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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明弓     三国之我乃刘备txt下载     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六:围攻曹豹

    听到曹豹兵败消息,刘备丝毫也没有吃惊,因为这是预料中的事。

    刘备睁开眼来,伸手去拔剑,赵云打马上前,说道:“玄德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说道:“子龙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云道:“曹将军追敌既败,可见曹操断后的力量必然强大,我们刚败一阵,如何还要去追敌?”

    刘备笑了起来:“曹军与我们数战以来并无多少失利,而今日突然撤军,非为别的,当是他后方出了事。他既撤军,必然以精骑断后,而曹豹既然已败他一阵,他们就不会再有所顾虑,当是轻军速进。我们已候多时,早已养精蓄锐,正是建功之时,如何能够错过这个机会?便是再追,敌人定然大败无疑。”

    赵云实在不知道刘备能说出这个道理,虽然尚且不知道是不是管用,但想亦刘备没有把握就不会做出这个决定,便是点头称是。

    在刘备心里,谁又知道这是贾诩当年的计策呢?

    史上,曹操与张绣南阳之战,曹操刚一战,他许昌城出了事,便引军而退。张绣便要追,而贾诩不让,张绣不听,便即失败。张绣一败后,贾诩却又劝他再次进兵追敌。张绣听之,一战而胜。张绣当时不解,问贾诩。贾诩就跟他说了刘备一样的道理。而刘备今日不过是借鉴了贾诩的计谋,先让曹豹兵败,使敌人失去防范之心,这时再接着出兵,定是大胜无疑。

    刘备嗔的一声,拔出剑来,一声令下,便是千骑窜动,朝曹军直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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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豹领兵败后,回想起刚才的接战,便是心里一直惊悸不定。

    他接到刘备的命令,便是赶紧领兵追敌,虽然一直都猜不透刘备的想法,但军令如山,便是丝毫推脱不得。只是见到张飞嫉妒的眼神,他当时还很是骄傲了一阵,想不管怎样,曹军仓惶撤退,定无战力,我只有一击,便可功成。

    曹豹便是一路直追而去,可没想到,刚入山林,就遭到对方伏兵的袭击,弄得自己大败而回,差点还丢掉了性命。

    曹豹摸了摸额头,开始恨起刘备来。

    他想,既然是这么大的功劳,刘备自己为什么不去,偏偏要我去?莫不是他早猜到敌人会设伏,所以要让我失败了,好看笑话?

    曹豹再深入一想,刘备这厮不光是看我笑话这么简单,他定然有更大的阴谋!

    曹豹眼珠一转,想我知道张闿事后,刘备这厮便是将我看住,又是故意把我派到英山战场,再是后来又恢复我自由之身,现在又让我派兵追敌。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虽然看起来前后矛盾,但一点也不矛盾。他派人看我,便是怕我去了徐州;他派我去‘解救英山’,虽然看起来是为了大义,其实他是欲要借曹军之手,将我杀了;他恢复我自由之身,便是要我失去防范,或者迷糊;而他又派我追敌,则是故技重施,便是欲要再借曹军之手杀了我!

    曹豹想到这里,心头一凛,原来是这样!

    他突然驻马不走了,心想,该怎么办?还回襄贲吗?不,我不回襄贲,我要直接回徐州,将刘备这厮揭穿了!

    曹豹看了看左右,虽然败得狼狈,虽然身边兵马已经没了多少,但可喜的是刘备千算万算,他最终还是算漏了一步。在他心里,他一定以为我这次肯定必死无疑,只可惜我没死。而更可喜的是,刘备居然把我身边的那群杀手都弄走了,便是让我再无受制。如此,我还怕什么?

    曹豹打定注意,突然传令调转马头,不回襄贲,而是直接奔徐州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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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的兵马虽然跟曹军拉了很长一段距离,但他领的毕竟全是精骑,而且锐气十足。便是一路追来,奔腾不息,没多少时间便看到了曹军的后队。

    刘备见得曹军队里辎重甚多,想是曹操急于赶军,才让辎重留在了后面。

    刘备心里一喜,赶紧挥兵冲上。曹军队伍里,刘备迎头看见的是上次在土丘上见到的那个容貌短小的武将,乐进。

    刘备打马笑道:“乐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乐进也吃惊刘军会再次追来,便不打话,率兵迎上。

    张飞想起那天在土丘上他对自己的无礼,便是大呼道:“大哥,将这厮交给我!”

    也不等刘备答应,就一马冲上。

    乐进心头大怒,喝道:“厮无礼!”

    两人一交上,便是马蹄翻飞,踢出一团团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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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豹打好算盘,便一路朝徐州而来,不意半道会杀出一队曹军。

    曹豹身边只有不到三五十人,而且适才败了一阵,便是军心全无。现在突然被这队曹军杀出,早是气馁。

    曹豹心里惊咦一声,想曹军如何会在这里设伏?

    但现在愣没时间去想这事了,便是赶紧啪马后撤。谁知这时又有一队曹军伏出,将他前后路堵住了。

    曹豹被逼得急了,便是将枪恨恨抖动,挽在手臂,口里央道:“尔等放我一回,我定当竭力报答!”

    那队曹军只一时不杀上,便是圈子围得更加密集了。

    曹军阵里五骑兜头而出,落定。

    骑中间一人道:“曹将军,受惊了!”

    曹豹一愣,问道:“尔是何人?”

    那人只不回答,缓缓拔出腰里长剑,剑光细长,拖出一道光芒。

    曹豹眼睛被这光芒一照,心头一凛,喉头颤抖,嗫嚅道:“尔是……”

    那人,淡淡道:“只杀曹豹,余等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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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长矛抖动,眼睛圆睁,嚓的一声,一矛直出。

    乐进啪刀挥上,刀矛相接,碰出星火。

    乐进只觉手臂一震,闷得鼻子里一哼,只紫涨起脸,并不畏惧,又一刀对上。

    张飞再嚓一矛,乐进接得两阵,便是有点心惊了。再一看刘军个个精骑,便是只得识趣,赶紧飞马领兵逃了,连辎重都来不及要了,便全都弃下。

    张飞还欲再追,刘备只让止住,笑道:“乐将军为我们留了这么多宝贝,我们应当感谢他才对,如何还恼他?”

    其实刘备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知趣继续冒进,只怕接下来败的将是自己。

    所以只要得了这批辎重,他这一追,目的也就达到了。

    刘备只可惜跟曹操相交了这么多阵战,只没能见得上曹操一面,虽不知其貌之丑美,但如今一胜,便是心里高兴不已,不由在马上扬鞭高声笑道:“谢曹操辎重,乐将军慢走!”

    他提声高呼,虽然声音很大,但想要在这千军之中,乐进奔逃之下令对方听见,那是不可能的。

    张飞见将乐进打跑了,那日的气也出了,便是心里也乐了。赶紧学了刘备这句,一字不差的咆哮而出。只他这一提起嗓子,便是如雷之震,弄得刘备等人也不由提骑后退几步。

    旁边将士一听,便也跟着学了一句,向乐进喊去。

    如此千军齐喊,便是如同隐隐风雷,直滚向乐进和他身后的败兵耳里。

    乐进听来,只耳根红一阵白一阵。本气不过,还想回军厮杀,只一咬牙,毕竟大军为重,便是愤然皱眉,只做没听见,拼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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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把话说完,将剑又收了进去,剑光没了。

    那人既然把话明摆了,这群败兵本来也无战斗之心,被他一说,便有一大半全都丢了兵器,出了圈子。只没见曹军追上,便疯狂往来路逃去。剩下的,见同伙没事了,便也思谋着丢下兵器。

    曹豹在马上气得颤抖,刚才还忘了阻止,现在见有的还有逃跑的迹象,便气得挥枪猛攒,向一人胸窝点去。

    五人中,左边最外面的那人嚓然一声,拔出了腰剑,奋然刺出。

    曹豹猛的见光起,只微微一窒,手腕一颤,已见自己手里枪头被对方打歪了。

    曹豹心里暗吃一惊,气得挥枪去刺那人。那人也不惧怕,便是同他对了一记。他旁边那骑,也拔出剑来助他,便是双剑对长枪。

    五人中间的那人,眉毛一皱,淡淡说道:“我说过了,罪在曹豹一人,尔等还不滚开!”

    他这一喝一怒,便是觑得地上那群人赶紧丢了兵器,转身而逃。

    曹豹心知今日命已休矣,便是奋力挥枪。

    五人中的右边两人,也即拔出剑来,从攻他左边。

    这样一来,围住的曹军自然要拉大圈子,全都向后退去,给他们留有足够的场地。

    曹豹手力也自不差,长枪也挥得密紧,便是一时也没落得下风。只是在他心里,他越来越疑惑,这五人的面貌,怎么如此熟悉?我好像是哪里见过?

    曹豹只心里思索着,手上便已经稍微一窒。

    而抵敌过招不能分心半分,便是他这一窒,四骑四剑已经打定好了方向,便是前后左右,四道剑光将曹豹团团罩住。

    曹豹手上一奋力,终是难以照顾四周,便是前脑长了眼睛,后脑也没长眼睛,只没两下,噗的一声,后背着了一剑。接着,前胸着了一剑。跟着,左右,各一剑。

    曹豹到得此时,便是手里的枪也被丢落在地,只圆睁双眼,只想不到会是他们,便是不甘的道:“你们……刘备!”

    看着胸口狂飙的血,感受着身体四周开始漏洞百出,只不甘心。心头叹道:“我还是败给了你!”

    霍拉一声,双眼仍是睁着,只不能再闭上,倒头便即栽下马来!

第七七:七刺客

    刘备将缴获的辎重运到襄贲城内,公子应早在城外相迎,一见刘备便即哈哈笑道:“此一战,不光襄贲围解,便是徐州也暂时得以安宁,平原此功非小!”

    刘备只在马上答道:“岂敢,都是诸将之功!”

    刘备身后兵士一听,神色未免不无得意。

    公子应在马下一听,他怎么没说是我得力的安排呢?心里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一见刘备身后将士一个个高傲的神情,彪悍的身姿,便是心里一个激灵,赶紧道:“是是!”

    这时,一骑奔上前来,落马道:“大人,刚才清理战场,在阴平小道上发现了曹将军的尸体。”

    刘备一听,想曹豹这厮还终是死了,大敌已去,便是松了一口气。

    公子应一听,微一错愕,但随即道:“知道啦,好好安葬了吧。”

    刘备在马上道:“曹将军为追曹贼战死沙场,便是如同为国捐躯,这样的壮士应当褒扬才是,便不简单草草了葬了事。依我之见,应当运到徐州城去,将他尸体在每个街陌展示一遍,以好让世人好好瞻仰将军威武之躯才是。”

    公子应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只听过封土大葬,也没听过要褒扬一个人时还把这人尸体招摇过街,便是有点模糊了。只他哪里知道,刘备只把曹豹当成了‘董卓’,便是要将他暴尸街头,以替那些刺客报仇。

    众将士一听,只一心以为他替曹豹讨要‘福利’,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另类,但他们还是宁愿相信刘备是为曹豹说话,也是为自己等将来捐躯后讨要‘待遇’。

    张飞却没听出别的,只还想着被曹豹抢去打头仗的功劳,只不服没好气的叫道:“这厮如此不济,要是俺张飞出马,岂能一战便败?如此败我军士气之人,如何是什么功将?哼,依我说不若将这厮弃尸荒野才解吾恨!”

    刘备道:“三弟休要乱言!”

    张飞只嘀咕两句,嘴巴上虽然没说了,但心里还是不服。

    赵云这时打马上前,向那报信军士问道:“你刚才说是在哪里发现曹将军的尸体的?”

    报信军士唯一错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些,还是老实道:“是在阴平道。”

    赵云点了点头:“知道了。”

    刘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只问道:“子龙有何话要说?”

    赵云思索了两遍,皱了皱眉,道:“阴平道不是回襄贲的道路啊,那不是通往郯县的道么?”

    刘备心里似乎听出了点什么。

    张飞上前道:“曹豹这厮被打败不跑回襄贲城,如何去了徐州?”

    赵云又问:“那曹将军尸体是在跟襄贲道接触的地方发现的,还是在中间?”

    报信军士道:“是在中间。”

    赵云不高兴了:“你在说谎,你们清理之时,如何跑到阴平道里面去了?”

    报信军士吓了一跳,赶紧道:“回将军,我们其实本来不会发现的,只是在阴平道路口那里倒了好几具尸体,便是一路上也有好几具,这样一路深入才找到曹将军尸体的。”

    赵云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中间当有蹊跷了。”

    公子应眉头一皱,想得很快:“哼,还用想么,这鬼都看得出来,他定然是被曹军所追,在一路乱跑呢!”

    张飞把握了机会,哈哈笑道:“原来这厮斗不过曹军,便是变成了逃跑将军。”

    公子应说道:“平原,这厮哪里是死在沙场上,说不定见战不过了,便是自己寻思着要逃回徐州去,这才被敌人追杀了。”

    刘备嗯个一声,没想到赵云这一心细,倒是把曹豹一下子由‘功臣’便成了‘逃将’。对于逃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这两字,便是让曹豹身死名败,说不定还得连累他的家属。对于这个收获,刘备倒是有点意外。

    公子应继续说道:“幸好赵将军心思仔细,不然让这逃将变成了功臣,可要让人笑话了。”

    刘备当然不能表现出幸灾乐祸,便是说道:“说不定曹将军被逼无奈,被敌人追杀,这才……”

    公子应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平原不要为他开脱了,我自有主张。”

    报信军士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处置?”

    公子应道:“就在当地草草了葬了吧,也别运回来了!”

    公子应说完,便即让刘备等入城,只辎重无数,公子应看在心里很是高兴,一路大赞刘备。

    刘备先是大犒三军,然后喝了庆功酒,便即来客栈,来找吴求七人。

    吴求等杀了曹豹后,便将身上穿的曹军铠甲脱了,丢了面罩,换回便装。

    刚才截杀曹豹如在眼前。

    吴求在五人中间,只这四人动手,便是将曹豹绞杀了。

    本来在行动前,刘备也是准备让六个人都去的,只是田瑟需要照顾,才留了一个下来。

    吴求见到刘备,便即笑道:“大人还真是神算,曹豹这厮果然一旦兵败,便即向这徐州跑去。”

    刘备当然不会做没准备的事,他想曹豹这厮要是命好没有被曹军伏杀,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径直回襄贲,但他知道他绝不会再回来的,所以他只能走第二条路,走阴平回徐州。所以,在让曹豹出发之前,他其实已经算死了曹豹。便是再追时,他一点也不会担心曹豹能活着回来。他本来还担心公子应发现曹豹尸体后还要查看一下,只是现在连尸体都没运回来,便是更加放心了。

    刘备想到这里,便是哈哈笑道:“我虽然能够预算到他会跑到徐州去,但真正的功力却是你们的。”

    众人咦的一声,他何以这样说?

    刘备也知道他们疑惑,便是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不在阴平路上故布疑阵,使得让人一眼看出是曹豹在逃跑,不然把他往尸体堆里一丢,倒是便宜了这厮,成就了他‘为国捐躯’的美名。”

    吴求道:“不管怎么说,只要报了我的那些兄弟的大仇就是了。”

    此话一出,他身边几人便是低下头去,表示默哀。

    刘备也是叹了一口气:“是啊,大仇得报,便是你的那些兄弟九泉下也自安心了。”

    里面传来说话声:“可是刘大人来了?”

    刘备应了声,便即随他们进去。田瑟正躺在榻上,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刺客,正替他倒水。

    刘备问了他的病势,田瑟只言无碍,叹道:“只可惜我未能亲自去杀了曹豹这厮!”

    刘备抚慰两句,说道:“我刘备如若不是得诸位相助,便是不知今日何处,我当时刻铭记诸位大恩!”

    刘备说完,便即向七人团团一揖。

    只慌得六人连忙作揖,而躺着的田瑟则差点就从塌上滚了起来。

    刘备便将众人扶起,将田瑟扶回榻上,只向吴求问道:“子梦,你的这另外五位朋友如何称呼?”

    吴求歉疚的笑道:“你看我,忘了给大人你引见了。”

    便是指着左起第一个个子稍高一点的,说道:“这位是颍川陈世字界之。”

    指着第二个胡须邋遢的:“这位是乐安李品三赏。”

    指着中间粗眉的:“这位是清河黎解释然。”

    指着右边第二个鼻子有点大的:“这位是济国萧松博枝。”

    指着右边第一个身材稍胖点的:“这位是高唐厉影追风。”

    吴求一一说了。

    刘备一一作揖,他们也一一还礼。

    完了,刘备又重重给他们七人作了一个揖,从心而发,缓缓道:“说实在的,自我东平陵外被麴义一战败后,我便是心灰意懒。回到临淄城后,更是有心无力,曾一度准备放弃营救徐州。

    但我从内心里感到,如果我就这么放弃了,或许理解的人会说句好话,但若是不理解的,可能就会以为我刘备是个‘背信弃义’之徒。因为你们知道,我当时实在是一败涂地,几乎把所有的本钱都搭上了,甚至还亏欠了公孙瓒的人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还,便是几乎等于什么都没有。你们想,在那种情况下,我的心态是多么的沉沦,多么的沮丧。

    但你们知道,我既然答应别人的事岂能言而无信,只是我实在无能为力。在那段日子,我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在那种情况下,若不是得到我两位弟兄和子龙子梦的相助,然后从各方借助力量,使得我再拾信心,不然我都只可能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

    当时子梦从平原道上请来诸位等一百多位好友,便是始终随我鞍前马后,杀贼立功。一路走来,只我亏欠各位,而各位对我一直默默支持,我平原实在感激不尽,虽涂脑无以言谢!

    如今眼下却只剩之梦、弦柱、界之、三赏、博枝、追风、释然你们七位壮士,我心实痛之,不忍再言……”

    弦柱是田瑟的字。

    七人一口气听来,早为所动。只是他不让插言,便也只得躬身聆听。听到这里,吴求说道:“富贵有命生死在天,我们能追随刘大人您诛讨曹贼,伸张正义,为徐州除害,虽死无怨!”

    其他六人齐声道:“虽死无怨!”

    刘备亦为所动,只顿了顿,便即击了两掌。只见外面抬进一箱黄金,这箱黄金是刚才公子应所赐,足有五十斤。在席上诸将各按功劳具有所赐,只是他把自己的那份都拿来赏给他们。

    七人具各一愣,田瑟正要推辞,刘备立即说道:“虽金钱无以褒奖诸位,但我想徐州围虽解,天下仍是大乱,现在正是英雄建功立业之时,我想让诸位继续跟随我成就功名,书丹青于竹帛,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吴求第一个道:“无不听从刘大人之言!”

    其他六人皆点头称是,刘备嘴上一笑,心里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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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新增五位读者名,都米通知,呃,继续歉疚……不要打我~~~

    嗯,现在来介绍下吧:

    youyou尘世——颍川陈世(取尘音陈)

    lixiaopin——乐安李品(这拼音,汉字是不是‘李小品’?呃,就当李小品吧。这个,你别打偶,偶也不知道的……)

    大维●理解——清河黎解(取理音同黎?偶,想不出别的)

    晓松居士——济国萧松(取前两字)

    骊影——高唐厉影(呃,没办法,知道‘厉胜男’不?她和你一样都是娇滴滴的滴妹妹哦。呃。可惜现在要扯上男人名,将就吧。这位妹妹请不要见怪哦,小小透露下,这人物好像还是个胖子哦。哈哈,那个啥,别找偶麻烦,逃跑……)

第七八:入城

    刘备将襄贲城的事基本处理好,这才随着公子应入徐州城。

    陶谦早带着陈登、糜竺等徐州大小官员在城外迎候,一见到刘备军队,便即远远下马相迎。

    刘备一见这排场,顿觉庄严肃穆,心想陶谦老儿的欢迎仪式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再一看身后诸位将领,无不是一个个挺胸收腹,威武雄壮,便也跟着豪气徒增,心想男儿当复如此!

    刘备正一片感慨,就听公子应在耳边哈哈笑道:“父亲!”接着便啪马上前,直奔陶谦等人。

    张飞在身后,见他抢了大哥的风头,便恨得牙痒痒的,眼睛圆睁,就要发怒,口里重吐闷雷:“这厮!”

    子龙跟张飞齐马并行,见他脸乌下,赶紧扯了他的辔头,跟他摇了摇头,让他不可乱来。

    公子应第一个落马迎上了陶谦,也不行跪拜之礼,口里直嚷嚷:“父亲,你看孩儿今日打胜仗回来了!”

    陶谦身后官吏也知道公子应的能耐,便是摇头的摇头,闭眼的闭眼,只怪他乱了行阵。想他只这么一人兜骑上前,便是没了规矩,在外人平原面前也是丢了使君的面子了。

    陶谦虽然面子上一阵红一阵燥,心里当然也知道儿子是哪块料,便是不管,只抚慰道:“当日我让你去襄贲运粮,不想你会被曹军烧了粮草,只没伤着我儿就好。”

    公子应咦的一声,随口道:“有此事么?”

    此言一出,只怪自己回答得太过干脆,便即后悔。想那日陈登回城前我还问过他,言道我若不回徐州你该如何向我父亲交代?陈登当时便即以粮草被曹军所烧襄贲城内军心涣散,需要让公子留守城内安抚军心自己先回为借口来应付陶使君。如今谁承想自己只随口说出,便把机关道破了。但话既已出口了,便是覆水难收。

    陶谦一听,脸色一黑,立即瞅向陈登。

    陈登脸上只一紫,不敢看陶谦。心里也本没让公子应保住这个秘密,只是事有凑巧,想本来跟他说这句话时以为陶使君不日便撤出徐州,今后他们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便是跟他说了也无妨。谁想事隔几日,陶谦还没撤走,曹操退军刘备得胜的消息就传了过来,便愣是没让陶谦走成。此刻自己谎话被公子应无意揭穿,他面对陶谦自然尴尬,但在众人面前一时也不好解释。

    公子应知道自己话说错了,就不敢再去看陈登。只眼睛一别,看到大哥也在父亲旁边,便是赶紧转移战场,笑问道:“大哥,你的燕妮儿洁白如玉,不知……嘿嘿……”

    公子应只发出一阵怪笑,欲言又止,只让人耐味。

    公子商听到‘燕妮儿’三字,不由脸上一红。怕父亲又要上心了,便赶紧岔开话题,只道:“兄弟与玄德同立大功,只你一个人上前,却把我们徐州的大恩人丢在后面,这未免太过失礼了,要让平原笑话了。”

    可无不是?他身后的大小官员都是暗暗皱了皱眉,只怪公子应此一着太过鲁莽,便是一旦传扬出去未免让人说徐州之人皆是忘恩负义之辈了。

    谁知公子应哈哈一笑,整了整衣襟,笑道:“平原已‘去瓒从应’,早被我表为襄贲城守,现在已经隶属于我,早是我的心腹了……”

    陶谦一听,越听越不想话,见刘备等骑快到了跟前,怕刘备听见误会,赶紧打住,只怒斥道:“荒唐,还不住嘴!”

    公子应看向公子商,见大哥一副鄙夷之色,便也是鼻子里冷哼一声。只转过身去,便要叫停刘备等人,好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本事。

    公子应正欲喊叫,不意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突然一齐止住了。

    公子应愣是被这突然的静寂吓了一跳,神经一旦绷直转而贲张,呼吸便也不觉被霎间屏住。他身边的大小官吏,包括陶谦、陈登、糜竺在内,同时一愣,深有同感。

    刘备本跟公子应并排骑着,只公子应独自上前,便也只剩他一人领队。

    刘备眼见距离陶谦等近了,便是手一扯缰,缓缓勒马。

    而他这一缓缓而落,便是给他身后吴求创造时间。

    在他身后的吴求只一看到他的手肘往后一拽一送,便即会意。他便也跟着立马勒缰,不待马身平稳,便是猛吸一口气,腹部一收缩,双腿向上一拢,跟着身子往上一腾,就见双脚早已一齐稳稳落在了马背上。

    他身后将士看得亲切,便是见他霎间腾身而起,如旱地拔葱,非常漂亮,都是不由暗喝一声彩。

    吴求双脚一落在马背上,那马也似是被他震慑住了,便愣是脚蹄也不敢抬起,身躯更不敢微有挪动,就连轻微的斯噜声都没发出。

    吴求站在马背上,如擎天一柱,鹤立鸡群,腰间宝剑剑铗更是傲然而视。

    他一上马背,便是伸手摸出怀里一面令旗,将手中的令旗举出。

    他令旗一起,左右挥动。

    而刘备身后上千士兵时刻注意着前面的动作,前面既然不动,后面便也能立马感应,只抬头看见令旗招展,便即立刻跟着勒马驻停。

    这千人千马虽然不能做到同时抬蹄同时落蹄,但在这之前经过刘备的特意严格的训练,又他们一直走来甚是缓慢,便是令旗一起,也能将就做到千蹄同歇。这千蹄之音,便如汹涌澎湃之潮突然间宁息,让人叹为观止。

    想这如斯之声,不令徐州上下突然一片压抑才怪。

    只片刻的宁静,突然,吴求手里令旗再一招展,便是刀戈齐举,嗬嗬声震。

    刘备只在马上挺胸扶剑,顾眄众人。听着身后一声声耀威之声,便是热血飞涨,激情腾跃,只他知道在这关头只有刻意保持镇静,岿然端坐,才能让人敬畏,更让人猜不透你这人的城府。

    公子应看到这里只沾沾自喜,心想刚才幸好自己及时说了刘备是自己‘心腹’,不然别人的羡慕眼光还不知道往哪里投呢。

    公子应把眼光转到大哥脸上,却见公子商神情愤恨,目光凶毒,把公子应一看,都吓了全身一个激灵。

    公子应不敢再去看他,转而看向陈登、糜竺、父亲。他们的眼光里充满了复杂,或者什么也没有,或者如潭之深渊。公子应只一时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便也只得把自己眼光收了回去。

    刘备目光注视着徐州城楼,伸手拔剑,噌的一声,一剑直出,握之在手,向上一举。

    剑指苍穹,光华四射。

    “嗬!”

    “嗬!”

    “嗬!”

    身后千骑跟着三声齐出,便是如雷之震,滚滚奔腾。刘备收回双股剑,三声过后,便如急风吹草,劲之者胜,弱之者寒。

    刘备既已展示了双股剑的光华,便是心满意足,收回鞘内。

    吴求手上令旗一息,将之放入怀里。然后轻轻吸了口气,两腿微微一张,膝下一曲,臀部便即轻轻落在了马鞍上。

    刘备这时翻身下马,走上前来。

    徐州城大小官吏立即迎上,陶谦作揖带笑:“哈哈,玄德公辛苦了!”

    刘备连忙拱手,称道:“陶使君,糜别驾,陈大人,二位公子……”

    刘备一一称呼,他们一一拱手还礼。

    刘备带来的主要将领也都下来各自见了,陪刘备称谢。

    公子商却不停的打量着刘备身后之人,一个个查看。完了,这才冷不丁的问了刘备一句:“刘大人,云长今日莫非又有小恙乎?”

    刘备知道公子商这话里便是深藏讥讽,但在众人面前还得好好回答:“呵呵,劳大公子挂怀了。我因为襄贲城内还有点事情未处理完,所以让云长暂时留在那里。却是想不到大公子你一直牵挂云长,只我没带他来,实在让大公子失望了。”

    公子商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陶谦道:“已经为玄德公在府上准备了酒席,其他将士皆有犒劳。”顿了顿,道了声,“请!”

    刘备客气了两句,互道了声请,便即转身上马。陶谦等人当然也客气了一番,便即也各人上马。陶谦乃是徐州城的主人,便是推让几次,才让陈登等几位陪着刘备走在了最前面,而其余徐州大小官吏则要走在几位重将后面。

    刘备一进徐州城内,便见两边百姓夹道围观,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头。大多数手上都还舞着红条彩绸,一面欢呼,一面称颂‘刘大人’。这情形,比过年还热闹。

    刘备拱手言谢,心里喜不甚状。

    刘备见陶谦一路不说话,这才斜眼观察了他一下。只见他神情颓废,比起‘一让徐州’那会还要憔悴了许多。想亦肯定是为曹操久围徐州不去,这才忧心至此。不过想他先前欲要离开徐州回到丹阳老家避难,自也是因为曹操当初攻之甚急,现在想想他当时处境却也是颇为艰难,便是要回去也自难怪。

    刘备不由道:“使君见瘦了。”

    刘备本要说‘见老’了,但觉得还是‘见瘦’好听点。

    陶谦也不知道刘备何以要说这句,便是微一错愕,随即笑道:“让玄德见笑了。”

    众人一路入得城来,陶谦先自一壁劳军,再是请刘备等诸将到了府上安排筵席。

第七九:南之笮融

    刘备被请入上座,陶谦跟徐州官员上下敬酒,只把刘备喝得面红耳赤。

    刘备虽然外表刻意保持着一副谦谦之态,但他内心毕竟无法掩饰‘此功独我’的骄钦,自然溢于颜色,只言道:“徐州被曹操这厮围困多时,上下深受涂炭。陶使君受此无辜之冤,实在不该。当初我与田将军、孔北海得到使君求助信函,便是忧心如焚,恐落其后。只我兵力尚少,便去了公孙瓒处借兵。本欲很快便回,可谁知世事难料,不意中途被袁绍大将麴义所破,致我于两难境地。只幸得我兄弟等支持,这才募得能战之士,不至使我落得背信弃义的骂名。如今曹操兵退,孔北海和田将军却弃受此功,让我侥幸独得,实在汗颜,要让世人忝为一笑了。”

    刘备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说孔融和田楷帮忙不得力,到头来要不是剩他一个人独自支撑住了,不然还不知道徐州会遭何等之难。

    陶谦脸色微微一变,立即道:“玄德谦恭了,想我徐州城若不得玄德之力,只怕曹军未退,我等先溃了。不过说来实在惭愧,当初我闻郯县及英山两地接连兵败,孔北海和田将军相继撤出徐州时,眼见曹操势大,徐州城必然难以自保,只怕不日便破,我便是忧心如焚,曾经就思考要不要撤出徐州城……”

    刘备见他低眉叹息,神情不震,当真是老了许多。

    刘备只装作不知道此事,一副大义凛然之态,道:“曹操虽然势大,但常言道‘势不长久’,便是万物都有否极泰来之时,陶使君怎能会屈服于曹操之辈,想是一时不得已才虑之尔。”

    陶谦点了点头:“玄德你说得很对,我当时一旦思及,便是整夜不寐……”

    陶谦说到这里,突然冷冷一笑:“在玄德看来,你可能以为我撤出徐州,便会转战他处,以继续抗衡曹操,是也不是?”

    刘备虽然心里有了底,但还是唯以错愕,道:“徐州城虽一时不济,但广陵殷实,倒是可以再做坚持,使君当时难道没有这么想吗?”

    陶谦道:“我当然有这样想过,我本欲是要退守广陵,以抗曹操。只是不想祸不单行,我有个同乡在下邳为相,叫笮融,不知刘备可否听过?”

    刘备当然听过,这个‘南北双杀’之一的笮融,便是跟吕布一样是个声名极恶,杀人弃义之徒。便是记得上次还跟公子应谈论过他,说的便是他在下邳大起浮屠,和二公子灵山‘偷食’香花宝烛之事。

    刘备点了点头,还未问及发生了什么事,公子应在旁,便是问道:“父亲,笮相国怎么啦?他怎么啦?”

    陶谦脸色一黑,道:“应儿,不要再提这厮!”

    公子应还嘴很快:“那还不是父亲先提起的。”

    陶谦只怪他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他叫莫让‘提起’不是说不说起,只是说‘提起’时休要亲切,不然徒增他人伤心。

    陶谦也不跟这傻儿子辩论,只看向刘备:“哎,玄德你是不知道,当初只怪我眼睛瞎了,看错了这厮。”

    刘备立即道:“使君言重了!”

    陶谦微微一笑,算是自嘲:“我当时见这厮年少好施,名重乡里,以为是个可用之才,便是将督管广陵、下邳、彭城三城运粮的任务交给了他,还任他为下邳相,可谓对他器重有佳……”

    刘备心想若除了他‘名重乡里’之外,不外乎便是跟他老乡的关系了。想把这三郡粮草全交由他一个人治理,难保不会中饱私囊。

    果然,只听陶谦继续道:“本想这厮定然会廉洁奉公,兢兢业业为我办事。谁知他竟会利用手中掌握的粮食,胡乱花使起来。嗨,这厮目中实在无我!”

    刘备当然知道此事,想他口里斥责笮融的‘胡乱花使’之处,便是指大起浮屠之事了。想当初笮融大起浮屠之时,他身为堂堂徐州牧如何不知道这件事,他当时都尚未提起,便是故意包容了。只是后面发生了更大的祸事,实在做得不像话,这才惹得他如此恼怒,盘起了旧账。

    刘备当然只做安慰,道:“如此说来,这笮融实在有负使君的信任了。”

    陶谦只道:“玄德,这些还不算什么。我跟曹操对战之初,笮融起先还每日尽责的督运粮草到我郯县城里,便是保证了我徐州的正常供应。谁知几个月后,他督粮之心也渐渐怠慢了起来,便是粮草也减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居然不再向我徐州运粮了。”

    刘备啊的一声,问道:“这是为何?”

    陶谦道:“那还能有别的?便是他也听到了徐州接连战败的消息,害怕曹军势大,便起了异心。哎,我道他名重好施,却原来是鼠目寸光。”

    刘备心想,笮融肯定是听到郯县、英山兵败的消息,所以他一猜测可能徐州不保了,便是起了歹心,不再运粮。而他这样一来,便是弄得徐州城内只能靠北边沐水之道从开阳运来粮草接济,也怪不得英山一旦被占,陶谦才考虑到最后的保障,向襄贲城要粮。而他这‘兔子吃窝边草’的办法,自然也是无奈之举。

    陶谦继续道:“笮融这厮不再向徐州运粮,我们当时还道他跑到寿春去了,谁知他居然带着男女万人,马三千匹,南走广陵,到了赵昱那里。”

    陶谦解释道:“赵昱便是广陵太守。”

    刘备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陶谦道:“笮融到了他那里,赵昱便是待以上宾之礼。怎料笮融这厮垂涎广陵资货,酒酣耳热之际,居然一刀杀了赵昱。之后放兵大掠,致使广陵城为之一空……”

    陶谦说到这里,便是伤心不已,两眼欲要垂泪。

    史书上说赵昱‘高洁廉正,抱礼而立,清英俨恪,莫干其志’,是个大才,陶谦也因为贪图他的‘名声’,便愣是以死逼他为官。虽然赵昱之死甚为可惜,但要陶谦为他流泪那肯定不可能。他之所以这样,应是感慨笮融辜负了自己对他的信任,更是愤恨他把自己的退路给断了,才让他弄得自己当时进退两难,整夜难寐。

    公子应一听到这里,一啪木案,叫道:“好啊,笮融这厮如此可恨!我去宰了他!”

    陶谦虎面一摆,叫道:“应儿,你又要乱说,你可知道笮融现在逃到哪里去了?便是不想想,你杀谁去?”

    公子应一愣,错愕道:“这倒也是。”便是不再言语。

    刘备当然不管公子应的插曲,只听到陶谦说到这里,才恍然道:“使君当时也是考虑过撤到广陵去,同曹操继续战斗。只是恰巧其时广陵被笮融劫掠一空,所以才使得使君忧心如焚,不知所归?”

    陶谦点了点头:“还是玄德理解,我当时听到赵昱被杀,便是伤心不已。而你知道,当时城围甚急,派出的几路救兵都被曹军击溃,我到那时便是伤心绝望,想我以一人不德,致令徐州遭此涂炭,实在有愧徐州百姓。”

    刘备道:“使君也无须此言,想曹操觊觎徐州之心已久,便是今日不战,明日也会以别的理由侵犯徐州的。使君但可宽心,想世人都能理解。”

    陶谦叹了一口气,道:“惭愧了!便是有一句话实不瞒玄德……”

    刘备停盏听他道来:“其实当时我一闻广陵不可退守,便是准备着要打算回丹阳老家去,把徐州献给曹操算了,也省得徒自相拼致令百姓损伤……”

    陶谦这句话倒是没有说谎。

    刘备道:“使君太过仁慈了,若然真的退了,只怕曹操这厮为了解恨,反而杀之更甚。便是到那日,他将徐州上下百姓全部屠杀了,只怕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这样的事想使君应该了解。”

    陶谦点了点头,哀伤更增:“玄德你是不知道,自去年秋季一战,到今年夏季一战,两战一过,死伤无数。我徐州五郡只除了广陵未曾遭到曹军攻击以外,便是其他琅琊、东海、下邳、彭城四城凡所杀男女将及十万人,鸡犬无余。我本以为广陵尚可留下,不想广陵城遽然会被笮融这厮洗劫一空,也跟着遭到涂炭。如此数月之间,五郡崩坏,使我陶谦数载辛劳,尽数化为丘墟。而血水尸积,更让泗水为之不流,实老夫从未有见之惨象……”

    陶谦说到这里,便是顿住了,只伸手摸泪,虎面一张,说道:“让玄德见笑了。”

    刘备也是叹息一声,道:“使君何要此言?便是只要长了心肺之人,无不听之骇然。曹操之恶,天下当自共讨,徐州百姓之难,天下当自共哀!”

    陈登和糜竺一直相陪,只没说话。

    陈登听到‘天下共哀’四字,不由点了点头,便是他人听来也无不是由衷振奋。

    只可惜张飞等其他武将另有安排,不在这里,不然当为刘备喝彩。

    公子应反应迟钝,只还要问:“父亲,何要堕泪?平原不是说曹操兖州出了事么,我们怎么不趁机攻他后方?”

    陶谦道:“应儿知道什么,徐州城现在一片狼藉,自保都已无暇,如何还能顾及他人?”

    公子应为之语塞。

    公子商在旁边一听,嘿嘿朝他冷笑。

    公子应正要问他为什么要笑话自己,这时,门外奔进一个小吏。

    小吏呈上一封书札,只口里言道:“此是开阳城送来的。”

    刘备一愣,开阳乃臧霸驻守,不知开阳出了什么事?

第八十:北之吕布

    陶谦接过书札,粗略目朗了一遍,虎面逐渐展开欢颜。

    刘备一心关心着臧霸,但这毕竟是主人家的事,只不好开口询问。

    陶谦合上书札,旋即笑道:“曹仁也已经撤兵了,开阳城没事了!”

    刘备这才弱微松了一口气,同众人起身恭贺。

    陶谦接着呵呵笑道:“书中还说当初玄德兵过开阳时,还曾得他一臂之力,让我一并感谢。”

    刘备道:“惭愧惭愧!当初我在开阳城外被曹仁所围,想那时若不是臧将军及时相救,恐怕早为曹仁所擒。便是我离开开阳城时若不是得他借助千人,只怕我也无法回临淄相救夫人。”

    陶谦眉毛一皱,问道:“夫人出了何事?”

    刘备便把临淄城遭围,太史慈千里送信的事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陶谦只痛斥麴义,反过来抚慰刘备。

    公子应在旁却不想听他们继续唠叨下去,只转脸看向公子商。想起他先前嘿嘿冷笑,心里便是愈想愈不舒服,这时非要找他问个清楚不可,便是声带愤恨,傲然道:“我替父亲击退曹操,又替父亲出谋划策,你不听也罢,却为何要嘲笑我?难道你有更好的计策?如此,不妨说来听听!”

    公子商只还嘿嘿一笑,自酌自饮一盏。

    公子应只等得焦急不过,就要啪案喝问。

    公子商一樽饮后,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反问他:“击退曹操者果是兄弟你吗?”

    公子应微一错愕,便即扶剑,端正身姿,道:“当然是我!”

    公子商却嘿嘿摇头,只道:“可我听军中传言,大家只知道是平原的事,并无兄弟功劳。”

    刘备跟陶谦喝酒时虽然不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公子应和公子商的谈话他还是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耳里。

    刘备听公子商所言,果然巧妙无比。只他这回答,便是将他们的矛盾全都转化到了我的身上,怎叫公子应不记恨于我?刘备只斜眼一瞅,果见公子应脸色发紫,只很是难看。

    刘备再一看公子商得意的眼色,便是咬牙不已。

    但他心想此刻可不好跟他们翻脸,便是想了想,哈哈笑道:“大公子此言差矣,想我刘备无德无能,便是侥幸击退曹军,那也应当归功于二公子。想当时二公子身为襄贲城的主帅,我一切听命于他,便是他让怎么做我便怎么做。想要不是二公子调度有方,我焉能击退曹军?至于军中传言,当是他们一时讹传,想二位公子一向明辨是非,当不会放在心上。”

    公子应听到这里,紫脸收回,立即红晕起来,只端了端身子,接受众人的朝拜眼光。

    公子商只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陶谦见刘备回答得巧妙,暗暗叹服,转而道:“平原实在客气,想我今日之徐州若不得平原相助,便是我们都已经可能早就被迫卷铺盖回丹阳老家去了。只这曹操后方发生变故,听说是跟温侯吕布有关?不知道平原可曾听说过?”

    刘备实在佩服陶谦会转移话题重心,只顷刻让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解于无形。

    刘备当然知道这‘北杀’,便是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到有所耳闻。听说吕布助王司徒诛灭董卓这厮后,被封为温侯。不想王司徒记恶旧恨,只不赦免董卓旧党。而在董卓死后两个月,在陕地的董卓旧部李傕和郭汜等见实在没办法了,本想解散部队,归隐田野。不意中途得到贾诩献计,召集旧部,攻入长安,将吕布赶出了京师……”

    陶谦叹了一口气:“国家多难,妖孽出世。这贾诩只因贪图功名,只一句话便弄得京师惨遭涂炭,实在令人可恶!”

    刘备以后世的眼光当然不能苟同,只淡淡一笑:“或许贾诩只为自保计,便是他后来入京后李傕和郭汜多方想封他官职,他只不受,看来非为名也!”

    陶谦想了想:“或许能如平原所言。”

    刘备点了点头,继续道:“吕布逃出京师后,先投靠了袁术。只是吕布以为自己诛灭董卓有功,便是不把袁术看在眼里,在袁术地盘上居然恣兵抄掠,目无他人,弄得袁术将他赶了出来。

    于是吕布就改投了袁绍,在袁绍那里,吕布与他联手大破黑山军。但吕布又恃著功劳,向袁绍请兵,袁绍不应许,吕布将士又多暴横,弄得袁绍对他记恨不已,便是派兵欲要杀他。

    吕布从袁绍那里逃出后,便是投靠了河内太守张杨。张杨跟他倒很是投缘,便是暂时在他那里安扎了下来。”

    陶谦道:“那吕布之后又是如何入了兖州呢?”

    刘备道:“说到这里,便是不得不提起一人。”

    陶谦皱了皱眉:“是谁?”

    刘备泌了一口水酒,横扫了众人一眼。只见他们都和陶谦一样,都是用很好奇很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

    刘备之前还以为他们都应当知道的,便是述说时心里都有点揣揣不安。不过此刻见他们的眼神,当是只了解大概,而一时无法知道兖州变故的具体细节。要知道那时兖州之乱刚爆发不久,当时交通不便,消息阻塞也是正常的。

    刘备喝了一口酒后,才回答道:“陈宫。”

    陶谦却是听说过陈宫其人,便是眉毛一皱,思索道:“当年兖州黄巾猖獗,刺史刘岱被杀,一州无主,便是人心涣散。在这危急时刻,公台等力迎曹操,才使得兖州重新安定,公台之功非小。不知公台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刘备道:“只怕使君还不知道其中变故,其实兖州事变跟公台有莫大干系。”

    陶谦哦的一声,问他:“平原快快说来!”

    刘备先问:“边让之事想诸位应该都听说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

    陶谦道:“文礼乃天下名士,无人不知。听说他善占射,能辞对,家里经常宾客满坐。府掾孔融、王朗就曾经修刺相候。议郎蔡邕亦深敬之,以为宜高任,多次上书推荐。后以高才屡次擢进,迁出为九江太守。初平中,因为王室蒙尘,他便去官还乡。曹操临兖州,多次招揽他。文礼只因跟曹操不和,被曹操所杀。”

    边让字文礼。

    刘备点了点头:“边让之死让兖州上下震动,更让公台忌惮。但最终点燃导火索的便是曹操兵犯徐州之事。听说他在曹操兵犯徐州时就极力反对,而眼见曹操到处屠杀无辜百姓,更是令他极度不满……”

    陶谦听到这里,便似是找到了知己,叹道:“原来公台也有怜悯我徐州百姓之心。”

    刘备道:“公台既然无法劝阻曹操,便找到陈留太守张邈,劝张邈奉迎吕布入主兖州,共同对付曹操。”

    陶谦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孟卓跟曹操一向要好,便是当年袁绍为盟主讨伐董卓时,孟卓因不满袁绍骂过他,袁绍那时就要曹操杀他,曹操不肯。从这件事情看,他们之间关系应当很好才是,他又如何要听陈宫之言反曹操呢?”

    孟卓乃张邈的字。

    刘备道:“只怕还有一件事使君并不知道,其实在吕布去袁投靠张杨之时就曾走张邈那里路过,张邈还跟吕布把手共誓,只被袁绍知道了,更加恼怒于他。张邈因为袁绍跟曹操关系非同一般,整日担心曹操会听从袁绍来杀他,所以陈宫一说,他才立刻同意跟他们合作。”

    顿了顿,道:“其实这么多都只是片面的,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使君一定猜不到。”

    陶谦哦的一声:“是什么?”

    刘备道:“想张邈本为陈留大吏,曹操当年讨伐董卓时也只是虚名的‘奋武将军’,既无兵力也无名位,他们之间势力相差可见。而曹操突然得了这兖州,便是一夜之间从他下面跑到了他上面,你说他心里能服么?”

    陶谦点了点头:“此言有理。”

    刘备总结道:“便是一个失意的陈宫,加一个不忿的张邈,再跟一个落魄的吕布,他们三人一结合,兖州还能安定么?”

    众人听来都是点头称是,只公子商冷笑道:“平原分析得十分巧妙,只不知这些消息需要多少时间多少刺探才能收集到?”

    刘备一愣,突然意识到一个错误。对啊,我这么一说,便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们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如此一来,那还能不让别人起疑么?

    刘备突然觉得自己太过虚荣,便是为了炫耀自己心里的那点‘见识’,愣是没头没脑的把不该说的都说完了,当真没考虑到后果。

    刘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滚烫的脸:“哎,看来还真是喝多了。”

    公子商这时丢下盏来,对陶谦拱了拱手:“父亲,孩儿身体不适,要先走一步了。”说着也不等陶谦同意,便即走了出去。

    公子商突然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而再一看陶谦虎面呆滞,似乎心里深藏了许多心事,只这样一来,刘备看在心里更加不安。想我这些话一出,便是把自己觊觎‘天下大势’的底子都透露了出来,能不让他们多想么?

    再一看陈登,只见他愁眉深锁,似乎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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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必要解释一下,首先向大家歉疚的鞠一躬,道个歉!

    对不起了!

    因为这章十分难写,昨天写了一天,把人都写昏了,可没想到,刚写到快结束时,突然页面吧嗒一下,被我不小心关了,还脑子发涨点了‘是否保存?—不’,晕了!

    完了,我追悔莫及,想再写,不可能了,因为自己都快把自己气死了,愣是脑袋抽空了。心里一郁闷,便跑外面喝酒,喝多了,就没法再拾笔了。

    今天再从写,你们应该能感到我有多么艰辛,从十点写,六点才完稿。只这简简单单三千字愣写了我八小时,这是我从未有的,平时也只用三小时完成的。所以,你们应该也能体谅体谅,其实像我们这种写书的,不光是损伤脑力,还有感情。

    所以,请大伙为了不让我白耗脑力,也让我得到点安慰,你们觉得写的还可以,还值的,就请投上一票吧。!金钱不重要,累我也不怨,只我需要大伙的支持。有了你们的支持,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来源。谢谢你们了!

第八一:二让徐州

    刘备觉得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只怕自己酒一再多,脑子再一控制不住,人再一轻飘,就要把不该说的都说了。便是欲要起身告辞,谁知陶谦令糜竺捧出徐州牌印,献了上来。

    刘备脑袋一懵,赶紧站起。

    陶谦言道:“平原乃汉室宗亲,德才兼备,仁义远播,实乃吾辈楷模。今日徐州若不得平原慨然相救,只怕已为曹操所汤覆。若徐州无刘备,便是无徐州矣。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大任,老夫情愿乞闲养病,将徐州让贤于平原,望平原切勿推辞!”

    说着,转身伸手去拿牌印。

    刘备见他说话恳切,声词皆颤,的确年迈矣。再一想徐州若不得自己最后的坚持,只怕陶谦还没等曹操撤出便即让了出去,如此是无徐州矣,这一点也不错。而德才兼备,仁义远播,这个好像也没得反驳,谁叫俺的字就是‘玄德’呢。而最重要的我还有个特需身份,那就是我乃汉室帝胄啊。当然更有利的一点,他的两个二子的确见不得有什么才能。所以天时地利皆有,这徐州的确应该归我刘备。

    刘备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得意,站着的时候都不由得瑟了一下。

    刘备本想自己也不用那么心急,毕竟史上刘备三让才得徐州,现在自己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心急?

    不过仔细一想,想若等这老儿病死,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更何况现在形势紧急,能早一天得掌徐州,那么就早一天将徐州进行规划部署,也好在曹操赢得吕布之前,先让徐州士气恢复,不然等到陶谦老儿一死,徐州尚未走入正轨,吕布这厮一来,自己就有得忙了。

    刘备心想自己已经有个一让了,看二让做做戏也就得了。想徐州若不得自己,他陶谦能有多大能耐保住?更何况陶谦这么一撂,其实也是个不好弄的烂摊子,只自己这种人才稀罕。

    刘备思想活跃时,陶谦早已经双手捧过牌印,往刘备跟前一送,恭敬呈上。

    刘备心里一喜,不敢遽接,不想旁边公子应站了起来,叫道:“不可!”便跑到跟前,说道:“父亲,孩儿虽不大才,但刘备是我之心腹,他既为徐州牧,我不就是徐州伯了么?”

    陶谦手头一颤,虎面一张,瞪了他一眼:“胡说!还不退下!”

    公子应毕竟听父亲的,便想再嘀咕两句,但觉得没意思,便是跺了跺脚,嚷道:“袁术袁公路只得了个寿春,便称了扬州牧还称徐州伯,他称得,我为什么称不得!”

    公子应一面嚷嚷,一面走了出去。刚到门外,觉得不解气,见门吏嘴巴歪了歪,便道是在笑话自己,公子应当时也不着恼。只绕到士兵后面,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他一脚。那士兵当然不敢喊出来,只把持住没让身子前倾,便只忍气吞声不做言语。

    刘备只看在眼里,心里好笑。想袁术好歹也是个无知狂妄小儿,你家伙顶多也只能算是他徒弟,一点心机也无,怎能闯荡江湖?

    刘备经过这一波折,当然更不能立马接过牌印,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二公子抢印呢。

    刘备也借机把袁术抬出来,打哈哈笑道:“陶使君让我来救徐州,我来此,非为别的,只为义也。先前使君还言我乃仁义之辈,我便是解救了徐州就要据而有之,使天下之人闻之,使君当如何为我辨白?如此,使君岂不置我于不义乎?”

    顿了顿,接着道:“适才二公子言道袁公路,使君倒是可以重托于他。想袁公路四世三公,众望所归,又近在寿春,与君为同盟,不若以州让之,岂不妙哉。”

    陶谦正欲说话,旁边急了糜竺。

    糜竺摇了摇头,脸色紫涨,道:“袁公路乃冢中枯骨,无知小儿!他本与我家主公结盟,不想与曹操战于匡亭,一战败后,退保雍丘。接着南回寿春,只守将陈瑀不让其入城,他便退守阴陵,集合军队将他攻破。跟着他又率领余部前往九江郡,杀死了扬州刺史陈温,自领起扬州牧来,还妄称起了徐州伯。并在他人面前常言,这‘伯’大过‘牧’。以他的意思,得了扬州还不甘心,便觊觎起我徐州来。似这等狂妄嗜杀之徒,如何能把偌大徐州托付给他?便是今日得了,明日也被他亲手葬送了!”

    陶谦看了糜竺一眼,似乎怪他言语过多,便只是笑道:“玄德你也差不多听出来了,袁公路乃狂妄之辈,无以领州事。老夫现在身患多病,不能视事,望明公勿辞!”

    刘备心想没了跟自己对抢的人更好,便是顺口惯了,还要推辞一句:“袁公路虽然不堪入选,但还有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他经营荆州八郡颇为安宁,想此辈当可担此大任。”

    糜竺捋须笑道:“想玄德一时忘尔,刘景升不说跟我等所隔州郡甚远,便是其人也只是个守境之辈,无有他图,绝不会对我徐州感兴趣。”

    刘备脸上一红,他这么一‘推辞’便是把天下之人都想统统拉出来溜溜,只没考虑这么多,不是糜竺及时纠正,不然糗可大了。

    陶谦见他还欲说什么,便是眼泪俱下,稀涕道:“平原左右不接,想是欲要离我而去。只君若是离我而去,曹操如若再返时,是徐州上下不得安宁矣。想君此为,便是欲要让我陶谦死不瞑目矣!”

    糜竺只一心看好刘备,便是不停帮他说话。其实他心里比刘备还要急,想若再不接,机会若错过了,便是再也找不到这个‘嬴政’,而自己也当不成‘吕不韦’了。

    糜竺心里一急,豁出去了。便是跟着也摸起泪来,稀涕而下,哽咽道:“平原若不再接徐州,便是弃徐州于不顾,弃使君于不顾,弃百姓于不顾。如此‘三弃’之人,是何仁义可言?实在荒寥矣!”

    刘备虽然遭他詈骂,但心里不甚欢喜,想他不来这一个激将法,便是自己先前把话说满,此刻再想扳回来也难。只他这么说,我便是不答应不行了。

    刘备心里大喜,想这可是尔等同意的,可不能怪我刘备趁人之危了。

    刘备到此时也觉得没必要再过场了,便只眉毛深锁,装做怕了他的‘三弃’,也即拉下脸来,欲要还过他们的‘稀涕’。

    不过手刚一动,他全身立即震荡。脑子瞬间疑惑:“陶谦和糜竺都在劝我接受牌印,怎么只陈宫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他好歹也是陶谦的重臣,照说这种场合当有他说话的份啊,可他为什么到现在一直无言?”

    刘备想到这里,不由拿眼去看他。

    只见陈登仍是端坐在食案前,只刘备拿眼看他时,他抓起筷子,挑了根鸡肋,只吃也没吃,便即丢在了食案上,然后将筷子丢下。

    刘备脑子里一怔,鸡肋,鸡肋。

    刘备本欲伸手去接,突然迷茫起来,我到底要不要接这徐州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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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不放弃我,感谢!

    呃,宛南白衣兄问我,是否写到了瓶颈?我可以说,没有。感谢鼓励!

    只是我现在这一阵子可能特别的忙,要在外面跑,便是不能很好再和以前一样每天六千了。等忙完这阵子我再慢慢恢复好吗?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我!

第八二:释怀

    刘备只微一沉思,想到一个典故,顿时恍然醒悟。

    便即打定不能接此印,只反驳道:“别驾之‘三弃’诚然可怕,但我刘备今日若然接了这牌印,天下人言汹汹,只怕比这‘三弃’更加让人可畏。公等休要再言,不然欲陷我于不义邪?”

    糜竺乃生意之人,平时能说会道,但被刘备这句话一出,顿时只搪塞无言。心里虽然佩服他的仁义,但也不免要骂他迂腐可及。

    糜竺只紫涨着脸,好不容易想了句圆场的话:“非也非也,我等缘何陷平原于不义乎?只望平原能够执掌徐州,好为我家主公分忧。”

    刘备既然打定主意,便是袍袖一拂,说道:“公等休要再言,我意已决!”

    糜竺看他一副凛然的样子,只真不好多言了,便即退后一步。

    陶谦刚才还是稀涕不已,听刘备这么一说,便即收泪,道:“平原实乃仁义之君,既不肯受这徐州,此间有个近邑,名曰小沛,足可屯军。我当表君为豫州刺史,请君暂时驻军于此,以保我徐州。君看如何?”

    刘备还没回答,便见陈登从席上起来,向刘备拱手道:“恭贺平原荣任豫州刺史!”

    糜竺心想刘备现在既不能得到徐州,但若然驻军小沛,则徐州一旦有变,到是可以马上迎他入州,到时不怕他不领此州。

    糜竺想通这些,便也是连忙祝贺,言道:“从今而后当称刘平原为刘豫州了!”

    两位重臣既然都这么说了,其余徐州文官全都起身向刘备恭贺。

    刘备可不是这么想的,本要推辞,只陈登等既然‘恭贺’了,自己也不好再做他言,便只得领受。

    席散后,刘备来到陈登府上。

    陈登似乎知道刘备要来,便是门吏不用通报,茶茗不用传唤,刘备一来,陈登早是整衣待客,将一切准备妥当。

    刘备见陈登一副怡然之态,不得不由衷佩服,便是互相行了个礼,然后分宾主入座。

    刘备开门见山,半开玩笑,道:“使君捧出牌印将徐州欲要赠送与我,便是别驾等在旁相劝,让我受领此州。我心本是犹豫不定,只要元龙将劝我受豫州的话拿到劝我接受徐州上来,只怕此刻我已是徐州牧了。”

    陈登哈哈一笑,反问:“刘豫州莫非怪起我来了?”

    刘备危襟道:“岂敢!只我疑惑元龙为何对我受领州里前后有两种态度?”

    陈登看着他,轻哦一声,算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刘备道:“我欲要接手徐州牌印时,元龙挑出一根鸡肋弃之在案;我尚未考虑接手豫州时,元龙却立马起身恭贺。所以我很是疑惑,望望元龙能替我解答。”

    陈登豪爽而笑:“所以豫州急忙忙跑到我这里,来寻求答案来了?”

    刘备点头道:“想元龙早已猜到。”

    陈登同他各饮了一口茶,才道:“说来,我也很是佩服豫州你的机智。便是我弃之鸡肋,豫州立即就能反应过来,马上就推辞了牌印。只不知,豫州当时是怎么想的?”

    刘备道了声‘惭愧’,便即道:“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元龙的意思当是要我‘弃之可以,不可接也’!”

    陈登一听,不由击案笑道:“豫州大才,想我不做提醒,豫州当自也无接手徐州之心,只我多虑了。”

    刘备心里有愧,对徐州他可是觊觎已久,而陈登这么说自然是给自己面子了。

    只这‘大才’两字则更是愧对先人,愧对杨修。

    也是史上,曹操与‘刘备’对垒于汉中,两军相持不下。曹操见连日阴雨,粮草将尽,又一时无法取胜,心正烦恼。这时护军来问晚间的口令,曹操正呆呆看着碗内鸡肋思取进退之计,便随口答道:鸡肋!当“鸡肋”这个口令传到主簿杨修那里,这家伙自作聪明,怂恿兵士们收拾行装准备撤兵。护军问其故。杨修说: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今丞相进不能胜,恐他人耻笑,明日必令退兵。于是大家都相信了,曹操不知其故,问之大怒。想他早就忌惮杨修之才,更何况杨修乃袁氏外孙,怕自己去后无人能够制住他,便是借这件事将他杀了。只今日陈登‘弃肋’不让自己接手徐州,看来古之大才之人心灵皆通,不需‘一点’也。

    刘备只道:“哪里哪里,鄙人何才可有?不瞒元龙,在先生‘弃肋’之前备实有接手徐州之意,只不知元龙何以让我‘弃之可以’?”

    陈登点了点头,并不马上回答,只先赞道:“豫州倒是坦荡之辈,其实在某第一次见到豫州之时我就对豫州深有好感。便是第一次陶使君欲让徐州与君时,我本就想劝君接手此州,只是一来使君突然变卦,二来君当时所做的一件事我实在一直记挂在心,还望君为我释怀。”

    刘备脸色一红,想起他来襄贲城临别跟自己之言,看来他是为‘关羽小恙’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不过刘备仔细一想,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一直纠结于心。要知道君子之交坦荡为之,你若不对他实言,他也就不会对你死心。刘备想这件事虽然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不能道出,但自己两番骗他实在不该。现在他既然要听,我若不再据实言之,不然他一灰心,便是弃我于不顾,便要小瞧不起我了。

    刘备既然打定主意,便是将临淄城郊偶遇张闿之事说了。只言当初入城时实欲将张闿献于使君,只担心曹操本非为此,交亦枉然,便是自己藏匿之。实当初‘关羽小恙’乃假,只是让他看守张闿去了。只恐怕使君等见疑,所以这才说了谎话。只张闿身死一节不敢说是曹豹所为,不然以陈登之聪明不难又将曹豹之死扯到自己身上了。

    陈登听后哈哈而笑,似乎心里顿时舒坦:“豫州考虑得甚是,想曹操怎会因陶使君交出张闿便即罢兵?只今日豫州都将实言都跟我说了,你难道就不怕我回去禀报使君,让使君诘难于你么?”

    刘备心里一紧,这一点他倒真没考虑。只看陈登眼神,便即猜到他是在开玩笑,便即哈哈而笑:“元龙大义之辈,想亦能了解我之苦衷。”

    陈登很欣赏的点了点头,道:“嗯,到底我没看错豫州。豫州既然坦言以待,那我也就跟豫州有什么就直说了吧。”

    刘备见他正襟危坐,知道要正言了,便即也把身子端正,以示恭敬。

第八三:请益

    陈登顿了顿,反问道:“我先问豫州,豫州可知道我去襄贲催粮的目的么?”

    刘备微微怔愕,知道跟这种豪爽之辈说话不能太过拐弯抹角,不然别人立即把你看成虚伪之辈。

    便是想也没想,旋即答道:“当然知道,元龙催粮是假,便是传递信息是真。陶使君一走,你是来选定接班人来了,是也不是?”

    陈登呵呵一笑:“豫州说话倒是挺爽快,很合某脾性。想具体情节豫州已经知道,我也不再复赘了。便是豫州,你知道我当时为何要选你辅佐二公子吗?”

    刘备皱了皱眉,坦然道:“这某实在不知道,想二公子在襄贲城内既有他姐夫章吾将军的支持,如何元龙又要让二公子来找我,便是还让我夺他们的兵权,这样做我实在想不通。”

    陈登哈哈一笑:“豫州果然聪明,想我要是支持二公子得徐州,就完全没必要先制造内乱,再烘托出一个外人。其实豫州有所不知,我这么做实在是想把襄贲城的权利集于豫州一人,然后假二公子之名,等陶使君一走,便即让豫州能够顺利取代公子之位。”

    刘备身子一震,其实这点他也有想到过,只是从他口里说出,未免不无让人怀疑有诈,便是赶紧道:“陶使君二位公子俱在,我如何能够擅自取代?我虽然有接手徐州之意,但赖于陶使君恳求,所以我才有替人操忧之心。元龙此话虽出自君口,但外人不听尤可,要是让人误以为我早就觊觎徐州之心,便是怎么也无法说清了。”

    陈登呵呵笑道:“二位公子德行想豫州也有目睹,大公子嗜杀猜疑之辈,二公子无能愚蠢之徒,想此二人如何能接手徐州?我当时左右思忖,想陶使君一走,徐州不能无主,不然曹操之辈一旦得徐州不知徐州又有多少伤亡。

    虽然先前我还在为‘云长’之事介怀,但我也是明辨是非之人,左右思量也只有豫州可当得此任。便是借‘催粮’之口利用二公子,让二公子为你夺得襄贲兵权。只是不知道在夺权中发生如此大变故,以致让主副两位将军皆因此丧身,此非某之原意也。”

    陈登能把这些说出来实在不易,想这些要是不慎被陶谦听去,虽然其志可嘉,但也肯定是逃不过杀头之罪。想他今日能跟我坦白相言,当是信任我刘备为人。

    刘备想到这里,心里很是感激,便即道:“备虽不欲此为,但能得元龙如此信任,备实在感激不尽!两位将军之死我也实在出乎意料,深感歉疚。只那时元龙都有意要让我接手徐州,今日陶使君百般相让,我都差点为其所动,准备就要替他分忧,只是这时元龙却又为何要示意我放弃,不知元龙此何意也?”

    陈登道:“兵法常言,兵者,诡诈也!便是豫州难道没看出陶使君是在试探你么?”

    刘备疑惑不解,问道:“陶使君稀涕相劝再三,他如何会是在试探我?”

    陈登道:“便是你看不出陶使君是否有诈,难道你就看不出大公子的前后反应么?”

    刘备被他一言中的,不由震愕不已。便是仔细回想,想大公子先前除了故意把二公子对他的仇视转移到我身上外,便也没什么事啊?只突然想到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还有他出走的时机,便是心里立即惊悸不已:“他突然出去,难道是为接下来陶使君‘让’徐州做准备?”

    陈登反问他:“大公子刚一愤然而走,陶使君便即将徐州牌印拿出,你难道就没一点疑惑?”

    刘备不得不佩服起他观人之微,想自己那时也看到陶谦是‘虎面呆滞’,也猜到他满腹心思,只他接下来的动作我为什么就没放在心上呢?可能是自己被‘徐州’利益所蒙蔽,一时身为局中人,不得察微吧?

    刘备想通了这些,便即摸了一把汗,道:“原来元龙早就看出其中微妙,所以才示意某不可接这牌印。”

    陈登道:“其实不光从这里看的出来,只某联系起上次之事,才心思谨慎起来。更思豫州乃仁义之辈,万万不能因此着了别人的道儿,所以才想办法帮助豫州。”

    刘备眉毛微微一皱:“上次?”

    刘备跟陈登见面实少,更不知道上次是何次。

    陈登呵呵一笑,反问道:“只不知第一次豫州入城时,还否记得某如厕多时未归之事?便是还被你弟兄翼德罚了酒……”

    刘备立即想起,呵呵笑道:“当时使君被大公子叫走,你又出恭多时未归,席上便只剩糜别驾等人,我当时都找不到人说话呢。”

    陈登呵呵道:“豫州果然好记性。我那次出恭许时未归,豫州便以为我真的蹬那么长时间吗?”

    刘备心里一愣,眉毛一皱:“或有他事?”

    陈登点了点头:“正有他事。”

    刘备凝神去听。

    陈登道:“其实我那时出恭早就可以回来了,只我路过陶使君卧室时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刘备心里一紧,那还有谁,肯定是大公子了。

    果然,陈登接着道:“我听来是大公子说话,我本也不做理会,谁知他们说到豫州你……”

    刘备问他:“他们说我什么?”

    陈登道:“大概的意思就是大公子怪豫州你相救来迟,便是说你有通敌之嫌……”

    刘备点了点头,想怪不得陶谦那时跟儿子说完话再回席上后脸色变的那么快,就是要许诺给自己的兵马也减了一半,却原来是受此子唆使。想陈登因为想起大公子曾经对我有成见,怪不得他在席上会那么格外注意他的言行呢。

    刘备神色凝重:“以元龙之见,大公子突然出去,当是干什么去了?”

    陈登酣笑道:“你我心知肚明。”

    刘备便点了点头,问道:“然元龙既不想让我接手徐州,却为什么要贺我接手豫州呢?”

    陈登道:“豫州乃徐州西面门户,陶使君所以让你驻军小沛,便是希望你能够替他抵挡曹操的直接攻击。我之所以贺豫州,只为暂时计也。想你不受豫州,那使君定然就怀疑你有觊觎徐州之心,所以你不能不受。”

    刘备先前一时间不接‘豫州’便是这么想的,只没想到不接的后果,便是只得问他:“我既然知道驻军小沛对我不利,我当如何?”

    陈登似乎早就想好了,呵呵笑问:“二公子为你表了襄贲城守,你难道忘了?”

    刘备豁然开朗:“元龙之言是也。”

    刘备拜别陈登,先遣随身的厉影去办了一件事,自己则直接来到了公子应府上。

第八四:激将

    公子应见到刘备,只鼻子里一哼,转过身去,随手一指,算是示意刘备坐下,口里漫不经心的道:“刘徐州来啦!”

    刘备见他这样子,想是还在因为没得到‘徐州伯’而生气。刘备只心里好笑,也不坐下,面子上装得有模有样,道:“是啊,公子不欢迎吗?”

    公子应豁然转过身来,道:“你为我之心腹,你都得了‘徐州牧’,难道就没为我求得‘徐州伯’么?”

    刘备见他脸色煞白,看来还真当成一回事。

    刘备装作若有所思,一时不开口。

    公子应在旁边看得急了,便是叫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刘备这才道:“我也在思考,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袁术要这‘徐州伯’。”

    公子应一怔:“为什么要向他要?”

    刘备道:“是啊,你都知道不向他要,我这‘徐州牧’如何向你父亲要?”

    公子应一怔,许久才反应过来:“玄德你是说,你也没得这‘徐州牧’?”

    刘备叹息一声:“非但没得,只怕今后再也不能为公子你效力了。”

    公子应听他也没得‘徐州牧’,心里面总算稍微平衡,便是一阵喜。只听到后面一句,不由操忧起来,便是如同主上关心属下那般贴切,立即安慰道:“怎么会呢?公不必深忧,徐州牧虽然没有得到,但玄德之心我已然了解。只要公无二心,便是今后我当大加擢用,定然让公优势得以发挥,成就功名于竹帛。”

    刘备见公子应人虽‘愚蠢’,但也不无‘可爱’之处。

    刘备便是作了作揖,道:“先谢过公子。”

    顿了顿,皱眉深锁:“只是某有心效力公子,只怕再无身家性命得受荣誉了。”

    公子应不解:“公此话怎讲?”

    刘备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便是拜了拜,转身要走。

    公子应咦的一声,立马伸手扯住了他,问道:“公何要这样,难不成你怪我说话不算数么?”顿了顿,立即举手道:“公不信我可立即起誓!”

    刘备道:“公子也不用这样,只我真的可能跟公子无缘吧。”

    公子应眉头深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说无妨!”

    刘备道:“如要说,只怕公子会为我得罪使君。”

    “家父?“

    公子应问道:“这事跟我家父有关?”

    刘备点了点头。

    公子应便眉毛深锁,只一时愣住不开口。

    刘备立即道:“哎,罢罢!公子又怎么会为我得罪使君呢?看来我跟公子缘分也只能到这,所以我知道此次来只能跟公子作别了。”说着,又长长一揖,甩脱他的手,就要转身离去。

    公子应一咬牙关,回扯他的衣服:“公有话便讲,家父对我还是言听计从的。”

    刘备微微一愕,见他也是勉强答应,便是还得激一激:“如此为我弄得公子跟使君不和,备心里实在不安,我还是不说也罢。”

    公子应有点生气,伸手拔剑,傲然道:“便是有什么事我一并承担,就算弄得我父子不和,也不关公事,公但快快说来!”

    刘备这才慑于他的‘淫威’,无奈叫了声‘罢’,许久才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初在席上使君不是欲要将徐州让给我么,我当初万般不想接。只公子讨要‘徐州伯’不成,我见公子气败而归,便是心有不忍。想使君既然想将徐州让给我,我既无本事来领州事,为什么不让给有能之人?我思公子德才兼备,便是天生王霸之器……”

    公子应听到这里,缓缓放剑入鞘,忍不住傲然两句:“玄德说得不无道理。”

    刘备继续道:“……我便向使君说道:‘刚才二公子所言很是有理,想袁术算什么东西,只得了一个寿春便称起‘伯’了,而公子在襄贲城所建之功天下罕见,便是小小袁术怎能及得?’使君听后很是高兴,我便趁机说道:‘不若使君将这徐州牌印传给公子,让公子得展机会,定然不出几年就可将袁术小儿灭掉。’……”

    公子应心里不甚欢喜,手捏着剑把,握在虎口不停把转,心里豪情万丈,贲口而出:“干掉袁术,我就是‘徐州伯’了,嘿嘿。”

    顿了顿,问道:“那我父亲他怎么说?”

    刘备只微微皱眉,道:“……你父亲听后当然不甚欢喜,不过就是没有答应。”

    公子应握剑的手一紧:“我父亲如何不答应?”

    刘备道:“说来公子只不要生气。”

    公子应道:“公说来!”

    刘备道:“你父亲只摇了摇头,说道:‘自古立长不立幼,就是要立州牧也轮不到应儿。’……”

    不等刘备学完,公子应便是咬了咬牙:“幼又怎样,我襄贲建功,大哥他又做了什么事?他便接得位子,我为什么接不得?”

    刘备道:“谁说不是?只是使君不肯,说来公子也不要生气,使君当时只说徐州之位非我莫属……”

    公子应道:“徐州落到公手上总比落到大哥手上强,想我乃玄德之主,你为我之心腹,你只要接手称了‘徐州牧’,便我这‘徐州伯’不是迟早的事么?”

    刘备心里还真佩服他这逻辑,只笑道:“这当然使得。”

    公子应问:“那后来你为什么也没得到这徐州之位?”

    刘备道:“公子你也知道,我能力在公子之下,如何当得此位,便是我说什么也不便接手。”

    公子应道:“那就实在可惜了!”

    刘备道:“只我虽然没接手这徐州之位,使君却为我谋了个‘豫州刺史’。”

    公子应笑道:“便是这样也好啊,我父亲是徐州牧,玄德你又做了豫州刺史,这样我的面子不就更大了?如此说来,我‘徐州伯’虽然做不成,但也可以当当这‘豫州伯’也是好的。”

    公子应想想,便是喜不自禁,愈想愈开心。

    刘备却叹了一口气:“好是好,连公子都叫好了,还有什么不好?哎,看来我以后真的无缘再替公子分忧了。”

第八五:利用

    公子应眉毛一结,问道:“这是什么话?便是做了豫州刺史怎么了?”

    刘备微一错愕,咦声道:“以公子的聪明神武难道想不出来这其中的关键?”

    公子应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不‘聪明神武’,但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其中关节,便是嗯的一声,算是自己表了态,让他继续说下去。

    刘备道:“豫州在徐州的西面,公子想我要是到那里赴任,首当其冲面对的会是谁?”

    公子应这一点到不含糊:“曹操啊。”

    刘备道:“公子英明!”

    公子应问:“便是这样又怎样?”

    刘备吃惊道:“难道公子你还看不出来,使君这么做便是要孤立你啊。”

    公子应怔了怔,口里咕哝道:“孤立我?”

    刘备道:“公子你想想,曹操是什么人物,他此次回兖州难道就不会再回来了么?便是那时,只要他一回来,第一个对付的便是我豫州。想我一旦被击败,公子你在内就失去了外援。那时我功败垂成倒是无所谓,只怕公子你也就失去了我这心腹。如此,你孤掌难鸣,便是坐等你大哥欺悔,只怕到时别说‘徐州伯’你得不到,便是‘徐州牧’你也休想!”

    公子应头上一冒冷汗,似是恍然大悟,但还是不能丢了面子,只道:“我就知道嘛,这一点关键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随即问道:“如此,玄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刘备低头皱眉,把公子应急得不耐烦了,才道:“此事唯有如此如此……”

    便即附耳把话交给了公子应。

    公子应听了两遍,这才点了点头。

    刘备只交待:“切记。”

    公子应道:“玄德放心。”

    刘备便即道:“那我就在府上听候佳音。”

    公子应命人奉上茶,自己心里也着急,便是整好衣服,去了陶谦府上。

    陶谦看到公子应便是眉毛微皱,虎面齐张,笑道:“应儿还欲来要这‘徐州伯’吗?”

    公子应见到陶谦礼数当然不能或缺,便是行了礼,叫了声父亲,劈面就问:“玄德是信义之辈吗?”

    陶谦微一错愕,随口答道:“是。”

    公子应接着问:“那父亲你呢?”

    陶谦道:“应儿,你这是什么话?人无信而无以立,人无义不死何为?”

    公子应道:“那父亲为什么要让玄德无信又无义,如果一个人让别人无信又无义,那么他岂不也是无信又无义之辈?”

    陶谦好不错愕,这话是应儿说的?但他能说出这话,只没说痴话,就心里高兴不过了,旋即道:“应儿,你这话说得不错,可我怎么会让玄德无信又无义呢?”

    公子应道:“这事父亲都做了,父亲难道还要狡辩?便不是我今天巧遇,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玄德心中的委屈。”

    陶谦被弄得一头雾水,只道:“应儿此话如何说来?玄德心中有什么委屈?”

    公子应道:“便是父亲自己做的事这么快就不知道了?”

    陶谦一塌糊涂了:“玄德解我徐州城之围,我心中感激他都来不及,我又如何会委屈他?”

    公子应道:“那我问父亲,便是别人不想接手徐州城了,父亲却为什么又要表他什么豫州刺史?”

    陶谦虎面一窒,道:“玄德为我徐州立得大功,他既然不想接手徐州城,我总得表彰此功,不然别人还不说我是无义之辈么?更何况表他这豫州刺史有什么不好?玄德难道不高兴?”

    公子应道:“岂止不高兴,父亲你这么做简直就是要他做个无信又无义之辈。”

    陶谦错愕道:“应儿,这话怎么说?”

    公子应道:“父亲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陶谦摇了摇头:“应儿,有什么直说。”

    公子应道:“当初孔北海和田将军同救徐州城,父亲可知他们为什么突然都回去了?”

    陶谦道:“这我当然知道,便是因为麴义攻破了齐国,又威胁到北海,所以他两才不得都回去了。只是话说回来,他两的厚恩我还没来得及图报呢。”

    公子应道:“便是父亲你没想到图报,但人家玄德早就答应了他们,只等徐州围解,就得相助他们夺回临淄。”

    陶谦道:“这是好事啊,此等守信之人我很是佩服。”

    公子应道:“那父亲为什么要阻挡他践此诺言?”

    陶谦道:“此话何解?”

    公子应道:“父亲把他安排到豫州不就是让他失信于人么?”

    陶谦更加迷糊:“便是豫州又怎的?”

    公子应道:“豫州乃四战之地,曹操势力早就沾上已久,想玄德要是把家人放在豫州,他能安心去临淄么?想他如果因为去履行诺言,却把家人置之死地,那不就是无义么?而如果不履行诺言,也就是无信。如此,父亲你既置别人于无信,又置别人于无义,这样岂是仁者所为?”

    陶谦左右思忖,顿时哑口无言,他这话倒是一点没错。许久才捞到一句:“那他既然有这么多难言之隐,却在席上为什么不做推辞?”

    公子应被他这句话倒是问住了,想刘备肯定也没想到父亲有这一问。

    公子应只急得脸色通红,才随口道:“那当然是慑于父亲虎威,他推之再三,便是不欲难为父亲了,所以这才没有当面说出来,那,那还不是给父亲留面子么?”

    公子应只这随便一说,陶谦倒也没注意他脸上神情,不过想想,所说在理。

    陶谦便是点了点头,思索再三:“如此说来,我倒真是陷玄德于无信无义了。”

    公子应接口道:“可不是么?”

    陶谦问:“那玄德他还跟你说什么,便是如何解决这问题?”

    公子应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两想,才道:“玄德在襄贲城时我曾表他为襄贲城守,不如在玄德出兵临淄这段日子就让他将家属暂时安在那里,父亲看如何?”

    其实他这‘想了两想’也只是做做,只不过装给他看,要不这样,恐怕陶谦马上就会猜疑起来。

    公子应只这‘想了两想’陶谦到一点也不怀疑,便是自己也想了想,道:“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第八五:质问

    (此章昨晚发的,觉得不妥,大部分内容已经修改过,所以请早先目睹了的重新再看一遍吧。歉疚!)

    公子应眉毛一结,问道:“这是什么话?便是做了豫州刺史怎么了?”

    刘备微一错愕,咦声道:“以公子的聪明神武难道想不出来这其中的关键?”

    公子应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不‘聪明神武’,但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其中关节,便是嗯的一声,算是自己表了态,让他继续说下去。

    刘备道:“豫州在徐州的西面,公子想我要是到那里赴任,首当其冲面对的会是谁?”

    公子应这一点到不含糊:“曹操啊。”

    刘备道:“公子英明!”

    公子应问:“便是这样又怎样?”

    刘备吃惊道:“难道公子你还看不出来,使君这么做便是要孤立你啊。”

    公子应怔了怔,口里咕哝道:“孤立我?”

    刘备道:“公子你想想,曹操是什么人物,他此次回兖州难道就不会再回来了么?便是那时,只要他一回来,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豫州。想我一旦被击败,公子你在内就失去了强援。那时我功败垂成倒是无所谓,只怕公子你也就失去了我这心腹,也连累公子你的名声。

    如此,你孤掌难鸣,便是坐等你大哥欺悔。那时别说‘徐州伯’你得不到,便是‘徐州牧’你也休想!哎,到时我失落在外,不就是无缘再替公子分忧,无缘再替公子出力了么?”

    公子应头上一冒冷汗,似是恍然大悟,但还是不能丢了面子,只道:“我就知道嘛,这一点关键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随即问道:“如此,玄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刘备低头皱眉,道:“此事唯有如此如此……”

    便即附耳把话交给了公子应。

    公子应听了两遍,这才点了点头。

    刘备只交待:“切记。”

    公子应道:“玄德放心。”

    刘备便即道:“那我就在府上静候佳音。”

    公子应命人奉上茶,自己心里也着急,便是整好衣服,去了陶谦府上。

    陶谦看到公子应便是虎颜舒展:“应儿你怎么来啦。”

    公子应见到陶谦礼数当然不能或缺,便是行了礼,叫了声父亲,正欲把刘备交代的话垂问父亲,不想半天才道:“呃,我来看望父亲。”

    陶谦见他神色不对,便问他:“怎么啦?为玄德的事来的?”

    公子应面上错愕,心里一惊,嘴上问道:“父亲怎么知道?”

    陶谦笑道:“应儿什么心事我还不了解?”

    公子应焦急道:“我可不是玄德叫来的。”

    陶谦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说话向来突兀,便也不做理会,只呵呵笑道:“当然不是,你看我在席上将徐州牌印托付给了玄德,你就一直牵挂着你的‘徐州伯’,是也不是?”

    公子应心里一喜,正欲回答,突然想到此行目的,便是摇了摇头,道:“不是,父亲,你能很严肃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陶谦微一错愕,随口道:“应儿有什么话就问吧。”

    公子应想了想,似乎许久才做决心,劈面问道:“玄德是信义之辈吗?”

    陶谦对这一问很是吃惊,但还是回答道:“是。他守诺发兵救我徐州,是信。他替我抵抗曹操,是义。”

    公子应接着问:“那父亲你呢?”

    陶谦看了公子应一眼,见他说话完全不对,便问道:“应儿,你没事吧?其实我告诉你,这徐州牧我也并没真心要交给刘备,我只是……”

    公子应怕自己等会问什么会忘了,所以赶紧道:“父亲你只回答我。”

    陶谦见他也没逼问‘徐州伯’的事,还以为他是为没得到‘徐州伯’发痴了,见他问得严肃,便也只得模糊道:“人无信而无以立,人无义不死何为?”

    公子应道:“那父亲为什么要让玄德无信又无义,如果一个人让别人无信又无义,那么他岂不也是无信又无义之辈?”

    陶谦好不错愕,这话是应儿说的?

    只得问道:“应儿,你这话说得不错,可我怎么会让玄德无信又无义呢?”

    公子应道:“这事父亲都做了,父亲难道还要狡辩?要不是我今天巧遇,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玄德心中的委屈。”

    陶谦被弄得一头雾水,只道:“应儿此话如何说来?玄德心中有什么委屈?”

    公子应道:“这是父亲自己做的事,父亲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陶谦一塌糊涂了:“玄德解我徐州城之围,我心中感激他都来不及,我又如何会委屈他?”

    公子应道:“那我问父亲,玄德既然不想接手徐州城了,可父亲却为什么又要表他什么豫州刺史?”

    陶谦虎面一窒,道:“玄德为我徐州立得大功,他既然不想接手徐州城,我总得表彰此功,不然别人还不说我是无义之辈么?更何况表他这豫州刺史有什么不好?玄德难道不高兴?”

    公子应道:“岂止不高兴,父亲你这么做简直就是要他做个无信又无义之辈。”

    陶谦错愕道:“应儿,这话怎么说?”

    公子应道:“父亲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陶谦摇了摇头:“应儿,有什么直说。”

    公子应道:“当初孔北海和田将军同救徐州城,父亲可知他们为什么突然都回去了?”

    陶谦道:“这我当然知道,便是因为麴义攻破了齐国,又威胁到北海,所以他两才不得都回去了。只是话说回来,他两的厚恩我还没来得及图报呢。”

    公子应道:“父亲你是忘了,但玄德没忘。玄德在此之前就已经答应了他们,只等徐州围解,就得相助他们夺回临淄城。”

    陶谦道:“这是好事啊,此等守信之人我很是佩服。”

    公子应道:“那父亲为什么要阻挡他践此诺言?”

    陶谦道:“此话何解?”

    公子应道:“父亲把他安排到豫州不就是让他失信于人么?”

    陶谦更加迷糊:“这话怎么说?”

    公子应道:“豫州乃四战之地,曹操势力早就沾上已久,想玄德要是把家人放在豫州,他能安心去临淄么?想他如果因为去履行诺言,却把家人置之死地,那不就是无义么?而如果不履行诺言,则就是无信。如此,父亲你既置别人于无信,又置别人于无义,这样岂是仁者所为?”

    陶谦左右思忖,顿时哑口无言,他这话倒是一点没错。许久才捞到一句:“那他既然有这么多难言之隐,却在席上为什么不做推辞?”

    公子应被他这句话倒是问住了,想刘备肯定也没想到父亲有这一问。

    公子应只急得脸色通红,才随口道:“那当然是慑于父亲虎威,他推之再三,便是不欲难为父亲了,所以这才没有当面说出来。那,那还不是给父亲留面子么?”

    公子应只这随便一说,陶谦倒也没注意他脸上神情,不过想想,所说在理。

    陶谦便是点了点头,思索再三:“如此说来,我倒真是陷玄德于无信无义了。”

    公子应接口道:“可不是么?”

    见父亲不说话,便即道:“我倒有个好主意,不知父亲听不听?”

    陶谦虎面一皱:“你会有什么好主意?”

    公子应接着道:“玄德在襄贲城时我曾表他为襄贲城守,不如在他出兵临淄这段日子就让他将家属暂时安放在那里,这样他就两头不误,既不会失信也不会失义,父亲你看如何?”

    陶谦呃的一声,应儿今天是重新投胎了?心里莫名不已,正不知有什么不对,突然只见外面一人走了进来,嘿嘿怪笑:“兄弟这些话都是玄德教的吧?”

第八六:策略

    是大哥来了,公子应胸口扑腾一跳,脸色霎间变白。

    他暗暗唾了声糟糕,想父亲毕竟护着自己,所以对自己说的话还是信的。眼看就要成事,不想被大哥闯了进来。想大哥这人一向猜忌,要是被大哥诘问,我如何有大哥的口辩?

    公子应正自踌躇,不知所以。陶谦虎面一展,想商儿来得正好,我不若问问他,正要开口,不想这时传来叮咚一声锐响。公子商步子刚落进,便即揉身不见,跟着‘长昂’的拔剑之声,和呵斥声:“哪里来的贼子!”

    其时夜色渐袭,外面人影懵懂,阁下脚步咚咚,转眼远去。

    公子应虽然怪事起仓促,但想到临走时刘备交代自己不可跟大哥多缠,此刻怕大哥马上回来,便扯着陶谦衣袖,催促道:“玄德救徐州乃大义,我们应当图报。他现在也只不过是欲将家小托庇于此,父亲你就答应了吧!”

    陶谦一心焦急着外面的变故,便是随口应了声:“好吧!”

    公子应心里喜不自禁,立即将陶谦衣袖放了,也不管府上有无刺客,只急着要将消息传递给刘备,便即道了声谢,不想从前门遇到大哥,就从后门走了。

    陶谦正欲呼问门外家将怎么回事,公子商已经带剑回来。

    公子商没见了公子应,便即问道:“父亲,应走了?”

    陶谦道:“嗯。”

    随即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商眉毛微皱,也不回答他话,只嘟哝道:“这两小盗来得好巧啊。”

    陶谦问:“两小盗?我们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公子商道:“父亲放心,这两鼠辈见到我早将东西全扔下了,如何还敢带走?”

    陶谦点了点头,嘘了口气:“那就好。”

    公子商仍是扶剑皱眉:“但这里面实在太过蹊跷。想现在天色尚早,这两鼠辈如何此时敢来行窃?更何况此乃州牧府邸,谁人如此大胆?而且这两小鼠辈只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应他……”

    陶谦见他这么一怀疑,是欲要怀疑到应儿头上了,便是赶紧道:“应儿是为玄德的事来的,与此事无关。”

    公子商道:“我当然知道此事跟应无关,不然我早就去诘问他了。”

    陶谦微一错愕:“你两兄弟之间不互相猜疑就好,只你何以有此论断?”

    公子商嘿嘿笑道:“父亲难道还怀疑商儿的智商吗?据我推测,想要是这两鼠辈是应带来的,他们应该不差钱花,如何盗起父亲东西来了?想是他们一时急于找钱,不长眼睛,所以才乱闯了进来,猴急着傍晚动手,只是应儿现在走的实在不是时候,未免不让我怀疑。”

    陶谦微微皱眉,叹息道:“这还不因为是你。”

    公子商道:“如何怪到我头上来了?”

    陶谦道:“他说你白天直言他击退曹操之功非其所为,所以很是生气,就不想见你了。”顿了顿,接着说,“哎,商儿,你是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应的脾气,你如何非要诋毁他呢?这一点是你做得不对。”

    公子商道:“我这么做还不是要看看刘备的反应,呵,却不知道刘备城府如此之深,实在出我预料。”

    陶谦微微皱眉道:“商儿,不是我说你,你如何老是对玄德有成见?自第一次玄德进城,你就劝我不要将徐州牌印给他,又不让全额给足他士兵,再是派遣曹豹看在他身边,现在又让我在筵席上再次试探他,你看他既没有投敌,又没有接手我徐州之心,便是你再三多疑了。”

    公子商愤色道:“刘备若然在筵席上接了牌印,我早就招呼刀斧手杀了这厮了!”

    陶谦道:“玄德既然这些事都没做,我看商儿还是不要怀疑他了吧。”

    公子商道:“哪有这么简单?父亲你想想,他第一次入城时为何如此之晚,能不让人怀疑么?而且他在筵席上为何骗大伙说云长小恙?不是我曾在城楼上所见,及时出来阻止,不然父亲你被这厮欺骗了都还不知道。”

    陶谦道:“或许玄德那日实在有难言之隐吧。”

    公子商道:“就算如此,那他今日在城外曜兵之时,将我父子置之何地?”

    陶谦道:“玄德助我击退曹操,凯旋归来,一时兴奋忘己也是人之常情,商儿不必多虑。”

    公子商仍是不愤,想了想,问道:“对了,刚才听父亲跟应说要将襄贲城借给刘备,我怎么听来应这些话都是刘备所教,父亲难道不无怀疑?”

    陶谦道:“我也有此疑惑,不过就算是刘备本意,我也不好回绝。”

    公子商问道:“如此说来,父亲你是同意了?”

    陶谦点了点头:“玄德要北上助孔北海和田将军夺回临淄,一时不好到小沛驻军,便是欲将家小托庇襄贲城中。我想玄德为我徐州上下立了如此大功,便是这个请求不能不答应,不然别人会说我是忘恩负义之辈了。”

    公子商想了想:“襄贲城内如此多的粮草兵马父亲全都交给了他,能放心吗?”

    陶谦手一挥:“那又怎样?我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就不能反悔了。”

    公子商转过身去:“刘备求应来说事,应又没有什么头脑,不要被刘备利用了才是。”

    陶谦道:“应儿身无兵权,玄德能利用他什么?”

    公子商道:“虽然如此,但刘备乃枭雄之姿,我便是不明白,父亲你为什么还要表他什么豫州刺史?让他驻军在我等身边,这不是养虎为患么?”

    陶谦摇了摇头,道:“商儿,你这就不懂了。曹操虽暂时退却,但不能管保他不会再来,如若再来,我徐州就有危难了。玄德有仁义之名,便是在席上我稀涕再三他都不肯接下牌印,可见他并无觊觎我徐州之心,所以将他留下对我徐州并无忧患。更何况我让玄德驻军小沛,这样曹操一来首要面对的就是小沛驻军,在曹操进攻小沛时,徐州方面的压力就可以暂时得以缓解,如此,我们就可以争取时间来部署兵力了。”

    公子商想了想:“所以父亲让玄德驻军小沛是在利用他?”

    陶谦道:“什么利用不利用?这叫策略。”

    公子商这时很欣赏的点了点头,突然又问:“既然让玄德驻军小沛对我们有利,那父亲却为什么又要同意他暂时呆在襄贲城呢?”

    陶谦道:“这到没关系,只要刘备解了临淄之围,他还是要回来的,到时我再打发他回小沛不就是了?”\');

第八七:密听

    刘备在公子应府上等了许多时候,公子应这才匆匆归来,进门第一句便是‘吓’的一声,叫道:“好险!”

    刘备见他步履轻浮,想是事情办成了,便是问道:“使君答应了?”

    公子应扶剑道:“那当然,我父亲一向对我言听计从,只要我张口哪有不成的事?”

    刘备心里喜不自禁,道:“如此甚好!”

    又接着轻咦一声,“公子刚才进来为何有匆匆之色,难道真的遇到你大哥了?”

    公子应赞道:“玄德果然神人,正如玄德所言,我还真的遇到了大哥。只我运气好,嘿嘿,看来我吉人自有天相,便是逢凶化吉了。”

    刘备嘿嘿一笑:“想是遇到盗贼了吧?”

    公子应咦的一声,回想起先前大哥折身时吐出的‘小贼’两字,便是诧异不已,皱眉道:“这玄德也知道?”

    刘备哈哈一笑,随便囫囵一句,便即告辞。

    刘备走出公子应府邸时天色已然擦黑,只外面人声鼎沸,奔走相呼,灯火非凡。原来徐州城一向乃富庶之地,虽然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死伤无数,但他们为了祝贺围解,便是人人相庆,热闹不减当年繁华。

    刘备一路观玩,刚转过一个小陌时,只见旁边闪出两个黑衣人。

    刘备先是一怔,随即认了出来:“界之,三赏,事情办妥啦!”

    个子高的陈世和胡子邋遢的李品俱各拱手回道:“按照大人吩咐,我们两在公子商出现的时候便即显身,将他引开,只留追风一人在那里看着。”

    刘备点了点头,问道:“没露行迹吧?”

    两人俱道:“公子商武功极差,并没追上我们。”

    刘备这才放心,只关心厉影,问道:“追风还没过来吗?”

    两人正欲回答,突听黑暗里一阵衣带当风,甚是凌厉。

    陈世眉毛一皱,按剑护在刘备旁边,李品则步子一错,已然挡在刘备身前。便是这一前一右,将刘备裹住,不让强敌有隙可趁。

    刘备的耳朵当然没有他们这些职业刺客的灵敏,正欲询问发生了什么,突然只觉脸上一辣,风声顿至。

    虽值黑夜,前面火光无法照到街陌深处,但刘备已然在黑暗里定睛多时,便是只觉眼前一花,一条人影猛的向前掼来。

    刘备被这声势慑住,正要拔剑,就听耳边哧的一声,李品已然手拉剑柄,便要将剑脱鞘而出。

    “是主公在唤我吗?”

    话声顿至,风声顿止,人影顿落,刘备借着火光一看,原来是厉影来了。

    刘备见他身材虽然敦厚,但步履却是十分轻健,如影似魅般猛的出现,便是这架势一点也不亚于吴求的轻功,只心里一阵赞叹,笑道:“追风果如其名!”

    陈世,李品俱各放松握剑的手,同厉影见过,厉影道了声‘惭愧’,算是谦恭。

    刘备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都把外衣脱去,免得别人生疑。”

    三人都只外面罩了身黑衣,黑衣一脱,就是便衣了。

    刘备道:“我来时见附近有一家酒肆,我们便到那里去一面喝一面聊吧。”

    领导请喝酒,三人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便是错愕不已。只他们原来在道上逍遥惯了,便是来刘备营中这些日子受到纪律约束,这才稍微收敛了些。但毕竟他们豪性难除,听到喝酒,一怔过后,便是喜形于色,赶紧跟上。

    刘备入得酒肆,本想要个静静点的地方,但今晚出来的人多,便是把店里都差不多坐满了,只靠角落边几张木案上没人,便是要了最里面的食案,叫上了酒菜。

    刘备先跟他们说了点闲事,待酒菜上齐了,这才又喝又聊,杯去盏来,叮咚作响,免得旁人听去。

    刘备喝得几盏,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我让你们探听的情况如何?”

    追风答道:“回主公,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那天陶使君和公子商的确在外面埋伏了刀斧手,只等你一接徐州牌印便即杀出……”

    刘备心里一凛,暗道好险,想那日要不是陈登暗示我,只怕我一轻飘便即将牌印接了,此刻就算没有身首异处,还焉能坐这喝酒?

    刘备愈想愈险,好生感激陈登,耳边只听追风仔细说道:“……我按照主公吩咐,将界之和三赏叫上,便是趁着夜色朦胧,从他后院悄悄翻墙进去。我们三人找到使君住处,正听见公子应跟陶使君说主公的事,我们便即在旁边埋伏,一面仔细密听。

    只听到关要时,突然见得公子商走了过来,我赶紧按照主公事先的安排,让三赏和界之引开公子商,我则留下来继续密听。只公子应反应也机敏,见公子商来了,便是马上说服了使君,然后匆匆走了。

    不过主公让我们事先在他那里盗的金银铜盏也很是有用,三赏和界之一路丢来,却没让公子商有任何怀疑,反而让他更加坚信这只是寻常的小盗……”

    刘备呵呵一笑:“我就怕公子商会去捣乱,所以想了这个法子。也只有贪财的小盗,才不会让他那样疑心重的人怀疑到公子应头上。”

    追风道:“主公所说甚是,便是公子商跟陶使君在分析的时候还一口口振振有词,听来实在笑死人!”

    众人一阵哄笑,追风接着道:“你们还不知道,那公子商本事不怎么样,便是把自己武功说得什么了不起,只道我的这两位兄弟只是‘鼠辈’,不堪入手。”

    陈世和李品也只是笑笑,不做理睬。

    追风一阵笑后,突然压低声音,在刘备耳边低语,而让陈世和李品两人故意抬高说话声音,以混乱他人视听。

    追风道:“不过主公要提防陶使君和公子商,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他们让主公驻军小沛并无好意。更要注意的是公子商,他百般在陶使君面前说你坏话,希望主公小心一点。”

    随后将他听到的陶谦和公子商的对话扼要学了一遍,刘备其实早已能够猜到,想这些自当情理之中,只一面点头,一面听下去。

    刘备听到正酣时,突然耳里钻来一阵淫荡邪笑,只听到一人笑道:“谁啊,燕妮儿你们还不知道?”

    刘备脑子一怔,这名字好熟悉。

    燕妮儿?对呀,我入城时,这名字便是从公子应口里说出,只挖苦公子商的。当时我在马上也听的不甚明白,也就没放在心上,只这时听来,一定是说这女子了!刘备便不由将一只耳朵流水般的听追风继续讲着,而将心思却都留意在了旁边案上几人的笑谈。

第八八:反唇相讥

    只听一人附和叫道:“去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另一个声音高声盖过:“可不是么,听说这女子长得要屁股有屁股,要**有**。哈哈,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又一人笑道:“别人美人胚子,你怕是个色胚子吧!”

    跟着众人呼呼而笑。

    刘备听到这里全是粗鲁不堪污秽之词,想公子商也不是什么正经之人,所交女子也无非一条路子,也就没兴趣继续听下去了。这边,追风正好把陶谦府上之事快速说完了,刘备一半听了下来,一半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刘备先同三人饮了几盏,以示恩赏。只一心想着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两天又要着手准备兵马粮草,明日可能要先动身去襄贲,将襄贲城之事处理好,这才能赶赴临淄,所以最好早点回去,休息好了明天好动身。

    其实刘备在对公子应所说去临淄赴救之事,也只是他的临时策略。

    其一,当日自己同孔融阔别时虽然曾豪言‘待某解下徐州之围后,当去喝文举的庆功酒’,表面说得客气,有赴难临淄之意,但也并无一定要去解救,毕竟自己也是仰人鼻息。而他之所以决定去救临淄,一是被陈登之言所动,二则是自己也想抓住这个机会摆脱陶谦苦心的设计。

    其二,自己解救临淄,虽然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便是此去就算不能成功,名声当可建得。要知道,在这个乱世,名声威望才是政治的最大资本,你以后要想走得更远,就不要怕此刻的吃亏,更不能怕眼前的失败。

    刘备向三人各敬了一盏后,便示意起身回府。三人虽然海量,也喝得不是很尽兴,但想主公要回去不能不在身边保护,便也尽显酒足之态,各自抓剑站起。

    刘备刚一侧身,耳朵还是不由向那边席上张望留意,只听那边还在说着‘燕妮儿’,淫笑不减。

    一人笑道:“要说她的白,嘿嘿,娘的,跟那个奶水一样,汪汪直流,真是那个洁白,洁白……”

    那人只说到这里,洁白下面就形容不来了。

    刘备忍不住走到那伙人案边,接到:“是洁白无瑕吧?”

    那人一愣,哈哈笑道:“对,对,就是那‘洁白无瑕’。”

    这四方木案上围坐了五六个人,他们一伙的还有五六个坐在另一方木案上,也跟他们一起打诨。只听到别人插话,便齐刷刷的将眼睛打量了刘备一下,有人不禁笑了起来:“此君某不是当年嘉德殿中逃出的吧?”

    另一人道:“非也非也,此君当年要是在嘉德殿早为袁绍所杀,如何在这里?”

    刘备先前一听,还是一愣,只听后面那人一解释,便是知道在笑自己没胡须,形同太监了。

    当年何进谋杀宦官未成,反为宦官所杀。袁绍带兵入内,凡是见没长胡须的便杀,弄得尚未成年男子只得脱了裤子以验明正身才能逃过一劫。

    刘备尚未生气,身后追风,界之,三赏三人早按柄欲前,被刘备挡住。

    只听一人继续说道:“那么此君当是我辈中人,肯定是被我们所言诱动,不禁要来参详一番,所谓油条……‘油条’什么来着?”

    刘备心里扑哧一笑,只脸上不苟言笑,接道:“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啁啊!”那人一击掌,笑道:“此人虽然文理狗屁不通,但‘油条’……”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见剑光一闪,在舌头的话立时打结。

    追风一剑递了上去,刘备虽然没有授意,但也没阻挡,算是默认。

    这下一来,两方案上,十几个人同时站起,都要拔剑。

    那人虽然自恃胆大,但剑已到喉结,便是动弹不得。怕惹恼了,一剑往前一送就没得好玩的了,赶紧叫道:“兄台慢来!”

    他话一出,也是示意后面的人不要乱来。

    这下变故,立即引得哗然。在酒肆里饮酒的旁人,立即起身逃了出去,霎间走得干干净净。现在,只剩刘备四人和这十几人对峙,便是酒保也不敢上来了。

    刘备嘿嘿一笑,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他这句话一出,便是径直往前一走,往人群里一闯。那十几人尚自顾及同伴,所以一时不敢乱动。此刻见他过来,便是有几个自恃胆大的,暗暗捉刀,想这是你找死来着!便故意让出一条道儿,只等他坐下,就要当头先将他砧了,再解救人质不迟。

    刘备说是坐,其实也只是混乱别人视听,而当别人以为他要坐下来时,他突然出其不意,将手伸出,拿向旁边一人。

    刘备拿的便是第一个笑话他的人,而那人也并没注意那么多,只他近身时,突感不妙,只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反扣。

    那人被捏得痛了,不由啊的惨叫一声。

    两边之人只眼前一花,想要相救已自不及,只愤愤拔剑,喝骂起来。

    刘备将那人一旦扣住,便不再逗留,赶紧将其扯到自己阵营边。

    刘备一面嘿嘿笑道:“我原来住在涿县,那边就有好多姓毛的,哈哈,所谓东南西北皆毛也,便是县令他老人家也常言‘难道猪毛都搬到涿县来住啦’?嗯哈,看来毛多了实在是不好,要是猪毛,嗯,那更是大大不妙。”

    说完,故意瞪视着手中那人,对着他胡须摇头道:“哎呀,你这也犯了县令他老人家啦,不如将你这猪毛都拔了吧?”

    刘备这句话便是借了‘史上刘备’讥笑张裕之言。当年刘备在坐上讥笑张裕胡须如猪毛,张裕这人也不饶人,便是笑他没胡须。只这一讥笑,刘备便是一直怀恨在心,最后终于将其弃市。

    刘备说完,反手一扭,已将此人送到陈世手里,让他扣住了。

    旁人一听,无不动容。想要拔一个人的胡须可是比将这人杀了还遭辱,如此一来分明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不忿的便是大声詈骂起来,招呼着手里的刀子。

    站在旁边的厉影脑子一转,知道主公虽然先前并没反唇相讥,想是一直隐忍着,只等时刻到了便即发作。他也不打话,将手里的剑一收,也学着将手里控制的人质扣拿起来,丢给了李品。而自己则猛的将身子向前一倾,便即抓向第二个说话那人。

    厉影这次猛然突袭,便是一抓便着,待众人反应过来,人已送到了刘备手上。

    刘备接在手里,哈哈一笑,道:“当年我没被袁绍所杀,不想你今日要被我所杀了!”

    说完,又将此人还到厉影手里。

    刘备再回过头来,看着那满口‘油条’之人,嘿嘿一笑:“我文理狗屁不通,想君通得狗屁,只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狗屁给你吃,只能请你吃刀子了!”

    现在他们三人各质一人,只等刘备一声令下,就要拔须的拔须,动手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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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几天外出实在太忙,连电脑都没碰,就连有推荐也不知道。哎,又要歉疚了,实在不好意思再说这两个字。这两天闲点,我就努力多更点吧……恕罪啦

第**:白马银枪

    那群人本自蛮横,但见自己一方三个人都被对方制住了,当然顾及兄弟性命,不敢再冒失了,便是有人出来说道:“我等与足下往日无仇为何要下此杀手?”

    刘备哈哈笑道:“的确如此,我也本无纠缠之意,只要你们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就放了他们。”

    众人对望了一眼,知道有商量余地,便是各自松了一口气。

    问道:“要去哪里?”

    刘备笑道:“去找你们说的那个女子。”

    “燕妮儿?”

    众人一愣,均觉不可思议。

    刘备笑问:“怎么,不行?”

    一人道:“非是我们不愿带足下去,只怕足下你得罪不起。”

    刘备冷哼一声,他本来也只是想小小惩罚他们一下,更没兴趣去找那什么‘燕妮儿’,只听他这么说,便是心里较上了劲,笑道:“是不是这燕妮儿与使君的大公子有关啊?”

    他们先前还以为他不知道这燕妮儿跟公子商的关系,所以想要提醒他一下。只听他这么一说,便是有意要找公子商的茬了。他们胆子本来大,但也只能在背后说说,聊为酒资。而这厮居然胆大想去挑逗他的女人,便是觉得好笑,想今晚有戏看了,便是不再言语,立即上前领路。

    刘备见他们倒也爽快,要是自己不爽快点可能要被对方看不起了。便也示意追风三人放了他们,那些人一见,倒佩服起眼前这人的胆识来。

    刘备被一路领来,还以为这‘燕妮儿’住的是什么豪门府邸,或者是小家茅舍,孰不知来到的居然是一个烟花之地――解春楼。

    刘备一愣,这下倒不知所措了。

    那些人一见,嘿嘿笑道:“足下要见的女子便在此地,不过可要说好,你可万万不能说是我们说的,到时公子商可就要找我们麻烦了。”

    另一人接道:“还有一点,这女子就算能接你,但她向来有规矩,便是只卖艺不卖身。嘿嘿,这么雪白的肌肤,便是公子商也不敢妄自尝她一尝,别人更碰都不敢碰。不过见足下有此信心,想亦心里有准备了。呵呵!”

    刘备被他们一激,便要抬步,不过刚一抬脚,便即停住。

    刘备想,我这一进去,便是逛逛不打紧,但后果有多严重,不得而知。想堂堂‘仁义’之君刘备刘豫州逛荡青楼,要是传扬出去,那名声岂不受到大大污点?

    刘备猛然一愣,再想到我这一进去,虽然心境空明,但传到夫人耳里,我又如何对得起她的一片痴情?

    刘备愣了两愣,随即哈哈笑道:“听诸位这么一说,我倒真是不能去了。”

    众人本想看一场好戏,现在主角突然没了,心里自然不甘,便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刘备返过身来,道:“因为我突然觉得我还没心里准备。”

    众人一听,也不再计较,只哈哈而笑,当然不便再嘲讽他,便也跟着转身。

    刘备心想现在用人之际,应该多结交一些三教九流,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便是寻思着请他们喝一场酒,不想蹄声得得,一匹马奔近。骑上之人银盔烂铠,虽然正值黑夜,但也被灯火照得灿然生光。

    刘备一眼就认了出来,叫道:“子龙!”只不知他怎么这夜过来了。

    子龙也远远看到刘备,便即打马过来,缓缓落定。站在下面的那些酒徒一个个惊诧是位将军,便是恭敬的倒退几步,让他落骑近点。

    子龙从马上落了下来,便是容易展悦,笑道:“玄德公,终于是找到你了!”

    刘备呵呵而下,正要询问什么事,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中突然有人惊咦道:“你就是刘备?”

    刘备也是吃了一惊,想此人也认得我么?不过想想,自己刚建了大功,击退了曹操,想是他们知道我的大名也不足为怪了。想如此正好,我倒可以不废口舌,想他们既听过我的大名,便是只用片言就可将他们感化过来。不过听他们直呼‘其名’实在有失礼数,不过想想草莽之辈从来豪爽不过,也自不用计较,便是哈哈笑道:“不才便是刘备。”

    谁知刘备话一出口,再一看他们的神情,却是一个个变得眼色通红,就好像要吃人似的。里面充斥着无比的愤恨和狂怒,让人一看寒不自禁。

    刘备被他们的神情吓了一跳,想我不认识这些人,他们如何这样看着我?更何况我从不刻意得罪人,怎么他们的神色如此恶毒?好像跟自己有不解之仇似的,想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

    刘备正自不解,就见其中几人咬牙,就要拔剑而出。

    子龙先前还以为刘备跟这些人熟悉,或者是他带着的部下,便是落骑的时候也格外注意,不想让马蹄伤着人。此刻见他们神情,不由心里一惊,知道是敌非友,便自走前一步,高声问道:“诸位如何称呼?!”

    子龙这声问得甚是凌厉,便是眼睛瞪视着他们,一动也不动,只让这些人看得身自胆寒。

    那些人里有见识广的,见得他一身烂铠,白马银枪,便是问道:“足下某非就是赵云赵子龙?”

    子龙见他们即不回答自己的话,又眼色闪烁,更确认他们是敌非友,便是把声音更加抬高了一层,如同闪雷,应道:“正是!”

    那些人愣了一愣,把握刀的手缩了回去,但他们仍是心有不甘,只对刘备道:“今天看在赵将军的份上暂时寄足下头颅于项脖,等我们日后来取!”

    刘备身后三名刺客立即动容,便要教训这些狂妄之徒。

    刘备一愣,他们既然不说,便也不再询问,只挡住了追风等人,答道:“鄙人随时敬候诸位小英雄前来。”

    赵云本要动手,听到刘备这话,便也不由暗暗佩服。想以德报怨,此乃君子之行也,便也不做阻拦,只让他们全都撤了去。

    刘备心里当然想知道这些人是谁,只赵云在此,不可显得自己太过拘泥,便只淡然一笑了之。

    顿了顿,问向赵云:“子龙,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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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388/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 作者:陈明弓所写的《三国之我乃刘备》为转载作品,三国之我乃刘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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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介绍:
三国,重生成为刘备。 陶谦曰:非君不能安此州,只是尔如何能急之? 袁术曰:吾乃仲家皇帝,汝如何敢藐我太甚? 刘表曰:君与我同为汉室,借荆州虽不成,非欲夺邪? 曹操曰:竖子欺我,如何骗走吾之良将? 吕布曰:大耳贼,夺吾妻之恨,誓要啖汝肉,剉汝灰! ...... 刘备,不再偏安蜀汉。 这次他誓欲横扫诸雄,诛戮暴乱,宁背负千夫指万夫骂的罪名,也要让乱世止戈。等到天下靡定,自知何人当为贼焉!三国之我乃刘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乃刘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