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姜孚练兵录
“啊？！哦，我在听呢，姜公子的故事真精彩！”糜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由的大囧，赶紧默默地后撤，脸上娇羞的表情让姜孚也不自觉得吞了吞口水。
“姜公子……你的故事，讲完了？”看着姜孚一动不动默不作声的样子，糜兰还以为他生气了，试探着问道。
“啊，嗯，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到时候再继续跟你讲。代我向你哥哥告辞，我先走了。”姜孚忙不迭地起身，然后在糜兰等糜家一干人等的亲切招呼下，有点狼狈地回去了。
“呼，差点就把持不住了。还别说，这未来主母长得还真是，啧啧，刘备真是有口福。等一下，为什么我会说‘口福’？！……”姜孚一路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回去了，只觉得脸上发烫心跳加速。
接下来的几天，姜孚大多数时间都在陈府，逗逗小丫鬟，和陈登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抽空见个慕名而来的客人什么的，偶尔也会到刘备的住处商讨商讨未来的大计。期间，糜竺和陈登都开始有意无意地向刘备示好，标志着三方同盟的初步形成，只不过目前徐州名义上的老大还在，不方便光明正大的投靠而已。
这种轻松惬意的生活在乱世中注定不会长久，因为刘备谢绝了陶谦让出徐州牧一职的好意，一如历史上那样屯兵小沛，并且获得了四千丹阳兵的资助。而姜孚作为刘备目前最为信靠的谋士，被陶谦任了一个兵曹从事去协助领兵，十六岁任这种州刺史身边掌握兵权的属官，又一次引起了轰动。至此，姜孚的名声开始微微显露，只不过，除曹操外，尚无其他人对这个徐州的白衣少年引起足够的重视。
“于嘉，陶府君麾下的这丹阳兵不愧是天下步兵精锐啊。备所见军士多矣，均不及此。有这样的铁军，纵横天下确非难事。”在姜孚面前，刘备没有丝毫保留自己的野心，而他第一次拥有一支这么强大的军队，自然也是喜上眉梢，毫无顾忌地表达了自己的兴奋。
姜孚微微一笑：“主公，丹阳兵固然勇猛，但徐州城之前还不是一样被曹操围困，龟缩着不敢出击？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怎样的主帅就有怎样的士兵。陶府君爱民如子，的确是个好官，但不是称职的统帅，所以即便有丹阳兵这样的精锐，依旧显得懦弱不堪。”
刘备似有所悟，收起了那副自得的神情问道：“于嘉的意思是？”
“丹阳兵单兵作战勇猛，但战场之上绝非一人一己之力就可扭转乾坤，所以还需训练阵法。而普通士卒除此之外，还欠磨练，更需抓紧时间操练其胆气手足。另外，使君手下堪担大任之将只有关张，子龙已还公孙瓒处去了，故还需招揽或者培训武将。之前所获黄巾贼首管亥，我看是个不错的选择。”姜孚这些天来虽然悠闲自得，不过关乎将来的事情却是丝毫没有怠慢，因此等刘备一问，他便侃侃而谈，把大致上的思路说了一遍。
刘备沉吟一下道：“就依于嘉所言，我去说服管亥，这些兵士就交给于嘉了。”
“使君莫急，此乃长久之策，不得躁进。于嘉虽幼，然于练兵一道却还是有些心得的。不如我便书写成册，以后也方便其余将领学习。至于初期的操练，不如交给关张二位将军。我想以二位之能，这等小事不在话下。”姜孚前世就对这种东西浸淫很深，只是那时候不可能有机会用罢了。屠龙之术得要有龙才行，因此眼前的大好机会让他也不禁热血沸腾了起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两句被人说烂了的名言是每个大好男儿心目中至高的理想，姜孚也不会例外。
“嗯，如此甚好。”刘备当机立断，唤来关羽、张飞，嘱咐一番后自己便往管亥那边去了，而姜孚则回到陈府开始张罗后来流传甚广的《姜孚练兵录》。
陈府，姜孚的书房。案头放着一个越窑褐釉香熏，上半部由三层含苞欲放的莲花瓣图案构成，每排莲花有十一瓣，抽象成三角形状，每个花瓣上刻有大小不等的花茎，十分清晰。盖顶饰有一精美的小鸟，亭亭玉立，眺望远方，下半部为圆柱形空心支柱。而冉冉升起的青烟配合着烛光，煞是朦胧。姜孚便伏案匆匆书写，不时顿笔凝思。身后倚着丫鬟月儿，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愈加博学多才的公子，一派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香艳场景。
一连好几晚，姜孚总算把多次易稿的《姜孚练兵录》完成了。他抻了抻懒腰，一时兴起轻轻拍了拍月儿润滑的脸庞，把小萝莉羞得低头不敢说话，大笑着起身去找刘备了，留下月儿有些羞恼又有一丝甜蜜地呆呆望着离去的潇洒的背影。
“于嘉，多日不见消瘦不少啊，辛苦你了。”刘备乐呵呵地看着姜孚，身后站着的大汉正是管亥，此刻也微微欠身向姜孚行礼，看样子刘备收买人心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为主公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姜孚谦虚着，又道喜道：“恭喜主公又获一良将！”
“哈哈，还是于嘉看人准那。”刘备也是极为开心，和姜孚又寒暄着，终于说到了正事上：“于嘉此番来莫不是已经完成了那练兵的书稿？”
“主公所料不差，这次来正是想请主公为我参详一二的。”姜孚说着便让从袖中掏出了写满了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纸——前世所练的那些早已没用的东西现在一一派上了用场。
“于嘉写得一手好字。”刘备先是称赞了一下姜孚，既而又仔细地看了起来：
“行伍之卒，甲胄之士，虽勇而不娴文墨。故其为辞也，必鄙近通俗。条约贵简，然欲成完完节制之师，十全无一隙漏，即此十册未见其多。
而习给之术，宜将练将册给将，练卒册给卒。每队一册，每一旗择一识字之人教习训解，全队口念心记。
择日查考，未合格者丈五。优异者有点卯不到则可免责，如此则不待罚而人人自熟矣。
书凡九册，练伍法一，练胆气一，练耳目一，练手足一，练营阵四，练将一。各自成册，分予将士。
……”
刘备看得两眼放光，良久乃叹道：“于嘉大才，世所罕见，起孙子吴子于地下，亦堪足与之匹敌也。”
姜孚暗笑：废话，这可是从明朝戚继光的练兵实录整合而来的，比现在先进了几千年，当然是可以跟孙子、吴起匹敌了。不过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所以装作谦逊的样子道：“些许小才，让主公见笑了。”不过又话锋一转：“主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即便我们练出了强兵，没有足够好的兵器甲胄与之匹配也是暴殄天物。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招募能工巧匠，锻造兵器铠甲。于嘉在此方面也是有所了解，可以等工匠到了与他们一同商量着如何改进……”
看着眼前似乎无所不知的姜孚，刘备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子真的只有十六岁吗？怎么懂的东西似乎跟千年老妖似的，偏偏还落在了我刘备手里。果真是天助我也吗？而管亥则是下巴几乎碎了一地：本以为这是个投机取巧的主，想不到还真是个有货的人。据说曹操大军就是败在此人之手，如此看来，人家败得不冤啊。
不管自己惊世骇俗的才能给两人带来的强烈震撼，姜孚昂首而立，默默攥紧了拳头：上一世没能好好施展我的报复，这一世，我要统统找回来！
第十七回 糜兰要嫁人
残阳如血，校练场上的一堆肌**子仍旧挥汗如雨，如果是后世的人来，乍一看会觉得是到了体校。举重的，跳远的，跳高的，压腿的，跑步的，一样都没少，唯一不同之处在于，校场里头还有骑马射箭和舞刀弄枪的人，更添了凛冽的杀气。
而自从姜孚定下练兵方法以来，到现在已经快满一个月了。换句话说，考核的时间要到了。按照要求，考核分为两部分，其一是对《练兵录》里边的条款掌握情况的考察，类似于文化课考试，不过是口头的；另一部分就是个人身体素质考察，类似于体育考试。
姜孚就这么静静地在高台上看着，眼中充满了深思。这支军队的单兵作战能力和阵法配合熟练度都已经够了，不过还缺了一点嗜血的味道，需要通过大量的实战积累。只是，眼下各方诸侯都忙着休养生息，即便有战斗也暂时蔓延不到徐州来。
此外，他还在考虑刘备的下一步动作。如果记得没错，接下来曹操就将和吕布大战一场了，尽管结果是有惊无险，但难免伤筋动骨。究竟要不要趁着这个好时机把曹操收拾了呢？留着这么一个乱世枭雄在肯定是给后来的自己找麻烦，但如果除掉了他，又靠谁来统一北方削弱汉室当自己举起大义的大旗的借口呢？而且，曹操不在了的话，历史的轨迹肯定会变化很多，到时候面临的最大威胁恐怕就是袁绍那边的人了，而自己对那些人物并不熟悉，就会丧失了很多先天性的优势。
正这么思考着，突然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姜公子，开饭了。”姜孚回过身来，眼前一个身着粉丝长裙盘着云髻的少女，正是糜兰。自打糜家人和刘备有意无意地开始接触以来，糜兰也开始三天两头往校场里跑，除却第一次在糜家相见时两人都有些放不开外，后来相处都极为轻松愉快。姜孚本来就是从后世来的人，对于男女之间的交往兵没什么扭捏顾忌，尽管前世为人古板了一些，不过毕竟要好过古人；而糜兰身在商贾之家，耳濡目染和人打交道的本事，也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姑娘身上的娇气贵气和矜持。
这样一来，两人倒是一拍即合，极为投机。而糜兰看姜孚由于要督军导致很多时候吃不上饭，所以这姑娘竟然默默回去跟着家里的庖丁学习烹饪，然后从上个星期开始每日午餐和晚餐都会亲自做好饭菜带来给姜孚，倒是把糜家的人吓了一大跳。不过糜竺得知是为姜孚做的之后倒也没阻拦，因为他记得姜孚说过很喜欢自己这个妹妹，会和自己一样疼爱她，他以为糜兰是表示感谢。
现在的姜孚已经没有了最初见到糜兰时那种念念不忘这是历史上的糜夫人也很可能是自己未来主母的那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抛开这些来说，糜兰还真是一个持家的好女人，精于算术和财政管理，无怪乎历史上能够做到刘备的正妻，除却糜家的支持外自身能力估计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呵呵，小兰你来了。”姜孚觉得“糜姑娘”三个字未免太过疏远了一些，所以厚着脸皮一直叫她小兰，最初这么叫的时候还把糜兰闹了个大红脸，而那个丫头却是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叫姜孚的名字，一直称呼他“姜公子”。
“嗯，今天我熬了双菇乌鸡汤，还热着呢。这边风头大，你慢慢喝，御寒。”糜兰一边说着一边从篮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碗筷和勺子，放在桌案上。
“味道如何？”看着姜孚舀了一小口汤，细细抿着，糜兰不禁有些期盼，毕竟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煲汤，对于各种材料的量掌握得都还不熟，虽然自己尝过了觉得还不错，但到底合不合姜孚的胃口还不知道。
“嗯，还行。”姜孚咂了咂嘴，淡淡地说道，似乎并不是很喜欢。
糜兰眼中的亮光黯淡了下去，平静地说：“是吗？呵呵，这是我第一次做，可能火候还不够吧。”不过还是掩饰不住那种失落，期盼中的夸奖没有如期而至。
“哈哈，开个玩笑的啦。”姜孚看着糜兰那种失望的样子，小嘴微微撅起，觉得极为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味道很好，都快赶上陈府里掌勺的大厨了。而且。”他顿了顿，轻轻拍了拍糜兰的脑袋：“只要是小兰做的，我怎么会觉得不好吃呢？”
这句颇为暧昧的话一出口，姜孚自己都被吓到了，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反应，生怕糜兰生气。好在她只是微微嗔道：“哼，又欺负我，我告诉哥哥去！”不过丝毫没有转身走掉的意思，而是很自然地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旋即开心地说：“你如果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熬，不过可以换口味。”
“嗯。”两人随即都沉默了，不是因为尴尬，因为姜孚要吃东西，而糜兰则习惯性地看着军士们操练。
晚风拂面，不过姜孚喝着热腾腾的鸡汤倒是一点都没觉得冷。而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了，军士们开始点起火把继续操练。夜晚的静谧更适合训练，压抑中带点空旷，一点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不少。军士们的暴喝和呼号不时地响起，一点点打破本该宁静的夜色。
糜兰看到姜孚已经喝完了鸡汤，还很没形象地故意朝着自己打了个饱嗝，摸摸肚子示意自己吃得很饱，便开始和他说话：“姜公子，你们军队快要考核了吧？”
“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后天。到时候徐州的很多大人物都会来，你哥哥应该也在，还有刘使君。你呢，会来吗？”
糜兰目光又黯淡了下来，声音有些沉重：“会。”
姜孚没听出不对劲的地方，继续说道：“那太好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吃惊的！我这里的兵马具体都是由关将军负责的，刘使君另外还让张将军用普通的方式训练，到时候会有比试，看看哪方比较厉害，一定很精彩。刘使君说了……”
“不要说刘使君刘使君了，他有什么好说的！”糜兰突然提高音量，生气地打断。
姜孚一愣，这姑娘怎么突然发火了？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得罪她的事呀，难道是怪我刚才口不择言太过轻佻？那也爆发地太晚了，便试探着问道：“小兰，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糜兰又安静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哥哥想把我许配给那个刘使君。”
姜孚呆住了：怎么提前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等刘备的妻儿被吕布掠走以后糜竺才雪中送炭把自己的妹妹送上的啊，怎么现在这么迫不及待？转念间他便想到了一个理由：陶谦八成是要不行了，糜竺看出刘备很有可能要接替徐州刺史的位置，所以想进一步巩固糜家和刘备之间的关系，不过这也太不把糜兰当一回事了。他有些着恼糜竺不尊重糜兰的感受，或者说，没有和自己商量。
姜孚不知不觉间已经没在认为糜兰必须是要嫁给刘备的了，也许是两人相处久了吧，糜兰总是给他一种很亲切很轻松的感受。他心念一动：我该不会是，也喜欢上这个丫头了吧？糜兰对于姜孚的好感是很明显的，哪家姑娘闲着没事会给别的男人做饭菜啊？只不过，姜孚一直没来得及仔细想这个问题罢了，如今听说糜兰要被许配给刘备了，心里面那根弦才被狠狠地碰了一下。
他该怎么办？任由糜兰嫁给刘备，还是阻止这一切发生？电光火石间，姜孚有了决断：“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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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关张争胜负
考核日转眼便到了，这是实行新式练兵法以来的首次考核，所以每个人都极为重视，不单亲身参与的士兵忙着准备，连作为训练官的关羽和张飞都有在暗暗较劲的意思。而刘备更是着急自己手下的实力，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去校场看比试。此外，徐州的大小官员多多少少听过这件事，看在刘备和姜孚的面子上自然也要亲至，特别是曹豹，在两星期前知晓了自己被姜孚耍了以后暴跳如雷，一直寻找机会想把场子给要回来。不过陶谦的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只能派出大儿子陶商象征性的表示祝贺。
至于这件事的发起人姜孚，在太阳晒屁股的时候依旧高卧不起，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公子我是在梦会周公，顺便讨教安邦治国之策，谁都不要来打扰我，否则就是对圣人不敬。”其他人是被这话给唬得不敢劝阻，而月儿从姜孚被尊为英雄那天起，几乎是对这个懒虫百依百顺，硬是没有唤他起来。哪怕洗脸的水热了又热，几乎把原先的满满一壶给折腾成了恰好漱口的份。
终于在辰时将尽的时候，陈府的某间卧房里传来了惊天的呼喊：“天哪，要迟到了！”很有些后世大学生在早晨起晚了发觉要去上课的样子，这个“大学生”就是姜孚。然后他在月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立马套好衣服略略整理了发型戴上头巾配好饰品穿上鞋子匆匆忙忙胡乱擦了一把脸立马就一溜烟冲了出去。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月儿半天才反应过来：“公子快回来！你还没用膳呢！”
远远地传来姜孚的回应：“不用了！你慢慢吃吧！就当公子我请你的！记得晚上要还回来！”
月儿恨恨地小声嘀咕：“坏死了！不吃饭还喊那么大声，被老爷知道了我可就惨了。”不过还是一脸幸福地小心端起碗来，仔细地品尝着本该给姜孚的早餐，然后又想：“呀，这个登徒子，什么叫‘晚上要还回来’？他该不会是指……”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慌张地又扒了一口饭。
“于嘉，我可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我从卯时起一直等到现在呢，还以为是弄错了日子。”刘备见姜孚来了，大喜，立刻迎上去：“倒是苦了这些军士，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
“嘿嘿，主公莫怪，于嘉最近有些疲惫。再说，这也算是变相的提前检验吧，军士们站着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吧？”姜孚讪讪道，不过心里却是想起后世的军训来，估计某些爱折磨人的教官也是这种想法，打着考研的旗帜故意折腾人。被折腾的时候觉得惨无人道，现在换自己折腾人了，啧啧，还真是上瘾……
“呵呵，无妨无妨。这些日子来还真是辛苦了于嘉了，每日都坚持去校场督军，起早暗黑的估计连东西也吃不饱吧？”刘备很是关切地问道。
一旁的糜竺笑着插嘴：“姜公子口福好着呢，我妹妹一直做点心给他来着。我这个当哥哥的都要嫉妒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他这么上心。”
姜孚瞥了一眼糜竺，暗道：“嘿嘿，你还想着把糜兰嫁给刘备你，现在倒是说了这么一番话，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刘备虽然视妻子如衣服，但料想也不会随意到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买件二手衣服的，不过糜兰那丫头倒真不是二手的。”
未来得及回答，张飞最先大笑了起来：“兄弟，莫不是这一个月光顾着风流快活了吧？看来今天的比试我老张这队赢定了，不过你那练兵的方法倒也不错，万事开头难嘛，也不要灰心，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说着居然开始拍着姜孚的肩膀安慰了起来，仿佛比试已经结束而且自己队大获全胜同时姜孚愁眉不展楚楚可怜似的。
糜竺极为尴尬，他本意是想借此说明糜兰和刘备帐下最红的谋士，暗示糜兰很适合嫁给刘备的，不料却被人误会成了两人是你情我愿，正想开口解释，关羽先不乐意了：“三弟，比赛还没开始呢。于嘉这些天来督军极为认真有目共睹，而糜姑娘也是看他过于操劳才特意备食犒劳的，怎么能说于嘉风流快活耽误了正事呢？况且，早晨到现在，我麾下的士卒纹丝不动士气不减，你们那已经被拖出去好几个了，就算比试截到此时为止也该是我队胜出！”看来关羽极其在意这场比赛的胜负，即便是面对三弟张飞，他也绝不退让。
张飞摸着脑袋道：“嘿嘿，二哥不要责怪，我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嘛。带兵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大型的比试呢，难免有些紧张。”
刘备上来搭着两位兄弟的肩，语重心长道：“云长，翼德，你二人乃是我最好的兄弟。这次比试不过是为了检验于嘉的练兵方法究竟有多少效果而已，并非你们争强斗胜的场合，真正属于你们的比试是在沙场。好了，都过去吧，安心点，拿出真实水准来。”
关羽张飞肃然，均抱拳往自己队去了。
“哈哈，主公，关张二位将军看来都很想赢呢。”姜孚有些好笑，想不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两大猛男居然也会为了这种小型比试争个胜负，或许正是这种拼劲使得他们出类拔萃高人一等吧。
“嗯，于嘉，你说胜者有什么奖励呢？”刘备身为上位者，自然不放过一丝收买人心的机会，哪怕是一次普通的比试。
“主公，二位将军所用的乃是不同方法，即便一方胜了也不能哪边的兵就厉害，若是偏袒一放倒是容易引人误会。而各军中个人的佼佼者可以考虑予以奖励，过段时间我要开始炼制一批新型武器，不如取其中他们用着趁手的上品作为奖赏。”姜孚当然也知道激励机制很重要，所以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法，毕竟当中脱颖而出的人很可能就是日后刘备手下的基层军官，有一柄像样的武器也不为过。
“这个方法好，就这么定了。”刘备极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校场中一直纹丝不动的部队终于开始移动了，令旗舞动口号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喝声让人听了颇为热血，哪怕是徐州城里的文官都显得很是激动，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手舞足蹈起来。姜孚事先为两边取了名号，关羽所领为红脸队，张飞所领为环眼队。
红脸队一个月来只练了三套阵法，其中练得最勤快的是姜孚从《武经总要》里精炼出来的日阅法的步兵四变阵。而环眼队则是寻常的方阵轮转，虽然也极其整齐威武，却是少了那一点变通。
两边各执木棒，棒上占着白色粉末，而功兵则去了箭头，同样绑上厚布蘸了白色粉末。红脸队身着黑衣，环眼队身着青衣。双方自由交战，若是要害处涂白则自动退出，没中要害的，身染三处白色的也退出。红脸队这边先是普普通通的闭门阵式，以守为主，试探着环眼队的进攻情况。双方均没有轻举妄动，刘备暗暗点头，觉得士卒稳重了不少。
看出环眼队也在耗时后，关羽果断下令变阵，立刻前后交替变为第二式六花阵。前头执棒者整齐划一地往前刺，而鼓声每击一次则后边的弓手就立刻放箭，这样一来，环眼队顿时损伤惨重。张飞急得哇哇大叫，闹不明白怎么对方的攻守切换怎么如此迅疾，环眼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退了大部分。更让人惊讶的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红脸队的弓手几乎一致地命中了对方的要害处，如此的战斗力让看台上的刘备两眼放光，连连称好。本该是势均力敌的一战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变阵就导致了一边倒的局势，环眼队早早地全军覆没了。
姜孚也想不到训练的效果如此之好，关二爷不愧是名将，虽然脾气差了点，这练兵带兵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不由起身喜道：“恭喜主公获此精锐！”
刘备碍于在场的还有徐州其他官员，不好过于展露自己的心情，只是装模作样地说道：“全赖于嘉的本事啊。”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丝毫遮掩不住。而张飞垂头丧气地来到刘备面前老老实实地承认输了，不过依旧不服气道：“还没完全结束呢，接下来的士卒武艺赛我们队绝对会胜出！”说罢自信满满地看着自己队里的一个大汉。
姜孚也顺着张飞的目光看过去，饶是他见识过了典韦许褚关羽张飞等历史名将，也不由被眼前的人的身材给吸引住了。不弱于许褚的身高腰围，几乎和关羽差不多的身高，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小脚色，难怪张飞会成竹在胸，姜孚也不禁期待接下来的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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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丁立出风头
对于刚才红脸队和环眼队的比赛，关羽显得意犹未竟。尽管他一向是眼高于天的人，平时从来不会把什么人和事放在眼里，独独这一次，他是费了很大的心力与功夫进行阵法的演练。一来和他争功的是张飞，二来他对于姜孚的练兵法抱有极大的兴趣。只是，这件事的结果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他准备了三套阵容以应对种种可能出现的变故的，结果胜负就在短短一瞬间产生了，让他很是郁闷。按理张飞练出来的兵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一个月的训练成果啊，关羽心中对于姜孚的那一点点敬佩之心经此一事上升不少。
不过眼下拼的是个人武艺，虽然红脸队的人按照姜孚的要求需要锻炼各种各样这个时代闻所未闻的东西，但关羽对其训练效果还是持怀疑态度的，碍于当初他那一手漂亮的“四两拨千斤”的理论这才勉为其难地试一试。所以听到张飞志在必得后，关羽出奇地没有反驳，不单是因为环眼队中那个身材出众的大汉，更多的是由于自己底气不足。
如果要每一个人都参与比赛的话，那估计比到明天也没法分出胜负。所以双方事先在队内进行了一场比试，各挑出了10名最优秀的进行淘汰赛。现在，这20名两队中的佼佼者都站立在擂台两侧，摩拳擦掌，激动、自豪、兴奋，这些情绪兼而有之。
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环眼队那个明显比他人大了不止一号的家伙，而他也的确很有高手的风范，令人惊讶地没有露出任何紧张或兴奋的表情。古井无波的脸上满是平静，似乎这种比试对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一般。
刘备饶有兴趣地问姜孚：“于嘉，你说那条汉子如何？看他雄壮威武，很是让人期待啊。如果真是个高手，那我手下的将领可就又有着落啦。”自从被姜孚点出自己缺乏将领这个劣势后，现在的刘备对于优秀武将的期盼达到了如饥似渴的程度，而且非同小渴。
姜孚没有接话，以他的经验来看，能够有这种表现的只有两个可能：一，他真的是个高手，所以能够这么淡定；二，他在装逼，企图利用心理上造成的压迫投机取巧。半晌之后道：“若真是将才，主公当重用之。”
尔后是通报姓名及安排第一轮较量的名单：“张大锤对李丑，方狗子对王三……”一个个很是粗鄙的名字报了出来，姜孚微微摇头，看样子都不是历史上留下名号的人物，可惜了，本来还想淘个宝来着。正觉得有些无聊时，听到“最后一组，丁立对陈卯生”，顿时有些来劲，从丁立这个名字来看，应该还是有些身份的，而且自己曾经专门研究过三国时期的人物，隐约有这么一个映像，似乎曾经是蜀国的将领，不过没有什么事迹流传下来，也算是聊胜于无吧，毕竟史书曾经给过他一笔之地。再瞥眼看去，发现赫然正是那个受人瞩目的大汉。姜孚暗暗上了心：“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能够超越历史上的他成为有专门列传的人也说不定。”
比试的规则很简单，从20人中比试选出优胜的10人进入下一轮，再在10人中选出优胜的5人，最后的5人进行混战，决出最后的胜利者。胜利条件为打到对手认输或出界以及倒地后倒数十下起不来。
围观的人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心，有的还偷偷摸摸开始下注：
“都来猜一猜猜一猜啦，赌局开盘，大家有钱没钱都来玩一把吧，反正掉肉的不是你……”
“哟，这还用得着说么，我赌定了，就压那个丁立，二十文。”
“我也是我也是，看那个丁立的身材就知道是个高手，虽然在下对武艺不是很精通，但自信相人术还是准的。同样，二十文。”
“既然二位兄弟都这么保险，那在下就决定压个冷门的了，图个乐子嘛。我看就选李丑好了，公平点，也二十文。”
…………
很快的，第一轮就决出了胜负，令人吃惊的是，环眼队只有一个丁立胜出了，其余九人都是来自红脸队。看样子总体实力是红脸队偏优，不过丁立这家伙过于变态所以侥幸胜出了。姜孚暗暗思索着：看来我的训练方法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只能说丁立的个人天赋太好了；不过看这丁立的招数和张飞倒有几分神似，难道老张起了爱才之心给他开了小灶？
而见此结果，很多原先压丁立赢的人都纷纷后悔了，毕竟最后一轮是5人混战，就算丁立闯到了最后肯定也是要面对同样来自于红脸队的其他四人的挑战，一挑四的难度显然不是一般小。有些输不起的人开始找庄家讨价还价，只剩少数丁立的死忠坚定不移。
刘备这时也笑眯眯地跟姜孚说着：“看来这丁立的水平不一般那，只是，云长那边的人出众的更多一些，要是他也用于嘉的训练方法来，不知道能不能让我那两位兄弟有点危机感。不过最后的赢家看样子不会是他的了，可惜啊可惜。”
姜孚摇了摇头：“主公，我觉得丁立不简单，不见得会输。不信主公也和我赌一把？”
刘备来了兴致：“怎么个赌法？”
“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姜孚有意无意地看了糜竺一眼，这家伙从比赛开始到现在都很兴奋，似乎在考虑什么商机，八成是打算以后再办这种比赛的时候开个赌庄吧。眼光还真够毒辣的，难怪能够成为三国时期数一数二的富商。
果然，糜竺听到之后也参与了赌局：“既是如此，在下也愿参赌，我与主公合伙压丁立输。”
“一言为定！”
在一阵喧闹声中，第二轮开始了，姜孚注意到，丁立几乎没移动过位置就把对手解决掉了，显然还留有很多后手。相比较而言，其他四组的战斗则激烈了许多，根本不像首轮那样云淡风轻，个别人还受了重伤，而在第一轮中，每一组都是以一人被打出界结束的。
看到丁立的逆天表现后，好些人又在蠢蠢欲动，想要把赌注再次改回来，只是不确定是不是由于丁立对手太弱的原因导致这么个结果，所以挣扎了一下又放弃了。
鼓声大作，最为精彩的第三轮就要开始了。只是，场上除丁立外，王三和李丑都已经受伤了，剩余的两人也是气喘吁吁，本来似乎会是一边倒的局面此刻却显得有点玄。而丁立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场地中间，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环眼队的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占据了四角，对丁立形成了围攻之势。鼓声越来越急，观众的情绪也随之高涨，各种加油声叫骂声提示声越来越响：
“干他娘的，上啊，四个人还怕这小子一个么？！”
“丁立，趁早先解决了那两个受伤的，这样可以减轻很多负担！”
“装逼也要有限度啊，还傻站的话就等着破相吧！”
…………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闭嘴了：丁立先是向左快速移动出脚，把四个人的注意力引到那边后又猛地一翻身一个扫堂腿立马把冲过来的王三弄倒在地，与此同时，还传来了清晰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和王三杀猪般的嚎叫；接下来又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向前俯冲出拳愣是把迎面而来的李丑给生生震出了场地；最后立刻后撤把双手往两边一伸，抓住了剩余两个人往中间收手，两人不幸被迫接吻，然后似是被强大的撞击力给弄晕了直接瘫倒在地。
高手过招果然只是瞬间的事情，偌大的校场上沉默了一小会儿爆发出了如雷掌声，每个小兵看向丁立的眼神中都略微带着敬畏——这也可以说是姜孚举办这次比试的目的之一，帮助那些可能会成为将领的人树立威信，而强大的个人实力的展现无疑是最为简单的一条路。
不过，姜孚却没急着和刘备商量丁立的奖赏，倒是先对着糜竺一笑：“糜先生，这个赌，我赢了。我只要求一件事。”
第二十回 巧说糜子仲
糜竺看着姜孚的眼神，头皮有些发麻。微微眯起的眼睛透出来的些许光芒似乎在告诉糜竺：今天不好好敲你一笔我就对不起皇天后土了。以往这种眼神只在跟自己打交道的一些人老成精的奸商身上见过，最后自己往往都不得不大出血一笔。
但这个赌约毕竟是在刘备的关注下立的，如果此时出尔反尔恐怕会被刘备疏远，因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把你出卖。所以，尽管料到了自己将要栽个大跟头，糜竺还是得硬着头皮做出谦逊有礼的模样说道：“呵呵，于嘉眼里果然非同凡响。我认输了，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说罢有些紧张，生怕会把自己的全部家产都给吞掉了然后借花献佛给刘备。那样的话，不但自己要在刘备身上投资的计划会破产，而且刘备丝毫不必理会这份人情，最终受益最大的是姜孚。
姜孚有些懒洋洋道：“糜先生何必如此紧张？莫不是怕我把你的家财给私吞了？放宽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糜竺心里嘀咕道：就你这副奸似鬼的模样要是不打这个注意才怪呢。但脸上还是颇有风度：“于嘉哪里说来，你我二人不分彼此怎么会讹诈我呢？退一步说，即便你真提了这个要求，我也是很乐意奉献出自己的财产给给你的。”这话隐隐有种变相向刘备示好的意味，深怕待会儿一无所有后被人给一脚踹开。
只是，姜孚没提这种伤感情的事情，却给了糜竺更大的震惊：“此事极易，前些日子小兰跟我说你要将她许配给别人了。这丫头跟我关系不错，情同兄妹。本着为她终身幸福着想的目的，我郑重恳求糜兄：小兰的婚姻大事由我拍板。”
原来，那天姜孚听糜兰说了要被嫁给刘备之后，心潮起伏。糜兰对于自己的情意那是毋庸置疑的了，只是，姜孚没能弄明白自己的内心。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他不敢仓促做出决定是否要从刘备那里虎口夺食——当然，他要是厚着脸皮跟刘备说自己要娶糜兰，依照刘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理论，肯定二话不说会把糜兰拱手相让，只是这对糜兰未免不公平也不尊重。所以他才决定暂时控制住糜兰不嫁人，等自己想清楚了再做最后的决定。本来姜孚想等练兵结束后再跟糜竺好好讨论一番的，不过中途来了这么一出赌局，人算不如天算，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糜竺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破不舒服。而刘备则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拍拍姜孚道：“于嘉，我支持你。”糜竺心里一叹，一旦刘备表态了自己当然不好反对，跟老板对着干的员工绝对没有好下场。于是迅速调整心态道：“有于嘉这样的兄长，小兰她也是三生有幸了。”刘备则是哈哈大笑：“待你那妹妹出嫁时，可千万要请我喝杯水酒啊。”姜孚暗道：本该是你夫人的，不知道你知晓了事情真相后会不会后悔。明里则是从容淡然：“主公的面子焉能不给啊，哈哈哈哈。”
赌局事了后，基本上就没姜孚的事情了，都是一些奖赏和激励性的环节，这种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刘备当然不会放过，在看台上激昂慷慨地进行了一番即兴演讲。
而糜竺则被这么一搅和，心神有些恍惚，急匆匆想要离开。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刘备表明把糜兰许配给刘备的，结果现在糜兰这丫头要嫁给谁得姜孚这小子说了算。无精打采地往外走时，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心情不好的糜竺正待发作，却是见到姜孚正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看，于是没好气道：“于嘉，这回你可是坏了我的好事啊。你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利益竟然不惜采用如此手段，真不愧是刘使君的头号谋士。只是，现在我糜家光靠钱帛难以真正和刘使君形成同盟，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姻了。你当初口口声声支持我和刘使君交好，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我倒是很好奇这目的究竟什么？”
听着糜竺颇为怨怼的话，姜孚也很是理解，换谁都会不爽自己的，糜竺能够这么克制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解释清楚的：“糜兄误会了，我非是贪图小兰。我只想问糜兄，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哪个更容易获得信任和感激？”
“自然是雪中送炭。”糜竺脱口而出。
“糜兄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我倒是要问问糜兄了，如今的刘使君究竟境况怎样呢？”姜孚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商人。
糜竺眼睛慢慢睁圆，微微激动地说道：“于嘉的意思是，现在对刘使君花再大的力气也是无法获得最为可靠的信任的么？”
嘿嘿，不愁你不上钩，姜孚小有得意地想道，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不错。如今的刘使君并未陷入困境，而据我们所知，陶府君很可能会把徐州让出。那种情况下，糜兄的所作所为顶多会被当做友情资助，而绝对不会被视为交心之举。所以，现在就急着让小兰与刘使君联姻，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糜兄，你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让你真正获取主公信任的契机。”
糜竺点了点头道：“就譬如之前刘使君困居平原之时，于嘉以一己之力帮助其力挫曹操且入主徐州，因此深得使君信任，这也是同一道理。然否？”
姜孚笑道：“糜兄是聪明人，孚不再多言。”
这么一来，糜竺心里不但完全平复了而且还生出一番感激来，刚刚他还以为姜孚看糜家不顺眼要来阻挠呢，于是冲姜孚一抱拳道：“于嘉一语点醒梦中人呐。方才多有得罪，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的话，日后还需多多仰仗糜兄呢。”姜孚也客套寒暄了一番，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小兰啊小兰，目前的危机是解除了。但你可是害苦了我咯，还得费心思弄明白自己的想法。否则，这个烦恼迟早又会来到你那儿。
而糜竺没了这层顾虑之后，又兴致勃勃返回校场了。此刻刘备正宣布了最后的决定：升丁立为小沛丹阳兵领队。军中一片欢呼声，显然对于这个特能打的猛男都极为信服。
姜孚也正待要进去祝贺，却听得身后有守卫叫道：“姜公子，外面有人想来见你。”
“却是何人？”姜孚有些疑惑是谁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自己，徐州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今天是刘备麾下的士卒考核日，而自己身为发起人一定很忙的，不会这么不识趣在此时找人的吧。
“不知，对方在马车内未下来，是其身边的家仆传话的。”守卫恭敬道。
姜孚心念一动：呵呵，未免太着急了吧。自顾自地一笑，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