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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明弓     三国之我乃刘备txt下载     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张辽鼎轰孤军退敌

    第三百六十:张辽鼎轰孤军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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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备刚刚从城外回到寿春城内,陈宫急急找来:“明公,你终于回来了”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备看到陈宫火急火燎的样子,刚刚好不容易丢掉一点烦恼,见到陈宫僵硬的表情,他的脸上表情也随之僵硬,烦恼也随之而来。

    “出事了”陈宫走近刘备,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札,说道:“是小沛那边出事了,曹操亲自率领大军偷袭了小沛城……”

    “小沛?”

    刘备身子一震,赶紧接过书札。

    小沛城,十数天前,也就是刘备增援大军到达寿春前两天。

    张辽突然接到侦骑报说,小沛城外几十里,出现了大股敌军。张辽使人再探,乃知打着的是曹操旗号,来的竟然有五六万人马

    张辽身边将领一听,都是吓得脸色刷白,跟着齐齐站起,膛目结舌的看向张辽:“张将军,这如何得了?寿春和青州那边刚刚出事,这曹操也出手了。他此来是想夺我小沛城,进而顺水直下,直取彭城啊”“是啊,这可怎么办?贼军可有五六万啊,我小沛城里却只有五六千,这是如何是好?”“是啊是啊这下不好办了”……

    “诸位都不要吵了”

    张辽虽然对这个信息感到很吃惊,但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镇定。身为镇守大军,此刻一言不发,冷静思考才是最重要的。张辽一静下来,左右思索,眉毛都打结了。旁边的将士没有他的定性,自然坐不住。也难怪敌人就在城外几十里了,看看不时便到,能不着急吗?

    “张将军,快向刘使君告急吧,让使君快派人来救我孤城。”

    部下的意见当然很是有理,但张辽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捋须说道:“我等何要拖累刘使君,想刘使君的兵马虽众,但他用的地方也多啊。这一来,他目下正要分兵救青州和寿春两地,正是暇接不及;这二来,他要防范豫章袁术,自然又要抽调出一部分出来;三呢……江东新定,也是要留下一部分兵镇守的啊。现在刘使君正是缺兵少将之时,焉能有兵给我们?再说,就算让他分兵只怕也已经来不及了,既如此,又何必替使君增忧呢?”

    “什么若不能搬来救兵,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两边将士听张辽这么一说,都是激动得身子微颤,说话的声音也不由高了。

    张辽也是苦恼着,想了许久,这才说道:“既然不能指望刘使君,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这……这曹操可有五六万大军啊,将军这不是开玩笑吧?我等在此抵抗,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毁亡”将士们大都是震惊乱语了,只有少数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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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张辽鼎轰孤军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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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一:夺营寨李典杀刘辟

    第三百六一:夺营寨李典杀刘辟

    太史慈、吕蒙联袂出手,冲破敌军数重营寨,来到了下蔡城下。

    守城将军刀帝赶紧带兵将他们迎接到城内。太史慈二人早已疲惫,吕蒙一进来,就是呵呵大笑:“痛快过瘾”太史慈瞥了一眼这个小兄弟,倒是对他的身手很是敬佩,想不到他小小年纪不但胆略过人,而且勇猛过人,实在是难得的少年将才了。

    刀帝先前出城时还以为刘备派大兵来了,没想到只此二人,不免失望。在一旁的太史慈也看出刀帝的心思,他走上前来,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此地守将刀帝刀司马吧?”

    刀帝见太史慈人高马大,全身透出一股英博之气,特别是他手里握着的那杆犹自带血的寒枪,还有他背上的那张铁弓,腰胯边的壶箭,无不是透露出他的干练和勇猛,自然对他存了三分敬畏之心。

    刀帝被他虎目一视,不由倒退两步,低下头来,赶紧拱手道:“正是鄙人,不知将军是……”

    吕蒙从马上下来,笑道:“这位是奔命校尉太史慈太史将军,我是刘使君贴身护卫什长吕蒙。”

    “太史将军、吕护卫。”刀帝微微一笑,向他二人拱手,算是见过。

    太史慈二人均是拱手还礼。太史慈笑道:“我知将军所顾虑,将军其实不必担心,刘使君已有密令在此,将军只需遵照上面说的去办,则一切平安无事。”

    太史慈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札,交给刀帝。

    刀帝恭敬接过,展开看了,却是不由把眉毛一拧:“这……使君让我丑时造饭,寅时开城。可是,现在已经是未时了,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将所有事情处理好,并撤出此城,只怕时间太过仓促了吧?再说,我等撤出去,这城内百姓该怎么办?”

    太史慈道:“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做好撤退准备,至于百姓……”太史慈实在也是犹豫了一下,他的脑子微微一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当初我想出此计谋时却未想到百姓这一节,这也许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史慈笑道:“百姓多半都有恋土情节,若想在短时间内说动他们撤出去只怕很难,而我等想要想顺利突围,自然也不能带上他们。我看,这百姓……也就听天由命吧。”

    “这……”刀帝也没有办法,要想冲出城,实在不能带上这些累赘啊。可要是留下他们,把他们留给黄巾,他们的命运又该变成怎样?

    刀帝不敢想象,也只能在心里狠狠叹了一口气。他瞥过头来,似是在这时才注意到太史慈和吕蒙二人身上的伤。他们二人此刻满身是疮痍,有的口子上还在留着鲜血。特别是吕蒙,他可能是血流得过多,加上还只是个少年,脸色煞白一片。

    刀帝表示歉意,赶紧将他们请了进去,招军医给他们在伤口上敷了药。

    刀帝看他两身上多处伤口,担心的问:“二位伤成这样,晚上还能出城吗?”。他的意思,自然是担心晚上突围的时候,必将顾及不上他两,怕他两不能顺利冲出重围。

    太史慈和吕蒙一听,也都只是呵呵一笑,说道:“刀将军放心,我等没事,将军倒是接下来有好多要忙的,将军自请便是,无需在这里耽误时间。”

    刀帝哂然一笑,也就下去准备了。

    寿春城,陈宫得到刘备的答复,下令升赏张辽和鼎轰的口令后,也就满意告辞了刘备,刘备也就回到了府上。处理了一些紧急奏牍后,刚刚闭目养神,门外军士进来,告诉刘备太史慈、吕蒙的新进展:“黄巾那边在大乱一个时辰后也已经基本平定下来,太史慈、吕蒙二位将军也已经顺利进入下蔡城中。”

    “知道了”刘备说道,“去请各位将军到议事厅等候。”

    侦骑应“诺”一声,也就下去了。刘备在这里闭目休息一时,外面报说将军们都请到了议事厅,他也就过去了。刘备安排了晚上出兵接应下蔡的事,各将军分别领了军令,也就各自下去准备了。

    不论寿春城外,还是下蔡城内,时间到指到了凌晨寅时。

    寅时一到,下蔡城悄悄开了南门,在太史慈、吕蒙和刀帝的带领下,数千军士发一声喊,举起火把,冲入了黄巾营寨。寅时,正是凌晨天亮未亮,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也是睡得最香的时候,下蔡城内突然冲出这么一伙士兵,自然让黄巾好梦刚醒,接着又堕入了噩梦。

    “杀呀杀呀”火光冲天而起,黄巾数万大军顿时进入了混乱的状态。

    寿春城外,淮水边上,刘备目睹了对岸半夜火起的一幕。

    邓当就在队伍里,看到刘备迟迟不发兵,他也急了。

    先前,吕蒙请求跟太史慈联手闯敌营时,邓当并不知道此事。因为那时,邓当尚在后军。及至他和大军到了寿春,听到吕蒙出战的事,身为姐夫的他,自然十分担心。他那时就私自找来吕蒙大骂了一顿,怪吕蒙太过鲁莽,要他去辞了此事。

    吕蒙什么性格,不说此事是他自愿的,就是说出去的话,也是泼出去的水了,既然答应要帮助太史慈一起闯营,岂有出尔反尔之理?这样做不说义气没有,以他争强好斗的个性也自然是不允的。

    邓当见说不过,只得说道:“不然这样吧,阿蒙,你留下,我向使君请求,说我代你去了,可好”

    “当然不好”吕蒙理解姐夫的心,所以他更不能答应他的请求。

    邓当反复说不过,不但用他姐姐来压他,就是他的母亲也搬了出来,也都是无济于事。眼见吕蒙铁了心,邓当也只好没有再劝,任他去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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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一:夺营寨李典杀刘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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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二:得城池黄邵诱糜芳

    第三百六二:得城池黄邵诱糜芳

    刘备接到太史慈、李典二人已经夺了敌人东面高地的确信后,也就把诱兵都撤了。

    刘备回到府内,正计较着太史慈、李典二人明天如何决堤放水,趋杀黄巾,平息这场风波,外面却来了皖口的使者。刘备一听,心里着实一紧,这使者乃是皖口派来的,自是徐盛的部下。想到先前自己与徐盛临别时,徐盛所说的那些不吉利的话,言犹在耳,实在不能不让他多想。

    刘备眼皮一跳,赶紧让使者起身,急问道:“徐盛将军还好吧?”

    使者拱手道:“大人放心,徐将军一切都好。”

    “哦”

    刘备算是放下了心。

    只见使者递上一封书札,说道:“这是徐将军让小人加急送来的奏牍,请大人过目。”使者恭敬呈上,刘备将手接过,看了使者一眼,然后才展开阅读。

    刘备看完,是紧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数天前,豫章袁术府上,阎象来见袁术。

    “什么,让我偷袭皖口?”袁术吃惊的看着阎象。

    阎象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没错,偷袭皖口”

    袁术嘿嘿一笑:“你这是说什么?前些日子刘备使者来时,你劝我不要跟刘备计较,跟他讲和。可现在,你却又要让我去偷袭他的皖口?”

    阎象很认真的道:“前些日子我让袁伯跟刘备讲和,那是因为刘备并没离开庐江,我们不好跟他硬来。现在我突然跟他翻脸,那是因为他走了。再说,皖口乃全控荆楚之门户,俯冲我豫章,目下他又准备开发此地,在那里屯兵。等机会成熟,他若出兵,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却必须仰他鼻息,处处被动。如其等他成了火候来攻咱们,咱们不如先将他皖口毁了,则或可保我豫章之安全。”

    袁术听后,仔细一想,叫了三声妙:“刘备目下正在寿春作战,又要理会袁绍和曹操,正是无法分身的时候,我们这时出兵,的确很是那个落井下石了点。不过,先前阎主簿你还跟我说‘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我们一旦先‘攘外’,难道就不用怕‘内乱’了么?”

    阎象拱手道:“袁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后我再慢慢跟袁伯你探讨这问题。不过目下,希望袁伯准许此议,听我一回,速速发兵吧。”

    袁术也不糊涂,笑道:“机不可失,这次就听了吧。”

    阎象说动了袁术,于是袁术命纪灵为大将,带兵偷袭皖口。幸好皖口有徐盛和侯成两位镇守,任是纪灵攻打,只是不能取胜。最后纪灵被徐盛用火攻之计大败,也就收兵回去了。

    刘备道:“这次徐将军和侯将军表现得都不错,回去转告二位将军,就说此功记着,回来后我当论功行赏。”

    使者立即应诺了一声,刘备又道:“只是袁术无故背信弃义,我本该立即出兵讨之,无奈我这里脱不开身,所以暂时也不好闹僵了。就请转告徐盛将军,就让他好生镇守着,袁术有什么小打小闹也就暂时忍着吧,等我回去再做理会。”

    “诺”使者再次拱手。

    刘备想了想:“没什么事了,就这些吧,你先下去吃点,等会再来拿回书。”

    使者下去了,刘备也就回到案上。心里恼着袁术,怪他捣乱,却又一面想着那天跟徐盛临别时突然间的不好预感,就是刚才听到是徐盛使者来了,都还以为是徐盛出事了呢。不过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黄巾东面的高地被太史慈、李典二人占了,将军刘辟也被杀了,报到下蔡城内何曼耳里,何曼也着实吓了一跳。何曼没有追究高地如何丢的,刘辟如何死的,他只是想,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居然放着生路不走,还自己硬着头皮往十数万黄巾里面钻,这不是找死么?

    将军龚都找到何曼,跟何曼道:“贼人不惜冒险孤军攻占我东面高地,显见他将欲对我不轨。将军何不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发兵重新夺回来呢?”

    何曼却不把东面高地是刘备部队放在眼里,他只是笑道:“今天晚了,明日再发兵不迟。”

    “可……战机只在一瞬间,要是……”

    “没什么说的,龚将军就请告退吧,我也乏了。”

    龚都听他一说,苦皱眉头,只是百般不听劝,他也就没办法。末了,龚都只得自求到城外驻扎,以防不虞。放着高大安全的城池不要,他却要睡野外?何曼自然听他的,任由他搬出城了。

    龚都出城来,远望东面高地,心里只是不安,但要说为什么,其实不知道。也许,我搬出来,不过是为了有个策应吧。龚都扶着刀,心里叹息了一把,也就别头布置新的营帐去了。

    黑夜悄然降临,寿春城里,刘备一夜未睡,眼睛虽然看着手中的竹简,心里却想着太史慈、李典二人。

    下蔡城那边,他二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堪堪过了子夜,再等到丑时,刘备这边各将、各路人马也已准备好了。刘备一声令下,全军分作数队,悄悄逼近淮水岸边,只等对面太史慈二人的动静。

    寅时时候,豁然只听到天边一声巨响,如野马脱缰,雷鸣九天。不多时,下蔡城处在了一片汪洋里了。

    天蒙蒙亮了,刘备的部队在小船上划着,四散在下蔡城内外,能救护的百姓则救护,能抓到的蛾贼活口则捞上船来。此一战虽然大捷,只是十数万黄巾居然淹死了一半人,到处都是漂尸。

    刘备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十分难受,责怪自己:“若我早知道有此结果,我当宁愿弃而不用此策,也不愿看到这么多人为此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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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二:得城池黄邵诱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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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三:思善城兄弟重逢

    第三百六三:思善城兄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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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谯县城,许定府。

    一名军士匆匆走进了演武厅,时演武厅内许定正和十数个门人切磋武艺。

    “大人”

    军士的匆匆行色让许定收回了手里将欲击出的刀片,他看了众门人一眼,门人自然立即明白过来,笑呵呵的纷纷告退下去了。

    许定立正姿势,军士上前两步。

    许定阴阳怪气的问道:“陶应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军士拱手低头道:“陶公子刚刚接见了思善城糜太守派来的使者,并付秘书一封。”

    “哦”

    许定背过身来,怪道:“思善城数天前早为黄巾所破,糜芳有没有投降黄巾我不知道,但他这时写信给陶应,那就十分蹊跷了……该不会”

    许定转过身来,吩咐道:“给我严密监视陶应的一举一动。”

    “诺”

    军士毕恭毕敬接了命令,躬身走了出去。

    去了没多久,回来说道:“陶公子写了回信给来人,来人正要出城去了。”

    许定点了点头,说道:“去叫魑魅魍魉进来。”

    魑魅、魍魉乃是许定所养的门人,此二人各怀绝技,一者惯善偷盗,而且出手从来都没空过,外号“魑魅圣手”;一者善于模仿,不管是字体、字画的临摹,还是印章的篆刻,从来都是惟妙惟肖,天下称绝,外号“魍魉神笔”。魑魅、魍魉倒不是贬义词,相反正是溢美者对他二人绝技的中肯。

    二人听到传唤,嘻嘻走了进来,向许定连连拱手:“门主,是有买卖了?”

    许定虽为谯县县令,但他仍是改不了以前的习性,喜欢结交豪客,私养门人。这些门人向来都很是随便,在私下相见,一帮都以门主称呼。

    许定对他二人倒是十分客气,他走上前两步,说道:“这次就靠二位了,不知二位吃饭的家伙带了没有?”

    魑魅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两手一翻,笑道:“若是大宗买卖,就多带两个人,我负责出手,他两就负责给我扛回来就是了。若……没有,那好说,就这双手就够了。”

    魍魉这时也从左袖里摸出笔刀,篆刀,从右袖摸出烟墨,纸张,从怀里摸出大小不同的印石……

    一个两手空空,一个双手都抓着物件,倒是相得益彰,十分有趣。

    许定见魍魉还要伸手到裤裆里掏什么玩意了,赶紧笑道:“够了够了,二位吃饭家伙既然都随身带着呢,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这次请二位来,既不是让二位拿什么金钱财宝,更不是让你们去临摹古人字画。

    其实呢,也就是想请魑魅你替我跑一趟,去拿来一封书信。拿来后,我看了,若是觉得不妥了,再由魍魉你来临摹重改一下,改好后,再由魑魅你再送回去,也就是这些。”

    魑魅笑道:“如此简单,就请门主指点方向吧。”

    许定示意了军士一眼,军士立即上前:“侠士请跟我来。”魑魅去后,魍魉留了下来。但也没半个时辰,魑魅也就回来了。魑魅回来后,果然是拿来了一封书札。

    这是一封陶应回糜芳的书信,由糜芳使者带回去。但糜芳使者还没出城,信就被魑魅拿了来。当然,直到信没了,糜芳使者还并不知道。

    而这封信,此刻就在许定手上。

    许定看了信后,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我猜得没错,糜芳果然是已经投降了黄巾若不是我机警,岂能得知他居然准备勾结陶应,劝陶应献出此城哼,此城一献,不就是把我送到黄巾嘴上吗不过,我倒是没看出来,像糜芳和陶应的关系,陶应他不但没有接纳糜芳的建议,而且还替使君说话,反过来骂他一顿”

    沉思良久,转而一想:“陶应虽然大义凛然在这里大骂了他一通,也严词拒绝了糜芳的建议,并且劝糜芳回头是岸,但如此一来,不正是惹怒黄巾,引火烧身么?嗯,我须得想个办法才好……”

    许定左右一想:“有了如其让黄巾怒而来攻我,不如我诱黄巾而歼之”许定想到这里,立即让魍魉模仿陶应的口气,在信中答应糜芳的请求,并且愿意在五天后,寅时以举火献城。

    这封信写好后,再由魑魅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那糜芳使者包裹里。一日后,糜芳接到了陶应的回信。他直信不疑,将信交给了黄邵。黄邵接到信后自然大喜,但旋即疑惑起来,说道:“陶应身为一州刺史,如何还要让我等约定时日,偷偷进城?”

    糜芳解释道:“陶应虽是刺史,但他手中除了衙役之外并无余兵,刘备当时走时,将谯县的防务交给了一个叫许定的人手上。这许定虽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但他手上兵马不少,又善于结交豪侠,私养门人异士,所以,我们要想得到谯县,必须来个里应外合那样才行。若想明目张胆进去,只怕非硬取而不能”

    黄邵点头,算是明白了:“那好糜兄你先休息,我下去准备准备,以好取城”

    五日后,寅时,黄邵亲自率领了三万黄巾,悄悄来到了谯县城外。

    谯县城外,都寅时了,还仍是平静得很。

    “怎么还没动静?”

    黄邵虽然自恃有能耐,但到目下,他心里也是疑惑起来。他看着身后等待进城搏杀的黄巾精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回过身来,对自己说道:“到此时了城内还没有动静,难道是有变卦?抑或……嗯,不能等了,再不开城,天一亮,我军就暴露了。”

    黄邵正要下令撤回,这时,漆黑的城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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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三:思善城兄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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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四:九江郡猛将过招

    第三百六四:九江郡猛将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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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杀了神上使何曼,克定了南部黄巾,下蔡城也就重新回到了刘备手里。

    待退了下蔡城大水后,为了安抚本地尚存的百姓,刘备开了寿春仓库,赈济其灾,并且上表大汉皇帝刘协,免了此城三年的税粮,百姓大悦。

    刘备因为此战刀帝固守城池,这才有了最后的胜利,其功不可没。刘备对他很是欣赏,特意重加赏赐于他,让他以假司马连升两级,做了九江都尉。从此后,他也就可以带兵驻守寿春,巡行各城了。

    只是在与军师陈宫的商议中,陈宫发现刀帝之‘帝’很是敏感,特意提出。刘备到这时才想到,此‘帝’者,的确过于刺眼,实在不适用于人名。再说,要是在‘上表’刘协时用此‘帝’,实在欠妥了。

    刘备遂让陈宫单独去找刀帝,陈宫跟他说道:“将军此战无敌于黄巾,使得黄巾难越雷池一步,其功甚远刘使君为嘉将军之功,特赐将军‘无敌’之誉,将军今后可用‘无敌’之敌为名,以示荣宠。”

    刀帝一愣,立即说道:“刘使君赏赐末将之美誉,末将实不敢当本欲不该推辞,只是末将名中之‘帝’,实乃蕴含我此生之志也。我从小练武,勤学刀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以此刀名扬天下,以壮我赫赫威名这……”

    刀帝说得过于激烈,完全没理会陈宫心里的不愉悦。

    陈宫本来也没必要非要找他说这些,但他从小饱受儒家思想的固有观念,认为天下者就必须做到孔子书中的思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就是说,当皇帝的要有当皇帝的样子,做臣子的要有做臣子的本分,做老子也一样要有老子的仁慈威严,做儿子的则必须有做儿子该有的孝顺听从。不光在做人上如此,就连行事,甚至于取名选字,也都要有一套‘君臣之矩’。该是你用的‘字’你才能用,不该你用的,如‘朕’者,天下独独皇帝能自称,你要乱用,那是杀头的

    陈宫听他说得婆婆妈妈、啰嗦了半天,就是不想改名,心里不免抵触。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卫道者思想立时出来,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

    要是放在现代眼光,如刘备这个穿越者来看,这也并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名字嘛,有什么了不得但这也怪不得陈宫的‘老古董’,陈宫之所以坚持己见,一定要说动他,那也是有他目的的。

    要知道,他这样做,其实他是在替刀帝考虑,也是在替刘备着想。

    本来,刀帝在这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司马,而且还是副职,可以说人微言轻,天下间要说知道他名字的,只怕很少可以用一句通俗不怕得罪的话说,‘你生时无人知道你生,你死时无人知道你死’但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平定南部黄巾这样投入十几万人的大战下来,下蔡城能在十几万人马的围攻下而坚持到了最后,做为下蔡城的守将刀帝,他能不名气大增,从此名扬天下吗?

    而有句话说得话好啊,人怕出名猪怕壮,刀帝名声一出,他的麻烦可能也就随之而来啊。到时那些爱钻牛角尖的人会问;“刀帝?好霸气的名字啊就冲他这名字就该杀头”或者居心不良,身怀叵测的人则可以说:“刘备会委任这样的人为地方大员,而且还任由其用这样忌讳的字作为名字,由此可见,他刘备的野心有多大”如此一来,不但刀帝本身麻烦不断,也可能牵连刘备受到世人指责。陈宫既然考虑到了这些,他能不甘愿得罪人,也非要让刀帝改名吗?

    当然,对于刘备任命刀帝为都尉,其实上不上表大汉皇帝那是另一回事,毕竟皇帝自身都是被人如傀儡一样操纵着。‘上表’,那只是一句话,一个程序而已。但到底,陈宫是智者远虑,今日想着后来。若他不答应,眼看就要跟他耗上,一拼到底了

    而刀帝,这人虽然自小出生贫贱,但他人穷志气不穷,只要是他认定的,就是十头牛也拉他不回他的脾气,就跟他的刀法一样,越是没有练到巅峰,他就越觉得天下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这份执着。“我练刀,靠的就是名字里‘帝’字那股劲儿,现在不让我用这‘帝’字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刀帝一口气扭不过来,所以怎么说,也体味不到陈宫的用心。

    两人正僵持着,刘备来了。

    刀帝以前在刘备剑啸营里呆过,刘备对他多少有点理解,不然当初也不会任命他为假司马,与吴用一起驻守寿春北门。他也知道陈宫的脾气,倔,为‘卫道’而倔。一个是说不动也得说,一个是听不进就不听,所以他怕这两个人话没说好,会起矛盾,那样就不好了。只得在陈宫去后,他又过来了。

    他将陈宫拉开,笑道:“刀帝,听说你刀法不错,今日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刀帝向以其一手泼风滚辣的刀法而自豪,现在既然有人愿意欣赏,当然乐意卖弄,更何况是刘备点名要看的他心里大喜,将刀抽出,道了声:“那么末将就献丑了”还没动手,就被刘备抓住,笑道:“你一个人舞刀不免单一了点,行军打仗讲究对手,对刀上面,自然也讲究‘切磋’。今日我带了个小兄弟过来,他也会一手刀法,不如今**们两就玩玩,不过点到即止,大家也不必太过认真。”

    刘备说着,叫来了吕蒙。

    吕蒙在刘备攻下牛渚后才带在身边的,刀帝在这之前对他不甚了解。虽然他曾经与太史慈联袂闯黄巾寨来为他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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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四:九江郡猛将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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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五:刘备军临谯县城

    第三百六五:刘备军临谯县城

    号外号外木(行人)兄为本书赠送了:

    10份——第三百六一:夺营寨李典杀刘辟

    10份——第三百六十:张辽鼎轰孤军退敌

    10份——第三百五九:太史吕蒙联袂御寇

    10份——第三百五八:说下蔡太史力排众议

    10份——第三百五七:救寿春刘备集思广益

    10份——第三百五六:寿春临淄两城烽火

    10份——第三百五五:甘宁陈到双将喜事

    10份——第三百五四:刘备赐婚皖口乡

    10份——第三百五三:华歆观兵丹阳城

    10份——第三百五二:纪灵背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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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谯县。

    刘备带了陈宫、许褚、太史慈、赵牛等众将数千骑来到城外,谯县县令许定早排好仪式,出城十里迎接。刘备自然欢喜,下马安慰,转眼没看到人群中有豫州刺史陶应,甚是疑惑。旁边陈宫看出来,便即上前两步,笑道:“劳烦许县令老远前来相迎,实在客气了。只是为何没见到陶刺史?哦,我明白了,陶刺史他想必此刻正在城内候着我们呢”

    陈宫此话甚是不客气,算是替刘备责备他们礼节上的疏忽。照说,刘备是州牧,陶应也是刺史,都是一州之镇,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也无所谓这个刺史非要远道迎接那个州牧的必要。但陶应不然,他虽身为刺史,可他毕竟是刘备所表。他这个刺史,说得好听点,是豫州之长,说得难听点,跟傀儡无异,要兵权没兵权,要辖制权没辖制权,只是一个摆设罢了。所以,在所有人看来,刘备用他,既为尊,陶应被用,那是卑。尊在在上,卑在在下。本尊降临,作为下属的自然要远道来迎了。所以陈宫今日替刘备责备他,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谯县令许定听到陈宫责备,脸色微微一变,也不回答,却是走前两步,向刘备道:“使君远道而来,外面炎热,还是早点进城吧,我早为使君以及三军准备了丰厚的酒食,就等候使君及三军将士的到来。”

    许定躬身退后,让刘备先上马。

    刘备见许定神色慌张,只是也不明白为何如此。他也不多想,便即翻身上了马背,扯着缰绳,笑道:“那就有劳许县令带路了。”

    “不敢”许定向刘备再次躬身,让在道侧,等刘备骑马上前了,他才匆匆上马,赶上前去。虽为带路,实是不敢与刘备齐肩半分,只是在道侧领着走。

    一路风光,堪堪到了谯县南门,刘备抬头一看,只见城楼上高高悬挂着一颗头颅。从头颅的腐蚀程度来看,已经只剩半个窟窿,其余表皮都已经烂得干干净净了。唯有从那上面滴在地上的血水,不停提醒着过路的行人,此贼合死,犯我者,必诛之

    刘备指着许定说:“这人可是黄邵?”

    许定身躯一震,赶紧打马上前,马上拱手:“正是此贼”

    刘备呵呵一笑:“听说此贼一合就死在了许县令你的手上?嗯,许县令所立之功,我当重加封赏”

    许定斩杀黄邵的事刘备是在许定所上表的报捷书上看到的,其实刘备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许定听到刘备许诺封赏,自然开心极了。只是大谢之余,不由看了一眼保护在刘备身边的许褚。许褚虽然在心里替大哥高兴,但他在众人面前还不好有任何表现,所以仍是和先前一样,瞪着一双眼睛,好像是在随时戒备着任何人。

    许定看到许褚目光炯炯的瞪视着自己,还道是他听到刘备要赏赐自己了,他在反悔了。许定害怕许褚会当面揭破真相,所以心里不免砍砍。但转念想道:“许褚这小子能够整日价随使君南征北战,而我作为大哥的,也并不差过他,却为何我在下面点头哈腰,许褚他却板着脑袋在上面?”许定自叹中,却没感到做为大哥冒领小弟功劳的一丝丝惭愧。

    许定引刘备进城,这边安排了筵席,城外也替众军士安排的了犒劳。

    待入了席,刘备始终没见到陶应,便笑向许定:“许县令,可让陶姑娘出来见客了。”

    “陶姑娘?”

    许定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吕蒙脑子转得最快,立即站起来,说道:“在城外没见到陶刺史,在城内也没见到陶刺史,可到了这时了,还是没见到陶刺史。这陶刺史啊是不是姑娘上花轿,害起羞来,藏藏掩掩的怕出来见人吧”

    吕蒙这一解释,刘备首先憨笑,众将士接着是满堂轰然大笑。就连陈宫那样平时正经的人,在此时也是禁不住扑哧一笑,骂道:“这个小吕蒙”而再看简雍,则更是笑得肆无忌惮,从酒席中跳了起来,一把挽住许定胳膊,大叫道:“走走,陶姑娘害羞不敢出来,我与你去请他去”

    众人都知道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下也只有刘备这老乡简雍敢如此放肆的在酒席上拉拉扯扯,他们看到刘备在笑并没制止,他们也就跟着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并且一味的唆使叫说:“快,去把陶姑娘叫来吧”

    众人都是起哄笑着,只有许定扳着脸蛋,被简雍扯了两下,只是不动。简雍这人最好玩笑,突然看他一点也不给面子,都不知道配合一下,便道是他因为刘备在拘束了,所以赶紧笑道:“是刘使君让叫的,怎么,还怕什么?”

    许定扳着脸,挣脱简雍的手腕,走上前两步,对刘备拱手道:“使君,陶应在黄巾贼攻城时,与降贼糜芳私通,欲要卖我城池,被我抓住。我因不及禀复,故尔暂且将他关押了起来。使君既然要见他,我现在就可让人带他过来……”

    笑声戛然而止,突然都不笑了,都把眼睛齐齐看向刘备。

    刘备眼光凛凛的看着他,反问:“陶应谋反?”

    许定被刘备眼睛逼视着,虽然表面上坚持能不挂彩,但内心里却早已是揣揣不安了。

    十数天前,许定从许褚那里回来时,已经是上午了。

    城内半夜杀伐声早已将睡梦中的陶应给惊醒了,陶应的家兵慌张的跟陶应说起南门那边火光大起,喊杀冲天的消息,陶应当时吓得不敢起榻,他让人去叫许定,问他怎么回事。但来人回说,许定正在南门与黄巾贼厮杀。陶应身为刺史,平时对武事颇不关心,所以家不蓄兵,到了此刻,他害怕黄巾贼杀上门来,所以赶紧叫家兵将府门关上,然后一夜揣揣,静听着外面的声音。幸好一夜无事,陶应也松了一口气。

    但直等到上午,他还是不敢开门,只呆在家里跟姬妾厮混着。这时,许定从许褚那边赶回来,也不清理南门内外满地尸积如山,而是直奔陶应府

    蓬蓬声如暴雨砸下,吓得家兵乱窜,口里惊呼:“黄巾贼杀来了。”

    哐当,陶应听到消息,吓得手拿不稳酒盏,掉在了案上。

    许定让人砸门许久未开,正合了许定的意思,许定于是叫左右:“这叛徒是因为事情败露所以害怕不敢开门了,来呀,给我撞”

    哃哃,啪门被撞开,陶应就带着一簇士兵,将陶府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士兵将陶应带了过来,陶应看见是他,心里十分疑惑,这才挺着身子喝问:“许定,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跟叛贼糜芳私通,准备卖我城池,你说我要干什么”许定也不跟他多啰嗦,让人将他掀翻在地,拿了起来。

    这就是许定在与许褚说话时,突然想到的一件大功劳。既然陶应曾经跟糜芳私通过,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将陶应扳倒,然后我来做这豫州刺史?当然,许定这个计划也不是偶然的灵感爆发。他当初受刘备所托,奉命以谯县令、谯县都尉的身份镇守谯县后,他渐渐发现,陶应这人太过无能了,就他这样的人也能当上一州的刺史,实在让他想不通。他以自身的优势跟他一比较,除了身份上的劣势外,无不是比他强。可他就是想不通,他能做得刺史,我为什么不能?

    他当然不会想到,在这个乱世,大多数军阀如曹操、袁绍、袁术,他们哪一个不是靠有身份的人来支撑的?如没有大家士族来支撑,他们如何能在当下立足?像陶应,他老爹是上任州牧,已经给他积攒了足够的资本了。就是陶应不想做官,只怕都难。更何况,许定不会想到,刘备之所以让陶应来当这个刺史,那是向着纯粹的政治上的全面妥协。用陶应来做刺史,而刘备来继承他老爹徐州州牧的位置,那样不但可以安抚徐州士族和那些平时向着陶家的旧官僚,更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可许定蠢到的是,他觉得,刘备没有眼光,任命陶应来当这刺史完全是不尊重人才

    许定心里不平后,思想也渐趋走火。他偶尔一次到外地出游,遇到了以前的门客,谈起心来。许定因为心中不悦,于是将心事跟门客说了。门客于是替他出了主意,让他平时多留意,多收集陶应的罪状,到时不怕扳不倒他陶应。许定听了十分高兴,自然应诺。

    许定将这门客带了回来,门客又建议他多多培养门生,建立密切的情报体系,那样才能更加有效的监控陶应。许定采纳他的意见,从此广招天下奇人异士搜为己用,自诩为战国公子,必食客三千方止。如魑魅、魍魉这样的异士,也是这时候许定招募进来的。

    虽然不停监视着陶应,可怎么也找不到陶应的把柄。陶应整日价除了应例到堂上处理完一些必处理的奏牍外,其余时间回到家里就是玩玩女人,别无他好。

    许定一时拿他没法,也是十分着急。幸得现在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许定岂肯轻易放过?这陶应的罪名要是成立了,把他扳倒了,那自己可是大功一件,再加上诛杀黄巾大头目黄邵的功劳,那这功劳可就大了去了。如此一相加,一个刺史自然是唾手可得呢

    虽然这么说,但许定见到刘备严厉的眼神,心里毕竟还是揣揣。他也知道,刘备是个不好糊弄的人,要是被刘备追查到底,就怕露了馅啊。

    他有所畏惧,但又敢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全力一搏。

    他听到刘备铿锵有力的一问,他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的陶应谋反,证据确凿,我……”

    “不要说了”

    刘备突然哈哈一笑,走下席来,啪了啪许定的肩膀,说道:“你干得很好但陶应的事我现在不想追究,等我在城中休息两天,将全身疲惫都洗没了,再讨论这事。伯健,你看可好?”

    伯健

    许定全身一震,使君居然当着众文武的面自称我的草字?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许定赶紧拱手道:“不敢不敢使君你想什么时候处理这事,就什么时候,我何敢干涉?”

    刘备哈哈一笑,回过身来,对简雍道:“宪和啊,你先回去坐着,许县令要为我们接风洗尘呢,这酒席都摆上了,再不吃可就凉了”

    简雍嘻嘻一笑,说道:“还是老……刘使君说得是”走到案上,却没把那‘老家伙’三个字顺口当着众文武的面说出来,也算是留了刘备面子。

    刘备回到席上,脚步却是异常艰危:“陶应谋反?陶应谋反?”

    他坐了下来,看了旁边许褚一眼,心里道:“陶应谋反?那绝无可能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再说,就算有此事,可你上次为何不在信中提到?就连驻守在思善的陈到和许褚都并没听到风声?你现在突然跟我搞出这一套,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以你私自逮捕陶应之事,我若不是看在你大哥许褚面子上,哼,我早就将你这匹夫拉下去砍了”

    刘备缓缓平定情绪,刻意保持着笑脸,不让内心的不高兴外露出来。他看到许定还站在下面,便是笑道:“许县令,你为何还站在哪里?快坐下吧。”许定拱手道:“刘使君在,哪里有我的位置?”

    “知道就好”刘备原不想理他,准备顺着他的话,成全了他,让他继续干晾着,但还是哈哈一笑,道:“作为东道主怎可站着,嗯,你还是随便找个位置做下来吧。”许定道了声谢,也就在下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当屁股压着了两只大腿,许定这才算是安下心来,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刘备这人原来这么好骗,看他并没什么怀疑,嗯,事情十有**要成呢哼哼,富贵险中求这句话还是有理呢

    刘备喝酒时,故意将眼睛微微一瞥,也就看到了许定的得色。刘备最是见不得这种人,心里大恶。他看了立着的许褚一眼,主意上来,于是假意说道:“仲康,你与你大哥都相别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此次好不容易都在这里,你们哥两也该好好聊聊了。这样吧,你先去敬你哥哥一杯水酒吧。”

    许定听刘备让他弟弟当着这么多人面来敬自己酒,也算是莫大的殊荣了。他把身子一直,就待许褚要走来时,然后趁着方便,顺势开导开导他这个弟弟许褚两句,让他好好跟着使君干,也算是替自己捡了个顺手的便宜。

    这许褚性子憨直,一惯不喜欢说假话,就是思善城将功劳推给大哥那次,那也只能算是许褚不计名利,甘愿把功劳让与大哥。再说,那件事刘备也并没怀疑,更没来问,所以也不算他不够老实。但这次不一样,他既然上次都见过大哥了,此刻怎能默认没见过呢?

    许褚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如实的说了出来。他觉得,既然见过了,也就没有敬酒的必要了。

    这许定还等着他来敬酒呢,没想到许褚把实情一说,酒也免敬了,自然很是不快。心里还怪许褚这是成心不给我这做大哥的面子。

    其实许褚与许定相见过的事刘备早听人说了,他也自然了解许褚的性子,知道他不喜说谎。而他之所以故意说这句话,自然是有意要气气许定,出出他的洋相。

    见到许定气得歪了鼻子,刘备心里别说有多痛快。刘备当然不会放过棒打落水狗的机会,他有意要把许褚捧出来压他哥哥,故意说道:“诸位还别说,这许县令有斩杀黄邵之功,他弟弟许校尉,也是有平定思善城之功啊二位许氏兄弟为国家所做的功劳,可谓深远呐。”

    两边一听,确实这样,所以都很同意。许定瞥眼看两边将士都是赞许的目光,自然倨傲起来。许褚却是脸不改色,仍是站着不动。

    刘备接着笑问:“这二位许氏的功劳都是很了不起,若是非要排个名次,诸位以为谁可当先?”

    “自然是许校尉”

    这还用问,刘备平日里都是带着许褚到处走动,许褚可以说得是离得刘备最近的人之一,若是得罪了许褚,那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刘备自然明白众人的心思,虽然许褚不见得是这样的小人,但刘备心里很是清楚,这个问题,拿到任何地方,只怕都会是跟他们一样的选择。

    亘古以来,只怕没人会选择远离庙堂的地方功臣,而舍弃权利中心的大臣了。那怕地方功臣再有多大功劳,那也只能是视而不见。

    许定听到这个答案,脸色自然的一下子暗了下来,但他还是克制了一下脾气。他站了起来,说道:“弟弟能超过我这做大哥的,我自然高兴得很呐”

    他脸色愠怒的说出,只怕心里高兴得不很呐。

    第三百六五:刘备军临谯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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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六:许定兵走赖乡邑

    第三百六六:许定兵走赖乡邑

    谯县城,许定府。

    刘备军临谯县第二天,许定坐卧不安在静室左右踱步,这时,门外脚步声橐橐响起。许定刚刚看到来者前脚进门,立即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走进来是他的门人,门人说道:“刘备在书房内并没出来过,整天拿着一本书在读,就连陈宫他们都没见。”

    “哦?”许定放心了,笑道:“看他还真是到我谯县休养身体来了。”其实他心里怕的,当然是刘备会派人追查陶应谋反一事。

    又过了一天。

    许定当然不放心刘备,所以派在刘备身边侦探的门人又不时报来刘备那边的新情况。

    门人说:“今日刘备除了封赏城父县令、百人将诸葛辰因抵御黄巾之功,提拔他为牙门将之外,其余时间则在读书。”

    许定彻底放心了,说道:“如此最好他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有先前我等奉命送去一些糕点让刘备享用时,刘备吃了一块,连声说好,还夸奖许大人你会办事,不错不错。另外,就在送糕点时,不意看到刘备书案上放着一封未写完的任命书,里面就有许大人你的名讳。”

    “真的吗?”。许定不敢相信的追问着,看那门人肯定的点头,许定笑逐颜开,道:“我之富贵不久可得也”

    到了第四天,刘备召见他。

    许定接到消息,二话不说,向天笑了三声,整了衣服,立即来见刘备。

    刘备坐在案上,仍是捧着一卷竹简在读。听到门外报说许定过来了,立即放下竹简,笑脸相迎:“伯健,你过来啦”如此亲切的称呼,如此和蔼的笑容,许定听后,脚步都是差点漂浮了起来。他赶紧走上前两步,躬身笑道:“听说使君大人召见我,我焉敢怠慢?”

    刘备呵呵一笑,请他坐了,又道:“快奉茶来。”

    外面不时送进茶点,许定连声道谢。眼睛却是目视前方,背脊挺得笔直。

    刘备一见,笑道:“伯健啊,这里没有别人,你也不必这么拘束。先用茶吧。”刘备说着,先自喝了一口茶,然后又道:“伯健啊,我在这里也休养了两三天了,在这两三天来,伯健你不时派人过来前忙后忙,也实在是打扰你了。我本来还想继续呆上两天,只是无奈城父、思善两地黄巾虽然暂时平定了下来,但我刚刚接到苦县那边急报,说是黄巾余孽又在那里作乱了。我看,我得赶快赶过去,不然这些家伙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所以我这次招你来,就是特意向你告辞呢。我离开谯县后,这谯县的治安还得靠伯健你啊。”

    许定听到刘备这些热呼呼的话,自然动容,赶紧站了起来,拱手道:“谯县的治安使君你自不必担心,只是使君你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都还没让使君你出去看看风光,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这……是不是太过怠慢了?”

    刘备哈哈一笑,说道:“这谯县嘛,以后还是有时间来的,你也不必内疚了。只是,我怎么听说南门那边黄邵的首级还挂在那里?我看这‘示众’也已经示过了,这里的黄巾也基本肃清了,伯健,你看是不是可以把他首级拿下来让人去埋了?毕竟黄邵虽恶,但古人都讲求入土为安,他死都死过了,你又何必跟死人较劲呢?”

    “使君仁慈,是我不及。既然使君这么吩咐,我回去立刻照办”

    许定这时心里小鼓乱敲,暗想:“刘备提到黄邵了,不急,等会他就要提到这封赏上来。”

    许定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道刘备话锋突然一转:“对了说到这黄邵,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你上表给我的报捷上,说这黄邵是为伯健你所杀,可我怎么听外人说,这黄邵并非为将军所杀,这又是怎么回事?嗯,伯健,我这就不明白了,你可要给我解释一下。”

    刘备说着,将袖子一卷,将身靠在身后的屏风上。舒坦的斜躺着,但眼睛还是看向许定,显得漫不经心。

    虽然刘备说话时仍是带着一副笑脸,但许定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透骨钻髓袭来

    他额头的汗珠突突滚下,眼睛乱转,心里暗道:“我派出的侦探不都回来说这两天刘备没见什么人吗,如何他会知道这些?糟了,难道是我弟弟突然反悔了,将我出卖了?哼,这个杀才的,你既无情便休怪我无义我就是不承认,刘备也拿我没办法,到时还不是回去责备你”

    许定打定主意,便是走出席来,凛然说道:“黄邵凌我城池,被我击杀,这事大家所共知。我也明白,这诛杀黄邵之功非小,故眼馋之人也不少。但若是因为这个而引得众人来争,我倒是愿意将此功让给别人,不要也罢”

    许定说得很是气愤,刘备却是听得十分悠闲。

    刘备这时笑道:“伯健你何要动怒?我不是说嘛,这是外人所言,所以伯健你也不必担心,更不必把自己的功劳推给别人。伯健你坐下,坐下吧。”

    许定还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幸得明公乃明察秋毫之人,不然要是换做别人,我不知要多冤枉死。我想传出此言的人必然是居心叵测,要破坏我之荣誉。使君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将此人揪出来重重治罪,为我明辨清白才是”

    “嗯嗯,我一定会这么做。”

    刘备笑着,点头又问:“对了,你上次上本说糜芳叛变,不知伯健你如何断定此事的?说说你的看法。”

    许定一愣,心里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嗯,我只有把糜芳说死,则陶应曾经跟他私通之事,则足以治陶应死罪”

    许定想到这里,说道:“黄巾当初围住思善攻打,数日城池被破,糜芳被抓,他在黄巾的yin威之下,焉不叛变?使君何疑?”

    刘备道:“如你所说,这糜芳是被黄巾围住城池攻打,数日而破,也就是说,他不是开城自愿投降的?那么,以糜芳在贼人的yin威之下被迫屈从于他们,焉知又不是权宜之计?”

    许定再次一愣,暗暗惊道:“刘备来这里数日,将糜芳放出来后却迟迟不定他的罪,看来,他是因为糜芳乃糜竺之弟而有所忌惮,不愿加罪于他。嗯,我若以此得罪像糜家这样的大族,只怕以后也会遭他报复。可此事又必定牵扯到他,嗯,有句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为了我的前途,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许定想到这里,说道:“糜芳将军之事我不知道,但我这里有陶应当初回给他的一封书。使君只要看了,自然也就能明白这糜芳是迫于无奈还是甘愿蚁从。”

    许定来时早就有了准备,知道刘备这次召他相见必定要谈论到陶应的事,所以他把当初让魑魅偷来的陶应回给糜芳的回书带在了身边。当然,他这封书自然是烧了原本后,让魍魉重新造假的一份。上面说的,自然是陶应准备跟黄巾联手,颠覆谯县的罪证。

    许定呈给刘备,刘备看了一眼,却是笑道:“你那里有一份,我这里不巧也有一份,也是陶应回给糜芳的书。不过,我这封书上所写跟伯健你书上的却完全正好相反。许定,你看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备将放在案上的一卷竹简拿给他看,许定当然不相信,他接过手来。随便扫视了眼,脸色却是不由变了又变。这上面的笔记完全跟他当初让魍魉临摹陶应的笔迹是一样的,只是这上面的内容,不但对糜芳有利,而且对陶应更是有利。

    上面,陶应回糜芳,大概意思是说:“我亦固知将军此刻痛恨贼人之心,恨不能杀身以全大义也。但将军若伏剑以全其节,则将军死后名节亦不能保也。何者?将军乃陷落之人,掌控于贼手,若将军就这么死了,则天下之人不明,明公亦不能明也。如听我所劝,将军可暂时苟且性命于囚笼,以待明公神武之来师。到时,若明公蒙蔽于谗言,不明将军权宜之计,责难将军,则我亦随将军去也。将军善保”

    许定看了两遍,不相信此中内容,但却不得不惊讶于两书的笔迹完全出于一人之手。

    刘备在上面看着他,其实他内心里却也是波澜起伏。

    他这两天以来,虽然别人看着他好像都是在书房里读书,没有出房门一步,其实在外面,赵牛早为他不停在奔波着。刘备当然不相信陶应会谋反,所以他特意授权赵牛,让他带着剑啸营暗中调查此事。同时,刘备为了麻痹许定,这才把自己装在书房里,一步不出来。甚至,还用假消息,如故意在案上放着写到一半的任命书来使许定失去警觉,从而使他得意忘形,这样赵牛在外面调查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调查的结果自然让刘备吃惊,他不但查出这事是许定捏造的,而且还查出他暗中蓄养门客的事,更让刘备哭笑不得的是,就连斩杀黄邵之功,也是他冒领自己弟弟的。

    刘备搞清楚后,第一个,他还是不想治许定的罪。毕竟,他看的还是许褚的面子。第二个,他还想利用此事来洗脱糜芳谋反的罪名。

    当初许褚攻下思善城,拿到糜芳后,也就拿到了糜芳谋反的证据。但许褚没有给别人看,等刘备来了,他才单独给了刘备。刘备看到罪证后,自然对糜芳很是失望。他本来可以立马下令斩杀糜芳,但他并没这么做。除了顾虑到糜竺的感受,当然还是顾全到了大局。糜芳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乃是陶谦的旧臣,又是他留给陶应唯一的部下,若是在此时把他杀了,那就摆明给徐州那些陶谦旧臣们一个警告了。这样的话,他们的心必然动摇。若根本动摇,则徐州人心势必惶惶。这也是刘备为什么知道陶应不行,还要扶持他当豫州刺史的原因。所以,刘备在一番权衡后,还是决定不杀他了。

    但他知道,许定敢一口咬定陶应谋反,他手上肯定是有陶应的罪证。在赵牛跟陶应偷偷接触后,才知许定手上有一封他写给糜芳的回书,而且对他十分不利。这封书是不是他写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证明他这封书是假的。

    陶应当初这封回书是叫记室写的,可记室已经被许定暗杀了,所以赵牛无法找他再写一封。赵牛回来后,恰在这时听到许定有门人魑魅、魍魉,其中一人善于临摹。于是,赵牛将他二人抓来,却在不经意间得知许定手上那封书就是这两人造的。如此事情也就好办了。赵牛让他二人造了同样一封书,只不过书的内容换成了许定先前看到的这个版本。

    刘备弄清了情况后,也着实考虑了许久。他今天突然叫他来,却是有意要给他机会,看他是不是在自己的暗示下能知过而能改。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他不但抢弟弟功劳不眨眼,而且还把假证据堂而皇之的拿到自己面前,成心是在欺弄自己嘛

    刘备见他还在犹豫,不知开窍,实在不想被他惹毛了。一怒之下杀了他,那样就对不住许褚了。他将斜靠的身子立了起来,阴森森说道:“许县令,你也不用再想了,难道你还想要你的门人过来替你参谋参谋?嗯,你把东西留下,自己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我私养门人的事,他是怎么知道了?”许定吓得冷汗淋漓,但看到刘备愠怒的脸色,他不敢耽搁,赶紧放下两份竹简,告退出去了。刘备将那两份造假的竹简拿过来,烧掉其中一份,然后将后来造的那一份拿出来,洗脱了糜芳的罪名,将糜芳放了出来,恢复了汝南太守的身份。

    许定回到府上却是冷汗淋了一身,躺到榻上不舒服,靠在姬妾怀里,还是不舒服。他反复一想,这才知道是自己太过小看刘备了。

    他想到黄邵之事,就怀疑这是他弟弟跟刘备说的。因为他认为这事只有他跟他弟弟才知道的,弟弟跟刘备走的又最近,不是他是谁?但他完全忽略掉当时场上还有许多参加战斗的军士,这么多双眼睛怎能逃脱得了?

    他再想到‘门人’之事,想自己身边私养门人,那是刘备来后,他最保密的事,可刘备他如何知道的?他想到,那日在思善城,弟弟告诫自己刘备反感私人广养门客的事。他的眼光遽然一转,他从姬妾怀里跳了起来:“是了一定是他”

    他这猛然腾的起来,倒是把姬妾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以了。

    许定站起身来,左右团团乱转。他这时,想到前两天酒席上弟弟不愿敬酒、弟弟的功劳在众人眼中盖过自己的事,他越想越气,啪的一响,一拳头砸在了木案上,木案微微震颤。旁边姬妾被他弄得惊吓一声,也就跑了出去。许定兀自不知,他的心怒了。

    其实,他的心早怒了

    早在许褚归降刘备之前,他每每看到他的门客把他的弟弟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时,他心里就积蓄了醋意了。如是,发生了许山下,许褚那天孤身追击厉影,而他故意不愿让门客去救的事情。他这时把琐事全都拉出来一想,越加愤怒,杀意顿生

    他为许褚安排了一个翻版‘鸿门宴’,请他来喝酒,准备在酒席上杀死他。杀死他后,到底何去何从,许定并没考虑这么多,反正仇恨的火焰把他烧昏了头脑。许定在秘密安排诛杀许褚的时候,其实刘备早已派了赵牛暗中监视保护许褚了。

    许褚对他这个大哥自然是没有丝毫怀疑,接到哥哥的邀请,他二话没说就来了。可大哥在酒席上,还没让他喝两口酒,突然是砸碎酒杯,喝出刀斧手来许褚脸色不变,喝问:“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许定想到要残杀兄弟,他这时突然有点惭愧了。但还是牙一咬,叫左右杀上。

    只可惜进来时把刀卸了,许褚只好左右抡拳。也就在杀得难解难分时,外面的赵牛,自然不好就这么杀进来救人,所以在外面放了把火。许定看到火起,脸色大变,还以为是刘备带兵来了。他在决定杀死许褚前早已经准备了后路。听到火起,立即弃了许褚,带着数百人马奔出了城去。

    刘备知道许定出了城,但他并没有派兵去追,而是反过来安慰许褚。别人自然不知道,其实许定的密谋刘备早已清楚,他故意放任许定所为,却在许定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他已经给了他机会了,若他不能把握,那也怪不得谁

    许定堪堪出了城,一口气奔到了赖乡邑,眼看天黑,刘备也并没派人追来,也就在野外驻扎了人马。

    安排在他身边的剑啸营军士,他们故意询问许定:“将军,我等跑出来,要到哪里去?”

    许定叹了一口气,说道:“目今刘备这里是回不去了,只好投奔曹操了。”

    话还没说完,军士故意叫道:“我等跟随将军出来非是反刘使君,将军如何带我们去投奔敌人?”这些军士一加丛恿,就连许定带出来的将士和门客都不愿跟随许定了。刘备军士趁机一刀杀了许定,然后又劝众人去见刘备,回了谯县。

    第三百六六:许定兵走赖乡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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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七:振军心将军上沙场

    第三百六七:振军心将军上沙场

    谯县城,许褚看到送上来的大哥许定的头颅,不禁虎目含血,通红欲滴。

    他伸手捧过盛放许定头颅的托盘,张睛一看,只见红血自他的脖颈往上溅起,他的头发被血浆粘着,遮住了整个本来白净的脸盘。

    许褚看到这里,虽英雄惜泪,亦是由不得白额前突,将两膝一跪,将许定头颅高举,悲声叫道:“大哥”

    一声‘大哥’,让刘备身躯不由一震。

    他上前劝道:“许定无兄弟义,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虽然这么说,刘备心去对许褚却是不免有愧疚。刘备本来还是想留下许定的,但在他跟许定谈过话暗示他后,他非但不知道收敛,而且行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为了对付兄弟,居然是大范围内调动门人,又为了怕刘备干涉,还严密监视刘备的行动。对于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惜残害手足的人,还能指望他能知过能改,效忠于主吗?更何况,黄巾在城父、思善失利后余部又转而攻打陈国苦县等地去了,他不得不亲自出兵平定。而在他走前,势必要将陶应的事搞定,更要将许定这个后患给拔除了。不管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私人的好恶,他都必须在临走前解决了他。

    虽然现在是解除了后患,但刘备看到许褚的痛哭,心里还是不忍,毕竟杀许定是他的授意。

    刘备让许褚将兄弟埋了,然后将陶应等被牵连而关押在牢的都放了出来,恢复了荣誉。只是,糜芳兄长糜竺听到糜芳城陷时曾投降了黄巾,所以很是恐惧,派人送信向刘备谢罪,并且愿意拿出私人钱财资助刘备军粮万斛。刘备谢收了他资助的军粮,对于糜芳的事,他自然是说糜芳并无‘失节’之过,所以你也不必替糜芳谢罪。

    糜竺接到信,不由失声而笑:“以明公之明察秋毫,我弟之忠心不二,焉有背叛事?倒是我心急了,非要多了这万斛军粮。”

    家吏问道:“那这万斛粮食还送去吗?”。

    糜竺道:“在商讲究的是信义,在为人讲究的也是信义。我既开口,焉能不然诺?”

    刘备白白得了糜竺万斛粮食自然开心,收到后,立马写了谢信。

    糜芳这边,被刘备放了出来,照例要来谯县向刘备谢罪。

    糜竺见到刘备,自然是面上无光,惭愧说道:“使君不愿追究鄙人之过错,鄙人已很是感激不尽了,何颜再领这一郡之守若使君看得起,请让我从此追随使君身边,随使君左右征讨,以自效命”

    刘备呵呵笑道:“若糜太守愿意带兵征伐,效命疆场,我倒是可以成全。这样吧,目今黄巾乱党散于汝南各县,各县也是为黄巾所扰,不胜其烦。不如我让你以平贼都尉领汝南太守,带兵征伐此地盗寇,若能成功则下造福于百姓,上报效于国家。糜太守,你看怎么样?”

    糜芳身躯一凛,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自己这个曾投降黄巾的人,他不但不处罚,而且还仍是信任如故,不但恢复自己的汝南太守之职,而且还放给自己军权,准许自己带兵讨伐黄巾

    糜芳激动之余,还是保持了头脑清净。他拱手说道:“鄙人虽有志于剿灭黄巾贼寇,只是奈我向无统兵经验,只怕有负于使君之期望……”

    糜芳还没说完,刘备笑道:“我也知道糜太守初次统兵多少缺乏经验,所以我才决定让李典将军辅助你来建功,不知糜太守你可满意?”

    糜芳道:“李典将军乃百战之人,武功卓著,我何敢让他来辅助我?我不懂的地方,自当时时向他请教才是。”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糜太守谦虚做人,嗯,不错不错”

    “岂敢岂敢我说的只是实话。”糜芳听到刘备调皮的语调,爽朗的笑声,突然发现,原来刘备不光有严厉的一面,而且还有温厚可爱的一面。同时,他的心里却是不由结起疙瘩,对刘备之前取得徐州的不光明不正当,到底是怀疑好呢,还是不能再怀疑了?反正,他对刘备的好感自这刻起冉冉升起。

    ……………………

    城父、思善两地的黄巾被陈到、许褚联手击退后,总头目黄邵虽然被杀了,但余部还有大小十几个头目,他们从这里撤退后,大股则转而流向西面陈国。特别是陈国的苦县,此刻军事越来越吃紧,黄巾数十万攻破赖乡邑,跟着围住苦县攻打。陈国各地告急日急,刘备不得不从谯县再次发兵西向。

    驻守苦县的,乃是刘备所收的郭贡余部,有两万多人,此地将领便是郭贡旧将韩骐。

    苦县城池不甚高大,加上年久失修,前些日子又下了一阵子暴雨,城墙倒塌了多处。由于苦县贫困,守将韩骐一来是没有多余的钱财修葺城墙,二来城墙倒塌没多时就爆发了黄巾大范围入侵之事。他根本还来不及准备,黄巾就已经攻破赖乡邑,眼看就要转而攻向苦县了所以,苦县现在的形势可以说是凶险万分了

    黄巾有十几万人之多,都是些饿民,他们如饿狼般扑来,自然让城内守兵心惊,他们纷纷劝韩骐,让韩骐弃了此城,在黄巾还没来前逃命要紧。韩骐却是根本不听,还大骂了他们一顿,并且为了激励将士守城,他亲自登上城楼,发动百姓,与兵民一起连夜抢修城墙破坏之处。

    百姓听到黄巾席卷而来,本来还是一遍惶恐,但见驻将守城之心如此坚决,他们又是在刘备恩泽下生活的百姓,对刘备的仁慈早有耳闻,也知道这刘备是个体贴百姓的人,所以他们在韩骐的发动下,情愿帮助他共同守卫城池,以待刘备援军到来。

    韩骐素来待部下仁厚,部下都是甘愿效命,看到百姓都愿意出来效力,他们也就再无二话,投入到抢修城墙之列。这样也只一天一夜工夫,在黄巾前部来到城下前,城墙的倒塌之处都基本修葺好了,也算是万众一心没有成不了的事了。

    黄巾本来是听到苦县城池低矮又坏,这才集大军前来的,但现在一看,完全跟道听是两码事。看到四处无懈可击的城池,黄巾前部只得暂时没有攻城,而是静待后部的到来。韩骐将军队摆在城上,本来还是心里揣揣,因为城池虽然暂时修葺好了,但修葺之处还没彻底干透,要是黄巾此刻就进攻,那可就是豆腐渣仍人踩了。

    但谢天谢地,黄巾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晚上准备的时间。

    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但第二天看到城下齐聚的十几万黄巾绵绵数百里都是,自然是触目惊心。韩骐的部下一个个都是吓得眨巴眼睛,然后懊悔起来:“早知道有这么多黄巾,前两天早该走了。现在想走,只怕也迟了。”

    韩骐也知道将士在敌军数倍于己的情况下都是不战而怯,军心动摇了,也怕他们开小差,自然要说一番激励的话。他回到城内,召集大小将校,说道:“黄巾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更何况,他们总头目黄邵已经死在谯县城下,刘使君的大军也已经到谯县了,我等虽暂时被围,使君必将不日率部来救,我等只需坚守数日,等使君击退黄巾,则苦县之围自解各位当与我齐心协力,共守此城,以待使君”

    众将士听他一说,虽有些许疑惑,但都是站起身来,应声称诺。

    就在这时,黄巾使人在外大骂,拼命叫战。韩骐乃带了众将士赶到城楼,听其骂些难听的话。将士中有听得恼怒的,便请求韩骐开城迎战。韩骐观察了一时,只见下面黄巾东西奔走,队伍无行阵可言,也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堪一击。

    他这时也是低估了黄巾的势力,所以听到诸将愤怒,他也就道了声好,说道:“既然诸位要战,我看可以”众将士欢悦,韩骐于是在士兵里选出精锐之士五千人,让他们跟随自己出城,与黄巾来战。韩骐一冲出来,就如猛虎之奔,冲向了黄巾阵中。

    这些黄巾以为身后有十几万人支撑着,而城内不过数万耳,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城内敢开城来战。及至看见,他们这些人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组织战阵,早为韩骐的五千人马冲得七零八落。韩骐眼看黄巾不击自溃,也是受到激励,不知适可而止,居然领兵横冲进黄巾腹部数十里

    黄巾乱党虽然没有阵型,但他们都是饥民,为了弄得吃的,拼命算什么刚才他们也只是被韩骐突然冲出来给弄懵了,现在回过神来,看到他所领不过数千人而已,自然回身来战,将韩骐数千人围拢起来。韩骐部下来报,说退路被劫了,韩骐也是大惊,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意了。他赶紧又是带头往回冲。黄巾被冲破一条口子,但很快又即合上。韩骐眼看黄巾杀之不尽,心里也是胆寒而怒。

    韩骐撑着长枪乱挑,喝道:“都紧随着我,不要跟散了”他当先开路,一条枪舞得虎虎生风。远近黄巾被他气势所迫,不得不让出路来。韩骐一口气冲出来,却发现军士已经死了一半,他正是悲愤之余,突然身后乱箭射到,正中他手臂。韩骐大叫一声,差点跌下马来,旁边将士看见,赶紧保了他杀出一条血路,匆匆进了城。黄巾还要趁势来追,但被城上飞箭给射退。

    韩骐一进城,军士看见他受了重伤,都是相顾惊骇。韩骐向来胆大,也不怕痛,他一回到营中,立即让军医过来,将他手臂上的箭拔了,随便止了血,敷了伤药,绑上绷带,也就让军医退了下去。为了安抚军心,他又赶紧召集众将,说道:“诸位勿虑某并无伤着,我之跌下马,那是做给黄巾看的。今晚,我将带诸位再次冲出城去,火烧黄巾营寨”

    众将一听,都是相顾而骇:“将军果然无事?”

    韩骐以伤手拔剑,用力一挥,砧在木案上,木案立即被砧破了一道口子。左右相顾,这才相信韩将军的确没事了。韩骐笑道:“现在各位相信了?”但他刚才猛然发力,别说已经震破了袖子里面手臂上刚敷好的创口,使得鲜血狂溢,也使得胸臆轰然剧痛。

    韩骐暗暗吃惊,轻扶胸口,一口气血往上狂涌,差点夺口而出两边将士一见,看他脸色突然煞白,都是不由相顾而惊:“将军”韩骐将这痰血团硬是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是洒然笑道:“我没事,各位都先下去准备,晚上再随我行动”

    “诺”将士们见到韩骐轻松的笑,也就没再有任何怀疑了,纷纷告退了。

    韩骐坚持到众人退完了,他才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手臂上的创口流出的鲜血早滴在了地上韩骐刚刚一转身,胸臆间如同烈火一样的血团再次狂涌上来。这次,韩骐再也不能控制,赶紧掏出袖子里的手巾,将口堵住。韩骐只觉喉头一甜,轻咳一声,将血团吐了出来。

    韩骐看着白色手巾上殷红赤黑的鲜血,到底还是淡然面对。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血变得更加赤黑,更加殷红了。

    韩骐将手巾收到袖子里,然后坐了下来。他想到自己当众在黄巾堆里落马,不但城上人看到了,而且黄巾都看到了。对于城上人来说,他们的主将受了伤,那他们不免有所疑惑,所以,军心最是动摇之时。而对于黄巾来说,对方主将被伤落马,说不定回去就死了,所以他们必将轻视于城内之敌。而对于韩骐来说,他不能让众将心慌,所以他发下话去,今晚将再次出击,这就是表示他并没有受伤的最大证明了。也正因为黄巾必将轻视城内之敌,而他晚上再次出击,敌人也必将疏于防备,这就叫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是也这就是韩骐为什么要骗众将没有受伤,还要带伤袭敌的缘故。

    只是,韩骐一但坐下来,心里一定,这才发觉手臂上的鲜血已经濡湿了灰色的袍袖。他将袍袖捋起,看到绷带也被染成殷红一片,似是被红水沁透了。他本要再叫军医来的,但转念一想,把袖袍放下,捧起竹简,自去看书去了,却不理会伤口了。

    等到添灯了,将士来让韩骐用食,韩骐刚刚站起,胸口却又是隐隐作痛,脑袋也是晕眩一片。他重又坐了下来,笑道:“我不吃了,待我先把作战计划制定出来再吃吧。”他坐了下来,重新埋首思考今晚劫寨的事。

    毕竟将士痛惜韩骐,怕韩骐饿坏了,所以去后没多时又将饭菜送了上来,说道:“将军还是先吃点吧,不然晚上哪能有力杀贼?”

    韩骐呵呵一笑,也实在是饿了,接过就吃。

    旁边将士突然看到案边似是殷红一片,再转而看到韩骐衣袖上好像红透了,他心里惊骇,赶紧问道:“将军,你手臂上的伤”

    韩骐笑道:“没事的,你先下去吧”

    军士只得下去了,但心里不免疑惑。

    等到了夤夜,城内外一片静寂,黄巾营内也是死寂无人。韩骐偷偷开了北门,看看人马也已经悄悄潜到黄巾寨边,便是猛然发一声喊,扯起火箭,接连发了数支,趁着黄巾寨内大乱,当先冲杀进去。黄巾在睡梦中跌遭偷袭,都是慌乱一片。不及抵挡,早为城内冲出的人马杀得裹甲不及,弃营而走。

    韩骐到底只是想安抚人心,知道黄巾人多,以自己一人之力根本退不了,所以杀了一阵,烧了数座营后,也就带兵回了城。韩骐一回来,众将士为刚才的大胜自然是愉悦不已,更是对韩骐佩服了得,纷纷称赞,士气也是跟着大震。韩骐眼看士气上来,只要再坚持数日,等到刘备大军一到,此城内外也就得救了。他心里之高兴自不必言。

    可他哪里知道,他刚才连番用力,往来冲突,不说手臂伤口全面创裂,就是胸口里的气血也是翻滚不止。他刚才还在剧烈运动中没有反应,可一但静下来,手臂的创口剧痛,胸口的鲜血狂涌,此刻如崩溃的堤坝一齐杀上来了。

    他还来不及辞别众将,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料理,却早已是忍不住重咳一声,鲜血狂喷而出。他身子震了震,还想着勉强支撑住,却不想脑子跟着又是晕眩,眼睛一黑,人也就跟着倒在地上

    “将军将军”

    众将士惊疑的奔上前去,将韩骐搀扶了起来,韩骐却是‘充耳不闻’,紧闭着眼睛。

    另一军士,也就是晚上送饭给韩骐的将士,他匆匆赶来,眼睛含泪道:“将军为了振奋我军士气,怕我等知道他受了重伤,会影响到军心,居然不顾手臂重创,还要带领大家冲出城去他,他那案边、地上……全都是血……”

    “将军”

    众将士一听,都是禁不住全身一震。也没时间感动了,众将士赶紧将韩骐背负着,送到府上,叫来军医替他医治。

    第三百六七:振军心将军上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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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八:奋士气州镇下马战

    第三百六八:奋士气州镇下马战

    黄巾从城父、思善转而侵犯陈国之地,无奈刘备早将陈到、邓当等人调到汝南东部分兵平贼,手上唯有太史慈、许褚、赵牛、吕蒙等将,军士也不足两万人,但苦县目下告急,刘备接到求救书后,在谯县料理完一些事务,已是苦县被围第三日了。

    刘备料到苦县城池低矮,虽有两万守兵,但黄巾有十数万,只怕苦撑不住,刘备不好耽搁,只得亲自领了余部两万人,杀奔苦县来解救韩骐。

    可兵刚过赖乡邑,前军太史慈部就遭到了黄巾伏兵。

    刘备听到太史慈被困,自然担心,怒道:“贼人何敢困吾大将”

    他话一出,惹恼旁边许褚、吕蒙,一起转了出来:“请明公暂时驻军于此,待我等杀去解围”

    刘备眼看这一出战,都是身边的两大护卫,别无可战之人了,心里不免感叹将才的贫乏。但只能这样了,只得吩咐二人:“一切小心”

    吕蒙、许褚二人应了声诺,也就各带了两千人马去了。

    刘备呆在马上,等了一时,见太史慈等还未拔围而出,心里自然焦急。看看头顶的日头已经渐西,只怕晚上之前赶不到苦县了,那样苦县守将又得失去一丝希望,也会寒了百姓期盼之心。刘备手按着剑,目光射中前方山道,心里却思索着要不要再让人上去解救。

    赵牛就在刘备身边,他看到刘备不时拧起的眉头,就知道刘备在为将士们担心。他刚才听到刘备的怒声,本要出来请战的,但看到许褚和吕蒙都请命出战了,他也就没有开口。可现在,他还是不想开口。毕竟他的责任是在护卫刘备安全,目下没有一人护在刘备身边,他焉能放心去了?

    刘备坐在马上,心里正自权衡着,突然后面斥候慌忙来报:“大人,山上似有伏兵”

    此话一出,不但刘备吃惊,就是众将士也是轰然色变。刘备暗道:“太史慈从这里都安全通过了,怎么这里还有伏兵?”刘备还来不及做出判断,山两边突然一声发喊,跟着,就见满山都是黄巾抹额的蛾贼,他们如同飞蛾一般从山上扑了下来

    黄巾的突然出现,只让刘备身后的将士都为之震撼,刘备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埋伏了这么多的黄巾贼,要说不吃惊也不可能。要知道,前军太史慈已带走了五千人马,吕蒙和许褚又分走了四千,他身边剩下的只不过一万点的兵马,而看看山两边,少说也有一两万之多更何况,他们是在伏,而我们是在被伏

    刘备拔出双股剑,严令道:“前军转后队,后队转前军,撤”

    这也是没办法了,要是不撤,在这种两边夹击之下,那军士必将受困,则士气也必定跟着低落。可命令刚下,又有一斥候匆匆来报:“大人,我等后路也被蛾贼堵住了”

    刘备正自惊颤,只听到后队人马大乱四窜,黄巾已经从后冲杀上来,将退路锁住了刘备心里暗惊:“我先破南部黄巾数十万,又破城父黄巾数万,所遇之贼皆不堪一击,何意此地黄巾居然使用巧计,将我困住贼等居然在两地设伏,先放我前军过去,再等我惊慌派兵去救时,也就达到了他分我之兵的目的。现在伏兵遽起,截我前军,堵我后路,是欲断我前后之兵,使我两相不得相顾不能相救,此计何其之毒也只是,黄巾贼里焉能此等人?”

    刘备不敢多想,当先一骑向后冲去,叫道:“听我将令,诸军只可随我往后杀贼,不可乱动阵型”全军虽然惊慌,少数人马也已经乱了阵脚,但他们看到刘备站了出来,在马上赫赫威武,他们内心的惊惧也就随之消散。虽然在此困境之下,他们也相信只有刘备才能带领他们冲出困境。

    刘备挥军往后杀,身后的黄巾居然更多,少说也有两三万人。但他们万万也不会想到,刘备兵马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仍是保持不乱,而且还迅速组织了人马往后冲来,自然是吃惊。但他们凭借人多,所以也不把刘备放在眼里,而是不断往前杀来。山两边冲下的黄巾,在刚刚到山脚时,突然停了下来,摆开阵势,扯起了弓箭。顿时,一阵阵箭羽往刘备军士头上一顿乱攒下来

    后路被堵,头上又有飞矢,刘备军士顿时死伤一片,惨嚎声震天。刘备坐下马也是被乱箭射中,看看再也不能坚持,刘备也只好弃马跳下。幸好此马非是他的爱驹燕云,所以刘备倒是不必那么舍不得,说下就下了。而那燕云马因为在跟随刘备讨伐祖郎时被矢而伤,虽被华佗妙手回春,再次挽回了一命,只是伤后需要调养,刘备不忍再将它带在身边,所以暂时寄在了张范那里。当然,也不是刘备惜彼畜而贱此畜,到底是马匹被伤,已经不能再骑了。

    紧跟在刘备身后的赵牛,看到刘备马匹被伤,赶紧格挡住头上的飞矢,挨身到了刘备身边,跳下马来,叫道:“明公请骑此马先走,我来断后”

    刘备此刻心里虽然恼怒,也十分惊惧,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将,自然更不是在人生第一战中,因为缺乏军事知识,而在赵云的提醒下,仍是忽略前路麴义的伏兵,从而在大意之下,在东平陆遭到人生第一败的那个不理不智的刘备了。他现在是从经历徐州夺权中的**,再到击袁术、战曹操、收吕布、下江东、破黄巾,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一州州镇,被大汉皇帝亲自封的新成侯、镇东将军、徐州牧,刘备、刘使君了在沙场上熏陶了大小数百战的刘备,不但尝过成功,也尝过失败,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波,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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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八:奋士气州镇下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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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九:赖乡邑两军对阵

    第三百六九:赖乡邑两军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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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前部遭到黄巾伏击,也正如刘备所料,黄巾在这里所设伏兵并不多,只是黄巾多用弓箭,而又凭借地利,所以一时难以冲出重围。而吕蒙、许褚先后赶到,虽一时不能拔出太史慈,但黄巾在三员将领的前后冲击下,不能抵挡,顷刻纷纷溃败,撤围而去。

    吕蒙见黄巾四散而逃,还想要追击上去,被太史慈阻止,说道:“这些蛾贼不足为惧,就让他们去吧。倒是明公还在后军,我等多时不回,只怕明公正担心着呢”

    吕蒙一听,笑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太史慈不便继续进军,只得随同吕蒙、许褚二将一齐带兵往回来见刘备。只是军行不时,就远远听到了前方杀伐之声震天。太史慈、吕蒙、许褚三人闻声大变。这时,正好有刘备身边数骑突围而出,奔往这边,向他三人告急。

    刘备身边只有赵牛一将,要是刘备伤了,如何交代三人也不打话,奋力夹马,挥军疾回。

    也幸好三人来得及时,刘备军队刚刚遭到一抡攻击,黄巾被挫,正是士气低落之时。他们还想组织人马再次进攻,但突然听到铁蹄砸碎大地之声,他们是相顾而惊。这里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一时难以克定,正是胶着之时,现在对方又来了援军,如何还能恋战。他们甫一跟太史慈三人交战,只觉力不能支,只得发出呼啸之声,卷甲而走。

    太史慈三人见到刘备满身血渍,布袍被划出数道口子,都是大感惭愧,纷纷跪下,向刘备请罪。

    刘备刚才一阵力战,虽觉身心畅快,但过度透支力气,这时已是筋疲力尽了。他看到三人跪下,脸上淡然一笑,表示不怪他们。但想伸手去扶起,却是唯觉两臂如断,有心无力。脑袋猛然间也是轰然一懵,怔了两怔,只差点倒下。

    “明公大人”

    身边将士都是齐声惊呼,纷纷要上来扶住刘备。刘备却是一时脱力,不时也就好了。他扶了扶脑袋,正要说两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追问左右:“中侯呢中侯呢”

    众人正是奇怪,只听一声颤巍的声音就在脚下响起,一人道:“明公,我在这……”

    刘备转眼望去,只见数十步地方,赵牛听到刘备呼叫,正是挣扎着从地上努力往上撑着身子。众人一看,只见赵牛手臂上挂着一支白羽箭矢,箭矢头刺破护甲,扎进肉里面,泛起一团血花。

    就在刚才,刘备身战良久,不意一时力怯,剑网露出破绽,一箭飞来,差点就是当额将他射倒。也幸好旁边赵牛不时注意着刘备,眼看刘备迭遇凶险,赶紧挥刀去挡。可由于他身手没有刘备敏捷,而这一箭矢飞得又快,赵牛一刀虽将这箭打偏了,但接下来一箭跟着飞到。赵牛闷哼一声,射倒在地

    刘备刚才酣战,根本来不及顾到他。这时看见赵牛盔甲破败,满臂流血,心里自然难过,赶紧将他扶起,叫道:“华佗呢快给我找华佗来”

    丹阳城时,刘备因为感念爱驹燕云两次护主而伤,都是为华佗所医治好,自然对他很是感激。但智者多虑,刘备也怕要是下次燕云再次受伤,又或有将重伤,而华佗正好不在左近,庸医不能医治,则事情就不好办了。为此,刘备特意将他请到军中,为随行军医。刚才乱战时,幸得刘备找了专人保护他,所以一战下来,他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全身倒是完好的。

    医者,父母心。在刘备还没传唤前,其实华佗早已忙了起来了。黄巾刚刚一退,他看到死者遍地,心中着实同情。死者已死,华佗无能为力,但伤者仍是不停的哀吟,他所能做的,唯有替他们减少痛快,抢救将要无可挽回的生命。

    刘备一声传呼,华佗正好为一伤兵裹伤敷药,制止痛楚,忙得正急,哪里分心理会?所以并没马上应声。

    刘备身为三军主帅,而一个随行军医居然叫之不动,自然让旁边众将脸有愠怒之色。最是感到可恼的,却是许褚。这华佗虽然是他的同乡,也曾得到过他的恩惠,但他在维护刘备一事上,却不管你是不是老乡了。他看到华佗仍是不动,不由得暴躁脾气来了。他前额一突,扯起胳膊,跑上前去,伸出巴掌大手就要将华佗拎起来问话。

    不想,眼看一手伸出,不是拎起对方衣领,手掌上反是多了一支血箭

    这支血箭是从这伤兵胸口上拔出来的,华佗正没地方放,看到一只巴掌伸来,也就随手给了他。许褚看到自己一只白净的肉掌却被箭杆上浸透的鲜血弄得模糊,自然是一愣,虎额更加前突。

    旁边众将也是忍俊不禁,而刘备看见更是差点要笑出来。华佗拔出伤者箭来,看看伤者挺了过来,也就松了一口气。他这时似是发觉不对,怎么后脖子上一口一口的热气往来直扑呢?华佗转身一看,却是许褚拿了刚才拔下的血箭,牛眼正瞪视着自己,而刚才扑哧扑哧的热气就是从他鼻孔里喷出的。

    华佗一看到他这个神情,也并没什么奇怪的,只是随口道:“老虎,你来正好,快去给我准备点白酒来。”

    许褚见他非但不理自己,而且还在众人面前称自己的花名,自然更是气得差点崩溃过去。

    刘备知道华佗需要白酒是为了救人性命,所以赶紧道:“仲康,去到车辆上取点酒来,救人性命要紧。”

    许褚听到刘备命令,也就没有二话,将手中血箭丢在华佗脚边,说道:“还你”转身就奔下山去了。华佗这时看到刘备身边的赵牛一眼,问道:“赵将军也中箭了?”

    刘备点头道:“请元化过来帮忙,将他手臂上箭拔了。”

    华佗正要过去,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哀吟,甚是痛楚。华佗赶紧站起身来,转而走到那人身边,将他扶起。华佗见他双眼微闭,脸色煞白如同剐刀滚过,而伤口破裂处早是鲜血殷红淌出。华佗便道:“赵中侯伤的只是手臂,一时无碍,请暂时忍痛。这人将有生命之危,请使君恕我先救治他的性命。”

    说着,也不待刘备答不答应,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旁边吕蒙看到这里,他的脾气就上来了。想明公乃是何人,叫你一次你不来,也就算了,只当你耳聋了。可现在,明公看得起你,敬称你‘元化’之字,好言相请,可你呢,还要故作推辞你一口回绝倒是轻松,可你怎知在这三军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将士会怎么看?你就这样做,把明公威严又放在哪里

    吕蒙毕竟年纪小,向来义气行事,他也权衡不出其中道理,只想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然不会想到什么是‘生死一瞬’,更不会懂得,有时,慢一分钟,会让一个眼睁睁的生命立即消失

    吕蒙走上前一步,拔刀面对着华佗,喝叫:“明公叫你呢”

    刘备第一声叫华佗,华佗没听见,他自然不怪。可想不通,以自己掌生死大权之威,他居然会在自己第二声好言之下还不当做一回事?刘备被他这一弄,自然很是尴尬,内心的愤怒更是如同火苗上窜。唯有,他脸色还努力保持着风平浪静,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赵牛虽然要忍耐手臂带箭的痛楚,但他这人是个明大事的人,更不会因为华佗的拒绝而感到愤怒,他也怕刘备动怒,所以赶紧请求道:“明公,我暂时还可以支撑得,就让华神医先给那些需要及时医治的人医治吧。”

    刘备听他一说,心里对他也是十分赞赏,也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气度,自然很是开心。转念一想,赵牛的话很是有理,既然他的伤不严重,我为什么非要把人区分得这么分明,贵此而薄彼,非要给自己以为该让的人医治,而不给那些将是生死垂危的人先医呢?

    刘备想到这里,心里也就释然,对于华佗不畏于自己yin威而坚持己见,倒是油然生敬了。而对于刘备此时来说,那些狗屁的威严,此时哪有救活一条人命重要啊旁边吕蒙听赵牛一说,见刘备也并没责难,也就将身退了。心里暗思道:“毕竟明公大肚能容,我在这上面到底是急了点。我只知指责别人,怎么也不好好为别人想想呢?”他想到这里,也就去注视华佗抢救他人忙碌的背影了。

    刘备遭遇这一战,死伤粗略估计,少说也有四五千人,可谓十分惨重了。他心里也不免怏怏,暗想出师未捷,却先身败,这可不能不深责自己的大意啊但在同时,他也对敌人巧妙用计,却是十分佩服。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严密的计谋,难道果真是出自黄巾里面?若是这样,这一战也必将打得艰难了”

    他暗叹一口气,想到要是此地战事再拖下去,只怕青州那边可就支撑不住了……

    刘备此时当然不便想这些,只是让军士打扫战场,将死者埋了,准备暂时在附近平坦地带选出驻扎营盘的地方,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向前进兵。

    可是天不遂人愿,战场才刚打扫了一半,刘备就接到斥候侦探来的消息。斥候告诉刘备,就在此去不远,发现了一伙人马这伙人少说也有万余人,他们此刻正朝这边急速行进,看看不时就要到了刘备左右将士听到这里,都是拔刀而出:“贼子去而复返,我等与他们拼了”

    刘备却并没急着抽家伙,他问斥候:“来人身着可是黄巾服饰?”

    斥候道:“这却不是。他们身着的也只是普通衣服,那些能穿上铠甲的,却也没多少人。”

    刘备点了点头,让他再探。他回过身来,说道:“来人是友是敌我们尚且不知,所以大家不要鲁莽。更何况,我等适才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士卒死伤疲惫,不宜再起冲突。本来我等避开他们就是了,可是他们军行甚急,而我等战场未能打扫完毕,眼看趋而避之是不可能了。这样吧,诸位只随我开摆行阵于要道,等他来了,是战是让,问明了再动手不迟”

    众人自然轰然应诺,那些能战的全都随了刘备上前摆阵,那些身负重伤的,则被抬到山上,留下少数士兵照顾。幸得此地地势都是不高,就在前面,有一开阔地带,可以摆列军阵。

    刘备这边阵势也只刚刚摆好,远处一长队人马看看也就到了。刘备随便一望,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在一万一两千人上下。刘备心里自然惊疑,想陈国有黄巾之乱已经很是让人头痛了,怎么在此境内还出现了这么一股不明人马?而且万人的队伍,虽然武装凋敝,可势力也是不小啊他们敢在陈国横行,莫非已经跟黄巾勾结在了一起?若是如此,则陈国的形势可谓越来越混乱了

    刘备想到这里时,那边人马也已逼近了。他们的前军远远看到刘备军阵,也就没有继续行进,在派人向后队主将禀报了后,全军人马停下,也是摆开了阵势。

    两边军队,就在这平坦之地,立足对峙着。

    吕蒙、许褚、太史慈各将一字摆在刘备身边,他们手里紧拿着各自的兵器,只等刘备一声令下,然后挥兵冲杀。全军肃穆,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的净白云彩,突然显出了一片萧杀之气

    刘备端坐在马,也是一动不动。那边,一骑马奔了过来,手上拿了一支令旗,拱手向刘备道:“将军问大人,大人可是刘备刘使君?”

    刘备点头道:“我是刘备,你家将军何人?”

    传令兵道:“是刘使君就好我家将军请大人勿要动手,他这就过来。”

    刘备听他有意隐瞒将军名讳,也就不再追问,只是说道:“既然这样,请他一人过来。”传令兵点头,也就将马一转,重回了自己军阵。

    刘备在马上等了多时,对方阵中一骑裹尘而来。刘备仔细一看,来者却仍是先前那名传令兵。传令兵驻马道:“我家将军说了,他手里有大人您想要的东西,请大人一人来取,余者不许跟随。若不敢,请大人让道,我等本跟大人无怨,可各走各的,还望大人考虑清楚。”

    太史慈等听他嚣张的口气,都是不由大怒,纷纷要拔出兵刃。刘备却是将他们立即止住。刘备心里也着实好奇,笑道:“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你家将军又是如何知道的?”

    传令兵身当对方兵刃相加之时,仍是面不改色,不愧是见过场面的人。

    传令兵听刘备问,便是答道:“我家将军说,适才大人为黄巾所伏,不意大败一场,想必大人此刻最想知道是谁打败了大人。”

    刘备却也是吃惊,暗想道:“这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刚才大败了一场?”他心里疑惑着,旁边吕蒙道:“明公千万不要听他们的我等刚刚战后,还没一个时辰呢,他们是从远处而来,又是如何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我看只有一种可能,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伙人肯定本来就是黄巾一伙的他们设此圈套,正待明公你去钻呢明公千万不要相信”

    吕蒙这话也是不无道理,但刘备的直觉告诉自己,也许这事可以考虑。

    旁边许褚听到吕蒙提醒,也即醒悟,他把眼睛怒横着传令兵,叫道:“汝快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让他要打就痛痛快快的干一仗。若是怕了我家使君,而想耍什么花样,叫他想都别想”

    许褚说话的声音很是亢奋,字字如雷般滚出来,只把那传令兵故作振作的眼色也是吓得稍稍一变,但他并没被他这气势吓住。他只是嘿嘿一笑,说道:“我家将军固知大人无此胆略,这才让我先过来问问。看来,大人既然不想要这份大礼,我家将军也只好收回去了。大人保重”

    说着,传令兵就要扯马而去。

    “慢着”

    刘备叫住传令兵,笑道:“你且稍等”他刚才也已经观察了传令兵说话时的神色,听得出来,这传令兵说话的口气倒是滚圆,不像是敢把假话说得那么正气而无心虚的样子。既然他无说假话的可能,他也就对他们这个将军倒是比对黄巾的幕后谋划者更加感兴趣了。

    刘备所以还要让他稍等,却是他知道太史慈向来观察人物仔细,想听听他的意见。太史慈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所言倒像是没有破绽,只是让明公一人前去,毕竟我等还是不能放心。”

    刘备听后笑道:“既然无疑,那去之何妨?”吕蒙等人还要来阻止,被刘备叫退,吩咐道:“各位压住阵脚,不得乱了,等我回来就是”他转过身来,叫道:“请小将带路”

    第三百六九:赖乡邑两军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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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江夏郡一将效命

    第三百七十:江夏郡一将效命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

    随着传令兵在前带路,刘备控马见到了他们口里的将军。

    这是一位面目威严,两目如炬,十分神气的昂藏人物。只是刘备看他身着的铠甲破蔽不堪,上面染着的鲜血似未干去,心里自不免疑惑。刚才他一路走来,看到的这位将军的部下,人人跟他其实都是差不多。他们的衣甲都是染的鲜血未干,嗜血的刀戟上甚至来不及去擦,血色如虹贯日。刘备似乎看到,刚才他们经过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下来,不但没有让他们困倦,反之,因为战争的胜利,使得每个人脸上都是洋溢着抹杀不去的自豪和振奋。从这位将军的神情上,一眼也能看的出来。

    而就在刘备注目着这位将军的同时,这位身在马背上的将军也正观察着刘备。他眼中的刘备是一位剑眉朗目,面色白净,两耳垂肩,一手按剑,虽一身文官服饰,却掩盖不住他端坐在马上的一身霸王之气的风流人物。以他睥睨纵横的高傲目光,这时,也被刘备的气势所震慑,由不得滚下马鞍,不待传令兵介绍,就知来者是刘备了。

    他屈身拜道:“乡野愚人江夏李通,见过刘大人”

    他这一突然举动,先是惹得传令兵吃惊的看着刘备,后是惹得全军将士也是不由把目光聚焦在了刘备身上。

    而端坐在马上的刘备,他的吃惊,却也不亚于他的那些部下。

    并不是因为他的突然下拜而让他惶遽,却是因为他的大名,实不得不让刘备对他尊敬三分。李通,字文达,江夏平春人。这个人物虽不像其他人物一样让人耳熟能详,但真实的他,却以一身侠气闻名于江、汝之间。他曾在袁绍与曹操对峙于官渡,天下之人都向着袁绍时,独他力挺曹操。他的独特目光,以及忠心向曹,虽临危亦不改的个性,遂得曹操重用,名显于史。若论忠心,实不下高顺,若论识人,也不下于陈群。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官渡之战时,拒绝袁绍封赏之征南将军之职,更不会拒绝刘表“阴使人来招”,而以孤城抗天下之大势。

    如今见到这位人物,刘备自然开心,也即下马来,将他双手托起,反问道:“江夏李文达,就是你?”

    李通听刘备这么一问,心里激荡不已,实不知刘备居然听过他的表字。他以表字相称,实在是让人听来亲切不已。李通赶紧点头称道:“文达正是野人表字,有劳大人挂问。适才两军相遇,本来该是我去见大人,如今却让大人你屈尊到此,实在罪过。”

    刘备哈哈一笑,说道:“将军乃闻名江、汝之大者,我如今能见到将军,是我刘备之大幸何劳将军前来,我来就行了。嗯,我听这位小将说,将军你似是知道我刚才同黄巾一战之事?嘿嘿,实不瞒将军说,我刚才还真是大败了一场,也的确想知道败我者何人,既然将军你知道,何妨告知鄙人,鄙人当感激不尽”

    “岂敢岂敢”

    李通也没想到像刘备这样兼领徐、豫、兖、扬四大州的州镇大人,居然能保持谦虚待人之道,也实在难得。他赶紧道:“我听人说,大人你身经百战,胜战无算,这偶尔之成败又算得了什么?至于这位贼将,也不瞒大人说,已被野人捉拿了起来,我正要押上来交与大人你发落。”

    刘备哦的一声,皱了皱眉,却不急着见那位‘贼将’,反是问道:“将军你不要多疑,我问句不该问的话,我与黄巾刚刚才一战,将军你又是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了?更何况,我与将军你未曾谋面,将军你就替我成了这件大功,就不怕我不领将军之情?”

    “我故知大人有此一问。”李通道:“实不瞒大人,野人自擒黄巾贼帅吴霸以降其众,虎步于江、汝之时,就早已听到大人之威名。我听说大人你不但爱惜将才,而且体惜穷苦百姓,是百年难得一见之仁义之君。我因天下大乱,而只有大人你能匡平乱世,故早存投命报效之心。

    我在江夏时听到大人你因南部黄巾扰乱寿春,已从庐江到了九江,我便带了所部去找大人,希望能助大人你一臂之力。不料,我等因暴雨所误,河水泛起,不能前进,只得暂时在郎陵停了下来。后等雨水停了,我等再赶去寿春,却不知大人你已经去了谯县。我等只得紧赶慢赶,看看到了谯县,殊不知,大人你又因黄巾围攻苦县,来了这里。我于是又率部追了过来。

    刚才在路上,正行着,突然遇到黄巾败兵。我念这些黄巾正是大人你之大敌,所以我就趁他们不备,一举将他们拿了下来。我将他们捉了后,不巧,一经审问,这才从他们口里知道大人你刚刚就在他们手上吃了亏。我想他们刚刚跟大人一战不久,大人你必要留下来收拾战场,今天是走不了了,所以我这才急急赶来。天幸大人果然未曾走远,不然让我好找”

    李通说了这么多,却是没说到他为什么不先见刘备,而让刘备来见他的理由。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先前听到前面遇到的果然是刘备的军队,他本是想立马来见的,但转念一想,刘备此人到底怎么样,他只是听外人所道,倒是没有亲自见过,我若盲目前去,若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岂不是让人失望。于是,李通这才让人去请刘备孤身过来,如此自然是为了考验刘备的胆量,若刘备连这个胆量也没有,那投靠他岂有前途?也幸好刘备果真单骑而来,这倒是让他激动不已,这才见到他,立即滚鞍下马来见。

    其实李通不说,刘备此时也能猜得出来,只是他不愿说,刘备自然也不会追问。

    李通一口气说完,突然单膝跪下,拱手道:“请大人念在野人千里追随的份上,让我从此以后追随大人您之左右”说着,又向旁边那个传令兵道:“吴霸,还不见过刘大人?”

    刘备听他说了这么多,倒是十分感动。想不到这样一位大侠人物,为了投效于我,居然是不辞奔波,千里而来,也实在是难得。再听他称刚才往来传令之人乃就是他口里所说的“擒黄巾贼帅吴霸而降其众”的主角,倒是让他愣了两下,心里道:“怪不得我见他不是一般之人,原来也曾经是一方大帅啊。”

    坐骑上吴霸听到李通叫唤,倒是很快跳下马来,跟着向刘备行礼。看他心甘情愿的样子,倒是为其所擒而甘为其所用,李通能放心将他留在身边,自然有制服他的能力。刘备见他二人都跪下行礼了,倒是不好让他们跪久了,赶紧伸出手来,笑道:“二位将军不念屈辱,而甘愿追随我刘备,我刘备自然高兴得很呐将军有此热心,我刘备岂有寒壮士之心的道理?二位快快请起”说着,将他二人扶起,二人自然是再次谢过。

    李通这时问道:“大人是不是要先见见那贼将?我看那贼将倒是挺蛮横的,我本要杀他,倒是舍不得了,留于大人你来处治。”

    刘备点头,说道:“不过,我来这边,我的那些部下还在为我担心呢,将军可否先让人通知他们,以好让他们放心?”李通笑道:“这是自然”赶紧回头叫道:“吴霸去到后面取点酒食,让军士送去,以犒劳犒劳对面各位将士。”吴霸应诺一声,拱手道:“明白”

    李通叫人押来贼将前,先让人取来了一只胡坐,找了处高地,让刘备坐在中间,他和众将则站在旁边。当然,刘备那边太史慈、吕蒙等众将也都过来,站在了下首。

    此时的胡坐跟后世的马札差不多,这种东西因为携带方便,随军休息时可以拿出来就坐,很得军中将士欢迎。本来这只胡坐是李通专用,现在刘备既为尊,自然只能是刘备一人坐,而众将立。刘备平时都是席地而坐,这时坐在这种绑着麻绳的胡坐上,倒是觉得很是舒服,而且自己所坐的方面乃是面南,又处在高地而俯览众将,更是有种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感觉。

    押上来的贼将一脸愤怒,看得出,他是下了必死之决心了,所以他看刘备的目光也很是嚣张得很。刘备还没开问,旁边太史慈低声说道:“这厮我倒是对他似曾相识,好像是下蔡城水淹之时跑掉的那位贼将龚都。”刘备听他一说,也已经猜到他们是在那里见过的了。想当时太史慈与吕蒙联手闯敌营,那时他必然就遇到了他了。

    刘备在下下蔡后,抓了许多黄巾,倒是听他们说,有个叫龚都的,曾劝过“神上使”何曼不可在城内驻军的意见,只可惜不为“神上使”所用。又听人说,当初派兵驻扎下蔡城东高地的意见,也是他提出的。知道他倒是一个人才,只可惜意见都不能为何曼所用,以致有下蔡之败。刘备当时跑了他,倒是觉得很是可惜。毕竟像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己用,则必将霍乱自己了。不过,天可怜见,这家伙此刻居然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刘备是心里暗暗高兴。

    旁边李通见龚都到这时了还摆出一副蔑视众人的态度,自然很是着恼,上前就要踢他后膝,口里喝道:“上面就是刘使君刘大人,还不跪下见过”

    龚都瞪了他一眼,鼻子一哼,完全不理。刘备却是赶紧站了起来,笑道:“李将军,不可”他走上前去,端视了龚都一眼,就去替龚都解绳索。旁边众将都是惊疑,李通疑惑更甚,但还是没有阻挠。龚都眼睛瞪视着刘备的双手,鼻子一哼,身子倔强的摆动两下,似是不想劳烦他。刘备却是不理,仍是将他绳索解了。龚都身子一震,索性将慵懒的绳子摆脱在地,然后将拳头一捏,只顾活动自己的手掌。

    刘备笑道:“让龚将军受惊了。”又回身叫道:“许褚,去取我所穿铠甲来。”刘备身在军伍,虽有铠甲,但不喜整日披着,所以平日都是将甲收在箱笼里,却是一身文服见人。他见龚都铠甲破败了,所以想让许褚将自己的铠甲拿出来,有意送给他穿。

    许褚一听,自然明白刘备的意图。虽觉这样做太便宜这厮了,但他向来对刘备的命令听之不二,所以也不怀疑,赶紧取了来。刘备将铠甲捧到龚都面前,笑道:“我见将军铠甲已破,不好再穿,而我跟将军身量又差不多,将军应该穿得了我的衣服。将军如果不嫌弃,不若就暂时穿我这一件,望将军不要嫌弃。”

    龚都不甚理解的看着刘备。他看到刘备毫无用意的笑容,身心倒是为他的诚意所撼动,不由问他:“大人将自己铠甲送给我,不知大人今后穿什么?”

    刘备心里好笑,我坐拥四州,一件铠甲还送不起?

    刘备道:“将军平时要上沙场杀敌,正是需要铠甲护身,我刘备平时又是很少用得上,放在那里也是可惜了。有道是,‘宝甲赠英雄’。将军请收下,先试试身量如何?”

    龚都最是怕别人对他有恩,他听到刘备这么一说,不由单膝跪下,泣声道:“鄙人龚都早听说徐州刘玄德仁义之君,今日一见,所言非假我既为刘大人所获,甘愿请降,还望刘大人不弃前嫌收留鄙人”

    刘备一听,自是高兴,赶紧将他扶起:“若能得龚将军相助,不虑天下早定也”

    龚都也很是高兴,见到刘备又将铠甲送来,他也不接,只是道:“大人若是有意相赠,就请暂时寄存大人这里,待我为大人建了一件大功劳,将苦县之围解了,到时再来领受也是不迟。”

    龚都说着,向刘备一拜,转身就走。

    旁边众将看见,皆是哧哧拔剑,要来阻止他。

    刘备听他诚恳的语言,倒是由不得一愣,他看到众将阻拦,也即喝退。他走到李通身边,低声问他:“李将军可否将所捉拿的黄巾将士还于他,让他带回去?”李通一愣,说道:“我知大人仁慈,可这样一来,他若是一去不回,那就……”刘备故意提高话音,笑道:“李将军何要多疑,他若不回,我刘备自当向将军请罪。”李通一听,赶紧道:“大人何要此言?既是大人命令,我何敢不从?”

    李通回身,就要吩咐,那龚都听在耳里,立即回身,向刘备道:“不瞒大人知道,鄙人虽在下蔡城曾有大败,但自神上使何曼、总头目黄邵两位将军死后,北部黄巾还是看得起鄙人,共推鄙人为此地大帅。鄙人此去,只要一句话,也就立可解那苦县之围。

    大人要是信得过鄙人,鄙人先走一步,连夜赶到苦县去,不然苦县只怕顷刻一破,坏了大人的百姓,那就是我的过错了。当然,我走之后,也请大人随即带兵过来,我当迎大人于南门。至于跟我而来的这些将士……我都投靠大人了,他们自然也就是大人你的兵了。大人平时怎么对待自己的部下,就该怎么对待他们。”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将军考虑得是,苦县已是立撑了许多时日了,城池本身就是低矮,加上守兵不多,只怕指日可破。也幸得将军你提醒,嗯,看来这次也的确需要将军你为我奔劳这一趟了。”

    龚都谢过了刘备,也就匹马走了。李通等众将看看龚都上马走了,这才走上来,急声提醒刘备,说道:“龚都说他既是黄巾大帅,就更不该放他走了若他回去又反悔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刘备哈哈笑道:“我既相信他,又何必怀疑他?”

    众将听刘备如此胸有成竹,也就放下心思,退了下去。

    刘备望着龚都绝尘而去,心里其实也并没那么放心。龚都是黄巾的贼帅,是啊,若是他回去而反悔了呢?其实刘备也就是在押宝,既然看中了它,也就不能犹豫了。再说,龚都如此诚恳的眼神,那是绝骗不了任何人的刘备一向自认为看人很是准的,这次,他当然不会以为自己会看错。

    刘备在此地休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带着李通,合兵两万多,兵向苦县。

    也就在苦县南门,刘备见到了龚都。龚都带着黄巾大小将士,一共十数万人,摆开隆重架势,一齐远迎刘备的到来。刘备看到龚都,哈哈大笑。他这次一笑,很是爽朗,很是开心,内心的大石也即落下了。旁边李通等人看到龚都果然是南门远迎,自然对于刘备的识人很是敬佩。

    刘备大军来到苦县城下,苦县城门却仍是紧闭着,刘备乃让人叫城。

    城头上的将士不认得刘备,更何况,他们看到围城的黄巾跟这群人一伙,也就更不敢开了。刘备在城下没看到韩骐,又看他们不开门,便让人叫道:“让你们的将军韩骐来见”

    城上的将士听他这么一说,都是禁不住一愣,相视而有哀矜之色:“将军?将军他……”

    第三百七十:江夏郡一将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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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一:苦县平军行齐国

    第三百七一:苦县平军行齐国

    刘备看城上将士脸色不对,而说话又吞吞吐吐的,心里自不免一紧,赶紧问道:“你们家将军怎么了?”

    “将军他……”将士正要回答,被身后一人厉声说道:“将军在这里,你们在跟谁说话?”将士回身过来,皆惊喜而问:“将军,你醒来了?”

    后面走来的正是韩骐,韩骐也来不及回答他们,好奇的要看看他们在跟谁说话,不料这一看,立即惊道:“刘使君”城下刘备看到韩骐,也是放下心来,笑道:“韩将军向来可好?”韩骐连道了两声好,立即让左右开了城门,放刘备进来。

    刘备为了不扰城内居民,自然将大军全都留在了外面,只带了几十员将军士兵,自少不了龚都、李通、吴霸等人。韩骐先前看见龚都,还是十分疑惑,听刘备一解释,这才知道龚都已经投降了刘备,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也就放下心来。既然大军来到城下,韩骐身为本地主人,自然要为三军进行犒劳。到晚上,筵席也就全部准备好了,苦县城内外,一片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自不必言。

    在筵席上龚都喝得煞是痛快,把他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刘备从他的话里,终于知道此次汝南各地黄巾之所以闹事,那都是被曹操在背后挑唆而起的。其实就算龚都不言,刘备心里也早已有了底子,但听到龚都亲口说出,还是对曹操不免再次深恶痛绝,非先除此人而不痛快。

    刘备在席上故意说到赖乡邑一战,连连说道:“将军前后设伏,故意诱而分之,使我前后不能顾。要不是我前军及早脱身来救,不然我几为将军所擒。将军之妙计,实在高明”

    龚都一听,大手一挥,说道:“哪里是我的计谋?说来惭愧,我这还不是部下从一个少年口里逼得,不然以我们这帮莽夫,焉能想得出那样的妙计?”

    刘备一听,眉毛一挑:“是一个少年?将军可否让我见见他?”

    龚都说道:“大人要见,我焉能不让?只是说来,这少年此刻正被我部下扣押了起来,将军要见,需得等我让人到城外连夜取来。”

    刘备又是不解:“这少年有此大智,你们不用,为何还要将他扣押起来?”

    龚都笑道:“说来也是。只是,这少年非是我经手,乃是我那部下俘虏而得,怎么处理自然也就由他了。”

    刘备轻哦一声:“俘虏而得?这是怎么回事?”

    龚都道:“这事我还知道。说来,这少年还是从大人你手上得来的呢。”

    “我?”刘备胸口一紧。

    龚都道:“大人还记得先时九江之战?”看到刘备点头,他又继续道:“就在此战之中,大人你尚未派兵来前,平阿、下蔡早为我等所围。只是平阿、下蔡两地守城将军皆有死战之志,我等围之数十日也不能攻破。眼看这样僵持着,幸得一场暴雨下来,平阿城墙为雨水所淋,最后塌下数面,我等这才杀了进去,得了此城。而就在得了此城后,我等又在城中洗劫了三日。也就是在此次洗城之中,我那部下不意俘虏了他。

    后来,下蔡一战,何曼一死,他便带着这些俘虏随部逃到了北面,加入了北部黄巾。再是,北部黄巾总头目黄邵在思善一死,他又随着大部转而到了苦县这边。他到这里,一时不能拿下城池,又缺粮,便是想到要把俘虏杀了,这样就可以省下好多粮食。

    也就在要杀这少年时,少年倒是不慌不忙,说道,‘你等要杀我,也不过是为少一人口食。可你们若是饶过了我,说不定等你们到困窘之时,也有用得到我的时候。”我那部下听了他的话,便将他留了下来。我等又围了苦县数日,听到大人你将要带兵过来解救苦县,我等早为大人在九江一战大败,早已是打怕了,于是人人惊慌,准备撤走。也就在众人没有主意时,我那部下想到了他抓的那个俘虏,于是就去找那俘虏,逼他出了这一计谋。”

    刘备听来倒是觉得十分惊奇,也就更加想见这一少年了。他本要让龚都立即引见,但想想此刻天色已晚,只得作罢。不过心里,自不免为这一神秘少年所牵绊着。筵席喝了一两个时辰,眼看杯凉菜冷,也就散了。刘备回到休息的地方,还没下榻,华佗却找了来。

    刘备也是奇怪,想他这时还有什么要说的?但他对他毕竟还是十分敬重的,也就立即召见了他。华佗见到刘备,不说别话,只是突然问道:“此城守将可是那个叫韩骐的将军?”

    “是,啊?”刘备很好奇他为什么要问这话。

    华佗拱手道:“那么请大人先安排好了此城防务,然后再撤兵。”

    刘备一愣:“这是为何?”

    华佗道:“今日在酒席上,我见这韩骐将军面有死色,如我猜得没错,不出二日必死他若死,此城便无城守,所以我还是希望大人你临走前将此城防务安排好,不然到时又要忙乱。”

    刘备心里一凉,华佗乃是神医,他能观色而知人生死。他说韩骐没救了,那就是没救了。但刘备对韩骐却是十分看重的,不说此次守城的表现,就是以前的功劳,再怎么也得加他官职,以示荣宠,自然是不想看到他年纪轻轻的就身死了。他稍稍一怔后,随即恳求华佗:“那么,可否还有救活可能?”

    华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晚了其病已入膏肓,神仙也难救。不过,我明天倒是可以详细给他看看。”

    刘备正感一片冰凉,外面一军士匆匆来报:“韩骐将军刚刚回到府上,便是吐血倒在了地上……”不等军士说完,刘备看了华佗一眼,他两心照不宣,立即随着军士奔了出去,来到韩骐府上。韩骐的家将看到刘备来了,却是一个个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跪下向刘备求救。

    刘备也没空理会他们,叫左右:“快带我去见你们家将军”两边让开了道,带了刘备到了内室。刘备眼看韩骐躺在了榻上,两眼微闭,不省人事了,便转过身来,看了华佗一眼。华佗早已让人去拿药箱去了。他走到韩骐榻前,掀看了他的眼皮,然后眼睛又瞟到了他的左臂。左臂的袍袖,已被鲜血濡湿。华佗看到这里,赶紧回过头来吩咐:“过来帮忙,将他衣服脱了。”

    两边应诺一声,还没上前,韩骐就已经醒来。他腆着脸勉强笑道:“不用了,我这里只是挨了一箭,创口还没愈合,流了点血罢了。”他撑起身来,看到刘备也在旁边,赶紧就要下榻来拜,口里叫道:“呃,大人”刘备上前止住,怪他:“你何时挨的这一箭,如何不好好休养,还要硬撑着?”

    韩骐在那晚力战一场,因创口流血过多,不意回到城内就昏倒了过去。这一昏就是一天,他刚刚醒来,脑子里先还是一片空白,但呆在榻上仔细一想,这才忆起目下正是大敌临城,我如何还睡在了这里?他一面责备自己,一面穿起铠甲,便即闯了出来。他的那帮家将看到韩骐醒来自然高兴,不意他一醒来就要出去,自然上来劝他,让他不要出去,养伤要紧。但韩骐何人,他如何能静得下心养伤?他也不听家将劝说,出了府,骑了匹马,便是直奔城楼,要巡视一番。

    不想,刚刚登楼,他就看到了城上守将正和下面人通话。他不知自己睡了多少时候,而此刻又是大敌临城,自然害怕守将不忠,便即冲了上来。只是幸好,下面的不是别他,正是久盼的刘备刘使君他当然高兴,开了城迎他进城,又招待他宴饮,自然也就忘了自身的伤。不想兴奋完了,一回到府上,又是咳了一口血,人也就倒了下来。他这次却是倒下没多时,耳边听到有人说话,也就醒了来。

    韩骐听刘备责备,笑道:“这……咳,咳……哇”他一句话还没说,就觉胸口里牵肠挂肚,一口热气上来,还想压住,不想,喉腔里一甜,就是噗哧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也幸好他眼看来不及去拿手巾,就要望刘备一身黑色袍子上喷去,赶紧是将头扭开,面朝里面,张口喷了出来。

    他这一口鲜血,却把众人看得脸色都是齐变。刚才还是白净的被褥,此刻被鲜血染成了一朵绽放的梅花。

    韩骐一口血吐完,却觉胸口里好了许多,舒服极了。他转过身来,不想旁边华佗却是突然伸出两只戟指,往他胸口上一戳。韩骐只觉胸口再次大痛,哎哟一声,脸色也是跟着大变。

    刘备也不明白华佗为何要雪上加霜,自然怪他鲁莽。这华佗当然是有他目的,他一试过后,问韩骐:“韩将军这胸口上的旧疾是何时落下的,如何不及时医治?”

    韩骐脸色一变:“旧疾?”

    华佗点头道:“韩将军想想,你这胸口是什么时候被马蹄踢过?或者是被人用脚踹过?”

    “没有啊?”

    韩骐皱了皱眉,低下头来,突然眼前一晃,似是想到了。就在年初,他们为刘备逼出谯县,无奈,只好随着郭刺史到了陈国,准备投靠陈相袁嗣。不想,袁嗣反是杀了他们的刺史大人。他们无处可归,稍加计议,便又去投靠刘备,希望刘备出兵为他们将军报仇。而就在谯县城下,韩骐发现陈相派出使者送来郭刺史首级,他们也怕陈相跟刘备合作,于是由韩骐出面,追杀了陈相派出的使者。不想,韩骐这一做实在是鲁莽了,破坏了刘备的计谋,刘备自是叹息。而在刘备身边站着的护卫厉影,他二话不说,上去就将他们撂倒,一脚一脚的乱踢。韩骐就是那时被厉影狠狠踢了**脚,以致差点起不来。韩骐要不是看在要求刘备帮忙报郭刺史之仇的份上,不然焉能随他乱踢?

    韩骐记得,自那以后,他每逢阴天,便是咳嗽不止,但毕竟没有在意。可谁之,在这之后,情况越来越严重,以致到一咳嗽,胸口就疼,再后来,变成咳的已不是痰,而是一丝丝鲜血而最近,一丝丝血又变成了一痰痰血现在华佗这一提醒,倒是让他顿时将那些旧事全都想了起来。

    但他还是想了想,再加了句:“没有没有”他当然是考虑他跟厉影同为刘备部下,要是因为这事弄得两人不和,以致连累刘备,那就不好了。

    华佗随便这么一问,其实他也不想知道有没有。因为他就算不问,也能试的出来。他不等韩骐解释为什么说没有,摇了摇头,走了出来。

    刘备随后跟了上来,问他:“怎么样?”华佗道:“本来只是手臂上的箭伤,也没什么问题,敷敷药再休养一段时间也就是了。可他胸口上有旧疾,似是被什么东西踢过,血淤在里面,无法化解,以致岁久成病。现在想治,根本不可能了。我还是那句话,大人在临走之时,最好还是先为苦县重找一个新的守将吧。佗无能为力,告辞了”

    刘备见华佗心灰意懒的神情,也知道他是努力了,只得饶过了他,放他走了。但我该怎么办?留下来吗?刘备只得留下一句话,也就出去了。但在回来的路上,心里毕竟对这个小将可惜了一番。想自己还没重用他呢,他却眼看就不复人世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备就接到了青州那边乐进使人送来的急书。

    原来,乐进奉了刘备的命令,带了一队人马,虚打刘备旗号,来救齐国。不想,乐进到时,平原的袁谭早已兵分两路,一路让将军彭安带领,攻打乐安国,一路让将军汪昭带领,攻打济南。两路兵马直进,很快也就攻下了两地,并将兵齐聚西安城下。准备一举拔下西安,再进兵临淄。

    不想,彭安和汪昭两路人马不管怎么打,就是拿不下西安,反被西安守将吴求偷开城门,火烧贼营,使得贼兵大败了一回。袁谭当时尚在平原整备粮草,他听到两路兵败,气愤不已,亲自带了人马来围西安。

    西安城守将吴求,在袁谭大军的围攻之下,不敢轻易出战,只求自保。而袁谭在城外不管怎么打,就是对眼前这小小的西安城无可奈何。袁谭只得让彭安、汪昭二人继续围城,他却带着人马来攻打临淄城。乐进到时,也正是袁谭攻打临淄正酣之时。

    乐进在信中说,袁谭兵出甚速,济南、乐安两地轻易易手,而西安孤城待援,他又只能将兵屯扎在临淄城外,以壮守将田楷的胆子。若是被袁谭发现这里没有使君,只怕袁谭就要来攻自己。到时,胜负孰难料定,望刘备速速发兵前来。

    刘备接到乐进这书,心里也实在对袁谭出兵的速度感到惊讶。想袁谭出兵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已经兵分两路攻下了济南和乐安一郡一国,现在这书又在路上就算是快马,只怕也已经走了六七天了,所谓战场之道瞬息万变,鬼知道青州那边袁谭是不是已经攻破齐国临淄城了

    刘备当然不敢耽误,便是召集众将来见,让他们各自准备,今天休整一天,明天黑早就要出发,转奔齐国了当然,在这之前,刘备还是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比如军粮的运输,守将的安排。

    刘备考虑到汝南虽然初定,但各县黄巾还是出没严重,虽然有糜芳跟李典,但他二人毕竟兵力有限,不如找个熟悉路数的,那样或许会事半功倍。刘备想到了龚都。龚都这人不但熟悉汝南,而且他还是以十数万黄巾来降,可谓功劳大矣刘备当然不想亏待他,便从汝南郡里划出征羌、汝阳、西华、召陵数县,以龚都为汝阳都尉,让他治理这一带。

    而对于李通,刘备本是准备将他带在身边的,但考虑到他在汝南一带的号召力,还不如把他留在这里发展势力,也好为下一步做好准备。刘备于是表封李通为颍川太守,让他去打通京师的道路。

    至于韩骐……华佗说他活不了两天了,可人家还是好好的,他在大功过后,我还没封赏他,却急着撤他官职,这让我如何忍心?刘备想了许久,只得亲自去找韩骐,再试探一下他,看他身体是不能能支撑得了。刘备见到他时,也由不得不相信华佗的话,韩骐此刻已经是越来越虚弱了,脸色如同被漂白粉洗过了一般,干净而死寂。

    “子麟”

    刘备心里也着实难过,叫了他的字,却还是不忍开口。从韩骐这里出来,刘备表他功劳,赏赐他许多金钱,加他为顺义校尉。第二天,刘备也就动身去了谯县。在谯县回合了陈宫,还有,叫回了当初派出去的陈到、邓当等将,便即动身,准备上齐国。

    不想,还没离开谯县,就从苦县接到了急书,说是韩骐已经病故了。韩骐在临去前,可能预感到自己快不行了,所以还特意写给刘备一封书。书中感念刘备的恩遇,无奈不能报效厚恩云云,再是推荐了接手之人。刘备自然按照他的要求,将苦县城守的任务交给了那人,自己也就随同三军上路了。

    一路上,刘备不免暗叹数声。

    第三百七一:苦县平军行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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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二:临淄陷兵向广县

    第三百七二:临淄陷兵向广县

    军行至杼秋,看看已经是黄昏了,刘备便传令叫将军队暂时驻扎了下来。

    登上高丘,望着彭城方向,刘备心里是一片惆怅。

    暖风徐徐吹来,解开他博大的冠带,如欲潜踪到他身体钻入他骨髓,以洗浴他思念的灵魂。

    远山飘渺,近水入画。身当此境,如有一杯水酒,醉情于山水之间,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刘备正是遐想着,肩膀被人轻轻一啪,一个青竹酒筒送到他的面前。刘备低帘一看,呵呵一笑,接过酒筒,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两三口,叫道:“快哉快哉”

    身后一个声音埋怨道:“你老家伙倒是快哉了,我这酒……喂,你少喝点”

    刘备又是两三口,然后才将酒筒还他,转过身来,问道:“宪和,你怎知我此时想喝酒了?”

    身后的简雍苦皱着眉,一口气喝了两三口,这才说道:“我怎知你想喝酒了?我要知道你一口气喝了我半筒子酒,我就不拿出来了”刘备一听,哈哈一笑:“就宪和小气,光你那宜城醪够你喝上几年的了,如何就舍不得这么点?”说着,又是伸手去夺。

    简雍道:“酒虽好,哪里能都带在身边,这不放在家里了?我还以为老家伙你这次征青州要路过彭城,我也好随便拿点出来,可谁知老家伙你这次又要折道,不回彭城了。哎,我这次啊,看看要省者点喝了。”望着彭城的方向,眨了眨眉。

    伸出去的手,五指微微一颤,又缩了回去。

    真正算起来,这是第二次路过彭城而不回了吧?第一次,因南下江东,行军在急,不能回去。这一次,又要因北上青州,行军在急,又是不能回去。这一南一北,一上一下,都是经过自家门口,可都不能回去刘备以前还甚是不理解为什么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现在终于理解了。非是自己不想入,而是身不由己,先国而后才能家呀我若回彭城一次,则必须在彭城耽搁不知多少时日,而耽搁一天已经让大势失之毫厘了,要是耽搁十数日,那样不知有多少生命因自己只想到家而让他们丧生在战场之上啊

    举步,踏下了高丘,怅然望了一眼夕阳。刘备哈哈而笑,脑子里一句诗突然蹦了出来,不由捋须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

    简雍呆愣愣的把送出的酒筒拿了回来,然后很是不理解的回味着他的那首诗,眉毛一低,嘀咕道:“夕阳?”望了一眼西天昏黄的太阳,喝了一口酒,也是笑着下了山丘,口里吟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简雍又哪里理解,他的‘夕阳’是一种无奈,而非是一种境况呢。

    大军疾行,不数日,也就到了琅邪地界。刘备在经过开阳时,本来是想绕道走,这样也不必麻烦臧霸了。可哪里如愿,这个臧霸出了名的客气,只要是刘备大军路过他的辖区,他从来都是要派侦骑四去,以查探刘备是否经过,等侦查到了,然后他自己随后就要亲自来迎。这次,眼看快过了开阳了,到底是被臧霸迎住。臧霸看到刘备,下马而拜,礼貌甚恭。

    刘备只好下马,将他扶起,笑道:“呵呵,有劳宣高了”他看看臧霸带了这么多人,也怕他要迎自己进城休息。要知道,现在还只是上午,还有大半天路可走。别看这大半天时间,要是走得快,也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池阳都了。刘备可不想被他请了进去,耽搁一晚。看看附近有座凉亭,便在他开口之前,将手一伸,说道:“宣高,这天气甚热的,你看,你我好久未见了,就在凉亭中休息一番如何?”

    臧霸还想请他到城中的,但刘备先开口了,他也只好随了刘备的主意,笑道:“也好那么,使君先请”

    刘备也是客气了两句,便和臧霸步行到了旁边的凉亭。凉风袭袭,吹在身上,也的确是舒服极了。刘备道:“这开阳的风,很凉很沁人呐。”

    臧霸却是满头大汗,虽然被风吹了,但他自身阳气太足,一时也不能静下心。风吹在他身上,如同一个不会品茶的人,牛饮了此风,焉能辨别出什么味道?他只是笑道:“天下的风都是一样,还是使君你的心情宽敞,这才感受得出‘沁人’之风。”

    刘备哈哈一笑,这才跟他说到了上次周瑜偷袭彭城时,臧霸带兵前来解救的事。对他此举,刘备自然是称赞有佳。臧霸除了回谢几句,却是跟刘备提议,希望加强彭城的防御,以及提高彭城周围的屯兵数量,这样才能避免发生周瑜来,而彭城周围兵力空虚的窘况。

    刘备对他的意见自然很是感激,说道:“这一点请宣高放心,我除了在西面给张辽增派驻军外,另外让沛相潘璋也已将府治从蕲县迁移到了萧县。萧县距离彭城最近,不日便到。而潘璋,因几番平定沛国下来,手上兵马也是慢慢壮大。有此二人在,彭城可谓高枕无忧了。”

    臧霸点头道:“如此,是我多虑了。”

    顿了两顿,臧霸又道,“本来,我还想请使君你到我开阳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的。只是我看使君你风尘仆仆,想必因为军情紧急,这才不愿耽搁,我也不敢多留。说到青州事上,上次使君让我派兵增援琅邪与青州交界地方,以防止袁谭乱党滑入。我接到使君命令,不敢耽搁,立即让部将尹礼、吴敦各率本部一万人马屯扎在了邳乡,袁谭虽狡,想必不敢踏入我徐州一步。只是使君此去征伐,我也无他劳可效,唯有让部将孙观之兄孙康率领五千人马随使君出征,听候使君左右。此我不能随使君出战所弥补遗憾之万一,也请使君勿要拒绝。”

    臧霸说着,手指着道上那名目不斜视的带甲武将。刘备抬头一看,这孙康外貌倒是比他弟弟丑恶,看来武功也是有点,他也就点头笑道:“此宣高一片赤心,我何能拒之?”

    刘备走下亭,与臧霸作别。臧霸吩咐孙康两句,让孙康好好立功,不可贪生怕死。孙康听他一说,武甲一抖,叫道:“我弟尚能出战沙场,我何有惧焉?”刘备倒是被他这架势给吸引住,不由哈哈笑道:“你弟弟已是一县都尉,望将军此战后,能超过尔弟。”孙康拱手道:“吾只知奋力杀贼,官职于我何用?”刘备一听,倒是更加惊叹于他的言语了,但希望他不是一个莽将才好。

    刘备辞别了臧霸,军行到了邳乡,不想就接到消息,说是乐进已由临淄退了出来,正和袁谭相拒在广县。

    原来,自上封信后,乐进跟袁谭打交道的机会越来越多了。乐进是打着刘备的旗号增援临淄的,驻扎在临淄城外。袁谭刚开始的时候,对乐进部队还是比较忌惮的,再加上乐进在山上虚设旗帜,也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马,所以不敢妄动。但时间一久,袁谭看他不进也不退,不争也不战,自然疑心。更何况,袁谭身边此刻还有他的首席谋士郭图在,焉能瞒得久?

    袁谭在此次奉了父帅袁绍的命令来争夺青州前,便是向袁绍要来了郭图。袁绍对郭图这个谋士还是比较用得顺手的,本来是不想轻易送人的,但被袁谭恳请,加上思虑到这一出兵青州必将惊动刘备,而刘备乃是狡猾之人,不易对付,谭儿虽随自己常在军中,也学了点智谋,但也非是刘备对手,如将谋士郭图给他,倒是可以增加谭儿羽翼。袁绍好人做到底,不但将郭图派给了他,而且还附送了同样一个水平不浅,善于谋划的谋士辛评,也算是押下大宝吧。

    袁谭有了这两位谋士,自然对青州势在必得,再加上他平时刻意培养的武将彭安、汪昭等人,青州在他眼里,已是唾手可得的了。他一到平原,在两位谋士的策划下,便是让汪昭、彭安二人分兵两路,一出济南,一出乐安,很快也就拿下了这两地。而接下来,只要拿下临淄,驱走公孙瓒违命的青州刺史田楷,那么,青州基本就可以到他手里了。但让袁谭感到可恶的是,一路顺风顺水,不想到了小小的西安就绊住了脚,差点弄得自己所倚重的两位将军都是几为所杀。袁谭自然恼怒,亲自来征。但数战下来,无奈西安虽小,而守将善于防守,根本耐他不了,只得转而围攻临淄。孰知,临淄城外却又来了‘刘备’的救兵

    袁谭在与乐进对峙良久后,见他不战,便听了谋士郭图的意见,发动大军,向乐进挑战。乐进身边只有五千人马,要跟袁谭数万人马硬战,就算勉强赢了,那必将为袁谭看出破绽。乐进身当此时,坐下来稍微一加计较,便只选了精兵千人,却把大部人马埋伏在后山,自己应声来战。

    袁谭看他只来了这么一点人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疑,他在马上叫道:“你们的刘使君呢,叫他出来见我”乐进却是立马在前,抬手举刀:“匹夫要战就战,要见我家刘使君,想你还不配”此话一出,可把袁谭气得脸上血色翻滚,叫将出战。乐进胆子甚壮,匹马冲前,举刀就砍了。袁谭纵兵来战,乐进带着千余精兵,往来冲突,却让袁谭抓他也抓不到,军阵反被他冲得大乱。

    力战下来,乐进渐感体力不支,只得带了人马奔入后山。袁谭率兵来追,不想,后山突然出现无数旗帜,漫山铺野盖来,只隐隐藏着杀气。阵上郭图看见,似有无数人马,少说也有五六万人。他先前还怪为何这次只出来了这么点人马,原来敢情都是埋伏起来了呀他也怕袁谭着了陷阱,赶紧让人劝袁谭不要再追了。袁谭此战大败,回去后,将军队稍稍往后退了点,再也不敢轻拭‘刘备’锋芒了。

    这样,乐进在临淄城外又苦撑了一时。不想,待袁谭之围稍稍一退,有天晚上,城内守将田楷偷偷派出部将孙从,要求来见刘备。乐进先是万般阻难,但被孙从坚持不住,乐进只说了实情。孙从听说刘备并不在军中,而城外的人马也只有五千人,自然是心惊肉颤。他回答城中,与田楷计议。

    临淄城内本来人马不多,田楷也是个从不奉承‘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理念的人,他之所以坚持到现在,那是因为有‘刘备’的数万大军在。可当他在听到孙从的实报后,自然是大骇,身子上便是起了鸡皮疙瘩,脑袋也大了,连连跺足:“刘备这不是坑杀我”就这样胆战心惊的过了数日,田楷看到城下袁军渐渐聚集,越来越多,有随时攻城的迹象,更是惊的了不得。而身在田楷身边的孙从,自然看出主将的心思。他劝说田楷在敌军未能齐聚前,倒不如弃城先走。田楷听了他的意见,觉得十分有理,也就准备连夜弃城。

    不想,临淄城内的异常举动让郭图看了出来。袁谭于是率兵在城外预先埋伏,田楷一出来,立即是两边夹击。苦战下来,田楷单人带着数百骑逃走,一直浮海到了公孙瓒那里,但却把部将孙从首级留给了对方,袁谭也就得了临淄城。

    乐进当晚听到战戈之声,知道临淄变故,自然带兵来救。可刚刚到了半道,却被袁谭预先埋伏人马,一战大败了下来。乐进眼见临淄已丢,他是孤军难抗大势了,只得连夜带了人马过淄水,到了妫山。不想,袁谭趁胜追击,一直打到了浊水边。乐进无奈,只得去了广县,据城而守。刘备接到乐进兵败的消息时,袁谭正与他在广县对峙着。

    刘备也实在想不到田楷如此不济,不但自己不能成事,而且连累于乐进,这样的人战死才好刘备自然知道埋怨已经是无济于事,只得带了人马,紧赶慢赶,终于是来到了广县城外。广县城外驻扎着袁谭军队,刘备一时不能便见乐进,先将大军在城外驻扎了。

    袁谭那边看到来了一支援军,而且人马甚众,在没弄清楚敌方情况下,自然不敢遽然来战。谋士郭图建议袁谭:“敌军初来疲惫,可进行夜袭。”袁谭听从郭图意见,乃选精兵数千,让将军岑壁带着,摸黑来到刘备军营下。不料,刘备早为防备,兵一起,就将岑壁杀得丢盔卸甲,大败而回。

    第二天,两军对阵,袁谭再使岑壁来战,要报昨晚之仇。

    刘备这边,将军邓当单骑出来,向刘备道:“末将跟随大人已来,只受大人厚恩,而无机会报答。今日贼人叫战,请大人务必恩准末将上去厮杀”

    刘备看看贼将岑壁手举一把大砍刀,而邓当手上也同样使的是一把大刀,两人兵器都是一样,看来倒是可以玩玩。刘备点头,邓当便即掩骑厮杀过去。对面岑壁也是不打话,兜马举刀,来战邓当。邓当跟他磕碰数合下来,岑壁臂力渐渐不济。眼看一刀自后背扫来,暗道不妙,带马而回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睛一闭,只听后脖咔嚓一声,对方一刀下去,早将他后背连肩剁下一片肉来。

    袁谭看到岑壁被杀,气得青筋乱蹦,就要上前亲自厮杀,被后面一将跃马出来,叫道:“将军何必动手,末将自去取他头颅奉于将军。”袁谭一看,是将军华彦,也就放下心来,吩咐道:“将军小心”

    华彦冲出来,邓当就要迎战,被身后一人叫道:“将军已经杀了一个贼将了,何不回来休息,也让我过过瘾?”邓当回身来看,却是孙康。邓当眼看刘备,刘备心想孙康其人我不知他底下,也不知他如何,他既自己请战,倒是可以借此看看他的武功。刘备点头,邓当便兜骑回来。

    华彦眼看杀岑壁的人跑了,自然大怒,狂喊:“贼人杀了人,如何就跑了,不敢再战?”

    孙康举着一杆枪,怒道:“老子也是人,你没看见吗?”。

    华彦大怒,举刀来取孙康。孙康抖枪来战,顷刻间刀来抢去,杀做一团。堪堪斗过了十数个回合,孙康眼见敌人还不怯战,自然愈加恼怒,走一步喝一步,只震得华彦两耳发聩。过了一时,华彦实在受不得了他的雷吼之声,只得丢下孙康自回。

    孙康赢了一阵,自然高兴,呼呼而笑。但他虽然外表强悍,而实力气有限,他自己也是明白人,也怕对面还要来人挑战,便是打马自回,口里叫道:“我玩够了,换别人上吧”太史慈看对面又出来一将,便向刘备请战。刘备自然恩准,太史慈便即兜马而出。

    这次,对方出来的将军名叫孔顺。袁谭以他善战,所以对他很是看得起,以为宝贝留在身边。他看到一将战死,一将败回,只得拿出了压阵之宝。这孔顺臂力奇大,也不像先前二将那样鲁莽。他一上来,也是十分客气,叫住太史慈,说道:“来将可先报上姓名”

    “尔是问我么?记住,我叫太史慈,东莱人。”

    “太史慈?”

    孔顺正在回味时,太史慈早已杀到,一枪就将他挑下马来

    “怎么回事?孔将军”袁谭惊愕的看着场上倒下的孔顺,心里震骇之极。就在这时,刘备趁着太史慈完胜,看到对方惊恐之际,立即挥兵掩杀上来。袁谭一阵大败,退兵数里。袁谭回到营中,自不相信将军孔顺被贼将一枪给杀了。他在惊愣了许时,跟郭图说道:“贼人有大将,我无。我当写信给父帅,去借来文丑、颜良。有此二将,敌人焉敢小觑于我”

    第三百七二:临淄陷兵向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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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三:议休兵蒋济驳陈宫

    第三百七三:议休兵蒋济驳陈宫

    最近忙了点,更新也不能稳定了。但请放心,每天都会有更新,只是晚点迟点。不好意思了

    ——

    刘备趁着太史慈大胜,将兵掩杀,看看袁谭退数里下寨,刘备便带着少数人马进了广县城池。

    乐进见到刘备,脸有愧色,将身拜道:“目今丢了临淄,田刺史又回了幽州公孙将军处,此我之罪也。”

    刘备将他双手托起,说道:“临淄之事不能怪将军,将军也不必自责。”

    刘备先让乐进陪同他安抚了城中百姓,这才在乐进的安排下,全军用过了午饭。乐进又为刘备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刘备刚刚歇下,就接到了袁谭使人送来的休战书。刘备拿到这封休战书,倒是有点意外,想敌人刚刚一战,也只不过是一场小败,如何就急着休战了?刘备也不好随便断定,便即将众文武召来,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陈宫道:“此次远征青州,不像是当初下江东时,我等先得了袁术的寿春粮仓,接着又从孙策手上得了牛渚粮草,故我等在江东用兵,不愁粮草之不济,只患兵之寡也。而这次不同,我等因平江东而后又降黄巾数十万,兵马得到了空前的壮大。虽说是好事,比起江东之时,我们是人马多了,但粮草却正好相反,不但没能跟上,反而要从彭城远路运输。在此兵多粮少,而一时未济之下,故我等只可速战,不可延缓所以这‘休战’一说,我们万万不必理会。”

    众将士多是点头,说道:“军师所言有理再说,我等初战得利,焉可立即休战?”

    刘备想想,陈宫分析得的确不错。征江东时,我得了两处粮仓,这才不烦彭城运粮。可现在不同,不说人马增加不少,就是粮草还得自己出,的确是拖不得。兵法上说,因粮于敌,这样才能减少‘国内’在人力、财力、物力上的供给,那样才能持久作战。如今,我到青州来,却是要自己出粮出力,实在不划算。咦,怎样才能找到一处‘敌之粮’,或者找个冤大头来填补自己的开支呢?

    刘备正自乱想着,厅外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军师所言不错但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呢?”

    此话一出,不但陈宫,就是刘备也觉奇怪。此乃何人,如何敢在外面放肆?

    也幸好,外面说话的人此时也已转了进来。众人一看,却是一个青衣少年。

    吕蒙坐在最下首,他看到这少年年龄正跟自己相仿,个头也似相等,就是面目白皙一些,神色也甚是炯然,很是有精神。吕蒙看到这里,想到这样一个少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刘使君面前侃侃而言,自很是佩服了。他也不便站出来,只是好奇的看着他,再看看陈宫和刘备,观察他们的表情。

    刘备旁边站着许褚,立即按刀站了出来,想要将他喝退。刘备看了这少年两眼,见这少年不卑不亢的立在当地,目光不挡不避,倒是有点胆识。刘备十分好奇,暗想我没见过这小孩呀,这是谁家的孩子?他还想听他要说些什么,所以看到许褚上前,他是赶紧伸手一挡,让许褚不要出来。

    陈宫看了少年一眼,再看了刘备一眼。见刘备对这少年似乎不认识,但又没有驱逐的意思,他也就不好不回答他的话。陈宫将双袖一拂,笑问:“哦?不知小兄弟你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让大伙都听听。”

    陈宫故意将话说得轻薄挑剔,惹得两边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和那些盛负智力的谋士们,都是哂然而笑。

    少年将身一躬,谢道:“久闻军师肚里能撑船,今日一见果不虚也”

    陈宫向来对阿奉的话很是感冒,特别是在刘备面前,更是听不进去。听到少年称赞的话,他没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只是沉默不语,脸上已出现愠怒之色。

    少年也没再看他,只是转过身来,看了刘备两眼,连忙低头,拱手道:“您想必就是刘备刘使君刘大人了?”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没那么多礼,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是”

    少年再次拱手,“首先,我要说的是,军师所分析的一点都没错,在我军兵多而粮少的情况下,我军的确只可速战而不可延缓。但我,并不认为军师所反对的‘休兵’一说完全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里,不说陈宫脸色一暗,就是旁边的众文武都是为少年的话大是反感,纷纷出言阻止。

    刘备虽然敬佩少年的胆量,但也对少年冒犯陈宫一事上还是不想偏袒的,更何况他是犯了众怒。他脸色一板,首先替陈宫发难,喝问:“是谁借你这么大胆子,敢跑到这里来放肆今**要不说出个一二来,看我不着重罚你不经传唤便闯我议事厅之罪”

    陈宫虽然被少年这话说得很是尴尬,但见刘备发怒,也怕吓坏了这孩子,便道:“使君不必动怒,且听他说什么。”

    刘备见陈宫并没怪罪,自然消下气来,指着少年道:“你继续说吧。”

    自始至终,少年身子甚至都没哆嗦一下。吕蒙暗想,此刻要是我在那里,只怕我在使君大怒之下也必吓得脸有改色吧?吕蒙心里又道:“以前我一直以为这男儿的勇猛表现在沙场之上,其实,看来不尽然啊。我虽在沙场无惧,但要在‘据理力争’上,只怕没有他的半分胆量。”吕蒙想到这里,暗暗愧疚自己这个整日只知在沙场奋武,而不知在书本上下功夫的莽夫。想要是我能想出好的办法,也不必坐在这里光听别人说,该是和这少年一样,敢于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勇于挑战像军师那样的大人物了。

    吕蒙心里一片遐思,那少年也已开口说道:“我听说,袁谭此次来,身边不说带了数万精兵,兼且粮草充足,再加上像郭图、辛评这样的谋士在身边,可谓对青州势在必得。而目下,临淄陷落,西安孤城待援,被袁谭数万人马团团围住,而袁谭他又率兵在此与使君对峙着。敢问,如果两军真正较量,以使君自己量力,能马上解决这里的袁谭吗?我看未必吧?若不能,则西安必将陷入更加困境。而西安乃是小城,迟早必下。西安若下,则袁谭再也不必顾忌后方,就可全力与使君你在这里较量。他一路在此拖住使君,而另外一路则可出临淄攻击北海。到时两路夹击,敢问,如此境况,对使君你来说,如何处之?”

    刘备被他说得脑袋一团麻,但还是听了出来:“你说这么多,就是提醒我不要失去西安?”

    “对”

    少年重重点头,释然一笑,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使君明着答应敌方,同意他们‘休战’的请求。而我们,则可暗暗派出一路人马,兵出东安平,把东安平再夺回来。而只要拿下东安平,出东安平半日就可到达临淄,若能将临淄也一举拿了,则与西安就可再次相通。如此,反过来,我们也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想什么时候上下夹击就可上下夹击。再说,就算一时不能拿下临淄,我们就凭借着东安平一城,也可抵挡袁谭另一路人马南下之势,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

    “好”

    吕蒙听得十分认真,对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对他的计谋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由拍案而起,大叫一声。众将看他这一举动,都是禁不住嘻嘻一笑。姐夫邓当在他旁边,看他这一举动,不免脸上一红,赶紧拉他坐下,眼睛瞪视了他一回。吕蒙这才发现是自己行为夸张了,不由对着姐夫吐了吐舌头。再看看大哥太史慈也瞧着自己,又是不由跟着脸色一红,低下了头去。

    那少年也是为有知己的喝彩而禁不住看了吕蒙一眼,见到吕蒙一身相貌,也是不禁暗叹:“此人好相貌,必不会久在人下”

    刘备听他一说,也是在理。但反对休战一事是陈宫提出来的,他是代表众文武的意见,他也就不好当面不给他台阶下。刘备只得看向陈宫,笑道:“军师,此乃小儿之言,所谓童言无忌,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至于该不该同意此事,我看明日再议吧。”陈宫也没说什么,躬身告退,其余众文武也是跟着退完了。少年站在当地,正不知该怎么办,被刘备叫道:“你跟我来吧。”

    他将他带到书房,想单独向他问话。说实话,刘备对这少年侃侃而谈的表现很是满意,也对少年的智谋同样佩服,自然,对他‘姓什名谁’更是感兴趣了,他可不想把一个三国未来的名人就这么轻易放走了。

    刘备刚刚回书房,不想简雍早已在他书案上翻起了竹简来。刘备老远看见,呵呵笑道:“是什么时候宪和你也勤奋起来了,居然跑到我这里来偷书来了?”

    简雍放下竹简,笑道:“老家伙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偷书也叫偷吗?”。

    刘备一听,想到了‘孔乙己’来,想不到他随口居然说出了这么经典的话来。刘备哈哈笑道:“对对偷书不叫偷,文人之间的事怎能叫偷呢?”

    这时,那少年走上前来,向简雍拱手道:“见过简大人”

    简雍一看,笑道:“赶紧起来,叫什么简大人?就叫老酒鬼就行啦”说着站了起来,在少年头上亲切的啪了两啪。刘备在旁边看见他们如此亲昵,奇怪道:“宪和,这少年你认识吗?”。

    简雍怪道:“咦,奇怪啦,我怎么不认识他?老家伙你忘啦,你不是镇日怪道,‘可惜啦可惜啦,上次在苦县时,龚都口里说到的那个少年,我当时没问,最后匆匆离开那里,又忘了问了。现在,只可惜不能见到啦。’这些话,不都是老家伙你说的么?”

    刘备一愣,说道:“是啊,我是后悔那次没有将那少年带出来,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刘备话还没说完,看了面前少年一眼,再看了简雍一眼。看到简雍调皮的笑,终于明白了:“宪和那少年就是他你原来早就带在身边啦?”

    简雍笑道:“此少年当然就是彼少年,可要说我早将他带在身边不引见出来,那老家伙你就冤枉我啦。”

    刘备先来不及问那少年名字,只是问简雍:“那这是怎么回事?”

    简雍道:“自然是这么回事……当时老家伙我们不是急急动身来了这里么,那龚都在接到老家伙你的任命,自然也就到了汝阳赴任。可就在途中,他突然想起老家伙你想要见这少年一事。他当时一想到,自然不敢怠慢,于是就匆匆派人将这少年护送了来。就在老家伙你在议事厅议事时,他们正好赶到了这里。我看老家伙你一时抽不开身,我就暂时替老家伙你将这小子收留了下来,也就这么回事喽。”

    “就这么点吗?”。刘备目光逼视着他。

    简雍被他眼睛逼视着,不由退后一步,老实说道:“当然,我看这少年不凡,想他能为黄巾出了一个好计谋,以致差点就将老家伙你抓了,也就肯定有我用得着的地方。我就想,老家伙你不正在讨论同不同意袁谭那小儿‘休兵’一事吗,我何不把这里的形势跟这他说了,看他有什么看法?当然,嘿嘿,他有什么看法,对我来说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我就想替你老家伙多听听不同的意见。于是,我就把他送到议事厅外面,让他自己去跟你说。我嘛,自然也就回来等你们了。”

    刘备对他的非同一般的做法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后回到案上,问那少年:“听说你是在战乱之中,被黄巾抓到的?”

    少年拱手道:“黄巾攻下平阿时,在城内就是烧杀了三天。我还算是幸运的,没被乱兵所杀,只是被他们抓到,从平阿带到了汝南,现在,又被他们送到了这里。”

    刘备点了点头,也听得出来他的无奈。刘备道:“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情愿过来的?”

    少年顿了顿,似乎想好了才说:“我的家乡已被烧为平地,我的家人也没有了,我还能到哪里去呢?如果刘大人不嫌弃,我愿从此跟随刘大人,以助刘大人一臂之力,平定这个乱世。”

    刘备从他的口气里,突然感到了一种力量,那是一种对乱世痛恨的力量是啊,或许是乱世,是杀戮,是失去家人后,他这个少年一夜之间老成,变得不惧,变得无畏,再也没有什么忌惮的了,所以他才敢于当面驳斥像陈宫那样的权威。

    刘备也没急着答应他,而是笑道:“你叫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蒋济”

    少年淡淡道,“蒋子通。”

    建安十三年,孙权率众围合肥。时(曹操)大军征荆州,遇疾疫。唯遣将军张喜单将千骑,过领汝南兵以解围,颇复疾疫。(蒋)济乃密刺史伪得喜书,云步骑四万已到雩娄,遣主簿迎喜。三部使赉书语城中守将,一部得入城,二部为贼所得。权信之,遽烧围走,城用得全。

    这是三国志里,蒋济的第一次表现,刘备所能记得最深的也只是这次,但对蒋济的印象特佳。这个在魏国后期官至太尉,被陈寿放在谋士传,同郭嘉、程昱一起做传纪的蒋济,用一句话概括:才策谋略,世之奇士刘备如今听到‘蒋济’入耳,自然很是吃惊。

    但他的‘吃惊’,只是在内心稍稍起了波澜,很快,也就被不动如山的外表所覆盖。刘备随便点了点头,重复一句:“蒋济,蒋子通?嗯,我记住你了。我看你似是有点谋略,但年纪比较还小,这样吧,你就暂时参我将军军事,跟我做个随行参谋吧。”

    参将军军事虽然官职不大,但谁都知道,前途却是不错的。前任两个,一个是军事左掾秦松,一个是军事右掾陈端,只因他两随便出了一个主意,一个做了东平陆令,一个做了相县县令。当然,如果蒋济知道,跟他同级的还有许子将、诸葛瑾这样的早已名声在外的人物,他应该感到更加自豪。蒋济听刘备一说,内心自然感激,但表面上仍很是平静的拱了拱手,道了声谢。

    刘备看他表现,心里暗道:“宠辱不惊,嗯,像他这个年龄就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是不错了”刘备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旁边简雍看到刘备似是要跟蒋济说正事了,他是赖得听的,笑道:“老……呃,刘使君,我酒没了,回去灌酒啦,你们慢慢聊吧。”

    刘备也知他的脾性,手一挥,笑道:“去吧,去吧,这里用不到你了”

    简雍叹了一声:“那我真的走了?”说着,早是屁颠屁颠,往外面走了出去。简雍一走,现在里面就只剩下刘备跟蒋济两人了,刘备也就可以拉下架子向他再次请教‘休兵’一事。在听到他肯定的答案,再加上更加充分的理由后,刘备捋须想了想,击案道:“行了这次我就照你的意思办了”蒋济一听,自然是感激,站起来谢过了。

    第三百七三:议休兵蒋济驳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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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四:论奔袭吕蒙挺蒋济

    第三百七四:论奔袭吕蒙挺蒋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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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公,你说你已同意袁谭休战的请求了?”第二天,在议事厅上,刘备刚一宣布自己的决定,众文武都是吃惊的说开,军师陈宫面上更是一红。

    要知道,军师陈宫是反对休战的,也就在昨天,刘备甚至都差点同意了军师的意见。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刘备居然又同意了。当然谁都明白,刘备的同意是站在蒋济一边的。这个少年,不但意见为刘备用了,而且人也为刘备所用。刘备已经决定,让他进镇东军事府,参将军军事。

    刘备用人一向是大胆,而且从不看身份年龄的。他前面敢用出身寒门的赵云,敢用出身刺客的吴求,敢用出身黄巾的木行人、程辉,敢用出身草莽的甘宁,敢用吕蒙这样的少年,后面自然就敢提拔蒋济。在用人上众文武不敢反对,也没理由反对。可在这休战一事上,他们毕竟还是站着了军师一边。不说军师思考缜密,就是眼前这少年的话,又怎能说服得了他们?

    军师陈宫倒不是非要坚持自己的意见以维护自己的面子,在这一事上,他自然有思考到的地方。他站起来,再次说道:“袁谭甫一跟我等接战,也只是一小败尔。以他们的势力,重整旗鼓,立即可战。可他不但不战,反而无故请和,若无更大目的,他焉能如此?我等若同意他的请求,则正好上了他的当了明公,请三思啊”

    刘备当然想到了这上面,不过他却在想:“我能想到这些,蒋济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不开口,倒是要听听蒋济怎么说。

    蒋济听陈宫一说,不用刘备吩咐,却早是站了起来,先是哈哈一笑,这才说道:“他的目的故在,顶多不过是因上次一场战下来,可战大将尽亡,所以他去搬救兵去了,自然想着要尽量拖延时间。”

    蒋济此话一出,众人似是看到了贼兵的弱点所在,故一个个争只来问:“贼人既无大将,正是我等冲杀之时,我等为何还要同意他的请求,让他去搬救兵来打我们?”

    蒋济笑道:“袁绍在冀州经营多年,手下精兵强将不计其数,我等今日与他长子袁谭在青州一战,就算一时战胜了他,但以袁绍的脾气,他可能轻易坐视其子成败?我今天从这里将袁谭打回了平原,则明天,他又可重整旗鼓而来,是烦不甚烦,扰不甚扰我等若疲于应付,不知要耗多少精力,耗多少兵马粮草,只怕也不能除其根本之万一。

    而若想彻底根除,则必须攻入冀州,抓拿袁绍。但袁绍势力雄厚,若我等要想征服他,只怕非一二年难以平定吧?我等虽能等,兖州之曹操只怕没那么大耐心吧?我等若耗不起,为何不等袁谭把他援军都调集来,任由我们来打呢?若他能将各路援兵集于这里,则就是一战可定之事了若我等一战而定,袁谭大败而归,则必损兵折将,是数年不敢再与使君相争,是不必再劳我大军远出。故尔,我们目前怕的就是袁谭小打小闹,他既然下大的赌注,我们就敢陪他一玩。我等只要一战将他大败,从此将他打怕了,他就不敢再觊觎我青州半步,是一劳永逸也。青州一定,则使君就可腾出手来一心对付曹操,到时天下还有几人能敌?”

    “好”

    他这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不说生在同时的吕蒙为他感到自豪,就是一些将军们也不能不为他的一席话所折服。而刘备听来,更是如饮美醪,如痴如醉。

    蒋济听到喝彩的又只是那个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将军,也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反正是苦涩的嘴角微微翘起。

    陈宫点了点头,也即站了起来,说道:“蒋军事说的在理,但我不明白,你的‘一劳永逸’是希望袁谭将袁绍多年经营的精兵强将都搬到这里来吗?若是这样,我不知道,我们能有把握尽快战胜他们吗?若不能,到时曹操从西面而来,我们两面受敌,又该如何?”

    陈宫这话也是问得十分刻薄,众文武明白过来,自然都是反责蒋济。刘备眉毛一皱,暗想这也是关键要考虑的问他,要看他怎么回答。

    蒋济却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同意休兵的目的和关键了。我们这边同意休兵,主要就是在麻痹敌人,等我们借这休兵的机会,分兵出来,先拿下了东安平,则就可立足下来,以抗袁谭的后续兵马了。只要东安平不下,则袁谭的援军也就无法从北线夹击。我们只要控制了一上一下,则战争的主动权也就在我们的手上了。任他袁谭人马再多,也无法攻破我们的防线。

    再说,他袁谭兵马一多起来,必然调度失灵,也必无任何战力可言。当然,我所说的消耗他的势力,并不是指袁绍的所有人马,袁绍与我等在斗,他同时也要跟公孙瓒斗。幽州未下,他袁绍必不敢将所有精兵强将都调到我这里来,所以请军师也不必着急。至于曹操嘛,他刚刚败了一场,短时间内必然无法恢复过来,所以我们也不必担心他会拖我们的后腿了。”

    蒋济这一分析下来,众人又是点头。而坐在下席的吕蒙,更是将他引为崇拜的对象。

    陈宫被他驳斥得脸色却是刷的一下白了,但他毕竟久经阅历,他想了想,到底压住了脾气,缓缓笑道:“如你所说,你想借此休兵的机会分兵攻打东安平,但你也承认过袁谭身边有郭图、辛评这样的谋士在,你这次举措,又岂能瞒得过他们?”

    蒋济拱手道:“军师所言就在这里,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辩论了,时间久了,就怕郭图、辛评他们先我们一步想到啊。他若增兵此地,我们就更难对付了。”

    陈宫一愣,想想他的话倒是有理。但他身为三军军师,自己的主意没得到肯定也就罢了,但争论来争论去到底还是输在了这小孩手上,叫他面子如何挂的去?陈宫左右想了想,鼻子轻轻一哼,对刘备说道:“我看蒋军事的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带人马随他去东安平?”

    他这话虽是向刘备说的,但口气完全是在责问众位将军。他的话无意在提醒各位,要想赞成蒋济的意见,则必须听从蒋济的指挥。别说蒋济还是个少年,刚刚进入刘备阵营,就是他的主意再好,没得到军师陈宫的一口同意前,这些将军们当然不会舍军师而从一个小小的参镇东军事。

    刘备听陈宫的口气,自然知道他说这些话是在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做的最后努力,他也就不好责备陈宫了。他当然从陈宫和众位将军的表情里看出来,蒋济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在没有任何威信前,要想说服这些人,那他得先拿出点像样的成绩才行。正好,陈宫不是刁难蒋济,在我没决定让谁带兵偷袭东安平前他就胡乱指派蒋济吗,那好,我倒是顺着陈宫的意思,这次任务就交给蒋济了

    刘备嘿嘿一笑,说道:“嗯,军师的主意不错,我就按照军师你的意思,将此次带兵去东安平的行动指挥权就交给蒋济了。只不知,有哪位将军愿意跟随蒋济立此功劳?”

    陈宫也没想到刘备会把他的话当枪使了,自然怔愕。

    但可喜的事,问了一遍,居然无人敢应。

    刘备心里不免失望,难道就没有人能欣赏,愿意信任这个孩子吗?

    坐在下首有陈到、太史慈等。陈到是刘备的中军,不说他有保护刘备的责任,就是要听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指挥,以他的臭脾气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太史慈,他虽然对这少年有了点兴趣,但他明显看的出来,这是军师跟蒋济之间的斗气,他要站出来那就得罪军师了,他现在能做的,唯有保持沉默。余下的,则都是各怀心思,自不愿站出来。

    也就在众人没有应声,蒋济心里的一片少年壮志之情渐渐耗尽时,吕蒙左顾右盼,以他卑微弱小的身躯力挺蒋济。既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那我就站出来吧他,站了起来,拱手道:“使君,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蒋济回头望去,心里扑通一跳,还是那个少年那个知己感动的泪水,悄悄流进了心里。

    陈宫看到吕蒙站了起来,先是一愣,随后暗暗发笑:“两个小孩,倒是绝配。”他不把蒋济看在眼里,自不把吕蒙看在眼里,看到替蒋济出来的只是个小小的护卫什长,自然更加好笑。他这时,反是同情蒋济了。愿意支持他的,原来只是个小小的什长?陈宫满意的坐了回去,看着其他将领们偷偷的发笑,他心里也是舒服了一点,总算挽回了一点面子了。

    坐在吕蒙旁边的姐夫邓当,万万也没想到他这个小舅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像多少领兵的大将都没出来,就你这小小的什长出来,岂不是丢人现眼么?他还想叫住吕蒙,但吕蒙到底是铁了心,装作不闻,仍是毅然站起,毅然的看向刘备。

    终于有人能站出来,毕竟这个天底下,总有一人是你知己。刘备自然替蒋济感到高兴,也为吕蒙的勇气感动。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此次领兵奔袭东安平,蒋济为正,负责大局,吕蒙为副,负责军事。但吕蒙职位卑小,不能领导大兵,就暂时以校尉之职领兵五千前去即可。但我考虑到此战关系我大局,所以再以邓当将军为副,协助吕蒙一同进兵。你们现在就下去准备去吧”

    在以前,刘备因为军情紧急,常常让吕蒙以暂领校尉之职来带兵出战。不过在行动结束后,他的职务也就立即解除了。在与祖郎一战,领兵追击陈武如此,在豫章边境领兵接应华歆,与大将纪灵一战也是如此。所以吕蒙的这个带‘校尉’出战一事,倒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了。

    倒是邓当,他刚才还怪吕蒙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自请出战,自不免替他担心。但刘备随后一句,让他也带兵出战,倒是让他心里大安。

    三人接了刘备的军令,也就齐诺一声,下去了。

    刘备拿起案上袁谭送来的休兵书,大笔在后面写了简简单单“同意”二字,也就让人送到袁谭大营了。

    袁谭从使者手里接过回书,心里自然高兴,捧着书哈哈而笑。正好郭图在旁边,他拿去给郭图看:“郭先生,你看,刘备同意了,他同意休战了”

    郭图却是没有半点心思去看,他只是瞪视了袁谭一眼。袁谭向来尚武,练就了一身蛮力气,所以也铸就了他性情刚猛的一面。他平时对待部下稍有不如意,就是拳打脚踢,粗暴相加。但他对于他的这位首席谋士郭图却是从来敬重有佳,虽是被他横了一眼,到底是自己执意在先,也就不能怪他不给自己好颜色看了。

    袁谭将休战书放在案上,等待郭图的霹雳发作。

    果然,在静止了一时,郭图说道:“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不事先跟我商议,就瞒着我去做呢?我当日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说了,战争不光只是靠了一个人的武勇,还有士气和谋略吗?那才是最重要的啊。你就因为首战失去了两位大将,就要急着去请颜良、文丑?可你有没有想过,颜良、文丑也有他们的弱点,若是他们再败了呢?嗯,我不说了,你自己明白。当时你还听我劝,你说你不会去找你父帅的,可你到底还是背着我去了。这我就不说了,可你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如何为了去请他两人,居然还把辛评也派了去?”

    虽是静声细气,袁谭也是被这位谋士说得尴尬不堪。

    袁谭笑道:“我怕父帅爱惜颜良、文丑,不肯将这两位将军割舍给我,故尔……故尔,我就让辛评辛苦这一趟。嘿嘿,只要他出马,肯定能说动父帅,借到这两位将军的。”

    郭图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了吧,既然他已经去了,那就静待好消息吧。”袁谭听他一说,也就笑逐颜开,赶紧让人捧了盏菊花茶给他。郭图哪里有心思喝,他手一挥,让他放下。这时,他看了一眼案上的书札,似乎才主意到此事,他问道:“刚才你说,刘备已经同意休战了?”

    “可不是?你说刘备多没用,他肯定是看到我军人马甚众,不敢再缨我之锋芒。故尔思虑再三,也就同意休战了。”袁谭高兴的说着,坐到了郭图旁边,喝了另一碗菊花茶。

    郭图却是把眉头一皱,手指紧紧敲了敲案面。他摇了摇头,说道:“刘备刚刚结束江东和汝南那边的战事,就直奔我们青州。照说,他们远路而来,粮草上应该接济困难,就算从彭城运粮,那也得花很多时间。在这粮草未济,而兵马甚众之下,刘备应该是速战速决才是,可他为什么还要同意休战?如此一来,对他不利的事,他为什么还要做?这说不通啊?”

    袁谭笑道:“有什么说不通的,刚才先生不是说他们刚刚才结束江东和汝南那边战事,又是远路而来么?他全军上下走了这么多的路,一定很是疲惫了,不能再战了,而我们的‘休战’,却正符合了他们的要求。如此一来,这休战对我们谁都有好处,自然也就一拍即合啦。”

    郭图鼻子一哼,脾气又上来了:“这么说来,本来是我们轻易能得的功劳,却都被你给葬送了?”

    袁谭一听,仔细一回味,这才责怪自己的话说的太快,居然说出了不利自己的话了。袁谭嘿嘿一笑,说道:“其实也不尽然,或许刘备他到青州来,也是无意与我等为敌。他肯定是想到什么厉害关系,所以不得不给我这个面子。也许,他是怕我父帅了呢?他这样做,也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郭图轻轻一笑:“我还没听刘备怕过谁呢,他从手上只有数万人马与袁术十万大军为敌起,一直到征豫州,讨曹操,下江东,平汝南,你看他怕过谁吗?再说,他要是无意与我们为敌,如何在青州早就安插了势力,在西安阻挡我大军前进?若不是他的这支部队在这里,我们能羁绊到这里不动吗?你以为他怕你了,我看他是在暗暗觊觎着我们,在背后讥笑我们愚蠢才是呢。”

    袁谭一愣:“觊觎?他在觊觎我们哪里?”

    郭图站起来,走到了中间案上摆着的那张绢帛绘制的青州地形图。“这里……”郭图的手指,在标着东安平的城池上,点了两点。

    “不会吧?”袁谭的眉毛皱了两下,转过身来,说道:“我们当初从孔融手上夺过此地时,孔融连屁都没放一个,事后也不敢派兵来夺,刘备他觊觎这里干什么?”

    郭图瞪了他一眼,再次指着地图:“你看看,这里跟哪里最近?他的存亡,又关乎哪里?”

    “临淄?”袁谭看了一时,恍然大悟。

    第三百七四:论奔袭吕蒙挺蒋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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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乃刘备介绍:
三国,重生成为刘备。 陶谦曰:非君不能安此州,只是尔如何能急之? 袁术曰:吾乃仲家皇帝,汝如何敢藐我太甚? 刘表曰:君与我同为汉室,借荆州虽不成,非欲夺邪? 曹操曰:竖子欺我,如何骗走吾之良将? 吕布曰:大耳贼,夺吾妻之恨,誓要啖汝肉,剉汝灰! ...... 刘备,不再偏安蜀汉。 这次他誓欲横扫诸雄,诛戮暴乱,宁背负千夫指万夫骂的罪名,也要让乱世止戈。等到天下靡定,自知何人当为贼焉!三国之我乃刘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我乃刘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我乃刘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