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佳偶(求月票)
晚上,池二郎看到了,胖嘟嘟,器宇轩昂的儿子,那么大点的小破孩,指挥着两个七**岁的孩子,同两个侍卫在自家院子里面搭帐篷,让他这个当爹的欣慰,不愧是他池二郎的儿子。做的有模有样的。大将之才。
本来想要教训儿子的,一时间也只能勉强把威严给散发出来了一小半。心里都是吾儿深得我心。就是闹腾了点而已。
这点威压对于胖哥来说效果不大,看到亲爹,胖哥高兴,一声‘爹’喊的响亮亮的。池二郎的一颗铿锵的英汉之心,瞬间软哒哒的。
然后就看到胖哥化身胖猴子一样,拽着长袍往上爬。嘴巴里面爹爹的就没有消停过。私心里说句话,比他家夫人热情多了。
池二郎挑眉之间颔首点头,儿子是亲的呀。当然了夫人肯定也不是后的。不过跟儿子比差了点。有比较才有发现。芳姐此刻就成了儿子垫菜板子的。
池二郎对于芳姐纠结最多的就是,夫人心里有他这个夫君,那是毋庸置疑的,可夫人心里更有老丈人呀。是他池二郎攀不过去的一座高山。
在儿子胖哥这里,池二郎得到了安慰,他家儿子眼里可只有他这个爹。
儿子显得这么闹腾,那不就是小舅子给比下来吗,想到这里,儿子更亲了,都是被华家男人给挤兑下来的,那是心有戚戚焉。这池家男人对华家男人的共同情结。
想到这些,面对儿子。池二郎那点威严都没有了。
池二郎被儿子的热情给打败了,威严什么的不复存在。抱着儿子还是二十四孝老爸。
五郎同姐夫见礼,翩翩少年郎,已经初具名仕风采,池二郎怎么看怎么满意,比自己怀中的皮猴那真是可看性高多了。
难怪夫人看着儿子发愁,对比起来,他池二郎也发愁呀。大手使劲在儿子的脑袋上扑腾两下。
心中叹气,儿子的时运不佳,偏偏碰上这么一个舅舅做对比。天公不作美。徒呼奈何。
胖哥不知道他爹替他委屈,在池二郎的怀里,笑的二傻二傻的。
池二郎:“五郎长大了。”为何我还没老呢,看着小舅子就觉得自己已经迟暮了呢。
五郎身材已经稍显抽条。看到胖哥同姐夫如此还是有些羡慕的。脸色羞红。挨近姐夫半步:“是姐夫多日不见五郎,才会有此错觉。姐夫一路辛苦,可是看过二郎同娇娇了。”
池二郎抬手在小舅子脑袋上在撸两把。还是这孩子贴心:“看过了,这段时日五郎在府里受累了。”
这个不是客气,五郎别看年虽不大,池二郎不在府里的时候,好多事情要比池二老爷还持重能拿主意呢。人家是真的辛苦。
五郎羞涩,男人头不能随便摸的,谁让是姐夫呢:“五郎该做的,只怕不及姐夫处置妥当。”池二郎看看儿子,没法比呀。小舅子到底咋长的呀。
一家八口人坐在一起,团圆饭,跟过年一样热闹。
就是二胖都被池二郎抱在怀里往嘴巴里面点了两滴酒水。
虽然被池二夫人给训斥了一顿,不过气氛依然不错。
五郎竟然已经能够在桌上同池二郎推杯换盏了。池二郎在看看边上吃的忘我的儿子,还是叹气。只能感叹一句,老丈人生出来是精不是人。还侧眼看看他家夫人,都是神级别的呀。
最后以池二老爷高兴地醉酒,家宴才各自散去。
晚上,芳姐见识到了自家男人的威严,儿子的问题万事有他在吗,结果就是,池二郎晚上同胖哥一起歇在帐篷里面了。
而且一连半个月,一直到芳姐出了双满月。
芳姐摇头感叹,祖父追不上儿子的步伐,人家爹爹追的上呀,这是在证明,他爹的身体比祖父的身体好吗。有这样惯着儿子的吗。
说好的教导呢,说话的训诫呢。说好的严父呢。整个一个孝子贤孙。芳姐深深地忧虑,胖哥的教育问题,估计在辽东这块没法解决了。
池二郎住在帐篷里面也是很无奈的呀,要夫人养身体,是他说的,可眼看着自己憋得眼都红了,那要是进了夫人的内室,还了得,不是自打嘴巴吗。想想都觉得日子难熬,别说近夫人的身子了。
心里忍不住摇头夫人心眼小,这若是女人大度一些,身边有个替手换脚的伺候着,何至于这么如此吗。
难道多出来一个伺候的奴才,还能影响了他们夫妻的感情,他池二郎还会对别的女子如此娇惯不成。哼,都是女人心眼小,善嫉。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性好于色之辈。既然夫人在意这个,随她好了。就当是宠着她了,这么多年不都宠过来了吗。
可见在感情问题上,两人的观念那是不一样的。人家池二郎的感官更宽阔一些,之所以有现在的成果,那都是人家池二郎惯着夫人,愿意宠着夫人,不是认同夫人的小心眼。
算是异曲同工吧。
反正芳姐也不是个较真的,人家大气着呢,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好。
所以两个心大大人能够过得如此顺心顺意的。一个愿意宠,一个愿意受宠。在分歧中找到了共同。堪称佳偶。
池二郎体谅自家夫人生双胞胎真的不容易,老人说了,最好是养两个月。为了夫人,池二郎只能抱着儿子了。远着点夫人,自然就想的就少了。好歹让夫人把双月子养好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帐篷真的不错,保暖,简便,容易拆装。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分成好几份单独携带,每个人身上的分量都不算重。
池二郎那是怎么看怎么满意。觉得在用途上可以更广泛一些。
当然了胖哥住的帐篷肯定是奢华了些,里面的炉子都是散发着热气的,听说烧的都是,夫人的商队送来的黑石头呢。
池二郎在帐篷里面住了两天,就让针线房,用防水油布重新弄了几顶出来。送到隘口上,让巡边的士兵,随身带着,可是比露宿荒野舒服多了。
心里感叹有了儿子夫人就不顾的他这个夫君了,不然若是早早的给他带上一顶帐篷。何至于露宿荒野。让儿子整日里想要在院子里面睡呀。
有点酸呀,虽然吃儿子的醋不太应该,可池二郎就是吧嗒着不太是滋味。
当初他在隘口之间来回奔波,他家夫人也没想出来弄出这么个东西。给他解忧呀。
自家儿子才闹腾几天呀。夫人就开始想法子了。心里不平衡。原来在儿子同他池二郎之间。他池二郎还要往后靠靠呢。
池二郎默默掂量着。岳父,小舅子,儿子。然后才是他池二郎。或许能安慰自己的是,华府的老尚书永远排在他这个夫君身后的。
因为看到夫人给京城的信件种,他家祖父总是一个捎带脚的存在。在一个老头身上找安慰你,池二郎都自己可叹。
芳姐做好双月子,走出院子的时候,辽东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
还有一个月就是佳节了。府上处处都热闹非常,一片喜庆。
池二夫人拿着给各家的年礼单子给儿媳妇看。
芳姐:“娘,你折煞儿媳了,这种事情您做主就好。”哪有儿媳妇给婆婆拿主意的呀。
池二夫人:‘你这孩子,乱想什么呢,这是送给亲家老爷的。可不得让你给拿下主意吗。’
芳姐想起来了,因为带月子养的时间长,今年的年结礼,都没有时间准备,往年可都是她亲手给他爹准备呢。
难免有点失落,好几年没看到老爹了,如今连年礼都要走形式了:“娘,准备的肯定错不了。”心说不是我亲手给爹倒腾出来玩意,送什么都一样,少了一份情分。
池二夫人:“礼物我虽然准备妥当了,可给亲家老爷的信,可得你亲自书写。娘知道你们父女情深,怕是亲家老爷担心,芳姐还是把信件早早的备好,随着年礼一块给亲家老爷看看,亲家老爷怕是才能放心。”
算算时间,现在把信寄出去,年结的时候刚好能够到京城,他家婆婆有心了。
最后池夫人把礼单放下才走。意思是礼单同信件一同送走。
芳姐看到给自家爹爹的年礼,竟然跟华府的还是分开的。掂量着礼单,在看看上面的东西,不光是婆婆有心了,他家夫君原来也如此费心。
给华二老爷的礼单上皮毛不多,种类却不少,竟然都是池二郎亲手猎来的。能想到这个也算是不容易。
芳姐抿嘴微笑,心里有数了,也不纠结没有亲手给他爹准备年礼了,写信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虽然没能亲手给爹爹准备年礼,好在是姑爷亲手猎来的皮毛。
这封信随着年礼一块进京了。
芳姐对于池二郎为了他家老爹费心费力的事情做出来的回报,那是相当有献身精神的。
反正把池二郎惊喜了一把。就不知道哪里让夫人如此满意,竟然这么温柔小意。
第二日都不想上衙门当差了。就盼着自家夫人****如此才好。
两月没闻到肉味的男人得以解脱束缚,可以茹荤,那是相当可怕的,别说芳姐如此主动,就是被动些那也是相当消耗体力的。
反正芳姐最后一个感觉,养双月子又如何,禁得住这么折腾吗。要命呀。这就跟养胖了待宰一个道理。
池二郎的考评也下来了,连着三年都是优等。想来离开辽东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池二郎自己心中有数,池二老爷同夫人没想那么多,只是替儿子高兴,儿子差事当得好,能勾连年评优一心给池二郎庆贺。两夫妻两恨不得这辈子不回京城才好。
至于芳姐只知道肯定不会老死在辽东,至于什么时候离开,从来没想过,孩子太多,装不下这些事,没看到如今连烧窑都没什么时间吗。作品出来的都少了许多。
年前的时候,辽东终于来了位郡守大人池二郎这个暂代郡守算是终于脱职了。
辽东上下一片热闹。酒宴纷杂,都是欢迎这位新郡守的。
芳姐听到婆子说,新任辽东郡守家眷拜会的时候,差异好半天。
倒不是对这位郡守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而是明白怕是他们在辽东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圣人既然让新任郡守过来了,想来守备也不会太远。怕是他们回京城的时间也快到了。
心中的滋味有点纷杂,高兴能见到亲爹了,对东郡还有点恋恋不舍,毕竟呆了好几年了。
在看到新任郡守家眷的时候,芳姐那真是太惊奇了,竟然是熟人。
对面夫人穿着持重,神色严谨,只是看过来的眼神有着欣喜:“夫人好。”
芳姐颇有手足无措之感:‘林夫人好。’
竟然是林富春的娘亲,还真是没看出来,这才几年呀,当初的少年竟然都能当郡守了,芳姐缓过神来:“恭喜林夫人,没想到新任郡守竟然是令郎,不,该说是林大人才对。”
林夫人对于这个曾经帮助过他们母子的小娘子,那是感恩于心的,可以说没有芳姐,就没有他们母子的今天,
毕竟当初儿子可是连个静下心来读书的的地方都没有,更遑论考取功名了。
对于芳姐,林夫人也是肖想过得,不过小娘子门户太高,才从来没有开过口。如今在看到小娘子,那是感怀遗憾都有,剩下更多得是感恩
语气至诚,躬身行礼:“夫人莫要折煞我们母子,小妇人要感谢夫人之处良多,没有夫人当日伸手,哪有小妇人同我儿的今日。就是当日我儿赶考之时,也是受益与夫人。本该早些登门拜谢,幸得能在辽东再见夫人,小妇人欣喜之下,惶惶而来,夫人不怪才好。另小儿虽然有郡守之称,品级上却是不够的,也只是暂代郡守之职而已。”
原来都是代的,心下腹议难道朝廷竟然连个郡守的人才都派不出来吗。
芳姐就不知道,这是他爹在他祖父面前折腾多久才给折腾出来的成果,弄了这么一个算是同芳姐他们两口子有渊源的人过来辽东,就怕他家姑爷让人给摘了梨子。
芳姐到是能体会林夫人一番感激之情。自问不是好人,可对于林氏母子,那真是帮助不少,当初也不过是顺手之便。
当母亲的比当儿子的上道呀,当然了现在都能当上郡守的林富春想来也不会在是个倔强少年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回京
林夫人当年在引雷上山下,帮芳姐管庄子多年,两人书信往来颇多,也算是故交。
芳姐是真的替这位夫人高兴,寡母带大儿子不容易,幸亏他儿子还算是有出息:“夫人这话可不敢当,令郎大才,鱼跃龙门早晚之事而已。我也不过是随手为之,对于夫人同令郎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当不得夫人如此记挂。恭喜夫人得偿所愿。能再此得遇夫人,四娘心中只有高兴,一别多年,不知夫人一向可好。”
芳姐把以前的事情轻轻带过,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林夫人知道芳姐只想叙旧,不太想提前事。如今他家儿子都是郡守了,再提从前确实不太合适,感谢只能放在心里。
心中更是感激芳姐能够有如此心胸,当初对他们母子费心费力的,竟然当真是什么都不贪图。当真是自愧弗如。
跟着说道:‘拖夫人的福,小妇人都好。那些年在庄子上,倒是把身子给调养出来了。这几年越发觉得轻快,真的都是脱了夫人的福气。’
林夫人这话发自内心,若不是有芳姐当年的施恩,给她一个寡妇安置工作,她一个女人如何能供出来一个读书人。
只怕他家儿子功成名就之时,她这个当娘的也被拖垮了,哪里还能有好身体跟着儿子享福呀。
芳姐:“林夫人如今是郡守的母亲,四娘可是不敢托大,当初蒙夫人看得起。四娘还称夫人一声林嫂子呢,夫人实在不必太过挂心当年之事,若是没有夫人帮着,我那庄子如今还不定什么样呢。”
林夫人可是不敢让房芳姐称呼嫂子的,莫说她实在当不得这位尚书府小娘子一声嫂子,就是他儿子那里也是平白小了一辈,想想见过的守备大人,年岁不大,难道让儿子称呼这位守备大人叔叔不成。
偷偷看一眼这位年少的夫人,纠结的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不过对于芳姐说的客气话。林夫人是不认同的。有本事的男人都有的是,人家一个尚书府的娘子,哪里会缺了一个管事呀,都是小娘子心善。看她一个寡妇带孩子不容易呢。
芳姐也想到这里。想想林富春喊她一声姑姑的感觉。都觉得好乐。
不涉及官场倒也罢了,想到池二郎,芳姐还真是不敢这么大咧咧的。
改口说道:“夫人同我相识已久。如今称呼一声林夫人,夫人若是不嫌弃,称呼我池夫人就好。若是称呼其他,确实生疏了些”芳姐是不知道林富春给这位寡母有没有请封,不敢乱称呼。
如今这样称呼一声夫人,确实生疏了些,不过也好,官员结党营私本就被上面不喜。
林夫人想不了这么多,只知道眼前这位夫人身份高,,能这样称呼已经很是不错了,点头称是。夫人不愿意提过去的恩情,那就记在心里心里好了。
他乡遇故知,芳姐看到林夫人也算是一喜,两人在一起说说庄子上的事情,竟然大半天就过来了。
林夫人当初在芳姐的庄子上费了心思了。说的都在点上。这么多年没见过自己庄子了,芳姐听林夫人说的种种,都有些心动,要到处走走了。
现如今芳姐当初置办的庄子,单单出产的香料就够他们池府一家子嚼用了,可见庄子发展势头之好。
芳姐:“庄子能有今日,都是夫人管理有方。”
林夫人对于这位池夫人那是由衷的佩服,当初那么小的娘子,竟然有如此魄力,如此眼界,谁又能想得到:“那也要依赖于小娘子当初慧眼点金之笔,谁又想到那么险恶之处,竟然盛产这些稀有物产。全赖小娘子规划的好。我不过是在走小娘子画出来的路而已。”
林夫人对于芳姐还有一种近乎英雄情结的崇拜。不愧是尚书府出来的小娘子,那么小的年岁,竟然敢大手笔的置办下那么大的产业。
能得到林夫人如此赞誉,芳姐有点飘,真心的觉得自己做的挺不错的,那庄子算是自己的第一桶金呢。
阿寿知道自家小娘子不禁夸的,往日在自家人跟前倒也罢了,可不能把人丢到外面去:‘咳咳,林夫人喝茶。夫人喝茶。’
芳姐:“呵呵,咱们好像在自夸。”两人之间终于少了些许多年不见的生分。
林夫人走的时候,捧着一套芳姐特意从库房里面找出来的茶具。
林夫人知道是郡守夫人有烧窑的雅好,知道是芳姐亲手烧制出来的,捧着包装精美的茶具,万分珍惜。
这年头可不是什么人,什么交情,都能馈赠这种可以说是算得上私密的礼物的。可见如今的池夫人,还如当年一样没有拿她当外人。
林夫人:“能得夫人亲手烧制的茶具,可是我的荣幸。定然好好珍藏。”
芳姐笑的怪不好意思的:“夫人不嫌弃才好,夫人尽管用,若是喜欢回头我再让阿寿给您送几套过去。”
双冒心里腹议,这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夫人真的不用在这上客气。
林夫人也是一乐,收藏一套倒也罢了,多了,好像不太好处置,真的用吧,遭禁了情分。不用吧,都存起来还有点,能说多余吗:“小娘子还如当年般爽朗大气。”
这话回答的刚刚好,避过了芳姐方才的热情,又没有让人尴尬。
把人送出去,芳姐才品味这话,幸好不是让人夸奖为天真烂漫,不然就太糟心了。
阿寿看出来芳姐的懊恼:“夫人不过是看到林夫人太高兴了而已,这话本也没什么。”
芳姐:“哎,我都是三孩子的娘了。往后还是要持重一些才是。今日是林夫人倒也罢了,他日怕是要让人笑话的,你们在我身边要多多提点于我,谨慎一些也好,怎么也不能给你家大人招灾引祸不是。”
双冒抬眼看看自家夫人,谁说自家夫人脑子不够使呀,看吧到了用脑子时候,自家夫人一点都不含糊。
怕是夫人心里明白要回京城了,再也不能如在辽东一般随意自在,现在就开始谨言慎行了。何尝不是在提醒他们这些下人。现在就开始主意分寸呢。
阿寿挺愧疚的:“都是阿寿不好。”
芳姐:“行了。比阿福好多了,至少你不曾跟着我犯二不是。”
阿寿不知道这话算是夸还是贬,凡是跟阿福搭上边,阿寿都要思索一下。
双冒:“娘子放心。奴婢回头就让嬷嬷们。把院子里面的丫头婆子约束起来。不让他们散漫了去,没事就多在后院里面跑两圈,总好过出去给大人同夫人招惹是非。”
芳姐点头。对双冒简直太满意了,这丫头若是真的不想嫁人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
不过因为这种事情搭上人家一辈子的阴损事情,芳姐还真做不出来。
阿寿心说原来我不光同阿福有差距,就是同双冒都有差距,平日里双冒不念不语的,做事更是低调稳重,从不掐尖卖乖。
可关键时候人家一点都不含糊,能想到夫人心里去,这就是差距。自己的跟着学。
芳姐:“内院这些丫头,到底在府里,倒是外院的人,你记得同鲁管事打个招呼,好约束起来,规矩什么的不能松散了,总不能回头让人说咱们是从山沟里出来的土豹子。”
这是在回京城的打算了。
双冒:“夫人尽管放心,鲁管事是个心中有数的,回头奴婢在过去叮嘱几句。好歹咱们也是从京城出来的,规矩还是在的,没道理被人笑话了去。”
本想劝夫人不用太过担心,想想自家夫人的性子,就不是担心这种事情的人,还是算了。
阿寿:“咱们府上的规矩就是拉到哪里都是拿得出手的,不会让人笑了去,夫人尽管放心。”好吧这里还有个识人不清的,认为他家夫人多谨慎小心呢。
阿寿心里暗自决定,回头就把规矩同小丫头们给收拾起来,毕然让夫人带的出去。
芳姐对于丫头们警惕心很满意。
池二郎在外院同林富春这个信任的郡守接洽过了。新旧郡守之间要做的交接很多。怕是十天半月的都未必能做到顺利交接。
对于林富春,池二郎颇为纠结,年纪轻轻能够来辽东做代理郡守,固然有华府在其中帮扶,更有自身的本事在。小瞧不得。
明知道当年夫人同这位林家少年郎没有什么,可池二郎就是心里发酸。他比人家老,比人家年岁大,当年自己看着林富春同芳姐在一起都赏心悦目的。
让他池二郎是说若不看家世,只看年岁,模样,芳姐同林富春简直就是官配。心里能不膈应吗。这不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也不是有没有关系的事,在世人的眼里怕是芳姐同林富春才般配呢。年岁相当,青梅竹马什么的词在两人之间都用得上。
再说了,即便是夫人当初没有想法,这个林富春还能没有想法吗。自家夫人俊秀的模样,张扬的气场,谁能不喜欢呀。
再看林大人的时候,带着各种审视。脸色更是更是各种诡异。好歹还知道回府的时候没有在芳姐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吃吃干醋。
真是冤枉了林富春了,可不是谁都喜欢被虐的,林富春当初那是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心高气傲的少年郎,能喜欢一个处处给自己脸色看的小娘子。
当然了后来有了想明白了,也错失良机了。不对,是从来就没有过机会才对。
对于池二郎这个哄了人家小娘子的大尾巴狼,林富春也不见得有好感就是了,终归心里有些纠结。
所以两人虽然是旧识,可说的都是官话,打的都是官腔,除了接洽业务私下那真是少有往来。可以说是相见两相厌。私下里面还是公开场合都少有提私事。
郡守府的那些属官私下里面都在议论,说是新来的郡守同守备大人怕是有些龌龊。看样子两人不太和睦,这可不是东郡之幸。
两位上官不和,为难的是下属,遭殃的是百姓。让这些心怀东郡的有识之士们颇为忧虑。
池二郎同林富春对此不做表示,外面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池二郎私下里面也不愿意让上面的人认为他要回京了。还把东郡安置给自己的人。怕是圣人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也算是歪打正着求仁得仁。
芳姐同林夫人的往来也没有瞒着众人,年节宴客的时候,林夫人都是座上宾,守备府的行事让一众的属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本来想要设宴让郡守大人同守备大人缓和关系的谢老先生都暂缓出手了,还是先观察一下好了。
年节降至,华二老爷收到辽东的年礼一点都不高兴,姑爷亲手给猎的,跟闺女亲手准备的一样吗。皮子虽然不错,到底没有闺女送的东西贴心。
体谅闺女生外孙外孙女不容易。给闺女置办的年礼就更多了几成。华家三老爷手上的银子被他家兄长给周转去不少。都是有去无回的。
华二老爷不高兴糟心的就是他家老爹,华二老爷又去磨人了,想闺女,想儿子,他爹必须想法子了,不然他就抽风要去东郡。闺女都没时间给他亲手置办年礼了,多大的事情呀,芳姐在东郡该有多不容易呀。
老尚书看着儿子,都要吐血了。要不要这么坑呀,怎么这么多年倒霉儿子一点没有收敛呢:“你就不能持重一些吗,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华二老爷幽怨的看着自家老爹,要不然说闺女好呢,华二老爷私下里面同闺女抱怨,他家祖父看不上他这个儿子,说是不够持重。
人家芳姐在信里安慰老爹,老要轻狂少要稳,古人都这么说过,爹爹如此一点错都没有,是他家祖父大人太过狭隘了。
如今被老爹这么挤兑,池二老爷就开口了:“老要轻狂少要稳,自古有之,儿子不过是思念儿女,也算不得轻狂呀。”
老尚书一口气没上来,不耻下问:“老夫问一声,出自哪位古人之口呀。”
华二老爷凝眉思索,闺女信里没说。
就见老尚书抄起按上的笔架:“亏你说得出口,老夫今日非让你长点教训不可。打死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让你张狂,我让你,你,也省的你出去丢人现眼。”(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 留芳(求月票)
华二老爷被罚跪祖宗了。养出来这样的儿子,老尚书都觉得对不起祖宗,你说前三十年循规蹈矩的儿子,怎么他就中途串秧了呢。
华家二夫人是知道原委的,都不好意思替他家老爷求情,太折腾了些,太说不过去了些。不为老公公着想,也该为了儿女着想着想吗,老爷如今可不是芳姐一个闺女了呢。
想到他家还在御史位子上坐着的祖父殷殷交代,化二夫人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自从朝廷传来风声,要给东郡派遣守备开始,老祖父就开始对孙女各方面的加强性教育了,对孙女的要求很简单,总而言之,华家爷两的事情不要参与,华侍郎是个有本事的,芳姐是个心中有数的,不管怎么折腾,她这个继母就安稳的在后宅猫着,不要搀和,不要干预。总之亏不了她的一双儿女。
压在心里没说的是,他家孙女就没有搀和进去那份分量。看着孙女如今年岁不小了,有儿女傍身,才没把这话说出来,扫孙女的脸面。
老御史对于芳姐那是相当纠结的,他老人家这个年岁,早该致仕才对,就因为当初那个掉脑袋的上书取缔教坊司的事情,他老人家虽然被圣人不喜,在没有被重用过,可这官位坐的稳妥。平平安安的好些年了。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而这些事情都牵扯在一个后宅没有什么名气的妇人身上。让老人家对芳姐怎么不忌惮呢。自家孙女那份心计,对上这样的妇人。根本就不堪匹敌。
化二夫人不懂他家祖父这番心思,可胜在听话。
心里一样想儿子,心说老爷折腾好了,她是看透了,儿子不可能撇下芳姐自己回来,老爷若是能够把芳姐两口子闹腾回来了,儿子也就回来了。
都三年没看到孩子了,当娘的哪有不惦记的呀。六娘都会喊兄长了,还没看到亲兄弟的面呢。说心里不怨那是假的。
华二夫人一番心思下来,就看着他家老爷上蹦下攒的折腾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咱家老爷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呢。还不如初见的时候持重呢。
芳姐还没回来呢,老尚书就开始发愁了,你说一个抽风的儿子就罢了,再加上一个不定时爆发的小怪物。他老人家到时候hold的住吗。
忍不住感叹。时也命也。你说二儿子就一个摆弄花草的,愣是能够在圣人跟前那么得意,让他这个老父多****多少心呀。
打小就没对儿子期望过。自然少了些对权谋上的提点,如今二儿子异军突起。突然就得意了,现在在开始教育权谋之术,他晚了呀。
老尚书觉得自己老了,还是把大儿子给弄回来吧,本就该让他们小辈的自己去折腾才是。说起来一手教养大的大儿子,老尚书还是信得过的。
不管老尚书对于孙女孙女婿什么心思,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而且池二郎这些年把辽东治理的确实不错,相对其他的郡县来说,可以说是比较突出的,不管是从私还是从公,池二郎这个守备都要动动了。
再说了池二郎在圣人心里是挂了号的,圣人心里记着呢,堪称简在帝心。他老人家不过一个六部尚书,想挡道也得掂量一下不是。
既然不能把孙女拦在京城之外,那就要仔细琢磨琢磨,好歹亲孙女,总不能出去吃了几年的沙子,回京城还被人笑话不是。
孙女婿安置不到好的职位,那是他这个当祖父的无能。这个无关喜好,是整个华府的颜面问题。定国侯府可以不在乎脸面,华老尚书不能不在乎这个。
芳姐在辽东虽然对于池二郎的升迁问题,隐隐有些准备,这种事情到底还是要等一卷圣旨的定论的。
年节,池二郎带着夫人同小舅子还有儿子,去谢大先生府上拜会,给小舅子同儿子的老师送年结礼。
守备大人带着家眷亲自过来走动,对于谢大先生来说也是非常有脸面的事情。难得这两口子还懂点人事。
五郎带着外甥恭敬地给谢大先生行礼叩拜。
谢大先生对于五郎那是各种满意的,这个学生通透,都不用他老人家怎么费心的。再有那么一个家世在,将来的成就肯定比他这个先生要高。
再看边上的小胖子,笑的灿烂的一张胖脸,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皮懒。
老先生深吸口气,只希望这小子往后出去少说有他这么一个师傅才好。
好歹这辽东的郡守也是个本事的,怎么管教出来的儿子这么皮实呢。老先生如今已经拒绝承认这孩子是他老人家教导出来的,子不教父之过吗,先生肯定排在老爹后面的。
抬抬手:“好了都起来吧。”
五郎拉着自家小外甥起来,还要在说些什么呢,边上的小胖子就闲不下来了,爬起来就跑:“我去先生的院子里面看梅花。”
老先生脸皮颤抖:‘五郎呀,胖哥到底年岁小,身边还是少不得你这个舅舅照看的。’
五郎低头应是,赶紧的跟着小外甥的身影追过去了,先生的意思就是看好他后院的梅花,五郎真的听懂了。
就是池二郎同芳姐也略微撇头,当做没听懂先生的话。继续笑脸迎人,谁让自家倒霉孩子就这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芳姐对于儿子那真是无奈,别说先生担心他这里的梅花,她这个当娘的,对胖哥这个儿子都是处处防备的,被儿子给折腾怕了。
就是池二郎印鉴都被倒霉孩子给折腾过,想起来都是后怕。也亏得池二郎能淡定的把面对的他儿子,那可是当官的印鉴呀。真要是有个好歹,他们一家子流放都不算什么。
不能说儿子,那只能说小舅子了,好歹有个长脸的呢,池二郎:“五郎同胖哥多成老先生教诲,二郎在这里拜谢先生。”
芳姐跟这点头,也不是那么抬不起头来,兄弟给力呀:“是呢,我家五郎在先生这里熏陶的一身的好气质,翩翩少年郎温润玉如。一身的名仕风采。”一脸的满足得意。
这话太通俗了。老先生其实也是这么认可的,可就是不能自己夸出来呀,知道什么叫低调吗,知道什么叫淡定吗。知道什么叫自重吗。
老先生听到芳姐这么自夸。脸都绿了。传出去他这个弟子算是遭禁了。这些话出自自家人口中。跟出自外人口可不是一个概念。
池二郎:“呵呵,都不是外人,夫人是高兴五郎在先生的教导下学有所成。难免高兴了些。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谢大先生冷哼:‘学有所成,成什么了呀,名仕在意不在形,还差得远,这话莫要再往外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芳姐黑脸,夸你徒弟那不就是在夸你吗,乱谦虚什么呀。
很不要脸的说道:“先生为人谦虚谨慎,才是名仕之风,小妇人见识短,先生莫怪。”
池二郎真心的不知道为何自家夫人同这位老先生在一起,总是能碰撞出不一样的风采。
张嘴半天没说出来什么话调节气氛。
老先生咬后槽牙,好不要脸的妇人,我那是谦虚吗。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有个屁的名仕风采,你会不会夸呀。
算了跟这个妇人也不是糟心一天半天的了,跟他认真你就输了。
老先生直接略过芳姐跟池二郎寒暄:“说起来老夫前几日有幸见过新任的郡守大人,胸中沟壑是个人才呀。假以时日定然能大放异彩,为我东郡百姓之福。大人以为如何。”
池二郎看看夫人,心里有点酸,不就是个科考出来的吗,他池二郎吃亏就吃亏在祖宗余荫上了。
当初过来拜见老头,老头可是连门都不让进的,怎么新郡守才来,就被这么恭维呀。老头做事不靠谱偏见,绝对的偏见。
谢大先生见池二郎脸色变幻不定,心说莫非这郡守同守备之间真的有龌龊,那可真的非百姓之福了。
抬眼看看边上坐着的守备夫人,这种时候就该有人从中协调一下吗。
芳姐看看谢大先生,然后一声不吭的在边上看笑话。我是那种知情识趣的人吗,老头这识人的本事真的不咋地。
谢大先生嘴角紧抿:“老夫不才,不知道守备大人同郡守大人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老夫愿做个和事老,不知道守备大人什么时候方便,老夫设宴还请守备大人赏脸。”
这老头为了东郡的未来,也算是放下了脸面,这都成。
池二郎:“先生误会了,本官同郡守大人相合的很,怎么会有误会呢,更何况本官也不是因私费公之辈,先生该知道本官为人才是。”
谢大先生凝眉,这是不给面子呀:“是老夫鲁莽了。”
池二郎苦笑,这老头还真是够操心的:“先生真的误会了,二郎对郡守大人推崇的很,年岁不大,却做事扎实,务实肯干,这样的才干,人品,处处都让二郎推崇。”
谢大先生跟着点头,接触那么几次,这位郡守大人却是如此人品:“守备大人心胸宽广,是老夫狭隘了。”
池二郎:“关心则乱,先生也是为了东郡,作为前任东郡郡守,二郎才该替东郡的百姓,谢过先生为百姓多方筹谋才对。”
芳姐听着不是滋味,说的都是什么呀,太官方了,大过年的走亲戚有这么走的吗。
看看谢老头花白的胡子,还有布满了沟壑的老脸,人家一个大先生,给自己儿子当幼儿班老师了,这里面的面子那就不是一般的大。
老头虽然看不上自己,可对得起自己身上这么点血脉了。说起来她也是占了外祖母的光了。做人不能不知道好歹。她华晴芳也不是一个光占便宜的。
把两口子私下的打算说出来:“先生同夫君一片拳拳之心。实在不该如此客气才是。我们夫妻今日过来,一来是年节降至,给先生问好,二来吗,小妇人同夫君手上有些书卷,知道先生爱好此道,特让人从京城送过来,只是并非孤本。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谢大先生眉眼都是舒展的,脸上的沟壑看着都平了许多:‘守备大人同夫人有心了。’说起来守备府里面能让他老人家惦记的,那还就是那些书本了。
池二郎:“先生若是不嫌弃,本官让人把书卷送到先生的藏,只当是给先生的年礼。”这份礼送的大。
不管是给他这个先生的,更是给整个东郡的,人说江南之地地杰人灵,才子俊才层出不绝,谁又知道江南之地大家氏族林立,名师多少,藏书多少。这年头的书珍贵的很。少有拿出来与人共享的。
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年岁,对这两位小辈行礼,那是有点为难,可这份人情得领。
池二郎把书给谢大先生也是迫不得已,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现在的圣人是不会让池二郎再变成上一代的定国候,把辽东这个块底盘扔给池二郎当家底的。
军事上,新的守备过来,自然要有新的调动。这也是当今盛名之处。国泰民安就不能让军权旁落。所以这些年东郡的安定,还是要看下一任守备的本事。池二郎只能做到这里。
池二郎把这些书留在这里,可以教化民心,让东郡多出些人才也算是百年大计。当然了这种事情他一个地方官来做,那是有点作死的。别的不说,上面忌讳这种买名声的事情。
给谢大先生再好没有了,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吗,他们两口子不是不想出名,那是很无奈的做了幕后英雄。做好事不让人知道。权当是给自己一个安心,不枉为官一任吧。
等到老先生看到十几箱子的珍贵手抄孤本的时候,还是被两人给震惊了,跟自己想象中的数量出入太大。这手笔太大了。已经不是人情的问题了。
芳姐心说便宜老头了,有这些藏书在,想不流传千古都难,除非在出来一个焚书坑儒的。老先生折腰了,拱手:“守备夫妇大义,大义。老夫不及,老夫不及呀”
池二郎:“先生大义,成全莘莘学子才对,这些都是夫人的嫁妆,还望先生担待,这些名望于女流之辈并非益事。”
谢大先生明白池二郎的意思,不过白得了大把的名声,简直就是在送给他功德呀:“如此说来老夫受之有愧。”
芳姐:“先生当得。”然后指着这些书:‘小妇人也是借花献佛,这些书卷出自华府,段府,谢府,还有冯御史府。“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平平的叙述,把书的出处告知而已。(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折梅(求月票)
谢老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被芳姐这话给镇住了。
就这么平直的叙述,可里面的内容太多了,代表了老一代的世家,新崛起的一代世家,还有寒门学士。试问天下间有几人能够网络这些人家,把藏书拿出来共享呀。
就是圣人都不敢轻易下达这个旨意,怕是那些世家们会反弹。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见识都不多的内宅妇人,不声不响的做出来这么大的手笔。而且天时地利人和人家都占了,恰好人家就拥有这么大的资产。而且做的出这种大气的事情。若缝乱事,这未必不是一个枭雄。
谢老头纠结的脑子,竟然有一种可惜,替池二郎生不逢时的感觉。
赶紧的打消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天下太平多不容易的盛世呀,可经不起遭禁。
当然了有了这件事,谢老头往后再也不敢把没见识这三字放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了。那么多的男人都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呢。
谢老头心下蠢动,不愧是他谢氏出来的女子呢,再抬头时看着芳姐的眼神,让人肉麻。
让边上的池二郎差点翻脸,老贼头动的什么心思,看什么呢,再看也不是你的,当他是个长辈,才少了那些避讳,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检点呢,年轻的妇人你能那么盯着看吗。
闪身挡在芳姐身前半步,稳稳地把自家夫人挡在身后,确保谢老头一点恶心的眼光都沾不到自家夫人身上。
谢大先生自知失态:“老夫替东郡的仕子们谢谢贤伉俪。可惜这些书本不能以守备大人夫妇的名义揭示与众人前。”
池二郎挥挥手:“些微小事不足挂齿,只要让百姓得以受到圣人教化,我东郡多出些人才效力与圣人朝廷,福泽我大梁,用谁的名义不重要。先生大可不必记在心上。”
一派的高风亮节,芳姐都替自家男人骄傲,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看看这个气度,气派,气场。陶醉了了呢。
谢大先生同芳姐一样。被池二郎这份胸怀给折服了,当真是不计较利益得失一心为民的好郎君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守备大人心胸宽广,老夫心服口服。’
池二郎淡定的再次拱手客气:“老先生赞誉。本官汗颜的很。是老先生品性高洁。德高望重才能让这些古籍典藏真的受益于民众。”
芳姐心下摇头。太接受不了了,这两人怎么这么丢人现眼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拯救了世界呢。真心的没有那么伟大好不好。
估计现在的池二郎都改憋得内伤了。从到了东郡就跟这老头较劲,难得让老头用敬仰的眼神注视着他呢。
池二郎是真的挺憋得慌的,这个时候若是没有外人,池二郎定然能畅快的笑上两声,顺便说句好爽。老头终于折服在老子官服之下了。
好在五郎这时候拎着胖哥过来了,不过五郎的脸色有点难看就是了,至于胖哥吗,一张脸永远都是皮皮的,真看不出来高兴与否。
芳姐拉过小弟:“这是怎能了。”
池二郎瞪眼,高兴不起来了,也不用憋着了,直接责问儿子:“你又做什么了,怎么就把你舅舅给惹成这样。”
真心的,他家小舅子那真是温润如玉的人物,轻易都不变脸色的。要不然人家先生怎么会这么得意这个弟子呢,那不就是教育的好吗。
胖哥小小的心灵也很无奈呀,他真的没做什么,摊摊小胖爪子,脖子昂起来同样看着舅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明明白白的再问五郎,我到底做什么了呀。
五郎上前一步很愧疚的给先生行礼:“都是五郎不好,先生的梅树折损了些。”
谢先生撸把胡子,这话有点不通顺,不像自己教导出来的弟子应有的水平。
有胖哥在出点意外太正常了,好在折了树枝而已,损失不大,再说了,今日高兴,有这些书籍在呢,只要不把梅树给连根挖走,都在老先生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不是什么大事,五郎不必如此,”
五郎抬头挺愧疚的看一眼先生,今日先生竟然没有生气,然后低头:“是。”
拉着胖哥下去了,芳姐看看儿子,在看看兄弟,明智的起身告辞。
谢大先生欣喜与得到这些古籍,即便是拓本那也是典藏之作呀。客客气气的把一家人给送走了。
芳姐本来还想问问五郎同胖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才出来人家谢府大门,就明白了,不用问了,儿子真的惹祸了。
看到几个小子手里捧着的梅花枝,都要抱不过来了。啥都不用说了。这跟挖人家梅树没啥区别。也不知道老头会不会翻脸。
池二郎在儿子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快走。”就两字。
五郎那个羞愧呀,他竟然做出了蒙蔽先生的事情。马车里面五郎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
芳姐:“没事,不是你的错,先生是个心胸宽广的,从来不在乎这些外物,定然不会怪罪与你的。”
池二郎没有骑马,抱着儿子陪夫人坐马车呢,顺着夫人的话头安慰小舅子:‘是呢,是呢,先生神仙般的人物,心中有梅,赏不赏那梅花都在先生心里。’
芳姐深吸气难得他家夫君能说出来这么富有内涵的话。为了儿子也算是尽心竭力了。
五郎抬眼看看他家姐姐姐夫,平日里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恩,五郎知道的,五郎只是愧疚,蒙蔽先生而已。”
自家小舅子光风霁月难得人品,池二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芳姐:“这个问题,我也处理不好哈。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不然回头你给爹爹写信,聊聊好了,咱们爹爹是个有大本事的,有大学问的。”
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事情就先放放,懊恼是没用的,这也算是个法子:“哦,我会给爹爹写信的。”
池二郎面色不好看,挑眉看看姐两,又被老丈人给虐了。还是隔着这么远。怎么就那么挫败呀。
池二郎:“肯定是这小子弄出来的,话说五郎不是在胖哥身边吗。”
五郎幽怨的看看小外甥,真想跟他姐一样,收拾这小子一顿呀:“是五郎大意了。”
胖哥在他爹跟前还是很老实的。关键是刚才的事情对于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来说太费体力了。累到了。
池二郎:“你小子到底做什么了。”
胖哥:‘没做什么。同舅舅在一起。’
池二郎抬头看小舅子。一直在一起还让他折腾这样。
五郎:“是呢。胖哥一直同我在一起,他们几个小的在梅园里面而已。”
池二郎看看自家儿子,这还用上兵法了:“这是调虎离山”
胖哥微微眯眼。今天跟舅舅玩的挺开心的:“是知人善用。”
五郎在边上凝眉思索,总结自己败给自家小外甥的内外在原因:“是我带的人手少了,下次在出门就会吸取教训了。一定不会让胖哥再得手。”
芳姐心说,你家先生也没有让这小子得手的梅花了。
池二郎看看夫人,在看看两孩子,芳姐同样看看两孩子,再看看池二郎,他们的时代过去了吗,怎么孩子这么大点就开始谋略上了。还弄得像模像样的。能说欣慰吗。
池二郎再次摸摸儿子的脑袋:“真是我儿子。”
然后看看小舅子:“姐夫不是在夸他。”
五郎扭头看向马车外面,那是在说什么呢。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呀。
芳姐:“都是我们五郎教导的好,可见平日里对胖哥很负责任,都让这小子知道动脑子了。”
这个倒是,五郎拉拉小胖子,逼出来的本事。也算是他这个舅舅教导有方:“姐姐放心,五郎也会长进的,下次肯定不让胖哥玩出来新花招。”
芳姐:“斗智斗勇,不错。继续努力呀”顺便提老头的梅树默哀。总不能抑制自家儿子的智力开发不是。
管教孩子的事情吗,还是换个时候好了,不能是在儿子脑子灵动,积极进取的时候,会打击孩子动脑积极性的。
池二郎那张脸怎么看都要开花了。新的一年还没到呢,一件一件高兴事,就开始接连不断了。小舅子长脸,儿子长本事,连一直看不上自己的谢老头,如今对自己都仰视了,他池二郎如何能不开心呢。
再想到府里的一双小儿女,那简直就是心花朵朵开。暗爽的不要不要的。
芳姐捏捏儿子的脸蛋:“你怎么就那么祸害呀,折两支就算了,不是把先生的梅树都给祸害了吧。”
胖哥:“娘不是说要踏雪寻梅吗,咱们不寻了,把东郡的梅花都弄到府上去。”
芳姐瞪眼,第一,他儿子确实把谢老头的梅花都给折了。
第二,他儿子成了纨绔子弟了,听听说的什么话,要把整个东郡的梅花都给弄府上去,妥妥的小霸王行为呀。人家高衙内,他儿子池衙内。
把儿子拎起来打量一番:“哎呦,我家胖哥原来是个衙内。”
衙内整个称呼其实不分褒贬的,不过是官员子弟的一个别称。
可对于有本事的郎君来说,没人愿意做衙内。那都是靠着长辈余荫的。
有本事的男人都是让自己儿子做衙内的。所以一般没人这么称呼自家儿子。
池二郎瞪眼看向夫人:“乱说什么呢。胖哥才多大呀。我家胖哥将来定然是顶天立地的。”
芳姐对于儿子期待不大,能安稳的当个衙内,有人护着也挺好的,那是福气:“你是守备,你儿子就是衙内,怎么不是吗。”
池二郎:“我家胖哥将来出息大着呢。才不是衙内呢。”
芳姐:‘哦,那可是要夫君费心了。’顺便鄙视这人思想狭隘,衙内不就是个官二代吗,有本事的二代多了,那也不是要称呼一声衙内吗,谁说男人非得当官了。
芳姐那也是量体裁衣吗,他儿子想要成才那真是不太容易。太皮了。不要这么为难孩子好不好。
池二郎抿嘴,真心的不高兴,有当娘的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儿子才三岁好不好,知道什么呀,未来宽广着呢。
五郎看着姐夫脸色不对,赶紧开口:“姐姐放心,有先生还有姐夫在呢,胖哥肯定不会错了。先生都说了胖哥是璞玉”
芳姐抿嘴嗤笑,璞玉,有待开发吗。估计谢老头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词来说他儿子了。
池二郎脸色彻底不好了。要不是亲媳妇,非得翻脸不可。势必要把儿子给培养出来,让这女人看看,有他儿子这么出息的衙内吗。
谢老头欣喜过去之后,特意去后园赏梅煮茶。看到折的乱七八糟只剩下老枝的梅树上,开着几朵可怜兮兮的梅花。一张老脸都要抽成橘子了。
倒霉孩子,倒霉孩子怎么敢呀,他爹就是给他个皇家书库,都不够陪他这两株老梅的。
抿抿嘴到底没说什么。拿人手短呀。
池二老爷如今心思都在双胞胎身上,一心盼着孙子孙女能跑了,带着出去显摆呢。夫妇两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儿子当官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新年过后,还没有出正月,让池二郎回京的命令就到了,池二老爷同夫人当时就惊呆了,太突然了。
池二郎看看不太相信的爹娘:“本应该年节前回京述职的,是圣人体恤,念及爹娘年岁大,孩子们年岁小,东郡气候恶略,离京城又路途遥远,才改在年后回京的。”
池二老爷:“早就知道要回京呀。”
池二夫人:“回京呀。”两人竟然一点欣喜之意都没有。
池二郎也知道回京城他家爹娘就要面对侯府的众人,怕是心里不痛快。可总不能在东郡呆一辈子吧,他愿意,夫人愿意,孩子们愿意,圣人还不愿意呢。最重要的是,他家老丈人真的不愿意,这都要逼过来了。信件里面一次比一次语气森冷。池二郎觉得比东郡的冬天还冷呢。
芳姐:“爹娘放心,知道要回京城,夫君早就让鲁管事同阿福回京城打点了,咱们也不是两眼一抹黑的,定然找个宽敞的府邸,让爹娘住的舒适,孩子们也有活动的地方。”
池二老爷瞪眼:“买府邸了。”池二夫人都跟着欣喜,这样的话就不用住在定国侯府了,话说定国候会乐意。怕是不太容易。(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准备
芳姐:“爹娘放心,夫君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是为了同僚之间来往便利,怕是也不变在侯府继续居住,何况既然已经分家,怎么好在打扰侯爷一家呢,就是侯爷侯爷夫人不计较,那不是还有世子同小一辈们在呢吗。可没道理咱们把整个二房的生活用度都压在侯府身上不是。莫说爹娘就是夫君同儿媳妇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置办点私产这点家底还是有的,怎么能没有咱们自己的府邸呢。”
要不说池二老爷是个混人呢,一拍桌子:“这个好,儿媳妇说得对,就住在自己府邸,我儿子升官那是好事,是喜事,凭他什么也得回京城。谁有什么意见,让他只管冲着我来。”
然后冲着儿媳妇很肯定的点头。这事他扛了。
芳姐就差对老公公竖大拇指了,这两人完全忘了,当初定国候答应分家,给池二郎部曲,唯一提的条件就是不能分府了。
池二郎也不做提醒,到了如今谁还能掣肘于他。定国侯府,怕是没心思折腾他了。
池二夫人脸红,你说人家儿媳妇说的多好呀,看看到了他家老爷的嘴巴里面,怎么就跟较劲一样呀,同样的话,说出来就是那么让人不待见。别人听了都不占理。
自家老爷鲁钝呀,儿媳妇都给指出来明路了,还把话柄递到人家手里去,费心的跟自家老爷解说:“老爷说的什么,谁会同咱们过不去。哪个会有意见,就是侯爷同夫人不舍我们住在侯府外面,那也是老爷同侯爷兄弟情深,只不过如今侯府人多,也不是你们兄弟之间自己那点事情,毕竟侯爷还有世子在呢,还有子孙开枝散叶呢,咱们作为长辈,依赖于兄长倒也罢了,怎么能在依赖于世子侄子呢。侯爷心思明白。定然能够明白咱们的难处的。”
池二老爷看着自家夫人激动地眼泪都要出来了:“就是这话。就是这话,夫人说的真好。”
然后吩咐管事:‘记下来,给老爷我记下来,等回了京城。老爷就这样说。“
池二夫人看看儿媳妇。好大的不自在。这话两口子私底下说也就是了,怎么当着儿媳的面就说出来了,好歹也得给自己留点脸面不是。也怪自己。怎么就没有两人的时候给自家老爷掰扯呀。
芳姐那真是就适应他家公公这个性子,都是混人有共同性:“凭他什么人,也值得爹爹去费心,咱们自己府上的事情,自然咱们自己说了算,只要爹娘舒心哪里喜欢就呆在哪里,谁敢叽歪,直接轰了出去就是。夫君这么拼搏,为的不就是让爹娘妻儿过上舒心日子吗。”
太不给侯府面子了。不过听着顺心,池二老爷都觉得胸脯挺高了,后背不坨了,人当然更精神了。日子就该这样过才对,没道理儿子有本事了,他还这么憋屈不是。
当然了原本他儿子也有本事,可偏偏让他这个爹,愣生生的把儿子的日子给憋屈住了。看看儿媳妇,难怪儿子喜欢到惧内了。
池二郎在边上,暗自发力,还是自己的本事不够,官位太小,不然何至于让爹娘同夫人还没有回京就开始为难呀。
幸好自家夫人是个心大的,就那样闹腾的定国侯府,都没有给自家夫人留下心理阴影,人家一点没当回事。
虽然接到通报,一家人就开始收拾归拢什么的,可真要说到回京,那也不是说走就走的,池二郎同新来的守备要做交接需要时间,
就是芳姐他们也需要时间,芳姐是个有成算的,可以说是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五年的时间,足够她把家业在翻几番。这几年在东郡,事业什么在东郡也都扎根了。
人在人情在,池二郎是郡守守备的时候,有些生意自然没什么。可池二郎要回京了,人情不在了,怕是那些生意也会受到影响,过几年被人代替都是有可能的。
芳姐这段时间都没有时间管二胖同娇娇,整日里在书房同双冒一起归拢这些零散的生意。
只留下能够可持续长久经营的,剩下的能卖就卖,卖不了就送人情,不是有新任的林郡守一家吗,郡守娘亲可不是个俗人。芳姐相信,林夫人能够经营的好这些产业,也相信林富春不是个蠢的,定然明白这些不太挣钱,也不算是赔钱的产业的重要性。
芳姐在东郡开了几家药铺。这些都是静怡师太当初给他的营生。
当初这些药铺也是为了池二郎这个郡守才多开那么几家的。可收益也是有的。
如今要回京城了,这点收益犯不上大老远的来回折腾。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这些药铺确实给东郡百姓带来了方便。又不是说关就关的。
芳姐让人请来林郡守同夫人。把药铺的重要性说上两句,然后就半卖半送的把药铺脱手了。
林富春自始至终不过抬头看了芳姐一眼,不过就是这一眼让这位郡守大人失神好久。
也就是那样的娘子能够有如此心智,都说池家娘子旺夫,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旺夫吗,悄无声息的在背后帮着男人,做的都是帮着男人加分政则这样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数来,这位夫人对池守备当真不是一般的在意。东郡穷困,池夫人就折腾自己的商队出来,各种各样的物品,天南海北的商人都给弄到东郡来了。
东郡缺医少药,人家就开药铺子,不求赚钱,只求不赔,多大的精力搭在上面呀。别说还有专门的管事,收购辽东这里才盛产的药材了,那不都是给东郡的经济做带动的吗。
百姓辛苦,土地贫瘠。人家夫人有好爹,工部弄出来的新品种都能弄到东郡来试种,更别说一车一车的树苗子,不要银子的往这边送。想想这样的女人不旺夫成吗。
嫉妒,心酸,仰望都有呀。
林郡守腹议只要不是个蠢的没药救的,有这样的夫人帮着升官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池大人有福气。
林郡守腹议一番,把池二郎往泥地里面踩了又踩,那有能怎么样呢。有缘无分呀。
当初他青春年少同这位娘子倒是般配,可那时他家无恒产。人无功名。同尚书府娘子那时天差地别,别说求娶,就是动这份心思的勇气都没有。
如今他倒是功成名就,有了这份底气。可当初的小娘子孩子都仨了。人家的夫君比自己妥妥的高着俩半官阶呢。
除了有缘无分。还能是什么呀。别说半卖半送,就是倾家荡产他也的把这些铺子盘下来。他没有一个处处为他打算的夫人,也只能走上官的老路。跟着人家夫人学学了。
林夫人不知道儿子一番心思,对于芳姐的提点感恩的很。这也算是一次古人叙旧,不然没道理林大人一个外男去内院同夫人见面不是。
芳姐觉得打小认识的人,这次别过之后,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面还不一定呢,可不是需要话别一些吗,真的没觉得有越矩之处。可惜池二郎回来脸色阴沉阴沉的,要不是有娇娇这个小女儿在池二郎怀里。怕是当时就要发脾气。
芳姐心说自己脑子恢复正常了也没啥好处,又开始看男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还不如怀孕的时候乱抽风呢,好歹池二郎不敢给他脸色看不是。
挑挑眉到底没说什么,男人吃醋那是喜欢你,非得因为这个跟男人闹脾气,那是棒槌。
笑眯眯的凑过来:“夫君近日辛苦了,新来的守备大人,一看就是个愚钝的,这么点事竟然交接这么些时日。白费了我家夫君的辛苦。”
池二郎轻哼,抱着闺女爱答不理的:“你也知道我近日辛苦,怎么就只有今日才过来哄人。不是白日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心虚了吧。”
芳姐抬头望天:‘那真是天大的冤枉呀,守备大人给小妇人做主才好,我家夫君俊美,持重。可不是什么年轻的小白脸能够比的,我都不愿意多看,我心虚什么呀。’
池二郎抬眼扫了芳姐一眼,眼色沉沉的一点都没见高兴,俊美持重,词用的不错。可结合后面形容林富春的,年轻小白脸,那不就是说他老了吗。
对于池二郎来说比夫人年岁小,这件事情那是硬伤。说一次恼一次。直接抱着闺女走人了。
芳姐抬眼一片茫然,怎么就走了,这人脸大了呀,都这么哄人了,还敢甩脸色。真当他好性子呀。
双冒死死地低头,她听不见,看不见。千万别把她们这些丫头给拉进来。可惜天不遂人意。
芳姐:“怎么就恼了。你说说,我这话有错吗。”
双冒躲不过,很无奈的参与进来,谁让自家夫人白目呢:“您说了林大人年轻。”
好吧说话需要技术,不能说自家大人老,只能说别人年轻了。
芳姐:“那又如何。”
双冒闭眼,自己说的太明白,回头夫人会不会说自己主意老爷太多呀,自家夫人可从来不是个讲理的,没准泼自己一身脏水的。含蓄的说道:‘大人忌讳年岁上的事情。’
芳姐一拍脑门:“是吗,没看出来呀,男人四十一枝花,他才三十,还是花骨朵呢,他在意什么呀。”
双冒直接撇头走人了,跟这位夫人掰扯不轻,看来夫人怀胎的时候还是留下后遗症了。古大夫还是很有本事的,这都能给诊出来,还是预言性的,不容易呀。
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看夫人,你都不知道你家男人在意什么,我能知道吗,知道也不告诉你。然后人家才走人。太气人了有没有。芳姐眼睛瞪得都要出来了。
池二郎哄睡了闺女,就开始照镜子。仔细端详,比林富春看起来魁梧俊美多了,夫人什么破眼光呀。
没见识的女人郁闷死了。回头就告诉门房,外男是随便往里放的吗。更气林富春不是东西,还朝廷命官呢,这点忌讳都没有。
好几天里面池二郎的心情都不怎么美好,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芳姐要恼,池二郎还知道拿个回头话。人家说了,你都把人给带进府里了,还不许我生气。
好吧芳姐急不得恼不得。只能赔笑了。打定主意再也不给这厮发作的机会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芳姐那是再不敢同郡守府接触了。不是怕他池二郎,是烦他乱折腾。
所以像是皮毛生意什么的,芳姐直接扯出来了。
还有就是庄子,庄子上的灯油,这玩意是技术性的垄断产业,芳姐扔不下,也不是随便能给扔的。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芳姐同池二郎商量半天。
最后把庄子里面最漂亮的一处地方,隔出来弄了院子,送给了谢老先生。
有这位老先生镇宅,整个东郡就没有几个人干私闯庄子。保密性高了,危险性小了。
然后就是把自家在东郡挂单的师傅给请回来,挑个好日子准备启程。
让芳姐操心的是,他家不省心的胖哥,非得把几个跟在身边的玩伴给带走。
自家部曲的小子们也就算了,听说里面还有那些千户百户的子孙在呢。芳姐差点把胖哥屁股拍肿了,为了贪玩让人家一家分离,这孩子做的什么缺德事呀。纨绔是这么纨绔发吗。
五郎看着自家姐姐的态度,也不好开口同姐姐说,要带着几位从小往到大的伙伴一起回京了,有负兄弟们所托呀。
胖哥被他娘收拾的狼嚎鬼叫的一大晚上。委屈的扎在池二郎怀里都不肯搭理她娘了,他家胖哥心多大呀,能记仇,可见是真的恼了。
池二郎幽怨的带着儿子闺女们都同夫人分居了,多大的事呀,就打孩子。
芳姐那个气呀,拼着跟一家子生气,也不做缺德事。可惜第二天没人领情。那些百户千户们送礼都到她这个当家夫人的头上了,都是求着能给他家胖哥做个伴回京城的。
芳姐郁闷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呀,合着就自己一人是坏蛋。多大的孩子就舍得同家人分开呀,爹娘舍得吗。
池二郎摇头,夫人就不知道为了子孙的前程,这些都不算是什么事,能够进京城,能够在五郎身边进学,那是改换门庭的大事。谁人不激动呀。谁人有这个机会愿意错过去呀。
芳姐情绪有点低落,也不知道他爹是不是想五郎。说起来都是因为自己,让自家老头骨肉分离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分别(求月票)
忙忙碌碌中到了三月,又一年的春暖花开,在东郡,这个时节土地上的积雪还有没化开,可东郡的守备大人已经定好了回京的日程。
芳姐欣喜于很快就能见到亲爹,这份离别的哀伤气氛都淡化了不少。
在芳姐的好心情引导下,下面两个懂事的大孩子,五郎同胖哥心情也是不错的,当然了两人身边平日相伴的玩伴一个都没少,也有一定的关系。
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去什么地方倒也不显的惶恐。
反倒是华二老爷夫妻,还是那么愁眉不展,不管芳姐怎么开导,想到京城侯府的一摊乱事,就开心不起来。
池二郎没法安慰老父老母,他不能因为这个,一辈子都在东郡躲着。这不是做人做事的道理。
谢老先生给他家两个弟子,送的是一个世兄,老先生说了,反正五郎这位世兄早晚要上京赶考的,索性就随着他们一起进京好了,
顺便能代替他这个师傅教导两个师弟。叮嘱五郎同胖哥,要听世兄教诲。
池二郎感叹谢老先生想的周到。时刻不忘教导弟子,
人家谢先生说了不必客气。让池二郎只管放心,五郎那里有个尚书府在呢,他不好指手画脚,学不学全看五郎自己的意愿,至于胖哥这里,他老人家弟子众多,让池二郎不用操心学习的问题。
就差弄个尚方宝剑出来,见宝剑。如见师傅。要一样的尊重。太慎重了。
他老人家说了,会自己拿捏时间,一个世兄接着一个师兄的从东郡派过来京城,替他老人家传书授道。
当真是用心良苦呀。
池二郎都不知道怎么感谢这位老先生好了,有不有点太操心呀,他这个当爹的还没有这么给儿子的学问上心呢。
想到这年头的师徒都是一辈子拴在一起的,怕是老先生怕两个弟子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这么慎重也是情有可原。
谢老头那也是想破脑袋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回馈这夫妻两人赠书之举的。
在谢老先生看来,依着胖哥的资质,想要在文采上出头那是相当艰难的。
而且怕是一不小心。这娃就的彻底当个鲁莽的武夫。若是能够把胖哥给教导出来。那真是可以称得上是把这个情份还回去了。教导着孩子对于老先生来说比著书难多了。
老先生都想了,等他老人家过去了,就找个靠得住弟子,继续延续他老人家的教导方式。估计三四十年之后。池府这位郎君。怎么也该小有所成才对。
那真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工程。
思量再三才有了这番费尽心思的安排,老先生挑出来教导胖哥弟子,那都是琢磨了又琢磨。必须有耐心,必须有责任心,还有有抗打击能力。学问还要够扎实。那真是比挑女婿还费心思呢。
可惜池二郎同芳姐不理解老先生一番好意。
私下里面芳姐:“这位先生到是个只进不出的,这么多年了,但凡有好的东西从京城过来,先生那里都是头一份的。看看咱们都要走了,西街的王掌柜还给送了门房一块皮毛呢。老先生倒好,弄个弟子过来了,难道谢府缺了进京的路费不成。”
在芳姐看来这就是个蹭车坐的。
池二郎好歹厚道一些:“先生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多亏了先生费心教导,不然咱们胖哥不定淘成啥样呢。堂堂的一个东郡大先生教导咱们胖哥这样的小娃,可是大材小用了,先生不说咱们心里也得有数。能够让弟子继续给咱们胖哥教学,已经是很让为夫感动的了。”
真心的,池二郎现在就开始发愁,回京以后,自家儿子不好找师傅了,没见过这么人闲狗厌的孩子。
若不是身边有侍卫跟着,平时不轻易让孩子上街溜达,但凡自家门户小点,孩子身边的人手差点,一个看不住,这孩子就是个打瞎子骂哑子拔老太太裤衩子的主。真心的就那么膈应人。
你说他就是翻着花的同夫人睡觉,也不能生出来这么一个孩子呀。这破性子到底随了谁了呢。池二郎都深深地为了儿子忧愁了。
其实胖哥也没做什么大事,就是后院养老的孙妈妈养几个小黄鸡,让胖哥看到了,带,着三五个小娃,一个一个给鸡往嘴巴里面塞东西,明其名曰喂鸡,那场面看的边上一个**岁的小丫头都哭了。
在街上能直接把人家酒旗给烧着了。
这样的事情多了没法举例。
最让池二郎忧愁的就是,他家胖哥要喂才五个月大的妹子吃饭呀。
没有喂鸡这事还好,有了这个做比较,池二郎差点把儿子同闺女做隔离处理。真心的发愁了。他家闺女多娇贵呀。
对于谢老头这安排,池二郎想想就知道其中的好处了,京城里面的学问人清贵,怕是自家儿子这样的不太好请师傅。自己备着点保险。有备无患吗。
三月初二池二郎带着夫人同儿子,两辆马车,低调的从池府出发出了西门。
芳姐掀开车帘,回头仰望城门口,终于有些离别的情绪了,奋斗过的地方有点舍不得。
胖哥随着她娘伸出脖子:“娘真的不回来了吗。我的青葱还在庄子上呢。”
芳姐:“放心,你的青葱早就让人送到京城了,等胖哥在大些,可以自己跑这里来玩的。”
胖哥挺高兴的:“恩。到时候我在京城给青葱染上绿色,不能再让爹爹给我颜色洗掉了。”
芳姐同五郎一起无视掉这胖孩子的糟心想法。给马染毛,闲的多蛋疼呀。芳姐就想了。自家儿子要是在现代,那肯定是街上的黄毛小子,怕是一天一个颜色的。
五郎没法理解小外甥的思维,情绪有点低落:“五郎会想先生的。先生也会想五郎的。”
芳姐捏捏弟弟已经少了婴儿肥的脸蛋:“哦,现在就想先生了,当初五郎去先生那里学习,可是为了给姐姐出气的。”
五郎脸色羞红,当年年岁小,才敢口出狂言,不想姐姐竟然还记得。竟然还拿出来打趣他。
芳姐:“怎么不敢了。怕不如你家先生有学问。还是怕自己学问拿不出手。或者怕扫了你家先生颜面。”
五郎脸色微红,不过语气坚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是先生教导的好。先生不会介意弟子长进的。只是五郎是先生的弟子,学问都是先生教导出来的。怎么能做出伤害先生的事情呢。这样的作为本身就有负先生教导。何况当初五郎狂妄。说出的话本就轻狂。姐姐还是莫要再提了。先生对五郎对胖哥费劲了心思的,作为弟子五郎惭愧的很。”
芳姐:‘做学问先学做人的道理,你家先生到是教导的真不错。不过也不能迂腐了,咱们给你们先生留面子,不提以前好了。’
五郎欣喜,自家姐姐能够同先生友好和平的相处那是最好不过了:“恩,姐姐放心。”
芳姐遗憾:“你说你家先生这么本事,把我家小五郎给教导的这样出色,怎么就没把胖哥给带出来呢。”
五郎望着他姐,想着这个蛋疼的问题,无语凝噎了。
先生本事不够吗,好像不是。
自家小外甥不堪教导吗,好像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为何自家小外甥的思维那么散发性,为何小外甥总是能够突破侍卫的看护,做出来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呢。无解呀。
安慰自家身边发愁的姐姐:‘胖哥还小,姐姐多虑了。’
芳姐摸摸自家儿子的脑袋,对着小弟说道:“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自己从京城过来照顾我这个姐姐了,你觉得胖哥这样的能照顾娇娇吗。”
五郎摇头,那肯定不能。说不得一转眼,外甥女就让外甥像喂鸡一样给喂死了。
五郎:“胖哥哪里就用那么担心,姐夫打拳,胖哥看两次,就记住了,而且打的有模有样的,术业有专攻。姐不必多虑。何况五郎不过是过来陪着姐姐的,同娇娇怎么能比呢,娇娇还要人看顾呢,胖哥那么大点,姐怕是都不放心呢。莫要看五郎小,就欺负五郎的智商。”
芳姐感叹自家兄弟不好绕,摸摸五郎的脑袋,都是教导:“好吧,或许我没有找对一个好的幼儿园老师,教导你家外甥。”
五郎茫然,他姐说的话,经常蹦出来他听不懂的,看来他还要好深的跟着先生多学学。差得远了。
马车走在路上都是咕噜咕噜的声音,池二郎骑马走在马车边上,幸好从二月份开始,陆续的就把要带到京城的物件,还有丫头婆子什么的送走了。
不然这一行人可热闹了。怕是要有三五十辆的车队呢。
姐两正说着话呢,前面的池二郎打马停住了。外面林郡守同新来的守备大人,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等着送别呢。
作为郡守或者守备,池二郎回头看看自己守了五年的地方,眼眶有点红。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毕竟有人记得他这个郡守。
走到车窗跟前:“夫人下车吧,看着林夫人也在呢。咱们去同两位大人告别。”
芳姐在车里轻应。这么大清早的怎么把林夫人也给惊动了呀。
池二郎扶着夫人下车,五郎同胖哥在二人身后随性。后面的马车里面是奶娘带着双胞胎呢。倒也不用折腾两个小孩了。
池二郎拱手:“有劳诸位大人惦记,池某身受了。”
芳姐同林夫人走到一边各自话别。
林富春不着痕迹的在芳姐的身上扫了一眼,才拱手说道:‘说好的三月初三才动身。大人提早出行,险些让我等误了送别的时辰’
池二郎:“二郎不才,在东郡五载,官声平平,不好劳动诸位大人相送,诸位大人有心了。”
林富春上前两步,苦笑:“大人某要如此说,大人所作所为在百姓的心中,大人若是如此说,他日我等离任之时,岂不是要惭愧,蒙头而走吗。”
守备大人一个武将说话比较双廊:“池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等末将离任的时候,若是能有大人这番功泽,末将怕是要跨马绕城三圈的。”
池二郎爽朗的的裂开嘴,都是武人说话就是敞亮:“有那么一日的。”
说起来真的跟在池二郎身边日久的是,两位大人身后的师爷们,还有几个县衙的官员们。这位郡守,或者守备,那是实实在在为了东郡做了事情的,都看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
有些人眼圈已经红了,在东郡当师爷多少年了,好官不是没碰到过,可能把东郡给带起来的好官就这一个。真的舍不得这位郡守大人离开。
知道池二郎的性情,什么多余的都没有:“大人一路顺风。”“住大人此去鹏程万里。”这有这两句,多的再没有了,可就是这么两句话,在这些眼眶红红的花白胡子的师爷们嘴里说出来,险些让池二郎掉泪。
初当郡守,他想躲懒的时候,那些繁琐的事情都是这几个师爷帮着处理的。
后来东郡一点一点的改变,池二郎也是动嘴做大方向的规划,事情都是这些是爷们在一点一点的落实。
就是他们这些人把东郡给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平复一下情绪:“诸位有心了,还请诸位往后多多协助郡守大人,让东郡更好,让百姓过得更好。邵徳拜托诸位了。”
几位师爷侧头跟着拱手回礼。对于这位大人那是真的舍不得。可挡人前程的事情不能做。东郡再好,也留不住人。
芳姐同林夫人话别,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这些男人可要大气多。
林夫人:“夫人一路顺风。”
芳姐:“林夫人有心了,东郡这里气候虽然差了些,可胜在天高云淡,四季分明。依着夫人的性情,定然能够看到东郡的美。”
林夫人看着远山:“承夫人几眼,定当好好地把这些景色看过一边,才不枉在东郡呆上几年。”
分别对于两人来说不是第一次了。谁又能说不会有下一次见面呢,两人看着远处的男人话别,天上地下的说着山川的大好风景。
看着池二郎招手,芳姐才同林夫人挥手:“有缘分咱们经成见。”
林夫人:“怕是要让夫人多等些时日了。”两人淡笑之间挥手告别。(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路上(求月票)
坐上马车,阿寿伺候在芳姐身边,看看外面含笑而立的林夫人,心中感叹:“同大人那里的送别气氛比起来,夫人这里实在太过寡淡了些。林夫人是个冷清的。”
芳姐并不觉得如此,反倒觉得这种送别气氛刚刚好,淡淡的,挺有高度的:“我同林夫人见过几面而已,君子之交,本就没有什么太过牵挂之处。同你家大人告别的可是同他一起并肩建设,或者守卫了东郡五年的人呢。能一样吗。”
看看外面的一群大老爷们,他们心里面存在着共同牵挂的东西,难怪感觉涩涩的。
胖哥理解不了她娘的话,就是五郎也懵懵懂懂的。除了有点想念谢先生,余下就没有什么不舍得了。同学什么的两人都随身带着呢。
池二郎骑马在外面好半天才把情绪缓和过来,已经看不到身后几位大人送别的影子了。
才放马加速,缓和一下失落的心情,务必让马车里面的娘几个旅途愉快呢。
东郡地处边塞,城门之外的村庄都是稀稀落落的,可如今早春的路上竟然稀稀拉拉的有了歇脚的行人。池二郎警觉,让人注意四周情况。
池二郎看了半天,眼睛眨了又眨,才扭头敲敲马车的车窗。
行人脸色青白,僵硬,可见在路边等待多时,都冻僵了。
池二郎险些再次掉泪。
路边人虽然不多,可都是有心人呢。就是怕这种场面。才盯在初三,初二就动身的,池二郎对着街边的路人拱拱手:‘诸位’后面都被涌动上来的情绪给凝噎住了。实在是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感动。
除了这两个字,池二郎什么都没有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吗。
芳姐掀开车帘,五郎同胖哥同芳姐一样看向外面。竟然是西街的掌柜的们。
芳姐咬着嘴唇,真心的有点小意外。让人停下马车,很快就露出来笑脸:“诸位有心了。”
胖哥一张胖脸笑的眼睛就剩下一条缝了,都是认识人呢。
西街的女掌柜:“夫人,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小郎君们,知道夫人不喜热闹。所以就是过来看看。”
后面的话显然是哽咽住了。
胖哥看到平日里在街上经常看到的叔伯们。伸出小胖手招呼着:“过些日子我还会回来的。大伙不要太想我。”
五郎跟着拱手,并不做声。
女掌柜展颜:“是吗,小郎君什么时候回来,可要提前说一声。小人可得让人把酒旗挂的在高一些。”
说完边上的掌柜们都笑了。这位小郎君可是个人见着都躲的主。
可此时此刻真的有点伤感。少有碰到这么不扰民的郡守和守备呢。听说过哪届大人的夫人还有郎君。同街坊们来往频繁相处融洽的呀。怕是再也碰不上这样的郡守同夫人了。
胖哥委屈撅嘴,被伤害到了。芳姐同池二郎都笑了。
芳姐:“诸位放心,这祸害等着教导好了在放出来的。回吧。一大早怪冷的,还耽误买卖。”
边上的孙掌柜:“大人同夫人一路顺风。”
芳姐:“诸位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什么时候到了京城,有个为难着窄的,别忘了去华府找我这个老街坊。”太平易近人了。女掌柜到底掉眼泪了。
芳姐说完放下车帘,有点感动,竟然要哭。就看不得别人掉眼泪。所以这种感人的时刻,还是不要有的好。早知道就在早走一天了。
池二郎上马。一行人再次启程,胖哥趴着车窗,对着外面的众人使劲的挥手:“我真的还会回来的,大家不要太想我。”
女掌柜被这位小郎君弄得破涕为笑,抿嘴遥遥招手,嘴上喃喃自语:“小郎君还是莫要回来的好,咱们西街的酒旗可经不住遭禁。”
芳姐吸吸鼻子:“作为郡守夫人,还兼着守备夫人,我都没有欺行霸市,他们可不是喜欢我吗,往后的郡守夫人同守备夫人怕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呢。”
双冒冷冷的开口:‘是呦,他们还要感谢夫人不欺行霸市。是不是要感谢咱们华府老爷教导的好。可就是小郎君那里有点不尽如人意呢。是夫人没有看好小郎君吗。’
芳姐瞪眼:“你说点好听的,我能扣你工钱呀。”然后看看边上傻乐傻乐的儿子,糟心死了,看看一个丫头都用儿子在堵她了。
双冒:“夫人脑子真好用,知道有困难让人去华府,不知道外面的大人心里怎么想,也不知道华府的老大人怎么想的。”
芳姐彻底被丫头给惹恼了。指着双冒气的都不知道怎么顶回去好了。
马车里面乱哄哄的,不过夫人的情绪好了,离别伤感什么的都没有了。
双冒吸口气,哄人可真不容易,自己照着阿福差了一份功底。人家阿福哄过夫人,夫人心气都是舒坦的,自己哄好的夫人,夫人是暴怒的。差别的太大了,难怪夫人从来不喜欢自己。
然后就看到边上的舅老爷,一双清澈的眼睛,幽幽地看着自己。
双冒低头,别看舅老爷平日里谦谦君子之风,那是这位小舅老爷没有被招惹的时候。舅老爷对自家夫人同小郎君们,那是真的护到骨子里面了。
自己挤兑夫人,怕是被舅老爷给记上了。
五郎看着丫头低头了,才对这边上的芳姐说道:“姐姐把他们宠的不像样子。”
芳姐:“就是,就是,回头就把他们给嫁了。”
五郎抬眼扫过两个大丫头:“主子信任你们,对你们好,那是你们的福气,可你们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要做出逾越之事。”
语调不急不缓的,也不见得有多威严,可就是让阿寿同双冒两人齐齐头皮发麻。从心里发杵,那是真的记住了:“舅老爷说的是,奴婢们定然紧守本分,不敢冒犯夫人。”
后面这个是双冒自己加上去的。阿寿心说原来不光自己怕这个小舅老爷,双冒这个有主意的竟然也怕七岁的小舅老爷呢。
五郎低头不说话,只是拉着胖哥不让他闹了芳姐。诚心的要帮他姐调教一下丫头,免得到了京城给他姐丢人现眼。
芳姐看看自家弟弟,在看看两个大丫头怎么这么听话呀。自家弟弟才多大呀。怎么就比自己这个正经主子还让他们乖觉呢:“好了,我家小弟好有威严,把我的丫头都给吓怕了。”
五郎:“是姐姐平日太纵容她们了。听管事说,姐姐还让他们自由嫁娶。谁家丫头不是主子指婚的。凭的她们挑三拣四的让姐为难。”
双冒同阿寿心说怕是郎君对他们这群丫头不满已久。今日他们两个倒霉,这位小舅老爷拿她们开刀了。
芳姐:“你才多大的孩子呀,管这些做什么。我指不指婚,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可这些丫头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自然她们自己说了算,没得咱们这些当主子的被埋怨。”
五郎看看自家姐姐,女人就是心软:“她们敢埋怨,直接发卖出去就是,姐心太软了。听亲家太太说,京城里面规矩大的很,丫头婆子什么的腌遭的很,姐该先立威才对。每道理因为他们这些丫头让姐姐烦心。”
芳姐:“好了,破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一个好好地郎君,不好好的想读书习武的事情,操心后宅这些娘们的事情做什么,我是好欺负的吗,我是好欺瞒的吗,当初我也是从京城出来的,哪里用得着你这么操心。”
说完把五郎的脑袋给蹂躏的乱七八糟的,胖哥这个唯恐不乱的,还跟着芳姐上去一起欺负这个小舅舅,五郎一张小脸蛋被两人给弄跨了。
探出头:“姐夫我同你骑马可好。”
池二郎早就听到马车里面的声音了,对着小舅子好笑的摇摇头,不过还是过去,掀开车帘子,一把捞过小舅子,两人出去骑马了。
五郎觉得还是姐夫好。他姐实在让人太操心,到了京城少不了自己多注意些了。
池二郎看着小小少年一张无奈的脸看像马车方向,跟着说道:“五郎放心,你姐有我这个姐夫在呢。”
五郎忧心的看着他家姐夫:“姐夫,听说姐夫手下的小将有几个过来求娶丫头的,被姐姐回绝了。姐夫这里没有麻烦吧。”
池二郎跟着在小舅子的脑袋上划拉几下:“乱操心,有什么麻烦,咱们家的丫头自然你姐说了算。来的时候,咱们在东郡有什么,知道什么,走的时候自然也要爽爽快快,坦坦荡荡地走。没有那么多的歪歪绕绕。嫁娶丫头不过是因为这些丫头年岁大了,确实不太适合留在府上,就是到了京城也是要嫁娶的。这些丫头有后来早东郡填的,你姐不舍得他们远离家乡,才准许他们自由嫁娶的。不用多想,有姐夫在呢。姐夫这里还不至于用几个丫头拴住这些将领的心。就是圣人那里怕也是愿意看到姐夫这样坦坦荡荡。这些话,你该懂才是。你愿意学,一路上姐夫就教教你,免得被你家先生灌了一脑袋的文人思想,少了咱们武人的直爽豪迈。”
五郎松口气,是他多想了呢,还真怕自家姐姐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耽误了姐夫的正事,让姐夫对姐姐心生芥蒂:“是呢。有姐夫在呢。”说完对着池二郎展演一笑。
池二郎被小舅子回头的笑容给晃神好半天,初见芳姐的时候,芳姐比小舅子还要大几岁呢,可刚才五郎的笑容竟然像极了芳姐十几岁的样子。不愧是亲姐弟。
一个笑容都能让他这个大老爷们晃神。
难怪自己疼小舅子跟疼儿子一样,原来小舅子长得像夫人。话说难道自己疼夫人同疼闺女一样吗。池二郎又把自己给郁闷住了。
池二郎是个疼夫人,稀罕儿女的好男人。所以一路停停走走,竟然到了五月末才到京城。
启程的时候二胖同娇娇才刚会坐着,如今二胖同娇娇竟然已经都能爬两下了。
芳姐称这趟进京为长途旅行,一路上的好景色,还有名胜古迹他们都走遍了。
池二郎对外坚决不承认心疼夫人孩子。坚称为了小舅子同儿子的学业,不都说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他家小舅子年虽不大,读书快要到万卷了,自然也该把见识涨上去。所以路上才多费了点时间。
五郎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他姐姐夫确实尽职尽责的在路上让他长见识了,包括了民风,民俗,民情已经各种社会见闻。五郎觉得对于他的学问帮助非常大。而且一路上池二郎精心教导五郎,务必让小舅子文武双全,儒雅与豪爽并存。
至于另一个学生胖哥,那就是各种玩嗨了。
辽东那地方没见过水牛,京郊边上看到田地里面的水牛,人家胖哥都要过去招呗招呗。
别说路上看到马蜂窝过去顺便捅捅的事情了。可以说一路上这位小郎君那是怎么糟心怎么来的,没看到小郎君身边的侍卫,脸上身上伤害是最多的吗。
看到这几个侍卫不知道的以为路上遇上什么千难万险了呢。
同人家五郎身边的侍卫一身整洁,永远都是同主子一样清爽高洁比起来。他们几个好像时刻都走在救火线上,就没有那么利爽的时候。
不过也有好处,身手更敏捷了。芳姐一路都在安慰自己,淘小子出好的,自家儿子将来肯定是个好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把娇娇抱过来安慰一下自己,至少闺女是个听话的。
池二郎对于胖哥基本上属于那种听之任之的状态,愿意闹腾就闹腾好了,反正有侍卫们看着,总不会太出格,让儿子有危险就是了,等到了京城,怕是儿子就没有这么自在了。
这一路上的自由可以说是难能可贵的。
过了东郡的日子五年,池二郎舍不得让儿子同他小时候一样被京城的规矩礼仪和各种利益关系给拴起来。
有时候看着儿子玩的红扑扑的脸蛋,池二郎都是羡慕的。有一种让儿子替他把童年也给找补过来的冲动,所以说胖哥的无法无天多一半是亲爹给纵容出来的。
池二郎这一路两个月,过得相当的愉快充实。教育小舅子,宠儿子,顺便还能跟夫人一起游山玩水,好像好几年没有这么轻松愉快过了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相见欢(求月票)
随着临近京城,芳姐的心情已经越来越不能平静了,也不知道他爹如今什么样了。说起来老爹也该是快四十的人了呢。不到爹爹老了没有。
这年头的人平均寿命不过五六十岁,这样看的他爹如今的年岁已经不小了,芳姐想着回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爹的日常生活给照顾好,身体健康情况监管起来,意外情况什么的杜绝发生,正常情况下怎么也得让他爹活过八十岁。
芳姐掰着手指头算过,这年头的东西虽然粗糙了点,可胜在无公害呀,医疗条件虽然差了点,可不是物质条件好,地位高吗,咱们有随身的老中医随时调理着身体。算来算去他爹活到八十还是不成问题的。
五郎只感觉他姐有些烦躁,心神不定,听说要到京城了。心说可能他姐有些近乡情怯。
至于五郎自己,也是有点激动的,不过倒没有芳姐那么心神不定,三岁就离开爹娘的孩子来说,记忆再好,那也是就是模糊印象了。真的有点生疏。
下意识的看向外面的姐夫,在五郎心里怕是这个姐夫比爹爹还重呢,谁让华二老爷当时想不开,把儿子给撒出去当诱饵了呢。这叫陪了闺女搭上儿子呀。
京郊池二郎抱着胖哥骑马在车窗边上同芳姐轻语:“侍卫回禀,岳父大人在前面,怕是来看夫人同五郎的。”
车里芳姐攥着五郎的手跟着一紧。拉着五郎掀开车帘:‘爹爹来了吗。’
说完看向五郎,有些愧疚。因为自己,怕是五郎都不记得爹爹了:“咱们爹爹是最最儒雅的谦谦君子,五郎莫要认错了。爹爹的胡子最最飘逸,认准了肯定没错。”
五郎嘴角一丝苦笑,亲爹能认错了吗,书房里面有爹爹的画像,早就熟悉于心了:“记得了,姐放心,五郎从来没有忘记过爹的。”怕是他姐一时激动,把书房里面有画像的事情给忘记了。
芳姐点头。自家弟弟人不错就好。不然太伤老爹的心了。不过眼睛始终望着前面:“牵马来。”太着急了,这马车真的是龟速。
管事们看向自家老爷,池二郎明明知道京城不比东郡,女人当街纵马怕是明日就会被御史弹劾的。
可还是顺着芳姐的意思。让管事把芳姐同小舅子的马给牵过来了。
在东郡的时候最消闲的时光。就是芳姐同池二郎在庄子上没事骑骑马。晒晒恩爱了。这个骑马真的是练出来了,就是五郎的骑术那也是很不错的,池二郎一手教导出来的。
就见姐弟两人飞身上马。动作利索帅气。街边三三两两的行人忍不住驻足观望,谁家小娘子如此飒爽英姿,同时下的京城大家闺秀竟然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美。咋舌很咋舌。
而且人家夫人大方的连面纱都没有带。推着车的货郎嘴巴都合不上了。
池二郎看着呆呆的路人,脸色不太好。京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闭塞了,还京城人士呢,竟然这点见识都没有。
抱着儿子纵马跟在夫人还有小舅子身后。阿寿同双冒双双骑马追着自家夫人身后服侍去了。
池二郎吩咐管事护着双胞胎依然坐马车走在后面。
华二老爷在亭子里面走圈圈,不过眼睛始终望着一个方向,只能说华二老爷的脖子不错,也不知道怎么保持住不管怎么转圈脖子都望着一个地方的。
华二老爷焦灼,不说这就到了吗,怎么还没看到马车的影子。
远远地看到三骑快马过来,池二老爷都没有怎么注意,谁家女眷如此没有张扬肆意没有规矩的乱跑马呀。
直到马上飞下来的红衣女子:‘爹’好吧,谁家闺女如此飒爽英姿,下马都那么飘逸出尘,都赶上天仙下凡了。
华二老爷脚步有些踉跄:“芳姐,是芳姐。”
池二郎随着夫人下马,然后搭把手照顾一下正在下马的小舅子。看到父女两人的见面情景,那真是有点不爽,太肉麻了,演戏呢是的。
抱着儿子牵着小舅子:“岳父大人安好。”池二郎尝试着打断岳父的大人汹涌澎湃的父女情思,好歹等回到自家府上在丰沛感情呗。
华二老爷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个姑爷,看看儿子,又看看姑爷手里的外孙子,然后不顾礼仪的上前,父女两人相拥抱在一起,好半天才分开,父女两拉着手两两对望:“芳姐回来就好,芳姐回来就好。长大了,比爹爹想象中还要美。”
芳姐看着他爹的招牌胡子:“爹看着更年轻了。女儿出去这么远,这么久,就没有看过有人比爹爹还儒雅,胡子还飘逸。”
池二郎咬后槽牙,酸呀。感情一年一副全家画像是假的呀。用得着如此吗。不知道的以为什么人,自己这个姑爷是摆设吗,老丈人的礼节有待提高呀,没看到他这个娇客还没人搭理吗。
五郎同他姐夫一样的郁闷,这样能认错吗,拉着他姐不撒手的就是他爹吗。话说他这个儿子就这么没地位吗。从对比中五郎发现自己的不足。难怪在爹爹跟前他姐比他得宠,因为他姐比他情绪丰沛,比他善于表达,那么肉麻的话,他肯定说不出口的。
阿寿跟着马车赶过来的手,父女两人的热情还没有消散呢。看看夫人的激动,在看看老爷的冷静,当初告别时候的场面整个反过来了。自家夫人的高人风范呢,看看俗套的,就差父女两人抱头痛哭了。
不是就差,已经哭上了,没看到他家老爷已经递手帕了吗。
好吧,当初芳姐同林夫人告别的时候怎么有高度,现在同华二老爷见面就怎么通俗。是很通俗。接地气的通俗。
华二老爷一把年岁的老男人,还是一个有高度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拉着闺女竟然泪眼朦胧的。嘴唇哆哆嗦嗦的无语泪两行。
芳姐看着老爹,看着老爹眼圈红了,爹爹老了,突然就觉得想哭,亲爹的感受呀,她又有人无条件。无理由。的宠着了。
再喊爹的时候,少了重逢的兴奋,语音哽咽:‘爹’都嘶哑了。
华二老爷被闺女这一声叫唤,再也抑制不住了。从默默流泪。竟然嚎啕大哭。这感情真的太真挚了。而且丰沛。场面控制不住了。有点混乱。
爷两搀扶在一块不知道的以为要生离死别呢。人来人往的都看过来几眼。
池二郎拉着小舅子,抱着儿子在边上张着嘴巴,就那么僵住了。这还是他就家老岳父吗。听说都快二品了呢,难道真的老的情绪控制不住了吗。
当然了身边的五郎同姐夫一样,动作神情都差不多,真的被惊了一下。
从自家姐姐姐夫嘴里听到关于自家爹爹的事情,各种成就,伟业里面,就没有包括这个,他爹还是这么情绪化的,说不好听点,有点像他姐嘴里常说的抽。
把脸捂上可以吗,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两人吗。
同样阴沉着脸的还有,后面跟来接侄女的华三老爷,还是老爹说的对,跟着来丢人的呀。他咋就不知道他家二哥啥时候变这样的呢,抽也就罢了,抽抽他们就习惯了,可这娘们兮兮的当街嚎丧真的好吗。
若是让他爹知道肯定要被踹的,他老人家还好端端的站在朝堂上呢你当儿子的嚎什么嚎呀。
芳姐:“爹,女儿好想你。”绝对哭出来的。
华二老爷勉强止住哭声:“女儿呀,芳姐呀,爹爹没想到一别就是这么多年呀,若是早知道如此,爹爹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那么远的。”
池二郎在边上黑脸,合着他老丈人想让他们夫妻分别这么多年呢,心怎么这么黑呀,认识太糟糕了。可惜插不进去嘴,爷两没空搭理他。
芳姐:“早知道如此,女儿就不嫁人了。”
池二郎觉得浑身都不舒坦了,老丈人再狠也就是让他们小别一下,原来自己在夫人心里那么没有地位,竟然改成不嫁了。
还能不能在安慰点呀。池二郎那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好在五郎这个小舅子懂事,安慰的拉拉姐夫的手:“爹爹同姐姐太激动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就听边上华二老爷说了:“是爹不好,一时不查,本以为在京城给你找个人家,不远不近的能时时见到,谁想到还有外任这么一说呀吗,没想到呀,都是爹爹的错呀,芳姐在外面吃苦了。”
五郎才安慰到一半的话,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在往下说了,你们能不能私下再说呀,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好吗,自家姐姐不是还要同姐夫过下半辈子呢吗。难道回了京城就是要分开的吗,你们就不考虑一下边上人的感受吗。
五郎同池二郎一样浑身都不好了。没法在好了。绝对是要结仇从此不见的节奏呀。愧疚的看看身边的姐夫。
芳姐:“嗯,女儿在外面不苦,就是惦记爹爹。”
好吧池二郎终于安慰了一下,至少他还算是有那么一咪咪的存在度,没让夫人受委屈。
华三老爷眼不见为净,绕过两人过来招呼侄女婿还有小侄子:“终于盼到你们回来了,二郎一路辛苦。是五郎吧,我是三叔。”
池二郎抱着孩子跟叔丈行礼:‘二郎惭愧,还要劳动三叔过来辛苦一趟。’
五郎有模有样的跟在姐夫身后跟三叔行礼:“五郎见过叔叔。”
好吧小小少年郎把这位亲叔叔给惊艳了一把,这就是辽东的如玉小君子呢。自己的亲侄子,一把拽过来,好生打量,真不错,真不错:“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呀。好了,收拾收拾咱们进城。”
五郎眼圈有点红,叔叔比爹靠谱,至少这个叔叔想到他这个侄子了,到现在为止他爹还没想到他这个儿子呢,有点被伤到了呢。
自始至终华家三老爷都没有提边上丢人现眼的父女两人,装作看不见,最好围观的人也认不出来他们是一家子才好呢。
可惜呀,他家二哥抽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父女两人竟然过来了,把身边的侄子给拉了过去。
被人冷不丁的抓了过来,五郎有点局促,芳姐激动:“五郎,这是爹爹,忘了吗。”
然后看向老爹:“都是女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还带累五郎不能在爹爹身边尽孝。”
还算是厚道把过错都给背上了。
华二老爷拉着小儿子:‘五郎,是五郎,身上的肉少了点。更精神了。’
说完眼看着又要情绪喷发。
五郎眼圈有点红,到底是亲爹,他身上有多少肉都记着呢,不过还是能压抑住情绪,这里可是官道,不能在丢人了呢:“五郎见过爹爹,姐夫有教五郎打拳,身上的肉虽然不多,不过身子精壮,爹爹不放心,身子好得很。”
老爹有点奔放,五郎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真的有点生疏。
华二老爷幽怨的看向边上杵着的姑爷,儿子闺女都给抢走了,能有好印象吗。
拉着儿子的小身板,上上下下的揉捏。虽然肉少了确实精壮了。张开胳膊想把儿子抱在怀里。看看儿子抽条的小身板。有点费劲。
五郎脸色通红,可能是因为跟姐夫锻炼的太好了,他的身条确实比一般的孩子壮实了些,不像七八岁的,像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了。他爹是文人,儒雅是儒雅了,可就是想把现在的他抱起来,看着有点难度。
五郎配合的过去,只是沉稳的抱住了爹爹,表示亲近。华二老爷遗憾不能把儿子抱起来逗弄了。再次把眼神幽怨的看向姑爷。
华二老爷不能不讲理的怨姑爷把儿子身体照顾的好,只是幽怨倒霉的池二郎硬生生的把闺女儿子都给留在辽东,让他们父女父子分别呀。可不就是池二郎的错吗。
早早的把他们娘几个送回来多好。难道他这个当爹的照顾不好女儿儿子还有外孙吗,总好过在东郡让他们吃沙子。
华三老爷有心思躲开自家丢人现眼的二哥,可看着小侄子的样子,怪不忍心的,不能让小侄子跟着丢人现眼不是,默默地统筹大局:‘二哥,二郎同芳姐他们一路劳累,还是找个地方让他们好生洗漱歇息一番才对。’
华二老爷频频点头:‘对,对,歇着,好好地歇着,对了,外孙子们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妖怪一家(求月票)
池二郎默默的把手中的儿子递给老岳父,这么半天合着人家就没看到他儿子。
池二郎有点替儿子委屈,有这样的外祖父吗。他们父子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华二老爷对待儿子情绪还算是收敛,看到外孙子的时候,笑眯眯的抱过去了:“哎呦,是胖哥吧。外祖父可是惦记你了。”
五郎多少放心了,原来自家爹爹还是很正常的。可能刚才是同他姐久别重逢,失控了一点点。还好,还好。
胖哥从来不认生,他爹递过去的时候,就扑倒华二老爷怀里了,跟着就说到:‘胖哥也想外祖父。’
然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一把拉住华二老爷视为眼珠子的一把胡子。
池二郎被儿子的举动惊呆了,虽然有点抱怨老丈人什么的,可真的没有想要儿子帮着报复什么的,自家儿子这真是惹祸了。惹大祸了。
芳姐同样呆愣了一下,就说这孩子太闹腾了吧。
场面有点搞笑呀,华二老爷直吸冷气。胖哥还那么高兴地拉了一把有一把:“爹娘,舅舅,这个是真的呢。”
华三老爷觉得心中特别畅快,该呀,叫老二整日里嘚瑟一把胡子,胖哥怎么不给一把拽下来呀。
剩下的三人都知道华二老爷对胡子的感情,同时吸气,然后上前抱胖哥,掰手指,拉胡子。势必要把两人给分开。
芳姐在胖哥的屁股上抽两下,真的用力了:“你怎么什么都敢下手呀。那是外祖父。”
华二郎替儿子委屈,这么多年了,他们父子两加一块都没有老丈人在夫人心里重要。
不过确实有点过分:“你娘说的对,还不给外祖父道歉。”
华二老爷可不领情,一把捞过外孙子:“怎么了就训孩子呀,孩子懂什么呀。揪,喜欢揪就揪,外祖父就是给你养的胡子。”
说完白了池二郎一眼。池二郎觉得自己就是后爹生的。你闺女还打了呢,你怎么不教训呀,怎么就偏偏针对他呀。
还是躬身认错:“岳父说的是。小婿激动了。”能说什么呀。他想不开呀。从东郡跑回京城受气来了。自从回到了京城,池二郎觉得心都变窄了,莫不是得了心血管狭窄什么的了吧。
华三老爷过来缓和气氛:“是胖哥吧,过来让外公看看。真不错。这孩子壮实的。不愧是侯府子弟。”
华二老爷对着华三老爷翻白眼。说的什么话呀:“谁说壮实就是侯府子弟呀,咱们华府的子弟羸弱了吗,看看这眉眼。看看这机灵劲,一派的大家风范,明明就是我华家子弟的文人风范吗。”
华三老爷抬头不经意的看看侄女女婿,这样明着抢人真的好吗,再说了你怎么说人家也是姓池的呀,跟你华家狗屁的关系呀,人家喊你外祖父的好不好,自家二哥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外祖父呀。
池二郎对于自家岳父这种舔犊之情已经麻木了,只要是跟自家夫人有关系的人,物,事,估计这位岳父都给划拉到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了。
当人姑爷的能怎么着呀,谁让你娶了人家闺女呢,忍了吧,反正儿子怎么都姓池,老丈人再怎么说,都不会改姓华。
华三老爷:“呵呵,咱们胖哥要文武双全。来叫声外祖父听听。”这样总没错吧。
华二老爷抿嘴,不是很满意,不过总要照顾一下姑爷面子,哄着怀里的胖哥:“是外叔祖父”。
边上的众人只能说,这位华二老爷严谨。辈分论的不错。
胖哥不是很明白,怎么就多了个字呢。绕口的很。
华二老爷是不介意给自家外孙科普:“我才是外祖父,亲外祖父,这位是外叔祖父,不能混了。”
华三老爷差点撞墙,就说自家二哥是个不定时抽风的吗,要不要如此呀,他是过来跟他抢外孙子的吗,他两个闺女呢,他缺外孙子吗,还外叔祖父。怎么那么膈应呀。
胖哥:“外叔祖父”
华三老爷匆匆掏出来一块当做见面礼,果断的呢离开他家二哥了,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外孙子,也就他二哥当宝,别说外孙子,他都要抱孙子了,他显摆了吗,他嘚瑟了吗,老二太不淡定了。
华三老爷如今只盼着能早早的回府,不然面对他二哥太糟心了,早知道说啥也该让孩子们过来才对,他是多想不开,放心不下抽风的二哥才跟着过来这里呀。还是他爹有先见之明呀。
城郊的客栈里面华二老爷大手笔的包了一间院子。专门在这里等闺女外甥的。
芳姐洗漱过后,过来同华二老爷闲话:“爹爹不用上朝吗,怕是会耽误明日的早朝的。”
华二老爷挥挥手:“放心,爹爹早就料到,今日怕是不能回城,请了假了。”
芳姐:“不太好吧,爹爹如今都是位居高位,莫要影响了公务才好。”
华二老爷脸色腼腆,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呢:“是从二品而已,没有那么重要,再说了还有比你们姐弟回京对于爹爹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吗。”
芳姐抿嘴,眼圈发红,就知道爹爹看他们姐弟看的重:“恩,那倒是没有。”
才要进来的五郎就这么再次被他爹,他姐给震撼了。
好吧在人家眼里,家人最重要。五郎想这也没错,往后要同爹爹姐姐靠拢,家人最重要。
华二老爷抬头看进来的儿子,心中都是骄傲:“五郎来了呀,进来,让爹爹看看。”
被老爹这么直观的打量,五郎少年人脸皮薄,竟然也微微羞涩:“爹爹。”
芳姐看着爷两的互动。有些愧疚:“哎,都是因为我,五郎同爹爹竟然显得生疏了呢。五郎从生下来,就在爹爹怀里长大的呢。”
五郎抬头看老爹,华二老爷看儿子,两人同样看向伤感的闺女。
五郎:“亲亲的父子两怎么会生疏呢,五郎不过是羞涩而已,姐姐莫要自责。”
华二老爷揽过儿子的肩膀:“就是,亲父子爷们,生疏什么呀。我还没有说过你给五郎找了个好师傅呢。在京城能有这个机会吗。好了,我们父子往后相处的时间长的很,不会生疏了的。”
五郎:“爹爹说的是。”
父女,父子三人在里面絮絮叨叨的说着。华二老爷早就吩咐管事。他们爷三说话。谁都不见。
外面池二郎拉着胖哥,好半天都没有迈动步子,怎么听里面都没有他们爷两什么事。别说门口还有管事尴尬的拦着了。
胖哥有点委屈:‘不是说亲外祖父吗。怎么不让咱们进去。’
池二郎摸摸儿子的脑袋:“可你娘是外祖父他老人家的亲闺女。”
胖哥不理解闺女跟外孙子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亲的吗。”
池二郎拉着儿子去院子里面:“乖儿子。没有闺女哪有你这个外孙子呀,好了,咱们爷两去接你二胖同娇娇去,没有人比你们兄弟的关系跟亲了,这个肯定是没人同你能比。”
胖哥从来好哄,这孩子同她娘一样心大。不装事。
跟着池二郎骑马去接做马车在后面的二胖还有娇娇去了。
池二郎抱着闺女,奶娘抱着二胖,再次来到小院的时候,人家爷三还没说完呢。
池二郎无奈呀,就知道回京城之后,夫人肯定不会像东郡时候一样,一心一意的扑在他们父子父女身上了。
算了谁让五年没见了呢,池二郎心说作为夫君,我体谅夫人。
最为人家姑爷,就要体谅岳父,谁让你抢了人家闺女呢。
好不容易回京城了,老丈人拉着夫人多说说话也没什么,人家是亲父女吗。情有可原。
池二郎好脾气的带着三孩子,该做什么做什么,看不出来恼火什么的。把三孩子给安置的妥妥当当的,亏得他一个大男人能想的这么周到。
觉得抱歉的华三老爷,过来看看几个外孙子外孙女,顺便送了见面礼,看着池二郎疼宠娇娇,差点把娇娇给夸出来一朵花。
池二郎看着天色不早了,才把这位叔丈给送出来,华三老爷看看还没有说完的爷三,那真是觉得挺愧对池二郎这个侄女婿的,
他家二哥不懂事呀,怎么拉着侄女说的没完没了的,没看到侄女婿在看孩子吗。
他家芳姐也是,不知道她是当娘的呀,怎么能把孩子给忘了呢。好像侄女给人当夫人不太合格呢。华三老爷替他们华家两人脸红。
在看看侄女婿,真不错,这次回京好歹也是三品官了,竟然还如此好脾气,在屋里帮着侄女看孩子呢,真是太不错了
愧疚,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呀:“侄女婿莫急,我这就去把芳姐叫回来,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呀,怎么能让侄女婿照顾孩子呢,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池二郎:“三叔不必如此,夫人同岳父久别重逢,定然有说不完的话,孩子们还算是听话,小婿照看一下就是了,何况有奶娘们在呢,二郎不过是帮着看看而已。就让夫人同岳父在说会吧。都是因为二郎不好,才让岳父大人娇养大的娘子同二郎一起远离京城,吃苦受累的。二郎心里愧疚的很,幸好岳父大人没有怪罪。二郎心里感念岳父大人的恩德。”
华三老爷满意的频频点头,这姑爷真不错,太通情达理了。自家二哥好命呀,怎么就撞到了这么一个好姑爷呢:“好好,听侄女婿的。一路辛苦,你也早些歇着,莫让孩子们累到了。有事就招呼一声,三叔不是外人,莫要客气才是,你岳父那里是真的想念儿女了,姑爷你还要多担待一下。”
心里替这位侄女婿可惜,他家二哥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家二哥对于这个把闺女儿子都给带走,留在东郡的姑爷,那是记恨到心里去了。
这些年只要提到池二郎,他家二哥就没有好脸色过,估计这位侄女婿往后要在二哥跟前吃排头了。怕是不太容易呀。
池二郎:“三叔客气了,小婿应当的。”然后恭敬地把这位叔丈给送出门。总算是还有个明白人呀,终于把他池二郎的委屈看在眼里了。
抬头看看夫人同岳父说话的屋子,无奈的回房了。幸好有小舅子在,岳父就是心疼小舅子休息不好,应该也会早点歇着的吧。
屋里的华二老爷可一点都没有华三老爷的感动,对于池二郎那是记恨到心里去了,就说闺女儿子怎么就到了辽东都不回来了吗,果然是这个斯狼子野心呢。
对于儿子把这个姐夫话前话后的挂在嘴里,华二老爷是心酸的,娶了他闺女,抢了他儿子呀,这个姑爷真心的要不得了,这是上辈子做仇了呀,这辈子专门过来坑他老人家的。华二老爷心里发誓,定然要把儿子心里的伟大形象变成自己。
看着老爹失神,五郎怪不好意思的:“爹爹可是觉得无趣。”
华二老爷:“我儿说的很好,男儿就该如此。你姐夫教导的不错,是为夫觉得遗憾,没能亲自教导我儿这些呢。”
五郎抿嘴:“五郎还小,要爹爹教导之处良多。爹爹莫要嫌弃五郎愚笨才好。”
芳姐:“笨也没关系,爹爹敲打两次就聪明了。”屋里气氛和乐了。
华二老爷同闺女儿子关系也亲近了,到底是亲亲的父子爷们,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仿佛就把中间的五年也好,三年也好给填充的满满的。
等到后来,五郎拉着他爹的袖子就那么睡着了,华二老爷把儿子拢在怀里,摸摸儿子的脑袋:“五郎大了呢,爹爹都要抱不动了。是爹爹老了。”
芳姐挨着华二老爷坐下:“可是没见过您这么年轻的外祖父的。可不能在说老了,我不爱听。”
华二老爷看着自家闺女娇俏的样子:‘我家芳姐可是一点没见长。“
芳姐摸摸脸蛋:“难道我是妖怪。”华二老爷绷脸:“乱说。”芳姐:“可不是吗,爹爹没老,我也没见长,我是妖怪,您是老妖怪,这就说得通了。”
华二老爷开怀大笑。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京城的天空
池二郎合身靠在榻上休息,左边儿子,右边闺女,脚下打着小呼噜的大儿子,摆开这个阵仗,就是想着给夫人点视觉上的认识。
不用说话就让夫人愧疚,你还有男人孩子没有安抚呢。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娘子,母亲吗。这是一种无声的质问。
没想到呀,这久别重逢的父女两人,竟然真的说不断扯不断的,竟然把池二郎都给熬睡下了。都不知道芳姐什么时候回房的。所以憋了小半日的话,竟然没有在气势正浓的时候问出口。
芳姐看到这个阵仗的时候,那是真的挺愧疚的,竟然把闺女儿子给忘记了。不过也不用这么特意提醒呀,如此睡觉能舒服吗,孩子们身边的奶娘都是摆设呀。
看看被儿子闺女扒着的池二郎又好气又好笑的,招呼进来在偏房候着的两个奶娘,轻手轻脚的把两个孩子给抱回去好生休息。心说池二郎还有心思这么折腾,看来是不太累。
芳姐洗漱过后,池二郎斜靠在软榻上,一脸的不高兴。那眼神森森,时刻在叙说心有千千结呀。赶上琼瑶剧了,不过是哑剧。
芳姐走爬上床榻,单手搂着池二郎的腰,找个舒服的位置,动作充满了依赖性,睡意朦胧的说道:“好了,睡吧,还是在你身边睡的踏实安稳。”
就这么点动作,就这么几个字,池二郎脸色缓和了,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下去了。调整一下姿势。让夫人睡得更舒坦点,闭上眼睛,跟着睡过去了。
当然了睡过去之前,池二郎在怪自己,意志力不咋滴,怎么就这么没立场,怎么就那么痛快的睡觉了呢,不是应该讨伐一下夫人的吗。下次定然不会这么轻轻带过。
第二日芳姐醒来,池二郎已经领着仨孩子一起吃过东西了,芳姐:“这么早。”
池二郎:“是夫人昨日睡得晚了。”好吧。终于在这里等到了。
芳姐过去亲亲两个双胞胎:“哎呦,昨天娘都把你们给忘了。回头娘带着你们游玩京城。”
两孩子哪懂这些呀,咿咿呀呀的好半天,算是跟她这个娘打个招呼吧。
芳姐心情不错。顺手捏捏一脸不情愿的胖哥脸蛋:“好了。出去玩吧。不能跑远了。一会咱们就要出发了。”
然后才坐下用膳,顺便安抚一脸悻然的池二郎:“昨日确实晚了些,幸好有二郎在。躺下就睡着了呢。一夜安枕。”
好吧池二郎再次被夫人给取悦了,就这么一句话,就把他给哄好了。
手捧着老丈人送来的肉粥给夫人送到嘴边上:“反正今日就到京城了,睡到这个时辰也没什么,就是肚子空空的,别饿坏了。”
太温柔了有没有,芳姐很是受用,就说老男人心疼人吗:“是夫君惦记我,这两日初回京城,我这心里慌慌的,五年没见,惦记爹爹了,可是亏了夫君带着几个孩子呢。这人呀就怕两头烧,不然非得熬坏了心神不可。”
听着自家夫人软玉温香,池二郎觉得作为男人就该在这种时候,帮夫人担当起来:“四娘陪我在辽东五载,远离亲人,远离都城繁华,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苦。为夫带带孩子而已,不值得四娘挂怀。孩子这里有我在呢,不用惦记,莫要分心,熬坏了为夫可心疼的很。”
说完顺手在夫人身上卡油。
深明大义,果然是个有着宽广胸怀的男人,芳姐喝过最后一口粥:“咱们夫妻一体,我就不同夫君客气了,今日怕是还要劳烦夫君了,我去爹爹的马车里面同他老人家叙叙旧,宽慰宽慰他老人家的心。”
话毕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徒留给池二郎一个俏丽的背影。
池二郎恨不得打自己脸一下,怎么两句好话就被忽悠了呢。叫你多嘴,叫你没事装大度,看吧,夫人走到一点负担都没有。
看看边上奶娘怀里的两孩子,池二郎的心情那真是哇凉哇凉的,那个恨呀。才刚回京城,他池二郎同岳父比起来,完败。可以预见性的看到将来的日子要憋屈。
一路上芳姐五郎陪在华二老爷左右,父女父子三人说说笑笑一点生疏都没有。
城门口鲁管事带着夫人阿福候着主子们回府。远远地看到池二郎一行人,就过来拜见。
华二老爷看到池府的管事,一脸的不高兴,什么下人呀,怎么就不知道多迎出去几里地呢,等在城门口,像什么话。
对自己爱闺女府上的管事不怎么满意。
阿福本想直接窜到自家夫人的马车里面的,看到当先的马车竟然是华府的标志,而且马车帘子掀开,看到里面的华二老爷的时候,阿福就老实了,非常肯定自家夫人定然不在自己的马车里面。
鲁管事过来同池二郎回话:“大人府邸已经准备妥当,小人给大人引路。”
知道要回京城的消息,鲁管事就先行回京城准备了,如今池二郎他们一家子回来,自然要先回自己府邸的,鲁管事这话没错。
可听在,华二老爷耳朵里面就不怎么美妙,闺女回京,不回定国候府可以,可怎么也不回华府呀,这个管事做事更不妥帖了,刷的一下就把车帘给放下了:“四娘同为父回府,你母亲还有妹妹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你,早就在府里等着你呢。”
马车外骑着马的池二郎跟着心里发紧,有点为难,他池二郎可以不回定国候府,可是不能去岳父家里,那是两个概念呢。
就听马车里面的芳姐还算是心里有他这个夫君,知道他这个夫君的为难之处:‘女儿也想念母亲同妹妹,自当同爹爹回府看望亲人的。只不过这些丫头婆子太过繁杂,还是要先回府安置妥当的。怕是夫君要晚些时候才能回咱们华府见过祖父的。“
只要闺女跟着回府,姑爷去不去人家华二老爷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见:“我家芳姐长大了,这个主母作的不错,理当如此。”
池二郎在外面非常的不以为然,合格的当家主母会让男人自己一人先回府安置下人吗,他家老泰山真的不是一般人,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不过还是在马车外面恭敬地说道:“小婿先回府安置妥当,稍晚一些,再去拜见祖父。接他们娘几个回府。有劳岳父大人照顾他们母子。”
芳姐抬头看看自家老爹,夫君这话听着恭敬,里面暗含挑衅呀,这是多找抽呀。这男人关键时候咋就不知道让一让呢。
华二老爷鼻子轻哼:“贤婿不必客气。为父照顾的是自家闺女外孙。若是时间够早。就过来用膳。贤婿才回京城,怕是没有时间照顾他们娘几个,他们娘几个在华府有院子的。贤婿不用来回奔波。不用挂念,只管去忙吧。”
说完放下车帘,对着外面的常寿吩咐:“好了,走吧。”意思就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池二郎脸色都是青的,他五年前已经把夫人给娶到池家了,这个没错吧,怎么听着岳父大人的话,他家夫人竟然还要在华府常驻呢,有没有道理呀,还讲不讲道理呀,话说岳父大人你如此做事做人,老尚书大人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呀。
池二郎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庆幸,华府不是岳父他老人家当家作主了。华府还有明白人呀。
鲁管事低头,不敢看一脸怒容的大人,池二郎一腔火气也没出发,谁让惹恼他的人是岳父大人呢,那真是压在心头的一座高山。
在看看没心没肺的在小舅子身边的儿子,池二郎整个人都不好了,头一次后悔小舅子同儿子相处的好,这不是要跟人抢夫人,还要跟人抢儿子呀。这节奏真的是太逼迫人了。
好在芳姐掀开窗口安慰到:“夫君莫要太辛苦了,早些过来用膳,祖父祖母同母亲肯定惦记你的。我同孩子们在府里等你。”
好吧池二郎的脸色缓和一些,至少夫人是惦记他的,尽管夫人依然是跟着岳父大人回娘家的。
大概可能也许夫人是碍于情面,不得不为之呢。这种可能虽然微乎其微,基本上不太可能,可池二郎还是那么安慰自己的。总比夫人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跟着老丈人走了的好。
池二郎收拾好心情:“咱们才回京城,府里一时间怕是有许多不妥之处,孩子们还小,受不得委屈,为夫少不得要多注意一些,夫人尽管在母亲那里歇着,万事都有为夫打点呢。就是要劳烦岳父岳母,二郎心下惶恐的很。二郎收拾好府邸,定然尽快接他们娘几个回府。”
到底是气不顺,非得在华二老爷心里戳一下是吧。
华二老爷把闺女直接接回府,就是胜利了,对于败军之将的出言挑衅根本不看在眼里。
人家连声哼都没给。
池二郎这个挫败呀。
芳姐觉得挺无奈的,老爹,夫君,兄弟,儿子,在他心里应该是一个没有冲突的存在呀。看看五郎同胖哥那不是相处很不错吗,从来没看过两孩子争宠什么的,怎么到了老爹同夫君这里,气氛就这么怪异呢,
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怎么看自家夫君都是不太愉快的托付,而自家爹爹对待自家夫君都有打压的成分在里面,难道京城形势严峻,老爹在打磨夫君呢,到底是亲爹,时刻都不忘提携姑爷。
芳姐觉得老爹更亲了。都爱屋及乌了。
对于华府的老尚书来说,在华府能看到才回京城的四娘,那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他家二儿子如今的脑抽程度,做出这等没有规矩礼法,没有章法的事情来,那是真的意料之中呢。
华三老爷整个人都是不太好的,人家池府的郎君回京城,不回定国候府倒也罢了,怎么能来华府呢,那不是给定国侯府没脸吗,
就是定国侯府不对,确实该得到这个待遇,可也不该是华府这么扇过去呀,他家二哥怎么想的呀。
华三老爷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当尚书的老爹说这事,怎么回禀呀,也不知道老父亲会不会收拾他家二哥呢。
看着三儿子纠结的脸,华老尚书特别同情:“就说你别去跟着老二丢人现眼,老夫早就知道你那二哥在这个闺女身上脑子从来不够用。看吧丢人了吧,显眼了吧,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吧,原来还能是华府二房的事情,你这么同去,就成了咱们华府的事情了,算了,别为难了,就这样吧,随他吧,丢人现眼也不是第一次了,往后怕是人家看咱们华府笑话地方多着呢。”
华三老爷嘴巴蠕动半天,就不知道自家老爹怎么就瞬间这么想得开了,前几日还不是对着二哥喊杀喊打的吗。不是放弃了吧。
华三老爷不在朝堂,那是真的不知道他家二哥同上官请假用的都是出城接闺女的理由,你说多脑抽呀,
华老尚书被人告知的时候,差点气的背过气去,想想这也是他二儿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圣人都不说什么,还给假了,他说什么呀,被二儿子给憋屈习惯了。
话说二儿子小道出身,你说要是把这点本事给大儿子放身上该当多圆满呀。
华老尚书都想象不出,若是大儿子那身本事在被圣人如此信任有加,他华府该当如何风光呀,偏偏是这个二儿子呀,是这个三十以后脑子就不太够用的二儿子呢。
华三老爷:“侄女婿是个懂事的,回头就过来拜见您老人家。”
华老尚书麻木的点点头:“恩,记得让他一个人来就好。”
意思就是他老人家不想见倒霉儿子,倒霉孙女。
华三老爷:“不太好吧,毕竟四娘好几年没有回京城了,还带着孩子呢。”
华老尚书咬着后槽牙妥协,总不能让华府被人传的风言风语的:“那就让四娘带着孩子过来,告诉你二哥,边呆着去,我这里不用他伺候。”
意思就是不想见儿子,华三老爷看着老爹特别可怜他老人家,你说我二哥那人,是您老人家说不见就不见的吗,您若不时刻提点着点,可怎么好呦呀。
原来还没有这些顾虑,这不是芳姐回京城了吗,他家二哥那不就让人担心了吗,这父女两在一起,那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团聚(求月票)
华老尚书还不糊涂,知道儿子在想什么,看到纠结的三儿子,大有同病相怜之感,安慰你道:‘放心,你大哥就要回京城了,这事往后你大哥管。’怎么有一种大家都要解脱了,麻烦扔出去的感觉呢。
华三老爷颇为震惊:“大哥要回来了呀。”
老尚书:“心里知道就成,等一切成了定局在说不迟。”
意思就是正在运作当中。
华三老爷心说不是因为老头不想面对自家糟心二哥才把老大给调回来的吧。这也不是自家老父亲的作风呀。
在华三老爷的认识里面,父亲是高大的,是勇往直、前迎难而上,顶在他们这些儿子前面的一颗坚石。忍不住看着老爹,历时觉得老爹的背影有些萧索,都是二哥给折腾的,华三老爷想,回头一定好生的说说二哥,不要在折腾了,老父亲不年轻了呢。这时候的华三老爷有点走文艺路线。
老尚书还就真的是因为在二儿子身上觉得力不从心,才想着把大儿子给弄回来的,当然了,华府的老大,也该回来了,外任那么多年,早该回来才对,
就是有老二这么一个虚二品的存在,他家老大不太好安排官职。
老尚书也为难,华府肯定是华家大老爷掌权的,可这掌权的大老爷官职目前为止肯定不会高过已经是虚二品的兄弟。
让老尚书怎么不纠结呀。让外人看到免不了要闲言碎语,大儿子那里压力怕是会大一些。儿子之间或许会因此生出些龌龊也不一定。
说起二儿子的官职,老尚书那是更闹心,还没个实权,不过是虚二品,除了俸禄多点,没别的什么用处,做的还是侍郎那点事。
可偏偏他家二儿子在圣人的嘴里,从来都是华爱卿的称呼,还就不能让你把这个虚二品等闲视之。
要知道如今满朝让圣人喊一声爱卿的真的没几个。就是圣人偏爱的长公主驸马,才有这么一个称呼。还是圣人心情不错的时候喊上那里两下。
你说华二老爷这号人。让自家老爹怎么安置,怎么放位置呀。
在不把大儿子弄回来怕是外人都以为他们华府掌权的成了抽风的二儿子了,想想若是二儿子掌权他们华府将来的走向,老尚书觉得死了都睡不着。
上愧有负列祖列宗的教诲。先人置办下的这份家业与荣耀;下愧对子孙后世。真的不看好儿子的政治前途。他家二儿子没有这个慧根。
老尚书坚定的认为。必须把大儿子招呼回来呀。
华三老爷心说府里要热闹,回头要叮嘱夫人一番,他们三房至少不能搅合进乱事里面。看他家二哥的态度,除了在关系到四娘的事情上一如既往的抽风之外,也没什么大事。
他们三兄弟之间从来都是有着默契的,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闹腾起来,不过人多是非多,多注意些总是没错的。
尤其是现在他们华府也是家大业大的,孙子辈的都有了媳妇孩子了,怕是到时候乱糟糟一团。
华三老爷私下认为,老大回来也好,至少不用他这个三弟去操心二哥了。
至于华府的掌权问题,他们兄弟那是早就有默契在的,肯定是老大的事。他们兄弟不搀和的。
二哥虽然糟心,在这上面从来没有过想法,不然他家二哥也不会寄情于花草小道。这份官职与荣耀那不就是这份爱好得来的吗。只能说二哥运到好,天降福运。
因为二哥的关系,老大要多面对一些闲言碎语而已。看热闹的总是不嫌弃事小的。
想来依着他家大哥的心智这单打击应该不成问题。
华三老爷:“大哥早日回京也好,我们兄弟十几年来聚少离多,就该亲近亲近,母亲嘴上不说,心里这几年怕是都在惦记大哥呢,大朗的孩子都有五岁了,那可是咱们华府的重孙辈分呢,母亲肯定惦记。”
华老尚书频频点头,不光是夫人惦记,他老人家也惦记呢。可惜儿子一口一个母亲,一句父亲没提,让老尚书颇为不是滋味。
幽怨的瞥了三儿子一眼,自家儿子性子太含蓄了,看看人家二房那一家子,感情多奔放呀,父女,父子几个黏糊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咋就不能中和一下呢。
华三老爷不知道他爹的纠结,急匆匆的告辞出来,还要安排自家二哥别到老爹眼前碍眼呢。
芳姐回到华府,第一时间拜见了华老夫人,老夫人年岁大了,看到孙女,还有重外孙,自然少不得喜极而涕。
五年没见,养尊处优的老祖母都见老态了。岁月从来不饶人呢。
老祖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爹你娘整日的惦记你们。”
芳姐拉着五郎还有胖哥在老祖母左右:“您肯定更惦记我们的。都是孙女不孝顺,带累五郎都不能在祖母跟前承欢膝下。还请祖母不要怪罪。”
老夫人欣慰孙女懂事,看来这些年在外面也没有白呆几年,人看着更加稳妥了,行事作风也更老练了,看上去还是那么乖乖巧巧的:“是你母亲不容易,想来这些年心里都惦记五郎呢。”
芳姐知道老祖母在提点她呢:“孙女愧对母亲,回头定然在母亲面前请罪。祖母放心,孙女都晓得的。”
孙女通透老夫人放心了:“好了,不要说这些,咱们娘几个好好地说说话,这是五郎吧,真不错,在京城祖母就听说了,我家五郎在东郡小有名气,东郡的玉小郎君呢。”
五郎颇为不好意思,在东郡都没有几个人这么称赞呢:“祖母,孙儿愧不敢当。”行为。说话,都像小大人一样,华老夫人那是真的满意,频频点头。
祖母拉过胖哥:‘这孩子好,这孩子是胖哥吧,看看壮实的,真不错,不愧是侯府出来的子弟。哎呦真招人喜欢’
芳姐讪讪的,除了这个儿子还真是没有让人夸口的地方,看来儿子该请几个才艺先生了。
老夫人:“龙凤胎呢。可是跟着过来了。咱们四娘有福气,这么大的京城,还没听说谁家有龙凤胎呢。”
老夫人这话倒也不假,倒不是没有人生出来过龙凤胎。关键是养活的没有几个。
芳姐:“那两孩子太闹腾了。没敢抱您跟前来。您若是喜欢。四娘这就让人把他们抱过来。”
华老夫人不太满意自家孙女了:“还是当家主母了呢,那是咱们华府的外孙,在闹腾我这个外太祖母也是喜欢的。怎么能把孩子放在外面呢。太不应该了。还不快抱进来。”
五郎在边上默不作声,略微不见的叹口气。
没过一会,老夫人都跟着在心里叹气了,怪错人了,不是孙女这个当娘的不会做,是儿子这个当外公的做事不靠谱。
因为双胞胎是被他家二儿子两口子抱进来的。
两口子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一看儿媳妇就是迫于儿子威压才如此失礼的。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
芳姐赶紧过去,把自家六妹给抱起来。忍不住在小妹的头发上摸了一把,这孩子真漂亮,比自家脑袋上还没有几根头发的娇娇好看多了。
芳姐打定主意把自家六妹养成五娘那样,他们二房也要养出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给他爹正正名。
老夫人看着二房一家子的互动,什么都没有说,失礼了些,不过胜在家庭和睦,还是不错的。至少有个看点。
华三夫人在边上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人家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自己插不上嘴。心说明日就叫三娘五娘带着孩子都回来。太让人眼热了。
华二老爷:“娘快看看这就是芳姐的双胞胎,一个比一个壮实。”
华二夫人随着他家老爷的话,抱着手里的外孙女往老婆婆的身边凑凑。心中一片无奈呢。
孩子真的招人喜欢,就是自家老爷嘚瑟的有点过了。真的过了。
再怎么样也不用他们两个外祖父外祖母亲手抱着到处显呗不是。若是芳姐生的三胞胎不知道他家老爷还要拽上谁跟着一块丢脸。
老夫人在两孩子的小脸蛋上摸摸,一人给了一块上好的玉佩,就让人把孩子给抱下去了。就是再喜欢也看不得自家儿子眼里放着金光,只有外孙子外孙女。
华二老爷带着一家人从老夫人的荣喜堂告辞,就带着闺女去了二房自己的地盘上,芳姐让阿寿双冒,分别把送给各房的礼物整理出来送过去。算是全了礼数。
老尚书那里的东西,还要等池二郎来了以后,两口子亲手送过去,芳姐还是知道他家老祖父的本事的,他家夫君才回京城,仰仗他老人家的地方怕是还有很多。
是亲祖父,又不是亲爹,该走动的还是要走动的。可见在芳姐的心里这个祖父同亲爹比起来,差距那是天上地下的。
华二夫人拉着五郎,眼圈含泪,就差开口询问,我是你娘,孩子你还记得吗。对五郎多愧疚,多想念,对身边的华二老爷就有多怨恨。
平日里压抑住的情绪,在看到儿子的这一刻再也埋不住了。老爷当初让儿子远赴辽东的行为,那是生生的在她心上摘了一块肉呢。
幸好五郎对这位贵妇人并不陌生,看着神情激动说不出来话的女子,上前两步亲近的拉着袖口:“娘。”喊得不是母亲,是娘。
华二夫人绷不住了,双手揽过已经有了少年雏形的儿子:“五郎,娘的五郎呀。”
华二老爷撇嘴:‘挺高兴的时候,哭什么呀。’
芳姐都觉得他爹有点渣。你要不是把五郎送去东郡,让人家母子分离好几年,他后娘用哭吗。当然了这里面也有她的不是,说起来最愧对的就是这个后娘了。
五郎:‘娘,莫哭,五郎以后都在娘的身边承欢,再也不会轻易离开娘亲的。’
华二夫人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觉得憋在心中的许多话,说不出口了,好像要说什么,心里有什么委屈,儿子都明白一样。好半天止住哭声。
对着儿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五郎对这个娘不陌生,知道她娘同姐姐惦记胖哥一样,时刻都替他这个在远方的儿子操心呢,即便是有了妹妹也没有忘记过他:“娘。”
华二夫人:‘哎。’
就这么没有意义的问答,可华二夫人满足的一脸幸福,怨恨什么的都没有了,至少大闺女把儿子给教的非常不错,都是容易知足的人。
芳姐抱着六娘过来:“看看我就说咱们家六妹是最漂亮的吧。”
五郎仔细的打量六娘:“嗯,真漂亮,同咱们想的一样漂亮。”
然后抬头对着华二夫人:“娘辛苦了。”
儿子太懂事,儿子太贴心怎么办,华二夫人感动的不知道怎么好的,拉着芳姐的手:“五郎你教的比我好。”
好吧芳姐终于松口气,愧对人家呢,总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肚子了:“母亲不怪我霸占五郎这几年就好。都是芳姐应该做的,何况也没我什么事,是爹娘把五郎生得好。”
华二老爷心中大赞,闺女比儿子懂事多了,看看闺女就知道是他这个爹爹把他们生的好。听听儿子刚才说的,娘生的好,没爹她娘能生得出来吗。
这醋吃的莫名其妙的。
池二郎在自家府邸看了一圈,地段,大小,规格都非常的满意,鲁管事做事就是贴心。
京城里面这个地段买这么一个宅子,所费估计不会太少,池二郎掂量掂量自己那点俸禄,忍不住心虚呀。
男人若是没有点本事傍身,怕是被自家夫人给弄得没有底气了。
池二郎来华府的一路都在琢磨,怎么也得在差事上用点心,好歹能在夫人面前挺挺腰杆子,钱财上比不得夫人有本事,怎么也得在权势上有所建树。
抬头看一眼尚书府的牌匾,池二郎还真是没啥底气,好像没有了定国侯府这点虚名,他池二郎似乎在哪方面都被夫人给比下来了呢,作为男人还真是压力山大。
池二郎再次感受到了到了京城以后,世界对他的森森恶意。来自老丈人的,来自外界的,来自各方面的,好像真的没有在辽东的时候自在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五章 翁婿之战(求月票)
华二老爷在怎么抽风,对待自家老爹那也是重视的,池二郎才到华府,就让闺女收拾收拾同姑爷一起去给老尚书请安了。
华二老爷是亲自带着两个小儿女过来的,可惜在书房门外被常寿给拦住了,他家老爹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华二老爷摸摸鼻子,对着闺女姑爷挥挥手:“快去吧,祖父他老人家年岁大了,小心伺候着。你祖父还是很好说话的。”
私下里面早就跟闺女说过了,要容忍一下他家祖父的无理取闹。当时芳姐都笑喷了,也就会是他爹私下里面敢这么诙谐的调侃一下这位老尚书了。
如今听到他爹这番吩咐,芳姐险些再次笑场。
池二郎不知道夫人同岳父私下里的交代,感动的很:“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然小心侍奉在祖父他老人家左右,谨慎回话,护着夫人。”
后面这句纯粹是为了讨好老丈人的,很有献媚的嫌疑。
不过说的好,华二老爷终于给了池二郎一个笑脸,意思就是说得好。马屁拍对了。
池二郎摸摸鼻子,不容易呢。可惜碰上这位老尚书的时候太少了,不然自己肯定能在老丈人面前多刷点好感度。
华二老爷在书房外面转圈,孩子才回京城,自家老爹不要为难才好。华二老爷有些埋怨自家老爹不够热情,孩子大老远的回来了,还非得弄得这么正式的干什么呀。
让他这个爹爹在身边陪着怎么了,那不是显得更热闹。更好吗,万一说到什么严肃的问题,还能调节一下气氛呢。
年岁大了,怪癖多了,都不知道家和万事兴了。望着老尚书的书房,眼神那个幽怨呢。
华老尚书看到池二郎峻拔的身姿,满意的点头:“不愧是老定国候的孙子,有老定国候当年的风采。”
至于边上的孙女,老尚书不过扫了一眼:“好生给姑爷操持内宅,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恭顺温良是女子立足的根本。京城不必东郡,往后凡是要小心谨慎,不说给二郎当个助力,好歹别给男人招灾。让人说我华府教导无方。”
上来就是教训。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当着姑爷的面呢。芳姐心气不太顺。老头日子过得太顺畅了呢。
芳姐后悔了,早知道就该把给老头的礼物减下来三成才对。
面上不动声色,笑意盈盈的对着老头颔首答应:“祖父教训的是。四娘一直恪守祖父的训导,时刻谨记在心。温良恭俭让孙女做的还算是成功,上得公婆喜欢,下得子女孝顺,夫君对孙女爱重的很,同小姑相处如姐妹般亲近,妯娌姐妹相处融洽,都是祖父祖母还有爹娘教育的好。定然不会给祖父脸上抹黑的。”
池二郎在边上非常肯定的点头:“回祖父话,四娘说的确实如此,二郎双亲回程稍晚一些。知道二郎要拜见长辈的,特意让二郎代替二老拜见祖父祖母,等爹娘回京定然亲自过来拜见祖父祖母,爹娘称赞四娘孝顺长辈,照顾小姑,懂理持家有道。”
然后非常不好腼腆的再次开口:‘说是二郎好福气呢。’
老尚书下巴颏的胡子翘呀翘的,无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人家池家自己愿意,不嫌弃这么一个媳妇,他老人家多什么嘴呀。
再看芳姐那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亏得这丫头脸大,真当夸他呢呀,还舔着脸在这里害羞个屁呀:“哼”
池二郎在岳父面前说的话,还是做的到的,当仁不让的站在夫人面前:“孙女婿年幼,有做的不对之处,请祖父指点。”
夫人处处做的妥帖,池二郎不作他想,老祖翻脸了,肯定是他这个外孙女婿做的不好。
芳姐在后面俏生生的站着,一脸的这事跟我没关系,顺便看着华老尚书的眼神,都是再说,你太苛求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夫君呢。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爹爹说的果然不错。
看着这两人的态度,华老尚书高兴不起来。尤其是芳姐那一脸的你在无理取闹,差点把老尚书给憋闷住。
池二郎人不错,官做的也不错,对于定国侯府的事情,处理的更是不错,他老人家没什么不满意的,年岁轻轻做出来的事情如此老辣稳妥,难怪在圣人面前都挂着名号,
目前为止华家子弟,除了走了****运的二儿子,还没有人在圣人面前有这份脸面呢。
要说这位年轻有为前途无限的小辈唯一让他老人家看不顺眼的,不满意的,就是娶了他的糟心孙女。
倒不是他家孙女怎么金贵,纯纯粹粹的就是他家孙女太糟心,怕是孙女婿本事越大,将来捅出来的篓子就越大。两相结合那真是开心不起来了呢。没有孙女肯定同这位前途无量的郎君扯不上关系,可就是因为他前途无量才让老头这么纠结。
这么复杂的牵扯关系,弄得老头心有千千结,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怎么一个心烦意乱呀。
结尾就是正事什么都没说,老尚书问了问辽东的情况,问了问如今东郡的情景,就挥挥手把两人给打发了。
不是老尚书愿意操心这点破事,而是在外人看来,他老人家就跟东郡那点破事绑在一起呢,能不过问吗,回头圣人询问起来,那不是抓瞎吗。
终于到了一家子能说说话的时候了,华二老爷:“你祖父可还好。”
问的小心翼翼的,要不是华二夫人在这位老爷身后拽了一把,怕是华二老爷问出来的就是你祖父有没有为难你们了。
华二夫人都为老公公默哀。
池二郎:“祖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对我们提点颇多。”
华二老爷不怎么搭理这位姑爷。眼睛盯着自家姑娘。
芳姐跟着回答:“祖父年岁大了,感情表达的含蓄很多,女儿心里明白,祖父他老人家是非常惦记我的。”
华二老爷频频点头:‘这就好,这就好,你祖父是真的惦记你。’
芳姐跟着点头:“女儿知道祖父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也时刻惦记着祖父他老人家呢。”
边上的华二夫人同池二郎这两个知道内情的,对这爷两那真是佩服的那真的是没话说了,不知道让老尚书听到这话,会不会把嘴巴气歪了。
惦记到是真惦记,就是真的不是这个惦记法。
池二郎看看天色。沉吟好半天见才试探性的缓缓开口:“嗯。府里收拾的还好,鲁管事是个得用的,给娇娇收拾出来的院子,很是不错。”
说完这话。边上就没人开口答言。
池二郎抬头看看泰山大人。华二老爷脸色不愉快。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个姑爷,端起茶杯认真的喝茶。这是把他无视了。
池二郎在扭头看向岳母,怎么说他池二郎带夫人回府。也是说得过去的吧。
华二夫人也觉得姑爷说的不错,可真心的当不了家。当初芳姐去东郡,他家老爷是同意了,转头她把儿子给搭进去三年,华二夫人怕了。
所以面对池二郎的求助,华二夫人只是很抱歉,很内疚的,回视了一眼,就把脑袋扭开了,逗弄着身边的双胞胎。
权当没听见,谁知道他家老爷会不会抽风一样让才回府的儿子跟着人家去池府住着呀。
华二夫人如今是真的不敢赌,为了儿子,他家老爷就是说把芳姐留在府上一辈子,她都不带反驳的。
没人支持,池二郎最后把眼睛看向自家夫人,就见芳姐不紧不慢的同六娘说话,促进姐妹感情呢。
对于边上的池二郎根本就没准备搭理,这男人忒是小气,跟他出去五年多,怎么就不能在府上同爹爹多呆几日呀,回娘家住几日有那么难吗。太不理解人了。
池二郎算是明白这几人的态度了。肯定是不高兴,可也不敢在这位岳父大人跟前表现出来,索性大大方方的说道:“四娘几年不在京城,不能承欢于岳父岳母身边,如今好不容易回京了,二郎厚颜,怕是要带着夫人同孩子们叨扰岳父岳母一段时间了。”
既然岳父岳母不愿意放人,池二郎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跟夫人做个绑定。至少要一家人在一起呀。
华二老爷终于把茶杯放下了,脸上线条跟着柔和下来:‘姑爷你才回京城,也不要耽误了正事,芳姐他们娘几个只管住下,府上几个院子还是有的。’
意思就是你爱留不留,反正闺女跟外孙子外孙女肯定是要留下的。
华二老爷不给姑爷面子,华二夫人给面子,这个家还是能当的:“二郎能同芳姐住下,那可是求之不来的,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叨扰呀。芳姐的院子一直都给你们留着呢,方便的很。二郎放心府上也够宽敞,绝对不会委屈几个小的。”
还说什么呀,人家都是打算的好的,池二郎躬身行礼对着这位岳母:“有劳母亲,为了我们操心了。”
华二夫人笑呵呵的摆手:“不费心,不费心。”
华二老爷心说算他识相,不然肯定让这厮自己一人回府住去。还想带着她闺女,还有外孙子外孙女,做梦去吧。
芳姐终于抬头看池二了,笑意盈盈的开口:“四娘都听夫君的。”
多乖巧,多懂事,多恭顺,多好呀。池二郎仰天长叹,那都是在事情都依着夫人的前提下的呀。能说他看懂夫人的脸色,做对了吗。
算了,好在面子还是给了自己的:“四娘这几日只管同岳父岳母大人好好聚聚,剩下的琐事都有为夫在呢。”索性大方点好人做到底吧。
好吧这话说完人家一家子就凑到一块去说笑去了,就连平日里同池二郎最亲近的胖哥都被华二老爷给领过去了。
池二郎看看左右,怎么就感觉众叛亲离呢,怎么就感觉孤单落寞呢。孤家寡人呢。
这么大的家,这么热闹的场面,好像就没有他池二郎插嘴的地方呢,被恶意排斥了呢。
偷偷看看老丈人,这人记仇呢,原来华世兄那是清风朗月一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肚鸡肠了。
池二郎再次叹气,让丫头过来带着他先行回了院子。算了,谁让把人家闺女带走了五年呢,算是补偿岳父还夫人好了。
再说了回了京城,麻烦事跟着就来了,自家夫人也松快不了几天。作为男人要体谅。
就这么体谅夫人的男人,没有一会又恼了。因为岳父大人让人把二胖同娇娇给送回来了,可夫人没有跟着回来,还在聊天呢。
你说到底有多少话呀,都说了两天了,怎么还说不完。
偏偏娇娇同二胖初到贵宝地,精神亢奋,明显睡的不太好,池二郎这个奶爸带着两个奶娘,哄的好不辛苦。换谁都得生气。池二郎咬牙切齿的恨呀,为何要回京城给自己找气受,到底是为了什么。从来没觉得原来外放是如此的好。
五郎被他家祖父带去考察学问了。华老尚书对于这个孙子那是非常看重的,要说芳姐做的事情再怎么不得他老人家的心意,唯独五郎这一件,那真是做的好。
那样的名师可不是谁都有幸能够拜得的。自家小孙子资质上佳,再有名师指点,想不出头都难。
过去都是听些谣传,孙子回来了,他老人家要好生的考察一下,把把关。
所以五郎就没有时间怎么同亲娘之间说说话呢。华二夫人一边同父女两人说话,一边看着外面,心情焦躁。
芳姐心说自家老祖父好生没有眼色,怎么就不知道人家母子还没怎么说话呢,同池二郎比起来,自家祖父可不怎么样。
等到五郎回来,看着华二夫人殷殷切切的样子,芳姐倒也不好再说休息什么的了。
整个屋子分成了两个圈子,华二老爷同闺女在说话,华二夫人同儿子在说话,剩下胖哥带着小姨在边上玩。
等到芳姐回神的时候,两孩子在边上都歪着了。
芳姐抱着胖哥回院子的时候,池二郎带着两个祖宗也睡的乱七八糟的,这次不是池二郎摆出来的阵仗,实在是奶娘们都怕了两个小祖宗醒过来,没敢动。
芳姐看看一脸疲惫中睡过去的池二郎,有点愧疚了,好像这几****这个主母做的确实不够好。
同爹爹说的也差不多了,明日爹爹也该上朝了,或许她也该去自己的府邸看看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方正(求月票)
京城本就是一个人才聚集之处,最不缺的就是高官还有皇亲国戚,每年都有顶着各种光环回京述职的官员,也有大批被带着枷锁流放的贪官酷吏。
池二郎一个外任的武官回京,对于偌大的京城来说,都激不起什么浪花,可对于定国侯府来说,却是滔天巨浪。
定国候知道池二郎回京的开始就让人时刻注意着,侯府二房的院子更是早早的打点妥帖,对于这个侄子虽然没有给予过厚望,可也知道目前来说,定国侯府能够顶门立户的就这么一个。再没别人了。
定国侯夫人即便是在怎么不乐意,甚至关上门恨得咬牙,可在明面上还是得打起精神,给二房准备一应事宜。
每每走过紧闭院门的世子院落,定国候夫人都是眼泪汪汪的,偏偏儿子身子不好,不然她哪里用得着这么给二房脸面。
定国侯府的世子夫人,看着外面几房表面上一脸的喜气,内心一肚子龌龊。也不过是木然的扫过两眼,就专心的服侍在已经瘦的皮包骨头的世子身边,夫君是不成了,可她还有女儿在呢。其他的事情跟他们三口有什么关系。
冷眼扫过定国候夫人,就不知道这位婆婆到底明不明白,如此的重视二房的小叔子,对他的亲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打击。
世子夫人把池二郎回京的消息瞒的死死的,唯恐这个消息把已经不堪重负的夫君给直接打击到。
池二郎回京了,在京城走动起来了。可是没有回定国侯府,这个消息在第二天就到了定国候的跟前。
定国候当时就把书房给砸了。恨得眼睛通红,二房当真以为,只有二郎能够承袭他定国侯府是不是,竟然敢做出如此藐视他侯府的事情。
恨不得开宗祠,动家法,直接把二房给除族。
定国侯夫人知道以后,一脸的嘲讽,都是风凉话:‘这人呀,就不能给脸。不会来。索性就让他在外面好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连祖宗都不认了。’
定国候想到这里才算是把脸色缓和一下。
池三老爷比三夫人精明,给三夫人一个威压的眼神,两口子什么都没说。
他家侯爷到了如今还想着用宗族拿捏二房一把呢,也不想想。如今二郎的声势。那是随便能拿捏住的吗。就是那些族老们,怕是也要考虑一下二房的意思呢,宗族毕竟不是只有他定国侯府一脉呀。
那些族老哪个不是长了九尾的狐狸变的呀。别说脑子,就是鼻子都是闻着味的,若是圣人真的属意二郎承袭定国侯府,他们怕是第一个倒向二房那边了。
可叹堂堂的定国侯,眼光竟然如此狭隘。到了如今竟然还想用宗族拿捏二房。难怪如今的定国候府在京城勉强才算的上是二流人家。
池三老爷叹气,可叹儿孙不争气,有出息不等于有能力,真要说是承袭侯府,比他大哥也强不到哪去,二房若是真的置之事外,他们三房倒也能搏一搏,可若是跟二郎站在一起掂量,那是一点胜算没有的。
何况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他们定国侯府一家说了算的,最终还是要圣人定夺。
池三老爷掂量再三,在知道二房已然回京的时候,果断的做出了取舍,有二郎撑着定国侯府,至少他家儿女子孙说亲的时候还能有个侯府子弟的好名声呢。总比最后得罪了二房,什么都捞不到的好。
可见池家三老爷对自家儿子一点都不看好。
所以定国候两口子的话头,也就是池四老爷跟着叽歪两句,剩下的就没人答言。
人家四夫人从头到尾都是个明白人,奈何她是个女人,管不住自家男人,四房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夫人能够当家作主的,要不然根本就不会搀着这些烂事。
二房不参与还有三房呢,就是都不参与儿子真的做了世子,难道就能随心了吗,就定国侯夫人的性子,怕是不死不休的折腾,哪个儿子都消停不了。谁家儿子愿意过去被她瞎遭禁呀。可叹夫君同儿子都被富贵眯了眼,看不开呀。
池二郎回京第一就要去吏部述职,然后等待圣人的传唤。
吏部那里有六部尚书的祖父在,没人敢压着池二郎的觐见折子。池二郎回京第二日就见到圣颜了。
岁月从来不饶人,即便是万万人之上的圣人五年过去也见老态,除去那份帝王的威严之后,人倒是慈祥几分,看到池二郎竟然还能唠几句家常:“二郎好样的,不负朕望,辽东治理的不错,边塞也稳妥。”
对于池二郎来说,五年的时间为的就是换来圣人这么一个认可。算是把他的成就盖章定论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二郎惶恐,都是圣人洪福齐天,二郎才能不负圣恩。”
圣人摸着胡子哈哈一笑:“呵呵,倒是看出来二郎越发持重了,有了大将之风。”
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可足够听到这话的人思索。
大将之风,定国侯府能让圣人这么赞一句的,除了老侯爷池二郎算是第二个。在加上定国侯府世子那个状态,在京城人的眼里,池二郎那就是卫冕世子。
不过几日这话已经传遍了。
定国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是咬牙切齿的。定国侯府如何到底要他这个定国候说了算的,即便是需要圣人做最后定夺,圣人也不会做出这种打他定国候府脸面的事情才对,可偏偏就有有小人作梗,这种话竟然私下乱传。
眼下定国侯府这个情况,这种气是生不过来的。叹口气,谁让他自私单薄呢,谁让儿子就那么一个状况呢。定国候沉淀一下心思忍了。
就看池二郎能撑到几时,二房两个孙子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入族谱呢。
池二郎不愧是武将,做事利索,有条理,面见完圣人之后,差事上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四品一下的官位还能运作一番。
可四品以上的,那都要看圣人还有几位阁老的意思,每天都要在圣人眼里转悠,跟着众臣上朝。那可是一个看能力的地方。不是你想挑哪个职位都成的。
池二郎相信依着如今圣人的盛名,定然会把他安置在适当的位置。比私下里面乱窜的好。
而对于池二郎来说,目前为止家事比这些琐事都重要的多。
出了皇宫,第一时间就把几位族老给请出来了。
当然了作为当家夫人。芳姐的礼节也很到位。族里的。族老的,包括定国候府的,芳姐一样不差的让人给送过去了。而且在池二郎面圣的时候。这些礼物已经到位了。
对于定国侯府,人家就当个亲戚在走动,一点都不用另眼相待。管事送礼的时候,顺便投了拜帖,说是才回京城,安置好了之后人家一家子过来给定国侯府请安问好。
定国候捏着这份拜帖险些暴走,还真是当成亲戚在走动了呢。也不过就是生生气,真的没想到二房动作那么快,竟然把宗族那里都走动开了。
鉴于池二郎礼貌周到,对族里贡献不小,几位族老不认为孩子上族谱是什么大事。
所以在定国候想要用族里拿捏人的时候,族老们已经订好了日子要开祠堂祭祖,并且把二房的子孙写上族谱了。
好日子还离得不远,就在明日。可见族老们对于这里面的事情也是有点认识的。
回到自家府邸,池二郎身心愉快,就不知道自家夫人竟然这么懂事,只在华府住了一日,就带着孩子们,包裹款款的回府了,
至于下朝之后跟来的老丈人,池二郎可以不在意。
池二郎:“日子看好了,明日就是吉时,我家胖哥还有二胖可要入族谱了呢。”
芳姐:‘这么痛快。宗族还是很办事的吗。’
池二郎单手搂着夫人:‘谁让为夫有四娘这个贤内助呢。谁让夫人手笔够大呢,今日族老对为夫感谢,说是咱们夫妇有远见,重视族学,给族学送去笔墨无数。供我池氏子弟读书明理。都是夫人有先见之明呀。’
这些都是明面上芳姐送给族学的,私下里面给族老们的礼物,那都是多方打探出来,这些族老们绝对动心的玩意。芳姐虽然不在乎什么上族谱,可谁让儿女们生在这么一个时代,适应大趋势吧。并且池二郎心心念念的就这么点事呢,能不妥帖的打点吗。
早在鲁管事回京的时候,芳姐就把任务给布置下去了,可不是回京立刻就派上用场了,一击必中,效果杠杠的。
芳姐:“呵呵,事事通达皆学问,读书,明事理,咱们回京总要同族里打交道的,这点事理若是不懂,怎么在夫君面前争宠呀。”好吗原来夫人读书,就是为了这些。不过也有道理。为人处世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读多少书也都白瞎。
池二郎好心情的在芳姐的脸上亲了一口,弄的边上两个小的,跟着过来在芳姐脸上乱蹭。一脸的口水印子,芳姐:‘好了,好了,看看把孩子给招呗的,要不要我明日让婆子丫头把祠堂外面给守住呀,省的有不长眼的过去添堵。’
行为一如既往的暴力,有他家夫人的风范,不过远见还是有的,池二郎瞪眼,煞气外放:“不必,我池家二房子弟开祠堂上族谱那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看谁敢不长眼。”
那气势分分钟灭了他的节奏呢。
芳姐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可靠,靠得住:‘那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胖哥的名字为方文,二胖叫什么,明日族谱上总不能写二胖吧。’
池二郎从被夫人亲的脸红,到瞬间黑脸,刷的一下就起身了:“二郎竟然还没有名字。”
芳姐一摊手:“你个当爹的都不知道这个问题吗,难道儿子的名字,可以让我这个当娘的给起吗。你问我是不是问错了呀。”
池二郎看看努力攀着他想要往他这个爹爹脸上涂口水的二儿子,心里愧疚了,儿子这么大了,他这个当爹的竟然还没有给起名字呢。
池二郎:‘不是说好岳父给起吗。’
芳姐瞪眼,还敢说,是谁说岳父起名不咋样的呀。是说说老大已经让给岳父了,老二要自己起名子的呀。
池二郎讪讪的把嘴巴闭上了,然后利索的走人,去书房了。虽然时间紧了点,可池二郎还是要给二儿子翻找出来一个好名字。时间紧任务及,本来还想同夫人温存一下,分享一下即将到来的胜利的喜悦呢。
芳姐带着两孩子去睡了,让当爹的一人孤身战斗吧,谁让他嫌弃自家爹爹起的名字,方文也不错呀,再说了当初的池放也不错呀,偏偏古人对文字有那么多的讲究。
算了不操心这个了,反正他家儿子在他这个当娘的眼里,这辈子也就是胖哥跟二胖了,不会改变。
第二日池二郎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一张写好名字的宣纸过来了,别说看这个神情就知道真的费脑筋了。
芳姐摸摸二儿子的脑袋:“儿子,从你生下来,你爹就现在为你费心费的多。”
明显的在帮二儿子报委屈呢。
池二郎坐下,把二儿子抱过来:‘儿子,往后爹爹肯定不会随便把你忘了。’
芳姐:“你这是承认以前把二胖忘了。
池二郎黑脸,低头喝粥。
芳姐看过二儿子的名字跟着黑脸:“池方正,这就是你一夜不睡觉给儿子起的名字。”
池二郎抬头:“池方正怎么了,你说哪里不好。”
芳姐打量二儿子,方正,什么破名呀跟她家儿子沾边吗,有她这么一个娘在,他家儿子能有多方正呀。
这名字将来肯定打脸的好不好。
池二郎同样委屈,老大叫方文,你说老二能怎么突破呀。难道要叫方武不成。
话说昨天怎么没想到呢,也不错呀。
池二郎试探的开口:‘要不然叫方武。’
芳姐冷哼,还文武双全呢,嘚瑟死你:“就这个吧。”反正往后再怎么样,在她心里儿子也就是二胖。
在看闺女的名字,娇娇,当爹的到底有多偏心呀。
芳姐抱过吃的一脸米粒的二儿子:“可怜的二胖呀。”边上的池二郎心里不是滋味,胖哥小时候夫人都没有如此亲近过呢。心酸,或许从一开就是他就错了。若是他不整天的替胖哥委屈,把胖哥带在身边,是不是夫人就会觉得儿子委屈,多费点心呀。池二郎后悔,现在才发现真想。(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祭祖(求月票)
池二郎一点都不的觉得自家孩子名字有什么问题,总比自家岳父起的好,池放,得多不精心才给胖哥定了这么一个名字呀,幸好胖哥先生有点本事,愣是把这么一个‘放’字给拆开成如今的方文了,就冲这个,池二郎这辈子都尊敬人家谢先生,感谢人家八辈祖宗。
因为池二郎这个当家老爷对胖哥名字的忌讳,到了如今胖哥这么大,池府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家的嫡长子名方文。
人家池二郎从来没有那么正经八本的称呼过长子,一般的时候为大朗,二般的时候为胖哥,剩下的就是臭小子。
池二郎纠结的这点破事,芳姐心里也是明白的。看着池二郎正经八本的把撒孩子的名字写在宣纸上,也只不过是喝口茶而已,淡定得很。
池二郎带着一家子去祠堂。定国候昨天晚上被通知今日开祠堂,那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想要让人出去打探的时候,外面都已经宵禁了。
忍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族里就有人在门外候着,说是要开祠堂了。
定国候黑着脸过来看到池二郎一家的时候,脑子再怎么不够用也回过味道来了。
危险的眯眼看向池二郎的方向脸上充血,能看到太阳穴的青筋都在蹦。
池二郎拉着拉着胖哥过来,恭敬地拜见这位定国候:“侯爷安好。”
定国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二郎呢,既然回京了怎么没有回府。好歹也是我侯府子弟,没有长居岳家的道理,还是二郎此后要以华府子弟自居。难怪我侯府二房的侄子回京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大伯的当侯爷的竟然不知道。’
胖哥抬头,一脸的怒容,还行礼呢,原来这人不是好东西,说话什么腔调呀,敢跟他爹无理:‘大胆。’
很突兀的一声喝斥,让定国候忍不住看过去,一双狠厉的招子。小孩多大呀。竟然有如此气势:“竖子无理。”
池二郎不着痕迹的按住胖哥。倒霉孩子怎么就没有小舅子一半的心智呀,整个一个活土匪,怎么什么人都敢招呼呀,倒也不忍心太过苛责。好歹也是回护他这个当爹的不是:“胖哥不得无礼。这是堂祖父。爹爹的长辈,还不见过堂祖父。”
池二郎这么一说定国候也不好同一个小辈太过计较。
胖哥随着他爹的话落,跟着上前行礼:“胖哥见过堂祖父。”
胖哥一双眉毛承袭自池二郎。同样的眉峰上挑,勉强做出来低眉顺眼的样子,也让人能一眼看出,这孩子一脸的不服管束。
定国候怎么看怎么碍眼,可惜是二房的儿孙,就该顺从一些才是。如此桀骜不驯,也不看看二房的家事,能护住这样的孩子吗。
弹过衣摆并不同一个孩子计较。
池二郎才不紧不慢的站直身姿同这位定国候掰扯:“二郎出自定国侯府二房,是老侯爷的嫡亲子孙,定国侯府莫说是伯父掌权,即便是落到旁系子孙手里,也不会让侯府子孙旁落,依靠岳家过活才是,池家二房虽然已经同侯府分开,另立门户,二郎也不敢辱没祖宗之事。如今二郎别府令居,才刚安置妥当,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见侯爷同夫人,还有侯府的众位长辈,竟然就传出如此不堪的谣言,不知道侯爷这话从何听来,这人其心可诛,对我侯府,对我池家都是侮辱。况且二郎回京已经给侯府投了拜帖,不知为何侯爷竟然不知,二郎虽然几年不在京城,可礼数还没有落下,不敢做出疏忽长辈之事。”
好在知道今日是给儿子们上族谱的,没有不依不饶的非得让定国候给个名字出来让他出气。
定国候这话不过是随口说的,哪里有人传话呀,对前话避而不谈,只是冷哼一声:“怎么,都有时间来这里祭祖了,竟然没有来得及去侯府拜见长辈。”
池二郎这次都不肖搭理众位大伯父了,竟然在祠堂里面如此大放厥词:“是二郎的不是,开祠堂祭祖,对二郎同族人来说是对先辈的敬重,一等一的大事,自然耽误不得。”
就不信你敢当着诸位族老的面说,你这个定国候比祖宗还要重要,你敢说,我就敢打你的脸。
看着众位族老黑黑的脸色,定国候终于知道自己失言了,狠狠地看过池二郎一眼,也不再开口。
芳姐是个女眷,只不过是在祠堂外面站站,等到跪拜的时候,隔着门拜拜祖宗而已。
里面的事情还真是不太明白。
要不说要提前把关系给男人打点好呢,你说大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呀。万一每个人帮衬多凄惨呀。
定国候目前就有点凄惨。首先说话不当,把众位族老给惹怒了,没人愿意搭理他。
不过是池家老辈儿的七族叔例行公事的说出祭祖开祠堂的原因:“今日让大伙过来开祠堂,为的是咱们池家子孙昌盛,儿孙满堂。也该让祖辈们知道跟着高兴高兴才是。”
众位族老点头。没人反对。
池家二房提前打点的好呀。
定国候脸色难看:“七族叔,不知道是咱们池家哪房的叔伯,子侄得此喜事。”
池七老太爷眼皮一耷拉,好像从来没睁开眼睛过:“你定国侯府一脉,池家二房的子孙。怎么侯爷竟然不知道吗。”
别看话不多,可里面有责问之意,好歹也是老侯爷的嫡亲血脉,竟然孩子都三四岁了还没有上族谱呢,多不精心呀,不知道的以为侯府的额孩子多不值钱呢。对于一个希望家族昌盛,子孙满堂,枝叶繁茂最好能够遍布大梁土地的族老来说。这是多不能忍受的事情呀。
那是分分钟要同这位早就看不顺眼的定国候翻脸。
定国侯府听到这话看着池二郎的眼神带着纠结,带着恼恨,甚至多了些仇恨。
池二郎跟着皱眉,同定国候夫妇虽然不睦,可仇恨这东西,就是有也该是二房有恨才对,怎么自己生儿子还害他们大房了不成。
就听定国候缓缓地开口:“七族叔,孩子们还小,还是缓缓在上族谱的好。”
池二郎眉头皱的死紧。
边上的二叔公辈分最老缓缓地开口:“侯爷呀,方文都三岁了。身子也够健壮。还是谢老先生的高徒,是你侯府一脉二房的弟子嫡孙,上个族谱还要怎么缓缓呀。”
这话已经有压制之意了。
定国候就不知道这个侄子什么时候运作的,怎么族老们一个个都站到侄子一边去了呀。好歹他也是堂堂的定国候。池府一脉的顶梁柱当家人呀。不是说才会京城吗。
池二郎咬着后槽牙:“侯爷怕是替二郎高兴坏了。听说二郎当年生长子的时候。侯爷夫人听说后替二郎激动地嚎啕大哭呢。二郎感念侯爷同夫人盛情,待孩子们的名字上了族谱,定然带着夫人同孩子们给侯爷同夫人问好。”
边上的族老们纷纷端茶慢饮。丢人现眼呀,做的什么小家子气的事呀,让一个小辈在祠堂里面说出来,还怎么当人家长辈呀。
好在七叔公这些年主持宗族之事,同定国候打交道颇多,不忍看他太过难堪,放下茶盏缓缓开口:“二郎知道侯爷同夫人对你的心意就好,往后要好好地孝顺长辈,为宗族争气,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开始祭祖吧。”
偏偏定国候不领会这番好意,再次打断祭祖:“慢,孩子们上族谱总是大事,总该慎重一些才是。”
池二郎彻底翻脸了,欺我可以,欺我儿绝对不可以,绷着一张俊脸:“侯爷认为该如何慎重。”
定国候:“总要二弟这个祖父在场才是,怎么不见二弟他人呢。”
池二郎冷哼,打量着他爹好说话,打量着他爹好欺负呢是不是。
池二郎:“父亲母亲多年不见九娘,回京的时候顺路去了九娘那里,爹爹这里,侯爷不必忧心,从侄子长子满月开始,爹爹每半载同侯爷写信一次,让侯爷这个堂祖父操持方文入族谱之事。想来只要有侯爷在,爹爹事不在意这些的。当然了,前提是方文他们兄妹上了族谱。侄儿还请侯爷明示,不知道侯爷对爹爹的信件迟迟没有回复,可是侯爷有何为难之事,还是族老们对我侯府二房的子孙上族谱之事有所质疑。”
几个族老不吭声了,该,叫你折腾,人家二房的人不说什么,只是让孩子上族谱已经很厚道了,非得让人家大巴掌招呼过来,非得让人打脸。这个定国候真的是够了。做事到底有没有章法呀。
定国候被池二郎询问的脸红脖子粗,能说自己惦记着让人家孩子记在自家儿子的名下吗,就是说了二房也不能干呀。不然何苦拖了这么多年,后悔若是早早的把二郎过继到大房的名下,哪里有这么些糟心事。
那时候偏就抱着一丝希望,盼着大朗能留下一丝血脉呀。
定国候:“二郎说的什么,不过是我见着咱们侯府子孙繁盛心里高兴,想着等你兄长的孩子生下来,他们兄弟几个一上族谱而已。”
众位族老端着茶碗的手,齐齐在半空中挺了那么一刹那。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人搭茬。定国侯府的世子生的出来儿子早就生了。那不是生不出来吗。
池二郎笑笑:‘侯爷还真是有心了,既然已经开了祠堂,而世子的子嗣还要再等等,还是先把我二房的子嗣写上族谱好了。’
二叔祖:“说的极是,也该让祖宗们高兴高兴才是,免得等的太过焦躁。开祠堂。上香。”
说完一声冷哼,这是看定国候多不顺眼呀。他定国侯府池家一脉,算是被这个定国候给丢人丢到家了,如今的京城谁还把他池家当回事呀。都是子孙无能呀。
定国候咬牙坚持:“叔公,我大房子嗣还没有上族谱呢。”
定国候的意思是,他大房如今还没有个子嗣在呢,若是族老们能够顺势让二房子嗣过继一个过来那就完美了,可惜提前没有沟通好,他没有一个芳姐那样明白事理的夫人提前打点呀,
直性子的七叔公当时就火了:“怎么侯爷这是要段我池氏子嗣不成,若是你大房没有所出,是不是我池家就不能有子嗣上族谱呀。岂不是让我池氏断子绝孙。”
当着瘸子不能说拐子,这话太打脸了。定国候差点脑淤血,单手指着七叔公,你,你。池二郎:‘侯爷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祖宗知道子孙繁盛都是高兴的,难道只有侯爷大房一脉才能上池氏族谱不成。’
二叔公:“侯爷,做事可不能太过。我池氏也是百年声誉,算的上是钟鸣之家。做事最忌没有章法。莫要让祖辈蒙羞,儿孙寒心才是。好了开祠堂我们这些族老都是通过了的。侯爷若是身体不适,就在外面歇歇好了。”
言外之意这里没有你一个定国候说话的地方,族老们说了算。
开祠堂,上香,池姓子孙祭拜祖宗,池二郎手捧着写着名字的宣纸递到供桌上。七叔公主持让人在族谱上写上三个孩子的姓名。
定国候看着翻开的族谱,头昏眼花,脑袋萌萌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晕过去了。
他大房一脉此后就断绝在儿子折翼辈儿了呢。这就是定国候最后的念头。对于男人来说断子绝孙那真是要命的事情,而且死后都没脸见祖宗的,定国候的打击有点大。估计一时半会的缓不过劲儿来,这些年对二房的执念太深。怕是还要在折腾。
池二郎让人扶起定国候,淡定的开口:“侯爷为了咱们池府子孙能够昌盛高兴晕过去了。”
心里气得要死,我生孩子你夫人哭嚎,我孩子上族谱你吐血死过去,你大房到底想让我二房怎么样呀。
是不是我们绝子绝孙了你大房才能落个笑脸呀。
对于大房原本有的那么点同情之心也都给磨没了,这一房的人做的都不是人事,往后定然要绕道走。在也不同他们好了。等回头老头老太太回京城了,也得绕着他们走,没准在做出来什么黑心的事情呢。池二郎对于这一家子已经膈应到心里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斗(求月票)
池方文,池方正,池娇娇三个孩子一起上了族谱,池二郎脸上的笑容那是压抑都压抑不住,偏偏边上的定国候,作为长辈高兴地晕倒了,
池二郎还得做出来一脸的忧心样,实在是够膈应,够扫兴。一张脸扭曲的都没法看了。
定国候昏沉沉的被回了侯府,池二郎才拱手同众位族老们告辞,至于族里的宴会,人家池二郎说了,就不参与了,他忧心与侯爷的身体,放心不下,实在无心饮宴。
族老们对于这么孝顺的小辈,尤其是池二郎这样不记恨,不记仇,好性子的小辈,非常满意,大方的挥手放行。
置办宴席的东西,人家二房送来的,置办宴席的灶上师傅,人家二房从酒楼请来的,置办宴席的所需人家二房把银子都给付清了,还能怎么样,担心侯爷身体,不参见宴席,想弄个好名声,族老们愿意成全。
池二郎带着夫人孩子回池府,终于不用在压抑了:“就没见过这么非得上赶着过来打脸的,四娘是没有看到,那里还有堂堂侯爷的一点威严,说出来的话,就连黄口小儿怕是都要唾弃,不是我这个做小辈的嘴损,幸好老侯爷没得早,不然也会被亲自挑选出来的掌权人给活活气死。一身的小家子气,用的都是妇人内宅之道,难怪如今的侯府破败成如此模样,可怜祖辈们给子孙打出来的大好基业。”
芳姐跟着点头:‘确实不怎么拿的上台面,不说提携后辈。还处处打压,用的还是这么不上档次的手段。说出去确实丢人。好在咱们分出来了,往后有个好歹的,也能把咱们二房给扒出来。同这等人生气,犯不上,夫君还是消消气的好,今日可是咱们胖哥二胖还有娇娇大喜的日子呢。’
池二郎抱起身边的娇娇,在闺女脸上亲了一口:“我家九娘,同你姑姑一样排行第九呢,看看你们姑侄多有缘分呀。合该咱们二房跟九有缘。看到我家娇娇小九娘,爹爹什么气都生不起来。”
然后才对着芳姐:“还是夫人看的开,险些被这起子人给绕进去,说起来。还是夫人做事妥帖。你是没看到。今日族老们一个个比我这个当爹的还着急把孩子们的名字给写上族谱呢。哎,到底都是食人间烟火之辈呀。”
后面这话有点感叹,当初他作为池家子弟。一直认为这些族老们德高望重,品性高洁呢。谁知道竟然是随便出手就能够腐蚀的。
芳姐哈哈朗笑,少了一份女子的矜持,多了一份肆意张扬的洒脱:“别说是族老,就是圣人那也要吃喝拉撒睡的。夫君想想谢大先生什么样的名望,什么样的身份,人家都那么明白事理,通晓人情,别说这些族老了。”
池二郎跟着点头:“夫人好见识。倒是为夫狭隘了。”
芳姐:“夫君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道本就是妇人为之,怎么能说狭隘呢。”
池二郎一手搂闺女,一手搂媳妇,美满,非常的美满,这年头男人挣大钱算不得有出息,只能使劲升官了。至少要给他们娘几个撑起一片天,护的他们能够在肆意些才是。
回府之后,芳姐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鲁管事,让人把答应给族学的物件全部立刻送到。
这些族老们做事够爽快,她做事绝对更爽快。
芳姐吩咐:“告诉族老们,只要我池家二房的子弟,在族学一日,咱们池家族学的笔墨等物,我二房就供应一日。定然让我池家子弟安心向学,无后顾之忧。”
鲁管事躬身退下,池二郎才知道他家夫人到底多大的手笔,难怪能把那些族老给打动。
池二郎:“四娘够豪气,这可不是一日,一时的事情,所费不小呀。”
芳姐:“供孩子上学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何况让族人受益,花多少都值得。”
往后他们在京城同族人打交道的时候多了,能让人时时记得这点好。芳姐真的觉得值。就像这次,本来有定国侯府压制,孩子们的问题怕是要纠缠许久,可如今不一样了,怕是往后他们二房再有孩子,族老们都要上赶着过来让孩子上族谱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值。花多少都值。
池二郎也是想到这一点,看着夫人的眼神都深了几分,自家夫人怀了二胎以后,缺了的脑子,终于恢复到正常水准了,看看这份远见,这份城府,就是寻常男子也难出其左右。
跟他池二郎就是天作之合。他池二郎有这样的本事,夫人有这样的见识,他池二郎不升官谁升官呀。他二房过得不好,谁能过得好呀。往后的日子就该更火爆才对。
池邵德搂着夫人,升起来了一种只要两人携手,脚下尽是坦途的豪情壮志。
即便是见了圣人,池二郎的委任也要等一等才能下来。接下来池二郎就事在京城同旧好们联络一下感情,顺便把自家胖哥往族学里面送。
虽然胖哥年岁还小了点,可挡不住人家族学里面的热情邀约呀。人家都说了谢老先生的高徒,多大年岁进学都没有问题的,这就是名师的好处。
芳姐把府里的事情给扒拉好,最主要的是知人善任,把管理阶层给安置好,就明日里一次的开始回娘家了。
好不容易回京城了,必须要孝顺爹爹左右呀。
可惜这些事情才走上正轨不过一日,真的就一日,就有人打上门来了。
芳姐黑着脸,一大早才要去华府看妹妹,就被人给堵在门口了。
芳姐:“是侯爷夫人呢,四娘给夫人请安,没有收到夫人的拜帖。未能让人迎接夫人进府,四娘惶恐的很,不知道夫人一早所谓何来,进府详谈可好。”
说话非常的客气,可站在门口就是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
定国侯夫人就没想进府,他就是过来给人找不痛快的,就是过来砸门的,就是不想让二房过得太过顺畅了,凭什么呀,凭什么二房的日子就如此的遂心如意呀。
定国侯夫人在池府的大门前一站。身后丫头婆子一群。这阵仗还真是够招眼的。
芳姐还真就是不怕这种比较丢人现眼的,她是谁呀。
定国侯夫人还没开口呢,人家芳姐就开口了:‘来人呀,没看到定国侯夫人过府做客吗。给我摆开阵仗。莫要失礼于前。让人笑话我池府连点规矩都不懂。’
阿寿发愁,夫人这要摆什么规格的欢迎仪式呀,让丫鬟们红毯铺地吗。
边上的双冒那是真的从心里明白自家夫人这点尿性。拉拉阿寿的衣袖:“找些身材魁梧的婆子,到门口欢迎去,莫要比定国侯夫人身后的人少了。”
阿寿抬眼,嘴巴合不上了,要打架:“夫夫夫人是个这个意思妈。”
双冒一如既往的低调:“总不好让小丫头们抛头露面的。”
阿寿才知道自己同阿福还有双冒姐姐的区别,原来她同夫人之间的差距还有这么大。
两人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交流,芳姐这话没过一小会,池府大门全开,里面走出来至少是个身材魁梧粗壮,看着就不是善茬的婆子,一字排开站在芳姐身后。
这些婆子可是当初跟着夫人去过城门楼的,人家见识过大场面的,何况人家芳姐的婆子丫头们,没事都在后院跑圈,玩大木棒子的。从精气神上就把对面定国侯夫人身边额婆子们给打压下来了。
芳姐那个舒心呀,就说没事把婆子们给锻炼身体棒棒的吗,看看这个成效,我看你定国侯夫人还敢不敢嚣张的给我摆阵势。
定国侯夫人一句话没说,就被芳姐的阵仗给气的五迷三道的:“你,你,你个刁钻的恶妇,摆出这个阵仗还要殴打长辈不成。”
芳姐笑笑:‘夫人误会了,这不是过来欢迎夫人的吗,池府门第小,还没有来过侯爷夫人这个级别的贵人呢,侄媳妇唯恐场面不够,怠慢了侯爷夫人呢。’
然后侧身:“夫人能够过来府上,侄媳妇合家欢迎,侯爷夫人请。”
顺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态度很好,语气很缓和,可配着身后的一溜恶婆子,定国侯夫人愣是没有迈动脚步。真的胆怯了,这个侄媳妇本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当初她身有恶疾的事情,就是这个侄媳妇给硬性按在身上的,若是就这样进了池府,那不是随她拿捏了吗。
定国侯夫人不其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身边的婆子们都跟着胆怯了。
未战气势先输了。
芳姐:“怎么侯爷夫人不进府了吗,那可如何是好,长辈过府不入,回头我们这些小辈可怎么做人呀。”
定国侯夫人:“你,你,你恶妇,你不安好心。”
芳姐觉得自己对上定国侯夫人跟对上一个智障一样,大材小用了:“我敬夫人长辈,夫人出口恶言,登门侮辱,不知道夫人为何如此,我池府好歹也是侯府二房呢,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儿呢。若是夫人辱我,夫人是长辈,我就也认了,可夫人因何做出这等昧良心之事,让我池府二房无立足之地。还请夫人口下留德,孩子们从未见过侯爷夫人,夫人何至于要让孩子们没有地方立足呢。”
定国侯夫人:“恶妇,你就是这张嘴本事,本夫人说的就是你,关孩子什么事。”
芳姐:“夫人难道不知道,身为恶妇的我,生出来的子嗣会如何吗。不知道我池府二房如何惹怒夫人,夫人竟然连无知小儿都不绕过,非要让我母子背上这等恶名。夫人我敬你是长辈,不愿同你争执,可还请夫人还我儿女公道,孩子们还小,可不能背上一个恶妇的出身。”
定国侯夫人气的咬牙,这还叫不争执吗,孩子们没有恶妇的母亲,那不就是说他这个母亲是个好的吗。
定国侯夫人:“我今日来不是跟你论嘴皮子的,你池府二房翅膀硬了,以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我家侯爷被你们给气的到如今还没有醒过来呢,说你们二房什么居心,做出这等丧尽天良,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敢在这里给我逞口舌之利。”
芳姐嗤笑,看看池府门外围观的人,一点让人疏散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闲闲的的说道:‘夫人真的要在这里理论吗’
定国侯夫人:“怎么你还想仗着身后的婆子们人高马大把这事硬生生的给压制下吗。”
芳姐叹气,对着众人:“我是池府的媳妇,我想要维护我池家的名誉,既然夫人非要如此当众说道,侄媳妇也只能随了夫人的心意,毕竟夫人是长辈,我这个小辈也算是听凭长辈的吩咐。”
定国侯夫人:“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二房若是处处明理,我家侯爷怎么会被你们气的人事不知。我侯府当初就不该娶你这个恶妇进门,满京城谁不知道,你一个小娘子就把舅家给挤兑的没法在京城立足呀,你厉害,如今竟然把手段用到我侯府身上了,家门不幸呢。”
芳姐听了这话,笑的极为艳丽,让众人都闪神了。私心来说,芳姐认为有这等本事是骄傲。
不过面对世人还是要谦虚:‘人云亦云,夫人明白人,怎么能同泼妇一样说长论短呢,我华四娘出自华府,谁都知道我华四娘嫁妆颇丰,最为让人乐道就是陪嫁的书籍。里面有华府的,有御史府的,还有段府送来的,舅家段府藏书同,外祖母谢府的藏书。试问若是我华晴芳做出不溶于舅家之事。何以段家能送我这个外甥女这些能够作为传承的珍贵书籍。谣言止于智者,我不想就这个问题跟人分辨。明白人看事,不会道听途说。’
定国侯夫人咬牙:‘巧舌如簧’
芳姐都不搭理他,你就是那个不明事理的。用得着我在抨击你吗。就那么坦诚的站在那里任众人打量,然后才再次开口:“至于侯爷的事情,夫人怕是误会了,我池府二房回京以后,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请各位族老还有侯爷开祠堂,把孩子们的名字写在族谱上,即便是想要做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也是没有时间的。定国候当时确实晕过去了,不过是高兴的,为了咱们池府子孙昌盛而兴奋过去的,大夫给定国侯看过的,也是这么一个说法,这些可是有族老们作证的。至于定国候为何至今昏迷不醒,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祠堂里面分开的时候,定国候是清醒的。众位若是不信,可以去去我池氏的宗族里面打听,当时族老们都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