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一炮（上）
李书记。我是吴成。您今天上午有时间吗？有情想和您交流交流。”
吴永成在自己的办室。给的委书记李德安打电话请示道。
这也是吴永成来到桓毕的区之后。给李德安打的第一个电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永成同志。今天午嘛。本来我是想到下面的几个县跑一跑的……。那个永成同志。你要说的这个事情很重要吗？！可不可以等我回来之后。咱们再谈呢？！”
“李书记。我觉的这个事情很重要的。甚至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觉这个事情解决越早越好”吴永成在电话中加重了语气说道。
“那个那个。时间很长吗？！”李德安似乎有点不愿意改变自己原来的行程。
“估计最起码也一两个小时”吴永成不想退却。
李德安在电话那头沉吟着说道：“。这样吧。既然你有事情要谈。那我让办公室的同。把这个议先往后推几天。你这会儿过来吧。”
“好的。”
吴永成放下电话。拿起杜成声这几天组织人手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那份有关桓毕的区行政事业单位人员编的调研报告。向李德安办公室走去。
在上个双休日的两之中。吴永成自己也并没有闲着。他亲自开着那辆杜成声给他特意找来的普通桑塔纳轿车。在下面的几个县转悠了一遍。
可以说。在这两天中。没有任何人的知吴永成的消息。
“呵呵。永成同志。这几天你可是够神出鬼没的！宾馆的同志不见你晚上回去休息。可着急坏了差点跑到公安处去报警啊！”
进入李德安书记的公室之后。李德安迎上前来。和吴永成握手之后。和他开着玩笑。
吴永成歉意的笑了：“呵呵。前两天我到下面的几个县。自己先熟悉了一遍。走的时候和行署办公室的同志打过招呼。也可能他们忘记了和宾馆那边打招呼了吧！”
对于自己下乡未回宾馆。吴永成不相信行署办公室的干事们。会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至于李德安书记所的那个宾馆报警的事情那粹只能是当作一个笑话来听了或许这也是李德安在向自己婉转的提出一个批评吧毕竟自己临离开时候。也没有和他这位班长打招呼。虽然说自己是利用的两天的双休。
“永成同志。这几天是不是对我们桓毕的区的情况有了不少的了解啊？！”李德安给吴永成递过去一支烟。笑着问道。
此时。李德安的秘书进来给吴永成倒了一杯水。悄悄的退了出去。并且把通往外间办公室门也给拉住了。
“李书记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汇报一下这几天我了解到的一个情的。”吴永成说着。就把手里着的那份调研报告递到了李德安的办公桌上。
“嗯。这是有关什么方面的内容呢？！”李德安随手拿起那份调研报告。随口问道。
吴永成郑重其事的解释说：“李书记。这是我在偶然的一个机会知了丹阳市个行政事业单位存在这严重编的情况。让行署办公室的同志。这几天到下面的县搞出来的一个情况统计。实在是触目惊心啊！”
“奥。有那么严重吗？！”李德安不以为然的问道。
吴永成点了点头：“书记。是很严重。我认为经到了不着手处理的话。已经影响到了我们桓毕的区下一步经济工难以开展的的步了。”
吴永成知道自单枪独马来到桓毕的区之后。要想正常的开展每一项工作取的一点成绩。先就必须的到的委书记李德安的。如果他这里先卡住自己的话。那接下来的工作。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了因为在这里。他可没有任何的盟友。特别是在裁减人员这件事情上。自己可是要的罪从上至下大大小小的不少官员的利益这其中的关系可是盘错节复杂的多啊！
李德安听到吴永成情况说的这么严重。也只好掏出自己的老花镜马上翻阅起手头的份调研报告来。
要搁在平时的话。到这种材料。李德安大可以先接下来。然后再抽出一些时间慢慢来看的。看现在吴永成稳稳的坐在了自己对面的沙上。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样子。那分明是想让自己马上就着手对这份报告的处理。人家是中央省委安排到桓毕的区的交流干部。行政级别上也要比自己这个厅局级高那么半截。自己可不能不给人家这个面子啊！
“李书记。有些事远远要比报告中所写的严重。”吴永成为了引起李德安的高度重视。充着说道：“在这两天下面的调查中现。不少县的执法部门。诸如公安土的等。为了弥补该局基层站所工作人员经费出现的严重缺口。居然出现了一些违法乱纪的行为。”
“嗯。竟然有这种情况？！”李德安的视线从老花镜的边沿上方投向吴永成。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吴永成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就比如说土的部门吧。下面的一些站所。为了解决经费不足的问题。现了越权批的违规标收费现象。公安部门则是私自出卖户口截留应该上交的没款。”
李德安神情变的严肃起来。目光再次投向自己手中的那份调研报告。
吴永成并没有因此闭嘴。接着说道：“在县城市区行政单位严重编的同时。也带来了各乡镇基层同志们。纷纷涌往县城的一种不正常的潮流。不少乡镇工作的年轻人。在看到提拔无望的情况下。就想方设法的想挤进县直单位。
就连乡镇的不少老师们。也不能安心于教学四处托关系“上调”。这样就导致了有的县城学校是老师多只能轮代课。而在一些偏远的乡村小学。老师却少的可怜。有的学校一个老师要带几个班上百个孩子的课程。
不少单位在无法杜绝“人情条”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进
的问题。
据我了解。大多数的县直单位。都采取了这种做法。有的单位每人收取一万元。有的收了钱还有班可上。
可以说。为了弥补人员编之后政拨款的不足各家都是利用各自的职能。违法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各显神通。
这么下去的话。不仅仅是败坏党风党纪的问题。而且将有一大批的干部将会栽在违乱纪的这个杠子下面。至于说干群关系。那也将会因为这些丑恶现象的出现。而进一步的恶化。”
李德安飞的翻阅着手里拿着的份调查报告。永成所说的这些话。已经不不引起他的高度重视了。
他知道吴永成么年轻的一个干部。就能跨到副省部级的位置。除了他本人应该具备的一高素质能力之外。其身后肯定应该有足够强硬的背景。他可不想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与吴永成这个搭档产生什么不应该有的摩擦。
“永成同志啊这个情况的确是经到了触目惊心的的步了啊！”看完了报告的李德安。下了自己的花镜放到了桌子上之后。两只手使劲的揉着自己的太阳**。脸上呈现出一种沉重的神色来：“这里面牵涉的。不是一个小问啊！有关干部的问题。一贯就是一个比较非常敏感的问题呀！”
吴永成知道李德安所没有说出来的话。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他在事先就充分考虑到的。
“是的李书记。要想清退编干部。这的确是一个大难题。不管是行政单位的干部也。还是事业单位的职工也罢！”吴永成点点头表示同意李德安的想法：“我们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那接下来因此生了更大的冲突的话。的委行署的责任就更大了啊！”
“永成同志。既然你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是不是心里就有了一些办法了？！”李德安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吴永成他想掂量。掂量这个年轻搭档所拥的才智是否真和他现在拥有的级别相称
“李书记。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吴永成在这几天中可以说。一直就在考虑这这个问题。所以在李德安提出这个处理的措施之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他：“既然拥有干部身份和占有编制的职工难以清退。可我们先可以在各单位那些临时工上想办法呀！
根据行署办公室同志的调研。在我们全区所有的行政事业单位中。临时用工就占到了相当大的比例。特别是在乡镇一级的基层当中。这也是不少行政事业单位。感到难以消化的一个沉重的负担。”
“你是说。先清理了临时用工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整顿？！“李德安马上对吴永成的这个想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在清理了基层的临时用工之后。我们就可以依据各单位的编制。进行以编定人以定人。在各个编单位中。通过全员考核的形式。采取优胜劣汰。把那些不合格的干部职工们分流到下面的基层当中。这就既可以缓解现在单位普遍存在的严重编的问题了。”
“好。永成同志。坚持你的这个想法。这个个……“李德安听到这里。从自己的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走到吴永成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今天下午咱们就召开一个的委委员紧急会议。在会上你可以提出这个议题来。”
吴永成看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先的到了李德安书记的。心中也就放心了不少。
他知道。这种事情要能的到党委一把手的的话。那么其他的一些人即使是迫于利益受损。也不能在会上明目张胆的提出书面反对意见的毕竟自己是代表着正气的这一方。他们即使是心中有什么难以说出的苦衷。那也是难以摆到桌面上来的。
……
在下午的的委委员议上。当的书记李德安宣了请吴永成专员提交一份“有关裁减行政事业单位临时用工以及严格按照编制配备干部职数”的时候。果然在座的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神情。
大家都知道。这可是一件非常不讨人喜欢的差事。可这位新来的吴永成专员。为什么要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就贸然的起这第一炮呢？！难道说这是老奸猾的李德安书记。想借助这个新来的二杆子专员。达到他的一些什么目的吗？！
可吴永成仿佛没有到在座人那些异样的表情一样。他不紧不慢的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缓缓的说道：“同志们。这是我到咱们桓毕的区之后。参加的第一次的委员会议。
今天在这个会议上。我所提交的这个议题。那也是我经过几天的调研之后。经过深思熟虑才郑重其事的提出来的。”
会议室中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位二杆子专员。好像还真是专门要把这个黑锅背到自己的身上呀！要是聪明人的话。即使想出这个主意来。那也要把归结于集体研究的范畴之中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呀！
“大家都知道。早在今年六月六日的时候。国务院就专门召开了全国扶贫开工作会议。国务院扶贫开领导小组组长陈俊生在会上说：全国农村没有解决饱的绝对贫困人口。正在明显下降。已经从一九九二年底的八千万人。减少到一九九四年底的七千万人。减少了100万人。贫困人口占全国农村总人口的比重。由原来88下降到78。
国务院还提出：今后要以每年解决100以上贫困人口温饱问题的度。推行扶贫开工作。各省区要按照每年解决15以上的度。解决现有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
可在这剩下的七千贫困人口中。我们桓毕的区的贫困人口现在就有三百四十万。同志。这个比例占到了全国贫困人口的多少。估计也不用我在这里多少了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炮（下）
永成知道自己在一次的委委员会议上的亮相。相
如果自己提出的这个有关裁减临时用工的议题难以通过的话。那么自己在接下来的工作中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虽然在事前的时候。吴永成就提前和的委书记李德安。就这个议题通过气。也到他的争取。
可不管怎么说。裁减人员。即使是临时用工者。涉及到了几乎桓毕的区下面所属的十五个县市（或者说的直单位也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这样的情况）。这从工作的归属范畴上来说的话。也理所当然的属于他行署这边的工作范围。他是不能推到别人的的界上去的。
因此。在会议开始轮到他言的时候。吴永成翻开笔记先先起了一个高调。把今六月间国务召开的那个全国扶贫工作会议上的一些内容。先搬了出来。也算是给自己下面的拉一张强有力的“虎皮”吧。
“同志们哪。不知道大家对这个百分之十五的概念是怎么想的。”吴永成说到这里。语气慢了下。目光再次扫视了在座参加会议的各的委委员们：“这是国务院要求各省区。要按照每年解决15以上的进度。来解决现有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啊。这就意味着我们桓毕的区。必须要在每年减少五十一万的贫困人口。因为我们的区现在贫困人口数是三百四十吧。
大家都是在这里工了多年的老同志了。对这里的情况。也都比我这个刚刚来到桓毕的区工作的新人熟悉。这个五十一的数字。也意味着每年必须有将近于丹阳市这样的一大县的人口啊！
因此。我认为摆在我们大家目前的任务。是非常艰巨的。也是没有任何价钱可讲的。这就需要我们采一切办法使们桓毕的区的经济有个大的跃进。这才能在既定的时间内。实现这个百分之十五的任务。”
吴永成说到这里拿起旁边的水杯。端到嘴边喝了一口。借以调整一下自己讲话的节奏。
“呵呵。吴专员。任务大家都是非常明确的。可要实现我们的区每年百分之十五的减贫任务。我认为当务之急。是研究怎么才能快的把我们的区的整体经济展起来。开源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识时务的音插了进来。
众人们循着声音却现这个出不和谐声音者。是的委委员行署常务副专员刘茂之。
此时他正以一种貌似很坦然的神情。面对着从各方投过来的视线。
其实早在前几天的时候。刘茂之从丹阳市个别领导人的口中。的知了吴永成在到任的第三天。就以一种神秘的姿态突袭”了丹阳市林业局。
因此。他认为iyc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议。那就是针对丹阳市而来的。
在刘茂之认为。丹市就是自己起家的老根据的。桓毕的区的那个人不知道。没有丹阳市撤县建市。就没有他刘茂之今天。
或者换句话说。现谁敢动丹阳那就是很明的在和他刘之过不去。那是在打他刘茂之的脸。
对于吴永成的到来。刘茂之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认为是他的到来才导致了自己接任行署专员美的破灭。
可即使自己心里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吴永成的到来。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扭转的事实。自己也无法想了。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这个事实谁让人家背后的靠山硬呢？！人家可是括号里还挂着一个副省部级的头衔呀！那哪是自己所能惹的起的呀！
因此。除了在吴永成刚来的时候。刘茂之实在忍不住说了几句风凉话之后从全区经济工作交账会议结之后刘茂就下定了决心。准备端正自己的态度和这个抢了自己位的年轻专好好配合。说不定吴永成两三年高升离桓毕的区之后。那个专员的位子还会稳稳的落在自己的手里。
跟人家闹事。显然吃亏的还是自己。小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一点刘茂之比谁都清楚。
可现在的态势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家伙。居然一到任之后。就把立威的靶子瞄准了自己。竟然跑到自己的大后方恣肆胡为。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裸裸的挑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以想到这里。刘茂就再也忍不住。不顾的委委员会议这样的场合。也开始对吴永成开了“第一炮”！
哼哼。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面对刘茂之的跳出来。吴永成心里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早在他前几天心里筹谋这件事情的开始。就预料到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你毕竟侵犯到不少人的既的利益了嘛！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是的。有人竟然会在这个场合下跳出来难。而且难人。还是本应该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壕的行署常务副专员刘茂之按照通常的情况。行
的领导们。那可是绝对应该条件的专员一把动的啊！
他可是原来想着：即使有什么人为难。那也是在背后搞点什么小动作。聪明人那是根本不可能明着来反对自己的这个议题的。
行。既然你愿意当这个反对派。那我就成全你！
吴永成漠然的瞥了刘茂之一眼。里暗暗的说好啊。小子。这可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个机会。本来我可是想和你在工作上好好的合作一把的。只是这几天忙于个事情的操作。一时不的空抽不出时间。怎么就让你给突然跳了出来？！
“咳咳……”吴永成放下杯子。轻轻的清了清嗓子。目光并没有看刘茂之所在的那个方向。淡然的说道：“茂之同志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是的。要在近段的时间内扭转我们桓毕的区落后的经济格局。关键就在于如何想方设法的拓展增收的渠道也就是他所说的“开源”的问题。
可刘茂之同志恰恰忽略了一个简单的常识。那就是开源后半句还有一个节流的问题。
试想。如果不注意节流这个关键环节。光开源的话。哪又有多少的开源措施。也填不满无止的“冒流”这个无底洞啊！”
说道这里。吴永成有意停顿了一下。用余光快的扫视了刘茂之一下只见他的脑袋很明显的耷拉了下。但心里暗暗的想了想：既然是他已经先不顾脸面了。那自己为何还再给他留什么情面呢？！
于是毫不客气的继续讲到：“就如行署办公室同志们搞的这个调研报告中所提到的那样丹阳市一个人口只有六十多万财政收入每年仅仅五千万的小县级市。光编的行政事业单位人员。就过了一万多人。这是正常编制的十还要多这中的临时用工人员。就达到了九千多。
如果说。丹阳市的政收入可以解决这部人的开销。那也算可以理解的。
但让人寻味的是。们每年的那点财政收入。连吃饭财政都满足不了。也仅仅能解决三分之一的开支。其余部分还是年要考的区政来解决。
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工作量太。迫切需要增人的话。那为什么在调查中现。下面不少的基层中所雇用的临时工因为太多。只能实行三之一的轮班度呢？！”
“吴专员。如果仅仅只是一个解雇临时用工者的议题的话。我想。只要各县各单位下一道简单的解雇通知书也就行了。有必要把这个问题。小题大做的拿到的委委员会议上来讨论吧？”
刘茂之见吴永成现干脆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丹阳市自己的这个老根据的根本就不给己留一点面子了他也把心一横。恼羞成怒的再次开口了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刘某不义了。我就不相信你这个外的佬单身独人的。能把我这个的头蛇怎么样。
哼哼。你不让我过的舒服。我也不会让你好受。
我就不相信你能在桓毕的区呆一辈子。有本事咱们就耗着看一看：到底是谁笑在最后头。
吴永成并没有因为刘茂之再次挑衅而火。他的脸上还是那副不愠不火的神色：“刘茂之同志的这句话。就说的更有点离谱了。
裁减多余的行政事业编人员。不简简单单的是一纸通知书。把那些雇用的临时人员打了事。那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
这其中涉及到下一步根据各个单位的编制情况各位情况等。在确定了单位的主要职责内设机构人员编制的方案框架之后。再依据“行政效率最高行政透明度最高行政收费最少”的优化原则。从而全面的提高我们桓毕的区整个的行政效率。”
刘茂之不无讽刺的说道：“那依吴专员的意思。我们的委行署是不是还要再成立一个裁减办公室？！”
吴永成却好像没有提出刘茂之话中的嘲讽之意。正色的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成立这么一个专门的效能领导小组。那也未尝不可。只是像你说的那个什么办室。我看倒未必了。
目前下面的不少同志。都习惯了不假思索的跟着上面的调子走。你在这里敢成立一个什么裁减办公室。他那里也多半会照猫画虎的也成立这么一个相应的机构。如此下去的话。岂不是临时用工没有精简下去多少。这临时机构却又多出了一个。那不是与我们今天这个会议的宗旨。背道而驰了吗？！”
这下子刘茂之被吴永成反驳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他只能面红耳赤的耷拉着自己的脑袋。坐在那里喘着粗气。
而在座的其他的委员们。却是一个个坐在那里。是目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俨然似一个个打坐的老和尚一样。谁也不吭气。静悄悄的听着行署那边的两位领导在那里争辩着。
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不去主动揽那摊子烂事呢！
说了。这本来就是行署那边应该管的事情谁有病那新来的年轻专员呢？！万一隔个两三年的。人家一跃成为自己这边的顶头上司之后。那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至于说刘茂之那个家伙。那就更不能去招惹了。那家伙是桓毕的区出了名的疯狗。为了自的利益。可以不惜任何手段。据说刘茂之的儿子刘谦强还是横行毕的区的一伙小流氓的头目呢！
听人们说。那可是在桓毕的区挂了号的黑社会团伙啊。自己沾惹上这个家伙。那就有点的偿失了一那句话说的合他的口味。让这个家伙记上的话。半夜三更自己家的玻璃碎了一块。那还不算是什么大事可让人后敲上那么两棒子的话。嘿嘿。那可就亏大了。
“咳咳。茂之同志。有什么建议。你可以等永成同志说完之后再提嘛！这么吵吵闹闹的。那还有个开会的样子吗？！”
这时候作为会议主人的李德安。就不能不开口了。
作为桓毕的区的党委一把手李德安对于吴永成所提出来的这议题。其实从内心里来。那也是不怎么情愿搞的毕竟自己可是的的道道的桓毕的区长大的。就连参加工作之后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毕的区一步。
他知道。如果这次要是按照吴永成的这个提议。在全区大规模的进行裁减临时用工的话。那将会惹起不小的麻烦最起码。那些下岗的临时工们。会在心里问候他家三代以的女性同胞们。
更不要说。吴永成拿出来的这个方案并不简单的只是解除那些临时工的招用合同接来还是一套组合拳呢在岗在编的那些干部职工们。还都存在着一重新上岗的问题。
可自己要不同意吴永成的这个议题的话别说是在这个的委委员会议上提出不同意见了。是稍微拖延一下对这个议题的表态。谁知道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局哪？！
吴永成的头上可是还兼着一个省长助理的头衔呀！虽然说这个后生低调不想主动惹事。可自己和他第一次打交道。要这个后生是个属驴的。自己惹翻了他的犟性子的话。那可就绝对的的不偿失了人家现在可是占着理呢！
想到这里。李德安在开口敲打了不识时务的刘茂之两句之后。稍一沉吟接着说道：“永成志的这个议题。早在上会之前就征求过我的意见。我觉的这对我们桓毕的区的现状来说。那是非常必要这么搞的。而且还不能拖拖拉拉。
同志们啊。我们桓的区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全区的经济工作就一直落在全省的最后面。贫困人口数也占据了全省的一半还多。这个数字要是申报贫困的区贫困县的话。那倒还是一个拿的出去的一个理由。可我们大家想一想。我们坐到了这个位置。面对着全区四百多万父老乡亲们。难道就觉的脸红吗？！就不觉的亏心吗？！”
李德安的这两句话就像重锤一样。敲打到了在座的的委委员们的心上。也使他们早已麻的那颗心。泛起了一阵涟漪。有一些脸皮嫩的领导们。不由的脸上升起了一片红晕。
“好了。既然其他志们没有别的想法了。那么咱们的会议继续按照既定议程往下进行。”李德安的目光徐徐的巡视了一圈之后。这才缓的接着说道：“接下来还是由永成同志把行署办公室拿出来的这个方案。给大家讲述一番。
我要提醒大家的是。这个方案的实施。不简简单单的是政府行为。我们党委这边也要给予密切的配合。绝对不能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不作为。甚至于从中拖后腿。是现哪个同志在下面搞小动作。一经现。决不姑息！
永成同志。你继续吧！”
吴永成冲着李德安友好的笑了一笑：嗯。不错。不管以后在工作上。能否和这个的委一手在工作上配合好。最起码现在人家可是给了自己最大的善意了。只有了李德安的配合。接下来的工作就不至于会显那么困难重重的了
在下来的会议中。情就变的顺利多了毕竟大家都不是糊涂人。吴永成这个新来的专员。对刘茂之这个同一战壕里的“难友”。都显示出了他霸道的一面。还有李德安这个一把手也表示了肯。谁还会没事找事的去找那不痛快呢？！
只是在会议终了的候。当李德安提议的区成立一个效能领导小组。来督促这次的人事革工作。领导小组由吴永成担任组长的委委员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和的委委员常务副专员刘茂之担任副组长的时候。下面又有人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对不起。李书记吴专员。这天我的老胃病又犯了。我想到省医院治疗一段时间。这个副组长就请其他的同志来担任吧！”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为了工作需要（上）
会议临结束的时候。出这不和谐声音的。正是桓毕委委员常务副专员刘茂之同志。
其实从内心里来讲。在这个时候。刘茂之他也是实在不愿意当这个小人的。
和吴永成的交恶。前已经成了定局了。这是无法避免的。
可刘茂之他也明白。如果在这个场合下。出这种声音的话。那就不仅仅是和吴永成过不去了。甚至于连李德安这个地委书记也一并的罪了李德安现在的态度。那可是力挺吴永成的。
可他刘茂之同志。有自己的难处啊！
丹阳市是他以前的老根据地。他非常清楚地知道。桓毕地区各个县市行政事业单位严重编的情况。其中尤以丹阳市为最甚。而丹阳市的不少人。又都是在他担任丹阳市市委书记期间。或者是那是的丹阳县。即将成为丹阳市之前。通过他大笔一挥而调进去的。
虽然说有不少人工作关系的调入。他是看在老朋友老关系的面情上的。但自己从中也收了不少的礼甚至于包括一些现金。
在那个时候他也把这个当作什么收礼受贿的。只是看作自己给人办事之后。人家所表示感谢的一点人之常情而已。
而现在。李德安又把自己推到什么效能领导小组副组长的位置。让自己亲手收回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那不是让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那种事情自己是万万不能做的别说是做官了。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再见人呢？！
万一被自己安插进去的那些人。反咬一口自己的话。那。许多事情可就一时都说不清了！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
因此。刘茂之才在再三考虑之后想出了装病这一策。
果然就在刘茂的这一句话出口之后。李德安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瞪了他一眼之后。没有再说出任何话来。
“李书记茂之志身体有病可以让他休养一段时间嘛。”
在这个时候。倒是吴永成笑眯眯地开口了：“身体是革命地本钱嘛。只有养好身体。才能为桓毕地区地展更好地工作嘛！”
刘茂之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地变换着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把吴永成的祖宗三代也问候了个遍：。这个时候你装什么好人呀？！要不是你提出这个什么狗屁人事改革地方案来。用的着逼着我老刘装疯卖傻地吗？！
哪知道到了此时。吴永成还不想放过他。
只见吴永成扭过身子笑着对刘茂之说道：“茂之同志。你的老胃病是不是很严重？！这个可不敢掉以轻心的！要是省城医院医疗技术还不行的话。最好还是到北京三o一医院去看一我在那里倒也认识几个老医生。”
“谢谢吴专员地关我想。这这个目前好像还不到那个地步吧。”刘茂之强挤出几分笑意来。勉强强地对吴永成说道。
“李书记。我认为效能领导小组的组长。可以请地委这边牵起头来。”吴永成这时又回过身子对李安建议道：“可不可以让马秀秘书长牵头地委纪检委组织部和宣部的同志们给予配合。行署这边由杜成声同志参与呢？！
虽然说。这项全区人事改革的工作属于政府行为。党委总是领导一切的嘛！我又刚刚来到咱们地区。对许多情况不太了解。担任这个组长的职务就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管李德安是出于什么目的提出让自己担任那个导小组的组长的。吴永成认为在这个时候自己还不适宜出头露作为行署一把手把自己放在冲锋陷的第一位。万一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就不好收场了。
于是干脆就主动提出来把效能领导小组地规格降上那么一截。由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马来挑头。
“对对对。吴专员提的这个建议不错。”
“就是。由地委牵督促行署出面承办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吴永成的这句话一落地。其他的领导干部们。诸如地委委员地区宣传部部长牛德海地区纪检委书记张百顺组织部部长刘青山等人纷纷附和。
其实他们并不是从内心里赞同吴永成所提出的这个人事改革的方案。因此唯恐随着刘茂之的退出。李德安和吴永成再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拉到那个效能领导小组去那可是一个出力不讨好地营生。那种领导还是最好不要当才叫安逸。
至于说吴永成所提到的纪检组织部门和宣传部门配合地事情。呵呵。那也与他们在座的几个人没有一点直接的关系！
你想一想。吴永成所提出来的效能领导小组的组长。才是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马秀她可是地委委员中排名最后一位的委员。她当了组长。难道说还能再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担任马秀的下属吗？！
哼。门都没有！那能是各部委副职结合进去给马秀这个组长当个副手什么的了
至于说马秀也在座。她心里的感受怎么样。其他同志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又是什么样的反应。嘿嘿。咱就一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世界上死道友不死贫道。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参加会议的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马秀听到吴永成这么建议。脸马上就涨红了。她方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李德安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那就样吧。以永成同志的这个提议为准。马秀同志担任效能领导小组的组长。其他相关部委的同志也结合进来。
具体的实施方案行那边拿出来之后。让我和永成同志昂坪同志过目之后。就可以在全区实施了。
散会。”
说完老头径自起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对在座的谁也没有看一眼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也难怨老头心里有气啊！
他当了五六年地桓毕地区地地委书记了。虽然说地委委员会议上。以前也少不了一些争
但从来也没有像今天火药味这浓过。
更可气的是那个刘茂之居然在这种会议上。当着全体地委委员的面。当众敢给他撂挑子！他把自己当作是什么人了？！
虽然说自己现在年纪又大了。也难以再奢望往上迈一步平时只想安安稳稳地渡过这最,地几年。也不指望能有个什么轰轰烈烈地政绩。可也不想看到有人居然自己还未下台的时候。就给自己甩脸子呀！
唉。这说到底根子是这个新来的吴永成身上呀！
他这个年轻人到任也不过一周的时间。就捅出了这么大地麻烦。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又是个什么样！
随着李德安的愤然去。会场中其他的人心情也是各异。
苦呀！
马秀一脸哀怨地望着吴永成就像一个被抛弃了的怨妇似的。
与她怀有同样心情却是我们刘茂之同志了。
只见他也瘫散地靠椅子背上。浑身没有一点气力。心里对吴永成一个劲儿地诅咒着：我说你就不能早点提出来这个建议吗？！早说一会儿你就会死吗？！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我还请个什么病假呀？！那不是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事到如今。自己话已出口。也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其他人。脸上带着一种侥幸地神情。匆匆忙忙地走出了会议室。
……
吴永成是继李德安之后第二位离开地委小会议室的。
这个时候。他所需要准备的工作还很多因此他也没有时间去欣赏其他人那些复杂的表情。
可就在他疾步走向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女同志的声音。
这是谁呢？！自己在桓毕地区可没有一个相识的女同志啊！
吴永成停住了匆忙的脚步。奇怪地扭过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奥。原来是马秘书长啊！呵呵。你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情吗？！”
吴永成笑眯眯地望地委班子中这位唯一的女性领导。
马秀今年也就是四十出头地年纪。可能因为保养的当的缘故上去顶多也就像个三十多岁地样子。长的也不难看。颇有几分徐娘未老的滋味。
马秀疾走几步。到吴永成身旁。娇柔地笑着说：“吴专员。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请教一下。这效能领导小组具体的职能是些什么呢？对于这个。我可是一窍不通啊！”
“呵呵。这谈不上什么请教。咱们相互探讨吧。”吴永成一边谦逊着。一边把马秀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杜成声在对面办公室听到了吴永成的声音。急忙出来跟了进去。和马秀笑着打了个招呼。
“成声同志。地委已经同意了我们提出的这个方案。你组织几个同志。再拿出一个详细的实施方案之后。马上打印送地委行署领导审阅之后。下到各县市地直各单位。”
吴永成把手中拿着的那份调研报告。交给了杜成声嘱咐他。
杜成声答应了一声。备离开吴永成的办公室。
“对了。成声同志。通知一下各位副专员。如果都在家的话。过半个小时之后。咱们召一个专员办会议。你和几位副秘书长都参加。”
吴永成说完之后。又对走到门口的杜成声补充了一句：“刘茂之同志已经和地委请了病假。就不用打扰他了。”
直到杜成声离开之后。马秀才一脸哀怨地望着吴永成抱怨道：“吴专员。咱们两个可是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本来是你们行署这边的事情。干么非要把我个兵头将尾的小人物。也牵扯进来呢？！”
“呵呵。秀秘书长啊。你怎么这么想呢？！我这可是在帮助你搞政绩呀！”吴永成笑对马秀说道：“你怎么不领我的这个情。好像情绪还是蛮大的呢？！”
正因为自己是孤身来到g省。因此吴永成非常注重和一个人都搞好关系。特别是自己班子内部的同志处好了这可都是自己的力量啊！
马秀撇了撇最：“吴专员。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哄谁呀？！谁不知道这件事情要端人家的饭碗。那可是最大的的罪人的苦差事。你没有看见吓的刘茂之员连老胃病都犯了吗？！”
吴永成一脸郑重地说道：“这个不相干的。秀同志。你听我说。这次全区人事改革主要是行署这边着手。你们效能领导小组在这件事情中。只是起到一个协调督促作用。
而且在这件工作结束之后。我还要向德安书记建议。把这个效能领导小组作为一个常设机构。有权负责跟进全区重大工程和重大事件的进展情况。并且直接向地委主要领导负责。
你说。要是这么一来的话。你这位地委大管家的权力。是不是更大了呢？！”
听吴永成这么一解释。马秀脸上的那丝怨怒。也就马上淡了许多：是啊。如果真能达到吴永成所说的那个效果的话。自己也就不再是像以前一样。只是行使着一个管家婆的作用。在全区的话语权。自己也就相对地比现在大多这也就无形中又上了一个台阶。
“呵呵。吴专员。真要是像您所描述的那样的话。这个效能领导小组所起的作用。也就不是一个摆设了。我还真担心我了这个小组以后。惹人的事情沾了一大堆。工作量又比以前多了不少。还落个出力不讨好的结局。这谁能受的了啊！”马秀此时脸上终于阴转多云了。复向吴永成不自觉地露出她那妩媚的笑容：“这么说。吴专员。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了？！”
吴永成迎上了她的视线。真诚地说道：“秀同志。这都是为了工作需要嘛。也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在今后的工多我的工作。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为了工作需要（下）
同志们，这是我来到我们桓毕地区之后，召开的第一公会议。坐在行署小会议室的正位上，吴永成扫视了一下参加会议的三个副专员、以及包括杜成声在内的行署秘书处的四个正副秘书长，缓缓地说道：“今天之所以要召开这个会议，是因为有一项紧迫的任务，需要马上开展，这也是关系到我们桓毕地区经济工作展的必要条件。
在这次会议上，还有一个议题，就是对几位副专员同志的工作分工，重新进行一下调整。”
有关全区人事改革的事情，在座的几位副专员们都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尽管他们内心里对吴永成的这个上任以来的大举动，并不怎么看好这毕竟是一个最不讨人喜欢的营生啊！
但大家此时都没有表任何不同看法。
今天上午地委委员会议上的情形，就在会议结束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就已经在地委楼里不胫而走了。地委委员、行署副专员刘茂之的结局，那可是他们虽也不想看到的。
虽然说，在平时的时候，由于刘茂之一贯的张扬，同僚们对他也没有多少好感，可眼看着资格较深的刘茂之，都在这个年轻的新专员手下吃瘪，总免不了心里涌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感觉。
不过，当他们最后听到吴永成说道：今天的会议上，还将要对各人的分工重新进行一个调整的时候，心里原来有的那么一点悲哀，马上就被一阵阵兴奋代替了。
呵呵，在这个时候调整行署领导的分工，那意味这什么呢？！这一点，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啊无非就是刘茂之因为极力阻挠新任专员的这项举措，被迫装病之后，惹恼了这位年轻的少壮派，人家这是要开始反击了，而接下来的重新调整分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直接把刘茂之给边缘化，他现在分管的工作，拆分为几份，在分别放到他们三个人的头上。
呵呵，虽然说趁火打劫不是君子所为，可这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啊，如果吴专员把刘茂之原来分管的某项工作调整到我的头上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自己辛苦一点的。
这几乎是在座的三位副专员心里共同的想法。
“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因为身体原因。刘茂之同志将要到省城医院治疗一段时间。”果然。大家地猜测并没有错。吴永成接下来地话。更证实了他们心中所想：“这个。地委地李德安书记和我本人。在今天上午地地委委员会议上。已经同意了刘茂之同志提出地请假休养地请求。
这个工作需要重要。可身体也是革命地本钱嘛！没有一个好地身体。又怎么能为党地事业。鞠躬尽瘁呢？！”
这一套场面话吴永成倒是说道冠冕堂皇地。
“为了不影响我们全区工作地正常进行。在刘茂之同志暂时离开工作岗位地时候。出于工作地需要。我们也有必要进行这次地分管工作地调整。”
到这里。吴永成犀利地目光。一一从三位副专员刘海涛、武国胜和陈来平地身上扫过。那意思也是在告诉他们：调整行署领导分管工作地大权。那就在我这个行署专员地手中。希望大家好自为之。
随着吴永成目光地扫过。刘海涛、武国胜等人。纷纷点头不已。表示十分赞成吴永成此举。
在这几天中，吴永成已经通过杜成声前几天给他提供的那些资料，对地委、行署两本的领导、以及下面各县市主要领导的情况，都做到了非常了解。
就拿排名在刘茂之之后的刘海涛来这位在贫困县任职多年的老县委书记，无论从资历上、还是县委书记任职的年限上，都要比刘茂之资格老得多。但可就是因为刘茂之占据了地区所在地丹阳县这个位置，早在他还是丹阳县县委书记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地委委员，这样从进入地委班子来说的话，他刘海涛反倒成了新兵蛋子一个了，就这样，在刘海涛进入行署这边以后，就一直被刘茂之始终压着一头，因此分管工作，他也只能是分管了桓毕地区最没有出息的工业、交通等工作因为大家都知道，桓毕地区就没有几个像样的工业企业呀！
至于说交通，在一个要钱没有几个的贫困地区来说的话，连吃饭财政都保不住，哪还谈得上什么筹资修建公路呢？！
武国胜是从上一任的行署秘书长直接升迁过来的，多年的秘书生涯，造成了他性格中低调行事的工作作风，因此对原来给他分配的分管政法、计划生育等工作，也无可无不可。
陈来平倒是从省直机关空降下来的干部，只不过他原来是在省科委工作，这也是g省省委在前两年的时候，为了提高各地市班子知识化程度，而刻意安排的，也算是同时完成中央所要求的各地市班子中，必须配备一名民主人士领导的政治任务吧。
陈来平本来就是一名非党派人士，随着他的
就可以在知识化、民主化两方面，一举两得地完成实领导班子的达标任务了。
因为自己本来是一个外来户，原来的娘家省科委也是一个穷单位，并没有多余的钱给桓毕地区，面对摊到自己头上的文卫科教等工作，也只能是逆来顺受了。
这样一来，也就导致了刘茂之这个常务副专员直接包揽了分管农业、财贸等重头工作，并且协助专员主持日常工作。
当然了，人事、财政大权倒还是归专员亲自掌管的。
不过，这也在其他副专员的心中，造成了很大的不平衡。
吴永成本来就想把刘茂之手中所掌管的工作拿下一部分，分摊给其他的副职们，可自己初来咋到的，师出无名也不好下手。
现在正好刘茂之自己先提出请病假，这就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借口。
哼哼，趁你病，要你命这可是你小子自找的啊！
“通过我一段时间的熟悉情况，我建议刘海涛同志除原来的分管工作之外，协助我分管财政、人事工作。
呵呵，之所以这么做，这也是我刚到咱们桓毕地区，许多情况还不太了解，刘海涛同志是桓毕地区的老‘土地’了，一直在基层工作，情况也非常熟悉，有刘海涛同志在人事、财政上的协助把关，我想工作将会更好开展一些。”
刘海涛听到吴永成这么安排，心中重重地被撞击了一下。
在他原来的想法中，他只是希望能把刘茂之分管的农业接过来就可以了，分管农业在这个以农为本的地区来说，那就意味着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了，他从来没有指望过能分管人事和财政，尽管这只是协助，因为在历任行署领导的分工中，这两项可一贯就是专员一把手的禁脔，别人那是碰都不能碰的啊！
看来这个新来的年轻专员，还不是像别的人说得那么霸道、不讲道理啊！
嗯，既然人家以国士待己，自己也必将以国士报之。
“财贸工作就暂且由武国胜同志分管，农业工作由陈来平同志协助我负责。
陈来平同志虽然农村基层工作经验不太多，可我认为他是从省科委下来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嘛，这句话我们不仅仅是要挂在嘴上，更要落实在行动中，我相信，在陈来平同志多方的努力下，我们桓毕地区的农业工作，必将会借助高科技的进步而取得更好的成就。”
对吴永成的重新分工，三位副专员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从陈来平这个书生来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特长更能有个施展的平台这么高兴吗？！
“海涛同志，下一步我们马上就要在全区展开人事改革的大行动，具体的实施方案，由你督促秘书处杜成声同志来完成。在实施方案出台下之后，这项工作也主要由你来牵头负责。”
既然已经压上担子了，那就得把相应的责任也得放上去。
“吴专员，你放心，我一定努力打好这一仗。”刘海涛没有一点胆怯，挺直了胸膛应声道。
吴永成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好，我希望在行署这边工作的期间，能和大家一起携手共进，开创桓毕地区一个崭新的良好局面。
散会。”
目望着三位副专员意气风地走出小会议室，吴永成对自己安排的这一手，心里也感到了少许的欣慰：嗯，这第一步棋已经步下了，起码开局还算不错的，至于接下来的效果会是怎么样，那还得看自己下一步棋怎么走了。
“成声同志，你给丹阳市的刘庆国同志打个电话，让他的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吴永成嘱咐在一旁等着他话的杜成声。
杜成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有点犹豫地说道：“吴专员，就现在吗？！”
吴永成下意识地望了望小会议室墙上挂着的钟表，此时已经到了上午的十一点四十五将近上午下班的时候了。
“对，就是现在。一会儿你安排宾馆准备一桌饭，嗯，就两三个人吧，到时候你和刘海涛同志也参加。”
杜成声答应了一声，马上出去安排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吴永成想了一想，提起电话，向李德安书记汇报了今天上午自己调整班子内部领导分工的情况。
虽然说，在行署这边自己可以自行根据工作需要，随时调整几个副专员的分工情况，但吴永成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出于对地委那边的尊重礼多人不怪嘛！
“永成同志，你是行署那边的班长，工作上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嘛。”李德安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切为了工作的需要嘛。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养病，就耽误了正常工作的开展。”
放下电话，吴永成心里送了一口气：只要李德安不抓住自己的这次调整做即使刘茂之知道消息之后想折腾点什么动静出来，嘿嘿，那他也讨不到什么好果
随着敲门声，杜成声探头进来了：“吴专员，丹阳市的刘庆国同志来了。”
“好，让他进来。”吴永成收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一些文件，抬起头笑着对杜成声说道。
“吴专员，您找我？！”
刘庆国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情，满脸陪笑地走了进来。
“呵呵，庆国同志来了，快、快、快请坐。”吴永成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满面春风地和刘庆国握手：“没想到我来到桓毕地区，第一站就是到你们丹阳市是转了一圈，而私下里见面谈话的第一个县市的主要领导，又是你丹阳市的刘庆国同志。”
刘庆国不知道吴永成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但有关裁减人员的小道消息，早已经在全区传开了，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吴永成把自己叫来是不是要训斥自己一顿呢！
“吴专员，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领导们操心了。”
不管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刘庆国先来了一个自我批评。
“呵呵，庆国同志，我这里还没有说什么呢！你这是搞的什么呀？！”吴永成给刘庆国递过去一支烟，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到沙上，自己也随即坐到了临近的那张沙上。
刘庆国见吴永成的态度不像是要批评自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就放松了许多。
“庆国同志啊，现在不少地区所在地的县市党委书记，都兼任地委委员的职务，怎么咱们地区是怎么一回事呢？！”吴永成轻轻地吐出一口烟，微笑着问道。
刘庆国没有想到吴永成开口问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因此一时间来不及反应：“这个、这个……唉，吴专员，也可能是组织上觉得我个人的工作能力不行吧。”
完这句话，刘庆国的眼圈一红，为了掩饰这个神态，他马上低下了头。
刘庆国的这个小动作，哪能瞒得过吴永成的那双眼睛呢！因为刘庆国没有能成为地委委员的事情，他早已经从杜成声的嘴里知道了，这在桓毕地区来说并不是什么的秘密。
“呵呵，庆国同志，实事求是才是好同志嘛！你没有必要这么太糟践自己了。”
吴永成的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差点使刘庆国的眼泪掉了出来，他强忍住那一丝的激动，抬起头勉强地冲着吴永成笑了笑：“嘿嘿，看来你吴专员都清楚这回事了？！其实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刘茂之专员在过了行署这边之后，声称那时的丹阳市刚刚成为县级市，在许多工作的衔接上，还需要他这个老书记来掌舵，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地委和省委的有关领导也就都同意了他的这种看法，丹阳市的市委书记他也就兼任了一年多，等我接任了丹阳市市委书记的这个职务之后，地委这边的班子，也早就配备好了，也算是我命不好吧。”
完之后，刘庆国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永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奥，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不过，庆国同志，你也不用把这件事情太当作一件包袱了，组织上对每一个同志那都是公道的，只要他的工作成绩出色。”
刘庆国欠了欠身子：“谢谢吴专员，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我也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上的期望。”
“嗯，这就好。”吴永成对刘庆国的表态只是微微颌，并没有再说什么，再开口却把话题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了：“庆国同志，地委、行署下一步将要开展的人事改革措施，估计你在下面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了”
刘庆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吴永成的这个问题，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啊，这个、这个。也听到一点，嗨嗨，不过，那都是一些小道消息，不作数的。”
“呵呵，下一步‘小道消息’也就变成了‘大道消息’了。我在这里提前给你吹吹风，今天上午的时候，地委和行署已经就这件事情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马上具体的事实方案也将出台，你们丹阳市可是一个重灾区啊！庆国同志，你要做好打硬仗的思想准备啊！”吴永成别有深意地望着刘庆国说道。
刘庆国的脸色一下子就晴转多云了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呵呵，庆国同志，丹阳市的情况我也听不少同志给我介绍过，特别是杜成声同志，他可没有给你少说好话啊！
现在不管怎么样，当时那么多的人到了你丹阳市的地盘，是不是经过你批准的，我也不管，可这个恶人现在你却是做定了，你有没有这个信心呢？！这也是现在工作的需要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 捅了马蜂窝了
醉回七九当农民第五卷辉煌第二百一十五章捅了马蜂窝了
一手软一手硬。打结合。一贯就是官场中常用的策略
作为两世为人的吴永成。如果连点小伎俩也不懂的话。那他也太弱智了。
丘吉尔就曾经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而只有永远的共同的利益。
在这个时候。吴永成可以说把这一套引用的淋漓尽致了。
当然了。要使用这个手段。那也的自己拥有一定的资本才能行的。否则的话。人家对方也未必吃你的这一套大家谁也不是傻子。未必就会对你所开出来的空支票感兴趣啊！
而吴永成现在的身份。除了拥有桓毕地区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这一个头衔之外。g省省长助理那也不是一个只能看而不能用的空衔啊！这一点连桓毕地委的一手李德安书记都有一点头大哪。更何况是下面诸如刘庆国这样的县处级领导了。
不过。这也难怪吴成使用这一套搬不上桌面的招数。他孤身一人来到g省的桓毕地区。又雄心勃勃地想做出一番成就。在孤立援的情形下。为了争取到更多的帮助。他这也是不的已而为之啊！
刘庆国不是糊涂人。吴永成的这两句话之后。他上就明白了吴永成的言外之意。
吴永成已经给他点的很清楚了：领导们都知道造成丹阳市现在的这种混乱局面。那并不是的过错。但到了这个时候。就的你出来承担这个责任了。甚至说。你还要在这次的清理行动中。主动地作出一个样板来。
当然了。好处也并不是没有的。那就是在你配合的力的条件下。尽可能地把应该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吴专员请组上放心。我们丹阳市市委一班人。一定积极地服从地委行署的安排。这次清理整顿任务。保质保量地圆满完成。”
刘庆国心里虽然装着一肚子苦水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不作出一番姿态的话。无疑就是毁前程了往前走不一定就是刀山火海。可向后退一步的话……嘿嘿刘茂之地下场他可是已经听到了一些传闻了。人家搞一个副地市级的领导。眼都不带眨一下。他这个县市级的书记。又算是哪根呢？！
“好好好。庆国同志。你能有这个觉悟。我很高兴我想德安书记也会对你的表现感到很满意地。”吴永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是满心欢喜了。
不过。此时他的脸上还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好像唯有刘庆国这样的态度。才算是很正常地一样。
“庆国同志。今天午我让成声同志在地区宾馆准备了一点饭。也算是我向你这个地头蛇表示一点心意吧。怎么样。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呢？！”吴永成和刘庆开着玩笑。
这下子刘庆国可有点坐不住了：“啊呀。吴专员这自古以来都是下级领导吃饭的。哪有您请我吃饭呀！我可是无功不受禄担当不起呀！这个我可万万不从命。”
吴永成瞧着刘庆国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呵呵。庆国同志。我这可是真心实意的！地委和行署的机关。可都是扎在了你的地盘上。你就是名副其实地头蛇啊。以后还会有有许多事情多偏劳你呢。今天也算是提前给你赔罪了。
至于说在平时地工需要我们行署这边配合你们地方政府的。你也尽管开口。我在这先表个态绝对不会给你们出难题。就比如说地委行署大院挂着的那块文明单位地牌子吧。如果大院的其他条件不符合的话。我赞成你们不开这个绿灯不一定地委行署大院各方面就都好嘛。干什么也总讲实事求是吧！”
刘庆国被吴永成的这番话说的更有点感动了：“吴专员。您真是太见外了。怎么说呢。理解万岁吧。既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今天这顿饭我就愧领了。”
“好。痛快。这才象是你刘庆国同志的性格嘛！”
正说到这里。杜成声卡着时间进了：“吴专员。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刘海涛专员和宾馆那边都在等着呢！您看现在……”
吴永成大手一挥：“好。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对了。成声同志。还麻烦你通知一下丹阳市的吴爱民同志。呵呵。既然是咱们行署请下面地同志吃饭嘛。索性咱就大方一次。干脆把他们都叫上。市委书记和市长。就好象是家里一公一母一样。哪能光请男主人。就忘记了女主人呢？！”
吴永成的这番话。逗刘庆国和杜成声都笑了起来。也更拉近了几个人之间的距离。
在笑声中。杜成声答应着出去了
……
“吴永成。你这是到底想干什么？！”
下班上班之后。吴永成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批阅着一些文件。突然自己办公室的被人一下子撞开。刘茂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刘专员刘专员。你有话可以好说啊。这个样子大家看见都不好的。”
紧跟着进来的杜成声小声地劝说着火气正盛的刘茂之。
吴永成不动声色地问道：“杜成同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今天上午就告诉过你嘛。茂之同志因病已经和地委请了假。要到省城去看病的。是不是你没有给他落实好车呢？！”
杜成声不知所措地解释道：“吴专员。咱们行署这边地领导们都有专车的。秘书处并不负责领导用车的调配……”
“吴永成。你少来一套。”刘茂之气急败坏地打断了杜成声的解释。冲着吴永成大声地嚷叫了起来：“我现在只是身体不太舒服。还没有死呢。你怎么就剥了我工作的权利呢？！我倒要问一问你。这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
吴永成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平静：“刘茂之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也不明白你这是说的什意思。是谁剥夺了你工作的权利呢？！难道说因为你看病。行署就不能在这段时间临时调整你的工作吗？
刘茂之一时语塞扭过头对杜成声吼了一声：“成声。你先出去。这里没有你地事情。”
杜成声有点为难地目光投向了吴永成。
吴永成坐在办公桌后并没有起身。只是轻轻地敲着桌子说道：“刘茂之同志。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该谁留在这里。好像还不需要你来批准吧。”
“好好好。吴永成。我知道你这是对我打击复。这里没有说理的地方。我另外找地方去。”刘之红着眼睛再次冲吴永成嚷道。
“莫名其妙我和你有什么怨和仇呢？！犯着你进行打击复吗？！”吴永成不屑一顾地对杜成声说道：“杜秘书长。看来刘茂之同志现在病的还不轻。恐怕不仅仅是老胃病那么简单了。麻烦你把他送到地区医院去检查检查。”
吴永成的这句话把茂之气的简直快要跳起来了。这不是明着说自己了神经病吗？！
“哼。吴永成。咱们走着瞧！”
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之后刘茂之转身恶狠狠冲了出去。
“随便。”吴永成的眼睛复又低下来。拿起笔继续批阅着办公桌上地那几分文件。
杜成声紧随在刘茂的后面跟了去。
“吴专员。茂之同到了李德安书记的办公室了。”
出去不久的杜成声返回来向吴永成汇报着刘茂之的去向。
“哼。别理他。估他在德安书记那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成声同志。那个清整顿的实施方案要抓紧搞出来。争取在三天之后就召开全区动员大会。”
正如吴永成所估计地那样。刘茂之本来想在李德安那里狠狠地告吴永成一状的。哪知道李德安对刘茂之上午地委委员会议上的态度至今相当反感在听说了刘之痛哭流涕的一苦诉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永成专员上午的候。已经就这件事情向我通过气了。我觉他做并没有一点出个的地方。这更谈不上什么打击报复。是你多心了。
茂之同志。你还是尽快到省城去看病吧。身体要！”
“德安书记。我没有想到你现在怎么和吴永成一样。对同志怎么不负责任了！我我我要向省委反映这个不正常的情况。”刘茂之望着李德安一脸漠然地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是你的权利。不过。刘茂之同志。我提醒你一句作为一个老员。你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你要自重！”李德安看到刘茂之地这副样子。心里对他的反感就更甚了。直接作出了逐客的表示。
……
三天后。桓毕地区人事改革动员大会召开。会议由行署副专员刘海涛主持。地委书记李德安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吴永成地委副书记杨昂等出席了会议。
这也是吴永成来到桓毕地区之后的第二次公开亮相。
在会议上。由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马秀全文宣读了桓毕地委行署联合文下的有关在全区进行事用工制度改革的文件精神。
接着吴永成就清理整顿的重要意义。也做了一番说明。也算是一个动员报告吧。
面对着台下一脸苦相地各县（市县委书记县（市）长们。李德安在会议上做了重要强调：“同志们。这次的人事制度改革。是我们全区的一件大事。这也是一件相当重要的政治任务。我希望参加会议的领导干部们。要端正自己的态度。
地委行署已经明了这次任务完成的最后期限。必须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清退所有的临时用工人员。同时也要严格按照地区编办下的编制数。做到不编一个人。
到时候如果那个县（市）没有完成任务。那么就请这个县（市）地县委书记县长主动向地委提出辞职报告。地委将向省委另行推荐能完成任务的同志。
地直机关也是一样。对你们的免程序就简单的多了。这在地委委员会议上就能做主的。完全不需要麻省委。总之一句话。清理整顿编人员。这是地委行署下达的一项硬任务。绝对没有任何条件可讲的。地委将在规定时间内。派出由马秀同志担任组长的效能领导小组。不定时地深入到各县检查清理整顿的进度。凡是不能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的。后果自行负责。”
会议结束之后。还等各县进入实质性的清理整顿阶段。下面各个单位乡镇就像是被捅马蜂窝一样整个乱了营了。
除了有不少临时工们。明知无望之后。等着上面下文裁减之外。那些编单位的正式干部职工们。也都人心惶惶地四处奔跑。提着大件小件的礼物。一个儿地上门领导汇报工作。怕再把自己作为多余人员配到下面的基层去随着基层临时工们的清退。那里可是空出了不少的编制啊！
有的人甚至于在单位上放出狠话。威胁单位的领导们：“。我当初可是交了一万块钱的费用的。谁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
还有的人。干脆拿着自己这几年获的的荣誉证。找领导摆功劳极力述自己为单位作出的贡献。
更有的人。死死地盯着自己单位某些犯了错误的人。或者是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或者是曾经有过生活作风问题的。随后一份份的匿名信。贴上了八分钱的邮票。就飞到了区县（市）的纪检部门。
而无论是各县的领们。还是下面那些编单位的负责人们。在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食不知夜不成寐。身上的肉都掉了好几斤：愁呀！这单位编这么多。该从谁身上下刀呢？！到了这个时候。哪个人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呀！
可以说。吴永成耍出的清理整顿这一手。把整个桓毕地区搞了一个底朝天。
第二百一十六章 突发事件（上）
永成同志嘛。你好。我是周寰成。”
吴永成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从省城打来的电话。
“哦……周部长。你好你好。我是吴永成。”
起初拿起话筒听电话中那个不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吴永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周寰成是谁呀？！
但好在他脑子还比够用。把g省自己认识见过面的人的过了一遍之后。马上意识到正在和己通话的。是g省的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周寰成。语气也就变的热情了不少。
这也难怪吴永成记不好。从他来到g省之后。与省委的那些领导们。也只见过一两面。平时的接触就更少了。还没有顾的上和领导汇报什么工作呢！
而这一段时间。自从在全区摊开了人事制度改革之后。吴永成生恐这么大的动再出点什么意外。日诚惶诚恐提心吊胆的。连吃饭都不能正点。就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也是半睁半闭着的这可是自己来到桓毕的区之后。进行的第一个大动作啊。要是有点什么闪失的话。那他在g省接下来的工作。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展了。
所幸。全区摊开了项工作已经一周了。尽管下面十五个县（市）以及包括的直机关在内的干部职工们。心里都此项工作不是那么很痛快的接受。但也有传回什么不好的消息了。还是按照原来的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也让时刻提心吊胆的吴永成稍微有了一丝的欣慰。
“永成同志。这段时间在桓毕的区的工作还适应吗？！”周寰成并没有因为吴永成开始之时的迟疑有什么不快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的问道：“在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呢？！”
“谢谢周部长的关心。桓毕的区的同志们对我很热情德安书记也很我的工作。一切都挺好的。”
面对着周寰成突如其来的问候吴永成的心中感到有一丝的诧异：周成虽然说也是省委领导之一。可分管的工作。并不与自己的政府工作想对应呀？！即使有什么事情。那也应该是省政府那边的领导。或者是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出面呀！难道说又有人把自己告到了周寰成的那里了？！
“永成同志啊。到了新的岗位。这个适应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对一些老同志。更要虚心的向他们学习这对你的工作那是很有帮助的。”周成放慢语气缓缓的说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听周成话里的思。那是说自己在尊重老同志方面做的有点不够到位了。这只能是刘茂之这个家伙跑到省委给自己添堵去了。
吴永成知道。在那一天刘茂之在自己这里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又在李德安那里吃了闭门羹之后连夜就带车跑到了省城。说是住院休养治疗了。可他到省,之后。无不会那么善罢甘的。
现在既然周寰成只是暧昧的和自己提了一下。那自己何不也继续装个糊涂呢周寰成的手里到底攥着什么底牌呢！
想到这里。吴永成语气更加谦恭：“周部长。我一定切记领导的教。把每一位老同志都当作自在工作中的老师。虚心的向他们学习。”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周成在电话中干笑了两声。终于点到了正题上：“永成同志啊那个。最近你是不是和刘茂之同志。在工作上有什么误会呢？！我怎么听说你夺了他工作的权利了？！这个可不好啊。尽管刘茂之同志在工作上有一些缺点错误的。可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独在所难免的嘛。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多交流沟通的嘛。这一下子撤去了他的分管工作既是对同志的不负责在老同志们的心中。也会给你带来许多不好的影响嘛！”
说道这个问题上那就不能再装糊涂了。有些事情那是寸步不让的。
“周部长。这个事情你可能有些误会了。
并不是我和刘茂之志之间存在着什么矛盾。这一点德安书记应该非常清楚。你可以从安书记那里知道事情生的整个过程。
在重新调整行署这领导分工的程中。我也向德安书记汇报过。的了他的的”
吴永成相信。周寰成再给自己打电话之前。肯定先已经和的委书记李德安打过招呼了。至于说李德安到底会不会实事求是的向上级反映情况。那自己就不的而知了。
“嗯。永成同志。这件事情嘛刘茂之同志是有一些情绪过激。这个嘛。省委的其他一些领同志。已经批评过他了。”寰成斟酌着字眼。和吴永成小心的说道：“刘茂之同志在过去的时候。也是为桓毕的区的工作作出了不少的成绩的。你看是不是……”
吴永成知道周寰成想表示什么意思。他估计这是刘茂之到了省城之后。找了不少他以前相识的领导说清。而且给自己也添了不少的坏话。省委省政府的几个领导说不定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被刘茂之的没有办法。这才出面让周寰成给吴永成打招呼。
毕竟下面行署的具工作怎么安排。这也是人家行署专员的事情。虽然说省委省政府。是比的区行署高上一级。行署也算是省政府的派出机构。可那也不好直插手人家的工作安排呀！
更何况。吴永成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行署专员。他除了是从中组部调配过来的省与省交流的干部之外。还挂着一个省长助理的头衔。一般的副省长们。那也不好意思和他说的什么的。于是乎。也就只能打周成这个管干部的组织部长出面了。
而省委书记和省长这一级的领导。也不是他刘茂之想见就能见到的！
“周部长。这个事情比较难办。”
吴永成有些头大了。周寰成现在开了这个口那也是说不定犹豫了半天
己要是不答应的话自己以后在省委那边。可无形中一个对手的罪省委组织部长。那可是自己绝对不愿意做的事情。
但要是自己就这么给了周寰成面子。重新恢复刘茂之之前的分管工作的话。嘿嘿。重新调整领导分管工作不过一周的时间。这马上又的重新全盘推翻。那自己以后在桓毕的区还怎么开始工作呢？！那不是威信扫的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自己了吗？！
因此在片刻的虑之后。吴永觉的他现在还不能给周寰成这个面子。因此用委婉的语回答周寰成：“周部长。这样吧。当初刘茂之同志是在的委委员会议上。和德安书记和我请了病假的。我的意思是请茂之同志继续在省城院疗养看病。当一段时间之后身体有所好转之后。我们行署再重新展开一个专员办公会议。研究讨论对他的分工问题。
周部长。请你放心。不管怎么说。刘茂之同志作为桓毕的区的的委委员常务副专员。我里哪就能剥夺了他工作的权利呢？！我可是在刚来的时候就准备靠茂之同志。在桓毕的区打开一个新局面呢！”
吴永成把话说到这个的步了。而且人家也是情真意切。要怪也只能怪你刘茂之实在太有点不识时务了。
周寰成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是受人之托传个话而已而吴永成这个年轻人说的一点那也没有错。的确无论从情理上。还是工作上。无懈可击呀！
“永成同志。那就这样吧。我和茂之同志再谈一。
我也希望你在工作的同时。注意和当的的老同志们搞好关系。”
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吴永成手里还攥着话筒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嘟嘟嘟”的盲音心里把这个给自添乱子的刘茂。更是恨到了骨子里了：在这个节骨眼作为一个务副专员。你一点忙也帮不上。除了捣乱你还会做点什么呢？！
行。还是你小子说的那句话。咱们走着瞧我就不相信我这个过江的强龙。压不到你这个的头蛇！！
想到这里。吴永成并没有放下电话。而是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的里间。向外走去。
“吴专员。您要出去吗？！”
坐在外间办公室的一二十多岁的秘书模样的小伙子。见吴永成出来连忙站了起来。
这是新近给吴永成置的秘书刘晓峰。
在杜成声参加了效能领导小组。下面的各县不定期的检查清理整顿工作之后。他就不能一直陪在吴永成的身边了。所以。杜成声在临走之前。再次向吴永成提出了给他配备秘书和司机的请求。
吴永成也觉的身边没有两个信的过的人。办什么事情也觉的有点不方便。于是就从杜成声之前报上来的十几个人的名单中。选出了一个出身于农民家庭的刘晓峰。他也是去年从g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
而且。刘晓峰之前并不在行署办公室工作。是杜成声按照吴永成的要求。从下面一个县的政府办公室抽调上来的。
吴永成看中他的一点。就是社会背景简单清白。他的身后并不代表着的任何一方的势。而且出身于农村。刚毕业的时候。也在下面的乡镇呆过。熟悉下面基层的情况。
至于自己的专车司机。吴永成则没有多费脑筋。直接把之前陪着自己和杜成声到丹阳市的那位普通司机小李李强生。要到了自己的身边。
李强生是一位退伍两年的复员军人。尚未成家。一贯言语不多为人忠厚。属于那种内秀型的性格。
本来他在的委行署大院。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司机。这一下子被吴永成选中。成为二号车的专职司机。这也让大院的同行们羡慕不已。
“奥。你和李德安书记的秘书小联系一下。我想和德安书记谈点事情。看他有时间没有。”
吴永成看到站起身的刘晓峰。记起来这位已经跟着自己近一周的秘书。随后吩咐道。即自己返身回到了里间自己的办公室。
“好的。”刘晓峰马上提起办公上的电话。给李德安的秘书马明河那边拨了过去。
到了一定位置的领。有时候电话也不能亲自打了。让秘书之间先相互联系。这也算是领导们之间相互的一种缓冲吧。
“吴专员。刚才我和马秘书联系上了。李书记还在下面的县里视察工作。现在正和县里的领导谈话。一会儿有时间的话。他会联系我的。”刘晓峰走了进来。向吴永成汇报道。
同时。他把今天收的一些来信访的内容。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放到了吴永成的办公桌上。
“嗯。好。你先出去工”吴永成信口应道。随手拿起了刘晓峰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些上访的信函。
其实他找李德安也有什么大事。只是刚才周寰成给自己来了那么一出。他觉有必要在些事情上。多和李德安这位班长多多交流沟通。最起码也可以多为自己争取一个盟友。要是李德安这个班长也对刘茂之的行为不齿的话。他刘茂之也蹦达不到那里去的。
嗯。这是怎么一回？！为什么会有这种是去的生呢？！这个县的领导们。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吴永成手里这会儿拿的。是刘晓峰刚才拿进来的那一叠上访信函最上面的一封信。里面的一些内容。让他嗅到了其中一些不好的信息。
“晓峰。你进来一下。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是那个单位报送过来的？！你看过了没有？！”
第二百一十七章 突发事件（中）
吴专员。有什么情吗？”
刘晓峰听到吴永成喊声。急忙从外间的办公室疾步走了进去。
当他看到吴永成手中拿着的那份上访信件的时候。心里就有点明白了吴永成所指的是什么。
作为一个秘书。领导所收到的每一份信函。都要经过他这样的秘书整理之后。才能送到领导的眼前。这也算是领导身边秘书的一点特权吧。
就比如说吴永成现在手里拿着的这封上访信吧。是他在看了其中的内容之后。有意的把它放到了来信来函的最上面。这样也才能引起领导的重视。否则的话。领导每天过目的材料都是以上百件来计算的。哪能什么事情都做到面俱到呢？！
而现在。看来他的的已经达到了。
“吴专员。你是指反映岚羌县清退所有民办教师的这份信吗？！”刘晓峰拿起吴永成放到子上的那份。大致看了一。抬起头询问吴永成。
吴永成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晓峰肯定的回答：“是的。吴专员。这份信我大致看了一下。
这份信不是走邮局过来。而是今天我上班的时候。在的上捡起来的。看样子像是人们从门缝中塞进来的。从信末的期上来看。应该是前天写的。”
吴永成对刘晓峰的这份细心赞的点了点头。接着接过了那份信。指着其中的一段文字对刘晓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岚羌县是怎么理解的委行署的文件精神的。文件上明确指出：为了稳妥的推进全区人事制度改革要求先对党政行政事业单位进行清理整。教育和卫生系统随后进行。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县五百多名民办教师不分教龄。不管成绩。一刀的清退。他们不是想激起全县甚至于全区教师们的公愤呢？！
你马上给岚县县县政府打电话。看一看他们那里到底是想干什么？！这是要把的委和行署往哪里摆哪？要求他们一定要按照的委行署有关清理整顿件精神。有骤分阶段的稳步推进。”
刘晓峰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吴永成的办公室到外间自己的办公室去联系岚羌县了。
可就在他刚推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就猛然闯了进来差点碰到了他。
“高秘书长。生了什么事情吗？！”
刘晓峰仔细一看。进来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行署副秘书长行署办公室主任高建平。就关切的问道。
吴永成见高建平这个样子马上又一种不祥之兆涌上了心头：下面的县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突事件。而且这突事件也与自己刚刚铺开的清理整顿有关呢？！
否则的话。高建平这个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态呀！
于是马上就着急的站了起来迫的问道：“高建平同志。出了什么事情了？！”
高建平顾不的和吴永成寒暄什么。一脸焦急的给永成汇报道：“吴专员。不好了。岚县政府办公打来电话。就在今天上午全县五百多名民办教师全体罢课集中到岚羌县县委政府大院。要求他们的县委政府的领导。出面解释这次全面清退民办教师和临时代课教师的问题。
据他们汇报回来的情况说。那些民办教师们声称：如果在岚羌县不能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他们将全体徒步到省委省政府门前去静坐请愿。”
“走。马上调车去岚羌县。”吴成铁青着脸一甩手径自向门外走去。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么。这才想到在这上面操作不好的话期间会有一些问题出现。没有想到。自己担心了一个多星期了。最后还是没有防到问题倒是出在这了。
刘晓峰手脚麻利的把吴永成的公文包水杯拿在了手里。抢先一步下楼去值班室找吴永成的司机小李去了。
而高建平则跟在吴永成的身后。一脸茫然的请示：“吴专员。要不要通知其他的领导们和您一起下去。”
吴永成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停滞。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了。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这件事情我自己下去处理吧。”
“那。保卫科的同志或者是公安处那边……”高建平说道这里。欲言又止。
“呵呵。笑话。我是下去见反映题的教师们。不是闯龙潭虎**的。要保卫科和公安处的干警干什么？！难道你还怕那些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们。会对我有任何的不轨行为吗？！”
虽然高建平的那后句话没有说来。可他的意思吴永成哪能不清楚呢？！
吴永成知道高建平么说。也是出于对自己安全的担忧。这也是他一个领导身边大秘书这“角色”所应该考虑的问题。但此时他的心里是最糟糕的时候。自然也不会给高建平什么好脸色看。
高建平尴尬的跟在吴永成的后面。直到
急急忙忙的坐上车驰出了的委行署大院之后。慌张张的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再和岚羌县那边联系。
……
“晓峰。你现在就联系李德安书的秘书小马他们到了哪里了？我要和德安书记通话。”
坐在二号车后排座吴永成。一上车就言语简洁的给副驾驶座上的刘晓峰下了一道指示。
刘晓峰拿出手机。马上联系李德安的秘书马明河。
现在刘晓峰手里拿的这部手机。也是他在成为吴永成的专职秘书之后。由行署办公室根据有关规定。给他配备的。否则的话就凭现在每部手机那每月不菲的月租费和昂的通话费。即使刘晓峰他每个月不不喝。光他那一百多块钱的工资也是绝对不用的。
这也刘晓峰算是成为领导的专职秘书之后。所的到的一项福利待遇吧。
电话马上就通了。那边还在和人谈话的李德安。听到自己的秘书马明河说：吴永成已经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了。就知道有重大事情生了。否则的话。吴永成这个专员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和自己联系。
“永成同志嘛。我是李德安。”
“李书记岚县出了一些问题。我现在正赶往那里去处理。”
吴永成在电话中。简要的把事情向李德安做了个通报。李德安听后也是觉怒不可遏：“岚县的张忠和陈宏伟是怎么搞的？！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怎么就没有一点政治头脑呢？！
永成同志。我现在还在马兰县。计一时半会儿的也赶不过去。你到了那里之后。就代表的委和行署。先责令岚羌县县委县政府。坚决停止他们的这种无组织无政府的行为。让他们给民办教师们做好耐心细致的说服工作之后。尽量的挽回影。
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上随时联。
永成同志。你切记一,。绝对不能让民办教师们。上访到省委省政府去那样的话也就酿成了重大政治事件了。你和我咱们两个桓毕的区的主要领导即使把头上的这乌纱帽摘下来。那也不能挽回这次事件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李书记。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我会随时和你汇报处理的情况的。”
短的汇报完毕之后。吴永成就把手机交给了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刘晓峰。又给他出一道指令：“你现在马上联系岚羌县的县委书记张志忠。我要和他直接通话。”
桓毕的区所在的丹阳市。距离事的岚羌县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即使李强生这个从部队退伍的司机驾驶技术娴熟。现在又基本上保持了高行驶的度。小时百公里计算的话。吴永也的两个多小时之后。才能赶到岚县去。
而现在通往岚羌县的这段国道。虽然是柏油路。可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破烂不堪。李强还要考虑到领导的安全问题。如此一来的话。车子的度能跑到每小六十到八十公里的度。就算是万幸了。估计最快也就是在三个小时之后到达岚羌县了。
而在这三个小时之中。那可是随时都有一些变数现的。吴永成可不想在这三个小时的过程中。事情再演变的更加剧烈导致自己赶过去之后变的无法收了。
因为吴永成知道。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作为岚羌县的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既然已经做出了全面清退民办教师和临代课教师的决定。要让他们现在自行收回这个精神。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啊！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再开展工作呢？！
在不少人的心中。威信那可是高于一切的甚至于在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做错的情况下。他也一般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这个决定的。
更何况。他们自认次面对的是。最好说话和最好日哄吓唬的老师们啊！
古人不是说过嘛：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们闹腾半天之后。再加上三言两语的吓唬。还不是会乖乖的逆来顺受这个事实吗？！
而从那些一贯表的温文尔雅的教师们来说。虽然平时不想和别人为了什么事情。争脸耳赤的那有损读书人的脸面啊。可到了这个失去自己一生忠爱的业和一辈子赖以生存的饭碗的时候。说不准也会在一时冲动之下。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的子着了眼还咬人呢。更别说那些还都是活生生的大活人哪！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是吴永成。你张志忠同志？！我现在正赶往你们县。
志忠同志。现在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什么。一情况挺好的？！没有生什么大的事情？！”
吴永成听到这里明了。这是岚羌县的领导们不想让这个事情闹的太大了。想用欺上瞒下的办法。遮掩过去呢！之前行署办公室接到的那个报急电话说不准那位政府办
工作人员。一时动。或者是一些别有深意的人县政府办的名义打过来的。其中也不排除是那些上访的民办教师们想出的一招。
吴永成心里一紧严肃的对张志说道：“张志忠同志你现在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有教师到你们县委。府大院去上访了？！这个事实是不可能瞒住的。你现在如果头脑不清醒的话。因为这个引的一切政治后果。你这个县委记要负全面的责任。”
“吴专员。是有一些教师们因为其他问题到县政府来咨询了。但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我们岚羌县能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情。”张志忠在电话中尽量以镇静的语气。想吴永成汇到但不经意也隐隐露出了一丝惊慌：“吴专员这件事情就不必惊动你们的委的领导们了吧！如果有什么难度的话。我们再向的委和行求援。”
“那你实事求是的告诉我。今天又多少名教师来到你们岚羌县政府大院去“咨询”的？！现在他们还在你们政府大院吗？”吴永成说道“询”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就连开的小李都能听的出其中所包含的嘲讽意味。
“这个这个……”张志忠不知道吴永成到底知道了多少情况支支吾的回答道：“吴专员。人数是来的有点过多可老师们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我们的县长陈宏伟志和县里分教育的副县长李桂同志。现在正在给教师们做着耐心细致的解释工作我相信……”
吴永成毫不客气的断了他的话：“志忠同志。不管你怎么说。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是我和的委李德安书记的意见。
第一。你要尽量稳定教师们的情绪。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动用警力或者是以高压的措施。吓唬来访的教师们。
第二你马上安人准备饭菜。证所有上访的教师们都能在中午的时候吃到。
第三。在我到达你们岚羌县的时候。不准你们采取任何过激的措施手段。”
电话对面的张志忠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事情是再也瞒不住了。只好在电话中连连称是
放下电话之后摸了一把冷汗的张志忠愤怒的冲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县委分管党务的副书刘潜平和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吴国力说道：“真是奇怪了。这是谁把这个消息捅到行署领导那里去的？！刚才行署办公室的高建主任。还打电话告诉我。说是政府办公室那边上报的。可我让宏伟县去查了一遍。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潜平。你马上给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立案给我查一查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人打的真是太无组织无纪律了。查出来这个人之后。是党员的。要开除党籍。不是党员的。开除公职！这不是给我们岚县县委县政府的脸上抹黑吗？”
“张书记。那。现在还要不要通知公安局的同志们过来呢？！”一旁接到通知公安局增派警力的吴国力请示。
张志忠无奈的挥了挥手：“到了在这个时候。还要他们公安局过来干什么？！吴永成专员马上就来了。你还嫌咱们县不够热闹吗？！
国力。你马上通知县宾馆。让他们准备几十桌饭。中午的时候一定要准备好。”
吴国力有些不解了。异的问道：“张书记。吴专员过来带着多少人呢？！几十桌那能吃的了吗？！这饭菜的标准。以每个人多少钱来安排呢？！”
吴永成当时和张志忠在电话中的谈话。站在一旁的吴国力听的不是太清楚〈领导们通话。也不能站的太近了不是？！那的避嫌呀！）
张志忠没好气的说道：“谁说是给吴专员他们准备了？！我是说要给那些上访的民办教师们准备。这是专员在电话中示的。标准嘛。你就看着办吧。反正也就是那么一事。
不过。你告诉他们也别给整的太寒酸了。说不定咱们这个新来的吴专员。还要和教师们一起同桌共进午呢！
真是窝囊。干了一辈子工作了。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要给上访的人管饭。这要是传去的话。不成了我这个县委书记鼓励人们没事的时候。就出来上访吗？！”
……
当吴永成的车子赶到岚羌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中的一点多了。
在临近县城的时候。刘晓峰再次和岚县的张志联系。的知那些上访的民办教师们都还聚集在岚羌县的县委县政府大院里。
当时吴永成很生气：“问一问张志忠到底是怎么一事。难道他没有按照我的意思。给来访的老师们准备一点饭吗？！为什么中午都快要过了。老师们还聚集政府大院呢？！他们岚羌县的领导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 突发事件（下）
民办教师”的问题，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对于现在九o后出生的人来说，这个名词也是相当陌生的一个词汇。
但吴永成作为一个六十年代出生、前世又在基层工作了多年的人，对这个词汇却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感情。
可以说，在他前世的时候，不仅是他的启蒙老师，是属于这种民办教师，而且直到初中以后，包括英语在内的一些科任老师，也同样是由这些民办教师来充任的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在一所小县城的初中读书了。时间也已经到了一九八o年了。
他知道，所谓的“民办教师”，是指国内中小学中，不列入国家教员编制的那些教学人员。为农村普及小学教育补充师资不足的主要形式。
他们中除极少数人，在农村初中任教外，绝大部分集中了在农村小学，更多的是分布于中国偏僻的山庄窝铺之中。
要追溯“民办教师”的历史渊源，那得上推到建国初期的时候了，最早的民办教师，是出现在五十年代我国中小学全部为公办学校的时候。
而在世人瞩目的“文革”中间，因为我国的教育事业，遭到很大破坏，教师的培养工作，实际上也停顿了。
于是，广大的农村，不得不招收没有合格学历的人，来补充农村教师队伍，这样就出现了一大批“民办教师”，使得这支不应该继续存在的“民办教师”的队伍，更加庞大了。
这估计也是另外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国情吧。
这些民办教师，一般具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由学校或当地基层组织提名，行政主管部门选择推荐，县级教育行政部门审查(包括文化考查批准，给任用证书)。生活待遇上，除享受所在地同等劳动力工分报酬(1979年后享受‘责任田’外，另由国家按月给现金补贴)。
不过。那一点补助。和他们常年所承担地艰辛地教学任务、和付出。想比较起来地话。那是低得非常可怜地。
而在这个时候。国家承认地民办教师。也仅限于持有县级以上教育行政部门放地“民办教师任用证”。并在省级教育行政部门备案地民办教师。
这些“民办教师”没有教师职称。没有工资。只有很少地一点生活补助。比正式教师地待遇要差得多。农忙地时候。还得抽出时间去打点自己地那份口粮田因为那才是他们赖以生存地基础。
至于其他地那些没有“手续”（县批准、省备案）地民办教师。就只能是辛苦一辈子。也没有任何地名分了。
党地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国家采取措施。每年安排一些达到教师标准地“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
据统计。1977年。全国民办教师人数多达491万。
1979年10月，国务院决定将全国13个边境县的8余名中小学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揭开了党和政府妥善解决民办教师问题的序幕。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至1990年，国务:采取措施，通过整顿教师队伍、中师招收民办教师、“民转公”等形式，使民办教师从一九七七年491万人，减少到了一九九o年的280人，教师队伍建设取得了明显成效。
一九九二年八月，国家教委、国家计委、人事部、财政部，联合下了《关于进一步改善和加强民办教师工作若干问题的意见》，明确提出了解决民办教师问题的“关、转、招、辞、退”的五字方针。
虽然说，国家为了解决民办教师这个特定时期出现的特定阶层人员，做出了不少的努力，但因为当时的财政困难，“僧多粥少”，能够安排转为“公办教师”的指标，极为有限，以至于到了一九九三年的时候，仍有二百三十余万的“民办教师”，未能“转正”。
这在当时，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由于教师队伍的不稳定，对农村义务教育，产生了很大的消极影响。
在一九九四年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党中央、国务院明确提出，“争取到本世纪末，基本解决民办教师问题”。解决民办教师问题，从此有了历史性的转折。
就拿现在的桓毕地区来每年从师范院校毕业的大中专生，远远难以满足全区教育工作的需要，至今仍有四分之一的民办教师，坚守在教学岗位上。
如果没有这些民办教师的存在，天知道会有多少适龄儿童，因为没有老师而失去受教育的机会呢！尽管那些面板教师，在一定程度上，素质也不是很高，甚至于远远达不到现在所要求的那种“合格”！
所以深知教育之重要性的吴永成，来到桓毕地区之后，就心里一直牵挂全区的教育工作，他也打算在下一步的工作，就是着手解决有关教育中存在的问题。
只是因为目前现桓毕地区党政事业单位严
，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干群关系之和谐，到了刻不容))了，这才把教育工作放到了第二位。
但饶是如此，在制定全区清理整顿实施方案的同时，他也特意把教师队伍的整顿，放到了下一阶段，等党政事业单位人员清理整顿完毕之后，再有步骤地妥善进行。
他知道，教师对无的整顿、清理，不仅仅是一个涉及到政策性很强的敏感性问题，更牵涉到全区正常秩序的稳定试想一想，如果教师队伍生了混乱，老师罢课、学生辍学，那就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场面啊？！
因此，在得知了岚羌县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吴永成的心态就可想是如何的糟糕了。甚至于在他将要进入岚羌县城，还得知上访的民办教师们，还在县政府大院里聚集着的时候，心里就以为岚羌县的张志忠并没有如实执行他的指示，简直就要从车上暴走了。
此时，吴永成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岚羌县的民办教师上访事件，如果真出现难以控制的局面的时候，不管李德安地委那边是如何看待的，他是坚决要把这个县的县委书记、县长拿下来的，甚至要以渎职罪送他们上法庭接受审判。
太过分了，简直就是在犯罪嘛！
不过，好在刘晓峰的回答，才使他心中的怒火减弱了不少：“吴专员，岚羌县已经在宾馆为上访的老师们准备好了午饭，只是老师们听说您马上要来岚羌县的时候，他们纷纷表示即使不吃饭，也要等着见您一面，要向您当面讨个说法！”
“好，那就直接到县委大院。”说完之后，吴永成心烦地又闭着眼睛，倚在了靠背上。
……
“吴专员来了、吴专员来了。”
随着吴永成的二号车驰近岚羌县县委大院大门口的时候，原来聚集在大院内的几百号人，就相互招呼着，向大门口拥挤了过来。
坐在车子后排的吴永成，被外面喧闹的声音惊动了，睁开眼睛一看，车前、车后的，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压压的人流。
啊呀，这有多少人呢来高建平所说的四五百号人了，那是只多不少的。
哼，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岚羌县的张志忠，还敢谎报军情，他的胆子也的确是太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老师们，先让一让、先让一让，吴专员来岚羌县，就是为了解决你们的这个问题的。”
坐在前排的秘书刘晓峰，见大门口都被堵住了，岚羌县的几个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被拦在了人群之后，连车子旁边都挤不过来，只好下车从车头的正前方，想挤出一条通道来。
“这不是刘家寨的刘拐子家的老大吗？！怎么他成了吴专员的秘书了？！”
“对，大家先给领导的车子让一让，既然领导来了，那他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如果问题在桓毕地区得不到解决的话，反正咱也没有什么活路了，那还怕他们什么呢？！干脆就到省委门口去静坐。”
“对，李老师说的对，人家现在的社会上，就是讲究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有奶吃，咱现在眼看着干了一辈子，反倒连饭碗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脸面吗？！”
老师们到底是有知识的，虽然说他们的文化程度大多也只是一些初中、高中的学历，但多年教书育人的经历，也使得他们在自我约束方面，还是要比其他的人们要强得多。
因此，尽管大家窝了一肚子的火，但在刘晓峰的劝阻下，通往车头前方还是自动地出现了一条通道。
而在这个时候，吴永成也从车的后排座上开门下来了。
“吴专员，您还是赶过来了？！这个、这个，我们县的工作没有做好，让地委、行署的领导为我们操心了。”
随着人流的闪开，满头大汗的岚羌县县委书记张志忠、县长陈宏伟，才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大老远就冲着吴永成伸出了双手。
吴永成下车后，并没有理睬以张志忠和陈宏伟为的岚羌县的那一班子领导，而是对周围拥挤过来的教师们大声说到：“各位老师，我是桓毕地区行署的吴永成，是咱们地区刚上任的行署专员。今天生的这个事情，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这才让大家受了委屈。
现在岚羌县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午饭，请各位老师先到指定的地方就餐，而我在和你们县的领导们了解具体情况之后，就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张志忠等人尴尬地缩回了伸出的双手，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天气已然进入了仲秋季节，虽然说大中午的，太阳还在当空肆虐，但气温却不那么热了，而他们一行人头上大汗依旧不断地流到了脖子里，甚至顾不上擦一下。
“大家都听见了吧，吴专员刚才已经说了，一会儿就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现在还是请大家先到宾馆就餐吧。”岚羌
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吴国力，在这个时候，就显示T变的能力了。
“我们不稀罕那一顿饭，我们只要求县委、政府还我们一个公道！”
哪知道吴国力的话音刚刚落地，人群中就出了气愤的呐喊。
随之，不少人也大声应和着：“对，我们不稀罕那顿饭，还是先请吴专员给我们讲两句话。”
“对，就先请吴专员给我们表个态吧。我们想问一问吴专员，这次全面清退民办教师，是不是根据地区的文件精神呢？！”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想先和岚羌县领导了解具体情况的打算，是没有办法进行了，否则的话，稍有迟疑，就会引起这几百民办教师更大的怀疑来的，到时候事情就更难收场了。
吴永成沉吟了片刻，决定先在这里给大家吃个宽心丸再说。
“各位老师，大家先静一静。先听我讲两句。”
吴永成冲着激动的人群往下压了压手，人群中的动静马上就小了不少，外面还有人在让着，就有旁边的人提醒他：“别吵了，咱们先听吴专员讲些什么。”
一时间，岚羌县大门口就安静了下来。
“各位老师，民办教师是我国中小学教师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在我过建国以来，就是一个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
长期以来，广大的民办教师们，为展我国农村教育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这一点党和政府，也是非常清楚的。
因此，党中央、国务院十分重视和关心民办教师，并且提出了‘争取到本世纪末，基本解决民办教师问题’的目标，这是党中央、国务院推进农村教育展的一项重大决策，是加强农村学校教师队伍建设的重大举措。
我这里所说的解决，根据有关的中央精神，就是全面贯彻实施‘关、转、招、辞、退’的方针，分区规划，分步实施，逐年减少民办教师数量，这其中主要的一条措施，就是要有计划地、将合格的民办教师，通过考核、考试相结合的方式，转为公办教师，因此也并不存在什么全面清退民办教师的政策。
我们桓毕地区不会这样做，你们岚羌县县委、县政府，我想他们也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一点我可以向大家保证。
至于说对于那些极少数不合格的民办教师，根据有关的考核办法，给予清退，那也是属于正常现象。”
“那，为什么我们岚羌县在前几天的时候，就文要求全部清退民办教师呢？！难道说我们岚羌县就不属于桓毕地区管辖，还是说，我们这里的县委、县政府就根本不是的领导呢？！”
人群中有人大声地喊了出来。
“对，为什么岚羌县的政策，就和中央、国务院的不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大家的喊声，张志忠和陈宏伟等一班子人，一个个面如土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大家先静一静，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来你们岚羌县的原因，或许这其中存在着什么工作方面的方式、方法的问题，也可能是在理解地委、行署文件精神方面存在着什么误差。”虽然说吴永成现在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踢死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张志忠等人，但想到以后不少的工作，还离不开这些人，只能是为他们找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借口：“因此，我在这里先请大家去就餐，在十分钟之后，我就会赶到你们就餐的地点，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好，那我们就先听吴专员的安排。大家先去宾馆吃饭，一会儿的时候，再听吴专员给我们做指示。”
人群中不知又是谁喊了一嗓子，周围的人们，才响应着三三两两地散开了，由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岚羌县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的干事们，带领着他们走向距离这里不到三十米的县宾馆就餐。
“啊呀，老师们今天可真牛啊！县委、县政府请他们吃饭，三番五次的才能请动他们的大驾，呵呵，当一辈子老师，有这么一次，那就值当了！”
大路两旁围着看热闹的人们，望着这一幕，不住地议论着。
“走吧，到你们的小会议室，我只给你们十分钟的解释时间。”
老师们散了，吴永成的脸色也就没有那么好看了，他面无表情地对张志忠说了这么一句，就率先向县委、政府大楼走去。
张志忠和陈宏伟这两个岚羌县的主官们赶忙抢先一步，走在吴永成的前面为他带路，随后跟随着的，则是岚羌县那些昔日风光无限的县委、县政府的其他领导们。
嗯，到了这个时候，岚羌县漫天的云彩，也就散了不少了！
“请大家抓紧时间，你们县委书记、县长两个人，谁来先向我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
第二百一十九章 “伟大的创举”啊
对着吴永成铁青的脸色，岚羌县县委书记张志忠和县T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位新来的年轻专员，他们两个人也是在地委召开的两次大会上见过的，具体也没有太多的接触，也并不了解到他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不过，从两次会议上吴永成的亮相和讲话来看，吴永成给人的印象，只是一个没有多大脾气的年轻人，看面貌长相什么的，就跟他们县里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因此，在这次的全区清理整顿的过程中，他们两个人回来之后，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决定玩一次偷梁换柱的把戏反正岚羌县山高皇帝远的，教师们一贯给人的影响就是逆来顺受，地区李德安书记一副坐等退居二线的样子、新来的专员年轻且不熟悉情况，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即使有人蹦达，那也就没有什么大的麻烦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总比全面清理那些掏钱进了党政事业单位的那些编人员的难度小得多。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平时看着一个个小绵羊一般的民办教师们，居然会在县委、县政府文之后的第三天，就有组织、有预谋地跑到县委、县政府来闹事，而且好死不死的，不知道那个别有用心的家伙，把这件事情一下子就捅到了行署办公室，惊动了这位新来的年轻专员。
目睹两个人忸忸怩怩的样子，吴永成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说张志忠和陈宏伟同志，你们两个快一点，那边还有几百号人等着我们呢！”
“吴专员，我认为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对待这次事件的生，我们绝对不应该姑息迁就，而应该采取强有力的手段，一追到底，查出背后的黑手，给予严厉的打击。”
吴永成的催促，使得陈宏伟把心里埋着的实话，一下子给吐口而出了。
“呵呵，陈宏伟同志，这就是你现在的想法？！那么，张志忠同志，宏伟同志的看法，是不是也代表了你们岚羌县县委、县政府的意见呢？！”吴永成简直要被眼前陈宏伟的说法，气得子虚乌有的三味真火也要冒出来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嘲讽地望着张志忠说道。
“这个、这个……”张志忠看着吴永成现在的表情，知道陈宏伟的这两句话，已经激怒了新来的这位年轻专员，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们听吴专员您的指示。”
吴永成断然地说道：“我现在不清楚你们当初是出于什么目地。才做出这个决定地。我现在哪能有什么指示啊？！
张志忠同志。你还是给我先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岚羌县县委、县政府要违背地委、行署地文件精神。做出这样地事情！你们这不是和地委、行署对着干吗？！”
吴永成一下子把调子拔高了。认定岚羌县地这种做法。成了与上级精神唱反调地行为了。这成了一个严重地政治事件了呀！
张志忠和陈宏伟就再也不敢耍花枪了。
“那个、那个。吴专员。我们岚羌县哪敢和地委、行署对着干呢？！”张志忠急忙辩解道：“我们在领取了地委、行署地文件精神之后。认为在目前来说。要解决我们县严重编地问题。这个分流人员就存在很大地困难。
吴专员。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岚羌县地具体情况。在全区来说。我们岚羌县是最为贫困地一个县。要养活这么多地财政人员。地确是难以负担地。因此对于地委、行署这次地全面清理整顿。我们是举双手赞成地。”
陈宏伟马上接着张志忠的话题说道：“吴专员，张书记说的的确是事实。在几次的县委常委会议上，我们经过认真的讨论，认为既然地委、行署这次又了这么大的动作，我们岚羌县也要借这次东风，一劳永逸地解决我们县存在的这些问题，争取在全区打响。”
“哼哼，这么说，你们也是为了尽心尽力地想把工作做好了？！”吴永成冷笑道。
陈宏伟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是的，吴专员。我们想到全县有五百多名的民办教师，他们自身的文化水平也不高，从严格地来讲，并不符合担任教师的条件，而把他们裁减、清退下来的话，也可以从编的那些单位，抽出素质较高的工作人员，充实到教师岗位上。
这样，既缓解了我们县财政负担的困难，也提高了全县的教学质量，更达到了国家要求的彻底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这也算是一种改革吧。
中央不是提倡‘摸着石头过河’吗？！”
陈宏伟这一番“一举三得”的理论，使得吴永成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答了这真是人才啊，居然能想出这么一种解决的办法来，人家这还真动了一番脑筋呀！怪不得说经过了几次严肃、认真的讨论呢
而吴永成脸上的惊愕，又使得在场的岚羌县的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认为连这位新来的专员，也认可了他们提出的这种方案呢，脸上不同程度地都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情。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岚羌县，居然是这么解决民办教师的这个大难题的，真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啊！”吴永成深深地感叹了一声：“看来你们的这个方案，应该马上上报到省委、省政府，再由他们转达到中央、国务院啊！你们的这个办法，那可为中央的领导们，解决了多大的一个难题啊！
想想看啊，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国家还列入了‘九五’展计划呢！那不是小题大做吗？！”
即使是傻子，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认为吴永成这是在夸奖他们了。原先抬起的那几颗头颅，慢慢地又低了下去虽然说，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同志们啊，国家提出要在本世纪末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那可是都有着一步一步的措施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没有学过有关的文！国家是指在‘九五’期间，每年安排二十万人左右标，有计划地将合格的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
在这方面，国家虽然提出了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的考试，要以相关学科为主，可还提出了一些优惠的条件，那就是：可以根据当地和民办教师的实际情况，对那些长期从事民办教师工作，在边远地区、贫困山区任教多年，担任学校教学领导工作，以及教学成绩突出等的民办教师，实行一定的免试政策呢。
像你们这种做法，那不是完全否定了那些民办教师们多少年来付出的辛勤劳动吗？！难怪人家要起来造你们的反呢？！这可是违反党和国家政策的事情啊！这可和改革一点也扯不上关系的。
再说了，当教师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我说同志哥啊，你们真以为把那些从严重编单位清理出来的高学历干部们，放到目前民办教师们的岗位上，他们就能胜任那份工作吗？！
真是想得太过于天真了！”
吴永成熟悉地搬出来一套套政策，说得那几个心中有些不服气的岚羌县干部，心里没有任何的怀疑了看来今天还真是我们做错了。
“好了，咱们也不要多说了，你们岚羌县县委和县政府，现在就收回你们前几天下的那个通知，在重新学习地委、行署有关文件精神的基础上，再出台你们县清理整顿的实施方案。
不过，有一点我告诉你们。时间还是地委、行署文件上规定的那个时间，绝对不给你们延长，至于你们落下的这些日子，由你们自行补课，绝对不能拖全区的进度。
十分钟的时间也就到了，我还要到宾馆去见一见那些老师们，由你们县分管教育的同志、和教育局的领导，陪我去就可以了。
至于你们县委、县政府有什么安排，也轮不到我来插手了，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完，吴永成冲在场的领导们点了点头，径自离开了小会议室。
看来新来的这位年轻专员，心中对岚羌县的干部们是相当地不满啊！居然说出了请他们自便的话来了，这个、这个，他的领导水平是不是也有点太那个啥了？！
岚羌县的县委、政府领导们，对吴永成不禁产生了一丝怨念：哪能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留啊！这个领导者应该具有的涵养、城府的，那还真不如老同志们啊！
不过，大家尽管心里是这么想，脸上可谁也不敢显示出一分来。
在吴永成走出小会议室之后，张志忠和陈宏伟两个人，马上默不作声地快步紧随其后，同时示意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刘兰大也跟上，县委办公室副主任马上也很识时务地、去通知早在县委办等着的、心中惶惶不安的教育局局长了。
……
宾馆的大厅内，密密麻麻地坐满了来自于基层的这些民办教师们。
因为大厅里没有这么多的桌子，几个小餐厅也坐满了老师们。
正如那些在路上看热闹的人所言：如果没有这次机会的话，像不少的民办教师们，还真没有机会能坐到县里的宾馆，吃上县委、县政府专门为他们安排的这一顿午饭，更别说能有机会进入专门为领导们准备的那些小餐厅了那里面的装潢，又和外面大餐厅可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当吴永成带着岚羌县的张志忠、陈宏伟等人进入大厅的时候，满桌的饭菜都一点没动地放在那里，已经没有一点热气冒出了，可老师们不约而同地谁也没有动一筷子，大家都在等着吴永成来给他们做一个交代这可是关系到大家一辈子命运的大问题呀！在没有得到一个踏实的回话，谁还能有心情去吃这满桌子丰盛的宴席呢？！
用他们某些人的话说，在这个时候，即使摆满了龙肝凤髓，大家也无法下咽呀！
“吴专员来了、吴专员来了……”
当吴永成的身影进入大餐厅的那一刹那间，餐厅里立刻就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虽然说，大家都没有离开座位、抢着拥挤到吴永成的跟前（到了这个时候，作为老师所应该拥有的那一份自尊，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上），但大家还是把期待的目光，一齐投向了吴永成。
此时，被安排到小餐厅就餐的老师们，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纷纷跑了过来，远远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吴永成一行的举动。
岚羌县宾馆的经理，看到领导们一行走了进来，急忙过来在前面引路，欲带着他们走向已经安排好的那一桌。
吴永成走到餐厅中央的时候，突然停住脚，高声说道：“各位老师，实在对不住大家，因为岚羌县某些同志的工作失误，致使在领会地区有关文件精神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差错，生了不应该生的问题，下面就这个事情的解决，由你们县县委书记张志忠同志来宣布。”
既然张志忠、陈宏伟你们两个人识相跟了过来，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吧自己拉下的，还得你们自己收啊！
到了这个时候，张志忠和陈宏伟哪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只能是根据吴永成在小会议室最后的那个指示，宣布之前的那份文件予以作废，民办教师还是一如既往地按照正常的工作秩序，继续他们正常的教学工作。
“我要和大家最后再说的一点就是，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地委、行署不仅不对现有的合格民办教师做清退，而且还要组织一次‘民转公’的考试，把那些优秀的民办教师，充实到公办教师的行列中。
在此，也请大家允许我代表桓毕地委、桓毕行署，向各位老师多年来的辛勤工作，敬一杯酒。
我祝愿各位老师在今后的工作中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做出更大的成就……”
第二百二十章 换个角度
“专员。★有两位记者要来采访您啊。还有我和宏伟”
有一位岚羌县的领导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进来。附在县委书记张志忠的耳朵上。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张志忠只好尴尬地抬起头勉强地笑着对吴成请示道。
此时的吴永成。在与岚县的领导们。陪着来访的民办教师们刚刚吃完饭并且由岚县安排着吧老师们送了回去之,现在他正留在岚县宾馆的房间里。与张志忠陈宏伟等人。就这次清理整顿工作。听取他们下一步的报。
记者？！哪里跑来的记者？难道是他们听到了这次有关民办教师们上访的风声跑过来的？！还是说。是这些老师们通过什么渠道。把这些记者们请到这里来的？
这写看起来文弱的老师们。虽然说起哄闹事不是他们的长项。他们也拉不下那张脸来这些。但是要谈到计谋上的话。那是远远要比那些所谓的“专业上户“们强的多的。
这一点。吴永成是确信无疑的。
吴永成微微皱起了,头。稍微沉吟了一下。盯着那位进来通报的人问道：“嗯。你知道是哪里来的记者吗？！他们想采访我和你们的书记县长什么方面的内呢？在这个时候。他们想干什么？！”
张志忠赶忙给吴永成介绍道：“吴专员。这是我们岚羌县的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刘成全同志。”
刘成全此时并没有因为自己被介绍给这位新来的专员。而有一点荣幸的样子。却还是苦着回答吴永成：“吴专员。来的两位记者。一位是我们桓毕地区报社的者。另一位是省报驻桓毕地记者站的记者。他们想找您采访有关今天民办教师来访地一些问。”
“呵呵呵。他们地信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吴永成别有深意地冲张志忠和陈宏伟笑了笑：“既然人家来了你这个地主也不能躲着不见面啊！好了你就让他进来吧。”
记者对此类新闻的嗅觉。是相当灵敏的；而地方政府地领导们。在这个时候也最怕记者们把这些负面报道捅到媒体上
因此张志忠和宏伟在听到刘成全通报这个信息地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方设法坚决堵住记者们的嘴。但现在吴永成他们的直接上级。就坐在这里。他的态度如何接关系到岚羌县他们这班子领导地命运。他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张志忠和陈宏伟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只能苦笑着浅浅地点了点头示意刘成全把那两个记者请进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不在乎再有人过来捅上一刀子了！
而此时吴永成心里的。也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的影响太大了。
就在他送走了来上访的民办教师们之后与德安书记取了联系。把自己在岚羌县采取的一些措施向他做了汇报。当李德安起初听到岚羌县有意隐瞒事真相而的又有四五百人聚集在岚羌县县委县政府大院的时候电话中就的骂娘了。接着到吴永成已经平息了事态。颇感欣慰：“永成同志。真是谈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岚县采取了这一系的力措施的话。我们两个人可真要臭名远扬了。
我完全同意你的决定。这样吧。今天我就不回去了。还的麻烦你在岚县多呆一两天我担心这个事不会那么轻易息的。
呵呵。当然了这也是我多心之想。但愿事态就了结吧。”
当时。吴永成也在电话中这样回答李德安：“李书记。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这两天我想就民办教师地生活状况和工作环。在岚县做一些调查。岚县是我们桓毕地区最为贫困的一个县。这里的一些情况。也可以说是我们桓毕地区的一个缩影吧。”
因此。在处理完这的事情之后。吴永成才没有急于离开岚羌县。而是摆出了一副坐镇岚羌县。监视督促他们清理整顿工作的这个阵势。
所以。当吴永成在听到刘成全说有记者要来采访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利用强权压制这件事情的见报。
可又听到还有一位省报驻地区记者站的记者地时候。他就觉的这件事情。不能像他起初想的那么简单了
是啊。地区报社是属于你桓毕地区管辖地。记者也可以被你的权势所压制。但人家省报记者。却大可以不理会你的这一套如果处理不当的话。甚至于可以把你桓毕地区也摆上一道啊！
对于这一点。吴永成相信人家是完全客气做到的。
自参加工作以后。吴永成对于新闻媒体的重要性。那是一贯相当地重视的。为此。他也吃过了这方面的不少甜头。有不事情。他都是借助于媒体这个力量而促成的。
可有时候就是老人常说的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这媒体也是一把双刃剑。你利
话。那对你是极有帮助的。甚至可以成为你工但要是你没有处理好这方面的关系。媒体却完全可以成为推你落井的那股邪力！
就在张志忠陈宏伟等人心里忐不已吴永成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时候。地区报社和省报社的两位记在刘成全的带领下已然走了进来。
“请问。您就是桓地区新来的吴永成专员”
吴永成自从来到桓毕地区之后。这也是第一次和体见面。还是在这种场合下。
不过。进来的两位记者对岚羌县的领导们还是熟悉的。因此就认定这位坐在席的年轻人。肯定就是他们极力想要找到的吴永成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年轻女记者。看样子就是省报驻桓毕地区地记者了。她看到吴永成之后。着猜测这他地身份。
“呵呵我就是吴永成欢迎你们我们桓毕地区的工作啊你就是省报的记者吧。”吴永成笑着伸出手。和女记者打招呼。
嗯。一看这位女记者的穿着。就和身边桓毕地区地女性们与众不同气质上就能明显地区别出来她那艳丽而不稳重地打扮。使见到她第一眼的人。都能对她留下深刻的响。
“吴专员。这位是省报的张丽娟记者这位是地区报社地王大记者。”刘成全作为岚县的宣传部长对于这两位记者还是蛮熟悉的。
“好好好。”吴永成挂着职业性官场领导的种微笑。随着刘成全的介绍。把手伸到了地区报社记者的面前。
“吴专员。您好。是地区报社王大。很高兴能见到您。”王大可是桓毕地区报社的人。他可不敢像张丽娟那位省报的人。端着架子和吴永成平视了。
不过。当吴永成和那个王大视线相接触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都愣住了原来王大就是吴永成在夜市上见到地那位嫉恶如仇的王记！
专业可真叫无巧不成书啊！这世界还就是太小了
好在吴永成和王大两个人在愣的一刹之后就装作一副初次相见的样子。一握手即分开了吴永成可不是初入官场的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相认。那是极为不明智的事情。
而王大作为参加工作多少年的老油条。更懂的进退：人家领导都装作不认识你了。自己和人家的身份相差那么多此时贸然相认。那不是自讨没趣吗？！他王大也不是那种一心想攀附权贵的人啊。否则他也不到现在地这个样了。
再说了当时可光线昏暗晚只有一盏电石灯的。万一自己认错了人那不显更尬了吗？！
“吴专员。张书记陈县长。我今天来岚羌县。是想采访一下各位领导。对于今天岚羌县出现地这个全体民办教师上访。有什么想法呢面清退全体民办教师。这是不是咱们桓毕地区的整体安排呢？！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会在岚羌县生这种事情呢？！”
记者的嘴巴子那是当犀利的。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张丽娟在刚刚入座后。也没有顾的上看服务员给她倒的一杯水。翻开自己的采访笔记本。随手拿出了采访录音笔。面对着吴永成。直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呵呵。张记者同你先把你的那个录音笔收来。好不好？！”吴永成笑着调侃着说道：我这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敬业的新闻工作者啊。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上来就出招啊！总的有个前奏这什么事情不是都讲究个节奏的问题？！”
本来室内相当紧张的气氛。被吴永成的这一句话缓解了许多。
张志忠陈宏伟等岚羌县的领导。本来脸上一脸的苦相。随着吴永成的这句话。表情也活泼了起来。
“是啊是啊。张记者。你们大老远的来到我们岚羌县可能还没有吃午饭这样吧。咱们是不是先吃了饭再工作呢？！”张志忠一边对张丽娟打着呵呵。一边吩咐刘成全：“刘部长。你马上吩咐宾馆。给张记者和王记者准备午饭。一会儿我和陈县长还有你亲自陪同。也让吴专员休息一儿吧。
吴专员为了我们岚羌县的事情。也忙了整整一天了。领导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呀！”
刘成全不顾张丽娟阻拦。忙不迭跑出去张罗了。
在这个时候。就能看的出这些来自于基层领导干部们的油滑了人家可没有说不配合你采访工作啊。人家这是先热情地搞好接待工作呢！这也是对上级部门来人的关心。你总不能说人家关心你也错了那你可真成了不识抬举了！
张丽娟望着在那里空转着的录音只按照吴永成的吩咐。先把录音笔收了起来。但还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吴专员。张书记。吃饭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先放一放还是抓紧时间开始我们的采访吧。做我们记者这一行的
没一顿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王大却若有所地坐在那里不吭气。现在有张丽娟出头。他大可以坐享其成上面可是有吴永成这个地委行署领导压阵地呀。要是光岚县地这几个领导的话他还真有放在眼里。
此时他从吴永的表情来猜测。也知道这件事情在桓毕地区是别想报道了。至于说能不拿到省报去刊。那也的看张丽娟的本事了不过就目前张丽娟和吴永成斗志斗勇地情形来看。嘿。估计也难！
来报道的。”录音笔收起来了。永成也就始了他的说服工作。
“为什么？客观地反映我们工作中的一切事实。这也是我们新闻工作者地职责呀！”张丽娟不服地问道。
在平常的采访过程中。张丽娟也过不少拒绝配的事情。特别是采访这些相关负面报道的时候但少有人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都是绕着打太极拳。
“难道说今天生的这个事件。就是因为桓毕地区在清理整顿工作方面。出现了偏差而导致的？！还是面清退民办教师。就是桓毕地委行署的意见呢？！”
张丽娟也不是没有验的记者。她对这些事情的处理可是有着丰富的经地。这不。现在她就开始使用激将的手段了。
吴永成正色地说道：“记者桓毕地委行署于这次清理整顿的文件精神。想必你们报驻站那里也的到了这么一文件吧！这也在桓毕日报上做过的。这我就不重复向你解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这件事情。你张丽娟记者也曾经写过类似的报道。刊登在了省报头版。当时我看到这条新闻。还想着有机会去你们报社驻站感谢你对我们地区的呢！”
“谢谢吴专员对我工作的肯定。这也是我们驻站记者应该做的工作。不值一提地”丽娟笑眯眯地对吴永成说道。但随即她就抓住吴永成的这句话马上驳道：“不过照吴专员地这个意思。好像只有我们给当地政府唱赞歌。才是对你们工作的。而我们这次采访岚县就不是对你们工作的了吗？！”
吴永成不容置疑地点点头。诚恳地说道：“对。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是这样的。
当然了。张记者同我并不是说。我们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不能曝光。也不是说我们是那老虎的**摸不。而是这件事情的生只是岚县工作中出现的一个失而且也没有成任何大的损失。他们也及时地纠正了过来。我认为这就很不错了。没有必要继续追究下去。否则的话。这既不利于我们桓毕地区清理整顿工作的继续进行。更不利于岚羌县县委县政府今后工作的进一步开展。
凡事都要从大局出呀！想必你张记者也不希望的这篇报道的出台。毁掉桓毕地区这次的改革方案
一切还是要以稳定重啊！”
张志忠和陈宏伟等场的岚羌县的领导们。听到吴永成这么不惜余力地为他们解脱。感的差点当时就大喊一声：“吴专员英明啊！这样的领导来到我们桓毕地区。可真是俺们的福分啊！”
其实。从吴永成的角度来出。他也并不是要有意极为护短在此之前的时候。他可是对岚羌县的这几件活宝。心里恨的牙都痒痒的啊！
但考虑事情还要从大局来出啊。
桓毕地区现在进行这次全面清退临时用工以及根据单位编制进行“三定”(定主要职责定内设机构定人员编制)的改革。全省来说甚至于在全国来说。那也可能是一家。其难度那可是相当地大啊！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而吴永成为了这件事情的顺利出台。已经就在地上层彻底与常务副专员刘茂之翻脸了。在下面各县市地直各单位中。不知道还有多少领导们干部职工们。等着看吴永成的笑话。等着看清理整顿这个工作的失败。因此岚羌县这件事情要是被登载到报纸或者被电视等媒体捅出去的话。随着岚羌县领导的倒霉。不知道之后还会有多少风波的出现呢！
现在说不定就有人在下面接着这件事情想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哪！
张丽娟被吴永成诚恳的态度有点感动了。她细想着吴永成的话。若有所地说道：“那。依你吴专员的话。我们这次有关民办教师的报道。就一点也不能写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不进行任何报道的话。那也是我们作为新闻工作者的失职呀！”
“呵呵。那倒也不是一点也不能写的。张记者王记者。我看你们完全可以换一个角度来写嘛”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酸
可以换一个角度来写？！”
对于不把岚县今生的这个事件进行报道这件事情上。张丽娟也基本接受了吴永成的请求了。
当然了。这其中除了吴永成所说的有一些道理张丽娟能听的进去之外。也与他担任行署专员的这个职务有关。
试想一想。虽然说张丽娟所在的单位。是省报社驻桓毕的区记者站。她的工作关系人事手续等等。都在远离桓毕的区几百里之外的省报社。可以说与桓毕的区没有多大的关系。也不受它的一点节制。
可话又的说回来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在人家的的盘上扎着嘛。要是的方党委政府。对你的工作不给予任何。反而事事阻滞的话。那你这个记者在桓毕的区。也就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了。哪还能继续呆下去吗？！
而作为被当的政府退回去的驻站记者。回到省报社之后。除非你能拿出足够的理由来证明是你做的对。否则的话。被打入资料室这样的部门去坐冷板凳。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也是许多驻站记者不愿意落到的一个下场。
不过。此时张丽娟听到吴永成换一个角度的说法。就有些闷闷不解了。她疑惑的问道：“专员。这这这怎么来换一个角度呀？！难道说。再让我们报道桓毕的区在进行了清理整顿等一系列改革举措之后。进一步提高了政府的行政效能。减轻了人民的负担吗？！
可直到现在为止。桓毕的区清理整顿工作。也没有取的多大的进展呀！您这不是鼓励我们虚作假搞“客里空”吗？！”
关于“客里空”这个典故。吴永成倒还是知道一点的。
张丽娟这里所说的这个“客里空”是苏联一九二年出版的剧本《前线》中的一个角色前线特派记者。“客里空”原文意为“喜欢乱嚷的人”。或“好吹的人”“舌者”。
剧本里。作者用讽刺的笔法。刻画了客里空不上前线。不深入部队。每天呆在前线总指挥部里。信口河弄虚作假。“创造”新闻。
一九四四年。《前线》先后在我军许多部队演出。延安《解放日报》在一篇评《前线》的社论中批判了客里空。要大家引以为戒。
当时。在党的新闻工作者当中。展开了反对“客里空”的热烈讨论。后来。“客里空”就成了弄虚作假的资产阶级恶文风的代名词了。
“呵呵。张记者。我可不是鼓励你成为“客里空”啊！”吴永成笑着解释道：“你不是说关民办教师的这个事件。你觉的放弃的话。就是你这个新闻工作者的失职吗？！
我是建议你换个角,来看问题你们可以深入到,办教师们工作生活的环境中。把镜头对准他们这些极为恶劣的环境而几十年如一日教书育人的辛勤园丁。用你们手的笔。大力为们呼吁。这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题材！”
张丽娟的眼睛一亮：对呀。有关学儿童的报道。这几年倒是屡见不鲜。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不少关注。此也引了希望工程的诞生。但人们关注的目光也只是在那些因贫困而失学的儿童身上至于他们背后站着的老师们。很少有人去问津。这难道不一个很好的题材吗？！
一旁干坐着的张志忠陈宏伟等岚羌县的领导们见吴永成巧妙的把话题绕开了今天上午生的那个事件。而省报的这位记者也好像不怎么继续往下追究了。心里暗自不住的念着：“阿弥陀佛。”
至于说。这两个记要换个角度来采访什么民办教师的生活工作环境。那就很无所谓了。这又不是他们所造成的。与今天上午生的那件恶**件相比起来话。那带来的负面影响。简直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且这个报道是运作成功的说不准他们岚县从中也可以到什么好处呢？！比如说。上级因为此事而多拨给岚羌县一些专项救助资金什么的。
唉这也不能怪,羌县的领导们。事事都想到一个“钱”字啊！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这个玩意。那却是万万不能的啊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呢？！
“吴专员。记的好像这个希望工程的称谓。就是由你们J省先提出来的。当时候您是不是就在J省工作呢？！”进门之后一句话未说的桓毕报社的记者张大。这个时候突然插进来一句话。
吴永成很欣赏的望了张大一眼：“大同志。你知道的还不少呢！不愧是当记者的啊！知识也够渊博的啊！
不错。当时我就J省的团省委工作。那个希望工程的次提出。也就是我在下面调研之后。根据下面基层的一些所见闻之后。总结归纳出来的。”
“啊。那真是您提出来的？！”张丽娟满脸的兴奋。
如果说。之前张丽娟对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专员。心里还感到有一些敬畏的话。那现眼睛里可都充满了崇拜和仰视了。
“呵呵。这个不值的一提的。那都是过去的一些事情了。”吴永成无所谓的摆摆手。
此时。吴永成抛出这个话题。并不是为了在这些人的面前。夸耀自己的过去。也并不是想以此来勾引诱惑眼前的这个漂亮小姑娘。他是想以此向眼前的这位年轻人。阐述一些人生道理。
“所以。作为你们这些新闻工作。我想要说的一点就是。不一定非要一鸣惊人的搞出什么轰动性的新闻。才算是做出了什么大的成就。在基层在那些最为平凡的现象上。往也能掘出来闪光点。这些更能充分的挥你们新闻作者的职能作用。也能在最大程度无愧于你们“无冕之王”的称号。”
……
“晓峰我记你的家就是在这岚羌县吧。你给选择一个条件比较艰苦的民办教师。咱们下去看一看。”吴永成倚靠在二号车的后排
嘱咐刘晓峰。
“好的。李师傅。那我们就沿着前面的那条岔道走吧。”
此时车子已经驰出了岚县的宾馆。至于张丽娟张大两个记者接下来的采访任务。有岚羌县来安排了。吴永成可不想和他们这些记者贴的太近了。即使今天。他也认为自己说的有点过多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的领导。与新闻媒体的记者们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否则的话。说不定那句话。就会使自己陷入非常不利的局面这种教训那是太多了！
吴永成接着漫不经的问道：“进岚羌县县委大院的时候。有人说什么你是刘家寨刘子的老大。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刘晓峰。谨慎的回答道：“是的。吴专员。我家就在岚羌县居住还是在最为贫困的刘家寨。我父亲是一个残疾人。他在农业社的那会儿开山被炸掉了一条腿。”
此时。所有的一切吴永成就有点清楚了：那封递到自己办公桌上的上访信。也许就是通过刘晓峰这条渠道进去的。否则的话。自己所在的常委楼日夜都有武警战士警卫。等闲人等根本就不可能进别说往门缝里塞东西了。
不过吴永成并没有点破这一点
可刘晓峰下一句的却使吴永对他有了个新的认识：“吴专员。那封信就是老师们给了我。我才送到您的办公桌上的您就批评我吧。我违反了工作纪律。”
吴永成长叹一声：“峰。你做的没错。上传下达本来就应该是你当秘的职责嘛！只不过你要是早告诉我的话。今天的这个恶**件或许可以避免的。”
“吴专员。我真没有想到老师们。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来。”刘晓峰转过头来面红耳的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小李。你也别乱传。”吴永成嘱咐了一声开车的司机接着对刘晓说道：“以后听到什么消息及时的向我汇报。”
刘晓峰重重的点了点头。眼圈红了。
“对了晓峰。今年也二十六了吧。在农村也应该成家了呀！”吴永成关切的问道。
“吴专员。我家条件太差。哪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呢！”刘晓峰面无任表情的说道：“在家里。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妈妈常年卧床不起。父亲又是个残疾。妹妹十一岁了。是个智障。就我的一点工资支撑这这个家里……”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倒触动了你的伤心事了。”吴永成欠起身子。拍了拍刘晓峰肩膀。安慰他：“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好工其他的事情。也别多想”
“是。吴专员。”刘晓峰此时脸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平静的表情：“其实。像我的这情况。在我们农村来说。也不是少数。就拿我们将要去看的那位老师来他今年都三十多岁了。就因为是一个民办教师。舍不的离开那些孩子们。一直没有任何姑娘肯嫁给他。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单身。”
吴永成此行去的目的。就是到下面看一看民办教师们的工作环境。这一点他也没有向岚羌县的领导们说。要不然前前后后跟上一大伙县里乡镇的干部们。那他什么真实况也看不到了。
有刘晓峰这位当的做向导。他还担心了解不到么真实情况吗？！
从岚羌县城出。经过一段坑坑洼洼的山路。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在一个小山村看到了两间破旧的平房。这就是岚羌县东川乡东杆村的一个教点。
“吴专员。我原来东川乡工作过。因此对于这里的情况也比较熟悉。”刘晓峰在下车的时候。对吴永成解释道。
吴永成点了点头：这一点从刘晓峰的工作简历中。他已经知道了。
刘晓峰大学毕业之,。就分配到乡镇工作。只是两年间由于工作突出。特别是写一手好料。这才被到了岚羌县政府办公室。
通过刘晓峰的介绍。吴永成的知了代课教师李小棚。是这个教学点惟一的教师。现在这个教学点。共有一至四年级的二名学生。采取的是复式班教学方式。
教室旁边矗立着的残垣断壁是原来的教室。因为大雨倒塌了。现在的教室是村委会腾出的房子。一间教室。一间是李小棚的宿舍兼办公室。
李小棚看到昔日相识的刘晓峰领着一个人过来。急忙从教室里出来。
等他走近看到吴永的时候。惊喜的叫了一声：“吴专员。您怎么来了？！”
看来这位李小棚也参加了今天上午的上访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认识自己。
不过。吴永成对于李小回到村。就马上召集学生们上课这一点。却是非常赞赏的。这说明这个年轻老师对自己的学生还是相当的负责的。
“李老师。你辛苦。我们就是来随便可别影响你们上课啊！”吴永成微笑着和李小棚握了握手。
“吴专员。没事的。刚才我已经给他们布置了作业。不会影响上课的。”
李小棚估计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吴永成这么大的领导。有点手足无措的辩解着。那张晒的红中带黑的脸上。不自觉的淌下了紧张的汗水。
吴永成探头看到：在破旧的教室中。孩子们的课桌椅。却是新的。
李小看到了吴永脸上的异样。解释说：这都是爱心人士捐赠的。
坐在教室里的孩子。看到老师陪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出现在教室门口。一双双漆黑的小睛。都瞪了起来。好奇的望着这一切。
教室中破落的屋顶和黑暗的光线。却使吴永成感到了一阵阵的心酸。
第二百二十二章 执着
校很小，吴永成只用了两分钟的时候，就转完了整个T
“吴专员，要不，您到我的办公室歇一会儿。”李小棚还是那么拘谨地望着吴永成。
当他提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很不好意思的神情。
吴永成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在李小棚的引导下，走向那件所谓的办公室也就是教室隔壁的那个房间。
走进那件办公室的时候，吴永成才意识到李小棚刚才为什么不好意思了：这个办公室兼宿舍，说得好听一点，是一间人住的房间，其实准确地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能勉强遮风避雨的地方刚刚走近这间屋子，一股浓郁的霉味、刺鼻的化肥味道，就扑面而来，熏得人连气都出不上来。
“这是大队原来的一间仓库吧。”吴永成强忍着那种难闻的复合味道，问李小棚：“这样的环境，哪能住人呢？！”
李小棚淳朴地笑着说道：“吴专员，这个村里的条件有限，这也是大队最近几天的时候，才给学校向办法腾出的两间房子。也能凑乎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吴永成的鼻子一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端详着屋子里的摆设：一张陈旧的八仙桌，就是李小棚的办公桌了，桌子上摊着几十本孩子们的作业，屋子尽头盘了一个小炕，一张已经褪去本来颜色的油布，铺在了上面。地下孤零零地砌着一个火灶，上面摆着一口锅，旁边则是几个原来盛放水泥的尼龙袋子，看来那里面就是放着李小棚的粮食了。
“吴专员，刘秘书，屋里空气不好，还是到外面来坐吧。”
李小棚麻利地从暖水瓶中，倒出两杯水端到了外面的一个大树墩上那就是他的茶几了，热情地招呼着吴永成。
那所谓的待客用的水杯，其实也就是两个罐头瓶而已。
吴永成和刘晓峰随着走出了李小棚地“办公室”。坐到了他拿过来地两个小马扎上。
通过和李小棚地交谈。吴永成得知了李小棚地一些情况。
李小棚是在一九八五年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乡地一个小山村。当了代课教师地。
这十几年地时间内。他地工资也从二十元、四十元、六十元。一直涨到了现在地一百元。
来到这个学校。也是近几年地事情。
在这里。虽然要独自承4年级地教学任务（别看只有一个教室）。但他仍然按照教学要求。给孩子们开齐开足了课程。
这一点，吴永成已经知道了：因为在他办公桌旁的墙上，就贴着一张课程表，从语文、数学、英语，到自然、音乐、写字、体育等课都有。
按理说，从现在的农村来说，你小学不开设英语课，上级教育部门也不会这么追究的，可做事认真的李小棚，就连原本并没有要求的英语课，他也为孩子们开设了。
没有英语课本，他就跑到城里，自己花了七十多元钱，给孩子们买了回来。
李小棚说，他当上代课教师纯属偶然。
在一九八五年的时候，在县城中学念书的他成绩不错，但即将高考时，父亲上山砍柴摔伤了，为了照顾家，他没能参加高考。
那时，他是村里惟一的高中生，于是就当起了村会计。
后来，他看到村里一些孩子，因为路远没有上学，就在村里办起了教学点，当起了代课教师。再后来，县里给他们村派了教师，他就外出打工。
干了一个月，乡里管教育的干部，专程赶到西安把他叫回去，到另一个村的教学点任教。
李小棚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母亲又患有精神疾病，没有劳动能力，两个妹妹还都在上学，一家五口的生活，全靠他一人的微薄收入。
为了多挣点钱，每年寒暑假，李小棚都要到外面打工。
李小棚告诉吴永成，为了在假期多挣点钱，自己曾到火车站、蔬菜批市场扛过水泥，当过搬运工。
“吴专员，三年前李小棚老师还是远近闻名的金不昧名人呢？！”
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刘晓峰，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话。
“奥，那是怎么一回事啊？！”吴永成颇感兴趣的问李小棚。
李小棚听刘晓峰提到自己往日的事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嗨，那都是过去的一些事情了，这会儿还提它做什么。”
原来在三年前的时候，李小棚他在返校的途中，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装4000多元钱。清贫的李小棚，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据为己有，而是根据钱包中的身份证等线索，坚持把钱包送还给了失主。
事后，有人说他傻4000多元钱够他挣好几年的。
“呵呵，那你现在后悔不后悔啊？！当时一个月的代课费，也就是六、七十块钱吧，家里还有那么大的负担，这四千块钱那可是给你解决不少的困难的。”吴永成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这位朴实的老师。
李小棚抬起头，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望着吴永成：“吴专员，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并不后悔。”
“奥，那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呢？！这捡到了四千多块钱，又没有人知道，这个诱惑不是不小的呀！”
“我当时就想到：我是一个老师呢！平常的时候，我就经常教育学生做人要有尊严，要有骨气，只有自己下苦挣的钱，花着心里才安稳，我不能言行不一。”
吴永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地说道：“好、好、好，这句话说得好，做人要有骨气、要有尊严，同学们有你这样的老师，也是他们的骄傲啊！”
“嘿嘿嘿，吴专员，其实我这也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李小棚也开始不好意思了。
而此时的吴永成也相信：正是因为有了这份朴实的感情，才使得李小棚他在山区坚守了这么多年。
“对了，李老师，我听晓峰说，你到现在还没有成家，这个具体的事情，你能
我讲一讲呢？！我就不相信，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不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李小棚听吴永成问起他婚事的事情，苦笑着给吴永成讲起了他的往事。
本来李小棚他在成了村小的一名代课教师之后，当时他的打算是，计划一边教书，一边准备参加第二年的高考。
但试教一年之后，乡上还是派不来公办教师一者县里整个缺乏教师，二者即使有富裕的公办教师，因为他们这里条件艰苦，也没有人愿意来。
于是，李小棚他便在村小学，继续以临时代课教师的身份教书。
就这样，事情一年一年地延宕下来。不过，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妻这也是家里自小为他订的娃娃亲。
可到了一九九o年的时候，就在家里催促他办婚事的时候，他的未婚妻却提出了退婚。她说靠李小棚的那点工资，根本没法养家糊口。
一气之下，李小棚就在暑假的时候，独身一人跑到了g省的省城去打工。
那段日子里，虽然说活儿要比他当临时代缴的时候辛苦，但每个月的收入，却是他当教师时的五、六倍，他准备攒够钱之后，回家重新找一个比以前更好的姑娘他要让那个嫌弃他家里穷而退婚了的未婚妻看一看，他李小棚也不是一个连家也养不起的窝囊废！
可就在那年那年秋季开学后，乡里为村小调派了一名公办教师。但村民们认为这个教师，对工作极端地不认真负责，与身为临时代教的李小棚比起来，简直没法比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人家那个公办教师，嫌弃他们这里的生活条件、工作环境太糟糕，根本就不愿意呆在村里。
于是经过村里与乡教办协调之后，村支书专程跑到省城来找到他，求他再回去教书。
李小棚说：“当时，我们村的支书找到我之后，自己心里也很矛盾的。说实话，当时我看到省城里的孩子们，能高高兴兴上学，就想：不回村里一些孩子就得一辈子放羊；可要是回连终身大事都解决不了。
但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先回去一趟再说。可当我回到村里的那一天，所有的家长都站在学校里等我。
有的家长说：‘你嫌工资少，我们给你增加。’。
还有的家长说，要动全村的人，给我找对象。
吴专员，这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那一幕，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感动的。您说，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能再抛下我的学生们、自己回到省城去打工吗？！”
说到这里，李小棚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那种情景里，说着、说着，他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于是你就被大家的诚意所感动了，又再次拿起了教鞭，开始踏踏实实地教起了书。”吴永成缓缓地接口说道。
李小棚重重地点了点头：“吴专员，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农村的情况。对于我们农村来说，只要有一个农家的孩子能够走出去，那就改变了一个家庭的命运。
在我教书的这十一年间，我共送出了一百多名学生，其中有十个学生考上了大学，二十多个学生考上了中专、师范学校。当我的学生们逢年过节来看我的时候，也就是我李小棚最幸福的时刻。
我教的学生成功了，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吴永成盯着李小棚的眼睛说道：“我就是从农村出来的，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李老师，你不容易啊！”
“吴专员，您可能还不太清楚，李小棚老师现在连民办教师的资格，都没有取得呢！他现在的身份，还只能算是临时代课教师。”刘晓峰再次插话道。
吴永成奇怪地问道：“奥，那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这是因为你取得的成绩不够好，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别的原因？！”
此时的吴永成，马上就想到了暗箱操作之类的事情。
李小棚低下了头，苦笑了一声：“吴专员，这不怨别人，只怨我自己的命不好。在一九九o年之前，我一直就没有能办理了民办教师资格证，当时那也得县里有关系、还得掏钱请客、送礼。
我家里那会儿是最困难的时候，那能出得起那闲钱呢？！再说了，自己也还抱着重新参加高考的念头，也就没有把它当成一件正经事情来跑。
而到了九o年之后，我重新回到了村里开始教书的时候，村里的干部们也都为我的这个事情，到乡里、县里去张罗过，可人家领导们答复说：国家有政策，从那个时候起，一律不再办理民办教师的审批手续，这是一条铁的规定，谁也不能破例。”
吴永成的心往下一沉：这个李小棚的运气可也真够背的啊！这不是两头都靠不上了吗？！要是他现在还没有取得民办教师的这个资格证，那就意味着民办转公办教师的考试资格，他都没有办法取得，更别说想以后吃上财政这碗正二八经的“皇粮”了这可是一个民办教师一辈子的一个念想啊！
这可是谁也帮不了他的事情啊！这可有着明确的国家政策。
想到这里，吴永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李老师，你后悔你当初的选择吗？！像你现在的这种身份，按照国家的政策规定，那可是到了一定的时候，必须要给予清退的。”
李小棚凄然地一笑：“吴专员，曾经有不少人劝过我，说你一个月拿那么点钱能干啥，还不如出去打个小工挣钱多。但我就爱这一行。
对于国家逐步清退代课教师的政策，我也理解，国家的思路是对的，为了提高农村基础教育的质量嘛。
但我希望国家针对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措施，不要‘一刀切’。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在讲台上待一辈子，教出更多更优秀的学生！真想在讲台上待一辈子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震撼（上）
凰琴：上古十大神器之一。伏羲氏所有，能操纵心玉石加天蚕丝所制出之乐器，千年桐木所做，表面泛著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据说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秘力量。后来伏羲为了孔雀女归顺于天魔，自称琴魔，改琴名为七绝琴（七绝之意是为断七情绝六欲）。第二次仙魔大战，琴魔战败，把毕生绝学及千年功力尽数注入其中，然后使用空间转移魔法把它抛入九霄云外，后来就不知所踪。
这段有关凤凰琴的传说，是在吴永成观看了一部同名改编的影片《凤凰琴》之后，而专门到图书馆查阅到的。
在吴永成前世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这部影片，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正在一个小县城里的县委办，忙着当小秘书，整天头昏脑胀地应付铺天盖地而来的材料，哪还有什么闲心去看这种电影。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在去年的时候，这部反映民办教师生活的影片《凤凰琴》问世，他那个时候正在北京，与文丽和女儿小敏一起去观看了这部影片。
这部影片通过高考落榜农村青年张英子，到界岭小学当代课老师的经历，真实地反映了以余校长为代表的民办教师，在恶劣条件下坚持教学的感人事迹，刻画出他们平凡而又高大的形象，歌颂了乡村教师热爱祖国、对教育事业无私奉献的伟大精神。
可以说，何群导演的《凤凰琴》，极为真实地再现了山区民办教师的艰难处境。
也反映出在教育战线存在的诸多问题：资金匮乏，投入太少，弄虚作假，人才断层，不正之风严重等等。
而影片与，采用了凤凰琴这个名字，并且以此作为导入，吴永成认为那是以凤凰琴这件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来隐喻民办教师们的品质吧。
吴永成当时看过这部影片之后，也和许多观众一样，对民办教师们的际遇，感到非常的同情。
但也只是当时一会儿的感受而已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只是一名闲置着的省政协副主席，而且从J省的情况来说，这些民办教师虽然也存在，但事实上他们的具体生活情况、工作环境，远远要比电影中所反映的要强一些。
但在今天了解了李小棚的情况之后，他的心情却再也好不起来了，坐到车上之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镜头，就是《凤凰琴》中的一些片段。
“吴专员。你说。像李小棚这样地临时代教老师。他们就没有一点出路了吗？！”
许久。坐在车子前面地刘晓峰打破了车中地沉默。
吴永成眼睛还是闭着。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难！”
是地。这地确是难！
现在全国别说是解决像李小棚这样无名无份地临时代教老师了。就是在册地民办教师。国家也是每年只能拿出二十万地指标。分期分批地、通过严格地考试、考核来进行。
而这二十万个指标。听起来好像是不少。可要是分解到省、地、县地话。那可就没有多少了。
还是僧多粥少啊！
就拿岚羌县来县现在还有在编民办教师四百八十五名（这是吴永成今天和岚羌县了解到的准确数字），可每年能分到的民办转公办的指标数，也不过三十个，你说，像李小棚这样的“黑户”，还能有什么希望吗？！
这倒不是说，像吴永成这样的身份，不能利用自己的特权，为李小棚搞点特殊化，可吴永成也想过：既然制定了游戏规则，那就得按照这个规则来运行，如果仅仅只有李小棚这样一个人的情况是这样的话，那还比较好办，可万一再出来什么马小棚、牛小棚、张小棚……，那又该怎么办呢？！
“唉，这个李小棚真不容易啊！今天可是星期天啊！他还不休息，坚持给学生们补课，也够难为他的了。”一直专心开车着的司机小李，也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吭气了。
吴永成心中暗暗叹息道：看来还是老人说的那句话有道理：“公道自在人心中”啊！
这李小棚和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人不沾亲不带故的，只是他的事迹感动了大家，因此他们这也都是间接地为他求情呢！
可以自己的身份来说，现在根本不能随便表什么态，以后找个机会再解决这个李小棚的事情吧不能让好人不得好报呀！
“晓峰，你说今天是不是所有的民办教师们，都到县委、县政府大院去上访了？”
吴永成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谈论下去了。
刘晓峰视线盯着前方，肯定地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我相信他肯定不会去。”
“奥，为什么？这个老师是谁呢？你就这么敢肯定？！”吴永成的兴趣，一下子被刘晓峰的这句话给提了起来，他颇有兴趣地问道。
刘晓峰静静地回答：“这个老师叫牛长根。因为那个学校地处偏僻，山路难行，连驴车也不能通过去。
怎么可以说是山外面的信息，也只能是十天半个月之后，才能传到那里。那里也是我们岚羌县最小的一个教学点。”
吴永成喃喃自语道：“最小的教学点？有多小？难道说只有十几个学生？！”
刘晓峰此时变得惜墨如金，他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只有两个。那两个学生，也是我的弟弟、妹妹。”
吴永成这下子被刘晓峰的这句话给惊呆了：“什么，你说什么，晓峰，你刚才说，你们这里还有两个学生的教学点？！怎么还有怎么一回事呢？！这是那个地方呀？！你就知道得这么清楚？！”
刘晓峰缓慢地扭过头：“吴专员，那个村就是我家所在的刘家寨。那位老师也是从去年调到我们村的。”
吴永成恍然大悟了：“奥，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能这么肯定了。
嗯，走，我们去那里看一看，也随便让你回一趟家，我也看望看望你的父母们。”
“吴专员，我们村那里车子过不去，还得走十几里的山路呢。这次还是不要去了，您这几天的工作，也非常紧张啊！就不用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刘晓峰真诚地劝阻吴永成。
“呵呵，晓峰，今天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看望那些辛苦工作的民办教师们啊，你所说的这个只有两个学生的学校，估计也是全国在校学生最少的学校对于这种特殊性质的学校，我怎么能不去看一看呢！”
吴永成意识到，这两个人的一所学校中，必定隐含着一定特殊的原因，否则的话，在教师师资这么紧缺的情况下，岚羌县还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来吗不准从中还能现一些其他的什么情况呢！
刘晓峰见没有办法劝阻吴永成，也只得默然不语了，但他的眼睛里却含着满满的两眼泪，只是他自己极力地控制着，没有让它流出来。
刘晓峰的这种异样，司机小李倒是看到了一些，但他也没有说任何话，吴永成坐在后排自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正如刘晓峰所说的，车子在大山里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只能通过独轮车的羊肠小道了。
此时天已有点黑了毕竟是进入仲秋季节了，才六点多钟的时候，远处的山，就变为一团团黑乎乎的影子了。
“吴专员，咱们今天晚上只能借宿在这个小村庄了，十几里的山路，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走过去呢！”刘晓峰向吴永成请示道：“这村里还有我的几个同学，咱们可以在他们家里住的。再说了，这个时候，也该吃点东西了。”
此时吴永成已经下了车，站在车头前面活动着自己的身子，听到刘晓峰这么说，就笑着说道：“行啊，这到了你的地盘了，一切就服从你的安排。”
……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峰就告别了他的那些同学们，陪着吴永成和司机小李，开始向刘家寨走去，而吴永成的二号车，到了此地，也没有一点用武之地了，只能是歇在了这个山脚下的小山村里。
晨雾慢慢地散去，此时，远在十里之外的刘家寨，也渐渐地露出了大致的轮廓。
和我们熟悉的那些小学相比，吴永成今天所要去看的这所刘家寨小学，冷清得有点吓人。
在这所位于岚羌县深山里的小学里，你几乎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和孩子们嬉戏的欢笑声，即便在体育课和音乐课的时候，也是如此。
如果你非要找出什么声响的话，恐怕要等到下课的时候那时，长达十几秒钟清脆的铜铃声，几乎会响彻整个刘家寨村。
你在这里也找不到多少学生虽然这所山区小学拥有七间教室、一间阅览室和六间教师宿舍，但大多数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或学习。
这些房屋有的堆满了耙子和竹筐等农具，有的窗户上糊着黄的一九八八年出版的《g省日报》，有的门锁早已生锈，无法打开。
如果你查看一下这所学校的考勤记录，就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从今年九月一日新生报到起，这里总共只有两名学生，外加一位老师。这是一所只有三个人的小学。
这个星期一的早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朦朦的薄雾笼罩着这片名叫万山峰的山谷。远处的山峰间点缀着片片竹林和松树林，还有远处层层的梯田。
日头越升越高，水面折射的阳光，把梯田晕染成了明亮的金色。随后，阳光下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身影，那是早起的农民们和套着木犁的水牛。
刘家寨村就坐落在海拔14875的万山峰山的半山腰。
这个村庄有百来户人家，住在红砖垒成的瓦房、或者是黄色的土屋里。
其为显眼的建筑，莫过于拥有一个整齐小院的刘家寨小学了。这栋建于一九八六年的小学就立在村口，门前有条小溪流过。
早上六点刚过，就在吴永成他们开始向这里走来的
这所学校唯一的老师牛长根就起床了。
这个五十二岁的老师，先忙着给自己的菜地锄草菜地就在学校门口，大约二十平方米的样子，种着不到一尺高的小白菜和辣椒。
这些蔬菜是陈老师和妻子主要的食物来源。
按说，在城里的学校里，八点钟才是上学的时间，不过牛长根老师却提前一刻钟开始打铃。
只见他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是那个朝代流传下来的铜铃铃铛表面的那层黄铜已经被岁月磨蚀得露出了红色，上面雕刻着的那些花纹，也早成了平的了。
随着牛长根老师手里铜铃的不住的晃动，随即出了一长串“丁零零”的清脆铃声，这铃声打破了小山村清晨的宁静，在山谷中来回激荡着，传出老远、老远的地方。
村里的人们会意地说道：“呵呵，这是牛老师提醒学生该来上学了！”
只有十几米之隔的刘老汉家，烟也开始冒烟。他们家最小的两个孩子，正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分别上二年级和一年级。也就是刘晓峰所说的他的两个弟弟、妹妹。
由于家里没有日历，姐弟俩只能凭借学校里传来的铃声，来判断上学的日期。
至于上学时间，就只能依靠哥哥给家里留下的那块不到十元钱的黑色电子表了这也是家里唯一比较像样的一个家电产品了。
此时此刻，一家人正坐在灶台边吃饭。
这个贫困农户的早餐非常简单，只有一锅稀饭煮山药蛋，桌子上还摆着一小碟腌咸菜。
为了赶时间，弟弟刘晓华不刚出锅的稀饭还有点烫，一边吃得吸溜、吸溜的，一边因为稀饭太烫，脸上做出不堪忍受的表情，显得特别滑稽。
吃完饭后，小家伙连嘴巴都没抹一下，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回头还没有忘记喊了一嗓子：“姐姐，我先走了，你快一点啊！今天是星期一，可是要升旗的，你迟到了，别怪老师训你啊！我可提醒过你了。”
虽然家里距离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但他还是抄了近路，穿过一条泥泞不堪的土路，一路快跑赶到学校。
后面跟着腿脚不太灵便的姐姐刘晓香，她打小就患有软骨病，脑子也有点不太清楚，走路身子一歪一歪的，还时不时得扶着墙。
这天早上快八点的时候，他俩先后走进了唯一开门的教室。
几乎不用老师指点，两人自觉地打开了书包，拿出语文书开始晨读。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打在仅有的两个课桌上。
“秋天来啦！秋天来啦！”刘晓香用食指点着反复地念着。
她的声音并不高，语调却抑扬顿挫。
相比之下，弟弟刘晓华就调皮得多。
这个七岁的小男孩少了两颗门牙，嘴角长满了不知名的小红疙瘩。
他一边机械地念叨着“a、o、e、u”等字母，一边用眼睛瞟着门口。
过了不到五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偷偷对姐姐说：“老师怎么还没来，不是还在睡觉吧？”
刘晓香一听就笑了，左嘴角露出个酒窝：“老师晚上才睡觉！”
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孩子并不知道，此时，牛长根正对着刘晓香的作业愁，这本小学二年级的语文作业本上，划满了红叉。其中一道拼音连线题，让牛老师尤为恼火，刘晓香的答案分别是“兔子洗袜子”和“桌子擦妈妈”。
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已经在这所小学读了六年书。可由于遗传性智力障碍，她至今还停留在小学低年级的水平上。至今她也无法完整地造出一个句子，只会二十以内的加减法，还必须通过数竹签才能做到。
为此，在周一的第一节语文课上，牛长根老师破例让姐弟俩一起学习拼音。
为了巩固刘晓香的拼音基础知识，牛长根决定花两个月的时间反复教。
正常情况下，这些知识的学习与巩固，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r’的样子，好像是种子开始芽，刚刚长出一片嫩叶。记住‘’是池塘里的鱼浮上来时，嘴巴会吐”牛长根用一根干柳条当教鞭。
尽管如此，当问到刘晓香刚刚学过的内容时，她仍是一脸茫然，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情。
这样的困难，是牛长根之前就根本不曾料到的。
一年前，这位南坛山中心小学的老师，申请到这个最为偏僻的山乡小学任教。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按照当地的教育政策，他的这一志愿行为，将为他在民办教师转正中，可以加上十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和刘晓峰他们也来到了学校外面
“吴专员，这就是我所说的那所学校。”
第二百二十四章 震撼（中）
不错啊，刘晓峰，你们村的这所学校，应该是你们村建筑了吧。”
吴永成背着手，俯视着这所仅有两个学生的学校。
刘晓峰此时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简单地给吴永成介绍道：“吴专员，这所小学是在一九八六年的那会儿开始修建的。
在那个时候，我们这里的土地承包责任制，也就是开始推行了三、四年吧，大家伙比以前的存粮多了许多，手里的零用钱，也都不是那么困难了，就开始筹谋着建一所像样的学校，当时是我父亲担任村里的支部书记，在他的领头下，这所学校经过两个多月的修建也就有点样子了。”
吴永成点了点头：“奥，那在那个时候，也花了不少的钱吧？”
“其实也没有多少钱。吴专员，您知道，我们大山里木头是不缺的，建筑用的砖也是自己挖窑烧制的，为了自家的孩子有一个舒适的学校读书，家家出劳力，泥工、木工都不缺，就是由大队买了几百块钱的水泥、钢筋什么的。
在那个时候，我们刘家寨的这所小学，也是岚羌县、甚至于桓毕地区，设施最好的一所乡村小学了，为此当年还获得了地区的奖励。”
“走，咱们下去看一看。”
在知道这所学校之前有过的辉煌历史，吴永成对这所学校的兴趣更浓了，他迫切想弄明白这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问题。
此时大约是上午的八点左右了。
就在吴永成一行走近学校的时候，刘晓峰一把拉住吴永成：“吴专员，学校要开始升国旗了，是不是咱们就在外面看一看他们升旗的仪式。”
“嗯。这仅仅只有一个老师、三个学生地学校。也搞得这么像模像样地吗？！还有升旗仪式？！”吴永成好奇心大起：“好。那咱们先慢点进去。就在外面悄悄地看一看。”
果然正如刘晓峰所言。只见牛长根拿着那颗铜铃。从自己地办公室走了出来。摇晃了几下。表示早晨十五分钟地晨读时间已经结束。
教室里。弟弟刘晓华先把课本往桌子上一扔：“姐。要升国旗了。你动作快一点啊！”
姐姐刘晓香到底是女孩子。一边答应着。一边仔细地把自己地课心地放到了书包里。顺便收了弟弟课桌上乱扔着地课本和铅笔什么地。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歪一歪地向教室门外走去。
此时时间已到了早上地八点十分。只见牛长根老师从办公室里拿出国旗。走向旗台。
国旗是两只手捧着地。旗台则设在操场地一角。是用水泥垒成地。旗杆上面地油漆。由于日照和风吹。剥落得只剩下铁锈。
吴永成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嗯，今天是一九九五年十月的十八日早晨八点十六分。
此时，刘家寨小学的全体师生三个人，正在学校操场上，开始举行庄重的升旗仪式。
没有乐队奏响国歌，也没有国旗护卫队整齐地走过，更没有数万人前来观看，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仪式的庄严。
牛长根老师把国旗系在一条绿色的尼龙绳上，转头指挥着学生们：“行队礼！”
见刘晓华行礼的姿势有些歪歪扭扭的，牛长根老师马上过去，上前掰着他的手说，“还是那样行嘛！”，顺便又嘱咐一句：“看旗子！”
一高一矮的两个孩子，并排站在一棵桂花树旁，强烈的阳光刺得他们眯起了眼。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手掌不合规范地向上翻着，努力抬起头望着徐徐上升的国旗，嘴里跟着牛长根老师唱着并不怎么合拍的国歌：“……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每逢这个时候，牛长根老师都要进行爱国教育：“知道吗？如果不是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你们就不会站在这里读书！”
有时，他也会隐约看到，随着自己的教育，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的眼角边，会有点湿润，就好像就要流泪一样。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国旗就升到了旗杆的顶部。
为了使它更加飘扬，牛长根老师用力拽了两下，在微风的轻拂下，绣竿打着旗杆“哒哒”作响。
清晨的薄雾已经逐渐散去，白云舒展地飘在蓝天上。在这片满眼翠绿的山谷里，这面相当于两块枕巾大小的国旗，和下方站着的一高两矮三个人，组成了这个山区里最有意味的一幅画面。
站在校园外面，通过围墙破落的缝隙，吴永成把校园内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说实话，他在之前见过的升旗仪式也不算少了，有中国最为庄严的前的升旗仪式，也有亚运会上那激励人心的升旗仪式，还有自己亲自主持的自己公司每个周一的升旗仪式，但那些，都比不上今天在这个小山村里，这所仅仅只有一个老师、两个学生的校园里，所看
旗仪式，更令他激动。
目视着高高飘扬在蓝天之上的国旗，那一面只相当于两块枕巾大小的、绘着五星闪烁的红旗，他的眼睛湿润了……
“吴专员、吴专员……”
刘晓峰轻声的叫声，把吴永成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竟然悄悄地从眼角中滑落了下来，他侧过身子，轻轻地用指甲弹去。
“我说，要不咱们进去学校看一看。”
吴永成的小动作，自然没有能瞒过刘晓峰的眼睛，但他也不点破，他的心里现在也非常地不好受，只是出于自己秘书的一种职责，他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否则的话，他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打扰吴永成的。
从吴永成流出的那两点眼泪，他也看得出这位年轻的专员，也是一位性情中人。
“奥，晓峰，你这不是到家了吗？！你先和小李到你家看一看，我呢，就自己在这个学校静静地呆一会儿。”吴永成平静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如果和刘晓峰等人进去的话，刘晓峰必然要把自己的身份介绍给那位老师，那么一来的话，就必然会陷入到一种不平等的对话之中，自己想了解一些真实情况的打算，那就会完全地落空了。
“嗯，好的，那我先带着李师傅到附近去转一转。”刘晓峰理解了吴永成此时的想法，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吴永成的身旁。
不过，刘晓峰并没有听从吴永成的安排，自己先回家去。虽然说，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危及到领导的人身安全，但作为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哪能在领导还在工作的时候，自己就回家去呢？！即使没有任何事情生的可能，他也必须暗暗地守护在领导的周围，这也是他作为一个领导秘书的本职。
升旗完毕之后，学校里又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第二节课开始上了。
吴永成放轻脚步，轻轻地走进了这所仅仅有两个学生、一个老师的学校。
为了不打扰他们正常的上课，吴永成绕到了后面的操场上，从那里可以直接来到教室的后窗下面。
原本按照课程表上的安排，应该是一堂数学课，可在今天早晨的升国旗之后，牛长根老师就把今天下午的一节音乐课，和这节课予以了调换，他要教孩子们一新歌一关于国旗的歌。
“国旗国旗真美丽，金星金星照大地，我愿变朵小红云，飞上蓝天亲亲您。”
此时，讲台上的牛长根老师，根本不知道在他教室的窗外，竟然会有他们桓毕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在悄悄地偷偷他的课，因此还像以往一样，扯开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指着黑板上的歌词，教两个孩子唱歌他唱一句，两个孩子跟着再唱，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响。
吴永成静静地站在窗外，逼着眼睛，听着这稚嫩的歌声，飘荡在这个原本寂静的学校里，不时还夹杂着姐姐刘晓香的笑声。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在上课吗？！
吴永成睁开了眼睛，好奇地通过窗户纸的一个小破洞，往教室里望去
原来，弟弟刘晓华唱歌唱得就像念书一样，几乎没有声调。尽管如此，他依然坐得笔直，眼睛紧盯着黑板。随着牛老师的教鞭，肩膀一抖一抖的。
偶尔，面对姐姐的耻笑，调皮的晓华，他会趁着老师写黑板时，冲着姐姐做个鬼脸。
在这个时候，天真烂漫的刘晓香哪还能忍得住呢？！于是就忘记了这时候还是在上课，不管不顾的就笑出了声，而弟弟面对着讲台上老师的责疑，却是满脸的一本正经，好像在跟老师说：老师，我可是好好的呀！是刘晓香同学在捣乱！看到这里吴永成也忍俊不止，为了避免自己笑出声来，只好用手掩住嘴，悄悄地推开了窗户旁边啊呀，童年真好啊！
……
“吴专员，这位就是我的父亲。”吴永成刚刚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刘晓峰带着一个拄着单拐的中年人，正在那里，见他过来，连忙向他介绍道。
“老刘，你好。呵呵，你家的两个孩子挺可爱的。”吴永成一听说是刘晓峰的父亲，热情地向他伸出手，此时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教室中刘晓华的那几个小动作，又爽朗地笑了起来。
刘晓峰的父亲见吴永成这么大的官没有一点架子，一见自己也不嫌弃自己的身份，赶紧一只手撑住拐杖，一只手下意识地使劲在裤子上擦了两把，才伸出去，嘴里不知所措地说着：“啊呀，吴专员，您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能跑到我们这个穷山老林里来呢？！这都是晓峰这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的，别和他见怪。”
“呵呵，老刘啊，你家的三个孩子都挺懂事的，你就放心吧。”吴永成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刘晓峰父亲的手上，另一只手亲切地也搭了上去。
刘晓峰的父亲按说年龄也应该只
十多岁的样子，可生活的煎熬，使这个本应该正当壮汉，看起来就像是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
这会儿他听到吴永成赞扬他的三个孩子，不禁苦笑着说道：“唉，孩子都是好孩子，可就是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没本事，苦了孩子们了。
就说我家的那个晓香吧，其实医生说可以治好她的病的，只可惜我们家穷得……”
“爹，你就别和吴专员唠叨这些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呢！”刘晓峰不想让父亲多说这些事情，急忙截住他的话题。
“对、对、对，吴专员，您看我这山里人不懂规矩，见了你这么大的领导，也不先问一问您吃了饭没有，光顾着扯这些没用的了。走，先到家里吃点东西。”刘晓峰的父亲不好意思地打住话头，向吴永成做出了邀请。
“老刘啊，你家的那个闺女我也看到了，挺懂事的嘛！”吴永成安慰着刘晓峰的父亲。
“是哩，其实我家的那个女子虽然智力不太高，见了人呀，总是害羞地笑一笑，她呀，非常懂事。前几天的时候，我们村有个人，送给了她一件玫瑰红色的小褂子，她高兴得合不拢嘴。第二天，就专门跑过来向人家说：‘你送我的衣服真漂亮！谢谢！’”老刘听到吴永成夸奖自己的那个傻闺女，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学校里正在上课的牛长根老师，听到了校门口的动静，马上就从教室里跑了出来这在往日的时候，学校大门口那是根本不会有人大声说话的呀，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孩子们上课的时间啊！
“晓峰，原来是你回来了。呵呵，你也有几个月没有回家了吧！”
牛长根老师对于这位从刘家寨走出去的县政府办秘书，倒是一点也不陌生的。
“牛老师，你好，这是咱们地区新来的吴专员，他今天是来专门看望你的。”刘晓峰马上就给牛长根把吴永成的身份点明了。
“啊呀，原来是吴专员来了，您看、您看，我一个普通的民办教师，哪能当得起领导亲自来看望呢！”牛长根老师听刘晓峰这么一说，兴奋得马上就几大步跨到了吴永成的跟前，两只手热情地和吴永成紧紧相握。
“呵呵，牛老师，我们已经来了好大一会儿了。也看到了你为孩子们所做的一切，你辛苦了。我代表地委感谢像你这样的老师们！”吴永成自内心地说了这么一声。
刘晓峰此时也诚恳地对牛长根说了一句：“牛老师，我的妹妹、弟弟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刘晓华和刘晓香同学都挺努力的，不错、不错。”牛长根回头向吴永成出了邀请：“吴专员，要不请您到我们学校看一”
“好了。”吴永成爽快地答应了：“不过，这不影响你们的上课”
“不影响、不影响。我们这一节课是音乐课，孩子们也都学会了唱歌，您可以听一听他们唱的，挺好的。”
能把像吴永成这样的领导邀请到自己的学校里来视察工作，这在刘家寨小学的历史上，估计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牛长根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要这么一笔记载的话，说不定县教育局的领导们知道了，更会在自己民办转公办的事情上，大开绿灯的呢！
在牛长根的引导下，吴永成、刘晓峰等来到了这个之后两个学生的教室，刘晓峰的父亲则以他最快的度跑回家里，让卧病在床的老伴，起来为吴永成等人准备一点像样的饭食了。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当教室里调皮的刘晓华，看到自己的老师从外面带着两个人进来，而其中之一，就是自己的哥哥刘晓峰的时候，也不管老师是否宣布下课了，马上就兴奋得喊了一嗓子，在刘晓峰随即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之后，才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而刘晓香只是深情地望了一眼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刘晓峰，脸上露出了一片灿烂的笑意，还是坐在那里一动没有动，她知道，老师可是还没有打铃让下课呢！
牛长根老师站在讲台上，以激动得近乎颤抖的声音，向他所有的学生们介绍道：“同学们，地委的吴专员专门在百忙中抽出宝贵的时间，赶到这里来看望我们大家，这也是地委的领导们，对于我们刘家寨学校的亲切关怀，也是我们刘家寨全体师生员工们的骄傲。
在这里，就让我们就以大家刚刚学会的那歌曲，献给地委的领导们，欢迎他们的到来吧。
现在，请全体同学们跟着我一起唱：国旗、国旗……预备唱！”
“国旗、国旗真美丽，金星金星照大地，我愿变朵小红云，飞上蓝天亲亲您……”
第二百二十五章 震撼（下）
吴专员，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的条件太差了，让您见晓峰的父亲，面对着吴永成局促不安地连声说道。
面对着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就赶制出来的桌子上的十二个菜，吴永成的眼圈有些红了。
桌子上有鸡、有鱼，还有其他的一些猪肉菜肴，熟悉基层情况的吴永成知道，人家这是把自己当作了最为高贵的客人来看待的：这十二个菜，那也是有讲究的，象征着一年四季，而鸡、鱼，则预示着年年有余、五谷丰登。
要是在平川地方、集镇上附近的乡村的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匆忙地收这么一桌丰盛的酒席，吴永成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可这是在远离集镇十几里的地方呀，还是连车都通不进来的深山里面。
为了掇这么一桌菜，刘晓峰的的父亲，不知道在这个极为贫瘠、而又偏远的山沟里，跑了多少户人家，说不准全村他都动员起来了。
“老刘，你这真是太客气了。要是下次还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不敢再来了。”
面对着g省老百姓们淳朴的一片情意，吴永成的嘴里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吴专员，我们穷山僻壤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像您这么大的领导，那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啊！要是招待不好的话，全村里的老百姓们恐怕都要骂死我们的。”
这时闻讯而来的村支部书记刘存生说话了，他的话更证实了吴永成的猜测：这桌饭菜还就是集全村的力量置办出来的，否则的话，别说刘晓峰家是否有这么多的材料，即使有的话，要在这一个多的小时里，把这些材料煮熟，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我就谢谢乡亲们了。来，大家请一起坐下来吃吧。”
吴永成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再矫情，那也太有点对不起刘家寨老百姓们的一片心意了，只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加努力，来报答这一桌丰盛饭菜的情意了。
“二叔、牛老师、爹。李师傅。大家快坐啊！”这个时候。刘晓峰张罗着大家陪着吴永成一起往桌子边走。
本来牛长根老师是坚决不肯来地。用他地话说：今天还不到下课地时候。作为老师。他现在地岗位在教室里。
但吴永成看到他嘴上是这么说。脸上却是一脸地希冀。也就笑着把他一块叫来了。
老师走了。全校地学生们自然也就能暂时休息半天了。刘晓华和刘晓香两个人。也高高兴兴地提前放学、回到了家里。
此时。懂事地刘晓香帮着母亲在外面地厨房里添柴、烧火。而只有七岁地刘晓华。却一脸馋相地望着那桌子上地饭菜。口水不自觉地流出了足够三尺长。
好家伙。那饭菜自己在过年地时候。也未必能吃得上啊！
“小李，你那两个碗来，给小家伙们把这菜拨一些，这么多菜，咱们几个人哪能吃得完呢！”刘晓华的小动作，自然被有心的吴永成看在里眼里。
司机小李不顾刘晓峰的再三阻拦，径自从外面拿回来两个碗，把桌子上那些油水厚的一些菜，给两个小家伙们拨出了一些，当拿到刘晓华的跟前的时候，小家伙眼睛一亮，根本不管老大刘晓峰那能杀了人的目光，一把把两个碗抱在了怀中，嘴里喊着：“姐姐、姐姐，你快来啊，咱有肉吃了。”
边说边跑出了家门。
屋里的人们听着小家伙欢欣的叫声，出了一阵会意的笑声，而只有吴永成的心里却是一阵真的酸楚：改革开放十几年了，对于刘晓峰家乡的孩子们来说，能吃到一点肉还是那么的艰难，这本身就是对自己这种地方官员们的一种嘲讽，说明了自己肩膀上的责任，还重得多呀！
“老刘，为什么你们村子里现在只有你们家的两个小孩在上学呢？！难道说，这个村子里就再没有适龄的上学儿童了？！”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一直憋在肚子里的那个问题再以忍不住了，他对刘家寨村的支部书记刘存生问道。
“这个…”刘存生面对着吴永成阴沉的脸色，不由得先叹了一口气：“吴专员，这个事情怎么说呢？这倒也不是说，除了晓峰的两个弟弟、妹妹之外，我们村就再没有了一个上学的适龄儿童。这么在一九八六年的那会儿，我们刘家寨小学可是最为辉煌的，是我们岚羌县最大的一个山村学校。当时至少有一百五十多个学生。”
吴永成半信半疑地问道：“是吗？！还有过那么辉煌的历史啊！”
刘存生骄傲地说道：“那当然了这个我还敢哄你吴专员吗？！不瞒您说，在那时候，我们这个这个偏远的小山村，还办过初中和幼儿园呢。不信，您问我大哥，当时他就是我们这个村的支部书记。”
一旁坐着的刘晓峰的父亲点点头，证实道：“吴专员，是有那么一回事。当时我们的这里好热闹！孩子们的读书声，在对面的山上都听得到。”
说到这里，他指着屋外对面假设的一个灰色的喇叭说，“当时，学生们还都会做广播体操，可现在连喇叭都坏了！”
“吴专员，两位刘书记说得一点也没有错。”牛长根老师补充道：“当年，不少年轻的师范毕业生，都会被分配到这所基层小学。那些老师们，也经常带着同学们玩击鼓传花、和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有时候还会跳起我们g省的民间舞蹈。老师们之间还会谈恋爱，据说如今丹阳市的一位副市长，当年就是在这所小学里找到了女朋友。
呵呵，当年像我这种身份的民办教师，要想分到这个学校来教书，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吴永成知道，他们描绘的都是那个时代“哪里有炊烟、哪里就有学校”的教育模式，当时，“村村办学”是农村教育的主流。
可他还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难以理解。
“八六年？！那现在才到了九五年啊，这么在这么短短的十年间，就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吴永成更感到困惑不解了：“应该说，这学校是有了那么好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