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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全文阅读

作者:陈明弓     三国之我乃刘备txt下载     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九五:冀州山雨欲来

    建安五年七月,张辽所部接受毛城守将尹楷投降后不久,赵云引本部人马三千骑,直抵壶关,与张辽、乐进、闻字会合,其后,在尹楷、沮鹄的帮助下,攻破涉县,一路进逼冀州首府,邺城。

    之前,袁尚因沮授之子沮鹄投降刘备一事,将沮授押往邺城,囚于大牢。后袁尚之母求情无果,导致袁尚对沮授更加深恶痛绝,于是,于三日后立斩沮授于南门,闻着无不堕泪。然而,在此之前,沮授驻守荡阴关,为了防御刘备的大军,在关前立了两座大寨。沮鹄事犯后,沮授眼看自己被征,知道性命无免,难以回来,但又怕他自己这么一走,焦触、张南二人会将关口驻军撤了,这样势必会影响到荡阴的防御力。于是,万般之下求助于陈琳,希望陈琳帮忙,陈琳一口答应。

    然而,就在沮授走后不久,陈琳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当时,刘备率领大军到了荡阴关下,眼看到关前立着的两座大寨,不由皱起了眉头,与众将道:“何以突然出现了这两座关口,去年时似乎并没有啊?”

    众将士都是摇头。

    对于这两座关口插翅于关前,刘备等人自然很是担心。

    接下来,刘备对荡阴关发动了数次攻击,但都是遭到两边关口守军的阻挠,损伤惨重,更别说前进一步了。为此,刘备与众谋士商议,乃集中火力攻其一端。只不过,由于这两道关口都建于险峻至极的山口,根本无法仰攻,在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下,到底是没能冲杀上去。

    为此,刘备大为光火,乃督造发石车。辅以攻击。虽然一时不能将其拿下,亦能给予敌人强有力的打击。也就在这种情况下,那荡阴关守将焦触、张南终于害怕了。他们眼看到刘备发了疯似的对城前两座关口守军日夜不停的展开攻击,而守军每日里死亡惨重,不断的向着城内运送伤病,实在不堪重负。那将军张南首先提出异议,认为将守军放在城外只不过徒增负担,为什么不将他们送到城内,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以高大的城墙为掩体。省得遭受敌军发石车的攻击了。

    焦触向来与他意见相合,他听张南这么一说,顿觉得以前是不是太傻了,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他们二人稍加计议,也不通知陈琳,便要将城外的守军撤进城内。

    但到底是被陈琳知道了。陈琳当即找到焦触、张南二将,表示强烈的发对,但焦触、张南早已经铁了心。也根本听不进去陈琳的话,执意要行。

    那陈琳一听,两眉倒竖,说道:“此关乃沮授大人生前所立。为的是牵制刘军直接对我荡阴关展开攻击。若二位将军将关前的守军撤了,则我荡阴必失,邺城必丢,二位切不可乱来!”

    焦触、张南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嘿嘿而笑,那焦触道:“沮授?你说是他说的?嘿嘿,陈大人你想必已经忘了吧。沮授不过是个叛徒之父罢了,早为大将军给斩了,他说的话能听吗?你识相的快点让开,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陈琳按剑而立,兀自不惧。眼看他们就要向前走来,脸上一黑,拔出剑来,横于胸前,大叫道:“你们要想过去,就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嘿,你个老东西!”

    张南突然身子往前一窜,拔出刀来,一刀插到了陈琳的胸口。那陈琳两眼圆睁,至死也不敢相信,张南这个匹夫还真对自己动手了。

    那焦触眼看张南一刀捅死了陈琳,也是怪他:“张将军,你看你这么着急干嘛?你不知道这陈琳在河北向有名望,杀了他实在对你我没有好处。实在不济,将他绑了也就得了,干嘛还要动起手来,杀这个老东西?”

    那张南将刀收回,说道:“杀都杀了,管这鸟事怎的,且让人将他埋了就是了。”

    “那要是大将军问起来又该怎么回答?”

    张南一听,哈哈一笑:“焦将军莫要忘了,大将军只怕比我两还要讨厌这些腐儒之辈呢,不然他也不会将他随意打发到这关前来了。你我二人今日杀了这老东西,说不定大将军打心底还要感谢我们呢!再说了,在这关键的时候,大将军会随意怪我们吗,那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嘿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焦触一听,点了点头,说道:“我倒不是怕大将军会责备我二人,只是你我突然落了这杀贤的名声,只怕会造人唾骂。”

    “焦将军,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张南哈哈一笑,击了他胸口一下,随即吩咐部下将陈琳尸体拖了出去。

    焦触、张南随意让人掩埋了陈琳尸体后,他也于当天将关前的守军撤了出去。

    刘备正与众谋士商议着如何突破荡阴关前的两座关口,不想,这时部下紧急来报,方知关前的关口守军突然撤了去。

    刘备立即长身而去,带着马超、凌统、张飞等将一火的赶到了关前一看,果然是这样。

    刘备一看后,哈哈而笑:“天助我也!”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备命人督造大型的攻城器械,对荡阴关展开了全面的进攻。也就在这时,守关的焦触、张南二将,他们突然听到后方毛城、涉县相继失守,刘备的另一部大军眼看就要攻到邺城之下了,他们二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南提议:“并州都丢了,袁二公子也死了,而眼下毛城、涉县皆入敌手,邺城可谓腹背受敌,我们再守下去也没有意思了。焦将军,我看我们还是弃关而走吧。”

    焦触凝重眉头,许久摇了摇头。

    张南眼睛一眯,看着他:“然则焦将军你的意思是?”

    焦触突然问道:“张将军,我问你一个问题。这毛城,先时粮草充足,守兵又多,可他为什么在敌人攻击之下。不下半个月时间就丢了呢?”

    张南脸上挤出了一团笑:“焦将军,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天下谁不知道,毛城之所以这么快就失守,自然是守将尹楷不愿再战,直接投降了刘军了呗。”

    焦触又问道:“那你可知,这尹楷投降了刘军后待遇如何?”

    张南想了想:“听说很好吧,还加了官呢。”

    张南说到这里,看着焦触的神情,恍然笑了起来:“哦,焦将军。你不会想投降刘备吧?”

    “你说的?”

    焦触坏坏一笑。

    张南在盯了焦触看了零点一秒后,亦是嘿嘿坏笑:“不瞒将军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多时了。”

    于是,荡阴关在焦触和张南二将的一力主张下,献给了刘备。

    荡阴关有守军十几万人,在先前战死的,有两三万。焦触、张南献出城池后,连带了十万的守军也归了刘备,刘备势力一下子增长到了二十五万。

    对于焦触、张南的归降。刘备大加赞赏,并加二人将军之职,爵关内侯。

    这荡阴关十几万人的突然归降,可谓如晴天霹雳。使整个冀州震得焦头烂额,全州哗变,不出十数天,冀州举城降刘备者不计其数。而远在幽州的陈宫趁机劝了黑山张燕部从后攻击冀州河间、中山诸国。幽州公孙瓒亦举兵袭扰冀州之渤海,冀州举州沸腾。

    荡阴关焦触、张南举部投降的消息传到邺城,传到袁尚耳中。那更是如在袁尚顶头炸了一个焦雷。

    他狂暴非常的大骂焦触、张南这两个混蛋王八蛋,声音未歇,他又听到了涉县那边传来的更坏的消息。

    张辽、乐进、赵云、闻字等将,在涉县休整了一番后,又举大军而下,攻破邺城前临时设置的一座关口,眼看着他们的数万大军已经攻向了第二个关口,如果这道关口一下,他们的大军也就直接攻到邺城城下了。

    袁尚在认清了时局的紧张后,吓得身子一个哆嗦,将怀中美女推开,立即叫道:“快快,传审先生见我!”

    审配听到袁尚的传唤,也立即手提着衣服,赶来与袁尚相见。

    袁尚看到审配一来,也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手执着审配的手,笑道:“看到审先生,我也就放心了。”

    审配眼看大厅内木案掀翻在地,杯盘狼藉,而袁尚形容憔悴,不觉皱了皱眉,说道:“大将军这么急着传唤我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哎!”

    袁尚拿起一封奏牍,说道:“先生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审配掀开奏牍看了一眼,思索片刻,说道:“为今之计,只好请大将军下一道命令,让我亲自镇守此关,或可……”

    袁尚没等他话说完,立即道:“不行不行,我离不开先生,先生你那里也不能去。”

    “如此,只好向此关紧急增兵了。”

    “就这么办。”

    审配一面向北面增兵,一面又督促士兵修葺邺城城墙,而袁尚,因为接连的败仗,已经得他心里越来越加的郁闷了。他整日里抱着美人儿,饮着琼浆玉液,却也不是滋味,经常喝着喝着突然大发脾气,将木案推到,将怀中的美女轰走,然后一个人埋头大哭。

    这一日,审配匆忙的赶了过来,交给了袁尚一封紧急公文。

    袁尚看了审配一眼,只见审配脸色暗淡,心里也就跟着添堵了。他勉强的笑道:“先生,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这么不开心吧?”

    只见审配脸上的肌肉仍是十分的僵硬,对着袁尚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你先看看吧。”

    “唔。”

    看到审配僵硬的表情,连带着袁尚也是眉头一皱。他也只好听从审配的话,将手中的一封奏牍启开了。袁尚低下头来,仔细看了一眼,手上突然一哆嗦,腿脚发凉。

    审配看到袁尚这个样子,也是不由皱了皱眉头,样子极是忧虑。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北面的最后一道关口也被张辽、赵云的大军攻破了,而荡阴关刘备亦整饬了人马,向邺城发兵而来,南北两面的军队已经相距邺城不足半天的路程了。而可恨的是。南面荡阴关失守后,也就只能凭借祁山设险,但好像也已经在早几天被刘备的先锋所部马超、张飞的人马给破了,而接下来,就是刘备的主力军队与北面的张辽、张宜部会合于邺城之下了。他的邺城,将成为刘备大军的瓮中之鳖。

    看到袁尚着急慌张成眼前这幅样子,审配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在此关键时刻,他的主子袁尚会像其他人那样,做出一副与此城共存亡的样子。可现在。他只单单看到了这封奏牍他就慌张成这个熊样,还哪里敢让他坚守此城?

    那袁尚眼见审配在一旁做无语之状,便立即丢开奏牍,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先生,敌军临城,我该如何是好?请先生教我。”

    审配默然了片刻后,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之计。将军唯有逃出此城,一路往东,到渤海郡去。渤海郡乃袁公昔年起兵之地,根基教之其他数郡都要稳固。再者。渤海郡与青州接近,青州有高刺史驻守,他手上也有不少兵马,你们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渤海?”

    袁尚一听。眼前一亮,笑道:“先生这个主意好,我们就到渤海去暂时避上一避吧。先生就跟我一起去吧。”

    审配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邺城有坚固的城墙,又有充沛的粮草,怎能轻易丢给刘军?再说,我若能坚守邺城,则可为将军你争取一点时间。等到将军你在渤海郡站稳了脚跟,再发兵向西,亦可救我于水火。只是,将军在渤海要小心行事,千万在此关键时刻不要失去民心。”

    袁尚不屑一顾的笑道:“民心?民心算什么鸟东西?我关心这些干嘛?我只要能募集到兵马,能打赢这场战也就是了。岂不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审配眉毛暗结,心里十分不爽,他恨铁不成钢的大怒起来,对着他骂道:“原来公子还你没有醒悟?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得这么快,而刘备能赢得这么顺利吗?这都是因为民心啊!首先,你诛杀沮授,已经引得将士离心,这才让小人从中得逞,惹出了荡阴关叛变一事;之后,公子你对母亲不闻不问,就连她走前想见你一面,你都不肯,这事情传扬出去,公子你可知道你得了多大的骂名吗?别人都骂公子你不孝啊!公子你这些事情一做出来,早已经使得军民之心皆失,若你不肯及时悔改,只怕会惹出更大的祸患啊,公子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好啦,好啦,本将军知道了。”

    袁尚不耐烦的将手中剑一推,然后说道:“那个,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审配看了袁尚后背一眼,失望的对着他拱了拱手,也即下去了。

    “哼!”

    审配甚至没有走开多远,袁尚就鼻子一哼,转过了身来。他在席上坐了一时,心中烦闷,突然想到一人,精神立时上来了:“来人!”

    他长身而起,立即又带着部下,来找甄宓。

    “刘备就要打到邺城来了,这里已经是朝不保夕了,你……你还是跟我走吧。”

    面对着甄宓,袁尚被她美色所迫,不敢逼视,更不敢轻易放肆,似乎是怕亵渎了她的神灵似的。

    而甄宓,在知道袁尚对自己的馋涎之后,对于袁尚一直保持着距离,就连见面也故意躲在了珠帘后面。她在帘后,听到袁尚这么一说,徒然声音一大,迫切的问道:“你是说,刘备……刘备他就要打过来了?”

    袁尚皱着眉头,努力的咀嚼着她这话里的味儿。听她这番话,似乎愤恨中又带了三分的惊喜。

    袁尚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那里面只听甄宓干呕了一声,袁尚紧忙的问道:“你怎么了?”

    甄宓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胸口,直起身子来,小脸通红的说道:“我……我没事。”

    “没事?”

    袁尚也不多疑,说道:“那你,你肯跟我走吗?”

    甄宓说道:“我……我不能……”

    “为什么?”

    袁尚瞪大眼睛,他可不想强迫她,但他也最怕她说不愿意。

    里面甄宓随即回答他:“邺城是将军的根本,将军出城也不过是暂时避难,又不是不回来,我跟将军出去只会给将军添加负担。如其这样,还不如在城内等着将军领着援兵过来解了此围,到时不就可以见到将军了么?”

    袁尚一她,也即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话,那好吧,远路行军的确劳顿,我就不带你去了。不过,你在邺城中,可得好好照顾你自己。”

    “呃!”

    甄宓扶着胸口,握着嘴巴,张口欲吐的样子。

    袁尚抢上去两步,但终是不敢随意掀开这道珠帘,对着帘子,他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最近着了凉,没什么大不了的。将军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要在妾这里耽搁了。”

    袁尚犹豫了两下,迟疑道:“你真的没事?”

    里面淡淡回了一声:“真的没事。”(未完待续。。)

第五九六:青州狂风满楼

    “将军,你坏,该罚一杯。”

    怀里的美人儿轻轻伸出皓腕,拇指与食指、中指往青铜酒盏上轻轻一扣,无名指与尾指做兰花上翘,捧起了酒盏,便往高干唇下送去。

    高干哈哈一笑,张开嘴唇,随着酒盏的上抬,让酒水全都落入了口腔里,喉结处耸动间,也已经将一盏酒水都喝完了。

    她怀中的美人儿一见,方才明眸皓齿的一笑,将酒盏轻轻的放在了木案上。

    “寿儿。”

    高干昏头昏脑的对着她傻笑,手指掐着她吹弹可破的手臂,嘿嘿的怪笑着,一口酒气吹到她的脸蛋上。那寿儿被他一吹,脸蛋上红晕降生,羞答答的移过眼睛去,就听那高干在她耳边轻轻道:“该罚的也罚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早些休息了?”

    他怀里的寿儿,去年时因为受了一些惊吓,被高干从西城小院抱回了府中。先时她还有些一惊一乍的,神经兮兮的样子,但经过后来高干细心的照料,目下也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从那事后,倒是变得颇为腻人,须臾离不得片刻,除非睡着了,那才能走开一会。城外的战局已经颇为紧张了,自魏延离开鄃关到庐江赴任,鄃关一路的威胁倒是减少了不少,只是,漯阴的吴求和高唐的木路,仍是频繁袭扰。年初时,他两路又联合鄃关的廖化部,对他外围的关口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在月前,城外的多处关口终于被三路人马所攻破,三路大军直逼城下,情况已经到了万分的紧急关头了。高干虽然身处温柔乡里,但对于前线的战事还是比较忧心的,毕竟这可是他的身家性命啊,丝毫马虎不得的啊。

    那寿儿听高干一说,举起粉拳头扪了高干一拳。脸色羞红道:“将军你好坏,这还是大白天呢,你就急着干那事啊……”

    高干尴尬一笑,其实他哪里又愿意干啊。要知道,先前一战还没停下数个时辰呢,她能吃的消,我还吃不消呢。

    “好啦,奴家依你便是啦。”

    寿儿说着,将两只莲藕般的玉臂抬起,夹住了高干的脖子。那高干只想着快点打发了她。免得谋士逢纪又要过来骂街。他呵呵一笑,身子一矮,蹲了起来,将寿儿一副软骨头抱在了怀里,对着她嘿嘿的坏笑着。三步两步,抱着寿儿的身子便已经走到了床榻边,将她轻轻一丢,就听到她嘤咛了一声,扭动着美妙的身躯。向着榻里边滚去。

    她的身上本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在高干丢下她,她扭动躯体往里面滚去的同时,她身上唯一的外衣也脱离了躯体。只剩下她一具曼妙的玉体在床榻上如鱼一般翻滚着白色的鱼肚白,是那么的干净而磊落。

    高干喝得本来有点多,此刻被眼睛尤物刺激了一回,嘴角处慢慢的露出了一丝坏笑。眼睛里也似冒出了绿光。

    “来呀!”

    寿儿催命似的召唤着他,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甜腻和香糯,使人听来骨头也能为之酥软。无性人不知道做何感受。但对于此刻的高干来说,那是来自他身体本能的无法抗拒。这种无法抗拒迫使他忘我的陶醉,如狗一样爬上了她的躯体,体味着那肉与肉的撞击。

    然而,也就在这时,高干听到了门外逢纪大吵大闹的声音。

    “大人,大人,你不能进去,大人……”

    “滚开!”

    “大人!”

    外面的护卫还想要试图进行阻拦,但被逢纪霸道蛮狠的一推,不但将那士兵推进来跌在地上,亦将大门撞开。

    天光投了进来,幸好被屏风所阻隔。

    那高干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立即停住了下身的运动。

    只听屏风外面,逢纪鼻子一哼,说道:“你给我马上出来!”

    说着,就听步声火急火燎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但好像是停在了门外。那地上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爬起来,赶紧带上房门,走了出去。但看逢纪还在门外,吓得离的远远的。

    那逢纪脸蛋绷得紧紧的,额头两边青筋直涌,眼睛如电芒一般的射着前方,两个士兵一看更加不敢招惹了,都不敢吐气了。

    “老匹夫!”

    高干伸手一抹额上的汗珠,下身意识的动了两下,方才跳下榻来,咬着牙关,暴跳如雷的操着佩剑,就要冲出去杀了他。但转身一看瑟瑟发抖在榻的寿儿,怕他吓坏了,赶紧伸出手来,将她抱入怀里,一面将被单盖在她身上,一面安慰她:“别怕别怕,我去见见那老匹夫,看看他到底有想干什么!等会我再来陪你,好吗?”

    终于在高干的努力安抚下,那寿儿紧绷的身躯渐渐松弛下来。她抓住高干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将军,我在这里等着你。”

    “嗯!”

    高干将她身躯平平的放下,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方才站直腰板,将身上的衣服都穿戴整齐了,挂着佩剑,一股风似的跑了出来,将门啪的打开。

    他这次算是真的怒了,他在心中如点了个地雷似的,一触即爆。

    在他看来,自己容忍他在自己面前放肆,在自己面前骂骂咧咧,那也就算了,可如今,他居然冲到了自己的卧室,公然推开自己的卫兵,就这样大大咧咧的闯将进来,还用命令的口气让自己出来,这算什么跟什么!他别的可以容忍,但他这口气他能容忍吗?

    他一手拉开门,表示出气呼呼的样子,看到逢纪,立即是指着他破口大骂,拔出了他腰中的佩剑。

    然而,就在高干长剑即将杀到时,那逢纪突然叹了一口气,告诉他:“将军,贼兵已经攻入城来了!”

    “……”

    在呆愣了片刻后,高干手上一颤,颤抖声音问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逢纪黯然道:“那还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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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吴求、木路、廖化三路大军大举攻城时。刘平府内。

    富户刘平,先时被迫跟随着迁移的大军,举家从安德迁往平原。然而,在迁移之前,他的女儿因被高干的部下羞辱,乃至投井自杀,而他的妻子,也因心伤女儿之死,亦是陪同女儿投井自杀了。

    刘平带着两个儿子刘胜和刘利,举家迁到平原。眼看也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对于女儿和妻子的死,刘平自然伤心,也无时不想着要为他们报仇。

    而与刘平同时被迁往平原的富户,也不止刘平一家,而这些人家,大都因为家财巨大,在迁徙途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高干部下的迫害和敲诈。而这些富商最是算些蝇头小利,平时不从百姓身上拔毛就不错了,焉能忍得下军方的宰割?于是。不忿者比比皆是,难免有所冲突。而冲突一但发生,也总是这些富户吃哑巴亏,有苦不能说。而进了平原城以后。高干又要以不同的名目征收他们的钱财,不愿者,不是被罚得更重,就是拿去充军。亦或当时砍杀。经年累月的,这些外来户与高干的军方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越积越深。终于有一天,在刘平的牵引下,大概半数平原城的富户聚集在刘府,发起了牢骚。

    “高干这厮也太霸道了,妈的今天征完这个税,明天又要征那个税,简直不让人活了!”

    “可不是!更可气的是,老子家里的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前两天不小心被那帮狗日的看见,愣是给抢了去。”

    “那你小子不知道抢回来?”

    “抢啊!谁甘心让他抢走?可老子也要惹得起他们才行啊!”

    “哎!可恨可恨!”

    “……”

    “唔。你们可听说过刘玄德刘大人没有?”

    “哪能没有?想当年他为平原相时,曾出兵营救孔大人于北海。我等因逢黄巾之乱,被迫流于道途。那时我等身上粮食也已经吃光了,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呀,若不是恰时刘大人带领他的人马到了城外,将他们所带的粮食全都分给了我们,这才救了我们一命啊!”

    “吹吧你!”

    “谁吹谁是小狗!当时刘大人把粮食分给我们后就立即带着队伍离开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分给我们粮食的到底是哪位将军,于是请求那些识字的看看。而当时,我恰巧在场,也读了两本书,我往哪里一望,只见那上面写着‘刘平原’三个大字儿。你们说,他不是刘玄德刘大人又会是谁?”

    此语一出,众人方才点了点头,也都相信了。

    那刘平听到这里,如小孩子犯了错误,终于知道悔改了,暗暗的低下了头来。

    想到刘备曾在平原为官时,他还曾误听人言,说刘玄德乃虚伪之徒,假仁假义之辈,而他生平最恨这些人,所以不惜使门客吴求出面,亲自刺杀刘备于府上。只是,现在想来,这个刘备似乎于别人口中所谓的‘假仁假义’根本不符合啊,他能将自己全军所有的粮食分给难民,能说他‘假仁假义’么?

    “听说刘玄德刘大人的军队那是仁义之师啊,他的军队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与民谋利。便是先时的兖州之乱,在战乱之后,刘大人他还从楚都运粮来赈济那些因在战乱中失去生产的穷困百姓,而且兖州全境免税一年。你们说说,像刘玄德刘大人这样的仁义之师哪里去找啊?”

    “是啊是啊!”

    众人互相点着头。

    刘平咬了咬牙,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别说了,比起刘大人境内之民,我们这里过着的又是什么日子啊。”

    那些人一听,尽皆低下头来,互相叹着气,也不知道谁来了一句:“既然刘大人好,而他的军队就在城外,我们倒不如投靠了他去。”

    “唔,这话千万不能乱说,要是被……”

    “哼,你是怕死?”

    “我……我怎怕死?”

    “这样,这事情,大家不如听听刘哥的。刘哥。你说怎么办?”

    刘平就等着他们这句话,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张员外说得对,既然城外有刘大人的军队,我们何不如投靠他去。”

    众人一听,眼前一亮,也就七嘴八舌的凑了上来。

    最后,由刘平计议,他们一面跟城外的攻城部队约好了开城的时间,一面又在城内故意捣乱。闹出大的动静,以方便城里城外的互相配合。而刘平等一开了南门,那城外的吴求、木路、廖化所部也就立即攻了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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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要到哪里去?”

    逢纪眼看高干两眼喷火提着剑就要往前奔去,立即上前来,想要拦住他。那高干回头看了逢纪一眼,问道:“梁岐将军何在?”逢纪眉头一掀,说道:“他,他已经战死在南城了。”高干咬了咬牙齿。叫道:“那么城内尚有多少驻军?”

    “十万。”

    逢纪一动,说道:“怎么,将军,你还想要跟他们拼上一拼啊?”

    高干牙齿微露。讥笑道:“怎么,逢先生你怕了?”

    逢纪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将军你还是带着亲信人马速速撤出城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出去晚了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高干听他说得这么的严重,捏着剑的手腕不由一抖。

    这时,有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向高干说道:“不好了,南城的五万驻军全部投降了敌军,他们正引着敌军向这边杀了过来。将军,你还是快走吧!”

    高干一愣,看向逢纪。逢纪似乎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是做了注解似的对高干说道:“将军你也不必大惊小怪,他们之所以投靠敌军,将军你应该也是清楚。当初,这些军队可是我们从各地强行征召来的,他们能为我们用到现在已经很是不错了。”

    高干脸色变色白而紫,手上一哆嗦,说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逢纪不慌不忙的道:“还能怎么办,听说大将军从邺城出来后正在赶往渤海途中,将军你可带着亲信人马速开北门,或许可以与大将军相遇于渤海。”

    高干一听,盲目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事,又立即问道:“那,那先生你呢?”

    逢纪手捋着胡须,背转过去:“只要有我在城内一日,我相信尚可阻挡一时,将军你就别管老夫了,你先管好自己,快快走吧。”

    高干犹豫了片刻,终于折身回了房中,从榻上将寿儿抱起,随便为她着了一身衣服,又抱进了怀里。

    寿儿困惑的问道:“将军,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高干温柔的看了怀里寿儿一眼,说道:“放心,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径直走出门去,走出三步后,突然又回转身来,然后看了逢纪一眼。

    逢纪铁青着脸,手捋着胡须,高昂着头颅,一句话也没有说。

    高干终于回转身来,对着逢纪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先生,你要保重。”

    逢纪眉头皱了一下,仍是不看高干一眼,继续伸手捋着胡须。

    那高干迟疑了一回,折转身去,快速的离开了这里。从府上出来后,高干将寿儿放在一匹马上,与他一同骑了,然后迅速召集了亲兵五百人,一路从北门冲了出去。

    此时,城内也已经大乱,许多外来的户口和本地的户口,因为受到高干和逢纪的强烈的压迫,此刻他们听闻城外的军队打了进来,也即欢呼着帮助吴求他们反攻高干所部。而高干的人马大多都是去年临时强行征集来的,他们也已经受够了高干和逢纪的驱使,在吴求等大军的围攻下,不战而降,然后引着他们杀向了刺史府。

    此时的刺史府里,高干已经带着家眷和亲兵开城逃走了,仅剩下的数百人马,在逢纪的带领下,在路上设置了许多道关卡,对吴求等部进行了拼死的阻击。然而,螳臂当车终究是自取灭亡之道,吴求的正面人马在受到牵制后,逢纪的后面被木路带着人马攻破了。那逢纪眼看前后受敌,不得已,只好将部队缩至刺史府内,企图再进行最后的顽强抵抗。

    当然,在经过了一番强烈的战斗后,逢纪所部损失惨重,逢纪当场被乱箭射死,刺史府宣告攻破。

    而就在吴求、木路等部的人马进了平原城后,身为此次运动的发起人刘平,却带着两个儿子和府上的几十名门客,也趁着乱子,举家从东门逃了出去。

    他的长子刘胜不解的问:“爹爹,我们帮了刘军这么大的一个忙,平原攻下后,刘大人一定会对我刘家厚厚重赏的,可爹爹你为什么让我们刘家搬出城来啊,搞得好像是我们败逃了似的。”

    二子刘利也在旁边帮衬着:“是啊是啊。”

    刘平无语,他们又哪里知道当年那杵事儿。(未完待续。。)

第五九七:刘备水淹邺城

    早在青州被吴求、木路、廖化所部攻下的消息传到前,刘备与张辽所部也会合于邺城之下。

    刘备在得知袁尚早在十几天前已经带着数万部队往东逃窜后,也立即传令东面的陈宫配合行动。他一面则让赵云、张辽、乐进等带兵平定北面诸郡,一面命令木路、廖化部带兵追击高干于渤海。

    围城半月后,南面又接到了刘表的救助信。

    据刘表信中所说,这诸葛亮于年前,留了大批人马驻守寻阳,随即从邾县出兵攻打沙羡的黄祖水军。黄祖不敌,为诸葛亮所俘虏,在诸葛亮的蛊惑下,黄祖率领部下数万水师投降了诸葛亮。随即,诸葛亮两路进兵,一路以下雉张郃、高览,率领数万人攻打长沙。长沙守将乃刘表从子刘磐,其人勇猛非常,率数万人与张郃部战于益阳。最后,刘磐为张郃设计射杀于临湘,其部将黄忠率领其部继续与张郃等周旋。

    只是,黄忠部下毕竟有限,后继无援,被困牛头山。张郃等围攻其数月,黄忠因粮尽,在张郃的劝说下,投降了张郃。张郃一路又旋即北上,攻破江陵防线,得江陵数以万计的军资。而诸葛亮一路攻破沙羡后,又即率部北上,先后攻破江夏首府西陵,安陆,云杜等地。目下诸葛亮主力部队也跟张郃所部会合于宜城之下。而宜城相距刘表所在的襄阳城不过七八十华里,随时可能为敌军所攻破。刘表无奈,只得向北面鲁阳城紧急调军,让蔡瑁的十万之师往助。刘表恐怕襄阳难以保住,故而乃又向刘备请求支援。

    刘备当下与众谋士计议,分别让张飞和马超各调万人往助,并传令颍川所部做好防御准备,严防诸葛亮人马窜到兖州来。

    刘备这边也围攻邺城一月有余了。奈何审配坚守城池,城中也兵足粮满,一时倒是难以对付。

    这日,刘备召集众谋士说道:“荆州刘表吃紧,邺城久围未下,这对于我军来说十分不利。若不能先行攻破邺城,铲除袁尚,则我等就一日不能离开冀州。诸位说说看看,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攻破此城?”

    众谋士听刘备一说,也都是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最后满宠站起来说道:“明公!贼人之所以有备无虞。敢于跟我们硬撑着,无外乎凭着他们的兵员和粮草的充足。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我们能将他们的粮草销毁,则万事可成。”

    刘备捋着胡须道:“伯宁这句话有理。可他们的粮草囤积在城内,要销毁它们又是谈何容易?”

    满宠呵呵一笑,只见那边程昱站了起来,笑道:“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备眉头一拧,看着他两,只见他二人坏坏一笑。

    满宠说道:“兵法有所谓火攻。有所谓水攻。他的粮草在城内,自然无法用火攻,所以剩下的……”

    “剩下的,只能用水攻了。”

    程昱配合极其默契的接着满宠的话说完。

    “水攻?”

    刘备皱了皱眉。突然笑了起来:“两位的意思,是想要引漳水攻城?”

    满宠点了点头:“这漳水就在邺城上游,最是合适不过了。”

    刘备想了想,又即皱起了眉头:“可正因为漳水就在邺城之上。距离邺城太近了,就怕我等撅的时候会引得城内的主意,那样他们就会提前做好准备。若他们将粮草转移到了高处。则我们的计谋也就全无是处了。”

    程昱凝眉想了一想,说道:“这好办,明公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完程昱的一席耳语,刘备亦是笑逐颜开,他一拍木案,笑道:“这事情就交由凌统他们去办。”

    等到第二天,审配正在城下都督人马运送石块到城头以御城池时,一名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对审配说道:“大人,你快上城楼上去看看吧!”

    审配背负着手,凝眉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嘴上说着,也立即带着亲卫兵登上了北门的城楼。

    审配望着下面一看,只见下面许多人马来回担着土,橛子军正撅着小沟沟,他们四下里作业,已经撅成了一个方圆四十里的围子。而那些士兵,在凌统的安排下,一个个试着跳过沟堑,跳过者欢呼不已。

    众将士都是不解,纷纷向审配请教:“大人,刘备这是要干嘛呢?”

    审配仔细看了一回,捋须笑道:“他们这是唯恐我们开城夜袭,故而在营寨四周撅上土沟。你们看,就他们撅的那么浅的沟堑也能阻挡得了我们骑兵的冲锋么?哈哈,诸位不用担心,让他们撅着好了,我看依他们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撅出我邺城前的这条护城河的宽度来。”

    众将士一听,都是哈哈一笑,也即放下心来。

    “趁这个好机会,我们何不开城出去,偷袭他一回?想此时他们只顾着掘土,未必来得及应对。”

    有将士从旁提议,却被审配不屑一顾的摇头道:“就让他们挖去吧,我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他说着与众将士大笑三声,也即带着众人下了城去。

    等到天黑后,刘备与满宠等道:“你们看见没有,那审配看我沟堑挖得如此的浅,已经开始藐视我们了,我们要是不给他一个惊喜,他们那里知道我橛子军的厉害。”

    顿了顿:“传我命令,全军加快速度,务必在天亮前将漳河挖开!”

    然而,并没有等到天完全亮,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漳河的水如怒龙一般咆哮着,冲向了邺城城墙。

    “大人,大人,不好了!”

    睡梦中,驻守邺城的士兵,被这声巨响给震住。他们先前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及至看到脚下全是水的时候,也终于惊慌起来,他们四处乱奔着。有人拍开了审配府上的大门。审配被人从梦中叫醒,听到“不好”二字,立即从榻上跳了起来。他不及披衣,又从榻上滚了下来,一径的让人打开了府门,放了传讯兵进来:“到底怎么回事,不用急,慢慢说来。”

    “大人,大人!”

    那士兵呼哧了半天,方才说道:“大人不好了!水。有水!”

    “水?”

    审配惊呆了半天,尚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身后奔来一人,远远的大呼乱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听这样的巨响,怕不是刘军杀进城来了吧?”

    说话间,那人也已经从后面跑了过来。

    审配眉头一皱,知道走上来的正是兄长之子审荣。听他这么一说,他是大发雷霆,怒斥道:“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刘军何曾杀进城来?”

    旁边士兵赶紧向审荣解释道:“将军不用着急,只不过是城内走水了。”

    审荣眼睛一翻。说道:“哦,原来不是刘军杀进城来了。”

    “不知道就别瞎说!”

    审配说着,又似想起了一事,脸色突然一绛。怪道:“对了,我不是让你守东门吗?你怎么跑家里来了?”

    “这个……那个……”

    审荣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能说出了所以然来。那审配一见,眉头大皱,斥道:“行了,就你那点丑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等你父亲回来好好教训你。”

    审荣一听,大惊失色道:“这个,我又没有犯什么事,伯父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审配鼻子一哼:“还给我狡辩,你是不是想要我说出来啊?”

    审荣心里一急,赶紧笑着赔罪。还没说上两句,他后面两声娇滴滴的轻唤:“将军,怎么啦,吵什么呢?”

    “我的姑奶奶!”

    审荣大急着,赶紧向审配保障:“伯父,您知道我父亲最不愿意看到我随便找小妾了,他要知道这事,那还不把我皮给扒掉?请伯父您行行好,饶了小侄吧。”

    审配鼻子一哼:“还不到东门坚守着去?”

    “是是!”

    审荣往前一跑,又随即转回,笑道:“这个,让我先将这两个丫们儿打发了打发了……”看了看伯审配一眼,见他转过背去,也就知道他同意了,他是立即鼠窜着,跑了回去。不时,只听他轻轻呵斥着:“谁让你们给我出来丢脸了!”继而是女人不依不饶的哭声,再是审荣服软的声音。

    审配可全没心思听这些,这时又有士兵相继跑来,向审配报说了北门被水淹的事情。

    审配此时一想,想到了白天的事情,暗暗咬着牙齿:“好狡猾的刘备呀,原来他不是撅着玩的,却是想掘开漳河之水,水淹我邺城啊!”

    他此时心里又恨又后悔,奈何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这时,里面的下人也即为审配送来了衣服,审配胡乱穿了,不及挂上佩剑,便一跃上马,带着亲兵向着北门赶去。

    “大人,前面都被淹了,不能过去了!”

    离城门尚有数里的距离,水已经成了池塘,将审配的去路给挡住了。

    审配在马上,突然想到一事,大叫道:“不好,快去东门!”

    话刚刚说完,就见西门那边的奔来一队士兵,向审配说道:“大人,不好了,东门囤积的粮草都被大水给冲没了!”

    轰!

    审配身子摇晃了两下,一时木立马上。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此时,天已经全亮了,下面的士兵在看到马上审配审大人脸色一白时,也都是吓了一跳,纷纷的向着审配询问。

    许久,审配缓缓道:“我没事!”

    顿了顿,又即喝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随我去抢回那批粮草?”

    他带着这群士兵赶到东门时,只见东门边本来囤积粮草的地方,如今淹没在了大水里面,而随着北门大水不断的冲来灌注,水势也渐渐抬高,那些漂浮在水面的粮草也是随处可见。早在审配来之前,其他的守城将士也组织起人马,抢救起粮草来。

    “伯父,伯父!”

    当审配为着粮草被冲走感到痛心疾首时,他的身后,侄子审荣带着一干将士走到了他的面前。

    审荣扫视了面前的汪洋大水一眼。随即问审配:“伯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

    审配眼睛里像是要喷火似的,他把眼睛恶狠狠的瞪视着审荣。审荣在与他注视了片刻后,吓得身子一个激灵,不敢逼视,只好直愣愣的退后了三步。

    审配鼻子一哼,问他:“还问我怎么回事?我且问你,你昨晚都到那里去了?”

    “这……”

    审荣嘴角一翘,笑道:“这……伯父你不是知道了吗?你又何必……”

    “何必明知故问是吧?”

    审配立即打断了他的话,用着藐视的眼睛瞪视着他:“我让你守着东门。你却给我花天酒地去了!若不是你擅离职守,如何会让大水将我全城的粮草都给冲光了?”

    审荣微微一愣,勉强挤出一团笑容:“这个,就算我守着东门,这大水一来,也……也未必有时间抢救吧?”

    “你还要给我狡辩!”

    审配怒视着他,喝叫道:“来呀,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两边将士微微一愣,都来替着审荣求情:“审将军好歹是你的侄儿。如何能下得了手?再说了,现在大军临城,斩杀将领不吉呀!求大人宽恕审将军死罪,让他戴罪立功。”

    那马上的审荣向来了解审配的脾气。知道他这么大吼大叫的未必就真对自己动手了,更何况自己可是他的侄儿,哪儿伯父杀侄儿的道理。因想到这一层,听到这个杀字却也不显得那么的害怕。反是镇定自若的坐在了马背上。

    那审配哪里有杀侄儿的意思,但审荣擅离职守乃是事实,若不追究他怕众将士不服。故有此一喝。既然看到众将士求情,他也就顺坡下驴,瞪视了审荣一眼,说道:“若非诸将求情,我必定不饶你!”

    那审荣一听,方才滚下马来,随口承认自己的错误,实则心里得意非凡。等那审配带着众将士去了其他城门迅速后,他也随即爬上马背,看了看眼前的大水,突然眉头一皱,问着两边:“对了,适才我伯父他说这城里的粮草都没有了?”

    旁边士兵说道:“可不是嘛,这大水来得猛,我东门与北门紧邻,地势又矮,这大水一来,方圆数里都被冲没了,就连民房也不知道冲垮了多少呢。”

    审荣咬了咬牙,急道:“可这东门所囤积的乃是我军所有的粮草,这么一冲,我全军岂不是再也没有粮草可补给了?”

    “唔,应该是这样的吧。”

    士兵低下了同样,不紧不慢的说着。

    城外,刘备带着部下围着邺城转了一周,等来到南门时,将士指着南门内渗透而出的一根根稻草时,刘备也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这大水果然已经冲垮了城内的粮草囤了。”

    众将士都点头笑着,旁边满宠说道:“我等水淹城池乃是迫不得已之举,这漳水一发也必冲坏城内民居,这一点怕是明公你最不愿意看到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建议明公不如早些退水吧。”

    刘备点了点头,随即下令凌统等将漳水口子合上,堵住了漳水的冲势,等到下午时候,城外的水也基本退了。而城内,几乎成了一片泽国。等到水全部尽时,那也是七八天之后的事情了。在这七八天里,审配虽然将冲走的粮草都抢救了回来,但到底这些粮草经过大水一侵泡,哪里又能保持得了长久?加上连天又下起了雨,也就更加无从储存了。

    过些天,那些粮食都已经发臭发芽了,审配对着成堆的粮食那是欲哭无泪。

    眼看着有粮食而不能食,审配无奈,只好想着办法,派了一伙人半夜突围,想要到他处借粮。只可惜,其他地方都被刘备所部先后占领,而那些就算没有被占领的,也隔着数个县,如何运得过来?及至好不容易在周边几个县城弄来了些粮食,还没运到半途就被刘备派出人马给拦截了,粮食归了刘备,而那些求援的士兵来得及的跑开,来不及的不是做了刀下之鬼,就是做了俘虏。

    消息传到审配耳中,那是一个欲哭无泪呀,恨得牙齿痒痒的。

    最后,那些士兵实在是饿极了,将那些成堆发霉的粮食都拿出来烧煮,吃下去后,轻者窜稀了好几天,重者当即毒死了。城内的处境一下子到了濒临绝境的地步。

    就在审配欲哭无泪的时候,他的侄儿审荣一样的欲哭无泪,整日的愁着没饭吃。眼看着部下的士兵一天天的饿死,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喝着碗里的稀粥,咀嚼着口里的咸菜,他咬了咬牙齿,似下定了某个决定似的,将碗一放,扫视了众士兵一圈,说道:“我问你们,你们还能挺得了吗?”

    “将军,我们……我们实在挺不住了。”

    将士们说着话,眼睛盯着审荣碗里的稀粥。当将军的真是好啊,他到底还有一碗很薄的稀粥喝,总比我们什么也没有,干饿了几天要强吧?

    审荣手按着佩剑,站了起来,扫视众人:“那好,我有办法让大家挺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九八:陈宫火烧渤海

    渤海郡章武城外大营,陈宫身穿素服,带着两名亲兵匆匆走到中军大帐。

    “你们两先在外面候着。”

    陈宫随**代了一句,便即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唔,原来大家都在!”

    陈宫呵呵一笑,朝着主案前一位将军走去。

    那人一眼看到陈宫,脸上露出了极其恭敬的笑容:“是陈公台陈先生,快快请坐!”

    “不客气!”

    陈宫见过了众将,方才向主案前那人拱手说道:“公孙将军,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商议。”

    被陈宫称作公孙将军的,便是原袁绍所表的渤海太守公孙范。这公孙范说来乃是公孙瓒之弟,只是在袁绍起事后,袁绍将公孙范捉了起来。后来,袁绍为了笼络公孙范,让他替自己卖命,攻打幽州的公孙瓒,于是,袁绍假意封他为渤海太守。只是袁绍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亲封的这个渤海太守最后会以渤海起兵,帮助他哥哥攻打他。

    说来,其实这也算是宿命吧。想当初,董卓称霸京师时,曹操、袁绍之辈都从京师逃了出来。本来,董卓是准备对袁绍施以重罚,出兵征缴的。只是,董卓谋士李儒因说这袁绍其家乃四世三公,在河北素有名望,不可轻易杀害,这才表了袁绍当了渤海太守,不过是想袁绍安分些。谁知,当曹操等起兵讨伐董卓时,袁绍竟然也以渤海一郡公然起兵反叛董卓了。

    公孙范此次出兵渤海,乃是奉了其哥哥公孙瓒的命令。先时,刘备因得知袁尚东逃,知道他想以渤海起兵,所以命令陈宫从中配合,陈宫于是劝说公孙瓒出兵冀州。公孙瓒因为要镇守幽州,不敢轻易出兵,于是让他弟弟协同原青州刺史田楷一起。带了两万的兵马,以陈宫为谋士,一同出兵渤海。他们一路南来,不下一月,也即攻到了章武城下了。

    那公孙范听陈宫一说,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变得严肃起来。他扫视了众将士一眼,方才说道:“陈先生有话尽管说!”

    陈宫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来向公孙将军你借兵的。”

    “哦?”

    公孙范眉头一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宫说道:“将军可知道袁尚东逃一事?”

    “这我自然知道。”公孙范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了他。

    听公孙范一说,陈宫方才点了点头:“袁尚从邺城出来时,曾带了数万的将士。他们一路而来,目下已经到了南皮城下。”

    “南皮?”

    公孙范眉头一皱:“那不是黑山军的势力范围吗?”

    “不错。”

    陈宫颔首道:“在此之前的确是黑山军张燕张将军的地盘,可就在前些天,袁尚突然带着他的数万人马已经抵达南皮城下了。”

    公孙范上齿咬着嘴唇,凝目看着陈宫。

    顿了顿。方才说道:“我听说南皮城内有一万多的黑山军啊,他们难道这么快就输给了袁尚了吗?”

    陈宫说道:“南皮城有一万的黑山军那是不错,但是张燕将军拿下南皮城后,因为要照顾北面的弟兄。不得不领着大部分人马去了中山一带,而留在南皮城的一万多人马,则是由将军王当把守。但将军你也应该知道,这黑山军虽然号称十数万。但他们之中能打仗的,毕竟只有数千的黑山骑兵,其余的多为毫无战力可言的步兵。所以说。南皮城虽有一万多的驻军,实则不过正常部队的三分之一而已。”

    陈宫说到这里看了公孙范一眼,公孙范也是紧咬着牙齿,叹道:“先生这话的确是事实。”

    只听陈宫接着道:“而就在数天前,袁尚突然带着他的数万的人马出现在了南皮城下。当时南皮守将王当因为轻敌,开城与他一番厮杀,反被他一阵大败,损失过半。他当即入城坚守,只因想到此刻向张燕将军搬取救兵只怕来不及,所以立即派出探马,向我军求助。将军请看,这便是王将军的亲笔书函。”

    陈宫说着,从袖子里面摸出了一封用素绢写好的密函,让人呈给了公孙范。

    公孙范缓缓将素绢摊开,凝目细观。那下面的将士都是伸着脖子,看着公孙范的表情。

    那公孙范看了一回后,将素绢轻轻放在了木案上,手指轻敲着木案,说道:“要说,我军与黑山军向来都是相互友好的关系,哪一方有难,另一方也必将从旁协助,绝不袖手旁观。更别说自先生你来了我幽州后,促成我们三家同盟,共同对抗袁绍,这才有了今日之大开大合之局面。所以说,这个忙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得帮的。只是……”

    “只是?”

    陈宫看到公孙范扯下的眉头,心口不由一跳,他小子不会见死不救吧?

    “只是……呵呵……”

    公孙范表露难为的表情,说道:“先生你也应该知道目下我们的处境,我们此刻正与章武城的袁逆进行着殊死的搏杀,双方也损失了不少人马了。直到今天,我军已经伤亡了数千人了,可一直未能攻下此城。若我们此时抽调人马出去,只怕章武守军知道此事后会对我军不利啊。想必先生你也不想看到章武未破,袁尚两面夹击我等吧?”

    陈宫沉吟了许久,捋须道:“公孙将军说得有理,其实我这次所借的兵也不多,只希望将军你能借给我一千人马,便足够了。”

    “一……一千?”

    公孙范一听,有点不相信,一千能顶什么鸟事?

    “对了,还要向将军你借田楷将军一用。”

    陈宫一说到田楷,旁边一位将军微微一愣,看了陈宫一眼,又将目光扫向公孙范,公孙范也恰时将目光扫向了他。那公孙范随即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是一千人那倒是好办,田楷将军也借给你用了吧。”

    “那多谢公孙将军了。”

    陈宫看了田楷一眼。便即拱手告辞。他在章武准备了一天,于第二天一黑早,便即与将军田楷领了一千人马,一起上了路,不过两天的时间也就赶到了南皮城下。

    当初,袁尚因刘备的两路大军杀到,他在匆忙的情况下,听从了谋士审配的意见,这才从邺城撤了出来。只是,他为了赶路。数万的军队没有带多少粮食。本来。袁尚还以为只要赶到了渤海城,什么粮食不粮食的都能解决。可当他带着数万的人马来到南皮城下时,这才知道南皮城早在之前便已经被刘备的友军黑山军占领了。袁尚当然不甘心,在与城内守军的一番大战下来,他也试探到了守军的力量。

    当他心里很是清楚守军的力量远远不如他的时候,他就咬死了南皮,以为只要打上个数天,此城必然可下,到那时他的军队也就有了粮草可以补充了。可是一番大战下来。到底没能将南皮城拿下。城池没有拿下,而军队所带的一点粮草已经吃完了,袁尚眼看到了困境,准备弃城而去。也就在这时。他部下将领却纷纷劝他,说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军队可以到四处掳掠粮草,等攒够了粮草。还愁耗不下此城?袁尚于是听从了他们的意见,留一半军队继续围城,一半军队外出与百姓抢粮食。不出两天。粮草也就堆满了营盘,袁尚的野心也就大了起来,于是向部下宣言:“本将军若不拿下此城就不走人了!”

    粮草有了,将士们能吃饱饭,自然打得卖力。而相对于城外的士气,城内的守军可就苦了。

    先时的盲目一战,让王当一下子失去了一半的人马,这后来,他便只有在敌方不断的攻击下,苦守城池的份儿了。虽然一时不至将城池丢了,但也已经到了举步艰危的时刻了。眼看着城上守兵一天天减少,而城下攻城部队越加旺盛,偏偏派出去的求援的人马还没有回来,如何不让守将王当心急如焚?

    眼看此时的城下大军又再次发动了进攻,王当咬着牙齿,指挥着士兵将伤员抬下去,他则拔出了刀子,身子轻轻一窜,跳了上前。举目望去,只见城下的人马如同蝼蚁一般冲杀上来,而那些爬上云梯的敌军,在对方井阑的掩护下,正试图从着自己一方人马的眼皮子底下冲上城来。

    那王当冲上前去,一刀横劈,将一个试图冲杀上来的士兵的脑袋对砍成了两半。

    他的刀子下去同时,身后的士兵在敌方新一轮的流矢攻击下,一下子倒下了两三个。王当心里急着,正要回身指挥士兵将他们拖下去施救,这时,只听噗的一声,身子向前一倾,肩膀上已经着了一箭。

    “将军!”

    士兵们眼看王当中箭,一个个吓得脸色雪白。要是将军有任何闪失,那此城也别想保住了。

    “唔!”

    王当头额上汗珠直滚着,牙齿咬得铁紧,将身子缓缓的站直了。眼看士兵们失去色彩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翘,笑道:“没事!”伸出手来,想要把肩膀上的箭矢拔了,但终是够不着。也就在这时,旁边士兵指着下方说道:“将军,你看!”

    王当皱着眉头,从城垛下方望去,只见正有一队人马从斜刺里冲进来攻城方的队伍里,如一把匕首,直插进了攻城方的心脏。旁边士兵又道:“他们打的是公孙将军的旗号,唔,想必是公孙将军派人来救我们来了。好了好了!”

    守城的将士们如同守得云开见月明,纷纷欢呼称庆。但就在众人一片欢呼声时,有人说道:“可是将军,派来救我们的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的人马呀?”

    众人也似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向着那边探头探脑,到底没有看到后续的援军赶到。

    王当嘴巴一合拢,说道:“啰嗦什么,快开城,我要亲自迎接他们进城。”

    城外的陈宫、田楷猛然的出现,的确起到了惊扰的作用,那些本来在攻城的部队,他们在突然遭遇到另外一股人马的冲击下,在不明白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马的情况下,当即是乱成一团。陈宫、田楷一番厮杀。打开了一条血路,也即被城内的王当带着人马迎接到了城里去了。

    “你们来太好了!”

    南皮城突然来了一股不明的人马救援,那城外的袁尚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到底不敢乱来,加上士兵被他们一冲,士气全无,阵型全乱,袁尚也就是时候的将人马暂时收了回去。

    城内,王当对于陈宫和田楷的及时出现自然高兴,赶紧将他们请到了府上。

    陈宫看了王当一眼,说道:“将军身上的伤……”

    王当跟陈宫以前常有接触。双方都是互相认识的。他听陈宫一说,哈哈一笑:“没事没事。”陈宫到底不放心,让他先到军医那里将箭矢拔了,敷了伤药。本来陈宫不让他出来的,但王当性子急,伤口一裹好,也就立即从里面赶了出来,片刻也不耽搁。

    晚上,又为陈宫、田楷准备了接风酒。

    酒过三巡。王当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试探的说了出来:“先生,贼人有数万之众,看来我着小小的南皮城是不能保住了。不如先生你且回章武去,先协助公孙将军将章武拿了。我呢。便弃了此城,带着剩下的弟兄都到张大哥那里去,等借了张大哥的人马,再来报今日之仇不迟。”

    陈宫听他一说。就知道他是嫌弃自己带的人马少。他也并不动怒,只是呵呵一笑,说道:“将军此言正合吾意。”

    陈宫此言一出。反把王当说得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那些将士尽皆脸显黑气,交头接耳说着些愤恨的话,陈宫听在耳里,只当做没有听见。不过这些话落到田楷耳里,却是鼻子一哼,瞪视着王当的那些部将。

    王当也有些喝多了,他突然警惕起来,很是不悦的道:“难道先生远路而来是来戏弄本将军了?”

    陈宫抓去酒盏小抿了一口,砸了砸舌头,赞道:“好酒!”

    将酒盏放下,嘿嘿一笑:“非是我戏弄将军,只是将军你既然派你的人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先相信我呢?”

    王当一听,羞愧难当,赶紧站了起来,捧起一杯水酒,说道:“这杯我自罚,先生你不要见怪!”

    接下来的数天里,袁尚不断的向着南皮城发动了进攻,虽然都被陈宫抵挡下去了,但城内的军队毕竟一直处于下风。而王当,眼看再这样打下去,不过仍是毫无还手之力,部下逐日减少,心里也甚是焦急。而他的部下,他们有话直说,整日里找到王当,向王当诉苦。有的甚至建议王当,既然无法退敌,倒不如撤出南皮城去,到中山那边与张将军的主力部队会合。

    而王当,自那晚被陈宫那番话一说后,心里觉得惭愧,反而更加坚信陈宫他一定有办法解南皮之围。

    这一天,陈宫亲自找到王当,对王当笑道:“王将军,想必你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是吧,你嘴上不说,心里面是不是在骂着我呢?哈哈,你也不用解释,我耽误了这么些天,也的确让人着急的,你没有质疑我,说明你打嘴上还是相信我的。呵呵,我这些天自然也没有闲着呀,这不是一直在观察敌情嘛。我等想要战胜他,自然先要对他有所了解,方能一击致胜不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王当听陈宫这么一说,打心底笑了出来:“这么说来,先生你已经有了好的办法了?”

    陈宫点了点头头,说道:“兵法里有奇有变,所以胜负的关键并不是在于敌我的众寡。我观察了数日,见这贼人的粮草皆是依营而建,容易有风火之患。我等不如因夜纵火,贼必大乱。趁着贼人大乱时,则我们就可开城而战,贼必为我所擒。”

    王当一听,想了想,笑逐颜开:“先生此计大妙!”

    是夜,陈宫正在大帐之中观看着竹简,突然王当闯进帐来,向陈宫笑道:“先生,起风了!”

    陈宫一听,走出帐外,只见旗帜哗啦啦的朝西面乱翻着,他便笑道:“我要的正是此风!”

    他一笑后,又即走进帐去,吩咐道:“王将军、田将军!”

    王当,田楷应声走了出来,只听陈宫说道:“依计行事!”

    两人对望了一眼,应诺了一声,立即步出了大帐。

    那城外,袁尚的数万人马沉浸在一片黑夜之中,突然,有人在营前大呼小叫起来。起先,是一星火把乱舞,之后,火把点着了营前的粮草囤子,火光跟着往半天冲去。那睡在大帐中的袁尚突然被惊呼声惊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赤着足,从榻上跳了下来,一径的冲到外面。外面,大火冲天而起,士卒向着四面乱奔乱跑,大呼小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袁尚喝止不住。

    这时,他抬起头来,只见城头上有许多人挥舞着火把,似是跟营内的士兵遥相呼应。而城下惊雷的似的的呐喊声不停传来,似有千军万马……(未完待续。。)

第五九九:刘备邺城得甄宓

    “带上来!”

    刘备手按着剑,身后站立着许褚、凌统、陈到、沮鹄、焦触、张南、尹楷诸将,不时,随着一声令下,众士兵将袁尚谋士审配推了上来。

    刘备看了审配一眼,只见他全身被绳索捆绑着,头发蓬蓬松松的,脸上糊满了泥浆,就连手掌上也全是泥巴,哪里像是个邺城的留守官。

    那审配一上来就是冷冷的横视了沮鹄、焦触等降将一眼,鼻子一哼,头颅一昂,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张南看不过去,指着他道:“审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早点投降,也不会有今日。”

    审配呸了他一声,高声道:“汝为降将,审配为忠臣。虽死,也胜过汝等苟延残喘!”

    张南被他一骂,两眼通红,牙齿一咬,眼看就要动手。旁边焦触赶紧伸手制止他,示意他看刘备颜色。

    旁边被骂的沮鹄、尹楷等降将都是脸色难看,纷纷请求刘备尽快将审配杀了。那刘备看到这里,突然哈哈一笑,开口问那审配:“正南,你可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开了城门放我等进城的?”

    审配牙齿一撕,恶狠狠的道:“若让我知道是谁,我必不饶他!”

    刘备摇头道:“若我说,开城的是你的好侄儿审荣,你会怎么想?”

    审配一听,两眉倒竖,羞愧难当,但仍是大叫着:“小儿不足用乃至于此,天意天意!”

    就在前两天,东门守将审荣因为粮草欠缺,挨不了饿,于是暗暗投降了刘备,开了东门,放了刘备人马入城。刘备这才顺利攻到邺城腹心,将审配等活捉了。

    刘备走上前两步。将两边将士呵退,伸出手来,替他解开绳索,一面劝道:“正南乃忠义之士,某刘备很是佩服。既然袁家气数已尽,而正南你也尽了你该尽的责任,还请正南你放下心中的包袱,从此归顺汉庭,亦不失为一忠臣耳!”

    审配任由着刘备摆弄,及至绳索解开。这才用着极是平和的语气说道:“人言刘玄德乃仁义之师,吾今日信矣。但我既受袁氏厚恩,就是死也不改其节,还请玄德你原谅!”他说着,眼睛瞥见旁边有一匹马,立即推开了刘备,翻身而上,两腿一夹,呵斥着向着南门而去。

    “明公!”

    两边将士纷纷走上前来。听候刘备命令。

    许褚这时也已经借过一张弓,将一支羽箭放在弦上,将弓拉得满满的,眼睛注视着箭头。箭头注视着审配的后背。

    刘备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按,将许褚扯直的弓箭给劝下:“正南刚才还夸我们是仁义之师,我们又岂能做出非仁义之举?他既然誓死追随袁家。我们又何必强迫他?人各有志吧。”

    众人听刘备一说,有不解气的暗道可惜了。也就在众人深感可惜时,南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刘备还以为是自己身边的人放的箭。及至看到对面一人驾着马,提着一颗人头跑向这边时,才知射杀审配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审配的那个好侄儿审荣。

    众人都是惊异非常,但碍于刘备在面前,也都没有开口。

    刘备脸上肌肉狠狠的一抽,看到审荣从马背上跳下身来,眼睛里也好似喷出火来。

    只见那审荣往马下一跳,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向刘备一拜:“明公!审配抢了马匹想要从南门逃跑,今被我射杀,请明公验视。”

    说着,将人头高高举了起来,方便刘备等观看。

    刘备身后凌统、陈到等虽然杀人如麻,但对于这种背义之事却是看不过去,纷纷动怒,想要拔剑来杀他。刘备立即将他们拦住,对着审荣嘿嘿一笑,问道:“我问你,你可知你所杀的是何人?”

    审荣正色道:“末将当然知道,他便是邺城叛将审配。”

    刘备轻哦一声,冷笑道:“听说审正南是你的伯父?”

    “正是!”

    亏审荣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旁边众将士都是脸露鄙夷之色。

    刘备皱了皱眉,说道:“他既然是你的伯父,你为何又要……”

    刘备话没有说完,那审荣似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立即说道:“所谓忠孝不可两全,我审荣既然投效于明公你,便要处处为明公你着想。审配乃袁氏走狗,他今日想逃,既然被我撞到,我便自然不能放过他!”

    “哦,原来如此……”

    刘备嘿嘿一笑,话锋一转:“可你好大的胆子,我既然已经赦免了他,你为何又要杀他,你是欲要陷我于不义邪?来人啊,将这不忠不孝的叛徒推出去斩了!”此话一出,审荣吓得身子一哆嗦,直接跪了下来,那两边将士一听,尽皆解气,纷纷称赞刘备英明。

    第二日,刘备带着许褚、昆钢等亲卫兵直接来到了袁氏府邸,查抄袁氏家产奴婢。刘备正在府堂上时候,那许褚突然匆匆走上前来,对刘备耳语几句。刘备一听,吩咐道:“带我去看看!”刘备在许褚等亲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昔日袁氏的旧府邸,也就是袁氏母亲刘氏原来住过的地方,见到了一个紫衣女子。

    “你是何人?”

    “大人难道不认得奴家了吗?”

    那紫衣女子抬起头来,刘备才仔细看了一眼。

    刘备嘴上轻咦一声,眉头一皱,心里怪道,这个女子我好像哪里见到的啊。

    紫衣女子鼻子一哼,轻笑道:“大人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不过这也难怪。”

    刘备听这声音,再仔细瞧了一眼她的这身紫衣,恍然想到了白马城遇刺的那件事儿:“是你!”

    “不错!”

    紫衣女子眼看刘备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光芒,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所以她身子跟着一正,笑道:“我就是那个行刺你的女子!”

    听到行刺二字,许褚紧张的走上前来,手按着刀柄,眼睛虎视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刘备不想过多的人知道此事。便将手一举,让他们都先退了下去。等到人都走干净了,他这才再次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肚腹微微凸起,肚子里似装了什么东西似的,心里便是吃了一惊。只是还没有开口,就听那女子冷笑一声:“可惜啊,可惜我当时明明刺了你一剑,居然没有刺死你,却害得我自己身怀六甲。真是作孽呀!”

    刘备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她的便腹,迟疑道:“你是说,你怀了我的儿子?”

    紫衣女子鼻子一哼,说道:“怎么,你很得意是吗?”

    “不……不是……”

    刘备仔细回忆起那晚,原来那榻上的一滩血果然是处子之血啊,而那一晚,他不但令孙尚香怀上了。居然还让这个莫名的女刺客也怀上了!不知是喜是忧,刘备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然而,也就在这时,他的腹上一痛。不由痛哼了一声。瞥眼去看,只见那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只匕首,居然刺到了自己腹部。刘备看了她颤抖的手腕一眼,再看着她刺到后变得惨白的脸。反而没觉得痛,只是安慰她:“没,我没事。你别害怕……”

    这时,门外许褚听到动静,立即带着两三名亲卫兵闯将进来。那许褚一眼看到地上流出来的血,立即拔刀而出,窜身而上,就要一刀将那女子砍了,但到底被刘备喝止。紫衣女子刺了刘备一刀后,不知道是喜是忧,只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发呆,反是刘备笑着问了她一句:“你那肚子里面,果然是……是我的孩儿?”

    一句没有问完,刘备只觉头脑晕眩,倒了下去。临倒下去时,刘备不忘告诫许褚一声:“不要杀她……”

    等到刘备再次睁开眼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刘备一睁开眼睛,立即从榻上跳了起来,将门户打开,一眼就看到了许褚。

    “明公你好了?”

    许褚欢喜一声,就要上来扶刘备,反被刘备抓住他臂膀问道:“那个女子呢,你没有怎么样她吧?”

    许褚怪道:“明公,恕末将多嘴。她,她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

    刘备笑道:“我不是说我已经没有事了么?”说着,又问到底将她关在了那里。许褚只好说道:“明公吩咐不让伤她,我们自然不好乱来。她现在还仍在原来地方,只不过加派了人手将她保护了起来。”

    刘备不顾许褚的反对,再次来到了袁氏旧府,来找那位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目光凝视着手扶着胸口的刘备,微微一愣,突然吃吃笑道:“你,你的命还真的够硬啊,居然两次刺杀,我都没有杀死你。”

    刘备这次是一个人进来的,来之前早让许褚等在门外候着。只是这次许褚死活不放心,怕发生上次事件,怎么也要跟着来,要不是刘备坚持让他守在外面,这会多半按着大刀在刘备身边立着了。

    面对她的笑话,刘备反而是坦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命硬,是因为天下苍生需要我,我还不能死。当然,你第一次刺杀我,我之所以没有死,那是因为我走了运气,上天保佑了我;而第二次,本来你是可以杀了我的,但你没有这么做,因为你下手的时候,你犹豫了片刻,若你狠下心来,我也早就死在你的手上了。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姑娘你到底有何怨仇,值得你孤身涉险的来刺杀我?”

    紫衣女子咯咯一笑,方才说道:“你与我当然没有什么怨仇,但你与袁家有天大的仇恨。”

    刘备眉头一皱,小心的问道:“姑娘你是……”

    “我是袁家的媳妇,袁熙的正妻,甄宓。”

    紫衣女子一双妙目紧紧盯着刘备,淡淡说着。

    刘备轻哦一声:“你便是甄宓?”

    紫衣女子看到刘备惊讶的目光,好像听说过自己似的,不由追问:“你也知道我?”

    何曾不知?史上曹植的一首《洛神赋》乃千古之绝唱,里面所描述的不正是眼前这个女子吗?……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刘备此时当然没时间去吟诵什么《洛神赋》,但看眼前女子之娇貌,便是神仙也似。刘备此时想来,其实自己早就应该猜到,眼前这个女子非是一般女子可比,乃是货真价实的传说中的河北第一美人甄宓了。只是,当他眼睛再次落到她那张微微凸起的肚腹上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洋溢出了一丝暖意。

    甄宓眼看着刘备只盯着自己的肚腹看,便是脸上一红,啐了一口。说道:“你看够了没有?”

    刘备被她一骂,赶紧收回了目光,呵呵一笑,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要杀我,其实也并不怪你。我将你袁家都逼到河北了,就连你的丈夫也被我逼到并州去了,你恨我那是自然。可你也要明白,天下百姓苦战乱久矣。他们早就渴望着和平,这乱局迟早是要统一的。其实这个道理也一样,若我不逼你袁家,你袁家不也一样要逼我么?只是。你或许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你才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来。”

    甄宓鼻子一哼,说道:“你现在是胜利者,你自己说的话自以为有道理。我当然不会跟你去争。我只知道,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便是我的仇敌。我便要与你势不两立!”

    刘备苦笑一声,说道:“可你已经杀了我两次了,还不能解气么?若你真的恨我,你又为什么还保留着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嘴上说着恨我,其实你内心里早就不恨我了,对吗?”

    甄宓被刘备一说,微微一愣,不可否认,刘备的话已经说到了她的痛痒之处。

    先时,她帮助曹休刺杀泰山太守吴敦后,又得到曹休的帮助,这才成功的混入白马城,到了刘备府上。那晚,她以自己的身体为诱饵,欲要刺刘备于床榻。虽然刘备恰时入了另外一个‘梦境’,然而,刘备不知道的是,他那晚对甄宓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那晚,甄宓本来是想诱惑了刘备后,然而刺刘备于不经意间,然而,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失手了,反被刘备占去了她的身体。

    她当时拼着命的想要逃脱,然而,不知为何,她如入了梦魇一般,无法摆脱刘备的“魔掌”,这才将身子莫名其妙的送给了刘备。而刘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占有了她的处子之身。事后,她虽然成功的刺了刘备一剑,也侥幸的从刘备的地盘里逃了出去,但对那晚的事情始终心有余悸。

    她回到冀州后,便是静候着刘备被刺死的消息,然而,刘备的死讯迟迟没有到来,反而是她胃口的反常,让她感到了害怕。这之后,胃里一日日的反酸,让她终于惊醒过来。她想到那晚的事情,便是又是害怕又是羞愧。终于有一天,她偷偷让人找来了一个医生,为她检查了脉象,脉象显示她已经怀上了。甄宓听到这事情之后,自然是如同顶头放了一颗焦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她犹犹豫豫之间,肚腹也微微的上凸起来了,她也感受到了肚腹里幼小的生命。

    对于这个幼小的生命到底是保还是流产掉,甄宓又是做了一番挣扎。在袁尚逃走之前,她还是一直遮遮掩掩,没有让袁尚看出来,等到袁尚走后一个多月里,肚腹也慢慢大了起来,不过幸好她躲在袁氏旧府里,倒是没有人敢随意打扰她。然后,就在她犹犹豫豫之间,直接拖到了刘备的到来。只是,在面对肚腹里孩子的亲爹时,甄宓真的很是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刘备。及至那天刘备来看她,她终于想起自己是袁家的媳妇,不可以对这个外人容情,更何况,他曾经伤害了自己,还令自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如何能轻易饶了他!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下手的时候,她最终还是手软了,将匕首只插进去一点,就不敢再往里面推了。而且,也正如刘备那时所见,她的手哆嗦了,脸也变得惨白了,因为她心里始终在犹豫着,自己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直到这一刻,当她听到刘备这么一说,突然微微一愣,想到这之前的万般苦衷,眼角不觉的堕下泪来。那刘备一看,赶紧上前去,手抓住了她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我是害了你。”

    甄宓咬了咬嘴唇,看了刘备一眼,叹了口气:“你以后如何对我孤儿寡母?”

    刘备一笑,说道:“你放心,你肚子里既然怀了我的种,我岂能亏待你母子二人?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晚上我明明看到榻上留了一滩处子之血,可是为什么……”

    甄宓淡淡的说道:“我虽然在名义上是袁熙的正妻,但他娶我的时候尚在并州,所以我跟袁熙其实一面都没有见过。其时袁熙父亲他刚刚从兖州败回来,为了恢复冀州士气,筹集钱财,便急着先将我接了过来,好从我家那里得到帮助。”

    河北甄家乃有名的财阀世家,怪不得袁绍会这么做。刘备听她一说,不觉傻傻一笑,也终于明白这之间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典韦陈留奔玄德

    刘备攻下邺城后,得邺城降卒五万,加上先前所部人马,一共是三十万。当然,这还不算张辽、乐进在并州所收的数万降卒,以及吴求、木路等拿下青州后所得的七八万人马,势力得到了空前的激涨。

    之前,陈宫以数千人火烧袁尚于渤海,袁尚为陈宫生擒。此战后,陈宫辞别田楷,让田楷自己回了章武,向公孙范带话,说他不回幽州了,他则带着袁尚亲自来见刘备于邺城。

    刘备与陈宫数年一别,待到河北初定时才能再次相见,自然是感慨万端,刘备特意设宴,与他说些分别多年的话。陈宫说到激动处,不免热泪盈眶,叹道:“明公以弱势灭曹操剪袁绍,尽得河北之地,尽彰‘仁义’之名。河北百姓闻说明公带兵而来,无不是欢喜雀跃。”

    刘备与他哈哈笑着:“若非公台你在幽州设法保护公孙瓒以及黑山张燕所部,不然焉能拖住袁绍,为我赢得时间?河北之战,公台当居首功!”

    后数日,斩袁尚于南门。

    河北这边由于并州和青州的相继失守,以及袁尚的擒杀,冀州的袁家各路人马多数闻风归降,战场十分的顺利。但荆州那里,由于诸葛亮得到荆州大将黄祖的归顺,得了许多的人马,锋芒正劲。刘表虽然迅速从鲁阳调来了蔡瑁的十万师,又得到刘备所部张飞和马超的两万人马的帮助,但局势仍然十分的不容乐观。就在前不久,诸葛亮败张飞于宜城南,困马超于宜城西,随后张飞退到襄阳以北休整,而听说马超被困后经过数战,最终没能脱困,被诸葛亮活捉了去。

    刘备听到这些消息后自然不能再在冀州呆下去了。眼看冀州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也就准备着发兵南下的事情。

    也就在这两天,他一直担心的高干也终于有了下落。

    这高干,在吴求、木路攻破平原城之前,靠着亲兵的保护,和谋士逢纪的拖延战术,才使得他成功从平原城北突围出来。从平原出来后,他便带着人马穿过了漯阴,准备到渤海与袁尚会合。只可惜的是,当他听说袁尚已经带兵到了渤海首府南皮城下。他也准备去南皮城与他相聚时,偏偏被木路和廖化的联军给盯上了。高干带出来的人马本来就不多,在一连数天的边逃边撤后,他最终还是被木路、廖化的数万人马给追住了。

    高干与木路所部甫一接触,便即遭到了重创,不得已逃到了山中。随即,木路他们也即追了过来,将他们连着山也围了起来。围山数天之后,高干所部带着的粮草也已经吃完了。最后,不得已进行了突围。但效果很显然,他们没有能冲出重围,反而损失惨重。高干一战败后。只得回到了山上。而山下的木路,经过与廖化的一番计划后,觉得山上守军不多,可以对高干发起最后的攻击了。

    于是。是夜,木路让廖化都督山下人马,他则带着所部数万人杀上山来。经过一番激战。到天亮时,高干所部也很快被消灭干净。在打扫战场时,木路看到,高干临死前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而他身上所受的箭都是为她挡的。木路当然不知道,这个值得高干保护的女子,她叫寿儿。

    高干的头颅传到邺城后不久,张燕也带着他的黑山军以及家眷人等,来到邺城求见刘备。

    刘备进行了招抚工作,爵其为汉昌亭侯,以平北将军领中山国相,赐黄金五百斤,其部下孙轻、王当、杜长等皆封校尉,仍让他领所部人马驻守冀州之北。张燕求将其等家眷迁往楚都,刘备本来不同意,但经不过张燕的固执,只得同意了张燕。张燕等在邺城呆了半个月,留下其等家眷,也就向刘备告辞,领兵北上了。

    当然,张燕走后不久,幽州公孙瓒也即派了使者,向刘备庆贺。刘备又是进行了一番安抚,仍以公孙瓒为幽州牧,易侯,升车骑将军。以其弟公孙范为渔阳太守,其余田楷人等皆有升赏。

    在刘备回兖州前,又对河北众官员进行了初步的安排。

    其以原汉尚书诸葛瑾调任并州,任并州刺史;

    以吕蒙持节都督并州诸军事,仍驻守河东郡;

    以张辽为安北将军,魏太守,持节都督河北诸军事,镇守邺城;

    以木路为渤海太守,镇守南皮;

    调原山阳太守辛毗为赵相,镇守邯郸;

    以原毛城守将尹楷为兖州东平国相。

    其余人等,尽皆封赏。

    刘备虽然南来,但考虑到河北初定,还有少数地方没有归顺,需要留有人马镇守。于是,在临走前,刘备从三十万人马里面抽调出五万人马出来,派出去镇守各地,他则在不久后,带着剩下的二十多万回到了定都,并将沮鹄、焦触、张南等一干河北降将引荐给汉帝,汉帝分别对他们进行赏赐。

    河北平定,这对于兖州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消息,兖州百姓为之鼓舞。从此,他们也就不用担心北面的胡骑会南下来骚扰他们,更不用担心袁氏会向他们发兵,总算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了。而今年,由于战乱的平息,粮食也得到了一个大好的丰收,百姓也可以过上一个好年了。这一切,他们当然知道,都是得益于刘备。

    而刘备,在入定都之后不久,经过朝臣的上奏,汉帝同意罢免三公,决意以刘备为丞相,独揽朝纲。刘备虽然三次上奏,决意辞去丞相一职,但都没有得到汉帝的同意。刘备无奈,这才勉强接任丞相,但同时辞去大将军之职。汉帝同意。

    在定都没呆上一个月时间,荆州那边又传来了更加不好的消息。

    不久前,刘表部将蔡瑁率领十万师跟诸葛亮所部战于宜城西,为诸葛亮所破,十万之师损失尽半。蔡瑁一战大败,退守中卢城,诸葛亮所部进而攻下了宜城。诸葛亮拿下宜城不久,又即分兵拿下了中卢附近数座城池。又复攻到了中卢城下。

    而这中卢城距离襄阳不过四五十华里,若此城一破,则襄阳危矣,刘表十万火急向刘备请求支援。

    刘表的荆州如果被诸葛亮所破,不但刘表的人马得以支助诸葛亮,而且荆州与颍川毗邻,也直接威慑到了他的兖州,是刘备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对于这种唇亡齿寒的道理刘备很是明白,所以在这之前他早已派出乐进、凌统等相继带了数万的人马前去支援刘表,只可惜都没有起到大的作用。虽然在宜城相较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到底是被诸葛亮最后攻破了宜城防区,使得他很快就要兵临襄阳城下了。

    本来,他答应河北平定后, 就同赵云、张飞一起迎娶新娘的,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又不得不变了。虽然此刻已经接近十月天气,也逐渐冷了起来,是不该轻易发兵的,但战场之道瞬息万变。他可不想看到诸葛亮继续嚣张下去,要是等这小子攒够了资本再来对付他,那就更加麻烦了。所以,他目下也唯有舍弃小的为大的。舍弃自家为大国,他唯有先将诸葛亮那些猾虏治理了,这才顾及到自家。

    所以,他不得不亲自写了一封信给孙尚香。让她原谅自己。当然,这封信他是让人护送甄宓等回到楚都,顺便带着送到孙尚香手上的。孙尚香自然是个明白大义的人。她很快回复刘备,让刘备一切以大局为重。

    十月一过,刘备立即起大军二十万,以陈宫、程昱、满宠为军师,以赵云、陈到、许褚、闻字、廖化、沮鹄、焦触、张南等为将,从定都出发,一路经冤句,到陈留济阳,达雍丘,便在此地暂时驻扎了下来。然而,也就在这时,刘备接到了荆州刘表谋士伊籍送来的秘密书信。

    这伊籍早在这之前,曾经帮助刘备得到名将魏延,对刘备很是敬重,在那件事之后也经常与刘备书信来往。但今天的这封书信却是以他的专人送来,火漆封得极为严实,也可以看得出这封书信的重要。

    刘备拆开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信中提到刘表在诸葛亮大军的围攻之下,眼看局势越来越是不利,人也一日日的消沉了下去,渐渐染上了沉疴。目下刘表已经卧病在榻,而荆州内部又是风云不断。刘表生子二人,长子刘琦,幼子刘琮。本来自古立长不立幼,而表妻爱幼子,欲以幼子为宗主,刘表一时未决。长子刘琦听到风声后,心有不甘,乃找到伊籍。他知道伊籍跟刘备关系极好,所以希望伊籍劝刘备能够赶到荆州,帮助他得到荆州。伊籍以为这是个大好的机会,所以劝说刘备尽快赶到荆州,以扶持长子为名,进而接收此地。

    其实不用伊籍说,刘备对荆州这块肥肉早已经盯了许久了,难得有这才机会,他那里不好好的把握住。只是,刘备也不会想到,这刘表这么经不住考验,眼看大军临城,倒是是时候的一病不起,把担子全都丢到了儿孙的身上。

    刘备这边,马上回信给伊籍,让伊籍密切关注襄阳城,有事情及时向他汇报,静待他大军的前来。

    之后,刘备传令下去,又即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又行了一天,尚未走出陈留境内,这一日,刘备的帐中走进来一名铁塔的壮汉。那汉子手持着两把铁戟,一眼看到刘备,立即跪了下去,呼了声:“丞相!”

    刘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立即将竹简丢在了木案上,突然哈哈一笑,走了下去,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对着他笑道:“原来是恶来你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通知我一声,来来,快快请坐!”

    他这边,立即让人暖了热酒,送了上来,上了酒菜,招待着典韦。又因为许褚跟典韦关系极好,便也将他叫来,一起吃了起来。席上,刘备问起他因何而来,典韦说道:“三年前,某在曹公坟前发誓,决意要替他守坟三年,如今三年之期已过,我便从他那里走了出来。本来,我与丞相大人你约定好的,三年之后。丞相大人你若有用得着某之处,只要丞相大人你开一句口,说一句话,某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可这次,某这一出来,便听到丞相大人你刚刚从河北胜利班师的消息,某自是替丞相大人你万分的高兴。只是,后又听说荆州告急,丞相大人你将要亲自出征荆州。某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思三年来丞相大人你待某之厚恩。某便在楚都再也呆不住了,也来不及容禀,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这里。某这么做,便是希望丞相大人你能够带上某一程,某虽不才,但在战场之上也绝不给丞相大人你丢脸,还望丞相大人你能够给某这才立功报恩的机会。”

    刘备听典韦一说,心里自然欢喜。这就好比栽培了三年的一棵葡萄树,今日终于结果开花了。他立即拉起典韦。手扶着他的手,缓缓嘘了一口气,说道:“哎呀,若能得恶来你助我。此功不难成矣。”刘备便当即封他为牙门将军。

    刘备知道典韦跟许褚关系极好,所以筵席散后,又放了许褚的假,让许褚跟典韦拉拢拉拢感情。

    “今日我们要好好聊聊!”

    许褚拉着典韦。一径到了自己帐中,又立即安排了酒席,单独请了典韦喝酒。席上。许褚首先向典韦贺喜,贺他当上了牙门将军,又从楚都出来了,从此可以一同为刘备效力了。当然,他又一面感叹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三年便过去了。

    其实,这三年对于典韦来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让典韦感慨的是,一切终于都是要过去的。就比喻他的旧主子曹操,在三年前是何其的雄心壮志,但一战不慎,便落得身死他乡,连个尸首都不能完整的下葬。而入土后,转眼三年如一眨眼功夫,又即逝去了。想想先前自己独自一人在山中孤寂的岁月,在那时,他甚至是数着日子过,只觉得日子这么的漫长。可真正过起来,却又是那么的不经过,一眨眼就这么过完了。典韦喝着酒,一声声的叹息着。也许,只有在许褚这个老朋友面前,他才能自由的发出这一阵阵叹息吧。当然,或许也只有许褚一人能听懂,他这叹息之中所带有的意味是多么的深长。

    “哦,对了,先前听虎痴你一声声的称丞相为明公,可是丞相已经是丞相了,你为何仍是一贯的这样的称呼他?”

    对于这个迷惑,或许是典韦一直就隐藏在心中的,只是在先前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直到此刻,他才借着酒劲,问了许褚一声。那许褚听他一说,随即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恶来你就不明白了吧?若是直接称呼丞相丞相的,你不觉得这之间太过生硬了点,也显得不是那么亲近自然不是?关键是明公他喜欢这声‘明公’,而非那些真实的官职。恶来,你明白了吧?”

    典韦一听,似乎明白了过来。他点了点头,笑道:“哦,我明白了,这一点正好证明明公他不是贪慕虚荣之辈,而是真真正正为天下苍生考虑,为百姓做主的明主儿。”

    许褚哈哈一笑,指着他道:“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先不说这些,我们喝酒。”说着,举起酒盏来,那典韦一看,也是哈哈一笑,将案前酒盏举起,一口干尽了:“哈哈,痛快!好久没有喝过这么痛快的酒了。”

    第二天,刘备又即出发,数天后,大军到了颍川,也即与驻守在颍川一带的李通、李典部会合。刘备在颍川停留了两天,抽空见了颍川的驻军,又见了张绣所部。张绣向刘备请命,希望刘备能够让他带兵随军,一同征伐刘表。只是刘备考虑到颍川一带的安危,也不宜遽然将大军全部都运到荆州,便谢绝了张绣的请求,只是让张绣、李通等将军队驻扎在了父城县一带,以备不虞。张绣倒是没有过多请求,也便应承了下来,听从了刘备的安排。

    不过,除了见张绣而外,刘备最关心的当然是张绣手上这张王牌谋士贾诩了。在与贾诩一番言语后,刘备对贾诩的器重那是更胜从前,只是无奈贾诩现在名义上仍是归于张绣,他是不能轻易挪用的,所以也只能仅限于联络感情。而就在颍川的第三天,刘备再次接到襄阳城伊籍送来的消息。消息中说刘表病况日下,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将要归天了,劝刘备速速带兵前来。

    刘备在颍川稍加布置了些人马,从新调动了防御,这才以赵云为前部,带领焦触、张南、廖化等将,率了五万的人马作为先行军,急速过了鲁阳城。他这边,布防完成后,也便宣布发兵,起大军一路直扑襄阳而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赵云父城战张绣

    这一日,刘备带着人马踏入荆州地界,刚刚从宛城赶往育阳城,半途上便接到了赵云的请示书。

    原来,在先时,刘备以赵云部为先行军,率领焦触、张南,带了五万的人马在前开路,当他们到了新野时,就遭到了刘表人马的阻拦,赵云因此向刘备请命,要不要继续进军。刘备到了育阳城,将军队暂时驻扎在城外,因此召集众文武商议此事。事未果,刘表那边又特意派来一个使节,带来了刘表的书信。书信中,刘表极其客气的感谢刘备出兵相助之恩,但他又委婉中表示,说这是他与袁术之间的事情,所以不希望刘备插足,让刘备可立即停止前进,有必要最好立即撤出荆州界外去。

    众文武一听,一个个都是替刘备抱打不平的痛骂刘表,说刘表此举太过荒唐,分明是他自己要求助丞相出兵的,如今又说这样的话,实在可恨。刘备也没料到刘表会临时玩这一出,不过,依他看,刘表病重,或许此事另有内情。果然,一日后,从襄阳城中,伊籍带着家兵逃了出来,投奔刘备。

    伊籍说道:“丞相不知,刘荆州就在数天前突然病故,如今的荆州已经被蔡家所掌控,而蔡家有意投降袁术,若丞相不想失去荆州,望丞相你速速发兵,勿要为贼兵所趁。”

    说着,又从袖子里面抽出一封密函,说道:“刘荆州死后,蔡家决意立幼子公子琮为宗主,所以长公子琦在襄阳城中日子不是好过,被蔡瑁和他姐姐蔡氏限制了自由。我这也是冒死从他府上取得的密书,公子琦知道丞相你已经发兵前来,他正引颈以盼,望丞相你早日率军攻到襄阳城下,以解荆州倒悬之危!”

    伊籍说着。将密函让许褚呈给了刘备。

    刘备凝目看了他一眼,将密函轻开,里面有一方素绢,素绢上用血写着些字。刘备惊异一声,赶紧将血书拆开看了,随后遍视群臣。众人一看,皆劝刘备起兵。刘备点了点头,走了下去,手扶着伊籍两只肩膀说道:“先生放心,既然荆州有难。贤侄有书在此,我这个做伯父的焉能不管?”

    转眼看到伊籍身后一将面目严峻,血气方刚,气度不凡,刘备不由轻咦一声,看了伊籍一眼。

    那伊籍似乎这时才明白过来,他赶紧一笑,将那人推上前来,荐于刘备:“此乃荆州将军文聘。这次我能从襄阳城逃出来见丞相,全凭这位将军的功劳。”

    刘备一听,注视了他一眼:“唔?文聘?当年盟军讨伐袁逆时,刘荆州可是派你领军?”

    文聘身子一正。上前行礼:“不敢,正是小将!”

    刘备哈哈一笑,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仰慕将军大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文聘诚惶诚恐的称谢:“小将微名何劳丞相大人挂齿?”

    先时。文聘蕲春兵败,为诸葛亮所抓,宁死不降。后来只因听说甘宁战死寻阳的消息。便假意答应诸葛亮,愿意投降他。而他,在见了甘宁前,准备一死以了结余生。只是,被张郃所阻挡。张郃因见文聘是条汉子,也就没有难为文聘,将他放了。但诸葛亮心知张郃心软,又派了将军高览进行追击。文聘当时从重围下勉强杀出,一路往东逃,这时眼看到了江水边,已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遂大笑三声,决意反冲回去,先拼死几个算几个。也就在这时,幸好遇到了程辉的皖口水军,将他救了。

    而程辉,早在甘宁耳边听说文聘是条汉子,而且知道他跟甘宁有交情,便是对他百般的招待。后来,在文聘决意之下,他又派人护送他回到了江夏。其时,诸葛亮正领兵攻打黄祖的沙羡水军,文聘听闻,准备前往沙羡帮助黄祖。只是,当他走到西陵时,他就听说黄祖兵败投降诸葛亮的事情。

    他当即从西陵折返,一路回到了襄阳城。后来,诸葛亮等会师宜城,文聘领兵殊死抵抗。只是,他毕竟年轻,投军时日较少,在邓济等老将的排挤下,很难受得重用,忧忧寡欢。后来,将军邓济败北,他也受到牵连。再之后,刘表从鲁阳调来蔡瑁的十万师,可惜一战大败,邓济临阵投降诸葛亮,蔡瑁为了洗脱罪名,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文聘身上。只是,刘表深知文聘还是有点本事的,更何况此时正是大兵临城,不宜斩将,而荆州大家蒯良、蒯越又都替他求情,也就饶免了他,只是不让他带领大兵。

    文聘被夺权后,刘表也就将他从前线调回了襄阳城驻防。刘表一死,蔡瑁因文聘屡次触犯他,怕他会在自己荆州夺权时会捣自己的乱,于是,又想方设法的迫使他离开。也就在蔡瑁跟他姐姐决意篡改刘表意思,将立长子琦改为立幼子琮后,便对刘琦进行了软禁。文聘因看不过去,差点跟蔡瑁闹翻,幸好伊籍早已经看透局势,有去蔡从刘之意,于是暗暗联合文聘,希望他跟随自己一同出奔刘备。文聘早闻刘备仁义之名,素来仰慕,今日眼见蔡氏有投降袁逆之意,便也不甘心继续效忠荆州。伊籍一来,两人可谓一拍即合,也就决意行事。文聘于是带着本部两千人,保护两家家小,夜开城门,一路逃脱蔡瑁追兵,这才好不容易赶到了育阳,见到了刘备。

    刘备当即设宴招待二人,席上,许诺二人高官厚禄,希望二人为汉庭办事,不要助纣为虐。伊籍、文聘听刘备说的恳切,早为之所动,也即向刘备宣誓效忠。

    刘备当即以伊籍为谋士,以文聘为将军,打着迎封公子琦的旗号,一同领兵,继续向襄阳进军。

    而当刘备军行至邓县,眼看距离襄阳城不远的时候,蔡瑁将襄阳城卖给诸葛亮的消息很快传来。蔡瑁为了麻痹刘备,故意以荆州新任宗主的名义,向刘备发出最后通牒,叫刘备立即退军。不然将不客气了。

    刘备一听,当即以汉帝名义,宣布公子琦才是荆州新主,至于公子琮他们根本就不承认。并以刘表为借口,说刘表曾与他说过,他有意立长子,所以对于今日幼子得立深表怀疑,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他刘备是决意不退一兵!

    然而,也就在刘备与诸葛亮叫板于襄阳城下时。他的后方这时却传来了很是不好的消息,这个消息,迫使刘备不得不将军队暂时撤出邓县。

    后方,那个刘备一直不放心的定时炸弹,也终于引爆了。

    张绣,这个狼子野心,终于在刘备背后捅了一刀子。

    先时,张绣从他叔叔张济那里继承了他的部下。后来,他率领这支残破的军队攻打荆州的刘表。为刘表所破。张绣无奈,只得继续向东逃窜,还没到颍川地界时,只可惜被曹操盯上。曹操派出徐晃等率领西凉精骑,对张绣进行围剿。想那时,若不是刘备亲自发兵,解了张绣的重围。张绣焉能活到今天?这事后,刘备又派给他数千的人马,并支以粮草。借给他城池招兵买马,张绣这才得以在颍川安定下来。

    后来,张绣以颍川为根本,招揽了不少的人马,部下也扩张到了万余人。可是,他不思刘备的厚恩,于十数天前,突然发兵偷袭了颍川太守李通的父城驻地。李通哪里料到张绣突然发动叛变,当晚便为张绣部将胡车儿斩杀。不过幸好,太守李通虽然被杀,他的副将吴霸倒是从父城逃了出来,并一路逃往将军李典的驻地昆阳。李典得知张绣突然叛变的消息,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将会是自己,他也不敢大意,赶紧召集了左近的驻军,对城池也进行了修葺。果然,张绣占了父城后,又立即向李典的驻地昆阳发动偷袭。

    也幸好,李典在之前早已经得到消息,这才避免大的损失。李典知道情况紧急,也便连夜让将军吴霸带着书函,找到了邓县的刘备。

    刘备最怕后院起火,当即命令军队有序的从邓县撤了出去。从邓县出去后,刘备为了防止诸葛亮的反弹,不得不在新野一带留下重兵。在新野城,刘备留下赵云、程昱、乐进等防守,而新野南面的朝阳城,让将军廖化等驻守,至于新野西面的湖阳城,则让张飞率部驻防。

    安排好防务后,刘备也立即向父城发兵。

    当刘备率领所部赶到鲁阳时,张绣的人马也正在攻打此城。幸好,早在这之前,刘备意识到鲁阳的重要,也就留了重兵把守,张绣一时倒是没有攻下。只是,当张绣得知刘备这么快就从邓县撤到了此地,倒是有点吃惊。他的谋士贾诩便劝说他,说刘备因后院起火,必然对士兵进行打气,所以,对方此时的士气正胜,不可与对方硬拼。张绣于是听从贾诩的意见,将军队从鲁阳撤到了父城。

    刘备心知张绣之乱定要快速解决,不然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了。刘备随即进军父城。只是,在接下来与张绣一番厮杀,将军焦触和张南皆死于张绣一杆长枪之下,军队士气也受到了挫败。对于张绣的枪法,刘备早在先时也有所耳闻,知道当年张绣凭借手中一杆铁枪横扫西凉,有‘北地枪王’之称,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若要对付他却也有点困难。

    也就在这时,远在新野驻防的赵云,在听说将军焦触、张南皆是临阵死于张绣的枪下时,他立即向刘备请命,愿意赶来听从调遣。刘备将赵云放到新野,是防备身后的诸葛亮、蔡瑁之辈的,本不欲答应,但赵云说张绣毕竟是他师兄,他们当年学的枪法都是师承一人,好歹有些了解,要对付起来也容易。刘备觉得赵云说的不错,再说他也不想无辜牺牲将士,也就调赵云到军前听用。赵云一走,刘备也就将新野的驻防任务全权交给了程昱、乐进、文聘等。

    这赵云一来,与张绣战于父城之下,一时间只杀得昏天暗地,不分上下。

    那赵云在张绣的一杆长枪之下,不能逞威,亦不能杀敌,外表看来倒是勉为支撑。张绣杀得一时,眼见仍是不能杀退赵云。索性使出了看家本领百鸟朝凤枪。霎时间,只见漫天的枪影如花一般,将赵云笼罩在其枪影之下。赵云一个不小心,被张绣长枪所刺,手臂处鲜血直淋。

    “唔……”

    刘备看到这里,身子微微一动,心里有些诧异,为何赵云连张绣也杀不过。

    赵云瞥眼看了手臂上伤口一眼,剑眉牵动着,眼睛朝张绣射去。

    张绣将手中长枪缓缓收回。横于胸前,喝问道:“子龙,你为何不使出全力,你是不屑于出手吗?”

    赵云摇了摇头,说道:“你背弃盟誓,害我明公,我焉会对你心存仁慈?只是你我身为同门,你又是我的大师兄,我当先让你三招。既然三招已过。你我同门之谊已断,你也休怪我无礼了!”

    赵云说着,将手中长枪缓缓抬起。

    赵云先前的那一席话虽然说得极是平和,但仍是让张绣感到了战栗之意。就在赵云长枪微微上抬时。他的眼睛也是不由跟着扫去,面部的肌肉很不自然的抽动了三下。他嘿嘿一笑,说道:“你我虽然身为同门,但我出师的时候也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会收你这个关门弟子。我两既然没有机会较量。今日倒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就各自拿出本事,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枪王吧!”

    张绣说着。已然扯动马匹,横枪而上,及至眼看与赵云两马相撞时,豁然分出一枪。然而,赵云后发先至,他身子猛然拔起,避过他一枪,他却早将自己手中的长枪射出。张绣瞥眼间,只觉头上如彤云压顶,片刻不能喘息。而他甚至来不及举枪上撩,耳边只闻风声顿起,眼前一道炙热的火焰射到。张绣两眼瞳孔遽然间增大,在如此强烈凶猛的火焰面前,他似乎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有闭目待死了。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时,只是胸前受了一枪,鲜血从那里冒了出来。张绣抚摸着伤口,发觉并不是很严重,又是一惊:“你,你可以杀了我,可你为什么不杀我?”

    赵云惊讶的回想起刚才手中的长枪猛然射出的巨大一团火焰,心里还是一个劲的感动着。他练了数月的百鸟离火枪今天终于练成了,而且,在他首次使出时居然能够随心控制得这么好,真的十分意外。

    他在听到张绣问出这一句时,也即将枪收回,说道:“我虽然与你同门断义,但我不想就这么杀了你,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恐怕也不高兴。你此时若是诚心归降明公,或可饶你一命。我有放过你一次,但绝没有第二次,你一定要明白。”

    “师父?”

    张绣突然哈哈大笑着,目光遽然收缩,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立即逼视着赵云,追问他:“你刚才使得可是师父新创的招式?他叫什么?”

    到了此时,赵云也不隐瞒,说道:“对不起,是师父他老人家让我隐瞒你的,这套枪法是他老人家临终前教给我的,师父叫他‘百鸟离火枪’。”

    “百鸟离火枪?”

    张绣冷冷一笑,自嘲道:“我就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绝不会忘了当年之事,他死后还想着一心要对付我呢。其实我早就猜到,当时杀死颜良所使的招式,摆明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故意争对我而创的。我原本以为,只要他老人家一死,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对付我百鸟朝凤枪的招数。只是,我也不笨,你虽然没有说出师父教你枪法的事情,但我也能猜得出来,师父他临终前一定会将此枪法传授给你。”

    赵云剑眉一挑,淡淡问道:“你不会是因为担心我会找你报师父之仇,所以整日不安,这才一时糊涂跟袁逆串通来害我明公吧?”

    张绣嘿然一笑:“所以说,你这人就是太过聪明了,难怪师父他老人家会收你做关门弟子。老实说,师父老人家临死前可曾让你报他当年之仇?”

    赵云低着眉,想起当时师父临去前,他曾经问过为何不将此枪法让大师哥知道,记得当时师父只说:“百鸟朝凤出招柔和,性属水,可独挡一面;而百鸟离火出招强硬,性属火,亦可独挡一面。若让两个不同属性强加在一起,肯定是不能相融合的。”当时赵云也以为是这个道理,所以也没有怀疑。但现在想来,他自己所练的百鸟离火枪正是百鸟朝凤枪的克星,不正是有让自己克制张绣之意么?师父虽然没有明说让自己替他报仇,但其意也在此了。看来,师父是怕他死后,张绣的百鸟朝凤枪无人对付,故而才将百鸟离火枪传给自己,可见师父的用意是多么的深刻啊。

    张绣眼见赵云许久不说,鼻子一哼:“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贾诩鲁阳归刘备

    刘备与张绣对峙于父城之下,张绣困守父城,刘备倒是没能进一步的动作。

    眼看时间进入建安五年末,十二月时,从楚都那边先后传来喜讯。

    一是甄宓诞下一女,刘备因与其缘起白马,又伤太史慈壮志未酬,故而取名慈。二则与她同时受幸的孙尚香亦诞下一子,刘备取名君,因孔夫子有言,君子不器。

    到了建安六年春,连日的阴雨连绵,倒是苦了守城的张绣。

    张绣因向谋士贾诩抱怨:“先生你看,这大雨再下下去,只怕城墙都要被雨水冲垮。”

    张绣一语成谶,果然,就在当天晚上,雨水加大,突然一夜间南门处塌了一面墙。等到第二天士兵报给张绣知道,张绣吓得立即找来贾诩,说道:“如何是好?若是刘备此时发兵前来,我等此城难以坚守了。”

    “将军勿要着急。”

    贾诩捋着胡须,说道:“万事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就比喻这面墙吧,目下突然塌了,若将军独独说是坏事,那就不全面了。将军,我们可以试想一下,若能利用这面塌下的城墙做做文章,岂不是好?”

    张绣素知贾诩脑子里诡计甚多,听他一说,也是不由皱了皱眉,只是一时猜不出,他到底想如何利用这面城墙?

    贾诩嘿嘿一笑,俯身到张绣耳边,对张绣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那张绣一听,先是皱了皱眉,问他:“这样行么?”及至看到他自信的点了点头,他也就说道:“好,这件事就烦先生你来安排。”

    贾诩一听,也即拱手告辞,下去安排去了。

    父城城南塌了一面的消息,自然很快送到了刘备那里。刘备还没有开口。他的那帮文武早就叽叽喳喳,请求刘备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发兵攻打父城。刘备扫视了下面一眼,见陈宫一时只顾捋须不开口说话,便是问他:“公台,你以为如何?”

    陈宫听到刘备一问,也即拱手,说道:“我等因着大雨,也许久没有攻城了,他城池突然塌了一面,想必也是因为大水的缘故。说来。我们若想从他坍塌的城墙那里突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在攻城之前,我提议最好先派兵查看查看,以保万全。”

    刘备一听,哈哈一笑:“我正有此意。”

    顿了顿,叫道:“何人愿意带兵去看看?”

    此话一出,许褚、典韦争着要去。刘备哈哈一笑:“那么你们两个都去吧。”

    许褚、典韦领了刘备的命令,带了剑啸营步骑数十人。便即冒雨而去了。

    由于开春来大水的缘故,刘备已经将大军退出父城数十里远的较高的地方驻扎下。那许褚和典韦领了刘备的命令,往返一个时辰,也便即向刘备报说侦查到的情况:“父城南门坍塌后。城内的守军倒是没有让人抢修,到现在仍是置之不顾,好像城墙根本就不曾倒过。”

    两边一听,立即向刘备请求:“很显然。如此大雨,他们根本来不及抢修。如此最好,我们趁这个大好机会。先行攻打,定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不及刘备开口询问,那陈宫早已开口说道:“不然!雨水虽大,但城墙坍塌,没有不修的道理。我素闻张绣身边有一个谋士叫贾诩的,其人素有智谋,而且其计甚毒,屡试不爽。当年,董卓伏诛,王允大人欲要尽诛西凉人,其时董卓部下李傕、郭汜等在长安附近,他们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惶恐万端,便欲散去部下,渐行西归。可就在这时,贾诩一席话彻底改变李傕等想法,这才酿成后来的李傕、郭汜之乱,百姓因此难死者不计其数。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张绣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在,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必先从长计议,方可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那些文武一听,也觉得有理,纷纷赞许的点了点头,继而一片沉默。

    刘备呵呵一笑,看向陈宫,问道:“公台,你可有应付之策了?”

    陈宫捋了捋胡须,说道:“攻城不是不可以,但为了确保万一,我们须得另做安排。”

    “不错!”

    旁边满宠终于开口:“贾诩此人太过深沉,不可不防,若他真的耍什么计谋,明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好个将计就计!”

    刘备哈哈一笑,捋须点头:“诸将听我命令,都下去准备吧!”

    贾诩教给张绣的办法是,利用城南的缺陷,诱惑敌人来攻。而刘备的破解方法则是,以凌统、闻字为诱军,打着刘备的旗号,先行攻击城南,从缺口的地方攻进去。而等贾诩号声一响,城内和城外埋伏的人马全都冲出来,前后夹击刘备的诱军时,刘备也即带着后援人马,从后对那些伏兵进行反夹击。

    也就在凌统等入城时,张绣和贾诩其实也早已在城楼上默默的注视着。

    张绣手捋着胡须,笑道:“先生果然妙计,刘备也终于上当了。”

    贾诩观看了良久,突然道:“奇怪!”

    “嗯?”

    张绣眼望着贾诩,不知道贾诩为什么突然说怎么一句话。

    贾诩解释道:“这队人马打的虽然在刘备的旗号,人数也不少,但他们之中何以没有陈到的人马?”

    张绣唔的一声,问他:“为何非有陈到?”

    贾诩道:“陈到乃刘备中军,刘备军行之处,陈到一般都会跟着他的。”

    张绣笑道:“刘备目下已是大汉朝所封的丞相,像这种事情,也不必他亲自领军前来吧?”

    贾诩皱着眉头:“那更奇怪了,他既然没有来,为什么还有他的旗号?”

    张绣脸色的笑容顿时消息,而贾诩,一脸的黑气。

    “遭了!”

    贾诩一跺脚,就听到南城那边发起了攻击的信号。他想要阻止,只怕已经来不及了。早在这之前,他已经传下命令。一但敌军从缺口处攻进来,他们则必须冲杀出来。而城外树林里的伏兵,则在听到城南喊杀声的一炷香之后必须赶到城南,进行合围。

    贾诩既然察觉到异样,立即劝说张绣:“请将军速带人马走北面,或许能来得及逃出去。”

    张绣听贾诩一说,说道:“先生你何出此言,就算我等反中了敌人的埋伏,我也可以带兵前去阻拦,想必也来得及。如何轻易弃此寄身之地?”

    贾诩摇头道:“刘备是何人,将军你难道不明白,他若识破我的计谋,那必给予我等反击。我想,他此刻早已经调集人马对我父城进行合围了,若再不跑,只怕来不及了。”听贾诩这么一说,张绣心里也慌了,因为这时。他看到城外他的人马已经杀了出来,而过不一时,又有一支人马从他人马后面杀来,打着的正是刘备的旗号。张绣不能不相信贾诩的判断了。他提着枪,说道:“既然父城不能保了,就请先生与我一起突围出去吧!”

    贾诩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请将军从北门逃走。我在这里断后,不过请将军借胡将军一用。”

    张绣先还不同意,但看刘军就要杀来。身后是该有人替他殿后,不然难以从容的逃出去。张绣想到这里,他只好答应了他:“胡车儿借给先生你可以,但先生务必要活着出来,我今后仰仗先生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贾诩听他一说,拱手道:“将军放心吧。”

    那张绣辞别了贾诩,也不管城南和城外的部下了,带着一干不足千人的将士,匆匆开了北门,心想着先走北,再折西,然后南下,绕路与襄阳城的诸葛亮、蔡瑁等会合。只可惜还没走出数里,突然被一伙伏兵杀出来。张绣拎着一杆铁枪,在部下的保护下,拼命的杀出重围,身边仅剩了不足百人。此时,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将他的衣服和脸蛋都打湿了。

    看着沐血的身子,张绣嘿然一声,手举长枪,长喝道:“驾!”

    一路马蹄掀起无数的泥泞,可怜那些跟在他身后出生入死的将士,在拼死一阵厮杀后,以为从此逃出囚笼升天了,不想刚刚跑出一阵,就远远看到一排身骑烈马的将士手持着长枪,将路拦住了。将士们唏嘘着,就要勒马,早已经闯了上去。

    在众骑兵之前,一人横着铁枪,骑在一匹白马的背上,正冷冷的注视着张绣,还有他的这干部下。

    张绣被遽然间现身出来的赵云吓了一跳,他立即扯住马,还想着是不是应该立即折返回去。但想想,还真丢不起这个人,于是将马扯住后,又立即将手中长枪平举胸前,怒视着赵云:“子龙!”

    也许赵云是恭候他很长时间了,雨水早已经从他兜鏊上顺了下来,如屋檐下的雨水,啪嗒啪嗒的滴下。而他俊白的脸庞上,被雨水洗得更白,如漂白过的一样,就连红色的朱唇,也被雨水浸泡得麻木了,变成了斑斑的白色沟壑。

    虽然雨水使他脸色改变,但他的眼睛,永远也无法改变。不是冷峻,则或温柔。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一丝丝的杀气。

    当赵云豁然的抬起头来的时候,张绣刹那间只觉胸口一痛,如针刺一般的痛。

    从赵云眼中所投射而出的那股杀气,让他感到了害怕。

    “你……”

    张绣开口想要说话,但被赵云那股气势所慑,又缩了回去。

    赵云缓缓的抬起枪,剑眉一跳,冷冷的说道:“张绣,上次一战,我已经劝过你,你也答应回去好好想想,可你一回到城里是不是把我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当时虽然与你同门断义,但我心念你好歹曾经是我的师哥,故而才自作主张没有杀你,放过了你。我原本以为你会改过自新,自己出城投降,可你最后还是令我失望了。我明公对于此事虽然没有责怪我,但我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

    张绣微微一愣,手捏着长枪,想到去年之败,心里仍有余悸。但他到了此时,心有不甘,还想狡辩:“你以为我再投降刘备。他能容我吗?哼!我既然决意反了,也觉没有回头路。”说到这里,他的眼睛也已经盯上了他的手。只见他那只握着长枪的白皙的手背上,雨水沿着汗毛直流,他看到这里心中一动,紧张的神色一扫而光。他哈哈而笑,拎起长枪,说道:“我倒是忘了,你引以为傲的百鸟离火枪必须借以天晴,方可发挥功效。如今大雨纷纷。我看你如何能战胜我!”

    他这么有恃无恐的说着,已经不把赵云放在眼里。

    然而,赵云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啰嗦,在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早已经腿夹着马腹,豁然冲了过去。张绣甚至不及举枪,只觉喉结处如泉水喷射,鲜血直溅。

    “啊!”

    张绣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将手中长枪丢了。伸手还想要去捂住流血的伤口,奈何伤口处在喉结,而且,是被对方挑出了一个血洞。如何能止得住?就在他惶恐间,只听身后赵云淡淡的说道:“就算是下雨天又怎么着?百鸟离火枪已在我心中,何须顾及天气?”

    “枪已在你心中?”

    张绣眼睛瞪得老大,根本说不出这句惊世骇俗的话。早已经眼睛一翻,滚下了马鞍。张绣身后的骑兵一看,都吓得脸色血色全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赵云将枪收回,喝道:“你们之中若以为能比得过我赵某的,便请一试,若不能,速速投降!”

    那些人一听,看了泥地里将军的尸体一眼,再也不敢有二话,立即弃马而下,丢了手里的兵器:“将军饶命,我等愿意投降!”

    刘备虽然一战得了父城,但他最关心的不是别的,却是贾诩。

    “可有贾文和的消息?”

    刘备询问着众将士,众将士低下头来。

    旁边典韦说道:“某倒是曾见此人。”

    刘备一听,赶紧问他:“快快说说!”

    “是!”

    典韦一拱手,立即说道:“先时,末将带着一队人马杀到西城时,曾与此人遽然相遇。只是,其时此人身边虽然没有多少人马保护,但有一员极其厉害的猛将,好像自称是胡车儿。我与他遽然相遇时,那胡车儿让此人速走,他则领着一支人马杀了上来。末将眼看他手持着一对着实沉重的镔铁瓜锤,气力倒是不小,我便与他厮杀了起来。说来,这家伙倒是不错,与末将倒是走了五六十个回合。这五六十合一过,这才将他砍杀于马下。只是,等我再去追此人,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听末将部下说他好像趁乱子逃走了,只是到底逃到哪里去了,末将惭愧,其时不知。”

    刘备一听,只道声可惜,也就不再追问了。

    后数日,刘备因感父城残破,不宜大军屯留,也就将军队收到鲁阳城外。在鲁阳休整了数天,使人四处打听,只是仍是没有贾诩的消息。

    “难道我真的等不到他?哎!或许是我与他无缘吧!”

    也就在刘备准备放弃的时候,这一天,突然有人求见他。

    刘备本不想见他,但听说是个老人家,他想他或许有什么事情要见自己,也就召见了他。及至见那老人家一举一动像极了某个人,便大胆的问道:“老人家,我斗胆问你一句,你跟贾诩贾文和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人一听,没有正面回答刘备,只是笑道:“听说丞相你在父城破后,便一直在派人四处寻找他?”

    “正是!”

    刘备也不想隐瞒,点头回答他。

    那人一听,笑道:“那么何以他站在丞相面前,丞相你却认不出他来?”那人说着,伸手一撕,将面皮揭开,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刘备一看,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激动得哈哈一笑:“文和!”那人赶紧向刘备请罪,刘备拉起他的手,说道:“久寻文和不至,原来文和你却在这里。”

    贾诩诚挚的说道:“罪人实不敢当丞相大人如此厚爱,城破之后,罪人便遣散了士卒,找了一个偏僻点的山洞躲了起来。没想到,丞相大人你会让人四处寻觅罪人,罪人听闻后,心实惶恐不安,本不欲相见,但不想丞相因为一个我而耽误了征讨袁逆的进程,某不得不出来,其实有愧丞相大人你如此之厚爱。”

    刘备摇头道:“文和难道忘了,我向来对文和你可是敬重有嘉,又怎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责备文和你呢?更何况,彼时各为其主,你所做的,都是你应该做的。不过,从此之后,还请文和你为我划策,以定天下,救苍生于倒悬。”

    贾诩拱手道:“但教某有一口气在,便追随丞相于天涯海角!”

    刘备一听,哈哈一笑,捋须笑道:“我到鲁阳已久,襄阳城诸葛亮之辈想必也已经处理好了南面之事,只怕不日将对我新野城发动大举进攻,我正需要文和你的时候,也天幸文和你及时出现了。”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丞相说得是,趁这些日子天气晴朗,正好可以发兵。”(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徐庶任侠击剑

    “幸好将军你及时赶了回来,不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将军蔡瑁迎了诸葛亮的人马入了襄阳城,一路上向诸葛亮说到张绣已经被刘备所斩杀的事情。

    诸葛亮一听,淡淡一笑,只问道:“如今他刘备到了那里了?”

    蔡瑁说道:“听说如今到了新野城了。”

    “唔,新野?”

    诸葛亮一听,也没多说什么,只往前继续赶路。

    蔡瑁扯住随后跟上来的将军张郃,低声问道:“荆州南面的局势现在怎么样了,不严重吧?”

    张郃说道:“还不严重?武陵、长沙数郡听闻少子琮立,以为其中有内情,皆举旗造反,响应者达数万人之多。”

    蔡瑁一听,嘿然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张郃摇了摇头,说道:“若非诸葛将军机智过人,劝动张绣袭击刘备,不然刘备大军临城,荆州腹背受敌,则立危矣。”

    蔡瑁脸色一黑,问道:“那,那现在……”

    “现在?将军放心,现在荆南的动乱已经平定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赶回来了。”

    蔡瑁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府衙,张郃终不放心,问诸葛亮:“如今刘备的大军又复到了新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诸葛亮笑道:“将军怕什么?我先前赶回来的时候只怕张绣支撑不了我们回来,如今看看时机刚刚好,他刘备处理了张绣,我也正好平定了荆南。接下来,才是我们与刘备的真正较量的开始。”

    张郃眼睛里光芒一闪,说道:“看将军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早已经想到了对付刘备的法子?”

    诸葛亮对着他缓缓拉长嘴角,笑了:“嗯。”

    张郃点了点头:“早知将军你有办法。我也不必这么担心了。”

    诸葛亮呵呵一笑,问道:“对了,那个马超他还不愿意归降我吗?”

    提到马超,张郃眉头一拧,摇了摇头。

    诸葛亮转过背去,脚下缓缓踱着步子。那张郃一见,便走上前来,说道:“西凉马超也是一条汉子,将军你看……”诸葛亮呵呵一笑,手扶着他的臂膀:“我们不说他了。你先随我来,我给你引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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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刘备,在新野城整饬军队数天后,又复向襄阳城发兵,途径朝阳,直达距离襄阳城不过数十里的邓县,将军队驻扎下。这里,也正是蔡瑁所部人马的驻地,它是襄阳城北面的要冲地带。

    就在去年张绣突然发动叛乱。刘备从邓县撤军后,刘备留下程昱、凌统等守护新野城,而新野南面的城池朝阳,则交由将军廖化驻守。蔡瑁当时不明就里。于是孤军进犯朝阳城。朝阳守军本来就少,面对敌方的数万人马,廖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向程昱请示。程昱临机决断。让廖化将守军从朝阳城撤出来。所以等到蔡瑁率领他的数万人马赶到朝阳城下时,却是扑了一空。

    蔡瑁眼看敌人不战而走,以为廖化是怕了他。遂完全不以为意,继续向新野城进去,以为一战可定。只是,当蔡瑁将军队开到新野城外便即遭到了程昱所设的伏兵,蔡瑁一阵大败,死者万人,遂退回邓县,后复不敢轻易出兵。

    刘备将军队驻扎邓县,诸葛亮的所部人马也相继在邓县城外集结,只是,连日来,诸葛亮都是尽量避免与刘备交战,所以相对平静。

    这一日,刘备正在帐中与众将士商议军务,突然报说帐外有一个自称是单福的游侠求见。

    刘备一听,微微一愣,将手中竹简丢下,也把众将士抛开,只问那士兵:“他自称什么?”

    士兵还以为刘备的没有听清楚,所以又说了一遍:“此人姓单名福,乃是一名游侠,说是欲要投奔丞相大人。”

    刘备一听,眼睛一转,心里发狂似的差点抱着旁边站立的许褚哈哈大笑,但终于是克制住自己的难以言语的兴奋,正欲开口请他进来,旁边只听陈宫提醒道:“明公!此人不能见。”

    刘备眉头一皱,只听陈宫继续说道:“我军目下与诸葛亮相较与襄阳城下,在此之时突然有人来奔难道明公你不怀疑么?”

    刘备一听,哈哈一笑:“我也明白公台你的意思。的确,我等刚刚深入荆州,突然有人来奔的确值得怀疑,但此人,诸位千万不必疑心。”

    旁边贾诩捋须道:“想必是明公早已与此人相识?”

    刘备眼睛一转,笑道:“就算是吧。”

    他说着,便即让士兵将单福请了上来。及至单福在众人面前一站,只见他一身劲服,背负单剑,面容清瘦,剑眉俊朗,玉立挺拔,全身的气势倒是颇能压得住人。众人一看,也跟着纷纷的点头。

    “鄙人单福见过丞相大人!”

    刘备仔细的端详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什么也不要说了,你就留在我军中吧,我刘备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此话一出,非但众人吃惊,就连单福本人亦是微微一怔。他抬头看了刘备一眼,眉头上不经意间牵动了一下,但迎着刘备的目光又立即低下头去,拱手称谢。刘备当即散了众人,只单独留下单福。等到晚上时候,刘备又为单福大摆了一桌筵席,让贾诩、陈宫等人相陪。自始至终,刘备请一句,单福就举起青铜的酒盏喝上一口水酒,倒是来者不拒。

    刘备一看,更加喜欢,便命众臣都来陪单福。单福端着身子,将单剑放在木案上,然而举起酒盏,与众人盏来杯尽。众人见他卖面子,也就喜欢上了单福。刘备因新得股肱,心里自然高兴。不觉的多喝了点,而单福也没见得少喝。眼看筵席将散,刘备手牵着的单福的手,说道:“壮士今晚就留在我帐中,我有事情要向壮士讨教。”

    单福一听,也不推迟,随了刘备到了他的中军大帐。

    刘备刚刚与单福说上两句,帐外贾诩求见,刘备与贾诩在外面说了几句,也就重新入了大帐。看了一眼单福,笑道:“啊,不好意思,我适才下去让人准备了些酒水,让壮士你久等了。”说着,帐外传来酒菜,摆上了木案。刘备又复与单福喝着些酒,说些话儿。也不知道谈了多久,菜也凉了。酒也冷了,刘备浑浑噩噩的说道:“唔,孤实在不胜酒力。”话还没说完,也就伏案而睡了。

    那单福也似喝多了。眼看刘备喝趴下了,他抱着酒坛鲸饮了一口,也即将酒坛丢开,歪倒在了地上。

    刘备与单福一但睡趴下。帐内也就渐渐归于平静。然而,当刘备的鼾声大作时,软倒在刘备面前的单福。已经渐渐爬了起来。他剑眉一拧,手抓起剑,蹲到了刘备面前。微弱的灯光撒在了刘备的脸上,将他白皙的脸庞照得有些蜡黄。他的两道剑眉在睡梦中仍是紧锁着,嘴巴自然的合拢。单福打量了他一眼,确定刘备是真的睡着了,这才以右手的拇指顶起剑鞘,让剑刃哧哧的往上露了点点的寒光。

    也就在这时,忽听那刘备轻呼一声:“徐庶!”

    听到这声徐庶,单福吓了一跳,立即将剑藏身衣下,屏住呼吸,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刘备。但见刘备呼出这声后也没有醒来,单福方才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却让他纳闷不已:“刘备他是如何知道我叫徐庶?”

    也难怪徐庶纳闷,要知道徐庶原乃颍川人氏,只因年少气盛,又偶得高人指点,学了些剑术,故而好做抱打不平,替人卖命的事情。早在家乡的时候,他经常是石灰抹面,披发袒肚为人报仇,只是后来马失前蹄,被人抓了。逃出来后,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只得变易姓名,化名单福。数年来,他都是以单福为名,若不是刘备道了这声徐庶,他只怕都忘记了自己的本名了。

    他缓缓拿起了剑,眼睛盯着刘备看,心里的复杂之情自是难以复加:“难道刘备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他知道我是来刺杀他的?”

    想到这里,徐庶眼睛转着,有点犹豫了。到底杀他不杀?但想到一人,心里忽然又坚定了下来。不管怎样,就算刘备知道我是谁,但他此刻也已经睡熟了,正是我刺杀让他的大好时机,为了朋友之义,我一定要履行自己的诺言。

    徐庶抓紧了剑柄,缓缓的将剑拔了出来。

    哧,一道寒光射到刘备的眼睛上,刘备突然睁开眼睛。徐庶正觉惊疑时,帐外突然闯进来五六名手执铁剑的亲卫兵。走在最前面的许褚手按着刀柄,鼻子一哼,叫道:“贾先生说得没错,你这厮果然是一个刺客!”

    徐庶见机会已经失去,想着跳起来拔剑拼命,但手腕上被人一捏,想要挣脱去拔剑却已经不能。徐庶吓出了一身冷汗,转眼一看,自己的手腕早已经被刘备一只大手给牢牢钳制住。徐庶挣扎了两下,知道自己气力不及刘备,只得放弃抵抗,头昂了起来,叫道:“今日事情败露,要杀便杀吧!”

    刘备突然呼呼一笑,握着徐庶的手腕站了起来,说道:“壮士哪里的话?你到底犯了何事啊?我可不知道。”说着,又让许褚带着亲卫退出了帐外。刘备也即松开了徐庶的手腕,请了他坐下来。

    徐庶手一直抓着剑,不发一语。

    刘备目视了他良久,突然哈哈一笑,问道:“是诸葛亮请你过来的?”

    徐庶不开口。

    刘备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是不会杀你的。若壮士……哦不,我应该称呼先生你为徐庶、徐元直才是,若元直你仍看得起我,我的意思还是和先前所说的那样,仍然重用你。”

    徐庶目视了刘备一眼,仍是执意说道:“今日之事,唯死而已!”

    刘备叹道:“孤素知元直大义,定然是为了履行朋友之义,这才冒险刺杀我。我也不怪你。只是,若元直以为不能杀死我,你自己便要全节,这样一来你虽然保住了气节,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老母亲,你死了,他老人家该怎么办?”

    “你知道的还真多!”

    徐庶将眼睛扫视着刘备,身子不由一动,心里实在不明白刘备他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刘备干笑一声,捋着胡须道:“当然。若元直你不肯为我所用,你也大可放心,今晚之后,我就让人送元直你回去。”

    听刘备这么一说,徐庶更加不解了。刘备是拿我开玩笑吗,我要杀他,他居然还承诺放我回去?而且一点责罚也没有?徐庶眼睛紧盯了刘备看了一眼,眼看刘备仍是保持着那份不容质疑的威严,只得长身而起。向刘备拱手道:“既然这样,那某先行谢过。”

    “许褚!”刘备将许褚叫进帐中:“带元直下去安排休息。”

    许褚带着徐庶一走,贾诩又进了帐来,刘备问他:“文和。你是何以知道他想刺杀我?”

    贾诩笑道:“徐元直自进大帐来见明公,便是不卑不亢,言词清楚。若非仔细观察,他人是无法知道他会是一个刺客的。但每个人都有一个弱点。就比喻他的眼睛,有时候他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告诉你许多信息。”

    刘备一听。笑道:“我明白了,文和你是从他眼神中读出来的。”

    贾诩含笑不语,只道:“对了,徐庶当年的事情某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明公你又是怎么知道单福就是徐庶?难道明公你以前见过徐庶?”

    刘备嘿嘿一笑,这个秘密也许只有他这个穿越者才知道吧。

    送走了贾诩,刘备想起贾诩先前的话,心里也有些忌惮:“在先时,我都无法看出徐庶的真实目的,却被贾诩用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看了出来。贾诩此人果然不简单啊,我今后在他面前最好不要轻易露出自己的喜悦,不然虽然一个表情都被他看穿了,那么我这做老大的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想想,本来以为徐庶是真心来投靠自己的,没想到他会是诸葛亮指使他来做刺客刺杀自己的,实在有些扫兴。不过想来也是可惜,自己虽然到了荆州,而徐庶向在襄阳城一带活动,肯定是诸葛亮结识徐庶在先,这才让自己有错过重用他的机会。

    想到这里,刘备看到木案上的一盏酒,将他拿了起来,一口抿尽。随后,让人收拾了木案,一时也睡不着,又披衣夜读,看了一会儿的兵书战策,这才躺上床榻,一闭眼,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刘备又摆了一桌践行酒,为徐庶送行,并让众将士相陪。徐庶眼睛一直盯着案上的单剑,一时也弄不清楚,到底刘备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一席酒下来,刘备又亲自带着众将士送他出了大帐,徐庶这才知道,刘备并不是假意。

    刘备负着他的手,叹道:“只恨不能与元直共事,实在可惜。元直你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刘备绝不亏待你。”说着,又让许褚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财物做了一个包袱拿了过来。徐庶以独来独往身无余财为借口,拒绝了刘备的赏赐。刘备也知道徐庶必不会将这些财物放在眼里,便也欣然而笑,让许褚将财物收了回去,又让他倒了两杯水酒,一人分了一杯:“孤知元直清高,不受这些财物也是情理之中。但这杯水酒不可不喝。”

    徐庶从许褚手里接过酒盏,说道:“这个可以有。”

    说完,一抿而今。

    刘备听到可以有三字,顿觉耳目一新,真心想不到徐庶说出这么一句带有时代性的话来,他也是哈哈一笑:“嗯,不错,这个可以有!”说着,也即将盏中酒一送,脖子一仰,也就一口喝尽了。

    酒也喝了,到了分别时,刘备还真有点舍不得。

    徐庶向刘备等告辞,转身上了马背,也就呼喝着,拍马而走。及至徐庶走远,许褚走上前来,紧皱着眉头,小心的说道:“明公,有句话不知道某该不该问?”刘备一笑:“你要问的是,我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他,是吗?”

    许褚微微一愣,也就点了点头。

    刘备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知道在此天下分崩离析的时候,诸侯间最缺的是什么吗?”

    “什么?”

    许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只见刘备对他嘿嘿一笑,迅速走开了。许褚抓着脑袋,看看贾诩就在身边,也即立即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唔,贾先生……”

    贾诩回过身来,说道:“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

    许褚听到这句,满脑子的问号。贾诩不说还好,一说更让他糊涂了。他这句话听起来要比刘备的话更加深刻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刘备侠骨丹心

    “某实在惭愧,有负将军重托,没能完成将军交代的事情,请将军责罚。”

    徐庶回到襄阳城,便即来见诸葛亮。

    诸葛亮时在襄阳城中,见徐庶如此说,他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如此说来,元直你并没有刺杀成功?”

    徐庶点了点头,面带愧色。

    诸葛亮将他拉了起来,说道:“我原本就说了,这刘备本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既然没能将之刺杀,那就说明刘备还没有到他死的时候,元直你也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先时,诸葛亮大军开到襄阳城以北的中卢城下,一时不能将之攻破。后来,随着荆州刘表病情的逐日沉重,他也就密谋着与襄阳城中蔡瑁交谈,愿意给蔡瑁好处,许以重官,只要蔡瑁扶植荆州傀儡,愿意将荆州仍归于刘氏,只用向仲家贡献而已。及至刘表一病呜呼,蔡瑁与诸葛亮多方交涉终于有个结果,两人也就达成了共识。诸葛亮遂带着他的人马入了襄阳城,接受了刘氏新立的傀儡主人刘琮的归降。

    诸葛亮对蔡瑁的进行安抚,上表袁术,正式加封刘琮为荆州牧,接任刘表继承荆州基业。而对于像蔡瑁、蒯越、蒯良等刘氏旧臣都给予了不同的优待,官职喝俸禄都有所提高,襄阳始安。只是,刘氏毕竟是汉室皇亲,如今却背了汉家投靠了袁术所成立的仲家帝国,这让那些荆州的老人们都很是看不过去。于是,荆南之长沙、武陵、零陵等郡纷纷举兵,表示抗议,不接受刘琮的使命,更以死抗拒仲家的黄令。

    也就在这种时候,眼看荆南叛乱大起,而刘备即将军临襄阳城下。诸葛亮无奈,只得努力使人劝说张绣起兵。而张绣,因为一直怀疑他师父那担子事情,以为赵云随时会替他师父来清理门户而不心安。也就在这时,诸葛亮的使者到来,让他有了一线生机。使人,起初张绣一时不敢有所动作,但经不住诸葛亮三次使人前来劝说,也使得他动了念头。

    于是,诸葛亮也就借助张绣内乱之机。自带了大军,迅速赶往荆南平叛。也就在平叛之前,诸葛亮偶然遇到徐庶。其时徐庶正为仇家追杀,若非得诸葛亮相救,只怕那时也早已死在了仇人剑下。而诸葛亮眼看徐庶剑术高超,遂有了让他刺杀刘备的意思。只是,他一时不便开口,只见他带在身边,随行进军。等到年初荆南的乱子平定了之后。诸葛亮带了徐庶往回赶。

    而徐庶,一心念着自己欠了诸葛亮一个大恩情,故而屡次求请诸葛亮能给他一个报恩的机会。这日,诸葛亮也终于等到徐庶的再次请求。便是轻叹了一口气,手扶着他的臂膀,说道:“若徐元直你果然要报恩,那你就替我刺杀刘备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可告诉你,刘备身边猛将如云,你刺杀他实殊易事。若非谋定,不可乱动。”徐庶早在这之前也已经听说了刘备的名声,只是一直未曾亲见,所以也并不相信外人之言,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如今既然有了报答诸葛亮的机会,自然一口答应。

    及至刺杀刘备一事暴露后,徐庶只当刘备必杀自己无疑,可哪里知道,刘备居然会放过自己。非但不杀自己,而且还以朋友之义相待,临别不但摆下践行酒,而且还亲自送自己出帐数里。等到他自己平安的回到襄阳城中,他这才相信,刘备真的没有杀自己!他此时也非侥幸自己的不死,只是感叹着刘备的仁义,反而觉得有些许的落寞。而他一路上也已经仔细想过了,目下诸葛亮与刘备势同水火,若自己继续留在诸葛亮军中,那势必就难以避免与刘备为敌。而他,在那晚之事后,实在不想再跟刘备为敌了,故而,他此时终于提了出来。

    他找借口说:“某老家还有老母亲要奉养,不便久留军中,我欲回家侍奉老母亲大人,还望将军你能够成全。”

    诸葛亮一听,有些吃惊,以他来看,这徐庶虽然喜好杀人,但行事光明磊落,见解独到,将来必成大器,只要循循善诱,使他一心向学,是可造之才。他本欲将其留在军中磨砺后以留后用,但听他一说,自是微微一愣。

    他默然了片刻,只得负其手道:“人贵乎孝,既然元直要回去,我也不能勉强。”

    “谢将军成全!”

    徐庶一拱之后,随即说道:“不过,我有一句在此,不知将军你愿不愿意听?”

    “元直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亮洗耳恭听。”

    “不敢!”

    徐庶徐徐说道:“我要说的是,我虽然没能将刘玄德击杀,但我经此事后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哦?”

    诸葛亮眉头一扯,不自然的笑道:“明白了什么道理?”

    “刘玄德虽然未必见得有外人所道的那种‘仁义’,但他确实是一个能忍人能用人的人。而当此诸侯四起,苍生倒悬之时,若人能用人,那他也必将有一番作为。我观天下也必定此人能定,所以,我劝奉将军一句,还是不要跟他作对。或者,将军你不如早些脱离仲家,归顺汉朝,这样才是正人之道。唔,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将军不爱听了,还请将军赎罪。”

    徐庶说话之时,眼睛时不时的盯着诸葛亮在看,故而眼看到诸葛亮眼露寒光之时,他也立马将话打住了。

    那诸葛亮也实在震惊于徐庶会跟他说这么一番话,但在徐庶面前,他终于是隐忍住了。在听完徐庶最后那句时,为了掩饰内心的震骇,他随即是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哪里有这回事情。对了,时候也不早了,元直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早上我亲自为元直你践行。”

    徐庶从诸葛亮这里出来后,诸葛亮又随即招来了将军张郃,命他今晚就去刺杀徐庶。

    张郃有些吃惊,问道:“这……徐元直不是将军你救的吗,为何将军你此刻又要杀他?”

    诸葛亮将徐庶‘奉劝’自己的那句话跟他说了。悔恨不迭:“我让徐元直刺杀刘备,当真是失算!听他这番话分明是心向着刘备,若他从我这里出去后,只怕立即就会去投靠了刘备。若是那样,那就是我的一大损失了。”

    张郃皱了皱眉,问道:“若他没有此心呢?更何况,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游侠,将军要招揽这样的侠士也并不难,何以将他看得如此之重?”

    诸葛亮摇了摇头:“将军你哪里知道徐元直此人,他非世人所见的那样一无是处。我看此人……嗯。此人必不能留。如其我错杀一个,也不能便宜了刘备。”

    张郃听他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只好拱手道:“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张郃去后,诸葛亮也即回到案上秉烛夜读兵书战策,一面静候着张郃的好消息。

    直到,等到中夜的时候,门被轻轻的叩响。

    诸葛亮头也不抬,眼不离书。只道了声进来,听到脚步声,也已经猜到是张郃办事回来了。

    “怎么样了?”

    张郃低垂着头,跪了下来。面有愧色的说道:“请将军责罚。”

    诸葛亮这才将头抬了起来,看到张郃面部表情也已经猜到了大概了:“是不是失败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情?”

    “末将办事不利,末将到的时候。其实徐庶早已经不在房中了,我想他可能事先听到什么风声,自己逃走了。我看要不要去追?”

    “逃走了?”

    诸葛亮将竹简放下,仔细回想着先前跟徐庶的细节,自己也并没有露出要杀他的意思啊,他怎么就走了。但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说道:“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将军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吧。”

    “诺。”

    从诸葛亮这里出来后,张郃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白,诸葛亮为什么要杀徐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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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将心里憋着的话终于说给了诸葛亮听,虽然没能尽兴,但也微露了他自己的意思。

    若非诸葛亮救了他,有恩于他,他也绝不会冒险去刺杀刘备的,更不可能帮助袁逆去杀汉室忠臣。先前,他也正是因为诸葛亮非汉臣之故,所以急着想要报恩,早点从诸葛亮这里离开。而现在,既然自己的力气也尽了,恩也报了,自己也终于可以从袁逆这里出来,从此也不必再担心跟袁逆沾惹上任何关系,心里自然高兴,若身负笨重的沙包走了数十里路,此刻终于可以将其解脱下来了。

    他从诸葛亮这里出来后,便即回到了他自己的临时住处。

    他睡前有个习惯,喜欢将自己的单剑从后背取下来,然后借着油灯的微弱光芒,取出手帕用水不停的擦拭。他此刻,也是做着以往相同的事情。也许是当刺客教久了,耳朵十分的灵敏,他此时突然手一窒,嘴上说道:“朋友,请出来说话。”

    拍的一声,窗外一人翻了进来。

    徐庶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也立即认了出来。

    “是你!”

    来人正是许褚,看他了徐庶一眼,也即点了点头,笑道:“想不到壮士惜剑若此,实乃剑之幸。”

    徐庶看看没有第二个人,便即长身而起,说道:“许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有何事找徐某?不是丞相他又后悔了,想要你来取某性命吧?”

    许褚朗朗一笑,走上前来:“若要壮士性命,早在我军大营的时候只怕壮士的脑袋早已经跟脖子搬家了,何劳我冒险深入敌军之中取尔性命?”

    “不错!”

    徐庶无事一身轻,也即朗朗一笑,将剑收回了剑鞘,伸出手来:“早闻虎痴侠义之名,如雷贯耳,只不过在刘军之时不便相攀,还望虎痴不要见怪。将军请坐。”

    许褚早在投奔刘备之前也曾是一方‘霸主’,也替人干过卖命的勾当,说得好听一点那是抱打不平,乃侠义之士。像这些侠义之士平生最喜结交那些英雄豪杰,许褚当然也不例外。其实对于徐庶杀人报仇的名声许褚也是早有耳闻,也对他十分敬佩。但今晚他也来不及跟他说那些客套话,只说道:“不必了。我来是想请将军速速出城避难。”

    徐庶听他一说,脸露微笑,问道:“是丞相大人让将军你来的?”

    许褚点了点头:“丞相大人担心壮士没能完成刺杀任务,势必会遭到迫害,故而让我混入城中,暗中保护壮士。”

    徐庶呵呵一笑:“那将军你可看出什么没有?”

    许褚大义凛然的点了点头:“确实。我刚才见将军走后,诸葛亮又随即叫来将军张郃,吩咐他刺杀壮士你,所以我这才匆匆赶来,便是请壮士你速避。免遭杀戮。”

    徐庶一听,微微一愣,摇头道:“人人都说只有我等游侠儿才能做出侠义之事,今见丞相大人亦是一副侠骨心肠,实在难得。那么替我谢谢丞相大人的好意,也谢谢将军你的好言,只是我想我虽然未能完成任务,但诸葛将军也未必会这么做,是将军你多心了。再说。将军你又是如何认得张郃将军的?”

    许褚说道:“昔年盟军大会皖县时,袁绍派出二公子袁熙为大将,带着张郃、张郃等一干将令助战,我那时亦在盟军之中追随如今的丞相大人。故而认识了他。只是,后来盟军退出时,没想到张郃、张郃之辈尽都归降了袁逆,实在造化弄人。”

    话刚一说完。耳朵突然一动,已经听到异响,赶紧说道:“快走。”

    徐庶摇了摇头。说道:“只怕已经来不及了,你跟我来。”说着,便即带了许褚藏到了后面的暗格之中。不时,就见喧哗之声大作,张郃也即带着人马闯将进来。他们在屋内搜了一时,并没有看到徐庶的踪影。这时,突然有人用着刀柄磕了磕暗格的门,发出堵堵的声响,与其他声响不同。那士兵觉得奇怪,便叫来渐渐张郃。张郃留了些心思,让士兵都退到后面,他则将暗格打开,一眼就看到了暗格内的非同寻常之处。

    暗格内,许褚跟徐庶都是憋了一口气,隐藏在黑暗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及至暗格的门打开了一点,他们的目光也已经触及到了将军张郃的目光。然而,张郃此时的眼睛好像是瞎了,居然匆匆一瞥后,立即走开,对士兵说了句:“徐庶肯定是听到诸葛将军要杀他,在此之前已经逃走了。我们也不必搜了,先去告诉诸葛将军吧。”说着,不时屋内屋外的人都撤得干干净净的了。

    那许褚跟徐庶从暗格里出来,都是不敢置信的看了对方一眼。

    徐庶叹了一口气:“原来张将军是身在袁营心在汉啊,我们可千万不要责备他。”

    若不是刚才所见,许褚哪里会想到张郃是这样的人。他此时也来不及思考,生怕诸葛亮等会又将带人来,于是,立即劝说徐庶:“壮士,你现在总可以相信我了吧?”徐庶很平静的点了点头。许褚看到他这副模样,便猜测道:“看壮士如此淡定,莫非壮士早已经猜到诸葛亮会对你不利?可我刚才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信呢?”

    徐庶说道:“是不是不信,其实在先前我与他说话的时候,我便已经隐隐猜测到了,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而已。”

    许褚唔了一声,说道:“事不宜迟,诸葛亮既然杀心已起,只怕徒留在此地无益,不若连夜逃出去吧,也不枉了张将军的一翻苦心。”

    徐庶一听,也觉得有理,便即点了点头:“那好吧。”于是,两条黑影先后从屋内跳了出去,看看外面果然没有留下伏兵,也即往北门一路奔去。等到了北门的墙角,许褚将随身带着的铁钩一甩,也即与徐庶偷偷摸下了城去。等到了城下数里之远,两条黑影方才停了下来。

    徐庶向许褚拱手,谢谢许褚的救命之恩,又让许褚替他向刘备致以谢意。

    许褚微微一愣,问道:“壮士你不跟我回去吗?”

    徐庶笑道:“我有高堂老母要养,恕不能去见丞相大人了。”

    许褚的任务也只是保护徐庶,既然徐庶也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的任务也达成了,他也不便强求,也便与徐庶分道扬镳了。

    那许褚回到大营后,将徐庶的事情给刘备说了,刘备也觉可惜,但言:“人贵乎孝,徐元直这么做是对的,无可厚非。”

    许褚一听,笑道:“人贵乎孝?这句话怎么跟那诸葛亮所的一样?”

    刘备一听,哈哈一笑:“天下大理无外乎这些,仲康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许褚接着又将张郃放他们一节说了。刘备一听,点了点头,想到文聘曾跟他说这张郃也曾放过他一次,看来,这人还真有点意思。刘备便说道:“难得徐庶这句身在袁营心在汉,实在是妙。”

    也不知道徐庶这句是不是后世偷来的,居然跟那句‘身在曹营心在汉’有异曲同工之妙,刘备想到这里,又复哈哈而笑:“有意思,有意思!”(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诸葛亮襄乡出兵

    徐庶之事后,刘备与诸葛亮对峙于邓县,一直未有动静。

    直到这一天,远在长安的钟繇突然送来一封急书。

    “汉中张鲁突然拜其弟张卫为大将,带领数万大军奇袭长安,幸好钟繇将军事先探知,这才避免一劫。不过钟繇所守之长安本来人马不多,又要震慑西凉等地叛贼,如今又为张卫所攻,只怕稍有不慎,关中危矣。为今之计,还请明公速派出援军,以遏制张卫等叛贼的势头。”

    满宠一席话说完,众人皆是点头称是。

    军师将军陈宫说道:“派出援军那是一定的,只是我等相距长安甚远,只怕远水难救近火。听说吕蒙将军自击杀卫固、范先等逆贼后,得河东军士两万余人,加上他所收编的张宜、张琰等山贼,加起来也有个四五万人左右,如今长安危急,而吕蒙将军所守之河东又与长安相去不远,不如且让吕蒙将军带兵平叛,或可解一时之急。”

    刘备一听,觉得有理,还没开口,就听旁边程昱说道:“两军相争,必有损伤。关中经过董卓、李傕、郭汜之乱后,早已残破不堪。自钟繇将军镇守长安,如今方得数年之安,到现在也才渐渐恢复了些人气,四周避难之民尽皆回归旧土。百姓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若然再举大军征讨,势必引起关中百姓恐慌,于我等不利。”

    “而张鲁其人,原乃刘璋部下,其祖父张陵,先时学道鹄鸣山中,因受道者出五斗米,人称米贼。张陵死后,其父张衡继行其道。张衡死,张鲁继之。只因张鲁之母好养生。有少容,兼挟鬼道,往来于益州牧刘焉家,这才让张鲁通过其母与刘焉搭上关系,得到他的信任。初平二年,刘焉任命他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后刘焉死,其子刘璋代立。刘璋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及其家室。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讨张鲁,为张鲁所破。张鲁因此割据汉中,阻断汉庭。汉庭难以征讨,唯贡献而已。”

    “虽然关中战乱不休,而因其地北倚秦岭,南屏大巴山,地势险要,兵火难以殃及,故而得以发展。而张鲁其人。与刘璋一样,素无大志,只想因山而守,故而一直囚居汉中。据某看。他这次突然发兵,纵然占领长安,也必不能守。兵法有言,军争为利。而他此举非但不能获利。唯徒耗兵员,又将获罪于明公,得一大敌。实在不智。若某猜得没错,张鲁之所以突然发兵,无非是为他人所蛊惑。”

    “所以说来,他之出兵,心志必然不坚,是可说也。再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善之善者也。明公不若一面让吕蒙从河东发兵,但不过河,一面又扬言要增兵长安,给张鲁造成压力,一面则派出使者,跟张鲁进行谈判。若能将战火消弭于无形,于我于敌,更于关中百姓都是大好的事情,明公何乐而不为呢?”

    刘备一听,耳目一新,哈哈一笑。

    旁边陈宫笑道:“好个不战而屈人之兵,仲德言之有理!依我看,诸葛亮与我军对峙于邓县良久,却是一兵不发,想必是早已暗中游说了张鲁,故而张鲁才一时糊涂行事。若我等能够一面扬言发兵,一面施以压力,再派人与他和谈,的确乃上上之策。”

    满宠点了点头,捋须道:“有张绣之事在先,张鲁之叛,不难看出是诸葛亮所为。诸葛亮其人,我等见之年少,实乃少年英才,胸怀韬略,不但能用兵,而且知道借用他人之手为己所用,着实不可小觑于他。便是当年豫章尚弱,诸葛亮害怕我等攻他,故意与袁绍结盟,借袁绍之手来打我们,他却坐观成败。及至我等攻破河北,而他豫章的势力也已经蒸蒸日上,不但迫使交州士燮等称臣,又拿下荆州这块肥沃之土,得上将数百,雄兵十万不止。再说上次,他又趁着荆南动乱,无法抽手,却去唆使张绣攻我等之后,好让他从容应对。而这次,他故意避而不战,将军队休养生息,又去借助张鲁之手,想要拖垮我军,好分我军之势,趁机攻破我等。诸葛亮其人,实在不简单,明公应当时刻提防,免得让他人有可乘之机。”

    坐中陈到鼻子一哼,说道:“什么不简单,简直是个无赖!像他每次都是答应跟别人合作,却又每次让其他人去送死,他则从中牟利。他这种狡猾之徒,有什么好说的!只要让某见他一面,便杀他一次!”

    那些武将听陈到一说,都是血气方刚,跟着一个个大呼小叫,声讨诸葛亮。

    也就在这时,一甲士匆匆入帐,又送来了份急报。

    刘备将竹简展开一看,脸色不由暗了下去。

    下面众人难得看到刘备脸色如此难看,纷纷询问:“明公,到底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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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数天前,湖阳县,张飞的驻地。

    张飞又再次喝醉了酒,鞭挞了士卒。而偏偏,这个士卒是赵洁的亲信,奉了赵洁的命令,准备请张飞议事。谁知,张飞时正喝得酩酊大醉,拉着他,不分说,就要强行灌他水酒。奈何那名士卒不胜酒力,推诿着喝不下,向张飞求饶。而张飞这人,向来看不得别人向自己讨饶,越是讨饶他越是看不起,将他看成贱骨头。于是,张飞也就灌他灌得更加厉害。

    那士卒被张飞猛灌着,只是抿嘴不喝,最后终于将张飞给惹毛了,叫人绑将起来,又是一顿鞭挞。有人将这事迅速告诉了赵洁,赵洁风风火火的赶来,想要阻止,不想士卒早已被张飞鞭暴,活活的给打死了。赵洁当时两眼赤红,肚子里恨声如鼓。咕咕直响,只恨不能找张飞理论。但他又知道张飞骄横惯了,又是丞相的三弟,他实在惹不起。

    他想了一回,本想着哑巴吃黄连,这苦自个儿受了。可孰知,那张飞酒劲一上来,什么张三李四全都不认了,抓去赵洁,就要赵洁陪他喝酒。那赵洁本来就有气。如何愿意陪他,只见袖子一甩,就要离开。那张飞一见,道他不给面子,浑劲儿上来,一把掐住赵洁的手腕,瞪起了牛眼珠子,硬拉着他,非要强留着他喝不可。那赵洁被他硬扯着落到了红色席子上。张飞手刚刚放下,赵洁就跳了起来,想要趁机逃脱。

    张飞浑起来什么也不顾,冲上去。一只巴掌大手往赵洁肩膀上一压,猛的往回一拉,已经将赵洁掀翻在地。

    “喝,给老子喝!”

    张飞举起酒坛子。就往赵洁脸色猛倒着酒水。只是张飞也喝得太过了,两眼发昏,酒水只猛一个劲的从赵洁眼睛上倒到鼻子里。再从鼻子边走过,往他脖子上一可劲的猛灌。可怜赵洁被他灌得酒水往衣服里面直流,一腔怒气上来,想要挣脱起来,反把张飞激怒,将酒坛子一丢,扯起拳头就拼命的往他胸口擂砸而去。一面砸着,还一面骂着鸟人,说他不给面子。

    等到一顿拳头下去,暴雨般落在赵洁脸上身子上,只将赵洁打得半死,心里只恶狠狠的说道:“老子今天这命算是丢在这厮手里了,早知今日,当初我在离狐城外就将这厮杀了算了!”

    心里愤恨着,可能是他怨毒的话应验了。张飞本来喝的就多,在一阵发泄后,打得累了,跪坐在一边,不一会功夫就如死猪一般睡了过去。那赵洁一看,只见张飞两眼圆睁着,先是一愣,继而看他眼珠不动,眼睛不眨,继而从鼻子里发出滚滚的鼾声,方才舒了一口气,知道这厮是睡着了。他艰难的爬了起来,手扶着伤口,从嘴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再也不看张飞一眼,一瘸一拐的向门边走去。

    然而,当他看到旁边张飞的那杆长矛就插在那里,看到长矛上面闪烁而出的光芒,他在这一瞬间,一个邪恶的念头也是跟着闪了出来。

    他回头看了地上仰着八叉的张飞一眼,眼睛里立即露出了一星寒光。

    他眼睛一转,再也不做任何犹豫,快步抢上前去,将那杆矛插出来,捻在了手里。随后,又即拿着这杆长矛,快步折回张飞身前。赵洁两眼一抽,眯着眼看着脚下睡着如死猪一般的张飞,伸出脚来,轻轻踢了他一脚。张飞跟着动了动嘴巴,嘴里叫着喝酒,折过了背去。

    “你这厮凭借手中一杆长矛不知杀死了多少人,你今日死在你自己的长矛之下,也算是一个了解了。”

    赵洁恶狠狠的说着,将手中长矛一举,嚯啦一声,就朝着张飞的侧项扎下。

    也就在这时,他举着长枪的手腕被身后一人捏住,生生扯住了长矛的下落之势。赵洁吃惊的看了身后的人一眼,眼睛不可置疑的抽动着:“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一同辅助张飞的副将陈二。

    赵洁想要不顾陈二,将手中长矛继续刺下去,但他的气力毕竟不及他,一番挣扎后,无济于事。赵洁狠狠看了陈二一眼,终于松开了手,淡淡说道:“你三番两次的救他,迟早你也会有受不了他的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有恨不能杀他的时候。”

    赵洁说着,对着陈二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陈二看了地上张飞一眼,想到赵洁的话,又看了手中长矛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手突然颤抖了起来,心里惊悸着。他将长矛丢在一边,立即叫人将张飞抬到房中休息去了。等到了晚上,他的部下突然向他报说,说赵洁不见了。陈二听到这番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了起来。他立即找到张飞府上,想要将此事告知张飞,让张飞提防他。但可惜张飞一睡睡到第二天的下午,这才酒醒过来。

    及至陈二将赵洁至今没有下落,可能已经离城而去的消息告诉张飞。张飞醒了后,没有事做,又在喝酒。对于陈二的劝告,他根本置之不理,说道:“一个赵洁能掀起什么大浪,不必理会!”陈二急道:“将军可千万别忘了。赵洁虽然掀不起什么大浪,但他若是投靠了诸葛亮,那就麻烦了。”

    张飞笑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诸葛亮又怎样,他唬我不成?”

    陈二摇头道:“不是!将军你难道忘了,我等所守乃是粮草重地,若粮草有任何闪失,则三军不战自溃,实在不能丝毫马虎。”

    张飞脑袋晃了晃,叫道:“说得有理!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加强粮草的巡查,不可有任何闪失。”

    陈二还想建议将赵洁叛逃的事情上报丞相,也好早日做好准备,是转移还是加强守兵。但张飞酒劲上来,哪里管其他事情,他只一个劲儿的劝着陈二喝酒。陈二心里烦闷,本不想喝,反被张飞硬灌着下肚。在张飞粗鲁之下,陈二有苦难言。不敢表现出过多的不悦,只得苦皱着眉头。这一顿又喝到晚上,不但张飞醉得一塌糊涂,就连他自己也不省人事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部下抬回去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下午。他扶着欲裂的脑袋,强自撑着,又来见张飞。但听人说张飞刚刚醒来。又在拉人喝酒,他心知道劝不了张飞,而又怕张飞误事。心里计较着,突然眼珠子一转,说道:“如今也只有贾诩先生能救我们了。”

    由于刘备与诸葛亮对峙于邓县一带,新野以及新野左近的城池也就成了后方重地。刘备当初将粮草囤积在湖阳,用张飞镇守。但他心知张飞经常是喝酒误事,害怕出岔子,为了保障粮草的安全,刘备又想到距离湖阳最近的新野城必须要有可信之人驻守,到时可以帮助帮助张飞。恰时贾诩甫来邓县有些水土不服,刘备便让他移镇新野。只是,新野毕竟是后方城池,前方战事又吃惊,所以此城的兵力也不能配备太多,只有两三千人。但刘备心里很清楚,兵不贵多,在于谁在使用所以他很放心的将新野城交到了贾诩手里。

    而贾诩,在新野驻守了半个月后,身体也渐渐有所好转,终于能够正常的巡视新野城了。

    这日,贾诩突然接到陈二的报说,也是吃了一惊,问他赵洁已经走了今天了。陈二一算,也有三天了。贾诩一听,掐指计算着:“离湖阳最近的襄乡也须一天马程,若赵洁直接逃往邓县,则须两天。若是诸葛亮听从赵洁,从邓县发兵,一来一往两天,加上准备的天数,最起码也要个六七天。而若是从襄乡出发,则不过四五天而已。若是现在将粮草全数撤出湖阳,只怕时日无多,而再去通知丞相来救也已经来不及了。我等得尽快准备,千万不能让贼人有机可乘!”

    贾诩这边紧急向湖阳增兵,而赵洁,自独骑逃出了湖阳后,便决意出卖湖阳粮屯重地的消息,以从诸葛亮那里换取富贵。

    他一路直奔襄乡诸葛亮所部驻地,不日也便到了。

    这襄乡驻地乃是荆州降将黄忠率部两千人驻守的,本来,要是以往,赵洁来奔,就算黄忠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再折返到邓县军前去请示诸葛亮,那也得耗上数天的时间,等到那时,任何再好的时机也已经错过了。然而,恐怕贾诩也不会想到,诸葛亮早于两天前突然来到这里视察黄忠防务,亲自褒奖黄忠,也正未回。他听到这事后,立即派出数路人马进行了侦探。而那黄忠,自是不肯相信赵洁的话,劝诸葛亮不要误中了他的奸计。

    等到侦骑回来后,得到的消息正好跟赵洁所说的话相吻合,于是,诸葛亮当机立断,决意偷袭刘备的粮草重地湖阳。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刘备粮草被我大军烧毁,则他便不得不退军了。我等趁他退兵时再从后痛击,必然大功可成。”

    诸葛亮笑着,向部将们说着。

    黄忠仍是不放心,说道:“既然是刘备的粮草重地,也必将派遣重军把守。将军你也知道,我襄乡守军不过两千,就算加起将军你这次带来的千人,就算倾全营而出,也不足三千,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点?”

    诸葛亮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若不把握,实非君子所取。”

    诸葛亮这次来还带来了将军高览,只听他拱手道:“将军说得没错,错过再取,那就只有后悔了。请将军发号司令吧!”

    黄忠见诸葛亮和高览都已经下了决心,他也不好再做阻挡,拱手向前:“老臣虽年迈,但亦不输过年轻人,就请将军分派吧!”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好!高览、黄忠二将听令!”

    诸葛亮给他二人分配了任务,又看向赵洁:“这次就有烦将军你做回向导,带我大军前进。”

    赵洁犹豫了一下,眼看黄忠、高览严厉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道:“义不容辞!”(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贾文和湖阳退敌

    湖阳,刘备大军粮草重地。

    地上两只空酒坛歪着口子躺在张飞脚边,张飞则头埋在木案上,沉沉睡去。

    也就在这时,帐门突然掀开,一个士卒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大呼小叫道:“将军醒来!将军醒来!”

    声音虽然大,但奈何张飞早已经醉在梦乡,一时哪里又听得见?

    那士卒苦皱着眉头,跺脚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贼人放火烧我粮屯!”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管用,让张飞顿时醒了过来。他猛的跳起,也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杀喊声,他晃着脑袋,疾冲到士卒面前,伸出一只大手,将他衣甲扯住,拎了起来,眼睛圆瞪着他:“赵、陈二位副将何在?”

    士卒连忙说道:“将军难道忘了?赵将军早在数日前离营而去,陈二将也是今早不见的。”

    张飞一听,将他一巴掌丢在地上,眼睛圆睁着,大叫道:“赵洁、陈二卖我!我必杀此二獠!”

    说着,他回过身来,伸手将兵器架上的长矛拔起,拎在了手心。

    张飞所看押之粮草乃湖阳城外险峻之处,他在湖阳城内虽然也有府邸,但很少回去,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营中的。也天幸他今晚并没有回城,这才来得及应对突变。也许,对于张飞这样的人来说,除了嗜酒之外,也只有争勇斗狠战场杀伐这种嗜好了。故而,在突然降临的危险面前,他能立即清醒过来,并保持高亢的斗志。他拎着长矛,立即跳出了帐外。

    帐外的杀声猛然间震耳欲聋,传到了张飞耳里,使得张飞两眼圆睁,呀呀呀大叫。彻底将酒意驱赶走了。张飞立即带着部下,赶往前营御敌。但前营,在一面喊杀声中,火光冲天而起,已经有不少粮屯着了火。

    张飞喝令着士卒往前冲杀,但那些士卒大多数停止不前,不敢贸然前进。就算是张飞喝破了喉咙,也起不来多大的用处。

    “将军,贼人不知来了多少,且前营已然大火冲天。若贸然前进,只怕遭到贼人埋伏,请将军三思!”

    前营之外,喊杀之声一阵接着一阵,而火光冲天而起,要想辨别敌之多寡,也的确实在是太难。要是胡乱冲出去,只怕真的会陷入敌人的重围之内,到时想撤只怕都撤不出来了。但要张飞面对敌人停滞不前。这哪里是张飞的个性,他立即大骂着部下,手拎着长矛,带头从火堆里往外冲去。张飞虽然平时待士卒不好。但到底是条硬汉子,那些士卒又岂能眼见将军一人犯难而不跟上,他们也即纷纷跟随着张飞,冒着大火。从营内冲了出去。

    冲天的大火在张飞耳边烧着,似乎顷刻间就要连他的胡须一把烧掉,但在大火面前。张飞兀自不惧,拎着一杆长矛,大喝着往外冲杀而出。营外督战的黄忠也没想到如此的大火之下,居然也有不怕死的敢冲出来。看看那人一身甲胄,手持长矛,矛举之处士卒纷纷辟易,似乎很是嚣张。那黄忠虽然半百,但身是战场老将,杀伐不减当年,争勇斗狠不输他人。

    眼见得火光中手持长矛的黑汉子一路暴跳着风风火火冲来,他且问两边,有没有认得此人的。旁边有认出来的,说与黄忠知道。黄忠一听,捋着银白的胡须笑道:“原来是刘备大将张飞,今日既然被我遇见,岂能让他如此逞狂?”

    黄忠说着,立即从背后抽出一支冷箭,将羽箭搭在弓弦上,然而对着张飞面门瞄准。

    而张飞恰时手举着长矛,拼命冲杀,分明已经失去了理智,自然门户也完全暴露给了对手黄忠。若黄忠将手中箭发出,十之**可能一箭将其射落马下。但黄忠并没有这么做,如其要个死人,不如活捉一个败将,再将其献给诸葛亮,或者更加体现自己的本事。

    黄忠既然打定主意,一箭放出,噗的一声,就见张飞应弦落马。

    黄忠哈哈大笑一声,喝令:“给我将他拿来!”

    他两边的士卒都是喝着彩,往前冲来。

    那张飞偏胸口的地方着了一箭,直透铠甲,身子被这股大力一送,不由应声落下马背。他一翻身落马,旁边那些本来被他杀散的敌军又复冲了上来。本来,他们以为张飞这下肯定不行了,还争着功劳呢。只是他们那里知道,猛虎着箭,斗志更胜从前。张飞一旦落马,想也不想,立即是身子一翻,跳了起来,手持着长矛,向着四周激扫。那些抢上前的士卒,可谓急着赶往鬼门关,片刻间就被张飞手中一杆长矛刺得倒下一片。便是听从黄忠命令,赶上前来欲要争着捉拿张飞的士卒,根本来不及后撤,眼看就被张飞手中长矛给扫倒一大片。

    张飞将众人逼退,方才顾及胸前的那支羽箭。他眉目一拧,实在想不到,在这乱军之中,居然有人能射到自己,而且瞧着箭矢所激射出来的力道,绝不是一般人物能够办到的。他也来不及多想,一手持着长矛,一手握住胸前箭矢的木杆,猛然间喉咙里蹦出一声霹雳,噗的鲜血从胸腔中如箭一般射出,那一支羽箭便被张飞拔了出来,丢在了地上。那些冲上来的士卒,在火光的照耀下,眼看张飞受了一箭仍是如斯勇猛,都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互相对望了一眼,一时间居然不敢乱动。

    数丈外的黄忠一看,手持着一把大刀,片刻冲了上来,口里大叫着:“贼将休要逞狂,看吾宝刀!”

    眼看着一人持刀跃马而来,张飞不及细想,扯着长枪,快步奔上前来,步战黄忠。黄忠手中一口大刀每次挥出都是带出呼呼的风声,厉害非常。本来张飞已经身受重伤,但在强敌面前,反是愈战愈勇,不遑多让。两人战到十数回合后,张飞眼看旁边冲来一个骑兵,他想也不想,向黄忠晃了一个虚枪。身子斜刺里一撞,早将那骑撞落马下,他则飞身而上,抢了此马。

    张飞嘿嘿而笑,大叫道:“你这厮虽然暗箭伤我在先,倒也有两下子,你不必留情,快快使出全力!”

    黄忠一听,身子凛然一抖,大叫道:“吾宝刀之下从无不败之将。你这黑厮休要逞狂!”

    黄忠说着,便要拎马前战,旁边冲来一人,大叫道:“将军住手!诸葛将令,令将军速速撤军!”

    黄忠眉毛一抖,吞声问道:“眼看将要毁其大营,何以又要突然撤军?”

    只是他话还没问出,只听对面张飞喝道:“赵洁叛徒,留下命来!”张飞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也不说完,早已经扯着马,遽然间就冲杀了过来。旁边黄忠反应敏捷,话声未了。立即手持大刀,横劈了一刀,将张飞长枪挡了。铮的一声激响,眼前火星突然溅起。眼看长矛差那么一点就要刺到前胸,赵洁吓得面色全无。他趁着黄忠替他挡了一刀的当儿,立即扯马后退。一面叫道:“黄将军,记得速撤!”

    那黄忠既然有了诸葛亮的命令,而张飞这厮一时难以拿下,眼看将他愈发的激怒了,怕要拖延了撤军的速度,也只好拼命走脱。过不一时,就见山下面的杀声传来。黄忠兜面遇到陈二等将,厮杀了一阵,不敢恋战,也即随着诸葛亮的本部人马撤了回去。

    张飞恰时追了出来,没有看到赵洁也没有看到黄忠,倒是一眼看到了陈二。他二话不说,就冲着陈二杀去。陈二眼看张飞走得这么急,还以为是要追黄忠等人,便急着叫道:“将军,贾大人说,可不用追敌,灭火要紧!”

    话还没有说出,就见张飞的一杆长矛直朝着胸口奔来。陈二吓了一跳,敢紧叫道:“将军何以对自己人动手?”但眼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别的,立即将自己手中的大刀举了出去,堪堪与张飞对了三下。但他力气终究不及张飞,被张飞长矛一撞,虎口处巨震,分明鲜血从中流出。

    “你!”

    陈二实在弄不清楚张飞何以见到自己就和疯狂似的要来杀自己,他此时想逃也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长吸了一口气,任凭张飞一矛刺下去。也就在这时,后面贾诩及时赶了过来,将张飞喝止住了。贾诩将内情跟他说了,虽然说得极是平静,但在张飞听来,实在羞愧难当,立即向陈二赔罪,又道:“如今粮草被烧,俺如何跟俺大哥交代?”

    张飞望着前营冲天的大火经久不熄,一阵愧疚着。那贾诩走上前来,安抚了张飞两句,说道:“前营虽然着火,但我等来得及时,一时也未必殃及中营,如果此时抢救,或许还能挽回多半的损失。”

    张飞一听,也觉得有理,立即组织人马救火。也幸好此地粮屯也有放火的设施,虽然前营一处着火,但每个粮屯之间都挖了深沟,沟里灌满了水,所以一但某一处着火,其余的地方也未必能完全引着。等到天亮时候火势一但控制,也已经统计了出来。前营处本有三十几处粮屯,着火的有半数,其余多半得以扑灭,而中营,由于相隔得远,损失倒是颇少。

    张飞向贾诩谢道:“若非先生来得及时,俺几乎酿成大错。”

    贾诩扶着张飞肩膀说道:“好了,将军你也不用过多担心,既然已经没事了,将军你也快快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吧,某也要回守新野去了。”

    张飞点了点头,说道:“陈将军,你去送送贾先生。”

    陈二一直将贾诩送到山下,贾诩让他先回去了,他则带着部下一干人等朝着新野城赶去。半路上,贾诩突然让人马停了下来。他则跳下马来,在路侧仔细观察了一时,捻起地上的泥土,在鼻子边闻了闻,眉头微微一拧,长身而起。他捋着胡须,叫来副将,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直到那副将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他这才让他带着大部人马继续前进。而他,却只带着二十余人,从另外一条道上走了。

    贾诩走的乃是偏僻小路,群山环绕,实在不利于人马走动。那些士卒实在不解,为何放着大路不走,偏偏要走这些难走的小路。而且。这里的路可比大路多一半的路程啊。贾诩也不解释,只任着部下们猜疑。也就在众人走了许久之后,后面突然马蹄声遽然响起。那些将士立即拔出剑来,保护在贾诩身边。贾诩推开众人,向那边眺望。那些人这才看清,原来那骑人马乃是自己一边的人,也就纷纷退了下去。

    那骑马看看到了贾诩等人面前,立即停了下来,向贾诩禀报道:“贾先生果然猜得没错,我等行不多时。便遭到了贼将的埋伏。若不是副将早已有了防备,恐怕早为敌人所趁。”

    贾诩点了点头:“战况如何?”

    那侦骑说道:“敌人埋伏了许多人马,虽然有了事先的防备,但还是损失惨重。副将军受了重伤,其余人等都随着副将军突出重围,安全回到了城中。副将军让小的来通知大人一声,让大人可以放心回城了。”

    那二十人听侦骑这么一说,顿觉幸运,若不是跟随贾大人走这条路。只怕那时自己也早已中了敌人的埋伏,是生是死实殊难料了。

    贾诩颔首,让他先回去了,他则带着众人继续赶路。及至到了一座山下的时候。眼看山路狭窄,生怕有什么匪人出没,士卒们都是极其小心的保护在贾诩身周。然而,本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梆子一响,突然前后冲出无数个宵小出来,他们将前后路都封住了。从人丛里走出他条汉子,冷冷的瞪视着贾诩人等。

    贾诩着实头痛,逃过了先前一劫,没想到又来了一劫。看来回去的时候,有必要带兵来剿剿匪患,不然在自己辖下都不得安宁,岂不让丞相失望。

    毕竟贾诩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在这种小沟沟面前,自然不当做一回事情,仍是神色如常的面对着这群山匪。

    那边有人问贾诩等何人,贾诩身边将士大叫道:“大胆!此乃贾诩贾大人,尔等宵小何敢无礼!”

    土匪一听,突然哈哈一笑:“我正愁没有机会投效诸葛将军,尔等送上门来,不可不要。”

    贾诩等一听,心里大叫着: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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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诸葛亮突然发兵夜袭湖阳粮屯,但还没打到一半,就已经发现后面有了援军,诸葛亮审时度势,眼看前后都已经受敌,也就立即将人马撤了回去。等回了襄乡驻地,天亮的时候,就见将军高览一脸败色的回来,向诸葛亮请罪:“末将按照将军吩咐,前往新野途中设伏,虽然将敌截住,却未能捉到贼将,有负将军之托,请将军治罪!”

    诸葛亮眉头一皱,问他:“何以没能捉到贼将?”

    高览仔细回忆,说道:“说来将军你也不相信,我等虽杀出,但却没有看到贼将的踪影……”

    诸葛亮一听,想了一想,说道:“贾文和素有计谋,定是你等踪迹被他识破,故而提早走脱,我也不怪你,你先下去吧。”

    高览从诸葛亮这边走出去,等到正午的时候,又有人求见。

    来者是群山匪,说送来一件大功劳。

    诸葛亮一看北山匪推上来的人物,顿时心满意足的笑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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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粮屯失火,贾诩失去踪迹的消息传到刘备这里,刘备再想怎样包庇张飞,恐怕也已经说不过去了。他接到消息后,先办了关中张鲁的事情,让秉忠将军孙乾为正使,伊籍为副使,出使张鲁,商谈和谈事宜。之后,他亲自带着乐进、凌统,让他二人接替张飞,共同守御湖阳粮屯,更让满宠守新野,又调将军李典、汝阳太守龚都到军前听用,降张飞职。

    张飞虽然被降了职,但他反倒是觉得一身轻松,找到刘备,向刘备说道:“不管大哥如何降俺,只要不是让俺脱了这身衣服就行。俺想过了,守粮草这些事情实在不是俺干的,憋都憋出鸟来。大哥,你不如让俺上阵杀敌吧,俺就算做个马前卒,俺也甘心。”

    刘备愠怒道:“还不知道悔改,上阵杀敌便是那么容易的么?这次事情,我本要杀你,若非众人求情,你此刻人头就早已经不保了,你还想怎样?”

    张飞叫道:“那大哥总不能老是拘着俺不放吧?”

    刘备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扶着他肩膀,说道:“你以为你大哥不想好好用你么?但我素知你管不住脾气,我让你看押粮草,本就是磨练磨练你这臭脾气的。哎,看来此路不通,我也不能不将你重新安排安排,让人建一番功绩,好不让外人小瞧了你,丢了你大哥的颜面。”

    张飞听刘备一说,哈哈笑道:“我就知道大哥你绝不会置俺不用。但不知道大哥你想让俺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孔明稻草妖兵

    “将军,营外有位姑娘要找您。”

    “姑娘?”

    正在马背上巡视大营的赵云,突然听到守门卒这么说,不由微微一愣,剑眉锁了起来。他实在想不起来,除了他的那位汤氏,还会有什么女人要找自己。可他心里很是清楚,汤氏现在还在楚都,根本不可能随意到他营帐来的。赵云想了想,传她到帐中相见。

    赵云刚刚到帐中没多久,帐外的守门卒子就已经带着那位找他的姑娘过来了。

    来人一身胡服,身材虽然娇小,但颜色颇为耐看。赵云实在是不会想到,居然会是她找了过来。

    “是你!”

    俄斯兰巴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赵云一眼,突然喜极而泣,笑道:“终于让我找到将军你了!”

    “你……你一直都在找我?”

    去年还在上郡时,赵云出兵剿灭羌胡未果,差点还送了性命,若非此女子出手相救,只怕也早已经葬身沙漠。赵云从沙漠返回后,这位女子就曾经过来找过他,只是当时赵云以大局为重,故而刻意躲开了她。一别数月,没想到,她居然会从边塞那边找了过来。赵云本已经将这件不合时宜之事丢过,哪里想到居然还有人为了找自己,不惜千里迢迢孤身赶到他的军前大营来,所以一时有些吃惊也是在所难免的。

    俄斯兰巴自塞外一别,情根初种,虽然他父亲子拉齐不想跟汉人合作,但也阻挡不了她对这个汉人男子的思念。终于有一天,她一个人偷偷逃了出来,一路来寻找赵云。只可惜,那时赵云正好接到刘备的命令,要调往壶关,帮助张辽等平定并州。会师邺城,而赵云又躲着她,这才错过见面机会。这之后,她多方打听,才知赵云已经到了冀州。她于是孤身前往,想要找到赵云。只可惜,还没见到赵云,赵云又被调往荆州。而她,路上又遇到山贼劫持,若非她身怀武功。加上机智聪明,这才成功脱难。等她来到荆州一打听,方知赵云已经随着刘备的大军进驻襄阳城附近。故而,她又立即匆匆赶来,上天不负有心人,也终于让她找到了他。

    大半年来受到的诸般委屈,以及日夜的思念,也终于在见到赵云的那一刻,终于燃烧成火球。让她奋不顾身的往赵云身上扑去,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

    赵云傻愣了片刻,先还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及至想到了某件事情。全身不由巨震,将她一把推开,高声叫道:“不行!你不可以喜欢我,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俄斯兰巴微微一愣。珠泪挂脸:“为什么?”

    赵云想了想,终于说道:“汝乃羌胡,我乃汉人。你父亲一日不归顺我大汉,便一日是我大汉之敌,试问我怎可娶一个敌人之女为妻?再者……我家中已经有了未婚之妻,岂可始乱终弃?”

    俄斯兰巴愣了片刻,看到赵云决绝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似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说道:“你们汉人不是从来都是三妻四妾惯了么?就算让我做小,我也愿意。如果是因为我父亲不愿意归汉你就不肯容纳我,那好,我这就去说服我父亲,让他归顺你们汉人!”

    说着,立即转身,出了大帐。

    “你……”

    赵云心里一痛,说实在的,有人为了找他而不惜远涉千山万水,这份感情实在难得。更何况,在某个时刻,他也的确对这个女子有些许的牵挂。但也许正是因为胡汉有别,他才不愿意多想。他甚至在某些个日夜里,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思念。就如今天,看到她转身的背影,他是多么强烈的想将她叫回来。但他最终打破不了胡汉这道壁垒,让他只能狠下心来,也同时转过了身去,不让自己去想。

    帐外,心腹将士走了进来,看了赵云后背一眼,提醒道:“将军,那女子走了。”

    赵云鼻子一哼,也并没再有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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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与诸葛亮大军继续对峙于邓县城外,这日,刘备正在帐中研读兵书,突然将军李典走了进来,向刘备呈上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

    李典向刘备拱手道:“末将适才巡视大营外围时,突然手下侦骑发现了这个稻草人,末将觉得十分奇怪,便带过来让大人你看看。”

    刘备走下木案,拿着那个稻草人看了一样,与一般的稻草人倒也没有什么区别,便问他:“是什么地方发现的?”

    李典回到:“是在一个山脚下的荆棘里。”

    刘备捋着胡须,说道:“照理说,这种东西是用来驱赶麻雀保护稻田用的,是何人会将这东西放在山下?”

    李典按着剑,皱眉道:“末将也是觉得奇怪,一时不敢定夺,也就将他带来与明公看看。”

    刘备正思考着,那帐外报将军文聘求见,刘备也立即将他传了上来。

    将军文聘向刘备汇报了一些军务,突然看到旁边摆放的稻草人,不觉惊咦了一声。刘备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异样,便即问他:“文将军,可有什么问题?”文聘向刘备拱了拱手,征询道:“丞相,可否借此物一看。”

    刘备看了李典一眼,方才捋须点头。

    文聘谢过,将稻草人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伸手在里面一阵乱摸,扒开稻草人“胸腹”,从里面豁然拿出了一根铜钉,还有一道黄符,刘备跟李典脸色同时一变,走上前去。刘备问道:“何以会有这些?”

    文聘将稻草人丢了,指着黄符,说道:“大人请看,这些就是害人的稻草妖兵,若是做法驱动它们,它们便会变成杀人的利器。”

    李典脸色一变,脱口道:“稻草妖兵?”

    “不错!”

    只见文聘点了点头。

    刘备问他:“文将军何以知道这其中机密?”

    文聘叹了一口气,想到当初盟军起兵时。他与荆州老将王威带兵到广济,准备攻破诸葛玄守军。只可惜,城池未破,老将王威先已丧身在诸葛玄奸计之下。接着,他又被诸葛玄侄儿诸葛亮推出的这些稻草妖兵所击败。若非有人相助,击退诸葛亮,当时非烧死在阵中不可。只是那时之稻草妖兵黄符是贴在外面的,而此刻,为了避人耳目,故而将黄符钉在了内里。但有那日一事。文聘心里早有余悸,是以看到稻草人的第一眼,他就断定这内里定有蹊跷,故而才能一摸就摸出了门道。

    文聘将当年之事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刘备,刘备听来,也是心有余悸。

    旁边李典说道:“如此说来,诸葛亮许久不战,却是在暗地里准备这些,不知意欲何为?”

    刘备捋着胡须。左右踱步,想到当初满宠说到诸葛亮唆使汉中张鲁攻袭长安钟繇,是为分他大军之势,可是现在联想起眼前的稻草妖兵。刘备在隐隐约约之中,已经感到这件事情,已非外表这么简单了。诸葛亮唆使汉中张鲁攻袭长安那是不假,但他这么做何尝不是想把我的心分一半到长安战场上。以好让他趁着我分心之际从容的部署这些鬼东西,以达到他最终的目的?可诸葛亮在我大营之外为什么放这些东西呢?难道他是想以这些稻草妖兵来对付我?

    刘备豁然转过身来,传令各营将士来见。吩咐他们立即分兵出去寻找这些隐藏在秘处的稻草人。只是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所以没有找两个时辰,天也就黑了下来,刘备只得传令明日再找。不过,两个时辰下来,倒是找到了二十几处的稻草人。刘备将这些稻草人全都堆在了一处,然后召集众文武商议此事。刘备又让程昱等人仔细统计了一下这些稻草人的分布情况,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程昱说道:“照目前的分布情况来看,这些稻草人东西南北都有,几乎分布在我大营四周。今日也只是粗略的找了一下,便已经找出了这些,我相信,这些东西也不止这么多。”

    刘备点了点头,众将士也是互相猜测着,就见那边文聘脸色一暗,长身而起,拱手道:“不行!从这些稻草人的分布情况来看,诸葛亮这次是要以什么古怪的阵型将我大营困住,然而使什么妖法,将我等烧死在营内。只要妖法催动,我等非全都死在这里面不可,丞相,这些东西我们必须连夜全部找出来不可!”

    此言一出,实在惊人,那些不知道内情的,自然以文聘之语为妄言,不但不相信,还嗤之以鼻。当然,有相信的,则惶惶不安。陈宫也怕众文武为此语所恐吓,不利于军心,故而长身而起,直斥文聘。文聘想到当年广济城一战,想起那些围住自己人马,然后见风起火的稻草妖兵,还有当时人马要走而不能走的困境,心里面便愈加害怕起来,故而力主连夜安排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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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刘备召集众文武连夜商议稻草妖兵之事的时候,身处邓县城外大营的诸葛亮,正在伏案读书。不知何时,一口风吹来,将灯芯上的火光摇了两摇,扑而未灭。诸葛亮抬头一看,掐指一算,脸色一变,立即让将军高览来见。

    诸葛亮问高览:“本将军命尔所秘密布置的稻草妖兵进展如何了?”

    下首高览道:“回将军,已经基本完成,只是尚缺东风。”

    “东风今晚已至矣。”

    高览一听,笑着拱手:“那就恭喜将军了!”

    “可惜……”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将军你所布置的稻草妖兵已为贼人发现。”

    高览脸色一暗,赶紧向诸葛亮谢罪。诸葛亮说道:“此事不怪将军。”高览说道:“那么,末将明日再安排人乔装混入敌营,将那些漏洞补起来……”诸葛亮摇了摇头:“不必了。机关既然已经泄露,难道还想敌人蠢得让你再安排一次么?”

    “然则……”

    诸葛亮长身而起:“虽然多处的稻草妖兵已为贼人发现,但若在攻击的时候按照方位补齐,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一来,此阵的威力就要减少何止一半,若稍有差池。就会让敌人逃出阵来。纵然成功,也只怕不能一击将刘备人马全部烧死在阵中。”

    高览一听,咂舌道:“原来此阵威力竟然若斯!若能烧死他一半人马,也有个十数万,那也必将一挫刘备锐气。若此功一成,刘备气血两亏,也必将退回兖州,到时将军你就可以将整个荆州纳入囊中了。”

    诸葛亮笑道:“我意诛杀刘备一人,也不想让这么多人陪葬,此法实在有损阳寿。只是。在安排伏兵的时候,一定切记不可有任何疏漏。”顿了顿,问他,“祭坛准备好了吗?”

    高览点了点头:“早已准备好了,不过,今晚就开始吗?”

    诸葛亮笑道:“自然,你速速召集各营将士准备,看火光一起,只要有人跑出来。便立即给我击杀!”

    “诺!”

    高览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张将军他……”

    诸葛亮嘿嘿一笑:“张郃将军仁慈心善,我怕他到时下不了手。就让他守营吧。”

    诸葛亮所谓的“仁慈心善”,乃是指张郃上次放走徐庶一事。其实,别看当时诸葛亮听信了张郃的话,但有张郃放文聘在先。他哪里又真心相信他,故而派出张郃之后不久,他又派出了将军高览。但高览出来的晚。徐庶出城时,他也已经追不上了,这才不得已返回来,将实情告诉了诸葛亮。自那次事后,诸葛亮对于张郃虽然表面上仍是礼遇有嘉,但高览看的出来,诸葛亮已经对张郃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他了。高览心想,若不是诸葛亮用人之际,不然张郃此刻早已得到处罚了。而这个与他同时投靠诸葛亮的冀州将领,高览跟张郃的关系一直不错,对于诸葛亮对张郃的猜忌,他也不想看到,他也很是想帮助张郃,故而这次他临行前,才刻意提醒诸葛亮一句。只是既然诸葛亮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照办,退了下去。

    诸葛亮当即穿戴了道士袍服,披发仗剑,登上了高坛,向天祭起了手中的宝剑。本来平静无常的天空,突然风云齐聚,雷声隐隐,闪电蛇窜。诸葛亮口中念念有词,一句“离火万壑绕”,随着诸葛亮剑指之处,一道亮光豁然闪起。

    那些站在坛下的将士们仰着头颅,眼睛瞪大老大的,他们也不会想到,居然有那么一颗硕大的火球,直往刘备营头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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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大营外巡逻的士兵,本来按照往常一样,正无聊的穿梭在各营之间,守着本分的巡视着各营的灯火,小心防范着奸细的窜入。

    也正在他们百无聊赖机械似的木讷的走路时,突然听到了半天里雷声隐隐,天际边电芒蛇窜,也就跟着埋怨起来。这可苦了,本来夜风吹得眼睛够冷的了,这下还得冒着雷鸣闪电大雨交加往来巡逻,岂不是要更加的遭罪?那些人正想着赶快有人来接班,还尽管回营避雨,忽然看到闪电加速,雷声容易破锣似的在耳边响起,而中天的半边月亮也被齐聚的乌云给遮住了,眼看着大雨即将瓢泼而至,也就更加的愁闷了。

    然而,如果是平常的雷雨天,他们或许还能庆幸一番,但若下的不是雷雨,而是巨大的火球呢?

    刘备营内,一时商议未果,也早已经听到了外面雷声隐隐。有人站了起来,笑道:“现在什么也不用讨论了,都要下雨了,总不可能冒雨去找吧?”众人一听,也松了口气。刘备想了想,各营防备要紧,趁大雨未下,也就让他们先散了去,各自回了大营。

    刘备此时也已经走出了大帐,仰起头来,看着雷电变化的天际。

    身后值夜班的护军中侯昆钢走上前来,向刘备说道:“大人,外面起大风了,眼看就要下雨了,您还是早点进帐休息吧,免得受凉。”

    刘备点了点,想到稻草妖兵一事终不放心,想要再去文聘大营问个明白。昆钢本想劝阻,但眼看刘备执意要去,也便拱手说道:“既然大人要去,那就等末将取件蓑衣来。”刘备的马已经牵了过来,翻身而上,说道:“你取了就送到文聘大营来,我在他那里。”刘备也不等说完,也就带着十几个亲兵向文聘所在的中军右营赶去。

    刘备所处中军中营虽然与文聘相隔了许多路,但刘备燕云马快,不时间便已经赶到文聘这里。他刚刚一落马,正想赶进大帐,忽然只听耳边亲兵仰头喧哗。刘备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中天之上,突有一团亮光闪动。

    转眼之间,亮光闪闪,居然是一团火球!(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典韦过关斩将

    刘备除了以前在科幻片上看到眼前这般壮烈之景,还真没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咂舌。

    而那团大火球体积虽然不算庞大,但随着下落之势,燃烧起了一股强烈的热浪,迫得人不能仰视。

    然而,火球下落之势也只是转瞬之间,片刻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如从半空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在距离刘备不远的地方砸下,炸响。刘备周边的士兵一阵慌乱,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就见大营外围杀喊声大起,从黑暗的各处传来零星的火光。那些火光被风摇曳着,不时之间就是见风而涨,如妖魔张牙舞爪,腾腾的将手掌向着四方伸着,而妖魔的身躯,则随着东风之势,凛冽的狂舞着。

    刘备也根本顾不了看这些古怪的东西,他只知道,刚才火球的下落之处,正是他的中军大营那边。他也来不及呼唤文聘,立即翻身上马,向中营赶去。但还走不到一时,远离中营一里远的距离时,就见眼前的营帐早已经处在了一片火海之中了,那些被火海包围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呼叫,早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焦炭。

    “若不是丞相大人你赶到了这边,不然刚才……”

    身边的亲卫咂舌着,也没有说出来。

    是啊,要不是他自己刚才突然想着要来文聘帐中,不然,此刻也早已被那团火球砸中,早被烧成了焦炭了。好险,好险,不过,中侯昆钢取蓑衣未回,想必早已经被大火砸中,此刻多半也已经死了。刘备想到这里,摸了一把冷汗。

    这团大火球落下的巨响一但惊出,中军被烧成火海。各营的将士也顷刻间慌乱了起来。不知情况的,眼看中军火起,自然担心刘备的安全,也纷纷带着各营的人马,纷纷向着中军这边赶来。只是中军如今也成了一遍火海,哪里有半丝人息。那些将士眼睛瞪得老大的,实在不相信,难得丞相大人已经遇难了么?

    而刘备,也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为了不引起大军的动乱。有必要派人传告自己平安的消息。若不能安定众将士,若敌人趁这个机会冲杀了出来,那后果当真的不堪设想了。刘备身边此刻还有三四十个士兵团结在他的身周,也立即将他们都派了出去。他自己也只带了三四个亲卫,正准备赶往前营,以防备不测。他的身后,一将带兵扯马赶来。

    在火光中,刘备看清来人正是将军文聘,立即喜道:“将军来得正好。你快随我到前营去!”

    文聘却道:“丞相千万不可!”

    刘备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为何?”

    文聘说道:“丞相不知道,你别小看外面的那些星星之火,它们可是那些稻草妖兵见风而涨的,一但它们烧到最后。形成火墙,我们就危险了。”

    刘备嗯了一声,想了想:“我观四处都有这样的火光,要是我们冲出去。只怕早有敌人在那里设下了埋伏。此时出去,只怕是无异于送死。”

    眼看着中营的大火向四边延伸,火势趋大。而大营外围的星星之火也见风暴涨,他生怕又会出现以前那样的局面,恐怕会让刘备逃不出本阵,所以急着催促道:“虽然外面有伏兵,但总胜过被火墙活活困死在其中强。若再不走,只怕永远也不能走了。请丞相相信末将,末将就算是死,也必誓死保护丞相你的安全。”

    文聘说话间,那边一骑领着数百人疾驰了过来。那员将领远远看到刘备,心里大喜,立即催促着赶近,翻身下马:“明公!末将保护来迟!”

    刘备眼看是许褚带着剑啸营的将士都赶了过来,方才放下心来,他立即传令道:“仲康你来得正好!你立即传我命令,让全军想办法突出重围,我们到新野会合!”

    许褚一愣,叫道:“这……我若去了,谁保护明公?”

    文聘走出来,说道:“许将军放心,我以项上人头誓死保卫丞相安全!”

    许褚看了刘备一眼,见到刘备点头,许褚只得不舍的点了点头,说道:“末将领命!”

    他说着,又即将剑啸营人马分作数股,手执令旗,向各营发号司令。

    刘备在文聘的保护下,向着西面突围。由于文聘曾遭遇过诸葛亮的火阵,所以对于这些稻草妖兵的品性也有所了解。他保护着刘备正要从稻草妖兵的密集火光间穿过,就见那些稻草妖兵如长了眼睛一样,突然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将火舌舔舐着众人。走在前头的那些士兵一个不小心,早被大火烧得痛声疾呼,手捧着眼睛,上蹿下跳着,声音凄厉无比。

    而那些大火被东风一吹,本来是要向东面倒的,他们站在上风应该是没有事情的。但它们居然能够抗拒大风之力,狂喷出火舌,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着四周激射。簌簌簌簌,火星漫天落下,如雨一般。一但落在人身之上,立即能引起大火,将那人烧个半死,求饶不得。

    刘备骑在马上,虽然被众人围在内里,但马背上遭到了一星火光,痛得燕云马抬足狂奔,甩开众人,向着前面乱冲而去,止也止不住。但也在刘备惊疑间,那马带着他居然也已经冲破了火墙,逃了出来。刘备回身一看,摸了一把冷汗。但他一但出来,也就处于下风了。热浪迫使他不得不向前走去。而就在这时,山谷间杀喊声大起,冲出来也不知多少的人马,将刘备去路给拦住了。

    最前面,只见一将手持着一杆长枪,喝叫:“荆州大将邓济在此,尔辈快来领死!”

    刘备暗道遭了,如今就自己一人,如何是他的对手?也就在慌乱间,文聘也已经带着众人冲了出来,也不啰嗦,接住邓济就是一通厮杀。正打得难解难分时,斜刺里一将扯马而来,高声叫道:“丞相放心。末将来也!”

    刘备一看,正是将军典韦领了数百人冲杀了过来。

    典韦劝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就让末将保护丞相突围!”

    刘备也只好撇下文聘,在典韦的保护下,向旁边杀出。只是,邓济虽然被文聘纠缠住,到底他所带来的部下不少,足以分兵来截击刘备。典韦手中一对铁戟如切西瓜的刀子一般,砍在人身上,头颅立即向地上滚落。那些拦住的士兵。眼看着这位大汉如此勇猛,多数不战自溃。刘备在典韦的保护下,也很快杀出了一条血路,向北面奔去。

    只是还没走出一里地,又遭遇到了一伙拦阻的人马,当前一将一句话也不说,便即向着刘备发难。在火光中,刘备远远看到,来将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张飞的副将赵洁。所谓冤家路窄,他正想替三弟张飞出一口恶气呢,孰知他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他嘿嘿是冷笑一声,搓着手吩咐典韦:“好好招待招待他!”

    典韦应了一声。手执一对铁戟,径直往赵洁冲去。

    赵洁冲到一半,突然看清来者正是典韦。他此前也听闻典韦的名声,知道此人跟许褚战力不相上下。虽然他跟典韦不熟。但许褚他可是知道。要说他跟许褚斗,那实在不是一个层次。既然典韦跟许褚不相上下,那自己跟他。也同样不是一个层次了。只是,既然已经冲出了一半了,难道还退出去不成?赵洁头额冒着汗,只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冲杀了上去。

    眼看着对方人马甚众,流矢乱飞,跟随自己的人马越来越少,刘备再也坐不住,双手按住了腰间的双股剑,哧哧,一齐拔了出来。看着漫天的火光,远近拼命厮杀的人马,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刘备大喝着,往前冲去,手执双股剑,也即拼命的厮杀起来。虽然他许久没有临阵杀敌了,但一直以来他也并没有疏于对自身武功的习练,所以剑招上还算是看得过去。

    但也正因为他临阵少,经验上面自然也不是充足。刚刚冲上去时虽然能勉强应对,但也显得笨拙了一些,虽有剑招一时也未必使得完美。所以,在三四把长枪从着各个方向杀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匆忙应对,身上也被划了轻伤。但熟话说熟能生巧,杀了一时,也就能从容应对,也不显得那么的局促了。刘备杀得正酣时,那边典韦杀到刘备身边,将赵洁脑袋提在手里,叫道:“丞相,此獠已除,我等杀出重围吧。”

    刘备眼看赵洁已死,他的那些部下也多半走散,也即点了点头,在典韦的保护下,很快也就向前冲破了一道口子。只是,口子刚破,前面又有一将领了一支人马前来阻截,高声叫道:“吾乃大将黄祖,尔等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听到黄祖到了,刘备吩咐典韦:“小心对付!”

    “丞相放心!”

    典韦丝毫不把黄祖放在眼里,扯着马,高声叫道:“黄祖小儿休要逞狂,典韦来也!”

    黄祖一听,哈哈一笑:“终于被我等到一个可以一战的对手了,来吧!”

    黄祖与典韦战做一团,刘备这里也不轻松,要知道赵洁的人马未散,黄祖又有人马杀来,他们是越杀越多,可他这边,人马有限,死一个就少一个了。而他也能清楚的知道,他的那些援军之所以没有赶来,多半被困在火里不能出来了。在此危急关头刘备当然也不能指望他们,一切也只能靠自己了。他带着着一支人马,也即杀了上去。

    由于黄祖被典韦截杀起来,大半的兵力也就被典韦那边吸引了过去。而刘备,此时尚未暴露身份,那些冲杀上来的士兵见他穿着袍服,还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官,对他也不感兴趣。但偏偏是这么一个不着眼的人物,居然在重围之中,冲开了一条血路。刘备还想着回身去找典韦,但被旁边将领劝住,说典将军勇猛,自有逃出来的法子,不必担心,逃命要紧。

    刘备听来也觉有理,只好带着剩下的百余骑人马,向着目标没命的跑去。

    这一路倒是跑了三五里,只是,眼看到了险要地带,突然喊杀之声大起,人马大叫。一员将领拎着一把巨斧,高声喝道:“大将高览在此,来人留下狗头。”

    高览?

    刘备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身后人马,紧了紧手里的双股剑。

    在冲天的火光下,双股剑剑刃上鲜血淋漓,也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敌人了。看来,想活的话,先得将高览这厮解决了先。刘备再不犹豫,大喝一声。就要扯马上去。

    他的身后,反被一人直冲过去,大声叫道:“贼人休狂,典韦来也!”

    一人一马,在转眼间早已飞奔而去。

    刘备心里大喜,想不到典韦居然如此厉害,已经将黄祖摆脱了。刘备也不耽搁,率着剩下的人马拼死冲杀了过来。

    典韦适才与黄祖正战间,听人报说丞相已经出围。他也怕丞相身边无人保护,极力想摆脱黄祖的纠缠。只是黄祖哪里肯放过他,只一心要于马上斩杀了典韦。典韦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虽然已经战了许时。但气力不减。眼看黄祖继续纠缠不休,他也使出了杀招。黄祖一个不慎,差点就被典韦一对铁戟砍到脑袋。但纵然这样,也已经身负重伤。眼看这厮难缠。反正前面有的是人马阻拦,他也不拼全力,放过了典韦过去。

    典韦从这里出来。眼看丞相又遭到大股人马的阻拦,他立即接住了高览,与高览厮杀起来。高览听说是典韦,知道来了个厉害的角色,也不敢打马虎,小心的应对了起来。而刘备,与眼前人马拼死厮杀着,一时还真的杀不出去。刘备眼睛都杀得红了,双股剑虽然拼命招架,到底气力有限,再杀下去,只怕早晚不济,若不思索良策,就要葬身此地了。

    刘备正思考间,一个没注意,手臂上又被枪刺破了一道口子,连衣服也被撕掉了。

    头痛也就头痛在这地方,想先前若身穿甲胄去见文聘,那此时全身的防御也不会这么弱暴了。但话说回来,自己平时毕竟很少穿铠甲,纵然穿,晚上也必不会拖着这么一身重家伙在身上啊。反正不管怎样,没有甲胄的护持,身上薄得就如同一张纸,怪不得这么容易受伤。

    但身处大敌,刘备也没心思再去考虑这些,他只不停的拼命厮杀着。也不知杀了多久,他的衣服上早已被鲜血沾透,似乎不知不觉间添上了一层重铠。身上衣服的笨重,自然也就影响到了运剑的速度,加上长久的拼杀,刘备早已经气力不济了。

    看来,今日还真要战死沙场啊,也算是应了个将军只合沙场死的谶语了。刘备一想到此,突然哈哈一笑,叫道:“痛快!痛快!”

    然而,上天或许不想让他死,就在这时,又有一将杀到,乃是将军文聘。

    文聘先前与邓济厮杀着,好不容易斩邓济于马下,又立即赶了过来。只是,沿路上被许多人马阻截,到了此时才堪堪杀到。文聘一到,也带来了千余的人马。刘备在文聘的保护之下,也终于冲破了重围。但还没走出一里远,前面突然横了条河渠,阻挡了去路。

    “丞相,该如何是好?”

    听到文聘的问话,刘备也是一个劲儿的头痛。也是黑夜里乱闯,居然闯到了这里,若此时想杀回去另找出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了。耳边听到后面的追兵就要临近,保护在他身周的不过两百多士卒也即慌乱起来,有许多士卒在匆忙之间居然赶着向河下面跑去。但刚刚一下去,马走人翻,被大水冲走了。眼看一队追兵上来,文聘只好留了百余人在刘备身边,领了另一边人马杀了上去。

    刘备看了看后面越来越多的追兵,再看看眼前的河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希望寄予燕云马身上,拍了拍它的脑袋:“燕云啊燕云,若你懂我,如今该怎么办,你该知道。”将马扯退了数步,看看距离差不多了,突然大喝一声:“带我过去!”一啪马背,燕云长嘶一声,往前猛冲了过去。刘备心里一喜,向天祈祷:“燕云啊燕云,史上有的卢马救刘备,你可给老子争争气,快点给老子飞过去。”

    耳边听到风声,刘备心里一喜,莫不是应验了,方才睁开了眼睛。

    眼前,只见燕云马冲破波浪,向前奋走,哪里是什么飞呀。刘备心里那个惊呼啊,只觉鞋子湿透,跟着裤子,衣服,都完全浸泡在了水里面了,只剩了个上半身了。

    刘备惊呼未及,身后只听将士们疾呼:“不好了,丞相大人跳河自杀了!”

    这一句不要紧,被文聘听到,两眼圆睁,差点昏死过去,拼死两人,又迅速带着人马来救:“丞相千万等我!”

    刘备手上急扯着马缰,哭笑不得:“跳河自杀,非吾愿也,老天救我!”(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燕云马三度救主

    滚滚的流水向前流去,截住了眼前的去路。

    没有想象中的飞马渡河,但刘备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渡了过去。

    他就坐在马背上,手扯着缰绳,眼看着燕云马不停的向前奋蹄疾走,而他自己的下半身的裤鞋也都被浸泡在河水之中,先前的那一刻,刘备甚至感到了绝望。但当燕云马已经渡水渡到一半时,身躯仍是载沉载浮,保持着平衡之势,刘备恍然间愣住了。

    他是万万也想不到,他的燕云马不但平地能如飞奔,就连在水里居然也是干练之辈。它的两只前蹄向前不停的泅着,两只后腿蹬着,居然就这么将他的主人送到了河的对岸。

    听到身后的欢呼声,刘备也终于感到马踏实地的确切感受。

    他也终于轻轻嘘了一口气,拍着燕云马的马首,呵呵笑道:“老伙计,这次多亏你啦。”

    燕云马被他一拍,两耳一竖,睁着大眼睛向后看着,打了一个响嚏,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主公,不谢!”

    刘备也似读懂了它的眼神,突然哈哈一笑,再次拍了拍它:“算起来这也是你第三次救我啦,这次若能平安逃出去,我得给你封个官,非得把你供着不可。嗯,对,只是你想当个什么官呢?”

    开玩笑间,刘备也不敢耽搁,扯马向黑暗里奔去。

    若能再走十数里,也就到达朝阳了。朝阳那里有自己的驻军,也就算是脱离危险了。

    但还没走出两里地,刘备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某乃大将黄忠!来者何人,留下头颅!”

    火把突然亮起,杀喊声如沸传来,黑暗里也不知道多少的人马将刘备的去路再次拦住了。

    刘备紧了紧缰绳,心里暗道糟糕。先前时候还有人保护自己突围,可这次。身边孤零零没有一人,若想冲出去,可得全靠自己了。

    只是想来也真是造化弄人,本来属于他自己的蜀汉五虎将之一的黄忠,偏偏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而且看来,若今次不能突围,就要被这厮给活捉了。

    刘备将马缓缓扯住,拍了拍马首,这次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燕云马,回头看了刘备一眼。鼻子里发出雷鸣般的响嚏,似是读懂了刘备的心思,也不用刘备呵斥,早已经奋起四蹄,向前飞奔而去。

    那居于阵前的黄忠,火光里只见来人手持双剑,目光如炬,威风抖擞,倒是微微一愣。也就在这么一瞬间。黄忠脑海里电光乍起:“人人都说刘玄德常使双剑,这人正好符合。而且看他这身装束和气度,也完全吻合,难道此人就是刘玄德?如果是他。倒是不可轻易伤害。”

    然而,就在他走神的那么一瞬间,豁然间耳边马嘶如狂,眼前剑飞寒芒。旁边有人齐声惊呼。他甚至不及回神,只觉腰畔一凉,本能的反应让他抓紧了刀。但他手中的大刀还没有抬起来。又是一道回扫的寒芒击中了他的后背,将他抬刀的手势彻底阻挡住了,停留在了那么一瞬间。黄忠瞪大眼睛,只觉耳畔风声过处,眼前的马驹早已载着那人向前如箭一般的向前射走了。

    “好……好快!”

    黄忠握刀的五指一松,大刀落地,人也跟着落马。

    他旁边的部下甚至来不及反应,唯有看到一匹马过处,主将落地,正如黄忠所说的那样,当真好快啊!也就在他们吃惊之时,只见那人早已经夹杂着风云之势,射进了人群里。人群里顿时如炸开的蜂窝,狂蜂乱飞,人喧马嘶。而刘备,确实没有想到燕云马居然能够奔驰得如此之神速。他更想不到,借助于燕云马之势,他自己居然亲手杀死了五虎将之一的黄忠!

    本来,当他的燕云马飞到黄忠面前的那么一瞬间,他豁然看到黄忠身后拖着的那把大刀,大刀上的光芒向着自己眼睛射来。而他,也不过是本能的反应使然,使得他在燕云马飞奔到他身前的那么一瞬间,突然抬起了手中的双股剑,将双剑齐扫而出。

    本来,他不过是想抵挡黄忠接下来的招式的,但他哪里想到,凑巧黄忠在那一刻分了心,而他的燕云马发挥了超常的速度,才出现了如今这个局面。

    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当真是至理呀!

    既然黄忠已除,刘备本以为接下来对付黄忠的这些虾兵蟹将要顺利得多,但这种局面并没有让他看到。毕竟刘备后继无援,又是孤身一人,他们虽则失去了主将,但也有识得大体的,虽然余部人马撤退,也有联合奋战,要誓死捉拿刘备的。刘备虽然凭借自身的幸运杀死了黄忠,但要杀退眼前的数千人马,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杀到最后,不但燕云马的鼾嘶之声渐渐小了,就连他自身也越觉疲乏。

    也不知道混战了多时,正是壮士挥戈如雨的时候,半天里风云又变,居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只是刘备被困在重围之内,凭借手中一对双股剑左杀一个右杀一个,以声势唬人,到底他也身负重伤,力气将近,又哪里想到这场大雨的意义。那些围上的众人,眼看着刘备的喝声越来越小了,到了此刻居然只是持着双剑,坐在马背上,不敢轻易出击,可见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

    然而刘备,看看马背上通红的鲜血被冲走,却冲不了燕云马身上一道道的伤口,心里不禁一酸。他突然停止了反击,将剑收回,手摩擦着马首,眼里尽是悲悯之色。也许,就在这么一瞬间,让他想通了一件事情,自己全节是大,但燕云马是无辜的,它不可以跟着他的主人去送命。

    燕云马似乎明白了刘备的意思,居然回过首来,用长长的马脸去蹭刘备的身子,想是要告诉刘备什么似的。但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众人惊疑放松了戒备的那边一瞬间,突然向前猛冲而去。那些失去防备的士兵。眼看马蹄扫来,都是不自禁的向着两边让开。而刘备,也就道了这么一个机会,被燕云马冲破了一道口子,向前射去。身后的士兵顿时大哗,相继着向刘备猛追而来。然而,也就在刘备拼命的逃跑时,拦路的杀喊声顿起。

    刘备吓了一跳,猛然扯住马,叹道:“难道是老天要亡我!”

    然而。刘备不会想到,这次拦路的居然是自己的人马。

    一骑白马,一杆长枪,飞奔而来:“明公,末将接应来迟!”

    “子龙!”

    刘备终于放心了,原来是驻守朝阳的赵云部听到这么动静,连夜派出援军来救自己了。

    赵云一来,刘备又复回身杀去。两边在大雨里厮杀了许久,直等到天色微微亮了起来。雨也停了,这才将黄忠余部杀散。也就在这时,从河对面赶来救援的典韦所部也已经赶了过来。

    “都是末将保护不周,致使丞相你受此大难。还望丞相恕罪!”

    典韦眼看刘备浑身是伤,虎目之中也不觉堕下泪来。刘备跳下马来,手扶着典韦圆实的肩膀,笑道:“值此大乱。各人自顾且不暇,我又怎么好怪你的?再说,若非得卿逢关斩将。我焉能突出重围。你快起来!”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哦,对了,文聘将军还在你前面呢,何以不见他来?”

    典韦一听,低下头来:“文聘将军为了阻挡后面的敌军过河,早已战死。”

    刘备一阵怅然。

    两人说着,忽然这时赵云叫道:“明公你看!”随着赵云所指,却见又有一骑马领着数百将士飞奔而来,旗上打的乃是剑啸营字样。当前一人刘备也已经认了出来,他立即赶上前去,与来人会合,根本不等他停马,就迫不及待的问他:“怎么样,各营人马都是否安全转移了出来?”

    来人许褚,从马背上翻身落马,向刘备哭诉:“明公你没事就好!”

    顿了顿,方才道:“末将奉明公之命到各营通知诸位将领撤退,虽然都通知到了,无奈为时已晚,等到我等到营外时,早已为大火所困,根本就无法突围出去。就算是突围的,也多半为贼兵所截杀……”

    刘备一阵怅然:“如此说来,此役我军岂非损失不少?”

    许褚说道:“损失是不少,但明公你放心,由于为大火所困,我等无法出围,贼人也自然无法攻破。我等当时被困火内,炽炎当头,以为这下定然葬身火海。也正在我等绝望之时,突然下了这场大雨,将此大火熄灭,我等这才得以保全。”

    刘备一听,心里自然大喜,但又想到了一事,说道:“此火诡异非常,此雨也下得甚是蹊跷,莫非有什么玄机?”

    许褚听刘备这么一说,也便说道:“明公果然高明,这其中之玄机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明公你不如先回大营再说。”

    刘备皱了皱眉头,看了许褚一眼,说道:“不错!”

    他正要扯马向前,突然只听燕云马悲嘶一声,身子猛的向下一沉。还算刘备反应快速,将身跳下马背,将手扯住了缰绳。他到此时才看清,原来燕云马前半身除了无数道伤痕,还有后背处也着了两只铁箭。它之所以支撑到现在,不过是为了保护刘备。既然刘备得意安全,它也没有硬撑的必要,此刻一但停下来,也即萎靡下来,将身躺在了地上。

    刘备心里大急,拍着燕云马的马脸,呼唤它醒来。

    那燕云似乎真的听到了刘备的召唤,将眼睛悄悄的睁了睁,刘备心里一喜,立即将马首抱了起来,与它脸擦着脸,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身边赵云坐下那匹胡马追月也似受到了感触,不觉伸出马嘴,在燕云背上嗅了两嗅,眼睛里也似含着珠泪,有点兔死狐悲之触味。

    刘备抱着燕云马安慰了一时,拍了拍它的马脸,吩咐将士将燕云马暂时送回朝阳县城治伤,并且刻意吩咐,立即找神医华佗给他医治。但听旁边许褚提醒:“明公,你难道忘了吗,华先生已经在月前告假回家了。”

    “不行!回家也要把他给我找来。”

    刘备决绝的说道:“燕云马三次受重伤都是华神医医治的,也只有他了解燕云的脾性。别人治我不放心,务必派人将华神医找来,为它亲自治伤。”

    刘备留下几十人将燕云马抬回朝阳医治,他则随便骑了一匹马,带着赵云等折返了回去,将军陈到等将刘备接入大帐。

    刘备安抚了众人,眼看陈到等人受了重伤,便劝他们回定都休养。他一路上又问到诸葛亮那边的动静,众人尚未回答,就见一处大帐内走出一人。径向刘备拱手称道:“丞相大人!”

    刘备哈哈一笑,笑道:“贤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眼前之人便是赵云先时收的义子赵狗剩,其名赵允却是赵云为他起的。允者,有云儿之意也,故此。只是赵狗剩虽则是赵云之子,只因收留不久赵狗剩便改名随了左慈到天柱山学道,这些年来,赵允除了三年前偶然出现在广济外。助甘宁击退诸葛亮一役外,也就再也没有涉足尘世。而刘备、赵云跟赵允,算来也有数年没有见过面了。

    赵允来不及回答刘备,就看到旁边站立着的义父赵云。身子不由怔了良久,方才两眼含泪,跪在赵云膝下,称了声义父。赵云这些年来自然也对他这个义子深深思念。遽然看到他就在脚下,也是喜极而泣,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刘备遂先将赵允等带了进去。只是。刘备在进来的时候也已经观察到赵允气色不是很好,突然见他脚步一歪,身子前倾,也就立即伸手扶他,问道:“贤侄,你没事吧?”

    赵允摇了摇头,说道:“只怪允儿学艺不精,虽然破了他的火阵,但也颇损了些精元,看来需得静养一阵子了。”

    刘备听得奇怪,难怪昨夜突然从天而降火球,他先前还以为是天落陨石呢,现在看来,定然是有人从中作祟,驱使妖法杀人。只是以刘备的了解,以及先时文聘跟他说的那些,他也已经猜到,赵允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诸葛亮了。

    只是想到先前那场蹊跷的大雨,联系起他的话,便问他:“如此说来,这场大雨是允儿你下的?”

    赵允点了点头:“我这次出山,便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助阵的。”

    诸人一听,尽皆称善:“左老神仙果然神机妙算,原来我等有难,他远在天柱山也能清楚知道,真是不简单啊。”

    赵允抱歉道:“只怪我还是来晚了一步,让诸位受惊了。”

    众人尽皆道:“哪里哪里!”

    刘备也即向赵允说道:“只可惜左老神仙一直修炼于天柱山中,多年未曾一见,不然孤倒是要当面谢他。”说着,又即捋须问道:“如你看来,我等虽则破了诸葛亮的火阵,但他也完全有能力发兵来蹈我大营,只是到现在,他何以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反而偃旗息鼓了呢?”

    赵允说道:“这正是允儿要说的。”

    刘备点了点头,只听赵允接着说:“丞相不知,对方所使的火阵既然为我所破,也必耗尽心智,他也跟我一样,早已经身负重伤,需得静养。我听说这诸葛亮在袁逆军中虽然目前只是官拜左将军,实际行使了三军大将之职,他一旦有损失,他的那干部下也自然失去指挥,不敢轻易冒进。”

    “不错!”

    李典当即走上前来:“袁逆三军主帅既然已经负伤,此刻也正是我等趁机攻取之时,请明公速速传下命令吧!”

    旁边众将士一听,也即纷纷上前请命。

    刘备眉头紧锁着,看向赵云。

    赵云拱手说道:“诸葛亮虽然受了重伤,但他为了防备我等偷袭,也必安排人马严阵以待,我等此刻去劫营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再者,我等经过昨晚一战,本身也已经损失惨重,也需静养士气,不可乱动。”

    刘备听了赵云的,也即下令重修营寨,救治伤亡。

    刘备本来要留下赵允的在营帐静养的,只是赵允执意要赶回去向师傅复命,也就不好挽留,同赵云送了他走。刘备这里,虽然已经确信诸葛亮因阵法为赵允所破而身受重伤,但也不敢大意,时刻安排人马巡逻。

    过了两人,伤亡数字也统计了出来。

    此一战,刘备损失士卒一万八千人,伤两万五千,阵亡将领有:文聘、昆钢、龚都等,重伤陈到等。

    此战后,刘备引典韦入剑啸营,接掌昆钢之职,由牙门将军升任武猛将军。追录文聘等功,给予厚葬。并将受伤将士全都送往定都、楚都等地安置。

    至于诸葛亮那边,据不完全统计,士卒也伤亡不下两万,光知名的将军阵亡就有黄忠、邓济、赵洁等。这一战,虽然看起来刘备被诸葛亮算计了,也损失惨重,其实他们自己吃的苦头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也正因为都伤到了根本,此一战后,双方也暂时进入了休战状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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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介绍:
三国,重生成为刘备。 陶谦曰:非君不能安此州,只是尔如何能急之? 袁术曰:吾乃仲家皇帝,汝如何敢藐我太甚? 刘表曰:君与我同为汉室,借荆州虽不成,非欲夺邪? 曹操曰:竖子欺我,如何骗走吾之良将? 吕布曰:大耳贼,夺吾妻之恨,誓要啖汝肉,剉汝灰! ...... 刘备,不再偏安蜀汉。 这次他誓欲横扫诸雄,诛戮暴乱,宁背负千夫指万夫骂的罪名,也要让乱世止戈。等到天下靡定,自知何人当为贼焉!三国之我乃刘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乃刘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