作为“打、砸、抢”的三种人,对一些老干部给予了残酷的迫害。在改革开放期间,又利用不法手段,巧取豪夺,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在桓毕地区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至于国光公司的倒闭,纯粹是由于贷款过多、经营不善,以致资不抵债而破产,根本不存在什么迫害行为等等。

    疑惑不已地李光亮,这个时候又听到一直传说:在王素珍案件的背后,有省政府的领导在其中插手,苏光楠也的确在文革期间当过红卫兵,那位领导就差点死在了苏光楠挥舞的皮带之下。

    到了这个时候。李光亮对王素珍地案件。也就有点不以为然了。毕竟事情真相桓毕地区和人们所说地那样地话。这个国光公司地倒塌。那也是情理之中地事情了。

    后来。随着李光亮事务繁忙。也就慢慢地把王素珍这个人给淡忘了。

    现在吴永成再次郑重地提起了这件事情。又引起了李光亮地注意:看来王素珍地案件。也不是像人们所传言地那么简单呢!

    恰在这个时候。g省人大常委会接到了全国人大地指示。派出人大代表到桓毕地区就王素珍事件进行督查、监督。李光亮也趁势来了个顺水推舟。指示省纪检委、政法委地领导。抽调精干力量。接受桓毕地委、行署地请求投入到对王素珍案件地重新调查工

    而特意跑到桓毕地区为刘茂之等人助威地路兴民。也是在听到省城传来李光亮书记最新指示之后。才觉得有点回天无力地感觉。慌慌然离开了桓毕地区。

    当然了。在离开地时候。免不了再对刘茂之和张晓东再三地叮咛、嘱咐。以至于空头支票也开出了不少。

    吴永成是在省专案组到达之后的第二天中午,得到了那个报喜的消息的。

    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向他通报情况的人,是担任省专案组组长地g省纪检委副书记雷勤洪。

    在省专案组来到桓毕地区之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的李德安书记,明确地向省专案组的同志传递了一个信息:桓毕地区将由吴永成专员亲自挂帅配合省专案组的调查,如果有什么情况通报的话,可以直接与吴永成同志联系。

    “雷书记,案情在哪方面取得了突破性地进展呢?!”吴永成也有点兴奋了。

    尽管吴永成认为王素珍案件的真相大白,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地事情只要来自于各方面的阻力排除掉地情况下。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省专案组来到桓毕地区地第二天,案情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了,这个度就有点实在是太快了。

    看来自己还是有点高估了桓毕地区某些人的神经承受程度了。

    哼,我就知道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六连的战士嘛!

    雷勤洪在电话中谨慎地说道:“根据丹阳市公安局的一名知情人主动坦白,是刘茂之同志给丹阳市公安局打了招呼,让他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王素珍羁押了起来的。”

    刘茂之来自己的怀疑还是有点正确的。

    吴永成心里暗暗地想到:“刘茂之要是一点也没有问题的话,他也不至于会在请病假期间,不顾一切地从省城连夜跑回来,还在地委委员会议上大闹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从王素珍的案件中,收取了多少的脏钱呢?!

    “雷书记,这个消息得到了证实了吗?!”吴永成进一步地落实。

    这种事情不是口说能确认的,从法律的角度来说,那是要讲证据的白纸黑字才能算得上的铁证如山呀!有时候人证也不会起到多少的作用的。

    “已经得到了证实。”雷勤洪还是用他一贯低沉的语调说到:“这位同志手里拿出了刘茂之同志当初写给他的一张批条原件,批条上明确地写着‘王素珍涉嫌诈骗七百六十万元,必须尽快立案侦查。’落款的时间是一九九五年年七月二十四日。”

    他奶奶地,饶你小子精是鬼,这不还是露出马脚来了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露!”

    说定丹阳市公安局、和桓毕地区检察院丢失、以及被涂改了的那几份案件,也是刘茂之指使人干的呢!一般人可没有哪个胆子啊!

    刘茂之为这么明目张胆地要陷害王素珍,而对真正的犯罪分子马健敏和牛丽梅

    息纵容,这其中所包含的内容,只要长个脑子的人,猜得出来了。

    不过,刘茂之这家伙,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有恃无恐了,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没有任何靠山、和背景的王素珍,居然能动用了这么大的力量,让省委能做出决定、重新调查已经结案了的案子。

    否则的话,他既然能想到让人涂改案卷,为什么就不把自己亲手所写地批条拿回来呢?!那可是铁证啊!

    吴永成强抑制住心中的那份欣喜,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道:“雷书记,还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雷勤洪毫不迟疑地说道:“有。根据那个知情人的交代,在公安局办案人员彻查三十多天之后,查无实据的情况下,本应该释放无辜被羁押地王素珍。可就在这个时候,受刘茂之同志指使的丹阳市公安局法制室主任刘道清,就再换一批办案人,对她继续侦查,连续更换了三批办案人员!

    在对王素珍审讯的过程中,也不顾王素珍身体的虚弱,居然连续一天一夜不让她休息,”

    哼,这就是变相的刑讯逼供了。

    “雷书记,这个情况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在这个时候,也只是案情初露端倪的时候,还不算是值得庆祝的,任何消息的泄露,都可能都案件的侦破,造成不可估量地损失。

    因此吴永成也十分谨慎:保密很重要啊!特别是到现在为止,吴永成还不知道作为桓毕地区政法委书记张晓东,究竟在王素珍的案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生怕雷勤洪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张晓东人家可是桓毕地区正二八经的执法“总管”啊!

    “吴专员,这个情况也只是我们专案组的几个同志掌握,纪律他们是清楚的。桓毕地区的同志,我也只向你做了通报。”

    “好,雷书记,我期待大家的好消息。”

    ……

    接下来的时间里,省专案组根据吴永成所提供地主导线索,在侦破工作方面很快就取得了更大的进展。

    丹阳市商业银行也打开了突破口:第一个现是:把国光集团及王素珍一案,跟“合行金融案件”整顿,硬粘在一起的,也是这位桓毕地区常务副专员刘茂之。

    省专案组还在丹阳市商业银行,现了另外一起严重犯罪线索: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丹阳市商业银行居然将价值三千万多元(仅土地就一百三十四亩)的国光版材厂,以一百五十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商业银行地“自己人”。

    而这起案件,又涉及到了原合作银行的董事长、现任商业银行地行长刘桂明。

    案情清晰了,接下来的侦破工作就更容易了。

    省专案组根据已经掌握地线索和证据,马上又从省纪检委、公安厅、检察院等部门,抽调来了一些工作人员,对涉案的刘茂之、刘桂明、以及丹阳市公安局地刘道清等人,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抓紧时间开始了有关的预审工作。

    不过,刘茂之毕竟作为在任的副厅局级领导,享受的待遇与别的人还是有差别的他只是被省纪检委要求说清楚一些情况。

    当然了,行动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在强大的政策攻心和高压之下,有关王素珍案件的真相,渐渐也浮出了水面。

    先做出交代的是丹阳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刘桂明,他交代:自己曾经前后接受了马健敏与牛丽梅一千万元的贿赂,在他的示意下,马健敏才得以通过非法手段,利用国光集团的资产做抵押,前后贷款七千万元。

    据他所知,在这起事件中,桓毕地区的一些领导,也接受了马健敏和牛丽梅的贿赂,而且为数也在千万左右,至于说到底是那些领导,他就不清楚了,他光知道是至今尚未找到的张利钦从中牵线搭桥的。

    通过对丹阳市商业银行的查账、以及有关人员的指证,省专案组也确证了张利钦在之前,利用职务之便,侵吞了原“合作信用社”三百五十万的巨款。

    省专案组根据已经取得的证据,马上对犯罪嫌疑人马健敏、牛丽梅、张利钦出了全国通缉令。

    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马健敏与牛丽梅先后被抓拿归案,通过对他们的审讯,丹阳市公安局法制科科长刘道清、桓毕地区检察院副检察长王德贵、桓毕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庭长武谦孔等人,也因为接受马健敏的贿赂,被依法予以刑事拘留。

    不过,在审讯了马健敏、牛丽梅这两个犯罪嫌疑人之后,对桓毕地区某些领导接受他们巨额贿赂的事实,他们也难以交代清楚。

    按照他们的交代:那些交给某些地委领导的巨额好处费(总数在五百万元左右),也都是通过张利钦转交的这与商业银行刘桂明的交代也是一致的。

    同时,省纪检委在刘茂之那里,也并没有取得一点实质性的进展:刘茂之一口咬定自己之所以签对王素珍的羁押批示,那也是接到了有关干部群众的检举、揭,他是出于对犯罪分子的刻骨仇恨、出于对国家财产的保护,才指示丹阳市公安局的有关领导那么做的。他在其中绝对没有收受任何人一分钱的好处。

    至于问道为什么非要把国光集团及王素珍一案,跟“合行金融案件”整顿硬粘在一起的时候,刘茂之为自己辩解道:这也是为了国家、集体的利益,不受损失,与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自己只是在工作方法上犯了错误,并没有任何的违法犯罪行为。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我怎么会与那些犯罪分子们同流合污呢?!”

第二百四十二章 差强人意的结局(中)

    专员,王素珍的案件到了这一步,看来是很难再往。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呀!”

    g省纪检委副书记、省“王素珍专案组”的组长雷勤洪,一脸疲惫、面带愧色地对吴永成说道。

    “雷书记,这一段时间,从省里来的同志们都辛苦了,做出的成绩,那也是有目共睹的嘛!我认为这值得庆贺。”

    吴永成亲自给雷勤洪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看看你雷书记脸上的黑眼圈,是不是这几天都一直没有休息好?!

    雷书记,工作要做,可身体也得注意啊!”

    的确,吴永成说的也是真心话。

    自从雷勤洪带着省专案组的同志们,来到桓毕地区之后,不辞辛劳、连续作战,短短本个月的时间,就基本上查清楚了王素珍案件中所有的疑点,还案件以本来面目,使得这起完全黑白倒置的案子,得以走上了正常的轨迹。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他们通过省公安厅的这条渠道,向全国出了协查通缉令地抓捕了犯罪嫌疑人马健敏与牛丽梅,并通过组织精干力量,异地对他们进行突击审讯,摧垮了这两名犯罪嫌疑人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使更多的犯罪嫌疑人先后落入了法网。

    这其中,就包括了丹阳市公安局法制科科长刘道清、桓毕地区检察院副检察长王德贵、桓毕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庭长武谦孔等人。

    在铁的证据面前,这些拥有丰富侦查与反侦查能力的政法干警们,只得俯认罪,如实坦白了自己所犯的罪行,被依法予以刑事拘留,等待下一步法律的判决。

    成绩不可谓不大也!

    不过。在这个时候。有关王素珍案件地涉案关键人物。却并没有被牵扯出来。特别是那些深深地隐藏在案件背后地指使人接受了马健敏等犯罪嫌疑人地巨额贿赂、而且在案件中、起到推波助澜地某些桓毕地区地地位领导。

    这一点也是吴永成最为牵挂着地。

    省专案组面对这个案件中所涉及到桓毕地区最大地领导刘茂之。虽然说在与他进行了五、六天地谈话。但没有取得一点进展。

    刘茂之在没有见到一丝证据地时候。纯粹就是扮演了一个无赖地角色。他不是反复咬紧自己在王素珍案件中只是工作方式、方法地错误。就是反咬省专案组一口。说他们是受了桓毕地区某个领导地指使。要借助王素珍案件。对他这个为桓毕地区做出巨大成就地领导干部打击报复。这是一种裸地排除异己地行为。

    刘茂之现在还是在任地桓毕地区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再没有取得任何过硬地证据。省专案组又不能对他采取其他什么过激地措施。就连查看刘茂之家产这个想法。也在省专案组汇报到省纪检委之后。遭到了领导们地否决:“办案不能心急。要多采取更细致地工作方法。在没有任何对刘茂之同志不利地证据之下。对一个在任地副厅局级干部。采取强制措施。那为给我们地工作。带来极大地被动。同时。这也会在全省干部们心中造成极大地混乱地。”

    当吴永成听到省有关领导地这个指示之后,虽然从情绪上难以接受,但心里还是很以为然的:省委领导的考虑是由道理的,如果纪检部门随意根据某个人的举报,再抓住一个干部工作中所犯的错误,在没有取得任何够硬证据的话,就擅自对该人采取过激的措施,这无疑会给更多的干部们,带来思想上的不稳定的。

    到了现在为止,也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张利钦的抓捕归案上了。

    因为王素珍案件所牵涉到一切幕后的权钱交易,可都是通过张利钦这个中间人来完成的,只有随着张利钦的归案,才能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也才能搞清楚刘茂之到底在这个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还有桓毕地区的其他领导,也在其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

    也许,随着这条完整证据链的形成,说不定还会拉出更大的人物来比如说,路兴民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

    想到这里,吴永成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唉,要是张利钦早点能被抓捕归案,这一切就都

    雷勤洪面色沉重地说道:“吴专员,我们专案组接到了最新的情况通报,张利钦已经跑了。”

    “什么,你说什么?!”吴永成大为震惊:“张利钦怎么会跑了呢?!他能跑到哪里呢?!我们可是在全国范围内出的通缉令的,难道说他还能跑到国外”

    雷勤洪点了点头,证实了吴永成的这个预测:“是的,本来我们已经通过公安部,找到了张利钦现在落脚的具体地方m市,可就在我们省的公安部门,与当地公安机关取得了联系,准备实施抓捕行动的时候,在出境记录上现了张利钦的名字他扔下了一家老小,独自一个人手持香港护照,跑到了香港,又通过香港,办理了旅游证件,潜入到了加拿大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怎么又是加拿大啊?!难道说,那里就是贪污犯们的逃亡天堂吗?!

    吴永成心里愤愤地想到:在自己前世的时候,随着震惊全国的远华走私大案的事,

    受中国司法部门指控和通缉的远华走私案重要嫌犯赖昌星,就在一九九年的时候,举家逃往加了拿大后,并且一直留在温哥华。

    在温哥华的日子里,这个赖昌星使用各种手法,在加拿大打官司、反复上诉、以司法诉讼拖延时间,企图逃避被遣返回中国受审。最后,在二ooo九年一月获得了加拿大移民部签的工作准证。

    难道说,这个赖昌星就是学的张利钦的这一招,才跑到加拿大的吗?!

    奶奶地,人家赖昌星那好歹那是玩大了的,他光走私货物地总金额,就高达了五百多亿人民币,偷逃税款过了三百

    币。

    虽然说,到了后来的几年里,通货膨胀的比较厉害,可那时的300多亿元,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这么如果以一个城镇的孩子,读完九年制义务教育地学费,平均需要元来计算的话,这笔三百亿的巨款,足以让七百多万个这样地孩子,免费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啊。

    再说了,赖昌星案件中的涉案人员,光地方、北京省部级的高官们也不少,甚至于军队的一些高干,也被他收罗入网,你一个小小地张利钦,顶多也就是扯上了一个副省长(那还是猜测而已),又想凭借什么资本,玩这一套政治避难的把戏呢?!就凭你贪污的那三百五十万吗?!

    呸,那点钱要是放到这会儿国内的话,那可能还算个事,跑到加拿大,再刨去一路逃亡的开支,估计也就剩不了多少了!对你这样的小角色,恐怕那个“大家拿”,也不会把你当作一盘菜地!

    “雷书记,我们难道不能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出“红色通缉令”,来缉拿这个张利钦吗?!”吴永成一时气愤之下,干脆直接就把国际刑警组织,也搬了出来。

    自从展开了王素珍案件的重新调查之后,吴永成对公安侦破方面地知识,也恶补了不少,最起码他知道中国在一九八四年的时候,就加入国际刑警组织。同年还组建了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5377;

    就在一九九五年这一年,国际刑警组织地第六十四届大会,也是在北京举行的5377;

    而这些年来,中国始终与国际刑警组织之间,保持着密切地合作关系5377;

    协助成员国侦查罪犯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个重要合作领域。这种执法合作通常是以“国际通报”这一渠道进行的。国际通报分为:红色通报、蓝色通报、绿色通报、黄色通报、黑色通报五种类型,它们都以通报的左上角国际刑警徽的颜色而得名。其中,红色通报俗称“红色通缉令”。

    这也就是吴永成所说的“红色通缉令”。

    “红色通缉令”,是国际刑警组织最著名的一种国际通报。它的通缉对象,是有关国家的法律部门已出逮捕令、要求成员国引渡的在逃犯。各国国际刑警组织国家中心局,可据此通报立即逮捕在逃犯。

    红色通缉令,被公认为是一种可以进行临时拘留的国际证书。无论哪个成员国接到“红色通缉令”,应立即布置本国警力予以查证;如现被通缉人员的下落,就可以迅地组织逮捕行动,将其缉拿归案。

    “吴专员,你说什么?国际刑警组织?!”雷勤洪饶是省纪检委副书记,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大场面,但此时也被吴永成的这句话,给吓到了:“张利钦那算是个什么大人物啊?!别说他所犯罪行,能不能够得上通过国际渠道来执行,就算他罪大恶极,可单凭我们g省公安厅,恐怕也难以做到这一点那可是在国外执行追逃任务啊!”

    “雷书记,事情不能那样看。”吴永成却有他自己的观点,他解释道:“虽然说,在省专案组同志们的辛苦下,王素珍案件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不少涉案人员纷纷落入了法网。可张利钦难以归案,就无法把这起案子背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这段时间,桓毕地区群众们对此事也相当地关注,他们都议论着说我们只抓了苍蝇,而放过了老虎,更有人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省委和我们桓毕地委,说什么‘桓毕地区官场铁板一块,利益关系错综复杂,黑盖子不易揭开,即使省委派人下来了,那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什么时候也可能把板子打到他们自己人的身上,恐怕也只有中纪委派人,来到g省才能解决问题。这种舆论对我们的工作,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不小的啊!”

    雷勤洪两道浓眉一竖:“嗯,还有这种议论?!那我们就得注意一些了。

    这样吧,吴专员,我们专案组马上向省委有关领导请示,看能不能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尽快把张利钦追捕归案。”

    也在雷勤洪离开吴永成办公室的第二天下午,g省省政府办公厅打来了紧急电话电话,通知吴永成参加明天上午八点召开的省长办公会议。

    “什么,让我参加省长办公会议?!这个会议是不是扩大会议,所有地市的市长、专员们都参加呀?!”

    “吴助理,这次省长办公会议,并没有通知其他地市的领导们。只是省政府领导组员。”省政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再次明确无误地给予了吴永成答复。

    这就奇怪了,自己在来g省到任的时候,中组部的领导同志就给自己委婉地指出:自己来到g省之后,主要的精力将放在下面,一般是不要求参加g省全省工作的,也就是说,他这个省长助理的头衔,也不过只是为了和他副省部级的待遇相对应,不让他有些其他什么的想法啊!

    可这一次的回忆通知,又是为了什么呢?!

    吴永成接到这个电话,一时感到难以理解了。

    不过,既然是省政府要求自己参加这个会议,自己理解也得去,不理解还得去,而且还得马上动身桓毕地区所在地丹阳市,距离省城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省长办公会议明天早晨八点准时开始,自己要是再不动身的话,估计到了今天晚上的半夜十二点,还在路上磨蹭呢!

    吴永成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和刘海涛副专员交代了一下,临走又跟地委书记李德安打了个招呼。

    “永成同志,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地去开会吧。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帮着照应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差强人意的结局(下)

    吴助理,你好你这么早就来到了省城,是昨天下吧?”

    吴永成望着路兴民那张热情得有点夸张的表情,淡淡地一笑:“路秘书长也早啊。我是昨天下午从桓毕地区动身的。路程太远,没有办法啊。”

    此时是第二天早晨七点五十分,g省省政府省长办公楼门厅前。

    “呵呵,是啊,吴助理,桓毕地区距离省城路途远、路况又糟糕,实在是……”路兴民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吴永成对这个路兴民很不敢兴趣,可此时也不能伸手打笑面人只得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应着:“路秘书长,这么早在这里是不是等什么人呢?!”

    路兴民似乎没有觉察出吴永成语气中带着的那一丝冷漠,依旧还是满面春风:“吴助理,我今天就是专程在这里恭候你的大驾啊!呵呵,你第一次到这边来开会,我担心办公厅下面的通知不认识你,就自己出来了。”

    “啊呀,那可是太不好意思了。这怎么敢当呢?!”

    “吴助理,倒是我应该说不好意思才对。”路兴民一脸的诚恳:“桓毕地区在我担任行署专员的时候,没有把工作搞好,给您留下了不少的麻烦事情。这次要不是省委专案组和你慧眼洞察的话,那些犯罪分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受到法律的严惩呢!”

    吴永成奇怪地望了旁边一同走着的路兴民一眼,心中想到:这个路兴民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说的这些话,可是和从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会儿,态度截然不同呀!这个前后的变化,也太大了吧。就是他自己心里有鬼,那也不应该表现得这么明显呀!

    不知道为什么,吴永成马上就联想到了自己昨天临走的时候,给李德安书记打电话时,他在电话中,也好像要跟自己交代什么似的,但也一直没有能说得出口。

    这种感觉怪怪地。在吴永成乘车前往省城地路上。还一直缠绕着他地思绪中。令吴永成纳闷不已。

    管他呢。在这种时候让自己前往省城参加省长办公会议。应该说没有什么坏事吧。

    吴永成实在难以琢磨清楚其中地玄机。干脆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到了省城住下来之后。也就是晚上地八点多了。这么晚地时间。也不好去随便拜访省里地其他地领导们(主要是吴永成与人家也不熟悉)。吴永成就安排司机小李、秘书刘晓峰早点休息。他自己也累了将近一个月了。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地进入梦乡了这也是他来到g省桓毕地区之后。睡得最安稳、最香甜地一个觉。

    想到这里。吴永成微微一笑:“路秘书长。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也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至于说工作中存在地错误嘛。那谁也难免地。‘人无完人。金无赤金’嘛!”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以后还请吴助理对我地工作。多多提出批评。”路兴民不住地点着头。就像鸡啄米似地:“吴助理。这边请。咱们省政府地小会议室。就在走廊地尽头。也很好找地。”

    哼哼,真是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这路兴民要不是在桓毕地区干下那种事情的话,你说他现在一个堂堂地、正厅局级省政府副秘书长,犯得着跟自己这个行署专员,这么低三下四的吗?!

    “来、来、来,永成同志,到这里坐。”

    吴永成在路兴民的陪同下,来到省政府小会议室的时候,省政府的几位副省长们,都早已在圆桌前坐好了,只等着省长刘建荣的到来,省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兰关新一见到吴永成进来,马上指着自己附近的一张椅子,招呼着吴永成。

    “呵呵,谢谢兰省长,我还是坐到这里吧。”吴永成哪敢跑到常务副省长地旁边去坐呢?!即使他的附近,也空着几张椅子,就近在门口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永成同志啊,你来到我们g省,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兰关新亲切地对吴永成说道:“厉害啊,短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给桓毕地区从京城争取来了一亿四千万的项目款啊,这其中还有两千万是无偿使用地移民并村专项资金,七千万的以工代赈专项资金,这近一个亿地资金,那可都是无偿使用的呀!

    其他地几位副省长们也笑着应和着:“呵呵,是不简单哪,这可相当于我们g省一年向中央申请回来的扶贫资金哪!”

    “哈哈,桓毕地区这下子可有福了,财政紧缺地窘境也可以得到大大的缓解了。”

    “不错,永成助理没有能留在省政府,也是建荣省长的一大损失啊。”

    “怎么不是呢?!”兰关新笑吟吟地接口道:“前几天的时候,我还和建荣省长开玩笑,我说你当时要是把永成同志截留到上面、别让他到下面的基层去的话,这可给你领导减轻了不少负担了。你们猜建荣省长怎么说”

    说到这里,兰关新卖了个小关子,不肯再说了。

    省政府秘书长陈雪峰凑趣道:“兰省长,你就别吊大家的胃口了,你就当时刘省长是怎么说的啊?!”

    “当时啊,建荣省长就跟牙疼似的,挤出了这么几句话:关新同志,你这不是净说些没有用的说吗?!永成同志是中组部点名让到基层工作的,难道你以为我就不想把他留下来吗?!”

    会议室的人被兰关新绘声绘色的学刘建荣的那番话,逗得都哄堂大笑起来,吴永成也像个傻子似的,陪着大家一起笑,心里却在想:看来王素珍的案件或许人们的传言,也有几分道理,这位貌似一脸正气的兰关不准还真与此案件有关呢!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向自己这个毛头小子示好呀?!他的身份可不同于路兴民那种角色的。

    别说人家是正儿八经地副省部级,与自己这个待遇级别的干部有区别,就凭人家摆在那里的老资格,那也是自己高山仰止、难望项背的啊!

    “老兰又在背后编排我的什么坏话呢?!这次我可是亲耳听到了啊!”

    随着一声爽朗地笑声,g省省委副书记、省长刘建荣手里拿着一个小笔记本走了进来。

    “刘省长,您好。”

    坐在门口位置的吴永成,见会议的主角进来了,连忙站起身问好。

    “永成同志来了,你辛苦了啊!这段时间你们桓毕地区的工作搞得不错,你功劳不小啊!”刘建荣亲切地握住吴永成的手,口里不吝赞誉之词。

    吴永成谦逊地说道:“那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刚到桓毕地区,许多情况还不熟悉,哪还能有什么功劳呢?!”

    “不错、不错,永成同志虽然年轻,可在成绩面前,一点也不飘飘然啊!好,好,难能可贵。呵呵,再接再厉啊!”刘建荣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吴永成地肩膀说到。

    “建荣省长,我刚才正给大家讲、那天我问你为什么不把永成同志留到省政府的事情呢!”兰关新笑着解释道。

    刘建荣一边笑着不时地和在座的人打招呼、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边感慨地说道:“人才谁不想留到自己的身边呢?!可一来是中组部有明文指示,再者就是下面地基层,更需要像永成同志这样的年轻干部啊!”

    “好,开会的时间也到了,咱们参会的人员也都来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开会。”刘建荣坐到自己的位置之后,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周围说道:“本来吴永成同志作为省长助理,是应该在他到任之后,就参加我们的这个会议地。可是省委研究决定:一般的时候,建议永成同志还是把主要的精力,放到搞好桓毕地区的经济展方面更好一些,因此,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我们的这个会议。呵呵,也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吧。

    今天永成同志参加我们地这个会议,这也是关新同志向我建议的,他说,我们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研究明年全省地经济工作的,永成同志在经济工作方面,很有一套独到地见解,也可以听一听他的意见。

    呵呵,那我也就从善如流了。”

    什么,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这样地会议?!刘建荣省长这句话,到底是想表达是什么意思呢?!

    吴永成疑惑地抬起头,迎面却碰到了刘建荣和兰关新同时射向他的视线,兰关新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

    在接下来的会议中,吴永成一直就想着从昨天李德安那隐晦的话语、还有今天遇到的一系列不正常的现象,根本就没有听到会议上到底讨论了些什么内容即使他也知道这样不应该,但努力了几次想集中精力,也没有能做到。

    “永成同志,你对大家的言,有什么想法啊?!”

    刘建荣突然的问话,把吴永成从冥思中惊醒了过来。

    “呵呵,中组部的同志们也曾经向我和光亮书记,介绍过你的一些情况,说你在经济工作上面,很有想法呀!”刘建荣此时像一个长者似的,用亲切的目光鼓励着吴永成。

    “刘省长,我刚到咱们g省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情况都不怎么熟悉,哪能有什么想法呀?!”吴永成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大家讨论了些什么,他又怎么谈看法呢?!

    再说了,即使他有什么高见的话,那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下随便开口的人家这只不过是抬举他一下,他要真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那才叫真羞死先人祖宗了呢!

    “呵呵,那既然永成同志怕难为情,不愿意在今天的会议上说什么,也可以咱们私下里沟通、交流嘛!”刘建荣开始做会议结束的布置:“雪峰同志把今天的会议纪要搞出来之后,给省委、省人大、省政协的几位领导都送一份,让大家集思广益、共同参与对明年经济工作展思路的讨论嘛。

    会议结束之后,请永成同

    下,光亮书记要和你谈点事情,嗯,你就和我一起过同志,按照省委、政府领导的分工,桓毕地区是你负责的一片,你也一块听一听吧。”

    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自己一露面,所有的大领导们,都要和自己见面谈话呢?!不是又要调动自己地工

    这个念头在吴永成的脑海里一闪,就被他马上否决了:不,这不可能!自己刚刚来到g省,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即使自己在工作上有什么重大失误的话,那也应该有个前兆呀何况自己还是感觉不错的呀!难道说,还是因为王素珍地案件,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了吗?!

    就在吴永成胡思乱想的时候,兰关新来到了他的面前:“永成同志,作为包点领导,我也很少到你们下边去,这也是我的工作失职呀!不过,看到你们近一段时间搞得听好,我心里也就放心多了。不错、不错。”

    吴永成知道兰关新这是在说王素珍的那件案子,马上解释道:“王素珍案子地迅侦破,这也主要是省专案组的同志的功劳,我们并没有做什么的。”

    “呵呵,这也与你们桓毕地区的同志们配合,是密不可分地嘛!”兰关新说道这里,话题稍微一转:“不过,永成同志,你作为桓毕地区的主要领导,还是要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到全区的经济展这种大事上来嘛。查案子,那是政法部门的事情,事必躬亲可不太好啊!”

    吴永成微微点了点头:“兰省长,我以后会注意的。”

    在这种时候,没必要和兰关新辩解些什么,有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心里有个谱就成了。

    不过,兰关新的这句话,更加证实了吴永成心里原来地那一点猜想。

    只是令吴永成疑惑不解的是,像兰关新这种级别的领导,完全没有必要和苏光楠那种小人物斤斤计较呀!即使苏光楠在三十年前曾经伤害过他那可是有损他的领导形象的呀!

    这时候刘建荣地秘书过来了:“兰省长、吴助理,刘省长请你们和他一起乘车到省委去。”

    ……

    g省的省委办公场所,与省政府并不在同一个地方,是李光亮前任手上投资了将近五千万修建地一所三十层高的综合大楼,这也是g省地最高建筑了,为此也招来了不少的非议。

    据说,李光亮前任地调离g省,也与此有关。

    不过,两个地方相距也只有几千米,十分钟的时间,三辆车子就驰进了g省省委大院只不过吴永成是与兰关新同乘一辆车子,他的那辆奥迪紧紧跟随在兰关新的车子后面。

    大概是在刘建荣、吴永成他们到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吧,当吴永成随着刘建荣、兰关新来到李光亮办公室的时候,在李光亮的办公室,省委副书记李成、和省委组织部部长周寰成,就都在这里等候了。

    吴永成看得心里一阵郁闷不解:这几位都在这里,看来还是要对自己动手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又将被调到哪里去呢?!回省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还挂着一个省长助理的头衔,如果是那样的话,刘建荣会上的那句话,就有点前后矛盾了而自己的工作变动,作为一省之长的刘建荣,也不可能不知道内情啊!

    “吴永成同志,你们桓毕地委的李德安书记,在五天前向省委提出了提前退居二线的请求。”

    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李光亮严肃地开始了吴永成的谈话:“根据书记碰头会议昨天上午研究,决定批准李德安同志的请求,不过,也不是让他完全退居二线,李德安同志下一步将到省人大担任农工委主任一职。”

    什么,李德安提出了提前退居二线的请求?!这个同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和自己透露过呀?!

    吴永成一下子被李光亮宣布的这个消息,震得有点难以反应过来了。

    但随即一想,慢慢也有点明白了:这是随着王素珍案件真相被挖掘出来,桓毕地区被牵涉进去了那么多的干部,更使本来就愧疚不已的李德安,更难以原谅自己,于是就想到了以提前退居二线,来减轻自己心中的那份内疚吧。

    而省委这次不批准他的请求,而把他安置到了省人大担任农工委主任,虽然说级别、职位倒是没有变动,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得出来,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降级使用吧王素珍的案件,给桓毕地区造成了那么恶劣的影响,总得有人出来负点责任吧,而路兴民已经离开了桓毕地区,安排得也不算是太好,这就轮到了李德安这个地委书记了。

    “永成同志,经过书记碰头会议决定,任命你为桓毕地区委员会书记,目前桓毕地区的工作,暂时由你全面负责……”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走一步,看一步

    李书记、刘省长,这个,我自从十月份来到咱们g省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对桓毕地区的许多情况,也不了解。省委托负我这样的重任,恐怕我力所难及呀!”

    对于吴永成刚刚到了桓毕地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专员的位置,一跃成为地委书记,在李光亮、刘建荣等人看来,吴永成应该表现出非常兴奋的神态。

    虽然说,地委书记和行署专员,同属于正地市级领导干部,可两者之间的差别,那可不是一丁点的,有的人为了实现这两个岗位之间的转换,即使费尽脑汁,也不一定能达到这个目的啊!

    可吴永成的反应,出乎包括李光亮在内所有领导的反应,他不是在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之后,信誓旦旦地表示怎么在以后的工作多加努力、以不负省委的信任、培养等等如此这类的豪情壮语,而是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担心:“是不是请省委重新考虑,为桓毕地区安排一位合适的地委书记呢?!”

    吴永成的话语一落地,像刘建荣、兰关新等这些宦海之中浸淫了多少年的老油条们,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吴永成如此年轻、却懂得以退为进的这种策略,实在是年轻人中少有的奇才。

    但当他们望着一脸真诚的吴永成时,心里马上又否定了自己先前的那种想法:嗯,看来此时吴永成的这席话,还真是出自内心的真心话啊,不像是故作矜持,矫揉造作的样子。

    “永成同志,你能有这种不计较个人荣辱得失、顾全大局的觉悟,这个很好。”李光亮赞赏地望着吴永成说道:“不过,省委的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地。

    我们考虑到桓毕地区的实际情况,认为李德安同志主动要求调离现在的岗位,也是对桓毕地区人民的负责,这个同志也向省委推荐了由你来接任他地工作,他认为在目前的这种局面下,由你来担任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将会有利于桓毕地区各县工作的开展。

    我们几个人在碰头的时候,也充分地考虑到了你刚才所说的情况,因此调整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包点分工,由兰关新同志负责桓毕地区的工作联系。

    这样一来,上面有兰关新同志的指点,下面还有像杨昂坪、周兴海等老同志给你地帮助,还有桓毕地区广大干部群众们对你的,我们相信,你会在这个岗位上做得会更好的。”

    “永成同志。光亮书记说得很正确。”刘建荣省长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如果没有上级地正确领导。没有班子内部同志们地齐心协力。没有广大人民地。不管是谁。都不能做出什么成绩来地。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其实。吴永成此时地心里却不是像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就在刚才省长办公会议结束地时候。兰关新在会议室门口和他说地那两句话。就让他有一丝不祥地预兆:什么叫办案子自有执法部门地同志来负责?什么叫事必躬亲影响也不太好?!

    这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你别管得太多了。把你应该做地那份工作做好了。就行了。

    当时地时候。吴永成还以为这是兰关新一个人地意思。可到了省委这边。听到李光亮突然宣布地这个消息之后。吴永成就明白了:或许兰关新今天早晨地那句话。并不是无地放矢。也可能就是省委、省政府一些领导地意思。给自己这个桓毕地区地委书记地职务。也可能是一种交换吧以此为条件。换来他在王素珍案件上地偃旗息鼓。

    是地,就目前王素珍案件所取得的成绩来说,从某种角度来看地话,也可谓成绩斐然了,到这不是他吴永成想达到的目的,他一心要“宜将剩勇追穷寇”,挖出王素珍背后更深的黑幕来,看一看到底是刘茂之在背后操纵,还是已然涉及到了离职的路兴民,或许那位道貌岸然的常务副省长也在其中占了一点“股份”,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鼓动省王素珍专案组的雷勤洪组长,向省委打报告,请求国际刑警组织的配合了。

    显然,他的这一举动,已经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底线了,他们不能容忍自己再往下追查了,要不然的话,这个地委书记的任命,为什么会在雷勤洪把申请报告递上来的第二天,就产生了这个任命呢?!

    这也有点太蹊跷了就是按照李光亮书记刚才所言,李德安书记退居二线的申请报告,可是早在五天之前,就递到了省委领导的手中的。

    按理说,像李德安这样的领导干部,即使自己主动提出提前退居二线,省委那也得先找他谈话,就是本意想让他退下来,那也得先走劝说、劝说的这种过程呢,要不然岂不是伤了大家的心?!

    还有一点就是对自己的任命程序:虽然说,自己现在已经是副省部级的领导,担任这个地委书记的职

    也不算是什么提拔重用。可毕竟一个地区的地委书那可是意见大事,最起码也得走一走省委常委会讨论、研究这个程序吧,即使是走过场,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人家现在的动作这么快,以至于快到了有些不按牌理出牌的地步,这只能是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已经捅到了人家的致命之处了,再任凭自己这么不管不顾地瞎折腾下去的话,g省的部分干部,就又要遭受一次地震级的灾难了。

    吴永成他现在根本就不想以这个地委书记的职务,来换取自己对王素珍案件的妥协他可是答应了杜三儿和王素珍,要还王素珍一个公道的,这也是为桓毕地区所有的民营企业,在争取一个健康展的生存环境。

    如果这个案件的真相,能在他吴永成的手上得以大白于天下地话,吴永成相信,这也更有利于自己下一步的工作开展。

    而那个地委书记的岗位,虽然说是比他现在的这个行署专员权力大,可吴永成也想过了:有得就有失。

    他现在可是挂着省长助理地行署专员,手中人事权力虽然比不上地委书记大,可那个省长助理的头衔,可是那也能派不少的用场的。

    可要是他接任了桓毕地区地委书记这个职务之后,省长助理的这个帽子,毫无疑问地就要被摘掉了哪有省长助理这种政府职务,来跨任党委部门的要职的?!

    至于说桓毕地委书记挂g省省委常委的职务,那简直更是不可能的!省委常委地这个党内职务,那可不同于省长助理这样可有可无的位置的,一个原因是省委常委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省委领导了,中央对各省省委常委的职数,是卡得很紧的,并不是说谁想增加就能增加地。

    第二个原因,在g省来说,除了g省的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是挂着省委常委的头衔之外,还没有哪个地区的地市委书记,有这样的待遇呢!

    更何况,在g省经济排名榜上,桓毕地区就是一直处于倒数地位置,它除了人口众多之外,简直就没有一点优势,即使中组部是吴永成他家自己开的,那他也不敢有这份的痴想。

    “吴永成同志,你就不要多想了。作为一个党的高级干部要的一点,那就是服从组织地安排。”省委组织部部长周寰成一开口,就是满嘴的组织原则。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吴永成甘心不甘心、愿意不愿意,貌似也由不得他自己了,他只能是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说了声:“那好,我感谢省委对我地信任,也一定不辜负省委的重托。”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

    李光亮走过来,拍了拍吴永成地肩膀说到:“永成同志,虽然你以后主要的精力将放到了党务工作方面,不过,我也希望你对桓毕地区经济展地大局,要时刻把握住。不能因为党政分开,就像李德安同志似的,缩手缩脚的,搞得现在很被动嘛!”

    “李书记,我今天上午的时候,就和永成同志建议过:让他在今后的工把握住大方向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主要精力浪费在其他事务性的工作上。”这个时候兰关新别有深意地说道:“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嘛,顾此肯定会失彼的。这样的话,恐怕就会抓住芝麻、丢了西瓜的吆!”

    “关新同志说得很有道理。”刘建荣省长不知道是否听出了兰关新的话外之意,但也对吴永成说着同样的道理:“作为一个地方的主要负责人,抓大放小这也是一个工作方式、方法的问题。”

    “李书记、刘省长、兰省长,我记住各位领导的指示了,在今后的工我一定注意改进自己的工作作风。”吴永成面对几位领导的“谆谆教导”,只能是俯自称“诺、诺”了。

    “永成同志,现在省委的几位领导都在这里,我想问一问你,有关下一步桓毕地区的班子调整,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李光亮书记却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挥了,开始就桓毕地区班子搭配,郑重其事地征求吴永成的意见。

    吴永成知道,人家这也是给自己一个脸面而已,要是真心征求自己的意见的话,一般都是单独谈话的,哪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样开口征求意见的呀?!

    目前桓毕地区班子配置的关键位置,就是专员的配置,他吴永成就是再没有脑子,那也清楚自己还远远没有哪个资格,来挑选自己的助手。

    人家给了自己这个地委书记的位子,那已经是在自己示好了,自己再提什么额外的要求的话,那就有点不识进退了。

    更何况,吴永成现在也相当不甘心就这么妥协,他还准备留有后手,以备将来有选择地反击呢!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到:“李书记,你也知道,我来到桓毕地区工作时间也

    干部问题一直是德安书记主管的,我对同志们的情悉。下一步桓毕地区班子搭配的问题,还是请省委统筹考虑吧。”

    按照吴永成的本意,他认为要是调整班子的话,刘茂之和张晓东是不能继续留在桓毕地区了。

    不过,他又想到:刘茂之身陷王素珍案件地事情,省委的领导们那是非常清楚的,即使他自己不提出这个问题,省委为了桓毕地区以后的工作,也不会再让刘茂之继续在桓毕地区呆下去了。

    至于说张晓东在王素珍案件中,充当了什么不光彩地角色,吴永成自己也只是猜测,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不能提出把张晓东调离桓毕地区的这个要求的,否则,就很容易给省委的某些领导留下一个印象,说他吴永成刚刚来到桓毕地区,就开始拉帮结派、拉一派、压一派了,这可是省委的领导们最为忌讳的。

    李光亮稍微沉吟了一下,才抬起头缓缓开口:“永成同志,那就先这样吧,今天由寰成部长、关新省长和你一起到桓毕地区,宣布省委的这个决定,至于班子里其他同志的安置问题,你也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电话联系。等省委对桓毕地区整个班子配置,有个成熟地意见之后,我们再拿到常委会议上讨论。”

    “呵呵,永成同志,看来我和你这个同志的缘分不小啊。”兰关新笑着说道:“记得一个月前,就是我和李成同志、寰成部长把你送下去的,那是我只不过是代表建荣省长跑了一趟,想不到现在宣布你的新任命,又是我有这个荣幸啊!但愿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再把你从桓毕地区接到省里来工作。”

    “兰省长,我先谢谢你的吉言,但愿有那么一天吧。”吴永成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

    ……

    “吴书记,省委领导让我们专案组地同志,把案件移交给你们桓毕地区的有关部门,明天的时候,我们专案组的全体同志就撤回了省里了。”

    王素珍专案组的组长雷勤洪,坐在吴永成的办公室,向吴永成就有关王素珍地案件,做最后的一次情况通报。

    这是在省委组织部部长周寰成、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兰关新,下来宣布对吴永成新的任命的第二天上午。

    此时的吴永成,虽然已经被g省省委任命为桓毕地区地地委书记了,但他依然还在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工作。

    “雷书记,这半个多月来,省专案组地同志们为了这个案子,真是太辛苦了,我代表桓毕地区的干部群众,感谢你们啊!”吴永成紧紧握住雷勤洪地手,好像他现在就要离开似的。

    雷勤洪百感交集地说了一句:“吴书记,实在是有点可惜呀!就差那么一点点,案子就能得到彻底地查清了,真是功亏一篑啊!我们并没有彻底地完成这个任务,桓毕地区同志们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实在是有愧啊!”

    自从吴永成从省城接受了新的任命以来,他和雷勤洪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再提起过曾经申请国际刑警组织协助的这个事情,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议论过这个问题似的。

    而雷勤洪所说的后半句话,吴永成心里也非常明白,他知道,雷勤洪不仅仅是指张利钦没有被抓拿归案、和幕后黑手被揪出来的事情,他还指王素珍的案子,虽然大致眉目已经明朗化、不少犯罪嫌疑人也纷纷落网,可关键性的问题,还都没有开始进入到司法程序,比如对王素珍的经济赔偿问题、其他几名犯罪嫌疑人的审判、还有昨天按照省委有关领导指示恢复自由之身的刘茂之的问题,等等。

    这些都是比较棘手的问题了。

    因为在抓拿到犯罪嫌疑人马健敏和你牛丽梅之后,他们所诈骗的那七千万巨额现金,除了大肆挥霍掉一部分和用于行贿的之外,只追回来了两千多万现金(他们实际分得赃款四千多万元),丹阳市商业银行刘桂明那里的赃款,倒是全部退回,计有一千万元,与王素珍实际经济损失八千万元的数目,还很差异大块。

    而原来属于国光集团公司的那几个企业,现在不是被拍卖,就是已经倒闭,这些善后工作,才是最为头疼的事情啊!

    “雷书记,你相信这句话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不报,时分未到,时分一到,统统皆报!’”吴永成别有深意地冲着雷勤洪说道:“我希望你能看到这一天。我估计如果那些人,还这么一意孤行的话,所有的报应,一点也不会少了他们的,正所谓‘天道恢恢,疏而不露。’”

    雷勤洪也紧紧地握住吴永成的手,眼睛里放射着炽热的亮光:“好,吴书记,咱们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角色的变换

    十一月六日至八日,在北京市考察工作。

    考察期间,在接见北京市领导干部时指出:要加强领导,先必须加强对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教育,努力提高他们的素质、责任感和工作水平。根据当前干部队伍的状况和存在的问题,在对干部进行教育时,要强调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全国都应这样做,北京市更要起带头作用。

    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不论是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建设时期,都是一以贯之的……”

    吴永成来到桓毕地区工作,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虽然说,自从来到桓毕地区之后,因为全区人事制度改革和王素珍的案件,忙得他焦头烂额的,但只要有时间,每天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节目,他都是必看不误的。

    当然了,这个前提是在他有时间的情况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时候,吴永成因为工作忙,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安排自己的作息时间的!

    没办法呀,来到了g省这个比较偏僻的省份,虽然说有了手机、电话这样先进的通讯设备,但有些信息的获得,与身在北京的时候,还是远远能相比的,在这种情况下,每天的《人民日报》、和当天的《新闻联播》,也就成了他获得最新信息的必要渠道了。

    虽然,通过这些渠道获得的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没有多少的时效性了毕竟是大路新闻了,这对于端政治这碗饭的人来说,基本上是属于“鸡肋”那种性质的玩意了,但这也是吴永成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因为在京城,虽然有他的不少同学,可那些同学之中,大多真正的“纯政治”还有一定的距离他们都是在政府的经济部门工作呀!

    至于说杜三儿那个“损友”,就更不用说了,他最为不齿地,就是像吴永成他们这种“官迷”了,要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最新的内幕信息,那纯粹是问道于盲了。

    吴永成地老岳父文老爷子。虽然说对政策和时事颇为关心。不过。他毕竟是退居二线多年地人了。不少信息也只是从大参考上知道地。

    更多地时候。文老爷子或许是为了进一步锻炼吴永成吧。除非吴永成向他开口请教。否则地话。他是不会主动向吴永成透露什么地。

    十一月八日地这一天晚上。吴永成吃过晚饭之后。也照样在他居住地桓毕地区地宾馆房间内。收看十九点整点播出地《新闻联播》。

    当吴永成在看到电视上播出有关同志视察北京时讲话地时候。一下子就把他地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嗯。总书记频频提到全体干部要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地这个“三讲”问题。是不是意味着“三讲”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那么接下来桓毕地区地工作。应该如何抓住这个大好地契机开展呢?!

    前几天地时候。吴永成还是桓毕地区地行署专员。有关党务方面地工作。自有地委书记李德安来考虑。他这个行署专员主要就是考虑政府方面地工作了。

    而自从十一月五日,省委宣布了对他的新任命之后,党务工作他也就不能不考虑了虽然说,直到现在为止,桓毕地区还没有新专员正式到任,全区的工作,还是由吴永成全面负责。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到吴永成办公室来汇报工作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这其中,既包括了下面十五个县市的主要领导,也有地直机关的领导们,就连地委、行署两边的领导,也借着请示、汇报的机会,经常跑到吴永成地办公室探听风声。

    桓毕地区现在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了呀!

    先是李德安书记的调离,这就空出了一个地委委员的位置,然后又是省委宣布了刘茂之常务副专员的停职检查,嗅觉灵敏的人,都意识到即使刘茂之再能恢复工作,恐怕桓毕地区他是不可能留下了,这就又空出了一个地委委员地职数。

    虽然说,无论是地委那边的人也好,还是包括行署这边排名在前地刘海涛专员也罢,大家对随着吴永成的升迁、而空出来地那个专员位子,并没有更多的想法这个很简单啊,地委那边资格最老地,有希望角逐专员职务的,当属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杨昂坪了,可他却因为年龄的问题,自己也根本没有有过那个想法,其他人资历又根本不行。有一点想法的,也无非是诸如地委秘书长马秀芹这样排名靠后的人,想在这次的班子变动致使,是自己的名次稍微进一步,比如说刘茂之将要空缺出来的那个常务副专员的位子,就很有诱惑力嘛!

    至于行署这边刘海涛想的更多的,则是能在这次跨进地委委员的行列,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他倒没有想过再加一个地委委员的帽子,他刘海涛也就成为了常务副专员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往前跨了一小步了。

    至于下面各县市的资格老一点的书记们,更是对这次空缺出来的那几个地委委员的位子眼热得很,通过吴永成来到桓毕地区搞的这两个动作,大家那都算是领教了这位年轻书记(专员)的强势,收起了之前的那一点小觑之心,打起精神来向他取悦,把自认为最能体现自己政绩的一面,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渠道向吴永成展示。

    就这样,吴永成在整天忙于考虑怎么来收王素珍案件善后工作的同时,还得强作笑容应付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来客(这些可都是自己以后所要借助的力量,那可不能有半分的怠慢的),一天下来连一点考虑怎么开展全区党务工作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有一点吴永成还是私下里感到庆幸的,那就是也许大家都风闻了这位吴书记家里不差钱吧,上门“汇报”工作的各色人等,并没有拿出信封什么的物件

    永成留下现金等,也少却了他的许多麻烦。

    但不少时候,随着下班之后,众多客人来到他居住房间地拜访,使得他连晚上休息的时间,也大大地被迫缩减了,就更不用说能按时收看什么新闻节目了。

    这也是吴永成所感到遗憾的一点,虽然说,不少的信息、新闻,他也会在第二天上班地时候,通过各大报纸了解到一些的。

    今天晚上,吴永成难得没有客人登门,有这么一个清闲的时候,就让他恰好看到了电视上播出的这条重要新闻,于是心中一动,马上从写字台上拿出一个笔记本,就自己想到的一些事情,写了下来,说不定还可以借这个讲话,自己在桓毕地区提前出一些名堂来呢!

    党委书记就要管党地建设嘛,否则那不成了不务正业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

    吴永成皱着眉头、不悦地应了一声:哎,看来今天晚上想把这件事情理个眉目出来的想法,又得落空了!可这也是自己也搞做的工作呀!这权利和责任、义务三者,可是有机地统一在一起的呀!

    “吴书记,这么晚了,我没有打扰您的休息”应声进来的人,先不好意思地向吴永成致歉。

    “呵呵,没有、没有。庆国同志,请坐。”吴永成一看来人是丹阳市的市委书记刘庆国,就明白了这位也是惦记着那几个地委委员的位子,这才跑上门来的。

    不过,吴永成对于这位丹阳市的市委书记刘庆国,倒是含有一些好感地。

    虽然说,吴永成来到桓毕地区之后,走访的第一站,就是丹阳市林业局,也是从丹阳市林业局那里,现了整个桓毕地区所存在的、党政事业单位严重编的情况,,其中尤其以丹阳市为最甚。

    当时,吴永成对赶到林业局的丹阳市两位主要领导,可是没有给了一点好脸色。

    不过。

    在后来的时候,吴永成通过了解:造成丹阳市党政事业单位编的责任,并不在刘庆国的头上,这才稍微对他的印象有了额一点改观。

    至于到了开展全区人事制度改革的时候,吴永成就先找到了这位全区人员编“重灾区”地市委书记,鼓动让他来打头一阵,在全区树立起一个榜样来。

    在当时的情况下,刘庆国虽然明知自己这样做,会成为全区十五个县市中最为不讨好的县市委书记。但还是赌了一把,把自己的命运压在了这位新来的年轻专员地身上,不顾来自于各方面的压力,在最短地时间内,第一家清退了所有市直单位、和下辖乡镇的临时工,又第一家严格按照地区编办下地编制数,依照定人员、定岗位、定职数的“三定”原则,比较规范地全面完成了人事制度地改革,这才使得吴永成的头一炮,在全区顺利打响,使吴永成对他赞赏不已。

    而在接下来的王素珍专案重新开始调查的时候,又是这个刘庆国,不讲任何条件,先后两次主动配合地区、省委的两个专案组,在丹阳市的调查,为王素珍案件最后的水落石出,立下了汗马功劳。

    吴永成在之前,倒是隐隐约约地向他暗示过帮助他解决地委委员职位的,今天刘庆国登门前来,可能也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来了吧。

    刘庆国来的目的,即使不自己不好意思说,吴永成心里也是有数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在喀什的时候,总是答应过人家什么,尽管只是暧昧地提了一下,但官场中人,谁还能不明白那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呢?!

    而且人家刘庆国也竭尽全力努力完成了他所指示的那些任务,自己要是不实现当初的那个承诺的话,也难以在桓毕地区的干部们当中,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来了。

    因此,即使刘庆国不露面,吴永成也会在省委再次征求自己的意见的时候,把刘庆国的名字给报上去的这本来也就是人家应该得的那一份嘛!

    至于说大家一直眼热的常务副专员一职,吴永成就对上门求职的马秀讲过:“秀芹同志,你的长项并不在经济工作方面,你也知道,这个常务副专员的角色,可是主要承担起全区的经济重头工作的。所以,我认为你这次的希望,也并不是很大。

    只要你好好工作,以后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嘛!”

    吴永成在这方面,并不想搞什么“二桃杀三士”的鬼把戏这些人都是以后自己工作中所要依靠的得力干将,内讧是最为糟糕的事情,他可不想像有的领导一样,专门爱在部下们之间,挑起矛盾来,以便达到他们之间相互制衡、自己便于控制的名堂。

    要是省委能让他推荐常务副专员的人选的话,他倒是觉得刘海涛这个同志,倒也挺踏实的。

    只不过这也就是后话了。他还是不想在推荐干部的问题上,给省委领导留下一种印象:好像自己把王素珍的案件,当作了和省委讨价还价的筹码。

    “庆国同志,今天晚上的新闻联播节目看了没有啊?!”

    等刘庆国落座以后,吴永成貌似闲聊似的,先挑起了话题。

    刘庆国一脸的郁闷:吴书记这是不是不满意我来他这里,以至于我打扰了他的休息呀?!还是说,这几天我来得有点晚了呢?!他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问起我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来了?!大家现在忙得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谁还能在这个时候,静下心来关心国家的那些所谓大事呢?!别是他不想帮自己这个忙了

    “呵呵,吴书记,今天我也是刚在市委那边处理完一些工作,还没有来得及看今天的新闻。不知道吴书记是指哪方面的内容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借力发力(上)

    一月九日下午,是桓毕地委中心组一个月一次的、例习的时间。

    这一天,地委的领导们,谁也没有找任何理由请假,都按时来到了地委小会议室今天也是吴永成接任地委书记以来,第一次召开这样的集体会议,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这位桓毕地区风头正劲的年轻书记的霉头。

    不过,能坐到这里来学习的人员,却并不是一个月前的那些老面孔了,这让几个原来桓毕地委的老人手们,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触。

    按理说,一般地委中心组学习的领导,也只限于地委委员,学习活动的主持,也是由地委秘书长来安排的,学习的内容,也无非是紧跟形势,读一些中央、省委下的文件而已。

    可吴永成这位新任地委书记,却在会议通知的时候,就安排地委秘书长马秀芹,把地委、行署享受副厅局级待遇的领导干部,包括行署的那几位副专员、地区检察院、中院、公安处的主要领导,也都通知了,甚至于还邀请了地区离休老干部党支部的两位支部书记(李德安之前的两位离任地委书记、副书记)。

    而参加学习的公、检、法的三位主要领导,除了地处公安处的处长,还是原任处长郭宪平之外,其余的两位,都是在吴永成到任的第三天之后,由省人大常委会重新任命的两位领导干部,他们都是从省检察院、和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中层领导干部中,选拔出来到桓毕地区任职的,也算是提了半格吧。

    不消说,这自然也是有吴永成其中运作的成分在内。

    省专案组在查处王素珍地案件半途之中,在省委有关领导的指示下,被迫撤回,虽然说大家的心中都十分地不情愿,但是服从组织安排,这是一条铁的纪律理解也得执行,不理解还得执行,谁也不敢就这件事情,再说什么。

    可是省人大常委会法工委主任范新明,带领地那十几个省人大代表们,心中就愤愤不平了,他们可是全程参与了王素珍案件地调查的。

    他们深知:在王素珍案件的背后,隐藏着的绝对不只是那么几个小人物在操纵那十几个省人大代表,都是g省享有一定名气的法学专家,他们对于案件地侦破并不陌生。

    因此。在省专案组被迫撤回去之后。这些省人大代表们纷纷上书省人大常委会。要求彻查王素珍案件背后所隐藏地司法。

    用他们情况反映中地话来说:一个国家级地贫困地区。涉及到近一亿元地惊天大案。远远不是几个执法部门中科级干部。就能一手搞出来地名堂。作为领导、监督地区一级检察院、法院地省人大常委会这个机构。必须就这个案件。给全省人民一个交代。给桓毕地区地四百万人民一个公平。

    而这些省人大代表们地愤慨。很大程度是受吴永成地一点提示。

    那是在王素珍案件半途而结之后。他们将要离开桓毕地区、返回省城地时候。吴永成曾经代表桓毕地委。在桓毕宾馆举行过一个欢送宴会。

    酒过三巡之后。借着省人大代表们对此案件议论纷纷。吴永成也马上表示了对桓毕地区政法系统未来地担忧。特别是相对地检察系统和法院部门。

    在接到这些省人大代表、兼法学专家们地情况反映之后。省人大常委会地导们也很为难:如果说确实有确凿地证据。能证明桓毕地区检察院、法院地主要领导。也牵涉到王素珍案件之中地话。处理地办法就容易多了:可以在把他们移交有关部门处理之后。再按照相关地法律依据。对这些人员直接下达免职通知。

    可现在既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也是王素珍案件背后的黑手,更没有人举报他们收受了犯罪嫌疑人的贿赂,无凭无据的也难以下手啊!

    可面对这些人大代表们咄咄逼人的压力,还有社会上早就流传开了的小道消息,这一切使省人大常委会的主要领导们,再以不能就这么干等下去了。

    于是,在十分无奈的情况下,只得向省委主要领导们汇报了这个情况。

    之也难怨省人大代表们不依不饶啊,别说王素珍案件侦破到现在为止,想糊弄他们这些专家们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们也都知道:要是没有大人物背后撑腰的话,单凭那几个小泥鳅,又怎么敢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呢?!

    面对社会各界的呼声,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李成、省人大常务副主任胡楠文,先后打电话给吴永成这位桓毕地区新上任的地委书记,征求他对地区检察院、中院领导班子的意见。

    吴永成回答得很利索:“我来到桓毕地区时间不长,对这两个部门的主要领导的情况,了解得也不是很多。

    不过,就王素珍案件来说的话,这两个单位在其中所起的作用,给桓毕地区的干部群众们,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不少群众们都把检

    中院,看做了致使国光集团公司直接倒闭的刽子手

    得,连桓毕地区的党政一把手都这么说了,桓毕地区检察院和中院的主要领导,那自然是不适宜再留在那里了人家都把他们说成是刽子手了,这以后的工作,还怎么能够继续下去呢?!

    虽然说,检察院、中院部门,由于它们工作的特殊性质,与地方政府相对。可再怎么,那也不可能离开当地党委、政府的和配合呀!

    于是乎,桓毕地区原任两位检察长、中院院长,被调离了桓毕地区,回省院另行安排工作。

    至于桓毕地区公安处的处长郭宪平,吴永成通过王素珍案件的侦破,也了解到了他的一些情况:郭宪平是十年前从部队上转业到地方地副团级干部,为人正直,一般不屑于参与地方派性、小团伙这类的组织,这也使得刘茂之在陷害王素珍的时候,并没有动用地区公安处的警力,而绕过他们,直接给丹阳市公安局批条指示丹阳市毕竟是刘茂之起家地老根据地啊!

    在侦破王素珍案件地过程为地区公安处处长的郭宪平,全力配合省专案组的工作,也给吴永成和省专案组的同志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至于说,把两位担任过桓毕地区主要领导地离休老干部请到这里,吴永成就是为了借助于老干部的力量,通过他们,把更多地桓毕地区富有正义感的干部群众,团结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像这种退下来几年后的老干部们,对当今社会存在的干部现象,那是相对地深恶痛疾的。

    或许,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一点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地、臭的之类地心理,吴永成就不得而知了,他只想要一个最后的效果而已。

    下午二点半,吴永成几乎是踩着准时地钟点,走进地委小会议室的。

    此时,接到会议通知地人员已经全部到齐了。

    由于截止到现在为止,省委还没有给桓毕地区配齐所空缺的领导职数,所以,在以往满满的会议桌前,空着几个位置其中最为明显的两个,就是原来李德安和吴永成习惯坐着的正位。

    吴永成一边和众人笑着打着招呼,一边径自走向了他以前的那张椅子上。

    “吴书记,你该坐到德安书记原来坐的这把椅子上了你老是占着那个位置,让别的同志怎么进步呢?!”老资格的地委副书记杨昂坪,拍了拍他旁边的那张椅子,和吴永成开玩笑。

    吴永成笑了笑,扫视了一下会议室到会的领导们:嗯,除了张晓东脸色有点不好看之外,别的同志脸色都挺喜气的。

    哼,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你是否参与了对王素珍的迫害,也无权免去你地委委员、地委政法委书记的职务,但我可以不让你工作啊!

    吴永成有意把公检法的几位主要领导,扩大到地委中心组学习的范围之内,其根本用意,就是在于彻底架空张晓东这个地区政法委书记。

    “吴书记,人都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学习了?!”马秀芹向吴永成请示道。

    吴永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马秀芹清了清嗓子,开始主持中心组的学习:“同志们,今天是我们地委中心组学习的时间。根据吴书记的指示,我们今天学习的内容,是今天《人民日报》上刊登的一段总书记的视察讲话。”说完后,马秀芹举起手中的一张《人民日报》,向大家示意道:“各位与会同志的面前,都有这么一张报纸。

    请大家先看一看。”

    马秀芹的话音刚落,参会的领导们就拿起桌子上的那张报纸,不时地开始议论起来

    “学习《人民日报》上刊登的总书记的讲话?!我怎么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重要内容啊?!牛部长,你是专门负责宣传工作的,你知道咱们今天要学习的内容吗?!”

    “呵呵,这是秀书长安排的,我怎么知道呀!我现在也和你一样,整张报纸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重要讲话呀!”

    一阵短暂的议论之后,大家都静了下来,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吴永成和马秀两个人。

    “同志们,秀同志说得不错。今天我们学习的内容,就是这张《人民日报》上刊登的、总书记考察北京工作时的重要讲话。”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开口了:“下面先请秀芹同志把这段消息报道,给大家读一读。”

    “……11月日至8日,同志在北京市考察工作。

    考察期间,在接见北京市领导干部时指出:要加强领导,先必须加强对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教育,努力提高他们的素质、责任感和工作水平。根据当前干部队伍的状况和存在地问题,在对干部进行教育时,要强调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全国都应这样做,北京市更要起带

    ……”

    马秀用带有浓郁桓毕地区方言的口音,读完那则短短的报道之后,在座的人还是满头地雾水,心想:这不过是一条普通地新闻报道嘛,像这样的中央领导视察工作的报道,一张报纸上一天没有二、三十条,十来条也总会有的,这有必要在中心组学习的时候,作为一项单独地内容来学习吗?!

    吴永成好像看出了大家心中的疑虑,用钢笔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这条消息在昨天晚上地新闻联播中,是以条新闻的形式播出的,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

    在这条新闻中,总书记着重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加强领导,先必须是加强对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教育,努力提高他们的素质、责任感和工作水平。根据当前干部队伍的状况、和存在地问题,在对干部进行教育时,要强调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

    全国都应该这样做。

    可能有的同志还记得,就在九月二十七日召开地党的十四届五中全会上,总书记就做过一个强调,他说:‘我们地高级干部,先是省委书记、省长和部长,中央委员和中央政治局委员,一定要讲政治。我这里所说的政治,包括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观点、政治纪律、政治鉴别力、政治敏锐性。在政治问题上,一定要头脑清醒。’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为什么总书记在不到两个月地时间内,就反复强调了我们的领导干部,必须要讲政治呢?!而且,在昨天考察北京工作的时候,还特意提到了要根据当前干部队伍的状况、和存在的问题,在对干部进行教育时,要强调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全国都应这样做,来提高干部队伍的素质、责任感和工作水平。”

    吴永成的这席话,马上使在座的与会人员,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只有心中有鬼的张晓东,意识到了这是吴永成又要借力力了。

    “同志们,今天是我们地委中心组学习的时间,在这个学习例会上,我愿意把自己的一点学习心得体会谈一谈,和大家共同交流。

    对于江总书记的前后这两次讲话,我是这么理解的: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不论是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建设时期,都是一以贯之的,只不过每个时期的提法、和侧重点有所不同而已。

    把‘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作为一个完整的概念提出来,这正说明了在目前我们的干部队伍当中,存在着不少这样、那样的问题,中央领导这才有针对性地概括了出来,以引起我们各级领导干部的高度重视。

    那么,在目前为止,我们桓毕地区的领导干部中,是不是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有必要用总书记所讲的,通过‘将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方式,来进行整顿呢?!”。

    吴永成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重重地一顿,有意无意之间,把视线投向了张晓东所在的那个方向。

    张晓东被吴永成的目光一扫,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心虚地低下了头,眼睛看都不敢看吴永成一眼。

    不少在座的人,马上明白了吴永成话中所指的这一重意思了,心想:看来这位年轻的地委书记,还不想把王素珍案件,就这么轻轻地放下啊!他这不是和省委的指示对着干吗?!几天前省委组织部部长周寰成、和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兰关新,来到桓毕地区宣布吴永成任职的时候,可是在桓毕地区四套班子见面会上讲道:王素珍的案件到此为止,希望桓毕地区的各级领导集中全部精力,投身到展地区的经济上呀!他这是……

    “我认为,在我们桓毕地区,不仅是下面县、乡的干部队伍中,存在不少的问题,而且在我们地委领导班子中,不少同志的身上,也存在着一些不讲政治、不讲正气的严重问题。

    因此,我认为,在目前的阶段,不仅仅是我们地委中心组的同志,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总书记所提出来的‘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重要指示,还应该在全区范围内,在所有的干部群众当中,掀起一场大规模的、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主要内容的“三讲’教育。

    学习结束之后,德海部长立刻安排地区所有的新闻媒体,围绕总书记的这个重要讲话,组织大规模的宣传动工作,要在全区造成一种声势浩大的气势。

    秀芹同志负责通知各县(市)主要领导、地直机关一把手、和驻桓毕地区所有企事业单位的负责人,在明天上午的时候,参加地委召开的紧急动员大会,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我们桓毕地区形成一种‘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大氛围……”

第二百四十七章 借力发力(中)

    为什么今天我们要在这里召开一个有关‘三讲’教育呢?这个‘三讲教育’,就真的那么很有必要吗?!”

    吴永成坐在主席台上正中央的位置,面对着台下全区各县市、地直单位副处级以上的干部、以及驻桓毕地区各企事业单位的负责人,激昂地讲道:“我认为,这个‘三讲’教育运动的开展,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也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的。

    先,深入开展‘三讲’教育,是我们桓毕地区的全体党员干部们,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

    也是对我们各级领导班子、领导干部,提出的迫切要求。

    从我们面临的形势和任务看,概括地说,政治形势大局是比较好的,但摆在我们面前亟待解决的矛盾、和问题,还很多,特别是我们桓毕地区的经济工作,任务繁重而艰巨啊,这一点大家也是非常清楚的。”

    此时,这个桓毕地区能容纳一千多人的大礼堂,被参加会议的人,坐得满满的。

    本来没在昨天的地委中心组学习例会上,吴永成是打算让各县市主要领导、和地直单位一把手参加的,可列席学习活动的前地委书记、现任桓毕地区离退休老干部党支部书记的张伯达却提出:永成书记所提出的这个问题人深省,在明天的动员大会上,应该不仅仅要让在职的领导干部参加,原来担任过地区副地市级以上的离退休干部,最好也能有这个受到教育的机会。

    吴永成受到张伯达的启,在同意了他的请求地同时,让马秀芹在通知会议的时候,干脆让地区所有副处(县)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务必参加这个动员会,以示会议的重要性。

    在会上,在吴永成的主持下,会议还就“三讲”教育活动的开展,成立了桓毕地区“三讲”教育活动领导小组,组长自然是地委书记吴永成了,副组长则由分管党务地地委副书记杨昂坪、组织部长刘青山、地区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宣传部长牛德海和地委秘书长马秀芹担任。

    “三讲”教育办公室设在了地委组织部,地委委员、地委组织部部长刘青山,兼任办公室主任。

    会后。按照吴永成地指示。地委秘书处会同地区组织部地同志。连夜拟出了桓毕地区“三讲教育”活动地实施方案。在晚上召开地地委委员会议上。经过一番研究、讨论之后。连夜打印成文。

    对于这种运动、活动开展地实施方案。地委秘书处和组织部地干部们。可谓是熟门熟路了。每隔几年地时候。总会有这样或那样地活动要开展。活动具体分为那几个步骤、那几个阶段。最后又是什么总结、评比之类地。这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因此。大家虽然是匆匆忙忙接到这个任务。其实倒也没有多费什么工夫那些都是老套子了。即使随便拿出前几年地一份活动实施方案来。只要把其中涉及到地一些名词术语以变换。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别看那篇实施方案中。都说得那么很严肃。诸如要动广大地群众起来。都参加到这种运动中来。要检举、揭什么地。要对违法违纪地干部。根据所犯错误地情节不同。给予相应地党纪政纪处分什么地。到最后。还不都是水过地皮湿啥事都没有生吗?!

    有地时候。那几点水洒下去。连地皮都湿不了一点呢!就没有看到过那个干部。近十来年地时间里。是栽在了这种运动之中地!

    像这种走过场、搞形式地活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其实。不仅仅是那些普通干事们这么认为。就连地区组织部地刘青山部长、和马秀芹秘书长等地委领导们。也都是这么认为地。

    不过,吴永成可是一整夜没有休息好:在地委委员会议结束之后,已经是半夜的十二点多了,可他还是坚持自己动手,把明天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亲自写了出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

    “其次,深入开展‘三讲’教育,是从我们桓毕地区领导干部队伍的现状出的,这也是新时期给我们桓毕地区所有的干部提出的重要任务。

    这里我额外要讲两句话,一是我们桓毕地区党的领导干部队伍,总体上是好的,素质是在不断提高的,是一支不断进步的好队伍。二是必须正视,有相当一部分领导干部的思想政治素质,还不适应、或者是不完全适应新形势、新任务的要求。

    在有些领导干部、甚至于包括一些担任重要职务的干部中,还存在一些突出问题,有些问题还相当严重。”

    说到这里,吴永成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了:“这些问题主要表现在:有的领导干部轻视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不能全面正确地掌握邓理论科学体系和精神实质,甚至断章取义,搞实用主义;

    有的理想信念动摇,对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信心不足,缺乏政治敏锐性和政治鉴别力,在重大原则问题上分不清是非,态度暖昧,甚至盲目跟‘风’;

    有的急功近利,搞形式主义,弄虚作假,沽名钓誉,甚至不择手段,争权夺利;

    有的违集中制,无视组织纪律,放弃党性原则,奉行好人主义和庸俗的关系学;

    有的从地方和部门小团体利益出,不能正确地贯彻中央的方针政策,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甚至走私贩私、偷税漏税、骗汇套汇、造假贩假,保护和参与犯罪;

    有的当官做老爷,不关心群众的疾苦,贪图享乐,挥霍浪费,以权谋私,纵容亲属胡作非为,甚至徇私枉法,贪污受贿,腐化堕落等等。

    我们桓毕地区领导干部中存在的这些问题,情况和程度虽然各有不同,但这些都是平时不讲学习、不讲政治、不讲正气,放弃世界观改造、和党性修养所导致的结果。

    这些问题虽然

    数人身上,但严重地妨碍着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重大决策的贯彻执行,也损害着党、和政府同人民群众地关系,大大削弱了党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任其展,甚至会改变党和国家的颜色。

    因此,我们务必从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与事业成败的高度来认识,切实加强干部教育,从思想政治建设上解决问题,坚决遏制住这些错误思想作风的滋长蔓延之势。”

    此时,偌大的礼堂里一片鸦雀无声,大家地视线都盯在了这位年轻的地委书记身上,心想:是不是这位新来地书记,又准备借这次“教育”,来搞掉一部分人给自己立威呢?!

    只见这个时候的吴永成,干脆脱离了那份摊在桌子上的讲话稿,抬起头讲道:“大家可能都知道,在前一段时间省委专案组来到了我们桓毕地区,在部分省人大代表们的参与下,就王素珍的案件进行了重新调查,暴露出来地问题触目惊心啊!

    同志们啊,作为一名党的干部,应该是为了党和人民地利益,可以做到不惜牺牲一切。可我们的几个干部,居然与犯罪分子勾结,侵吞民营企业家的合法财产,为了达到他们的肮脏目的,这些人甚至于不惜把人家采取了陷害、非法羁押的手段,这还像是我们地干部做出来的事情吗?!

    像这一种地干部,哪里又能谈得上讲政治、讲正气呢?!

    更让我寒心的是,在省专案组来到我们桓毕地区之前,我们地委也组织了专门力量,对王素珍案件进行重新调查,这其中,就有省人大代表们地监督,可我们的政法部门地那些同志的效率,却使我这个地委书记感到痛心就那么简单的一个案件,居然连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更可悲的是,在案子侦破之后,我们政法部门中的少数害群之马,居然也参与到了陷害、侵吞王素珍以及她拥有的国光集团公司财产的案件中,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的了!

    作为政法部门的干部,他的职责就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保证人民财产的安全,可我们这些昔日的同志,却都干了些什么呢?!

    今天地区检察院的王鑫检察长、和地区中级人民法院的刘宁院子,也都在主席台上坐着,我在这里就要求你们,把你们所在的单位,列为这次‘三讲教育’的重点单位,在三讲教育开展之后,要结合本职工作,把‘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这九个字,落实到具体的每一件案子当中。像目前你们正在着手的王素珍案件的善后工作,就是体现你们‘三讲教育’效果的一个方面。”

    王鑫和刘宁都是新近从省院调来桓毕地区工作的,自然没有涉及到王素珍案子当中,因此他们对于吴永成当众点名,并没有感到什么脸红,指示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而主席台下中院和地区检察院的领导们,则深深地低下了头,他们觉得四面的目光,都向他们这边聚焦了过来,一个个脸涨得通红丢人啊!

    而此时坐在主席台上的张晓东,更是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到里面去。

    他心里恨恨地想到:你吴永成也欺人太甚了即使我的工作上有什么错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私下里交谈呀!现在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大会上,就口口声声地指责政法部门,这不是打我这个政法委书记的脸吗?!我还以后怎么再在桓毕地区能抬起头呀?!

    在刘茂之被省委宣布停职检查的那几天,张晓东倒也暗自窃喜过:好在自己在王素珍的案件当中,并没有留下什么字据,也没有做得太过分,否则的话,刘茂之现在的下场,那就是自己的结局。

    同时,他也为刘茂之而感到悲哀(算是兔死狐悲吧):刘茂之现在虽然说没有被给予什么处分,但他这一辈子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可是桓毕地区最有希望的专员竞争人选呀!

    可现在,张晓东反倒有些羡慕刘茂之了:唉,自己要是也被停职检查的话,那还用在这里遭到人家的当面凌辱啊?!像刘茂之那样,此时钻到家里闭门思过,眼不见、心不烦的,倒也是一种幸福了!

    吴永成可不管离他几步远的张晓东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接着借题挥:“当然了,其他各县市、地直各单位,也都要结合自己的实际工作,深入开展‘三讲教育’。比如说,我在前一段时间在农村听到了这样的一种顺口溜,叫负担如‘泰山’、债台如‘珠峰’、干部如‘蝗虫’、责任制如‘枷锁’。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这说明我们的老百姓们,已经不堪身上所承受的负担之重了,我们各级党委、政府的领导班子,要在群众最为关心的问题上做要多为他们解决难题,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讲政治’、‘讲正气’呢!而不要光停留在笔头上、口头上。”

    台下的那些县(市)的领导们,听到吴永成的这句话,悄悄地低下了头。

    “同志们,这次我们深入开展“三讲”教育,对于从整体上提高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素质,特别是思想政治素质,具有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因此我们要以整风的精神,来开展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主要内容的党性党风教育。

    在这次‘三讲’教育中,我们要动全社会的干部群众,都投入到这场活动当中来,鼓励群众们对于那些不讲政治、不讲正气的干部们给予曝光,对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干部,我们坚决请他挪位;要是他死皮赖脸还霸位子的话,那我们就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到茅坑里,可以让他遗臭万年嘛……”

第二百四十八章 借力发力(下)

    地区“三讲教育”活动全区动员大会结束之后的有的新闻媒体,就按照地委的统一安排,开足马力,大张旗鼓地大造开展:三讲教育“的声势。

    桓毕日报从昨天晚上空出版面,一直等待从地委传过来的内容,在半夜时分接到稿件之后,连夜排版,把地委委员会议上刚刚通过的、有关开展“三讲教育“的实施方案,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以大红字体套红框的形式,显目地刊登了出来。

    以至于当参加地区动员会的各县市领导,在会议结束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回到自己所辖地时,会议的内容就随着桓毕日报的投递线路,已经传到了桓毕地区千家万户中去了。

    桓毕地区电视台也在晚上的本地新闻节目中,一反常态,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播放了今天上午全区“三讲”教育动员大会的主要内容,又在稍后的时间内,播出了记的专题采访,采访的主要内容,还是有有关“三讲”教育开展的重要意义等等。

    采访的对象,既有桓毕地区新上任的地委书记吴永成,也有参加动员会的其他县市级领导们。

    虽然说,“三讲”教育还没有正式启动,那些接受采访的县市级领导们,也并不真正清楚吴永成搞此项教育活动的目的,但他们面对着镜头,却大谈特谈开展“三讲”教育活动的重要性。不少人是把吴永成在动员大会上的讲话,几乎是原本不动地搬了过来,这也并不是说他们就没有那个进一步挥的能力,只是他们考虑到像这样的节目,作为三讲教育起人的吴永成,那是肯定要认真关注的,他们这么做,也可以在新来的这位强势领导心中,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这可是难得的一个好机会呀!

    而那些心中有鬼、会上心不在焉地领导们,并没有听进去我也差点多少原话,只能是根据自己以往的政治经验,深恶痛疾地阐述不讲政治、不讲正气会亡国、亡党这样的危害性。

    不到一天的时间,“三讲”教育的旋风,已经在桓毕大地上,开始蓄势待了。

    不过,尽管新闻媒体这么如此卖力地打造声势,可在普通人们以往的印象中,一般像这种学习、教育这类的活动,别看在刚开始的喊得紧,可大部分地时候,也是雨点大、雷声小,通常也只不过意思、意思,有个一、两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

    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走个过场就得了。以前不是流行着一句顺口溜:的会多,国民党的税多嘛!

    因此,在桓毕地区普通干部群众们,刚一接触到“三讲教育”这个名词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哼,还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没个正经事情抓得了,才想起来搞这么一出,无非也是高调地显示自己地存在罢了。等过上一、两个月,还不是和以前的日子一样过嘛!”

    可是各县市、地直各单位按照地委有关“三讲”教育地实施方案,也开始了各自的动员大会之后,大家望着手里下来的“桓毕地委‘三讲’教育实施方案”,心中才真正对这个教育活动有点上心了。

    “啊呀,老张,你见过什么教育活动,能像这一次这个‘三讲’教育的时间长呢?!要是按照实施方案上所讲的那样,这个活动要整整地持续一年的时间呢!光前期宣传、动,就是整整一个月,还有这个自查自纠,又是三个月的时间。”

    “嗯,看来这一次地委搞的这个教育活动,不像是往年的那些,你没有听到上午咱们地马书记动员大会上讲的吗?!这次要以整风的精神,来抓‘三讲’教育!整风你懂吗?!战争年代的整风,那可是要死人的!”

    “我的妈呀,有你说的那么玄吗?!老张,你可别吓唬我啊,我有心脏病啊!真是的,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我平时尊重你年龄大一点,可你也不能和我这么开玩笑呀!你以为你是逗我二傻子呢?!”

    “哼,我犯得着逗你吗?!昨天晚上我可是在电视上,认真听了咱们新来的那位地委吴书记的动员讲话了。他说,这次三讲教育地主要对象,包括全区所有的党员干部,其中特别是单位领导。

    他还举了个例子,说在地委,他这个地委书记,那就应该是重点被关注地对象,大家如果现他在那些地方不能做到‘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完全可以按照组织程序,或通过匿名举报的形式,把他地不法行为,向上一级纪检部门举报。

    而下面的各县市、各单位也是这个样子,如果在自查自纠中,不能主动现、或是不愿意向组织交代自己问题地,凡经群众举报之后,问题严重,由地区纪检委立案查处。一经查明,该撤职的撤职,该移交司法部门的,交由有关部门处理,绝不徇情枉法。”

    “乖乖,这看着还真好像是要动真格的了。不过,老张,我看这个新来的地委书记,也是瞎球也不懂的个生瓜蛋子。

    他也不想一想,他一个外地人跑到咱桓毕地区来,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哪能折腾成个啥样子啊?!

    不说别的,假设说有那地区当官的,因为贪污、啥的,被人举报了,他又能咋的?!自古道官官相卫,就是他有心查处,可那地区纪检委的那几坨‘货’,就一定能听他指挥吗?!到时候,别他搞的这个三讲,没有什么成效,他反倒被咱地区的那伙子分子们,联手给请出去。啥时候强龙能压得过地头蛇呢?!”

    “呵呵,小刘啊,我看你这个后生这几天也整天忙于打麻将、喝酒了,敢情这地区最近的新闻,你啥球也不晓得啊?!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王素珍的那个案件呢?!”

    “那我咋不知道呢?!那是省里派下来了专案组,和省人大代表们一起查出来的,与咱地区的那些领导们有球相干啊?!这也和这次的三讲、四讲的,没有一点关系哦!”

    “说你后生孤陋寡闻,你还不服气!不信你到地区随便找个人问一问,你看看大家谁不知道,这件案子本来是咱地区政法委书记张晓东负责搞的,可就是你说的那句话:自古道官官相卫,还真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

    当时就把咱的这个吴书记给惹急了,奥,当时他还是行署专员,书记还是李德安地。那会儿的吴专员一气之下,得,我指派不动你桓毕地区的干部不是?!我从省里找人好不好?!这才有了后面省专案组、和省人民人大代表们下来的这件事情!

    我告诉你吧,人家吴书记中央可是有人

    呢!来头大着呢!你就说咱g省十三个地市级领导中,城市之外,有谁是像人家一样享受着副省部级的待遇呢?!告诉你吧,人家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要我说啊,人家这一条强龙啊,还是绝对要压过那些地头蛇的。

    “吆,照你这么一说,敢情这个吴书记来头还真不小哪!我说,他一个外乡人,来到咱这里几天的工夫,怎么就敢下这么大的杀手,人家心里呀,根本就不怯乎咱地区地那几个歪瓜劣枣的嘛!”

    “那是当然,我可听人家说了,昨天的大会上,吴书记拍着桌子,大骂地区政法部门的那些干部们,干吃饭不拉屎,还说要把他们都踹到茅坑里吃屎呢!把坐在主席台上的张晓东,给气了个半死,偏偏还不能说些啥

    “呵呵,老张、老张,你这句话可就吹得有点过了!人家那么大地领导,那会在那种场合下,说什么一脚踹到茅坑里呢?!演义、演义,整个一个演义!”

    “孙子才演义呢?!这可是我到咱们的刘国贡副县长办公室送材料地时候,他正给去串门的商业局马宁兰局长讲的。对了,人家吴书记的后面还有一句话呢,说什么要让那些人遗臭万年。

    我听刘县长分析说,这个年轻的吴书记,这次可能真是要大开杀戒了,在动员大会上,他就指着鼻子,对坐在主席台上的地区纪检委的张百顺书记说道:要是群众有举报,你地区纪检委不认真查处的话,你这个副地市级的纪检委书记,我是没有权利免掉你地,可我能请求省纪检委、以至于中纪委,下来桓毕地区来办案,到时候就恐怕你张书记的面子上,不怎么好看了!”

    “那还好看个球啊?!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中纪委的下来了,就是省纪检委的人下来,他张百顺也得说出个一、二、三来,要不然,我看他那个地区纪检委书记,也别干了!

    啊呀,老张,这真要是像你说的这样的话,那咱小老百姓的日子,以后也难混了!今天的大会上,我可是认真听马书记在主席台上、宣读地区的那个三讲教育实施方案了,这个教育活动到了一个阶段结束的时候,还非得通过地区派人来验收、合格了,才能转入下一阶段地学习,还得人人过关,这……”

    “你瞎担心个什么呀?!你小子不就是有个上班迟到、早退的毛病吗?!要论贪污、受贿这些地话事情,我看你也也够不上一点,那才是这次查处、整改的重要内容呢!”

    “那是,咱倒也想贪污来着,那也得有那个条件不是?!这半辈子,我最想让人们给我行贿送礼了,可谁又能瞧得起咱这个屁事也给人家办不了地小科员哪!

    唉,本来我以为吧,现在是有权的捞钱,咱没钱地。能捞个清闲就可以了。可这次三讲教育开始了,我看,当官的捞钱也提心吊胆了,咱也难再图个清闲了,得给好好上班了,要不还真对不起国家每个月的那二、三百块钱哪!”

    “所以说啊,我看这次教育的对象,主要是那些手握大权的、有人抬举的,像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只要本本分分的好好工作,我管保你汗毛也会少了一根!不信,你就当头的那伙人的好日子,就要快到头了!你没有看到今天动员大会的主席台上,还坐着三个咱们不认识的老头吗?!我告诉你,那就是地委派驻各县,专门督促三讲教育活动地督促组。

    这一次啊,我看动静小不了!”

    的确,正如这位老张所分析的那样,吴永成对这次的“三讲”教育活动,还真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的。

    就说给各县(市)派驻的“三讲”教育督促组吧,吴永成并没有从在任的现职领导中抽调,而是委托前地委书记、现任桓毕地区离退休老干部党支部书记地张伯达,从退居二线、离休的老干部们中,选出了二十三名有责任心、威望高、党性强的老干部,担任督促组的组长,奔赴桓毕地区下设的十五个县市、和地直单位八大口,督促各县市、地直单位地三讲教育活动。

    可别小看这些已经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们,这二十三位督促组组长地来头,可不算小呢!他们都是历年来担任过桓毕地区副地市级以上的领导们,带队坐镇的,自然是前地委书记、现任桓毕地区离退休老干部党支部书记的张伯达了。

    这些老干部们虽然说,已经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多年了,但那颗对党和人民事业忠诚的赤子之心,却一直为桓毕地区的展而牵挂着。

    于是乎导致了他们心中对现状的极度不满、和对体制内少数干部现象的深恶痛疾。只是由于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整天呆在家里生闷气,或是到老干部活动中心,几个老头围在一起,大牢骚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吴永成又给了他们重新出来工作的机会,你说大家哪能不倍加珍惜呢?!甚至在一夜地工夫,不少老同志觉得又找到了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那股子革命。

    在老同志们的强烈要求下,吴永成在动员大会之后,就派出了包括他的一号专车在内的、所有地委、行署领导的专车,把这些急于奔赴新的工作岗位的老同志,送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这些老同志到了各县市之后,所在县(市)的主要领导们,见昔日地这些老领导们来到了自己地盘,哪能不倾尽全力地接待呢?!

    可面对宾馆包间里丰盛的酒宴,老同志们却一个个严词拒绝:“我们是下来工作地,是来督促你们开展‘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教育的,不是来督促你们怎么讲吃喝地!你们这是搞的什么名堂?!你们现在摆出地这一桌的酒席,够老百姓们一年的总收入还多吧!

    唉,看来永成书记到任后,领导实施的这个三讲教育很有必要啊!不少同志都忘记了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了!”

    得,就这么着,可以说百分之百的县市领导,都是把自己的热脸,贴到了人家的冷**上,而且还都是有苦难言(也不敢言)来人可都是自己的老领导,又是这次三讲教育督促组领导,自己县(单位)能否通过“三讲”的每个阶段,这些“糟老头”们可是起着关键性的作用的啊!

    ……

    g省日报社驻桓毕地区记站的张丽娟,这次的动作也不算慢。

    早在桓毕地区召开动员会的前夜,也就是吴永成他们的那个地委委员会议,还没有就三讲教育实施方案讨论出台的时候,

    就接到了地区报社记王大的信息:“小张,今有重要消息出台。我们报社的全体编辑,都接到了地区宣传部的紧急通知,让连夜在报社待命,原来安排好的明天报纸头版内容,也全部被临时撤下,开了‘天窗’等待地委委员会议的结束。”

    张丽娟当时好奇地问道:“明天的头版现在还是‘天窗’?!啊呀,张大哥,你知道是有关什么内容的消息吗?!这自从物品参加工作以来,我还没有听到那家报纸的头版,直到这会儿还开着天窗呢?!这能赶得上明天报纸的行吗?!晚上印刷厂还得连夜加班哪!”

    “我和地委办公室熟悉的一位副主任打听了一下,估计是有关总书记视察北京工作时的讲话,其中好像有个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内容吧。地委准备在全区范围内,召开一次‘三讲’教育。你可以看一看今天的《人民日报》。”

    张丽娟将信就疑地翻出了桌子上今天的报纸,短短的一段新闻报道呀,怎么这个新上任地地委书记要拿它做

    不过,尽管心里不太相信张大的这条线索,可张丽娟知道,自己和张大相处的这一年多来,两个人地配合还是相当默契的,从他那里得到的桓毕地区的新闻线索,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准确。

    于是已经准备休息的张丽娟,马上跑到地委宣传部,找到了那里地一位熟人,从她的口中,再次证实了张大所言非虚。

    于是,张丽娟马上设法搞到了一份还没有出台的“三讲”教育实施方案,回到自己地办公室仔细研究。

    可看了半天,张丽娟面对桓毕地区即将出台的全区三讲教育实施方案,比照那份当天的《人民日报》,她也额一直没有现其中有什么值得深挖地新闻价值:不就是一次简简单单的学习领导讲话活动嘛,桓毕地区犯得着怎么大动干戈、兴师动众的吗?!

    苦苦思索半天,始终觉得索然无味或许是这位年轻地地委书记,在上任伊始想出个大风头罢了,可这也不是什么好题目啊!

    到了这个时候,张丽娟也就打消了动笔的念头,洗洗睡了。

    不过,第二天在丹阳市大礼堂召开地桓毕地区三讲教育动员大会,张丽娟还是抱着看看热闹的想法去参加了不管怎么为省报驻桓毕地区的驻站记,桓毕地委有这样的大动作,她即使应个景、点个卯,那是必须去应付的。

    可到了会场之后,大会上吴永成慷慨激昂地言,激了张丽娟心中那颗火热的心,她这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个年轻的地委书记,不是为了出风头而搞的这个教育活动的,她潜意识中,也意识到桓毕地区或许因为这次地“三讲”教育,又将闻名于全省、甚至于全国地。

    在会后,张丽娟马上找到了吴永成,想对他进行采访。

    这一次吴永成倒一点也没有拒绝张丽娟的采访,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吴永成向张丽娟再次表明了他搞这次活动的本意。

    张丽娟马上表示:自己将把桓毕地委搞的这次三讲教育,写成专题新闻,争取表在明天的省报头版头条。

    “呵呵,张记,你要报道我们桓毕地区的这次教育活动,我不仅没有意见,而且还不是热烈的欢迎。不过,你写地这条报道,能不能上明天的头版头条,我看很成问题。如果你要写地话,切记不要把我讲话中有关王素珍的案件写进去。”

    “为什么?”张丽娟忽闪着她那双美丽地大眼睛,不解地望着面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地委书记:“吴书记,我认为,王素珍案件是你们搞这个‘三讲’教育活动地最佳切入点,要离开这个案件的话,‘三讲’教育不就显得空洞无物了吗?!”

    吴永成微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位年轻地女记,还不清楚省委领导对于王素珍案件的暧昧态度啊!在这个时候,某些领导们,是极不愿意看到有关“王素珍”地这几个字,再次出现在省报上的。

    “这样吧,张记,我建议你采写我们桓毕地区这篇报道的话,可以搞两手准备:其一是以新闻报道的形式,表在省报上;其二,也可以写一些东西,用于内参的表啊。

    呵呵,我们桓毕地区的这个三讲教育活动,那是要持续一年的,这也是针对大多数县市、单位而言,如果有不能顺利通过转段验收的市县,这个活动还得继续往下延长,直到他们达到实施方案上的标准为止。

    因此,我也建你可以对我们的这个活动,采取跟踪报道的形式。”

    从吴永成办公室出来之后,张丽娟并不相信吴永成的话就那么绝对。她在写好有关桓毕地区的这篇报道之后,并没有按照以往的形式上报回去,而是自己专门找了一辆车,亲自把稿件送到了报社总编室。

    事情展到最后的结果,还真应验了吴永成的那句话:这篇稿件作为一篇学习领导讲话的新闻报道,也不是说不能上,毕竟是自己驻站记采写的东西嘛,但也只能是放到二版、或是四版上面,字数也不能过二百字说穿了,也就是一个“豆腐块”新闻而已,要想上头版头条,那简直是说笑话了。

    张丽娟在总编室据理力争,甚至于提到了王素珍案件对此事地促动。

    可主编一听到王素珍案件,马上摇头不已:“小张,这篇稿件要上的话,绝对不能再提王素珍这三个字,否则的话,别说是二版、四版了,根本就不可能让你地稿件见报。”

    “为什么?!”张丽娟再次睁大了她的眼睛。

    “这没有什么为什么!再说了,你自己看一看你拟定的这个题目,也极为不合适嘛。

    ‘以整风精神开展三讲教育’,你知道什么叫整风吗?!这也有点太过激了嘛!这根本就符合现在时代展的潮流!”

    后,在张丽娟的死缠硬磨之下,主编勉强同意了把这篇稿件放到了第二天的头版,不过却不是什么头条,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头版新闻而已,字数却还是按照主编地意思,由原来的三千字,压缩到了二百字,题目也改为了极为简单而不起眼的一句话:“桓毕地区认真学习江总书记北京视察时地讲话”。

    到了这个时候,张丽娟这才信服了吴永成的未卜先知,心里也更加佩服这位年轻的地委书记了。

    好在张丽娟也听从了吴永成地建议,在回省城之前,就另外写了一篇于是她从报社出来之后,马上把那篇备用的稿件,递交给了新华社驻g省记站。

    ……

    g省报社第二天刊的有关桓毕地区“三讲”教育地内容,由于篇幅太小,位置也不显赫,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地注意,大多数的人们只是浏览了一下标题,把它当作了一篇简简单单的例行活动而已。

    而吴永成在动员大会地当天,就向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李成、以及包点桓毕地区工作地省委常委、省常务副省长兰关新,汇报了桓毕地委开展的这个教育活动地委有什么大地工作安排,及时向省委、省政府分管领导汇报,这也是一条组织纪律嘛!

    兰关新听后倒是无所谓地嘻嘻呵呵地应付了两句,没有多说什么,而李成在电话中给了吴永成一些热情地鼓励:“永成同志,不错嘛,刚担任了地委书记,就能迅地进入角色地转换,不错、不错,党委书记就要管党务工作嘛!我希望你们全区地领导干部中,都能在这次地学习教育活动中,确实做到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

    也是说,连省委领导们,都没有把吴永成此时开展的这个活动,当作什么大事,只是认为吴永成进入地委书记这个岗位之后,开始给自己找点活儿干了。

    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桓毕地区“三讲”教育轰轰烈烈地开展。

    本来按照桓毕地委下的“三讲”教育实施方案,从十一月九日到十二月九日,是活动的宣传动阶段。活动的阶段,应该是从自查自纠的第二阶段开始的。

    可各县市、地直各单位,以及驻桓毕地区企事业单位中,由于有了那些老干部们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在他们尽心尽责的督促下,各县市、各单位在宣传动群众这个阶段一开始的时候,就开足马力投入了工作,提前迎来了一个小。

    地区、县(市)纪检部门、以及三讲教育领导督促组,在人群密集地地方,所挂出的那些举报箱中,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塞满了群众针对某些领导干部的问题投进去的举报。

    望着地区三讲督促组和纪检委工作人员们,打开箱子拿走的那一大摞的举报材料,不少人的心中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那些匿名举报信中,是否把自己也给弄进去了。

    在这几天里,不管你走到哪里,看到那些大大小小带点头衔地官员们,即使他们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普通老百姓,也都会满面春风地笑着打招呼,如果你有他们困难去找他们解决地话,这个时候也是最佳时机,他们绝对不会摆出什么难看地脸色给你看的。

    当然了,在桓毕地区下辖地这些县市和单位中,也并不是所有地县市、单位,都是被动地迎接这次“三讲”教育的,最起码丹阳市和地区检察院、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就是以积极地姿态、主动工作地态度,来对待这次全区性地“三讲”教育活动的。

    丹阳市市委书记刘庆国,那次夜访吴永成书记,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地。

    虽然说,吴永成并没有给他明确地许诺什么,但吴永成也和他讲了: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其他地事情,自有组织上来考虑地。

    同时,在接下来地闲谈中,吴永成就提到了刚才新闻中所播出的江总书记视察北京工作时的讲话,为此也有感随意挥了几句。

    刘庆国当时倒也不怎么能明白吴永成随意讲的那几句话的含义,可当第三天参加了地委召开地三讲教育动员大会之后,马上就明白了吴永成那天晚上暗示自己地意思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刘庆国还不开窍的话,那他也真不配坐到现在的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了,争取地委委员就更成了痴人说梦了。

    于是,在期望向前“进一步”地动力之下,刘庆国在丹阳市“三讲”教育中、所体现出来地工作热情,比那些地委派到他那里“督战”的老同志们的热情,都要高出那么几分,甚至于他在宣传动期间,就穿插进行着第二阶段自查自纠地一些内容。

    为了最近距离地接收群众反馈回来的意见,刘庆国指示丹阳市地常委们,按照排名顺序,每人必须到市委大院之外所设的信访接待室值班,直接与群众对话,而他作为市委一把手,也不能例外!

    对于群众检举揭地一些事件,刘庆国不仅指示市纪检委地同志认真查处,而且自己也亲自参加了几次案情调查汇报会。

    在三讲教育开展地第三天,在取得确凿地证据之下,刘庆国就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对下面一名乡镇党委书记给予了撤职处理,对群众反响最大地电力部门、邮电部门,给予了全县通报批评,并且责令他们短时间内,必须改进工作作风,否则的话,建议其上级部门撤换其单位主要领导地职务。

    也是说哦,其他各县还在宣传动阶段,丹阳市已经刺刀见红了!

    至于说地区检察院和地区中院,这两个单位是吴永成在动员大会上、提到的这次全区“三讲”教育的重点单位。其中的原因,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现在这两个单位的一把手王鑫和刘宁,又都是从省检察院、省高院空降下来的干部,之前桓毕地区所生的一切,与他们毫无一点的干系。

    并且,就在王鑫和刘宁他们两个到任之后,地委书记吴永成把他们地社会地位一到很高虽然说,他们都是享受着副厅局级的待遇,可那只是一个待遇而已,还不够格参加人家地委中心组的学习活动,并不可能在全区大会上,以地委、行署领导的身份,坐到大会主席台上去。

    因此,在全区动员大会之后王鑫和刘宁,按照吴永成大会上的指示,回到自己的单位,把三讲教育,直接与本职工作挂钩,就王素珍案件的善后工作(比如说退还脏物、赃款问题、赔偿问题等等为一个切入点,深挖本单位其他工作人员、在此案中所牵涉的程度。

    作为法、检两院的干部,即使抛开王素珍案件,谁又敢保证自己在其他案件中,也是做到了秉公执法的呢?!要真是这样地话,社会上当时流传的那句话:“大檐帽、大檐帽,吃了原告吃被告”岂不成了无稽之谈了吗?!

    就这样,在强大地宣传舆论的攻势下,地区法、检两院,又有五名干部主动地向院党委说清楚了自己地问题,以求从轻处理。

    对不起,今天的情节连贯性强,分开会使情节中断,只好二合一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效果初见

    素珍案件的起因是张利钦的贪污,可王素珍案件中:个桓毕地区最大的民营企业的倒闭,桓毕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在其中,却是起了极坏的作用。

    先,桓毕地区中院某些法官,收受了马健敏等犯罪嫌疑人的贿赂,在王素珍被非法羁押期间,过关集团公司属下的国光印刷版材公司,在贷款未到期的情况下,就被桓毕地区中级法院违法判决“提前还贷款”,逼迫工厂停产,这导致了公司的生产正常经营被迫停止。

    其次是桓毕地区中院搞的那个“假拍卖”活动。

    在王素珍继续被羁押期间,桓毕地区中级法院在企业法人王素珍未到现场的情况下,与丹阳市商业银行串通一气,对该集团公司搞“假拍卖”,愣是把评估价值本应该是八千万的工厂、土地以及其他财产,以五千万的价格,就拍卖给了香港蒙托公司这个皮包公司。

    更为恶劣的是,这个香港蒙托公司在拍卖前,就根本没有支付一分钱的拍卖订金,而且在拍卖成功之后,也竟然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又没有支付一分钱的拍卖价款。

    最后的结果是,蒙托公司与丹阳市商业银行私下签订协议,将厂子又以九千万的价格,抵押给了丹阳市合作银行,从中获得了八千万元的贷款之后,逃之夭夭,不知所终。

    可以说,是桓毕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所执行的这一次“假拍卖”,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又给了国光集团公司致命的一击,把它彻底地推向了万劫不可复返的深渊。

    对于这一点,吴永成心里清楚,新来的桓毕地区中院院长刘宁心里也明白,桓毕地区公安处处长郭宪平、和地区检察院的检察长王鑫,也都不糊涂。

    虽然说,在前一段时间,在省专案组的努力下,随着马健敏等嫌疑犯地归案,由此牵出了桓毕地区检察院副检察长王德贵、桓毕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庭长武谦孔等人,他们是因为接受马健敏的贿赂,被依法予以刑事拘留。

    但大家都知道,这么一起近乎一亿元的大案子,光这几个人,那是根本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的。

    在当时法院业内有个说法:十万书记员。百万审判员。千万副庭长。亿万副院长几十万地案子。找书记员就能解决;过了一亿。那就必须拜副院长地门。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是由于各人所占地角度不同。因此也不能表现在明面上。

    从地委书记吴永成地这个角度来说。由于省委有关领导已经对他做了一些暗示。让他在王素珍地案件上适可而止、穷寇勿追。这就使得吴永成在这个案件地追查上。不能再做出什么明示而已。

    而公、检两个部门地领导郭宪平和王鑫。与中院是属于各不隶属地单位。根本也就犯不着对人家地工作指指点点地。

    唯一能把这三家单位协调在一起地人。应该说只有地区政法委书记张晓东最合适了。可是现在地地委书记吴永成。又压根就不打算重新启用他。

    可到目前为止。王素珍案件善后工作地关键点。在于对王素珍地经济损失地挽回。这不可避免地又牵涉到了桓毕地区中院。

    因此,吴永成在“三讲”教育动员大会上,明确提出:地区政法系统,特别是法检两院,是全区“三讲”教育地重点单位,他们在“三讲”教育实施的过程中,必须结合各自的本职工作、与现阶段的中心任务。王素珍案件的如何善后,就是考验他们“三讲”教育能否过关的一块“试金石”。

    为了更好地处理好王素珍案件地善后工作,也为了给全区“三讲”教育活动开一个好头,会后吴永成特意召集桓毕地区公、检、法的这三位负责人,要求他们不能各自为政,要顾全大局,把这次开展地全区性的三讲教育活动,渗透到具体工以抓要案、破积案为衡量标准,先就王素珍案件给全区人民一个交代,给省委有关部门一个交代,这也是再次展示桓毕地区政法部门战斗力地一个重要机会。

    领会了吴永成指示精神的三位公检法一把手,回到各自地单位以后,就开始着手布置本单位、本系统的“三讲教育”活动。

    郭宪平的地区公安处,在王素珍案件中牵涉的程度这也与他平时刚直不阿的性格有关,公安处全体干警们在他一贯的严格要求下,几乎没有什么人敢借办案来瞎折腾的。

    因此,他也在执行吴永成指示的时候,表现得最为彻底。

    这不,郭宪平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指示经济科、刑警队,从丹阳市公安局的手里把王素珍案中的有关犯罪嫌疑人的情况调过来,并且向丹阳市公安局宣布:这起案子的后续预审工作,由地区公安处接手郭宪平就不相信在王素珍案件的背后,地区中院仅仅只有那么一个小虾米参乎在其中。

    为了保证预审结果的公正性、可靠性,郭宪平也提前和地区检察院新来的检察长王鑫打了个招呼:请求检察机关派人提前介入案件的预审工作。

    这一要求倒也不是搞特例:早在一九八三年严打和一九九三年大“整治”的时候,法检两院提前介入公安机关的预审、侦破工作,也是得到最高人民检察院和最高人民法院的批准的。

    只不过,这次的预预审工作,主要是针对中院的民事审判庭副庭长武谦孔,目的也是为了挖出其背后更大的黑手,地区中院必须避嫌,郭宪平也就不能采取以前所使用的那种措施了。

    这一点,郭宪平也和地区中院院长刘宁打过招呼,免得法院系统的人误会公安系统和法院系统在工那可是免不了常打交道的,因为这个事情,在两个兄弟单位之间,造成了一定的隔膜,那可就有违吴永成书记“顾全大局”的指示了。

    中国诉讼有三难:行政诉讼立案难,刑事诉讼辩护难,民事诉讼执行难。

    这一点,别说是司法部门的人知道了,就是平头老百姓们谈论起来,也深知其中之精髓:前者是民告官,法院想管也不敢管;中者是官告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后者是狗咬狗,爱管不管。

    其中最难的还是执行,这社会几乎没有信用可言,人人撒谎,个个行骗,当官地黑钱,经商的偷税,负债光荣,欠钱有理,谁赖皮谁是英雄。

    用一位法院资深执行法官的话来说:“我办了这么多执行案,没见过一个仗义的,是个老板就混蛋,小债则拖,大债则走,反正电脑没联网

    有信用记录,只要钱捞够了,撒脚开溜,换个地方士,谁都办不了他。再加上法院经费紧张,异地执行都让当事人买单,请两个法官,飞机来回,三星级以上酒店,法官吃得又挑剔,玩得又精致,还要给老婆孩子带礼物,算起来数目惊人。小债主忙活一场,有时竟会收支不抵,狼啃狗咬一样疼,还不如咬牙忍了。”

    所以,在王素珍的这起案件中,近乎一亿的财产执行,光牵涉到一个民事审判庭的副庭长武谦孔,这话谁听了也不信,就更别说能瞒过从省高院调来的中院新任院长刘宁了。

    刘宁在省高院地时候,是担任高院民事二庭的庭长。

    要说起他的工作简历,那就比较复杂了。

    今年四十三岁的刘宁,在当年他初中毕业的时候,就赶上了“知识青年”下乡运动,和全国上千万地知识青年一起,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到“广阔天地”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了。

    不过刘宁地命运,比那些一直呆在农村里的下乡插队青年,还要幸运一点的是,由于他在农村的表现,博得了所在村党支部书记地赞赏,在一九七一年的时候,通过当时的村党支部、人民公社一级级的推荐,被选送到了g省大学,成为了八十二万工农兵大学生中的一员,当时的学制是三年。

    大学毕业之后,刘宁付出分配回到了他下乡插队地那个小县城,当了一名工厂的技术干部。一直到一九七七年高考制度恢复之后,从小就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官地刘宁,不满足于现在工厂中的工作,就经过自己多方面地努力,终于在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十日的这一天,与五百七十多万从农村、工厂、部队一路风尘走来地年轻人一样,怀揣着难得的名额、忐忑的心情和奋的意气,奔向了考场。

    由于当时报考人数过多,而当时国民经济刚开始恢复,国家居然一时竟拿不出足够的纸来印考卷,于是,中央果断决定调用印刷《选集》第五卷的纸张。

    而刘宁凭着自己扎实的文化理论知识,再次成为了g省法律系的大学生,而且还是一名带着工资上学的大学生。

    四年之后,刘宁大学毕业之后,再次回到了那个县城,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回到那个生产拖拉机的工厂去,而是被分配到了他们县刚刚恢复组建的人民法院,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他从小就一直向往着的人民法官。

    本来当时恢复高考之后第一届法律系大学生,是相当吃香的文革十年砸烂了公检法,加之中断了高考制度,使得政法系统熟悉业务的干部们生了断层现象。

    刘宁在毕业之后,其实也可以像他们那一届其他的同学那样,选择条件更好的省高院(检察院)、地区中院(检察院)的,但刘宁当时就认为县一级的基层单位,才更能挥自己的作用,因此在毕业前夕,毅然选择了回到自己的那个小县城去。

    正如刘宁所预料的,回到小县城法院的他,在院里缺乏大量的专业知识丰富的法官的情况下,他这位刚从大学毕业的本科大学生,一下子就成为了院里的骨干力量。

    之后,刘宁又凭借着自己扎实的工作作风、娴熟的业务知识,参加工作五年地时间他,就成为了所在地区最年轻的县级法院副院长,而这五年之中,无论是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甚至是执行案件,他都涉及参与过。

    三年之后,刘宁因为工作出色,被调任另外一个县,担任了法院院长的职务。

    一九九o年的时候,g省高院需要充实一批具有丰富基层经验的中层干部,刘宁在众多的竞争对手中,再次脱颖而出,成为了省高院民事审判二庭的副庭长,三年后,因为成绩突出,在省高院的提名下,被省人大常委会任命为省高院民事审判二庭地庭长。

    而此时,他当年同时毕业进入省、地(市)机关的同学们,职务最高的,也只不过是县处级干部而已,这也是属于凤毛麟角的。大多数的都在科级、副科级地位置上徘徊。

    可以为一个小县城工人家庭出身的刘宁,他的背后没有任何地背景,他之所以能够从下面的基层法院,一步一步地到了现在这个副厅局级的位置(也是全省最为年轻的副厅局级干部),那是凭着他扎实地工作作风和精通的业务知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善于抓住各种机会。

    到了桓毕地区之后,刘宁清醒地认识到:他之所以能来到桓毕地区,当上这个享受副厅局级待遇的中院院长,那是桓毕地区中院出现了那种蛇鼠勾结的丑闻之后,省高院的领导们为了急于扭转桓毕地区中院所造成地恶劣影响,才把自己这位高院中层领导中的骨干分子派了下来地导们看重的也正是自己业务精通、作风正派。

    因此,刘宁意识到:如果自己在短时间内,不能迅扭转桓毕地区中院所存在地这股歪风邪气、改变外界社会上对地区中院的那种看法地话,估计自己的结局,也和前任中院院长的下场差不多。反之的话,也可能是自己仕途上另一个新的开始。

    现在,吴永成这位三十三岁的、享受副省部级待遇的地委书记,那可是他努力的目标啊!

    所以,刘宁在来到桓毕地区中院任职之后,马上就调来了所有王素珍案件的有关卷宗,他要凭着自己多年的实践经验,看一看桓毕地区中院中,到底还有那些人牵涉到了这个案子中。

    哼,绕开执行庭、中院领导们,你武谦孔一个人就能搅起这么大的风波,那纯粹是哄三岁小孩呢?!

    不说别的,难道说你民庭庭长林安进就能清白得了吗?!分管副院长的职责又体现在哪里了呢?!

    刘宁并不是那种踩着别人的头往上走的人,可他清楚地认识到:桓毕地区生了这种公、检、法三位一体,与犯罪嫌疑人狼狈为奸、沆一气的丑闻之后,不仅仅是他们省高院感到震怒,即使是省检察院的脸上,同样也感到不光彩谁能担保王鑫现在不是急于想做出一点成绩来,以挽回他们检察系统的形象呢?!而地区公安处的郭宪平,现在可是卯足了劲儿,想从中院、检察院那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上打开缺口的!

    与其被动地等着别人拿到证据以后揭开自家的盖子,倒不如自己先下手,查清楚内鬼的存在,这样才更能争取一点主动呢?!

    于是,在刘宁的主持下,桓毕地区中院三讲教育从一开始,

    传与自查自纠相结合,并且刘宁在院里召开的“三讲大会上就讲到:“……参加过全区三讲教育动员大会的同志们,大概都记得地委吴书记在会上所讲到的吧,我们中院是这次三讲教育的重点单位,指示我们在三讲教育的过程中,必须与王素珍案件的善后工作相结合。

    大家对这个案件,都比我这个新来的人清楚:一件被评估为标的为八千万的执行案,为什么能竟然以五千万的低价给拍卖了呢?!这其中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武谦孔现在已经被刑事拘留了,这并不等于说,这个案件就画上了句号。我可以实话告诉大家,就在现在地区公安处已经从丹阳市公安局,把武谦孔等人接手到了他们那里,正在和地区检察院的同志们,抓紧进行着对武谦孔的预审工作。

    这对我们桓毕地区中院的某些同志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也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期望武谦孔能一抗到底。

    前一段时间,省委专案组并没有从武谦孔身上取得什么其他证据,这不是说他就没有一个同谋,而是因为省委专案组的同志们,又接到了新的任务,才停住了对武谦孔等人的预审。

    可现在情况却大大不一样了,那个单位都不会因为其他人地案子,影响到本单位‘三讲’教育过关这件大事的。

    在这里,我想奉劝某些心怀侥幸的人一句话:政策都知道,也清楚,主动从轻、检举无罪、揭有功。

    我不希望这些同志,到了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难道真想见到棺材也不落泪吗?!”

    的确,据犯罪嫌疑人马健敏的交代:他可是光给了中院武谦孔就三百万人民币,而武谦孔却一口咬定只有十万元,那剩余的钱跑到哪里去了呢?!

    还有,对国光集团八千万元的财产拍卖,如果说中院的某些人没有得到实惠地话,他们难道是脑子里进水了?!即使那个香港蒙托公司是他爹开的皮包公司,那他也不可能没有一分钱的好处,就来了个大撒把啊!

    动员会后,刘宁随即召开了班子会议。

    在班子会上,刘宁毫不客气地说道:“咱们都是班子内部的领导们,有些丑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借用地委吴永成书记的那句话:自己地问题最好是自己来解决,如果大家在这个时候,还不为我们桓毕中院的整体来考虑的话,那到时候我也就不得不向省高院纪检室地领导们反映了,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请桓毕地委纪检委的同志进来,帮助我们工作。”

    在座的那些中院领导们,一个个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谁也没有接刘宁地这个话茬。

    “在座的也都是从事了法院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大家都清楚,就现在的这个案情来看,那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案件,只要武谦孔那边一吐口,断了的证据链又可以重新得以链接,到那时候,可就处于非常被动地局面了!

    我希望在这个中院关键时刻,大家都拿出自己的党性来,协助我顺利完成这次地‘三讲’教育工作,妥善处理好王素珍案件的善后工作。”

    要说刘宁地这些话语,对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没有一点触动,那是绝对不可能地他们也都不是傻子,即使知道刘宁的这些表态是实施的攻心政策,大可以不理睬他!

    可他们却非常地清楚,武谦孔那里是不可能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的别的不用说,光马健敏交代的那三百万元的行贿,在一九九五年的今天,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作为法官,最了解的就是各种法律的适用和量刑,三百万元完全可以让武谦孔的脑袋落地,武谦孔他又不是傻子,到了最后时刻,难道他还会替别人来背这个“黑锅”吗?!

    这可是一个致命的大“黑锅”啊!

    经过两天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有两个民事审判庭的审判员,先后走进了刘宁的院长办公室。

    据他们交代,他们两个在王素珍的案件中,接受了马健敏送来的一万元的贿赂,钱是通过副庭长武谦孔之手转交的。

    他们两个把自己所接受的那两万块钱的赃款,也当场交给了在场的中院纪检委书记朱长青。

    刘宁对他们的明智之举,马上给予了肯定,并且表示将对他们主动向组织说清楚问题的这个性质,给予反映,争取为他们取得从轻处理的结果。

    而当朱长青再次核实他们:是否知道别的人也接受过犯罪嫌疑人其他贿赂的时候,这两个人都采取了回避的态度,表示自己回去之后再好好想一想。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仅仅过了一天的时间,又有两位审判员,先后悄悄地来到了刘宁的办公室,不过这一次来的不仅仅是民事审判庭的审判员,还有一位是中院执行庭的审判员。

    民事庭的那位也同样上交了一万元的受贿赃款,同样是经过武谦孔之手接受地,而执行庭的那位,却上交了两万元。

    截止到目前为止,主动上门的四个法院工作人员,都是没有任何职务的小人物,难道说那些带“长”的,就那么清白吗?!

    刘宁这下子开始主动出击了。

    先他和中院纪检委书记朱长青,先后把民事审判庭和执行庭的几位庭长、副庭长,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政策攻心。

    但谈话的效果,并不怎么好:这几位嘴巴好像要紧一点,他们一口咬定,在着手这个案子地时候,也只是接受了当事人的几顿吃请而已,并没有什么经济上的来往。

    在这种情况下,刘宁马上代表中院党委宣布了对这几个人停职检查。

    就在这个时候,地区公安处传来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新消息:武谦孔在轮番审讯和政策攻心之下,抵挡不住终于开口了。

    他承认:他自己是接受了马健敏的七十万元贿赂,而民事二庭地庭长王侯,与另外两名副庭长张建迎、马健成,通过他的手,分别接受了四十万的贿赂,另外十万元则分给了下面地几个审判员。

    虽然说,武谦孔的交代,与马健敏的口供,还有一百万元的出入,可这毕竟打开了久持不下地僵局。

    根据武谦孔的口供,桓毕地区检察院、公安处对以王侯等几名犯罪嫌疑人,马上实行了强制措施。这与先前主动交代问题的那四个审判员的待遇,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最起码人家现在也只是在家等候处理、并没有失

    自由啊!

    王侯等人被强制的当天晚上,又有一名中院法官来到了刘宁地办公室。

    不过,这位的官衔要比之前地那几位都高他是桓毕地区中院副院长、分管民事审判工作的林爱顺。

    他主动向刘宁交代了自己在王素珍地案件中,通过武谦孔收手了一百万的贿赂。

    至此,何必中院地盖子,终于在各方面的努力下,被刘宁揭开了那么一条缝隙林爱顺的落网,这也是目前为止,王素珍案件中现形的最高级别的官员正处级呀!

    当夜,刘宁就跑到吴永成的办公室,把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做了详细的汇报。

    “好、好、好。刘宁同志,你干得好!”吴永成对刘宁汇报的这个好消息赞不绝口,这可是桓毕地区“三讲”教育刚刚开始,就取得的一个巨大成果啊,好兆头啊!

    这些天来,吴永成忙得连个正常上下班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了,就像现在,都是晚上十点多了,他还没有回到自己休息的宾馆房间,而他的秘书刘晓峰,也只好陪着他挑灯夜战了好在刘晓峰现在还没有家室之累!

    “刘宁同志,省委、省人大、省高院把你派到我们桓毕地区来工作,的确是英明之举啊!”吴永成拍着刘宁的肩膀,喜形于色地说道:“只要能把王素珍案件的善后工作做好,你就算为咱们桓毕地区立了一大功了。我向省委给你请功!”

    “吴书记,惭愧啊!作为一名维护法律尊严的工作者,看着同事们如此令人齿的行为,我还有什么脸面,要地委为我请功呢?!”刘宁一脸痛心地说道:“我觉得,在国光集团拍卖案件上,也存在着不少的内幕,可香港蒙托公司有关人员,难以归案,就没有直接的突破口啊!”

    “呵呵,刘宁同志,工作要一步一步地做,饭要一口一口地吃!那些心中有鬼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原形毕露的。”吴永成安慰着刘宁。

    随即吴永成又让外间办公室的刘晓峰,马上通知地区三讲教育领导组的副组长牛德海和马秀芹:“地区中院在三讲教育活动中,已经在第一个阶段,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这是可喜可贺的。请他们通过地区新闻媒体,大力宣扬地区中院在这次活动中的突出表现。号召各县(市)、地直各单位,都在三讲教育中,以地区中院为学习榜样,把三讲教育活动搞得扎实、彻底!”

    当然了,地区中院在三讲教育活动中取得这样的成绩,由地委组织部部长刘青山担任办公室主任的“三讲”教育办公室,那也不能干看着啊,他们可是按照吴永成的指示,在动员大会之后的第二天,就搞了一个“三讲”教育简报,定期把各县市、地直各单位的进展情况整理成资料,广而下的。

    桓毕日报想得更周密,专门在头版地版面上,拿出了一个固定栏目“三讲教育专栏”,对各县市、地直各单位的进展情况进行通报,以激励先进、鞭策后进。

    当桓毕地区中级人民法院的这些消息,在全区以“三讲”教育办公室简报的形式,和报纸、电视等新闻媒体被通报之后,一时间,惊动了整个桓毕地区。

    “啊呀,你知道吗?!这次地区搞的这个什么三讲教育,还真管那么一点用啊!才几天的工夫,就查出了几个大分子,受贿一百万呀!还有一个是县团级的大干部呢!”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呢,不就是一个讲学习的教育嘛,怎么还查处出来了分子呢来这一回那些贪官污吏们地日子,不好过了。一百万,哼,我看够枪毙得了!们也真敢要啊!”

    “你看着吧,这才是个开始呢,我听说这个什么三讲教育活动要搞一年,到那时候,还不知道要查出多少个贪污、分子来呢!这个新来的地委书记,像是个清官啊!”

    “你也别把话说得太早了,出水才看两腿泥呢!说不定新来的这个书记,也就是想震一震场面罢了,后头的事情也不一定能由得了他。”

    “瞧你这话是怎么说地?!难道你还真想看着那些不做好事的分子,再骑在咱老百姓们头上拉屎撒尿吗?!我可是盼着这三讲教育多搞个几年,最好把那些贪官、分子们都枪毙了才解恨呢!”

    此时听到这些消息之后,也有思想上受到了刺激的人,就像丹阳市地市委书记刘庆国之类的。

    刘庆国可是一心一意,想在这次的三讲教育中力拔头筹的。

    他清楚,只要能把这项工作,再次做到了全区地前列,吴永成书记绝对会不惜余力地,把自己推到地委委员的那个位置的。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人在这件事情上,比自己更心急,而且人家还挖出了一个县处级的领导干部,这可是他刘庆国打死也办不到的他管辖地丹阳市才不过是一个县处级建制的县级市,哪里去找这么一个重量级地人物呢?!

    再说了,处理县处级领导的权利,也是在地委、省委呀,他这个小小地七品县令,更不就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无奈之下,刘庆国也只好把手头地工作,暂时交给了市委副书记、市长吴爱民来主持,他自己则学吴永成的那一手,把丹阳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程宏洪甩到了一边,自己和市纪检委书记常青生一道,率领着市纪检委的同志,亲自坐镇丹阳市公安局这个重点单位,要从这个王素珍案件的涉案单位中,挖掘出一点东西来。

    工夫不负苦心人,在刘庆国和常青生的日夜奋战下,丹阳市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李秋荣,最终也查出了他收受马健敏贿赂五万元的事件,继地区中院之后,成为桓毕地区三讲教育办公室通报嘉奖的第二个单位。

    随着这些消息的不断披露,桓毕地区那些**上不怎么干净的干部们,也听到这些消息,纷纷如被惊了的老鼠一样,整日间惶惶不得安宁,生怕还没有轮到自己主持本单位的“三讲”教育活动,却被纪检部门的人请自己去喝茶、讲“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办公室工作的吴永成,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永成同志嘛,你们搞的那个‘三讲’教育活动,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

第二百五十章 第三炮(上)

    毕地区“三讲”教育活动,从十一月九日开始到二十短短十一天的时间内,在桓毕地区已经形成了不小的一个声势,并且通过“三讲”教育的促进,使得本来难以往下进行的王素珍案件,又有了新的突破,再次在桓毕地区官场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这也使不少人开始坐立不安了:好家伙,这才几天呢,就搞出了一个一百万的大案子,还牵涉到了一个县团级的领导干部,可见吴永成这个二愣子,是下了狠心,要搅得桓毕地区不得安宁了。

    于是,他们也在暗中蠢蠢欲动了。

    二十一日,吴永成接到的这个电话,就是一个对方的一个反击。

    “永成同志吗?!我是兰关新。”

    兰关他这个候打来电话,是想干什么呢?!

    吴永成听到兰关新的这字,心里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身在官场这个游戏圈中,那就得遵守这个里的游戏规则,只能恭恭敬敬地问候:“兰省长,你好,我是吴永成。请问你有什么指示吗?!”

    “永成同志,近我听到你们搞的那个‘三讲’教育活动,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兰关新在电话中也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吴永成假装诧异道:“过火?!长,你是指具体哪一方面呢?!这个三讲教育活动,在开始实施之前,我就向你和李成书记汇报过,省委领导也是做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我们才着手进行的呀!

    有关这次活动的具体实施方案,我也派牛德海同志送到了省委有关领导手中,你那里也应该有一份

    目前。按照我实施方案地进行。也只是一个宣传动阶段。还没有触及到多少地具体内容。在一个月期满之后。才根据中央有关政策、法规。在各县市、各单位中。开展自查自纠地活动内容。”

    什么。已经把桓毕地区搞得飞狗上墙了。这还没有触及到实质性地内容啊?!这要是触及到实质性地内容。那是不是还要把桓毕地区所有地领导干部。都请到纪检部门。那才算数呢?!

    面对着吴永成电话中冠冕堂皇地理由。兰关新心里恼怒地想到:你吴永成来头是不小。级别也够高。可那你也不能连一点组织纪律性都不要了前一段时间在省委地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地好不对王素珍案件进行继续追究了。可阴一套、阳一套地。还把我这个省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放在眼里吗?!

    我可还是你们桓毕地区地包点领导呢!

    可这些话。也只能在兰关新自己地肚子里过一过而已。

    中国官场上。自古以来就有两种语言系统。一种是能摆到桌面上时说地。一种是关起门来面对着自己地几个人说地。

    前者以赞美为主,听着花团锦簇,但并没有多少靠谱地话在内,说了一大堆之后,而关键性的也只是一两句而已,可这一两句,偏偏还是说得那么隐晦,只能使对方意会而不能言传,这就算是上说话艺术的最高境界了吧;

    虽然是一样的意思,但后者说起来,却是以裸的操娘为主,操得真诚,操得直抒胸臆。

    中国人都是机灵鬼,深谙其中三昧,不同的场合,说着不同地话语,表达着同样的意思,那可真是搞得清清爽爽、绝无丝毫偏差的。

    就像此时的兰关新省长吧,到了他这种位置的领导,自然不能像一个泼皮无赖似的,面对着吴永成耍地这一套,跳起脚来骂娘吧!人家可是有涵养的,这说话的艺术性,那也是在多年的宦海生涯中,锻炼得炉火纯青了的。

    “永成同志,组织学习中央领导地讲话,这是好事情啊,谁也不会反对你的,可你地有些提法,那就实在是有些欠妥了。你怎么能在全区副处级领导干部大会上,提出什么要以整风的精神,来搞‘三讲’教育呢?!”兰关新在电话中抠着吴永成地字眼:“你还是有点太年轻啊,你知道这个整风运动这个词,那是能随随便便地瞎用的吗?!这可牵涉到一个重大地政治问题呀!”

    吴永成哪能让他把这个大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呢?!于是马上据理力争:“兰省长,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

    “好了,永成同志,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就不能和你多说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兰关新见吴永成还不服软,就有点不耐烦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辩解:“有一点你要牢牢地记住,展经济才是桓毕地区目前唯一的重要任务,其他的什么案件,都得为这个中心工作让路。你要是把干部们的人心都搞乱了,哪还怎么能抓工作呢?!”

    望着手中出“嘟、嘟、嘟、嘟…盲音的话筒,吴永成也“咣”的一声,恨恨地把它放回了座机上。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已经越来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兰关新和王素珍的案件,还是牵连的程度不浅啊,要不然他怎么会在中院那几个人东窗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别看在电话中,人家兰关新省长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谈到一点有关王素珍的案子问题,可其中的每一句话,又和他之前与吴永成谈过的内容紧紧相连的。

    吴永成心里暗自想到:难道说自己已经离这个案件的核心层,越来越近?!是不是只要把那个挂着香港蒙托公司的、那几个皮包公司的人找到,就能更接近事情的真相?!

    嗯,不管怎么来自己和这位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关系,在目前就搞成了这个样子,以后就绝对不会善了的,一场面对面的冲突,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不可避免地生地,与其这样被动挨打,倒不如自己早点防范。

    想到这里,吴永成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直接拨了一个号码。

    此时的吴永成也多操了一个心眼:他之所以放着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不用,就是不想让自己给对方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从而提前暴露自己地意图。

    “三儿吗?我吴永成。在在哪里?”

    电话中很快传来了杜三儿那有点玩世不恭声音:“呵呵,我说吴大书记,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要给我下达任务了?!”

    “不错,三儿,你的脑瓜子还挺管用的嘛!我上次托你的那个事情,你办得是不是有点眉目了?!”吴永成和杜三儿没有讲半点客套,干笑一声就直奔主题。

    杜三儿那边马上就大叫了起来:“啊呀,我说哥儿们,你以为

    安部那是我家开的吗?!你这才给我下达任务几天的这么快就要结果,那不是开玩笑吗?!”

    吴永成在电话中对杜三儿诚恳地说道:“三儿,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有点难为你,可我担心这事情拖得时间越长,变故就越大啊!”

    “你着急那也不管用不是吗?!你说那个家伙可能躲到了加拿大,可你也知道加拿大可不是咱国内呀,人家国际刑警组织也得有个排查的时间,对不对?!

    再说了,你也知道,国外的那些洋鬼子们,可没有受过什么党地教育,他们的思想觉悟嘛,和你吴书记可是差得老远了,能在一年、半年之后,查出那个家伙的什么眉目来,我看也就够神的了。”杜三儿说道这里,语气中明显带着调侃吴永成的意思。

    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来追查张利钦的下落,是吴永成背着省委、地区而搞地一个个人行为。

    照例说,像这种一般都应该通过省级公安部门,向国家公安部请示之后,再转交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局的。

    可省委的有关领导,已经了王素珍的案件的到此为止,这样的话,省公安厅也就自然不会再听取桓毕地区地意见,做那些无谓的工作了。

    所以,在这情况下,吴永成只好找到杜三儿,让他以个人的身份,来从中协调调查。

    吴永成知道,杜三儿的老子军队里呆了一辈子,手下的那些部将们,应该说在转业之后进入政法系统最多,或许,从正常渠道不能办成的事情,迂回也能收到意想不到地效果呢!

    果然,正如吴永成所预料的,杜三儿听到王素珍地那个案件,在g省阻力重重、以至于难以再往下走的时候,一点考虑都没有,马上一口就答应了吴永成地要求之前王素珍和吴永成哭诉的时候,他可就在身边的,那个时候他就给吴永成大打包票的呀!现在他要是袖手旁观的话,那他杜三爷还怎么在哥儿们面前混呀?!

    至于说公安统那边,他杜三儿还真有几个硬关系呢!这不仅仅是他老爷子那边的关系,他当年北京的那几年大头兵,就白当了吗?!那可是直接管着部队的后勤呀路子野着呢!

    “行了、行了,你也少扯蛋吧,你着有消息,尽早告诉我就成了。”

    吴永成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了消息的,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把香港蒙托公司的事情,又跟杜三儿说了一遍:“三儿,我估计那几个人和你当年一样,也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玩意,玩空手套白狼的那一套,哪是什么香港人呢?!

    我让地区公安处的同志,把有关那几个人的材料,送到北京去,你看着找几个关系,帮他们查一查。在国内应该来说,比国外办事要利索得多吧!”

    “我说,吴永成你丫的怎么说话呢?!咱哥儿们当年再操蛋,那也不过是倒了几个批文罢了,啥时候当过骗子了?!你不说清楚,哥儿们还不管你的这件事情了呢!”杜三儿电话中不依不饶吴永成了。

    “好、好、好,你和他们不是一路货,是哥儿们我一时失口了。你是活雷锋,他们又是什么东西呢?!这下成了吧!”

    杜三儿这才有点转怒为喜了:“这还像句人话嘛。

    好了,你让他们上来吧,到时候打我的手机,提前联系。哥儿们我现在也是分分秒秒成千上百万的生意,为了你老大的前途,那也只好豁出去了。”

    挂了手机之后,吴永成才抓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给地区公安处地处长郭宪平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对郭宪平详细地、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番,并且让他挑选几个绝对可靠的人,来办理此案,做到绝对保密。

    郭宪平自是一一听从,照办不误。

    “晓峰,你收一下,咱们到下面转一转去。记着,通知一下秀书长,让她安排效能领导办公室的两个同志,跟着咱们一起下去。”

    把追逃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吴永成此时已经没有再在办公室继续坐下去地心情了,干脆走到外间的秘书室,和刘晓峰打了个招呼。

    “吴书记,要不要通知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呢?!”刘晓峰请示道。

    吴永成一口否决了:“不需要,咱们就是下去随便转转,搞那么复杂干什么?!

    你和秀芹秘书长说一声,以后有关地委、行署领导的镜头、报道,要少一点,让那些记者们多把关注的目光,对准下面基层的同志。”

    ……

    半个小时之后,吴永成和效能办公室的两个小车,已经行驶在了通往桓毕地区门源县的路上了。

    门源县在桓毕地区来说,是一个经济比较富裕的县。它离桓毕地区所在地距离也最远,属于靠近g省的邻省y省、s省三省交界的地方了。

    也正是因为门源县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才使得它得以依靠三省的贸易流通,而展了起来。

    吴永成这也是来到桓毕地区之后,第一次下去到县去毕竟路途太遥远了,光是下去一趟,就得花费四、五个小时的间。

    “晓峰,这个门源县以前你来过没有?!”

    长路漫漫,旅程乏闷,吴永成开始和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地刘晓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刘晓峰回过身子,摇了摇头说道:“吴书记,门源县我也一直没有去过。我听办公室的同志们说过,一般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地委的领导们也很少下去的。”

    “呵呵,那可真有点山高皇帝远地样子了。”吴永成笑着打趣道。

    这个话题就有点敏了,刘晓峰只了一下,没有再往下接口。

    其实,对于这个距离桓毕地区所在地丹阳市最远的,刘晓峰还知道一些情况:据说门源县的干部们,对于地委的招呼,也是不怎么买账的。

    因为门源县地那些领导们他们总觉得,在桓毕地区来说,他们县的经济展,在桓毕地区来说,也算是独一份地了,可每次在提拔地级领导的时候,他们这个门源县,也就像一个后娘养地似的,干脆没有人理睬了快二十年地时间了,门源县几乎就没有出过一个地级领导。

    同样,他们县的干部也几乎都是“自产自销”的,外县和地直机关的干部们,也不想到这里来任职,即使有几个先后到过这里的,也都在短暂的时间内离开了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干部们自己不安心之外,门源县也有着一种强烈的排外感:只要外地的干部来到这里,不管是担任正职也好,

    职也罢,总要想方设法地把你孤立起来,让你什么事成,最后迫于无奈,自己也只好卷起铺盖卷滚蛋。

    不过,这是都是刘晓峰道听途说的,对于这些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他是从来也不会向领导说的他担心因为这些,会给领导的决策、判断,带来一些误导性的信息。

    “吴书记,进入门源县的地界了,咱们是不是直接到他们的县委呢?!”

    稳稳地驾驶者车子的司机小李,看到公路上的界碑,提醒道。

    吴永成侧过头望了望窗外,现在太阳已经从正中开始西移了,也就是中午时分已经过了,可他们从早上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再吃一点东西呢,于是就问小李:“小李,到门源县县城还得多长时间?”

    小李以前的时来过门源县几次,因此听到吴永成的问话,谨慎地回答道:“要照这个度的话,还得一个半小时。”

    “好,那咱们也不用这么着地赶路了,大家的肚子也开始提意见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要是路过门源县的什么乡镇地话,咱们也进去看一看他们这里开展三讲教育的落实情况。”吴永成随口吩咐道。

    说话间,车路过了一个挂着鲜红长条形门牌的大门,刘晓峰回头请示吴永成:“吴书记,这是门源县的陶头乡政府,那咱们是不是先进去看一”

    吴永成点了点头:“还是老子,把咱们地车停在靠乡政府远一点的地方,司机留下,咱们几个人进去看一看。”

    得到指示的司机小李打开了车的转向灯,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停在了离乡政府大门口不远的路边,后边跟着的那辆车子见状也如法行事。

    下车后,吴永自向乡政府大门口走去,刘晓峰和后面紧跟上来的两个地委效能办公室的同志打了个招呼,便和他们急急忙忙地跟了上来。

    咦,奇怪,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的一个乡政府大院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呢?!

    吴永成走进陶头乡政府大院之后,就被院子里肃静的气氛,搞得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作为前世在乡镇工作过多年的吴永成来说,他知道乡镇的作息时间,不像县城干部那样,一般来说,都是跟着农村的作息时间来安排地,就连吃饭也是一天两顿的,并没有午休一说。

    难道说他们这里执行的是一天两出勤的作息时间?!

    吴永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嗯,那也不对呀!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半、快三点的时候了,即使按照十月份之后新的作息时间,就是县直机关,也应该早到了上班地时间了呀!可为什么这里却不见一个人呢?!

    刘晓峰紧走几步,赶在了吴永成的前面,向二楼上快步走去按照刘晓峰的经验,一般来说,乡镇领导也好,还是县直机关单位的领导也罢,领导们都是在最高的建筑物上居住着,要不怎么会有那些“高瞻远瞩”、“高屋建瓴”地成语呢?!

    那挂着“书记”、“乡长”牌子的两个办公室走去。

    可令人纳闷地是,即使那挂着“书记”、“乡长”牌子的两个办公室,也是铁将军锁门、空无一人地。

    而此时的吴永成,沿着乡政府西边地一溜平房,慢慢地踱了过去。

    不过那什么时候,只要吴永成看到这些乡镇大院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前世在乡镇工作的那段时光,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觉得分外地亲切。

    地委效能办公室的两个工作人员,也跟在了吴永成的身后。

    以往,像吴永成这种级别的领导出行,地委秘书长马秀芹是必须跟着的,即使马秀芹有事情,其他的地委副秘书长们,也必定得带两个的。

    只是因为近段时间来,随着“三讲”教育的全面展开。无论是地委这边,还是行署那边,每个人的头上都压上了不少的工作,吴永成又本来就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体谅到同志们的辛苦,就没有让刘晓峰惊动其他的人,这才让效能办公室的这两个年轻人,有了这么一次近距离接触领导的机会,否则的话,就是他们效能办公室副主任,哪也平时难遇此良机呀!

    饶是如此,这两位参加工作两三年的年轻人,却只敢跟在吴永成的身后,怀着敬畏的心理,望着这位桓毕地区的最高领导。

    嗯,这是什么声音呢?!

    吴永成的眉头一皱:就在他前面不远的挂着“农经站”的一间办公室,远远地就能听见里面“哗啦、哗啦”的声音,然后就是几个人烦杂的吵闹声。

    “啊呀,这一把真是亏了,我要是胆子大一点的话,卡八自摸一条龙那可是稳稳地胡了!真败呀!两个多小时,输了我三百多块钱了。”

    “呵呵,你小子昨天晚上肯定是去爬寡妇门了,要不怎么尽往外数钱了呢?!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可是老人们总结出来的经验,你么就一点也不听哪?!”

    “你放屁!那你昨天晚上的时候,跟着那几个贩水果的老板,跑到县城里洗桑拿、唱卡拉o,你敢说你就没有摸小姐们地‘咪咪’吗?!那你怎么还牌这么兴呢?!”

    “呵呵,这是咱人格力,你小子哪能学得来!”

    好嘛,这胆子也太大了区“三讲”教育搞得如火如荼,可在门源县这里,上班时间不见人,却钻到这里摸麻将?!

    一股怒火从吴永成的心里就涌了上来,他两大步就跨到了那个办公室的门口。

    门是半掩着地,从门的上方缝隙中,还可以看得见丝丝烟雾,从里面一偻、一缕地冒出来。

    门被吴永成一把推开了,里面的情景一下子展现在的眼前:一张小小的麻将桌旁,围着七、八个人,地上是一地的烟头、痰迹,还有几个人坐在了办公桌上观战。

    “你是干什么的?找谁呢?!这是乡政府,乱闯什呀?!”麻将桌旁边坐着个人,眼睛红板板地瞪着门口的这位不之客。

    可能这位就是刚才喊声最大地那位输家吧,他也是看着吴永成身上的这一身打扮,不像是附近乡镇的农民,心里才有所顾忌,否则的话,比这更难听的话,也冒了出来了输了钱,谁的心情也好不了啊!

    “请问,你们地乡长、书记在不在?”吴永成强压住心中的那团怒火,淡淡地问道。

    吴永成这一口的普通话,更使屋里的人态度有所收敛了,不过,桌上的麻将还是没有收起来,就连桌子上放着的那几摞子钱,大家也没有动一

    “书记、乡长都在楼上呢,不在这里。你去那里吧。”

    这时,刘晓峰已经来到了吴永成地身后,接口道:“你们的书记、乡长都不在办公室啊。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管事的领导?!”

    “管事的没有一个,我们这里都是不管事的副职。”还是那位“红眼”冲吴永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来吧。”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们怎么敢在这里玩麻将呢?!不知道最近地委召开了‘三讲教育’活动?!“吴永成还是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是谁呀?你怎这么罗嗦呢?!”“红眼”这下子可没有那么好地脾气了,站起身来冲到吴永成跟前,想把他往出推。

    一股浓烈的酒味,夹着口烂腐地气息,随着此人的前来,向吴永成猛然袭来:奥,这家伙看来中午是喝酒了,怪不得两眼红通通地。

    “你想干什我们是地委的,赶快和你们地书记、乡长联系。这位就是咱们桓毕地委的吴书记,找他们有事情要谈。”刘晓峰怕吴永成吃现亏,马上拦在了吴永成的前面,同时亮明了自己和吴永成的身份。

    “什么,你们是地委的?!那我是省委的呢!地委就很牛吗?!你想骗谁呢,地委书记还能跑到外面这个小乡镇来吗?!”“红眼”显然是中午喝多了,根本就不相信刘晓峰的话,骂骂咧咧地还想往跟前凑。

    可屋子里其他的人听到刘晓峰的句话,就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儿了,悄悄地收桌子上的钱,有两个眼尖的人小声地嘀咕着:“啊呀,可能还是真的地委书记下来了。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他的。赶快把白乡长拉紧一点,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别动,我们是:委效能办公室的。”跟在吴永成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此时见吴永成和刘晓峰都亮明了身份,马上也挤了进来,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制止住麻将桌旁边的那几个人:“把你们几个的姓名都留下来。”

    这下子,屋里的人都傻眼了::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还真是新来的地委书记吴永成呀!这可怎么好呢,上班时间让人家给抓了个现行。

    你说,他们四个打麻将的吧,输输赢赢的还过了一会儿瘾,咱们这几个围观的,那不是闲着没事了,跑他们这里来趟着场浑水?!早知道的话,宁可回家和小孩们玩“躲猫猫”,那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呀!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不少人地心里,这就别提有多后悔了连肚里的肠子估计也悔青了!

    而那位冲到吴永成跟前的“红眼”,看到随后进来那两位效能办公室的年轻人亮出了工作证,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吓得酒都醒了,结结巴巴地冲着吴永成解释道:“吴、吴、吴书记,我们……,我们……,我们真不知道是您啊,您看这……”

    吴永成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淡地对刘晓峰说了一句:“给门源县地县委书记邱国胜打电话,让他亲自看看他的这些好干部。”

    说完,径自离开了这间看着让他心烦的办公室,向院中走去,连肚子饿也早忘记了眼前的这件事情,气都把他给气饱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从陶头乡乡政府大门外,冲进来了一辆有点破旧的桑塔纳轿车,车子还没有停稳,就从车子里跳出了两个中年男子来。

    “您、您就是地委的吴书记吧,我、我是陶头乡的党委书记崔红,他、他是乡长刘维民。欢迎吴书记视察我们陶头乡的工作。”

    车上下来地两个人,看到院中站着的吴永成,急忙跑了过来,慌不择言地自我介绍道。

    望着眼前这两位同样是酒气熏熏、满脸油光的书记、乡长,吴永成不用猜,也能知道他们刚才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

    “先别提什么欢迎,你们还是过去处理一下那个办公室的事情吧。”吴永成没有理睬他们两个伸过来的手,厌恶地指了指挂着“农经站“牌子地那个办公室。

    崔红和刘维民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相视了一眼,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

    紧接着,办公室里就响起了崔红和刘维民压抑不住的怒喝声了:“你们这是干球的些啥营生呢?!啥时间不能玩牌呢,偏要在上班时间搞这一套?三讲教育动员大会上,我的话白讲了吗?!你们耳朵里塞进去鸡毛了,还是你们的脑子让驴踢了呢?!亏你们还副科级领导呢!这是起的什么带头作用呢?!”

    吴永成暗自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人家这是在说给他这个地书记听呢谁不知道这个“三讲”教育,是他吴永成接任地委书记之后,搞地第一个动?!

    不一会儿,崔红就青着脸从农经站跑了出来:“吴书记,这是我这个当书记的,没有把工作做好,您就处分我吧。他们几个人在今天中午的时候,也是陪着几个外地来的客商,多喝了几杯,一时糊涂才干出了这种事情的。”

    哼,处分你?!嘿嘿,你地官还太小了点,犯不着我这个地委书记,来管你

    “你是叫崔红是这里的乡党委书记?!”吴永成还是一副淡淡地语气:“地委有关三讲教育的实施方案,你们门源县县委是不是给你们做了传达了?!”

    崔红连连点头:“吴书记,我们县在十一月十日地时候,就召开了全县副科级以上的动员大会,我们陶头乡也在第二天,就紧急传达了地委、县委有关‘三讲教育’地文件精神。我们在三讲教育第一个阶段,具体地做了以下的、这么一些工作……”

    眼看着这位崔红摆出了一副要汇报工作的架势,吴永成马上伸手制止住:“崔红同志,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你的汇报,你还是向你们门源县县委、解释清楚今天你们乡镇生的这件事情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地委‘三讲教育’实施方案中有这么一段话:村民富不富,关键看支部,村子强不强,要看‘领头羊’。在你们陶头乡来说的话,你们乡党委、乡政府,就是老百姓们的领头羊,可你们这些领头羊,要把全乡的群众们,领到什么地方去呢?!

    实施方案中,还提出了要求,要‘把基层党组织建设好,真正做到一个支部一个堡垒、一名党员一面旗帜’,可你们这个乡党委,是怎么为下面的村支部,来起这个表率作用的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第三炮(中)

    永成并没有在门源县陶头乡多呆。

    门源县城离这里至少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行程,虽然说门源县的县委书记邱国胜,正在扔下手头的工作,往这里紧赶慢赶地跑着,但吴永成此时却没有一点心思,想和他见一面了。

    本来在一进门、看见陶头乡农经站办公室内的那一幕的时候,吴永成是相当恼火的:老子煞费苦心地冒着风险,在桓毕地区提前搞这个“三讲”教育,就是为了第一步先把桓毕地区干部职工们的思想理顺,统一到展经济上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的是什么呢?!就是为了让你们收一收心,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抛在脑后,一心一意搞建设!

    可你们现在倒好,居然敢在这个风头正劲的时候,光天化日之下,纠集十来个人,聚集在办公室就开始摸麻将了?!

    但当他走到乡政府院中的时候,头脑也就慢慢冷静下来了:唉,自己也是这会儿到了这个位置了,如果还在自己前世当那个小乡镇的正科闲职的时候,想法就未必有这么激愤了。

    乡镇干部嘛,到里也都是这个熊样工作紧的时候,忙得没日没夜的,有时候半个月都顾不上回一次家;闲了的时候,还不就是整天喝酒、打麻将吗?!自己前世的那些日子里,何曾不是这个样子呢?!

    只是现在所处的角色不了,站地高度也就自然不一样了而已。

    而且今天自出来并不是孤身一人的,除了秘书刘晓峰之外,还有地委效能办公室的两个年轻干事,要是不在这件事情严肃处理一下的话,恐怕自己搞起来的这个“三讲”教育活动,还只是敲了开场锣呢,就得谢幕了,那自己之前的一片苦心,不是都白白地浪费了吗?!

    那么整个桓毕地区的群众们,又将如何在这件事情上,来看待自己?!省里的那几个大佬们(这还不包括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马上就会换另外一种目光,来从门缝里瞧自己了。

    想这里,吴永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郁闷地暗忖:对不住了,乡镇的难兄难弟们,为了桓毕地区地大局,恐怕这次要得罪你们了!谁让你们在这个时候,闯到了我地眼皮子底下呢?!

    在任何时候。为了改革大计。也总得一些人来做出牺牲地。这一次就让你们当个冤死鬼吧!

    从古到今。可是有少地仁志士们。都为了改革而献身地。就让你“被”高尚一回吧!

    “吴书记。里面地那些人地身份。都查清楚了。”

    效能办公室地个年轻人。兴冲冲地跑到吴永成地面前汇报道:“打麻将地四个人。有三个是这个乡地副书记、副乡长。其中一个是乡里地民政助理员。

    围观地那些人。除了有三个是乡政府外面摆摊、做小买卖地之外。其余地是陶头乡地工作人员。”

    好嘛。自己玩不算。还把外面地闲人也勾引进来了。这个影响可就实在有得不怎么样了!自己前世乡镇工作地时候。是也曾经像他们一样荒唐过。可那也只是夜深人静地时候。关了乡政府大门。悄悄地聚集四个人、钻到厨房去玩地。可他们居然一点影响也不考虑。这就有点太过分了。

    吴永成冷冷地点了点头:“他们地姓名、职务,都记好了吗?!”

    “记好了,有两个干部企图过关,说他们是村里来办事的,也被我们一一给查了出来。”

    能跟着地委书记出来微服私访,又查到了这么一件严重违反机关作风纪律的事情,效能办公室的两个年轻人,哪能不格外卖力呢?!

    这可是给地委的领导,留下一个深刻印象的最佳时机啊!更何况,他们这次出来,还是跟着地委最强势的年轻一把手呢!

    “好,那我们就走吧,回地委。”吴永成淡淡地对刘晓峰说了一声,连在一旁搓手蹑脚的崔红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径自向院中停着的车子走去司机小李是个机灵人,当他看到陶头乡的车子赶回来的时候,就识趣地车子开进了大院(给这位年轻的地委领导开了近一个月的专车,他把吴永成的习性,也摸了个不离十。)

    几个乡镇副科级干部,自有门源县的人来处理,他这个地委书记要是现场雷霆大、吆三喝四的话,那反倒降了他的身份了。

    “吴、吴书记、吴书记,我们的邱书记马上就过来的,您是不是再等一会儿?!”崔红见吴永成扭身就走,知道要是让他就这么走了的话,自己的大老板邱国胜赶到这里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头上这顶乡镇书记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那也是很悬的啊!

    于是他就只好壮着胆子,急赶几步,向前出言挽留吴永成。

    “我不等他了。你告诉你们的邱书记,要是他有什么话对我说,可以让他到二十四日地委汇上去讲的。”

    吴永成原来对门源县抱有的一点好感,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实在的,到了桓毕地区一个多月了,吴永成由于忙着搞全区人事制度改革、和王素珍案件的协调,连自己下面管辖的着十五个县市,都没有转遍,这也算是一种不尽职吧!

    十几个县市的主要领导,吴永成也只能在地委召开会议的时候,专门抽点时间、来单个地谈一谈话了。

    不过,吴永成对各县市的基本情况,倒是了解得比较多一点。

    从各种经济报表上看,吴永成现:门源县的经济展,在近几年来,一直处于桓毕地区的前列,这也让吴永成对那里地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心中产生了一种好感,为此他还专门把门源县的县委书记邱国胜、县长孟凡明,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进行了一番亲切的交谈。

    虽然在谈话中,吴永成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两位门源县的主要领导,从经济展思路上来说的话,也像桓毕地区大多数干部一样,没有能够摆脱固有的一些束缚,思维还不够大胆。

    但自己心里同时也为他们暗自辩解:毕竟是没有能走出外面的展,如果能采取一种干部交流的措施,通过一定地组织程序,把他们放到南方达地方挂职一段时间地话,他们的思想也一定会有一个大跨度的飞跃当然,这也是自己在稳定了桓毕地区大局之后,才会采取的措施了。

    可是,今天自己兴冲冲地感到门源县来,却被迎头泼了这么一盆冷水,浇得他心中刚刚冒起来的那一丝火苗,马上就熄灭了。

    此时,早晨兰关新在电话中地那些风言,再次又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使得吴永成地心中更加。

    于是乎,陶头乡的党委书记崔红、和随后赶出来的乡长刘维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吴永成几个人坐上两辆车子,顺着来路绝尘而去。

    “,这下子娄子可捅大了!不知道邱老板一会儿赶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咱们呢!”

    崔红此时中午喝了的那一点酒,马上就被吓没了,他懊恼地一摊手,对着自己地搭档刘维民说道。

    刘维民也是一脸的灰青,苦笑着说道:“那还能咋?!这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还让人家吴书记给亲自抓了个现行,他们几个人地名字、职务什么的,也都在人家效能办公室地人手里,我进去之后,怎么乞告也不管用那两个小后生干部正眼都不看我一下的。

    唉,该死地球朝,谁让他们自己闹成这个样子呢?!到了这会儿,怕是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崔红却想得更多,他气急坏地冲地下吐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我呸,要是他们既个,能把这场塌天的祸事能顶过去的话,那我也就怎么担心了,我是怕光他们几个吃‘家伙’(受处分)还不算,咱们两个怕也要跟着吃排骨呢!

    你想一想,这老大知道了,他也被闹得灰头土脸的,还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咱俩吗?!地区和咱县里领导的那种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呢?!”

    这下子原本心中无事刘维民也着了急了:“那、那,那崔书记,咱们该怎么办呢?!”

    “唉,么办,能怎么办?!凉拌吧!这就看咱们几个人的造化了。

    全区这会儿,正热火朝天地搞什么‘三讲’教育,这可是正二八经整顿咱们这一伙党政干部呢,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那能怎么办呢?!”

    ……

    “刘秘书嘛,我是邱国胜啊!你的车子现在到了那里了?我的车子在后面往前赶呢!”

    此时,门源县县委书记邱国胜从陶头乡扑了一个空之后,也顾不上收那几个惹了祸的乡镇干部,坐上车向吴永成他们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可现在时间已经间隔了一多小时,他的这辆桑塔纳虽然说是刚刚接回来不久的新车,但要追上吴永成乘奥迪车,那还真叫望尘莫及!

    因此,他只得硬着头皮,拿出手机给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打电话。

    刘晓峰过头请示后排座上正闭目养神的吴永成:“吴书记,是门源县的邱书记,您看……”

    吴永成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你告诉邱国胜同志,他要是有什么解释的话,可以到二十四日全区三讲教育汇报会上去说的。”

    刘晓峰依言转告了邱国胜。

    这个时候,邱国胜也知道,陶头乡的那几个不争气的家伙,已经把这位年轻的地委书记给惹怒了,而去,这口气也顺便地迁怒于自己的头上了。

    唉,这陶头乡的崔红是这么一回事呢?!我早就三番五次地告诫过他:陶头乡是咱们门源县的北大门,但凡有地区、省委地人下来检查工作,总会不经意地进去看一看的,今天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呢?!真是太辜负了我的信任了!

    邱国胜脸上愁云密布:这下子可糟了,要是再让这位上任的地委书记,以为我们门源县对他搞的这个三讲教育不重视,那我在这一任地委领导的心中,又没有一点地位了。

    现在桓毕地区可是空缺两、三个地级领导的位子呢,我前一段时间跑前跑后的,千万别以为今天的这件事情,闹得前功尽弃了啊!

    对了,二十四日是“三讲”教育实施方案中规定地半月一小结地时间,他让我有话到那天的会议上这是不是给我一个机会,要我先拿出对那几个人的处理意见呢?!

    对,先把那几个惹祸精臭骂一顿再说,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县纪检委接手收他们,总得给这位强势的地委书记一个台阶下不是?!

    算一算,他邱国胜在门源县县长、县委书记地位置上,已经待了整整八个年头了,就是八年抗战也应该结束了,可从县处级跨越到副地市级的那个位置,怎么就那么难呢?!

    本来在刘茂之那年上行署副专员地时候,他邱国胜就认为自己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可不知怎么一回事,那句有关门源县干部的诅咒,又一次地落到了他的头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呆在了这个位置上。

    过了年邱国胜也就是五十岁的年纪了,能否在这次地机会中抓住这个机遇,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而吴永成地上任,也使本来心死的邱国胜,又看到了一线希望,你说这个机会,他能不全力一搏吗?!

    这可是最后地一班末班车了!

    想到这里,邱国胜皱着眉头,对司机说了声:“掉头,头乡。”

    “麻将好玩,我也打,可有党纪制约着,不能赌钱。家里人小玩玩,一块钱、两块钱的输赢,谁管得着你?哪像你们‘猴子吃大蒜麻了爪了’,这大白天地,工作时间也摸起来了。

    你们想摸的话,那我也拦不住你们,谁让你们几个狗血喷了头打麻将的瘾太大,赌钱的胆也太大呢!

    可你们不该的是,居然敢在光天化日的乡政府农经站打牌,还连门都不锁!!哼,这下子好了吧,被下乡来检查工作的地委吴书记给撞见了,你们自己说,现在那该怎么办呢?!”

    当邱国胜的车子驰进陶头乡政府大院的时候,崔红正站在当院,唾沫飞溅地指着面前那几个垂头丧气的家伙大雷霆呢:“不说别的,光看看你们桌子上那几千块钱的赌资,就凭这一点,闹不好公安局也要罚你们款,要抓你们去蹲几天!”

    正在一旁的刘维民,见县委书记邱国胜的车子去而复返,马上悄悄地扯了扯正骂得起劲的崔红,示意他看自己的身后。

    崔红才止住满腔的怒气,往后看了看,急忙带着刘维民迎了过去:“邱书记、邱书记,是不是没有见到吴书记啊?!”

    邱国胜的脸上黑沉沉的,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到你的办公室去。”

    完,就自顾自地向二楼走去,对在当院中垂头丧气地站着的那几个倒霉鬼,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崔红和刘维民知道这下子捅出大乱子来了,也顾不上再训斥那几个干部了,灰溜溜地跟在邱国胜的后面,等着即将到来的一顿臭训……

    ……

    吴永成他们几个人在离开门源县境内之后,在中途的时候,随便找了一个小饭店,吃了点东西,就奔向了返回桓毕地委所在地的路上。

    饭店吃饭的过程中,吴永成心中的那一团怒气,已陶头乡的时候那样子了,最起码还笑着和那两个效能办公室的小年轻啦呱了几句,比如问了问他们各自的姓名,什么时候参加的工作,是那个学校毕业的,现在又在那个单位之类的。

    从谈话中,吴永成得知: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叫马啸红,是从地区纪检委临时抽调出来的,从g省大学中文系毕业之后,参加工作已经四年多了;而另一位年轻人,是地委政研室抽调出来的,毕业于g省农业大学,名叫李东福。

    刚开始地时候,这两个年轻人在吴永成这么大的领导面前,显得还有点拘束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和地委书记一起吃饭呀!

    但与吴永成一番随意的交谈之后,也就开始变得又说又笑了。

    当吴永成的车子进入丹阳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满城的时候了。

    吴永成吩咐刘峰:“晓峰,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和效能办公室的两个同志打个招呼,今天晚上我个人请客,到丹阳市最好的饭店,犒劳、犒劳他们。”

    自从来到桓毕地区工作后,吴永成一直忙于工作,几乎还没有什么时间,晚上出来看看这丹阳市的夜景,也没有能畅怀痛饮一次这倒不是说他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可以说,无论他吴永成以前当行署专员地时候,还是最近接任了地委书记地职务,饭局可以说是整天都有,而且多得让他尽量找借口、来躲开那些饭局。

    因为在那种应酬的场下,像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不管是说话也好,还是饮酒也罢,那都得摆出与他的身份、地位相适应的架势来,远远不能和他从前那样,找几个知己,畅所欲言、无拘无束,喝他一个痛快淋漓。

    今门源县生地这件事情,让他突然觉得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喝几杯,以一解心中的郁结。

    刘晓峰和司机小李是自己贴身地作人员,那也不算是外人,而那两个效能办公室的年轻人,今天随行之后,他也觉得他们还没有惹上那种体制内惯有的、油滑的坏毛病,身上尚存着一息单纯,于是心血来潮就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地委书记请客,这对于马啸和李东福来说,那简直是受宠若惊,他们还怎么能找出不去的理由呢?!

    于是,两辆车子很快就在一幢五层高的建筑物前停下了这是丹阳市最高档地一处集餐饮、娱为一体的酒店,大富豪酒店。

    两辆车子在吴永成他们下车之后,照例没有停在这里,而是选了一个偏僻地地方对小李的这一点机灵劲儿,吴永成也是看在了眼里地。

    不过,当吴永成走下子的时候,视线投向面前地停车场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可这家大富豪酒店门前,还停满了车辆,而其中不少的小车,居然是政府部门的公务用车。

    吴永成他不知道这些车子,是不是来这里公费消费、大吃大喝的,但他清楚在这个时候,车子还停在这里的话,那就意味着车子里的人,不光是来这里吃饭那么简单了因为在酒店上方闪烁着的霓虹灯招牌中,赫然有着“桑拿”、“洗浴”、“按摩”等字样。

    吴永成虽然说来到这个桓毕地区之后,并没有到这种地方消费过,但他非常清楚那几个字,在现在来说意味着什么。

    “东福,你是丹阳市本地人吧?你知道这里是不是到了十点多之后,车子还是这么多呢?!”吴永成一边走着,一边和身后的李东福闲聊着。

    李东福急忙紧走几步:“吴书记,这是咱们桓毕地区最热一个大酒店,里面可以说是吃喝玩乐一条龙配套服务的。我听朋友说过,这里即使晚上十二点之后,还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的。”

    刘晓峰笑着插了一句:“呵呵,东福,是不是你也来过这里消费呢?!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李东福急忙辩解道:“刘秘书,你别拿我开心了。这里面的消费可高了,就是拿出我三个月的工资,恐怕也只能在这里乐呵一个晚上。我也就是听人们说才知道的。我听说里面还有……”

    到这里的时候,李东福意识到什么,急忙不往下说了,而同行的马啸红和刘晓峰,也都知趣地没有刨根问底跟着领导呢,哪能什么话都随随便便地瞎说呢!

    吴永成意味深长地一笑,更没有往下追问,李东福后面那半句话是什么,即使他不说,他也能知道不就是里面还有搞那些服务的小姐吗?!这一点对于当今社会地人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呵呵,好,东福,既然你没有机会到这里消费,那今天你就好好地点几道菜,我的工资可是比你们几个人高得多。十顿、八顿的可能请不起你们,让你们见见世面,这一点倒还是能做到的。只要你肚子够大、酒量够好!”

    ……

    从大富豪酒店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正如李东福前面所说到的,到了这会儿,停车场周围的车辆,并没有减少,反而连酒店门前的人行道上,都塞满了车辆其中居然有一辆挂着行署小号车牌的车子。

    刘晓峰仿佛知道吴永成心里在想什么,马上凑到他的耳朵旁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是原来刘专员地车子。”

    吴永成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吭气。

    只是当司机小李把车子开到吴永成身旁地时候,吴永成才转身低声嘱咐刘晓峰:“你现在别回去,和效能办公室的马啸红、李东福他们找个地方,看着这边的动静,顺便把凡是属于党政事业单位的车牌号,都给我记下来。注意保密。”

    刘晓峰会意地跑到李东福他们的那辆车上,他知道今天晚上吴书记又有一个大地动作了。

    “吴书记,您”

    吴永成回到了宾馆,刚刚进入了客房部的大厅,就听到了一个声音,随即有人从昏暗地角落里钻了出来。

    “国胜同志,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在二十四日的汇报会上讲嘛!”吴永成有点不豫地说道。

    今天陶头乡的那一幕,至今吴永成还没有忘记呢!

    从角落里钻出来的,正是门源县的县委书记邱国胜。

    “吴书记,您看,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陶头乡生了那么一件严重地事件,我这个当县委书记的,要不可推卸地责任啊!今天晚上我要是不见到你检讨的话,我连觉也睡不安宁地。”邱国胜一脸

    的神情。

    “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吴永成没有接邱国胜地这个话题,反问他道。

    从门源县到丹阳市,至少得五个多小时,看着邱国胜满脸的灰色,吴永成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同情之心:说到底邱国胜也是近五十的人了,这么大的年纪,只是因为约束下面不严,从门源县赶过来,一直坐在这里等着自己,也够难为他的了。

    “没有……不、不、不,吴书记,我吃过了、吃过了。”邱国胜玩玩没有想到吴永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自己这个小事,回答得就有些啃啃哧哧了。

    吴永成招呼旁边站着的服务员:“小赵,你和你们的经理打个招呼,请餐厅的师傅们辛苦一点,给邱书记他们几个人下一碗面条,快一点。邱书记的那碗,送到我的房间。

    走吧,老邱,到我房间去坐一坐。”

    慌得邱国胜连连摆手:“吴记、吴书记,我们县今天犯了错误了,饭不吃了,我向您能汇报一下处理的情况,马上还得连夜赶回县里去呢!”

    “呵呵,老邱啊,作要做,饭也要吃的嘛。今天我可是在你们门源县饿了肚子了,到了地委我要再让你饿着肚子回去的话,说不定背后你还要怎么骂我呢!”吴永成和邱国胜开玩笑道。

    自己来到桓毕地区,单独马的,在这个时候不拉拢人心,那就显得自己太愚蠢了。

    邱胜听到吴永成的这句玩笑话,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块大石头,才稍微落下去了一点,口里却嘟囓着:“不敢、不敢……不、不、不,吴书记,今天我们门源县实在是对不住您,给地委和您的脸上抹黑了。”

    服务员小赵听到了吴永成的指示,里答应着,脚却不挪地方。

    吴永成再次催促了她一声:“赵,动作快一点,邱书记他们也饿坏了。我这里不需要人的。

    老邱,走,上我的房间去”

    赵犹豫着望眼邱国胜刚才钻出来的那个角落,才豫着走了出去。

    “吴书记,我们门源县县委辜负了地委地信任,‘三讲’教育只是流于形式,这才导致了陶头乡今天生的这起严重错误事件。”

    邱国胜一进吴永成的房间,就连声地做着检讨:“我请吴书记、地委给予我们门源县县委最严厉的处分。”

    吴永成严肃:了摆手说:“老邱,事情已经生了,性质是非常恶劣的。但你也别上纲上线的,该是谁的责任,那就是谁的责任!”

    “对、对、对,吴书记您教育得对。”邱国胜头像捣蒜似的,连连点头:“我们已经初步拿出了一个处理意见,对今天参与赌博的那四个乡镇干部,一律给予撤销职务、开除公职地处理并且移交公安机关,按照《治安处罚条例》给予相应地处罚;

    至于围观的那几个人,一律给予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工资下降一级。

    陶头乡党委书记崔红、副书记、乡长刘维民负有领导责任,拟给予停职检查、以观后效,如果陶头乡三讲教育活动不能达到实施方案中要求的目的,则直接给予撤职处分。

    吴书记,您看,地委对这起事件的处理,有什么指示吗?!”

    “国胜同志,怎么处理陶头天地事件,那是你们门源县县委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向你指出,处理这些同志,必须按照有关党纪政纪条例来进行,不能说,因为是被我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给抓了个现行,就罪加一等怎么怎么地。我们党的政策,还是惩前后、治病救人嘛!”

    邱国胜连连点头:“对、对、对,吴书记,您对我们下面的干部太能理解了。

    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来办。”

    这个时候,服务员小赵端着一碗面条进来了。

    “老邱,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也不要连夜赶路了,不安全嘛!还是明天早晨再回吃了面条后,就登记到这里休息。”吴永成此时的脸上,又挂上了之前地那副微笑,关切地嘱咐邱国胜。

    邱国胜嘴里塞满了面条,连连点头称是。

    不一会儿,当邱国胜倒退着离开吴永成的房间,来到一楼地大厅的时候,从他早先呆着地那个角落里,钻出来了一个人问他:“怎么样,老邱,事情解决了”

    邱国胜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虚汗,一脸轻松地说:“谢谢你啊,老弟,要不是你帮忙,事情恐怕还不会那么简单呢!”

    “嗨,我早就跟你说过嘛,别看人家吴书记来头大,可对人好着哪!你以为我当了这十几年地宾馆经理,就连这一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吗?!只要你对他这样的领导多汇报、多示,人家肯定不会难为你的。

    我告诉你不定今天你们县里生的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呢!”

    邱国胜有点不明白了:“咦,这怎么还会是好事呢?!我只求吴书记对我们门源县别有太多的偏见,我就感恩不尽了,哪又来的什么好事呀?!”

    “呵呵,邱书记,你这就是当局者迷了。据我所知呀,能在晚上到吴书记房间里,来请示、汇报工作的,十五个县市中,你是第二个,丹阳市的刘庆国是第一个。明白了”

    邱国胜犹豫着说道:“老弟,你的意思是……”

    “对,我就是想告诉你,吴书记对你们这些县委书记们的情况,还并不怎么了解,而你今天有了这个机会,也有了一个更能接近领导的机会,只要领导对你印象好了,那还愁以后不能进步吗?!”

    邱国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深深地感叹了一声:“啊呀,不简单哪!真是世事洞明皆学问啊!看来以后我还得多跑你这里,向你请教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邱书记,你也太抬举我了。你是谋大事的人,心里哪会像我们这种人,一天到晚瞎琢磨呢?!不过,只要你老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对没有二话。人不亲、土还亲呢!你可是我的父母官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却根本不知道楼下所生的那一幕,因为时间已到了晚上的十一点半了,刘晓峰他们还在大富豪那里蹲点着呢!

    “晓峰,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外面停着的车子,还是那么多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三炮(下)

    十一月二十日的这天晚上。★对于门源县的县委书邱国。还真是一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夜晚。

    前半夜十点之前。他是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情。等着吴永成这位新任地委书记大雷霆的。可结果却是迎来了一场和颜悦色严肃中不失亲切的谈话。

    而在十一点半从吴永成的房间里出来之后。他又有幸见识到了这位年轻地委书记强势的一。

    让邱国胜感到无比庆幸的是。他们也只是因为在地区宾馆多耽搁了十几分钟。才避过了一场灾难。否则的话。他邱国胜也会“享受”到这位年地委书记的强势的。

    却说在陶头乡事件生之后。虽然邱国胜接到吴永成的指示是。让他在二十四日地区汇报会上有话再说。

    但邱国胜可不敢等长的时间四天的时间内。那可是会生更多的变数的。省委绝对不可能十几天的时间里。也不征求桓毕地委对即将调整空缺位置增补的意见的。

    因此。邱国胜他几乎在返回陶头乡的路上。心里就拿定了主意。应该这么:理眼前生的这件事情。

    在陶头乡党书记崔红的办公室里间。邱国胜和自己的搭档门源县的县长孟凡明。说清楚了陶头乡刚才生的情况。

    孟明闻之大吃一惊:这可要命啊。谁不知道新上任的地委书记吴永成。就是要着三讲教地机会来整顿毕地区的干部队伍呢?!这也是处理不好的话。那他们两个门源县的主要领导。也要跟着吃挂落的。

    随后。两个人在电中就陶头乡那几人的处理。达成了初步的统一:邱国胜马上在电话中安排县纪检委书记李泽明。立刻带人来陶头乡。进行相关地调查收集有关的证据对那几个“中彩者”。

    依据有关条文进行处理。

    崔红刘维民见事情展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眼巴巴地坐视两个不轻不重的处分。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用邱国胜当时的话说:“唉。谁叫你们两个人不走运平时对下面地人束不严哪!这算是个教训吧。你们也和那几个同也谈一谈。等有机会的时候县委还会重新考虑对他们的安置地。”

    下午四点左右。在纪检委人员到达陶头乡之后。邱国胜与李泽明简单交代几句之后。就车匆匆忙地赶赴桓毕地区所在地丹阳市。

    他知道。要想平息吴永成此时心中的怒意。光处理了陶头乡的这几个干部。那也不见的就能管用。所以临走的时候。专门从陶头乡拿了一万块钱准备见机行。

    这个新来的地委书没有带家属过来。是住在地区宾馆的。这一点桓毕地区的县处级干部们。是都清楚的。

    因此。当邱国胜晚上九点左右到达丹阳市之后。就直奔地区宾馆。

    可这个时候。邱国又不知道吴永成是住在宾馆那个房间。也不知道这个年轻地地委记。有什么喜好。

    因为自己有错在身。是前来负荆请罪的邱国胜既不敢直接改吴永成打电话。也不能向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打探些什么毕竟关系还没有处到哪里呀!

    于是。邱国胜只好先找到了地区宾馆的经理张谈虎。想从他这里了解些什么情况。

    宾馆经理张谈虎也门源县出来的人。在桓毕地区来说。也算是个交游面极广的人物了。无论是上至地委行署领导的那些秘闻。还是社会上流传的八卦新闻。他这里都在第一时间内获的。

    “邱书记。你幸亏先到了我这里了你要是直接拿着你的那一万块钱。跑到人家吴书记那的话。我敢说。人家吴书记会一把把你给扔出去!”

    张谈虎笑眯眯地听了邱国胜把前,经过给他说了一遍之后。脸色一变:“你可知道人家吴书记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吧。人家现在个人拥有地资产。比咱桓毕地区半年的财收入还多呢。人家还能看的上你的那几个小钱?!”

    邱国胜一脸震惊之后。马上陪着笑对张谈虎说:“老张。我这不是投奔你来了吗?!谁不知道你是领身边的红人领导们大小事情都离不开你呢!要不。老张。你给老哥我出个主意。好歹你也是从咱门源县出来的人。你总不能看着我倒霉吧。”

    “邱书记。你也太抬举我了。我不就是一个给领导端茶送水搞服务的嘛。”邱国胜的这句话。一下子挠了张谈虎的痒痒肉上。心里挺受用的不过嘴上还的谦逊几句:“我们哪能和农你们这些封疆大吏相比呢!

    不过。就是你邱书记刚才的那句。我们经常在领导们身边工作。领导们有什么喜好。我们差不多也能猜摸个十地。

    就拿吴书记来人家京城里有人。也不缺钱。那为什么跑到咱这穷地方来受罪呢?!不就是图个更大的前程吗?!只要你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了。那就对他的最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邱国胜牙疼似的。丧着脸说道:“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可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咱门源县可是给人家丢脸了不是?!”

    “嗨。那算啥呀!吴书记还是专员的那会儿。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丹阳市的林业局。谁不知道全区人改革。就是因为他们那里严重编这才引起的呀!

    作为市市委书记的刘庆国。应该是责任最大了比起那件事情来。陶头乡那几个人上班时间打个麻将。那算个屁!可为什么人家刘庆国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反倒了吴书记跟前地红人呢?!这个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张谈虎关子似的。望着听的全神贯注的邱国胜。

    一脸疑惑的邱国胜脱口问道:“那是为什么?”

    张谈虎一脸自地答道:“很简单呀!就因为家刘庆国识时务。错诚恳。又在后来吴书记提出的工处处领先。就比如说全区人事制度改革和现在的三讲教育吧。你们那个县能比的上人家丹阳市呢?!

    自古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张篱笆三道桩。人吴书记那么聪明的领导。哪还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我看呀。这一次刘庆国地地委委员帽。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邱国胜听到张谈虎提起“地委委员”。马上就气不打一处出:“屁刘庆国还不是沾了阳市是地委所在地的光近水楼台先的月了嘛咱们门源县如果也像丹市一样的地理位置地话。常务副专员的位置哪还轮到上刘茂之吗?!早就是我邱国胜地了!

    好了好了

    张。咱也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还是你带着我赶快去见见吴吧。老兄的前程可就拜托你了。”

    邱国胜张谈虎要去吴永成的时候。这张谈虎可就犯难了。

    自从吴永成住进桓毕宾馆以后。作为桓毕地区宾馆经理的张谈虎。那可是相当尽职的。

    这么只要吴永成还没有回到宾馆也不管时间多晚。张谈虎总会呆在客房部的大厅。直到吴永成回到宾馆。张虎才会亲自带着两个客房服务员。进吴永成的房间。指导服务员们为吴永成的房间收。

    几天下来。搞的吴永成烦不胜烦。以至于在几次提醒后。张谈虎都不知改正的情况下。吴成只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张谈虎说:“老啊你一个宾馆地经理。是要负责管理整个宾馆的工作的如果你以后还这么老是围我一个人转的话。那我就要考虑离开宾馆到军分区招待所去住了。”

    这下子。张谈虎才收敛不少这可不像是开玩笑啊!吴永成自从担任了桓毕地区地委书记的职务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桓毕地区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人家要是住到军分区的招待所。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可从张谈虎的角度说。这就不亚于晴天了:要是真让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离开自己所在的桓毕宾馆住到军分区招待所的话那显然是地委地领导们。不满意自己的工作了吗!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那就是一个伺候人的营生。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都不能让领导满意的话。那自己有什么前途呢?!下面那些县市地直各单位的领导们。平常抬举自己。还不就是为自己所占的个位置吗?!

    因此。张虎之后也通过给吴永成提供服务的服务员口中。了解一些有关吴永成日常生活的情况。但他几乎是不敢像以前那样。老是缠到吴永成的身旁了。

    可在。邱国胜向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自己要是直说吴书记不待见自己地话。那不是自己扫自己的威风吗?!那可不行。人的这个面子。那是最重要的。

    于是乎。就生了他这个宾馆的大经。却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悄悄地钻在昏暗的角落里。陪着邱国胜等待吴永成的那一幕了。

    当然了。为了不让邱国胜看出其的蹊跷来。经验老到的张谈虎。自有一套的体的解释:“吴书记最不喜欢身边的干部。参乎下面县里的工作。为了邱书记你的大事着想。我还是不露面为最好。你说呢?!”

    而此时满脑子官司的邱国胜。哪还能顾的上去猜测张谈虎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呢?!他被自己眼前的这麻烦。愁的都没有一点好办法哪!

    此时张谈虎的这种态度。反倒是邱国胜认为:张谈虎不愧是自己一个县的老乡。即使冒着这种风险。也要陪自己去找吴书记。还是自降身份地躲到一个黑暗的角落。真是够意思啊!

    因此。当邱国胜从永成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那可是满脸春风心里那叫一个爽啊:哈哈。还真叫这个老奸巨猾地张谈虎给说着了。陶头乡生的这件事。不可思议的还真就变成了好事!吴永成书记看来是对自己一点意见也没有了。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关心自己几个人是否吃过饭呢?!

    就在刚才的时候。自己可是毫无风度地当着吴书记的面把满满一大碗条。狼吞虎咽地都吃了下去。这可能是桓毕地区的任何一个干部。都没有过地这种待遇吧!这也是他在邱国胜近五十年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其价值甚至于过自己吃过的那一桌就成千上万的燕窝鱼翅的。

    “老张走。我客。咱们到“大富豪”潇洒潇洒去。”

    心情大好地邱国胜一把拉住仍在大厅中等待自己的张谈虎。喜气洋洋地说道。

    张谈虎脸一板:“邱书记。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到了我地地盘上。哪还能让你做东道主呢?!

    呵呵。看来邱书记是马到成功啊没说的。走。今天我做东。为邱书记压惊。我可是听说“大富豪”最近又新来了几个小姐。不仅仅是长靓那按摩的手艺。也是顶呱呢!”

    两人说说笑笑地乘坐着邱国胜的车子。一溜烟驰出宾馆大门。向大富豪的方向奔去。

    此时。时间已到了子夜零时。

    “咦。奇怪了。今天晚上有什么紧急行动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的警车出动呢?!”坐在车上的邱国胜。望着五六辆警车头顶的警灯忽闪忽闪的。过了自己地车子却听不到一声刺耳的警笛声。不由的转过头问身旁的张谈虎。

    张谈虎也是觉奇:“我也没有听说今天晚上有什么紧急行动啊!这不对劲啊。看车号怎么好像都是公安处的车子呢?!”

    就在他们感觉到疑惑不解的时候。车子已经来到了大富豪酒店十几米的了。

    “停车。别开过去。”

    邱国胜突然对自己的司机大喊一。吓的张谈虎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随之又是一个急刹车。没有一点准备的张谈虎。身子往前一冲。直接撞到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随后又是一个大后仰。

    “么回事啊。大惊小怪地……”

    张谈虎的话只说了半句。就被前面的那一副景象给吓愣了:此时的大富豪门前。被那刚刚过去的五六辆警车。堵了个严严实实。而从车上不时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地冲下来。训练有素地按照事先的分工。各施其职有的控制停车场的保安。有的三五成队。奔进大厅。有地则直接向大富豪的后门奔去……

    “乖乖。这也太有,夸张了吧。怎么把微冲也拿出来了?!每个人的头上。还都戴着钢盔呀!咦。不对。怎么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呀?!里面的那几个穿便衣的。我怎么看着好像地区纪检委的几个人二?!”

    张谈虎被眼前的一幕。震的瞠目结舌。

    这时。一辆普通桑纳轿车从大富豪酒店门口。向邱国胜他们停车的方驰来。

    车前灯一扫。张谈看着迎面而来那辆车熟悉的车牌照。不自觉地读了出来。然后惊讶道:“这不是地委办公那辆机动车吗?!这几天划给了地委效能办公使用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呢?!”

    邱国胜心中一动。上联想到了今天的事情。问自己的司机:“小虎。跟着吴书记的一号车去陶头乡的那辆桑塔纳。是多少车号?我记崔好像讲过的。”

    司机们对车牌号都有着非凡的记忆能力。

    下意识地报出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邱国胜和张谈虎几乎同吸一口气:天哪。难道说。眼前的这场紧急行动。是那位刚刚还和颜悦色与他谈话的年轻书记下令的?!他这是想干什么呢?!这个作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哪?!

    而此时。通过大富酒店的落地大玻璃窗开一看到。大富豪酒店的里面。却是乱成了一团:不时有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们。低着头。被干警们押着扔到了外面停的囚车内。

    这个时候谁都道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地时候。被人家按住的。

    “掉头。回宾馆。”

    邱国胜和张谈虎。几乎时对自己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两个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下。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好悬呀!要是自己早走几分钟被人家堵在里面的话。那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来这个年轻的地书记。手段那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呀!他这是想用手段。来整治桓地区干部们那萎靡不振精神状态啊!

    ……

    地确今天晚的紧急行动。就是吴永成这个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亲自向地区公安处的处长郭宪平下达的。

    吴成但凡敢在丹阳市这地闹市区。经像大富豪酒店这种带有服务的项目。那它的背后。肯定有一定地官场势力在支撑着。也许是买通了当地安机关的一些干警们。

    否则的话。像它现在桓毕地区造成影响这么大。又怎么能没有人来清理呢?!

    因此。他在选择执行任务的干警时候。并没有和丹阳市的任何人打招尽管说丹阳市通过市委记刘庆国的努力。特别是“三讲”教育以来的整顿。安局清理了几个害群之马之后。丹阳市政法部门地面貌。也大为改观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可吴永成不想在这个事情。来冒一点的风险既然他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就要争取一击就中。他不意抱着任何的幸心理。

    因为通过他的一些查。大富豪酒店百分之百地存在着服务而且不少有一定职务的导干部们。也以接受这种服务为荣!

    本来像这种下令公安干警到旅馆酒店查夜的这种事情。吴永成从内心里来讲。也是有点屑于干的。

    因为他担心此举。在社会上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

    虽然说。只要是企或个体户。都必须接受执法部门的执法监督。这既是政府地职责。更是业主们应尽的义务。

    对于群众来说。并是不欢迎执法监督而正是种粗暴的执法行为。

    特别对于旅馆酒,行业来说。旅客最需要的就是服务质量。就是让人安全放心。可是当遭遇公安查夜执法时。往往正在睡梦之中。突然间就闯进几名武装大汉。而且二话不说。进门就掀被子。那种局面是颇为令人难忘的。

    吴永成前世出差的时候。就曾在九寒天里。遭遇过这种检查:当时。旅客们一个个哆哆嗦嗦的拿出身份证。警察们的脸色。比那天气还冷。仿佛把旅客都当成犯罪嫌疑人。就这种情况。旅客谁还会有睡意?谁以后还会投宿这旅馆?

    无疑。这直接就造成了经营者们的巨大经济损失。

    当然了。类似于这种“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行为。并不仅是指派出所和公安局。其他执法部门也是大有存在。

    如自己前世中。一些城管执法队员们。碰到小小贩们并不声张。而是突然降临面前。二不说。有商品搬商品。商品搬经营工具。小商小贩若有不服。则训斥。重则拳脚相加。打死人地事件。也不是没有的。

    而交通执法也有类似情况。宽广的国道省道上。没见宣传。没见警示。交警拦车。司机一停。就被要求拿出驾驶证。等到驾驶证落到交警手中。结果必然就是罚款。

    而就在前不久。m省生了一件怪异事情:某地在检查计划生育工作时。挨家挨户进行排查。工作人员一进门看到女性就拉走做育龄检查。结果把人家未婚小娘。也拉走“检查计划生育”了。

    事实上“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行为。名义上是严肃执法。是想做到“捉贼捉脏。捉奸捉双”。实际上是带有一种严重的功利性执法。也就是这种执法的意义。不是严肃法纪。对某些部门某些人来说。那就是罚款。就是自己想中渔利。

    同时。极少数的执者们。在执法的过程中。还有一种恶搞甚至是变态的心理:当他们看到执法对象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惊吓之余还要拿钱消灾地时候自己就能获的一种上的满足。

    吴永成一度认为:像这样的执法。不仅严重影响执法部门的社会公信力。更是对神圣法律的亵渎。

    一些部门执法人员社会形象不佳。众很有意见。问题也正是出在这种“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态度和行为上。

    而这种现象之所以长期存在并各地不同程度地都有。就是因为群众的“被子”。可以“便掀”即使“掀了”。也犯法。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而已。

    要彻决这种现象。那就是要法律地事情法律来解决。用法律和制度的形式表明群众的“被子掀不”。对于有些满恶意的执法行为。更要敢于“上岗上线”并严肃处理。

    因为这种形式的执。其实也是糟法律。甚是知法犯法。是另一种地行为。

    但吴永成知道。在现在桓毕地区大部分干部的过且过不谋进取的这种精神状态下。也只用一些激烈的手段。才能使他们猛然回头。

    古人所言:乱世之用重典。也无可厚非地嘛。

    特别是当吴永成从门源县返回丹阳市。在大富豪酒店和几个年轻人用餐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一席话。更使他坚定了自的这个念头。

    当时。吴永成他们也是坐在一个小包间里。隔壁用餐的人大嚷叫。却不时地传进他们的这个小包间来。

    大富豪酒店虽然说是在桓毕地区来说。算是上档次的酒店了。但在这个贫困桓毕地区。上不上档次。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就拿这包间之间地隔音效果来说吧那就差了很多。说是隔壁的说话声了。就是有人在那边放个屁。这边的人也是听的清清爽爽的因为隔墙就是用几张三合板闹起来的。哪能指望有什么好果呢!

    就在吴永成他们等着上菜的工夫。就听到隔壁房间里一个大嗓门喊道:“……你们别看那些什么局长县长的。一个个都

    人模狗样。我要是甩出几万块钱。他们就像狗见骨头让他朝东他不敢向西。”

    另一音附和道:“就是这话在理。

    我跟你们说个事情吧。前些天我家小舅子。想办从下面的县里。调到地直机关来。可地区人事局的一个局长。就卡住怎么也不给办。说什么现在全区人事改革。人事调动整冻结。结果。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我呸。给他扔出去一块钱。又他到这里和一个小姐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不存在什狗屁冻结了。那个小姐后来还说:那是什么狗屁领导啊。上了床屁事也办不成。一个晚上光是舔她下面了。就跟一条狗地。”

    和吴永成坐在一起的几个年轻人。听到隔壁的这些话语。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时吴永成的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了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好心情。被这些家伙们又搞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于是。这才有了吴永成门之后叮嘱刘晓峰办的那件事情。

    而晚上十一点半。峰向他汇报车子只见增多不见减少的时候。吴永成马上提起电。直接给地区公安处的郭宪平下了命令:组织精干力量。对丹阳能涉及服务的场所进行临检。重点是大富豪酒店。

    吴永了免那种“进门就掀被子”的执法现象的出现。特意叮嘱郭宪平:临检地时候。一定要注意文明执法。不准有任何暴力执法的现象生。

    至说。此次临时突击检查的重点对象。则是察看是否有桓毕地区党政事业单位的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牵涉到服务中;凡是此时依然停靠在这些娱乐场的政府公务用车。一律扣留。

    为了保证这次突击检查执法的严肃。吴永成同时给地委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和地委宣传部长牛德海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紧急派出几名纪检干部和电视台报的记者。到地区公安处报道。随行执行一项紧急任务。

    的正香的张百顺和牛德海。半三更的被吴永成从被窝里扯出来还以为生了什么重大地事件。丝不敢迟疑。马给相关人员打了电话。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还提心吊胆地等着下面反馈回来的消息。

    而吴永成在布置完任务之后。就安安心心地睡觉了他早已经给郭宪平打过招呼。所有参加今晚零点行动的人员一律听从他的指挥。严格保密。行动的结果。天上班之后直接向他汇报。

    ……

    “吴书记。这是昨天晚上零点行动的结果。”

    第二天吴永成刚刚坐到了自地办公室。一夜未睡的郭宪平。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准时地出现在了吴永成的办公室。他的手上拿着一份名单。

    吴永成地心往下一沉:尽管说。他昨天安排郭宪平搞那个零点行动。就是为了现场抓住那些不争气的干部们。可此时从郭宪平的表情上来看。零点行动明显取了不小地战他那两个黑眼圈。就表示着他连夜未睡。在组织力量进行排查审讯了。

    “辛苦你了。宪平同志。”吴永故作轻松的语气问道:“昨天的行动中是不是现有我们的党员干部。也牵涉到一些活动了?!”

    郭宪平沉着脸点了点头:“从现场情况来看。一共有二十三名干部。被当场抓了现行。其中科级以上部十九人。副处级以上领导三人。副地市级领导一人。”

    “什么。还有一位副地市级领导?!他是谁?!”吴永成被郭宪平的汇报。一下子惊呆了。马上站起身来。去接他手中的那张名单。

    “吴书记这个是刘茂之同志。”郭宪平的脸。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

    虽然说。此时郭宪的心里。也正是相当地不平静即使到了现在。昨天晚上地那一幕幕情景。俨然还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没有想到。零点动一网撒下去。居然捞起了这么多的大鱼这也是以前的历次扫黄。从来没有获的的战果。

    可这战果如此之大。却又让他感觉到心里有点不安要是没有这么大的收获的话或他心里还会更好受一点。这可都是他一手指挥部署的呀!

    吴永成马上就想起来了自己从大豪酒店出来时。看到的那辆刘茂之曾经用过的专车。

    虽然说。在前几天地时候。省委宣布了对刘茂之停职检查的决定。可到现在为主。也并没有免去他担任的桓毕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的职务。因此他的那辆专车。就一直没有被收回。即使刘茂之不用车的时候。也只是院里停。

    吴永成自己也清楚件事情。但他也不想在这件小事上多做文章不就是一辆车嘛。刘茂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自己要是还拿这种小事小题大做的话。那未免显的自己肚量有点太小了。于是也就没有过问。

    可为什么闭门思过的刘茂之。却卷到大富豪酒店的活动中了?!按理说。他在这时候。应该异常谨慎才对呀!

    在点上。吴永成就有点难以想通了:他当时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刘茂之地司机。自己把车开出来公车私用呢!

    “宪平同志。这刘之同志的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呢?!”吴永成用严肃的目光。望着郭宪平。

    在这个敏感时期如果是郭宪平为了迎合自己。而对刘茂之这个倒霉鬼进行栽赃陷害的话。那他吴永成就有点难以收场了。

    郭宪平还是一副军立正的姿势:“吴书记。通过我们的初审。刘茂之同志是应丹阳市工商局局长李晔成的邀请。一同到大富豪酒店赴宴的。据说是他们为了陪他解愁。请客的主人。是丹阳市工厂的厂长。资也是这位厂长支付的。”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们知道吗?!”

    郭宪平有些为难地说道:“吴书记。按照您的指示。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们。是我们的干警一同行动的。对着个情况。他们也都是了解的。

    不过。到目前为止。委和记者们还都在我们公安处。各人的通讯工具。也都由集中统一理。消息也没有泄露。”

    “好好好。宪平同志。对于刘茂之同志的这次错误行为。你要做好最大程度的保密工作。等地委向省委有关领导汇报之后。你们再做出相应的处理。注意有案情的细节。一定不能到处乱传……”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刘茂之倒了

    书记,你好,我是桓毕地区的吴永成。我有一个你汇报。”

    送走郭宪平之后,吴永成马上通过办公桌上的保密电话,接通了通往省委书记李光亮的专线。

    对刘茂之这个家伙,吴永成虽然说心里不仅是没有一点好感的,而且他为他在王素珍案件中的表现,给桓毕地区的民营经济,造成了极大的危害,这一点也吴永成心里对他恨得了极点。

    可一码归一码,搞政治不能单凭自己的喜好来说,也不能为了泄自己的私愤,就不管不顾一切地任性而为。

    要是处在前世之中的吴永成,处在这个位置,接触到现在遇到的这件事情的话,没准他会做出对刘茂之直接曝光于全区干部面前的“壮举”,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那一口恶气给出了。

    至于说,因为如一时冲动,那又将会带来什么后果,就根本不去管那么多了。

    可以说,现在两世为人的永成,在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之后,变得更加成熟了,遇事也更多地想一想将会带来的后果。

    就比如说对待此时的刘茂之吧,知道的人,或许会理解这是刘茂之自作孽、不可活;而不知内情的人,或许就认为吴永成这个副省部级的领导,对于持不同意见的同志,不是采取什么办法来达到求同存异,而是想尽一切手段致其于死地,这就不利于他以后将要开展的工作了。

    并不所有的人,都能知道其中的内情呀?!

    再了,昨天晚上的零点行动,可是吴永成他一手指令郭宪平出警的,谁知道这其,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呵呵。永成同志。你好。最近地工作还适吧!我可是听李成书记和我谈起过你最近地工作情况。不错。到底是年轻啊。进入新工作状态地时间。也挺快地嘛!

    永成同志啊。看来还是我点多心了。原来我以为你只是擅长经济工作领域地展。把你放到这个地委书记地岗位上。就有些担忧你能不能胜任呢?!

    从你从前地工作简历上来看。你可是没有过一些担任党委一把手地经验啊。

    对了。你是不是要给我汇报一下、你们桓毕地区搞得那个‘三讲’教育。取得地巨大成就呢?!这还不到半个月地时间嘛。是不是搞得有点太快了?!”

    “李书记。我要向你汇报地是另外一件事情。在昨天晚上公安部门临检地时候。刘茂之同志出事了。”吴永成谨慎地选择着合适地、不怎么太刺激地字眼。以免造成领导对自己地误解。

    自己和刘茂之之间地矛盾。估计现在省委地领导们也非常清楚了。要是给领导们形成一种错觉。说他吴永成公报私仇。那就太有点得不偿失了。

    因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同情弱者,是人们存在的一普遍心理甚至即使这个人曾经无恶不作、杀人越货。

    要知道,此时的刘茂之,因为牵涉到王素珍的案件,已经被省委宣布了停职检查了即使是在没有取得对刘茂之一点不利的证据的前提下,这也或许是省委为了考虑照顾吴永成地情绪,也或许是从桓毕地区的大局出,来考虑的吧!

    已经成了一条落水狗了,你还不依不饶的,这就换作任何人,都不能看下去了他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要咋的?!你总不能一棍子把自己的同志给敲死如果你就是这种德性,以后那个同志还敢跟你一起共事、搭班子呢?!

    别忘了,到目前为止,那么可没有收集到人家刘茂之一点犯罪、乃至于犯错误的证据啊!不就是因为以前工作方式、方法上的一点不妥吗?!难道说,你吴永成就敢保证自己参加工作以来,就没有犯过一点错误吗?!

    惩前后、治病救人,这是我们党一贯的方针政策嘛,为什么你这个年轻人待同志,这么心狠手辣呢?!难道说,就因为你财大气粗、朝中有人吗?!你也太小看我们g省无人了吧!

    还有一点,吴永成考虑得更远一点,那就是:别看刘茂之的丑闻,之涉及到他个人地声誉和前途,但他现在还是在职的桓毕地委员、桓毕行署地常务副专员,别说在桓毕地区来说,即使在整个g省范围内,副地市级的干部,也不算是泛泛之人了,消息扩散出去的话,丢人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这也关系到g省高级领导干部,在全省人民心目中的影响啊!

    但饶是吴永成如此谨慎,李光亮那边还是马上闷哼了一声:“嗯,永成同志,你说清楚一点,刘茂之同志出了什么问题了?”

    虽然说,李光亮并没有直接责问吴永成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过,吴永成也不是榆木疙瘩,他哪能听不出李光亮话语中地言外之意呢?!

    “李书记,是这样的,在昨天晚上地区公安处地突击检查现刘茂之同志卷入了活动之中。”吴永成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些,以示他在其中并没有搞什么手脚。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可不能把郭宪平指挥的这次行动,归结于他地功劳之下了。

    这一点,吴永成他早在郭宪平向他报完之后,就隐晦地向郭宪平做了暗示,郭宪平倒也心领神会了自己给地委书记背“黑锅”,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更何况,在昨天的行动中,有记者和地位纪检委地同志一同参与,整个执法过程中,没有一丝的粗暴行为,战果还是赫赫显著,他不想立功那也由不得他了!

    李光亮冷冷地问道:“证据确凿吗?!不会有什么人按照搞手脚”

    “李书记,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情况是地处公安处的郭宪平同志,刚刚向我汇报的,昨天晚上的行动,也是由他带着地区公安处治安支队的干警们执行的。

    据他汇报,干警们是在床上抓了个现行,直到现在为主,刘茂之同志一言不,而和他一起的那个小姐,倒是统统都交代了。

    郭宪平同志亲自审问了与刘茂之同志共同涉案的干部,据他们交代,刘茂之同志是被他们邀请的,目地也只是为了陪他散散心,请客的是刘茂之同志曾经的老部下、丹阳市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也像是不存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搞什么名堂。

    在这次行动中,同时被抓获参与活动的,还有桓毕地区其他单位的一些干部们,其中副县处级以上的三名,科级干部……”

    李光亮不客气地打断了吴永成的话:“你们针对刘茂之同志地这种情况,现在采取了什么措施?”

    “宪平

    凌晨获得有关刘茂之同志案情的第一手材料之后,态的严重,马上在上班之后,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已经要求他务必在得到省委指示之前,对有关刘茂之同志的情况,保持绝对的保密,不能让消息泄露到社会上去,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据郭宪平同志说,昨天参与集中行动的,还有地委纪检委和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他也都采取了相关保密措施。”

    “哼,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把请客,也当成是一种散散心地方式了,一群败类!”电话中李光亮书记几乎是咬牙齿,挤出了这句话。

    吴永成小心翼翼地请示道:“李书记,那您看,现在刘茂之同志的这种情况……”

    李光亮在电话那边稍微沉吟了片刻:“永成同志,你们现在采取的措施非常得当,很好。这样吧,一会儿我和其他省委的一些领导们碰碰头,刘茂之同志所犯的这个错误,还是由省纪检委的同志下去调查吧,至于其他副县处级涉案的那些干部们,就由你们桓毕地委来处理。

    哼,既然他们不进退,那组织上又何必考虑给他们留什么情面呢?!”

    吴永成心中这才稍微放了一些:“李书记,我知道了。一会儿我马上召集地委委员会议,根据有关的党纪政纪条例,对那些干部们做出严肃的处理!”

    李光亮在话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永成同志啊,你急于想把桓毕地区的工作搞上去,这种精神是好地,可毕竟桓毕地区的情况比较复杂,积重难返啊!许多事情是急不得地。省委有些同志对你可是很有一点意见的,不止一次在我的跟前,说这个事情了。

    永成志,就像我前几天和你谈过的那样,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否则走得太快了,要栽跟斗的呀!

    有少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你搞得桓毕地区成了‘洪洞县里好人’,也不好啊!

    干工作,总不能不依靠大家孤家寡,不利于你以后工作地开展啊!”

    李光亮的这番话,充满了一种苦口婆心地意味,同时也隐隐地表示出对吴永成目前处境的一种担心,这让吴永成心中也一热:“李书记,我记住您地教诲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团结桓毕地区大多数的干部群众们,争取在最短地时间内,向省委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

    “宪平同志嘛,省委指示,刘茂之同志的事情,将由省委纪检委的同志下来接手、参与调查和处理,你们一定要把所有的证据,做得更细、更实,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办成铁案。”

    吴永成放下保密电话之后,马上就拿起办公室上的那部普通电话,给地区公安处的郭宪平下达了进一步的指示。

    此时,郭宪平从吴永成的办公室出去之后,虽然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但心里却一直还是悬悬呼呼的。

    却说他从部队正团级的位置上,转业到地方之后,从地区公安处的副处长,一直到现在的这个职位,也参与、或者是指挥办理了不少案件了,其中也有一些是大案、要案的,领导干部倒也牵涉到一些。

    可之前那些涉及到的案件当大的领导干部,也不过就是个科级干部而已,哪像现在似的,一个貌似很简单、平常的突击临检,就拉扯到了这么多地副县处级领导干部,最晕的,还有一个副厅局级的领导啊!

    ,没有想到多少大案、要案,也没有难倒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地区公安处的处长,可现在一个小小的治安案件,就让他头疼无比了。

    因此,当郭宪平在等待吴永成电话的、这半个多小时中,就好象过了几个、十几个小时那么难熬,现在他听到吴永成的声音,仿佛就像听到救苦救难的福音似地。

    “吴书记,证据这些都已经确证无疑了,就是过上十年、年的,他们也不可能轻易翻案案卷中都有他们的亲笔笔录呢!

    吴书记,可现在有个问题是,现在这些临时拘押在我们这里的人,该怎么办呢?!”

    吴永成暗暗地苦笑了一下:是啊,擒虎容易放虎难啊,估计郭宪平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怎么处理这些“大爷们”了这可不同于一般的普通干部啊!

    关于刘茂之等人嫖娼的证据问题,他也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公安部门的干警们,处理这些小案子,那是相当有经验了。

    一者是当场抓了现行的,不怕你死不认帐;二者是抓住地这些人,越有地位,这些案件就越好处理他们既怕社会上知道了,自己丢官又丢面子,还怕家里的老婆知道了,闹得后院起火、以后再以难以得到一点安宁。

    因此,这些人只要求公安部门的人,不出外张扬、闹到到处洋洋沸肥的,就是罚他们出多少钱,他们那也是根本不在乎的花钱消灾嘛!

    至于说提起裤子就认账的事情,那看对待生命人呢?!都让人家光秃秃的摁在床上了,你还想来个死命顽抗,那纯粹是嫌自己的这些臭事,还抖得不够臭呢?!

    “那些涉案人员,就按照你们公安部门处理这种类似案件来处理,该罚款的罚款,该拘留的拘留,如果是那些组织、容留卖淫地要分子,坚决予以严打,情节严重的,转交到检察院,由他们向法院提起公诉,依法重判。”吴永成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刘茂之同志和那几个副处级干部呢?!”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样处理吧,别搞得厚此非彼地,让大家有意见。”

    既然李光亮书记刚才电话中流露出来的意思,是准备考虑把刘茂之当个教育干部的反面典型了,那他吴永成心里也就没有太多的顾虑,干脆让他丢人就丢到姥姥家去吧即使那些罚款有人替他出,那也够臭上十几、二十年的了。

    可郭宪平头疼地问题,还有一个呢:“喂,还有一件事情啊,吴书记,就是现在还在外面这里的、那些纪检委地同志和记者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和大家解释了一下情况之后,地委纪检委的同志们,还能理解,他们倒没有说什么,可是那些记者们,一个个都嚷着要回到单位上班呢,我也没有再把人家留下地理由啊!”

    嗨,这些记者们那是要回去上什么班呢,他们这是因为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捕捉到了重头新闻,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编制新闻、向外稿呢!谁还不知道他们肚子里打地那个小九九啊!

    过,这也可以理解,起码

    们的敬业精神,还是很强的嘛!

    “宪平同志,记者同志们可以离开你那里了。不过,你要对他们宣布一条纪律,在省委、地委未出台有关涉案人员的处理决定的时候,他们回到单位,不准编制任何有关的新闻、报道,这是一条铁的纪律,谁敢违反,绝不姑息、迁就。

    至于纪检委的同志们,你请他们暂时先留在你那里,对地区的那几个干部的处理,还得继续忙碌呢!”

    虽然说,吴永成知道有个这件事情的传闻,现在早已经在桓毕地区慢慢地传开了除了参与的干警、记者等人之外,酒店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嫖客们的嘴,也都不是吃素的啊!但该讲的,吴永成那是必须要讲到的。

    郭宪平连连答应,挂了电话,马上就按照吴永成的指示,着手安排下面地同志们办理善后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事情,比较容易多了,都不需要他这个处长出面,只需要让下面的干警们,对那些只有嫖娼情节的嫖客们,开出一份罚款三千元的票据,然后再批评教育半天,只要钱到位,就能走人了。

    至于有其他嫌疑的人,也是一些一般人员了,那还得好好地继续审讯,说不准啊,还能再挖出一个特大组织卖淫的团伙来呢!

    ……

    “晓峰,你请副书记、燕云副书记,还有纪检委的张百顺书记、秀芹秘书长,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挂了话,吴永成把这棘手的嫖娼案件,理出一个清晰地头绪来之后,就准备先在小范围内,研个事件的后续处理了。

    “吴记、吴书记,是不是刘茂之同志真的出了事情了?!”

    杨昂坪副书记距离吴永成的办公室近,他是第一个过来的,而且一走进吴永成的办公室,就不顾身份大呼小叫起来。

    吴永成不易察觉地摇了:难怪这位年过五十的杨昂坪,在桓毕地区也算是老资格的地委领导了,可就一直没有能爬到正职领导的位子上去,就冲着他这份冒冒失失地劲儿,就没有一把手的一点沉稳。

    唉,难道你还不知道刘茂之和我之间的矛盾吗?!即使作为多年的老同志,你出于真心地关心他,那也不应该在我的面前,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站队的对与错,可是很关键的一个政治问题啊!

    “怎么昂坪书记也听到这个消息了?!”吴永成不神色地反问道,同时给他递过去了一支烟。

    杨昂坪一**坐到沙上,一边点头接过吴永成递过来的眼,一边惊讶地嚷了起来:“从我一上班的时候,大楼里就传开了这件事情,传得还挺玄乎的,说什么刘茂之同志,在昨天晚上地时候,被地区公安处的人,在大富豪酒店,光着**摁在了床上。

    就在你让刘晓峰通知我过来地时候,茂之同志的爱人张晓华,正在我的办公室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和我要人呢,非说什么地委有人要陷害他们的老刘,让我给主持公道呢!”

    哼,真是胆子够大的了!不怨你自己家地老头,管不住自己下面的“家具”,到了这个时候,反倒跑到地委楼内耍泼来了!什么叫地委有人要陷害他们家老刘,这不是指桑骂槐地影射自己吗?!

    吴永成地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公桌后,点起一支烟,借着腾然而起烟雾,掩饰自己脸上的愤怒。

    “吴书记,这也太不象话了,咱们这一段时间开展地‘三讲’教育中,不是一直强调要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吗?!活动已经开展了快半个月了,可大院里的干部们的思想觉悟还这么低呢?!

    哼,正经的工作上,热情倒不见得有多么高,可传播这种无聊的闲话、谣言什么的,倒是说得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的!刘茂之同志怎么说,也是受党教育多少年的领导干部了,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真是瞎扯蛋!”

    杨昂坪始终没有注意到吴永成的神态变化,还在那里唾沫飞溅地说着:“吴书记,我认为这个事情要查,得狠狠地查,看一看谣言的根源到底出在哪里!这是一起恶意诽谤地委领导的政治事件!”

    此时,地委分管政法、纪检的副书记乔燕云、纪检委书记张百顺、还有地委秘书长马秀芹也来了,他们进来之后,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悄悄地找了一个座位,静静地听杨昂坪的慷慨激昂。

    乔燕云副书记之前是分管农业的副书记,吴永成过了地委这边,在开展“三讲”教育活动之后,借口地委领导的工作分工,不能与行署那边交叉、以免造成扯皮事件,另行调整乔燕云的工作分工为、分管政法、纪检工作。

    这就从根本上,彻底夺取了:委员、政法委书记张晓东的实权了,他连出外参加省委有关政法会议的资格,都没有了。

    “好了,人来齐了,那我们就先说个事情。”吴永成弹了弹烟灰,打断了杨昂坪喋喋不息的罗嗦:“可能昂坪书记讲的这个传闻,大家可能或多或少地也都听说了一些吧。”

    说到这里,吴永成的眼睛扫视了在座的几个人一圈:这其中,也只有地委纪检委书记张百顺知道一旦内情,但他地脸上没有露出一点异样来,只是默默地望着吴永成。

    吴永成顿了顿,接着缓缓地说了下去:“不过,不幸的是,有关刘茂之同志的这条传闻,还就是事实,这一幕也的的确确地生在昨天晚上的大富豪酒店,同时被公安人员现场抓了现行的,还有地区财政局的副局长马庆正、工商局局长牛谦、副局长安德盛这三位地直机关的领导。”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杨昂坪嘴里嘟嘟囓囓地念叨着:“刘茂之他好歹也是受过党多年教育的老同志了,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反倒犯了这种错误呢?!这会不会是有人在其中捣鬼呢?!”

    吴永成没有望杨昂坪一眼,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今天早晨,郭宪平同志向我汇报了这个情况之后,我也曾经有过这个怀疑,但通过郭宪平同志地详细汇报,这才派除了这种可能性。

    当时我觉得事态比较复杂,没有向大家通报这个情况,马上向省委李光亮书记作了汇报。

    光亮书记听到后,也是大为震怒,指示道“刘茂之同志的问题,由省纪检委派人下来着手调查、处理,其他涉案人员,由我们桓毕地区按照干部管理权限,进行严厉的处理。”

    作管纪检、政法工作的乔燕云副书记第一个表态:“太不象话了,作为受党教育多年

    、副处级领导,居然在全区开展‘三讲教育’的过了这种丑事,简直是不可救药!

    吴书记,我建议对地直机关的马庆正、牛谦、安德盛等同志,给予双开的处分,绝不能对他们留情。”

    乔燕云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能从原来的分工,调整到现在地状态,那都是吴永成一手促成的,眼看着杨昂坪这个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就要退居二线了,哪能不在这个时候表现呢?!

    不过,为了不得罪杨昂坪和刘茂之,他的表态言中,也只是点到了对那三个副处级以上领导的处理建议。

    至于刘茂之嘛,你吴书记刚才说得不是也很清楚嘛:自有省委纪检委的同志下来接手啊,这与咱们地区可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我也同意燕云记的意见,对这些败类们,绝对不能讲什么治病救人的客套话。”马秀在地区纪检委书记张百顺的前面,也表达了强烈地愤慨。

    张百顺的话倒是极其简地:“我同意严肃处理。不杀一儆百,就难以遏制住这股歪风邪气。”

    参会的五人,除了吴永成还没有表态之外,就有三个人主张“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这样最严厉的处分了,杨昂坪此时还能再说什么呢?!

    虽然,永成此时还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意见,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的想法啊)那张脸铁青、铁青地,如果马庆正那几个人,站在他面前的话,说不个年轻书记,真会扇铁门几个耳光呢!

    哼,家正在全区大卖力气地搞什么三讲教育,要党员干部们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可这几位同志倒好,“三讲”都讲到小姐们地床上去了还是名副其实的“坦诚相见”呢!这换了谁,心里不觉得恼火呢?!这压根就是在扇人家后生地脸吗?!

    得,本来按照杨昂坪的意思,对那几个只是给个诸如严重警告、降级、降职处分什么地,就差不多了大家熬到这个位子,都不容易不是吗?!

    可是看看眼前的架势,即自己一个人投反对票,那也是无济于事的,到头来别这老好人当不成,反倒变成了大恶人了!

    罢、罢、罢,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去,咱也表示赞成吧!

    于是这个全区闻名的老好人,只能勉勉强强地举起了手:“唉,谁让他们自己不争气呢!我也同意严厉处分他们,只是……”

    “好,既然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那有关对这三个同志的处理意见,我们马上拿到地委委议上去讨论,百顺书记,你让纪检委的同志,会前马上拿出一份翔实的调查笔录来。

    至于其他涉案人员,按照干部管理权限,由你们地区纪检委来执行,执行的尺度,只掌握一个字,那就是必须得‘严’!”

    就这样,马庆正、牛谦、安德盛这三个人,还没有从地处公安处的临时羁押室里走出来,他们地命运就被这几个人给决定了,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政治前途,就这么被轻易断送,而很大程度上,是沾了他们的老领导刘茂之的“光”的话,心里一定会恨死那个秦谈振的因为他们三个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是被那个当东道主的、丹阳市工商局副局长秦谈振,为了陪这个老领导散散心的,而把他们约出来的。

    可秦谈振也冤枉呀,这也是他这个丹阳市工商局副局长的一片“苦心”啊!他自己是刘茂之当时当丹阳市市委书记时、一手提拔起来地,老领导遇难了,他还能不表示、表示吗?!

    他可不是忘负义的那种人!

    而他又之所以邀请马庆正等人,也是为了讨老领导的欢心呀!

    因为他知道,当初刘茂之这个常务副专员,在分管财税系统的时候,马庆正等这三个人,也是刘茂之的嫡系,而且地区工商局,可是他丹阳市工商局的直接上级呀,有这个一举“两拍”的好机会,他秦谈振又怎么能错过呢?!

    ……

    省委对刘茂之的处理意见,这一次出奇地神就在事情生的第三天,十一月二十三日,由省委常委、省纪检委书记刘存清、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马思,来到了桓毕地区,代表省委宣布了对刘茂之地处理决定: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

    不过,公职倒是没有被开除,没有像马庆正等人一样,撸了个干干净净,这也是省委某些领导们心软了一点,还是给他留了个饭碗的毕竟老同志了,多少也得给他留一碗饭吃吧!

    十一月二十四日,桓毕地区地委宾馆会议室,吴永成在听取了各县市、地直各单位的“三讲”教育情况小结之后,面对着台下县处级的领导干部们,就最近生的两起事件,给他们现身说法:

    “……现在我们领导干部面的诱惑很多,如果不能洁身自好,就会迷失人生方向,成为权、钱、色的俘虏。

    从最近生的一些贪官绯闻中现,一些干部腐化堕落,是从低俗场所找‘三陪’开始的。

    领导干部要加强品行修养,节制不良。

    在这里,我们要明确一条约束,党员领导干部不许涉足低级场所,更不能不能找‘三陪’小姐陪酒、陪唱,否则干部考核时,就要在日常品行方面记上污点。

    在改革开放和展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的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必须始终坚持清正廉洁、一身正气,经得起改革开放和执政地考验。

    我认为这个‘清’,就是党的干部要政治清醒。要深入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增强政治敏锐性。要深刻认识经济社会展、和急剧转型,带来地风险与挑战,冷静对待成绩,清醒分析问题。要永远与人民在一起,把人民群众当主人、当亲人、当老师。

    ‘正’,就是指党的干部要正气在身。做人要正派,办事要公正,从政要走正道。要坚持原则、敢于负责,不以私情废公事,不拿原则作交易。

    ‘廉’,就是要求我们要为政以廉。要坚守信念防线、道德防线、法纪防线,不用公权谋取私利。要以最坚决的态度、和最扎实的措施,同用人上的不正之风和现象作斗争,一手抓改革,从源头上防范用人,一手抓整治。

    ‘洁’,就是求我们所有地干部,要洁身自好,加强品行修养,培养健康情趣,节制不良,不去低俗场所,做到择善而交,见贤思齐……”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兔子急了

    在刘茂之出事的当天,桓毕地区的不少干部群众们,1t;了这个轰炸性的消息。

    只是由于吴永成在事后,就指示有关部门,对新闻媒体下了封口令:在省委、地委没有对涉案的有关干部做出处理之前,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不准报道与此事有关的新闻。

    因此,这些消息,也大多是流传于民间,与官方渠道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不过,敏感的记者们,不知道怎么就得知了吴永成在门源县视察工作时、现了乡镇干部上班时间打麻将的这一事件,马上就同现在正在进行的“三讲”教育联系起来,由桓毕日报社记者王大写了一篇专题文章“推麻将推掉了什么?!”。

    这篇稿件因为涉及到了地委书记吴永成,当然得经过报社主编的审核了。

    但作为报社主编的白玉生,知道桓毕地区政治风云变幻无常,他也对这种涉及到敏感事件的报道,难以拍板做出一个合适的决定,干脆把难题上交给了地委委员、宣传部部长牛德海。

    牛德海在第一时间看到这篇报道之后,马上和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取得了联系,拿着稿子赶到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德海同志,这种稿件的审阅,由2宣传部门把关就可以了吧,似乎不必要事事和我请示的,好像我这个地委书记,就多么不讲民主似的。”

    吴永成以为是报社又准备上什么稿子,而牛德海耍滑头、把皮球给他踢了过来,心里颇有点不快:这两天生地事情,够他麻烦的了,如果大小事情都自己事必躬亲的话,那把自己累死也管不了多少用啊!

    也知道,他现在可是还兼管着行署那边的那一摊子事情呢!

    “吴书记,今天的这个报道有点特殊,他涉及到了您本人。”牛德海满脸陪着笑回答道,同时,把那篇稿件递到了吴永成的桌子上。

    “呵呵,这些记者们地嗅觉倒挺灵的啊,这事情刚刚生了一天,他们就知道了。”吴永成接过稿件,看了看那篇报道,笑着对牛德海说道:“嗯,这个题目也写得不错,‘推麻将推掉了什么?!’,很有水平嘛。”

    “吴书记,这篇稿子是桓毕报社的‘一支笔’王大的手笔,文笔嘛,倒还是能过得去的。”

    牛德海看到吴永成脸上并没有露出水面不悦的神色,马上猜测着吴永成的心理接口道:“就是这篇文章的立意,我认为也不错,与我们全区正在进行的三讲教育,有着直接的联系,对现在不少干部整日不安心工作、沉迷于摸麻将,也可以起到积极地作用。”

    “嗯,不错,德海同志,我的意见也和你一样,这篇稿件可以编,不过,内容中的有些字眼,得变动一下。”吴永成点点头,表示赞同牛德海的想法,他指着的一处地方说道:“把里面涉及到我名字的这段删了,就写成是地委领导吧。

    我相信,不管咱们地同志,谁遇到这种不正之风,那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吴永成觉得自己来到桓毕地区之后,出的风头已经够强劲了,这与他平时低调行事的工作作风,已经大相径庭了,因此,在近段时期无论是报纸上也好、还是桓毕地区电视台的电视镜头上也罢,能自己不出面的,他尽量推给别的同志。

    “对、对、对,还是吴书记考虑得周到。”牛德海尽管不理解吴永成这么做地真实目的,但也附和着连连称是。

    不过,在二十一日的报纸上,出现这么单独的一篇专题评论,除了平时注意从报纸上研究近日动态的有心人之外,对于普通的干部群众们,还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动静来,就像一颗小石子,扔到了大海里一样,连一点小水花,也没有溅起。

    可随着二十三日省委对刘茂之嫖娼事件处理文件的下、以及桓毕地区纪检委通过《桓毕日报》,通报了对那些在二十日零点行动中、被抓获的嫖娼干部“双开”的决定、以及门源县陶头乡干部上班时间打麻将地处理之后,整个桓毕地区的干部群众们,都被这一连串地处分,给惊呆了。

    “好家伙,刘茂之那可是个地市级领导干部呀,就因为睡了个小姐,就把党票和官帽都丢了,这可有点太怨了!这是不是新来的这个地委书记,做得有点太过分了呢?!”

    “别瞎扯了,刘茂之可是省管干部,哪能轮得上我们桓毕地区来处分呢?!那可是省委下达地文件。

    我看呀,他一点也不怨,你一个那么大的领导,哪能跑到那种地方去呢?!那是你去地地方吗?!还给的干部丢人。”

    “唉,要说起来冤枉的,倒是我们门源县的那几个乡镇干部,不就是中午喝了点小酒、摸了会小牌嘛,也闹了一个开除公职,你说冤不冤呢?!

    你是不知道,其中有一个民政助理员老刘头,今年都五十七了,这眼看着马上就到退休的年龄了,可那一天,让他们乡里的几个副书记、副乡长,楞把他拉到了桌子上,因为三缺一、人不够啊!

    好嘛,老刘头一辈子的老实,就因为给人家三个人支了‘一条腿’,一下子就把几十年的功劳、苦劳,都给让推麻将给推没了。”

    “呀,那可够冤的,他这可是被强迫的呀!难道他就没有找你们县的那些领导们吗?!”

    “找了,不管用!那老头,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站在我们县纪检委书记的面前,伤心得那一通哭呀!可哪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们让人家新来的地委书记给抓了个现行,要是心态你们地话,那谁来心疼那些县里的领导呢?!”

    “奥,对了,敢情前天报纸上说的你们门源县打麻将的事情,就是新上任的地委书记吴永成给亲自抓住的呀?!难怪呢,我说,怎么这么一个小小地麻将,也能上了地区报纸的头版头条呢!”

    “我可听说这个吴永成书记,最爱搞什么微服私访了。有时

    行踪,连地委的领导们都不知道呢。咱们以后可以点,要是闯到了这风尖浪口上的,吃这么一个大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这话说得有理,还是老老实实一点为好啊!我可是听有的人说了,吴书记搞的这个‘三讲’教育,就是要整人呢!咱地区财政穷得连干部们的工资,都快不起了,抓住一些人的私弊短头(小错误)什么的,把人都狠狠地收一批,这不是也能解决一部分财政负担吗?!”

    “嗨,没有你你说地这么玄乎这当领导的,哪能这么干呢?!这心眼子也有点太黑了吧!咱可是挣的国家的这一份钱,又不是他吴永成个人的,他凭什么这么干呢?!”

    “哼哼,凭什么?!就凭人家上面有人!我告诉你吧,人家后面的靠山,可不是咱们g省地那几个头头,是在中央呢!要不然怎么他来了咱地区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挤走了原来的老书记李德安,这次又把刘茂之这个常务副专员,也给闹下去了呢?!就是咱省里的那些书记、省长们的,也要对人家忍让三分呀!咱们这些草民百姓的,算个屁呀!”

    “呸,我还就不相信了,就凭他一个外地户,就能独霸了桓毕地区不成吗?!那些被他整下来的干部们,为什么不联名向省委告他呢?!我可是看报纸上通报地,这一次嫖娼案件中,光县处级干部就有三个,还都是那种掌实权的,他们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闹了个双开,就能忍得下这口气我要是他们的话,非闹个鱼死网破不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被逼得没有活路了的大活人哪!”

    “你就拉倒吧。你想告?!你怎么告呀?!嫖娼那是很好听的吗?!别说是拿到人家省委领导那里去闹了,恐怕连自己家里老婆的那一关,也别想轻易地过了呢!

    我可是听说有好几对,现在都开始闹离婚了。你说,谁家的女人,愿意看着自己家的男人,跑到外面鬼混呀!

    咬人,呸,人家可是大老虎,你让兔子急了、去咬老虎试一试,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说的倒也是这个道理。哼,那些女人们纯粹就是头长、见识短,说不定她们还感谢郭宪平那个公安处长,把她们的男人从那些小姐们地肚皮上拉下来呢!”

    “算了、算了,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意思呢?!总之一句话,咱也别干那些歪门邪道地事情,他吴永成也就整不到咱的头上来。别忘记了啊,这全区地人事改革,还没有进行完呢!临时工们是清理了,可那些编单位的多余人员,说不定啊,就靠这个三讲教育来往外拨拉了,咱可别成为那多余地人啊!”

    这些也是普通干部们对二十日一天生的事件的反应,而那些被涉及到的干部们,却并不像人们所议论的那样听天由命了就是一些人们分析的,能熬到那个位置上,别说是副县处级、科级的领导干部了,就是那些没有任何职务的、诸如老刘头之类的角色,也开始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愤愤不平”了。

    当然了,因为所处的地位不同,这些人所采取的手段,也都不尽然一样。

    就拿陶头乡那几个因为打麻将、而被门源县双开了的干部们来他们要反映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到桓毕地委,来告他们的县委、县政府他们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不就是上班时间打了个麻将吗?!门源县上班时间玩麻将的人多了,也就是他们几个不走运、被地委书记抓到了而已,你门源县县委给什么处理都可以,那怨咱自己的命不好,即使拘留个十天半个月也算的,可不能把公职都开除了吧,那可是砸了一辈子的饭碗了呀!他们要找地委书记吴永成讨个公道,他们就不相信一个地委书记,能这么绝情!

    不过,他们跑到桓毕地委之后,并没有能见到吴永成,甚至于连其他地委领导的面,都没有见着地委常委办公楼门口,可是有武警日夜站岗、执勤的,他们也只能在大门口徘徊。

    可不幸的是,他们的这些举动,被大院保卫处的人察觉了,仔细盘问之下,就把他们带到了地委、行署的信访接待室。

    信访接待室的工作人员,对待这些上访人员,那是相当有经验了,大致问了问情况之后,马上一个电话打到了门源县县委、让他们到地区接人回去。

    门源县的县委书记邱国胜,在二十日子夜感受了那种冰火两重天的际遇之后,对吴永成这个年轻书记,那是根本不敢再有丝毫的小觑了,现在听说陶头乡那些不知死活的干部们,又跑到地委去找吴书记告状去了,哪还能再坐得住呢?!马上派陶头乡党委书记崔红和门源县公安局的局长,带着几个人,把他们的上访人员,“请”回了县招待所。

    为了不让这些人,在这个时候再给他添乱,邱国胜可以说耍尽了一切手段,包括软的、硬的。

    可这几位好像是铁了心似的,除非县委撤销对自己开除公职的决定,否则还要跑到地委去讨个说法。

    可邱国胜哪能答应他们的这个要求呢?!

    于是,无奈之下的邱国胜,只好为这几个没有公职的人,专门在县党校办了一个“政治学习”班,算是把他们软禁起来了,当然了,吃喝的标准,那可是比县里召开两代会代表们享受的,还要高啊!

    比起门源县陶头乡那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镇干部来说的话,地区那三个因为嫖娼被双开的局长、副局长们的动作,就比他们大的多了,他们可不是什么能被人三言两语、就哄得过去的角色。

    “刘专员,这口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咱得到省委去告他吴永成。妈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太欺负人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砸黑砖

    刘专员,这口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咱得到省委去成。妈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太欺负人了!不就是因为你老领导在他刚来的时候,工作上和他有点小分歧,不同意他搞什么清理临时工的事情嘛!

    见过整人的,还没有见过像他这么不依不饶的。老领导,难道你能忍下这口气吗?!”

    说这话的,是地区财政局的副局长马庆正。

    此时,马正、牛谦、还有安德盛,都聚集在了茂之的家里

    当、地委宣布了对他们几个人的处分决定的时候,这几个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刘茂之的家中。

    望着满脸激怒马庆正,还有一旁面如灰色的地区工商局局长牛谦、副局长安德盛,刘茂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事到如今,即使忍不下去口气,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可是被人家光着**、嗯到小姐的床上的啊!这与王素珍案件中的自己,那可是完全两码事啊!

    想当初,自己桓毕地区来说,也是威风凛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呀(当时的刘茂之,从心里就已经把路兴民这个外来的专员,当作了一个傀儡来看待的),只等着李德安退居二线、路兴民接任地委书记之后,自己就是桓毕地区的行署专员了,可哪曾想到,在吴永成这个丧门星来到桓毕地区一个多月的时间,自己就落到了被“双开”的下场,还是这么一种根本就不能为自己申辩的结局,悲哀啊!痛心啊!

    “不能忍,你们又能怎么呢?!”刘茂之的爱人张蔷兰,此时端着一盘水果进来,听到了马庆正的那句话,恨恨地把盘子掼到了桌子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看看你们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别说你们还还意思说,我都没脸到外面见人了。”

    张蔷来是丹阳市财政局地一名普通干事。自从刘茂之当了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之后。她也水涨船高地成为了丹阳市财政局地副局长用丹阳市领导地话说:把张蔷兰同志提到这样地岗位上。那可以更充分挥她地才能因为刘茂之这个常务副专员。就是分管地全区地财税工作呀。丹阳市想多要点钱。只要张蔷兰多吹吹枕头风。就万事大吉了呀!

    可以说。在茂之最为得意地时候。张蔷兰不论走到那里。人们都像抬举活菩萨似地。供奉着她。那真是说不尽地奉承话、拍不尽地马屁。让这个喜好虚荣地女人。感觉好到了极点。

    可这几天中。随着刘茂之志“光荣嫖娼事迹”地散播。张蔷兰心虚地感觉到自己不管是走到哪里。背后好像总有人在指指点点地。仿佛在说:“你瞧。那就是刘茂之家地老婆。整天价打扮得像个妖精似地。那也没有能把男人地心给勾住。要不然怎么他男人那么大地领导。还要跑到外面去打‘野食’哪?!”

    省委把刘茂之“双开”了之后。张蔷兰更是觉得天就像要塌下来似地。吓得连单位都不肯去了。请了个病假之后。就钻到家里和刘茂之大吵大闹。

    “瞧你自己干地那叫个什么事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又不是在外面没有相好地。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呀?!可你怎么就跟着马庆正他们跑到那种朊脏地地方去了呢?!

    这下痛快了。你地党籍也没了。职务也丢了。就连公职都没有保住。我看你还拿什么再跑到那些臭B们地床上。去瞎搞!

    呜呜呜呜……,都是你闹地,像我以前要请多少天假,他李明世敢放个屁吗?!可今天我才开口说头疼、请两天病假,人家就跟我拿腔作势,说什么三讲教育期间,只要请假过三天、就必须向市三讲教育领导小组请假。你说,我这一辈子跟着你享了什么福了,你倒霉的时候,怎么就去找你地那些相好的呢?!

    呜呜呜……”

    也就是马庆正、牛谦他们来了之后,张蔷兰怕在这些常客们面前丢人,才勉勉强强和刘茂之停止了战争他刘茂之现在再怎么倒霉,那也不能在他这些昔日部下地面前,就扫了他的面子吧!她张蔷兰可不能给人们留下一个不讲道理地泼妇的形象。

    但张蔷兰听到马庆正那些慷慨激昂的歪理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马上把她强压在心里的那股子邪火,又给勾了出来:“要不是你们这些不正经的人,勾引我们老刘的话,他会这么倒霉吗?!大家谁不知道我们老刘的作风一贯正派呢?!”

    张蔷兰泼妇似的嚷叫,闹得马庆正脸红脖子粗的,连个台阶也没法下。

    “滚出去、滚出去!你个屁!”刘茂之低沉着嗓子,闷吼一声:“你还嫌咱们家不热闹吗?!”

    毕竟刘茂之在家中强势地位已经多年了,张蔷兰还真把刘茂之现在的这个神态给吓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哼、滚就滚,你就有本事在家里冲我厉害,谁把你的官给撸了的,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吼呢?!

    说归说,嚷归嚷,张蔷兰还是乖乖地退出了书房,只留

    四个一块嫖过娼的难兄难弟们。

    “刘专员,我觉得这是一个政治阴谋,是对您的政治迫害,您必须到省委去告他吴永成去。”进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吭气的牛谦,终于开口了。

    刘茂之抬起头,望着牛谦没有说话,但他那希冀的那眼神,是分明鼓励着牛谦继续说下去。

    牛谦作为地区工商局的局长,也说政治经验的话,要比马庆正和安德盛要丰富得多。

    他在担任地区工商局局长之前,下面的县里,担任了五年的县委书记,文革时期还是一个所谓的革命团体的“高参”,搞政治斗争这一套,那对于他来说,是有着相当丰富的战斗的,用他自己地话说,那也是经过了血与火的淬炼的!

    “按照正公部门突击检查的话,大富豪酒店是属于丹阳市公安局的辖区范围,即使要搞什么行动,那也是得由丹阳市公安局来出面的,可为什么这一次、却是地区公安处的那个郭‘子’亲自带的队呢?!”

    马庆正不解地插了一句:“:区公安处也有这样地权力呀!”

    “是,地区公安:是可以越级办案,但那也必须和当地公安部门打个招呼否则的话,引起什么误会那又算谁地责任呢?!我在事后打探过,丹阳市公安局事前就根本不知道一点消息。”

    牛谦使劲地吸了一口,继续分析到:“更为蹊跷的是,郭‘子’要搞什么突击行动的话,这也应该和分管领导通个气呀!但分管政法的乔燕云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咱们的张晓东书记还不知道这回事!要知道,张晓东书记可是专管地政法口呀,没有他的指示,郭‘子’又怎么敢擅自行事呢?!

    这只一种可能,那就是吴永成给了他权力。因为一同行动地,还有地区纪检委和报社、电视台的记者,这些人可不是郭‘子’能轻易调动的。”

    刘茂之情激动得喉结不住地一上一下地抖动着:像牛谦分析的这些事情,他刘茂之也并不是分析不出来。只是现在的他,已经被一种强烈的懊悔情绪所控制了,根本就不能进行清晰地思索,他也根本没法这么有条理地作出判断。

    他只知道自己的政治前,到了这个时候,完全被毁掉了!

    “对啊,刘专员,牛局长地分析完全正确。这就是吴永成给咱们设的一个套。”马庆正也听出了牛谦话中地言外之意,迫不及待地抢着说道:“他这是为了排除异己,搞阴谋呀!咱到省委去告他,我就不相信他有通天的门路,还能一手遮住g省地天?!”

    此时的马庆正,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们上床和小姐睡觉,那可不是吴永成强迫的他们啊!

    “狠毒呀,真是太狠毒了。”刘茂之从嘴里咬牙切齿地吐出几句话来:“你吴永成看不惯我刘茂之,我刘茂之已经被你压迫得在家停职检查了,你还要怎么样?!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非要致我于死命吗?!

    再说了,你和我刘茂之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可以冲着我刘茂之一个人来嘛,干么非要把其他的同志,都牵扯进来呢?!

    这是蛇蝎心肠!哼,既然你不仁,那也就要怪不得哦我刘茂之不义了,即使你吴永成是老虎的**,我也说不得要斗胆摸一摸了。”

    “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咱赤脚的还怵他穿鞋的吗?!怕他个球!”马庆正更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了。

    于是乎,经过一番密谋之后,刘茂之带着马庆正、牛谦、安德盛等人,拿着状告吴永材料,连夜赶到了省城上访。

    只不过,他们的地位、身份,毕竟和陶头乡的那些干部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们并没有找省信访部门,而是通过刘茂之之前的关系,直接找到了昔日的老领导名下。

    期间,原任桓毕地区行署专员、现任省政府秘书处副秘书长的路兴民,当然也成为了他们的敲门砖。

    他们手中拿着的上访信,也并不是往日纪检部门收到的匿名信,而是以桓毕地区二十三名副科以上的领导干部署名联签的告状信。

    只不过奇怪的是,什么并没有刘茂之的签名,不知道刘茂之使了什么花招,才把自己从那上面摘脱了出来。

    而此时的吴永成,还一切都蒙在鼓里,他正在准备二十四日的三讲教育结会议呢!根本就不知道刘茂之先生,带着那一批嫖娼干部的签名,跑到省委去砸他的黑砖了主要罪名就是独断专行、容不得一点不同意见,把文革中造反派使用迫害老干部的手段,又重新拿出来放到了自己同志们的身上。

    ……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的下午,吴永成在上午刚刚结束了全区三讲教育半月一小结的会议之后,又在下午主持了地委、行署领导班子的“三讲教育”学习活动。

    本来,地委和行署的三讲教育活动,应该是各自分别召开地。

    可不知道省委是怎么想的,吴永成担任地委书记已经半个多月了,可直到

    止,别说是配置完毕桓毕地区的领导班子了,就连对的推荐意见,还没有同吴永成为的桓毕地委征求过呢!

    其实,省委的领导们也不是不想在最短的时间内,配齐桓毕地区的领导班子那么大的一个地区,总让吴永成这个三十多岁地年轻人,一肩兼挑了党政两个部门的一把手,这也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别说吴永成这个稚嫩地肩膀上,能否承受得住这么样的安排,即使吴永成他愿意这样任劳任怨,省委某些领导也不会默许出现这样的一种状况那可是极易导致某个主要领导,在一个地区形成一手遮天的局面的,无论是从爱护同志地角度出,还是正常的组织用人制度上来说,他们也不能这么干。

    但在为地区配置干部地过程中,就出现了许的问题和争议。

    先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桓毕地区事多端,矛盾重重,而且爆出了全省自建国以来的两宗大案王素珍国光集团案件和刘茂之嫖娼案件,而不得不慎重考虑吧!

    可以说,刘茂之这个不达省份,在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位因为、而落马的副地市级以上的干部。

    这也是吴永成这个楞头,来到了桓毕地区之后,掀起的一系改革措施之后所引地(他来桓毕地区之前,人家那里可是风平浪静,相当安定的呀

    因此,省委在段时间也在观察、选择最合适地专员,到桓毕地区去和吴永成这个年轻的副省部级地委书记搭档,万一人选不能找到一个合适地,和吴永成再在工作产生什么龌龊的话,天知道这个“二杆子”书记,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g省可是再也经不起这样地折腾来。

    于是省委领导先第一个想法,就是征求吴永成本人的意见,只要他自己能相中的搭档,如果通过省委组织部门的考核,的确也能胜任的话,这也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可当委主要领导在向吴永成宣布了多他的任命,征求他意见的时候,吴永成却以自己不熟悉桓毕地区的情况为由推脱了,把选择的权力踢给了省委。

    而省委主领导为此事,也征求了省直机关、其他地市比较适合到桓毕地区担任行署专员职务的同志时,那些人一听说到桓毕地区、和那个二杆子书记配担子的时候,马上摇头不已。

    开玩笑,桓毕地区本来就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穷困地区,要是给自己上半格的条件下,倒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可自己目前就是厅局级级别的领导,扔下现在已经熟悉了的单位,去跑到那里,给那个二杆子书记当助手,自己这不是有病吗?!

    因为,g省省委这次在考虑给吴永成选拔助手的时候,以省长刘建荣、省委副书记李成、组织部长周寰成、常务副省长兰关新为的几个领导,就一直认为:吴永成目前已经是副省部级的级别了,既然要给他重新选配一个搭档,那就不能从现有的副厅局级干部中选拔,必须要从现在就是正厅局级的干部中选调。

    他们的理由是:因为如果从别单位、地市,简单地找一个副厅局级领导,提拔到桓毕地区担任专员职务的话,那么无论从资历、还是级别上来说,相比吴永成那是差得太多了,就是到了那里工作,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尤其是从制约、协调的角度上来考虑)。

    因此,那些在任的厅局级领导,在组织谈话的时候,就纷纷以各种理由来推脱。

    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的正厅局级的干部,都不愿意下去。就拿刚从桓毕地区回到省政府秘书处的路兴民同志来他就热情比较,曾经就这个事情找过兰关新,想请他为自己推荐、推荐。

    路兴民并不是头脑热、才有此举动的,他看得很清楚: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那是在桓毕地区肯定呆不了几年的,甚至可能连两年都呆不住。他只要装孙子装他个一两年的,那个地委书记的位置,还不稳稳地攥在了他手心里吗?!这可比自己现在的处境要好得多!

    可他的这个想法,在兰关新那里就没有得到一点:“兴民同志,别人谁去也合适,只有你不行!”

    正所谓是想去的不能去,不愿意去的组织上还偏有那么一点想法,你说,这事能快得了吗?!

    而此时,吴永成正表情严肃地、坐在地委小会议室里,面对着桓毕地区地委、行署班子的领导们,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是我们地委、行署领导班子的一次‘三讲’教育专题学习活动。‘三讲’教育活动,不仅是下面乡镇、县市、地直各单位这一年的重头任务,对于我们班子里的同志们来说,那也是很重要的,不学习就意味着倒退啊。

    同志们,刘茂之同志的堕落,就给我们敲响了……”

    “吴书记,省委的紧急电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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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献给千百年来苦难深重的农民们,祝他们早日奔小康!!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醉梦中无意穿越回到一九七九年该作品既没有异能,也没有奇幻,只有少许yy,还有主人公的聪明才智及对这片热土的深情。一个传奇式的现代陈永贵即将诞生??本书全景式展现改革三十年来,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的巨大变化.内容涉及到农村、城市、土地、企业和农民们的辉煌朋友,敬你一杯5o年的汾酒陈酿,飘出的不止有酒的醇香,醉人的更是家乡的甘纯,亲人的味道‘醉回七九’群号5o529452(1)已满。‘醉回七九’群号994ooo4(2)已满讨论。为了农民,为了中国,请支持本书!月票、订阅,就像那金色的阳光一样,遍洒在这块深情的土地上吧!!本书很荣幸地被列为“建国六十周年起点献礼作品崛起中国代表作”。醉回七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醉回七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醉回七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