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二)
“我想……以后你都不用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回来的。”
她瞪着水龙头里不断涌出的水柱发呆。
“为什么?”
“我怕万一被别人看到,对你的影响不好。”应素皱了下眉头,低眉轻语。
他撇笑,不以为意地挑动型眉。
“ok,如果你认为这样比较好的话。”
接不接送她,他根本就觉不出痛痒。
“嗯……”
她顺从地应声,把最后一只洗净的碟子放进碗架子上。
突然地,他按住她的手,任水流冲刷着彼此的手背。
“浩东!你别这样,你的袖子都湿了!”
应素别扭地扭动身子,心疼地道。
“别管这些,我们进房去。”
他不怀好意地低下头俯视她,语调转为暧昧。
应素仰望着他的笑痕,迅速将自己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浩东……”
“嘘——”他压住地的身体,自耳垂开抬吻她。“你脸红了,害羞吗?”
他低笑,伸出舌头舔舐她柔软的耳坠。
“你真嫩,除了我之外,从没有男人吻过你吧?”
他在取笑她吗?应素别开脸,霞潮已经晕红到白晢的颈子上。
“真的没被男人亲过?”他挑起眉,笑得有点得意。“那么,让我再教教你……”
他对准她的嘴凑过来——
应素抵住他的胸口轻推,古浩东不放。
他起初轻缓,很快地如雨点式的吻趋于狂猛,开始掠吮她小嘴内的蜜津……
正在此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败兴地响起,应素倏地惊醒,慌乱地推开他。
“你……你有电话……”
“别理它!”古浩东想继续,音乐铃声却持续不断直响。
“浩东,接吧,万一是公司里有急事。”应素劝说。
古浩东皱了皱眉。
“烦!”
他终于放开应素,不悦地掏出手机,但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组数字后,烦躁之色顿消。
他抬头看了应素一眼,一边走出厨房,按下通话键。
“是我……在朋友家……你现在在哪?……好,你在那里等我,我开车过来接你。”
厨房外,传来男性低沉模糊的声音,他似乎故意压低音量,不让她听清楚。
她躲在门背后,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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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战争(一)
“你要走了?”
应素走出来,看到在鞋柜边穿鞋的古浩东,愣愣地问。
古浩东抬起头看了看她。
“嗯。”
他含糊地应了她一声,他又低下头管自己穿鞋。
应素傻傻地望着他穿鞋的动作,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路上开车小心一点,你总是开得太快。如果等你的人不是很急,你还是慢慢开比较好,晚上灯光比较暗。”
她像个贤惠的妻子,唠叨地嘱咐出门的丈夫。
古浩东微怔,盯住她好几秒,突然别开。
“我走了。”
“好,再见。”
她守在门口,恬静地道别,眼眸底下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电话那头的人,该是他心底一直没放下的那个女人吧?
心,被揪扯着,隐隐的痛。
随着被慢慢关上的防盗门,门缝中透出的丽颜越来越窄。
蓦地,他抵住房门,反手握住她的皓腕。
“浩东?”
应素吓了一跳,吃惊地瞪大眼。
“明天,我会再来找你。”
应素怔了怔,乖巧且苦涩地点点头。
“好,明晚我会等你。”
古浩东皱起眉,眼神复杂地凝睇她黯然的水眸好几分钟,然后放开手,门扉缓缓地合上。
一门之隔的背后,她僵立着,鼻子好酸,嘴唇委屈地轻搐。
她仰头瞪住天花板,使劲眨回眼泪,不让它从泛红的眼眶中流下来。
她好讨厌自己,到底,她在难过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难过?
自己只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替身而已,只是她,才能一个电话,就轻易地把他勾出去。
★★★
公司小卖部的饮水机边,应素吃力地端起刚冲好的几杯咖啡和奶茶。这是她每天报到后的第一项工作,七八杯饮料都是同事的。
她走在回资料室的路上,迎面看到古浩东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手抖了抖,杯中的饮料晃撒出了一些,低着头,装作不认识地快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你赶着去投胎吗?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古浩东拉住她的手臂,不悦地反问。
应素慌张地睇望了眼四周,压低声音。
“你快放手啊,万一被人家看到了怎么办!”
古浩东挑起眉。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倒比我还紧张。”
看着不安的她,他笑得邪恶。
“别玩了,快点放开我。”
“不放。”
他故意恶作剧。
应素瞪着他抓住自己的大手,着急得脸色倏白。
“走廊上人多,传出去都是闲言碎语。”
古浩东眯起眼。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可是我在乎。”应素抬起头,淡漠地迎接他的视线。“我和你不一样,也许在你身上只不过又是多一桩桃色新闻,可到了我,就成了众矢之的,我已经尝过一次苦头了,我不想再试第二次。”
古浩东一愣,放置在她臂上的大手没有再用力。
“你在埋怨我?”
应素垂下长睫。
“没有。”
“没有?”他挑起眉。
“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抱怨。”
她平静地说,表情黯淡,可她说的是事实,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无能,明知是万丈深渊,还纵身往下跳。
古浩东斜瞥了她一眼,邪嘲地冷哼。
“呵!我看你这两天就反常得很!”
应素的睫毛闪了闪,幽幽地问。
“难道我没有让你尽兴?”
古浩东被她的这一句话气得脸发绿,他想呵斥她,却发觉竟无法反驳。
她并没有拒绝他的求欢,相反,这两日每天找她,她都能满足他的需求,只不过这种服从有种难以言明的异样。
以往一见到他,她都会直接地表现出高兴,可现在,她的神情里,总有种无言地回避,就像刚才的“视而不见”一样,似乎并不乐意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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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战争(二)
应素黯下眼。
“我做好我的本分就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她们还等着我送咖啡。”
古浩东皱下眉头。
“你还负责做这些?”
应素闪躲地逃避他的视线,将脸撇向别处。
“别说这些了,我必须得走了,你如果晚上要来,提早通知我,我会等着。”
应素低下头,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
古浩东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浓眉深刻地拧起……
★★★
晚上,包括一连下去的数晚,古浩东都没再上她的住处,同事们也都很反常,不再要她做这做那,反而老远就躲开她,一下子,她的工作变得清闲了很多,上班常常无所事事。
生活变得越发单调,连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方法也失灵,诸多的征兆,令应素自认为离古浩东提出终止合约的日子不远,意志也逐渐消沉下去。
“应素!”
在去往文印室的过道上,应素听到有人从背后叫她的名。
“**素愣在地上。
**笑,踩着细跟高跟鞋,姗姗然地走到应素跟前。
“干什么,见到我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怎么会在这?”
应素手心发凉,她确实没有料到会在古浩东的公司见到**R>
这个时间,她不正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呵,我是堂堂名牌大学广告系的在校生,我爹地又和古氏策划部的部长交情匪浅,介绍我来这实习应该不足为奇吧?”**冷瞥了眼应素,接着道,“倒是你,一个只有高中毕业的穷酸女人,是用了什么下流手段,才骗得古氏少东点头,让你给混进来!”
**对,就算应素再笨,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等一下!”
**任何挖苦她的机会,尖声又叫住她。
“怎么,有本事做,没本事被人说吗?当初,你选择做别人情妇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会落得被千夫所指的下场!”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应素脸色倏然苍白。
**言,挑起细眉,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这点破事,整个学校都传遍了,恐怕没有人不知道!”
应素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全身发冷,她缩起肩膀,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背脊紧贴住墙面,浑身打颤。
**柿子,更加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欺人更甚地指着应素的鼻子。
“就你这副委屈的德行,还敢脚踏两条船!不但勾搭古氏少东,还去招惹夏奎,是不是只要是有钱的男人,你都要一个个勾引过来!真是不要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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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战争(三)
“我和夏奎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要胡说!”应素张大眼,极力否认。
**眸。
“那你就是承认你和古氏少东家有什么了!”
“我……”应素不善说谎,被**问得语塞。
“不承认也没用,杂志上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就算是我,身价百亿的千金,都不敢奢望能高攀古氏,而你算是哪里冒出来的野草,凭什么妄想麻雀变凤凰,还同时霸占两个男人!”
“你别再说了,这是在公司,如果传到古总的耳里,我们谁也负责不起。”
**过分,应素只能假借古浩东的名义制止她。
“岂有此理,你、你竟敢威胁我!”
**眼,气得要命,可又惧骇“古浩东”三个字的威慑力,只能乖乖闭嘴。
“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杂志大肆报道的事瞒得住吗?说不定整个公司的人都在背后议论你的丑事!”她不甘心地再骂咧了几句。
应素脸色僵硬,蹙紧眉头,假装听不到她的辱骂,管自己走开。
“姓应的你别得意,只要有我朱**,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的背影,在她身后鬼吼鬼叫。
就是这个应素,害的她在夏奎那边算是彻底没戏了,如今,她也不会让姓应的舒服,古浩东既然能看上这种没品位的臭丫头,那就更没理由看不上她了,如果能钓到古浩东这只大金龟,夏家这种暴发户,不要也罢。
★★★
下午六点,古浩东将自己保时捷跑车停在古氏的正门外,烦躁地看了看手表,又皱紧眉头望向门口。
“慢动作的女人,磨磨蹭蹭,摸到现在还没出来。”
古浩东忿忿地低声咒怨,又抬头看了一次陆续走出大门的男男女女。
再慢,也应该下班了,况且他已经警告过方月蓉,不准再让应素做杂活。
“古总!”
一声娇媚的嗲音,紧跟着迎面小跑过来一个妖娆美女。
古浩东皱起眉。
“你哪位?”
面对对方的冷面,**意,笑得依旧媚劲十足。
“古总,我是朱泉集团董事长的独女,朱**正在贵公司的策划部实习。第一次见面,**喔!**仰您的大名呢!”
古浩东瞥了她一眼,居然一句话里,连续自称自己“**,这种低劣的搭讪方式,简直倒他胃口。
古浩东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又歪过脸盯着大门口的人流,压根没理她的打算。
突然,一抹白色素雅的倩影从门口出现,古浩东勾唇一笑,猛地按下喇叭——
应素闻声抬起眼,看到是古浩东,又迅速地把脸垂下。
**同古浩东在一起,她刚才对自己的“要挟”还音犹在耳,想不到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可是她是豪门千金,而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同她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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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撂下(一)
“你愣着发什么呆!快点过来!”
古浩东看应素见到他没反应,不爽地朝她呼喝。
应素的脚步挪了挪,顾虑地看了**慢慢移向他。
“你搞什么鬼,下个班居然要我等这么久!”
他坏脾气地冲她发火,应素低压着脑袋瓜子,小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角,不安源于他的火大,还有**气场。
“我还要打扫办公室的卫生,所以出来得有点晚。”
她不敢顶撞他,只能老实交代,以求谅解。
可今天,他明明未通知要到她那里去,而且他们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接送的吗?
“打扫卫生?他们现在还敢要你做这个?”古浩东皱起剑眉,很不高兴。
他的话,从来没人敢当做耳旁风。
“什、什么……”应素一怔,不明所以,但她敏锐的察觉到古浩东变臭的脸色,连忙摇头。“不!不是他们!是我自己觉得有必要。”
“必要?”
古浩东觑起眼。
“嗯!是!”应素一个劲的点头,“因为平日我的工作是最清闲的了,基本上什么事都不用做,这样白白拿薪水,我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才会偷偷留下来打扫卫生,真的不是他们要我这么做的。”
应素怕古浩东还有误解,再次强调了一遍。
古浩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真没见过下班这么不积极的员工,总之都是你,浪费我的时间。”
他突然撇起嘴,说责怪又不像是的讪语了两句,转头正视车窗前。
“现在你快点给我上车!”
“我……”
“呵,假惺惺。”
**够应素听到的音量,在一旁冷嘲。
应素咬紧下唇,本就自卑的心又被刺到。
“不了,我自己搭公车回去好了,反正也很方便。”
她开口拒绝,以往还能勉强装出笑容,而此刻,连表情都没有。
古浩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上车!今天已经被你白耗了不少时间,还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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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更新恢复正常,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早日实现自己的愿望!《总裁你别拽》更名为《二嫁负心总裁》,比较符合文章类型。
把她撂下(二)
“真的不用了!我已经习惯自己回家了。”应素坚持。
“你一定要这样?”
古浩东冷下脸,面色多云转阴。
“我是觉得没必要麻烦你。”应素俯首盯着脚上的帆布鞋。
“固执!”古浩东皱眉,撇向**“你上车!”
“我?”
**自己的鼻子,受宠若惊。
“你不愿意?想像某些人一样不识抬举?”古浩东报复性地问**却牢牢盯住应素,摆明了就是做给她看。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还不买他的帐!这两天他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总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的,不知道还以为她嗑药了!
**会,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会不愿意呢!能坐上古总的座驾,是多少女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
**应素一眼,满脸堆笑地坐上古浩东的跑车。
想不到来到古氏的第一仗,就赢得这么漂亮,结结实实给了应素一个下马威。
古浩东连看都没多看应素,油门一脚,就带着**而去,从汽车的反光镜里,他看到独自站在马路的护栏边,落寞地望着他车子的她,站了一会儿,然后迈向公交车牌。
★★★
第二天一上班,应素就感觉同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刚坐下没多久,方月蓉就笑容满面地朝她走过来。
“哎呀!我说应素,你还不知道吧?古总把你调到总裁室,做他的私人助理,他让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过去!”方月蓉对应素的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客气。
“做他的私人秘书?”
应素从位置上站起来,惊愕不已。
“对啊!你现在的薪水都比我高了!看得出古总很器重你呐!”
方月蓉最擅长见风使舵,她是聪明人,自从古浩东上回“提醒”她之后,她就猜到应素的来头。
想起以前对她的刁难,方月蓉特地凑到应素耳边赔笑。
“以前工作上有什么不开心的,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特别是在古总面前,最好能替我美言几句。”
应素懵懂地望着滔滔不绝的方月蓉,大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好……我知道了……”
她蹙下娥眉,搞不明白为什么古浩东要突然把她调到身边。
做他的私人助理,那不是要每天都面对他吗?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她一想到要见他,就本能地想要逃避,况且,万一再碰到余玲玲或者朱**情况,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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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秘助(一)
应素的办公室就在古浩东办公室一墙之隔的隔壁间,随时听他差遣,是他的专用文员兼服务生。
“喂,给我送今天的行程表进来!”
内线电话又响起,话筒里传来古浩东“皇帝”似的圣旨。
“是。”
这已经是她第一天任助理,第五次被他叫进办公室。从端茶倒水到影印材料,他变着法儿的折腾她。
应素叩响他的办公室门,门没有合上,她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的办公室采光很好,布置简约,但很显品位。墙壁上还挂有几幅抽象画,同下方一整
柜的书相得益彰,显得很具人文气息。在角落,却放置着一台跑步机和一对哑铃,动感十足,总体看上去相当男性化,书卷味中带有狂傲的野性,矛盾又完美的契合。
古浩东抬起头,唇角快速掠过一道上扬的弧痕,马上又恢复冷峻的表情,那抹笑意停留的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进来。”他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这是您今日的进程表。”
应素把表格放下,恭敬地站在一边。其实他的日程李姐都会提前通知,他完全不必要特地要她特别影印一份,这么做,无非就是故意找她茬。
果不其然,古浩东压根没看这张“日程表”一眼,反倒直盯着她的脸不放,应素被看得很不自在。
“古总,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应素生硬地别开眼。
“怎么,你又想开溜?跟我呆在一起,会让你这么难受?”
古浩东反觑起俊眼。
应素的头依旧垂得很低,双眼瞪着地面,却不知在看什么。
“没有,我只是不想打搅你。”
古浩东轻嗤一声,目光紧紧攫住她。
“那么,你现在就安心留下来,你没有打搅我。”
“你要处理公司的事,我帮不上手,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古浩东皱紧浓眉——又是她的托词!
他气结,可却拿她没撤,从没女人可以这么容易触发他的火气,她在这点上,还真是天赋异禀!
“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写企划书,分担我的事务!这样就算帮我了,够不够理由留下来?!”
今个儿,他就是卯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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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秘助(二)
应素面露难色。
“可是我不会写企划书。”
让她写新闻稿还可以,可说道企划书,她连接触都没接触过。
“不会可以学,谁是天生就会的?”
他挑眉,说得风淡云轻。
“可……”
“这是你的工作!你不会懒到直接推卸你的责任吧!”
他拿话激她,顺手按下鼠标键。
“我已经把材料发到你的邮箱,你就在我办公室里写,两个小时后我就要看到成果。”
应素干瞪着他一脸邪笑的俊脸,过了几分钟,只能依照他的意思,硬着头皮开始写她人生中的“第一篇企划案”。
键盘像是存心和她过不去,来来回回改了十七八遍,仍然牛头不对马嘴。
“你好了没?”
他不耐烦地催促。
“好、好了!”
应素颤颤巍巍地递来几张单薄的A4纸。
古浩东随便地翻了翻,眉宇间出现了两道深刻的皱折。
“这就是你写的企划书?”
应素不安地睇着他,指甲陷进肉里,愣愣地点头。
他冷嗤了一声,直接把应素写的企划书扔进垃圾桶。
“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重新写过!”
应素委屈地抿着嘴,迫于他的“淫威”,只能拿回去再修改。
这样重复了多次,应素每次交来的企划案都被他粗粗扫了两眼就魂归纸篓。
“你大学是怎么考上的,全部都是错别字,最重要的营运方案居然漏掉,你这样的企划书拿去执行,公司不破产才怪!”
应素紧皱眼皮,强自承受着古浩东的“炮轰训话”,眼眶里湿湿的,眼泪就差掉下来。
“再重写,不写到我满意,你就一直留在我办公室里!”他蛮不讲理地刁难。
“可是我本来就不会写……”
应素的两片朱唇蠕动了两下,忍不住替自己小声申辩了几声。
“你嘴里叽叽咕咕什么!不会写还是你有道理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份工作,有多少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挤破头皮都要不到!”古浩东恶狠狠地凶她。
应素被他骂得一动都不敢动,白花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
她低下头,语调哽咽不清。
是呵,她无能到连自己都想唾弃自己,她没有什么可以做不到,没有什么可以做好。
古浩东看着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嘴角轻微地抽搐了下,胸口突然烦闷起来。
最近的他,有些喜怒无常,在以前,他根本不会动那么大的肝火……
“我先出去下,今天你先下班,明天再继续写,晚上我会去你家过夜。”
他抽起椅背上的西装站起,越过她身前,只听一声门扉清脆的关阖声,喻示着他已离开,就剩下她一个人呆呆地杵在空旷的办公桌前。
悸动(一)
单身公寓的长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应素坐在这一头,古浩东坐在餐桌的另一头。
整个用餐的过程静得连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见,应素捧着饭碗,却食难下咽。
“浩东。”犹豫了好一会儿,应素轻唤。
古浩东停下筷子。
“干什么?”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什么?”
他微皱起眉。
“我……”她抬起头。“我想辞职。”
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凝,他没有说话,脸色有点阴,气氛顿时陷入沉闷。
“我考虑了很久,知道以我的学历,能进古氏这么大的企业是多么大的幸运,可是,我的能力有限,日益感到力不从心,根本无法胜任文秘的工作。”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想,我应该让出位置,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去做。”
“你想好出路了?”他冷声开口问。
“我可以另外找工作。”
应素想了会儿,轻轻地回答。
“呵,凭你?连张大学文凭都没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便当妹、洗车妹,或者专职情妇!”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此等的嗤之以鼻。
应素的脸庞立即挂下两道泪,他轻视她、看不起她,甚至就直截了当地贬损她。有时候,她真的会疑惑,到底在他眼里自己充当着什么角色。
她垂下眼,没再多置一词,饭后洗好碗,静静地退到书房把自己关起来。
她有种想放弃这种交易的冲动,可这个念头才一动,眼前就立即闪现出还在疗养院治疗的外公的身影,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只为了让自己好受,而对外公的病置之不理。可现在的生存环境,真的让她身心俱疲,她活得很累、真的很累。
想到痛处,应素环抱着自己孱弱的身子,暗自垂泣。
悸动(二)
古浩东徘徊在门口,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都不见她出来。
意识到不对劲,他伸手按住锁把,大手悬在半空中顿住几秒,最终转动把手。
她受惊地抬起头,露出一对红红的眼眶。
古浩东微皱了下眉头,知道她哭过了。
他的心脏隐隐感到一阵刺痛,竟忽然对她有点愧疚。
“咳咳。”
他假装轻咳了两声,因此引起应素的注意。
“刚才我的话可能重了点,你直接忘记好了。”
应素怔了怔,一双出尘的清眸迷茫地望着他。
他这么说,是变相和她讲和的意思吗?可在她的记忆中,他不像是会收回自己所讲话的人。
她的鼻子吸了吸,潋下细密的睫毛。
“对不起,其实本来就是我不对,你骂我也是正常的。”
古浩东靠在门边。
“说了不算数了,你还这么说什么意思。”
他数落她,但语气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坏。
应素胡乱抹了几把泪。
“是我不好……除了给你添麻烦、扯后腿,我在你身边根本什么都不会,就连份企划书我都写不来,我这么没用的人,就和米虫没有区别。”
古浩东的俊脸略微扭曲,他走进来。
“谁说的?”
应素的削肩瑟缩了下,她抬眼看了看他,又很快低下,睫毛上的露珠清晰可见。
“不是连你也这样认为的嘛。”她嗫嚅道。
古浩东深吸了一口气,在她对面坐下。
“可是我还认为,你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他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斩钉截铁。
“我……”她的眸子牢牢地跟随着他的牵引。
“没有谁生来就会处理一切,都是被环境所逼的。别人可以做到的事,你为什么不能做到?”
他鲜少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同她说话,甚至听上去还有点温存。
应素迷乱了双眼,愣在床上。
“你觉得,我可以吗?”
半天,她终于回到人间。
“当然。”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笃定地给予她答复。
虽然还有些恍惚,但应素的泪却有效地在他少有的温醇里停滞。
“这样,你先睡觉,企划案明天再写。”
一边说着,古浩东已经伸手为她拉过被子盖好,自己也爬进了被窝。
“浩……”
“嘘。”
应素刚要叫,被古浩东鬼魅地制止。
她无辜地睁着大眼瞅着他。
“乖,睡觉。”
他伸过手揽住她,一齐窝进暖和的筒子被。
被單底下,應素被他緊緊抱著,兩個人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沒說,卻是他們共度的,最溫馨、令她最有安全感的一夜。
黑漆漆的被窩里,誰也沒有發現,她略微上揚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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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三)
她强忍住困意,等到夜深,确定古浩东已睡熟,她便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书案上的台灯,继续修改在公司里还没完成的任务。
怕影响古浩东的休息,应素把台灯调到最小,也许是光线太暗,她又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的缘故,她的眼睛很酸疼,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连头也晕晕的,身子有点支持不住。
她甩了甩脑袋想恢复清醒,可却适得其反,眼前突然一黑,她突然往一边倒下去——
“当心!”
古浩东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住。
幸好他已站在她身后有点时间,不然她这样无预警的晕倒,根本来不及接住她,后果也许相当严重。
“喂!醒醒!姓应的!”
古浩东将她抱上床,十分不温柔地连续“扇”她“耳光”。
应素在他怀里靠了会儿,在他强大的外力作用下,可怜地苏醒过来。
“我怎么了?”
应素睁开看到他的脸,有气无力地问。
古浩东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
“还敢问,你刚才晕倒了,如果还不醒,我准备把你直接从五楼扔下去试试!”
应素自知又踩到地雷,赶紧识相地咬住舌头收声。
“干么半夜三更起来?”
他的火气还不减,如炬的双眸紧盯她,语气不佳地“兴师问罪”。
应素闪着一双兔子眼,不安地咽了两口口水。
“那个企划书……我不是还没写完吗?”
古浩东脸上的戾气逐渐转暖,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没再多说话。
突然沉静下来的气氛让应素心慌意乱。
“没事的,可能是低血糖的老毛病又犯了,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突然头晕。”
她故作轻巧地说,试图活跃下周围沉闷的空气。
“低血糖?”
他刚好看点的面孔又绷起来。
“嗯,小时候就有了。”应素愣愣地点下头。
古浩东眉头皱了会儿,突然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
“喂,送碗甜汤过来!”
Kevin不知道在电话里问了什么,引得古浩东徒增了好几个音阶的分贝。
“什么在哪里?她家里,浦石弄!”
古浩东喝斥完就挂掉电话,应素张着眼,看他气急讲电话的样子,云里雾里地一蒙。
(收藏超过一百,加更2章!)
涩中微甜(一)
十五分钟后,kevin十万火急地赶到,左右两手各拎着一碗陈福记外带的甜汤。
“老板,甜汤送来了,是应小姐不舒服吗?”
Kevin一进门,就双手将甜汤奉上。
古浩东瞥了他一眼,接过甜汤。
“你是欧巴桑吗?这么喜欢问东问西!”
“呃……”
Kevin立即住嘴,憨态可掬地朝里屋躺着的应素点头示意。
“不好意思,kevin,大晚上还麻烦你跑一趟。”应素抱歉地朝kevin笑了笑。
“没关系,是老板吩咐的嘛!”
Kevin不习惯地挠着头,他的工作一般都是赔笑脸,不仅赔古浩东的,还要赔古浩东走马灯轮换的女人们的,大半夜被挖起来干苦力的事不是没有,但以前老板身边的女人,都会以嬉笑的态度观赏他的狼狈奔走,像她这么明事理的,简直略等于无,若硬说有,可能余小姐算一个,但她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高贵得像圣女一样只可供人顶礼膜拜,而应小姐,则像个邻家女孩般灿烂亲和。
“你看什么看,可以走了。”
古浩东对kevin盯着应素看非常不满,连给他杯水的客套都没有,就直接对他下逐客令。
“哦,是!总裁、应小姐晚安!”
Kevin不傻,见古浩东赶人,没二话就立即告辞。
“浩东,你这样做不太好吧,kevin这么辛苦送甜汤来,你怎么对他像对待阶级敌人似的……”
Kevin走后,应素轻语。
古浩东一挑眉,不以为意。
“现在很晚了,他是可以回去睡觉了。”
“呃……”
应素嘴片子动了动,眼瞧着古浩东打开甜汤的盖子——
若是真觉得晚了,还把别人挖出来?左说右说都是他的理,多么霸道的男人呵。
想到这,她不禁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干么没头没脑傻笑?”
古浩东斜撇着嘴,不满意地轻嗤。
“没什么。”
应素低下头,掩盖笑意。
古浩东不自然地勾了勾唇。
“喂,拿着,自己喝完。”
他拿碗碰了碰她的手,假装不在意地说。
应素抬眼瞅着他,又做贼似的垂下,一股微妙的情愫在彼此的心神中传递。
“噢。”
她乖乖地应声,哧溜几口,一股脑儿把一大碗甜汤喝得底朝天。
古浩东满意地咧开嘴,用眼神指了指。
“嗨,还有一碗。”
应素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可怜兮兮地朝他望了几眼,可古浩东压根当做没看见,料准她不懂反抗这点,“坏心眼”地想再灌她一碗。
应素见求救无效,只能把心一横,皱紧眼皮又喝下一大碗。
两碗甜汤下肚,已经把她不大的胃口填满。
她明显感到全身热起来,不知道是被他一直盯着的缘故,还是糖水本身的热量。
“你的脸好红。”
古浩东不安好心地坏笑,蓄意靠得她更近。近到,稍留意就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体。
应素屏住呼吸,被他故意营造的亲密距离慌得心口怦怦乱跳。
他的笑越来越邪,突然扑身将她按到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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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中微甜(二)
“啊!浩东!”
她的唇、她的睡裙以及她的热情,逐个被他攻破。
★★★
正值夏季最热的月份,傍晚太阳刚刚落山,外头闷得像个蒸笼,才下过的那场雷阵雨一点痕迹都没落下,早就被烈日烘干。
被他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再加一个白天的忙碌,应素锤着酸疼的肩膀,总算熬到下班了。所幸那份让她纠结多时的企划案pass了,不过她估计,古浩东最后应该是放水了,不然以她的水平,似乎没这么快能达到他的要求。
“今天晚饭不要回去做了,我们到外面吃。”
等李姐下班后,古浩东从总裁室走出来。
这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应素每次都会留到最后一个离开。
“还是不要浪费钱了,我买了菜,回去煮比较节省,而且还健康。”
应素像个罗嗦的老太婆,向古浩东悉数在家里吃饭比外头吃饭的好处。
古浩东看着她唠叨的模样,俊脸布满黑线。
“年纪不大,这么会烦。”
他暗自嘀咕,应素瞅了瞅他,低头没吭气,两只小脚不安地别着。
古浩东盯住她的眼,突然拽起她往外拖。
“嗳,别走这么快啊浩东!”
★★★
“请问,小姐您要点些什么?”
服务生手持点菜单,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古浩东带她来的是一家高档西餐店,陈设装潢都金碧辉煌。
应素皱紧眉头,反复翻动菜单,上面的标价让她的眼珠子瞪得两个大,菜单上最便宜的面食都要上千元,以她的消费观念,这样的食物,她根本点不下手。
“我要……通心粉!”
好不容易找到个千元以下的,应素马上决定就点这个最便宜的。
古浩东嫌恶地皱了下眉头。
“再加两份神户牛排,两杯牙买加蓝山咖啡。”
“我不要!”
应素坚决反对,眼睛紧盯住菜名后头的数字,可是整整五位数啊!
古浩东瞪了她一眼。
“白痴才会来餐厅吃通心粉!”
应素咬住下唇,压低声音呢哝。
“可是牛排真的很贵,你点就可以了,我吃通心粉好了!”
古浩东看着她,冷嗤了声。
“别管她,就按照我说的点。”
古浩东完全不理会她的意见,挥手示意服务生退下。
“是。”
应素眼睁睁看着服务生走开,见“情况已定”,她不安地挪动了下屁股。
从小到大,她都没吃过什么牛排,这下自己不是铁定要出洋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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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出糗
烤架上的牛排还滋滋冒着热气,牛肉洁白的脂肪夹杂在鲜红的嫩肉之间,纹理如同大理石般精致。加热后,油与肉融和,散发着令人无法抵挡的香味,可应素头疼地皱紧细眉。
中学的英文课本上,是说左刀右叉,还是左叉右刀来着?
“怎么不开动?”
古浩东熟练地切下一块鲜嫩的牛肉放进口里,余光瞄到她一个人柳眉紧锁的紧张样。
“哦、哦……”
应素呐呐地答应着,刀叉乱无章法地在她两手间轮换,终于依样画葫芦搞对了左右手,但切肉的刀法好比杀猪般的难看。
“喂,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还不会用刀叉吧?”
古浩东瞧出了端倪,停下手中的叉子,诧异的打量她。
这世界还有人没吃过牛排,并不在他事先点餐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个……我……”
应素含混不清地咕哝,无奈之下,只得朝那块超级无敌顽固的牛排妥协。
她相当窘迫,整个脸庞都火辣辣的,都不敢去窥伺他的表情。
“真是受不了你!”
古浩东责难,口气却不怎么凶。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亲自替她把牛肉切好,并放回到她的盘子中。
“你——”
应素犹豫地出声。
古浩东抬起头。
“你什么你,吃你的牛排!”
“哦……”
虽然被他凶不是那么好受,但能享受到他的特殊待遇,也让她胸臆间暖烘烘的。
“浩东。”
用餐中途,应素突然叫他。
“做么?”
“我……”她欲言又止。“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古浩东眯起眼,看了她半晌,突然仰头大笑。
应素的脸突然羞得绯红。
“你、你干嘛笑?”
“难道不好笑吗?很少有笨蛋还能有你这样的自知之明!”
“呃……”
应素被哽住,心地单纯的她哪是古浩东的对手?只能好欺负地咽下这个哑巴亏。
而对面的古浩东,瞅着她受气包的模样却更是心情大好地撇嘴邪笑。
也在这个时候,他的心底掠过一道不显见的疑惑——
很奇怪,虽然和余玲玲算是有复合的迹象了,可他并不想终止同应素的交易,而且这几天不见余也没觉得少什么,反而挺想同她呆在一起,感觉很舒服,特别是在逗弄她后,看到她酡红的脸色,再不爽的情绪也会一扫而空。
夜逛小吃街
“嗝——”
古浩东付完帐后,他们走到餐厅门口取车,路上应素隔空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顿时,包括她自己都有被雷到。
“我……也许是吃得太饱了。”应素尴尬地解释。
古浩东淡然一笑,甩回已开启的车门。
“算了,我们先沿街走走,等你消化完了,我们再回去,省得等会儿车里都是那些牛排的‘回味’。”
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应素身子微僵,大脑对信息的接受显得迟缓,完全是被古浩东“牵着鼻子走”。
台北市晚上的夜景很美,商铺林立,小摊贩也在街边摆起了摊头,吆喝来往的客人光顾。
古浩东拉着应素,脚步由快变慢,因为他发现她走到小吃摊头面前的神情有些“异样”。
“怎么总是盯着吃的东西看?你还没吃饱?”
看她在蚵仔煎的铺头前停下步子,古浩东问。
应素回过神,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是,很饱了。”
她的目光有股淡淡的忧伤,这热闹的景象让她不禁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在晚饭后,带着还不太晓事的她逛夜市,就是在这片街,当时馋嘴的她总是缠着父母买蚵仔煎、手抓饼。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应该是她童年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有着父母的呵护和疼爱。
“想吃就买好了,做什么眼泪汪汪的?”古浩东撇了撇嘴,扔下一张千元大钞在摊位上,对着小贩说。“给她一个!”
“嗳!好嘞!”
“不用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应素连连摆手,古浩东板起脸。
“给你你就拿着。”
应素噙着泪,颤抖地伸出手接过热腾腾的蚵仔煎。
自从爸爸妈妈离世后,就再也没人给她买过小吃了,他是第一个再這么做的人。
“好吃吗?”
看她咬下一口,古浩东挑眉问。
应素闪动泪眼,无言地点头,一滴清澈的泪水滴在呈金黄色的蚵仔煎表面。
“嗯……很好吃。”
古浩东突然勾起笑痕,恍然大悟地道。
“原来你喜欢吃这种大饼。”
应素疑惑地抬起头。
“大饼?”
“对啊,这种圆不溜秋的不就是大饼?”
他理所当然地道,还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这下,连卖蚵仔煎的小摊贩也张大了嘴,哑然无语了。
应素难为情地冲小吃店老板傻笑。
“这是蚵仔煎,没有人称它为大饼的。”她小声地附在他耳边提示。
他脖子一红,但嘴上还死不认错。
“反正都是圆的,叫饼也没差。”
“那照你这么说,有胡子的都是爹,有奶就是娘咯!”应素抓住他的纰漏开玩笑。
古浩东的脸孔涨得更红,头一回露出那么狼狈的表情。
“死女人,走了!”
他捉住她的手腕,往反方向拖拉她。
“浩东,你走慢一点,呵呵,刚才是开玩笑,你别生气嘛!”
应素边走边止不住的笑,古浩东蓦然怒气冲冲地回过头。
“还笑!有什么好笑的!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不懂分寸!”
“对不起嘛,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乖巧地讨饶,现在,她已经不畏惧他了。因为会脸红的他,根本令她怕不起来,反而让她觉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