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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风黑马     醉回七九txt下载     醉回七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七章 抉择(中)

    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下一步我们渠书记的去向呢?”打断了冯霞的罗嗦,早点能获知渠月莲的去或者留,这对于他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这样他也就能有充分的时间,来考虑自己以后的选择。走仕途,朝里没有扶持自己的一个上位者,那将会是举步维艰的。每向前跨出一步,都要付出很多的辛苦。而更多的时候,即使付出了许多,他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

    “这个,我倒还没有留意过。你现在还在办公室吗?你等一下,我打几个电话给你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搁下电话,吴永成抱着脑袋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要按照渠月莲现在的条件,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占全了,可为什么要进这一步这么艰难呢?

    说穿了,还是上面压着的老资格、老前辈太多,用冯霞等人的话说,渠月莲不到四十五、六岁的年龄,就已经上到了这个位置,升迁就算得上得快了,和平年代这种论资排辈的格局,何时才能打破呀?!

    要在战争年代,二、三十岁当军长、师长的人,多的是。那位曾经是共和国副统帅的人,不就是二十岁才出道当连长、二十二岁就成了军长,四十八岁就是共和国十大元帅之中的第三位了?!那时侯怎么就不见有人出来、哭着、喊着,要论资排辈哪?

    道理其实很浅显,用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说清楚:那时侯职位越高,意味着你将要比别人承担的风险更大。那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可并不代表着你享受的待遇越好,什么车子、房子、工资等。还什么也根本看不见踪影呢?这个时候你还活着,可再一场恶仗打下来,你能不能亲自来交党费,那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叮零零零”。突然响起地电话铃声,打断了吴永成的遐想。他抓起电话,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您好。这里是L市市委书记办公室,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咯、咯、咯,吴永成。是我。我看你当秘书都快做下职业病啦,一说话,跟谁也是这么一句?”话筒里传来了冯霞嘲弄的笑声。

    吴永成心里一阵好笑,哎,这也只能怨现在的破电话通讯设备还太落后,连个来电显示也没有,谁能猜到电话是谁打进来地呢?闹得自己一接起电话,开口就是这一个腔调。

    “冯霞。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永成收起刚才的胡思乱想,连忙问她。

    “你先喊我一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我又不是你地通信员,凭什么这么白白的为你服务呀?”冯霞这时候反倒拿起了架子。

    “这个,”吴永成这时有些为难了。虽说他现在的实际年龄只有二十二岁。可在他地前生已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了,心理年龄早就过了浪漫的那个时代了。要让他开口突然说一些情哥哥甜妹妹的话。真是觉得肉麻的难以启齿。“好冯霞,你就快告诉我吧。见了面,我再给你准备一大堆、你爱听、想听的甜言蜜语。好不好?现在我心里正乱着呢。那有什么好心情呀!”

    “不行。”冯霞毫不让步,“你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没有听过你对我说过一句甜甜蜜蜜的话,你不知道人家女孩子都是要哄着、捧着的吗?我把自己地身子都给了你了,你却吝啬得连一句我爱听的话也舍不得说,有你这样的人吗?”

    吴永成彻底无语了。人家冯霞这会儿可不是无理取闹。仔细想起来,自己在人家姑娘身上做得也的确是有点不够意思。什么时候有了事情,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要她帮助自己;而别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能在心里真地想念过她?

    别说是像初恋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就是像一般朋友那样地想念,有过吗?

    扪心自省,答案是否定的。

    嘿,自己这做人的品位也真够戗,简直就是一个典型地实用主义者,那不是和一个小人差不多吗?说得不好听一点,简直就是一个小人。把人家一个大姑娘也祸害了,有事的时候才想起来向人家求援,现在人家姑娘才提出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自己却支支吾吾的,实在不是个东西。

    可这感情这东西的确那是勉强不来的呀!吴永成啥时候只要能想起冯霞来,也只是一种好朋友、小妹妹的感觉,压根就没觉得她应该就是自己一辈子携手白头的伴侣。也就找不到那种感觉。可他却是的的确确和人家姑娘有了夫妻之实,白布、红血,那是想赖也赖不掉的!

    责任啊,责任!吴永成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话筒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听见冯霞在电话的那一头开腔了:“算了吧,让你开口说句好听的话,就那么难吗?!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个小老头,整天价板着个脸,好象整个天下的国家大事,都得你考虑不成。真是的。几句话还要把你憋出心脏病来呢!

    吴永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如果他会虚情假意、瞎糊弄,也就不会在前生混得惨成那么个球样了。

    ‘冯霞,对不住啊,你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没办法的。”吴永成连忙陪着笑给冯霞道歉,好象冯霞就站在他的身旁似的。

    “我要是见怪你,早就把自己气死了。唉,谁让我自己爱上一个不解风情的农民呢。还爱的这么痴情。冤家呀!”冯霞在电话的那一头也长叹一声。

    我是农民?我不解风情?吴永成独自苦笑了一下。心想;还是找不到恋爱的感觉呀。自己在前生初恋时,那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也能说(写)出一大堆的。从小就爱好,那么多的才子佳人故事早就在他的心里扎下根了。不过现在还是对象不对,心灵之间没能撞击

    火花啊,这些话也就难以启齿罢了。

    随她怎么农民就农民,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从一穿越过来,以农民的身份出现的。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吴永成,情况可能有点变化。你跟着地那位渠月莲,据说是上面要重用。”冯霞收起刚才的腔调,一本正经地对吴永成说。

    “什么。你是说渠书记可能再进一步?那她是到中央还是继续留在J省再上个台阶?是不是有可能过省政府那边当省长呀?”吴永成听了冯霞的话,心中不由得一喜,连珠炮似地问了她一连串的问题。

    渠月莲要是真的再在J省上个台阶。吴永成作为跟着她地秘书,那绝对是大喜事呀!起码在以后的仕途中,背后就有了坚强的后盾了。想在仕途混,你要是没靠山,即使进了诸如省委办公厅这样的好单位,那也不一定就能出人头地,你不见省委大院里,还有许多一直熬到老也是什么主任科员、副处级调研员的老干事?他们也曾经年轻过。也曾有过许多热血沸腾的梦想。

    但吴永成的问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是上级真有这样的考虑,肯定会先和渠月莲本人谈话,征求她地意见。而渠月莲今天的神情,却不像是要被提拔重用的样子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绝对不可能生提拔自己、却心事重重的事情啊!

    果然。冯霞的再次开口,验证了吴永成地疑问:“你想什么哪?谁告诉你要提拔渠月莲了。啊?你还算是在省委机关呆了一年多的省委领导地秘书呢,怎么连句话也不会听啊?!我说的是要重用渠月莲了,可没说过是要提拔她。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并且她地这次被重用。对你以后在J省的展,可不怎么有利。”

    吴永成的心猛地被提了起来,他愣了一下,才迟疑着问冯霞:“难道、难道说,渠书记要被上调到中央、或者外省去任职吗?”

    他也清楚,提拔和重用这两个词,在一般人看来意思差不多,可的确在官场里,却是表达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他也是当局者迷,一时没有听清楚冯霞话里的意思。

    “对,据可靠消息,渠月莲被内定为南方的一个省去担任副书记。那个省经济比你们J省达多了,人口将近七千万,比你们三千万的人口也多得多,难道不是被重用了吗?”

    吴永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怪不得渠月莲今天表情那么奇怪,好几次吞吞吐吐地、像要对他说点什么,但终于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原来情况是这样的啊。他现在也明白了渠月莲今天复杂的心情了。

    “吴永成,我劝你趁这个机会调来我们TJ市吧。”冯霞随即话题一转,给吴永成详细地分析起来:“你听着啊,我这么说,可并不全是为了我和你两个人将来的生活考虑。也主要是为了你的政治前途着想。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干什么事情,也‘只想直中取,不想曲中求’,最讨厌什么攀权贵、走后门。可现在的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即使你有泼天的本领,那也得有人赏识你、重用你啊!渠月莲一离开了J省,你在省委大院里,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可攀借之处,没有领导的提携,你的政治前途也就很渺茫了。”

    吴永成脑子里现在乱哄哄的,他一边听着电话里冯霞的劝说,一边随口应了一句:“恩。”

    “咱们曾经学过一篇韩愈的古文《马说》,你应该还记得吧。”冯霞见吴永成的态度有点松动,赶紧趁热打铁:“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辱于奴隶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吴永成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电话里的冯霞,一起背诵了起来:“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耶?其真不知马也!”最后,两个人通过电话,齐声朗诵起了这篇《马说》,音调、节奏虽然一致,但两个人此时的心情却是大不相同。

    “吴永成你答应调到我们TJ:;爸和妈妈,让他们想办法,先给你找一个好单位,然后就给你们省商调函。你来了TJ市厅吧,反正你也是熟门熟路的,干起工作来那肯定是得心应手。以后咱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上下班了。啊,多美呀!我今天真是幸福死了!噗,亲你一口,给你个奖励。”电话里传来了冯霞不可抑制的喜悦,她激动的快要流出泪来了。

    “冯霞、冯霞,你听我说,你等一等,先听我给你说。”吴永成着急了,连忙朝着话筒一个劲地喊。调动工作是一件大事情,尽管他现在也不想破坏冯霞喜悦的心情,可也不敢就这么决定了这件事情呀!

    “好吧,你说、我听着。是不是你觉得我给你选的这个单位不好呀?没事的,只要你喜欢,什么单位我也同意。”此时的冯霞温柔的、就像一只十分听话的小猫,含情脉脉地对吴永成说。

    “你慢点和你的父母们说这件事情,我今天晚上回去、先好好地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好吗?”

    冯霞本来特高兴的心情,却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一下子就蔫了,急得马上就在电话里叫了起来:“吴永成,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呀?!”

第三十八章 抉择(下)

    吴永成,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有什么,呀”冯霞不想再听吴永成的解释了,伤心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扔掉了电话。

    “喂、喂、喂,冯霞,你听我给你解释。”吴永成徒劳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对着话筒使劲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叫喊着,但话筒里只是传来“嘟、嘟、嘟、嘟”的、一连串急促的电话盲音。

    吴永成握着话筒愣了半天,确信冯霞的确是被自己伤着了心、已经挂断电话,才缓缓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把话筒放回原位。

    看来这次自己又把这个好姑娘给伤着了。

    吴永成颓然坐在椅子上,怔怔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面向未来、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的题词,心里一时间浮想翩翩。

    其实这次是冯霞误解了他。他吴永成并不是什么只懂得万事“只愿直中取、不想曲中求”的清高、迂腐之流。毕竟他已经是重生了一次,也受过多年的高等教育,变通之术还是懂得不少的。他也不是那种有机会也不屑于去利用的人,他还没有那个足够的资唾弃那些虽然不怎么光彩、但还很见效的攀权附贵之路。

    在他前生的时候,他就一度曾幻想过,如果能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并结识一位贵人(或者是特有钱,家产过亿元;或者是特有权,至少也是个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委书记之类的,起码能管住他们县的县委书记。当然官位能再高的话,那就最好了好是贵人有难、他挺身仗义而出,那样的话,他的仕途也就会青云直上九云霄。可是苦苦等了半辈子。也没有等到这样的机遇。而翻遍自己和老婆两家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亲戚,上至三辈,下至三代,自家这方面最大的官。还是自己这位乡镇正科级、八品闲散官员,老婆娘家那边更惨,上下三代都是普通的农民。还不如自己呢!

    唉,命苦不怨政府啊!谁让自己当时结婚、找对象的时候,偏偏喜爱老婆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那多才多艺、却忘记了(年轻时也不屑于)找一个好丈人呀!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夜。已经很深了。

    吴永成躺在自己宿舍里的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在黑暗中,呆呆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看着天花板的上方,脑子里还在一个劲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乱折腾:这次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要不然真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就听冯霞的话,靠她父亲的关系,把自己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工作调到TJ市去?那样的话,先一点是能让冯霞高兴。这可是她一直盼望的啊。虽然说自己和冯霞之间的感情,没有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味道,但那也可能是自己在前生已经经历过(1)一次那样的初恋。曾经沧海难为水,心态已经太老了,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感觉了。但起码冯霞还是那么执着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爱着自己。并且主动把她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了自己。

    记得前生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时候,不知道有那一位哲人曾经讲过:能找到一位死心塌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爱着自己的人。尽管不是自己的爱人,那也算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幸福。自己干脆这辈子就做这么一个幸福的人何况,还有那么一位牛气冲天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老丈人。自己以后的仕途,不敢吹牛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起码是一帆风顺,不用像前生似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窝窝囊囊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奋斗一辈子,临近中年,才勉勉强强混到一个乡镇的闲散正科,还是个括号待遇的领导干部。

    对,就这样决定算球了。睡觉!不胡思乱想了。

    吴永成猛然在床上翻了个身,决然想到:恩,就这样定了。明天一早再给自己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四姐打个电话,最后确认一下这个消息,她那里说不定比自己这里还能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可是,他的脑海里刚浮现出四姐吴永丽的笑脸,鱼湾村里的亲人们,也一个个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哎呀,自己是不是这么拍**一走、显得有点太自私了?!

    吴永成的思想又开始动摇了。

    他干脆穿衣下床,拉着灯,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本来他到了渠月莲身边以后,就不吸烟了(因为渠月莲讨厌烟味,管制得她的丈夫郭天心也不沾香烟)。这也是前几天下乡时,不记得谁悄悄的给他塞进口袋里的一包“中华”过滤嘴香烟(那个年头,过滤嘴香烟市场上可是很少能看到的,也是属于紧俏物资。“中华”香烟那就跟属于难能可贵的东西了,不象现在似的,只要有钱,就是给中央领导人特制的“大熊猫”香烟也难买得到)。

    “咳、咳、咳”,因为长时间不吸烟,现在嗓子

    受到了烟草的刺激,使吴永成迸出一阵激烈的咳嗽也随着涌了出来,才好受了一点。

    吴永成掐灭了烟,从暖水瓶里倒出一些热水,狠狠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擦了一把脸,使自己的头脑更清晰一些。然后坐在桌子前,习惯性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摊开一本稿纸,拿起一支笔在上面随意勾画着,思维却还在飞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运转着。

    要是自己听从冯霞的意见,离开J省到TJ市以后,一辈子肯定会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但鱼湾村刚刚起步的事业就会因为自己的远去,而变得难以飞展;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改变,自己也会和农民们的距离越拉越大,这是由客观实际决定的,并不由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信誓旦旦那不过是暂时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如果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那也只不过是给这个世界众多平庸的官员中,徒然多增加了一个混得较好的吴永成罢了。而在后来的世界上,也根本不会留下什么踪影,身死以后的几年、几十年,人们谁也不会记住这世界上、还曾有过一个叫吴永成的人。:自己的几个子孙们,才会在自己的忌日时,到公墓献上一束花、扫扫墓。那自己和没有穿越有什么区别哪?!

    不行,不能这样活!不管咋说,自己也是拥有着先知先觉二十多年历史的穿越者,要不在这个世界上做出一点特殊的事情来、而混同于普通之人,也对不起穿越者这个身份。没有了渠月莲作靠山,自己应该也照样在J省这个省委大院里闹它个天翻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覆。农民兄弟们还在眼巴巴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看着自己呢!这个时候离开了J省,无疑是当了一名临阵弃枪的逃兵。

    对,得对自己有信心。这会的起点,可比自己的前生强多了。咱现在即使不靠任何人,也能在这个省委大院里闯出一个新天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

    吴永成陡然间自信心十足,决然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的时候,吴永成就来到了办公室,设法联系到了自己在北京的四姐吴永丽,把自己现在面临的情况,大致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和她说了一下,并且把自己的选择也告诉了她,征求她的意见。

    “五儿,你做出什么决定,四姐也坚决你!我们的五儿,是世界上最棒的男子汉。没有五儿做不成的事情!咱不用依靠他们任何人。人就得靠自己!”吴永丽非常同意吴永成的想法,并一直鼓励她的弟弟。她从内心里也相信:只要她家的五儿愿意,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吴永成在快到上班的时间,接通了冯霞的电话,婉转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

    冯霞在电话里凄然一笑:“随你吧。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再也没有和吴永成多说什么。

    冯霞,对不起。但愿以后你会理解我的苦心。吴永成也默默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放下话筒,心里充满歉意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想。

    随后的几天里,渠月莲就跟什么也没生过似的,照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吴永成也没有再问她什么,也是按班就绪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天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渠月莲把吴永成叫到她自己的办公室里,吩咐他嘱咐秘书处一声,她现在不接待任何人。

    “小吴,你进来,我有一些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等到吴永成从外面回来时,渠月莲在办公室的里间叫他。

    吴永成猜想,这可能是要告诉自己她将要离任外调的事情吧。

    “有一件事情,本来前几天我就想和你谈一谈。可是我没考虑好该怎么说、也没考虑好该怎么做,所以一直也就拖到了今天。但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尽管我还是没有考虑好怎么做才算是最好。”渠月莲盯着吴永成,仔细斟酌着说。

    吴永成面带微笑,没有接茬,静静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等着她的下文。

    “前几天,组织上已经和我谈过话,准备调我到gd省去工作。估计过几天中央的任免职文件就要下。你准备怎么办?是回到省委办公厅,还是继续留在L市市委办公厅?要不然我过去以后,再想办法把你调到我身边?”

    “不用了。渠书记,我还是回省委办公厅吧。谢谢您为我考虑了那么多。”

第三十九章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渠月莲见吴永成表不惊讶,而对于以后自己的去留、也没进行半点的思索,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所以这样奇怪地问他。但随即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轻轻地拍着自己的额头,笑着说:“你看我的着记性,就忘记了TJ市老冯家的闺女是你的女朋友。那个丫头神通广大,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她呀?!”

    吴永成笑了笑,没有吭气。虽然知道这样的谈话早晚会来,可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总还是觉得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抉择,以后到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结果。

    “小吴,你是我把你带到L省的。本来我想带着你多工作几年,凭你的才华,一定可以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成绩。谁知道组织上会在这时候调我到外省工作,真是天不遂人愿哪!”渠月莲感慨地说:“我也想过,是不是把你再带到那边去工实在的,我也是从秘书出身的,可像你这样的秘书,见过的还真不多。你在我身边帮助我工作了一年多,我也觉得挺得心应手的,有些舍不得离开你。可只也是组织上的安排。没办法啊。现在也是整党时期,像咱们这些国家干部都是党的干部,不是属于某一个个人的。把你再带着和我一起去南方工作,难免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有点不妥呀!”

    “渠书记,我谢谢您提我考虑得这么多。”吴永成微笑着对渠月莲说:“跟着您工作的这一年多,我学会了许多东西。使我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毕业生,成长为一名能为国家、和人民做一些事情的国家干部,从内心里我感谢您。如果我以后能继续在您身边工作。那当然是我最高兴的事情,那样我就能学到更多地东西。可是人相聚也总会有相离,人毕竟是要靠自己的,别人不可能一辈子扶着自己走路。就像儿女们大了总要离开爹娘似的。渠书记。我在您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会努力工作地,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那就好、那就好。我原来还以为你会有一些情绪呢!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我虽然是到南方去工作了。可家还在这边。以后欢迎你常到家里来玩。咱们虽然不是同事了,可我还是郭勇的妈呀。”

    一晃渠月莲从J省调走也四、五个月了,吴永成也回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也四、五个月了。

    在这段时间里,鱼湾村的各个方面展得相当好,红枣食品有限公司地新产品,顺利地通过了日本方面的食品进口检疫,已经给佐藤过去了一批货,虽然价格有点高,可从佐藤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市场反映还是很好地。颇有点一上市就供不应求的味道。

    鱼湾村的蛋制品和生猪肉,也已经在日本占据了一席之地。这要归功于日本先进的食品检疫仪器。

    经过日本方面的进口食品检疫,鱼湾村出产的蛋制品和猪肉,各项指标明显优于其他国家用饲料喂养的同类产品。

    不怕不识货,单怕货比货嘛。日本人是相当精明的。既然价格一样,这个又有利于健康。不进口鱼湾村地产品,那才叫十足的傻瓜哪何况,这样做。在政治上还可以多得一点分数(这可是属于两国之间友好的民间贸易呀套用中国的一句古语:何乐还不为呢?!

    马林也到了省城,参加了吴永成在L省大学给他联系好的一个企业管理短期培训班,进行为期半年地学习、深造。

    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每隔几天,马林就要到省委办公厅来找吴永成。

    这主要是他离开了他熟悉地环境,一时还不适应大学里的那种学习气氛,班上的同学,又都是从省直各大型企业抽调出来地厂长、党委书记们,出出进进,人家都是小轿车接送,就他一个乡村企业的土农民老板。

    刚开始大家相互认识的时候,人家不知道他的底细,还认为他也是来自哪个大型企业哪。

    反正那会大家都穿的衣服差不多,没那么多的名牌可供你选择。颜色也无非就是蓝、黑、灰等几种。样式嘛,以中山装居多。西装呢,谁都是刚开始试着穿,也没有什么特殊高档的面料进来。穿上别别扭扭的那个劲呀,都是特没自信的感觉,老觉得穿着就像偷来的衣服似的。

    等班上的同学们通过自我介绍、了解了他的底细后,一些人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见了他的面笑嘻嘻地打个哈哈,可心底里就蛮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时间长了,人家也是实在没有和他那么多交流的,缺乏共同语言、也就谈不到一起呀!老师上课讲的,他又一时听不懂,想开个小差和人拉几句闲话,也没有人搭理他(废话,人家都听课呢。你以为还是小学生哪

    实在是郁闷、苦恼之极!

    想他马林以前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在鱼湾村,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呀,就是到了乡里,书记、乡长哪个见了,不是不笑不开口呀县里、地区的领导们,谁不知道永明县有个鱼湾村,鱼湾村的马林是个搞企业的能手呢?可到了这里,谁球也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情!这是闹球的个甚哩?!都是小舅子出的这鬼花样。

    这学咱不上了受这洋罪来了,又不是穷得活不了?!真是的。当初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会睁着眼睛、瞎胡应承下来呢

    “二姐夫,这次你能进这个短期培训班,可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呀!别人就是打破头,也难挤进这个班来。”吴永成现在也是没脑门子的官司,可为了打劝自己的这位任性的二姐夫。还得忍住自己地烦躁,给他尽力分析着:“这个班是省委为了提高省各大企业负责人的管理素质而特意举办的。给你们讲授的不仅有咱们省地知名学者,还有一些是从北

    的大教授。机会实在是难得呀!”

    “我可不管他们多么有名气、没名气的。五儿,你知道姐夫地这点脑水。初中也是刚刚毕业,那也是混完的。根本就没有学进去什么东西。你说,人家那么有名的大教授讲课。我能听得懂吗?坐在那里受那个洋罪,还不如让我回家给地里送几担大粪舒服呢!你就快饶了我吧!我根本就不是做这种事情地材料。”马林这次是铁了心了。

    吴永成继续耐心地开导他:“你不是一直不服我三姐夫吗?人家也没有多少文化呀!可现在到了乡里以后,学习就抓得特别紧。那个认识问题的水平、说话的水平,和他以前在村里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为什么人家就能吃下那个苦呢?按理说,他现在端的是国家的铁饭碗,又是乡里的领导干部,完全可以享福呀?我以前给你说过的那个叫鲁冠球地农民企业家,人家管的那么大的企业,现在不也在大学里进修吗?他学习的时间还比你长的多呢!

    二姐夫。‘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这不是咱村里地老人们常爱说的一句话吗?展呀。以后你也是成了全省、全国有名的大企业家,今天受的苦。不就全熬回来了?!到了那时侯,多牛气呀!整天价。村里地人们都能在电视里看到记者采访你的镜头啊!”

    “理倒是那个理,就是现在太受罪!”马林听了小舅子的一席话,有点心动了。特别是把他和他的三“挑担”马柳平往一起扯了扯。效果更有点明显。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马柳平得势以后的那股张狂劲。

    “再说了,你们班上的那些同学,人家都是省里各大企业的头头脑脑们。什么紧缺的原材料没有呀?咱村里以后再想扩大再生产,那些就是现成的关系啊!这会儿和他们处好了关系,比以后再去找上门求人家要好办得多呀!咱村里的那些红枣汁、蛋制品可有的是啊。就是自己掏钱,那又能花几个小钱?!”吴永成继续启他。

    “哎呀,对呀!这么好的机会,我放着不用。真是个猪脑子啊!五儿,我走了。得赶紧回去补课去了。以后有啥不会的,你也教一教姐夫啊。”

    马林的烦恼是没了,可吴永成还是一肚子的烦心事。

    自从渠月莲到南方的那个省份上任、他离开了L市市委、回到省委办公厅以后,就没有过一天顺心的日子。

    回来以后,他还在原来的五处工作。办公室,也还是原来的那个办公室。不过,办公桌却不是原来的那一张了他原来的桌子被新来的同志给占了(他过了L市市委,就主动把桌子里面的东西给拿走了),空着的几张,还是像他刚来的时候一样,被从前的旧主人们锁着。也就是说,这个办公室里,连他的一张办公桌也没有了坐的椅子倒还有一把

    渠月莲离开J省以后,省委秘书处的那位刘清副秘书长不知走了谁的门路,终于如愿以偿地被扶正,成为了J省省委秘书长(用他自己的话老子早就应该坐到这个位置上了。就是熬资格也轮到我了),但渠月莲戴的那个省委常委的帽帽,他却没有那个福分去享受一者职数已满,中央又空降了一名省委副书记;二者他的年龄也有点不符合年轻化了。

    这都是那个渠月莲抢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位子、才把他整成这个样子啊!他刘清也曾经年轻过呀!刘清哪个气愤呀

    尽管他满腹牢骚,怨气冲天但也无济于事。怨恨渠月莲吧,人家已经远走高飞,更何况他和人家,也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幸好老天还给他留下渠月莲的一个替死鬼渠月莲原来的秘书、她的得意干将吴永成。

    自从吴永成毕业一进省委办公厅,刘清就看着他不顺眼了。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行为习惯。

    哼、哼、哼!

    原来五处的处长薛力,已经是厅里的副主任了,现在五处的处长,是以前厅人事处的副处长陈涛。

    李林与何平,还在五处。他们和吴永成一样,都是主任科员。

    可在他们两个人看来,特别是何平认为,像他们这样大学毕业以后,到了单位辛辛苦苦地熬了六、七年,才混成个主任科员(这在同龄人里,应该就算很牛的了),可是吴永成一个大学毕业不到两年的小字辈,就已经和他们平起平坐了,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换了谁心里也难以平衡呀!还不是人家靠着渠月莲那座大靠山?!现在,他的靠山倒了,看他小子还怎么狂!!

    于是,平时和吴永成相处,何平就一个劲的冷嘲热讽,与吴永成给渠月莲那个省委秘书长当秘书的那会儿相比,他的前后两种态度,就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吴永成在省委大院里的宿舍也没有了。原来他跟着渠月莲过了L市市委以后,这边大院里的宿舍还给他留着,还是一个人单独住;市委那边,也给他分了一间宿舍,这样也便于他的工作围绕着渠月莲转,晚上也不太辛苦。

    现在,渠月莲刚离开J省,人一走,茶就凉,更何况还有刘清秘书长给予吴永成的特殊照顾,这边大院后勤马上就以宿舍紧张、而吴永成在市委那边还有宿舍为由,在他还不在宿舍的情况下,把他扫地出门。吴永成就这样上班还得挤几班公共汽车才成。也幸亏市委那边和吴永成关系还处的不错,没有收了他的宿舍(其实人家这边才更有理由收房,你现在又不在市委上班),否则他真得夜宿街头了。

    唉,在官场上,靠山甚至于比什么也重要啊。

    吴永成想着自己这几月的光景,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一句歌词:“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呀!!”

第四十章 草也要活出个样子来

    于自己现在遇到的这些,吴永成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

    作为已经在前生官场上混了近二十年的穿越者,他太清楚造成目前这种局面的根源了。先他进入J省省委办公厅,就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如果他是一名**,家庭背景足够硬的话,那还另当别论,别人即使说起来,也只会说:“嗨,人家那是谁谁家的公子,老子英雄儿好汉。咱们平头百姓,谁能比得上啊”可偏偏他却是一名全中国最为普通不过的一个农民家的儿子,毕业的学校也不是什么清华、北大的最牛学校,这就不得不让其他办公厅的同事们感到愤慨了:他凭什么呀

    其次,作为一名新人,还是没有任何过硬的家庭背景的的新人,能进入这个J省最牛的行政机关,也算他小子的福气了,他简直是大走狗屎运了(起码别人是这么认为),他就应该老老实实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埋头干活,好事你一点也别想,更别沾;可吴永成倒好,马上就贴上了当时的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渠月莲,并且直接当了她的秘书。不少人进来三、五年,也熬不到这个份上,他凭什么就一进来,就占了应该属于别人的那个位置可恶的是,谁见过刚刚转正的大学生,就直接定级为主任科员的?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先是科员、几年后工作干得好,领导和组织上经过考察,觉得你这后生各方面还不错,报请人事部门批准,提为副主任科员;再过几年,甚至十几年。论资排辈,没有老人手了,才能该你上那个主任科员了。虽说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在省委领导身边工作。提拔这方面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谁也没有见过提拔这么神的人,就是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呀!!他这是犯了众怒!

    三嘛。那就是替渠月莲同志当了别人的出气筒了。渠月莲在位时。或明、或暗,或有意、或无心,总会有那么几个得罪了的人。就比如说现在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省委秘书长刘清之类的。而渠月莲官大、位高、权重,一般人那能惹的起她?那只能在心里瞎腹诽了。现在渠月莲离开了J省,虽说也是以后要被重用的对象,可这些人就不相信中国这么大,她难道还能回到J省吗?即使那会儿回来当了J省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一把手,事过境迁,哪还不知道将会是怎么一回事呢!反正憋了好久的怨气,总得找个人泄泄吧。

    县官不如现管。对不起了,吴永成,谁让你是她的秘书来着,既然你曾经跟着她沾了光,那替她再受点罪。那也是情理之中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事情了。

    于是乎,就有了吴永成目前面临的这一切。这也是中国官场的特色。也是几千年来中国官场文化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一部分糟粕的延续相互倾扎、勾心斗角。

    对于他现在的这种现状,吴永成知道,要靠他目前的这一点实力。想逆天,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他面临的不是一个或者几个这样的人,他现在面对的是一种旧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传统的官场陋习,多少年来,这种陋习,已经在人们的脑子里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所能撼动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即使他是一个穿越者。因为他并不是人。而人也有他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像有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穿越、架空小白文中所说,穿越以后的主角,一身霸王气,各个领域无所不能。那纯粹是为了骗钱、逗你玩。除非你有奇功异能,转眼间,改天换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移山倒海。否则也是休想。

    当然吴永成要是换一种活法,那也能迅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展壮大起来。那样的话,即使不敢说要呼风唤雨、霸气冲天,那也不用到处去看人家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眼色行事,堂堂正正、气气派派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活一回。就比如说去做生意、捞就个钱。现在国家的政策已经放宽了,允许个人经商、做买卖。凭他先知先觉二十多年的大本钱,要想成为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中的一员,呢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情,甚至于还要比他们那些有官方背景的人,也要富得快、展得规模大。可是他偏偏就选择了这一条路:想要带领更多的农民们,走上富裕之路。让他的第二故乡“鱼湾”的大名,写满共和国的领土上。使他自己也不白来这个世界上走一趟,“人过留名、鸟过留声”嘛!

    成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二个陈大叔,就是此时吴永成一直追求的最大理想。

    面对着眼前的这种窘境,他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再给冯霞打一个电

    她帮忙,把自己调到T忙的。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她也是深深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爱着自己,这一段时间才气恼得不理睬。条条大路通罗马嘛,不一定只有在J省、死守着个鱼湾,让鱼湾村的老百姓富起来,才算是帮助了农民嘛!天下的农民是一家,哪里的农民的生活,现在过得也不怎么样啊!再说了,如果能到了TJ通,有了更大的话(1)语权,那岂不是也能帮助更多的农民们富裕起来吗?!他并不是一个忌讳借助别人的力量、往上走的自命清高者。为了达到自己的这个远大理想,他甚至于准备采取一切手段。当然,那些违法的、不道德的做法是坚决不实施的。那样做也违背了他做人的最低底线。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头脑里一闪,就被自己马上否定了:本来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吴永成的身上,就像一朵没有根的浮萍,加之吴永成本人也是被吴有德老汉抱养的,鱼湾村里也就只能勉勉强强算自己的一个家,而再要跑到T:

    综观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都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根,打到哪里,那里就是自己的家,结果一事无成。有几个大一点的农民起义,已经推翻了原有的体制,所谓改朝换代了,依然摆脱不了失败的下场。也只有中国**建立了自己的根据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虽然说穷点、苦点,可是一步步由小规模的胜利,夺取了更大的辉煌,直到得到了整个中国大6。

    对,穷窝也得有个窝。万一自己在官场上实在难以有所作为,就是重新回到鱼湾村里去当农民,凭借自己所拥有的,照样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吴永成拿顶了主意,决心从头开始,以一个新进入省委大院的小科员的姿态,认真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去做每一件事情。办公桌后勤说暂时没有,那咱就先凑乎一段时间,好在还有一把椅子能坐;宿舍,这边大院里紧张,那咱就每天辛苦一点,从市委大院的宿舍里跑着来省委大院上班,权当是锻炼身体,反正咱也年轻,能抗得住。这比起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要好得多了。古人不是也说过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而吴永成也准备开始卧薪尝胆,以忍者神龟的精神,为了以后的展,忍一切难忍之事,他这样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些穿越文中的主角,就都是一身霸王之气,动不动就威、怒吼。那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们。要搁到现在的官场,那纯粹是自己找死!官场上修理人的办法很多,而且也都是冠冕堂皇的收你,就是把你整惨了,你也找不到一个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方去说理。

    多做、多听、少说,这也是吴永成给自己新立的座右铭。

    从此以后,吴永成就每天早早从十几里以外的市委大院换乘几趟车,赶到办公室去上班。刚毕业那会儿的一切办公室的清理工作,他又重新承包了。他们办公室里新来的同事魏源崆见几次自己也来得挺早的,可是办公室的卫生已经被吴永成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闹得非常不好意思。虽然他的年龄比吴永成稍微还大一点,可在这些机关里,讲究的是你在这个单位的资历,如果你的职位和人家差不多的话。

    他和吴永成谈了几次,让他以后就不用来那么早了。他也知道吴永成现在的处境挺不容易的,作为新人,有些惺惺惜惺惺的感觉。

    吴永成总是朝他笑着说:“没事,我比你年轻,多干一点累不着。”

    而何平和李林却总是看者他们两个抢着、争着清理室内的卫生,有时候,何平也以领导的姿态,指指点点的,告诉他们应该把哪里擦得更干净一些。

    在这段日子里,吴永成也利用时间翻阅了不少的资料,根据自己前生所接触的东西,写了不少有关农业方面的表在了省报、和他四姐所在的那个单位上的内部刊物上。

    他坚信一点,即使自己是一棵无依无靠的小草,也要像顽强的的小草一样,活出个模样来!

第四十一章 忍无可忍

    吴永成,这一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在吴永成扮演着忍者神龟的角色、忍辱负重地熬日子的时候,冯霞给他打来一次电话,关心地问他。

    到底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啊!

    吴永成三番五次地拒绝了人家冯霞的好意,冯霞一次一次地誓:绝对以后再也不管他的事情了。可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忘记了自己过的誓言,忍不住给他打电话、询问他的近期工作和生活的情况。

    “还行吧。也就是和以前差不多。”吴永成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之所以不想和冯霞诉苦,一方面是不想让他担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护他这个男子汉的尊严。在他的心里,他也始终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冯霞对他的关心。他实在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提心吊胆了。

    “还行?行个什么呀!渠月莲已经走了,你在工作上,还能像以前那么舒心吗?你就别哄我了。我也是和你一样,在市委办公厅里工作的,这里面有什么规则,我还能不清楚?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就是属鸭子的,肉煮烂了、嘴巴还是那么硬!冷板凳把你的**也磨烂了”冯霞一针见血地点破了他的言不由衷。

    “嘿嘿嘿。长英明。不过,也没你想象得那么惨。毕竟大家都是为了革命的工作嘛!”吴永成干笑了几声。心里却暗想:哼,坐冷板凳算什么呀?!就怕以后连冷板凳也没得坐了。

    “吴永成,你别硬撑着了。还是答应我、调来我们TJ工我看你在你们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途的。搞政治,不仅仅是你光有个好的头脑就行的。其他条件你要不具备,就是把你累死,也没有人关注你。甚至于有地时候,你做的越多。恐怕事情会越糟糕。”冯霞苦口婆心地劝着吴永成。

    吴永成心里不由得暗自赞叹:冯霞不愧是高干家庭出生的,工作出来才两年的工夫,就把政治这个东西看得这么透彻。简短地几句话。能把有些人一辈子才能悟透的道理概括出来,真是不简单哪!

    冯霞的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吴永成在他地前生。就经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一件事情,看谁去做。相同的事情,做出来相同地结果,可在领导者的眼里,却会得出不同的结论。甚至有时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这就要看领导对你的影响如何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吧。

    所以,你要是得罪了掌握你命运的当权者,他要是想和你过不去,你就是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有时候也不见得就能改变了他对你地不好影响。闹不好会适得其反:他可能认为你是在哗众取宠、出风头。反正一句话:就是看着你不顺眼。

    “吴永成,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就不相信你是一个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碰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的倔头啊??你也该醒醒了,别把现实看得太理想化了。有许多东西,根本就和咱们书本上学的不一样。它不是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中间的过程复杂着哪!你以为人家所有地人,都和你们农民那么一样实诚吗?快换个思维来想想问题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受过几年的高等教育了。还给你们J省地省委领导当了一年多秘书,J省再落后,再封闭。你见的世面也应该不少了吧,就别抱着你那个农民的脑袋,钻死牛角了!”冯霞恨得把一些难听地话也说出来了。

    幸亏她不在吴永成的跟前,否则吴永成身上的某些部位,也逃脱不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下场。她也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啊!她恨不得把吴永成的脑子掏出来,把自己的再给他塞进去。让他换个脑子想事情。

    冯霞也实在是搞不明白,吴永成在学校时,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平时为人处世,挺精干的呀。那文章写的、一篇篇理论水平那个高呀,《人民日报》上刊登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不然以冯霞的眼界,怎么会对这个吴永成那么痴情呢可为什么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他就变成一根筋了呢?连个好话、赖话也不懂?

    “冯霞,我不是个不知好赖的人。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的情况、和心里的打算,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你就别为心了。对了,你现在每天早上还锻炼身体吗?要坚持啊。身体好了,一切才能更好。”吴永成也知道冯霞这个姑娘对自己的心情,可一时又不好解释,只好岔开话题。

    “你别和我打岔。吴永成,再过几天,你还是这个态度,我就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了。我去求我爸爸,给你们省商调函,你们那边一同意放人,这边就调令,和你没得商量!我自己拿着调令,过去给

    续。你要是还是这么吱吱晤晤的,我就找你们省委的诉他:你勾引了我,现在又变心了,道德败坏,作风不正。看你以后怎么还有脸、在你们的那个单位工作。J省的省委大院,可容不得你这种人。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啊!我们TJ的姑娘,那是说到做到的冯霞这下子逼得使出她的杀手锏来了。

    “冯霞,你可别乱来啊!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再容我一段时间,如果这边的工作环境还是那么槽糕的话,我就听你的,怎么样?”吴永成有些怕冯霞这位小姑奶奶了。他可知道失去理智的女人,那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讲道理的。她们只知道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别的根本就不想去考虑,也不屑于去考虑。

    经过再三的讨价还价,冯霞终于答应吴永成,再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情况依旧地话。冯霞就要亲自过来、押解吴永成离开J省了。

    放下电话,吴永成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利用自己前生的一些经验,在通过原先的处长薛力。争取博得省委秘书长刘清地好感,重新树立自己在办公厅的形象时,处里的领导倒先找上门、要和他谈话来了。

    谈话人是五处地处长陈涛。谈话地点是在陈涛的办公室。

    “小吴,你回到咱们处也有几个月了吧。我因为也是刚过来,前一段时间跟着咱们省委的李书记又一直在下面跑。忙得也就没有时间、能和你坐下来谈一会。今天上午刚好领导们也没有什么别地安排,稍微有点空,我就把最近有的领导以及同志们对你的一些看法,和你谈一下。不要紧张,其实我对你还是有影响的,你刚大学毕业、进咱们这个大院时,我那时还在人事处,你的有关手续。就是我让人给你办的。说起来,咱们也挺有缘分的呢!”陈涛面带微笑和吴永成说。

    “我工作没几年,有许多东西也不懂。以后请陈处长多批评、多指点。”吴永成和这位处长第一次打交道,见人家官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自己赶忙也站起身来回了一句。

    “坐、坐。咱们随和一点。你也别把我当什么领导看待。咱们都是省委领导身边地秘书嘛。不过,我比你们在领导身边多呆了几年罢了。”陈涛还是很随和的和吴永成说着。吴永成听了心里暖洋洋的,正想再说些什么,陈涛摆摆手。随即他的话题一转:“小吴,你最近回到处里以后,是不是工作上,觉得和以前有些不适应了?”

    不对,陈涛的话里有话,他这是想和自己说什么呢?吴永成马上警觉起来:难道又是什么人在他地耳边搬弄是非吗?

    “陈处长,我没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呀!您的意思是说”吴永成谨慎地挑选着合适地字眼回答陈涛。这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第一次见面,可千万不敢给人家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自己地处境本来就够糟糕的了。要是再得罪了他,那可真在这个省委大院里没有自己的出头之日了。

    “是吗?”陈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么我听有的领导跟我说,你刚刚离开了渠月莲书记,不给省委领导当秘书了,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失落感挺大的,回到处里也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静不下心来、不能塌塌实实地做一些实在的工作,老是好高务远的,整天什么工作也不做,就是埋头写一些东西,想一鸣惊人、引起大家的注意。是不是有这种情况呀?!”

    我晕!这也是一条罪状啊!吴永成无语了。他倒是想做工作,可谁给他安排过呀?奥,除了每天和魏源倥抢着打扫室内的卫生之外,他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可这是在省委办公厅呀,领导们不给你安排工作,你可不能争着、抢着去干别人应该干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位置,那是马虎不得的呀!再说了,你抢了人家别人的营生,人家哪会答应你?这里可不像农村上地似的,你抢着干了别人的活,就会受到什么表扬。大家也都想在领导们面前图个好表现、争取进步呀!你以为他们的那些工作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呀?那都是使劲争取来的。

    到了这里,你要是一天到晚地闲着、坐冷板凳,那就说明你完了,你被挂起来、冷冻了!谁要是每天忙得马不停蹄、没有一点歇空儿,那么众人就肯定会嫉妒地说:“这小子快被提拔了。瞧吧,总出不了几个月。”

    “处长,我写那些稿子,并没有耽误一点应该做的事情。再说纂写调查报告、为领导们决策当好参谋、助手,不也是咱们秘书应该做的工作吗?”吴永成为自己分辨道。这是谁这么说的呀

    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吗?你们领导们不给我安排工作,西也成了我的不是了?难道又是刘清那个老小子使的坏?!

    他可不敢让这顶帽子无缘无故的、瞎戴在自己的头上。真要是让人家坐实了这个“罪名”,那他在省委大院里就别想再有出头的时候了。哪个领导敢用一个好高务远、不能塌塌实实工作的秘书哪?!而当秘书地,你不能给省委领导当秘书,那你就一辈子当那个主任科员顶多到了临近退休时,组织上照顾你的情绪。送个人情(那也得和头们处好关系、人家可怜同情你),再给你一个副处级调研员的待遇,您呢,回家养老这辈子你也就这样了。还有什么没实现的雄心壮志,嘿嘿,待来生

    “你看你这个小吴。我地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着急成这个样子。这个可不好。有什么事情,咱们也得好好地对待:是你的错。咱就认真改正;不是你的问题,咱以后就多加注意。‘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陈涛还是一脸地和颜悦色,“我见过你的履历表,大学时候就是村里的支部书记,干得也不错;实习地时候,还帮助有关部门揪出了几个侵害国家财产的‘蛀虫’,毕业成绩也相当不错。说实话。我对你这个同志的影响还不错。你回来处里以后,我也没顾得上多了解你近期的工作情况,这些也是今天刘秘书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批评我没有管理好处里的工作,我才知道这些情况的。小吴呀,咱们秘书工作。主要是为领导们搞好服务的,写稿子虽然不是什么坏事情。但也要分清楚主次位置。你写地稿子在省报上的数量,我看比宣传部的那些小年轻们,的也多了。咱们这里是省委办公厅。既不是宣传部,也不是政策研究室,更不是报社、新闻处。这个你要记清楚!”

    郁闷。

    吴永成只好点点头。人家陈涛处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更何况陈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也是跟着受了自己地连累,被那个刘清训了一顿。坏根子还在刘清那个老家伙身上呀!!

    “还有一点,你要和处里的同志们搞好关系。”就在吴永成以为处长和自己地谈话已经结束、准备起身告退时,陈涛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有的同志反映,你一贯比较骄傲。这个可不好。咱们是全省的脑机关,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省委地形象。处里就这么几个同志,你都和他们搞不好团结,离开这个大院时,到了其他单位,又怎么能和其他的同志们一起工作呢?小吴呀,你还年轻,还没有做出多少成绩,骄傲这个毛病,可万万沾染不得!要是在其他部门,这也不算什么事情,年轻人嘛,心高气傲也是正常的;可咱们是省委办公厅呀,就在领导们的身边工作,对自己那就得更严格要求一些啊!”

    吴永成机械地点点头,这个问题自己是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的。

    因为这个骄傲,根本就是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界限的:你话说得多了,人家会说你吹吹拍拍的,自以为万事通,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要是不爱吭气,别人也会说你架子太大,和凡人没话说,骄傲自满、孤芳自赏。反正想给你上点眼药,那毛病是不愁找不出来的。

    “莫须有”,也是一条罪名啊!!古人早就用过了。

    “主要的也就是这些情况了。”陈涛结束了和吴永成的谈话,微笑着对他说:“你也不要把这些当做什么心理负担,人嘛,谁没有个错误。以后注意就是了。**不是也说过嘛:‘要允许年轻人犯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陈处长,以后这些事情我一定注意。”吴永成强作笑脸,站起身来准备告退。

    “好的,你去工”陈涛朝吴永成挥挥手。

    就在吴永成拉开门的时候,陈涛突然又说了一句:“小吴,有些细节问题以后你也得注意一下。”

    吴永成停住脚步,洗耳恭听。

    “上班的时候,尽量不要做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是不是你有个农村的姐夫,常在上班的时间来找你呀?次数多了,影响不太好啊。还有就是你和你女朋友的通话,在下班时间最好。”

    吴永成的头简直快要爆炸了,他的二姐夫马林,也就是前些日子来找过他几次,现在也很久没来了,怎么就会变成了经常来呢?他和冯霞才通过几次电话呀?怎么也有人就马上反映到处长这里来了?他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些人呢?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吴永成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第四十二章 此处难留爷

    吴永成,哥们儿到了你们单位的大门口了,你也不下下?我是谁?操,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不就是才没见面两年多吗?我就是我,你再听一听!听仔细了我是谁!对,我是杜三儿。这还差不多嘛!刚进了J省这个破省委大院,就连哥们儿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真是太官僚了。白瞎了党和人民培养你这么多年!快点出来,哥们儿时间紧着呢!”

    文章也不让多写了,吴永成只好每天早晨在打扫完办公室的室内卫生以后,就学着那些办公室老油子们的做法,给自己泡起一杯清茶,百无聊赖地翻着办公室里订阅的、几份为数不多的报纸,从第一版时政要闻,看到第四版的副刊;然后再从第四版的副刊看起,一直再翻阅到第一版的时政要闻。一上午四个小时的上班时间,除了中间上厕所两趟以外,就是在那几张破报纸上翻来翻去。

    一天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门卫室突然打来电话,吴永成接起一听,却是杜三儿这小子来到了J省、跑来看他来了。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李林和魏源空两个人,何平那个**,不知道跑到哪个办公室,去和别人联络感情去了。

    吴永成和他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忙忙地下楼去接杜三儿了。

    “杜三儿,你怎么变成这副打扮了?”到了省委大门口,吴永成一见杜三儿,不禁被他的崭新的行头给震住了,差点认不出他来。

    “怎么样,哥们儿。是不是咱的这样子,特像个大老板啊?!”杜三儿得意地扶了扶脖子上系着的领带,把胸脯一挺,问吴永成。

    吴永成眼前站着地杜三儿。已经不是像以前一样穿一身军装、或者是刚见到他时那一身嬉皮士的打扮了,只见他:头梳得整整身笔挺的藏青色毛料西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衣,脖子上规规矩矩地打着一条鲜红地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平镜,脚蹬一双擦得黑油亮的皮鞋。要是不开口、露出他那满口的京城痞子味,谁见了也会以为这是一位刚下飞机、从国外回来地大资本家。

    “你这么这副打扮了?这也不像我认识的杜三儿呀!你穿成这个样子、到我们J

    杜三儿一把挽住吴永成的胳臂,一边拉着他向里走,一边对他说:“这件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咱们哥俩到了你地办公室,再慢慢地细说。反正肯定不是坏事。哥们儿帮助你财来了。”

    吴永成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先到警卫室给杜三儿办了进门手续。杜三儿在一边不满意地嘟囓:“球,一个破省政府的大门,还这么难进!我跟那个新兵蛋子套了半天的近乎,也不管用。咱哥们儿要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早就闯进去了。牛什么牛呀?!不就是一个把门的小卒子吗?!咱哥们儿当兵抗枪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尿泥呢!”

    “三儿,别瞎说。这也是人家的责任嘛。谁知道你是谁呀?要是他们不负责任、让坏人钻进去、搞破坏怎么办?”吴永成急忙拦住杜三儿的话题。不让他瞎说八道。他现在地处境够倒霉的了,可不想在节外生枝、闹出什么别的事情来。再说,人家警卫认真负责也并没有错啊。别看杜三儿穿得人模狗样的。可他一开口说话,谁看着他也不象个好人,倒像电影里长出现的、典型地特务形象。谁敢放他进去呀

    “走吧。那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办完了入门手续,吴永成对三儿说。

    杜三儿却又向外面走去,边走边说:“我都被这个新兵蛋子给气晕了。我的车还在外面呢。”

    吴永成跟了出去,只见他这次没有开挂着军牌地小车,而是换成了一辆新出厂的、日本制造的“皇冠”轿车。

    “三儿,车子就放在外边吧。一会我们就下班了。省得来回折腾。”吴永成劝他。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坐着杜三儿地这辆“皇冠’进出省委大院、给自己惹祸招殃。这种车子现在太惹人注目了。整个省委大院,也没有这么一辆。他甚至于在J省的省会城市L市的大街上,也见得很少。他一直低调,人家领导还嫌他一贯骄傲,要是他张扬着在省委大院、从这辆小车上下来,让刘清或者其他看他不顺眼的人瞧见了,那还不知道要编排他什么罪名呢?!

    ‘那不行,我的这是刚从日本进口回来的新车,你们J省的社会治安不太好,把我的车给丢了怎么办?”杜三儿有意把这话说得声音很高,故意让大门口站着的两个警卫听见。他还在惦记着刚才门卫不让他进去的事情,专门给他们难看。他杜三儿是什么人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啊简直是太丢份了!他在天子脚下的北京城里,也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得把这口恶气给吐出

    “你不是一直开军车吗?怎么换了一辆小鬼子的车啊?我记得你可是对小日本不怎么感兴趣呀?”吴永成奇怪地问他。

    “嘿,别提了。哥们去年就复员了。把老爷子给气的。回来以后工作安置也不管我。我闲着没事就和几个哥们办了个公司,搞搞批文、再一倒手出去,从中间赚几个零花钱。今年多挣了点,就买了这部车瞎玩。你还别日本的这车,还就是比咱国产的要强。我刚找哥们挂了个军牌,回家和我老爷子显摆,差点让他把我的车砸了,说这车挂军牌,丢军人的脸。嘿嘿,

    又重换了个牌子。哥们,这车是我自己掏钱买的,你疼吗?”

    奥,这大概就是八十年代一些**动用他们老爷子的职权和关系网,乘国家物资紧缺。钻计划经济的空子,搞到有关部门领导的批文。然后一转手给其他人,把计划内地平价物资,按照议价(高价)再倒卖出去。从中赚取高额利润。这部分人,后来也被称之为“官倒”。

    没办法。吴永成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他点火、动车子。

    “对不起。同志,你的车子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还没等杜三儿打着车子起步。一位站岗地警卫走到他的车旁,给他敬了一个礼,告诉他。

    “为什么?你哪会儿不是说,有人出来带我,我就可以进去吗?现在他出来了,为什么我却不能进去呢你刚才说话呢。还是放屁呢?”杜三儿见他的车子不能进来就窝着一肚子火,现在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吴永成见势头不对,马上喝住杜三儿:“三儿,你也曾经是个当兵地,和你的占有怎么说话呢?怎么能这种态度啊?”

    那个警卫到底是省委大院警卫连地。素质就是高,也可能听吴永成刚才说对方也曾经当过兵。一点也没有动怒,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对不起。请我们的工作。”

    杜三儿气冲冲地下车,拍着车头说:“兄弟。你要看清楚了。这是我花了十几万刚进口地新车,要是你们不负责任、给我闹丢了。就凭你们每个人、一个月六块钱的津贴。全连地弟兄们。就是整天不吃不喝。要多少年、才能赔得起我的这辆车呀?!”

    “怎么回事?吵什么啊?”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停下了一辆上海车。原来是省委秘书长刘清从外面回来,见省委大门口一个人和警卫人员比比划划地,便下了车过来看个究竟。

    吴永成扭头一看,唉,真是冤家路,怕遇到谁,就闯到谁的枪口上了。老百姓说的;人倒霉了,喝口凉水也塞牙缝,真真的是一点也不假。

    “刘秘书长,你好。是我北京的一个朋友,来这里找我有点事情。和门卫有点小误会,已经没事了。”吴永成连忙向前和刘清解释。

    “你是五处的那个吴永成吧?上班时间你跑到外面和警卫同志大吵大闹,成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咱们地工作纪律吗?”刘清不问青红皂白,开口就批评吴永成。

    “哎、哎,你是谁呀?你调查清楚了没有就乱说,啊?是你们的门卫不让我的车进去,是和他吵架来着,有吴永成什么事情啊,你就乱训人,有你这么当领导地吗?还讲理不讲理啊??”杜三儿见吴永成跟着自己被他们的领导“熊”了,马上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一个秘书长撑死了,顶多也就是个厅局级,北京城里部(省)级干部,他也见得多了去了,哪能把他放在眼里呢?!

    刘清被杜三儿抢白了一句,横了他一眼,瞟了一下杜三所指的“皇冠”车,没有再吭气,返身坐回车里,径自进院了。

    这下可把这个刘清彻底地得罪了。吴永成心里暗自叫苦不迭:本来他还想过几天去找一下五处原来的处长、现在省委办公厅地副主任薛力,请他周旋,尽量和刘清搞好关系。被杜三儿这么一闹,干脆是没戏了。刘清肯定把他彻底恨到骨子里头了。

    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也就无计可施了。可吴永成又不能把其中的一些情况,告诉杜三儿,要不然依他地熊脾气,绝对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

    “三儿,我们再有半个小时也就下班了,干脆你就在车里等我一会。下了班,我找个地方,请你吃我们J省有名地头脑和烧梅。有什么事情,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吴永成现在是不能把杜三儿带回自己的办公室了,刘清说不定又因为自己地事情、批评自己处里的处长了。他可不想再碰到浪口上。

    万一实在不行地话,他就得想退路了。树挪死、人挪活。哪里不能去呀?

    此处难留爷,自有留爷处!

    当他匆匆忙忙赶回他地办公室地时候,还在门外面就听见里面何平在和其他人高声谈论着:“你说他吴永成凭什么那么狂呀?他一个穷山沟沟里跑出来的傻小子,大学刚毕业、就能分到咱们的这个大院里,还不是有渠月莲副书记在后面给他撑腰做主?要不然我到了五处也几年了,眼看着渠副书记原来的秘书提拔了,下一步就应该是我接任渠副书记秘书的那个位置了。可谁知被半道插进来一个吴永成,他凭什么呀?论文凭、论资历、论水平,咱省委大院里的人就是全轮过一遍,这种事情才能摊到他的头上呀!可人家就是硬上去了呀!魏源,你是新来的,有些情况你不了解。李林,你是老人了。你说,这事换了谁,谁能不生气呀?狂。刚才我在处长办公室的时候,刘秘书长打来电话,把咱们的处长狠狠骂了半天,说吴永成刚才在大门口、和人家警卫人员吵架,秘书长路过、过去批评他,吴永成竟然连秘书长也不放在眼里。你们大家说一说,这么狂妄的人,是我不讲团结、平时要和他过不去吗?!他这种素质的人,就不应该呆在咱们这个省委大院里!!”

第四十三章 请调

    永成在门外把何平的话听说自己的坏话,甚至可能是太过分了,李林和魏源倥两个人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口相劝,才引了何平这一串的长篇怨念。要不然能到了这个机关的人,谁不是个人精呀?!事不关己,每个人都是见面一笑,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就是脸上也不会显示出对你有一丝的厌恶感。有什么看法,那也只会藏在心里。哪会因为别人之间的事情,自己出头惹人呢这就是素质,这也是所谓的、搞政治应该具备的城府和修养。有许多的词语,是描述官场上的这种状况的,比如说什么: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心口不一、当面语录不离口、背后下毒手等等

    看来这个何平也实在是对吴永成以往的怨恨太深了,而这时的吴永成现在也没依没靠的,故此,他以至于连一点的面子之情也不讲了,抛却了所有的矜持和涵养,**裸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跳出来、开始痛打落水狗了。

    吴永成装做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一脸平静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桌前。

    “吴永成,刚才处长打来电话,让你回来了去他那里一趟。”李林面带同情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告诉吴永成。

    “奥,谢谢啊!”

    吴永成正在收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听说是处长有“请”。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刘清在大门口受了杜三儿的抢白。马上就回来把怒气转嫁到五处头上来了。他认为罪魁祸那就是自己了。这个事情整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千小心、万谨慎,祸事还是从天而降。并且把人家陈涛处长也连累得受了一肚子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气。看来这个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方还真是以后没法呆了。

    **他老人家有一句名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他的这一句名言,也陪伴着他走过了他伟大的一生。

    可咱们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吴永成最怕的就是与人斗。在他的前生中,就是厌烦与别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所以才在二十多年的仕途上混得相当惨,这也是与他从小就看了不少书、受多少年来儒家思想毒害太深分不开的,

    多少年来,吴永成他总是认为,人就是应该讲道理、应该与人为善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所以待人接物总是“缘督以为经”、中庸处世。

    穿越到了现在的这个年代,**虽然是这个叫“吴永成”的小伙子的,可心态、思维。还是他的前生那个叫“刘志鸿”的、年龄已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好斗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性格,吴永成还真是一时难以培养起来的,尽管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受过别人的一些欺负,也曾经誓也改一改自己以前的那种性格。可这几十年来已经定了型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东西。那能是一时说改就能改过来的呢

    可现在他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处境到了这种程度,吴永成的(1)性情即使再木,他也知道不能再这样迁就下去了。他是性情太善良,可脑子又不是进水了、不够用,还能连自己眼前所处的环境,也看不明白

    吴永成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平心静气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在椅子上坐了一会,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神情,摊开稿纸,从桌子上放着的墨水瓶里拿出一支沾水笔来(这种笔七、八十年代里办公室最流行,现在已经绝迹了,吴永成刚用的时候也是不怎么得手。不是沾水太少、字写得不清楚,就是沾水太多,还没等写字,一滴墨水就掉在雪白的纸上,搞得挺尴尬的。时间长了就适应了),稍一思考,龙飞凤舞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写了几行字。

    他写完、把笔放回原位,自己有仔细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看了一遍,待墨迹干了以后,小心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折叠起来,装进自己的口袋了,才把桌子上自己上班时带来的两、一本稿纸,放进一个军用小挎包里,起身和大家微笑了一下,坦然走出这个办公室,向处长室走去。

    “小吴,你回来了。坐,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五处的处长陈涛见吴永成进来了,面色平静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对他说。

    吴永成小心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掏出自己刚才在办公室里写的东西,平平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展开,放到陈涛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望着陈涛说:“陈处长,对不起。这几天,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让您跟着我也吃了不少批评。这是我的请调报告。我不知道正常的手续该怎么办。你是从人事处出来的,又是我的直接领导。我想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份报告交到您这里?”

    “小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个念头了?”陈涛被吴永成的这一手给惊得目瞪口呆,他迅拿起吴永成放在桌子上的请调报告,一边飞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浏览着,一边问吴永成:“小吴,你是不是最近工作上有什么心事,还是领导和同志们对你有什么误解,啊??怎么会突然间起了这个念头,这个事情你可要慎重考虑好啊!这个,这个,调动工作可是一件大事,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开玩笑啊。”

    “陈处长,我现在的工作环境,您应该最清楚。在这样的工作条件下,我觉得对谁都没有好处。我还年轻,我不想把自己的青春,就这么白白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扔在这毫无价值的胡乱猜疑、和勾心斗角中。也不想当什么人的牺牲品。”吴永成直言不讳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说。反正他也是决定了要决心调走的人了,也不想和陈涛玩捉迷藏的游戏,不管他是不是知道其中的内幕。

    陈涛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小吴,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呀??我怎么连你的一句话也听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往那里调啊?”

    吴永成见他真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好象不明白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样子

    不再往深里说了。也没什么意思;也可能是人家陈涛着明白装糊涂,办公厅的人说多也不多,搞政治的人对大院里生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事情是相当敏感的。他时刻关心的就是这个呀,比如说谁谁最近可能要被提拔了、谁谁又是和那位省委领导关系密切呀、谁又和谁因为什么事情,闹得不愉快了呀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事情生后不到一天的工夫,准定能传遍整个省委大院,甚至于连打扫卫生的、烧开水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做饭的。也能把全部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的,估计连事情生的时间,也能精确到几时、几分、几秒。

    “陈处长,既然您不清楚这件事情,那我也就不和您讨论这个问题了。可能您知道,我有一个女朋友在TJ业分配,她就不同意我回咱们J省来。可我觉得J省的水土养育了我。我既然在大学里学了一点知识,就应该回来为J省的人民贡献我的全部青春。所以不顾她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反对,就执意回到了J省。可是现在我的工作条件成了这个样子,每天也不见领导们给我安排工作。就连一张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也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陈处长。您也年轻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像我们这样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年龄段。我不想就在这里糊糊涂涂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度过我的青春年华。所以如果可能,我准备调到TJ市去工起码也不想在目前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位置上沤下去了。”吴永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憋闷在心里好久的话,一股脑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全吐了出来。

    这段日子简直快要把他给憋疯了。

    虽然他的三姐和情人李琴就住在省城,可他不敢去找她们诉说,他不想让牵挂他的亲人们,再跟着他担心受怕。痛苦,有一个人承担就行了。他要让亲人们,永远看见他的满脸灿烂的、阳光般的笑容。

    “这个、这个,你的工作安排分工问题嘛,也是我刚来、一时还没来得及顾上考虑。”陈涛一时间有点结巴起来,他把吴永成写的那张请调报告,轻轻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放在桌子上,用桌子上搁着的笔压着,表现得他很重视这个问题似的。然后拉开椅子走出来,给吴永成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旁边的小茶几上:“小吴,你先别太激动了。坐下来,咱们慢满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谈。”他已经被吴永成闹的、全然忘记了自己找他来,到底想要和他说些什么事情了。

    “对不起,陈处长,外面还有一个北京来的朋友等着我呢。估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大老远的、开车赶过来。现在也已经下班了,您回去得晚了,嫂子那里也不好交代。下午我再来找您,好吗?”既然吴永成已经决定要调走了,他也不想再听什么长篇大论的哄弄,或许人家陈涛是好意:毕竟省委办公厅进来可不容易,正常的从这里出去,头上那就能大小戴个官帽子啊。年轻人一时冲动不识好歹的,生米煮成熟饭了,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中午的时候,吴永成请杜三儿在外面吃了一顿。

    饭桌上,杜三儿极力劝吴永成也加入他们的这个皮包公司:“说真的,在我认识的这一伙朋友中间,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脑子好使,能办大事。我们这一伙人,门子有的是,可以说关系通天。可就是没有几个像你这样脑子灵便的。你要是和我们几个搭伙一起干,比你现在每个月挣的那几十块钱强多了。你瞧哥们儿,肚子里没有多少东西,可一年多的时间,咱十几万块钱的小车也有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私家车,凭咱的本事挣的。在外国,人家才有自己的私家车。咱哥们提前也在中国实现了,还没花家里的一分钱。怎么样?!你要是想干,那肯定比我要强得多!你要是实在不想扔掉现在你那个伺候人的小前程,那也行,该上班时、你照常上,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给哥们儿往外面打几个电话,在你们省里联系几个客户就行。着钱来得容易多了。也不用受罪、担风险。”

    “三儿,我谢谢你对我的抬举。可我不想做这种事情,我也劝你见好就收。”吴永成直言不讳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告诉杜三儿,“咱们是好朋友,我才这么跟你这样说。我并不是眼红你们这样做生意来钱快。因为你们所采取的手段,本来就是违法的。虽然说你们几个家里的根子都比较硬,可我告诉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眼前的果子好吃可就怕现在好吃、以后难消化。”

    对于这类的“官倒”,吴永成在他前生的时候,看过不少的内部资料介绍,知道它对社会经济秩序的危害性非常大,有那么一小撮人,利用他们的关系网和手中的职权,钻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双轨制的空子,通过倒卖批文来大不义之财。一吨钢材,计划内价格不到一千元,他们拿到批文后,层层加码,到了需要钢材的企业时,价格已经翻了几倍了。

    可当时国家的这些基建材料紧缺,而需要这些材料的大部分是拿不到计划内指标的乡村企业、以及小型的国营企业。

    他记得,这股带有浓重“官倒”色彩的不正之风,曾经在八十年代中期很猖狂了一段时间,极大1t;imgsrcquot;imagesdigifquot;gt;破坏了当时正常的生产秩序,以至于后来引起了国家高层领导人的高度重视,三令五申要求严厉打击这股经济领域中出现的、新的犯罪动向。相当一批高级干部及其子弟涉及了进去,一部分人被给予党纪政纪处分,另一部分人则身陷牢狱。“吴永成,你可别吓唬我,哪有那么严重啊!”

第四十四章 “官倒”

    三儿对吴永成的说法很不以为然,他认为他们所做的也是为了响应中央的“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号召:他们有本事、有门路,能拿到那些紧缺原材料的计划内批文,而那些没有被纳入国家计划内、急需要原料等米下锅的企业,就是多掏几个钱,也不愿意看到企业停产。两家是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相情愿的事情。

    “吴永成,你信不信,就是为了要我手里的批文,不少人还争着、抢着,给我塞钱呢!”

    好象是为了要验证杜三儿的话正确似的,旁边有位也在吃饭的顾客,听见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走到他们的桌子旁边,试探着问杜三儿:“请问这位同志在哪里上班呀?”

    杜三儿翻起眼睛不耐烦地说:“怎么到了你们J省吃点饭,还要查户口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年人急忙解释:“我是刚才听说您能搞到批文,想请问一下,您那里有钢材吗?价格贵点也没有关系。

    “奥,误会了。;嘛,我的手里,现在倒还有不少的。那个人说。

    一转眼的工夫,杜三儿就从一个满口京腔的小混混,变成了正襟危坐、手握缺货的大老板模样。

    旁边坐着的吴永成看着心里暗暗笑,杜三儿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悄悄转过头朝吴永成挤了挤眼睛,意思是: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同志、同志,我是n县国营企业的。是自己用。我的单位介绍信。

    另外一边也挤过来一个采购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盖有鲜红大印的纸张,朝杜三儿手里递。

    “小张,这就是你不对了。镇企业怎么了?人家中央文件上都说了,我们乡镇企业,是国营企业有益的补充呢!照你怎么说,我们乡镇企业就成了小老婆养的了?”老一点的采购员对那个小张不满意地说。

    话是这么说。货源、推销渠道等等,和人家国营企业,那就不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的看法里,也有着天壤之别。

    “吵什么、吵什么?没见我们这里正在营业吗?要是一会儿经理听见了,又得扣我地奖金。饭店的服务员端着吴永成他们要的饭菜上来了。训斥道。

    两个采购员被服务员瞪了一眼后,都不敢大声吵了。店的服务员牛着呢,特别是他们采购员这种常出门在外的人,你要是敢得罪了他们,说不定下次来了,就能把你哄出去。店。1t;就是上帝的说法。

    哪个年代,一切都是卖方的市场。

    “就是、就是,你们吵什么呀?我手里的东西多的是,就怕你们没有钱。西叫了起来:“哎呀,哥们儿,这是些什么东西呀?粘黏糊糊地,里面怎么好象还有肉?”

    “你这个同志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地方吧?这可是我们省有名的一道菜。;购员趁机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搭讪着:“同志,今天咱们也是有缘分,这顿饭我请客了。

    “还是我去拿吧。这里还藏着出口老白汾呢。里的服务员关系特别好。可没少拿我的好处。:也算我的一份。员去了。

    “这、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让你们请客,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是美滋滋的。况这还是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外地。足的了!

    “没事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过来就是老朋友。在外的人,吃吃喝喝不分家嘛!你先尝一下这个‘头脑’,看味道怎么样?”

    “头脑”从表面上只是一碗不稠不稀的糊汤里泡着几块羊肉。肉、羊髓、酒糟、煨面(炒过的面粉)、藕根、长山药,连同黄、良姜共计八宗,叫做八珍场。

    杜三儿尝了一口“头脑”,晃着脑袋说:“恩,不错,味道不错,好象里面还有中药。呢?怪怪地。

    吴永成对于这个,还真的不太了解。跟着渠月莲忙得马不停蹄地跑,现在闲倒是闲了,可心情糟糕得那有哪个闲情逸致老考究这些野史。象是一个叫什么傅山的人明的。

    “说起来这个头脑,它还有一段历史呢!”那个中年采购员热情地给他们讲解开了:“把‘头脑’当做食品的名称,大约始于十四世纪末(元朝末至明朝初)。

    《水浒》中有“赶碗头脑”的话,足可见那个时期,社会上已经有了卖头脑的饭馆。

    何做法,我们就不够清楚了。傅山在头脑中配了两味草药黄和良姜。之处。

    咱们都知道,黄味甘、性温,功能是补脾胃、三焦而健肺,体气虚弱者用了最有效。防和治疗脾虚胃寒。

    头脑可以说是一种滋补剂。从前的饭馆,都是在清晨挂上灯笼卖头脑的。于进行了一阵晨间运动,既有滋补之效,又取锻炼之功。这正是傅山明头脑的主要用意。

    “敢情是这样啊!那咱们明天起得早点、赶过来再尝一尝。点差不多了吧?今天我就在这里多住一天,就为了大清早来吃‘头脑’。

    “明天早晨人家‘清和元’饭店连门也不开,你怎么进来吃啊?”吴永成讽刺杜三儿:“为了一口吃的,你值得这样吗?”

    当时的国营饭店,人家也是八小时工作制。上十点多了,还有营业的。仅是个开始。

    “嗨,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个茬了。元呀?”杜三儿地问题又出来了。采购员拉近关系的一种方式吧,吴永成也懒得理他了。脑’。

    采购员们常年在外,混得就是个“自来熟”,中年采购员见又有了卖弄自己学问的时候了,兴致更大了:“傅山先生擅书法,有人称赞他是清朝初年第一写家。元’三个大字的牌匾,三个大字的上边又写了‘头脑杂割’一行四个小字正统地明朝。名,就是要让大家杂割清和元的头脑,让人们天亮前打着灯笼前来,是取天不欲明、人欲明之意。

    “吆,想不到这个饭店的名字,还是一个革命的名字呢!有意思。

    杜三儿这个“投机倒把分子”的生意在J省是顺利地做了几单了,而吴永成这边地调动,却被上级领导卡了壳了。

    饭店里,杜三儿被那两个采购员热情地款待着。的;吴永成见上班时间到了,急忙吩咐了杜三儿几句。去了。离地想法,可做一天和尚,也得给人家认认真真地撞一天钟啊。人家抓住什么把柄大做

    一到办公室,其他的同志们还没有来,他乘这个机会,先给冯霞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自己的打算,把冯霞给乐坏了。

    “吴永成,我不是听错吧,你不是在哄我?你今天没有烧吧,怎么脑子突然开窍了?”

    “请调报告,我已经在今天上午交给我们的处长了。一催他。gt;遍。

    “行,我这就去催我爸爸,这边的商调函不成问题。一点。电话随时联系。1t;gt;不错”

    可吴永成去见陈涛处长时,陈涛告诉他:他已经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分管五处的领导办公厅副主任薛力,他要吴永成耐心地等待几天,领导们也需要有个商量的过程。

    “小吴,你还是要考虑好啊。:了,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是咱们的老处长,他对你的影响也是相当的好。要三思而后行。:劝吴永成。

    “谢谢领导们的关心,我拿定主意了。想再在这里瞎耗了,他实在是耗不起了:无论是时间,还是心理。

    第二天,吴永成和处里请了一天假,专门陪杜三儿在L市转悠,反正他们领导们商量也得个过程,咱就给他们几天时间。也不容易,虽然自己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趟那淌混水,可朋友之谊还是要尽的。早是要出大乱子的。

    杜三儿对吴永成地三姐和李琴她们的那个霞心贸易公司,兴趣倒挺大地。,:和库房里的库存物品,对她们经营的品种赞不绝口。她们合作。

    吴永霞用目光征求吴永成的意见,吴永成轻轻地点了点头。儿合作,吴永成是比较放心的。不定还能给杜三儿的生意把把关呢!

    第三天一早上班以后,吴永成又去找陈涛,询问关于自己请调的事情。,应该不成问题。加。

    吴永成想:这是应该不会有问题。削尖了脑袋想往进挤,调出自己一个,可就空出一个位置来了。霞那边顺利的话,没多久,自己就要远奔他乡了。唉,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

第四十五章 惊变

    吴永成同志,经过秘书处领导们的研究决定,不同意求。gt;说。

    吴永成被他说得一下子蒙了,怎么会不同意自己的请调报告呢?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着再次向处长陈涛确证:“陈处长,您刚才说什么,秘书处的领导们不同意我的请调要求?我没有听错这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小吴,你没有听错!这是昨天秘书长办公会议上决定的。

    一时间,办公室里出现了近一分钟的静默。

    吴永成喃喃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呀!!他们怎么会不同意我的调动哪?我走了对大家都好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陈涛走到吴永成身旁,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地工的火焰山!只要好好地工作,前途肯定会有的。

    “那天您不是跟我说,办公厅领导们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了吗?现在怎么秘书处的领导们又会变卦了呢?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呀?!还得非上秘书长办公会议通过?”吴永成极力想弄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到自己的头上,就变得这么艰难哪

    陈涛欲言又止,他叹了一口气,重重地在吴永成的肩膀上又拍了一下,转身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对吴永成说:“小吴。的事情。是?好了,回去你办公室上班勤处的刘处长打了招呼,今天上午再不给你配齐办公桌椅,我就拉他到秘书长那里去说话

    吴永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陈涛处长的办公室的,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解、愤怒,脑子里一个劲地转悠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到底是为什么?走又不让走,用有不肯用。吗??

    这也难怪。年,可他起先当领导的秘书辉煌的时候,也毕竟只是在一个小县城里,那个天地才有多大呀?一个一万多人的小县城、一个十几万人地小穷县,人际关系再复杂,又能复杂到哪里去呢?!就是他们的那些县委领导们。个小小的秘书、以至于后来的小乡镇的正科闲散人员呢?!他见过什么真正地政治场合呀??他穿越前的那些所谓的政治经验,在这个环境里,简直派不上一点用场,甚至于起到的负作用倒不少。

    吴永成迷迷糊糊地走出办公楼。下,脑子里一个劲地乱翻腾着:自己以前光想到了省委大楼里起点高。展快,可就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关系,会这么复杂。现在地这个样子呢?不应该呀!自己穿越了一次,掌握着别人所不知道的二十多年先知先觉地东西,难道说反倒不如他们这些对后事一无所知的人

    真是郁闷!这也让人太难以接受、也太难理解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候,也在省委党校学过两年哲学,物极必反这个浅显的道理,他应该明白。L观能动性也好,就好比玩电子游戏一样,都有一个游戏规则。

    自从吴永成大学毕业进了省委大院以后,他就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不管是否出于他的本心,这也就从根本上决定了他注定在以后的工作中寸步难行,或者说多灾多难、事是不顺。月莲走了以后地情况。:gt;:不,甚至是绝对会在短短的几年内。程的确是不可估量的。

    先他的第一个错误就是风头太键。摧之”,套用老百姓常爱告诫年轻人的一句话:“出头的椽子先烂”、“人怕出名猪怕壮”,意思很简单;做人要低调!太张狂了没有好下场。

    而吴永成在没有任何过硬的身世背景的情况下,一毕业,就不费吹灰之力,被分配到了千万年轻人梦寐以求地好单位J省的省委办公厅,成为未来领导者地预备人选。(包括已经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人)。一,成为了省委领导的专职秘书,这让后边排着队、想进那个位置的办公厅干事们,更是感到满腔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哪里跑来的这个野种呀,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胡乱插队呀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了?懂不懂规矩呢?

    这些人里面就包括了像何平一样的、有些门路、背景的**。吴永成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触犯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了。领导们当上专职秘书,那就意味着能早点变成带有实质性职务的领导干部,比如说成为个副处长、处长什么的。部分是处级干部(兼任某个处室的处长,吴永成因为工作年限太短,属于特殊的例子)只有极个别的是副处长。:不就打乱了人家以来就存在的某种平衡,堵塞了一些人的官路,人家那些人能不对他恨之入骨吗?说句不好听地话。人者偿命,他们真有一刀子捅死他的念头。

    到

    吴永成跟着渠月莲到了L市那边,刚满一年的工夫,为主任科员,那些人干脆眼红得麻木了,反正你现在也不在他们的眼前,眼不见、心不烦。

    可现在渠月莲调走了,吴永成有回到了原来的五处,这就应了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得越高,摔得越惨吧!

    吴永成他自己所犯的错误就是站错了队、跟错了人。得他。

    刘清因为早年间升省委秘书长的事情,就和渠月莲结下了疙瘩,但因为人家位高权重,渠月莲也处处提防着他,给他的分管工作就没有一样是重要地。没办法。

    可吴永成一来,就身不由己地掉进了他们这种派系之争的旋涡中。

    俗话说;不怕不精明,就怕跟错人。山倒了,那么他现在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从历史上来看,因为站错队被整的人不在少数。也无济于事;而只要你运气好。置,连上几个台阶,也不是个难事情。得是明朝一个大字不识的二傻子张好古,在别人地耍笑下,进京赶考。无意遇到权倾一时的大太监魏忠贤,一个牛皮吹大了,引起了魏的重视,以至于当了个“白卷状元”(他的试卷有监考大人代答)。级。活生生的事例,让人一点也笑不起来。

    “吴永成,吴永成。

    正在那里耷拉着个脑袋愁地吴永成,突然听见了不远处有人呼叫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一通好找啊。“快点回咱们办公室吧。;让我叫一下你,回去把你的东西收、收。

    吴永成知道这是处长见自己心情不好,怕出点什么意外。来照应自己来了。

    “吴永成,你的事情。要调走哪?你就敢保证到了T作不一样呢?像咱们能到了省委办公厅,比起其他同龄人来,简直就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有个何平那张臭嘴吗?!别理他就成了,他就是‘恨人有、笑人无’的那样的人,又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地一个人呢?!心放宽点。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魏源倥不住开导着吴永成。

    “谢谢你啊,老魏。笑。觉得暖洋洋的: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对,我不能就这么垂头丧气的,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问题的症结来,看到底是在哪里又被卡住了。嘛!

    “怎么会这样呢?他们凭什么不批准你的请调报告呢?吴永成,你搞什么鬼呀?你要是不想往我们TJ调,我也没有再强求你呀!用得着你这么耍笑人吗?”冯霞得知了J省省委办公厅不同意吴永成调动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吴永成又在搞鬼了,她气恼得在电话里朝吴永成大声地嚷了起来。

    经过吴永成再三的解释,她才有些相信了:“吴永成,你不用太着急。:;办公厅里什么掌点实权地人物了,人家专门难为你呢!哼,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J省办公厅,还能挡住不让人调动?你不用上火,有我呢。:边给你联系地单位差不多有个眉目了,我马上带着商调函过去。相信一条龙它能挡住九江的水!”

    吴永成现在已经彻底闹清楚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与他原来预料的一样。清在里面作梗。

    这个确切的消息,他是从他原来的处长、现在的办公厅副主任薛力那里旁敲侧击得到的。

    本来省委办公厅的领导们已经同意了吴永成的请调报告,因为吴永成自进来以后,就一直跟着渠月莲工作,办公厅的领导们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一个普通干事的去与留,实在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也是解决两个恋人两地生活的困难,属于老百姓所说的积德行善的好事情。秀的年轻人进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可到了刘清那里,却被这位秘书长把几个办公厅的领导训了一个狗血喷头:“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同志是这么考虑问题的?吴永成的调动问题它就那么简单吗?这个年轻同志我有一些印象,身上毛病、缺点很多。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批评了他,他这是在向组织示威,是在要挟组织!他当咱们省委办公厅是什么地方?是他们农村的那种车马店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难道真的以为就没有一个组织性、纪律性了吗?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他是渠月莲同志原来的秘书,现在渠月莲同志调走了,她的秘书马上也要走,外界会怎么看这个事情?就是渠月莲同志知道了,又会有怎么样的想法,你们考虑过没有?我的同志们,难道让人家说,我们就连渠月莲同志的一个秘书也容不下吗?这是个政治影响问题呀!!”

第四十六章 僵局(上)

    清不愧是在宦海中沉浮了多少年的老官场油子,人家见不得人的整人方式,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同时还从一个高屋建瓴的领导角度,给他手下办公厅的几个主任、副主任们,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思想教育课,告戒他们不管什么时候,也要多想一想,考虑问题尽量多从这个政治的角度出。一涉及到政治,那就没有什么是小事情了。要学会算政治帐。

    吴永成深深地被刘清同志这种高的政治整人手段,而感到佩服不已。

    我们的老祖宗们太伟大了,他们怎么就能创造出这么精美绝伦的文字,相同的一件事情,却完全可以用另外一个意思来表达,而让人听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这也可能就是一种政治语言吧。

    怪不得一位了解中国人历史的外国人,撰文这么评价我们国人: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一群中国人是一群虫。言外之意,不是中国人不行,而是有的工夫,他们全搞了内讧了!

    吴永成也为国家有刘清这样身居要职的领导,感到深深的悲哀:真是“抓工作是外行,搞内讧是内行”。

    这也许是“文革”十年期间,给历史留下的纪念吧。反正现在流行不管有什么错误,事后总结教训时,都有把它们算到“文化大革命”、和**、“四人帮”头上的习惯。

    “小吴呀,‘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劝你再和刘秘书长好好地谈一下。当然。我并不是不同意秘书处领导们的决定,而是觉得以后无论你是在这里好好地工作、还是继续想有这个调走地念头。有些误会、或者说1t;在我地印象里,你不应该是一个固执的年轻人嘛!”薛力一语双关地对吴永成说。对于吴永成和刘清之间的故事,他要比别的办公厅领导们知道的多。毕竟他原来就是吴永成的领导。至于刘清和渠月莲之间地隔阂,那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只不过谁也不去捅破那张纸罢了。

    事不关己,二傻子才会那么做呢!

    吴永成听从了薛力的指教。在上班的时间,去刘清秘书长的办公室去过,他觉得都是成年人了,彼此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有什么话应该能说清楚。刘清既然作为一个正厅(局)级的领导干部,修养和素质,那就应该比一般人要高许多啊!即使自己有什么过错,他也不可能和自己这个普通干事斤斤计较。

    “刘秘书长,我是五处的吴永成,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谈一谈。”吴永成等秘书长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个时机也真难凑。吴永成足足在门外等了三个小时),敲门进去、先做了个自我解释。他怕人家秘书长贵人多忘事。记不住他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干事。

    “吴永成?恩,有点印象。你就是那个提出来要调走的小伙子吗?你们五处地处长没有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你?”刘清好象压根也不记得因为这个吴永成,让他在省委大门口受了杜三儿一通抢白地事情。他听了吴永成的自我介绍,微笑着摘下老花镜,示意吴永成走近点说。

    “刘秘书长,我的实际困难是这样的”吴永成见刘清对自己的态度很和蔼。内心里鼓起了一些勇气,想进一步阐述自己要调走的理由,当然,还是主要以女朋友在外地这个借口,工作不顺利那是万万也不能提地。

    刘清伸出一只手,制止住他:“如果你还是想要和我说你申请调动工作的事情,那就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是我们秘书长办公会议集体讨论决定的。那是组织集体研究的决定。你找我个人是没有用的。啊!你以后也不用找任何人了,这是组织上的决定。回去好好地安心工你还年轻嘛,不要把以前犯的那些错误当成包袱,只要改正了错误。还是大有前途的嘛!好了,你回去工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你们的处长,他作不了主,还有分管你们处的办公厅副主任嘛,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找分管办公厅地马副秘书长。秘书处这么多单位、这么多人,大家谁要是有了什么事情,都来找我,那不就乱了套了啊?!年轻人,做什么也得有个程序,无政府主义可不好啊!”

    就这样,吴永成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完,被刘清和颜悦色地“请”出了他的办公室。

    真窝囊啊!这是他妈地什么穿越人生啊

    吴永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狠命地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想道:“自己这是做球的甚的营生凭着自己拥有的先知先觉,干什么生意不了大财呀?犯得着跑球到这里、受这些们的鸟气?真是他、这是为了个啥呀?现在国家政策也已经放宽了许多,允许个人在一定范围内,办实业、搞实体,实在不行,就是回到鱼湾村当农民,也比在这里过得潇洒多了!管球甚的远大理想,这会儿的社会环境,和陈大叔那会儿的政治背景差得多呢!他也是一那个时代政治的产物呀,要不然中国当时八亿多的农民,比他强的多了去啦,为什么就是他一个人和他的那个小山村,能脱颖而出、红遍全国哪”

    唉,时也、运也、命也!!

    办公室里的同事李林和魏源倥,也知道吴永成这几天心情不好,尽量有什么杂事也不打扰他,诸如打扫室内卫生、提开水之类的活,他们早早地来了办公室就干了。就是和吴永成有着很深怨念的何平,这几天也安静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对吴永成冷嘲热讽。大部分时间不知道他钻到哪里去了。他也怕在这个时候,自己出言伤害吴永成,引起李林和魏源倥对自己地反感。中国人毕竟最同情的是弱者。

    “吴永成,门卫打来电话,说有个姑娘找你,这会儿正在大门口呢!”李林放下手里地电话。告诉吴永成。

    ,什么?大门口有个姑娘找我?奥,我知道了。”断了吴永成痛苦的思绪,会是谁来找自己呢?难道是冯霞?

    吴永成直起腰来,使劲地用手干擦了一把脸,极力想使自己的精神振作起来,心里一边猜想这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冯霞!她要是来的话,应该会和自己提前打招呼的,也好让自己前去接站啊!三姐和李琴她们两个,一般是不会到这里地。有什么事情,她们也是通过电话和自己联系。不过因为近期她们对手里的生意已经上了手。基本上不像刚开张的时候,事事向自己请示了!

    难道会是自己的四姐吴永丽来了?那也不可能啊,前天吴永成就自己现在遇到的问题,通过电话向吴永丽诉苦,吴永丽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在电话里尽量安慰他。要好好地工作,和领导们摇出好关系等等。她现在也只是北京众多官吏中的一个小副处级干部,她能给远在J省的弟弟帮上什么忙呢??

    “噫,胡丽,是你啊!你、你,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你今天是到这里来出差的吗?”来到省委大门口,看见来人,吴永成一下子就楞住了,思维也好象短路了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为什么我就不能来看你?难道我非要是出差才能来吗?”胡丽调皮地反问他。“怎么,不欢迎我来看你?那我现在马上扭头就走!”

    “哎、哎。我那里敢不欢迎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快,请进,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下,中午我请客!”吴永成连忙给胡丽办理了入门手续,带着她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不时侧过头细细端详眼前地胡丽。

    没错,和自己相跟着一起走的地确就是曾经满脸稚气的胡丽,原来鱼湾村里的播音员、后来在吴永成的培训下、郭天明的扶植下,成了梁州地区电视台第一位电视主持人的胡丽。

    可现在地这个胡丽,和以前鱼湾村里的那个胡丽,在衣着、气质上,简直有着截然的不同。

    只见她身穿一件米黄色的风雨衣,睫毛又长又翘,脸上原先一直挂着的胆怯的表情,被一种无意识的、略带点骄傲的微笑所代替。束腰的风雨衣,把已经育成熟的胸部,显得更加突出。

    “你一个劲地盯着我看什么呀?没见过我呀?”胡丽冲着吴永成嫣然一笑,佯作嗔怒地样子。

    “我是奇怪,你只要拿出你的工作证,到大门口登记一下就可以进来了,为什么非得我下楼来跑这一趟呢?几年不见,就非得我下来亲自迎接你这个大主持吗?!”吴永成没话找话地打趣她。见到好久未谋面地故乡人,吴永成原本郁闷的心情,现在变得好多了。

    “嗨,我哪敢要你吴大书记亲自下来迎接呀?我现在不是在咱们的地区电视台上班了。前几天,才被调到省电视台。原来的工作证已经被收回了,新的还没有来得及办哪!”

    “什么,你调到咱们省的电视台了?还是来当主持人吗?”吴永成惊讶得停住脚步,问胡丽。他没想到这个当初连在鱼湾村播音的勇气也没有的乡下小姑娘,现在竟然能到了省城这个竞争十分激烈的省电视台工作,这不能不算个奇迹呀!!就不知道她是凭自己的工作能力和刻苦精神,被省电视台相中的,还是

    胡丽好象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涨红着脸说:“我可是靠自己工作努力,才到了省台的。你可别又胡思乱想,再搬出你的那一套人心险恶的歪理来。”

    看来胡丽还记得在她临到地区电视台时,自己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吴永成感到一阵阵的欣慰。这说明胡丽同志还能时刻提高警觉、起码现在为止,还没有遭到某些色棍们的糟蹋,而成为娱乐行业潜规则的受害者。

    这可能也是男人们普通存在的一种心态:即使他得不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或者说压根就不可能属于他),他也不愿看见这朵鲜花,被别的什么人糟蹋。或许这也是男人们骨子里、潜意识中的、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作怪吧。

    说话间,他们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吴永成,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嘿,真漂亮啊!”李林看着吴永成这会儿的心情不错,还相跟着一个漂亮的姑娘,站起身来和他们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胡丽。”胡丽不等吴永成开口辩白,落落大方地朝吴永成的三个同事问好。

    这么漂亮呀!何平那小子看得眼睛也直了,心里又开始嫉妒:这个农村娃好艳福呀!这是他从哪里勾搭上的呀?

    “来,胡丽,这是我的办公桌,请坐。”吴永成在大家的注视下,把胡丽带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给她到了一杯水。

    “你好,我是何平,是吴永成的同事。请问,你在什么单位工作呀?”何平走过来和胡丽搭讪着。

    “胡丽,咱们地区又有什么人事变动?”吴永成没给何平任何机会,他不想这条色狼拈上胡丽。胡丽也没顾得上搭理何平,兴致勃勃地和吴永成谈起了他们地区的一些事情。

    何平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然离开了他们。

    胡丽告诉吴永成,郭天明已经是梁州地委的书记了,他们公社原来的书记任力现在也一步到位,有一个县委书记,一跃而成为梁州地区的行署专员。

    其实胡丽说的这些,吴永成早就知道了,甚至在还没有下他们的任职文件前,他已经清楚了。呆在省委办公厅,每天打交道的就是这些内容,他哪能不知晓?他不过就是找个借口,乘机摆脱何平对胡丽的纠缠罢了。

    吴永成还想再问胡丽关于村里的一些事情,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吴永成,你够清闲的呀”

第四十七章 僵局(下)

    吴永成,你挺清闲的嘛,我还以为你这几天忙得不可

    吴永成正准备问胡丽关于鱼湾村里的一些情况,忽然听到办公室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自己。转过身一看,不禁楞住了:“冯霞,怎么是你?你怎么就过来了?”

    办公室门口站着的,的确就是吴永成的女朋友冯霞,后面跟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何平。

    冯霞她为了吴永成调动受阻的事情,心里焦急的在家里呆不住,等好不容易联系好一个比较满意的接收单位,带着商调函,连吴永成这边也来不及打个招呼,就匆匆忙忙地坐飞机赶过来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心上人,现在正因为调动工作不能如愿,而急得着急上火、说不定嘴角也起了几个大泡呢,谁知道一见面,人家他却有说有笑的,和一个妙龄姑娘聊天哪!这个心里的气啊,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这时听到吴永成这么问她,冯霞马上就气鼓鼓地回了一句:“怎么,我就不能来?是不是来得时候不对,坏了你的好事了?”说着、说着,眼里就溢满了委屈的泪水。

    吴永成心想:坏了,这是冯霞误会他和胡丽的关系,一个小心眼、打翻醋坛子了。得赶紧安抚一下。

    “你看我这不会说话闹的。我的意思是说,你过来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我这不好去接你嘛!要不,你第一次来我们J省。还真不好找呢!”吴永成连忙走向冯霞,想帮她接过她手中提的包。

    冯霞一闪。吴永成地手扑了个空。

    “你们J省多大的个地呀?!我还能找不到你们地省委办公厅?再说,你这么忙,我那能劳驾得起你的大驾,别再耽误了你的正事!”冯霞嘲讽地说。

    这时。胡丽落落大方地走到冯霞面前,主动地伸出手:“你好,你是我们吴书记的女朋友我是他一个村地老乡胡丽。前几天才调来省电视台,也是刚过来看看我们的吴书记。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聊吧,我走了。”

    冯霞心眼再小,这时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呀,更何况她自己也闹不清楚、吴永成和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既然人家姑娘主动想自己问好,她一个T

    冯霞马上满脸带笑和胡丽打招呼:“你好,我是冯霞。再坐一会吧。我是气他不会说话。与你没有关系地。”

    “不坐了,我刚来省台,还有许多事情要熟悉呢。今天来也就是认个门。以后机会还有的是。你们不常见面。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大家再见,有空来我们电视台啊。”胡丽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胡丽,我们也马上就下班了。你别走了。正好冯霞也是第一次来L市,我请大家到外面吃顿饭。李林,老魏、何平,大家也一起去。”吴永成招呼着大家。胡丽这小姑娘刚来省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找上门来看自己。他作为一个老乡,怎么因为女朋友来了,就能连一顿饭也不请人家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们不去了。家里还都有事情呢!”李林和魏源倥一起推脱着,他们两个哪会忍心去打扰人家的聚会呢?!何平跃跃欲试、有点想去。他主要是为了胡丽这个美人,既然吴永成已经有了冯霞这个女朋友了,那胡丽肯定就和他没有关系了,自己正好套近乎呀!可见李林和魏源倥都不去,自己只好也随声推辞。心里那个遗憾呀,就没法提了。他对吴永成的怨恨也更深了一层:,这个乡巴佬。有什么好啊?不就是个子像个电线杆嘛,怎么好姑娘们都奔着他去了?真是老天瞎了眼了。鲜花都插在牛粪上了!

    “好啊,那今天我就不客气了。叨扰我们地吴书记一顿饭。冯霞姐,你没意见吧?但愿我不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一个电灯泡。”胡丽不知心里怎么想地,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哪会呢?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冯霞满脸堆笑地拉住胡丽的小手,心里却是一肚子的不情愿:这个小姑娘,和吴永成地关系,肯定不会只是老乡地关系那么简单。叫什么胡丽?哼,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个正经女人,谐音不是狐狸吗?还有那长相、打扮这个吴永成,什么时候勾搭上这狐狸精了?我得小心点。幸亏我今天过来了、赶得及时,要不然光他们两个,说不准就闹出什么麻烦来了。吴永成说的调动领导不批准地事情,说不定就是这狐狸精在里面搞鬼呢!要不然,他现在是已经过时了的人啦,谁还把他当成一盘菜呀

    三个人相跟着走出了省委大院的大门,两个漂亮、年轻打扮得时髦地姑娘,簇拥着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帅帅的小伙子,走到大街上,立刻引起了无数人的注目,回头率那个高呀!

    “冯霞、胡丽,我三姐和李琴也在这里,干脆我打个电话,把她们也约出来,咱们大家在一起聚一聚,怎么样?”吴永成征求她们两个人地意见。要不,他一个人面对这两个心思各异的女人,还真有些不知所措呢!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们了。”胡丽抢先表示赞同。那两个人是他们一个村地,感情的天平,说不定会倾向在她这一边哪!她对吴永成的爱慕之心,从来就没有小时过。现在面对吴永成的女朋友,她觉得也不过如此,不就是比自己多了一个好老爹吗?要论能力、吃苦的精神,哼,她肯定比不过自己。

    既然是二比一了。冯霞也只好表示同意。她也不想就这么面对一个和自己男朋友关系不明不白的女人。反正一个人也是多,三个人也是一样多。无所谓!

    吴永成地三姐吴永霞和李琴。听说吴永成的女朋友冯霞从TJ了,还有自己一个村、现在当电视主持人地胡丽也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扔下手里地活计,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和他们汇合在一起了。

    因为下午还有不

    情,吴永成征求了她们地意见,在省委大院附近找了净地国营饭店。

    等着服务员上菜的工夫。吴永成地三姐亲热地拉住冯霞的手。不停地问长问短,不时瞟一眼对面坐着地胡丽。因为吴永霞和冯霞。在吴永成地家里已经见过一次面,所以一点也不觉得陌生;李琴则和胡丽两个人低着头,不知小声地在说着什么。不时间李琴还悄悄地抬起头来。从侧面看一眼冯霞又低下头。胡丽呢。和李琴说着悄悄话。一边还观察着桌子上其他几个人地神情。

    吴永成则被晾在了一边,无聊地摆弄着自己手里地筷子。农村的老百姓常戏谑地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他面对的四个女人,不知道又会演出一场什么样地戏呢?他看着她们几个。心里瞎想着。

    一顿午饭,就在几个人不同的心理活动中草草结束了。这一顿饭地滋味怎么样。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吃过午饭,几个人相互告别。冯霞则和吴永成返回他的办公室(因为下午还有事情。已然来不及回他在市委那边地宿舍了)。

    “吴永成。你老实说,那个胡丽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坐在吴永成地办公室里。冯霞绷着脸严肃地问吴永成。此时办公室其他的同事们还没有来。

    “嗨,你别胡思乱想地。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呀?!就是一个村的。我回村里当支部书记的时候,她是村里地播音员。就是这么简单。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爱瞎联想啊。没事找事地!”吴永成不以为然地说。顺便给冯霞打了一盆水。拿出自己地毛巾:“来。擦把脸吧。你地醋性咋就那么大呢?”

    “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冯霞一边接过毛巾,一边对吴永成说:“我们女人地第六感觉特灵验。我觉得她看你地眼神不对。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地、看着锅里地。贪心没足。”

    “哎、哎、哎。你这不是打击一大片吗?我就不是这样地人。还有你爸爸呢。难道他也是你说地那种人吗?”吴永成逗她。看着冯霞脱下外套,胸前那鼓鼓的两团。一股欲火腾地燃烧了起来,两个眼睛也不会动了。

    男人嘛,这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爸爸是正统的老革命,他怎么能是那种人呢?!哎,我说,你看我和那个狐狸精。谁好看?”冯霞一边低下头洗脸,一边随口问吴永成。

    吴永成隐约间看见冯霞脖子下露出的一大片雪白,心神都游荡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呢,哪顾得上听冯霞在说些什么。

    “喂,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心虚了?!”冯霞掉头看吴永成,只见他两只眼睛色迷迷的盯着自己胸前,不禁羞得给他泼过去一捧水,:“流氓,你看那呢?”

    “啊。你说什么?”吴永成心神一敛,脸涨得通红。头脑这才有些清醒了。

    “正经点。吴永成,我跟你说正事吧。这次我是带着我们市地商调函过来的。今天下午你就带着我去见你们的领导。咱们来个战决。”冯霞站起身来,擦着脸对吴永成说。

    “你也跟着去见我们的领导?这不合适吧!”吴永成迟疑着说。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是你的未婚妻嘛。”冯霞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你是不是让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不想调了?”

    “你说什么呀?真是的。好、好,随你吧。不过,这是在我们J省,可不是在你们T她。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临来时,我妈妈悄悄的给你们省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文打过一个电话,他是我爸爸以前地老战友。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找他。哼,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秘书长,敢不听省委副书记地话。”冯霞很有把握地说。

    下午,吴永成带着冯霞先见了自己的处长陈涛。

    兄弟省(市)的同行们来了,又是自己部下的女朋友,陈涛态度很热情地接待了冯霞

    但当冯霞拿出T他把这件事情前后的经过,跟冯霞又说了一遍,抱歉地说:“冯霞同志,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做不了主啊。那是秘书长办公会议决定的。”

    冯霞和陈涛处长告别后,就直接带着吴永成去找他们省的副书记文。

    正好文书记今天没有出去。

    凭着吴永成在省委办公厅的门熟、脸熟,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文书记的办公室。

    “文叔叔,你好!我是冯霞。这是我的男朋友吴永成。今天我妈妈从TJ也不怯场,满脸灿烂的笑容和文书记打着招呼。

    “知道、知道,你是老冯家的闺女嘛。你妈妈在电话里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我这就给他们的秘书长刘清问一下情况。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怎么J省就留不住你呢?我以前听渠月莲同志谈起过你。”文莱副书记亲切地说。

    电话接通了,刘清却在电话里婉转地告诉文莱副书记,这个吴永成调动的事情,他们秘书长会议已经研究过,认为吴永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正准备提拔重用。放走了对于办公厅的工作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既然是这样,吴永成,你就干脆不要走了。小冯,你和你爸爸说一下嘛,就嫁到我们J省来吧。革命嘛,那里不一样哪你爸爸他不也是因为革命,才到了Tgt;组织上的决定,我个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小冯,你既然来了J省,就让你的这个小朋友,带着你到处转一转。多呆几天。回头文叔叔请你们两个到家里吃饭!”

第四十八章 潜龙入水(上)

    这样,直到现在为止,吴永成调动工作的事情,彻底局。

    “你说你这个人,就是不听我的劝告。在渠月莲还没有走的时候,我就劝你赶快离开J省吧,可你就是死守在这里不肯挪窝。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的这个J省穷的,除了有点地下的黑呼呼煤面子,再就没有什么东西了。你还有什么好依恋的呀?!”

    冯霞跑了一天,一事无成,终于忍耐不住了,朝吴永成猛烈地开火了:“现在你倒是被人逼得呆不住想走了,可人家就是卡住不放你。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吴永成木然地望着路两旁川流不息的车辆:怎么办?老子不干了!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要不是为了给自己身后留一点清名,犯得着在这里看人家的眉高眼低吗?,此处难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我再回鱼湾村去当我的农民去,那样,我还活得更自在呢!

    “唉,算了。吴永成,我也是太为你着急了,话说得有些难听,你别往心里去。这样吧,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马上回去,把这里你的情况,和我爸爸再好好地说一还有什么好办法。说不定他出面,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呢!”冯霞又宽慰吴永成。

    吴永成摇了摇头:“冯霞,谢谢你。不用这么瞎折腾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办!”

    冯霞听了吴永成地话。以为他想不开。又要做什么傻事了,急得连忙拽住他地胳臂:“吴永成,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可别瞎胡闹啊!”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傻丫头!”吴永成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冯霞。谢谢你为了我所做地这一切。接下来地路,该我自己走了。应该自己干的。谁也代替不了啊!”

    当天晚上,冯霞不顾吴永成地一再挽留。坚持坐从J省L市直抵TJ的火车回去了。用她自己地话说。心里有事,一刻也在这里呆不住。

    冯霞走后地第二天。吴永成就被陈涛叫到他的办公室。

    “小吴,你地女朋友还在吗?”

    一进门,陈涛就关切地问吴永成。

    “昨天晚上已经走了。怎么。处长。还有别的事情?”

    “奥。怎么不多呆几天呢?!昨天下午,刘秘书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还问起过这个事情呢。”陈涛有些遗憾地说:“秘书长还吩咐我代表咱们办公厅出面,准备今天中午宴请TJ办公厅地同行呢。毕竟是一个系统地嘛!他还嘱咐我,你地女朋友走的时候,要告诉他。他也要送一送。唉,真遗憾哪!”

    吴永成心里对刘清地这一套做法充满了鄙视,嘴上却说:“谢谢刘秘书长的关怀。我下次和她通电话时。一定负责把领导的关怀,转达给她。”

    “对了,小吴,刘秘书长对你通过你女朋友、找省委领导去说你工作调动的事情,可是很不满意。他说,省委领导们工作很忙。没必要因为这些琐碎小事,再去打扰他们。再说。通过关系。以个人权势压一级组织。也是我们党地纪律一贯所不允许的。这个问题,你以后要注意。这个也涉及到组织决定的严肃性。”陈涛处长虽然面色表情还是带着和以往一样地微笑,但语气就很严厉了。

    吴永成走出陈涛的办公室,晕头晕脑的向自己办公室游去。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四肢好象也不属于自己指挥似的,只是凭着感觉机械地摇动着。气愤、无奈、郁闷

    一时间,他的胸膛,好象就要爆炸似地那么难受

    “李林,你说。这个世界它咋就那么不公道呢?就凭吴永成地哪个熊样,他凭什么就能一下霸占住那么两个漂亮地女朋友?你看昨天来的那个省电视台的女记者,对吴永成的那个崇拜呀,一口一个‘吴书记、吴书记’叫的。好象他是什么省委书记、还是地委书记似的,我听得简直就要吐出来了。妈的,不就是在村里当过几天支部书记吗?他要是当了他们那里的乡镇书记,那还不得有一大帮的美女,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地**后呀?!”

    不知不觉间,吴永成站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只听见里面何平忿忿不平的声音。而李林和魏源两个人,谁也没有接他的话茬。

    乡镇书记怎么了?乡镇书记也可以主宰一方老百姓地命运呀!

    吴永成听了何平讽刺他的话,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对呀。你刘清可以拦住我往T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这可是党多少年来一贯的优良传统,我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你总没话说了吧!你想把我耗死在你的手下,我可不能让你的这个目的达到。要不然等你在过几年退休了,我的青春年华也耗得差不多了。

    吴永成边往楼外走,边恨恨地想。他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地思谋一下: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这次行动必须要考虑周全,力争做到要一击即中。不能再给刘清留下任何反击的余地。

    他很清楚,只要刘清还在省委秘书长地位置上呆一天,他吴永成就一天也不可能出头。

    因为按照省委规定,省委领导的专职秘书,必须由省委秘书处研究、推荐、配备。省委领导是没有权利自行选择秘书的。渠月莲当时那么做,也是得益于自己分管秘书处,“近水楼台先得月”,给自己搞了一次特殊而已。所以吴永成就决定自己必须脱离刘清地控制。否则十来八年以后。他地今生。也混得跟自己前生地际遇,差不了多少啦!

    时间飞逝,光阴似箭哪!你要是不抓紧。黑变白。也是瞬间的事情啊!

    午,吴永成在刚上班的时候。就找到了省委副书记青山。他以前跟渠月莲地时候。和高青山来往得比较近。

    “高处长。我想见一下文书记,您看下午有时间吗?”因为高青山还兼任着三处的副处长,所以吴永成尊称他地职务。

    “吴秘书。怎么今天你女朋友没有来?昨天你们走后记还一个劲地念叨:‘没想到老冯家地闺女就这么大了。’还说要请你们两人到他家吃饭呢。你等一下。我给你查一下文书记今天下午地日程安排。”

    在省委工作,这也算是其中地一个好处:找领导容易。你要是省委大院以外工作的,想见领导一面。如果再没和领导地秘书搞好关系,那可就比较麻烦了。领导的秘书绝对会以任何借口挡驾。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说地这个道理。当然领导地秘书也有他的难处:领导也是人啊。有时候是领导地工作安排已经满了。的确没时间;有的时候。领导已经在外面辛苦了一天了。他也是有血有肉地人,需要消息一会,作为领导身边地贴心人。你就得提领导把好这道关。

    在高秘书地帮助下。吴永成等了两个多小时,在文书记接见完最后一拨前来汇报工作地同志以后,才由高秘书通报后,得以见到文副书记。

    “小吴。你找我有事情吗?老冯家的那个闺女。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呀?怎么,她昨天晚上就走了?这个姑娘。怎么跟她爹一个脾气呀!办什么事情也是火急火燎的。我还准备今天晚上请你们两个人到我家做客呢!要不然老冯知道他闺女到了我这里,我连一顿饭也不招待,非骂死我不可啊!对了。昨天她是不是没给你办成调动工作地事情,有些不高兴哪??

    小吴呀,这个你得和她好好地解释一下。工作,在哪里也是革命地需要。关于你个人的情况,我听渠月莲同志在开会的时候。就给我讲过一些。你还是帮助她做出了不少的成绩嘛。比如说L市菜篮子工程地解决。就有你很大地功劳。咱们省现在是很穷,但就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努力嘛!不要一味地羡慕那些大城市地生活。年轻人要有所作为,就必须在艰苦的环境中,才能锻炼成长。现在年轻轻的,就沉迷于那些卿卿我我地儿女情长。是最没有出息的表现。

    奥。你对于你工作上有点小想法?说来听听。不过简短一点,我晚上还有个常委会议,得做点准备啊。你想到基层锻炼几年?小吴,你这个想法不错。可是。我记得你参加工作刚两年多吧?你想到地区、还是去县里呢?这个职务的问题可不好安排、考虑啊!”文盯着吴永成。若有所思地说。心里却在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会抓机遇呀!昨天刚有人引见。今天就跑到我这里来要官来了,要不是看在老战友的情分上,这种人我早就把他轰出去了。渠月莲同志怎么选了怎么一个秘书呀?素质太差了!

    在省委领导地眼里,下基层,无非就是到地区、县里;而干事们提出要到基层锻炼,无非是到下面职务上再升一格。也无怪乎文会误解吴永成地意思。

    “不记,我想到村里去锻炼。职务地问题,不需要替我考虑。我在上大学期间,就曾经在我们村里担任过一段时间地支部书记、大队长。自认为还干得可以。一年多时间,使村里的集体收入翻了一番。我觉得现在我在大学里、和这两年多的工已经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更重要的是付诸于实践。农村是我们国家最基层的地方,那里也最需要有知识和有实践经验地人去工作。”吴永成面色平静地说。这个机会,也可能是他按照正常程序、走出省委大院地唯一的一次机会,他必须要保证先得把文说服了。否则整个大院里,他再连一个为他说话的领导也难以找到了。

    “什么,你在上学的时候,还在村里担任过支部书记和大队长地职务?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点意思,看你地年龄,不象是经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地那个时候呀?说得详细一点。”文听着果然有点兴趣了。

    吴永成简要地把自己在学校里,当时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休学回到农村担任鱼湾村主要干部的过程,给文副书记又说了一遍。

    “有意思啊。古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典故用在你吴永成的身上,就最恰当不过了。没有那个你们学校保卫干部的诬陷,也就没有你小吴的这次锻炼呀!

    **他老人家当年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那个广阔天地去锻炼’这一运动,虽然在后来的工作中出现了一些偏差,可总的来说,也相当地锻炼、成长了一批年轻人啊。

    小吴,你的这个想法,我个人表示绝对赞成。现在不少的年轻人,不塌塌实实地工作,就是一门心思削尖了脑袋,想往大城市、大机关里钻。而你却为了锻炼自己,为了把自己所学到的,在回报于人民,主动从省委机关要求到农村去,这是两个多么大地对比呀!

    这个举动好!从群众中来,到群众这也是我们党多少年来,一贯坚持的群众路线之一。目前,我们整党工作正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回头看。你这个举动,就是最好地回头看嘛!今天晚上我们常委会的议题,就是这一阶段整党工作怎么开展,我要把你的这个想法提到常委会议上,这也是你们八十年代的一代青年,在新的历史时期,为这次整党工作交出的一份答卷。一份让我们这些老**员们十分满意的答卷。”

第四十九章 潜龙入水(中)

    小吴,这次你可要考虑好啊,下去基层了,虽然也有处,但就不一定能够再回到省委办公厅来啊!”

    和吴永成在一个办公室的魏源倥,乘着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像一个兄长似的,把手搭在吴永成的肩膀上,劝说着吴永成:“我比你年长几岁,见过的也比你多不少。你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一些,也见过一些。只要你咬住牙坚持一段时间,情况就会好起来的。我就是从地委办公室上来的,基层的情况,也不像你相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只会比这里更复杂。要是你出去了,咱们这个办公室的门,以后就恐怕你再难回头了。你看我到了这里一年多了,还是办理的借调手续啊!”

    吴永成承情地拍了拍魏源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他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忙着收自己办公桌内的东西。

    魏源倥感叹了一声,满脸遗憾地离开了吴永成旁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吴永成走了,处里也就剩他一个新人了,以后有一些知心话,他

    不过,魏源倥到底是在下面基层(地委办公室)呆过几年,现在他的工作手续也还没有正式办进来调地处理,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别的人,也不会嫉妒一个不与他们争权夺利、只知道默默干活的底层小干事。

    吴永成要下基层锻炼的消息,在刚刚开完省委常委会议的第二天,在整个省委秘书处就传开了(这么高层次地会议,竟然也保守不住一点机密。这也让吴永成感到很困惑),甚至于有的人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上班。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这个大院里冒出来地“怪胎”,有许多对吴永成不熟悉的人,便向自己五处熟悉的人打听吴永成的情况。

    在吴永成早晨上班以后、下楼去茶楼房打开水时,不少来来往往的人,就在他地背后指指点点地。

    吴永成也知道人们在议论什么。他地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坦然自若。一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地态势。

    而他同一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却像没有生任何事情似的。照旧和往日一样,有说有笑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刚才何平和李林,被他们地处长陈涛叫出去以后。魏源才凑上来和吴永成说了那么几句话。

    对于众人各种各样地反应。吴永成早就考虑到了。他的这一举动,犹如在平静地水面。扔下了一块石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地涟漪。不过。过一段时间。这种议论就自然消失了。大院里地水太深、也太浑了,随时都会有被人们议论地新话题出现,他吴永成只是水中的一粒小石子,惊不起多大波浪的。

    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吴永成这时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前生时,通过网络聊天看到地一句网络名言,不由得自己暗然笑:自己现在穿的。可不是这个叫做吴永成的人地鞋嘛,不过其他人是不知道这一点而已。他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到底能给鞋的主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不管怎么说,要是没有自己的穿越,那个叫吴永成的后生,现在还是躺在他妈妈的怀抱里。在鱼湾村里继续当农民、受苦呢,说不定,也已经娶了一个农村地胖闺女做媳妇。生下两、三个小孩了。“性福”倒是幸福了。那小日子肯定过得非常贫穷。沾染过的姑娘、媳妇,也没自己为他争取的多!

    “吴永成,陈处长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李林走进办公室,对还坐在那里傻笑地吴永成说。后面跟着面无表情地何平。

    “奥。好的。就我一个人吗?”吴永成从有关“鞋子”的胡思乱想中被惊醒,站起身来问李林。

    “恩。”李林在吴永成路过他身旁的时候,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吴永成地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和李林进行了短暂的交流,他明白李林想表达什么意思,那是一种担心,同时也是祝福。

    吴永成嘴角动了一下,扯出一丝笑意表示感谢。

    说真的。他现在心里也是挺复杂的。

    事前,他认为但跳黄河,比井强(老百姓的俗语。意为:到了哪也比这里强多了可事到临头,又有些犹豫起来了:自己的这一步到底走得对吗?

    “处长还在等着你呢!”李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下又按了按。

    “小吴,这段时间,你回了咱们处里,工作上还适应吗?”陈涛在吴永成进来以后,让座后就问了他这么一句让吴永成莫名其妙的话。

    “工作上,没问题呀。挺适应的。”吴永成随即便明白了他地意思,马上应答。

    “那,和同志们之间的关系处得也不错吧?”陈涛边说边给吴永成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

    “不错,挺好地呀!”吴永成连忙站起来表示谢意。

    陈涛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朝吴永成点了点头:“这就好。小吴,一上了班,刘秘书长就给我打来电话,说你要下基层锻炼,并且已经和省委领导要求过了,他让我再次和你谈一下,是不是工作上、或者是和同志们之间的关系处理得有些问题,啊,才导致你一时激动做出的这个选择呢?”

    “陈处长,我想下基层锻炼,和我在处里的工作环境没有一点关系。”吴永成重新站起来,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自从回到咱们五处工作以来,无论是处里的领导、秘书处的领导,还是周围的同志们,对我很关心。不存在其他什么问题。您估计也知道,我在大学地时候。就曾经在村里做过一

    ,我这次主动提出来下基层,也是想让自己所学到地产实际中学以致用。我是一个党员,尽管党龄还不长,但在咱们的这个大集体里,又让我受到了很大的党性教育。所以我想用实际行动,深入基层,和农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来为自己在这次整党工做出一份让组织、让人民满意的答卷。”

    “好、好,说得好!不愧是咱们五处培养出来的**员。”陈涛高兴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吴永成,你是我们五处的骄傲。也是咱们办公厅的骄傲。一会儿,省委组织部的同志还要找你谈话,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就挺好的。这才真正地反映了你们这些八十年代青年地新风尚。你具体向到什么地区去。只要咱们处里能给你帮上忙,肯定为你创造一切有利条件。临走时,你还有什么要求,比如说在生活上,处里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

    生活上?生活上,我有什么需要你给我解决的?我想在政治上再上个台阶,比如说给个副处级待遇,你能办到么?尽给我来这些虚的。吴永成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满口的感谢话。反正自己已经决定了要走了。大家都高兴一点,也就行了。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谁敢说就一点也没有呢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省委组织部的两个同志,就在省委秘书处的一位副秘书长、办公厅地两位正、副主任、五处的处长陈涛等的陪同下,来到了吴永成他们的办公室。

    对待惊动了省委常委会议的事情,看来各个部门的效率就是不慢呀!吴永成看着鱼涌而进的几位领导,心想;不知道刘清现在是什么反应呢?是高兴,还是感到郁闷?

    几位领导们进来后,先看了看吴永成工作的环境,然后对他做出的这一个选择,进行了充分地肯定和赞扬。

    接下来,就是对他、和处里和他一起共事的同志们。由组织部门来的同志进行单独谈话,从几个方面对吴永成进行考察,确保把思想过硬、政治过硬、作风过硬的好同志。送到基层去。

    据省委组织部地一位处长讲,他们组织部对吴永成的这件事情非常重视,已经派出另一组考察组到了梁州地区的永明县,对吴永成在村里任职的情况,进行细致的考察。认真听取县里、乡镇和鱼湾村里干部群众、对吴永成同志的反映。

    吴永成听了暗暗咂舌:不就是一次配从军嘛,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搞得就想要对自己提拔、重用似的。

    由组织部门在省委办公厅五处,对吴永成进行的谈话考察结束了,虽然来考察的人员由于组织纪律,没有当场宣布考察结果,但大家都心里明白:绝对是一大堆的好话加鲜花。

    这就是官场地惯例:无论你这个人在这个单位,工作能力再怎么低下、群众关系再怎么不好,可只要涉及到你离开这个单位,无论是组织决定要提拔你、还是平调到其他单位去工作,大家对你的评价,那也都是只有在追悼会上才能见到的词只有成绩,不见过错。

    吴永成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有地人会说他的什么坏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有的人这时不识时务地说了,让别人知道了,那也只会增加别人对他的反感。

    弱智才会在这个时候不懂规矩哪!

    而从家乡反馈回来的信息,吴永成就更不担心了功绩是做出来的

    他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和冯霞联系一下,把自己的这个决定告诉她。尽管肯定会招来她的一顿臭骂,那也必须进行这一步,谁让自己先斩后奏呢不过自己要是先奏本再行事,难以恩准的概率,那肯定是百分之百!

    “吴永成,你是不是在你们的那个J省呆傻了呀?这种事情你也能想得出来?”冯谢一听吴永成给她说了他下基层的事情,马上就火冒三丈,在电话里就气得跳起来了:“人家都是想着法子往大城市、省委机关里钻,你倒好,没有人催你,怎么觉悟就那么高呀?还主动要求下基层??你说你脑子里是不是缺了几根弦哪”

    任凭吴永成给她怎么解释,冯霞气得把电话一摔,理都不理他了。

    吴永成捧着个只是传来一阵阵“嘟嘟嘟”作响的电话筒,愣了半天,才把话筒放下。他知道冯霞这次是被自己给气坏了。

    一会儿,电话又响起了。

    吴永成条件反射般地接起:“喂,你好,这里是省委办公厅五处。你找哪位?”

    “吴永成,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环境很糟糕,可你也不应该跟我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擅做主张”电话里还是传出来冯霞的声音:“你知道我这边有多难吗?啊我妈妈一直就不同意咱们两个的这件事情,她说她不想看见我再和她一样,找一个来自农村的丈夫,她已经被我爸爸那些农村的穷亲戚,折腾得头够大的了。这也是我不顾廉耻,对她说我们已经有了那件事情了,她把我臭骂了几天,才勉强答应的。就是这次我到你们J省,帮助你跑调动工作的事情,也是我求了我妈妈几天,她才瞒着我爸爸,给你们省的文副书记打了个电话。你以为我容易吗?现在你又闹了这么一出,你说我妈妈她会怎么想啊??”

    冯霞在电话里说着、说着,急得抽泣起来了。

    “冯霞,你别着急。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马上就过T信你妈妈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她不应该会阻挠我们俩的事情的。你等几天,啊”

第五十章 潜龙入水(下)

    委组织部赴梁州地区永明县考察组的同志们十分认真明县足足呆了两天,从永明县委到玉平乡党委、鱼湾村的干部群众,调查、听取了对吴永成同志的意见反馈,才于第三天回到了省委组织部,把考察到的情况向部领导做了详细的汇报。当然也是好评声一片。特别是鱼湾村和玉平乡的干部群众们,简直把吴永成夸成天上、地下仅有的一朵花了。

    部领导听后觉得十分满意,这才是省委要树立的典型,应该拥有的形象嘛。

    他马上指示两个考察组的同志把吴永成的考察具体情况写成书面材料,然后他带着材料,向省委分管领导和省委主要负责同志去汇报。这也是他们组织部门做出来的成绩啊:又为党和人民掘出了一个又红又专的有用人才。这也是在省委领导们的亲切关怀下,各级组织辛勤培养的结果啊。

    就这样,吴永成到基层锻炼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在陈涛处长和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处长,代表组织上询问吴永成愿意到那个地区去时,吴永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J省最贫困的地方梁州地区,具体到那个县和乡镇、以及村去任职,那就得到了下面的地区以后,由他们的组织部门来安排了。

    “吴永成同志,组织上根据你平时一贯突出的工作成绩,结合你在这次整党工作中的表现,决定在你下去基层锻炼期间。在政治上给予你提前晋升半格的奖励,也就是说你从此享受副处级待遇。我们这次对你地全面考察。也是组织上对你由正科主任科员转为副处待遇地考察。正式的任命文件和对你工作上具体安排、使用。我们将会通知梁州地区组织部,由他们来履行具体的手续。”省委组织部地那位处长,最后代表组织向吴永成宣布了这项决定。

    “谢谢组织对我的关心。我这次提出来到基层下去锻炼。并不是为了考虑到自己的职务和其他问题。主要是想到基层,踏踏实实地把自己所学到的知识,运用在实际工作当中。”吴永成一套官腔打得滴水不露,心里却早就高兴得乐开了花:他,老子前生想当官、想得头都掉了一半,干了二十年、拼了半条命。才熬到个乡镇的正科闲职。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想当官了(废话,是人家挤兑得不让你好好地当官),倒整出一个副处级来!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满打满算,大学毕业才两年多地时间啊。细算起来,也够快的。老子前生毕业两年,还在那个破酒厂里深更半夜地拉着平车往外倒酒糟呢!

    这个起点高了就是好啊!配从军也能升官!真是做梦也梦不到的事情啊!要是多来几次这么个配就好了(部)级了。(鄙视!还有做这种梦的?!多配这么几次。你就该到厕所里当官去了。)

    在应付完处里和办公厅给吴永成开的几次送行、座谈会,和接受了一帮子勉励、期望这类的话语以后,吴永成连忙给自己的四姐吴永丽通了电话,把自己这次的去向告诉了她。之前一直没有和她商量。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操心过多。

    “五儿,我觉得这次你到基层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吴永成地四姐吴永丽到底在北京呆了几年了。看问题也不象以前那么片面,她给吴永成分析着他的情况:“你这几年展得比较顺利,我在想是不是离得咱们的根比较远了,也就多了一些城市的浮躁、而少了一些我们原来拥有地那份扎实。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地根,就是生我们、养我们的那片黄土,只有在那片黄土地上,我们才生活得那么充实。像我现在就时刻想起咱们的家乡,但我们的工作性质,又不允许我长时间地生活在那里。你这次能回去扎扎实实地做一些实际工作,这也是你的福分。从另一个角度讲,你也是一个幸运儿。在以后的具体工你有了什么新的体会,或者是研究的课题,可以经常和我联系。像我们这种从事政策理论工作的,所缺乏的就是真实的、不断展着的基层第一手材料。每搁一段时间,跑一些省市,因为时间短,也只能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解决不了多少问题啊!”

    不愧是研究政策动向的,吴永成对自己的四姐分析问题逻辑的周密性,感到内心的佩服。在大机关里就是能锻炼人哪!这会的四姐,跟前两年在永明县县委办公室工作时的四姐,压根就是两个人。

    要是换做以前的吴永丽,肯定会急吼吼地叫道:“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要你到基层去锻炼?这不是欺负人吗?别怕,咱们找他们说理去!”

    吴永成把冯霞和她妈妈的态度,对他的四姐又说了一遍,并且告诉她自己准备近两天就到T:

    “五儿,你这样做是对的。不过,讲道理咱就好好地和她们讲,犯不着低三下四的。人和人是平等的,她们要是实在看不起咱们农民,咱们也不用上赶着去求人家。”哪知,吴永丽的话还没说几句,本性又显露出来了,还是那么的强悍:“咱农民出身咋了?我觉得就挺好的。她们瞧不起咱们,咱们还未必能看得上她们呢?要不是我看着冯霞这姑娘还不错。哼哼”

    吴永成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放下了电话。四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冯霞有了那种关系,所以她还是一味的强势,但吴永成他自己实在是硬不起来,他祸害了人家一个好端端的黄花大姑娘,撇开别的不说。就冲这个男子汉地责任问题。他也不敢按照四姐说地那样去做。

    唉,

    话,姿态还得低一点啊。就是不看别人的面子。这的一片痴情,那也是绝对不能辜负地。要不然自己可真成了陈世美第二了。

    别的什么人物也可以考虑做,就是这个负心汉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光彩。历史上从来就没有给这种人一点好评价的。

    吴永成这次过T_理解;二是时机成熟的话。就向冯霞及其家人提出要求订婚地请求,也算是上门提亲吧。要不然就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今年也二十二岁了(他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周岁还是虚岁,反正按照上学时大队开出的证明,是一九六二年出生的,具体日期也是瞎估摸着填的),按照国家的婚姻法规定,也差不多到龄了,也是放在农村。他这种年龄的,孩子也有两、三个了。

    不过当时国家号召年轻人晚婚晚育,二十八周岁是晚婚的法定年龄。不管怎么说,他这次过去能在她地父母亲面前。把他和冯霞的关系能正式明确了,就达到他的目的了。

    为了表示自己地诚意。吴永成带了大量的J省土特产,平遥地牛肉、太谷的饼,清徐的葡萄、老白汾酒,汾阳的核桃、黄河滩枣,当然还有他们鱼湾出产的、出口日本的、精装仿古小瓷瓶的“红枣营养液”一件。

    可以说,他能想到的,都购置好了。但他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好象有一种预感:自己此番去,不过是尽心而已,成功的几率很小、很小。

    坐在从J省的L着两个东西塞得满满的大提包,终于出现在了TJ市火车站。

    凭关系,他并不是买不到软卧车票,他也不是掏不起那个票钱,他也是想再次体验一下这种普通老百姓坐车的感受,自从到了J省省委办公厅,这种体验就少得多了。好比农民们常不接触地气一样,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似的。

    一下火车,他打了个出租车直奔TJ市委。他得先和冯霞接头,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再看下一步如何进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虽然事情没那么严重,可道理却是同一个道理。

    “事情都让你整成个什么样子了,你这会儿来了,管什么用呢?!”冯霞一见吴永成风尘仆仆、提着大包小包的站在她面前,一边流着泪抱怨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帮他减轻负担。

    “还没有努力,你怎么就知道不管用呢?笑一笑,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要相信我的能力和口才嘛!”吴永成故作轻松地安慰冯霞。

    “你还笑?我妈妈的脾气我最清楚了。不管用的。”冯霞一边抽泣着,一边给吴永成打了一盆水,“我和她已经谈了几天了,她就是一点也不松口。气得我几天没有回家了,她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

    “那你爸爸的意思呢?”吴永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事态不妙呀!可他还不死心,他迫切想知道冯霞父亲的态度,他可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高级干部啊,也从不瞧不起农民的。这个他以前在冯霞家里的时候,就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

    “我爸爸倒是同意我的选择,他为了我们的事情,跟我妈妈吵了好几次,可不管用。我妈妈说,我和你结婚的日子,也就是她的忌日。你说我该怎么办?”冯霞终于哭出声来了。

    嘿,怎么事情会闹成这么样子啊?!吴永成一筹莫展地抱住了脑袋。这可该怎么办呢?!

    少倾,吴永成抬起头,对冯霞说:“不管怎么样,我既然来了,那就得试一试吧。我就不相信你妈妈会那么不通情理?她也是个一定级别的国家干部呀,哪能这么干涉子女的婚姻呢?!”

    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冯霞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吴永成到了冯霞的家里,她的妈妈倒是挺热情的,一口一口冯霞的同学来了,要好好地住几天,T:后,带着吴永成好好地在市区转一转,只字不提冯霞和吴永成两个人的关系。

    吴永成见吃午饭的时候,冯霞的父亲也没有回来,一打探,才知道她的父亲在早晨就带队出国访问去了。这个郁闷呀!

    没办法,人家冯霞的母亲可以装聋作哑,他吴永成可不能跟着往下走呀!要不然,他大老远的来干什么来了。

    当他硬着头皮、拐弯抹角地把自己的来意说明时,冯霞的母亲马上毫不客气地给吴永成上了一堂政治课:“你们年轻人不要一门心思地考虑这些问题,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我和老冯就不赞成霞霞这么早就考虑这些事情,你也不要用这些事情来干扰霞霞的工作。”

    无语。人家把门插了个死死的,让你干脆连一点希望也看不见。

    吴永成只好在冯霞的泪语中,依依不舍地与第二天踏上了返回J省的火车。

    几天后,吴永成在省委办公厅一位副主任、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副处长,和他们的陈涛处长的陪同下,前往梁州地区去挂职锻炼。

    临行前,刘清秘书长亲自找吴永成谈了话,鼓励他到基层以后,要把省委办公厅积极务实的精神带下去,为基层群众早日脱贫致富贡献力量。他等着吴永成在基层传来的喜报

    经过六七个小时的奔波,终于看见梁州地区所在地的轮廓了。

    吴永成心里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激动:故乡,我又回来了;乡亲们,五儿以后又和你们在一起了

第五十一章 咱也是个从七品了(上)

    郭书记、任专员,怎么有劳你们两位领导的大驾,都我们呢?实在是罪过、罪过。”

    省委办公厅的车驰进梁州地委大院,在地委常委楼前刚停住车,吴永成他们就看见梁州地委书记郭天明和行署专员任力为的一行人,从楼内迎出来。同行的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张前和他们两个是老熟人,马上就和他们打招呼。

    “你们省委的大领导们亲自给我们梁州地区送来人才,我们没有十里外夹道相迎,就已经过意不去了,还望各位领导莫要见怪。海涵、海涵!”郭天明和张前他们也打着哈哈,领着任力等人上来和客人一一握手。

    “郭书记,您好”吴永成见论到自己时,急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

    “小吴,你回来得好啊,回来得好!咱们梁州地区是穷一点,可有你们这些有知识、有智慧的年轻人,梁州就有希望啊!”郭天明书记用力地握了以吴永成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的手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小吴,欢迎你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任力专员也过来亲热地我着吴永成的手晃了一晃。

    “任书记,不,该叫您任专员了。能在你们的领导下工作,也是我莫大的荣幸。”

    一番寒暄过后,吴永成他们一行,被让到了梁州地委常委楼的二楼小会议室。

    在会上,郭天明书记先代表梁州地委、行署,对以张前为的一行人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对省委做出地这一决定。表示坚决地和拥护。并且决心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带领三百多万梁州人民奋图强、振兴梁州。

    欢迎会上,张前询问郭天明,他们是否对吴永成的安置已经有了一个初步地考虑。

    郭天明笑着说:“我们跟小吴都是老熟人了。张主任你就放心吧。不会委屈了他这支大笔杆子的。我和任专员初步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他留在地委办公室、先当个副主任,跟着我跑一段时间,熟悉一下地区全面的情况。我们地区不比你们省委呀,能拿起大材料的人太少了。小吴的文笔,我可早就领教了。”

    张前撮着牙花子:“这个、这个。有点不太妥当吧。刘清秘书长临行再三嘱咐我:吴永成同志这次自愿到基层锻炼,而且是向省委领导提出的,要到最基层地一线农村去,这是个很好的举动,受到了省委领导们的一致高度肯定。可还就怕到了你们地区以后,你们搞个半路打劫、挪用。把领导们的意图给曲解了。两位领导,你们看,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哪?”

    “嘿。既然是到基层锻炼嘛,你们从省里到了咱全省最穷的地区、我们梁州地区,这本身就是一个锻炼嘛。如果说只有到了农村,才算是到了基层的话。那我们这一个地、县两级,在你们省委领导们的眼里。难道就不算基层了吗?我的同志哥,你就不要死搬教条了。”郭天明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

    “郭书记,这个事情不是这样子地”张前副主任为能完成刘清秘书长交代的任务,他那里敢轻言放弃?!

    任力开口了:“张主任,我们地委接到省里组织部的通知,可是这样的:吴永成同志地任命,和具体工作的安排,由梁州地委组织部具体履行手续。省委并没有明确指定、吴永成同志具体应该到什么地方呀!”

    “这个、这个”张前一时为之语塞。他知道省委组织部地意见也是这样的,他只得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同来的那位省委组织部的处长。后者也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人家梁州地委这是专门要劫留吴永成,钻空子呀。可人家说得又一点也没有错。只能一会搬大神降小鬼了。

    “各位领导,我说一下我的意见,好吗?”吴永成见事情陷入了僵局,连忙插话。

    虽然他很感谢郭天明书记和任力对自己的一番好意,也很恼火这个刘清阴魂不散:自己被他逼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依不饶的,真要一棒子把自己打回原形呀不是个好鸟!

    不过,真要依了郭天明书记和任力的主意,那也不是他的初衷。他可不想再到梁州地委当什么办公室副主任了,别看那大小也是个副县级,可说穿了还是领导身边的一个大秘书。

    他吴永成又不是有病呀!前前后后的,难道就跟秘书这个职业死磕了吗?他就不相信除了看人的眼色行事,他就再什么也不会干了!

    “对、对,小吴,你说,你说。郭书记、任专员,咱们也听一听吴永成同志的意见嘛。”张前副主任就像在黑暗中看见一线光明似的,赶忙催着吴永成开口。

    “郭书记、任专员,各位领导,我这次就是奔着到农村任职,才回到咱们地区的。我想把自己在大学里学到的一些知识,拿出来,帮助农民们在脱贫致富方面,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郭书记、任专员,你们知道我曾经在我们鱼湾村当过一段时间的干部,我觉得自己干得还算不错。这次我也是准备这么干的。希望各位领导能理解我。”吴永成诚恳地对大家说。

    “对、对、对,吴永成同志说的多好啊!两位领导,你们看呢?”张前副主任转过头来,胸有成竹地征求郭、任两位的意见。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下来再重新具体考虑一下吧。咱们也得尊重吴永成同志的意见嘛!”郭天明和任力两个人交流了一下眼色,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后面考虑。

    之后,梁州地委在梁州宾馆,为张前等人设宴接风、洗尘。

    席间,任力在和吴永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问他:“小吴。你这次回来,想到哪个县去工作?是不是想回咱们的永明县哪?”

    吴永成点了点头,“能把自己所学到地知识。都奉献给自己地家乡,也算家乡的父老乡亲们,没有白白地养育自己一回。”

    “好、好,不忘本。这样吧,你先在宾馆住几天,等我们几个领导碰一下头。就你

    安排有了一个比较合理地决定以后,再通知你。这意思。当然,你也可以回家去住几天。好久你也没有见到你的家人了吧?如果见了他们,代我问个好!”

    吴永成原来以为自己的工作安排,梁州地委的领导们马上就能定下来,听任力这句话的意思还得等几天呀!看来闹不好还得上地委常委会议研究通过。这事整得够麻烦地!

    但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因为他们原本给自己安排的是地委办公室的副主任,这就不需要动多大的动静。只要跟各位常委打个招呼、由地委组织部文任命就行了、自己到地委办公室上班就成了,也不过就是地委办多了一个副主任而已,程序简单多了;而现在要具体落实到县里,他们就得考虑各县的县级领导职数配置情况。他怎么说。也是顶着个副县级待遇、从省委办公厅下来的呀,还不能随随便便瞎安置。虽然自己主动要求直接到村。但结果如何,还有待他们的进一步商榷。

    吴永成只好点了点头,但他也不准备就这么回家去。一者他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呆几天,休养、休养。自从他大学毕业以后,脑子里就没有一天清闲过,老是被乱七八糟的事情塞得满满地,整天疲于奔命。他得静下心来,好好理一理头绪,确定自己以后的行动方向,要不然就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老乱飞乱撞实在不是个办法;二者,他现在身份不明,回到家里,老人们不知道自己这也是怎么一回事、被人家从省里给赶回村里来了,别再为自己提心吊胆的,整出什么毛病来。他这次回来,除了四姐吴永丽外,连近在省城地三姐和李琴,也没有告诉。他不愿意让她们为自己担心。

    天大的事情,由他吴永成一个人担着就足够了!

    临近宴席终了地时候,吴永成突然看见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走近郭天明的身旁,附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咦,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好象在那里见过似的。

    当那个秘书抬起头,转身望外走的时候,吴永成这下彻底认清楚了:这不是永明县人民法院的那个叫王彪的副院长吗?他那年因为领着人到鱼湾村执行公务时,违反纪律打了群众,激起了两个村群众的公愤,即而生了围攻法院工作人员的事件。那件事情的影响,当时在全省政法系统里也是挺大的。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吴永成的头脑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任专员,我刚才怎么好象看见有一个地委办公室的秘书,长得很像咱们县法院的那个副院长王彪呀?我不是看错人吧?当时我还奇怪呢,王彪怎么会到了这里呢?”

    在吃完饭、走出餐厅的时候,郭天明书记陪着省里来的几位走在前面,吴永成恰巧和任力落在最后面

    任力肯定了他所看见的:“恩,你看见的没错。他就是以来在永明县法院的那个王彪,他现在是咱们地委办公室的秘书,综合科的科长。”

    这这么会这样哪?吴永成有些惊讶了。他记得这个王彪当时因为受了县委、和地区中级人民法院的通报批评,一直觉得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服组织的处理决定,三番五次地跑省里、地区上访、告状,甚至还把永明县委也倒打一耙,说他们为了讨好群众、包庇坏人。最后永明县委为了严明纪律,给王彪以调离政法部门的处理决定。可是现在

    “怎么,有些奇怪吗?”任力见吴永成一副惊得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觉察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意味深长地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就连讨吃的乞丐,也有几门好亲戚嘛。”

    吴永成慢慢地点了点头,心里好象明白了一点:“恩。我懂了。”

    “不过,也不要把人一眼就看死。也得允许别人改正错误嘛。”任力话头一转:“这个同志到了这里,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可以说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以前他那种粗暴的工作作风,现在一点也看不见了。我今年来到了行署工作,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根本就不是我在永明时认识的那个王彪了。变化不小哪!”

    哼,作风粗暴}那一套,那不是脑子里灌了糨糊了人家这里谁吃他的那一套啊?他也只敢对那些平头土农民放横!吴永成心里对任力的这几句话很不以为然。

    第二天一早,省里来的那几个人就回省城去了。陈涛处长本来想把吴永成送到新的工作单位以后,再回办公厅。可又不知道梁州地委什么时候才能把吴永成的工作落实好,而处里也有工作离不来自己,只好和吴永成告别后离去。

    吴永成在梁州宾馆里呆了四天,终于等到了确切的消息。

    那一天,他接到了梁州行署办公室打来的电话,通知说,让他到任力专员的办公室去一趟。领导要和他谈话。

    吴永成知道,这是自己的工作已经被梁州地委常委会议研究通过了。会不会让自己再回到鱼湾村去担任村支部书记呢?这个也难不准会放到别的乡镇、别的村呢!反正这是基层挂职锻炼啊。自己当时也没有明确地说,就要一定回到鱼湾村啊。那也可不能说啊,作为一个**员,怎么能老惦记着自己家乡的一亩三分地呢?目光那也太短浅了吧。这会遭到别人的耻笑的。

    管它哪里呢!只要能回到农村,那就是自己施展的天地了。

    “任专员,您找我?”

    “吴永成同志,这次谈话,本来应该由郭天明书记和你谈的。可是他因为省里有一个会议,就委托我代表他和你进行。经过梁州地委常委会议决定,任命吴永成为永明县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文件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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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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