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那夜的月光
“你,你这女娃牙尖嘴利我不跟你计较!”左太傅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实在是自掉身价,也不好与女子争吵,便看了冲杨暗尘一眼,道:“来日方长,杨将心中有数才好!”
他说完便负手气呼呼的走了。他一走,一帮大臣也纷纷三三两两的出了沐曦宫。
汾阳公主嗤笑一声,凑到杨暗尘面前道:“这老匹夫,都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敢跟杨哥哥叫嚣来日方长。”
“汾阳,待人要有礼。”
汾阳公主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他是个畜生呢!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子,整天排挤杨哥哥,他自己才是想把这姓九的天下变成他姓左的天下吧!还好哥哥看得清楚,并不相信这些人的谗言。”
“汾阳!”杨暗尘听她越说越没谱,便叫了她一声。
“哎呀,我倒忘了还有外人在了!”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这位姐姐,咱们是不是见过?我一看你就觉得熟悉的很。”
玉容淡定的摇了摇头:“公主怎会见过我?不过许是前世有缘也不定。”
“哈!那倒也是!你合我的眼。”汾阳公主放下猫,在身上的荷包中翻来翻去,终是递了个血玉佩给玉容,道:“喏,你收着,算是我与你的见面礼。”
那血玉佩并非加以雕琢,只是圆润的一块环形玉,但那玉质一看便是不是凡品,玉容本就膈应的慌。加之这公主跟杨暗尘的关系委实过好,她更是不敢收了,于是推诿道:“公主。太过贵重,你我初次见面,这不合适。”
容远淡定的捏了捏她的指尖,咳,某个人睁眼说瞎话真是太溜了。
汾阳公主直接弯腰捞了玉容的荷包,将血玉佩放了进去,道:“我原以为你跟那些个娇柔的女子不同。你合我的眼缘,什么礼物都是不显贵重的,不过可惜前些时日抢来的那块玉佩给了皇兄。不然今天我就送给你了。”
听她毫不避讳的说了抢玉佩一事,玉容心中有些惊讶,这西胡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奇葩啊!
“好了,汾阳。别闹了。皇上晚宴没怎么吃东西。你去御膳房吩咐杨金赐做一碗红枣粥端过去。”杨暗尘笑了笑,道。
汾阳公主一抿嘴角非常不情愿的样子:“皇兄都多大的人了,还总是耍小孩子脾气怎么行,问题是还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他要不是我皇兄,我真想抽他两巴掌!哎,你明日一定要进宫陪我玩啊!”
“汾阳”
“好啊!”玉容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杨暗尘颇为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冲汾阳扬了扬手:“去吧。别跟你皇兄甩脸色。”
汾阳公主得了玉容的允诺十分开心,痛快的应了下来便向着御膳房的方向去了。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道:“杨哥哥,明日给我寻个好些的轻功师傅来!”
杨暗尘知道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便应了下来。
听得轻功师傅四个字,玉容不由浑身汗毛直竖。
杨暗尘自然注意到了,笑道:“让你们见笑了,汾阳自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性子便是这般。”
“汾阳公主很可爱。”玉容中肯的点了点头。当然,仅仅限于没有认出来自己是黑衣人的汾阳公主!
“天色还不算太晚,不如容世子二位去我府上小坐?”
玉容踢了一颗石子,道:“杨暗尘,你有话应该直说,你知道我们并不熟。”
“让我来猜猜,你们来西胡是来皇宫取一样东西,而且这东西还跟汾阳有关?”杨暗尘面带肯定的笑意望向二人。
“你这么聪明,你继续往下猜啊,”玉容右边嘴角上扬,道:“猜不到了吧?不如,我也猜一猜你?”
杨暗尘道:“洗耳恭听。”
“我偏不说,”玉容笑道:“你府上我就不去了,就此别过了杨将,咱们明日再见。”
杨暗尘站在空荡荡的街口,望着两人携手而行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深了起来。
“容远,我觉得你的话越来越少了。”玉容秀气的打了个呵欠,而后道。
容远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容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的话你都不回答了!”玉容异常彪悍的在他面前叉了腰,拧眉道。
容远将人横抱起,在她额头上浅啄一口,道:“乖容儿,我原本就是个话少的人。”
玉容满足的搂着他的脖子,道:“这样以后别人会叫你妻管严。说不定有一世你会变成一个话很多的人,我会变成一个跟你一样高冷的人,那时候就是你天天追着我跑了。”
“现在不也是我追着你跑么?”容远心上洋溢着一种淡淡的温馨,笑道。
月光下他的脸完美如神袛,玉容咯咯一笑,道:“错了。”
“嗯?”
“现在是你抱着我跑啊!”玉容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傻不傻!”
“容远啊,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我是说如果啊,我又莫名其妙回了二十一世纪,你会怎么办?”
容远静寂了许久,道:“我会寻你,天涯海角,生生世世。”
“傻子,你要忘了我,然后一个人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再爱一个人,你开心,我才会开心啊。”玉容说着,语气忽然弱了下去。
容远低头一看,她果真是又哭了,他柔声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容儿若是嫌我话少,以后我便多说话就是了,别哭了啊,乖。”
“我没哭!”玉容狠狠的在他怀中蹭了把眼泪,而后仰头道:“如果你找到了我,可是我们彼此相忘,该怎么办?”
容远无奈:“小傻子,我若是忘了你,我为何要寻你?为夫断然不会忘记你的。”
玉容笑:“那好,若是我忘了,你要记得我,若是你忘了,我就再也再也不理你了!”
面对明显的不公平条约,某人却是乐在其中,他应道:“好。”
那夜月光分外美丽,清越光芒似是在夜的人间大地画了一条栩栩银河,好像,说什么都会成真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御书房门口
翌日,玉容起了个大早,刚用罢早饭,客栈里便来了一宫中的太监,说是皇帝要见她。
这太监是昨日陪在小皇帝身边的那个,这话十成是真的,玉容想来想去却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见自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起身应说进房梳洗。
公公垂了拂尘,道:“那杂家便在这儿等着,还望小姐快些才好,让陛下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他这话听起来是阴阳怪气,语气却是一片恭谨,甚至还隐隐带了点兴奋,玉容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是自然。”
容远正在房中看信,玉容刚一进门,他便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去。”
玉容眨了眨眼,俏皮笑道:“你自然不去,人家只喊了我。”
“你也不许去,我去告诉门口那太监。”容远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信纸往门口去走。
玉容张开双臂结结实实的给他来了个正面熊抱,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道:“九倾这么让我自己去,肯定能挖出什么秘密!容远,你就让我去嘛!”玉容十分无赖的开始撒娇。
“没得商量。”
“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玉容强烈抗议道。
想起她当时说的她并非温室中的花朵,容远微怔,玉容低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这光天化日的,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肯定没关系的。”
“好了。乖容儿,去吧。”
“耶?!”他直接痛快的应了,玉容非常纳闷。又怕他一会儿反悔,便挥了挥手绢就往外跑。
容远临窗而立,目送着楼下玉容掀帘进轿。忽而那帷裳被掀起一角,玉容露了半个脑袋出来,目光盈盈的跟他对上,伸出手冲他挥了挥帕子。
他笑着背过身去,又拿起了桌上的书信。她若是想做花朵。他便为她遮挡风霜;她若是想在这荆棘中绽放,他便为她排除万难。
轿子停下的时候,玉容更是纳闷了。如果她的感觉没错,她这是直接坐着轿子进了宫。在宫中乘轿可是殊荣,倒不知这小皇帝卖的什么关子。
大太监亲自给她掀开轿帘,道:“玉容小姐。到了。”
玉容受宠若惊。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下了轿。
大太监心中暗叹,果真是大家闺秀,没有一惊一乍,心中对她的好感又添了三分。
玉容抬头看着面前这恢弘的宫殿,疑惑道:“御书房?”
“不错,正是御书房,陛下对小姐倒是重视的很,老奴好些年没见陛下对女子这么上心了。小姐是不知道,昨夜陛下几乎一夜没睡。早上刚起,就吩咐奴才去客栈将您接过来呢。”他恭敬的回答道。入了从不对女子上心的皇帝的眼,这说明什么?这位将来指不定就是那中宫的主子!
“皇上还没下早朝?”
“正是。不过陛下吩咐过了,让奴才带您进御书房等着就可以。”
自己难道不应该避嫌么?玉容勾起嘴角一笑:“这御书房可都是国家机密,我还是在外边等等吧。”
“哎,好嘞,好嘞。”大太监只当这是皇帝对她的考验,见她知道避嫌,心上又是一番暗暗赞许。
西胡的皇宫倒是也挺有格调,青砖碧瓦的,不过约摸这天下为帝王者心理都是一样的,总揽大权,这建筑物也清一色的相像。乍看觉得好看,看久了也就乏味了。
玉容无趣的抿了抿唇,忽而一直白猫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玉容想起扑扑,心上一抹柔软,俯下身去便要抱猫,那白猫却“嗖”的一声跑远了。
等了半晌,皇帝没过来,汾阳公主却是扬着眉过来了,不等到玉容跟前,她便喊道:“喂,你这人也太不够义气了,昨晚答应今日来找我,怎的这一大早就跑来皇兄的御书房了?亏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个九曲十八弯玩弄心计的女子是不同的!”
“你若是真当我是那般女子,你便不会过来了。”玉容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若不是玲珑嗅到了血玉的味道回去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背着我过来了呢!”汾阳公主叉腰道。
一旁的大太监吓得险些将手中的拂尘掉到了地上,忙道:“公主,这位是皇上”
“你还怕我打她不成?”汾阳公主将手中的鞭子随手扔给身后的宫人,亲密的楼上了玉容的腰,道:“怎么,我皇兄瞧上你了?哈哈,这可好了,你可以当我皇嫂了,如此便能天天见到你了!”
“公主,我”
汾阳公主陷进了自己的世界,粗暴的打断了玉容:“诶,这不行啊,我看杨哥哥好像也挺喜欢你的,他俩万一打起来,我帮谁?皇兄好歹还有个后宫,可是杨哥哥都快三十了,还连妻妾都不曾有,我还是帮着杨哥哥吧!”
“雾草,杨暗尘快三十了啊?”看上去明明是个小鲜肉!玉容大大的震惊了一把。
汾阳公主纳闷的看了她一眼:“你竟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啊。”玉容对她纳闷的眼神很是觉得惊悚。
九倾恰好下朝赶到,他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看吧,这就是让你欢喜的女子,竟是连你的年纪也不知道。
“你随朕来。”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了玉容的手腕便往御书房去。
汾阳公主眸中满是赞叹:“啧,这个玉容很有可能成为我的皇嫂啊,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皇兄对女人急不可耐的样子,今个儿见了,也算是没白活!”
大太监心中亦是这样的想法,附和道:“公主所言甚是。”
暗处的影卫忠实的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这个背后议论主子什么的,他最喜欢打小报告了。
初进御书房,光线很是充足,越往里走越是暗了,走到内宫,九倾终是停了脚步,挥了挥袖屏退了宫人,转过身来正对玉容。
“说罢,你来西胡是为了什么?”
玉容有些懵逼,这小皇帝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笑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踢球嘛,她也是和杨暗尘一样的好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阴谋又诡计
“你不必跟朕打哑谜,朕”九倾话没说完,便听到了三声敲门声。
他冷哼一声,看着进门的大太监,道:“说朕有要事,让他在门口等着!”
大太监不知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生怕触了他的霉头,应了声便退下了。
“朕知道玉王爷寻玉王妃已经十三年了,你此番能来西胡,定然是已经知道一些内幕了,然而,朕知道一个惊天秘闻,你想不想知道?”九倾嘴角勾起一笑,一双凤眸斜长,冰肌红唇的帝王分外魅惑。
玉容笑道:“我若是说不想,陛下信么?”
“那好,你嫁给朕,朕便告诉你!”九倾没有丝毫犹豫,转过身拂袖狠狠道。
“我能问一问陛下为何要娶我么?”玉容是真的好奇。
九倾冷哼一声,道:“朕肯将你这般一般姿色纳入后宫,是你的荣幸。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朕便差人按照民间大婚的礼仪去迎娶你,不必太感动,朕不过是给你父王几分薄面罢了。”
玉容皮笑肉不笑道:“谢陛下。咱们明天见,我就先走了啊。”
九倾对她的态度很是气结,挥了挥手表示让他赶紧离开。玉容刚走没两步,便被他喊住了:“等一下,朕送你出去!”九倾长腿一迈,便要牵玉容的手,玉容眼疾手快的将手藏在了身后,见他挑眉,她龇牙笑道:“陛下,宫中要注意影响。不能让人说我还没进宫就魅惑皇上不是?”
“朕的皇宫,谁敢说?”
玉容见他又要牵自己的手,赶忙抬手挽上了他的手臂。清了清嗓子,右手往前一划:“出发吧,陛下,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九倾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刚出门玉容便一眼瞧见了杨暗尘,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没有一丝局促。满身尽是贵气逼人。
“臣见过陛下,”杨暗尘微微颔首,而后抬头道:“这便是陛下所言的要事了么?”
九倾点了点头。道:“正是。真要纳她为妃。”
杨暗尘皱眉,看向玉容,见她点头,他温声道:“恭喜陛下又得美人。”
九倾心中别扭的很。道:“爱卿来御书房可是有什么事找朕?”
“并没有什么事。臣不过听汾阳公主说玉容小姐被陛下召到了御书房,所以特来看一眼。既是陛下的要事也已经跟玉容小姐说完了,那臣便告退了,也好将她送回客栈去。”杨暗尘勾了勾嘴角,说起玉容便是满脸笑意。
九倾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转身便走了。
杨暗尘伸了伸手。道:“玉容小姐,请吧。”
玉容面带笑意。跟他并肩而行。
阳光甚好,照在身上是暖洋洋的温热。
玉容眯了眯眼,道:“杨将军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倒是觉得我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杨暗尘低头看她一眼,道:“且不说你自己,单单说容远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说吧,你这么做,是有什么打算?”
“实不相瞒,我来是取一块玉佩,”玉容顿了顿,看他眼中满是疑惑,又道:“就是汾阳送给小皇帝的那块。”至于玉王妃的秘密,她还不想告诉杨暗尘。
杨暗尘脚步一滞,道:“你跟那块玉佩有什么关系?”
“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我是路上捡到了玉佩的主人,所以出来助人为乐。”玉容无奈道。
“你倒是少趟这趟浑水为妙,”杨暗尘一双浓眉蹙了起来,道:“这其中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看汾阳大大咧咧,也并非是个一点心计也没有的。估计你那夜夜探花苑宫的事情,她已经看出来了。”
“啊,你怎么知道?”玉容咬了咬唇,诧异道。
杨暗尘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以为宫中的影卫是吃素的么?”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玉容玩味一笑,道:“你跟小皇帝关系不一般哈。你隐藏的倒是挺深。”
“果然聪明。于棋者来说,一枚有思想的棋子是很大的威胁。”
玉容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真正的聪明人,会利用这枚与众不同的棋子取得最大的效益。杨暗尘,合作愉快!”
杨暗尘停下脚步,哈哈一笑,道:“合作愉快!”
玉容一回客栈,便飘到楼上去找容远。
“你一上午都没出去啊?”她一进门便看他在榻上一副慵懒的样子看书,阳光洒了他满身。
容远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十分专注的继续看书。
“咦,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玉容跑到榻上去,趴在他身上便往前凑:“明日我要嫁给小皇帝。”
容远将手中的书随手放在榻上,一向云淡风轻的脸罕见的出现了风雨欲摧的模样。玉容便条理清楚的将事情前后跟他说明了。
“你相信我,容远,这绝对没有问题!”
容远一双眸瞬间冷如冰,坚定道:“我绝不同意。”
“小皇帝知道母妃的秘密,我们一个月来没有任何进展,难道就这样耗下去么?”玉容坐到他身边,拉了他的手,道:“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事好不好?小皇帝喜欢的人又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和杨暗尘的计划!”
“容儿,”容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并非小孩子,需要你时时刻刻的哄着。我只想护你周全,可是很多时候,你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容远在她面前向来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无所不能,他这会子淡淡的无奈语气让玉容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仰头在他下巴上印下一吻,道:“容远,人除了****还有很多事,可是正如你愿意为了我而将其他一切视若蝼蚁一般,我亦是将你看做我该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我不肯,也不敢怀着别的心思来宠你,爱你这件宝贝,因为我知道,虽然于你而言可能不是敷衍,对我来说却是玷污。”
“我想在一个最好的时候爱你,我想在一个没有任何黑暗秘密和阴谋的时候爱你,所以,我必须这样做,你懂么?”玉容一张秀气的脸罕见的严肃了起来。
容远将她拥入怀里,低声叹道:“我拿你能有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最是风月情
九倾果真是表现的对玉容十分重视,晌午一过,便差了一队宫人抬了几大箱珠宝绸缎到了客栈,打头的宫中嬷嬷穿着虽是素雅,却无处不是显着大气,叫人不可小瞧。
客栈的掌柜和伙计恭恭敬敬的跪迎,一听上头那位是被皇上瞧上了的,更是不敢大意,甚至退了旁人的银子将整个客栈清出来了,虽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事儿,可也是殊荣不是,其中利害,掌柜的自然清楚。
宫中来的教引嬷嬷起初对玉容有些不屑,觉得就是个勾引了皇帝的乡下狐媚子,见了真人却是心中直犯嘀咕,这等教养气度,分明是名门贵女,哪儿还要得自己来教什么?她从步态讲到吃穿,见着那儒雅的白衣公子还是先前的淡淡模样倚在榻上看书,没有半分尴尬的样子,便开口道:“老奴斗胆,请这位公子先回避一下。”
“他是我义兄,没什么听不得的。”玉容看了一眼厚脸皮的某人,硬着头皮解释道。
教引嬷嬷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老奴接下来要讲的,是姑娘侍寝时要注意的问题,这恐怕不合适。”
玉容顿时觉得天雷滚滚,扭头去看,容远果然脸上挂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待她开口说好话,他却是翩翩的起身,随手放了书,意味深长的看了玉容一眼便出去了。
她心上不禁涌起一股怪异之感,待要细想。却听得那嬷嬷颇为和蔼的开口道:“姑娘跟兄长的感情真好。”
玉容连连称是,一张俏丽的脸蛋儿有些红。
嬷嬷只当她是因得自己要说的男女之事感到害羞,便出言安慰了几句。看她神色坦然,便一五一十详尽的开始说了起来。
这家客栈颇有名气,一是因为大,而是因为雅,周边花草树木葱茏,二楼厅上有一茶座,所用茶具虽是不比王府贵重大气。却也另有一番风趣在,粗瓷青花,笨重中又显出一丝青涩懵懂的意味。很是有风格。
天已蒙蒙透黑,教引嬷嬷才推门出来,嘱咐屋内的人道:“姑娘切要好生歇息,明日不可失了规矩。”
她往楼下去。见着白衣公子浑身散发着如同清幽月光一般皎洁的光芒。远远的便能感受到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偏生还不让人觉得突兀和讨厌,只于简单中看到了一丝雅致,灼灼其华,温润如玉。
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拿了一粗瓷茶杯,茶水清越,嫩尖儿好似初雪消融后崭露头角的青青草芽,一下一下的打着旋儿。
教引嬷嬷一眼便觉得他不凡。笑道:“公子可是在此饮了两个时辰的茶?”
容远淡淡的点了点头。
“陛下对您家姑娘可是疼的很,说虽是无法行以帝王大婚。却要一切按照民间娶妻的样子来进行呢,这明日送姑娘上轿一事,少不得要麻烦您这个当兄长的了。”教引嬷嬷满脸的喜气洋洋,这兄妹两个生的真真是那天上才有的人物。
“劳烦了。”呵,兄长?容远心中吃味,面上极其寡淡的勾了勾嘴角,押了一口茶。
“既然这事情都叮嘱好了,那老奴也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老奴便回宫禀报去了。”教引嬷嬷行了一礼,便匆匆下楼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觉得姑娘这位兄长不甚高兴呢?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不仅是没有错,反而准确的过分。
这边教引嬷嬷刚走,容远便起身往房中去了。
他微一颔首,伸出去推开门,那木门“吱呀”一声响,入目却只见了桌上一双印了双喜字的红烛火光跳跃,不见那小丫头半分人影。
容远转身关门,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的声音分外娇俏,揶揄道:“兄长大人,可要看看妹妹穿嫁衣的样子?”
玉容说完便松了手,提着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
剪裁合体的红衣上用金银两线绣了一只振翅的凤凰,庄重大气又不失活泼,领口微微露出了少女纤巧精致的锁骨,挺翘秀气的胸透着恰到好处的魅力,纤细腰身下是层层叠叠的繁重裙摆。
她一张娇俏的脸上染了些许红晕,长发只用了一支轻巧的金钗别起,杏眸盈盈含情,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是带了三分妩媚。
许是比从前发育了些,此刻凤冠霞帔的她,真真是娥儿雪柳,倾国倾城。
容远一向清冷的眸酿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却仍是斜乜她一眼道:“脱下来!”终有一天,他会让她为自己穿上更美的嫁衣,真正的嫁衣。
玉容却偏偏不识趣的凑到他面前去,嬉笑道:“为何要脱?我觉得甚是好看。兄长大人,你说是不是?”
“你既叫我兄长,那便该听我的话,脱下来。”她眉间的艳色让容远不敢再看,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就将她吞吃入腹。
玉容自然知道他心中怕是醋坛子都已经打翻了,看他面上还装作云淡风轻耳根却是有些红的样子,不由对自己的魅力有些洋洋得意。
她勾起嘴角一笑,然后将头上的首饰都摘掉了,最后只剩了那一根金钗,她扬起手,随意的抽出金钗扔在了地上,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真真是个魅惑人间的妖精。
玉容牵起容远的手,往自己的腰间去,声音带了一丝甘甜,一丝清冽,软软道:“兄长既是要我听话,不若你来给我脱衣。”
艳丽的红,白皙的肤,映着窗外的清雅月光,弦窗缝隙过微风,落花翩翩,她的发丝扬起,笑的妩媚。
容远由着她的手带着解了腰带,低头便在她颈窝间印了密密麻麻的吻。
嫁衣散了满地,玉容一身纯白里衣勾勒出姣好的身形,脚上一双红色绣鞋最是显眼,容远横抱起她便往内见的床上走去,她咯咯轻笑,抬手便放了幔帐下来,搂着他脖子的小手是火热的烫。
玉容坐在床上,神情极为认真的为他宽衣解带。她扔掉他的衣带,揪着他的里衣,魅红的唇勾起一笑,道:“容远,我的嫁衣可是为你穿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鱼水欢无边
容远俯身在她颈间轻嗅,声音喑哑的开口道:“容儿真香。”
玉容听了这话便是身子一颤,更是娇羞的不肯去看他的眉眼,待要抬头抱他时,容远已经紧紧的将人抱住了,雨点似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纤细的身子微微的一阵颤栗,只带了一丝羞怯的伸出一根手指去划他精壮结实的胸膛,他揽着她腰身的手更紧了些,迫使她挺起一双秀气的绵软。
容远的嘴唇顺着她的脖子移到了尖小白皙的下巴,一阵吮咬,看着那点点红痕,他眸中竟是现出了一丝火热。
玉容攀着他的肩膀,一头黑发散在床上,水灵灵的眸此刻染上了一丝不甚清明,她只觉自己浑身滚烫,他的唇是清凉,所及之处无不有欢,她忍不住的闷哼一声,他挑了光滑脊背后的衣带,薄唇覆上一双形状姣好柔嫩挺翘的胸,黑发垂了下来,分不清谁的是谁的,亮的耀眼。
玉容此刻忽觉羞涩,一双修长的腿并的紧了些,软声叫道:“容远,容远”
容远嘴角勾起一笑,俯身堵上她的红唇,怕是伤及她,便先伸了手指进去,将她的闷哼媚叫一并吞入腹中。松开她的唇便是温柔却坚定的与她合二为一,玉容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疼,软绵绵的带了些许哭腔,一味的叫疼。
“说,叫我什么?”容远在她的哭诉声中动作更是剧烈,这小丫头竟敢一味的叫他兄长!
玉容疼中更添了委屈。嘴上便是不肯求饶,别过脸去艰难的开口:“兄长啊!”
“哥哥,哥哥!”她纤手抓着床单。还是倔着开口。
容远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越加不肯放过她。
一夜的巫山**,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室外弦月美如诗画,室内美色似是无边,好一个幽幽夜晚啊。
天色将亮时,玉容便醒了。她刚一动,便觉得浑身酸痛的慌,容远将人揽进怀里。声音带了些许慵懒:“醒了,嗯?”
什么醒了!她根本就没睡好么!玉容怨念十足,埋在他的胸膛不肯说话。
“容儿这是不满意?”
“容远!”玉容掐了他一把,怨道:“我浑身都疼!”
容远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便好好歇着。乖。”昨夜这丫头怎么都不肯求饶。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自己也不顾她初承人事,大半夜的光景便在这鱼水之欢中过去了。
玉容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自然是不想起的,可是她不是还要嫁人么!
正想着呢,房外便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昨天那教引嬷嬷来催玉容起床梳妆。
玉容身子一僵,勉强坐起来一双小手便催着容远起来。容远俯身又将人压在身下。玉容险些要被他逼哭,道:“我疼!你快些起来。别耽误了计划。”
“叫什么?”
玉容顿时想起自己叫了一夜的哥哥,罢了,这个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脸色一红,软软道:“夫君。”
容远慢条斯理的起身穿了衣服,而后似是对待珍宝般给她着了里衣,道:“先别穿衣服,乖乖躺好。”他俯身给她拉上被子,这才翩翩的出门去。
教引嬷嬷的下巴险些掉了下来,这,这,这公子不是姑娘的兄长么?为何一大早便会从姑娘的房中走出?
“容儿旧疾犯了,劳嬷嬷在这儿等一会,我去找医女拿药。”容远淡淡的点了点头便从嬷嬷身边过去了。
教引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万一姑娘不洁,陛下这绿帽子
不过片刻容远便回来了,他推门看见玉容还躺在床上,嘴角便浮起了笑意,倒是听话了些。
“容远,你要做什么?”玉容秀气的打了个呵欠,虽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有他糊弄嬷嬷,自己是多赖一会是一会啊!
容远掀开薄被,伸手便去脱她的里裤,玉容忙去摁他的手,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容远扬了扬手中的玉瓶,笑道:“自然是给为夫的容儿涂药。术解说,有奇效。”
玉容咬唇,拿了薄被便捂住了脸,天啦噜,术解都知道了!
教引嬷嬷进来时,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看那白衣公子还是昨日的模样斜倚在榻上看书,便只当玉容是因得犯病才面露红晕,倒也不敢往心上去,左右她只是个来接人的,若真是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也跟她没多大的关系。
玉容端坐在凳子上,由得教引嬷嬷带来的一帮宫女摆弄,心中暗叹术解的药果真不是凡品,倒是见效快,不过半个时辰,自己便已感觉好了许多了。
待得穿上嫁衣,蒙上红盖头,玉容便由着两个宫女将自己搀了下去,待要跨出门时,却是跟慌慌忙忙进来的术解装了个满怀,教引嬷嬷待要呵斥,术解却是连声道歉:“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我一心想着找表哥,不曾想冲撞了表妹,倒是我莽撞了!”
一听是亲戚,嬷嬷也不好说什么,只挥着帕子指挥着两个小丫头,便搀着玉容下了楼。
外边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玉容心中却是平静的跟个没事儿一样。她悄悄的掀开红盖头一角,似是昨日那般悄悄的掀了帷裳一角,一双杏眸贼兮兮的往楼上看去,窥见容远的温润笑意,她方才放了帷裳,在轿中坐好。
当新娘的繁文缛节自是不少,这小皇帝倒是表示出对自己很是重视,听那大丫头说,这寝宫是小皇帝生母生前住的地方,自从他生母没了,这宫便不许旁人进了。
玉容自己掀了盖头,忙了一天,自己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这下是真的要饿晕了。她刚走到桌旁,那温润的修长身影便过来了,笑道:“你倒是一点做新娘子的样子都没有。”
玉容瞧见是他,便伸手抓了一块糕点,道:“旁人不知道我这新娘是假的,难不成你还不知道?”
他摇头轻笑,从身后拿了一捆绳子出来,道:“既是要做戏,不如做全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九倾新婚夜
玉容猜不准他的心思,反正现在表现出一丁点儿反悔或者是不配合对自己都没什么好处,左右自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就由他去呗。
想及此,她展颜一笑,道:“等我吃完这点心。”
杨暗尘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扬了扬手中的绳子,道:“你就这么信了我?不怕我趁机干点别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玉容摆了摆手,道:“你且闭嘴,让我吃完。”
杨暗尘哑然,对她这份心性既是钦佩又是无语,这丫头先前看上去飞扬跋扈尖牙利嘴的,这会子乖巧的样子倒是让他略觉意外又深感情理之中。
杨暗尘就站在桌旁,还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玉容极为淑女的吃完喝完,主动将一双手背在身后,道:“喏,好了。”
杨暗尘瞧着她一双手腕凝脂玉般盈润,便从袖中掏了块绢子出来,仔细的系在她手腕上,这才又拿绳子将人捆了。
玉容揶揄道:“倒是看不出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我向来不对女人上心,只是疼惜你一个罢了。”杨暗尘淡淡一笑,拔剑断了帘绳,大步出了内间。
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帘幔,玉容嘴角撇起一笑。她松了松手腕,伸了个懒腰,昨夜一夜未眠做了大半夜的体力劳动,今天又折腾了一天,身子真真乏累的不像自己的。
她掀开床铺,将那些红枣桂圆一类都扫到了一边。然后躺到了床上。她伸手扒了自己的眼皮,恐怕自己睡着了。
眨眼间身上便多出一个人,容远放大的俊颜就在咫尺。但见他轻笑,道:“妹妹可是困了?”
听他叫自己妹妹,玉容温软的身子不由得一阵战栗,下意识的就并了双腿想蜷缩起来,奈何他修长的腿抵在她双腿间,自己是半分动弹不得。
玉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容远便强势的亲了上来,唇舌交缠,他抬头伸出舌缓缓的舐过自己的唇边。眸中的光好似是星河灿烂出其中,一开口说出的话却是羞煞玉容:“甜的,桂花糕?”
“你……”
“容儿不必说好汉饶命,哥哥疼你的紧。”
心事被看破。玉容狗腿的笑道:“夫君。知道你体力好,总是这个动作也累啊是不是,不如换一个?”
容远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玉容一眼,似笑非笑道:“看来九倾派去的教引嬷嬷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为夫不过是想亲一亲娘子,竟是没猜到娘子的心意,倒是我的不是了。”
玉容挑眉,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容远!”
“容儿莫心急。这毕竟是在宫里,你先睡。乖。为夫给你守着。至于姿势,咱们明日再探讨。”容远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在她床边坐定。玉容倒也乐得腻着他,蜷成小小一团枕在他腿上便睡了过去。
外室。
一对红色喜烛静静的燃烧着,灵犀殿红毯红窗花,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里头那位可要好好伺候着,是个长眼的就能看出来陛下对这位多重视。”一小太监低眉顺眼的戳了戳旁边的宫女。
宫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而后听到一声“皇上驾到”便跪了下去。
“你们都给朕滚!”九倾声音中带了藏不住的怒气。
宫人自然是不知道他为何大发雷霆,却是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九倾推开门,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便灌,他异常烦躁的将酒壶扔到了地上,索性端起那一坛上好的竹叶青痛饮。大喜的日子,自己娶了他爱的女子,他就这样避而不见!
“陛下,酒多伤身。”杨暗尘从暗处走出来,站在九倾身前柔声道。
九倾扁着嘴,似是有些委屈:“暗尘,朕的心好痛,可是朕知道,那不是酒的缘由。咦,暗尘,你怎的来了?”他歪着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缓缓的展开一个笑容:“我真笨,这一定是幻象。”
杨暗尘听他自称“我”,心中一恸,蹲下身,抬袖擦掉顺着他下巴流到白皙脖子上的酒渍,道:“陛下,臣在,这不是幻象。”
九倾眨了眨眼,他本就生的漂亮,饮酒微醺,面若桃花三分春,星眸闪耀间是雌雄莫辩的倾城绝色。他喃喃道:“爱卿一定是来抢亲了是不是?朕不想娶她,可是朕看到你对她笑得那样好看,朕就嫉妒的发狂。”
似是怕眼前的人不相信,他又狠劲的摇了摇头,道:“朕要你相信,朕不是真的想娶她!”
杨暗尘喉结微微一动,微笑道:“陛下不想娶谁?”
“她!”九倾似是非常难受,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指向了内室,又道:“还有朕后宫的那些妃子,朕一个都不喜欢!”
“为何?”
九倾愣住了,他两手捧着杨暗尘的脸,歪头道:“爱卿,朕喜欢的是暗尘呀。”
杨暗尘按捺不住的将人扑在身下,捏着他尖细的下巴,从他的锁骨一路向上的****着从他口中漏出的酒渍,九倾漂亮的眸子已微微带了些氤氲雾气,他伸手去扒自己的衣服,明黄色的龙袍一下被他扯了大半去,露出了白皙柔美的胸膛。
杨暗尘眼红尤甚,他扣住身下人的后脑勺便是一个热吻,九倾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此刻他才发觉是真的,他日思夜想爱着的人真的对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意。他伸出舌热情回应,彼此交缠间,两个人只觉心都升到了云端之上。
许久,杨暗尘才松开他的唇,看他在自己蹂躏下绽放出无边的媚色,声音喑哑道:“陛下,臣有没有说过,臣想这么做已经想了很久了?”
“暗尘,叫我小九儿!就像我还小的时候那样!”九倾三下五除二的将杨暗尘的上衣撕开,一双长腿缠上了他精壮的腰身,勾着他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二人正**之时,房中突然响起了一俏皮的女声:“咳,那个,陛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九倾顿时只觉得天雷滚滚,很是咬牙切齿的道:“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所谓的秘密
杨暗尘无奈,迅疾起身盘腿而坐,将九倾的脑袋摁在了自己裸露的怀里,这样二人都不算的狼狈,反而多了一分亲昵之举。
玉容玩味一笑,道:“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我就知道一根绳子拦不住你,说罢,怎么办到的?”杨暗尘本意并非是想害玉容,却也是不想让九倾任她拿捏,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玉容猜到了又怎么样,毕竟眼见为实,再说她作为一个南楚来的女子,定然是没几个肯相信的。哪儿知她现在可真真是亲眼看到了。
玉容笑了一笑,然后从袖中接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道:“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哦,我明日再来!”
她说完便往殿门去了,九倾刚要开口询问,杨暗尘又将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摁了摁,淡定的看着折回来的玉容,但见她挤了挤眼:“另外,姿势不错呦。”说完还挥了挥手绢,这才优哉游哉的出了殿门。
“暗尘!你跟她有秘密是不是?”九倾气哼哼的看着他,一口便咬在了他下巴上。
杨暗尘捏着他的下巴,笑道:“我就是又秘密,也是为了我的小九儿。那些事明日再说,今夜良宵,虚度了岂不是辜负?”他说完便又一次将九倾扑倒了。
弦月清冷,桂花疏影。
玉容牵着容远的手大步走着,虽是走在他身前,却时不时的回头去看他。自己确实是不能完全相信杨暗尘想着带点防身的暗器一类。却不曾想第二日宫中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贴身给她着衣,松开她时已经被蒙上盖头了,心中正是长吁短叹。术解却撞了自己一下悄悄的塞了把匕首进来,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了。容远还真是狡兔三窟。
“容儿总回头看我作甚,嗯?”容远捏了捏她柔嫩的手背,笑道。
玉容吐了吐舌头,道:“当然是你好看!”
“身子可还疼?”
玉容停住脚,张开双臂说疼,娇气的要他抱。容远轻笑一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客栈走去。
事情总算是要拨开云开见月明了,玉容难得这么顺心。再加上累极了,第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她醒来的时候房中空无一人,打了个呵欠便去给自己倒水喝。
她拿了小茶壶眯着眼在倒水,术解却是敲门进来了。看她一眼笑道:“世子妃可算是起了。有人已经在下面等了许久了。”
“找我?”玉容一下便精神起来了,指着自己鼻子纳闷道。
术解温柔一笑,给她穿衣,道:“自然是。世子正在下面陪着呢。”
“哈,是谁这么大的面子,竟能让容远去作陪?”玉容微微笑着,心中却已然猜到是九倾和杨暗尘二人了。毕竟事情处理不好,可是面子里子都丢光的问题。
她勾了勾嘴角。梳洗一把,然后便随着术解下楼去了。
三人临窗而坐。白衣的眉眼冷清坐在一盆兰花草旁,如玉的手端了一杯茶轻轻的漾着,对面是一青一紫二人。青衣的高冠束发,剑眉凤眸,道不尽的男儿气概,他身旁的紫衣公子看似翩翩一弱冠少年,眉宇间却是自有一股英气在,令人不敢小看。
玉容轻快的下楼去,先去找了小二要了两碟茶点,这才坐到容远身边去,笑道:“你们在聊什么?”
“在喝茶,什么都没聊。”容远看了一眼她身上略显单薄的裙子,道:“多穿!”
玉容两只手捏着他修长的手指,乖巧的应道:“嗯,知道了!”
杨暗尘押了一口茶,笑道:“容世子与玉容小姐倒是恩爱。”
玉容伸手到桌上,眯了眯眼道:“玉佩呢?”
九倾取下腰间荷包,拿了玉佩放在她掌心,道:“暗尘说的不错,你果真是个不肯吃亏的小丫头。不过你此番所为,也算是成全了朕,我和暗尘,我倒是感激的很。这玉佩是汾阳抢来的,你可知她为何要献与朕?”
“这要与你口中我母妃的秘密有关了吧。”玉容晃了晃茶杯,一双杏眸顶在茶水上,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绪,又道:“不过玉佩是杨暗尘答应我的,这秘密是我嫁给你换来的,我走了也是你二人点了头的,所以不要想拿这个来卖我人情。”
“自然,”九倾笑着点了点头,道:“朕自有别的大礼送给你。你既是捡到了那少年,想必也知道这玉佩是凤家珍品了。实不相瞒,自朕的祖爷爷开始,便与涅槃,也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个黑暗世家有勾结。其中牵涉的秘密细节和各方利益太多,恕朕不能一一道明。”
玉容的手指微不可见的一颤,她稳了稳心神道:“你这话是说,我母妃与涅槃有关?”这事容远的人查到一次,不过当时也算得上是捕风捉影,她的回应也是淡淡的。
九倾点了点头,道:“点到为止,太多的事情,朕也不便说明,望你好自为之罢。”
小二端了糕点上来,玉容捏着一块糕点细细的嚼了起来,桌上的三个男人却是齐刷刷的看着她,她摸了摸脸,道:“怎么了,你们看我作甚?要吃么?”她将盘子往前推了推。
杨暗尘坐的脊背挺直,笑道:“话既是已经说完,那我们二人也走了。”
“珍重。道阻且长,勤加勉励,遵从本心!”玉容展颜一笑,从荷包中掏了先前汾阳公主给她的那块血玉递过去,道:“这块玉佩还希望陛下能还予汾阳公主。”
她几句话算是说道了九倾心里去,他将血玉接过,冲着玉容笑了笑:“今后有什么事,朕与暗尘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
“自然,那玉容先谢过陛下了。”玉容勾了勾嘴角,目送着二人出门。
九倾将血玉在手中把玩着,道:“她莫不是看出来了?果真是聪慧异常!”这血玉是专门寻了来配合着汾阳那只叫玲珑的猫训练的,凡是血玉所在,玲珑必能寻到。
杨暗尘忽而记起汾阳告诉自己玉容被九倾单独召见到御书房一事,顿时恍然大悟:她怕是从那时起便已经知道了!他不禁莞尔:“小九儿终是相信我的话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西胡的尾声
玉容漫不经心的吃着点心,吃到最后一手捏着点心一手托着下巴,一双乌溜溜的杏眸直直的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容远瞧着她呆了,不由笑道:“容儿,可是不开心?”
玉容转头看着他,道:“容远,我发现费了一番周章,可能的确知道了一些事情,也成全了一些人,可是我觉得这还是真相的冰山一角,我好累。我知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也知道滴水穿石,可是为什么我突然没了耐心,没了信心。”
她轻叹一声,缓缓的倚在了他肩上。
容远伸手揽着她,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道:“有些事要由迹不由心,若是由心,世上无圣人,人总有自己的私念所在,你此番便是为他人也罢,出于本心也好,事情总归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再远不是还有我么?”
玉容笑着偎了偎他,是啊,自己还有容远。一路上若是没有他明里暗里帮自己想到的、做到的,大概自己早就放弃了。
二人上楼,便见那只白色信鸽在窗边木桌上挺着滚圆的肚子憨态可掬的走来走去,玉容忍俊不禁,道:“旁人家的信鸽都是流水形身材,唯独玉王府的是水桶形的!”关于这个槽点,偶有一次她跟玉王爷说起,他俊眉一挑,吹胡子瞪眼的告诉自己,那是出于隐秘考虑,这般肥美的鸽子,一般人不会想到是信鸽的。
后来自己成功的被他说服了,告诉容远。他却是淡淡道:“像肉鸽,我觉得想把它打来吃的人更多。”这人端着一副翩翩公子的优雅模样,说着这般话语。于是玉容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被无情的震碎了。
她快步上前取了信下来,那笔迹和语气却是南门景烁的,上来便是飘逸的三个大字:小玉儿!玉容单看信纸都能想到他艳丽面容上的神情,不由忍俊不禁。待她读完以后,更是嘴角大大的上扬。
玉容冲着容远扬了扬手中的信纸,道:“你猜猜这信写了些什么?”
“猜对了有奖励?”容远拉了她的手,下巴一低笑道。
“奖你二钱银子。”玉容顺势坐在了他腿上。将信纸藏在了身后。
容远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二钱银子塞到了她手中,笑道:“洗耳恭听。”
玉容脸上一抹得逞的笑意。掂了掂银子,道:“凤凰收到晴岚的信以后,往西胡来的路上,竟是遇上了父王他们。父王说在北燕有涅槃的消息。让我们去北燕。”她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说完。而后又补充道:“等母妃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可以写一个话本子,就叫环球旅行记。”
时态越来越明朗了,大概是时候让自己大舅哥回去一趟了。容远下巴搁在她颈窝上,低低笑道:“亏了,竟让容儿骗了二钱银子去。”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玉容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笑道。容远可不就是那自愿上钩的鱼饵。这点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定然知道。想到这儿。她伸手去摸腰间的荷包,然后将银子倒了出来,数来数去,怎么都是加上自己手中的二钱才堪堪够先前的七钱。
她横眉怒目的将容远扑倒在榻上,道:“梁上君子,还我银子!”
午饭加了几道客栈的招牌菜:糖醋小排、蜜汁山药、辣炒鸡丁。迟青衣兴奋中带了一丝好奇,道:“世子妃这是发财了?”
玉容瞪他一眼,道:“谁让你叫我世子妃的?”她偷偷的在桌下掐了容远一把,容远的眼神很是无辜。
术解低头偷笑,而后抬头一本正经的道:“世子妃,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就不要挣扎了。”
玉容顿时羞窘,拉了容远的衣袖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容远夹了一筷子排骨到她碗里去,淡淡道:“越发的没规矩了。”
对面三人都是浑身一颤,低头吃饭再也不言语,心中默默腹诽自家世子是护妻狂魔。
因着不想赶夜路,二人便定了第二日再往北燕去,下午便在郢都的街上随便逛了逛。街上的男女老少却都是议论纷纷,道是一直未有子嗣的皇帝昨夜纳进宫的那妃子是杨将真爱,杨将因为嫉妒发狂半夜提剑进宫取了女子性命,皇帝龙颜大怒,却因得杨家势力和祖上荫蔽,终是手下留情,却干了件更为荒谬的事儿出来,真真是羞煞人!
玉容笑道:“小皇帝真是机智!竟这么光明正大的将杨暗尘纳进了他的后宫!”他竟蛮不讲理的要人家杨暗尘再赔一个一模一样的,不然就要他顶替了他所谓的真爱。
容远脸上也是淡淡的笑意。
路人们对杨家甚是同情,一货郎道:“皇上与杨将军是情同手足,可惜呀杨将军这冲冠一怒为红颜,倒是将这十几年的情分都葬进去了!”
“那倒不见得,帝王之家哪儿有什么真正的情分?我看皇帝搞不好是为了整一整杨家才这么干的!”一文质彬彬的秀才斩钉截铁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听说那杨府为了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全家人都快疯了,老爷子更是贴出画像告示,能找到附和画像相貌的女子,赏金千两,奉为杨府座上宾呢!”
“哪儿呢?我也去瞧瞧去!”几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的走远了。
玉容无语:“我给他们帮忙,他们倒是给我添麻烦。”幸亏她机智,带了面皮出来!
容远低笑:“不如我将容儿带了杨府去,咱们取了他们的金子再走如何?”
“我看行!”玉容哈哈一笑,拍了拍容远的肩:“你很有想法!”
容远看到不远处站在柳树下那风姿俊逸的人,笑道:“容儿的美梦怕是要落空了。”
杨暗尘冲二人招了招手,他二人携手而去,相视一笑。
他折了一支杨柳递到玉容手中,道:“从前与容世子诸多较量,皆是技不如人,如今又败在你这小丫头手里。你们明日便要走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关于大舅哥
玉容接过杨柳枝,一手绕着枝条,也不答话。
杨暗尘笑道:“若是你愿意,不若你我二人结拜兄妹如何?”玉容于他的感觉十分特殊,每每总是让他记起自己五岁便溺水而亡的小妹妹,这也是他后来没想要蓄意为难二人的缘由之一。
玉容已经将枝上的柳叶摘了大半去,染得圆润指甲上沾了些青绿色的汁液,她扬唇一笑,道:“就算我愿意多个哥哥,容远大概也不想多个大舅子,我父王也不想多一个儿子。”
“罢了,倒是让你为难。不管你怎么说,还是祝你和容远幸福,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杨暗尘爽朗一笑,并不介意她的拒绝。
玉容对于他的厚脸皮很是无奈,笑道:“你也要怜取眼前人。”
“杨将再不走,恐怕一会儿这街上就围满百姓了。”容远颔首,淡淡道。
杨暗尘看了一眼周围,无奈一笑,道:“我这便走了,一路顺风!”他倒也是个轻功卓绝的人物,只是大庭广众不好暴露身份,只得身形迅疾的往街上去了。
他一走,一帮百姓又如潮水般纷纷散去了。
“容儿方才所说,我不介意多一个大舅子是为何意?”容远捏了捏她的手背,似笑非笑的看向玉容。
玉容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便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哥哥不就是你的大舅子么?”
“容儿的哥哥?”
玉容身子一颤,一双纤手去掐他的脖子。道:“你作为一个国民男神,为何这么****!”早知日后此事会被他拿来取笑逗乐,自己当时绝对应该服软!
容远一双眸中酿满笑意。低头对上她的鼻尖,道:“为夫指的,是玉王爷的亲生儿子,容儿的嫡亲哥哥,谁****?”
雾草!人生处处是陷阱,简直没爱了。
玉容十分自然的偏头牵他的手继续往前走,道:“我没有哥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玉仰止根本就是我!”
“为夫的意思是,除却玉仰止之外的嫡亲哥哥。”容远说完,微微低头看向她。他倒是很期待小丫头的反应。事情总要水落石出,有心里准备总比没有要好。
玉容立马听出了他话中的试探之意,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这个世上。真真还有个哥哥?”不等容远回答。她一张脸上便漾起了蜜糖般的笑意,她比划着小手,道:“我的哥哥,定然高大英俊,文武双全,是天下独一份儿的绝世好男人!他在哪儿?我父王知道他的存在么?”
容远眸中一丝精光闪过,还未谋面,哥哥就如此重要了。他挑眉道:“容儿先说。是哥哥好,还是…”
“自然是你更亲近些!我与哥哥毕竟是未曾谋面。没有共同经历,只有血缘,尚未有感情可言呀。”玉容毫不犹豫的抢话,又补充道:“便是见了哥哥,也是你这只醋坛子更好!”
容远这才悠悠道:“容儿的哥哥,你是见过的。”
玉容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想出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容远“好心”的给了个提示:“容儿曾给他买过一个糖人。”
糖人?玉容手中柳枝儿一竖,道:“你是说那个黑衣黑面纱还戴了斗笠的男子?”她对这个半路杀出来想抢约翰糖人的男子可是颇有印象。
容远点点头,道:“正是。玉王爷尚不知道。”
“他长的可好看?”乖乖,这可是自己两回人生唯一的亲哥!
“屠为国曾疑心你就是玉仰止,是他现身解围。”容远笑道。
玉容吓的手中柳枝都掉到了地上:这话,岂不是说,他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为何不告知父王…”对于当年之事,玉王爷一直很是自责,若是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在世上,虽是玉王妃之事尚未明朗,心中大概也会欣慰很多。
容远摇头一笑,不置可否。玉容正是纳闷,却被他牵手进了房门。他从桌上拿出一叠信纸递给玉容,玉容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看完后确实一脸震惊,道:“我只是想到玉王妃与涅槃的瓜葛牵扯不浅,却未曾想是这么一种想脱离也脱离不了的干系!如此来说,哥哥现在果真是不适合出现在父王面前的!”
她说完便将信纸收了起来,只想着快些去北燕跟玉王爷一行会合。
容远知她心急,却也是温声闲聊,只安排好了第二日往北燕去的相关事宜。玉容这才记起凤麟的玉佩还在自己手中。凤麟这少年倒也是乖巧,每日便在迟青衣的眼皮子底下活动,这几日许多的事情波折他都看在眼里,却是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这晚玉容拿了玉佩和容远一同去他房中,凤麟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玉容便将玉佩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笑道:“看看可是这块?”
凤麟的眼神一下便亮了,他郑重其事的将玉佩捧在手里,眼泪险些滚出来。
玉容又道:“我们在西胡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如今你的玉佩既已寻回来,是不必再跟着我们了,可是你姐姐凤凰在北燕,我们此番去,正是要跟她和我父王会和,你可要同行?”
凤麟拿了纸笔,写道:凤麟感激不尽,愿随同前行!
“既是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罢,明日一早便要赶路呢。”玉容冲他笑了笑,拉着容远便出了房门。
她坐在凳子上晃着腿,任由容远给她梳发,忽而仰头去看他,问道:“我哥哥现在在哪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见我父王?”
“他在庙中。”容远选择性的忽略了后面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合适的时机什么时候会到来。
“哥哥可是对父王不寻他一事心怀芥蒂?”玉容偏了头,问道:“他为何回去当和尚?”
容远哭笑不得,一一回答道:“你哥哥也是那日在街上见了你,才发觉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他只是当了和尚的徒弟,并非是去做了和尚。”
玉容这才放了心,应了两声便消停了。容远对她很是无奈,他怎么觉得这小丫头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瞒天未过海
秋日里的漫天红枫已零落成泥,行路一月有余,沿途山水都已初显萧瑟,眨眼间冬日便到了。术解****给凤麟扎针吃药,他的反应迟钝已好了许多,二人****相处,一擅毒,一精药,偶尔交流便有终逢知己的感觉,很是相处的来,一时竟也暗生情愫。
终于在迟青衣****坚持不懈的打趣逗弄下,一双有情人红着脸承认了。于是他俩共骑一匹马在马车外虐狗,容远和玉容在马车内实力虐狗。辛礼天天一副悲催脸,时不时仰天嚎叫近水楼台先得月都是骗人的。
这天辛礼赶着马车又在嚎叫,迟青衣终于忍不住去给他揭开真相,道:“无关远近,关键还是要看脸!”
辛礼歪头看了一眼搂在一起腻腻歪歪的二人,心中悲催尤甚。
玉容披着斗篷抱着暖炉笑的贼兮兮的,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正专心看书的容远,道:“你说辛礼会不会恨我把他媳妇拐跑了?”
“若是有人要拐你,你跟着走么?”容远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书,淡淡道。
“自然不会!迟青衣方才说这缘分也是要看脸的,你这张脸可是俊美无俦,再也难找的天下第一了。”玉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容远点了点头,道:“为夫相信容儿说的是真的。所以,辛礼也怨不得你。”
玉容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大大的狡猾,凑上前去道:“这大半个月你都在看书。我倒不知什么书让你如此分神。”
容远旋即将书收起来,玉容还是瞥到了一个“夫妻之道”,顿时哑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摇头晃脑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嗯,那容儿以为这夫妻相处之道应该如何?”
玉容想了想,道:“便如张敞画眉文君卖酒,恩爱两不疑,夫妻之道。贵在信任和坦诚。你给我十分的爱,我亦是报之十分的爱。”
容远淡淡一笑,道:“容儿说的很是在理。那容儿可有事要对为夫坦言?”
他这话来的奇怪。玉容心里也没底,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除了一事未曾欺瞒过他,便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我做事你都知道的。”
“那容儿如何解释你这月葵水未至?”容远的眸似是一汪深潭。清澈。却不见底,带了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想要靠近他,即便他散发着淡淡的疏远。
玉容一愣,未曾想他对这种事这般上心,当初自己看古书时,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事后倒是也没有太过伤心,因得也没往心上去。这会子他问起来,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术解试过你的脉了。并非喜脉。你的脉象,很是平稳康健,”容远顿了顿,又道:“我这个月寒毒并未发作,容儿,西胡那晚,你究竟是不是有预谋的?”
他本以为是情难自禁意有所动,后来却慢慢的终究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再问术解,她也是说玉容先前喝了大半年的药,只不过那药方是玉容自己让她瞧了的。他很难不把二者联系起来。
“明明就是你先对我撒了谎,现在却跑来质问我!”玉容气鼓鼓的瞪着他,道:“你说寒毒每月发作一次,你说唯一情绝这毒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每次毒发都会有锥心蚀骨的疼痛,你怎么不告诉我中毒者会慢慢筋脉枯竭而亡,活不过二十五岁?”
她说到最后,语气慢慢的轻了,最后竟是带了些许哭腔:“你在怪我这么做让你绝了子嗣还是觉得应该夫为妻纲你就是我的天?若是前者,你便去妻妾成群我绝无二话,若是后者,我又有什么话好说?不过有聚有散,有始有终罢了!”
容远见她哭,心疼的跟针扎一般,她的话却又是字字诛心,她所考虑的两个问题,他确实是都想过的,他不过想着有生之年若能伴她左右,生一个跟她一般灵秀的女儿,察觉不对劲,他气过,既是因着孩子的缘由,也是为着她一个人孤注一掷,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
这会在她说了绝情的话出来,他的心中慌的不成样子,却还是下意识就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只想着不能让她离开。自己所考虑的终究是如过往云烟般的虚无缥缈,所在意的也只是一个玉容罢了!失去那些,他会难过,可是一想到失去玉容,便有些忍不住的颤抖,日子仿佛又似十三四岁的时候那般绝望。
“容儿,不哭了,是我不好。”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泪,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玉容一下一下的捶着他,不肯说话。
“往后只要你好好的便好,是我不好,乖,别哭了啊。”他低沉的声音带了微微的颤,仿佛她止不住泪,天便会塌下来一般。事实上容远的心中确实是比这更甚的无奈,他头一次是这般手足无措。
若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委屈,玉容便不会勾起来那些时日自己的挣扎,自己现在是这具身子,说不定就在此终结一生,她何尝没想过孩子呢?可是一想到没了容远,她便是一种窒息的疼痛,如何能不痛下决心?
两人的心意竟是如出一辙,这会子却是没人开口,都不愿意提及自己心中的想法、挣扎和痛楚。
容远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一阵揪疼。玉容此时的委屈全化作了眼泪,一一抹在了他的白衣上。
却说此事过后两个人因得心结解开,越加亲昵,容远背地里给隐居在碧杭山的师傅去了封书信,只望能尽力解得一二。当初解毒的法子,他不是没有听过,便是以中毒之人心爱的女子为药炉,以药方温养半年,行男女之事,只是女子减寿,再难生育,且此方逆天而为,日后必会有大劫难。
他当初知道这方子的时候倒是没有太激动,只是想着过于卑鄙无耻,后来遇上玉容,知道心爱的滋味,更是将这方子捂严了,生怕小丫头为了自己做出什么让他悔的事儿来。竟是不知,事情如何还是到了这般田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北燕的蒋家
北燕都城巻都。
看着眼前“蒋府”这两个金灿灿的大字,玉容实在是想不开玉王爷是怎么有勇气住到跟他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掐架的蒋老将军府上的。
迟青衣摇头晃脑的搭着辛礼的肩,道:“玉王爷真真是深谋远虑!便是为着私事,也时刻不忘恶心一下自己的劲敌!”
辛礼点头附和:“勇气可嘉!”
几人在府门前站了这一小会的工夫,便有士兵上前来赶人,士兵看容远和玉容的穿着,便断定是身份不凡,虽是不曾记着巻都有这么号人物,却也是客客气气的请他们往别处去。
玉容说明来意,士兵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也不好断定,便让几人在门口稍等,赶着就往里面通报去了。
“容姐姐!”欧阳何静欢快的跑出来给了玉容一个熊抱,拉着她的手围着她转了一圈,道:“怎的消瘦了许多?”
随后出来的蒋简傲一脸头疼的看着欧阳何静,看到玉容却是眼前一亮,未及他走过去,南门景烁先从天而降,拿了玉扇轻佻的笑:“小玉儿,我给你的亲笔信可收到了?”
玉王爷一脚将人踹开,道:“滚,别黏着本王的女儿。要黏自己生一个去!”
在西胡告别杨暗尘以后,路上一月有余都是不曾通过书信,这会子一下见了这么多熟人,玉容心中自是欢喜,便也一一的应了他们的话。
“今晚有游园会,在南楚倒是不曾见过的。不如玉姐姐陪我去吧?”欧阳何静亲亲热热的挽着玉容的手,一脸期待的问道。
不等玉容答话,蒋简傲便是一脸嫌弃的斥道:“玉容一路上舟车劳顿。该是好好休憩,谁跟你疯丫头似的,天天的闹个不消停!”
他一说话,玉容便是明白了,又见欧阳何静冲自己眨眼,便假意咳嗽了几声,道:“谁说我不去?小静。我陪你去!”
蒋简傲气的直跳脚,南门景烁摇了摇扇子,道:“既是你去。我便也去。那倒不如大家都去,怎么样?”
玉容是一定要拉上容远的,她扭头去看最后面的容远,见他正跟玉王爷不知在说些什么。便答应了南门景烁。扮了个鬼脸道:“谁不去,便是拖,也要拖了去的!”
“在理!”南门景烁合了扇子,轻轻敲了下玉容的脑袋。
用过午膳,玉容刚一回房,却是有人敲门进来了,她开门一瞧,却是凤凰。原本想着怕是姐弟二人因得自己在感到尴尬。她便让迟青衣三人带了凤麟去偏院找凤凰去了,这会子见她眼眶红红的过来。倒是有些惊讶了。
“小姐”凤凰还是先前清瘦的模样,一身黑衣倒也是没换,一开口却没了先前那般冷酷的味道。
玉容不禁心上一酸,张开双臂抱了抱她,道:“倒是我教你受苦了。”
“凤凰知道,当初之事并不怪小姐,确实是我的不是,可是想的不清楚,便负了小姐的气就走了,今日看来,我竟是,竟是”
玉容拿出绢子给她擦了擦泪,道:“见到凤麟了?”
卫凤凰点了点头,道:“他确实是我嫡亲的弟弟,凤家仅剩的血脉!我行走江湖这些时日,当年的事情也渐渐得了些眉目,凤家灭门,是南门博裕和涅槃一同做的。两方可能是有什么利益相关,竟是沆瀣一气,灭我满门!”
玉容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母妃既是那种身份,涅槃为了不让事迹走路风声,也势必要斩草除根的,凤家,怕只是因得那传说中起死回生的良方了。人性真真是可悲,涅槃的长老也是够狠,可不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么?
卫凤凰递了个荷包出来,交到玉容手中,道:“小姐,这是起死回生的方子和我弟弟的心头血。保存心头血的玉瓶乃是凤家祖方,但是也至多保存三个月罢了。”
玉容看了看她,道:“你,要走?”
“嗯,我只想照顾好弟弟,从此让他远离从前的灭门之恨,过普通人的生活,”她说着,忽然是泪流满面,哭道:“我也放不下,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古人说螳臂当车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若是非要报当年之仇,究竟是有气节还是白白去送死?日后下了黄泉,列祖列宗若是要怨,也只怨我罢了!”
“可是”
不等玉容说完,卫凤凰便摆了摆手,道:“还有一事要麻烦小姐。麻烦小姐将这玉笛还予严大人,就说凤凰已经想通,自觉配不上大人,让他另寻所爱吧!”
玉容勾了勾嘴角,道:“我倒是不知道严均正还是个风雅的。”她竖了玉笛,闭了一只眼往里看,忽道:“有字。愿用余生为你粗茶淡饭,晚风微扬时,咦,怎的没了?”
卫凤凰讶异的接过笛子,刚要看便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如此,便道:“小姐!”
“姐姐!我不走!”凤麟忽从远处古木旁大步而来,道:“姐姐,你便是要拆散两双有情人也要离开么?何况你能忘得了灭门之仇,我心中却没有一刻是不恨的!要走你走,我誓要报仇!”
“凤麟!”卫凤凰拧眉斥道:“你便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姐姐,我不是三岁小孩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晚风微扬时后面是什么吗?”凤麟蹲下身,温柔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道:“我们总不能这样逃避一辈子,姐姐,凤家人,没有一个是孬种!”
卫凤凰心中一颤,攥紧了拳,是啊,自己怎的就忘了当时入卫家接受那些生不如死的训练时的初心呢?她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姐姐答应你,跟你一起留下来!”
凤麟得了她的允诺,顿时开心的跟个孩子般,拉着她的手道:“姐姐,别哭了,今晚恰好有游园会,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散散心吧!”
玉容忙不迭点头:“正是如此了,小静正好缺个伴!”一块出去什么的,容远不赖在自己身边才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巻都游园会
巻都。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大街小巷都是红灯笼高高挂起,汇成一片光的海洋,三两个俏生生的女子手挽手的走着,拿帕轻笑,美不胜收;也有俊朗的公子哥,拿了折扇,高楼上斗诗,还有那携手而行的平凡夫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钻来钻去的调皮孩童……今夜的巻都,仿佛是一座不夜城,繁华热烈。
饶是人多,玉容一群人也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蒋家作为三朝北燕皇帝的肱骨之臣,在百姓中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作为三代单传的蒋家孙蒋简傲,自然也是拥有非常高的知名度。他今日着了浅银色袍子,面容虽是带了几分稚气,却也是有一番贵气在,身旁跟了一活泼俊俏的黄裙女子,叽叽喳喳个不停,倒是也和谐。
玉容手中拿了一盏兔子灯笼,挑来挑去的似是得了趣味,她两只眼睛都盯在兔子灯上,容远生怕磕碰着她,牵了她的手慢悠悠的走着。玉容偶尔追不上灯,便回头瞪他,妄图挣开他的手,落在路人眼中,也是一副翩翩公子俏佳人的好景象。
玉王爷和南门景烁比肩而行,后头的凤凰等人,自是不必再提。一行人俊男靓女,看着便讨人喜欢。
一路上糖人红灯的看过来,玉容也觉得没了趣味,道:“北燕的游园会办的倒是大场面,可是还没见着点别出心裁的东西。”
容远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是喜欢点新鲜的东西,便笑道:“不如咱们追上蒋简傲问一问?”
玉容眼前一亮。而后又摇了摇头,道:“我若是现在去打扰,你信不信小静会把我大卸八块?”
玉王爷走的虽是慢。这会子也赶到了两人面前,见自己闺女一脸的兴味索然,便道:“这游园会可是你硬要拉着大家来的,这会子满街的热闹样子,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千篇一律的热闹也没甚意思,”玉容嬉笑着摇头,又道:“哎。父王,你年轻的时候好似来过北燕,可参加过游园会?有什么新鲜东西没有?比如抛绣球的小姐?”
南门景烁拿扇子轻轻敲了她一下。笑道:“小玉儿莫不是还想娶个女子回去?”
“你有意见?”玉容挑眉。
容远清咳一声,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玉容嘻嘻一笑,赶忙就靠了过去。
她正等着玉王爷的回答,却见他似是怔怔的出了神。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玉王爷一愣,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本王是土生土长的南楚人,怎知北燕的风俗?”
他这样子实在是反常,三个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容远和南门景烁便说着话往前去了。
“爹啊,你可是想念娘亲了?”玉容挽着他的手臂,问道。
玉王爷“咦”了一声。缓缓道:“谁告诉你的?”
玉容神秘一笑,道:“还嘴硬呢!知道什么叫女人的第六感么?快。跟我说一说,你跟娘亲浪漫的曾经。”实在不是她知道的多,而是玉王爷的悲伤都写在了脸上。
玉王爷看了一眼她的一双灵动杏眸,而后眼中慢慢漾开了繁华景象。“有一年我与清漪来北燕,也是初冬,她向来是安静的性子,却是硬要拉我来游园会。”
“当时有一个游戏,奖品是一个花绣球,清漪喜欢那绣球,便拉了我去试试。”玉王爷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神情。
玉容安静的听着,道:“是什么游戏?”
“搭了个台子,将参与的男女分开来,女子藏在帘幕后,只伸一只手出来,男子去挑一只手标记,而后再换男子藏在帘幕后,女子根据自己手上的标记,来猜一猜是哪个男子给自己做的标记,便站在他身前。”
玉容笑道:“若是猜对了,真真是郎情妾意了。爹,你与娘亲定然是轻松便赢了绣球吧?”
玉王爷点点头,道:“清漪高兴的像个孩子般,当即将绣球拆了,拿着那上好的绸缎将我的手腕跟她的绑在了一起。说起来,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来过这游园会。”玉容默默,玉王爷怕是触景伤情了。
“快快,一会牵手游艺就要开始了!”一容貌妍丽的少女拉了一清秀女子,急急忙忙的就往前去。
玉容顿时眼前一亮:听这名字,倒是很像玉王爷方才所说的那游戏。二人对视一眼,玉容欣喜道:“爹爹,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玉王爷异常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本王实在不愿与你来猜这游戏。”
玉容瞪他一眼,道:“我原本想的也是拉容远去,哼!”
看着她屁颠屁颠跑到容远身边,仰着脸一脸兴奋的说着什么,被自家闺女忽略的玉王爷一张俊脸顿时黑成炭。
术解几个人也是图新鲜,见玉容拉着容远去了,一帮人除了玉王爷和辛礼,纷纷上台凑热闹去了。
主持人是一个气质沉稳的******,还有一个中年大叔搭伙,二人看过参与的男女手上都没有特殊疤痕和胎记以后,便张罗着帘幕忙活了起来,给几个男子每人递上了一支毛笔。
******笑道:“诸位,为着公平起见,这走过去了,可就不能折回来了,手不能触摸,不可近看,标记便是方才给你们每个人的数字编号了。”
中年大叔敲了敲锣,道:“那咱们便开始了!”他说完便“咚”的敲了一声锣。
玉容虽是相信自己和容远对彼此的熟悉程度,这会子听了主持人说的苏格拉底捡麦穗式规则,心中也不禁是七上八下的。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到手背一凉,模模糊糊的似是个十二的笔迹。
那台子搭的巧妙,见男子都写完了,底下几个大汉合着转动了抬子,倒是将女子推到众人面前来了,******道:“现在便请各位姑娘去寻在自己手上做标记的男子罢,男子的顺序可都是打乱的,不要想投机取巧哦。”
玉容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果真是个十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蒋府的日常
术解跟没头苍蝇一般,拉着玉容道:“世子妃,你可找到哪个是世子了?”
玉容微微一笑,只往那二十五只手中瞧了一眼,便心中有数了,对术解点了点头,道:“怎么,你可是找不到凤麟?”
术解微微羞窘的抱怨道:“这规矩实在是为难人,手都长的一样,怎么分辨!六个指头的也不让上台呀。”
“若是直接看脸,倒也失了趣味。”玉容打趣道,余光瞥到容远面前大概已经站了五六个女子了,她摆了摆手:“我去了,你好好找。”
术解应下,见她往前面站人最多的那只手走去,顿时了然,她家世子妃果真是狡猾!世子那双手可不是生的最好看的?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指甲圆润,白皙的又是恰到好处,自然是好认。
中年大叔边看边解说,终于激动道:“好了,现在二十五位姑娘都已经站好了!让我们看看,咦,这右边起第六位公子面前竟是站了八个姑娘!”
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这位公子究竟是何等风姿。
“好了,姑娘们,现在举起你们写了标记的左手,让大家看到!”******笑道:“我数三二一,咱们将帘幕拉起来!”
玉容屏住呼吸,听到帘幕被拉起来后缓缓的转过身去歪了脑袋往后瞧,正对上容远一双兰若星辰的眸子。
围观群众死一般的寂静,而后响起了如潮的掌声。
******激动道:“有生之年终是又见着了一对有情人!”她将绣球递给玉容和容远。笑道:“上一回还是十六年前了,仔细一瞧,这位姑娘倒是跟当时那位姑娘有些像呢!”
玉容接过绣球。与容远相视一笑,道:“十六年前的那位姑娘,是我的娘亲。”
“果真天作之合锦绣良缘!”
众人感慨声纷纷,玉容心中满满都是幸福感,她冲着人群之外的玉王爷扬了扬手中的绣球,玉王爷宠爱的笑了笑,不过一瞬。却是脸色一变,竟是叫着“清漪”便足尖一点往南边去了。
玉容一愣,紧跟着便往外去。她轻功是个半吊子,自然还是要仰仗容远。南门景烁看着******一脸懵逼,摇着扇子翩翩笑道:“家事家事。”
迟青衣实力抢镜一个箭步冲上去与他并肩,一手攥拳抵额。道:“为了救场。不如接下来我们谈谈我的帅?”
巻都南边的近郊,是一片开阔的草地,玉容和容远赶到的时候,却见玉王爷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我看到她了,可是她为何不停下来看我一眼?”玉王爷似是非常痛苦的闭了闭眼,俊伟的面容带了一丝扭曲。
“爹爹,你确定那是母妃?”玉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玉王爷轻笑一声,道:“我念了她十四年。我为她自责内疚痛苦了十四年,难道还看不出她的身形?”
身形?那便是没看到脸了。玉容刚想开口。又想起自己刚刚参与的那个游戏,不也是没看到脸么?可是真正用情到深的人,还是单单看一双手便能认出彼此的呀。
“她穿了一身黑衣,带了斗笠面纱。我快追上她的时候,她不知往地上扔了什么,便是一片烟雾弥漫,我再睁眼时,已经不见她的影子了。”玉王爷缓缓的闭了闭眼。
玉容倒是讶异这打扮,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娘亲和亲哥哥装扮倒是如出一辙。
“爹爹,娘亲她,可能跟涅槃的关系盘根错节的纠葛的很深。”玉容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他一下。
玉王爷反应淡淡的,道:“我知道她可能跟涅槃有关。可是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清漪么?”
玉容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爹爹,你想娘亲她为何今晚会出现在游园会?她定然不是知道你我在这儿专门来看,这可能只是偶遇,可是概率论告诉我们,所有偶然现象的背后必然是隐藏着必然现象的,所以,于你我而言,这是不期而遇的邂逅,对于娘亲来说,这是不是因为她年年都来,所以这才能遇上的必然呢?”
静寂了许久,玉王爷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你,你是说,清漪她,还念着我?”
玉容笑道:“我觉得娘亲有难为的苦衷。可是她自己扛了起来,不愿意为难爹爹半分。”不得不说,玉王妃的性子跟自己还是蛮像的。
玉王爷豁然开朗,道:“既是这样,本王便有办法了。”
蒋府有一口挺大的池塘,夏日里小荷涟漪,一片清新,可是冬日萧索,便只得残荷枯叶,令人心生怜惜。
玉容披了件斗篷,坐在湖边的石凳上,颇为无聊的往湖里投了颗石子,湖里已经结冰,那石子倒是滑了挺远,见状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连石子都飞的这么远,我却是一只怎么也飞不出笼子的金丝雀!”
她扭头看向一旁淡定的拿了鱼竿在湖上凿了个洞垂钓的容远,随手从荷包中掏了粒花生出来砸在他身上,道:“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清欢百味,不过粗茶淡饭,做个凡夫俗子有什么不好,嗯?”容远收线,将一条肥美的鲤鱼收进鱼篓。
玉容不禁笑出声来,道:“你倒是超然了,蒋简傲可是要被气疯了!”
这小半个月来,容远可是醉心于在蒋府这口池塘中钓鱼,竟是****满载而归,蒋简傲气的直跳脚,这可是他火爆的娘亲为了他文人爹爹亲手喂养的鲤鱼,这么下去,没几天便要被容远钓光了,等他双亲采风归来,他娘亲还不得揍得自己脱层皮!
“容儿莫急,不等蒋简傲疯,咱们的事便能成了。”
玉容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道:“真的?”
容远起身拿了鱼篓,揽着她的腰往院内走,笑道:“自然是真的,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哦,这么一说,方才有句话真真是不对的。”
“嗯?什么话?”玉容低头踢着石子,疑惑道。
容远笑的清浅:“容儿说自己是金丝雀那句。”
“我觉得很是形象!我都在蒋府闷了十几天了!”
“为夫说的不是这个。容儿瞧着像是麻雀,怎么会是金丝雀?”
玉容:
她突然觉得自己心累的无以复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玉王妃现身
冬日的夜来的早,玉容吃过晚饭便往闲云阁去了。顾名思义,这闲云阁是蒋府中难得的清静之地,修竹流水,颇有文人雅趣。因此,对于一众人一致认为将这个地方腾出来给装病的玉王爷养病这事儿,玉容表示很想翻白眼。
玉王爷的有主意着实是个馊主意,像极了耍心机的小女人吃飞醋的手段,竟是要装病,看看清漪对他有多在乎。玉容义正言辞的批评了他,告诉他以谎言来验证谎言得到的一定是谎言的真理,他竟是一脸奸诈的将玉容也拉下了水,理论依据是,她虽然长的丑了些,可总归是清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于是,玉容被逼着走上了装病这条不归路。好歹玉王爷还是有点谋略的,想到了时疫这个梗,让蒋简傲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批小乞丐和流民,一起装病!而在蒋家有意无意的将二人感染时疫的消息放出以后,却是七八日都没什么动静。
玉王爷一副半死不活毫无生机的样子让玉容很是担心,容远看不下去说是要下一剂猛药,玉容问他他也不说,只道是过几****自会知道。
紧接着第二日,边关告急的消息便传遍了巻都。玉容这才知道他所谓的猛药就是他开了个方子,屠为国亲手熬的药。
北燕的老皇帝急的一脸褶子两只手都抚不平,先是派使臣去和谈,哪儿知南楚那边竟是直接要他们人命拿命偿。老皇帝一脸懵逼,倒是不知道怎么开罪南楚了。赶紧又去问。
南楚小将军一脸悲痛的说玉王爷是他们陛下的心头肉,郡主更是被皇上示若掌上明珠,怎的这么巧偏偏就在他们北燕赶上了时疫。按说这有点蛮不讲理,但当初玉王爷要住在蒋府,蒋老将军是进宫请示了的,老皇帝一肚子火也不好冲着蒋家发,但是因着这股子憋屈,便派了蒋简傲率十万大军去与南楚对阵。不就是打么,谁怕谁!
面上是这样端的足足的。可北燕国力毕竟不比南楚,再加上屠为国新帝登基,狠辣果断。北燕的老皇帝却是想着保子孙千秋万代,怎么可能真去主动挑衅这么一场自己必输的仗?
因此,当蒋简傲带着老皇帝“贵在求和”的密函将往边境去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容远一眼。真是一手臭棋!
他是这般想。玉王爷又是另一番想法了,直夸赞容远出将入士的名声真不是白得的!这么一来,两边都是大军压境,他们父女二人的病成了导火索,这战争可不是开玩笑的,实打实的二十多万人在边境对峙着,可不是将二人得病的可信度又往上提了不止那么一点半点么!
玉容很是无语,在她看来。这好似是一帮人都陪着玉王爷玩过家家,容远却是告诉她这国家大事其实也是过家家。玉容想了想。便也由衷的佩服起容远这一手来了,既是借老皇帝之手将蒋简傲赶走了自此池塘的鱼任由他随便钓,又讨好了玉王爷这个未来老丈人,还成全了屠为国爱惜臣子的美名。
两边军队都是严阵以待了三日了,玉容觉得实在是不能这么闹下去了,都一直端着不打也不是那么回事,拖的久了总会让人看出端倪,况且这拿着军队开玩笑,军心不稳,岂不罪哉?
闲云阁前,她定了定心神,想着自己定然要劝止玉王爷及时悬崖勒马!
一推门却是愣住了,玉王爷一副懒散样子斜躺在床上,容远云淡风轻的坐在桌旁,两人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玉容挑眉,道:“容远,你怎的在这儿?”
“有些事来与王爷商量。若是我猜的不错,玉王妃今夜便会来了。”容远拉着她的手在旁边的凳子上坐定,淡定道。
玉容原本已经坐下了,听他这话又站了起来:“爹爹胡闹,你也陪着他胡闹么?都已经三日了,你们莫不是都以为这万事都跟话本子里写的一般,三日为期?”
“容儿,莫急,”容远道:“虽不是万事都以三日为期,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道理却是不变的。”
“你容远不是姜太公,我娘亲也不是周文王,你们俩也就去那池塘钓个大头鬼鲤鱼!”玉容没好气道。这两个人!竟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竟都拿着二十万人当玩笑不成!
她气鼓鼓的小脸着实可爱,容远忍不住去捏了捏,笑道:“倒是把你气的不成样子。二十万人在戏里,难不成我们就在戏外?容儿可不是还在装病?”
玉容找不出话反驳,倒是被他气笑了,摊手道:“那你说怎么办,嗯?”
“是戏总有收场的时候。”容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玉王爷点点头,道:“不过是看这戏中人何时清醒罢了。”
玉容眨了眨眼,结巴道:“你们,莫不是,不是在说”
容远眸色一凛,捂了她的嘴便藏到了帘幕后两人粗的木柱后。
玉容一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指头,睁大了眼往外看。看着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玉王爷忽然脸色发白,满额头的冷汗,一副命不久矣马上就要归西的样子,她不禁哑然,雾草,她这位父王,看不出还是个演技派啊!
门突然悄无声息的开了,一股侵人寒气袭来,玉容下意识的往容远怀里缩了缩,容远揽住她,二人又往后面藏了藏。
一身形纤细的女子步入房中,她刚踏进门,门便关上了。她穿了一声夜行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摘下带了黑纱的斗笠,那秀气的面容竟是跟玉容有八分像!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冷清高傲版的玉容!
她走到床前,突然咬着唇皱眉,似是有些挣扎般的向着玉王爷苍白的脸伸出了手去。未等触及到,她又极迅疾的收回了手,两行清泪顺着秀丽的面容缓缓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玉王爷的脸上。
她手背抹了一把泪,又是先前冷清的模样,伸出手摸上了玉王爷的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南门吃狗粮
不过半刻,她便脸色一变,起身便往外走,一直闭着眼的玉王爷忽然睁开了眼,他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道:“清漪!”
清漪身形一顿,留了挺直的脊背给玉王爷,一字一顿,缓慢而坚定的说道:“我不是清漪,阁下认错人了。”
“清漪,你转过身来让我看一看,好么?”玉王爷的声音十分温柔,似是带了三分痴迷又带了一分人就在自己眼前的难以置信。
清漪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他攥的太紧,她转过身,另一只手摸出腰间的匕首,道:“我劝阁下还是快些放手,否则我保证阁下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一双杏眸冷若千年寒冰,挺翘小巧的鼻尖,薄唇轻抿,没有一丝弧度。黑衣黑发,素净却又妖娆,让人知道即使再往前一走便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也心甘情愿的随她跳下悬崖。岁月好似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样的她,是冷峻迷人。
时隔十四年再见这张心底的容颜,时隔十四个冬春又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那个雪衣花中嬉戏的少女,他还是那个宠她没边的玉从容。玉王爷满足的笑了笑,道:“我不会再放手的。”
清漪皱了皱眉,没有丝毫犹豫的伸手冲着他的胸口便是一掌,玉王爷“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脸上的笑却还是先前那般模样,他一字一顿的道:“我说过。不会再放手的。即便你是涅槃的继任掌门人,是长老的女儿,那又。怎么样?”
清漪冷笑一声,道:“玉从容,十四年前的清漪已经死了,不若我送你下黄泉与她叙旧罢!”
“清漪,跟我走。”玉王爷咽下一口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的软弱无力。
他拉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小了很多,自己稍一用力便能挣开。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么不舍,怎么觉得心这么疼?清漪按下心中的情绪。拔出匕首往他胸前便是一刀。
“自古多情女子负心汉,人间****,阁下还是下辈子再体味吧!”她说完便似是一阵烟般消失在了房间中,好似从未出现过。
玉容满脸是泪的便跑出来了。哭道:“爹爹。你怎么这么傻!容远,你快去找术解给他止血!”
“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不悔不悔!”玉王爷缓缓笑道,而后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术解来时大大吃了一惊,不知玉王爷为何又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赶紧找了凤麟一同忙活了半宿,终是内伤外伤的性命无虞。
玉容悉心照料着。煎药喂药的亲力亲为,第三日晚上玉王爷终是醒了。他一睁眼便是先瞧了瞧房中,道:“容远呢?”
见他醒来就问容远,玉容气结,道:“谁是你亲生的?”
玉王爷无奈道:“本王就知道你得与他闹别扭。你可知”
“你们什么都瞒着我我知道什么啊?你竟还好意思问我可知,我真想看看你这做父王的脸皮是不是城墙砌成的!”玉容将碗放在桌上,气道:“我这就去找容远来伺候你!”
玉王爷叹了口气,道:“是我不让容远出手的,你气他作甚?”
玉容转身,淡淡瞥了他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玉容憋出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当时见娘亲要出手,她心急的不得了,容远却是点了她的穴,只道是日后解释。
“本王这不是喝着药么?”玉王爷斜乜她一眼,道:“这总归是我跟清漪之间的事情,你们再亲近,也是旁人,便是死在她手下,我也是甘愿的。既是爱太深,又是自责太过,你一路跟容远顺风顺水的走过来,是不会明白的。”
玉容心中了然,嘴上还是嘟囔道:“容远也不该那么听你的话,若是娘亲她真要杀了你,他也就看着不成?”
“容远并非是听我的话,是他比你聪明,比你看得清情况。”玉王爷叹了口气,道:“幸亏容远不嫌弃,不然你这么笨的丫头,本王倒真不知道把你家给谁了。”
“你!”玉容瞪他一眼,端起碗道:“喝药!”
玉王爷看她恼羞的样子,心中便是有数了,十分配合的喝完药,看着她端了药碗匆匆的出去了,嘴角便浮起一抹笑容,极浅,极浅。
自那夜之后,玉容整整三日没见容远,倒不是容远不来找她,每每他来闲云阁,玉容便推辞要照顾玉王爷让术解搪塞他走,这会子想起来,她倒是觉得自己这般行为幼稚恶心的紧。
玉容轻车熟路的去了那口池塘边,果真见他正在钓鱼。
“我这么生气你还有心思钓鱼?”玉容叉着腰,气鼓鼓的道。
容远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只道:“正要钓鱼做了糖醋鱼去哄你。”
见他这幅云淡风轻万般事不往心上去的样子,她气的更狠,走他身边,一手夺了他手中的鱼竿扔在一旁,居高临下道:“我不吃鱼,你哄不好我!”
容远颇为好脾气的问道:“那你吃什么?”
她张开双臂便冲坐着的他扑了过去,恶狠狠道:“吃你!”说完便凑了唇去亲他。
“咳咳,青天百日的,注意点儿影响啊!”
玉容一顿,这贱脾气,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南门景烁!她刚要抬头去反驳他,身下的容远却是紧紧的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献上一个热切的吻。
南门景烁满肚子要与玉容斗嘴的话憋了个不上不下,一张俊脸青一阵白一阵,合了扇子道:“算你狠,容狐狸!”这把狗粮,他干了!
毕竟是在蒋府,还要注意点形象,玉容这么想着,慢悠悠的从容远身上爬了起来,捡起鱼竿屁颠屁颠的递到他手中,嘻嘻笑道:“你可说了要给我钓鱼做糖醋鱼!”
容远眸中一抹精光闪过,笑道:“方才容儿也说了不吃。”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不管,我就要吃糖醋鱼!我就要!”她一副十足的无赖架势。
容远拉了她在自己身边,道:“好,好,乖,别吵了。”
玉容乖巧的笑了笑,在他身边坐定,看他钓鱼。唉,当女人真累,偶尔还得撒个泼当个无赖让男朋友觉得自己十分依赖他!不过颜这么好,她可以接受,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