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天机军师TXT下载三国之天机军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天机军师全文阅读

作者:舒笙雨     三国之天机军师txt下载     三国之天机军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国之天机军师全文阅读

第一回 徐州临大难

    东汉兴平元年,春,正月辛酉,朝廷下令大赦天下。但,这不能使徐州城内的百姓有丝毫的安心。街头巷尾的人行色匆匆,面色凝重,不时听得几声“真的又要打过来了吗?这下我们还能往哪里跑?”、“哎,上次听说在睢陵、夏丘,整个城里被杀得一干二净,连只怀孕的母狗都不放过。我看啊,这下咱们可惨咯!”、“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不让我投胎成一只蟑螂?那样也好过被人宰割啊!”等的哀嚎。天色阴沉,气氛极为肃杀,毫无春天的生机,到处都给人诡异的感觉。

    而这时候的徐州官邸内,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憔悴的老者正紧张地踱来踱去,身旁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良久,老者仰天叹道:“我陶谦,生年六十有三,少小便是个不羁之辈,自问虽然称不上是一心为民谋事的父母官,但也决没有让治下苍生罹难的道理。自黄巾之乱以来,我徐州算是天下最为太平富庶之地,可恨那曹阿瞒,就因为我用人失当,致使手下的凶恶贪婪之徒杀了其父全家,便要举兵荡平徐州!上次彭城之战失利,已经把百姓弄得生灵涂炭,这次卷土重来,只怕是凶多吉少。哎,我可如何是好啊?”说罢掩面,老泪纵横。座中宾客、下属无不怆然:一个老英雄暮年的无奈,令人触目惊心。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一片哀戚之情中时,忽然有一个人哈哈大笑,笑得极为狂放,像是在嘲笑这些人一般,让人听了极为不悦。陶谦大怒,正想斥责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讥讽自己时,发现那原来是被提拔为典农校尉没几年的陈登陈元龙。陈登一向有豪杰之气,颇为任侠,为人和陶谦年轻时倒很是相似,所以陶谦又把怒火给压了下去,毕竟这人很有主意和谋略,说不定有什么奇谋妙策也说不定。并且他在徐州也是一大家族的当家人,他父亲陈珪更是享誉已久的名士,只是现在老了,才把家业交给了陈登。而众人见是陈登在笑,也都不以为意了——这人可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

    陶谦缓缓道:“元龙何故大笑?”

    陈登深深一作揖,正色而言:“请恕在下方才冒犯了。我在笑的是,诸位何以愁容不展,在此学小娘们哭哭啼啼?”

    不等陶谦发话,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早就大怒道:“陈元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方才没听到刺史大人说曹操大军又要来屠城了吗?我等正是为徐州百姓的性命而忧啊!你居然说我们是在学娘们?!”说着就要上前挥拳。

    陶谦连忙拦住:“曹豹,不得无礼!”原来这个大汉是徐州另一大家族的当家人曹豹,现在是陶谦手下最为得力的部将,自从臧霸走了以后,他可以算是徐州武将的一把手,负责总领丹阳精兵。刚才听得陈登称在场众人是学小娘们,自然愤怒不已。

    陶谦又是缓缓而言:“依元龙的意思,徐州有退敌之策了?如果当真如此,陶谦代徐州百姓先谢谢先生了!”照理,陈登是陶谦的部下,可是现在徐州情况十万火急,陶谦琢磨着陈登如此托大,在自己面前耍个性斥众人为“娘们”,显然是成竹在胸,应该会有退敌良方,因此顾不得上司下属的关系,直呼其为“先生”,而在场的众人均是心中一凛:不错,陈元龙这人一向机敏有才干,说不定他真的能退曹兵也说不定,否则他何以如此淡定?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气定神闲的陈登,盼着他能说出一个绝妙的方法来。面对众多宛如要把自己生吞活剥吃下去的目光,陈登这次只是呵呵一笑,便回答道:“曹操这次来攻打徐州的部队乃是之前陶刺史讨黄巾时所击溃的余部,后来辗转兖州、青州,被曹操收编,加以训练后成为其麾下最为精锐的‘青州军’。这次重返徐州,必定个个争先,人人勇猛,如果单凭徐州之力,只怕拼得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至于用兵方面,曹操老谋深算,帐下谋士众多,皆有良、平之奇,因此想要用计退敌也是很少可能的……”

    说到这里,曹豹早就忍不住了:“说来说去还不是说我们必败!我当你会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也是饭桶一个,而且还长了曹操他们的威风,灭了咱们的志气!”假如主角此刻在的话,一定会笑得很没有形象:作为一个名字谐音“草包”而被后世人拿来取笑从而威名赫赫的人,居然在骂他人是“饭桶”?古有五十步笑一百步,今有草包詈饭桶,算是绝配——尽管陈登怎么看不像是饭桶。

    但陶谦听出了话外之音,挥手示意曹豹住口,继续问道:“这么说来,单凭我们的力量是只有坐以待毙了?”

    陈登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只凭我们和曹操斗,那简直是以卵击石。”这话一出口,众人尽皆失色:你陈元龙不是还很淡定的吗?怎么会说必败这种话呢?

    正在狐疑之际,陈登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我们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内外齐攻,那就另当别论了。”

    陶谦眼前一亮:“那谁可以做我们的帮手?现在会有这种人为了我们徐州而不惜与曹操为敌吗?难道是袁绍?”

    陈登摇摇头:“袁本初多谋寡断,目光浅短,绝不会搅这趟浑水,有也是帮着曹操来对付我们。”

    陶谦也疑惑道:“那现在还有何人敢做这种事?”

    陈登一字一顿道:“平原相刘备。”

    曹豹早不耐烦陈登卖关子了,见他说出刘备的名号,顿时恼羞成怒:“陈元龙!你少来戏耍我们!你当我们徐州城内没有人了不成?那刘备算是个什么东西?虽说他手下的关羽斩了华雄,但据别人说也只是刀快而已,没什么了不起!至于什么‘三英战吕布’更是个笑话,匹夫之勇罢了。就他?来救我们?你少放屁了!”

    陶谦略一沉吟,开口道:“曹豹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当初起兵会合十八路诸侯的时候,与刘备曾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外柔内刚,富有义气,如果我们前去求救,他必定回来。只是,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跟曹操周旋得胜,怕是痴人说梦。”

    正议论时,旁边闪出一人,开口道:“府君何不修书于北海太守与青州刺史?若得此二人兵马,加上刘备手下的关长之勇,不愁曹贼不退兵!”原来这人姓糜,单名一个竺字,字子仲,是徐州又一个大家族的首领,做的是贩私盐的大生意,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现在在陶谦手下担任别驾从事一职。

    陶谦目光炯然:“子仲所言不差。事不宜迟,子仲,你待会儿带上我的书信前去北海,向孔文举叙述我徐州的大难,请他务必发兵来助,老夫感激不尽;元龙,就劳烦你去一趟临淄见一见田刺史,也务必说服他来相助。至于刘备那边,还有谁可以为使者呢?”

    陈登上前一步道:“府君无忧,在下保举一人,可担此重任。”

    陶谦大喜,连忙问道:“快快说来!”

    陈登压低声音道:“府君还记得去年曹操攻打彭城时的异象否?”

    陶谦微微一怔:“你是说那次曹豹与夏侯惇打斗时突然的飞沙走石吗?我记得,我还记得当时双方撤军后有人来报说出现了一个形容举止极其古怪的少年,但当时我为战事烦心不已,因此就没有再关注这件事了。你提这干嘛?”

    陈登拱手道:“在下保举的,正是这位少年。”

    陶谦惊讶道:“元龙与这位少年有所来往?”

    陈登娓娓道来:“当时我听说出现一位髡发少年,并且服装古怪,便有些疑心,怕是黄巾贼死灰复燃,因此暗中找人接近他。后来发现此人并非妖人邪士,倒有些鬼谷一派的样子,并且对墨家之术也极为熟悉,像是位乱世隐者。后来我知道,他之所以形容古怪,是因为在山中修行的缘故。所以我亲自将其接到府中,好生对待,现在与我乃是忘年之交。此人姓姜名孚字于嘉,年方十六,但绝不是儿戏之辈。依在下之见,此重任非于嘉莫属!”

    陶谦喃喃自语:“姜孚,于嘉……九五,孚于嘉,吉。这名字,取得好啊!”

    曹豹急了,喊道:“府君!管他什么‘鱼家’、‘鸟家’的好名字,这才十六岁的娃娃啊,让他出使,岂不堕了徐州的面子,让人家笑话我们徐州无人只好派个娃娃兵不成?!”

    陶谦挥一挥手:“曹豹,不必多言。元龙,可否请那姜于嘉一来?我想当着大家的面来问他几个问题,虽然有你保举,只是如果不当众检验,恐怕难以服众啊!”

    陈登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又拱手道:“府君,他此刻就在府衙外候着。”

第二回 英雄出少年

    (第一出好戏快要开始啦,求推荐,求收藏,求……额,你们懂的,我会更加努力更的。)

    陈登这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登今儿个是怎么了,好像料到这个叫做姜孚的人要被陶谦接见似的,直接就把他带来了?陶谦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曹操的攻势越来越急,眼下越早派出使者徐州城就越有保障,因此立刻请这姜孚进来。

    不多时,一位少年便随着陈登步入了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姜孚身上,只见他头上裹着头巾,显然是为了不让短发的样子太过明显,身穿一袭白袍,虽然只有十六岁,却长得甚是高大,但并不威猛,不是那种肌肉男,配上一张皎白秀气的脸,飘飘然颇有神仙之姿,无怪乎陈登会说他是隐居修行的人了。

    等姜孚行礼完毕,陶谦便开口道:“姜孚,你果真是在山中修行之人么?”

    姜孚心里暗暗好笑,开什么国际玩笑?在山里修行的话如何能够出现在一阵飞沙走石中?当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陶谦及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他其实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就算这么说了,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姜孚本是一名地理系学生,平时爱好三国历史及文言文,进而对古代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举手投足间倒还真有点古时读书人的气质,平时就被朋友们称为古人。结果在暑假回家的时候,不幸乘坐了7.23的那列动车,电闪雷鸣间,他就发现自己眼前一黑一亮,然后到了这里。凭借自己平时读过的小说和历史,他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之后被陈登的人接去陈府后他明白,自己是到了三国时代。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对历史的兴趣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虽然风险也挺大。

    陈登当时向自己询问身份的时候,他差点就说出自己是从未来来的这一事实,幸好话到嘴边就被咽了回去,然后改称自己从小就在山中修行,现在期满出山了,甚至还装傻问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都是战乱云云,以隐瞒自己对这个世界里的习俗之类的不了解。而陈登随后跟他聊起了当今的天下大势,顺带介绍了如今的几位豪杰,并且还派人照顾他的起居,指导他的语言——毕竟是从后世来的,对现在通用的话不太熟悉。而姜孚为了不暴露身份,自然不能倚仗后世的先知先觉来做事,以免闹出太大动静让人侧目,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安全。这并不是说姜孚没有野心,相反,在前世受够了他人嘲笑的他很期待能够于这乱世干出一番事业。只是,他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

    姜孚在陈府住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穿越来到的世界有点奇怪,似乎并不完全是历史上的三国,因为他听说了三英战吕布,还听说了关羽温酒斩华雄,本来这两件事在历史上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或张冠李戴,难道说,自己穿越来的世界是《三国演义》上的?

    在没有完全弄清事实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由于自以为是的先知害了自己。但,姜孚毕竟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所以,凭借着这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彻底让陈登心服口服了,不光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份独到的大局观,更体现在他的个人风度及才华。所以,终于有一天,陈登甚至叹息着道:“虽然我陈某人如今也还算是壮年,可一见姜兄弟你,不得不说,英雄出少年啊!”

    陈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打的却是这么个主意:既然此人有天纵之姿,并且似乎不通世事,而自己却于他有恩,何不趁机拉为自己的党羽?这样和徐州的其他家族竞争的时候也算有了一个强力的帮手,或者说,出谋划策的人。虽说自己和老爹陈珪也非善与之辈,不过嘛,这人才就跟钱财一样,是不嫌多的——当然也得有那个命来用。

    眼下姜孚似乎对自己很是恭敬,而且年岁也不大,是个可造之才,值得赌上一把。就在陈登下定决心的时候,事有凑巧,陈府来了一位贵客。这贵客不是别人,正是被徐州刺史陶谦礼之甚厚的东汉著名评论家许邵许子将。

    许子将来到陈府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陈登大喜过望,毕竟此公慧眼识人的本领是有目共睹天下闻名的,求他来看看这姜孚是否值得陈家赌上一把自然能够保险许多,于是迫不及待喊来了姜孚。

    姜孚初闻这个消息时,很是不屑一顾:这家伙要真是有识人之明也不至于在历史上跟着刘繇混了,弄得最后在逃跑路上挂掉。当然,这些话姜孚只敢腹诽一番,明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姿态来对待这个几乎被捧为神仙的评论家的。

    两人是在大堂中相见的,姜孚作为无名后生小辈,自然需要恭恭敬敬行个大礼先,而许子将跑的地方多见识的事情也多,对这种礼节估计也已经麻木了,坦然受了这个大礼。但姜孚心里颇为不快,觉得这老东西也忒倨傲了些。

    许子将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孚,那眼神颇有姜孚前世见识过的那些人事部经理看应聘者的意味,幸好姜孚不是女的,否则一定要告许邵视奸。饶是如此,他也已经浑身鸡皮疙瘩了,心里默念着:老天保佑,这许邵可千万不要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啊,虽然哥是俊美了点,但也是用来异性相吸的啊,可不能毁在这货手里。

    正YY时,许子将已是捋了捋那搓山羊胡子,颇为玩味地说了句:“此子非常人也。”这话听得姜孚和陈登一头雾水:这非常人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非常坏还是非常好?而姜孚更是暗骂许邵模棱两可是个装大神的货色,在评论时把语言说得这么暧昧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不过随后许子将便说出了一番让姜孚兴奋不已的话:“吾有一族中侄辈,名褚,字仲康,颇有武力。此番到得徐州来,欲为其寻一可靠之人。我观姜于嘉飘然出世,非常人也,不知可否让此子随在左右,护得于嘉安全?”

    姜孚几乎要跳起来了:你不早说!许褚许仲康啊,可是历史上被马超成为虎痴的猛人啊!本该是曹操的贴身保镖的,现在送给了我,那我的人身安全几乎可以说是有了十足保障啊!

    这时候的姜孚才发现自己手舞足蹈得有些失态,于是在陈登惊异的眼光中尴尬地跪坐好,搓搓手腆着脸用极为谄媚的声音说道:“敢不从命!”

    许邵呵呵一笑:“此儿现正在屋外,君可唤其入来。”姜孚得了这么个宝贝怎么敢装高高在上,早就告罪一声兴冲冲往外跑了。而陈登则是若有所思:看来这姜孚绝非寻常之人啊,连曹操都只得了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评论,难道姜孚会更胜一筹?

    陈登有些惊疑地看向许子将,只见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微笑着。于是便小心翼翼近前问道:“先生,这寻常之人,究竟所指为何?莫非是……”他及时打住,抬眼望向许邵。许邵依旧是招牌笑容和招牌动作捋胡须,然后道:“元龙多虑了,此子非常人非指其位也。”

    陈登心中一动:那岂不是正合我意?看来这姜孚果然是有大才之人,既然如此,这个赌,我赌定了!

    而这时的屋外,姜孚正对着诧异不已的许褚嘘寒问暖。

    “仲康啊,那个,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姜孚笑嘻嘻地说着:“我叫姜孚,字于嘉。今年十四岁,你家族叔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以后,咱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哟,瞧瞧,这肌肉,这线条,这身型,多棒!”

    许褚听得黑线不已,不过他很听自己这个族叔的话,这次徐州行之前,自己的父母也已经拜托许邵为他找一个主了,看样子,眼前这个有些古怪的少年就是自己要护卫的人了。他咧了咧嘴:“嘿嘿,既是如此,那么仲康以后定当护得主人周全!”

    “欸,什么主人不主人的。”姜孚毫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笑话,这是用来保命的头号保镖,自己的性命在这乱世中多半也是要托付于他的,怎么可能敢像对待下人那样对待他?“仲康啊,不如咱们斩鸡头烧黄纸歃血为盟拜个把子吧?”姜孚摆出一副自认为算是极为诚恳的样子看着许褚。

    许褚继续黑线,不知道这少年为何露出这种让人吃不下饭的神情,好在他定力强,依旧憨憨地笑道:“主人怎么说,仲康便怎么做。”

    这回轮到姜孚黑线了:敢情这许褚还真不是一般的痴?居然连我这般赤诚的好意都没听出来。不过罢了罢了,想来他应该也是极为忠心的,既然得他亲口承诺,应该自己的安全就很有保障了。于是这次就无力地挥了挥手,道:“既是如此,咱们进屋内说话。”

    刚进得里屋,姜孚便看到陈登一脸快意及许邵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不禁忐忑不安,问道:“先生不知有何指教?”

    许邵似乎嫌自己的胡子还是不够柔顺,继续抚摸了几下,开口答道:“我听说元龙曾道‘英雄出少年’,我看此言甚当。如今天下不安,挽狂澜于既倒这种事,也就只好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今日一叙,就此别过,不知他日再见又是何时了。”进而起身拍了拍许褚:“仲康啊,好生跟着于嘉,多学着点儿。待到功成之日,再衣锦还乡吧。”然后转向姜孚:“吾有一言,望汝切记。”

    姜孚虽然对这个看似有点装神弄鬼的老头不感冒,不过看在他白送了一个许褚给自己的份上,还是很恭敬地回礼道:“愿闻其详。”

    许邵眼中精光一闪:“勿生非分之想。”说罢便要离去,当然少不得陈登出来张罗一番。不过自那以后,姜孚这“英雄出少年”的名号也算是在陈府内打响了。

    但眼下,这位少年可得过了面前这人老成精的徐州州牧陶谦这一关,否则,这么长以来他一直苦心盘算着如何从这个乱世中寻得一明主而从之的计划,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于是,姜孚微微一笑,拱手说出了一番让人色变的话来。

第三回 我叫曹逆马

    “府君言下之意是怀疑我与张角之流有瓜葛?”姜孚似笑非笑,抛出了这个颇为暧昧的话题。

    没等陶谦回答,一个颇不耐烦的声音早就大嚷了起来:“哼,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说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从了那些妖道?今天撞在我的手里算你的运气,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姜孚有些不爽,但在弄清楚对方身份前还是不敢乱动,于是小心翼翼发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陶谦代为回答:“此乃丹阳精兵总领,曹豹。曹豹,不得无礼!”

    姜孚顿时有了计较,眼珠子一转便面带微笑地说:“原来是曹大人,幸会幸会!在下虽然不是妖道,但于阴阳五行之说还是小有心得的。今日得见大人,却是发现有件不妙的事不得不报告大人。”

    “哼,少来装神弄鬼,我不吃这套!”曹豹虽然很是不屑,不过心下还是有点紧张,毕竟是受到封建思想毒害的人那,所以还是尽量冷冷地说道:“有什么谎话尽管说来吧,看我不拆穿你!”

    姜孚一边踱步一边掐着手指头,煞有介事道:“曹大人命中本当大富大贵,奈何这名字取得却不甚对头,是以多年来依旧没有长进,不得不说是件遗憾的事啊。”

    曹豹没听出来姜孚讽刺他白活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有长进,反倒是有些局促地问道:“哦?不知我这名字有何犯冲之处?难道得改名龙虎才得腾达?”完全忘了之前的不屑一顾。

    姜孚抚掌大笑:“哈哈哈,曹大人不愧是明白人。不错,这‘豹’字与大人之姓的确不合拍,虽然很能展现大人的个人风采和真实面貌。”

    曹豹洋洋得意道:“哼,算你小子识相,我爹当年正是希望我能如豹子般迅猛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不过,依你之见,可有更好的选择?”

    姜孚做出极为慎重的样子,沉吟道:“若是能改为‘逆马’二字则大人前途不可限量也。”

    曹豹一愣,既而哈哈大笑:“嗯,深得吾心啊。逆马逆马,果然狂放不羁,气势汹汹,与豹子比起来毫不逊色,更合我武将的身份呐。”一旁的众人早憋得不成样子了,尤其是陈登,本来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这时更是毫不顾忌身份面子地笑着:“曹逆马,曹逆马……于嘉啊于嘉,我算是服了你了,不带你这么拐弯抹角骂人的。哈哈哈哈哈……”

    而此时的曹豹依然很是迷糊:“府君,陈大人为何笑得如此狂放?莫非这名字有什么猫腻不成?”

    陶谦此刻也是有点哭笑不得,只得打个圆场道:“曹豹不必多言,我们是来谈正事的。”心里却是有点讶异这个小子的急智,能够转瞬间连消带打不动声色地骂了一通曹豹,的确不简单,是个优秀的说客,若是让他去请刘备应该不成问题。

    曹豹却是有些不满了:“府君,如今下官可是改名了,从今往后请叫我曹逆马。”说着便一改之前的冷眼,笑呵呵地拍着姜孚的肩膀道:“小子,之前我曹逆马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包涵。就冲你这份才华,我曹逆马就不会反对你去请刘玄德那家伙。”这回可是轮到姜孚哭丧着脸了,什么“我曹逆马”的,怎么听怎么刺耳,只得强笑道:“好说好说,以后还需要曹大人多多提点呢。”

    陈登此刻却是已经恢复了正常,干咳了一下道:“于嘉,府君请你来是有正事拜托你的。”陶谦点了点头道:“嗯,姜孚。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既然你已经在元龙家住了许久,对我徐州的现状应该也有所了解,知道眼下曹操大军已经大举来犯了。我陶谦一人死不足惜,奈何他曹孟德苦苦相逼,前番无故屠戮我徐州子民,致使无数人家家破人亡。对此我陶谦绝不妥协,是以决定与其一战。不过光凭我这点微末兵力实在是螳臂当车,所以想要请你去一趟平原,邀那平原相刘备相助。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孚也早已收敛了笑容,正经答道:“敢不从命!”

    陶谦犹豫了一下,又道:“只是眼下我徐州城被围得水泄不通,若是要突围报信,难度不小。不知于嘉有多少把握?”说罢便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这时陈登却是插话道:“府君不知,姜孚前段时间收得两个护卫,一名许褚,一名典韦。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由他们护着于嘉,突出包围自保应当不成问题。”(详情可见剧场版一《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曹豹此时也道:“府君放心,我曹逆马也会带丹阳兵左右帮衬着的!”似乎他对“曹逆马”相当有好感,一有机会就要说一句提醒别人,殊不知旁人早已汗颜咋舌不已了。

    陶谦又惊又喜:“于嘉,此话当真?”姜孚早有计较,仍是不咸不淡地回话:“杀鸡焉用牛刀?我这两个护卫与我情同手足,即便本事高强,但曹操的兵马也绝非吃素的,我不会让他们冒险的。”一旁的曹豹又不爽了:“我说你啊你,护卫是干什么用的?当然就是用来拼死保卫主人的,像你这么怕他们受伤,真不知道你是养护卫还是养汉子。”

    姜孚回头答道:“曹大人不知各种内情,所以不太了解。只是,有轻松的办法可以退曹兵何必动刀动枪的呢?‘上兵伐谋’,又有道是‘唇枪舌剑’,我正想用口舌会一会曹操,看看是我的嘴皮子还是他的刀子厉害!”

    陶谦看着眼前这个微微有些高傲的年轻人,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道:“既然姜孚如此有自信,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糜竺,你赶紧准备准备,和于嘉一块儿去城头,我们先行一步。”

    糜竺恭敬地回答:“是!”姜孚却是有点好奇地看着这个大商人,作为除吕不韦之外最有名的政治投资者,糜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读书人,温文儒雅,根本看不出市侩的样子。正想上前攀谈,想一想又罢了,等自己过了这一关有了一点实力基础再去结交不迟。

    不一会儿,众人便已登上了城头。看着城外变换的旌旗,以及千军万马释放出的惊人杀气,大家心头都是一紧: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曹豹倒是心情轻松,一面招呼着丹阳兵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一面跟姜孚说道:“姜小子,就冲你这份胆气,我曹逆马无论如何都得数一数大拇指。你放心吧,若是耍嘴皮子斗不过他们,老子就下去干他娘的!”

    姜孚欲哭无泪:自作孽不可活啊,这家伙自称“曹逆马”还上瘾来了。你叫曹逆马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顺便在前头加个“我”字啊?怎么听怎么憋屈,被人骂了还没法还击,爷,大爷,我给跪了行么?罢了罢了,好汉打落牙,和血吞了。于是姜孚很是没有兴致地扬了扬手:“多谢曹大人美意。”

    曹豹很是不满地嘀咕:“你这是什么态度?太显生分了,你给我起了个这么霸气的名字,按理我得好好感谢你才对。对了,若是这次事成归来,我也不嫌你跟我年纪差太大,咱俩就将就着结拜了吧。”姜孚此刻真的很想冲他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曹逆马!

    (一开始写,不免战战兢兢,务必求精求好。结果反而还是不尽人意啊。只是,多给点鼓励吧,特别是推荐推荐推荐!!涕零。)

第四回 片语退曹兵

    且不提姜孚此刻是如何的有心无力,城下的曹操大军早闪出一名军士喊话道:“徐州城内的众人听好了:此次我家主公到来,只为那陶谦一人。我家主公说了,与陶谦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想迁怒于他人。只要你们识时务些,自己绑了那陶谦献上来,我家主公绝不为难!若是不从,休怪刀剑无情!”

    陶谦听了冷冷笑道:“曹操会不与他人为难?‘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这可是他的名言。去岁屠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想不到转眼便翻脸作了仁慈之师!当我徐州城内全是三岁小儿乎?”

    姜孚这时也已经摆脱了曹逆马的纠缠,来到陶谦身旁向下望了望,莞尔道:“府君勿忧,于嘉视彼曹军如土鸡瓦狗耳!片刻便可让他们灰飞烟灭。”为了给大家鼓劲儿,姜孚不得不盗了关二爷的话装逼,同时心里默念:“雷公啊雷公,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劈我……”

    曹豹——不,应该叫他曹逆马了——不知何时又鬼魅般窜了出来:“于嘉这话甚有气魄啊,我曹逆马不得不佩服,敢对曹操这么轻视的人,在徐州城怕是没有第二人了。”话里已经不自觉地亲昵称呼姜孚的字了。

    姜孚一脸苦笑,赶紧打住道:“曹大人说笑了,于嘉尚有一事相求。”

    曹逆马顿时来了劲儿:“于嘉但说无妨,只要我曹逆马办得到的,绝不会推辞!”说罢还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只不过似乎他疏于锻炼,这胸脯上的肉即便是隔着铠甲也很明显地抖了三抖,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儿家。

    姜孚顿时神色一振:“此事极易,曹大人只需选五十名大嗓门军士列于城头,待会儿我向下喊话时,他们跟着吼便是,务必要让曹军听得清清楚楚,免得我说的话全都打了水漂。”

    曹逆马轻松道:“包在我身上!”陶谦却是有些忧心地说:“于嘉,你莫非真想只凭一张嘴退掉这上万雄兵么?”

    姜孚狡猾地笑道:“不是一张嘴,是五十一张嘴。”陶谦一愣,既而反应过来,摇头叹息道:“也罢,死马权当活马医。横竖也已经无可奈何了,倒不如放手一搏,也没什么损失。到底是老了,不及你们年轻人有勇气。”

    姜孚自信地回答说:“府君宽心,让曹军就此退去是不可能的,不过让其退避百里为我去搬取救兵争取点时间,这点自信我于嘉还是有的。”陶谦这回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此时曹逆马也已经找出了五十名军士,列好了阵型,在城头上一字排开,冲着姜孚道:“于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姜孚微微颔首,步向城头墙边,负手昂然而立。疾风吹过,撩起显眼的白袍,煞是好风姿。姜孚心道:“三国,我终于要来了!”

    定了定神,姜孚这回却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曹军的阵势。但见旌旗招展,长枪林立,方阵整齐,不动如山,静肃如冰,偌大的战场宛如随时要爆发的火山,沉寂却隐隐透出杀机。

    姜孚心中暗赞道:“真是妙哉,不愧是青州军,堪称精锐!”不过,在他扫视下方的时候,那边阵中的曹操也看到了他。曹操微微皱了皱眉,转向身旁一个面色苍白形容俊朗的男子:“奉孝,城头那白衣少年是谁?顾盼生姿,果真好风采!”

    原来这人乃是曹操最为得力的军师郭嘉郭奉孝,此次攻打徐州便由其主谋。郭嘉抬头看了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劲敌。”

    曹操颔首道:“大军当前面不改色,确实好心性。我倒是好奇他有何良策来对付我了,徐州已是一座死城,断无破围的可能。”郭嘉沉思不语。

    姜孚并不晓得自己就因为那么一站,引起了曹操和郭嘉的重视。当下,他只是大声唤道:“曹孟德何在?”身旁的军士则一齐喊道:“曹孟德何在?”

    城下军中的曹操失声笑道:“我当他为何面不改色,原来却是个傻愣之人。我若就这么应声了,岂不是成了明显的靶子?”身旁的郭嘉显然也很是不解,为何那个白衣少年一上来就问出了这么一个白痴问题。

    姜孚见到下方无人应答,有点疑惑,按照他最初的构想,应该是曹操应声而出:“曹操在此,来者何人?”然后他从容不迫地开始和曹操斗嘴。结果竟然没有回应,对口相声变成了单口相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点回不过神。

    陈登见此景也是一愣,然后尴尬地在后边提醒姜孚道:“于嘉莫不是紧张了?倘那曹孟德应声,岂不是很容易被我们的弓箭手给干掉了?”陶谦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想:“原来只是个初生牛犊而已,并无多少实力,看来这回徐州城凶多吉少,我还是早些安排下一步吧。”思量毕便换曹逆马:“曹豹,传我之令,丹阳兵备战。”曹逆马神色一凛,庄重道:“得令!”但还是颇为失望地看向姜孚,暗道:“可惜了,果然只是个耍嘴皮子的。当初就不该那么信任他,这些斯斯文文的人最靠不住了。”

    姜孚大囧,本来想好的构思这回完全被打乱了,心中不停道:“本来想来个下马威的,结果这下被人看成**了。”不过好在他依旧足够镇定,重新理了理思绪,然后继续说:“在下以诚待君,不想阁下竟防范如斯。我闻子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奈何无胆!”等军士传声之后,曹操摇头笑道:“跟我耍这些小花样,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依旧按捺不动。

    姜孚没等到曹操出来,也丝毫不在意,大不了当成唱独角戏了,于是继续自言自语:“阁下昔年还尚有血性良心,肯为天下请命。当初国贼董卓,祸乱长安,阁下于司徒王允处求得七星宝刀,意欲行荆轲庆忌事。若当时阁下能‘引刀成一快’,当‘不负少年头’。抚今追昔,阁下可有一丝忏悔?”

    此言一出,陶谦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想:“看来,还有那么一丝希望。”而曹操则自顾自听着,毫不以为意:“奉孝,不料那个少年竟是苏秦张仪辈。可惜,如今不是战国,我曹操也不是七雄。”郭嘉微微摇头:“且继续看他如何说。”

    姜孚没料到曹操依旧没动静,这回却是恼火了,开口便道:“曹操,还记得去岁的睢陵、夏丘否?你假借报仇,滥杀无辜,意欲何为?尔父之死,本就与陶府君无关,你何苦以徐州百姓之命相逼?张闿本就是黄巾中人,你手下精兵青州军亦是由黄巾中收得。我看这根本就是你指使张闿杀了你自己的父亲,然后嫁祸徐州,趁机兴兵,以夺我州郡!如此不仁不孝不义之举,阁下竟然做得轻松自如!枭雄之名,真是当之无愧。”

    这回轮到曹操不淡定了,惊怒交加:“竖子尔敢!”陶谦和陈登都暗暗称奇:想不到竟然能够把杀父这个球踢回给了曹操,这下有他好看的了。

    姜孚不依不饶:“曹操,你祖父乃是中常侍曹腾,尔父乃其义子,仗其声势,作威作福,为祸百姓,鱼肉乡里。阁下倒是青出于蓝,这等不齿行径学得如此醇熟。阉宦之后,可笑还有人为你效忠,也不怕得罪皇天后土,依我看,莫要替此贼背负恶名才是!”

    曹操的军队开始有所动摇了,显然对于姜孚刚才的那段分析极为震惊:倘若如此,那岂不是帮着一个弑父的恶贼谋杀无辜的人?本来师出有名,这回可是有点理屈了。曹操火冒三丈:“此儿欺人太甚,竟然如此颠倒黑白。”

    郭嘉见势不妙,提醒曹操:“主公,军心不稳,士气已堕,诚宜避之。”曹操发怒归发怒,却还是清醒的,当即传令后撤一百五十里。不过,在走时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暗道:“此儿有趣,不知是谁家子弟?”

    姜孚抹了抹额头的汗,吁了一口气:“终于退了。”陶谦上前来赞许地点了点头:“干得不错,于嘉。只是,这功夫可丝毫耽误不得,我已备下快马,你与子仲即刻启程!”

    (终于见到三巨头之一出场啦,呵呵,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接下来要出场的重要人物了。嗯,一如既往,求推荐求收藏求……大家多多支持吧,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谢谢啦!)

第五回 初会刘玄德

    “公子,前方就到平原郡了。{www.uu234.net最快文字章节阅读}”好不容易看到了人烟,典韦出声提醒道。自从陶谦在城头上要姜孚即刻出发起,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天了。许褚被他留在了徐州城,作为后备力量协助战事,当然也稍稍存了一点锻炼他的心思。之所以带上典韦是因为这家伙天生就是做保镖的料,忠心耿耿外加武艺高强,而且人高马大随便一站就很给人安全感;而许褚虽然也有这些优点,但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带兵的实力的,为了日后有个更好的帮手,姜孚决心从现在开始就培养他。所以临行前他好好叮嘱许褚要注意观察曹逆马军官调度指挥的方面,虽然他们都不是良才,但最适合许褚这种未入门的人学习。

    “嗯,我知道了。”姜孚略带好奇地打量起了这个被刘备治理的地方,不晓得富有仁德之名的他是否真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平原此时已经由郡升级为刘硕的封国了,而公孙瓒送个的人情给刘备,让他做平原国的国相,也就是平原相。听起来似乎很拉风,其实这时的大汉江河日下,刘备的这个平原相跟一个县令没什么区别。不过姜孚看到街上的行人虽然衣衫并不光鲜,而且还显得面黄肌瘦吃不饱,但基本上都还带着满足的微,大概就是刘备实施仁政的缘故吧。

    “看来刘玄德还是挺有几把刷子的,有趣,有趣。”姜孚自言自语着。

    一路上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便到了刘备住的官邸。“公子,这刘备似乎很寒酸啊,这门还没陈家的大呢。”典韦看着近乎茅草屋的所谓官邸,不由感慨道。

    姜孚笑着解释:“恶来有所不知,这刘玄德素有仁义之名,向来与百姓同甘共苦,自然不会费什么钱造豪华的住宅了。”这些天来,典韦的“古之恶来”称号已经被姜孚给封上了,加上典韦没有字,所以许褚和他常以恶来呼之。

    “原来如此。”典韦颇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没表现出来,继而道:“我去叫门。”

    府内的刘备正与关羽、张飞讨论接下来的行动,忽听得下人来报说门外有一名少年公子和一个彪形大汉求见,心里颇为糊涂。不过刘备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淡淡吩咐道:“请进大堂来。”随即对关张道:“且随我去看看。我等来平原也有些时日了,倒不曾有什么人热心来结交,何况是日暮时分。不知是何意思。”

    关羽凤眼微张,不屑道:“哼,不是势利小人便是来者不善。”张飞则大大咧咧道:“管他什么人,若是敢对大哥不敬,我老张第一个废了他!”刘备慌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二人只管在我左右便是,切莫与人争斗。”

    来得大堂之上,姜孚便瞧见了三个长得很有特点的大汉出来。中间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一对大耳极富慈善之相,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一双细目之中的精光让人知道,这人不简单;左首的是一个长髯大汉,枣红色皮肤,凤眼蚕眉,不怒自威,昂首挺胸,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右首的是个豹头环眼的黑汉子,虎须戟张,显出凛冽的杀气来。这仨不消多说便是刘关张三人了,姜孚心中暗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不,三表人才。”

    刘备也在打量着堂下站立的二人。前面的白衣少年看起来颇为俊秀,尽管很年幼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此刻他面带微笑,也很好奇地看着自己;至于少年人后面负手而立的大汉比起自己的兄弟张飞来还要威猛,而且面目极其可怖。“两个人不简单呐,真希望是敌非友。”而关羽张飞在看到典韦的时候纷纷眼睛一亮,正想问是何人却听到刘备已经出声了:“在下平原相刘备,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在下徐州姜孚姜于嘉,久闻刘使君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是。”姜孚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笑话,这可能以后就是自己的老板了,当然得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些许虚名,倒是见笑了。”刘备见对方如此客气,也是连忙还礼:“还请上座先。于嘉远来,总不会只是为了看我的吧?”刘备不愧是个交际高手,一开始就用“于嘉”称呼对方,显得极为热络,不知情者还以为是故友就久别重逢呢。

    “实不相瞒,在下受陶徐州所托,特向刘使君搬救兵来了。”于嘉神色一敛,郑重说道:“去岁曹操来犯,屠我徐州睢陵、夏丘二城,如此残暴行径,天人共怒。不意如今又复卷土重来,现下已兵临城下。陶府君素闻玄德公仁义,故令在下快马加鞭而来,还请刘使君看在徐州苍生面上,救命则个。”

    刘备也是面色凝重:“陶徐州亦知我刘备耶?既蒙看重,敢不从命!”一旁的关羽却是轻咳了一声,似是有话要说。

    姜孚笑道:“使君,此乃温酒斩华雄之关云长乎?今日得见,果然良将。”

    “惭愧惭愧,正是吾之二弟。”刘备连忙谦逊道。

    关羽素来高傲,听得姜孚称赞,心中舒服不少,便开口道:“这位兄弟,虽然曹操残暴,但我等现下也无多余兵力,此去只怕是杯水车薪啊。”张飞却是耐不住了:“二哥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曹操既然多行不义,我等只管打上去便是。这些日子窝在这等旮旯儿,手脚早就痒痒了,正好去练练手。”

    刘备阻止道:“翼德不得无礼!”转头看着姜孚,叹气道:“于嘉,非是备不愿,实不能耳。我今只有新兵千人,如何是那曹操的敌手?”

    姜孚有些发愣:怎么跟历史上不一样啊?刘备此时不是应该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跟曹操干架了么?看来还得做做思想工作啊。姜孚略略整理下思路便道:“刘使君,兵不在多,赖有良将。关张二位俱是世之虎将,此去定当有所助力。我听闻使君有志匡济汉室,徐州百姓正是我大汉子民,使君忍见其陷于水火之中乎?”

    刘备极为惊讶,想不到这人竟然有此见识,当下便回道:“于嘉所言不差,是备之过也。”心中暗暗起了心思想要与之结交,只是看对方这样子似乎是世家子弟,难以招揽。把这事放一边,又极为热情道:“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于嘉不如先与我兄弟三人痛饮一番如何?”

    中国人一向喜欢在酒桌上拉近感情,姜孚自然不会推脱,立刻应道:“刘使君相邀,定是不醉不归!”

    刘备又看了一眼典韦道:“于嘉,这位壮士是何人?”

    姜孚微笑道:“正如使君与关张也,名为典韦,现为在下护卫,倒是屈才了。”

    张飞一听来了劲:“哈哈哈,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兄弟。不如跟俺老张比试比试先如何?我可是很久没有跟人过招了,军中的士卒太弱不经打,二哥又不擅长这等切磋式的比赛,我看这汉子应该有些斤两,是个对手。”

    刘备慌忙道:“三弟不可,来者是客。若一不小心失了手怎么办?无论是伤了你还是伤了典韦可都不是好事情。”

    不料沉默了很久的典韦此刻却是说道:“我又何惧?比试么?奉陪到底!”

    张飞极为开心,大声道:“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说着便提拳照面打去,姜孚吓得面如土色,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带着一股狠劲……

    (今天终于有人给推荐了,虽然只有寥寥几人,但依旧感激不尽!希望接下来能有更多书友来,依旧求推荐求收藏,不然张飞那一拳可就打到你的脸上啦~玩笑玩笑。)

第六回 四两拨千斤

    刘备看到自家三弟竟然不由分说便开打,饶是他平时再怎么不动声色,此刻也是面露惊恐,想要劝说已是来不及了。而最最令他担心的是,张飞这一拳竟然不是朝典韦打去的而是瞄准了姜孚,看这个少年这副书生气的样子多半不经打,只能祈祷他伤得轻一些了。

    但是,在姜孚身后的典韦立马反应了过来,竟然也伸出了一只手,而且还是左手,在刘备惊讶的目光中一掌拍开了张飞的攻势,一旁的关羽见了这招又是凤目微张,显得极为好奇。这回刘备可是马上制止了:“翼德不得无礼,莫要失了礼数!”

    张飞却是哈哈大笑,混不以为意:“姜家兄弟,切莫见怪,我只是怕他不肯出手所以就冲着你来了,顺便帮你检验这个护卫合格不合格。”

    姜孚也微微平复了下心情,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死定了,拳风扫到脸上时自己竟然像是被锁定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心下暗道:好霸道的力量,看来我这个身子板要在乱世中活下去还是太弱了点啊,以后可得注意些稍微练习点武术。端正了一下身体后,姜孚露出一丝苦笑回答:“张将军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倘若典兄护之不及,那在下现在只怕早去见了祖宗了,而且张将军这名声说出去也不太好听,欺负一个孱弱的读书人。”

    典韦却是没那般好脾气,冷冷说道:“哼,若不是公子曾与我说起这化解的招数,只怕凶多吉少。”

    张飞听了大为惊奇:“你说方才那招是你家公子教你的?他,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么?”关羽也将目光投向了姜孚,想看看这个少年如何分说。

    姜孚只得解释道:“在下虽然拳脚功夫不行,但毕竟还是读过些许拳经的。当日我与典兄饮酒后吹牛,顺道说了这‘四两拨千斤’的招数,不想他便留了心。”其实这是后世人都知道的一些基本知识,根据人的手臂关节构造等便很容易知道把迎面过来的拳头往身体一侧拨开就轻松多了,当然二者的力量不能差得太大,方才的那一下若是让姜孚来只怕依旧是化解不了的。

    关羽似有所悟,平静道:“此法大妙,想不到姜兄弟在武道上也是见识不凡。”

    姜孚吓了一跳,这一向孤傲的关二爷竟然也会主动开口夸赞自己,赶紧回道:“关将军说笑了,在下不过碰巧罢了。”

    刘备则是暗暗思索:“我原先当他只不过是陶谦派来的一个使者,但眼下看来他似乎颇为不凡啊。不但如此,这叫做典韦的壮士身手也极是不错。眼下我正是缺乏人才,如果能为我所用则就太好了,若是不能,也当好好结交,莫要以后与我过不去。”打定主意便道:“终究还是翼德过于鲁莽了,备在此道歉,还望见谅。”姜孚当然表示没事儿,希望不要放在心上云云。

    五人又寒暄一番后便赴晚宴了,刘备难得张罗了一大桌酒肉饭菜——除了自身节俭外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也没多少人会来这里跟刘备吃顿饭。

    觥筹交错间,众人把酒言欢,气氛渐渐热络起来,特别是张飞和典韦,两大猛男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刚才还是冷眼相对横眉相向,现在这俩大爷们儿已经开始勾肩搭背纷纷倾诉当时年纪小的荒唐事儿了,而且互相交流心得经验后彼此好感大增,简直到了相见恨晚的地步。弄得一旁的关羽颇不自在,看着张飞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心中暗想:以后与大哥共榻的时候可得稍微防范下了,想不到二弟居然有这种癖好,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呐。

    而刘备则是和姜孚聊了起来,这里不得不再次称赞下刘备的交际能力,如果此公是个女的,放在后世绝对是一流的交际花。要不是姜孚年纪还不大刘备没有祭出大招,加上姜孚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对刘备的这一套极其熟悉,只怕酒酣耳热之时就要纳头便拜,口称主公了。

    说着说着便聊到了正事上,刘备先小饮了一口,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于嘉,不知现在徐州城大概是个什么情形,我们也好事先有个准备。”

    姜孚倒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给刘备斟了满满一杯道:“曹操此次共带了三万大军,其中青州军两万,虎贲骑兵两千,弓手八千。而徐州城内全民皆兵,更有丹阳精兵五千。眼下曹操大军已将徐州城团团包围,意在破城。”

    刘备吃惊道:“三万大军?那我此番即便倾巢而出配合徐州城内的军士只怕也难以取胜啊,何况青州军向来强悍,加上曹操手下猛将如云谋士成群,这可如何使得?”

    姜孚丝毫不以为意,心里想道:“只要你去了撑个一时半会儿,吕布那家伙就该来捅曹操大军的菊花了,到时候必会做个顺水人情给你,然后撤军。你既可以化解徐州城的危机获得声望,同时还可以从陶谦那里不费吹灰之力占得徐州,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怎可错过?”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的,否则一定会被当胡说,若是事后印证了的话则又会被当妖孽。

    当然,表面上还是得出点计谋的,不然怎么引起这个大佬注意呢。于是姜孚略一沉吟,然后开口道:“使君,还记得方才恶来的那招‘四两拨千斤’否?”在酒席上姜孚已经详细介绍了典韦以及在徐州的许褚了,所以刘备知道恶来就是典韦。

    刘备点头道:“嗯,极其精妙。”

    姜孚继续说道:“敌众我寡时,不可力敌,只能智取。曹操三万大军犹如千斤重物,而使君与之相比则像四两秤砣。这‘四两压千斤’无非因势导利而已,因此使君亦宜因曹军之势导我军之利。”

    刘备心下骇然,他知道姜孚不过十六岁而已,竟然能够分析出这般一针见血的理论来,看这派头自己只有在与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时看那些大佬身旁的谋士们身上见过,心中的招揽之意更浓,于是肃然道:“于嘉教我。”

    姜孚心中偷笑:愿者上钩了。于是也不拖泥带水,直言道:“曹军所依仗者,无非兵多将广。故欲破曹公,宜化大为小,各个击破。这次陶府君还派人去往青州刺史、北海太守处借兵,加上我们,共有三处兵马,曹操必不得不分兵据之,此其一也;我闻使君素与公孙将军交好,可向其借兵两千,借将领一二,则又可对曹军形成掣肘,此其二也;我军中又可一分二,大部缠住曹军,小部寻隙突围先与陶府君会和,如此则可成内外夹击之势,此其三也。有此三者,则四两与千斤无异,胜曹操绝非难事!”

    刘备这次是真的震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张飞和关羽也是讶异不已,而典韦则见怪不怪地撇了撇嘴,看样子是没少受这方面的熏陶。

    关羽最先回过神来,对刘备说道:“若是向公孙将军借将,则可与子龙同行了!”张飞也很是兴奋:“好久没见到子龙了,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又变强了,我可是期待得很啊!”

    刘备虽然对赵云也是渴慕不已,不过眼下姜孚显然更得他的青睐,看姜孚的眼神也是更为炽热了,几乎要冒出火来。而姜孚则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觉得那双细目里似乎散发出了幽幽绿光,要把自己给吃下去一般。

    (嗯,姜孚总算装大神说了第一个计谋了,军师之路颇为坎坷呀,似乎是个很难经得起推敲的计策,不过眼下也只能到这水平了,还没经过磨砺就跟妖怪似的也太猛了。继续求推荐求收藏,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第七回 北海救孔融

    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刘备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嗯,那明天我们就先去伯珪那儿借兵,然后迅速赶往徐州。于嘉,这次可得多多倚仗你了。”姜孚自然少不得客气推辞一番。

    次日凌晨,刘备便让关羽、张飞点齐了三千兵马,与姜孚、典韦一同前往公孙瓒处。不料才出得平原,便望见前方有一大队兵马奔袭而来。刘备惊疑道:“莫不是曹操发觉于嘉来此,所以想要半路截杀?”

    姜孚也有些疑惑,自己和典韦出城的事儿应该蛮隐蔽的,曹操不太可能发觉。即便是知道了,以曹操现在兵马的实力也不会将刘备放在心上,不值得派人来搞半路截杀的。

    “哼,来得正好,我正想会会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张飞一横丈八蛇矛,跃马便出。关羽只是举目微微看了一下来人,便冷笑不做声了。而典韦则是紧紧跟着于嘉,警觉地观察四周,生怕遭了不测。

    “吾乃燕人张翼德是也,前方来者何人?”张飞终于吼出了这句经典名言,姜孚听得扑哧一笑,想到后世好多人看三国的电视剧时误以为是“阉人张翼德”的情形,开始意淫张飞于阵前高唱“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阉货”的场景。

    对方阵中闪出一员将领来,头戴白翎银边紫铜盔,身着枣红军袍,外批金甲,手执月牙手戟一对,跨坐一匹纯白马,背着一张大弓,与关羽张飞相比虽然矮小一点,但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只听他开口道:“可是平原相刘玄德的结义兄弟?我是北海太守所遣之人,东莱太史慈是也。北海近遭黄巾贼众围困,故孔府君特命我向刘使君求助。”

    刘备回头笑对姜孚说道:“想不到我刘备如今倒是个香饽饽,有了困难都来找我了。”姜孚也笑答:“使君仁义之名遐迩皆知,大家都来求助倒也不稀奇。”

    张飞放下长矛,哈哈笑道:“实不相瞒,我大哥正欲往徐州去解救那被曹操围困的陶谦,我去问问他怎么办。”

    刘备问姜孚:“于嘉以为何如?”

    姜孚道:“是个好机会,可先解北海之困,然后合兵去公孙将军处,再回徐州解围。”然后压低声音对刘备道:“这太史慈是员猛将,使君岂有意乎?”

    刘备露出一副“我了解了”的表情,高声对太史慈说道:“在下刘玄德,不知太史兄弟可否近前来说话?”

    等太史慈到了刘备这边,双方都是互相打量了一下。刘备心里暗赞:于嘉说的不错,果然是个人才,不输于子龙。而太史慈心里却是嘀咕:这刘备似乎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他身边这三个大汉倒是很厉害的样子。

    彼此互通了消息后,太史慈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北海郡已经被黄巾军为了个水泄不通,太守孔融虽然做学问是个一流人才,但对于军事显然不是很懂。照理这种乌合之众稍微有点胆色,只需要指挥得当就应该很容易被破,无奈孔融一没有精兵,二没有猛将,三没有计谋——当然太史慈是猛将,不过好钢显然没有用在刀刃上,被他当了通讯兵——结果只好在太守府急得团团转。

    还有一点,这次的黄巾贼首叫管亥,历史上可以跟关羽大哥玩上数十个回合的猛男。举凡《三国演义》里的武将,在关二爷的刀下基本上都是走走过场就被结果了的,大名鼎鼎如颜良文丑之辈也是被他一刀切,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快刀手。可以想象这个管亥的实力是非同一般。

    此时管亥正在帐中与部下思考对策。孔融虽然懦弱,不过好歹知道乌龟战术,躲起来不让你打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黄巾军中一个小头目恨恨道:“孔融老儿倒是聪明,知道打不过我们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脸上的一条刀疤因为愤怒的脸而扭曲,显得极其可怖。

    管亥淡淡一笑:“只管围住,断了他们水源,不信他们不开城。”那个小头目立刻换了笑脸:“大哥说的是,真不知道这种没脑的读书人是怎么当上太守的。若是大哥占了这城池,那可要比孔老儿强多了。”另一个头目一脸淫笑:“大哥出手自然非同凡响。妈的,事成之后老子可得好好吃顿荤的,这些天来可是要憋死了。”

    “哼,说得好像已经拿下了北海郡一样。”管亥目露凶光:“别忘了之前那个单枪匹马杀出去的家伙,估计是搬救兵去了。小心什么时候被人捅了后背也不知道,都给我机灵点儿,多派几个探子去周围看看。”

    正说着,就有一个军士慌慌张张来报:“大哥,大哥,不好了!”管亥皱了皱眉头道:“慢点说,出什么事了?”军士喘了口气道:“后边来了一群兵马,不由分说就开打了,那里的兄弟们要顶不住了!”

    管亥“哼”了一声:“就知道会这样。来了大概有多少人?”

    “大约三千多人。”

    刀疤脸浑不在意:“区区三千多人,大哥,我去会会他们就是。”

    管亥挥了挥手:“那个小将不是你们对付得了的,还是我亲自去吧。”说罢披上战甲,提起一杆红缨枪便往后方去了。管亥虽然身为黄巾,不过多年征战也见识过不少所谓名将,自肘水平还是不错的,因此虽然重视太史慈,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管亥在此,敌将受死!”当管亥喝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在冷眼看着张飞、太史慈砍小兵的关羽突然把眼睛睁大,然后又微微闭起来,拍马便上。姜孚连嘱咐都来不及说出口,急得大叫:“要活的,要活的!”

    刘备听了奇怪道:“于嘉,这等祸害留他活命作甚?”姜孚张了张嘴,发现跟刘备暂时还无法沟通,毕竟这时代的人对黄巾还是比较敏感的,像曹操那样敢收编黄巾的人基本上没有。他总不能告诉刘备这个管亥很厉害,可以招降辅助你吧?何况姜孚现在还没认主,虽然刘备事事都询问他的意见,但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军师。

    管亥只看到对面冲出了个红脸大汉,连姓名都不通报就舞者一柄大刀杀了过来,愣了一下,差点被一刀砍死。幸好反应及时,拿枪挡了挡,战马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狼狈不已。管亥大怒:“来者何人?怎么一点规矩不讲?”

    关羽冷冷道:“哼,关云长在此!竟然没有一次成功,算你命大。”

    管亥吃了一惊,知道这家伙就是当年轻松干掉黄巾军中著名大将程远志的人,多少年来黄巾中人都对他和另一个黑脸大汉叫做张翼德的怕得要命,想不到今天让自己遇到了。不过看样子躲不过了,只好拼了。

    于是管亥也不多话,回马挺枪来刺,关羽也拿刀格挡,却是类似当时典韦化解掉张飞攻势的一掌,将枪杆轻轻拨开了。管亥只觉得发出去的力量像进了大海一样毫无作用,反而自己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样不由自主往左侧倾了过去。关羽又立刻将青龙刀向上一挑,那杆枪顿时脱手往左上飞去了。管亥大吃一惊,正待要逃,关羽已经策马冲过来,拿手往他项上一劈,管亥便晕了过去——关羽还是听到了姜孚的话的,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这个少年的话。

    一群黄巾看到老大被生擒了,早就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这就是乌合之众与精兵的区别,乌合之众在没了首领后顿时就会作鸟兽散,而精兵可以拼到一兵一卒仍在战斗。刘备立刻下令追击,掩杀了一阵,城内的孔融也发现了这一点,便驱兵出城,夹攻黄巾,大胜而归。

    姜孚看到关羽生擒了管亥,小小惊讶了下,看来这个关二爷虽然孤傲,不过对自己貌似还是有那么一点尊敬的。要是真的跟了刘备,估计和他相处起来要比当初诸葛亮和他的关系要很多。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开始打转盘算着怎么进一步拉近关系。

    (看着点击数一点点上升,收藏数也慢慢多了起来,小雨那叫一个高兴啊,多谢多谢了。一如以往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

第八回 霸气许仲康

    (前几章都还是男人们之间的事情,女人连个影都还没有。不过,要是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推荐推荐,收藏收藏,我想姑娘会很乐意早点出来的……)

    不说刘备一行在北海如何与孔融应酬,徐州此刻已经是危在旦夕。曹操上回退兵只是考虑到士气下降以及对姜孚的把握不够,本质上并未受到怎样的打击。因此这一日来由麾下将领轮番来叫阵,弄得徐州城内是惶惶不安。

    陶谦本来花白的头发显得更白了,显然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在刺史府内踱步把部下众人都给晃晕了,曹豹忍不住道:“府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是救兵迟迟不来那我们早晚要被耗死,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我手下丹阳兵不会比他青州军差多少,可以一战。”

    陶谦深深叹气,愁眉不展:“我也不想这么一直龟缩在城内啊,只是敌众我寡,又无有利地形可以凭借,丹阳兵若是贸然出击的话,无非是白白送死。就算拼掉一部分青州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倒不如坐观其变,等援军一来再内外夹击,毕其功于一役。”

    “府君,在下倒觉得,曹将军所言甚是。”一只沉默的陈登这时候忽然说道。

    “哈,你小子这回终于开窍啦?大人,既然陈校尉也这么说,不如咱们稍稍准备一下跟他们过过招?长此以往只怕民心有变而且士气下降啊。”曹豹一听陈登是支持自己的,顿时来了精神。

    “曹将军,在下说的不是派丹阳兵跟他们死磕。”陈登面带微笑:“这几次敌军来叫阵都是轮番而来的,不是第一次那般大军一齐压过来,想必是他们也考虑到了会有援军所以不敢把后方给露出来。既然来的不过是一个将领带上部分士兵,那么我们倒可以考虑跟他们斗将。”

    曹豹一愣,进而回过神来大怒道:“好个陈登,原来你是想派我去送死!你可知曹操手下的将军都是什么人?上回我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跟夏侯惇单挑,所幸中途狂风大作,不然早就捐躯沙场了。这回你倒是想得美,让我再去跟他们干架?虽说我曹豹不畏死,但是这种明显没把握的事我还是不会去干的!”

    陈登不动声色:“曹将军误会了,在下并非是想让将军去跟他们斗将。在下说的,乃是于嘉留下来的护卫,许褚许仲康!”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静静不言的许褚,这个家伙虽然很年轻,但是往那儿一站,基本上整个徐州城找不出这么大号的身材。也许,他真的能跟曹操手下的那些身经百战的大将打斗呢,每个人心中都忽然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陶谦看了一眼许褚,开口道:“仲康可愿意迎战?”

    许褚瓮声道:“我家公子交待过,但凭陈校尉指挥。既然陈校尉让我出战,那我出战便是!”

    陶谦点头:“嗯,既是如此,你且穿件铠甲,挑样趁手的兵器出去。记住,不要拼命,打不过便跑,切莫逞强。”

    城外此时在叫骂的是最近很受曹操赏识的陷阵都尉于禁,当然以他的身份不便亲自问候陶谦的女性亲属,由麾下专门从事这种高难度工作的职业人才代劳。正在那个士卒骂得起劲,润润嗓子想要进一步和陶谦的女性亲属梅开N度深入浅出地进行话语层面的交流时,城门突然“呀”的一声打开,放下吊桥来,冲出一名虬髯大汉,没等他问出“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就见手起刀落,再也没法替于禁做口头慰安了。

    虬髯大汉正是许褚,他没戴头盔,胡乱批了个铁甲,握着一柄长刀,样子颇为不伦不类,与其说是将士,倒不如说像土匪。

    于禁没料到一直像老鼠一样缩着躲着的徐州军居然会有人跑出来,而且还是一人一骑地跑出来,还砍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愣是没回过神来,事先曹操布置的战术不过是让他们轮番叫阵,让城内的人士气下降罢了,没有考虑到要怎么交战。

    许褚横刀立马,大吼道:“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于禁一个激灵,像是把魂魄给收回来了一样,不甘示弱回吼道:“吾乃曹公麾下陷阵都尉于禁,来将是谁,通报个姓名!”

    许褚摸了摸脑袋,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职位,只得憨憨一笑:“嘿嘿,我,我没啥职务,我叫许褚,我家公子都喊我‘虎痴’。”

    于禁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这人没上过战场?与他交手还真是跌了身份,不过看他刚才那股狠劲,想必力气不小,不然也不会被派出来单挑。不过许褚这号人物还真没听谁说过,于禁暗暗摇头:“左右是个二愣子,八成是被忽悠出来的。罢罢罢,聊胜于无,砍个脑袋回去也好的。”

    于是也不多话,拍马便上,随手使了一招“冲天枪”往许褚面门上刺来。本以为对付这种没有经验的新兵蛋子用这一招应该十拿九稳了,不幸对面那个就是属于第十个不稳的。许褚也没多少花招,只是照着枪来的方向用力劈了过去。所谓“一力降十会”,于禁当即便被震得户口发麻,大惊不已:这家伙的力气只怕连曹操手下最猛的夏侯惇也扛不住。立刻便去了轻视之心,认真跟许褚斗起来。

    于禁的实力不算差,否则历史上也不会被列在五子良将中了。可是,于禁的手段再多,枪法再怎么精妙,许褚只是一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依靠着变态的力量硬是让于禁丝毫攻不进来。兵器交锋时发出的“噔噔”声不绝于耳,许褚斗得兴起,狂吼了一声,竟然直接把身上的盔甲给扯了下来,还啐了一口:“呸,穿着这个铁疙瘩真是不爽快!”

    看着对面这个浑身大汗没有盔甲的家伙,于禁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这还是不是人啊?从开始到现在两人一共拆了两百来招,这厮的每一次出手的力道不仅没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了;而自己体力已经渐渐不支,双手持枪只能麻木地格挡,再也没有了最初那股灵巧多变的进攻。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变态没有多少招式,否则现在这个情形,对方只用稍微换个角度来这么一下,于禁就绝对躲不过去了。

    于禁极其憋屈,手掌上已经满是鲜血,自己举枪格挡的节奏很有规律,但就是没法回避,连转身逃跑都没法。更为紧张的是,自己坐下的马儿似乎也要撑不住了,四条腿有些打颤,而许褚则发了疯一样一刀一刀又一刀,并且满脸兴奋,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精力需要发泄。

    于禁都快要哭了:哥,你能给我个痛快吗?不要这么折磨人好吗?你不知道我现在这个姿势很像胜利了在挥拳欢呼吗?偏偏我还是那个输定了的。

    就在二人斗得难解难分,或者说想分但分不了时,于禁身后传来一声让他觉得如同天籁一样的怒吼:“文则退下,让我来会会他!”来的正是夏侯惇。

    于禁悲鸣:“妙才兄,我也想退啊,可是脱不开身啊。”夏侯惇拍马上前,同样是一柄长刀,在许褚的下一刀快要落下去时,恰到好处地接替了于禁的枪,开始了车轮战。

    于禁累得快要虚脱了,连忙撤到一旁,看着两个肌肉男用刀互拼。夏侯惇的力气要比于禁大很多,不过也只能跟许褚斗个平分秋色。于禁暗暗心惊:“这家伙只能用霸气来形容了,跟我打了这么久居然在妙才手下还是游刃有余。这个消息得赶快报告给曹公。”

    夏侯惇皱了皱眉,他看出对面这个家伙几乎没什么招数,就是力气大得不可思议,但偏偏拿他没办法。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回去跟军师他们商量吧。于是又在接了几招后,夏侯惇耍了个虚招,买个破绽让许褚砍了个空,然后勒马边走,并且大喊:“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许褚正玩得高兴,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除典韦外能跟自己抗衡的人怎么能就放他走呢?于是也拍马冲上前:“前面那个,不要走!再战三百回合!”城头的徐州将士已经看得呆了,居然自己城里有能够以一己之力赶走曹操军队的人,太牛了。

    陈登却是大叫:“仲康快回来,小心埋伏!”说话间,许褚便听到前方“嗖”的一声,似乎是一支弓箭,正冲着自己飞过来……

第九回 好大一盘棋

    许褚想起了平时和公子相处的时候,姜孚都会说一些兵法给他听,在他听得昏昏欲睡头昏脑胀的时候,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上进些?你再能打,挡得住千军万马么?你武艺高强我知道,但你能保证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吗?”这时典韦一般就会插一句道:“公子说的对,前两天仲康这小子就被我虐了一顿,顶多是天下第二。”不顾姜孚的白眼,许褚基本上都是憨厚地笑道:“公子说得对,我应该再提高下武艺。”

    可是现在,许褚倒真是清晰地想起了公子说过的一个词儿:穷寇莫追。尽管对方算不得穷寇,不过这么轻易地去追逃跑的人明显会吃亏。很可惜,已经迟了,在他明白自己中暗算的时候,一枝羽箭已经准确无误地插到了自己的右肩上。虽说许褚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根本不放在心上,但难保会不会还有第二支第三支乃至第一百一千支箭会把自己给射成刺猬。于是他很知趣地扯住了胯下那匹有些支撑不住自己体重的马的缰绳,然后往城里跑,享受那些献给英雄的呼声和掌声。

    其实,夏侯惇完全不必跑,他只需手一招就可以让手下的千军万马把许褚给干掉。之所以有这种古怪的举动完全是由于前段时间曹操私下里跟他抱怨的话:“妙才啊,现在想要害我的鼠辈可是越来越多了,我觉得有必要组织一支专门护卫我的军队。你说,让谁来掌管这支军队比较好?”当时夏侯惇犹豫了下说:“孟德,我们手下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们都是些将才,让他们来给你做护卫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不如过段时间我去别的地方寻觅一番找找合适的人吧。”而许褚,正是夏侯惇心里面所谓的“合适的人”:力气大武艺高,看上去似乎不太懂得诡计阴谋(这从他被人当枪使给拱出来单挑曹军就可以看出来),绝对是个天生的护卫头头。

    “妙才,你的意思是招降那名壮士?”曹操听完夏侯惇的汇报后敲了敲桌案,有些犹豫不决:“他,真的很强吗?”

    “绝对是个强者,以我的看法,若论单挑,此人的实力我们军中无人能及。”夏侯惇郑重地说:“最重要的,他应该还没有投靠陶谦,否则不会被人当替死鬼一样给哄出来。”

    曹操闭上眼睛,静静思考着。这是他的习惯,每当要做出决策时候他总是要闭目养神,把方方面面的条件都给理顺一遍,最终拍板定调。

    但这一次,曹操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而是问郭嘉:“奉孝,你以为如何?”

    郭嘉正在一旁自顾自地喝酒,听到曹操发问,先是很随意地干掉满满一杯,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丝毫不心疼那件曹操赐给他的珍贵的袍子,镇定地回答:“主公既然有意,不妨一试。此人既是勇猛,而且方才斗将连胜我方二人,那么自然会吃到甜头,往后依旧派人去单挑便是,他肯定应战。多与他打斗几次,待他放松警惕,可一步步向我们这边引诱,然后设陷阱擒之。不过,我料此人已有所从之人,主公怕是要失望了。”

    曹操若有所思:“唤文则、文谦来。”

    趁着这个空隙,夏侯惇犹豫了一下,问道:“孟德,攻打徐州真的只是为了报仇吗?”

    曹操有些惊讶:“妙才看出什么来了?”心里其实颇为欣喜,因为曹操很想夏侯惇也能够成为一个帅才,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培养着他。

    “不好说,感觉是在下一盘棋。”夏侯惇有些小心翼翼。

    “哈哈哈,夏侯将军不愧是主公器重的人。”郭嘉放肆地笑了起来:“这不仅是一盘棋,而且,是一盘大棋。”

    郭嘉一向这么放诞不羁,曹操因此反而更为欣赏他,手下人也对此见怪不怪了,所以夏侯惇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愿闻其详。”

    “主公如今所赖者,兖州一地而已。而主公所图甚大,单凭一地之力实在太多微末。将来我们免不了要与袁绍、袁术、刘表、张绣等人一战,这些人虽然都还不被主公放在眼里,可是他们的基础毕竟很庞大,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扩张。徐州富饶之地,而军力低下,正是下手的好地方。总问言之,徐州是个很好的后勤供给之地。”郭嘉不紧不慢地说着,期间还小酌了几口。

    夏侯惇显然被震惊了,想不到曹操已经在图谋看起来很后面的事情了,甚至因此不惜背上骂名要把徐州拿下,半晌,夏侯惇才吐出几个字:“好大一盘棋!”

    曹操也是开怀大笑:“世人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好了,我曹孟德会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多么的短视的!”

    “于嘉,我真的很好奇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懂得如此之多?”刘备很是惊讶于姜孚的才华,他们已经从公孙瓒处借得兵马与赵云,正往徐州赶来。路上为了打发时间,也有想进一步认识这个有些神秘的少年人的想法,所以刘备不断和姜孚攀谈。虽然已经被姜孚震惊过很多次,但刘备依然觉得,这个少年人不停地给他惊喜,心里已经隐隐想要把他收为己用了。只是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无地盘,也不大好开口。

    “使君,我自小便在山中修行,没有世俗凡务的干扰,自然学得比较多。”姜孚已经把在山中修行当做了自己很多奇妙之处的最大借口。

    “我说老弟,你在山中读书也就罢了,怎么连刀枪棍棒什么的似乎也很精通啊?”几日下来,张飞已经和姜孚及典韦完全混熟了,所以开口也很是亲热,直呼老弟。

    姜孚无奈地摊手:“我可以说我是天才吗?”众人一阵大笑。

    刘备与姜孚并肩骑着马,趁着气氛不错,顺势问道:“于嘉,备自讨黄巾以来,东奔西走十年矣,与备同时的人多已扬名立万,奈何我依旧蜷于平原,胸中之志难以施展,我的二位兄弟亦是被耽搁。于嘉可愿教我?”

    姜孚心中暗道:来了,要聘请我了么?隐隐有点兴奋,姜孚与刘备相处下来也知道,这位靠仁义吃饭的枭雄不是像书上看到的那般伪君子,至少对于老百姓的爱护是真切的。作为一个深受人本观念影响的人,跟随刘备,无疑也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他想过很多套打动刘备的方案,对于应对这种空而泛的说辞已经烂熟于胸,当下便道:“使君所以难申大义于天下者,盖无出谋划策之人而已。譬如一个健卒,眼神再好,体力再充沛,若是困于复杂陌生的巷道,没有熟悉地形和冷静的人指引,只会频频碰壁。”说到这里时,姜孚停顿了一下,看着刘备,想让他继续说。

    刘备一听,心里几乎高兴地发狂:终将拨开明月见青天了么?东奔西走了这么久,不就是缺乏一个人为自己分忧么?而眼前的于嘉,似乎对自己也很满意。王八眼看绿豆,对眼!“于嘉所言甚是。只是,不知具体该怎么走呢?”刘备按捺住心内的喜悦,沉着问道。这句话显而易见是把姜孚当做那个指引的人了,如果他回答了,那么从今以为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他不答,那也不会损失了颜面。

    姜孚没有让他失望:“使君知道曹操为何攻打徐州吗?”

    “报父仇。”

    “非也,这只是一个幌子。曹操,世之枭雄也,所图不小。如今虽然尚比不上袁绍刘表等人,但其眼界非此辈可及,假以时日必成大事。想要和这些人抗衡,曹操缺的乃是钱粮;徐州乃是富庶之地,而兵力不强,乃是其积累资本的最佳下手之处。”姜孚侃侃而谈,刘备则是完全被震惊了。

    姜孚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此番去徐州,不但要阻止曹操,使君更可以考虑取而代之。使君素有仁义之名,这点颇与陶府君相似,想必他老人家一定也会很中意你。使君,岂有意乎?切莫错过了啊。以使君只能,借徐州之势,抗衡群雄绝非难事!”其实这些很牵强,只是姜孚知道历史如此,所以也不怕说错。

    刘备目瞪口呆,良久才说道:“于嘉下得好大一盘棋。只是,备却不能落这个棋子。”

    (推荐再给力些吧!收藏再汹涌些吧!如果成绩变得更好,开始一日双更!)

第十回 糜家小妹妹

    “于嘉的主意虽好,却是有悖我的本心。如此作为,与曹操又有何区别?备虽不才,但只愿堂堂正正行事。我已知于嘉心意,再勿复言。”刘备很郑重地说出了这么一席话。

    果然,这个枭雄注定还是要东奔西走的,姜孚不禁苦笑。在他提出那个规划建议之前他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希望刘备能够跟历史上有所不同罢了。于是也微微一笑,不再提起,而是转变话题:“使君高义,于嘉钦佩。目前要紧之事乃是协助陶府君击退曹操,方才所言未免空泛了些,还望使君不要见怪。”

    刘备也是点头道:“嗯。于嘉之前所说的各个击破之法甚妙,只是其他几路人马不归我们管,即便有此妙策也难施展啊。”

    姜孚道:“无妨,有他们没他们都一样。即便他们不敢主动出击,也必然要在曹军附近逡巡盘桓,这样一来,曹操不得不防备,定然需要派遣相应兵马应对。殊途同归而已,而且,他们不攻击的话更好,好让我等捡个大功劳。”言辞间已然把自己作为刘备的参谋了。

    听得此言,刘备的神情也郑重起来:“于嘉,可愿与我共匡汉室?”姜孚愕然,想不到刘备会这么直白,不过转眼便恢复了正常:“也好,共‘诓’汉室。”心里阴阴想到:有这么好的一个冤大头,不好好诓一下,自己的良心都过意不去。

    刘备大喜,想不到姜孚答应得如此痛快,立刻授衔:“既是如此,我帐下的职务于嘉可任意挑选。”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没料到姜孚摇了摇头拒绝了:“主公,于嘉不喜这些俗务,更不喜为职务所困。于嘉只在主公左右出谋划策,其他的事情尚需主公招揽更多人才来担待。”开玩笑,老子可不是万能钥匙,任意职务?真把我当万金油了啊,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刘备养成事事依赖自己的习惯。

    尽管好意被拒绝,不过姜孚那“主公”二字确实让刘备美滋滋的,心中狂喜道:从前我刘备南征北讨东奔西走,累累如丧家之犬,只靠别人的面子挣来了一个平原郡,所缺的无非就是姜孚这种智谋之士。现在姜孚归心了,凭借自己的能力,加上二弟三弟的勇武,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一向低调沉稳的刘备,这一刻也是按捺不住喜悦,赶忙和关羽张飞说了这件事。两兄弟与姜孚这几日相处不错,对这个事情也极力赞成、祝贺。张飞更是开始和姜孚勾肩搭背:“小子,以后大家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了,有什么类似于‘四两拨千斤’之类的好东西可千万要跟哥哥分享,不要吞了独食呀!”

    姜孚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种东西又不是街边大白菜,况且这战乱年代,街边大白菜都罕见。至于穿一条裤子,一想到张飞那粗糙壮士的身材,姜孚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青州太守田楷已经最先到徐州附近支援了,不过远远看到曹操手下军队的那副凶悍样,顿时收起了借机挫一挫曹操军队威风的念头,躲在一旁伺机而动。曹操则根本没把田楷放在眼里:“蝼蚁之辈,不足挂齿。还以为陶谦去请了哪尊大神助阵,想不到是如此窝囊废,真是令人失望!”干脆地连做做样子的守军都懒得派了,这种胆小之辈绝对不会有主动出击的念头的,挨打的时候不逃跑已经很硬气了。

    而孔融方面比刘备要早一些出发,不过还未到徐州城便遇到了田楷,两人交流了意见之后,便一起龟缩一侧,不敢出动。糜竺完成任务回到城中,结果等了好久都不见援军的身影,郁闷得要死,同样郁闷的还有老早就赶回来了的陈登,敢情自己费这么大力气请来的人只是摆摆样子?只好寄希望于力量看起来最为弱小的刘备了。陶谦等人见此情景也是更加忧心,而各个世家大族一个个都开始在安排后路了,谁也不希望给陶谦这个老不死的家伙陪葬。

    日子一天天过去,曹操依旧是派出大将单挑,许褚偶尔出来打上一阵,这厮没心没肺的,玩得极为开心,几乎把姜孚当初交代下来让他好好学习带兵的任务忘得干干净净,也浑然不觉此刻徐州面临的巨大危机。

    “哥哥,你不是已经把青州刺史给请过来了吗?为什么还是愁眉不展的?”糜家大院,一个留着燕尾发式的少女扑闪着灵动的双眼,好奇地问着她口中的哥哥,一个颇为儒雅的青年人,正是回徐州不久的糜竺。

    “兰儿,这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糜竺有些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糜兰。糜兰是自己兄弟姐妹中最小的,年方十五,相貌极为出众。糜家虽然富贵,但毕竟是商贾之家,即便自己得到陶谦赏识作了一个别驾从事,也依旧没法摆脱上流社会的人的轻视,更何况现在徐州岌岌可危。所以家族里一直希望能把糜兰许配给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只是糜竺、糜芳两兄弟极为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不愿她过早地嫁为人妇看别人家的脸色,因此一直拖到现在。

    “为什么呀?我最近看到家里好多叔叔伯伯都很忙碌,一直皱着眉头,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糜兰虽然年幼,不过极为聪颖,单从家里人的一些异常举动和表情就大致推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大事,何止是大事,而是大大不妙的事!要是刘备的军队再不来,只怕徐州城就撑不过明天了。曹操的大军一旦进城,难保不会如同去年一样屠城,那样的话自己的家族少不得要被杀戮,而自己的这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更是危险。糜竺苦笑着想,柔声说道:“兰儿不必担心,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有些棘手罢了。”

    “哥哥骗人!”糜兰撅起嘴不满道:“曹操都把徐州城给围住了,谁还有心思有能力和我们做生意啊?”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机灵得要命,看来想要蒙混过关是很困难了。

    糜竺踟蹰着,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向她解释了现在徐州城的困境,也好让她早些有所准备,万一到时候徐州城守不住,家里人要逃也不至于太过匆忙。

    糜兰听着听着小脸慢慢沉了下来:“哼,都是一群胆小鬼!哥哥,你说那个刘备会不会也一样怕事呢?”糜竺也拿不准,嚅嗫道:“我没有与此人打过交道,听说是极其仁义的一个人,也许,也许会来的吧。”

    糜兰呆呆想着:要是他不来呢?那自己岂不是要……她不敢再想下去,拼命摇头道:“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道:“如果他解了徐州之围,我,我,我就嫁给他!”

    (书友们,你们没有看错,这本书里终于出现了一个雌性生物!糜兰,也就是历史上的糜夫人,当然名字是我杜撰的。“各位哥哥,投几张推荐票吧,糜兰在此谢谢大家了,谁投的多,我就嫁给谁哦~”)

第十一回 急报频频传(第二更 求推荐票)

    看着眼前还略显稚嫩却异常坚定的妹妹,糜竺良久说不出话来,他当然明白自家妹子是什么意思:糜家和徐州需要有一个能够守护他们的人,陶谦老了,田楷、孔融之流又不堪大任,假如刘备能够击退曹操,那当然就是大家的大恩人。小姑娘想不到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报答,只好以身相许了。即便如此,糜竺还是半带责备地说道:“胡说什么,也不怕别人笑话。婚姻大事怎可如此儿戏?莫忘了族里的长辈是想你嫁到一个世家大族里的么?”

    糜兰委屈道:“哥哥,怎么你也这么说?世家大族世家大族,他们会为了我和我身后的糜家得罪曹操这种人吗?叔叔伯伯们想把我嫁到那些人家去不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么?可连性命都保不住了,还要那些虚名干嘛?”糜竺没料到自己的这个妹妹恁地早熟,说出了这番让他也完全不好辩驳的话,看着这个妙人小大人似的神色,只好叹了口气,看着天淡淡说道:“哎,但愿那刘备不要让我们失望。”

    “主公,这曹操一向用兵谨慎,尽管在围城,却绝不会把后背露出了给我们打的,我们若是贸然袭击只怕反而会遭了埋伏。”姜孚在马上分析着敌情。眼下刘备一行已经到了徐州城外围,前方隐隐可见曹操大军的杀机。

    “嗯,不错,单从这里看便可以嗅到那股强悍的杀气。好一个曹孟德,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刘备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一旁的张飞可是不爽了:“大哥,曹操那厮不过仗着自己手下有些精兵罢了。若给我老张这么一支军队,莫说徐州了,天下也早打下来!”

    “翼德休得胡说!什么叫做‘天下也早打下来’?”刘备喝道,自己这个三弟有时候就是这么大大咧咧,深怕因此坏了事。

    “呵呵,张将军,曹操手下那支精兵唤作青州兵,乃是由当年的青州、徐州一带的黄巾贼收编来的。”姜孚乐呵呵地解释道:“张将军也是和黄巾打交道的老手了,不知曾否改造过那些军士?”

    张飞瞪大了环眼:“姜小子,你莫不是与我老张开玩笑吧?当真是由黄巾贼收编来的?我记得那可是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

    关羽淡淡道:“青州军前身正是黄巾没错。”听到二哥也这么说,张飞倒是有些尴尬了:“嘿嘿,看不出曹操那厮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咱们有你这小子啊,看你机灵似鬼,这什么青州兵一定不在话下吧?”

    姜孚摸了摸鼻子:“额,假如咱们手下这些兵士已经被**练过个把月,我倒是不惧他青州兵。但接下来要打的一仗我还是新媳妇儿上轿——头一回呢,怎么都不可能让他们的战斗力一下子提升的。”

    刘备不由的有些紧张:“难道于嘉没有把握?”这可是自己的首个军师,要是出山第一战就给难住了的话自己以后也别想混好了。

    “哈,正面斗不过他,我们还不会阴招吗?”姜孚有些阴险地笑着,面目跟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儒雅、潇洒丝毫不搭界,让刘备三兄弟都有些毛骨悚然,只有典韦叹了口气,知道这是自家公子的本来面目,要是被他那人畜无害的第一样貌给迷惑了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死得很惨,这点自己与许褚那小子是深有体会的。

    刘备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咕咚”一声极其明显,没怎么关注自己的失态,小心翼翼问道:“计将安出?”

    “都把脑袋凑过来。”姜孚神神秘秘地招了招手:“对,恶来,你也过来,还有子龙,我们要商量一件大事。”

    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你小子,果然够阴险!不过,我喜欢!”张飞重重拍打着姜孚的肩膀,满面春风,浑不顾姜孚已经龇牙咧嘴几乎痛得流眼泪:我不是你手下的那些兵卒啊,我是文弱的军师啊,麻烦你把你的熊掌挪开好么?我旁边这只显然更适合当你的沙袋啊!

    刘备清了清嗓子:“咳咳,既然于嘉已经安排好了,那么大家就依计行事吧!”姜孚揉了揉右键,几乎是梨花带雨般带着哭腔道:“在下恭候佳音。”

    半个时辰后,曹操军帐内,一众将军和谋士正在商量着如何尽早在今天之内拿下徐州,以免夜长梦多。

    “孟德,那个许褚这次绝对跑不了了。果如郭祭酒所言,此人无甚心机,一步步地被往外引,今天基本上快到那个陷阱处了。”夏侯惇有些高兴地说到。

    “嗯,那就等擒住了他之后再进行最后的攻击。现在是谁在诱敌?”曹操满意地点点头问道。

    “乃是文则,他虽然力气不敌许褚,不过胜在招式繁多,适宜诱敌。”

    “好。奉孝,接下来的策略你跟诸位说一说吧。”曹操终于露出了笑容,把玩着手里的玉盏,似乎徐州城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般,静静听着郭嘉的安排。

    郭嘉也不推辞,每到这种时刻,他便会犹如瘾君子见到烟一般精神抖擞,两眼放光,和平素放浪形骸没个正经的样子判若两人,这也是曹操欣赏他的一点:虽然洒脱,但不误正事。“诸位将军,徐州城已到了崩溃边缘。此刻我们仅需要一个契机将城内的兵力引出来一举歼灭,而许褚,则是很好的筹码。”郭嘉侃侃而谈。

    夏侯惇一惊:这个郭嘉好生厉害,本以为他只是为了收服许褚而定下这种诱敌之计,没想到却是在为最后的总攻做铺垫。而这几乎是在当时很巧合的情况下一气呵成做出的决定,果真神鬼莫测,难怪孟德如此器重他了。

    “徐州唯一可以与我们一拼的乃是丹阳兵,所幸数量不多。但为了减少损失,最好是用弓箭对付他们,因此……”正当郭嘉在布置具体的作战步骤而众将也凝神屏气聚精会神地听候调遣时,传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报!敌袭!”

    曹操皱了皱眉:“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传令兵,心里颇不高兴,都快要完事了怎么还有敌袭,别跟我说田楷、孔融那两只乌龟出头了。

    不幸的是,传令兵就是这么说的:“报,西三十里处有田楷麾下将士袭击,我方已伤了百人。对方打完边跑,我们兵力少,追之不及。”

    “哼,无非是想来骚扰,不必理会。”曹操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下去。结果,又一声:“报,敌袭!”

    “很好,看样子孔融也出手了。”曹操冷笑一声。果然,进来的传令兵身上还有血污,气喘道:“报,北四十里处遭袭,我方伤了数百人,对方骑兵速度快,我等追不上。”

    “岂有此理!两个老贼,早不出手晚不出手,竟然给我把时间掐的死死的,我都要开始佩服他们了。”曹操的脸上露出狰狞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派两只支轻骑灭了他们,如今倒是养虎为患了。”

    郭嘉眉头紧蹙,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而众将领则义愤填膺:“主公,那两人如此不识好歹,末将愿领千人去剿灭了他们!”“主公,不需太多兵力时间的,这等杂碎还是早些除掉的好!”

    曹操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妙才,与你三千人,给我花最少时间灭了他们!不要活口,只要阻止他们来骚扰便是。”

    “遵命!”

    看着一旁依旧沉思的郭嘉,曹操笑道:“奉孝何以愁眉不展?”

    “主公,此时有蹊跷。”

    “哦?”曹操来了兴致。

    “主公,孔融田楷二人绝无这等胆略,敢以这种兵马硬撼我军。而且,还挑了这么个好时间,另外,他们打完边跑照理来说是不太希望被人知晓身份的,而传令兵却言之凿凿说是田楷、孔融军,想必是他们自己放出来风声。只怕,我们的真正敌人另有其人,而且,在暗处,还很不好对付。”郭嘉极为谨慎道。

    曹操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回过神来道:“奉孝言之有理,但让妙才去对付孔融、田楷二人应该没有问题,留着他们容易成为别人的屏障。”

    正说间,又有人来报:“报!敌袭!”

    曹操疑惑万分,难道是第三路援军?只听传令兵道:“报,南三十里处遭敌袭,为首的百甲小将甚是厉害,那边的兄弟要撑不住了,只怕一会儿就要打将进来了。”

    “混账!想不到我曹操也被人摆了一道!”

    (本书难得爆发一下,晚些时候还有一更哦,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请多砸给我一些推荐票吧!这推荐票的数量实在太寒碜了……)

第十二回 大败青州兵 (第三更 求推荐票

    曹操虽是气愤,不过还算冷静,即刻道:“文谦,你带三千兵马去会一会对方。”转眼又自言自语:“真是欺人太甚,想要调虎离山?门都没有!”

    “报!敌袭!”今天的军报似乎特别多,而且都是自己人被攻击的消息,曹操的头都快大了。

    “东北林子里烟尘甚大,有大队军马赶来,隐约可见旗帜上是‘公孙’二字。”

    这回曹操是真坐不住了,惊疑不定:“公孙瓒?他来徐州做什么?奉孝,依你看该怎么办?”

    郭嘉叹了口气:“主公,这不是‘调虎离山’,而是‘浑水摸鱼’。先用三份急报惹得军心浮动,顺便调走部分兵马,再忽然现身,来势汹汹。来者不管是不是公孙瓒,我们都不得不会一会他。此去凶多吉少,还望主公定夺。”

    曹操一咬牙:“留一万人守着这里,其余人等随我出发!”而此时的东北角,一小股部队正衔枚去铃悄悄往徐州城回撤……

    “大哥,还真别说,如果是我看到这一幕也必定以为有数万大军到了。想不到让几匹战马拖着树枝乱跑,扬起灰尘居然还有这种效果。这消息放出去,不愁他曹操不来!”张飞乐呵呵的,一想到待会儿就可以大开杀戒,不由一阵兴奋。

    刘备也很是喜悦:“不过待会儿莫要贪多,记住只需与其逶迤便可,且不能冲入敌阵!”心里却是对姜孚夸赞了不知多少遍:好个姜孚,想不到我刘备也有能够欺负曹操的一天!

    离林子越来越近,曹操的疑心也越来越重:公孙瓒?他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了?没道理啊,千里迢迢赶来,难道不要自己的老窝了么?袁绍可是虎视眈眈好久了。

    果不其然,林子里一面醒目的旗帜便写着“公孙”二字的篆体,曹操咬牙道:“公孙瓒,敢坏我大事!不得好死!”

    郭嘉却是冷静异常:“主公勿急躁,待看清了再说。若是公孙瓒亲来,肯定不会少了白马义从,而对方阵中却无白马,这多半是人伪装的。”曹操醒悟:“若非奉孝,险中了对方计策!”

    这时,前方一阵暴喝:“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来战!”只见张飞挺着丈八蛇矛,跨坐乌骓,极为嚣张地跑出来。

    曹操的眼珠子几乎掉到地上再弹回来:居然是他?这么说是刘备的军马?是了,刘备素与公孙瓒交好,估计是向他借兵了,顺便也弄了些旗帜来。想到这一点,心下稍安,于是也跃马而出:“来者可是玄德?”

    刘备骑着白马缓缓出来,微笑道:“孟德兄,别来无恙。”

    曹操自嘲般说道:“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你来挑事,不过,比田楷、孔融要强干的多,至少不怕死。虽然如此,你坏我大事,我也绝不会姑息。张翼德么……”说着猛然想到:自己手下的武将厉害的几乎都被派出去了,只剩曹昂、曹洪等人,要跟张飞斗将,绝无胜算!

    更刺激的在后面,一名红脸大汉这时也挥刀上前,抱拳道:“关某在此,谁敢一战?”一想到眼前是虎牢关把鬼神吕布给打得落荒而逃的三兄弟,曹操手下将领均是冷汗直冒。正为难时,郭嘉轻声提醒道:“此非攻城守城,只管挥军上前。我料对方无多少兵马,否则不用弄这么一出打散我们的兵力了。”

    曹操却是迟疑,指着林中道:“奉孝,这烟尘似是兵马不少。”郭嘉笑道:“主公勿忧,此时对方应当严阵以待才是,焉得烟尘?必是故弄玄虚!”

    曹操安心后又有些疑惑:怎么现在的刘备打起仗来还一套一套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自己都差点赔进去了。不过眼前的情况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了,于是下令:“全军攻击,格杀勿论!”后边的青州兵蜂拥而上。

    这时,刘备这边却是军鼓大作,两翼各冲出一队骑兵来,这正是当日从公孙瓒处讨来的白马义从!只不过,姜孚却让他们都换了杂色马,所以无人识得。一阵乱战后,曹军苦不堪言,步兵对上骑兵,还是会射的骑兵,还是会射的里面排的上号的白马义从,简直就是找死!一轮过后,青州兵损失惨重,而白马义从已是绕回原处了。不等青州兵有所反应,关羽张飞各自一招手,又两队骑兵冲了出来,将曹军冲得七零八落,煞是狼狈。

    曹操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打了个措手不及,有心算无心,任他英雄无敌也只好铩羽而归。这回是真的栽了,再不跑小命都要没了。而关羽张飞则很有“痛打落水狗”的觉悟,追着抱头鼠窜的青州兵一阵乱打,看到扬名天下的青州兵被自己弄得这等悲惨,心中极为痛快,不过姜孚吩咐过莫要追得太急,所以掩杀一阵也就停止了追击。

    但是,悲剧之所以叫做悲剧,是因为它具有连续性。正他我们的曹总狼狈后窜以为已经衰到极点时,又有急报传来:后方守军遭到徐州城内的军队突袭,措手不及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士气低落,正往这边来。丹阳兵可真不是吃素的,加上是突袭,所以死了不少人。曹操颓丧不已,仰天长叹:“罢了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都给我撤!”

    而夏侯惇跑去田楷、孔融处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发现这两支军队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跑了,扑了一个空,不死心的他又往别处寻找,结果碰到了曹操的残军,一问之下明白被人算计的他几乎吐血。至于乐进则更是晦气,那个所谓的白甲小将正是赵云,按照姜孚的吩咐把他缠住了丝毫不能脱身,叫苦不迭。

    原来,姜孚当初就是令关羽和张飞各令五百人去西面和北面骚扰,并放出自己是田楷、孔融军的消息,利用两个根本就不算援军的援军吸引了曹操部分的目光,再跑回东北面的树林里隐藏好;再让赵云领一千兵马去南面大闹,并吩咐要缠住敌将别让他逃脱;而让刘备、关羽、张飞在这个树林里以逸待劳,列好阵势,等待曹操自投罗网;最后自己带着典韦和三百人马悄悄潜回徐州城,里应外合冲击剩余的守军,爆了他们的菊花。

    另外还有一个小插曲,正在跟许褚打得难解难分的于禁在向布置好的陷阱一步步靠拢时,徐州城内的军队大批涌出,惊得他连人带马直接给掉到了本应该给许褚准备的陷阱中,被抓了个现成,可谓是这场战役最倒霉悲催的人。看着于禁哭丧着脸被人从满是烂泥巴的大坑里捞出来捆好,许褚笑得几乎断了气,完全没考虑到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变成泥人的将是自己。

    这场看上去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最终以青州兵惨败收场。曹操元气大伤,虽然仍可一战却是觉得索然无味了,于是跟徐州方面达成和解,以不再攻打徐州为代价换回了连爹妈都快不认识的于禁,灰溜溜地往兖州跑。

    只是,曹操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将面临最大的一次挑战,丝毫不逊于这次在徐州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徐州城的一个开满桃花的小院,一名素衣少女正趴在石桌上,呆呆地出神,偶尔发出一阵轻笑……

    (今天码字码得真的要吐血啊,各位书友同道,用大把大把的推荐票安慰我一下吧……)

第十三回 盛大庆功宴

    徐州城现在比过年还要热闹,街上人来人往的都是面有喜色,个别大户人家还特意办了酒席庆祝,因为曹操军走了。[www.uu234.net无弹窗小说阅读!]这次与上次不同,去年的曹操军是自己钱粮不够撤退的,而这一回则是实打实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跑的。徐州扬眉吐气了一把,自然人人与有荣焉。

    当然,最最喜庆的莫过于刺史府了。三十桌的酒宴庆功,徐州府的大小官员均是到场祝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属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姜孚、陈登、糜竺几人,这次的大胜基本上就是他们的功劳——而孔融、田楷二人则自觉惭愧,连徐州城都不进去直接班师回去了。

    刘备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礼遇,向来八风不动的他几乎也要失态了。徐州的大小官员轮流致敬,饶是他作为三国第一交际牛人也抗不住这么多杯酒的轰炸,倒是一旁的张飞乐得替大哥挡酒,几乎是来者不拒。虽然张飞对刘备一向忠心耿耿,但也还是有所抱怨的,特别是由于刘备缺钱导致他受连累一直喝不了多少酒这件事上,私下里没少对关羽发过牢骚。不过这次是别人请客的,而且看样子刘备也很高兴,张飞没了顾忌更是喝得兴高采烈,恨不得抱个酒缸子在一旁等着别人敬酒,然后别人喝一杯自己就拿个葫芦瓢舀上慢慢一瓢喝。

    等到大家都碰过杯了,刘备才得以安稳地坐着,陶谦也不失时机地开始和他攀谈:“玄德啊,此番徐州危难,贤弟居功至伟,若不是有贤弟见义勇为,只怕老夫和这徐州百姓都将深陷水火之中了。”尽管陶谦比刘备年长了不少,不过还是以“贤弟”相称,言辞间大有亲近之意,又一次让刘备这个土包子受宠若惊。

    稳了稳心性,刘备也极为客气地答道:“府君言重了,备虽是寒微,亦是久仰府君仁厚之名,这徐州百姓还需多多仰仗府君啊。曹操本就是犯了众怒,与民心不合,备不过是顺天而行罢了。”

    陶谦很是赞许地看了刘备一眼,觉得他言谈举止都很得体,毫不倨傲,完全没有因为解救了徐州而觉得高高在上,当下大笑,举杯道:“玄德哪里说来,无论如何总归是贤弟出兵赶跑了曹操,这一点是赖不过的,我代徐州军民敬贤弟一杯,干!”而其他官员也都纷纷举杯致意,场面暖意融融。

    刘备亦是含笑:“恭敬不如从命!”满饮一杯后,刘备又郑重道:“府君,若但是凭借备一人,则备总有万般本事,亦无可奈曹操三万雄兵何。所以,此次成功,我二弟关羽,三弟张飞,以及子龙俱是功不可没,故备想要敬他们一杯!”

    陶谦点头:“不错,玄德的诸位弟兄实是豪杰,老夫也敬他们!”于是大家又纷纷向关张赵三人敬酒,而姜孚则是暗暗赞道:好个刘备,又不动声色收买了一下人心。

    刘备放下手中酒杯,又一次郑重道:“府君,我众人虽有勇武,但要退曹操大军亦是难如登天。所赖姜孚兄弟一路上精心谋划,方有备的成功。依备看来,这次最大的功臣非于嘉莫属!这酒,备不得不敬!”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张飞先是嚷嚷道:“大哥说的不错!这小子我是越看越顺眼,也不知他脑子怎么长的,比我老张就是要聪明许多。跟曹操那种诡计多端的人打,嘿,没了他还真玩不转!”姜孚郁闷不已: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陶谦却是极为讶异:“哦?想不到于嘉竟有这般能耐?不知玄德可否给我们详细说一说个中细节?”刘备敬完酒后慢慢说起了他到平原借兵以及后来去北海救孔融,去公孙瓒处借兵和最后设计胜曹操的种种事情,当然中间两人的一些敏感性话题是被处理掉了;厅堂中众人听得凝神屏气,生怕落下了什么精彩部分,不时地传出几声低低的感叹声。姜孚大为好奇:想不到刘备还有做说书先生的潜质?

    一席话下来大家都是佩服不已,又是轮番敬酒。这时有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从姜孚面前掠过,定睛一看原来是曹豹,此公依旧大大咧咧:“哈哈哈,姜家小子,我曹逆马果然没有看错人,来来来,莫要与我客气,先干为敬!”姜孚苦笑了一下:自己那么早之前搬起的石头想不到到现在还是不停地砸自己脚,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也不好拒绝,所以象征性地又抿了一口。

    而这时,另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哈,你叫啥名字?曹逆马?兄弟,够有性格的,我老张喜欢!”原来是张飞。历史上这俩可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会碰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姜孚有些期待地想着。

    “你也这么觉得啊?这名字就是姜家小子帮我起的,我本名曹豹,怎么样,现在这个名字是不是威武了许多?要不你也去求他帮你起一个?”曹豹这时候觉得脸上极其光荣,不止因为自己的名字很霸气,更因为这是这次徐州大捷的最大功臣姜孚帮他取的。

    “啊,不必不必,我觉得我现在的名字挺好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够有老兄这般运气得到姜家小子的青睐取名的。”张飞连连摆手,开玩笑,听你这名字就这么不靠谱了,要是我真让他帮我取,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呢。

    不过两人竟是极为投缘,不一会儿就勾肩搭背地一起喝酒划拳去了,跟当初张飞见到典韦差不多。而其他人则是憋着一口气不敢笑出来,就连本来已经满脸通红的关羽,脸上红色也是更为浓重一些,显然被憋得不行了。

    刘备好笑地摇了摇头,对姜孚说道:“于嘉,想不到你竟也有这么老不正经的一面。”

    姜孚嘿嘿一乐:“不过现在后悔啦,没听到他现在都是怎么自称的么?听他自道一次,我就被骂了一次,而且还没法还嘴。”刘备一愣,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陈登悄悄拉了一下姜孚的衣袖,低声说道:“于嘉,果然不出你所料啊。不知接下来你要怎么办?这个刘备果然值得信赖投靠么?”原来,姜孚一早就跟陈登作了大概的说明,要他跟着刘备混。只是刘备毫无根基,虽然这次打败了曹操,也还是没法和其他实力雄厚的诸侯相比,因此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身后是整个徐州的陈家家族,这种站队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滔天大祸。

    “但凭君便。”姜孚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相信刘备接下来的表现会让陈登的动容的,在自己的辅佐下。陈登暗自琢磨,也没深问。

    陈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极有卖相的糜竺,他先是客气地跟姜孚举杯,然后笑道:“姜兄弟少年英雄,子仲极为佩服。这一杯,在下单独敬你!”

    姜孚客客气气道:“糜先生说笑了,于嘉不过运气好罢了。”

    “哈哈,居功而不自傲,果然非同凡人。在下可是越来越敬佩姜兄弟了。”糜竺面不改色。

    姜孚暗自猜测这个富商想要干什么,不过嘴上还是不停歇:“哪里哪里,久闻糜先生善经营之道,于嘉也很是敬佩,改日一定上门讨教。”

    糜竺一愣,听不出这是恭维还是嘲讽,毕竟这时代商人地位不高,哪有上门讨教生意经的道理?于是沉着道:“姜兄弟真爱开玩笑,在下一介贾人,如何入得了姜兄弟法眼?”

    姜孚反应过来:糟糕,忘了现在的商人可不是后世那些一手遮天的人物,赶紧赔罪道:“先生莫怪,于嘉不通世事,忘了时人不重商贾,方才绝非出言嘲讽。其实在下于商贾之事真的是极有兴趣,要去先生府上讨教也绝非戏言。”

    看他神色庄重,不似开玩笑,糜竺也是暗松一口气,毕竟他听说现在姜孚深得刘备器重,而他曾听得陶谦有意要把徐州让给刘备管理,如果和他搞不好关系则以后就麻烦了。于是拱手道:“既是如此,子仲明日派人来请姜兄弟到府上一叙,还望兄弟赏脸。”

    “一定一定,岂敢岂敢。”姜孚极其官方地回应着。

    等姜孚再抬头看看四周的时候,发现各个都已经喝高了手舞足蹈起来,特别是张飞、典韦、曹豹三个,手拉着手一边大声唱着一边还很是搞笑地扭着,似乎是想要跳舞。而旁边的官员一个个都撕下了伪装的矜持和儒雅,跟着起哄,连刘备陶谦都不例外,气氛到达了酒宴的最**。

    “哈,总算可以过一段较为空闲安心的日子了么?”看着眼前这似乎有些歌舞升平的情景,姜孚喃喃自语道。

    (小弟我昨天小小爆发了一下,更了三章,希望能够获得更多推荐票,结果效果不是很显著,大受打击啊。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是不会爆发了,除非推荐一下子上百。哎,一如既往再求推荐,希望不要再被打击了……)

第十四回 奇货可居也

    第二天大早,姜孚满身酒气地被陈府中的丫鬟唤醒。昨晚喝得太疯,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记不起来,失去意识前自己唯一的印象似乎是在兴奋地敲着板凳,估计正在进行打击乐的研究,不知道有没有把星爷在《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段经典贯口加饶舌给念出来。

    整理好了仪容,又披上一件崭新的白袍,戴上头巾后,姜孚发现身旁服侍他穿衣洗漱的丫鬟正小脸通红地偷偷看着自己,似乎还带点崇拜的目光,不禁奇怪道:“月儿,怎么了?公子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没,就是,哎呀,外面都说公子是这次解救徐州的大恩人呢,月儿只是,只是觉得佩服……”叫做月儿的丫鬟越说越小声,头也低得更深了,脸上像是要滴出血来。

    其实,最初陈登让她服侍姜孚的时候她还老大不乐意,觉得一个外来人的地位太低,自己去服侍这个人是件丢人的事情,所以在姐妹面前常常也抬不起头来。经常有人嘲笑她:“哟,这不是月儿吗?你的那位白衣公子去哪儿啦?怎么不好好服侍他呀?”“那位公子身穿白衣该不会也是个吃白食的吧?可不要被他给带坏了也学着偷懒啊。”诸如此类的讥讽说得她打心底里对姜孚不满意,要不是看在他长得还算俊秀,不然早就翻脸了,宁愿被陈登给换走也不要干这么被人轻贱的事儿。

    不料打从昨天起,其他丫鬟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月儿,我可真是羡慕你呀,能够服侍姜公子这样的大英雄。”“月儿呀,你知道姜公子的生辰八字不?我想去算算姻缘……讨厌,就不允许我幻想一下啊!”“月儿月儿,你跟姜公子一定很熟吧?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香囊转交给他,就说是西院的石榴做的,拜托拜托啦。”月儿觉得有些发懵,一问之下才晓得缘由,又听说现在徐州城里有不少好人家都在打听姜孚,比很多原先世家大族里的公子爷都要抢手,心里不免有些欣喜,腰杆儿也渐渐直了起来。

    所以在昨晚看到姜孚醉得跌跌撞撞的,月儿也不像以往那般嫌恶,而是非常体贴地帮他清洗了衣服上的秽物,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服侍他睡下。再偷偷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姜孚,那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伟大,心里却也是越来越慌张,到后来竟是夺门而出跑掉了。

    而今天一早又看到姜孚这副云淡风轻俊逸飘然的样子,月儿便油然而生后世追星族看到心目中的大明星的感觉,偏偏又不敢狂热,于是反其道行之变成了害羞。

    姜孚倒是觉得有趣,心里小得意着:莫不是这丫头看上我了?以前可没见她这副表情呀,看来我的桃花终于要到来了嘛。正打算调戏一下低头摆弄衣带面色绯红的月儿过过瘾时,外头典韦来报说是糜家人请姜孚去府上一叙。一拍脑袋才想起还有这号事,暂且搁下了小萝莉匆匆出门了。

    糜府在徐州城的东部,论占的地方,比起陈府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后边儿的院子就有好几十亩地,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木,还有供人落脚歇息的石凳以及看风景的亭子,说是徐州的一大景观也不为过。

    “哈哈哈,姜兄弟,子仲可是恭候多时了,请进请进。”糜竺大笑着迎接姜孚。

    “惭愧惭愧,小弟昨夜不胜酒力,因此今日有些惫懒,起来得迟了些,倒教先生见笑了。”姜孚也很是高兴,跟大商人打交道么,自然是冲着钱去的,心情也愉快起来。

    落座上茶后,糜竺率先问道:“昨日姜兄弟言说对经商一道也是颇感兴趣,莫不是也有意做些买卖?”

    姜孚道:“先生好眼力,于嘉正是想跟先生做一笔。”

    糜竺有些好奇,但仍旧不动声色:“哦?不知姜兄弟说的是何物?”

    姜孚却把这个按下不提:“在下想问先生,如今这世道如何?”

    糜竺心头猛地一震,似乎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微微一笑答道:“世道乱了。”

    “世道既是乱了,那么做什么买卖为佳?”姜孚拿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

    “呵呵,姜兄弟这是在故意装糊涂了。既然乱了,不管做什么都不保险,朝不保夕的,谁都料不到下一刻自己的命还在否。譬如这次徐州遭难,若不是姜兄弟,愚兄只怕有金山银山也只能埋进那青山了。”糜竺仍然沉着道。

    “先生真不知么?”姜孚假装疑惑,心里却是竖起了中指:靠,滑头,就是不肯先开口。不过还是勾引了一句:“经商之人中,为后世同道引以为豪的,这个,先生总该答得出来吧。”

    “好说好说,陶朱公范蠡不恋名利,功成身退,携西子泛舟五湖,聚财不知凡几,皆散之。高义高才,实在是我后世人的楷模。”糜竺脸上显露出了钦佩崇敬的神色,仿佛在说的不是范蠡,而是自家的老祖宗一样。

    “咳咳,陶朱公自然是出色。不过,这是大商人鼻祖,先生这么说却是有些不诚恳了。”姜孚没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当然不满,继续引诱着。

    “那就是端木子贡了,身为圣人高足,审时度势能力一流。虽德行不比颜回,却是实打实地资助支持孔夫子,也是我经商之人历来所景仰的!”糜竺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只是,话虽正确,但还不是姜孚所要的答案。

    “哎,先生定要如此,于嘉只好明言了。”姜孚撇了撇嘴,这糜竺果然也不是一般角色,定然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屡屡不说到点子上,继续这么问下去的话他肯定还有其他的人来做挡箭牌,还是自己爽快些趁早挑明了吧:“君不闻‘奇货可居’乎?”

    糜竺心下一喜,暗道机会来了。表面上却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咦?姜兄弟,你说的莫不是吕不韦?这可奇了怪了,我只知道这吕不韦当初是指着子楚说这句话的,莫非兄弟是想做人贩子?虽说这一行的利润的确可观,乱世之中这生意也好做,但未免有伤阴德吧?似姜兄弟这般少年英才,应当不屑为之才是。”

    姜孚这时才发觉,古人还真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糜竺这种大商人,深得谈判技巧,自己完全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本来还想自己掌握主动权玩下深沉的呢,结果被人家反将了一军,心里郁闷,垂头丧气道:“先生不必再寻于嘉的笑话了,按这种理解的话,还不如说我‘卖主求荣’呢!”

    看到这个力挽狂澜救徐州城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功臣在自己面前吃瘪,糜竺也很是得意,大声畅快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姜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谁也不用挑明。子仲我就一句话:成交!”

    就当于嘉稍有振奋,准备就具体事宜同糜竺进行深入的磋商研究时,一个甜甜的女声从角落里传来:“哥哥,你这笔买卖真好玩儿。”

    (太平日子嘛,惊心动魄当然会比较少,不过儿女情长也要慢慢开始了。大家还是要多多支持哦,求推荐票,同时也感谢这么多会员书友的点击。)

第十五回 恋上少年郎

    原来,糜兰早听说了自己的哥哥今天要邀请这次解了徐州之围的最大功臣已经在各大家族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青年才俊姜孚来自己家作客。抱着一丝好奇,还略带点崇拜,她便偷偷窝在客厅的屏风后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少女的心思单纯,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郎长得很俊,虽然不明白他的头发为何会这么短,但是不影响整体上那种让人有点迷恋的气质。至于他和自己哥哥的那些关于生意的对话倒是不太懂,不过隐隐感觉很好笑,因为说到最后这个少年郎君显然很是丧气。糜兰觉得大为有趣,忍不住就说道:“哥哥,你这笔买卖真好玩儿。”

    姜孚疑惑地看着糜竺,眼神似乎在说:“说话的这人是你家妹妹么?”糜竺赶紧回答:“咳咳,糜兰,你就不要藏着了,姜先生是客人,你得有礼貌,出来吧。”

    姜孚想:这个糜兰不知道是否就是历史上的糜夫人,要真是的话那可得好好亲近一下,毕竟是未来的主母。

    正思索间,糜兰已经略微有点含羞带怯地出来了,虽然这时代对于男女禁忌没有宋明清那样严重,但就这么出来见一个陌生男子,糜兰还是很紧张的。而姜孚则是看呆了,尽管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居住在陈府,见过的女子也不少,但除了身边的那个丫鬟月儿还算有点味道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没让他怎么惊艳,倒不是说陈家的女子就长得比较困难,而是因为陈家的年轻一辈中女人比较少,并且要么已经嫁出去了,要么还没有长开,所以不好评价。而糜兰不同,大家族的优良基因给了她先天的优势,长了一个好胚子,而且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又气质非凡,不是月儿那个丫头可以比得上的。最最难得的是,糜兰身上还有一种灵气,不是那种呆板的乖乖女,这从她会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就可以看出来了。

    糜兰的装着其实很朴素,依旧是很少女的燕尾发式,身着青花长裙。皮肤很白,手指修长干净,显得极有教养,不过此刻本该如玉般洁白的脸因为害羞所以带点青春健康的苹果红,可爱又不失优雅。即便在后世见过各式各样典雅的美女,姜孚还是觉得比不上眼前这位来得原汁原味。

    糜竺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有点失态的姜孚,心里偷偷乐道:毕竟还是个男人啊,看到我妹妹就完全没了那种云淡风轻的气度,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过嘛,越是这样,越对我的计划有利。

    糜兰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姜孚,发觉这位心目中的大英雄正失了神地凝视着自己,不禁俏脸又是一红,低低地问好:“糜兰见过姜公子。”姜孚愣是没有反应,依旧保持着呆傻的深情,仿佛完全没有看够。

    糜兰心里有些羞恼,却又不敢开口,只得求救般望向自己的哥哥。糜竺也不料姜孚会被自己的这个妹妹迷城这样,有点尴尬,于是重重地咳了一声道:“于嘉,我来替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小妹糜兰,今年十五岁。”

    姜孚猛地回过神来,察觉出自己有点不太礼貌,讪讪道:“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嘿嘿,糜姑娘莫怪。”

    糜竺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于嘉无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尤其像于嘉这种少年才俊,风流倜傥是自然的了。”

    糜兰这回的脸可就完全是血红色了,略带不满道:“哥哥你说什么呢,我看他怎么都不是君子的样子。”

    姜孚的脸皮再厚,被一个女孩这么当面说“不是君子”也不免尴尬,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潜在的未来主母,于是只好闭嘴不言,学起了“古之慎言者,三缄其口”。

    糜竺一看气氛有点僵便岔开话题道:“小妹你刚才说这笔买卖有意思,你,看出来点什么?”心里却想起了那天她在糜家大院里说“我就嫁给他”的那副坚定的表情。

    糜兰一提到这个事情立马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我哪儿听得明白呀,你们俩活像在猜哑谜,一个赛一个得说着一些过去的大商人的名字,后来我听到姜公子那郁闷的口气,觉得好笑所以就说有意思啊。至少,比起哥哥你以前带回来的那些老头要好多了,他们只会说些斤斤计较的鸡毛蒜皮,而且一个个都像从棺材里爬出来似的,太没劲了!”

    姜孚大汗,默默道:“这未来的主母也太猛了,看来是属于泼辣类型的女人,怎么都跟《三国演义》里那个为了阿斗牺牲的人对不上号,该不会是另有其人吧?又或者是由于一直没能生育所以性情大变?”

    正胡思乱想着,糜竺已经开口训道:“这叫什么话!以后切莫再这么失礼。我和姜公子正在商议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听不懂也正常。”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小妹,你还记得那天在糜家大院的时候说的话么?”

    糜兰的脸再一次变得通红,而且连声音也开始扭捏起来:“哥哥…说的,是,哪句话?”言罢还偷偷瞄了下姜孚,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糜竺摸了摸下巴还不算茂密的一撮的山羊胡,颇为玩味地看着自家小妹羞怯的样子,以为是对刘备有好感的心思被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突然叫破而不好意思,觉得很有戏,于是也不追问,转而说道:“这位姜公子可是刘使君身边的红人,见识也极其不凡。此次大破曹军,众人公认他出力最多,小妹可以向他好好请教一下。”

    又对姜孚说:“于嘉,我这小妹可是对破曹军的过程好奇地紧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只是往孔北海处走了一遭,对这内幕之事了解不深。所以小妹缠着我讲这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晰,而于嘉你可是实打实冲在第一线的,既然今天来了我糜府,不妨跟我小妹说说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说完还很隐秘地朝姜孚使了一个眼色。

    姜孚岂能不明白糜竺的想法,心里鄙视道:靠,你妹妹还这么小你就开始想为刘备拉皮条了,自己拉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拖我下水?不过眼下刘备的确需要糜家这个助力,所以姜孚就义不容辞地当起了说书先生,向糜兰讲起来这整个过程。

    内堂里只有姜孚和糜兰两人,糜竺已经拜访一个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去了。糜兰看着跪坐在面前唾沫横飞的姜孚,却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所好奇的不过是姜孚这个人罢了,之所以缠着糜竺讲也只是想要更加了解姜孚而已。而眼下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糜兰当然不会傻到浪费时间听他讲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而是痴痴地看着姜孚,越看越迷醉,跪着的腿不禁一点点往前挪动,想要离那张让自己心动的脸更为接近。

    眼前这张秀气又带点英气的脸,就是那些丫鬟传说中击退三万曹军的姜孚吗?糜兰是少女,而且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少女,自然对这种万人传颂的英雄很有好感,更何况这个英雄不是白头翁,不是虬髯汉,而是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所以那种好感立刻自动升级为爱慕,也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喂,糜姑娘,糜姑娘!”看着一脸花痴而离自己只有半臂距离的糜兰,姜孚吓了一跳,赶紧唤道:“糜姑娘有听到我说的故事吗?那赵子龙以一己之力缠住了曹操三千人诶!喂,糜姑娘!”

    (推荐依旧不给力啊,小雨在此恳求大家了,多一些推荐吧!如果后天之前推荐上升到50,只用50,我就爆更五章!)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410/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天机军师最新章节! 作者:舒笙雨所写的《三国之天机军师》为转载作品,三国之天机军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天机军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天机军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天机军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天机军师介绍:
一个空有满腹才华的现代人,因为所学的都是古代的那一套,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直到借助动车组回到了三国时代,成为了一名别人眼中神秘的白衣少年。从此,风起云涌的乱世将会响彻一个大名:天机军师姜孚。和古人斗智斗勇,看尘世云卷云舒。有热血,有权谋,有**,有低落,不是一帆风顺,倒是跌宕起伏。不一样的三国小说,尽在《三国之天机军师》!请多多支持,谢谢!三国之天机军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天机军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天机军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