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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明弓     三国之我乃刘备txt下载     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五:蒋济巧夺东安平

    第三百七五:蒋济巧夺东安平

    望着城下滚滚退去的攻城部队,吕蒙长长松了一口气。

    “好险”吕蒙看着蒋济,在这个同龄面前,吕蒙不改少年习性,吐了吐舌头,笑道:“要是再慢半个时辰……”

    蒋济嘴角微微一翘,看向吕蒙,说道:“将军这次立了大功了”

    吕蒙按刀摇其头:“此战若不是蒋军事你料敌机先,不然此城焉能轻易落到我们手上?不过,不管怎样,我们这下总算是可以向刘使君有个交代了。”

    就在数个时辰前,东安平尚是沉寂在一片黑暗里面。城楼上的士卒东倒西歪,靠在城角,或是斜倚着长枪,无不是垂着脑袋,酣然入睡,没有闭上眼睛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刚刚打完盹醒来的。他们正是睁着眼睛无聊的望望天空,发呆了一时,再次进入梦境。一阵风吹来,带来了甜甜的血腥。他们尚且不知,垂垂睡去。但没过片刻,耳边响起了轰隆的马蹄声,马蹄声后随着的是橐橐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他们睁开眼睛,只见城下一片亮光。他们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只听城下叫道:“开城开城”

    一眼望城下,只见城下黑压压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偏偏在这样漆黑的境况下,城下举着的火把也就那么几只。城上东倒西歪的守兵,橐橐的站了起来,没有把握枪的,差点摔在了地上。刚刚正做美梦的,被这突然的哄闹声,都是骂娘的醒来。但看到城下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又是十分凶悍的叫着,守兵们都是吓得赶紧去通知守城将军。

    守城将军也是睡在城楼上,他听到来了一队人马,也不知是谁,只是一面穿着铠甲,一面骂道:“贼囚的,是什么人这么晚还到这里来?”他不敢耽搁,赶紧带剑来到了城头。

    城楼下来的,当然是蒋济、吕蒙和邓当。

    蒋济看看城楼上来了一位将军人物,便让叫城的士兵暂时停下,乃是扯马向前一步,叫道:“奉袁谭将军令,着我等增援东安平,城上守将何人,请速速开城”

    城上守将一愣,答道:“我乃孔进城下又是何人?我东安平向来无有动静,何来增援一说?”

    蒋济随口绉道:“我乃李道,是孔顺将军部下。袁谭将军因侦查到刘备有进犯东安平迹象,故让我等火速增援此地,孔将军请开城来”

    守将孔进眉毛一皱,道:“孔顺是我大哥,你叫李道?如何我在哥哥那里没有听他说起过你?”

    吕蒙一听,已经是急得在蒋济旁边低声叫道:“糟了,你编排什么不好,偏偏弄个孔顺出来,还是他亲哥哥,这下露陷了”

    蒋济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这却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但他却是面不改色,接着道,“我是新晋小将,哪里能入孔将军耳目?孔将军不认识我那是自然。”城上孔进一听,精神头立即萎缩了。他先前还道是哪位大将军来了,这才虽不情愿,但还是巴巴的赶来了。可一听城下这位比自己的职位还小,自然也就没性趣招待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既是这样,那请将军你在城下等着,等到天亮的时候我再放你进城吧。”

    孔进说着,长长打了一个呵欠,就要转身走了。

    吕蒙一看孔进就要走了,想想等到白天,那不是自曝行迹么?心里一急,就要拔出佩刀。蒋济也觉出动静,赶紧伸手一挡,然后轻轻嗯了一声。吕蒙听到这声,立即想起蒋济还有后招,他差点急忘了。吕蒙从腰后取出弓,扯出箭,将箭扣在弦上,扯满弓,如抱满月。然后对着城楼瞄去,噗的一箭,就是射了出去。

    他这取弓射箭的动作,早惊动了城上守兵。他们害怕这箭射了守将将军,纷纷乱叫起来:“将军小心,贼人放箭啦”孔进一个呵欠未完,突然听到这声提醒,吓得汗注如雨,呵欠立收。也无顾及形象,就是鼠窜一声,往城墙下一爬。他刚一爬下,就听到耳边蹦的一声,似是一箭射在了城墙上。

    “将军,箭上有书”

    守兵在惊乱一阵后,看到这箭恰恰插在女墙垛上,箭杆上付着一张白布,这才知道是城下飞书,而非是暗箭伤人。孔进将箭上付的绢帛扯开一看,刚刚看到袁谭两字,城下蒋济又在叫:“孔将军,这是袁谭将军亲笔所书,让将军速速开城。不然还没等到天亮,只怕刘备大军就到了要是刘备大军一到,而我不及入城,我们就只好先走咯,到时可别怪我等见死不救啊”

    吕蒙在旁边一听,禁不住在黑暗里呵呵而笑,道:“高明啊,高明”

    蒋济随口回了一句:“过奖”

    孔进拿着绢帛,因为城上没有火把,只得借着城下的火光才看清了“袁谭”二字的,其余的字尚未看清。他立即叫道:“去给我取火把来”

    在城下的蒋济传令三军:“后军转前队,前队转后军”

    孔进一愣,看看城下部队一句话刚完,人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他也怕他们真的被自己气走了,到时候在袁谭面前就不好说话了。再说,他们不是说刘备就要来了?要是他们来了,我怎么对付?反正这信有的是功夫看,不急在一时,要是得罪了他们,他们到时真的来个见死不救,那就完蛋了。孔进立即叫道:“李将军不要走哇,我这不是让人开城来了”

    孔进说着,吩咐两边:“快开城,快开城”

    吕蒙还怕城上不叫住他们,不然就这么走了,那可就白忙一晚上了。听到孔进大叫,也就嘿嘿一笑,说道:“恭喜蒋军事,贼人上当啦”

    蒋济嗯的一声,说道:“等会二位将军跟着我,听我吩咐,我让怎么做就怎么做。记住,没我命令,切不可乱来”

    邓当、吕蒙齐诺一声。

    城上吊桥扯下,城门吱呀一声也就开了。

    蒋济调转马头,又吩咐:“全军听令,进城”

    吕蒙看看蒋济要走在最前面,立即将他扯住:“蒋军切不可冒险,还是让我走在前面。”蒋济也是感动,知道他是怕要是出了状况,自己走在前面在混乱中被伤了就不好了。但他并没同意,只是笑道:“我不走前面,贼人定然怀疑,吕将军不必替我担心。”

    “哈哈……”

    一声大笑,城门开处,火把打亮了,一簇人马过了吊桥。当先一将,也就是孔进。孔进笑道:“你看我就一句玩笑话,李将军,你又何必急着走呢?”

    “嘿嘿”

    迎着孔进笑声的却是吕蒙。吕蒙突然扯马出来,不但让蒋济吃了一惊,更让孔进吃了一惊。孔进在火把下没看清吕蒙面目,但见吕蒙两眼瞪视着,心里也是一寒,不由扯马倒退两步。蒋济还怪吕蒙没让贼将走近就出来了,谁知吕蒙也是跟孔进开了个玩笑。只听吕蒙怪笑两声后,说道:“久闻孔将军大名,我两亲近亲近。”

    吕蒙也不经他同意,更没跟蒋济和邓当商量,便即扯马上前。

    两军相距尚有十几丈远,孔进这时扯马回城还是来得及。他先前被吕蒙的喋喋笑声还是惊到了骨髓里,暗道是不是上了当了。但听到这位将军接下来说的“久闻”二字,好像自己真的是让天下‘久闻’了,不免有点飘飘然。但就是对后面那句‘我两亲近亲近’觉得无比的惊怵。看到对面将军突然就这么转了出来,直奔自己而来,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对方,想要叫住他,但他到底是没有叫出来。

    吕蒙已经走近,孔进也已经看清了他。这是个脸皮细嫩,没有经历太多岁月风霜的少年的脸。他笑起来,很是简单,单纯。孔进松了一口气。吕蒙一过来,就是在马上拱手道:“小辈吕蒙,见过孔将军”

    “吕蒙?”

    孔进吃惊的看了吕蒙两眼:“你不是刘备身边那个吕蒙吧?”

    吕蒙故意说出真名,就是想吓吓他。他笑道:“孔将军开玩笑了。我这个‘蒙’是‘萌发’的萌,非彼蒙也。”孔进松了一口气。最紧张的,要数蒋济跟邓当了。蒋济暗道这个吕蒙,刚才答应自己的就忘了,也不跟自己商量,就是上去了。又想他孤身一人在那边,要是对方突然翻脸了,那就危险了。邓当当然是心里骂着:“这个阿蒙,胆子越来越大了”

    看到孔进尴尬的一笑,蒋济跟邓当也即率领人马上来了。

    蒋济向孔进拱手道:“我等来得鲁莽,将军不敢遽然开城,也不能怪将军我等在城下久待,还以为将军果然要让我等等到天亮了呢,是以不得不找个地方先驻扎了下来,以挨天亮。既然将军开城来见,也请将军赶快带我们进城。目下还有数个时辰,可能还来得及设防,不然天一亮,只怕刘备大军也就到了。”

    “是吗?”。

    孔进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追问:“刘备真的过来了吗?”。

    吕蒙这时也渐渐挨近了孔进身子,拿着眼睛看着蒋济,只得蒋济示意,随时准备将这贼将一手擒来。旁边的邓当,也是暗暗计算好了跟吊桥的距离,只等蒋济令下,就要先断了吊桥,然后冲进城去,占了城门。

    蒋济仔细观察了孔进的表现,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厮是真的相信我们了”他先前来时,还准备是将守将骗到城下,然后杀之,再夺了城池。但眼见贼将没有半分怀疑之心,他也就暗暗打了第二个主意。在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他总是不停告诉自己,像东安平这样的重城,袁谭那边势必将会增援人马过来,说不定眼看就要到了。所以他想着,既然袁谭人马都快要来了,我何不趁这天尚黑的机会,先自利用贼兵,让他们帮助我们加固了城墙,然后再处决他们?这样,就算白天袁谭增援的人马到了,那也就不怕了。虽然这一计是险了点,但在蒋济看来,越是险,那才越能看的出技术含量来。

    蒋济既然打定了主意,又试探了孔进两句,见他果然相信了,所以也就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也不看邓当和吕蒙的眼色,只是故意提高声调,说道:“刘备要来,我还能骗孔将军吗?将军请勿迟疑,否则机会错过,刘备一来,我等就来不及准备了。听说这次,刘备可带来了数倍于此城的人马,将军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吕蒙心里咦的一声,蒋济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不杀贼将了吗?旁边邓当也甚是不理解,但没蒋济的命令,他两也就没有动手。

    孔进听蒋济一说,连连点头,说道:“我听人说,这个刘备十分厉害,他要来了,我的确要做好准备”孔进说着,转身扯马。但想到来将职位虽卑微,可毕竟还是客将,他也不好先进去,只得将马撤回:“李将军先请”蒋济笑道:“不客气”也即带着吕蒙上前。邓当却是不好先进去,在后面督军。

    孔进随便望了一眼城外人马,只是漆黑看不到头,只得啧啧说道:“想不到袁谭将军对我这破城倒是这么关注,不知让李将军你带了这么多人马来了?”两人一前一后,也就进了城。

    吕蒙看看人马都进了城,这才暗想道:“原来蒋军事是要进城再杀”但蒋济始终不回头,却跟孔进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蒋济这时说道:“邓将军,你将人马分分。这里有四门,你每个门派个两千。记住,让将士们好生守城,不要滋事,不然让我不好跟孔将军交代。”

    邓当先还是一愣,但仔细一想,随即明白过来,立即拱手道:“诺”

    蒋济这道命令也是没跟孔进商量就说出的,孔进甫一听,自然有点吃惊,连忙说道:“这……不需劳烦将军,我每个城门已经有了驻军了啊……”蒋济立即道:“刘备有数万人马,城里才多少人马,能抵挡得住吗?”。

    孔进随口答道:“我每个门守军有一千,城内左营还驻扎了五千人马。要是刘备来了,我立即可召来。”

    蒋济把他人马套了出来,自然暗喜。他面色不改,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唔,这样啊。吕蒙,你带剩下人马过去,赶快去叫左营人叫来,就说是孔将军命令。”

    “可是……”

    孔进还没说,就被蒋济打住:“此城已经是大敌临境了,难道将军就不能让我分担一二?将军就不需客气了,吕蒙,你还不去?”

    吕蒙自然知道他是把自己支开,让去把这左营一伙人马控制了。这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关键的是,姐夫邓当被他调去控制四门人马了,要是我也去了,他身边就没人保护了,要是出了状况,这该怎么办?

    但看到蒋济严厉而坚定的眼神,吕蒙不好再抗命了,只得应诺一声,去了。

    蒋济看看大军分了出去,自己身边虽然只剩了不到百名将士,但想到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他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孔进被他一阵指派,头脑先是一阵的混沌,稍微清醒后,自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了,他咦的一声,看向蒋济。

    蒋济被他看得也是不由一寒。

    只听孔进道:“不对啊,李将军,刘备还没来呢,我们有必要做这么大调动吗?再说,这里我是主将,你职位更在我之下,我何要听你指挥来着?”蒋济笑道:“将军难道忘了,刘备随时会到,为了提高防御,我们当然要重新调度一番。再说,我职位虽低,可我也是袁谭将军指派的援军,在这大敌临城之下,我所做的还不是为了保住将军职位,将军何要分得这么清楚?”

    孔进被他说一通,算是明白了过来,反对他深表感谢,拱手道:“李将军是大好人呐”蒋济啪了啪他的肩膀,说道:“好啦,将军,不要耽搁了,我们还是先上城楼查看哪些城墙需要加固的,也好提前坚固了。”“嗯,一切听凭将军吩咐。”孔进跟着蒋济身后,上了城楼。

    数个小时后,城墙的破损处渐渐得到修葺,邓当也已基本控制了四门,吕蒙则将左营团团围了起来。吕蒙因为不放心蒋济,所以先回到了蒋济这边。此时,天已蒙蒙大亮,远处一队人马来到了城下。孔进跳眼一望,笑道:“是大哥”吕蒙一看,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马,打的是“袁”、“孙”旗号。听孔进说是他大哥来了,看来此‘孔’就是孔顺了。他这时也是暗暗佩服蒋济,想蒋济猜的不错哇,袁谭果然派来了救兵了

    大军渐渐开到城下。马上孔顺看到城头孔进,不由笑道:“这小子一早就等着我呢”但一看又不对,他身边都站的什么人?孔进看到大哥,突然疑惑起来:“不对啊,我大哥怎么也来了?”吕蒙见到蒋济一副鄙夷的神色看着孔进,就知道孔进已经没用了,可以杀了。

    吕蒙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孔进,笑道:“不对,你看错了,下面来的是刘使君人马,不是你大哥”

    “你……你怎么称刘备叫刘使君?”孔进有点不明白了,脑子里葫芦的乱转。

    城下,孔顺见到弟弟还不开城,就是让人叫道:“快开城是你大哥来了”

    吕蒙将孔进推到女墙前,大声笑道:“孔顺,你弟弟给你开门来了”话一完,咔的一刀,孔进一颗脑袋就滚了下去。咕咚一声,掉进了护城河浑浊的河水里。吕蒙一推,将孔进半截身子也丢了下去。

    “进”孔顺惊得从马背上差点掉了下来。

    城墙上的孔进人马,变故突生,都是杀了上来。吕蒙跳出来,举刀燎天,叫道:“尔等主将已死,四门已被我控制,还想反抗吗”“这……”冲上来的士兵,全都放下了兵器。城下,孔顺大叫:“为我弟弟报仇报仇”他挥军一阵猛冲,三番下来,到底没有攻进城头一步。眼看伤亡越来越惨重,孔顺只得让人捞了弟弟尸首,带了回去。很快,滚滚大军而来,又滚滚而去。

    第三百七五:蒋济巧夺东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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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六:孔融送粮广县城

    第三百七六:孔融送粮广县城

    广县城。

    刘备笑道:“我固知公台你心里是同意蒋济的说法,也知道公台你必想到,要是能够拉袁绍人马到这里一战,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他们今后也就必不敢再犯我青州一步。只是,公台你是怕,粮草如果接济不上,这战也就无法打了,这才不同意久战,我说的是吗?”。

    陈宫被刘备单独叫来说话,他自然是知道,刘备是在开导自己。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走蒋济这一招,未必对我军没有好处,只是他所虑,正如刘备所说。

    陈宫点了点头:“明公你既然明白,又何必再问?”

    刘备笑道:“若是我能解决这粮草问题,公台你就是不是可以一心按照蒋济所指的路子走了?”

    陈宫道:“若能解决粮草问题,蒋济所说的战略当然是最好的。”

    刘备呵呵一笑,从案上拿起一道奏牍,说道:“公台,你看。”

    陈宫伸手接过,展开一看,笑道:“恭喜明公了蒋济走马就能拿下东安平,其之才的确出人意料。只是,恕我不明白,这顺利拿下东安平跟粮草又有什么关系?”

    刘备笑道:“公台你难道忘了,这东安平原本是谁的?”

    “呃……东安平地属北海,北海国相乃是孔融,这东安平当然也就是他的了。”陈宫说到这里,微微一愣,说道:“明公你的意思是……拿东安平来换孔北海的粮草?这才是明公你出兵东安平的真正目的?”

    “嘻嘻……”

    刘备浅浅一笑:“公台,你上次不是说到我征江东时用了袁术和孙策的两处粮仓,这才不烦军粮再运,保证了士兵的伙食,以此而顺利拿下了江东之地吗?嗯,回去后我仔细想了想,你这一句话十分有理,倒是一下提醒了我。想我这次来青州,虽然是为保我徐州北门而来,但表面上那还不是为了增援田楷和孔融?既是如此,我何不让别人‘因粮’于我,让我放心杀敌,为何还要自己出粮食呢?

    想天下人都知道,这青州刺史虽然有好几个,但田楷毕竟是其中之一,我出兵青州抵御袁谭,自然也就是为了帮他。既然我是为帮他而来,那找他提供点粮草想也不为过。只是,田楷他既然弃城走了,我自然找不上他。田楷虽走,但还有一个孔融在啊想他孔融在北海多年,听说粮草也囤积了不少,我找他借点,他自不会不借吧?更何况,我是以东安平来换,他就更不好不借了。公台,你说,如此一来,我们粮草也不用愁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宫皱了皱眉:“孔北海手上颇有积蓄,这一点我也听人说过,不然黄巾也不可能多次攻击他的北海,以此来谋取粮草。只是,我等好不容易拿下了东安平,转眼又要送给孔北海。以孔北海的势力,他能保得住吗?不要和上次一样,刚刚接手,袁谭一来,他就弃城而走了,那样我们不就白费力气了?”

    刘备笑道:“正因为孔北海他保不住,我们才送给他嘛。他在明知保不住的情况下,公台,你说他还敢轻易接手吗?”。

    “明公高明,我之不及”

    陈宫站起身来,终于放下心了,转身告辞。

    刘备看到陈宫一副释然的表情,也是十分开心。他当即作书两封,一让太史慈驻守东安平,换回蒋济、吕蒙、邓当三人,二则是写书给孔融,谈‘借粮’之事。

    ……

    东安平。

    吕蒙问蒋济:“蒋军事,我问你,你为什么能想得出那么好的主意,不但能够顺利骗进城来,而且还牵着贼人的鼻子,让他们给我们加固城墙,以此来对抗他们的人?还有,你又是怎么能猜到贼人的人马天亮了就到?”

    对于吕蒙的问题,蒋济只是呵呵而笑。他跟吕蒙相处这些天来,虽然觉得吕蒙外表调皮,内在里倒很是向上的,只要一开窍,前途自不必说。他听到他问的这个问题,心想着正好趁这机会跟他谈谈,劝劝他多学习。

    他这时微带教训的口气,说道:“这些都是凭借智慧和勇气,还有明确的判断。我看你整天都在军营里面和那些士兵们比武较量,难道就没好好的读些书吗?习武我虽然不反对,但一个人只着重于自己的武功,而忽略了内在的休养,我看这个人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吕将军,你说是吗?”。

    “嘿嘿……”

    吕蒙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我只有一坐下来,心里就只想着怎么打赢别人,书也就自然读不进了。”

    蒋济微微一笑,说道:“只会武功,不会读书,那别人就会说你是莽夫,你愿意别人这么说你吗?”。

    吕蒙听到他句句话里都带了些浓重的少年老成的口吻,不免有点好奇了。他也没听下他这句话,只是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去,问道:“子通,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我差不多大?也只有十六岁?可你为什么整日扳着一张脸,不喜欢笑呢?怎么老是装成一副大人嘴脸,用大人的口气来教训人呢?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觉得看到你就好像是看到我姐夫那样,整日凶巴巴的教训人?”

    蒋济嘴角微微一翘,想笑却笑不起来。他看了吕蒙两眼,然后站起来,慢慢走了出去。

    吕蒙看他没回答自己的话,不禁叫道:“喂,你是怎么啦?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蒋济转过身来,淡淡的道:“当你最亲近的人突然离开了你,你会发现你突然一夜就长大了。你这时候不明白,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吕蒙被他说得怔在当地,许久都没回味过来:“他有什么伤心事?对了,我听使君说他家人都在黄巾攻下平阿时给杀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而且还被黄巾送来送去。怪不得,怪不得呀,是我惹他伤心了。”

    吕蒙想到这里,想追上去道歉,但还是坐了下来。他想到蒋济那句“只会武功,不会读书,那别人就会说你是莽夫”。吕蒙突然转过身来,坐到案上,抓起书本,暗暗发誓:“我不做莽夫,我要做蒋济那样,敢在议事厅上驳斥军师的错误,又能带兵打战,巧夺敌城,我要做他那样的智者,我要读书”

    翻开论语,静静的读了不到一刻钟,吕蒙的心思却是越来越飘逸了。他放下书本,又抓起书本。最后耳朵张得老大,他听到了军营那边的宣泄声,那是兵戈相击操演的声音吕蒙盯了“子曰:君子不器”足足三分钟,摸了刀柄足足三分钟,终于如他先前所言,只要一坐下来,就想着武事,根本是心不在焉。于是他,只好站了起来,自我解脱:“看来,白天静不下心来读书,还是晚上读好了”他这样说服了起来,也就心安理得的走了出去,直奔军营。

    只是他还没走到军营,就被邓当叫住。吕蒙看到邓当,心来就禁不住哆嗦。邓当问他:“大中午不好好在屋里呆着,你跑那里去?”吕蒙吐了吐舌头,叫道:“咦,姐夫,你又怎么在这里?”邓当鼻子轻哼一声,说实在的,除了习惯性的用这样口气问他话,他对吕蒙比以前要管得宽松多了。他说道:“不要乱跑了,等会我等还要出城去迎接太史慈。”

    吕蒙一愣:“太史慈?他怎么来了?”

    邓当没还气的说道:“太史慈自然是来接替我们驻扎此地的,我们明天就回广县去了。”

    “那蒋济呢?”吕蒙问。

    邓当说道:“自然也要一同回去。”

    ……

    数日后,广县。

    刘备出城亲自迎接蒋济、吕蒙、邓当三人,并设宴犒劳。在筵席上,刘备刻意让陈宫跟蒋济和好,二人各敬水酒。那些先前还怀疑蒋济能力的文武,这时对蒋济所立的大功自然是有目共睹,也被蒋济这个少年的智慧所折服,自然也就在心里承认了蒋济这个‘军事’的存在。

    当然,陈宫和蒋济和好一节,那自然只是一个说法。像陈宫,本来对蒋济就没有什么意见,当日的争论,那是为了公事,无所谓仇恨。所以刘备让他们各敬水酒,也不过是让陈宫心里舒服点罢了。

    东安平的交接完毕了,接下来,就是粮草的事了。

    刘备没有想到,孔融并没有差人送书来,而是自己亲自押送了粮草过来,亲自来见刘备。刘备看到孔融,那是如同见到了亲人,赶紧将孔融请了进去。孔融自去年与刘备一别,多时未见,一看到刘备今非昔比,自然又是一番感慨。他人上了年纪,自然追忆的话也就多了。等说到正题上,已经啰嗦了一个多时辰了。

    孔融这时整了整衣袖,慷慨激昂,说道:“袁谭欺我州郡,田楷不济,不思奋发,弃城而走,眼看我等倾覆于目前,若不是得刘使君你及时出兵相救,我等又将危矣今日刘使君你为解我青州之围以致粮草困乏,我等深为愧疚。但,话说回来,我这里别的没有,这粮草却是不缺。使君你要多少,尽管说就是。我此来匆忙,只带了五万斛来,要是不够,我当叫人回去再取。别说是粮草上,就是兵马,我也相助得起。此次来,我还带了五千精兵,以助刘使君一臂之力,望使君你笑纳”

    五万斛?呵呵,这老家伙出手倒是挺阔绰的,但也看得出,他是把我当挡箭牌了。刘备呵呵一笑,说道:“都说孔北海深明大义,我算是见识了。今日北海慷慨相助,备铭记在心只是这所借的粮草,看来只能等到青州之战结束了,才能再还北海了。”

    孔融胡须一颤,说道:“又来了这事我还没说呢。刘使君你为我等抵御袁谭,这别的我供应不起,可这粮草我难道出不起吗?使君你在书中那个‘借’字,可多伤老夫之心呐使君你以后千万别提这事,缺粮了找我就是,我一力承担了,绝没有让使君你还的意思”

    “这……这不好吧?”

    刘备勉为其难的问他。

    孔融这人最要面子了,说了不要别人还,那就不要别人还。他听刘备还这么说,不禁又是胡须大颤,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使君你都出力了,我难道还管不起饭?”

    这比喻十分恰当,刘备心里暗暗好笑,嘴上说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一揖还没到头,就被孔融虚脱起。孔融说道:“刘使君不计劳苦,为我青州百姓奔波,我当替青州百姓谢过使君才对,如何能让使君你反过来谢我?”孔融说着,颤巍巍的身子,拱手一揖。

    刘备赶紧将他扶起,说道:“北海太客气了青州与我徐州比邻,也就是邻居吧。北海你说,这既然是邻居了,在看到自己的邻居有难时,难道光站着看,就不能伸手拉一把吗?”。

    孔融感激的点了点头:“我青州值此大难临头之时,别人是指望不上了,就靠刘使君你了”

    刘备看他太客气了,赶紧伸手虚脱,怕他再拜。刘备想了想,说道:“对了,刚才听你说,你好像还带来了五千精兵是吧?正好,他们别的地儿也不要去了,就直奔东安平吧。”

    孔融脸色立即一红,说道:“东安平与临淄只有箭里之路,正是遏制袁谭南下的第一关。这样重要的要地,如今使君你既然好不容易从袁谭手上夺了回来,就应该好好利用才是,如何能轻易送给我呢?”

    刘备笑道:“可这东安平本来就属于北海之地,也就是府君你的辖下啊?怎么能说是相送呢?”

    “这……”孔融为自己的语病,脸色又是一红。他此刻听到东安平三个字就像是烫手的山芋,恨不能丢了了事,哪里还想要回来。当初袁谭拿下临淄后,接着攻下东安平,孔融接到消息,自然是惊慌。想东安平一下,袁谭就可进入北海如入无人之境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孔融是度日如年。他本想回夺的,但他明白,以自己的力量要想对抗袁谭,那根本是不可能,田楷都弃城走了,他能怎么样?孔融甚至准备在袁谭再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马上学田楷,弃城而走。也就在孔融感到绝望无助,感叹青州百姓再次罹难之际,他接到了刘备的书信。

    信上,刘备向他借粮,又附带条件,将东安平还给他。他听到刘备来了,自然感到意外,也是跟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十分激动。在此之时,别说是借粮了,就算是把整个北海借出去,只要能保住他和他的百姓平安,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所以他才在接到刘备信后,立马将粮仓打开,将粮食装了来见刘备。

    而东安平一节上,本来,要是在袁谭滚出了青州后,那他肯定立马就要。但关键的是临淄还在袁谭手上,东安平尚是第一线,此时还给他,他自然不乐意接受。所以听刘备一说,他“这”了两声后,说道:“东安平乃我之辖地,我当然知道,可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吗?既然东安平的位置现在变得如此重要,就当另外对待。若是在我手上,那肯定发挥不了作用,可若到了刘使君手上,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这东安平就暂时交给刘使君你来保护了。当然,如果需要我这五千精兵前去协助,那是最好没有。”

    刘备听他这么一说,顺口道:“我原来也是这个意思。东安平因为是要地,我除了派遣重将镇守之外,更抽调了一万精兵屯扎此地。当然,若能再调孔北海的五千精兵协助,那自然更好了”

    就在这时,门外军士报说:“袁谭派人挑战”

    孔融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孔融看向刘备,刘备却是脸色不变,捋须谈谈说道:“知道了,去召集众将校场集合。”军士应诺一声下去了。刘备转过脸,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请孔北海为我军掠阵,看我破贼立功”

    孔融看刘备说话时龙行虎步,脸色又是一阵惊变,暗道:“人言刘玄德有龙虎之姿,此刻我才看出来”他看刘备已经站了起来,正用一对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低下头去。他赶紧跟着站起,躬下身子,拱手道:“若能一观刘使君雄风,是我之福。”

    看到刘备伸手相扶,憨憨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孔融将身站起,再次谢过。跟在刘备身后,随着刘备步出书房,在孔融的心里,突然有了种后怕:“我见到刘玄德怎么变得越来越胆小,越来越卑微了?我见他,好像是……”想到自己刚才不自觉的躬下身子,不由一摸额头,暗道:“好像是……见到了当今陛下,这……这怎么回事?”

    第三百七六:孔融送粮广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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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七:杀大将文丑逞威

    第三百七七:杀大将文丑逞威

    广县城下,烟尘飞滚。

    三通鼓罢,袁谭军中一骑飞出,举刀大叫:“吾乃华彦,昔日杀我弟弟华进者何人?快快滚出来与我一战”

    他这一声大叫,震耳发聩。只见他两目撑得老大,似欲胀裂,两排钢牙咬得咯咯作响。看他在马上狂躁不安的动作,就知道他是暴怒到了极点。

    吕蒙在刘备身边,远远看到此人,心里也是惊疑一声。想这厮我是见过,当日东安平城下,就是他看到我杀掉华进而差点昏厥下马的小将。他那时奉命增援东安平失败,被我等抢先一步得到。他当时眼见攻不下东安平,便带着他弟弟尸体回了临淄。只是,他现在怎么又到了这了?

    吕蒙自然不知道,华彦那日奉命增援失败,葬了他弟弟,举哀三日后,还想带兵来报仇,只是当时吕蒙等回了广县,守将已经换成了太史慈。华彦眼看仇人跑了,自然愤怒。幸好,袁谭因为增援失败,便又将他叫回了。华彦今日有了出战机会,自然想找当日杀他弟弟的仇人报仇,所以一上场,就是急不可耐的举刀来回大叫。

    好汉做事好汉当,吕蒙听他叫嚣,自然不想躲在后面。听对方越骂越难听,吕蒙厌恶的眉毛一拧,扯起马缰,就要上前。谁知,旁边一骑哈哈一笑,在他之前抢了出去吕蒙瞥眼一看,却是孙康

    华彦叫了半天,见到的却是上次一战,在对方手上曾吃一败的长枪将军,不由一怒,叫道:“我叫的不是你,你出来干什么?”

    孙康笑道:“小将军,我两上次一战,你打马跑了,这次我两继续来过吧”说着,也不管华彦高不高兴,便即捻枪攒了上去。华彦大怒,叫道:“好不要脸,上次谁败了?我只不过不想跟你纠缠罢了你想来,那就来吧”华彦说着,也即把一柄刀泼风的砍出。

    华彦这次是急于兄弟之仇,什么力气也使出来了,只想早早将对方解决了,好继续把杀他弟弟的凶手骂出来。那孙康数个回合下来,渐感不支,心里不免嘀咕道:“这不对呀上次他跟我打的时候,好像是我胜了他吧?怎么这次,手上反而吃紧了呢?嗯,我正因他打不过我,我才急着出战,也好立一大功。可现在……哎呀……好凶的刀”

    孙康眼看华彦眼中血丝丝丝渗出,鼻孔里粗气噗噗如火舌舔来,看他拼命的打法,自不免心里害怕。心里一慌,手头上枪一松,被华彦趁势一刀,砍到臂膀上。孙康大吃一惊,将臂一沉,将枪一挑,虽然逼退了对方继续下辣手,纵是如此,手臂上火辣辣一片,瞥眼一看,早已削下了一片肉来

    就在孙康大骇时,阵后一将大叫:“孙将军且退,我来跟这厮玩玩”

    孙康转眼看到迎上来的是邓当,心里自然高兴,赶紧虚晃了一枪,把华彦丢给了他。邓当见孙康危险关头,立即冲上来,那自然是为了吕蒙。他知道,斩杀华彦之弟的是他这个小舅子,刚才要不是孙康抢上,他的这个小舅子只怕早杀上去了。本来,以吕蒙的武功对付这华彦当是绰绰有余。可邓当眼看华彦此时处处都是杀着,分明是一副拼命架势,眼看孙康这样的将军都是数个回合败了下来,也怕要是华彦再一叫战时,吕蒙杀上,如果一不小心受了伤,那就不好跟他姐姐交代了,所以看到孙康败头一出来,他就急着杀了上去。他的想法当然是只要先替吕蒙解决了他,那也就不用他这个小舅子接下来出战了。

    吕蒙在阵上当然也看出了孙康今日表现不佳,想他就连昔日的手下败将都摆平不了,反倒被对方弄了伤,自不免替他担心。吕蒙自然不想因为他帮忙歉下他一条命,所以赶紧扯马,想要迎上。哪里料到,就在这时,身边的姐夫二话不说,又是打马冲了出去。

    吕蒙两番想出战,却都被别人抢先一步,自然焦急,心里嘀咕道:“姐夫也真是的,孙康抢我功劳也就是了,怎么你也抢我功劳?再说,这华进是谁杀的你还不知道么?他找的是我,你又如何替我杀上了?”

    吕蒙这边嘀咕着,那边华彦眼看一将跑了,又上来一将,自然是恼怒。他仔细看了邓当一眼,恍然认了出来:“当日东安平城上可也有你?”

    邓当道:“什么有没有,你弟弟就是我杀的,你过来找我报仇吧”邓当也不跟他啰嗦,哗的一刀,就是朝他当头劈下。华彦仔细想了想,叫道:“你是从犯,杀我弟弟的不是你但你也得给我弟弟赔命”华彦说着,哇哇的举刀相撩。吭吭两声,震得坐下马都是向天长嘶。邓当的当头一刀虽然被对方接住,但还是把华彦的手臂震得如遭电击,差点就将刀丢了。

    华彦看了邓当一眼,面色已经变得很是难看。他将马往后稍稍一扯,又即反击一刀。

    孔融被刘备请来观战,此刻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紧挨在刘备身边。他看到阵上邓当一把刀使得渐渐将对方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自然很是欣赏的连连点头,叫道:“刘使君手上人才济济,今日果然让某见识了”

    刘备听他夸奖,自然很是得意。他呵呵一笑,转脸说道:“一点小伎俩,让北海你见笑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骑奔来。刘备转脸一看,是陈到。

    陈到刚才奉命去侦查对方人马队形去了,他这时回来,向刘备报说:“贼兵这次出战比上次多了数万人马,而且多出许多骑兵,看来这就是他们所搬来的救兵。”

    “哦?”刘备盯了陈到看了一时,脑子里急速判断,并下了决定。他跟陈到低语几句,陈到应了声诺,也就赶紧转出去了。旁边孔融问道:“刘使君,出了什么事了吗?”。刘备笑道:“没有……北海你看,贼将败了”

    刘备一句话出,孔融随着他的目光所及,只见邓当一刀正好砍在了对敌头盔上孔融吓了一跳,赶紧掩袖不看。旁边刘备看见他这副表情,不由笑道:“北海北海你眼睛怎么啦?”

    孔融虽常年被黄巾所扰,也跟黄巾打过了数战,血雨腥风自然常见。但一般情况是,城下的黄巾攻城,城上的守将防御,城内的他则捧着一本《春秋》在书房里读着,不然,则是跟三五孔门子弟谈笑而论孔孟之道,自然很少当面接触砍头这类事,更何况是眼看着一刀当头劈下他刚才还以为邓当这一刀下去,对方多半是要被劈成两半了,自然嗉的一下,脑袋顶门就凉了,何遑再去看它?但眼看着邓当这一刀并没砍掉对方脑袋,只是稍微打歪了对方的头盔,也就出了口大气。听到刘备叫唤,赶紧抹汗,惭愧道:“圣人言,兵者,凶器也。果然不错”

    刘备心里冷冷一笑:“就这也还敢来观战?”

    再看阵上,只见华彦被邓当打歪了头盔,一头绾好的头发也即松散开来,被风一吹,纷纷扬扬而起。华彦额头上的汗珠还没干,刚才的一幕早让他吓得半死。他怒张着双眼,还想扯马冲上,不想,一头头发被风一吹乱,一根根银丝却如刺一样刺着自己怒睁的环眼。华彦眼珠被这乱丝一刺,到底是泪珠跟着滚滚而下,只急得华彦想要睁眼,却已经是不能了。

    邓当眼看机会来了,焉能错过?就在对方想要伸手去抹泪时,他的下一刀已经砧了出去。华彦到底是久经战场,也不愧被袁谭所看中。身当危险之时,他仍是忍着眼水直流,将马一扯,将刀一舞,想要来了“开门揖客”。他这一刀挥上,哪里知道邓当手里的一刀是虚招。虚招一过,下一刀早是当头砍下。同华彦只觉头顶星星乱转,再一看,原来对方这一刀是把他斜戴的头盔再次磕碰震开了。这次,头盔落地

    华彦眼看头盔都着地了,自不免吓得冷汗直冒。他手上一哆嗦,大叫一声,将刀一丢,转身就要逃。邓当哪里放过他,一刀直劈而下。这次,华彦头上再也没东西保护了。邓当的这一刀,破肉直下,迎刃而解,直将他脑袋削去了一半

    一将落马,刘备军中士气大震,对方袁谭,却早已是怒气上冲。

    就在他的身边,一将叫道:“袁将军何要气馁,不是还有本将军在么?”

    袁谭转眼一看,当下放心了,说道:“将军出马,必当克敌”

    邓当手斩一将,却也不觉疲惫,听到欢呼之声,反是全身一震,重新抖擞了精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退回去,就在这时,只见对方阵中冲出了一将。

    邓当凝目望去,只见这将全身甲胄,身躯十分粗壮,相貌也是十分的粗糙丑恶,他手上握着的那杆铁枪,却是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很是刺眼。邓当不觉的扯紧马,稍稍往后退了两步。他的坐下马眼睛目视着飞奔而来的那匹黑驹,突然不安的抬起了前蹄,踢了两下脚下的大地,鼻孔里呼呼的喷出热气,喉咙里却不觉的发出了低低的轻嘶声。

    邓当扯着马,却见马突然狂躁不安的不停的抬着蹄子,不停的踢着脚下土地。邓当此时,虽觉心里突然慌乱得很,但他毕竟是刚刚斩杀一将的人,底气到底厚实点。他强压着本身的慌乱,不让手臂颤抖,一只手却强压着马,不让坐下马躁动乱动。

    谁知,随着那骑渐渐飞奔而近,他的坐下马突然仰天狂嘶一声,挣着缰绳,就要将头往回转去。邓当眼看贼将临近,而坐下马不听使唤,自然焦急。他大骂了声畜生,将双腿狠狠一踢。嘘……马总算老实了点,没有再狂躁了,但就在邓当扯马时,对面那个手执铁枪的将军,一句话也不打,早是飞马冲近。

    邓当眼看他举枪就刺,赶紧稳住阵脚,举了刀,堪堪抵上。吭的一声,邓当只觉胸口一阵翻腾。再看手臂乱颤着,原来是自己承受不了他的那股雄厚无匹的大力,被他铁枪一砸,一股冲力居然是从虎口,到手臂,一直线的贯穿到了胸口,使得他胸口瞬间如遭锤击

    邓当怒目瞪视了对方一眼,吓的一口,吐出一口赤血对面将军却没空跟他啰嗦,一枪紧着一枪砸出,只让邓当眼花缭乱,无法接手。

    在阵前的刘备等人看到邓当一合没接就被对方打伤,也是脸色一黑,自然想不到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刘备正是猜疑时,旁边吕蒙脸上青筋乱绷,他咬碎了钢牙,突然大叫一声:“姐夫”就是拔出刀,扯马冲杀而上

    就在阵中央,邓当吐了一口血后,眼看对方举枪乱攒,他一招没接下,胸口上就是被砸出了一个窟窿。他感到胸口鲜血喷出,脑子虽是晕眩,到底激发了他自身的怒气。他忍着疼,将刀挥上,抵了他两枪。他扯马往旁边让去,却是找了他上风位置,想要以上风来敌对方。可他哪里知道,他这一扭身,早是将全身的破绽暴露给了对方。对方故意让他身处上风,却把铁枪突然从他下风扎出。他这一扎,直捣黄龙,邓当居然挥刀不及,被他铁枪钻了进来他大睁着眼睛,硬生生的听到铁枪穿肠破肚的声音哗哗如水一般缓缓传出,却是无力抵抗。

    邓当只觉胸中气血乱窜,如同喷泉一般,鲜血就从嘴巴里狂喷而出。

    邓当瞪大着眼睛,无力的举刀想去砧他枪杆,不想,手上力气好像霎间消失了一般,唯一还能感受的,就是肚肠被枪尖绞碎的声音。邓当狂怒的瞪视着他,口里的血块如同舌头咬碎后一块块的往下堕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脑后一骑轰隆响起,一个尚且带着稚嫩却十分倔强的声音响起:“姐夫,姐夫”

    邓当回过头来,努力扯动嗓子,叫道:“蒙快回去告诉你姐,我照顾不了她了,让她再去……”

    挑中他的将军扭动了手里的铁枪,他张开嘴巴,长叫一声:“起”邓当男儿七尺的身躯,被他这杆铁枪一举,居然是应声而起。跟着,邓当的身躯被举到了半空。“不要”吕蒙急扯着马,仰天长吐一声青雷。但到底,他还是跑慢了半步,他的姐夫早被那将举枪一甩,抛掷在了地上。

    轰隆隆,尘埃漫天而起。一只七尺的男儿身躯,落在上面,归于尘埃。

    刘备阵上将士看到这一幕,都是愤怒和恐惧一齐到了极点。孔融看到极处,眼睛睁大着,半天阖不上。这次,他忘记了去躲避,而是以他本心的怜悯去面对着。刘备虽然厮杀场面见得多了,人也麻木了,但还是被眼前一幕所震动,由不得扣紧了马缰:“这厮是谁,这厮是谁”

    袁军看到这一幕,则是赫赫的大叫三声,后阵的轻骑兵更是来回转着,报告胜利的消息。

    袁谭抓住马缰,哈哈而笑,回身跟郭图道:“怎么样?谁说文丑只是一介武夫,就没有作用?你看他,他一个人,就可让三军震慑,岂是一般人所能为的?”

    郭图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一笑。

    “姐夫”

    吕蒙滚下马鞍,抱起邓当。邓当被文丑这一从半空丢下,身上的铠甲早已摔歪了,头盔也滚落一旁。抬起他的脸,只见他的嘴角、鼻子、眼睛、耳朵,只要是统归七窍的,有孔的,都是溢出了鲜血,沾满了灰尘。他的头发,更是狂乱如蓬,他的眼睛,根本就睁不开。

    邓当在感受到被人抱起的那一刻,微弱的意识使得他死去的身躯微微一震,他虚弱的抓住吕蒙手臂,艰难而奸细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把他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让你姐……让你姐再去找个,找个……好人家……”

    吕蒙面对着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姐夫,此刻却说完一句话再也不能动弹了,他顿时只觉失去了什么,让他茫然失措。是姐夫严厉的眼神?还是姐夫憨厚的笑?吕蒙只觉两眼泪水直流,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一个失去的故人最后、最无力的怀念?

    吕蒙跳下马来疼哭亲人的失去,场上的文丑可没有心思等他哭够了再战。他将邓当一摔出,将马一转,又即冲了上来,照准吕蒙头顶就是一枪眼看这枪无论如何也要将他脑袋戳出一个大窟窿来,不料枪未到,却被一杆大刀架住了文丑一惊,抬头瞧去,却是一个身材魁梧,虎头虎脑的将军

    抵他这一枪的自然是许褚。刘备眼看吕蒙出战,自然怕他吃亏,所以赶紧让许褚、乐进二将一齐冲出,让许褚接战,让乐进接应吕蒙。

    许褚眼看他一枪不行,又来一枪,不由燥怒:“要不要脸,偷袭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两战他三百回合”

    文丑鼻子一扭,虎躯一震,往后扯马退了三步,将手中铁枪一抖,叫道:“来来来,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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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意了孔顺在广县城下已死,我在东安平又写到了他。特此将孔顺改为“华彦”,孔进改为“华进”。抱歉,暴汗

    第三百七七:杀大将文丑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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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八:报私仇吕蒙弃刀

    第三百七八:报私仇吕蒙弃刀

    许褚手里的刀,文丑手里的枪,就在刚才互相对击的时候,他们都感受到了对方手臂上所激射而出的浑厚无匹的内力。

    文丑连叫了三个“来来来”,扯开马,退开后,握枪的手,仍是微微震颤着。

    许褚见到乐进也已经过来,他便不慌不忙的跟着扯马上前,丢下了悲伤中的吕蒙。他的表面虽然很是不屑,鼻子里仍是怒声冲冲,虎额更是向前突着,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刚才可不好受啊虽然勉强接了他两枪,但他枪法不但精准,而且力道十分巨大,直让他虎口震得麻了起来,差点将手里的刀滑落了

    面对大敌,许褚打起精神,握紧了手里的刀。看来刚才我是太小看他了,所以没有使出全力,既然碰到了劲敌,那就使出自己的真本事吧许褚心里暗想着,不觉再次紧了紧刀。他手臂的力气,也渐渐从刀柄,透射到了刀刃上。

    文丑盯着许褚,心里也是骇然:“这厮力气不小,不好对付,看来今日要大战一场了”他这么想着,手里的铁枪,被他微微抬起。

    文丑、许褚场上对峙着,只让两边军阵上的士兵都是不由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兵器,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眼睛瞪得老大,只怕会错过某个瞬间的精彩打斗。

    就在许褚轻扯马缰,准备先发制人的时候,他身后一人叫道:“这厮杀了我姐夫,我要为我姐夫报仇,请许护军暂时退退”许褚转身一看,只见吕蒙什么时候已经将邓当尸体让乐进送了回去,他自己则换了一副怒容,爬上马背,燎起手里的大刀,挥舞着向文丑砍去

    许褚来不及阻挡,但他也不好劝他回去。他在当地怔了两怔,只好叫道:“吕什长,你自己小心”听到吕蒙嗯的一声,许褚只得扯着马回了本阵。刘备看到许褚回来,便问他:“对手如何?”许褚脸色一红,说道:“这厮看来很有点力气,而且枪法很快,不容易对付。”刘备微微一愣,问他:“那么说,仲康你都没有把握赢过他?”许褚老实的摇了摇头,说道:“有得一拼”

    刘备眉毛一挑,暗想袁绍部下厉害的也只不过颜良、文丑、张郃等人。史上颜良用刀,文丑使枪,张郃好像也是用枪的。而场上这人使的正是铁枪,那么说来,目今跟吕蒙相敌的不是文丑就是张郃了张郃虽然厉害,未必能让许褚深感压力,更何况眼前这人一脸勇猛之相,兼且看不出他有任何智谋,当不是张郃。这样看来,那剩下的可疑之人,就剩文丑了。如果是文丑,那怪不得就连许褚都对这厮心有半分余悸,原来是碰到大角色了如此看来,这应该就是袁谭休战,从他父亲那里搬来的救兵了

    刘备想到这里,又想到了一件事,赶紧道:“这厮定是文丑其乃袁绍手上少有的猛将,吕蒙只怕不是对手。仲康,你要看到苗头不对,就赶紧接上,勿要让吕蒙被他所伤”

    “明公放心”许褚虎躯一震,抱起赫赫拳头。

    就在这时,场上的吕蒙使出了浑身解数,与文丑已经对战了数个回合。吕蒙因为失去了邓当,心里的悲哀和愤怒到了极点。他一声咆哮,一刀下去,都是带了巨大无匹之力。文丑虽然厉害,在对方狂涛般攻势之下,居然只剩下了招架之功。文丑这时,心里也是惊骇,暗想还真看不出,别看他这少年,居然比他那所谓的姐夫还能打。他这时也存心要戏谑一下这个少年,所以招式上并没下狠手。他故意尽量避着他的刀,却用手里的枪去撩他两胯,想要把他恐吓下马。

    吕蒙被他照着胯上扎,心里自然有了惊惧。可看看扎来,却又缩了回去,更让他怒不可遏。他把马一扯,脑子里一转,也使了坏。他明明知道对方枪扎上不即刺中,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把自己手里的刀撩开,划了一个圈子。他这次不是用刀去抵抗,反是开门揖盗,导引着对方的铁枪进来。文丑一枪进去,顺风顺水,实在没想到如此顺利。而就在文丑大感快慰时,不料吕蒙手上的刀趁势撩上,绕开了他的枪网,一刀就砧到了他的臂膀。

    文丑毕竟眼明手快,看看一刀急速扫来,明知将枪回救已自不及了,他居然是鼻子里暴哼的一声,来了个险招。他也不管对方挥来的刀了,却仍是把自己手里的枪送了出去。他的一枪,准确无误的扎在了他的腿胯上,彪起的一箭热血,喷在了他的铠甲上。他看到吕蒙受到那一枪时怒目咬牙的痛楚,却并没为他感到半分怜悯。他没有将扎进他大腿的枪拔出,却是凭借着他无匹的大力,将枪往前推去。如同推磨一样,吕蒙连同他的坐骑,立即被文丑送出了数尺远

    吕蒙咬着牙,看到那杆枪在肉里扎着,而且被他扭动着,撕裂着,他没有哼一声,而是以他愤怒的眼睛瞪视着他。他不能喊痛,唯有从心底,竭斯底里的大吼一声,表示着自己的不忿和狂怒他刚才一刀没有得手,现在,他也没放弃。他忍着腿胯上摧筋断骨的痛楚,又是一刀跟着挥上

    文丑这时也是被他给惹恼,他想想刚才惊险的一幕,要不是自己反应得快,只怕此刻受伤的不是他,而是我文丑了文丑把枪在手里狠狠一送,又狠狠拔出,以他势不可挡的速度,再次扫出了一枪。吕蒙手里的刀刚刚碰上这枪,只觉虎口大震,他来不及撤刀,胸口上一痛,早是吃了一枪文丑一枪啪出,又是紧着一枪砸下。吕蒙虎口一橐,刀已脱手,虎口也已被震破在这一枪扫到的时候,吕蒙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这种窒息,是死亡的前奏

    我已经努力了,但我仍是打不过他再多的努力也是无助,我该向谁苦述?

    吕蒙闭上眼,只好等死了

    就在这时,吕蒙耳边再次响起了刀枪相碰之声刀枪击打的声音,如同激进的音乐,让人听来由衷的亢奋。但可以肯定的是,举刀再战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吕蒙睁开眼来,只听许褚叫道:“吕什长,快回去这里有我”

    “又是你这恶汉这次不要逃,我定要刮了你”文丑怒不可遏的一枪枪砸在许褚刀刃上。

    吕蒙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大腿上、胸口上,好几处伤口,都在狂溢着鲜血,他心里愤恨到了极点:“我不是一直自恃武功了得么,可又怎么样,现在又如何一败涂地了?呵呵?呵呵?吕蒙啊吕蒙,你从小习武,又能以一己之力打败得了几人?天下大着呢”

    看着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刚才手里的刀,已经被人打在地上了,就落在远处。

    吕蒙恨不能闭目一死,何要他来相救吕蒙咬着牙齿,就要夹马冲上但就在这时,他的手臂被人夹住了吕蒙一愣,使力反抗,却没有挣扎开。吕蒙回头一看,却是乐进:“是你……乐将军”乐进呵呵一笑,皱着眉道:“明公怕你伤着了,赶紧再次让我来接应你,你这次可不要再让我空手回去了。”

    吕蒙尚未开口,就见乐进跳下马来,拾起了他刚才掉在地上的刀。乐进将刀面在袍袖上仔细擦拭着,揩去了上面沾着的血渍。明晃晃的刀,通体投射着光华。乐进举刀一视,微微一笑,不由赞道:“果然是好刀”他看了两眼,这才将刀捧到吕蒙跟前,送到他手上,说道:“吕什长,赶紧收起来,我们回阵吧,明公正在担心你呢。”

    这是吕蒙的刀,吕蒙看了刀一眼,却没有伸手去接,反是顺手一推。吕蒙刚刚要开口,却觉气力越来越虚了,他努力平缓了一下胸中的气息,这才笑道:“这把刀乃是我家传宝刀,名曰古锭。我从小就带在身上,自我使用它的那一天起,它就从来没有从我手上掉下过。可现在,我失去了它”

    乐进一愣,说道:“一时成败你又何必太过介意呢?你也只不过是不小心弄掉在地的,自然谈不上失去了它。”

    吕蒙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乐将军说它好,你这刀……就送给乐将军你吧乐将军,你也是使刀的好手,请不要嫌弃则个,就请收下吧。”

    吕蒙说着,扯动马缰,往回走去。

    乐进平时惯使大刀,也对宝刀之类的有所癖好,这时听他要把这么一把好刀送给自己,他哪里不乐意接受?只是,他听到吕蒙所说的话都是在心灰意懒、百念俱灰之下,自然也就没有心思欣赏宝刀,更没有兴趣收下他的这份重礼了。他见他不拿走,也只好暂时替他收下,以后再还他也不迟。看到吕蒙已经扯马走了,他也赶紧跳上马来。可他刚刚一上马,那边吕蒙却是倒头栽了下来

    乐进心里大骇,赶紧跳下马,将吕蒙抱起。伸手所及,寸寸鲜血如夕阳之染乐进刚才顾着跟他将话,却没注意到他的伤口,此刻一经触目,由不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到吕蒙大腿上有一个碗口的窟窿,肉就在里面震颤着,鲜血在外面溢着,眼睛就不忍去看了。但他眼睛刚避开他腿上的伤,却又看到了他胸口上的伤他的胸口上也是被利器戳出了一个窟窿,但相较要小一些,血也流得少一些。可那里的伤,就在胸口上,只怕比大腿上的伤来得更加急吧?乐进赶紧抱起吕蒙这个少年,一路奔跑,回到了本阵。

    刘备看到吕蒙晕厥过去,心里也是惊骇。但他身为三军主帅,自然不能随便动弹。他看到乐进抱着吕蒙过来了,他很想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但还是忍住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款坐在马上,吩咐道:“什么也不要说,赶快将吕蒙送到城中,找华佗医治”

    乐进重重的点了点头,带了三五人马进城。守卫在城上的赵牛,因为手臂在汝南时被箭伤着了,一时未愈,刘备怕他用兵器时会牵动伤口,所以没将他带到阵上,只让他守在了城内。赵牛听到乐进叫唤,看到他身负着吕蒙,知道吕蒙受了大伤,赶紧打开城门,放了乐进、吕蒙二人进去。

    刘备这边连失二将,接下来,也就只能靠许褚来扳回颜面了。

    对面袁谭看看文丑出战,一死一伤,自然高兴得手舞足蹈。到了关键时候,不忘记回头夸奖文丑两句,以此来羞辱当初还一味劝阻自己的郭图等人。郭图这时也只好紧闭着嘴巴,没有说半句话。虽然表面上投降了,但郭图从来都没觉得就凭一个文丑,到底能有多大作用。

    袁谭看到可喜时,又不免跺脚叹息。旁边那些将领看他刚才还是有说有笑,如何转眼又愁眉苦脸了,自然不明所以,争着来问原因。袁谭却是说道:“到底是父帅小气,想我去找他要颜良、文丑两位将军来,他却只派了一个文丑给我。想要是以文丑这样的,一个在这边杀,另一个在本帅旁边掠阵,那不知道有多威风”

    众将军哦的一声,自然不好多说。

    身为袁谭的首席谋士郭图,却有责任、有能力当面教训他。他听到袁谭的这一番理论,自不免眉毛一皱,鼻子一哼,生出了许多气来。只听他说道:“袁大将军正与公孙瓒争夺幽州,正是用人之时,但他为了袁将军你在平青州一事上能够顺利,说起来,可帮了你不少忙了。他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他能让文丑随辛仲治过来,并带来两万精骑助阵,说起来已经很是不错了。袁将军,你何要不体惜你父帅,而尚不知足?”

    袁谭被他一说,也是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不是随便一说嘛?再说啦,父帅身边尚有张郃、高览、韩猛诸将,也不差一个颜良吧?”

    郭图一听,脸色气得涨的霎间潮红。他正要发怒,被身边辛评扯住。郭图看了辛评一眼,见辛评对自己摇了摇头,他也就按捺下不说了。

    袁谭没听到郭图再开口,说起来,这还是他首次跟郭图斗嘴上取得了胜利,自不免更加得意了。他又回头提醒郭图一句:“郭先生,你看文丑跟这位像老虎一样的贼将,哪一个更厉害?”郭图看了两眼,早已有了底数,说道:“这事我还没提醒袁将军呢,我听说刘备手上可不乏猛将,要是真的在猛将上比拼,只怕我们也未必能捞到好处。就说目前跟文丑一战之人吧,我先前还没猜出他是谁,但被袁将军刚才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此人是谁了。”

    袁谭笑道:“这人是谁?”

    “许褚,人称许老虎。”郭图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因为刘备封他为虎痴校尉,别人也就该称他为虎痴。我听说,这人也是十分有力气的,而且是刘备手上几员猛将之一,袁将军可别小觑了他。”

    袁谭一听,反是呵呵一笑,啪了啪铠甲,说道:“如此说来,今日倒是可以看场好戏了?”

    郭图听他一说,不免一愣,赶紧说道:“将军可不能尽顾着看好戏,我们的精兵还在后面等着呢,要是时间拖久了,只怕士气受到影响……”

    袁谭还没等他说完,手一招,说道:“我都明白啦,这好戏要看,压轴的也要放在后面不是?我知道这是郭先生你筹划的计谋,不就是……”说到这里,又是停止了,笑道,“我知道就是,这功劳就算是郭先生你的,还不行吗?”。

    郭图被他说得脸色微微一红,袖子一拂,心里骂道:“简直混账话居然把战争当成了儿戏”郭图本欲一气走开,但又实在离不开身,只得扯马暂时到后面避避。军士们看到郭图来了,自然奇怪。郭图只得装作顺道而来,随口吩咐这些军士,让他们随时待命,不可稍懈。

    袁谭看郭图一走,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转眼看到辛评还在,便嘻嘻的打马到他身边,笑道:“辛先生,这次幽州之行辛苦先生啦。对了,我父亲走时跟先生交代什么没有?”

    辛评笑道:“袁大将军走时特意让我好生辅助少主,别的……还说,让少主不要小觑了刘备……”

    袁谭听到这里,不要听了,赶紧将头一转。只见场上,文丑对许褚,已经打得越来越是惊险,堪堪对过了三十多回合了。但到目前为止,两人都是堪堪平手,一时没看出谁有败迹。袁谭看着这里,心里却道:“刘备有什么好怕的,父帅不是老是叹息麴义将军被刘备骗走了么?哼,我这次就要替父帅好好出这口气,把刘备的大将也抓他两个来,让父帅高兴高兴”袁谭想到这里。不无得意。

    第三百七八:报私仇吕蒙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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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九:吕蒙送刀刘备送剑

    第三百七九:吕蒙送刀刘备送剑

    “哎……”吕蒙猛然睁开眼睛,只感到脑袋裂瓜的疼。

    睡了太久了,他挣扎着想起来,但他的胳膊此时却被刘备抓住。刘备扶了他一把,将他扶着坐了下去。刘备笑道:“呵,子明,你终于醒啦”吕蒙看到刘备,彻底清醒过来,赶紧叫了声:“明公,是你”他还想爬起来给刘备行礼,但身体刚刚一掬搂,只觉胸臆间隐隐传来阵痛。吕蒙眉毛一皱,轻咳一声,不由伸手捧住。

    刘备扶着他,说道:“华佗刚刚说了,你身体还得休养一阵才能康复,所以现在还是不要随便下榻了。至于什么礼节的,就免了吧。”

    吕蒙谢过一声,但当他将眼睛看向自己扶着胸口的手掌,似觉陌生,却又十分熟悉。他想起了一件事他的耳朵突然间好像是听到了马鸣轻嘶之声,而他自己就在沙场上奔驰着。他的胸口有伤,他的大腿有伤,在他剧烈的奔驰了一阵后,他的创口因为流血过多,脑袋出现晕眩,而他自己,也就在这时轰然摇晃着落下马来他堕下马后,就被人带进了城来?可那之前的事呢?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姐夫邓当。姐夫邓当正在桃园里教他如何耍刀,如果扯箭他嘴角微微一笑,但随即他看到,姐夫他七尺男儿堂堂的躯体,却被人从半空里抛掷了下来然后是尘埃突起,他的姐夫就被尘埃遮埋住了

    吕蒙想到这里,身躯遽然一震,泪水不由夺目而出

    刘备看他神情突然呆滞,眼角泪珠挂了出来,心里也知道他是想起了邓当之死。

    吕蒙此时也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有时外表的强悍让人对他不免产生错觉,很让人以为他是个独立孤行的强者,不需要别人关爱。他调皮时,甚至敢跟比他大的姐夫顶嘴;他沉重时,如一潭死水,敢于以孤军对抗像纪灵那样的大将,纵然千军万马亦无畏惧;他敢恨时,不惜与文丑拼命搏杀……但他伤心时,哭起来仍然像个孩子。

    他还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依然需要关爱的少年。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将军了。

    敢爱敢恨,才是大英雄,真豪杰

    看到吕蒙的泪水,刘备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说起来,他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穿越者,但若以刘备此刻三十多岁的身躯,还有他所经历过的那些如同戏剧一样的许多人事后,加起来,其实他的心理年龄也应该起码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

    他看到过多少张笑脸今天还在自己面前晃着,但明天说没就没了。他看到过多少青春在战场上的鼓点响起后,然后,埋没在了沙尘下。无数的死亡,已经让刘备麻木了。在这个人命如同草芥一样的年代,或许,人活的不如狗,那才是最真实的写照吧?刘备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累。他一天东西颠簸下来,躺在榻上静静一想,又是不由好笑,什么争霸,什么称王,都去你**人要为了这些虚荣活着,草尼玛的多累啊还不如静静躺下,然后睡到明天自然醒呢

    可只要一醒来,刘备就不能不依然残忍的面对着眼前的大局,天下的大势在这个你杀我,我杀你,分崩离析的年代,或许只有以戈止戈,以战止战,只要最后有一人胜利了,将其他人都打败了,那样才能还天下一个太平吧而我现在肩负的,应该不止是那些渺小的所谓称王称霸,而应该是以天下为己任,还人命一个不再不如猪狗的太平盛世吧他的观念在渐渐转变,他终于意识到,结束这个乱世,并不是他的私心,而应该是他的那颗强烈的胸怀天下的公心

    像多少个邓当那样的年轻将领在这个乱世把命丢在了战场,然后一去不回,刘备只能麻木的记住这些将领的名字,然后给点钱,安抚他们的后人。除了这些,刘备还能做什么?他不能解释战争为什么会死人,正如没有人明白,人命为什么活的不如狗。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尽快结束乱世,然后还天下一个太平,还人命一个合理、健康的生存空间罢了。至于那些已经牺牲了的,他们若看到自己的牺牲所换取的价值是让后人不再如狗,那么他们也许会含笑在九泉之下吧。

    此刻的吕蒙,在刘备眼里看来,还是个孩子。但同样,刘备看到的他,也是一具骷髅,一个随时都会为战争牺牲的工具。但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呢?刘备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大的优势,他也知道,争天下者,随时都要准备着牺牲

    在吕蒙还没变成一具骷髅前,他还是个孩子,而刘备,却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他在看到吕蒙这个孩子垂泪的时候,他一下子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不高兴时,就会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疼哭一场。他太像自己了。也许,孩子的心理都很要强,但总有他软弱的一面,这一面,就是留给别人替他垂泪伤心的吧。

    刘备伸出手来,啪了啪他的脑袋,然后跟他说道:“你那天抬进城来时胸口上的血和腿上的血差点就流干了,人也死了一半了,要不是华佗巧施妙术,只怕你就醒不过来了。你这一昏死就是五天,这五天来许多将军都来看过你了。只是你这一长睡,看看也等不了你醒来,我也就将你姐夫先行下葬了。嗯,他就埋在城东……”

    刘备说到这里,瞥眼看了看吕蒙,却见他眼睛稍微呆滞了一下,似乎是想到现在哭还不是时候,所以在刘备的瞥眼中,他收住了挂在眼角的泪,然后微带沙哑的喉咙,哽咽的说道:“谢谢明公明公,我可否去看看我姐夫?”

    刘备扶着他,摇头道:“你的伤势还没痊愈,这第一次醒来,就不要乱动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吕蒙听从了刘备的已经,点了点头,这才看到刘备的眼神如同慈父一样的望着自己,突然间的冲动,差点让他一头扎进刘备的怀里,然后痛哭一场

    刘备啪着他脑袋的手放下,这才说道:“当日在沙场上,听说你将自己的古锭刀送给了乐进?”

    吕蒙也想了起来,说道:“反正我已经用不上了,觉得还是送给用得着的人比较好。”

    刘备道:“可乐进把刀送了回来……”

    吕蒙急道:“我吕蒙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收回来?明公,快替我还给他。”

    “看你着急的”刘备笑了笑,说道:“我固知子明你既然说要将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那就绝无再要回的道理,我当时就替你私自做主了,让乐进拿了回去,让他不要再送来了。并且威胁他,他要再送来,子明你可就不高兴了。”

    “嗯……嗯……”吕蒙点头嗯了两声,看到的刘备,更加像个慈父了。他心里暗道:“这天底下或许除了我姐夫了解我,就是明公了”

    刘备这时从腰边摘下一支佩剑,捧到吕蒙面前,笑道:“我看子明你把自己的佩刀都送给了别人,也怕你今后没有合适的兵器防身了,所以,我想着就送了一支剑来。子明,你可不要跟我见外,也不要跟我客气,能下榻了,就佩戴在身吧。”

    刘备说着,就要替他把剑挂在墙壁的铆桩上。

    “慢”

    吕蒙撑着身子,虚弱的看了着他手上那支剑,再盯着刘备身侧看了看,说道:“明公,你给我的这支剑好像是双股剑其中一支啊,这不是你平时佩戴在身,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最喜爱的一对宝剑么?明公,你如何将它们拆开,将其一送与我呢?”

    刘备听他一说,笑道:“什么最喜欢?本来我是想将这对剑都送给子明你的,只是子明你惯于使单手兵器,我这才留其一,送其一。”刘备说着,早将佩剑给他挂到了铆桩上。

    吕蒙的眉毛打结,心里的气血翻滚,看到这里,激动得嘴唇都有点打颤。他弱弱的问道:“可明公你是惯于使用双手兵器的呀,我得了其中一支,那明公你今后不就……”

    刘备没等他说完,就是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我难道就不知道让工匠再给我打同样一支,那样不就照样是双手么?你呀,不用担心我,倒是要担心自己,好好的养伤才是。”吕蒙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问刘备:“对了,明公,那日我走之后,是许将军替我跟那贼将打的,他有没有替我杀了那厮?”

    看到吕蒙脸上突然紫涨而起的杀气,刘备也是不由一愣,挂好剑后,坐了下来。

    吕蒙望着刘备不动的神色,也猜不到他心里想的什么,但他急于报姐夫之仇,自然没心思猜测。他再次问道:“明公,那次……”还没说完,刘备就道:“许褚他,那日也败给了贼将,而且……”刘备说到这里,顿了顿。吕蒙见他脸色突然少有的灰白,不禁接口:“怎样?”

    “而且,他眼睛受了重伤,目今尚未康复。”刘备说着,很是沉重的住口不说了。

    “怎么会这样?”对于许褚的武功,吕蒙那很是了解的,而他也跟文丑交过手,所以对文丑有多大能耐,那他也是能估摸得出来的。诚然,他不得不承认文丑臂力和枪法的精准,也明白,以他的武力,绝对可以说是天下少有的。但如果拿他跟许褚比,似乎还差那么一大截。再说,文丑那日在战他之前已经跟自己和姐夫邓当交过手了,在消耗了如此多的体力的情况下,他怎么也不可能战胜许褚的啊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败的人不是文丑,而是许褚呢?

    刘备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心里也是同样有那么一个疑惑:“怎么会这样?”

    那日,他一直都在场上压阵,文丑跟许褚的比试,他可是每一招都看在了眼里的。那时,许褚与文丑堪堪战过了四五十回合了,虽然没有一个人败下来,但谁都看得出,文丑已经渐渐处于下风,被许褚逼得手忙脚乱了,再打下去,文丑可能就得输在许褚手上了。这一点,只怕对面的袁谭诸人都能看的出来,以致,他们看到惊险的地方,都是替场上的文丑抹着汗。

    就在这么明摆之下,眼看再过个十数个回合也就能分出一个胜负来了。可就在这时,胜负立判的关键时刻,场上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许褚刚刚挡过了对方的一枪,眼见对方破绽百露,他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送了出去。这如‘一锤定音’的一刀劈下,眼看文丑即将倒在马下,这场带着悬念的战斗也即将结束了。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文丑没有倒下,倒下的却是许褚

    许褚当时伸出刀后,却是他自己厉叫了一声,差点滚下马来刘备当时听到这声惨叫,都是不由全身突然战栗起来。许褚大叫一声后,却是一手乱挥刀,且战且走,飞马奔了回来刘备看到此时的许褚,却是一只手扶着眼,一只手倒提着刀。他眼睛里的鲜血却是长流不止,说不出的恐怖,说不出的让人战栗

    许褚当时虽然自己跑了回来,但因为在用手去遮眼睛时,被对方又挑破了肩胛,刺进了一枪,鲜血流的厉害,再加上先前一战消耗了不少力气,在刚刚到了刘备跟前,叫了声“明公”后,人也就倒俯在了马背上,不醒人世了。

    许褚这边一败,袁谭趁势杀上,刘备虽然挥兵抵住了对方的进攻,可因为对方后面还安排了精骑兵,被对方一阵乱冲后,要不是刘备早让陈到的长枪兵准备着,不然就是一次大败了。刘备收兵进城后,找华佗医治许褚。华佗忙完吕蒙,又要给许褚治伤。许褚负伤后,一直昏睡着,所以刘备到现在都未能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吕蒙来问,他自然也是无言以对了。

    吕蒙身子坐久了,想要挪动一下,不料这一动,只感大腿上创口欲裂,痛得十分厉害。刘备看到吕蒙的表情,也知道他是因为动了腿上的伤,这才这样的。他先前已经听华佗说过了,说他腿上的伤比胸口的伤深。胸口的伤虽是在要害,但因为偏离了心脏许多,所以对吕蒙倒是没有威胁,反是腿上因为受到伤,如果现在不保养好,只怕会落下后遗症。刘备笑道:“你是不是想动弹?不过最好不要扯动了腿上的伤口。”

    吕蒙眉毛一皱,说道:“可我刚才,手掌一不小心就扯弄到腿上的创伤了。”

    刘备摇了摇头,正要回头叫人请华佗来从新包扎一下,外面一个军士走进来,叫了声:“大人”刘备看他神色仓忙,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了。他也不想让吕蒙担心,便是手一挥。军士见到刘备动作,很知趣的微一打躬,先退到了外面候着。

    刘备回身笑道:“我等会让人请华佗过来,我看你还是先躺下休息一会,什么也不要想了,先把伤养好了,知道吗?”。

    刘备像慈父一样扶着吕蒙慢慢重新躺下,这才走了出去。吕蒙看到刘备的背影,恍然不觉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淌下一滴泪来。

    刘备走了出去,军士立即上前。他看看自己太过逼近了刘备,便又退后三步。刘备看他这举动,倒是好笑。刘备问他:“什么事?”军士答道:“城下,城下袁谭又让人来挑战,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他天天都在城下使人这样……”“知道了”刘备背过身去,上了马,“告诉乐进,只可守城,不得出战,任他们骂什么,都不得出战”“诺”军士应了一声,却并没挪步。

    “还有什么事吗?”。

    军士想了想,拱手道:“我说了,大人你不要见怪。”刘备呵呵一笑:“说吧”“我听他们说,大人老是不出战,是在等一位将军的到来?”军士把话说完,却禁不住舌头打颤,毕竟这是机密,他就这么问出来,只怕刘备不高兴。

    刘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耳朵很灵,很好啊,很好。”刘备说着,也就扯马走了。

    “很好?什么意思?”军士抹着汗,只怪自己真的太过好奇了。叫自己别问吧,偏偏问了,心里后悔着,赶紧也退了去。

    刘备回到府上,刚刚落下马,孙康似是打埋伏似的跑了出来,见过刘备。刘备看到他,虽觉得唐突了点,但他是臧霸举荐来的客将,就算不给他面子,也得给臧霸面子。刘备笑道:“孙将军,早啊。”孙康看了看太阳,尴尬的笑道:“不早了”刘备呵呵一笑,也是抬头看了看太阳,把马丢给军士,也就走了进去。孙康随即跟来,刘备转身笑问:“孙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康笑道:“没事……哦,不,也有事。那个,那个邓当将军不是战死了吗?可他从江东招来的五千人马目下仍在城中,不知使君如何处理这些人?是将他们分出去,还是就地解散了?”

    刘备看了他一眼,嘴皮一翘,笑问:“这是军师陈宫让你来问的吧?”他说着,没有理会他,继续走了进去。

    第三百七九:吕蒙送刀刘备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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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关羽小战张辽大战

    第三百八十:关羽小战张辽大战

    孙康眉毛一低,心里想着:“就知瞒不住刘备的。”他赶紧跟了上前,说道,“其实……这谁都看得出来,邓当一死,他的这些从江东带来的子弟们就已经不安分了。他们此刻是无人拘束着,也就胡天胡地、到处乱跑,扰乱居民。昨天,昨天还跟我的部下争执起来了呢。”

    刘备听他一说,笑道:“我怎么听说,这事好像是将军的部下先挑起来的?你的部下是不是戏谑他们没了将军,还着实羞辱了一通,这才打了起来?”

    “刘备怎么都知道?”

    孙康一抹汗,赶紧笑道:“这事……这事,军师说了,像江东这些没人领导的子弟,要么尽早解散,要么尽早分派给各位将军,不然迟早要出乱子的。”

    刘备心里其实也能明白,也自然知道这是军师的苦心。他笑了笑,还没坐到榻上,门外军士报说:“大人关羽将军求见”刘备一听,赶紧叫道:“快请”别过头来对孙康道:“江东子弟的事挨后再处理吧,孙将军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告辞吧。”

    孙康心里道:“早就听说刘备有关张两个结拜弟兄,都是十分厉害,只可惜无缘一见。今日好不容易碰到,岂可轻易错过?”他想到这里,一笑道:“刘使君,末将早闻关将军威名,向来敬佩得紧,只是无缘一见。今日难得遇到,不知刘使君可否留我下来让见上一见?”

    孙康还在说着,门外军士早将关羽带了进来。关羽青袍长罩,快步如风,一见来,早是隐隐听到“关将军威名”云云。他心里自不免一喜,暗想:“吾之威名不意此中也有人听闻。”关羽这么想着,自不免快哉的向孙康瞥了一眼。只见孙康面目甚是丑恶,心里就有点不喜。但又一想,这厮虽然长得丑陋,只是看他满脸横肉,看来是练过几手的。嗯,或许假以时日倒是配给我提提刀。

    孙康这时也已经转脸看了关羽一眼,只见关羽两只眼睛如丹凤朝天,火烧燎原,一张脸似搽了胭脂,殷红可喜,一捧胡须更是仿佛兮若回风之流雪,洋洋洒洒,落了一身黑鸡毛。

    旁边刘备听孙康有意要见关羽一见,也就不好拒绝于他。及至看到关羽进来,他见孙康却用一对眼睛捉摸不透的看着关羽,心里也是好笑,说道:“孙将军,你旁边这位就是你仰慕已久的关羽关将军,你们先见见。”然后看了关羽一眼,笑道:“云长,这是孙康,乃是孙观的兄长。”

    关羽听刘备这么一说,想着他弟弟孙观乃须昌都尉,他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也就对他有了点好感。更何况,人家一进来就对自己“敬仰”已久,他自然也就不能跟他冷脸相对。看到孙康拱手来拜,也就呵呵一笑,赶紧伸出手,做了虚托的姿势。

    谁知,孙康并没马上谢礼收手,仍是作揖不迭。关羽一看,心想道:“这厮太也不济,见到吾就不知东南西北了。”俗语礼多人不怪,关羽见他还不收手,赶紧将手伸前一点,轻轻将他双手托起。谁知,触手处,如碰到了铁石,撼动不了半分关羽看了孙康一眼,心里怪道:“这厮在我关某门前班门弄斧,真是不自量力,也是太小看我关某了”关羽想着,力气稍加,再往上一托,僵持了两下,也就将孙康的双手托了起来。

    他瞥眼看了孙康一眼,紫涨脸说道:“孙将军,不必如此多礼”

    孙康刚才故意不即收手,那是有意要试探试探关羽的臂力。及至被关羽气力微微一沉,便早已将他两手托了起来,他心里对他立即好感倍增。听到关羽言笑,他赶紧收回了手,说道:“关将军好臂力使君请将军来助战,文丑此次必当大败”孙康说着,呵呵一笑,向刘备一躬身,告辞了出去。

    关羽听孙康一说,自我感觉良好,但也没忘记眼前这位兄长。等孙康一出去,关羽立即向前拜倒:“大哥一向可好?”刘备立即上前两步,将他托起,点头说道:“我很好,二弟你呢?”关羽说道:“我也好,只是我这次来,三弟听说了,就吵着也要跟来,但被我给骂退了。大哥,三弟也很想念大哥。”

    刘备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三弟这人就最是不知好歹,想现在什么时候了,他能说来就来?他一动,那东平国不就乱了么?”说着,便要请关羽坐下。关羽却道:“大哥且慢我来时,如何城下都是贼兵?他们在城下不停辱骂大哥,大哥难道没听见么?”

    刘备听他一说,哂然一笑:“这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了,对了,城下无数贼兵,云长你又是如何进城的?”

    关羽道:“我接到大哥书信,不敢耽搁,随便交代了防务,便即带了一千人马赶来。适才在城外,也的确被贼兵给团团缠住了,不过幸好被城上乐进将军看见,是他带兵出城将我从重围中拔了出来,这才进城见到了大哥。”刘备轻轻点头,关羽又道:“大哥,这些贼兵难道这些日子就不停在城下一直辱骂着,而大哥你就从没出去一战么?”

    刘备笑了笑:“他们骂我,我又掉不了一块肉,随他们骂去便了。对了,云长远路而来,想已经饥乏了吧?你先等着,我让人下去为云长你准备酒食……”

    “不用了”关羽忿忿不平的说道:“大哥你尚能忍得下这口气,关某可忍不下他们骂别人也就算了,可他们居然敢辱骂我大哥哼,他们骂我大哥比骂我还要让我难受,我焉能任他骂去大哥,你信中说的,可是一个叫文丑的贼将,是这厮接连伤了我军数员战将?哼,请大哥现在就拿下免战牌,我出城先将他挑了来,然后再用餐不迟”

    关羽一口气说完,脸色涨得更加通红。刘备见他去意已绝,他自然也就不好挽留。虽然他对城下这些辱骂的话并没放在心上,但连日挂出免战牌也实在影响了士气,现在既然请到了关羽,又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让他出战也好。刘备想到这里,说道:“云长出战也行,只是贼将手上一杆枪十分厉害,云长你可要小心。”

    “大哥放心,我知道了”关羽说着,便即转身出去了。刘备本要跟出去压阵,但想想,有关羽在,要拿个文丑,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也不必替他担心,倒是不如就在这里等候他的好消息吧。他在书房内发下了司令,让乐进取回免战牌,让孙康等将掠阵,陪同关羽开城应战

    隆隆的鼓声响了起来,刘备听在耳里,很是受用。他捧起一本竹简,听着鼓点,目视着竹简上的战阵兵法,倒是十分惬意。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鼓点声突然停了下来,一将奔了进来。刘备放下竹简,笑问:“一仗打完了?”“完了”军士回答着。刘备看他脸色不对,问他:“战打完了,如何关将军还没过来?”军士这才似是喘过气来,他说道:“关将军他……他受了伤……”

    啪,刘备放下竹简,赶紧站了起来:“在哪里,赶紧领我去见。”军士将刘备领到华佗的房间,关羽伤后,被乐进派人直接送到了华佗这里医治。只见关羽躺在榻上,脸色惨白,鼻孔里喷着厚重的气息。他一看到刘备,不禁丹凤眼一睁,额头一呆,惭愧的叫了声:“大哥”

    再一看他,却原来是伤在了胸口上。华佗正在给他清洗着伤口,鲜血也染足了他衣甲。刘备见他想要爬起来,赶紧道:“云长不要乱动,且好好养伤。”关羽本以为刘备要问自己是如何败的,但见他始终不问一句,反是让他更加难受。等华佗包扎好了伤口,屋内只留下刘备和他,关羽这才说道:“大哥这次我未能替大哥你收拾了文丑那厮,我……我……”

    关羽说着,脸上的惭愧之色更甚。

    刘备赶紧笑道:“云长你也不用在意,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现在好好养伤,别的也不要管了。”刘备实在不相信关羽会败,他也很想立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败的?但他知道关羽这人好面子,要是问开了,只怕伤了他的心,所以一心不提到刚才的事。他见关羽点了点,刘备便即再次嘱咐他好好养伤,就要出去。

    关羽看刘备要走了,反是他急了,赶紧抓住刘备手臂,说道:“大哥,文丑那厮手上的一杆枪的确厉害。我先前与他一战时,先还逼得他节节败退。但眼看就要胜了的时候,这厮猛然举枪一撩,向我眼睛扎来我看到那枪枪尖上,突然一道锐光大涨,立刻就是害得我眼睛睁不开。当时我知不好,便赶紧勒马转身,想要避开。不意,我还是走迟了一步,到底被他在胸口刺了一枪,这才败下阵来。”

    刘备听他一说,心里也是惊骇:“又是那杆枪”他想了想,安慰了关羽两句,让他好生调养,也就不陪了。骑上马,心里却是闷闷的。一个文丑,却连伤我数员大将,真是没天理了本来还想到演义上关羽斩颜良文丑事,这才在许褚败后,不惜将他从鲁国暂时调了来,还想给他个便宜捡,只没想到……转过街角,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穿了过去。刘备一见,主意上来,嘴上一笑,心里道:“既然是枪的问题,那就好办”

    刘备看到风尘仆仆从小沛赶来的张辽,扶着他肩膀笑道:“破文丑,就看将军之功了”

    张辽数天前尚在小沛城中,不想,一日乐进突然来到,说是要跟他暂时换防,让他去广县见刘备。张辽知道广县目前正在大战,他听到刘备召唤,自然不敢耽搁,赶紧从小沛匆匆赶来了。

    他在路上也已经听到许褚、关羽、吕蒙诸将先后战败在一个叫文丑的人手上的消息,虽然来前早已猜到刘备会让他去对付文丑,但听到刘备亲口说出,还是不由一怔。他此时毕竟还年轻,缺乏战场经验,更缺少自信,他想到像关羽、许褚那样数一数二的大将都败下了,我独何能胜得了他?但他并没说一句话,便即拱手领命:“末将当以死力战”

    刘备看他脑门绷得铁紧,青筋都跳了出来,就知道他是太过紧张了。刘备将他拉到一边,笑道:“将军不用担心,你还有一个法宝呢。”“法宝?”张辽一愣,实不知自己身边还有什么法宝自己不知道的?刘备神秘的一笑,也不点破,啪他肩膀,笑道:“张将军出战吧,我将亲自督阵”

    城下叫骂的袁谭军士,一个个赤膊上阵,脱鞋丢帽。他们的舌头已经骂干了。这一骂,又是四天。上次骂了一回五天的,可城里出战不利,又被打了回去。如今,奉了袁谭的命令,继续在城外叫骂。也就在骂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广县城门突然大开了。

    城门一开,叫骂的袁谭军士,仍然不相信,及至看到城上的吊桥也放下了,这才赶紧捡起放在地上的草鞋,不及靸上,便已是啪啪屁股,哗啦啦往后面直跑去,一面叫道:“贼人出城应战了贼人出城应战了”

    袁谭尚在军帐中手捧着书在看,他看得入神时,听到这声‘贼人应战’,立即丢下书简,站了起来,叫来护卫,吩咐道:“文将军何在,快去让他应战”

    军士应诺一声,匆匆跑到了文丑大帐。不料文丑昨晚上喝多了,此刻还在昏睡着。他听到军士叫唤,耳朵一动,立即跳了起来,叫问:“贼人出城了吗?”。旁边军士见他胡须上沾着许多脏东西,都是些呕吐的酒菜,此刻却已干了,粘在他胡须上,却是十分的滑稽。军士忍住不笑,说道:“都出城了袁将军让我来请将军出战。”

    文丑嗯的一声,转身去拿长枪,手却扑了一空。他脸色一黑,啪啪脑袋,暗道:“昨晚我枪就放在这里啊,如何没了?”文丑转身问道:“你可看见我的兵器了?”军士一愣,笑道:“将军不要开玩笑,我怎会拿将军……”一句话没说完,文丑伸手将他提起,老脸瞪着他:“谁跟你开玩笑?你没看到我的兵器?”

    军士想到文丑这厮虽然有时还喜欢跟士兵们打成一片,喝喝小酒开开玩笑,可要是发起脾气来,那是见谁就杀的,可一点不好惹他听文丑这么一说,赶紧说道:“没……没……”

    文丑鼻子一哼,把他丢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外面叫道:“都给我进来”守帐的两位卫士立即转了进来,可还没看清楚文丑在哪里,早被文丑一手一个拎起,怒问:“汝二人昨晚可是在我帐外一直站着?”“是是”两个守卫被他勒得喉咙都喘不过来气了,听到文丑黑脸来问,赶紧点头。“那我的兵器你两可曾看见了?”文丑的脸完全黑了下来。他一向视手里的这把兵器是宝贝,从来不让人碰的,今天突然不见了,焉能不跳起来。“没……”一句未了,文丑将他两对碰,可怜两个守卫一句都没哼,就倒了下去。

    传话的军士见到刚才两个活生生的,现在已是脑门流血,各自躺下,自然惊骇。他怕文丑冲过来又要拿自己当泥人摔了,赶紧道:“将军昨晚酒醉,是不是将兵器落在什么别的地方了?”这一提醒,文丑觉得很是道理,便丢下他,来找袁谭。袁谭昨晚在帐中招待了他。

    匆匆赶到袁谭帐中,却被袁谭劈头叫道:“将军如何还不出战?外面刘备都要冲过来了”文丑虽在甚怒焦急之下,但以袁谭之尊,他是不敢得罪的。他嗯的一声,说道:“末将兵器不见了,不知是不是昨晚忘在将军这里了?”袁谭眉毛一动,说道:“你的兵器昨晚不是带回帐中了么?如何还在我这里?怎么,将军没找到兵器了?”文丑心里更急,说道:“就是不见了,我这才来问将军的。”

    袁谭也觉奇怪时,一骑仓促奔来,说道:“袁将军,郭大人和辛大人都在阵前等着二位刘备那边一直在叫阵,指名要跟文将军一战。郭大人说了,要是再不过去,只怕刘备随时就要冲上来了”

    袁谭看看旁边一个手着长枪的军士,劈手从他手中夺过那杆枪,丢到文丑手上,说道:“什么时候了,你的兵器总在这营内跑不了,你先将贼将杀败了,再回来找吧”

    文丑皱了皱眉,看来目前也只好这样了。他叫人牵来马,跳上去,一溜烟就冲上了战阵。郭图、辛评二人转身看到文丑,也即放下心来。文丑兜马上前,大喝问道:“何人找某挑战”

    转眼只见阵上一人骑着一匹通体赤红的宝驹,正举着一杆枪怒目瞪着自己。文丑心里不爽,指着他问:“小将军报……唔……你为何不说话……哇……你……”文丑还没站稳,就见对方猛然冲了过来。他甚至来不及举枪,人已翻身落马文丑不敢相信的抬起身子,看着刚才刺中自己的那杆枪。枪尖染着血,却掩盖不了刺眼的寒芒他转身指着袁谭,又指着马上的张辽,叫道:“那是……那是我的……我的枪……”

    第三百八十:关羽小战张辽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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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一:杀文丑彭城喜讯

    第三百八一:杀文丑彭城喜讯

    看着紧跟而来的张辽,刘备笑道:“张将军,汝今日所立之功非小啊。”

    张辽憨厚一笑,拱手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功劳,这还不是使君你的调度有方?”

    刘备摇头笑道:“我只不过在场上为将军掠阵罢了,可将军你却亲手斩杀了文丑。文丑一死,这才弄得袁谭兵败如山倒,被我军一击而溃,此皆将军之功也”张辽虽是少年得志,为人却是十分谦虚。他听刘备一说,脸上一红,连说两声不敢刘备又道:“将军不需客气,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何须推辞?对了,将军现在可明白了,你所拥有的那件法宝是何物?”

    “法宝?”张辽一愣,突然想到出战前刘备跟自己说过的话。刘备说过:“将军不用担心,你还有一个法宝呢”。那句话言犹在耳,当时,张辽听他说了那句后,自然是猜出刘备是看出了自己没有战胜文丑的信心,怕自己不战先怯了,所以说了这么一句激励的话。张辽当时也没在意,更不知他所谓的“法宝”到底是何物,又在哪里?此刻想来,却是恍然大悟。

    刚才战场上,他手里微微抬着铁枪,扯马往阵前一站。烈日炎炎,他就这么两目如炬、端坐如山的胯在马背上,然后用他无所畏惧的眼睛,瞪视着对面千军万马。就是先时,袁谭军士还是脱鞋著帽的在城下叫骂着,但那个嚣张的气势现在没有了,换来的是刘备这边使人叫了三回了,袁谭那边居然是无一人应战

    他看看对方半天还是没有人出战,自然是有点恼怒了。他回身看了看刘备,刘备也正手按着剑,用一对坚定的眼神注视着他。就在这时,袁谭阵后,一将冲了出来。

    那将一出现,一张丑恶的脸庞立即映入了张辽的脑袋。但同样,他那一脸的横肉,还有他那粗壮的胳膊,彪悍的眼神,无不是让他看出了这个将军的跋扈和强悍他,张辽,在看到来将第一眼后,微微紧了紧枪。

    “文丑是文丑”

    文丑的大名和尊容,在他连败了刘备手下数员大将后,早为战场上的士兵所熟悉。只要他一出来,都是带来一阵说不尽的阴森之风。对于这个人,他们只能用“噩梦”来形容。他太利害了,利害得似乎天下无敌了

    听到身后士兵大声谈论到文丑时那变异的腔调,张辽抬头,再次看了看来将:“他,就是文丑”

    文丑平时打架都是赖得通名的,但这次,他被对方嚣张的眼神给激怒了。他那是什么眼神?居然用这样恶毒的眼神看着我?他,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无视我他不知道我是文丑么?更让人气愤不可当的是,那个挑战的将军,居然是无视规矩,在还没等到我出战前,却早已扯马立足在了两军中间线上好个不怕死的臭小子文丑一生杀人无算,这次,他倒想知道这个送死的小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好让自己记住他。

    他于是开口问他,当然,为了摆出一副大将之风,问话时,就连手里的缰绳也放下了。他要的就是泰然自若,然后再在这风平浪静里,突然给对方一个一击必杀但他不理解,这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将军,如初生之犊,却是对他无所畏惧

    张辽根本不想跟他罗嗦,既然确定这厮就是文丑,那就好办张辽扯起缰绳,赤兔马迎风长嘶一声,跟着四蹄亢奋,向天拔起赤兔马在张辽的驾驭下,如风如雷,奔腾而前,忽焉而后,马踏飞燕,奋其体力,超其迅捷文丑在阵上,只看到一团火红的物体奔雷而至,他甚至都来不及举枪相迎,早在飞马到前,滚马下鞍,一命呜呼了

    张辽想到这些情节,不由伸出手,轻轻啪了啪马脸,说道:“使君你说的法宝,就是我的这匹赤兔马?”

    赤兔马的快,那是刘备知道的,也是亲眼见到,亲身试过的。他在关羽一战败后,突然想到史上关羽在斩杀颜良、文丑时,除了靠的是他本身的威势和力气外,功劳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所骑的那匹赤兔马了。目下,赤兔马被他赐给了张辽,若想胜过文丑,那就必须找来赤兔马的主人。于是,他便以乐进换张辽,让他来战文丑。果然,他猜的没错,这个文丑虽然厉害,但最终还是败给了赤兔马的快

    “当然是”刘备听到张辽这么一说,点头道,“我想文丑他至死只怕都没看清文远你是如何到他身边,然后又是如何出手的。他这一死,就是应了那……‘糊涂鬼备说到这里,呵呵一笑,“这一招就是所谓……”刘备说到这,脑子里浮现出了《功夫》里火云邪神的一句至理名言:“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他想了想,也就随口将这句说了出来。

    “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张辽听他一说,在嘴里念了两遍。掂了掂手里的枪,和自身的臂力,仔细想了想,似有所悟,笑道:“使君你的这句话,又让我增长了不少见识,辽当时刻谨记在心”刘备看他酣然一笑,加了一句:“当然了,这仅仅靠马快那是没用,当然还要靠将军你自身的敏捷和智勇了。没有这些,再快的马到一个不会使的人手上,那同样是没用的。”

    张辽重重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枪,突然想起文丑死前盯着自己手里的枪看,还露出了古怪的神情,说了些古怪的话。张辽趁刘备在旁边,赶紧问道:“对了使君,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文丑那厮落马之时,看到我手中你所赐给我的这把枪,他却说是他的?这……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刘备呵呵一笑,答非所问:“我赏赐你的这把抢,我已让内行的人鉴赏过了,说此枪通体乃是上古神铁所铸,名曰透骨枪。此枪看似普通,但他有个神秘之处,却是他人都不知的。就是它的自身,如果嗜血愈多,枪尖上出现寒芒的几率也就愈高。不过你千万可别小看这寒芒,它可是一股光刺,能瞬间刺对手于马下所以说,这枪看得不咋样,却是难得一见的枪中之极品,古今罕有,世上无双。我见文远你乃爱枪之人,所以我也就将此枪赏赐给文远你了。”

    张辽听他一解释,实在想不到这枪如此厉害。想怪不得当时自己将马冲到文丑面前,文丑脸上霎间出现了恐怖的神色,想是他认得此枪,故尔才乱说是他的。他手中的枪虽然刘备先前就说要赏赐给他的,他也谢过了。只是那时,张辽除了握到此枪时觉得他比其他枪笨重许多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觉出异样,也就和当初接下赤兔马一样,激动的拜了拜。此刻听到刘备一加解释,已不是随便一拜了事了。他把如此上等的兵器都给了我,让我说什么好?他此时内心的激荡,反让他镇定下来。他只是在口里淡淡一谢,但心里的谢意却是无以言表,唯觉只可以身死才能报其厚恩

    杀了文丑,大败击退了袁谭,刘备的胜利之师,仍在城中大道上行走,两边围观的百姓也是愈来愈多。他们张灯结彩,似是过年似是,在店铺门口挂起了彩旗,算是为刘备大军的胜利而庆贺。刘备身后除了跟随而来的张辽,还有孙康等各位将军。

    就在快要到了府衙,一骑马突然奔近刘备。骑上军士翻身下马,向刘备一拜,呈上一封书札,言道:“大人,此乃张昭张长史、张纮张治中,糜竺糜别驾以及各位彭城官吏送来的紧急书文。”

    听军士一说,刘备心里如闷鼓轰然敲了下,想到彭城官吏联名送来急文,不会是彭城那边又出问题了吧?刘备看了旁边陈宫一眼,赶紧带着众文武到了府衙。刘备坐在案上,见差不多都到齐了,想要拆看公文,好让众位参谋参谋。但就在动手时,中指不由抖了一抖。他犹豫了一下,把书札一丢,说道:“军师,你来看”

    陈宫见刘备沉重的神色,知道他是太过担心彭城了,这才会有如此的过度表现。毕竟,周瑜的事还不远,对于他这样的表情自然也不能责怪。他站起身来,接过军士从刘备案上拿过的书札,将书札的封蜡刮了。在看书札前,他看了刘备一眼。刘备也正用凝重的眼神看着他。陈宫收回了眼睛,去看书札上的内容。

    刘备以及众文武,都是屏息看着陈宫。陈宫快速的浏览着,脸上没有复杂的表情,却变得严若冰霜,一丝不苟。刘备看到他这副神情,心里闷鼓敲得更甚。两边的文武想要知道彭城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以如此多官员联名告急,这也太过不寻常了点,所以在陈宫没有开口前,他们也是没有开口。刘备见到大家一副紧张的神情,再想到自己也是一样,倒是反怪自己有点紧张了。刘备想到这里,为了起到带头作用,将紧张时放在案上的手放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陈宫,笑问:“军师,到底何事,还没看完吗?看完就跟大家说说”

    “明公”

    陈宫撇下书札,将手一拱,然后将身一拜,中音十足的叫了出来。

    刘备一愣,以为他接下来要长篇大论,没想到,他这句“明公”后,什么也没有了。

    “咦”众文武都是紧皱眉头,瞧了瞧刘备,又把责备的表情放在陈宫身上。陈宫在搞什么,大家都等着他开口呢,他怎么反摆起了谱,装聋作哑了?

    刘备喉咙里轻轻一哼,似是责怪,说道:“军师,上面说了些什么,你也就照实说了吧,也不要站在那里打哑谜,让大家揪心了。”

    “明公”陈宫听刘备逼得急了,始才开口一笑,再次躬身而拜:“恭喜明公,君夫人为明公喜添了一位贵公子这联名公文,都是彭城上下文武送来的贺贴。只怪刚才那送书之人也没说清楚,倒是让明公以及各位白白担心了一回”

    “啊?”刘备听到有了儿子,差点跳了起来。

    两边文武先前的一颗心还在揪着,听陈宫说清楚,这才放了下来。但他们心里却怪着,刚才我们是不是都被陈宫那老小子着实开涮了一回?想若要说是谁真正惹得我等紧张,那还不是怪你?想刚才那骑吏也只不过是说了句‘紧急’文书,而你却拿着文书看了半天,明明知道上面是喜事,却把一张老脸唬着,那是吓谁呢?众人各有心思,自不免都是埋怨了他一回。但想到他也只不过是开开玩笑,自然也不能怪他。不过回头一想,现在不但是彭城没事了,而且突然传来了刘备的喜事,他们自然无不是为刘备高兴,都是齐刷刷的跟着站了起来,纷纷向刘备拜贺。

    呵呵,呵呵……甘倩他有了我的骨肉了,我就要做爸爸了?刘备在另外那个世界,自然不乏女人,唯一缺乏的就是生儿育女的激情。毕竟以他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还可以玩几年的时候,何必要把自己提前送到爱情的坟墓?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是三十岁刘备的身体,在这个早婚年代,他要是一直没有儿女,那就说不通了。更何况,他还是一州之镇,天下目光所聚。虽然前面已经有了个养女,他也十分疼爱她,但撇开女儿之身不算,传统中国的血缘观念那是跑不了的。女儿不但不是自己生的,将来还要嫁人,只有男儿才能传承香火。所以刘备没有儿子时,彭城上下的官吏都在为刘备着急。等到现在刘备突然有了儿子时,自然比他刘备还要高兴。

    当然,刘备此刻的激动并不是一味的想到有儿子就可以搪塞悠悠之口了,他是真心的激动了。他经过了这么多的人事,为了早日实现天下一统,他甚至大半年来一次家都没回去过,他对甘倩的思念更是在这些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愈加严重了。他愈是看不到甘倩,他的心里想着她就愈加厉害。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他不能知道。唯一一次还是数月前赵云去了趟彭城,跟他说了甘倩有孕在身的事。他那时就很想回去,但战局牵绊着他,天下苍生牵绊着他,他不能说回去就回去为了天下苍生,有时候就必须牺牲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了。刘备虽然觉得这是很残忍的事,但他还是不得不做。没办法呀,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你还能回头么?没有回头路刘备时刻记着。所以他强迫着自己,为了天下,你先要学会习惯着牺牲自己,等到天下一统了,那时候,才是你可以安心下来的时候。先苦头甜,才是人生至理

    就在此刻,听到甘倩为自己生了儿子,刘备的思念更甚了他激动得恨不能马上丢下这帮文武,然后独自骑着马跑到彭城去去看儿子长的什么模样啊?甘倩是不是瘦了啊?甜儿想父亲了没有啊?刘备满脑子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耳边一声接着一声的贺喜声,他也赶紧从遐想里回过神来。

    他保持了应有的镇定,站了起来,却把眼睛看向陈宫,怪道:“军师,上面果真是彭城各位官吏的贺贴?拿过来,我看看。”陈宫自然不敢耽搁,也明白刘备的心情,他赶紧将书札交给了旁边军士,军士送到刘备手上。刘备展看书札一看,只见长长一窜官吏名目,写满了‘喜’字

    刘备满心欢喜,将书札合上,说道:“诸位我刘备刚刚诛杀了大敌文丑,将袁谭大败了一仗,杀了他数万人马,终于解了我广县之围,实在不简单呐如今,我这庆功酒还未喝,又从彭城传来鄙人喜添麟儿的消息,可谓双喜临门呵呵,今日是好日子啊我看,我就请诸位喝酒吧。今日的酒,大家可以好好尽情喝它一顿”

    两边一听,轰然而喜。

    刘备捋须,又道:“只是,我儿刚刚出生,我还没给他取名字呢,我也是一时没想到。你们拿拿主意,取个什么名字好哇?”

    两边一听,群策群力,有人说道:“我等被困广县,皆是那文丑做的怪,今日既然文丑死而喜报传,不如就取名刘丑如何?”

    刘备一听,有点不高兴了:“我知道诸位痛恨文丑,恨不能让他做了你们的小辈,可你们也不能拿我儿子来说事啊,我可养不起文丑那样丑的儿子出来。”两边一听,轰然大笑。刘备看陈宫脸上一喜,似是想出了什么好名字,他如何放过他,赶紧哼哼一声,问道:“公台啊,你有什么好的意见没有,没有的话就算了,有的话就说说看。”

    “刘丑?”陈宫笑道:“这名字我看不错……呃,明公你先不要误会。我说的这个‘丑’,乃是楚楚动人的楚,非是文丑之‘丑’。明公你想想,公子出生在彭城,彭城先汉时乃楚国封地。他叫刘楚,却不是很好么?”

    “刘楚?”刘备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道:“好,就叫刘楚了”

    第三百八一:杀文丑彭城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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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二:退袁谭临淄捷报(卷四完,必读!)

    第三百八二:退袁谭临淄捷报(卷四完,必读!)

    “军师”刘备放下手中的奏牍,很是不理解的看了陈宫一眼,笑问:“你是说让我与袁谭讲和?”

    “正是”

    没等刘备跳起来前,陈宫解释道:“我等与袁谭这一战,已经让袁谭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俗话说,看好就收,岂不更好?”

    昨天的筵席刚散,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陈宫如此的高谈谬论,刘备轻轻一笑,重又拿起案上的奏牍,说道:“袁谭虽然一战大败,但据我侦骑所知,他这次败后,心有不甘,又去青州找他父亲要人马去了就算如军师所说,我想跟他讲和,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陈宫微微一笑,说道:“明公且听我说这袁氏一门四世三公,历代为官者不计其数,袁氏门生故吏更是遍布天下,根基深得很呐如今我等虽然一战胜了他,只怕他恼羞成怒,暂时跟幽州那边讲和,转而一心对付我们。到时遽然面临袁绍这路几十万人马,我等何以挡之?再说,目前与我徐州为大敌者,实乃曹操曹操不除,我等焉能得罪像袁绍这样的巨头?到时袁绍若跟曹操真正联起手来,一从北面,一从西面,两路袭扰,则我等何以应付?明公,请三思而行呐”

    “曹操?”一句话,让刘备再次放下了手里的奏牍。他看了陈宫一眼,仔细一想,却也是那么回事:“曹操这厮自兖州一败后,他倒是很少有任何动作了。就是像我征江东那样的好机会,他都没有利用,反而是龟缩在兖州虽然有进犯小沛之事,那也只是小打小闹,一但失败立马就回去了。我故知他这些举动,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全因吕布在他地盘上一闹后,弄得他势力大减,无力再出大兵。不过,他现在虽然龟缩在兖州,但他手上人才济济,谋士不缺,猛将不乏,像他这样的潜伏敌人,又紧邻我徐州,我若不先将他摆平了,则对我徐州永远是一大患”

    虽然想通了这些,刘备还是有一疑问:“正如军师所说,袁绍突然弃幽州而陈兵青州,到时他就不怕公孙瓒在他身后捣乱?再说,袁绍辛辛苦苦围攻幽州多年,老是未下,他怎可轻易舍他而南来?”

    陈宫道:“这……明公或许你还不了解。一来,袁绍最好脸面,他若听到青州数战大败,而明公你又逼得太紧,他必为了顾全面子而甘愿与公孙瓒讲和。二来,公孙瓒虽然苦撑到现在,但经过数年消耗,他的势力早已大减,在短期内根本无力再对袁绍构成威胁。就算袁绍与公孙瓒讲和,那也必将留下重兵驻守要地,就算公孙瓒来了,他也不需害怕。所以,袁绍若果真弃下公孙瓒而南来,对袁绍来说,其实也并没多大的损失。”

    “这……”

    刘备听他一说,倒是有点道理。正是他沉思未决时,外面蒋济求见。刘备一听,赶紧让人请蒋济进来。他一看到蒋济,立即笑道:“蒋军事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一事让你拿拿主意。”刘备说着,把陈宫请求与袁谭讲和的事跟蒋济说了。蒋济一听,微微沉思,随即笑道:“军师所言,某也觉得很是道理。”

    刘备一听,自然不解。他看了陈宫一眼,再看了蒋济一眼,笑道:“你两在大厅上,出的主意不都是从来针锋相对的么,如何这次意见就统一了起来?”

    玩笑归玩笑,接着指出重点:“可蒋军事你当时可是一力主张对袁谭用重兵的,如何他没退,就先跟他讲和?”

    蒋济拱手道:“我是这样说过,但我也并没说我不这样做啊?我的意思是,我等虽然一战大败了袁谭,但并未彻底让袁谭胆寒。我等现在要做的,应该再给他一次大败。等他败后,我们则立即跟他讲和。到时,取得的效果或许也就更加明显了。”

    刘备听他一说,左右一想,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要想让袁谭彻底变得乖乖的,就必须先给他一棒槌,再给他一颗糖?”

    蒋济听刘备这么一说,酣然笑道:“使君你这比喻十分恰当,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刘备笑道:“这也就是你匆匆赶来找我的原因了?”看到蒋济点头,刘备问道:“那依蒋军事你的意思,准备在哪里对袁谭再次发起重击?”蒋济看了陈宫一眼,陈宫恍然明白过来,拱手笑道:“我知道了”刘备指着他:“那军师说来。”陈宫拱手道:“蒋军事上次曾提到以广县和东安平两地以抗袁谭大军,目下广县已胜,蒋军事的意思,是不是准备让东安平出兵临淄,以成最后之功?”

    蒋济点头笑道:“我的这点小心思,都被军师你看出来了。”

    刘备看到陈宫古怪的神情,在旁边不由哈哈一笑,说道:“那好吧这次就依二位意见,让东安平太史慈出兵临淄只要临淄一下,西安之围也就解了只是,这次战事既然重要,不知二位谁愿意辛苦一趟,亲自去东安平助战?”

    陈宫、蒋济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拱手:“宫(济)愿往”

    刘备看他两个都愿意去,眉毛一皱,说道:“好吧,你两个都去临淄了,把广县倒丢给我一个人了”虽然怪着,但陈宫和蒋济都能听的出来,这是刘备一句玩笑话。

    陈宫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午后就动身了?”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就看二位了”

    陈宫、蒋济各个拱手,退了下去。

    “幸好二弟你伤得不重,华佗医术精湛,再加上二弟你自身体力强健,这才没数天你的胸口上的创伤就已康复如初了本来,我与二弟多时未见,想留二弟你在广县城多将养几天。无奈,二弟你离开鲁国也已数十天了,那边也派了人马来回催促二弟你数趟了,我也就不能再强留二弟你了。毕竟,鲁国与曹操紧邻,可不能离开二弟你太久时间了,久则生变啊

    二弟,你回到鲁国,见到三弟后,就说大哥想他了。不过,千万要叮嘱他,就说他所驻守之地十分重要,可千万须臾离不得不要因为想念大哥了,就私自跑了来。到时,我不是高兴,而是生气了。”

    刘备这么一通话说完,听到最后一句,马上的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微微一笑,说道:“大哥你放心,三弟脾气虽然急了点,但二弟还是能说得他的,他也能听二弟的。只是大哥,这次我未能为大哥立一件功劳,反而连累了大哥……”

    刘备看关羽神色一暗,分明是对与文丑一战而败之事很是放在了心上,他也怕关羽回去后想不通,赶紧想要劝他两句。马上的关羽却并没意志消沉,突然丹凤眼微微一掀,说道:“大哥,听说这次战败文丑的是一个少年将军,而且还是吕布那边投降过来的?不知我临走前可否见他一见?”

    刘备一听,遭了,这关羽向来骄傲,他说要想见见张辽,分明是对张辽斩杀文丑一事心存芥蒂,更是不甘刘备自然不想关羽一时不服气来找张辽来个大比武,那就麻烦了。刘备赶紧道:“时间不早了,二弟,你还是上路吧?至于你说的这个少年将军,他叫张辽,也的确是吕布的旧部。二弟你或许还见过他。不过,他也并没二弟你说的那样,他虽然厉害,但还是难跟二弟你媲美。若然非要一比,顶多跟三弟相提并论罢了。”

    关羽听刘备一说,不由伸手捋了捋海下美髯,脸上顿时兴奋的潮红。他向刘备一拱手,说道:“大哥,时间确实不早了,二弟这就去了”

    关羽放下抱拳,然后一手提刀,一手扯马,转身就要直奔城门。刘备呵呵一笑,正要说:“我送二弟一程”没想到,身后一人叫道:“使君”刘备一听,暗道遭了虽然不关关羽的事,关羽还是把紧勒马缰的手一松,回身望去。只见身后一人,远远扯马而来。只见来者全身铠甲锒锒,手里长枪熠熠,坐下宝马透赤。关羽微微惊讶,问刘备:“大哥,这位可就是张辽?”

    张辽马快,霎间奔近,听马上将军问他名字,赶紧勒马答道:“鄙人正是张辽,不知这位……哦,想必这位就是使君二弟,关羽关云长吧?”

    刘备本想要阻止张辽开口的,但到底没有拦住。到了这时,刘备只得向关羽点头笑道:“二弟,这就是张辽。张辽,这是我二弟。”还用介绍什么,他们一看就猜出对方了。刘备心里暗暗嘀咕,又想着关羽此时见到他是好事焉,是坏事焉?由不得两边左右打量。

    这时,张辽来到近前,关羽也能看得清楚。关羽举目,仔细端详,只见张辽长得面目白皙,文文静静,看来像个好好书生样子。不过,见他手中一杆枪倒是颇具威势,坐下马也是十分神骏,加上他的这身行头,倒像是个行军打仗,可以摆摆把式、充充架势的小兵。关羽看到这里,又看了刘备一眼,心里道:“就这小厮模样,也配跟我三弟比?”他这人喜怒常色,根本控制不住。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满意立即就表现了出来。

    关羽鼻子一哼,也不理会张辽,向刘备拱手,说道:“大哥,我还要赶路,先走了,不用送了”他实在想不通,就这个书生居然杀了文丑转身前,再次鄙夷的看了张辽一眼,也就绝尘而去了。

    留下尴尬不堪的刘备,心里暗道:“这关羽也真是的,人家都招呼了,如何还不理人?你是我二弟,现在你得罪了人,难道留下我这做大哥的给你擦屁股?哎,看来做大哥实在是苦啊”

    刘备心里责怪着,想要说点挽救的话,不意张辽并没放在心上,而是微微一笑,说点:“末将早闻关将军威名,不意今日一见,果然是让人肃然起敬只可惜没有好好瞻仰,关将军他就匆匆走了。”

    刘备心里尴尬一笑,自不免佩服张辽的儒雅。但转而想起他是匆匆而来,这才问道:“张将军找到这里来,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张辽也是被刘备提醒了,立即说道:“华神医让使君去他那里一趟,说是今天要给许褚将军揭布。”

    “许褚被文丑一枪所伤,在华佗那里将养了有些时日,目下算起来也该好了。只是,许褚伤的毕竟是眼睛,这次给他揭布,不知还能不能保住他的一双眼睛?”刘备心头一跳,不敢再想了,加马同张辽向华佗这里奔来。

    还没到半道,却被一报信军士撵上,跳下马来,拱手说道:“大人,这是东安平那边送来的紧急文书”刘备望了张辽一眼,心想毕竟军情重要,他又不习惯提心吊胆静候在许褚身边,那样反是不好。张辽也似乎是从刘备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他拱手道:“请使君处理要事要紧,这里有我张辽也就是了。”

    刘备点了点头:“那么烦将军跟华佗解释一下。”刘备说着,也就扯马回到府上。接过军士手里的文书,刘备拿到书房,也就迫不及待的展目而视。“原来是捷报”刘备放下心来,再仔细一看,啪案笑道:“好个吴求”

    他放下书札,仔细一回味,临淄战场仿佛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当日陈宫与蒋济领命,带了数千人马,就是直奔东安平。一到东安平,陈宫、蒋济二人将刘备的命令立即传达给太史慈,太史慈听到要攻打临淄,自然听从调配。就在陈宫、蒋济二人到了东安平后的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时,他们对临淄就进行了奇袭。

    据守临淄的汪昭部,因为东安平这边许久未有动作,虽然仍是戒备之中,但已经没有了先前那样严防。他们此刻突然遭到东安平军队攻击,自然是损失惨重,差点就将临淄给丢了。但就在紧要关头,围攻西安的彭安部在看到这边紧急的情况下,当即抽调了人马过来增援。陈宫、蒋济因为这部救兵,所以不得不分兵去敌。虽然是暂时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要想拿下临淄,那却是很难了。

    如此,陈宫等在临淄城外与袁军对峙了许时,却是一筹莫展也就在这时,困守西安的吴求得知了临淄的情况,他在一阵考虑后,决定冒险一试他将守城的任务交给了司马隋雷,都伯陈世、李品,自己却半夜投绳下城,带了黎解、萧松等数名好手,悄悄来见陈宫。并且跟陈宫商议,说他愿意入城打开城门,再让他们杀进来。陈宫等以为这样一来太过冒险,先还是没有答应,但在吴求的坚持下,他们也只好同意了。

    吴求于是带着黎解、萧松等找了个僻静黝黑之处,丢上长索铁锚,附城而上。翻墙爬楼对他们这些刺客来说,那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很快,他们也就进入了城中。吴求刚一进城来,却正好碰到汪昭正带兵巡城。汪昭也是箭术好手,耳朵特别灵敏,突然听到响动,自然喝问。吴求也不答理,心里想道:“看这厮乃将军装扮,说不定就是此城城守。哼,既然被我碰见,那我就送你一程吧”吴求想着,拔出飞镖,一阵招呼,汪昭身边死了一遍汪昭躲闪不及,到底是被一阵铁镖给射死了汪昭一死,城内立即大乱吴求自然不敢耽搁,赶紧先砍开了城门,一声呼啸,放了陈宫兵进城。城守已死,无人领头,这样,临淄城也就轻易得了。

    临淄一下,围在西安城外的袁军立时成了孤军。虽然这支人马很是不少,但在陈宫和西安两路人马的夹击下,立即崩溃,将军彭安战死

    就在捷报后面,军师陈宫、军事蒋济联名请求刘备,望刘备派人跟袁谭讲和。刘备找人叫来简雍,跟他说道:“这事就要靠宪和你了”简雍笑问:“老家伙,他们肯听么?”刘备笑道:“目今袁谭两路皆败,正是心惊胆战之时,我突然提出讲和,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更何况,我还有好处给他呢。”简雍一听,说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好说了”简雍说着,也就开城去见袁谭了。

    数天后,袁谭使人送来答复,愿意跟刘备讲和,并答应立即退兵当然,在疆土一事上,两边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决定,以平原、济南、乐安以西归袁绍,其余青州的齐国、北海、东莱以及乐安以东三个半郡国归刘备。刘备因吴求据守西安和斩杀将军汪昭之功,表其为齐相,都督青州事。又表孔融为青州刺史。让臧霸举荐一人为乐安相,霸以孙康为相。另调相县令陈端为东莱太守。此战后,袁谭虽损兵折将,但毕竟是得到好处了,所以青州也就暂时归于平静了。

    PS:卷四结束了。还有几个问题没交代,比喻文丑的枪是怎么回事?许褚的眼睛保住了吗?吕蒙伤好后,是否从此有志于学?此卷写了‘上平青州,下安江东’,可谓正如卷名:“金鼓震上下”也请待下卷“干戈纷纵横”,进入更加紧张的战事

    第三百八二:退袁谭临淄捷报(卷四完,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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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三:吕蒙青州要兵权

    第三百八三:吕蒙青州要兵权

    议事厅上,刘备在处理完最后一个决议,决定按照名单上的提议安排青州大小官吏的任命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书札,说道:“诸位如果没有异议,这道任命书我就放下去了?”

    刘备看向陈宫,陈宫端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看来他是没有异议的。再看向其他文武,也都是鸦雀无声。刘备静待了一时,这才说道:“那好吧,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青州官吏安排的事就这么定了。”他将书札拿给旁边护卫,护卫拱手接过,应诺一声,连忙退了出去。他这是要送呈记室,让记室草创任命书,再呈交刘备,刘备复阅点头后,就可下发各郡各县以致各乡亭。

    军士刚刚奔下去,厅外又奔进一人。众文武凝目转脸一看,却是吕蒙

    吕蒙伤得很重,连月来都是在榻上将养,一直都未能下榻,所以军议之事他是没有参加的。但今日他第一次下榻,却是直奔议事厅而来,自让众文武都是一愣。太史慈等数人与吕蒙平时关系较好的,在突然看到吕蒙来了,还怕他伤况未愈,自不免替他担心。本想上去问候,但此刻议事厅上,诸事严肃,刘备在场,自不能随便走动,只能用关心的目光看看他,又瞅瞅刘备。

    刘备看到吕蒙进来,却并无丝毫错愕,只是静待他走到近前。吕蒙虽是刚刚从榻上起来,却梳洗一新,穿上了铁甲,带上了铁盔,腰里也佩戴了刘备送他的单股剑。他一进厅来,两目炯然,挺胸而行,斗志昂扬,完全看不出他是刚从病榻上起来的他的右腿胯上原来被文丑一枪扎中,差点挑断了筋骨,本以为对行走会有障碍,只没想到,他此刻每跨出一步,却都是铿锵有力,一点也不显出趑趄之态众文武看到这里都是惊羡的神色,刘备却是放心的暗暗点头。

    吕蒙到了近前,将扶剑的右手同左手一抱,作了一揖,拱手道:“见过使君”

    刘备听到他中气十足的腔音,点了点头,笑道:“子明,你的伤都好了吗?”。

    “谢使君关心”吕蒙说道,“蒙的伤已完全康复了”

    “好好”刘备连道两声好,说道:“大伤初愈不宜过度劳累,子明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下去吧,等会我再去看汝。”

    “吕蒙有话说”吕蒙听到刘备一说,眼睛一急,脸上一红,腔调也变得有点生硬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刘备也并无奇怪,随口一说。他来了要是没有事,那才叫奇怪呢。

    在看到刘备点头,吕蒙胆子也壮了起来。他将手再次一拱,说道:“敢问使君,我姐夫邓当从江东千里追随使君到此,历经大小数战,不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使君为什么在他一死,就急着把他带来的江东之弟并合给其他将军?”

    此话一出,都是一嘘。太史慈恨不能上前扯住他,让他不要再追问下去了。要知道,这事是军师提议,刘备点头同意的,虽还未下文,但也算是拍板的事了。他这样当着军师的面问出来,岂不是明摆着要反对军师的意见,不满刘备的命令么?但他话已出口,那还有什么办法?只希望刘备不要一怒而罢斥他才好。其他知道内情的,自然无不是替吕蒙捏了一把汗。

    刘备偷偷看了陈宫一眼,只见陈宫脸色也是霎间变得铁青,却是一时未曾发作。对于这事,其实正如外面所说,此事正是军师提议,刘备同意的。不过,刘备却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答应的。邓当一死,军师就不停找人向刘备建议,让将邓当留下的江东子弟或者解散了,或许并合给其他将军,不然一军无将迟早见乱。

    刘备自然明白陈宫的苦心,但他之所以迟迟不做决定,那是因为他早已做了决定他是准备等吕蒙伤好了后,然后宣布将邓当旧部交与他的。所以,每当陈宫使人来问,他都是借着各种借口,不是推说就是喝骂,将事挡了回去。可一挨数个月了,吕蒙还在榻上养伤,而军师见此事就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自己亲自来找刘备,跟刘备谈了。刘备自然不能以一个小小理由而不听从军师的意见,再说,这事外面议论好久了,众将难安,他也就不好不答应了。

    虽然这事答应了下去,刘备却故意卖了个小聪明,他不将正式的文书放下去,却先把风声放了出去。这样,风声一到吕蒙耳里,吕蒙自然焦急了。要知道那可是他姐夫的心血,现在他姐夫死了,他总不能把他姐夫留下的这点心血也送了出去吧?所以吕蒙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火急火燎从榻上起来了。当然,他的腿上的伤口毕竟太重,一时也未能愈合,自然不是他所说那样已经完全康复了。

    但他为了不让众人看出来,所以适才一走进来,却故意把步子走得很是端正,完全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殊不知他脚步铿锵,跨度太大,大腿上刚刚稍微愈合一点的伤口也就被这股大力给扯开了,此刻早已是缓缓淌出血来。虽是火辣的不停传来阵痛,但少年吕蒙却兀自强忍着,没有丝毫退缩刘备虽不能知道这些隐情,但到底也能猜得出来。要知道,他昨天还去看过他,他的伤有没有完全好,刘备是知道的。但见他为了维护邓当留下的这点心血,而不惜带伤而来,敢于据理力争,也就能看出他的这份决心和勇气了

    不过,此事是刘备先前答应下来的,要是又当着陈宫的面给反驳了,那叫军师的面子放在哪里?看来要想顺利将兵权交给他,先得让陈宫自己说出来才是。刘备想到这里,说道:“邓当的事我已经决定下来了,你还有何异议?”

    “我不服”

    吕蒙也是急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跟刘备犟了起来。

    “大胆”刘备一啪木案,四座皆惊

    旁边太史慈赶紧站起来,说道:“吕蒙,这事乃使君做的决定,不可乱说,快谢罪退出去。”太史慈也是急了,为了他这个小弟的莽撞,他也是抹了一头的冷汗

    陈宫听到吕蒙一说,脸色更是铁青,本欲发作,但他想想,跟这少年又发不起火来他到底还是对吕蒙平时所表现的胆识和勇气还是很欣赏的,他见刘备脸色黑了下来,也不忍刘备责罚他。

    他赶紧站起来,小心说道:“吕什长,我也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明白你的心思。可你要知道,自你姐夫邓当一死,全军便已无将。兵法有言,兵不可一日无将,更何况是数个月我见这些士兵无人管束,久在城中只怕扰乱居民,故尔这才向明公提议,把这些江东子弟或是解散,或是并合给其他将军。所以吕什长,你要明白明公的苦心才是,这可是为了大计考虑啊。更何况,明公对邓当将军的功劳哪是轻易或可忘记的?就在你伤重之时,明公可赏赐了不少财物给了你家人,更说要赡养你的母亲。”

    “这……”吕蒙一听,身躯微微一震,脸上青筋直绷。他看了刘备一眼,说道:“可我,那些都是我姐夫的旧部,我岂可忍见他们就这么分散了?我想,我是想请使君将我姐夫昔日的旧部都分给我,这样他们也就不用分开了。”吕蒙说到这里,脸色不由一红。要知道,这些人马虽是邓当的,但邓当即死,那刘备就可有权随便处置。他这样一说,自然是明摆着向刘备要兵了。虽然他姐夫死,他这个做舅子的承继姐夫的人马那也是寻常事,但这可是他自己伸手要。这样一来,说的好听点,那是毛遂自荐,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自己要兵权,可是军中之大忌了。

    陈宫听到这里,终于听出名堂了。敢情你反对此事,原来是你自己想要兵权,要当将军呐再看刘备,却是脸上一黑,说道:“这事已经定了下来,岂容你说更改就更改?更何况,此事我已经交给军师去办了,我已经不理了,你别来问我”刘备这么一说,陈宫差点栽倒。他也没想到刘备居然把这事推给了自己,自己倒成了挡箭牌了?陈宫把目光偷向吕蒙,果不其然,吕蒙的眼睛正向他射来。

    陈宫心里微一算计,暗道:“我原本也是害怕这些散兵在城内滋事,这才劝明公将他们尽快并合给各位将军。既然吕蒙他想要,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更何况,我看吕蒙这小子虽年轻调皮了点,但到底经历多了就会长大,我看他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虽五千兵马亦不为多。既然如此,倒不如成全了他。再说啦,这些本来就是他姐夫从江东带来的子弟,算是还给他就是了。”

    陈宫想到这里,向刘备拱手道:“明公我看吕蒙多立战功,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什长,不足以以劝后进。依某意思,不如赐吕蒙假司马之职,代领邓当原部人马,以奖其功,还请明公恩准”

    刘备早等陈宫这句话了,听他一说,自然满意。但想吕蒙突然跃升假司马之职,不说难以服众,更容易让吕蒙心生骄傲,所以听到陈宫一说,仍做思考之状,一时不语。

    下面站着的吕蒙也没想到陈宫会当面给他求情,一扫先前对他的误解,自然对他是心存感激。但听陈宫一说,刘备许久未开口,不免心里着急。他倒不是惦念那‘假司马’之职,倒是他怕姐夫的人马外流了,到时可就对不起姐夫的在天之灵了。

    但见刘备沉思了一时,这才说道:“好吧既然军师当面求情,那我就同意了。只是,吕蒙虽屡立战功,但他有时行事不免轻浮,恐难驭众,要是把邓当的人马交给他,他反把这支人马给教坏了,那就不是事了所以,我虽同意将邓当旧部交给吕蒙,但吕蒙你要记着,我随时都要检查你的军营,若发现军士在营中乱奔,无故喧哗,不听号令,那就别怪我随时把你手上这支人马要回来”

    吕蒙听刘备同意了,自然无不答应,赶紧拱手而谢。刘备点了点头,看他腿上有点发抖了,知道他是创口处肯定又痛了,他赶紧手一挥,无意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吕蒙应了声诺,脚步轻浮的下去了。刘备看他走路的动作,不免担心:“毕竟还是一个少年,他可不要辜负我对他的期望才好啊”

    陈宫看到吕蒙轻快的走了出去,再看看刘备的眼色完全没了怒意,不由问自己:“怎么着,看来好像是我被他们给下了套?”他这么想着,很是郁闷的再次看了一眼刘备。

    这时,刘备眼看将吕蒙的事处理好了,神色自然也就轻松了。在开完紧张的会议后,刘备不即散去,想要说两句轻松的话,算是解解气氛。他将身子缩了缩,卷了卷袍袖,说道:“我等自八月来青州,虽不用多少时间就将袁谭击退,但青州事务繁忙,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月过去了。你们看,天也渐渐冷了起来了还记得,大伙儿也是从年初大雪天随我远军出征在外,不但经历了阳春、酷夏,也经历了凉秋,现在眼看又是寒冬了。呵呵,大伙儿都跟随我一年在外,到底未曾跟家人离开这么长时间了,我故知各位都想念家中亲人了吧?嗯嗯,你们也不必伤感,我想着,这边的事既然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也就准备撤兵了。到时,大伙儿都随我去彭城,我们长年劳师在外,也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刘备此话一出,只让那些文武们都是神情为之一震。家啊,那是个多么遥远的词,许久都没回去一趟了,难得青州平定,我等可以好好回去过个好年了文武们想到这里,都是开心的了不得。

    刘备其实也不是随便一说,在通知这个决定之前,刘备其实早跟陈宫、蒋济等少数谋士商议过了。他们都很是同意刘备的说法,决定暂回彭城休整,过了寒冬,以待来年。刘备更是在这会议前,早让陈到等下去准备撤退的事宜了。他此时故意挨着,却是等待陈到来报,那样也好给各位一个安心丸。

    通通通,厅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刘备抬眼一看,却不是陈到等人,自不免失望。只见走上来的军士径直来到刘备面前,说道:“大人,此是颍川郡李通将军送来的紧急文书。”

    “李通?”刘备赶紧让军士将文书呈上,展开一看,却是由不得脸上一黑众位文武听到“颍川”二字,也早已是内心敲紧鼓了,在看到刘备快速浏览文书时脸上逐渐增大的黑气,众人也是跟着心往下沉一定是颍川出事了。

    刘备看着文书,心里笑道:“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刚刚还说要休兵,现在……”刘备想到这里,不免又是替全体文武感到难过,更为自己不能回彭城去看甘倩和那个出生两月却未能一见的小儿难过

    刘备先让报信的军士下去了,却将文书交给了陈宫等人看。陈宫一看,脸显激愤之色,说道:“张邈突然与我等翻脸,又跟曹操结盟,来争我颍川这厮,难道忘了他曾经背叛过曹操,如何又跟曹操合作了?”陈宫这一通报,众人始才明白了事情本末。他们一听,都是脸色一暗,纷纷口伐起来,对张邈的行为十分鄙视,又同时提醒刘备:“这一定是曹操在背后捣的鬼只是不明白,张邈差点都将他兖州老家给掀了,如何曹操还能跟他合作?”

    众人议论纷纷,刘备却是十分清醒。曹操这么做,却是学勾践在卧薪尝胆呢他这能屈能伸的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得很呐张邈虽然想置他于死地,但他曹操却很明白,目前,他的大敌不是那个没用的张邈,而是我刘备他只要跟张邈讲和了,那就可一心对付我了

    世上本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对于这一点,刘备很是明白,所以他并不觉得曹操突然跟张邈讲和是件很奇怪的事。只是,目下张邈突然分兵来跟我抢夺颍川,李通也才刚刚进入此地,并未站住跟脚,要是真正打起来,只怕也难以占到便宜。而颍川又是打通京师以及凉州的要道,若是落在了张邈手里,则是遏制了我向关中发展的战略路线了。可关键的事,目下我军劳师在外,不宜再战。若果要战,只怕士气下降,如此一来,却不是弄得兵疲将怨么?

    刘备想到这里,转眼看向陈宫,道:“军师,你对这事怎么看?”

    第三百八三:吕蒙青州要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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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四:刘备徐州夫妻事

    第三百八四:刘备徐州夫妻事

    听到刘备来问,陈宫拱手道:“以某看,张邈虽表面上与曹操结盟,但其内心必然不坚。他大军远出,必恐曹袭其后。如此一来,他是瞻前又要顾后,当不会与我等全力来争,所以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心,有一李通在颍川就足以应付了。更何况,目下已近寒冬,军疲不宜再出,明公还是按照原来计划撤军吧。”

    刘备听了也似觉有道理,点了点头。旁边蒋济站了起来,说道:“虽如此,但我闻颍川一带黄巾乱党甚众,要是他们响应张邈,只怕会趁机滑入汝南。这样,必将对汝南的形势造成不利影响。不如且派一将,代表使君去安抚颍川,屯兵许县,则可遏制张邈势力向南而来,也可为李通将军增势。”

    刘备点头道:“此主意好”他想了想,说道:“太史慈,你就带本部人马去颍川一趟吧”太史慈站起身来,应诺一声,令了军命,也就出去准备了。

    刘备刚刚坐下来,厅外陈到、许褚二人先后而至。许褚此刻眼伤已经完全康复了,也多亏了华佗的高超医术。比起以前,他的眼神似是更加有力,更加深邃了。二人来到刘备面前,一齐拱手,说道:“明公,三军已集结完毕,随时可出发”

    “甚好”刘备笑道:“大家也都回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就动身,回彭城”

    众人这才清楚,刘备原来早已做了回军的准备了。没想到先前一刻才说,现在就要准备动身了,自然是出乎预料的惊喜。众人也就纷纷站起身来,齐声应诺

    徐州,彭城

    长史张昭、治中从事张纮、别驾糜竺、彭城令陈群、将军掾属何夔、门下贼曹祖郎、东市市长闻字,以及留守彭城的大小官吏,闻道刘备已经班师,出城十里相迎

    刘备带同镇北中郎将张辽、督军中郎将陈到、左护军虎痴校尉许褚、振江都尉赵牛、假司马吕蒙、军师中郎将陈宫、参镇东军事诸葛瑾、许子将、蒋济、从事中郎简雍、孙乾,以及随行军医华佗等十数万人马,一齐来到彭城城下。刘备仰头看着彭城城楼,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离开这里已经十个多月了,现在,终于回来了。这里一点都没变,高大的城墙依然给人带来安全感。

    刘备说不出的自豪,不禁回身指着城头,说道:“这彭城先汉时就为楚国都城,后来削了楚国封号,改为如今之名。我虽不能上表复其名,但我今日大军凯旋而还,经过此门,当可改此门为‘楚’,以彰表各位随我四处征战,以安国家之功”刘备此话一出,身后军士都是赫赫欢呼,声震‘楚门’。

    数十万大军,也就从楚门进了彭城。彭城内的居民商贾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军队在城中游走,自然争相来观,城内一时倒是人行不通。手执香花,摆案焚香的更是满道都是。刘备也没想到大军会受到如此的欢迎,只看到一张张笑脸争着来看他相貌,不禁也是油然而生一种傲气。他本来带军队进城巡行,也算是让军士荣归乡里,给他们一种自豪感。可他哪里知道,如今彭城居然发展得奇快,就居民数量已经在他走后不到一年时间里又番了一倍不止,而商贾店面更是林立,实在是空前盛世。所以,此刻的彭城倒是人满为患了。他也怕要是继续巡行下去,只怕会出乱子,所以在大军在城内巡行一周后,刘备也就让军队从楚门出城外驻扎去了,只留下了剑啸营护卫军,驻扎在了城内。

    张昭等人也早为刘备等准备了丰厚的食物犒劳,刘备倒是喝得大醉而归。

    州牧府外,寒风中,甘倩站在门外候着。她当然知道她的夫君刘备回来了,但她知道,刘备回来后不可能马上来见她们娘几个,他有他的事情要处理。虽然她在哄睡了甘甜和甘楚后,便来到门外等了,但她也怕楚儿会随时醒来,所以又要不停回去看看。她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楚儿幸好没醒,可刘备也没等回来。

    寒风仍在吹着,身子还在抖着。就在甘倩瑟缩着身子打了个呵欠时,突然听到了门外远处,马蹄哒哒的声音传来。甘倩精神为之一震,连忙走上前去。马蹄声遽然停止,首先跳下马的是一条粗猛汉子。汉子走前两步,喝问:“什么人?”

    甘倩身子一个激灵,天色甚黑,她也看不清前面,不过答应。但听到轻轻一哼,知道是刘备的声音。甘倩立即叫道:“大人”马背上的刘备虽然酒醉的实在厉害,但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酒醒了一半,他怕上前喝问的许褚伤了甘倩,赶紧叫道:“许褚回来”刘备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是你们的君夫人。”许褚微微一愣,也没来得及赔罪,只说道:“还是让我在府外保护明公吧。”

    刘备摇了摇头:“彭城如此安全,不像行军之中,你也不必担心了。各位也辛苦了,都回去吧。”说时,甘倩也已经跑了过来,扶着了刘备。许褚看到甘倩,赶紧叫了声:“君夫人”也就带着骑卫转了回去。刘备被甘倩搀扶着进了大门,手无意间碰到她细腻的皮肤,鼻子再嗅到她全身所散发的那股幽香。许久未碰她,那股熟悉的冲动不期而至,全身竟然不禁燥热起来

    甘倩多少日未见刘备了,见到刘备,许多的话不知从何开口,只是一路搀扶着他。她也没听到刘备说话,她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却是不由嘤泣起来。刘备看她突然哭了,不由一慌,赶紧问道:“你哭什么?”看着她颤抖、纤细的双肩,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刘备恍然明白过来:“倩儿,你难道在门外站了一夜?”酒劲还在,他抵抗着脑袋仍然裂开的痛,拉着甘倩的手,走进了屋内。

    屋内暖和多了。刘备看着甘倩柔弱的身子,用他温暖的胸膛贴了上去。许久,才问了她一句:“暖吗?”。甘倩突然被刘备宽广的胸膛包围着,小小的身躯,先是一震,想要抗拒。这种感觉许久没有了,突然又回来,只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一怔之后,她也就没有抗拒了。这是她的男人,一个给了她一个家的男人,可他也只只给了她一个家,他并没有陪着自己。他一离开,差不多就是一年。一年啊,对于一个新妇来说,如何忍受得了如此的寂寞?她这时突然再感触这个人的身体,自然有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

    来到内室,就看到一张大榻旁边放着一只小榻,小榻设了四边护栏,榻里睡着一个小儿。刘备呵呵一笑,问道:“楚儿?”甘倩笑着点了点头。刘备搓着手,嘴里轻唤了声“楚儿”,就要上前去抱。甘倩立即拉住了他,轻声说道:“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千万不能随便弄醒了。”

    好吧,刘备只得俯着身子盯看榻上小儿良久,忽然蔚然一叹。甘倩在铺着被褥,突然听到这声叹息,不由一愣,赶紧问道:“大人,怎么了?”刘备叹道:“此小儿额头突起,两耳垂立,鼻翼坚挺,皮肤白皙,长大后必当英俊异常,像足了他乃父。”甘倩一听,脸上憋得通红,笑道:“是是”

    刘备看完了刘楚,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甜儿呢?”甘倩说道:“甜儿睡在旁边屋里呢。”刘备奇怪道:“她这么小,难道敢一个人睡一个屋子吗?”。被刘备一问,甘倩脸色微微一红,说道:“不就是今天一晚上。”刘备立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怕我们晚上弄醒了她,所以……”说到这里,刘备全身又是一热,再看到甘倩稍稍一窒的手,还有猛然绯红上色的俏脸,刘备不由上前去,将她从后拦腰抱住。

    甘倩被刘备一弄,不由轻喘一声,怪道:“被褥还没弄好呢。”刘备将她乱动不安的手抓住,在她耳边轻轻吹道:“不用了,等会就乱了。”“说什么呢?”甘倩脸色红得发烫,急道:“可油灯还没吹掉。”刘备在她耳边道:“正好让我欣赏欣赏你那如画的身体啊。”“哎呀,那岂不羞死人了?”甘倩一句未了,刘备的手已经抚上她饱满坚挺的**。“嗯……”甘倩全身一个激灵,如出女的第一夜,还是那么腼腆。感受着刘备一双魔掌在自己那对傲人的培蕾上捏弄着,羞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除了喘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衣、衬裙、内襟、肚兜、亵裤,一件件离体而去,一具羊脂般的yu体出现在了刘备的面前。将她轻轻地放在榻上,刘备贪婪的轻吻著甘倩的每一寸肌肤,丈量感受着她身体上所有的高峰、低谷、河流……如诗如画的身体,熟悉的映入刘备恍惚的脑海。刘备只觉下身早已胀得十分难受,而再看情动的甘倩,肌肤上却已是如山花,一片嫣红,灿烂开遍,更加为这副画增艳了不少。

    刘备的吻突然急剧下滑,滑落到了她身体的丛林,就听到甘倩再次轻咛一声。敏感的嘤声,只让刘备下面亢奋不已,忘乎所以的坚挺,霎间直抵到了她下面的门户。刘备看着她羞怯的始终闭着眼睛,脸上的红火一直未退,更加让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的快感。这种快感,催促着他身体推锋直进。

    就在刘备将要开始他新一轮的攻城掠地时,一声“爸爸”让他和甘倩腾的全身冒汗。只见旁边小榻上的刘楚突然醒来,正双手扶着扶栏,坐在那里,然后看着榻上两段蠕动得不厌其烦的身体。甘倩吓得眼睛一眨,看了刘备一眼。“谁在叫?”刘备也停止了动作,他爬起身来,看了看左右。左右只有儿子在,而且他已经醒了,正看着自己好像没听过,两个月大的婴儿就能叫爸爸了?刘备古怪的看了刘楚一眼,刘楚两只手啪打着扶栏,调皮的也看着刘备。

    甘倩的心始定了下来,原来是楚儿刘备却是回身问她:“楚儿以前就会说话了?”甘倩这时也是被他的话给惹得奇怪,问他:“他说话了吗?”。“他在叫爸爸。”刘备又再次看了刘楚一眼。刘楚调皮一笑,又是张了张他那只有几颗小牙的嘴巴,叫道:“爸爸”

    虽然口齿不清,但这一声“爸爸”,两个人还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了。甘倩皱眉问刘备:“爸、爸?他在说什么?”刘备被他一提醒,突然想起来,在古代一般叫爸爸都是爹或者父亲,爸爸一词是外来词,后世才有的,怎么他就能知道?也怪不得甘倩听不懂他“爸爸”在说什么了。

    刘备这时却不是想这些,而是走上前两步,端视了刘楚两眼,突然问道:“小家伙,你也是穿越来的?”????????????

    小刘楚对他所问,满脑子疑惑,唯有报以瞪得更大的眼睛。他举起圆乎乎的手,招了招,嫩牙里吐出:“怕怕”

    吁刘备擦了把冷汗,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小子,先睡觉觉,乖”他把小刘楚横放在塌,突然手背碰到他的下面,他那个小**居然的挺着的刘备将手轻轻在上面一打,给他脸上扪了块布,微带警告的口气说道:“小子,你在想什么呢?不许偷看”说着,重又回到榻上。甘倩问他:“楚儿刚才是在说话呀?他在说什么?”想到两月大的孩子就能说话了,后背怪渗慌的。刘备安慰道:“他说怕怕。”

    甘倩一动,说道:“那你干嘛还蒙他眼睛?”刘备将她放倒在榻,在她耳边说道:“你儿子这么小就会说话,我怕他早熟,要是看了些少儿禁止的东西,以后可就不好教育了。”什么“少儿禁止”的词虽然很是生僻,也让甘倩听得难解,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她脸上一红,说道:“那你还知道。”刘备贴着她滑嫩的皮肤,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她**上捏弄着,直让她身体燥热得厉害,这才将手往下滑去滑去……刘备只感到有一双眼睛在后背盯着自己,不由扭过头去。他看到,小儿刘楚又坐了起来,他的双手此刻正扯弄着先前盖在他脸上的白布,然后是笑呵呵一声不响的看着这边。

    刘备魔掌突然停止了爱抚,只让甘倩燥热的身体很是不适,她疑惑的问刘备:“大人,又怎么了?”刘备无奈爬起身来,噗,吹灭了灯:“看来,干这种活,还是灯熄灭了好”

    楚门下,张辽拱手道:“谢明公送末将这一程,明公,末将这就告辞了”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本来我是想让文远你到城中多游玩数日的,只是小沛城乃我西面重地,虽有乐进将军在,但我还是不能放心啊。文远你回去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张辽说道:“这明公你就放心,有吾在一天,曹操绝不能踏过小沛城一步”刘备哈哈一笑,说道:“有文远一句话在,我就放心了”看到张辽踏上马鞍,扯着赤兔马,提着透骨枪,霎间绝尘而去,刘备安心的点了点头。目今张邈突然跟曹操合作,就怕曹操再次进袭小沛,所以看看张辽在小沛城玩够了,也给他风光足了,也该打发他回去了。有张辽和乐进,再加上鼎轰,有此三人将及两万多的人马驻守在小沛,这个年应该好过了

    “回去吧”刘备跨上马,同身后的许褚说了声,便即回到了城中。刘备看到路上居民商贾皆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往,没有一人不是悠闲自在的,都是为生活奔波着,不禁心有感触,随口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

    “明公,你在说什么?”许褚皱着虎额,显然,对于刘备这句话,很是不了解。刘备也只是笑笑,想到他的忠诚丝毫不夹私心,又加了一句:“也只有你不为此了。”“嗯?”许褚更加不懂了。刘备也不跟他解释,嘴里一吁,马蹄溜着前行。不想,就在这时,兜面突然闯出一个抬着四人的大轿眼看就要撞上刘备的马了,旁边许褚赶紧扯马横冲,拦上前去,喝问:“大胆何家女子,居然横走马道,惊了刘大人的马,还不退去”

    坐在轿上的的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美目一转,在黑帘内没好气的说道:“既知女子,你们这些臭男人就不知道避让避让?”许褚一愣,就在这时,大轿落下,黑帘一掀,轿中女子走了出来。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在自己跟前大呼小叫。

    刘备也觉奇怪,这女子的是蛮横了点,这样横行于道,不但不赔礼,而且还下轿理论,自不免感到诧异。及至看清轿中出来的女子,刘备不由一愣,却是吕布的未亡人严氏

    第三百八四:刘备徐州夫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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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五:青裳少女说心思

    第三百八五:青裳少女说心思

    身是浅绿色洗水短外衣一件,下身是毛茸缓和的红色衬裙一条,中间系了条猩红的腰带,盘了头花钗大髻。眉毛描画得如同一根弯柳,嘴唇涂得厚实,脸粉扑得飞白。刘备见过了严氏穿白带孝之美,这时却又无意撞到了她穿红戴绿的妖了。

    只见严氏从轿中出来后,也是瞥眼就看到了马上的刘备。她是稍微一窒,赶紧丢来一笑,立即去推许褚。许褚却是也认得她的,知道他是吕布的原配。只是他哪里知道她话一完就来推自己,他也忘了要让开的意思,身上不觉的生出了一股抵抗之力。哎呀一声,她这一推,不但没推开他,反而柔弱无骨的手掌被他这身大力一震,不觉后仰。她这一仰,眼看就要跌个粉面朝天了。

    许褚也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在她将要跌倒前,赶紧伸出一只巴掌大手,就将她捞到了怀里。一股香气透骨钻髓,只让许褚全身不觉一震。严氏也是从惊险中吓得醒了过来,看到许褚粗大的手臂把自己娇小的身子揉在怀里不肯松开,心里不觉大恶,全身挣扎起来,强烈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还不放开?”

    褚如梦方醒,将手一松,那股幽香突然走了,也带走了他全身的柔肠。

    刘备在马上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十分有趣,再看许褚,却是霎间被她骂得脸色通红。也不知道,他此刻的那颗心有木有跳?而那严氏一想到刚才被他抱在怀里,占了便宜,又是心有不甘,但看许褚愣在那里红着脸,还是没有把路让开,不禁骂了句:“你这木头还杵着挡我干什么?还不让一让?不知道我认识你们刘大人吗?”。

    她话一出,又没好气的将身去撞他。许褚这下却是学乖了,赶紧将身让开。严氏这次被他这一让,反而一个趑趄,差点就直撞到了刘备马腹下。她一口恶气上来,又想回头骂许褚,但突然想到刘备还在,也就整了整衣服,低下头,矜持的将手一纳,将屁股一撅,福了福,巧笑嫣然:“贱妾见过刘大人刘大人,我听说你回彭城好一阵子了,为何也不来看看贱妾?”

    刘备听到她妩媚到骨子里的语言,身子也不禁起到了微妙的变化。

    “这……”说实在的,虽然这女人实在让人**,但他可惹不起。所谓寡妇门前事非多,更何况这个寡妇太惹人注目了,他可不想让人说我刘备不但接收吕布的军队又接收了他的女人。

    正在刘备想着找点什么搪塞时,许褚挺身而出了。刚才的许褚被她身上的香粉一时给弄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自己的职责。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严氏什么时候跑到刘备身边了他也看见这个女人正在跟刘备说话,也明白,拦阻是来不及了,只能站着一旁了。但鬼使神差的,却把他推上前去,接下了严氏的话茬:“我家大人要照顾夫人,哪有空去看你?”

    许褚话一说完,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打断刘备要说的话了?这可是对刘备最大的不尊重了,他的脸上立即变得歉疚起来。马上的刘备却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是连连感激,看了许褚一眼。

    严氏一听,脑子气得炸了。她忘记了矜持,突然转脸对许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骂道:“谁要你多嘴了你这虎头虎脑的呆木头”许褚脑子嗡嗡一炸,举起一只巴掌大手,就要朝她脸上扫来。但看她滚圆的眼睛里全是那水做的柔情,不觉心下震颤,一掌狠狠不能打下。

    许褚这一掌举起,刘备其实也是吓了一跳。许褚这厮什么习性刘备还不知道,那可是不管脾气有没有上来,也不管你是谁,只要他认为可杀的,他就从来没有手软过他的冷酷无情,从来都是让人畏惧三分的,而他的忠心却是让人又对他敬佩三分,所以这样的一个人物,才被刘备选为贴身护卫。此刻他看到许褚这巴掌大手举起,无论如何那是要打下的,而以严氏这样娇小的身段,只怕挨不了他一击早已被他打的没半条命了。

    刘备也怕许褚一怒之下把严氏给打死了,那就把事情闹大了。也正是他吃惊得忘记喝止时,许褚这一巴掌却没有落下,只是紫涨的脸缓缓退出,然后举起的巴掌也收了回去。而在旁边的严氏,早是被他举起手掌时所带动的呼呼风声给怔住了,及至看到他巴掌大手轰然抬起,将要扫向自己这张绝美的脸盘时,她的花容早已色变了。

    看到许褚一掌没有扫下,她赶紧退后了两步。此刻,眼睛看着他时,也已经不敢那么凶悍了。

    幸好刘备也是重重喘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一骑马奔至,呈上一封书札,说道:“刘大人,糜别驾今晚在家设宴,恭候大人赴宴。这是糜别驾的请帖。”刘备一笑,正好可以借此摆脱这位严氏了。他一笑,让旁边接过请帖,说道:“告诉糜别驾,今晚刘某定当赴宴。”骑吏一听,道了声谢,也就转了去。

    刘备对严氏一拱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准备一下晚上的筵席,就不陪嫂夫人了。”吕布比刘备年纪大,刘备叫她这声“嫂夫人”到底也没有错。严氏听到这声“嫂夫人”,全身跟着一震,但看许褚还在旁边,也就不敢多说,福了福,目送刘备远去。

    糜府的华丽那是刘备在东海见到的,只是自徐州府治从东海搬到彭城后,糜家的新府也来不及大规模建设,所以直到年初刘备出兵远征的时候,糜府还是不大的。及至现在再次看到端坐在市中心华丽端庄的糜府,刘备也不得不感叹糜家钱财的雄厚。

    门外两座巨大的狮子就已经让那些没有身份的人远而望却了,再加上里面假山加水,楼台亭阁,更是如同世外仙境,让人称羡不已。刘备只可惜是晚上来此,要是白天来倒是要让糜竺陪他好好游玩一番了。但幸得今晚的月亮很是圆亮,到底给了人一种月下彷徨的雅趣了。

    刘备许久没有静下心来欣赏这种惬意的诗情画意了,他先不即赴宴,将许褚等留在外面,自己却是扶着剑,信步来到园中。看着枯朽的藤架下倾泻而下的一地碎月,刘备也是禁不住要偷吟两句古人那些美妙绝伦的诗句。“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青光护玉兰。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如此让人陶醉的园林,如此让人诗性大发的宝地,如此惬意难为的时候,偏偏却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刘备一愣,脚步急转,看到池塘那边,一座小小亭台上,有一女子将身挨在亭柱边,将下巴贴着那冰冷的护栏,两目痴痴的看着水中波光粼粼被冷风吹在水面上揉碎的月华而发着呆,留着泪。

    刘备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想到:“红楼梦里有黛玉葬花,宝玉哭花,难道这里也有人亭下哭月不成?”刘备仰天望着月亮,是啊,已经是残冬了,像这样美好的月亮只怕越来越难见了吧?她这是见月满盘,想到“月圆则溢”的道理,所以不禁感伤而饮泣了吧?刘备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开。

    只没想到,他这听起来很轻的一声叹息,却早把凉亭上那个身子单薄的青裳少女给惊得稍稍一呆。她赶紧抹了泪,站起身来,将剑一拔,娇柔的喝问:“是谁?居然敢闯我糜家后园?还不给我站住”

    刘备听她这声娇喝,早是转过身来,两手环抱,说道:“姑娘,别叫了。也只有我这样的大好人站着不动,等着你来抓我。”

    那少女眉毛一挑,这话也对。她一路跑着过来,哼的一声,将剑架在他脖子上,柔媚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嗤笑本姑娘”

    刘备这时也看清了这姑娘的外貌,只见她看起来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却是长得亭亭玉立,身材饱满了。月光倾泻到她的鼻翼,向两边扩散开来,却是说不出的美意刘备只顾看她美貌了,忘了回答她问题。那女子被刘备看得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正要叫骂,转眼看到他腰佩双剑,不禁惊咦一声,问道:“你也用双剑吗?”。

    刘备看她脸色上来,也即笑道:“对呀”

    本以为她要向自己请教两招,却没想到她看到刘备点头,却突然把脸一横,反问刘备:“使双剑有什么大不了了你们这些使双剑的都是大混蛋,没有一个好东西”刘备被她骂得莫名其妙,没想到这么娇柔的小姑娘,发起火来还真是一只小老虎看她转过身去,不由上前问道:“姑娘……”

    没想到,少女立即转过身来,喝住他:“你是不是要说,天下使双剑的不都是坏人,你就不是?”“……”刘备咕哝一声,把喉咙里的话吞进了肚子,这小姑娘真是无可理喻。刘备将手一拱,笑道:“我还有事,姑娘,你忙你的。不过这阴晴圆缺乃自然之理,姑娘你哭它们也没用。”

    刘备说着,就要走开,被那少女轻哧一声,一剑从后劈来刘备也是耳朵灵便,在对方还没斩到前,赶紧将身一转,一只手早已抓住了她的手臂,叫道:“姑娘千万不要动武,不然我那外面的兄弟进来可就要冒犯姑娘了”

    少女被刘备一只手钳制得想动不能,脸色憋得更是通红,焦急道:“你笑话我,如何就这样轻易走了?”刘备奇道:“我何时笑话姑娘了?”在少女性情还没稳定下来前,刘备可不想轻易松开她的手腕。少女眉毛一皱,叫道:“你刚才为何笑话我在哭?你什么都听见了?是不是?你回去要到处乱说是不是?是不是?”

    刘备被她问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并没笑话姑娘啊?只是,我看你月下独泣,不知为何事伤心,姑娘可否告诉我?”他话一出后,随即反悔,心里想道:“我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听她啰嗦,我在这里耽搁这么长时间了,许褚他们怕是要着急了。”他松开少女的手,少女听到刘备的话,却是楞了愣,说道:“也好,反正说给你听也无所谓,不然,以后就再也没人听我述说了。”

    “这是为什么?”看着少女转过身去,月华披在她肩上,显出了一种朦胧之美,又显出了一个凄凉之意。看着她孤独的身影,刘备没问这句为什么,只是随着她来到了凉亭下。冬日的凉亭,还真是凉的很,一口风一口风轻轻的拂来,虽没有轰轰烈烈的冷,却多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寒。刚才这位少女可在这凉亭下呆了那么长时间,她难道不觉得寒冷么?刘备这么想着,伸手去解肩上的披风。但想想,他还是把手放下了,他可不想让少女有什么误会。

    那个少女此时又回到了刚才所依靠的那根朱红的亭柱,把下巴贴在护栏上,呆呆的看着池塘里的那片碎月。刘备等着她说话,她却是半天无语刘备心里也是焦急,走上前去,开口要问,却又忍不住张了嘴巴又收了回去。她那喜欢流泪的眼睛,此刻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儿,却又是打破冰盘洒玉珠刘备坐了下来,不紧叹了一口气,向天感叹:“我说林妹妹呀,原来你还有一个姐姐,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刘备这句话带了点京腔,少女听来十分惊奇。她立即收了泪,眨巴着眼睛问刘备:“你刚才说的林妹妹是谁?他难道也和我一样没有姐姐妹妹的?”刘备一愣,问道:“你真想知道?不过,这故事说起来要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还是不要听好了。”少女眼前一亮,恳请道:“她到底是谁呀?我要你说”她的口气里却是带了少女天生的霸道和倔强。

    刘备被她缠不过,跟她说了林黛玉进京,到黛玉葬花这一段。这还是精简版的,但也把那少女听得忍不住哇的一声,触到了伤心处,往刘备身上一扑,就是哭了出来。被她这抽泣时动弹的身子压着,刘备只觉尴尬不已。闻到少女身上散发而出幽幽的体香,再加上身处这等亭下月前**的地方,刘备可不是圣人呐。他是眉毛紧皱,大着胆子将一只手抽出来,然后轻轻扶了扶她的背。没想到,他这一扶触,少女哇得更厉害,吓得刘备不敢再动她了。

    他也想等她哭够了再让她起来,抖抖被她压得酸麻的手臂,然后再安慰两句,责备自己两句。没想到这少女也是聪明,哭了一时,突然抬起头来,回味道:“听你说的这位林妹妹好像挺是爱哭的,也挺让人疼的。可你在里面明明说她是独苗,如何又多出了一个姐姐来?”

    刘备被她一问,心里打杵道:“可千万别想出来是我在骂你”他这神情早被少女看了出来,少女叫了声“好哇”,说道:“你说的这位姐姐就是我对不对?那么说,你是在骂我也是很爱哭了?”刘备尴尬笑道:“这……这,我可没说。”少女只是不理,想要拿拳头捶他,被刘备抓住。

    少女被他抓得铁紧,挣脱不开,不禁脸红耳赤。再看他抓着不放,更是恼怒,叫道:“喂?”刘备却是听到了林外的响动,赶紧道:“没功夫跟你开玩笑了,我的那帮弟兄找我来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呢?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不然可没人能倾听了。”

    少女一愣,被他松开了手,这才捏着手腕揉了揉,埋怨道:“好痛”看到刘备神色是真的要走了,不禁有点伤心了,说道:“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样在金钱面前,在兄弟面前,早就把我们这些女人丢到脑后了情愿为了兄弟,而甘愿把我们女人当衣服一样,就丢就丢,说扔就扔。你们难道只想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就不能珍惜我们女人,疼惜我们女人吗?”。

    刘备被她这一通的说,倒是一愣。不过对她后面那句话倒是很熟悉,不由问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句话不是刘备说的吗?”。刘备说到这里,突然感到大错特错,我现在不就是刘备吗?这句话虽然不是现在的我说出的,但在这之前,那个刘备早说了。放眼天下,此话早是名言了,现在跟我说的又有何异?

    “对呀,就是刘备那个混蛋说的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你说他还能给我们女人安全吗?哼,可恶的是我那混蛋哥哥就要把我嫁给这样一个混蛋了,你说可恶不可恶?”少女只顾说着,却没发现刘备早已溜之大吉了,再不跑真乃汗颜了少女回过头来没看见刘备,不免失望的跺跺脚,叫道:“你这人也是混蛋,不听我说完就溜了”哼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第三百八五:青裳少女说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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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六:带剑郎君诉衷肠

    第三百八六:带剑郎君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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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糜竺在大厅上左右团团转着,一会儿看这个不顺眼,让重摆,一会儿看那个不顺眼,让重摆。被糜竺摆布的小厮,也是跟着糜竺团团转着。

    糜竺突然请刘备赴宴,虽说最是正常不过的事,以前也没有少请过。可这次,也是糜竺心虚,非请不可的了。

    还是他弟弟糜芳的事对于糜芳思善城降黄巾一节,由于为刘备所遮掩,以致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明白就里,所以当时都是糊涂的应付过去了。但在事后,他与弟弟的数次通信中,终于了解了这档子事。对于糜芳投降黄巾而刘备非但不予追究而且还为他弟弟加官的举动,糜竺心里自然很是清楚,刘备不是不敢动他弟弟,而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刘备这么做非但没有让糜竺感到荣幸,反而更让糜竺害怕刘备什么性子他也是了解一点,他这人从来都不是含糊的,这档子事当时过去了,要是秋后算起账来,那他这做哥哥的只怕也保不住他了

    所以在这次刘备回彭城后,糜竺就张罗着要向刘备赔罪了。但刘备既然掩过了这码子事,那自然不好再提的,要是这一提反惹得刘备反感起来,那反而不好了。他于是思索再三,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联姻自古以来,联姻可谓是增加政治砝码的无上法器了,上至帝王送女给匈奴,下至公卿之间的指腹为婚,无不是这么做的。

    他的联姻的牺牲,当然是他的妹子,糜贞。说起来,糜竺早在之前就有将妹子送给刘备的打算了,只是当时也没机会进献,所以此事一拖再拖也就没了消息。而这次,他一想到这个主意,当然目标还是首先放到了他这个唯一可选的妹子身上。

    虽然尚且只有十三四岁年纪,但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风韵饱满的妹妹,在糜竺看来,只要将她献出来,刘备肯定同意这码子事的。而只要这事成了,那么糜芳的事也就不是事了如此一来,不但加强了他糜家跟刘备的关系,更加为糜家的未来添上了一把保护伞。要知道,在这乱世不是你有多少钱财就能横行不法,最重要的,当然最好是有一个有兵有权,能够保护一个家族利益的人在后撑腰了。

    以商人的算盘来打响这次买卖,再怎么算也是划算的了。

    虽然账本就摆在眼前,但糜竺毕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买卖,心虚那是正常。也就在他左右乱转心底盘算着时,他等待的这个人,在千呼万唤后,终于出现了。

    糜竺一见到刘备,赶紧上前恭迎,请他入座。刘备看到擦得光鲜明亮的案几,再看到厅内富丽的摆设,自然要说两句称赞的话了。及至糜竺让人摆上丰美的酒席,刘备更是频频点头,说道:“难怪糜家乃号称天下四大富之一,今日算是让我刘备从新见识了”再看到糜竺憨厚一笑,似言又止,不禁问道:“子仲,你有什么不舒服吗?为何头上虚汗不止?”

    “没有……哦竺先前还是对妹子的事很是有信心的,但临上阵了,看到刘备的眼神,却又让他有点迟疑了。他想到,要是把这事冒然提出来,要是被刘备一口回绝了,那就不好下台的了糜竺想到这里,灵光一闪,倒是不如借着身体不舒服,先闪开,再来个“请君入瓮”、“生米煮成熟饭”,那样事情或许成功几率更大

    糜竺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头额上的汗珠,连连轻咳两声,掩口道:“让使君见笑了,某昨晚半夜起来不意偶染了风寒,此刻身体虚了点,须得先回去添件衣服,让伤寒医熬碗汤药喝了才行。”说着,便即起身谢罪告辞了,只让几个请来相陪的大贾陪着刘备。

    去了许时,糜竺没回来,却让人请刘备到后面说话。刘备虽觉奇怪,也只好留下许褚等在这里用筵,自同了糜竺的家丁到了后院。不想,家丁奉了糜竺的命令,将刘备带到了他妹妹糜贞的房间。推开门,刘备只闻一股幽香扑鼻,正觉不对,门已掩上。刘备转过身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青裳的美妙少女。她正按剑在几,目光如炬的瞪视着这边,一双妙目里全是杀气

    只是就在刘备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少女美目里的杀气突然消失不见,变成复杂而不解的困惑眼色。她惊咦一声后,不禁叫了出来:“是你?”刘备看到眼前这女子就是先前凉亭下所遇的那个少女,也是微觉吃惊。那少女一惊后,赶紧拔剑跳了起来,剑指刘备,问道:“你……你就是刘备?”

    刘备一惊后,瞬即恢复了惊讶的神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先前在凉亭下听到他哥哥要把她许配给刘备,他就猜到她的身份了。现在糜竺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那是有意要撮合他两了。对于糜竺先前的表演,刘备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好笑。听到这个蛮横的糜贞剑指自己而问,刘备是点了点头,毫无避违的说道:“不错我就是刘备,你就是那个上无姐妹,只有两个哥哥的糜贞糜姑娘吧?”

    糜贞咬着嘴唇,复杂的神情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她看着刘备许久,却一句话也不说。突然收回剑,跺跺脚道:“你要不是那个刘备,那该多好哼,你既是那个刘备,我现在却又杀不了你了”糜贞说着,将剑收回鞘内,一张脸上涨得通红,生闷气的坐在了案几旁。

    刘备走到她旁边,轻哦一声,笑道:“原来这里也摆了酒菜,看来,刚才没吃饱,现在倒是可以继续填点了。呵,还有酒嗯,的确不错”刘备说着,挨到她对面,盘旋坐下,将袖一展,笑道:“糜姑娘,你不介意我用吧?”说着,已经抓起了案上的筷子。

    糜贞秀目一瞪,说道:“不让你,你自己也动手了”

    刘备哈哈一笑,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这才连叫两声妙妙,才又说道:“要是在这之前,你没见过我,只怕刚才那一剑就下去了吧?可你见过我,对我有了一点了解后,就舍不得下这一剑了,是不是?”“唰”的,糜贞跳起来,再次拔起剑指着他,脸上的俏色添了三分娇怒。

    刘备不急不慢的放下酒盏,看着她,一只手两指如戟,将剑夹开,笑道:“有话好说,你又何必要动刀动剑的?你哥哥这次请我来,该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的。嗯,你不需动怒,也不用这样瞪着我。我明白你为何要生气,你是怕嫁了我这样只要朋友,而把女人当衣服一样的薄情之人,将来会对你不好,是吗?说句实话,我刘备虽然对女人很是有兴趣,也从来不拒绝女人,可我刘备也是个有信条的人,你既然不喜欢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我自不会强求。所以,我们好好喝酒行吗?喝完酒,我自会告辞。”

    听刘备这一席话说完,糜贞不相信的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刘备也给她的空盏里倒满了酒,放下酒壶,举起自己的盏,笑道:“请”刘备一饮而尽,糜贞却是怔怔的看着刘备,没有举盏。刘备也不催促,只是喝完了一盏,继续给自己添了一盏。糜贞看了刘备许久,这才摇头,突然说道:“你能说出像林黛玉那种凄美的故事,可见你也是同情她的,同情我们这些水做的女人。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那样薄情的话来呢?”

    刘备似是找到了知己,笑道:“你可是说对了那样的话我怎么会说?”

    “可是……”糜贞圆目一睁:“可是这话明明就是你说的,你都承认了”糜贞咬碎了嘴唇,也不理解这到底怎么回事。刘备只得摇了摇头,笑道:“也对,这反正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事了,又何必去抵赖?”“你说什么?”糜贞问他。刘备没有回答她。他此时酒喝得有点多,想就此告辞,但又想着难得静下心来喝这么一回,也就不觉越喝越多,直喝到不知何时爬下了。

    糜贞的心事也是多,早在这之前,她在听到哥哥要将她许配给刘备的消息后,糜贞对这个刘备其实还是比较有了点朦胧的美意。毕竟刘备身为一州州镇,不但安境有方而且御敌有法,他的仁义之举颇得百姓称戴,是个好官,这是有口皆碑的。但在她仔细打听刘备一系列的事,在听了刘备以前说过的那句有名的名言后,对刘备的印象那是大打折扣。她小小的年纪,虽不大懂什么叫爱情,但在她听了刘备的那句话后,她就感到畏惧了。

    她小小心灵里在想,如果天下的男人都把女人这样看待,那我们这些女人嫁给他们岂不是命苦?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感到说这句话的人那一定就是跟女人有仇的,而要是跟了他,那岂不是要随时被他当衣服给撇弃掉?所以她在想到这些后,内心里早是反悔了。她跟哥哥说了,她的哥哥当然不会为她这样幼稚的说法而取消自己的打算,所以并没答应她。

    她一气之下,跑到园林里去哭泣,感叹自己命苦,而在听到刘备先前在亭下跟她说过的那个林黛玉的故事后,她就觉得更加委屈了。但哭归哭,但哥哥溜出来后找到她时,她还是不能不听哥哥的。但她就在那时打定了主意,只要这个薄情的刘备一出来,她就要杀了她,替天下除此一害。

    但她万万没想到,进来的刘备居然就是那个亭下教导自己的带剑之人,怪不得,他也跟刘备带着同样的双剑她看到他的那一刻时,满脑子的烦乱,一时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是那个薄情之人,可他为什么说出林黛玉那样多情的女子?他是多情之人,可他为什么又说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可以补,手足断了安可续”这样的薄情话来?

    所以她,在善与恶,好与坏间把不定主意,唯有以酒来灌醒自己,以做下一步打算。但她哪里知道,酒喝多了,头脑也昏胀了,还想要问,早是跟着爬在了案几上。

    房间里杯盘之声停了下来,好像一切都归于平静。但刘备却没有静下来,那个纠缠他许久的问题,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又梦到了陈氏,那个时时带着忧伤眼神的女人,在他帮助田楷征伐麴义时,突然得了一场病,就连他回军都来不及,半道就传来了她病逝的消息

    她的死着实深深打击了刘备的心,刘备到现在也不能明白,陈氏死前的遗言为什么是像“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样的话?难道是我对她不好?没有啊,我一直都对她很好的啊,可她为什么还要说这句话?怪不得啊,她那时总是跟自己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突然不说了。她要说的,是不是就是她临终时说的那句话?

    她的这句话,此刻又盘桓在刘备的脑海里。刘备明明看到陈氏,可陈氏却躲在壁角不停的哭泣着。她有时抬起脸来,却是幽怨的看了刘备一眼后,又自哭泣了。刘备想上去安慰她,可她总是躲着自己,想抱住她,根本抱不到刘备被她的伤心所牵动,想到自己连年累月不停的征伐,却是没有一人能明白自己的这份坚持和痛苦,不由是跟着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立即将醉倒在旁边的糜贞也是吓了一跳。她睁开眼来,眼睛左右逡巡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及至看到旁边刘备白皙的脸上突然挂下颗颗泪珠,她好奇的爬起身来,盯着他看了两眼。他这样的大人物,堂堂的一州之镇,难道也有伤心事吗?

    她皱了皱眉,走到刘备跟前,却听到刘备嘴里又是嘀咕了两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啪啪刘备的脸,连问:“喂,你是怎么了?醒醒醒醒”刘备睁开眼来,陈氏并没有离开他,她正温柔的看着自己刘备一把抓住她,埋头在她怀里,如同小孩一样痛哭了起来

    糜贞自然不会知道刘备把她看成了陈氏了,她本要推开他,但她也是被他弄得呆在了那里,母性的慈爱,母性的温柔,让她对眼前刘备突然有种无限的怜悯。他其实也是很可怜的她伸出手,啪啪他的肩膀。没想到,她这一啪,刘备的反而变得更加厉害,背脊也耸动得更加频繁。

    糜贞郑愕的想到亭下那一幕,那时,还是自己扑在他怀里哭泣吧?可现在,我好了,他却哭了?看着怀里的刘备,糜贞只觉得此刻的刘备,多像一个小孩子啊?只听刘备抽噎着说道:“不是的不是的那句‘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话怎么会是我说的?要说,要说我也会说‘兄弟如手足,妻子亦如手足’,兄弟重要,妻子也重要,我怎么会小看女人呢?不会的不会的”

    只见严氏从轿中出来后,也是瞥眼就看到了马上的刘备。她是稍微一窒,赶紧丢来一笑,立即去推许褚。许褚却是也认得她的,知道他是吕布的原配。只是他哪里知道她话一完就来推自己,他也忘了要让开的意思,身上不觉的生出了一股抵抗之力。哎呀一声,她这一推,不但没推开他,反而柔弱无骨的手掌被他这身大力一震,不觉后仰。她这一仰,眼看就要跌个粉面朝天了。

    许褚也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在她将要跌倒前,赶紧伸出一只巴掌大手,就将她捞到了怀里。一股香气透骨钻髓,只让许褚全身不觉一震。严氏也是从惊险中吓得醒了过来,看到许褚粗大的手臂把自己娇小的身子揉在怀里不肯松开,心里不觉大恶,全身挣扎起来,强烈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还不放开?”

    褚如梦方醒,将手一松,那股幽香突然走了,也带走了他全身的柔肠。

    刘备在马上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十分有趣,再看许褚,却是霎间被她骂得脸色通红。也不知道,他此刻的那颗心有木有跳?而那严氏一想到刚才被他抱在怀里,占了便宜,又是心有不甘,但看许褚愣在那里红着脸,还是没有把路让开,不禁骂了句:“你这木头还杵着挡我干什么?还不让一让?不知道我认识你们刘大人吗?”。

    她话一出,又没好气的将身去撞他。许褚这下却是学乖了,赶紧将身让开。严氏这次被他这一让,反而一个趑趄,差点就直撞到了刘备马腹下。她一口恶气上来,又想回头骂许褚,但突然想到刘备还在,也就整了整衣服,低下头,矜持的将手一纳,将屁股一撅,福了福,巧笑嫣然:“贱妾见过刘大人刘大人,我听说你回彭城好一阵子了,为何也不来看看贱妾?”

    第三百八六:带剑郎君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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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七:州牧府刘备戏张昭

    第三百八七:州牧府刘备戏张昭

    刘备给糜贞小丫头讲故事,弄的一晚都没合眼,回到州牧府上,就是酣酣睡去。他这一睡,哪里知道,张昭、陈宫等此时还在府衙里等着他前来议事呢他们眼看左等不到刘备,右等不到刘备,就使人来催。刘备实在困乏得很,早吩咐外面不得放人进来。那些来请刘备的人被门外护卫给挡住,不得进去,只得回来,向张昭等报告此事。

    张昭这人脾气厉害,看看太阳都老高了,辰时都快过了,刘备如何还不来?此刻听到军士的报说,不由眉头一结,愤愤不能平。旁边有知情的,就是窃窃私语,笑道:“听说昨晚刘使君到糜府上喝了一夜的酒,今早才出来呢。”张昭耳朵尖,听到这话,不由把眼睛怒视糜竺。见到糜竺一脸惫懒,无精打采的,便已确定了此事。

    糜竺昨晚也是担心了一晚上,他哪里知道他这个妹妹临上阵时突然变卦了,不想干了。要不是他以哥哥的威严来压她,只怕那丫头就真的要撂事了。也幸好她最后还是同意见见刘备,但纵然如此,他也怕妹妹不肯乖乖合作,反会得罪刘备,所以也是捏了一晚上的汗。及至到了天亮,看到妹妹在刘备怀里了,他才安下心来。他担心了一夜,自然也是一夜未睡。

    不过他虽然一副惫懒,打不起精神,但到底是商人的脑袋,保持了商人的精明。在他看到张昭眼光扫来时,他赶紧是精神一震,拱手笑道:“昨晚我是请使君到我府上喝了酒,但也并没过量,筵席很快也就散了。只是使君眼看我糜府清静,就说晚上要到我府上歇宿一晚上。使君既然要求,我也不好不答应,也就留他下来了。他昨晚睡了一晚,一大早就回去了。想必是我糜府没有照顾周全,以致让他没有睡好,现在他回去补个觉睡过头了也是有的。长史不如再差人去请,使君必当过来。”

    糜竺这人雍容大度,平时待人很是客气,纵然是张昭这样的臭脾气,但见他赔笑,也就没有责难他了。他把衣服一整,也就走了出去。众文武一看,都是摇头道:“长史这次亲自出马,只怕使君,哎……”

    睡得朦胧的刘备,突然被人一推,只听耳边一人轻轻摇道:“大人醒来,大人醒来”“嗯?”刘备睁开眼来,却是甘倩。只见甘倩一张脸红扑扑的,急道:“大人只顾睡了,难道忘了还有公事要处理?”刘备一听,啪了啪脑袋,这才想到府衙里的事情未处理,赶紧从榻上跳了起来。耳边,甘倩还在说:“刚才张长史和军师他们还使人来催促呢,只是被护卫拦住了,所以没有放进来。我见那人走了,就赶紧来叫大人了。不然再迟了,只怕张长史自己就要过来了”

    刘备突然停止了动作,想道:“张昭这人平时死板得很,我这还没回来半个月呢,就不知被他骂过多少回了,只可恨他句句骂得有理,搞得老子都被他骂得没脾气了。哼,今日难得有整他一次的机会,我就让他来好了,我看这样冷的天,正好让他受受冻也好”

    刘备想到这里,突然又是一啪脑袋。甘倩看到刘备这个动作,赶紧问道:“大人,你怎么了?”刘备躺下身来,哎呦两声,说道:“我头还有点疼,就让我再躺躺好了”甘倩听到刘备喊痛,也是急了,赶紧用手摸了摸刘备的额头,撤下榻来,说道:“我去让人请华神医来”

    刘备一把将她拉住,偎在怀里,柔声说道:“你可不要走,你走了我就更疼了。”甘倩还没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被刘备抱得紧紧的,如火的嘴唇早是贴上了她的唇。甘倩睁大眼睛瞪着他,等到刘备嘴唇收了回去,她一口气转了过来,这才问道:“为什么?”

    刘备怪笑道:“你还不明白?”感觉到刘备的手又在自己身体的敏感部位游走,甘倩脸一红,恍然明白过来:“大人,你难道想装病,不过去了?”刘备笑道:“怎么会?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张长史火急火燎的样子。”甘倩眉毛一皱,赶紧说道:“张长史虽然脾气臭了点,但他也是为大人着想。大人你这样对他,只怕会激怒他的,到时就不好收场了。”刘备摇头道:“不会的,连他都收拾不了,我还怎么混?”

    刘备还没睡一个时辰,这时醒来,刚才还是头胀,但有甘倩陪他说了这么一会话,精神也上来了。他看到偎在怀里的甘倩娇柔无限,不禁惹得他下面发胀。他的手已不再停留在游走的阶段,而是伸出来,试图将系在她腰际的那根红色的腰带解开。感受到刘备动作,甘倩喘气一声,赶紧提醒道:“大人,这是白天,不,不好吧……”刘备笑道:“怎么,怕被孩子们看见吗?”。

    刘备刚刚一笑,孰知门外就是清脆的一声爹。刘备一个咕哝,赶紧把说过的话改过来:“对对我忘了,这是白天。甜儿,过来,让爹抱抱”刘甜已是四岁了,看看也长高了不少,说话也口齿伶俐了,笑声更加甜了。她听到刘备叫她,赶紧是笑呵呵的再次叫了一声爹,没等刘备起榻来抱,她早已是往榻上一爬,钻到了刘备的怀里了。甘倩将身起来,看到这对父女戏耍时调皮的样子,不禁是摇头笑笑,说道:“大人,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准备点吃的?”

    刘备也的确感到饿了,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刘甜接了。只听刘甜尖利得震耳发聩的声音,甜甜的喊道:“娘,我也饿了,你快去弄点吃的”刘备看她小大人的样子,不禁是乐不可支,点头笑道:“既然甜儿要吃,那就随便弄点点心来吧。”

    甘倩应了一声,就要出去,突然只听外面闹哄哄的,脸色不由一变,说道:“大人好像是张长史过来了”刘备听了听,也听到是张昭的声音,好像正在跟护卫争执着。刘备知道张昭可不是好糊弄的,护卫根本是拦不住他的,只怕顷刻就要闯进来了。他起身来,放下刘甜,旁边甘倩也赶紧给他准备衣服穿上了。刘甜抓住刘备手不放,问道:“爹,你要走啦?”

    刘备笑道:“甜儿乖,我得去府衙处理事务了,你就在家好好跟你母亲还有弟弟玩。”“唔”听到刘备的话,刘甜就是嘴巴一瞥,立即不高兴了:“不好玩不好玩”刘备听她一说,却是转念一想,主意有了。他抱起刘甜,说道:“爹那里才真叫不好玩呢,甜儿,你看这里还有一位爷爷,你跟爷爷玩好不好?”

    “爷爷?”刘甜伸手抓了抓小脑袋瓜,问道:“他在哪里?”

    旁边甘倩听刘备这么一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她立即道:“大人,他可是张长史啊”刘备笑道:“可他也有儿子也有孙子啊。”刘备将刘甜放到地上,说道:“爷爷等会就过来了,你跟他玩去,那爹爹就走啦。”刘甜望了望左边,又望了望右边,好像是把刘备给忘了,她只是抓着甘倩的手,不停的问:“爷爷是什么东西?”

    甘倩没有功夫跟她解释这些,看到刘备就要出去,立即道:“可张长史已经到门边了,你如何还闯出去?”刘备笑道:“不是还有个偏门么?等会张长史一来,你就让甜儿缠住他,不要轻易放他回来了。”甘倩一听,眉毛一皱,心里还不同意,但刘备也不跟她啰嗦,也就窜了出去。

    府衙里的文武还在一片议论声中,都是猜测着这件事情。对于张昭,他们可是十分了解的,这人可不好惹啊,刘备几次都被他当庭骂得愧无人色了。这次,刘备白天睡觉,没来处理公务,只怕事态要更严重了。更何况,此次又是张昭亲自出马,只怕刘备招架不住,等会就要来做检讨了。

    也正是在众人猜测刘备等会会以怎样的态度当着张昭的面来向众人道歉时,刘备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并且是在一片谈笑风生里走了进来的。他们被刘备的潇洒态度搞得糊涂了,难道是刘备被张昭给骂傻了?他们望了望刘备身后,却没见一人跟来张昭呢?他们相顾无言,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昭不是去找他去了吗?怎么只有刘备一人回来了?有些敏感的文臣,似乎感触到了一丝凉意。照说,刘备每次在处理事务时都是十分严肃的,可他这次反而变得如此的让人深不可测,难道是张昭出师不利被刘备给摆平了?

    就在众文武一片肃然里,刘备坐在了主位上。他也只是随便扫视了众人一眼,也不问人都到齐了没有,只是向大家道了声歉后,也就开始处理公务了。诸葛瑾首先站了起来,向刘备举荐步骘和严畯二人。说此二人,前一个乃临淮淮阴人,后一个乃彭城人,都是在先前黄巾之乱时避地江东,后来得知徐州安定了,也都先后回了本郡,并言此二人都有不世之才,希望得到刘备重用。

    刘备对后一个严畯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学问很高,鲁肃死后,曾被孙权用来代替鲁肃镇守陆口。但他为人不喜带兵,所以拒绝了任命。孙权为此在后来曾将他一度废而不用,但他毕竟高学问,最后还是重新启用了。对于严畯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但对于步骘,这个曾为东吴的丞相,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他当然也知道,步骘、严畯和诸葛瑾三人都是好友,今日诸葛瑾举荐他两,也算是富贵不忘故友了。

    刘备听诸葛瑾一说,点了点头。这时似是得了健忘症,他叫了两声张昭,咦的一声:“今天张长史何以没到啊?”两边被他一说,更是奇了怪的陈到站起来说:“明公,张长史不是去找你去了吗?”。“有这事吗?我怎么没看到他?”刘备看着他,很是疑惑。他看陈到也是疑惑了,也就示意他坐下。他说道:“好吧,张长史不再,这事就交军师来处理。军师,你这两日可派人按照上面的地址去将步、严二位召来相见。就说我刘备仰慕二位已久,让他二位不可推迟不来。”陈宫站起来,应诺一声。

    刘备说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都处理了,那么大家都散了吧。”昨晚他跟糜贞喝了一肚子的空酒,早上回去没吃就睡了,现在已经是正午了,肚子也是空得被驴子踢了,再不散会,只怕要饿坏了。刘备此话一出,却见众人都没立即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张昭。

    张昭此刻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正举着颤巍的步子走了进来,他的一双严厉的眼睛里尽是怒气。刘备看到他发抖的双腿,不免心虚胆寒:“乖乖这位老人家想是被冻坏了吧”

    张昭也是被刘备给整疯了,他气匆匆而来,要见刘备,却被刘备门外的守卫给挡住。在他破口大骂和性命相拼之下,那些守卫终于挡他不住,让他闯了进去。他一进来,没看到刘备,却被一个小娃子一声“爷爷”给缠住了。张昭这人性子虽急,但对刘备的火却无法撒在小孩身上。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

    他在刘甜的纠缠下,片刻脱不开身,他问甘倩刘备有没有出来,甘倩只是不说。甘倩不说,那是因为她不喜撒谎,更何况是向这么一个身带威严的老人身上。但她要是说实话了,却又违背了刘备让她拖延张昭的命令。所以,她只是故意不开口,跑到内室去。

    张昭还以为刘备躲在里面不见,等会也就出来了。可等了许时仍是不见刘备出来,早是焦急了,只得闯了进去。这一看,却没看到刘备。甘倩看看刘备也去了许时,不好再拖下去了,便将刘备已经走了的事告诉了他。张昭那个气,想要丢下刘甜就走,但见刘甜望着他巴巴的眼色,他一时又气不出来,只得好好哄了刘甜两句,也就放下她走了。可他哪里知道,他系在门外的马也是被刘备给让人弄走了,害得他这么远的路,只能是一步步走回来。他身体本来瘦弱,再加上年龄大了,这样一路寒风吹着,早是把他身子冻得瑟缩了。

    他看到刘备,也是气得一句话不说,掉头又走了刘备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他懊悔不过,赶紧匆匆回了府上,又带了礼物去向张昭赔罪。张昭却是理也不理,听到刘备来了,反是让人将大门给关上了。刘备站在门外,只得苦笑着回去了。

    他刚刚一回府,没想到,就接到了严氏的请帖。请帖上,严氏说到刘备上次受糜家所请,他这次也要宴请他一次。她似乎还怕刘备不来,所以又说道:“糜家之邀,使君毫不推辞,爽快赴约。这次贱妾所请,虽无糜家之盛,但使君不可不来”刘备看到这里,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不去吧,又怎好交代?但若去了,只怕招人闲言啊?吕布旧将归顺于我不服的大有人在,要是有人拿这事说话,岂不坏了大计?刘备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赴约。毕竟,要是不赴约,指不定像严氏这种女人不知要传出什么更加难听的话来呢?

    看到眼前舞女双髻戴并,宽袖长袍,腰身紧束,翘臀滚圆,一支舞下来漫天飞红,刘备也是看的微微痴呆。旁边严氏一看,妙目轻扫,让舞女都下去了。她举盏走到刘备面前,说道:“使君,请喝了此盏。”刘备见她高髻在盘,金钗摇头,一张脸上脂粉重涂,嘴唇上更是擦得辛辣喷火。她低下身子来,本来就很低的胸脯更加让刘备看的眩目她那前胸紧束,宽袒外露,**隐约的一身装束,只怕是圣人也要浮想联翩了吧?只奇怪的是,在这个季节,她穿这身,难道不觉冷的慌吗?

    刘备瞥了一眼后,脸上也微觉发烫。也怕自己犯错误,赶紧收回眼角余光,伸手接过严氏这盏酒,一仰而尽了。严氏伸出嫩指,接过他的空盏,巧笑嫣然,称赞道:“刘使君果然好酒量”她回身再倒一盏,说道:“使君再喝这一盏,我就为使君你清歌曼舞一段。”

    刘备想着还是速战速决,早点离开的好,所以也没拒绝,接过酒盏,又是一仰而尽严氏这才放下酒盏,想要展舞,但看旁边呆愣愣的站着一人,如根木头的立着,很是不喜,说道:“我只为大人一人而舞,这个人……”刘备一听,不能答应了。想他好不容易有个许褚在旁边监督着,不让犯错误,要是把许褚支开了,只怕错误马上就来了,他赶紧笑道:“这人你也见过,不过你就当他不存在也就是了。”

    严氏瞪视了许褚一眼,这人他当然见过,而且还吵过她听刘备一说,自然不好再撵人了。她缓缓站起身来,向刘备施了一礼,张开双袖,轻启歌喉,也就曼妙而舞。

    第三百八七:州牧府刘备戏张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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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八:美人居严氏诱许褚

    第三百八八:美人居严氏诱许褚

    严氏每一个身段,都是让刘备暗暗心惊。以她的这一身歌舞,也的确让人**荡魄,怪不得吕布在有了貂蝉那样的美人后还仍是丢不了严氏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魅力

    刘备看了她跳了两段舞,见她每每到自己跟前时,无不是丢来让人心痒难耐的眼色,被她一阵**,刘备也是早已经有点心动神摇了。就在严氏歌舞之时,严氏突然举起酒盏,伸到了刘备嘴边。刘备闻到她身体上散发而出的那股幽香,再联想到她的此刻的**差不多已经贴上了自己的胸膛了,身体更是禁不住一阵火热火燎,恨不能一把将这一婢子一把揉进胸膛里,将她立即融化了

    她那秋波荡漾的眼睛,盯着刘备使劲的看,害得刘备喝了一口酒,差点还呛了出来。严氏看到刘备这副样子,不禁掩袖一笑,飘离开了刘备身体。刘备鼻端的香气没有了,反让他怅然若失。他端坐在案上,展袖替自己倒了一盏酒,送到自己嘴里。他看着她,眼睛也开始飘离起来,心里笑道:“想不到这小女子心机倒是颇重,居然也跟我来‘欲擒故纵’这一套。”

    就在这时,严氏双袖一展,突然向刘备怀里偎来。扑捉到这股香气,刘备可不能让她跑了。正要举盏喂她酒时,突然想到了曹操纳张绣嫂嫂的事。他可不想学曹操,一时把持不住,最后让吕布那些旧日部下对自己怀恨女人有的是,但有些女人你永远也不能碰像这眼前的女人,你要是碰了,只怕麻烦不断不说张昭要来骂自己,只怕更加让陈宫失望了不能动不能动刘备赶紧装醉,大叫:“醉了醉了醉乎哉?不醉也”一脚对着严氏肉绵绵的屁股,轻轻揣了上去反正女人不能动,还是揩点油水也是好的。

    刘备这一脚踹下,也就爬在案上打起呼噜来,嘴巴里还胡乱叫着。杯盏落了一地,把刚才的灯红酒绿霎间打破,也让严氏的花容瞬间失色。她一屁股撅在地上,回过头来,却见刘备爬在案上睡着了。许褚一直在旁边站着,他看到刘备突然爬下去,还以为是严氏对他下了手脚,赶紧跳了出去,一把将严氏抓起,问道:“你对我家明公做了什么?”

    严氏一挣,没有挣脱,反而把扣在胸前的抹胸给拉扯得往下一脱,弄得裸露在外的**更加紧张,暴怒得如同一对拳头,向上举起。许褚眼睛纵然没有斜视,但还是无意看到了,只把他看得差点厥了过去。那严氏挣脱不开他,心里更加有气了,说道:“你家明公酒量不济,醉了过去,也能怪我?”

    许褚被她一说,这才想起来,赶紧走到刘备面前,低声叫道:“明公明公你真的喝醉了?”

    “废话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刘备心里叫着,只不理会他。

    许褚叫了一阵,见并没叫醒刘备,也只好按着刀,护卫在刘备身边,一动不动。

    严氏问道:“你明公都喝醉了,你还守着他干嘛?”许褚道:“我有职责保护明公安全,他喝醉了,我更要保护他了。”严氏见他一点面子也不给,害得自己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她原本想着,就算刘备醉了,但将他弄到榻上,等第二天醒来,不是事也成事了,还怕刘备抵赖不成,可眼见许褚这个榆木疙瘩偏偏寸步不离刘备,自然心里大怒。

    她回到案上,抓起酒盏喝了两口,心里的烦恶自不消说。无奈她在约刘备前香沐了数个时辰,又早为今晚的颠龙倒凤做好了准备,现在看看到手的鸭子又飞了,哪里不让她心急?她此刻是满身浴火无处发泄,自然更是难受,心里痒着,下身紧着。

    她放下酒盏,突然看到自己胸口的抹胸什么时候给拉得往下去了,此刻**早是暴怒在外,格外的勾引往来目光。在她自己看来,都是不觉脸上一红,为自己胸前这一对傲人而白皙的**陶醉着。她脸一阵红后,也就想到了刚才那一幕。刚才,要不是自己被那木头一扯,胸前的这身抹胸何以掉下?严氏想到这里,恶狠狠的看了许褚一眼。看那木头眼睛一逡不逡的,自然更加生气了。你这木头别以为我不说,你还当没这回事了

    站在刘备身边的许褚,此刻的心其实也是怒鼓乱敲。他从小有志于武功,对于男女之事却很少接触。他那日无意抱了严氏一下,只害得他回去就是胸口连跳了几天。想到那时怀里的严氏,他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的他想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反是一连害得他失眠了好几个晚上。等到今日,他终于有机会一睹严氏容颜了,却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感到害怕了,有时甚至都不敢再看她眼睛了所以他一但站在刘备身边,就是如木桩一样杵在那里,却是一眼也不敢乱瞅。及至她在厅前曼舞起来,他才敢认真的看上两眼,但都没有停留两秒,因为他怕自己看了会脸红。那是多么美妙的身段,多么傲然的身材许褚只觉得,用尽普天下的词也形容不了这一刻的美丽

    他看得呆了,也就忘了她是何时回到刘备这边,刘备又是如何爬下的。但他一看到刘备爬在案上,他就急了。他护主心切,一时也忘了刚才他还倾倒在她的美丽之下,现在,换成了暴怒的拳头,以及严厉的语言。在听到她说刘备没事后,他的心松了下来。但他同时发现,刚才自己太过鲁莽了,以致差点扒了人家的衣服了他回到原来位置上,想到刚才无意间看到的那对暴怒而出的美妙肉团,他的下身早已不觉起了微妙变化,只是想到自己肮脏的想法,就赶紧努力克制着。虽然这样,到底还是禁不住偷偷瞅了严氏一眼。

    严氏怒视的目光也是正好扫过去,许褚的目光刚一过去,突遭严氏,立即败退下来,脸色霎间红得喘不过气来严氏也是觉的奇怪,这个刚才还是十分凶悍可怕的男人,怎么现在就连看自己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她抹了抹自己的**,立即明白过来

    严氏故意再看了许褚一眼,却见许褚脸颊上红了一遍。严氏本是对许褚很是厌恶的,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左右静赖之声,似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就要和那根木头的心跳连在了一起了她这时不觉爱怜的抚摸着自家的**,似有哀怨:“可恨那温侯死得早,害得妾早晚没人在身边,有时醒来好不害怕,好不寂寞还记得,那次刘备到温侯灵前凭吊时,看到妾的眼神,那是……妾本以为温侯死了,他把妾安置到了彭城,他早晚回来要来看妾的。可哪里知道,要不是我那次偶然遇见他,不知他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呢?本来这次我请他来,还想跟他单独聊聊,以排遣心中愁闷,可哪里知道,他居然把这根木头随时带在身边,片刻不离,害得妾……这也不说了,本来,他就要给妾喂酒了,可是为何他又突然反悔了?还踢开妾,难道他根本无意于妾?这……这……”

    严氏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哀怨她眉毛一抬,再瞧一眼许褚,不禁想道:“听说这人早晚就是跟在刘备身边,是刘备身边的红人,还没一年时间就升任了校尉之职,前途自不可限量我若跟他……看他体格魁梧,自不会比温侯差,若是能跟他消得一夜魂,也胜熬那一年之苦了”

    严氏想到这里,不觉心下燥热,她把案边酒盏拿起,瞅了许褚一眼,也就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她双手一托酒盏,恭送到许褚面前,低低一拜,嫩声说道:“将军,我看你也站许时了,想必也乏了,不如且饮了妾这盏酒。”许褚被她这一举动,搞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只觉下身太不争气了,怎么在这佳人面前唐突呢许褚看了她一眼,赶紧把眼挪开,不敢正视。

    严氏却是吃定了他,把眼睛故意去**他。你不看我,我偏偏要去瞅你如此一来,只害得许褚左瞅不得,右瞧不得,只得干脆闭上了眼睛。眼虽不见,但鼻子里闻到那股诱人的体香,却反而让他更加浮想联翩,下面的不争气也就更加变得肆无忌惮了。

    严氏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男人,不觉好笑。她把酒盏一举,说道:“呐,你不睁眼,我就要拿酒来喂你了”许褚似是没有听到,直到感觉到干裂的嘴唇被灌进的烈酒润湿了喉咙,许褚的眼睛这才睁大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严氏看他是呆呆的吞酒进肚,不觉笑道:“你这样吞酒,只怕等会就要呛到。”一句未了,许褚只觉一口酒跑到气管里去了,害得他禁不住往前一喷。他这一喷,只劈头盖脸吐了严氏一身

    严氏却是吓得赶紧丢了酒盏,往后退去。许褚也是慌了,也没多想,走上前去,就是用手在她身体上乱擦。也不管是胸还是嘴巴,只要他看到有酒渍的地方,他都是用手招呼严氏被他弄到情动火燎处,不觉轻喘一声,抓住他手,软倒在许褚怀里

    许褚哎呀一身,往后一退。但又见严氏整个身子就要跌倒在地,心里不忍,又是赶紧接住了她身子。许褚这一阵慌乱,却把伏在案上的刘备差点笑岔了气。他到这时,突然觉得这次装醉并没白装,起码,要是把严氏许配给了许褚,不但解决了许褚的婚事,让他脱离了单身,更让严氏这个难缠的女人早早受到束缚,这样,他也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在她脚下栽跟头了。

    严氏一倒在许褚怀里,许褚反被弄得不知所措了。他回头叫了两声:“明公明公”刘备分明醉得不省人事了,这却如何是好,没人来救我了许褚呆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严氏偎在他怀里,怪道:“你刚才想把人家推掉是不是?”“没……没有……”许褚只觉说话的舌头都在打颤了。怀里这个身体,全身散发的都是香气,好诱人好诱人的香气啊惹得我全身都亢奋的不行了许褚只觉得此时,差点就要昏过去了

    “没有?那你就是喜欢人家。”严氏的声音更加柔,更加魅了。许褚听到这里,这才是如梦方醒,他如遭电击,赶紧推开她。严氏微微一愣:“你不喜欢我?”“不……不是……”许褚说道,“可,可你是明公的女人,我……我不能碰”

    “坏事了这个傻子,你什么时候看我喜欢过她?不过,刚才严氏一味的**我,肯定是被许褚看在眼里,所以当我喜欢她,把她当初了我喜欢的女人了这可糟了,他要是这么认为了,那他就不会再去碰他了这却如何是好?”刘备伏在案上,恨不能抬起头来,表明自己立场,然后让他放心的上

    严氏听许褚一说,呵呵一笑:“你真是块木头,你看我什么时候是刘备的女人了?”许褚既然认定了的事,那是雷打也不能更改的严氏看他就要打退堂鼓了,自然不干了。刚才没有搞定刘备,难道就眼前这虎头虎脑的木头人也搞不定她故意撒娇,道:“刚才你喷了人家一身,又粗手粗脚,弄得人家好痛。现在我的胸口还在疼着呢,你要怎么赔?难道不向人家道歉?”

    许褚到底是被忠义的思想困扰着,一感到不对马上就推开了她,也强制了自己的**。但他一听她那柔声的责备,到底还是不能不理人家。他双手一拱,说道:“这……对不住了”严氏冷笑道:“你一声对不住就行了吗?”。“那你要我怎么办?”许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严氏一甩手,说道:“你要真心向我道歉,马上跟我过来”严氏说着,早已走向了后面。许褚微怔当地。他本不想离开刘备的,但他又想着要是连向女人道歉的勇气都没有,那岂不让人家笑话。他对着伏案的刘备一拜,说道:“明公,我先过去了,等会再来照顾你”许褚说着,便即跟着走了进去。

    他一转到后面,帘帐一掀,却是香气扑鼻,原来里面是女儿的闺房许褚一直进去,却没看到严氏,不由心里一急,问道:“你在哪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轻吟之声,微带着严氏的话语:“我胸口疼的厉害,将军快来啊”许褚听到这阵急促声,也是怕出了事,赶紧循着声音,掀开了榻上的帐幔粉红的帐幔一掀开,许褚只觉眼前一花,身子就被一股幽香搬倒在榻。他惊得想起来,却被耳边那阵急促的香气挠得心里痒痒的。

    只听严氏哀怨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好狠心,你把我胸口弄疼了。”许褚的脸此刻对着严氏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他跟她的距离那么近了。她每说出一句话,每吐出一口气,他都能清晰的闻到。那股空谷的幽香,只让他全身都酥软了,根本就不能自己了

    他的眼睛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身子,她此刻的身子,上下白得如玉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她居然把衣服全都件件离体而去了剩下的,是她亮白的身段,雪白的**,还有,她下身的那一点黑奇异的躁动,再次染遍了许褚全身。严氏抓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到自己**上,怪道:“就是这里,这里还在疼呢,你揉揉”

    许褚手触到刚才只能看,现在却能摸的乃子上,不由一颤。他还想回缩,但被严氏往怀里一送,全身的血管跟着也就彻底沸腾了他不能自己的将这肉团捏在掌中,把她的整个人抱向自己,纳进自己的怀里在听到严氏轻喘一声后,他的脑子霎间又似是清醒了过来不行我不能这么**还想退出,但他只觉他那下面唯一的命根子,正拽在别人手里……

    刘备在外面等了许时,看看许褚进去就没出来了,也是不禁抹了一把汗,许褚不会被她吃了吧?也就在刘备担心的时候,后面的闺房里终于是传来了yin、荡的叫声。听到这声叫、床,刘备这才爬起来,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也是一紧,暗道:“这个严氏如此厉害,别说是许褚了,只怕要是轮到我身上,哪里又能逃脱得了她的这些层出不穷的计谋”看着酒盏,连喝两口酒,啪着胸口道:“幸甚幸甚”

    刘备安慰着自己,不料那些刚才下去的舞女被里面的yin声叫得很是好奇,都是不觉的相约前来偷听。刘备抬头一看见,不觉向着她们,嘿嘿笑道:“姑娘们,你们也想男人了?”舞女们听到这声,只吓得四散而逃。刘备看看自己,再看看逃走的她们,不觉好笑道:“我有这么可怕吗?真是奇怪了的”回身瞅了瞅里面,正好,严氏一声叫、床又传到了刘备耳中,刘备听来实在是那个美妙,不由多喝了两口。

    第三百八八:美人居严氏诱许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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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巡军营刘备劝学

    第三百**:巡军营刘备劝学

    “你两干的好事”刘备仍是把盏在手,在听到内室的动静没有了,转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后,他又把脸转过来,看向了走出来的许褚和严氏二人。

    两人在刘备背后偷偷吃荤,本是件见不得光的,早是把胆子提到嗓子眼上了,他两匆匆行完事,刚刚转出来,突然乍闻这声责备,早将他二人骇得心胆俱裂了那严氏这时也是做贼心虚,本来她今晚是准备侍候刘备的,却没想到,临时换了他的部下,现在再见刘备,自然是羞惧交加了。她也是知道刘备厉害的,就怕他盛怒之下加罪自己,不禁是吓得拜倒在地。

    许褚看到刘备,却又是一番心情。他一想到刚才之事,就是恨得牙齿一咬,拔刀而出,叫道:“明公,是某对不住了某该死”许褚说着,对着刘备一拜,就伸刀往脖子上抹去刘备到底反应得快,赶紧伸手将他捏刀的手抓住,喝道:“仲康,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怪罪你的意思,你何要寻短见?你这样做岂是男子汉所为”

    许褚微微一怔,叫道:“可我”

    许褚想起来愧色,不敢面对刘备。刘备却是道:“你两事都做了,死又何益?我不怪罪你两就是了。我只是问你两,今后准备怎么办?”“怎么办?”许褚细细想来,还一时真的想不到怎么办刘备在旁看了,也替他着急,说道:“我看这样吧,你两既然事情也有了,将来说出去也不好听。不如我做个主婚人,赐你两尽快完婚吧。”

    “跟他?不行”严氏突然愣了起来,虽然先前决定跟他一度*宵,可那也是**冲昏头脑的时候,现在浴火也泄了,自然又是另一种想法了。在听到刘备要把自己的终身赐给这样一个大木头,不禁是惊讶的叫了出来。旁边的许褚此时也觉得严氏太过漂亮,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听到这声不行,赶紧低头退后了三步。

    刘备听到严氏一个不行,立即是鼻子里一哼。严氏听到这声闷雷的响,转念再一想,若是嫁给了许褚,也不是一定不好。更何况,这事被刘备闯见了,刘备没责罚自己已经是不错了,若是不听他安排,只怕后果更不知如何了所以她支吾两声后,也就没有开口了。刘备拂袖道:“既然严氏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许褚,先随我回去,三日后再来迎娶严氏过门。”

    彭城外,吕蒙行营。

    刘备带同许褚、陈到等,来到营外。刚刚到了营栅边,还没进辕门,就被两个执戟卫士给拦住,叫道:“军营内不得骑马,请先下马”陈到上前,想要说话,被刘备举手拦住。刘备笑问:“若我不下马,你们便如何?”卫士一对眼,说道:“不下马,任何人也不能放进去”

    “放肆”陈到走上前去,就要动武了。刘备呵呵一笑,说道:“叔至,且不要动粗。”刘备夹了夹马,抬头看了看营内。只见营内行阵整齐,衣甲鲜亮,军士虽频繁往来巡营,却听不到半点杂音,而整个营内却又是寂静如若无声,肃穆一片,不禁让刘备大感快慰。想到当初把邓当部下交给他时所交代的话,看来吕蒙是下了工夫,也做到了,也算是不枉费他的一片心了。

    他此时也是有意要考考吕蒙,所以自不把两个卫士的话放在心上,仍是端坐马上不下来,而是用鞭指着卫士,说道:“我巡查过所有军营,还从来都没有一人敢让我下马过呢,你们将军倒是胆子挺大的,居然让我下马?去,你们将军是谁,去把我给叫来”

    两个卫士对望了一眼,心想这人口气好大呀要是一般情况下,听到这样的严厉的警告也该识趣的让开道了。但他二人既然得了将军的命令,那是死也不能开的。听刘备一说,也只是稍微一愣,随即答道:“我们将军此刻正在后营考校各位副将的武艺,此时恐怕不能来见。你们若能等就等,不能等,不如先到别的地方转转,再过来……”

    一句未了,早惹了陈到暴躁的性子。要不是刘备提前打了招呼,叫不先暴露刘备的身份,不然以陈到的脾气,早将使君大人给搬了出来了。他此刻见这两个卫士一点也不开窍,不但不让路,还要让刘备在外等,自然也就捺不住脾气,发起火来他将腰里的刀一拔,本要一刀砍了他的,但转念一想,到底还是忍住了。他的嗜杀的脾气,不但被张昭说了几次,也被刘备刻意提醒过,叫对士卒不可太过暴力了,不然使士卒太过畏惧了,反而不好。他想到这里,也就把抽到一半的刀放了进去。他看了看,手里只剩鞭子可用了。于是,他举起手里的鞭子,刷的一鞭就打到那人脸上只叫那军士哎哟一声,被抽得滚倒在地,摸着脸蛋敢怒而不敢言

    陈到喝道:“还不快请你们将军过来”这两卫士也是架不住了,生怕再来一鞭,所以也是赶紧分开一人,跑到后营,将吕蒙等众将请来了。吕蒙远远一见刘备,赶紧出辕门而拜:“不知使君大人来了”刘备与他半个多月没见,只见他一扫稚气,全身铠甲在身,却变得威风八面,不禁点头道:“嗯,不错,这才像是一位带兵打战的将军”

    吕蒙笑道:“使君大人过奖了大人快请”

    陈到在左,许褚在右,离得辕门最近,看看抬腿就要进去了,却是立即被吕蒙扯住,止道:“二位若想进军营,却得下马”许褚、陈到对望了一眼,好吧,既然有这臭规矩,那就照做了。两人得了警告,无奈都下马了,那边刘备却是直接无视,扯马就要闯营

    吕蒙却是十分不含糊,眼看刘备就要进去,赶紧伸出一只手,将刘备坐下马马辔抓住了。刘备此时骑的是燕云马,是三天前从丹阳那边取过来的。燕云马先时因为在江东与祖郎一战时,全身被伤,经华佗医治,留在丹阳养伤了数个月,此刻也已经伤势复原了,也就显得格外的神骏。它被吕蒙这只陌生的手按住,自然不耐烦的带着威胁意味,对他是轻嘶一声。

    刘备眼看燕云不高兴了,赶紧一啪马脸,燕云马也就乖乖的低下了头。吕蒙先前也只是急了才来拦刘备的,及至听到这声如雷的轻嘶,倒是被这畜生喷出的怒声给吓了一跳,及至被刘备制服低下头去,也不禁对刘备这匹马深感佩服,赞赏的点了点头。

    陈到、许褚见吕蒙按住刘备坐下马马辔,都是不禁一愣,齐声来问:“我等下马也就是了,难道使君进营也要下马吗?吕蒙,你可不要做得过分了”

    微带威胁的口气,刘备听来也很是受用,他倒要看看,这吕蒙该怎么应付?他也故意把眼睛看向吕蒙,问道:“吕将军,你看我也要下马吗?”。

    “当然”吕蒙却是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向刘备说,也向陈到和许褚说。许褚立即不高兴了,但他不善语言,所以也只是哼的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吕蒙。陈到却是脾气上来,说道:“吕蒙,你才做几天将军,就不把刘使君放在眼里了?”

    这句十分严重的话,吕蒙却只是淡淡答道:“在军中,我只知道按照军中规矩行事,别的一概不论当初,刘使君将这支人马交给我时,我记得刘使君说过,凡在‘营中乱奔,无故喧哗,不听号令’,这些若为使君所见,使君就有理由再次要回我手上的人马。我想,这支人马既然是我好不容易从使君手上接手过来的,那岂可再轻易从我手上丢掉?更何况,使君当初跟我所说过的话,那就是命令,我何敢不遵守?就比喻今日,我想,若刘使君进这军营前先想想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便不会再不遵守这约定,还要坚持己见了。”

    吕蒙这席话听起来十分嚣张,就是许褚和陈到二人都差点喝骂了,但被刘备一听,却是另一番心情。

    刘备也没想到吕蒙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他是由衷的高兴。他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了身后军士,笑道:“吕蒙将军说得对,我当初既然下了这道命令,又岂能自己不遵守?更何况,若我等骑马进营,在营帐中间乱走,要是一不小心惊了马,不但犯了那‘营中乱奔’,便是惹得左右将士观看,又犯了那‘无故喧哗’了”

    随了吕蒙进了大营,一路走来,刘备越看越心喜,不由捋须笑道:“我看吕蒙将军治理军士有周亚夫之风,十分难得嗯,就是辕门下马一事也很是值得称赞我看不如这样,以后凡是其他军营,不论来任何人,都是无故不得在营中驰马乱奔,见辕门必须下马,这就定为规矩吧”

    陈到一听,头皮发麻。虽然他自己一向讲究军纪,也十分遵守军纪,但辕门下马那还是头一次奉行,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将士可适应否?陈到的这副神情,早被刘备瞅见。刘备故意跟指着陈到,跟吕蒙说道:“陈到将军治理军营向来有一手,就是连鲁司马也曾当我面夸奖过陈将军数次在治军方面,吕蒙你还只能算是初出茅庐,所以平时没事还要向陈到将军多多学习。”这话一完,又是看向陈到,“当然,我想我这道命令一下,陈到将军必定是第一个执行下去。”

    “不敢不敢是是”陈到被刘备说得心里美滋滋,自然不好再说一个‘难’字,只得奉行不违。而那吕蒙,也只是初涉军旅,对陈到这样的‘老牌将军’,自然是希望多多从他身上吸取经验。更何况,早在广县城下,陈到以五千长枪兵抵挡袁谭的数万精骑的事,那是他亲眼所见,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经典战例了。而自那一战后,吕蒙对陈到的崇拜那是无可溢言的。想他要不是治军有方,焉能指挥若定,最后获得如此大的胜利?所以他此时听刘备一说,赶紧应道:“是是陈将军不但武功卓著,治军更是名声在外,末将在他面前顶多算个初生的小牛犊罢了,以后还要陈到将军多多赐教。”

    “吕将军客气了”陈到脾气暴躁起来那是提刀就能杀人,但要和气起来,那是让人受不了。吕蒙也难得听陈到说这样谦虚如“客气”两字,所以又是赶紧一拜,还了他一礼。

    刘备见他两都客气完了后,方才问吕蒙:“我听说吕蒙你刚才在后营考校各位副将的武功?”吕蒙拱手,道:“正是末将自接手此营以来,立马就对营中的大小将校的武功进行了细细一番的考查。这一查,末将才发现,原来这些将士武功多是良莠不齐,很多有本事的没有当上将军,倒尽被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给占了位置我想为将者在于勇,若不能有好的将校带着军士们杀敌,则一军的士气也就无法得到上升。所以,我这两日就着手考校各位副将的武功,若是能通过的则继续带兵,若是不能过的,则立即罢黜,免得妨碍士气。”

    刘备听他一说,微微一笑,也没发表什么评论。及至到了营帐,刘备故意站起来查看他的案头,不由皱眉道:“吕蒙,你的案几前何以一卷书本也没有?”吕蒙一听,不禁笑道:“我在军中,一天到晚都要忙,那有功夫去看书?本来别人还劝我摆两卷在旁边做做样子,但我想想,自己既然不看,又何必做那样子呢?所以,我这案头也就一卷书也没有了。再说了,男子汉行军打仗自当冲锋在前,读这些书本又干什么?我又不是要学孔北海那样做那高深学问,去读那么多的孔孟之书。”

    顿了顿,吕蒙神采飞扬,抬着腰里的剑,说道:“本来,当初我与文丑一战大败而归,就是心灰意懒,本不欲再碰刀剑的,这才将家传宝刀送人了。可后来,使君你不但送了我这把单股剑,又跟我说了那么多激励的话,我躺在榻上就是接连想了好几个晚上,想我若不能振作起来,老是为了一次的成败而放在心里,那样岂不也就辜负了刘使君你的期盼么?于是,我从病好之后就更加勤学武功,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超过自己,不会再让人打败的说起来,要不是刘使君你赠我的这把剑,让我时时看到它,抚摸到它,不然我现在可能都还是意志消沉着呢”

    刘备一听,自然是差点晕厥了过去。要知道,他送吕蒙这把剑,那是有它特需含义的。自古以来,刀枪等皆带有霸王之气,是为将者佩戴。而剑带着的却是儒雅之气,正适合君子所佩。所以一般有学识之人,喜好儒雅之辈,那多是佩剑而不佩刀。刘备原本还想,吕蒙弃了刀不用,正是一个好兆头,于是,就将自己的剑拿来送他,那是希望他从此可以不要一心专著武功,而能静下心来多读读书,那样文武两不耽误,全面发展,才能算得上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不然,一个将军只会整日宣扬武力而不知道运用谋略,那岂不是一个莽夫?

    看到眼前的吕蒙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刘备赶紧纠正道:“为将者不但要有武勇,也要有谋略。只会武功,不会运用谋略的人,那样打的是死战,迟早要吃亏再说,我让吕蒙你读书,又不是让你去做学问,不过是让你多学点兵法战阵,多开开眼界,到时也就少吃点亏罢了你说你没时间,难道你时间比我还少,比孟德时间还少?我听说孟德他行军打仗之中尚且手不释卷,常说老而好学。就是我,我空下来的时候也从不敢耽搁,都还时时捧着书卷呢。”

    吕蒙听刘备一说,似有所悟,赶紧点头,笑道:“我明白使君你的意思了,使君放心,我回头当好好读书,以开眼界”刘备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免不得多说了两句:“要读,就多读读孙子、六韬、国语、春秋以及三史。”

    看到吕蒙点头,刘备又道:“你先前说到更换副将一事,我看你也不要一味以武功而论,武功固然重要,但若能在那些资质平庸之辈里面找出一些学问高,肯向学的,也不失可以提拔他们做别的事,也不要因为他们武功低了就弃而不用了。他这一方面平庸,说不定别的方面他就是天才呢,所以孔子才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就是这个道理。”

    第三百**:巡军营刘备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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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介绍:
三国,重生成为刘备。 陶谦曰:非君不能安此州,只是尔如何能急之? 袁术曰:吾乃仲家皇帝,汝如何敢藐我太甚? 刘表曰:君与我同为汉室,借荆州虽不成,非欲夺邪? 曹操曰:竖子欺我,如何骗走吾之良将? 吕布曰:大耳贼,夺吾妻之恨,誓要啖汝肉,剉汝灰! ...... 刘备,不再偏安蜀汉。 这次他誓欲横扫诸雄,诛戮暴乱,宁背负千夫指万夫骂的罪名,也要让乱世止戈。等到天下靡定,自知何人当为贼焉!三国之我乃刘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乃刘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