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进展
“浩东……”
她没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这个静谧的时刻,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她确定,倘若有天她必须做这么一道选择题,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保持初衷。
古浩东低下头,看着胸膛上睡着的小人儿。
“除了你外公,你没有其他亲人了?”
他最先打破沉默,突然有兴致问起了她的身世。
应素怔了怔,哀戚地点点头。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飞机失事去世了,从小我就和外公相依为命。”
她的声音犹若蚊吟,只够他听到。
古浩东盯紧她。
“你是孤儿?”
“也不算是……至少我有外公。”应素呢喃。
古浩东挑了挑眉。
“你那外公连人都分不清,没别的亲戚照顾你们?”
应素张大清澈的眼睛看看他,仍旧是摇头。
“我爸爸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是外交官,亲戚们走动都挺热络,但是人走茶凉,爸爸妈妈出事后,就没有亲戚再愿意和我们扯上关系了,以前很宠我的叔叔婶婶都像看到瘟神似的躲得远远的。”
她的眼眶湿润了下,然后幽幽地继续开口道——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做饭、洗衣服、整理房间……外公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不舍得让他再多操劳,家务活都是由我包揽的,我们一家两口人,就靠外公那点微薄的退休金维持生计,到我上了大学,外公的病也严重了,经常闯祸或者受伤,我在外勤工俭学的工资有时候还不够赔给别人的。”说到这,她的声调哽咽了。“再后来的事,相信当初你也都查到了……”
从不愿意向别人剖析自己童年的伤痛,却能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虽然还是会痛,但却有一种瞬间轻松了的感觉。
“你……”
古浩东皱起眉头,隐隐地感到一丝扯痛。成长的环境不同,但也有相似的地方,至少,他们都没有母亲。
“这个,戴上。”
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条水晶链子,随意地丢到枕头边。
“这是?”
她狐疑地微扬起脑袋。
“送给你的。”
“给我的?”
应素诧异,呆瞪着枕边那条精美的手链。
“给你你就收下,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答得漫不经心。
应素乖乖闭上嘴——手链他是随身携带的,难不成是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吗?
她的脸孔微烫,慢慢从被窝里伸出手,摊开在掌心——
手链很精致,又巧富心思,每颗水晶粒子都晶莹剔透、形状各异,一颗颗串起来,像点缀在空中的点点繁星。
“谢谢你,浩东,它好漂亮!”
她抬起水媚的清眸,手链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嘴角挂着甜美的弯度,她笑得好不开心!
古浩东深睨了她好久。
“不用。”
他稍移开视线,这条手链,是“她”看中的首饰,可惜却没来得及送出手。
“以后别再扎马尾了,我喜欢看你披下长发的样子。”
他的手轻捋过她几缕乌亮的发丝,捏在手掌中把玩,眼底划过一丝琢磨不透的神情。
“嗯!只要你喜欢!”
应素纯真地漾开笑颜,点头如同捣蒜。
古浩东看着她的眼神复杂——
曾经,在“她”的脸上,也看见过类似清澈的笑容。
他的初恋女友
应素很爱惜古浩东送给她的那条手链,除了洗澡干家务的时候怕弄坏会摘下外,无时无地都戴着,对它爱不释手。
今天上午的第一堂课,是新闻传播学院的广告系和新闻系一起上大教室课,下课铃声响起后,安静的教室又开始喧哗起来,看杂志的看杂志,打闹得打闹,一派热闹。
应素坐在前排的角落,静静地看书。
“哇哦!《世界顶级名模余玲玲成蝶归来》!”
突然,一个女生尖叫着读出本期《爆周刊》上特大标题,引来一大群女生的蜂拥围观。
“哪里哪里?!哇!真的耶!太美了吧!身材也爆好的!170公分,才100多斤,有胸有臀,怪不得是世界级的名模!”
“听说她一直在国外发展,在美国模特界已经很有名气了,最近想把事业的重心移向内地,前段时间才刚回的台湾!”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对封面上的女人抱以极大的兴趣。
应素看了看她们,又低下头盯着书本,她一向不喜欢聊八卦,就算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她也不认得几个。
“咦?这个模特的长相怎么有点像我们班的应素啊!”
突然,人堆里突然冒出一句高分贝的惊呼,同学们顿时把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应素——
“哎!我的天!还真的好像啊!”
女生拿着杂志从后排跑到应素的座位前,里里外外仔细地比较了一番——
“我的妈呀,这张脸仿真度有75%以上呃!”
应素一头雾水,将信将疑地往那女生所指的封面女郎看去,一下子傻了眼。
封面上的这个女人,不就是当日在古浩东办公室见到的那位气质美女?原来她竟是世界级的著名模特!
“呵!像?”**地从教室最后面走上来,表情极为不屑。“人家是国际名模,她不过就是个穷学生,不论是气质还是身材都相差一大截,是可以同日而语的吗?”
她挑衅地瞪了应素一眼,尖刻地讥笑道。
“那倒是,人家是大明星、顶级美女,应素当然是比不上的。”
有几个好事的女生起哄道。
应素脸色苍白,瞪住杂志上的余玲玲发呆。
**素一眼,冷笑道——
“知道吗?这个余玲玲,可是古氏的总裁古浩东喜欢的女人,你和她,完全是两个级别的!”
听到“古浩东”三个字,应素倏然抬起头——
“你……你刚才说什么?她和古浩东是……”
“她是古浩东的正牌女友!笨蛋!”**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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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
“不可能的,你胡说!”
应素拼命摇头。
“不信你去翻翻八年前的周刊,各大报纸都有报道古浩东当年的初恋女友!”
**素骤然惨白的小脸,得意地笑道。
应素一屁股跌回座位,接下去的课她根本没有心思听,硬挨到下课,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地铁站的通道里。
好巧不巧,余玲玲的大幅海报出现在玻璃橱框内,是在地铁站很显眼的位置,应素一眼就看到。
她停下脚步,呆立在宣传海报前——
余玲玲,那么美丽高贵的女人,只消随便摆出一个姿势,都有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妩媚,**错,自己在她面前,确实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她失落地垂下眼睫,周边地铁快速驶过,但她却充耳不闻……
到底,**不是真的,古浩东和余玲玲确实是情侣吗?潜意识里她不愿相信,但当天,他的反应那么失常……
为了解开一直困扰在她心头的疑惑,应素决定找kevin问清楚。他跟在古浩东身边多年,应该是最清楚他过去的人。
“什么?应小姐你要问谁?”
一听到余玲玲的名字,kevin瞬间瞪大了眼珠。
“余玲玲,就是刚回台湾的那位国际名模。”
应素心急地再重复了一遍。
“这个……应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起问她了?”
Kevin支支吾吾,好像有意在逃避这个话题。
“我上次在浩东的办公室见过她,我想知道她和浩东是什么关系?”
Kevin皱紧眉头,沉默了半响。
“对不起,应小姐,如果你有疑问,也许应该去问总裁自己。”
应素落寞地垂下眼。
“我问了,但是他说没什么关系。”
“既然总裁都这样说了,那就是没什么关系。”
kevin三缄其口,他维护的是古浩东的利益,对外一向口风很紧。
“可是,他们都说余玲玲是浩东的初恋女友,是他喜欢的女人,我想知道事实是不是像他们说的这样?还有……”她的清眸黯然,透露着幽幽神伤,“他之所以要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余玲玲吗?”
被点名批评
Kevin的表情很为难。
“应小姐,这……这是总裁的私事,我们做下属的也不好过问。”
“是……对不起……”
应素诚心地道歉,她知道今天是自己强人所难了,
“不不不!是kevin帮不了您,要向您说抱歉才是!”
Kevin连连摆手,探听消息不成耍泼打赖的他见多了,可反过来向他一个小助理道歉的,却只有她一人。
他几度含含糊糊,想说什么又最终咽了下去。
“总之,应小姐您不要想太多,我想这位余小姐回不回来,都不会影响您和总裁之间的协议的。”
协议?
Kevin善意的“宽慰”,让应素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心被更深地揪痛。
应素抬起脆弱的大眼睛——是呵,在别人眼中,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任情妇罢了,担心得无非是那桩“卖身的交易”还能否继续。而她,竟又不知不觉超越了领界,过问起他的感情世界来了?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kevin。”
她点头致意后离开,身影过分的纤细,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的蒲柳。
★★★
讲台上,老师侃侃而谈,应素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震动起来,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串她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喂?”
应素将脑袋钻到桌底下,着急地接起电话。
对方顿了顿。
“在上课?”
“嗯。”
应素拢住音筒,压低声音小声道。
他发出几声讪笑。
“今晚我就会去你那,你准备一下。”
“同学们注意了,看课本第二段,所谓新闻人的职业道德,就是说——”
讲师中断了授课,皱紧眉头盯住偷偷打电话的应素。
座位旁的芊芊用手肘支了支应素,应素抬头尴尬地对视老师不满的眼神,手机僵硬地拿在耳边。
“现在是上课时间,电话不要打了!”
见她还不挂电话,讲师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了。
“喂!你哑巴了?快点说话!”
古浩东等了几秒,没听到她的回复,不耐烦地催促。
“我现在在上课,对不起!”
说完,应素就匆忙挂断电话,这是第一次她胆敢挂古大少的来电,她难以想象,在电话那头,他火冒三丈的表情。
【古少和素素要吵架了!注意注意!明天再来吧!“我要收藏”勿忘点!】
认清你的主人
而讲桌上,老师的脸色也相当难看,没有丝毫和缓的迹象。
“应素同学,这两个月以来,你不只一次违反课堂纪律,旷课!早退!成绩也从以前的优秀变成勉强及格,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搞什么名堂!原本以为你自己总会有所领悟和反省,但现在看来,你是变本加厉,当然了,你都成年了,你要不要学是你自己的事,但既然你已经坐在这个教室里了,起码在段时间里,把精力用到学习上!”
讲师当堂点名批评应素,口气非常严厉,一点面子也不留,可想,他也是愤怒到了极限。
“对不起……我知道了……”
应素难为情地站起来,屡次三番在课上接古浩东的指示电话确是事实,可他是她的金主,她永远不敢得罪的买家。
讲师仍然板着脸。
“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再有下次,我这门课的学分你别想要了!”
通过麦克风扩音的声音特别响亮,同学们纷纷投来嘲笑鄙夷的目光,应素如芒刺在背,连死的心也有了。
★★★
再打过去,古浩东没再接她的电话,应素暗忖,他也许是生她的气了。
不能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来,应素索性到楼梯下等他,在她都快绝望的时候,古浩东的车子出现在小区大门口。
“浩东。”
她满脸愧意地叫了他一声,静候在一旁,像是卑贱的侍女。
古浩东黑着脸从车上下来,不客气地反瞪了她一眼。
“胆子不小嘛,居然敢挂我的电话!”
“那是因为我在上课……而且可不可以请你以后不要在上课的时间打电话给我,我想认真学习,而且被老师看到,印象也不好……”
应素惴惴地嗫嚅着,小手不自觉地拽紧衣角。
古浩东俊脸上的阴沉指数攀升。
“好笑!我怎么知道你在不在上课!”
应素仰起小脸,马上表示。
“我可以给你课表!”
他的嘴角恨恨地动了两下——
这死丫头,竟敢指挥他做事!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配合你的时间?”他冷嗤,眯起眼,“你应该先搞清楚,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男方要迁就女方,我们之间的关系纯粹只是交易,而我是付钱的那一方,谁该听谁的,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了吧!”
同居被发现
应素垂下脑袋,压得很低很低。
“是……对不起……”
“明白就最好!我们现在上楼。”
古浩东诡谲地勾起笑痕,猿臂轻松地搭上了她的肩膀,仿似刚才不愉快的一番对话不曾发生过。
应素怔怔地看着他。
“好……”
从不会忤逆他的意思,在他君主似的的桎梏中,她随着他一道走进大楼,去办他来她这要办的那件事。
★★★
“你心目中的清纯圣女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下作货色,她现在勾搭上了古氏集团的少东家,人家都已经同居了,你还对她不断献殷勤,简直蠢到家了!”
**话充斥在夏奎的耳际,刚才**他,说应素是古氏企业台湾分公司总裁古浩东的情妇,甚至还报出了具体的地址,带着深重的疑惑,夏奎一大早就来到浦石弄,徘徊在**张地址周围。
没过多久,古浩东和应素就一同从公寓内出来,和夏奎迎面撞了个正着。
“你……”
应素没想到在这会看到校友,倏地愣住。
“应素,你——”
夏奎同样诧异,不敢置信地盯住应素挽住古浩东胳膊的手。
应素低头一看,立即避嫌地抽回手。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古浩东不爽地微皱了下眉头。
“你好,学长。”
空气凝滞良久,还是应素先开口问好。
“哦,你好。”夏奎闻声,才从震愕中回过神来。“好巧啊,我刚巧路过这里。”
“嗯……是挺巧的。”
应素不自然地点点头。
“你同学?”
古浩东突然伸手揽住应素的小蛮腰,**地插话进来。
“嗯……”
应素窘上加窘,下意识别扭地扭了扭腰肢,在认识的人面前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她又羞又囧。
古浩东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狼狈,不仅不松手,反而加大了手劲,像是故意嚣张地向人展示他对她的所有权。
应素蹙紧眉头,轻微地挣扎了下,又被他硬生生地钳制住,推搡忸怩之中,看上去更显得亲热暧昧。
夏奎眼神闪躲,勉强才挤出抹笑容。
“不好意思,我还有课,得回学校了。”
“好,再见。”
应素被古浩东牢牢固定在臂弯间,尴尬地点头道别。
“再见。”
夏奎恋恋不舍地再多看了应素一眼,然后默然转身离开,回头前的那一瞬,眼底有一丝无以名状的失落。
“你男友?”
古浩东眯眼盯着夏奎走远,突然撤掉横在应素腰间的手臂,讪讪地挑眉问道。
应素脸色一紧。
“当然不是!我现在和你……”她卡带了数秒,垂下睫毛,“怎么可能还和其他人交往?”
“我们又不算交往。”他坦然申明。
应素感到喉头一股涩意,抬起无辜的大眼瞅着他。
爆料
“不过看样子,他对你似乎很有意思。”
他往前走了几步,觑起眼,望着夏奎的背影,唇角勾着抹淡漠的嗤笑。
“你千万别误会,他只是我的学长,我和他没什么的!”
单纯的她,还是心急地辩解,但怕他会想歪。
古浩东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情妇在任期内不遵守职业道德,传出去给我丢脸。”
应素黯下眼,目光无焦距地盯着小脚趾。
“你放心,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的行为给你抹黑。”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他根本不会在乎她心里有谁,他关心的从来只有他在人前的体面和威望。
他睨住她不争辩的受气包模样,突然胸口窜上了有点无名火。
“总之你以后给我检点点,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来往!”
“是……”
她低眉顺目地应声,虽然他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除了他和外公以外,她的手机里没有第三个人的电话号码。
★★★
“夏奎!”
**奎上课的教室外,他一出门口,她就像蚊子见了血似的黏了上来。
“什么事?”
他转过身,冷冷地问。
**扬起嘴角。
“怎么样?去求证过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这回该相信了吧?”
夏奎睨了她一眼。
“无聊!”
“你说什么?”
**奎的衬衫,不让他走。
夏奎皱了下眉头,鄙夷地看着她的眼。
“我说你无聊!有那么多时间搞是非,还不如专心扮好你洋娃娃的角色!”
他甩开**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看到应素和古氏的总裁一同从楼道上出来,就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难过和失望是假的,但应素也从未接受过他,他没权利去计较,而且相比之下,**人目的,不惜揭人短处的做法令他尤为反感。
“夏奎!你给我站住!”
**跺脚,毫无校花平常的矜持,她大声叫喊,可惜对方根本不理睬她。
她发狠地拎包往墙上猛砸,一顿发泄后,还是余气难消!瞪着夏奎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她的大眼内突然掠过两道锋利的阴光,挑起细长的眉,她立即从手提袋里摸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等候的音乐铃声在响了几秒之后,被人接起。
“喂?”
“是《爆周刊》吗?我有个特大新闻可以爆料给你们。”
……
【马上!就是轩然大波了!!】
绯闻爆棚
“叩叩叩。”
李秀恭敬地敲了敲古浩东办公室的门,手上拿着一份杂志。
“进来。”
古浩东抬起头,悠闲地转动座椅,喝了口咖啡。
“古总,这是这期《爆周刊》的杂志,上面刊登了您……和应素小姐的绯闻。”
李秀顾虑地顿了顿,仔细观察老板的反应。
古浩东拿起杂志,随便瞥了一眼。
“又被狗仔拍到了。”
他冷漠地笑了笑,又喝了口咖啡。
这种关于他和某个女人的绯闻,三不五时就上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他早就习以为常。
“古总,应小姐的照片还被刻意放大了,还被拿来和余小姐的照片比较。”
李秀多嘴提了一句,以她和应素的一面之交,她感觉应素应该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新闻一出,她必定会成为娱乐议论的焦点,身在人多嘴杂的学校,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古浩东挑了挑型眉。
“照得不错。”
“呃?”
这就是老板对此事的评价?
“古总,不需要警告这家杂志社注意刊登的内容吗?”李秀问。
古浩东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
“他们愿意为我提高知名度,我何乐而不为?”
他花花公子的浪名早已在外,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当他们对古氏和他个人形象的免费宣传了。
“这种八卦报纸以后不用送进来了,你出去忙你自己的事。”
古浩东发话赶人,无动于衷的态度令李秀都不免吃惊。
“噢,是……”
李秀识相地退出办公室。
古浩东眯眼看着杂志上的相片,轻嘲地勾了勾唇角。
★★★
今天,应素从早上刚踏进学校大门,就感觉到了周围不同寻常的诡异。经过她身边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很怪异,有些不客气地直接向她飞来白眼,三三两两成群走过的,也都纷纷窃窃耳语,对她指手画脚。
受尽嘲讽
“唉!这不就是那个应素吗?古氏少东的新任情妇?”
“哦,对!就是她!”
应素走到教室外的长廊上,一大群男男女女哄上来,把她团团围住。
应素听到“古浩东情妇”的称呼,顿时呆住,她完全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知道的!她唯一仅有的感觉就是五雷轰顶,像是正在做一场噩梦!
“不就是和余玲玲长得像吗?说白了,不就是一个替身,她可比余玲玲差远了!”
一个身材矮胖的女生嫌恶地瘪起嘴。
走廊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包括很多应素班上的同学。
“怪不得最近成绩掉得这么快,原来是攀上金主了,所以连奖学金也看不上了!”
“太丢人脸了!就是!”
应素被围在中央,无助地看着周围嘲弄、耻笑的眼神,还有他们不断起合的嘴型,她像是被游街示众的罪人,深深的恐惧顿时笼罩在她心头。
“你、你们……别说了!”
她怯弱地求饶,细织的身子不住地后退,却又被人推回来,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仿佛对待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敢做还怕人说啊!我们学校有你这样的学生,简直就是百年校耻!”
“就是!就是!”
混乱的叫嚣声萦绕在她耳边,她被逼到一个死角,抱着头蹲在地上,还有些恶劣的同学,还不时伸出手指头戳她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应素抬起头——
“芊芊、蓓蓓……”
她低呓出声,向她们投来求救的目光。
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她们是她最好的朋友,应该会听她解释的!应素这样安慰自己。
“把你肮脏的笔记本拿走!我们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芊芊从包里拿出应素借给她的笔记本,狠狠地甩到应素面前。
“芊芊……”
应素的视线模糊了,虚弱地摇着头,是哽咽着叫出好友的名字。
芊芊鄙夷地瞪住她。
“别叫得我这么亲热!我没有你这么恶心的朋友!从现在开始,我们绝交!笔记本还给你!”
“对!我和你也再不是朋友!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的人,就和妓女没区别,害我还为你外公的病为你担心,原来你早就偷偷连名牌手机、高档住房都买齐了!芊芊,我们走!”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我有苦衷的,我可以向你们坦白的!”
应素流下两行眼泪,着急地拉住好友的手,呜咽地挽留,恳求她们原谅。
她虽然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但真的很珍视和芊芊蓓蓓之间这份珍贵的友谊,转瞬之间,她们居然要和她划清界限,这教她根本无法接受!
“哼!出卖身体当然有苦衷,不就是为了钱吗?我们真是看错你了,人家不过是玩玩你!把你当做初恋情人的替身!”
蓓蓓用力甩开应素的手,忿然恶语反讽道。
在她们眼里,应素现在已经归为寡廉鲜耻的那一类女人,应素百口莫辩。
芊芊和蓓蓓离开后,应素的遭难没有停止,她继续被一群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女生围轰,其中有不少还是古浩东的追随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过这艰难的分分秒秒,直到大家骂累了,人散了,她才敢露出脸,畏惧地站起来。
她的发束被人扯散,衣服凌乱,小脸上还布满斑驳的泪迹,她像一具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神情麻木……
★★★
似乎是有意回避狗仔的跟拍和八卦杂志的热点,古浩东这几天没来找过她,连通电话也没有。
应素一个人躲在家里,惶恐和不安是这段日子以来最多的情绪。她哪里也不敢去,每天只吃两包泡面,她怕走到大街上也会被人认出来,又像在学校里那次,被人足足围着骂了一个多小时。
一下子,她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她没有亲人、也不再有朋友,连唯一疼爱她的外公也不在身边,她只有“他”了,可他却连一句象征性的安慰都没有。
也许对于他而言,无关痛痒的桃色新闻,却让她的生活掀起了轩然大波。
独自一人呆太久,总会胡思乱想,有时,她会觉得他是没有心的,不管自己做的再多,他都视而不见。她不是要求任何回报,只要他稍稍对自己要一点,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鼓励也好,可他都没有……
她幽怨地望向窗外,鸟儿在窗棂上飞飞停停——
同学们说她是那个余玲玲的替身,她真的是吗?
【亲们先别急,今天准能让你们看到古少心动。越冷的男人,到后面一动情,才更激烈哦!】
心痛欲裂的一幕(一)
十天后,应素收到学校教务处的电话,因为她累计旷课已达二十天,有在社会上对学校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校方勒令她自动退学。
“行了,手续办妥了,以后要好好做人,价值观别太扭曲了。”
教务处主任话外有话地说道,顺手递来一份退学通知书。
应素颤抖着接过,酸涩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落在通知书上。
苦涩,已让她发不出声音。
高考那年,她一边要服侍外公,一边还要准备应试,每天都复习到凌晨两三点,这么辛苦才考上的大学,就这样结束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学校的大门,游走在城市的街头,她像是一只离群的孤雁,没有方向,众叛亲离。
好想他,突然地,好想马上见到他。像是快迷失在黑洞前,遇见最后一道光亮。
她在马路中央掉转头,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
★★★
“浩东!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我承认当初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后悔了,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死也不会走的!”
余玲玲死命拉住正欲打开车门的古浩东,哭得梨花带雨。
“放手!你现在才来说后悔,是不是太晚了!一件事不可能做两次取舍!”
古浩东转过头,无情地冷喝道。
“可是我爱你,到现今还是没变过,我知道你也是一样的!否则,你也不会找个和我长得那么像的女人,做你的情妇!”
应素的心猛然一震,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她已经躲在角落里有一会儿了,看到余玲玲和古浩东纠缠,她知道自己不便过去“打搅”,于是就躲到了墙角边。
她的四肢冰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像是等待终审的判决。
古浩东眯起犀利的俊眼。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玩她,等我腻了,付完钱就可以走人,不会像你,八年后再来死缠不放!”
终于亲口听到他说出答案,应素的心宛如被生生地划开了一道口子,不断向外涌出鲜血。
最想倾诉的对象,竟只是把她当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一个玩好就随便扔掉的木偶?
她呆愣在地上,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浩东,我离开那是有原因的!”
余玲玲仰起布满泪水的美颜,使劲摇头。
“原因?”他冷笑。“当然!为了你的虚荣心,好强大的理由!不过恭喜你,现在如愿以偿,成了大明星了。”
古浩东甩开她的手,按下车把锁。
“不是因为虚荣心!”余玲玲拉住他的衣角,眼泪流的恰到好处,“是因为老爷子,你的父亲!”
古浩东住了手,阴鸷地眯起眼。
“和他有什么关系!”
余玲玲嘤嘤低泣,泪容是我见尤怜,就连女人看了都要为她心动。
“当初我想留下来,但老爷子说你是豪门子弟,除非我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否则他绝不会答应我做他家的儿媳。”
话及此,古浩东的脸色渐变,紧紧攫住余玲玲的脸,余玲玲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低下头,小女人地抽咽了几声。
“他给了我一批钱,作为我的生活费,说会和你说明的,但是我回国后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他的计谋,目的就是要离间我们,让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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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欲裂的一幕(二)
古浩东的俊脸阴云密布,拳头不自觉地收紧,可嘴上还依旧强硬。
“哪又怎么样?你毕竟还不是禁不起成名的诱惑,着了老头子的道!”
余玲玲含泪凝望他很久,看到他上下起伏的喉间,缓缓放开手。
“如果你还不能原谅我,那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
她楚楚可怜地道,转身似要放弃。
古浩东额际的青筋暴突,突然伸手拉住她。
余玲玲不回头,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放开我!既然你觉得我是罪有应得,那就放开我!”
余玲玲的粉拳乱舞,没有分量地捶打着古浩东的胸口,玩起了拔河的游戏。
“够了!”
古浩东低喝一声,蓦地使力拉回她,强势地把余玲玲按到在车门上,双臂撑在车门两侧,牢牢地包围住她。
“浩东……”
余玲玲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立即停止反抗,伏在他坚硬的胸前,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嘴里软软地娇唤他的名字。
古浩东皱紧眉头,如炬的俊眼一瞬不瞬地盯紧她。
兀地,他突然俯下头,吻上余玲玲殷红的双唇。
余玲玲象征性地挣了两下,随即在古浩东怀里服软,并主动伸出舌头,热烈地激吻!
“呜——”
应素捂住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呜咽。
她僵在地上几秒,像一具苍白的雕像。
呆滞地望着前方忘情深吻的两人,一阵刻骨的酸楚从心头涌上,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泛滥成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这里,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这一幕,她也再看不下去。
下一刻,她抹着泪,像一个误入禁地的拾荒者,仓皇地拔足狂奔。
没有意识,忘记思考,她只知道她要跑得远远的,远得感觉不到伤害为止!
没发现后方的那双深邃的眼,正目视着她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不自觉地皱起型眉……
怦然心动(一)
她没目的地跑,不知怎的竟跑到古浩东曾经带她来过的那片空地上。
脚步慢慢缓下来,看着周围的早早木木,依旧如昔,只是当日吻她的男人,就在刚才,动情地深吻其他女人!
泪水源源不断地淌下面颊,满腔的委屈压抑得她快透不过气。
她无力地蹲倒在地上,捂住嘴巴,心口是撕心裂肺的痛,却习惯性地不敢哭得太大声。
直到钻心的痛楚逐渐在胸中弥散,小声呜咽终于演变成了失声痛哭。幽深的山谷,回荡着悲伤的哀泣。
隔着迷蒙的水雾,她仰头望向星星点点的夜空,她突然觉得好孤独,就像天上孤寂的星宿,没有人会关心她,没有人会在意她,她根本是个多余的人,一个可怜又可悲的替身!
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像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折磨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快似将她撕碎成块。
鱼儿终于上钩了,却被渔夫看作是迟钝。不是不知道爱上他的风险,可她的心却沦陷得彻底,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场危险的游戏中,不知不觉地陷得那么深。
泪水,变得干涩而无力。
其实她不是没发现古浩东对余玲玲是不一样的,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去相信,畏惧去深究。可是,她忘记了,逃避麻醉不了现实,只会让真相来的时候更加心伤。
她和古浩东,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可能,她的期待,那叫“痴心妄想”。
她坐在山顶最高的山头,不吃不喝,从黄昏看到日落,再从日落看到日出。
★★★
应素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一连消失了好几天。
古浩东从她不见的第一天就开始找她,但她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让他恼火不已。
第三天的时候,应素心情低落地来到公寓门口。今天,是她答应外公会去看他的日子,所以,她必须回来收拾下,不想让外公看到她这副憔悴枯槁的模样。
似乎料准了这一点,当应素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他阴鸷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闹失踪很好玩?”
应素拿钥匙的手颤抖了一下,幽幽地转过脸,对上他的眼。
“没有,我只是出去散散心。”
她别开脸,本能地回避同他的目光交缠。
“散心?”他皱起眉,“是去哪里散心,会让手机一点信号都没?”
应素仍然眼神落寞地望向别处,不看他。
“我在哪里,你会关心吗?”
问句说出口,比自嘲更讽刺。
古浩东的眉头皱得更深。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应素低下头。
“没什么意思,我进去了,今天我要去看外公,可能不能陪你了。”
她平静地说,开锁走进楼道。
古浩东骤然觑起眼,以前她和自己讲话的神情总是又羞又怯,绝不会这么“冷静”。
几乎是不经过思考的,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臂。
怦然心动(二)
古浩东眯起眼。
“这是一个情妇对你的老板应有的态度?”
应素抬起头看着他。
“那么现在,请老板允许我休息一天。”
她仿似是故意和他唱反调,竟当面称呼他为“老板”。
从没想到会被柔弱、从不敢忤逆他的她反将一军,古浩东气结,蓦然瞪大眼。
应素垂下长睫,疲惫的脸上一脸倦态,抽回被他抓住的手,急着要回房。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很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也许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是要和她说“交易”已经结束,她这个替身已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退学?”
他悠悠地转正身,鹰眸攫住应素纤细的后背。
他的话很快起了作用,应素一怔,下一秒立刻站住。
“你……怎么知道?”
古浩东眼神略微闪烁,隔了几秒。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现在就是知道了!”
他有些像在说绕口令,口气霸道、蛮不讲理。
这几天找不到她,他有让kevin打电话到应素的学校问情况,结果得知她已经退学的消息。
应素深垂下头,目光呆滞地瞪着脚上的白球鞋,一言不发。
“连声招呼都不打地退学,难不成还真准备在家做职业情妇了?”
面对他的讥讽,应素漠然以对,泛白的唇轻颤。
“为什么不说话?变成哑巴了?”
见她咬住嘴唇不说话,他用更狠厉的话激她。
应素的眼眶盈盈闪动泪花,本就无血色的小脸更加惨白如纸,唇瓣被生生地咬出血来。
她想走,却被他死死拉住,僵持了几分钟,被他欺负得走投无路的应素,终于“哇”地一声哭着蹲在地上——
“为什么一直要逼我?为什么总是要拿话伤我?我之所以会被学校勒令退学,还不都是因为我是你的情妇吗?!”
古浩东阴下脸,型眉微皱起。
“被勒令退学?”
应素双手蒙着脸,不断摇晃地脑袋,极度抑制后仍发出嘤嘤啜泣的呜咽。
“我们的关系在杂志上曝光了……我在学校根本已经待不下去了,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我,对我指指点点,还骂我是不知廉耻的女人。学校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呜呜呜……”
应素时断时续地道明原委,中途几度泣不成声。
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古浩东一怔,随后在她面前慢慢半蹲下来。
“别哭了。”
他劝她,声调明显地放缓,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应素抹掉一把泪,挺翘的鼻尖发红,抬头委屈地看了看他,又难受地垂下。
“呜呜呜……我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你还要嘲笑我、挖苦我。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我是个没有自尊,直接可以用钱标价的女人,可是,起码我我也是个人,是人都有感觉,听到伤人的话,心也会痛、也会难过,这不是富人的特权……不是……呜……”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角,越哭越伤心,哽咽得都快岔了气。
古浩东的眉头深皱,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撞击到,心一动,带点疼。
蓦地,他猿臂一揽,一把将她纳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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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动(三)
不明白刚才那丝莫名的揪扯从何而来,他断然肯定是她那该死的几滴眼泪作怪。
“别再掉眼泪了,刚才的话……我收回。”
他抱着她,喉头紧缩了缩。
应素靠在他结实的胸口,僵硬的身子在他舒适宽实的怀抱中逐渐舒缓。
“呜呜呜……我刚才不是故意对你冷淡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装得若无其事。那天我看到你亲别人……”
古浩东一怔——她果然是看到了。
“所以,你就不声不响地闹失踪?”
她抽吸着小鼻子,垂着眼睫点点头。
“我只是心好乱,就跑到上次你带我去的山上透透气。我知道我没资格在意的,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好难过,像是快要死掉……”
古浩东睨住她长睫上沾染的晶莹水花,心窝处掀起一阵闷窒感。
“好了,再哭会儿就不要哭了。”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按向自己胸口,霸道又不失温柔地诱哄。
“呜……”
应素听话的点头,可奈他温暖的怀抱是泪水最好的温床,一直积压的委屈在他胸膛温暖的热力催化下,像倾泻而下的河流,她不但没有止住,反而愈来愈汹涌。
“你以后不要这么说我了,我真的好在乎你、好重视你,你的一句重话,比其他人骂我还难受一百倍……”
她哭倒在他的臂弯里,纤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而古浩东的手臂也不自觉地收紧。
“好了,退学的事,我可以跟校方打个招呼,你还可以继续回学校上学。”
他轻拍她瘦弱的背脊抚慰。
“不!我不回去!他们什么都知道了,根本不会再接纳我,我也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她低着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古浩东皱紧眉头,沉默了几秒。
“不想回去就不回了,明天你就到我公司上班。”
应素仰起哭花的小脸。
“到你公司上班?”
“嗯。”他低沉地闷哼了声。“反正毕了业也只不过为了找份工作,去我公司,不会亏待你。”
应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连自己也不知道期间经历了多久。
“为什么?”
她没头没尾地问出这三个字,谁都知道,要进古氏的企业哪是件容易的事,多少硕士毕业的研究生都挤破脑袋进不去,而古浩东居然直接给了她一张“通行证”。
“就当我补偿你被退学的损失,你清楚我不喜欢欠别人。”
古浩东挑起眉,看似轻巧地回答。
应素怔忡地望着他,陷入沉思——
如果到了他公司上班,那就经常可以看到他……
经不起他给的诱惑,应素最终用力地点下头。
古浩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俊逸的面孔掠过一抹懊恼的复杂——
把情妇引到自己的公司,为日后分手留下隐患,这向来不是他古浩东做事的风格,何况,就算要“补偿”,也多得是形式,大可没必要一定要将她安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现如今,他竟然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连他自己都觉得费解。
【请期待,更令人纠结的感情戏吧!哈哈~春节期间,尽量不断更,明日飞香港。】
男人心(一)
“你,马上去文印室把这份文件复印十五分,等会儿总裁开会要用。”
方月蓉不客气地将一叠五公分厚的文件扔到应素面前,趾高气昂地指挥她做事。
方月蓉是资料室的部长,自从应素前天来报到上班后,就没给她好脸色看过,处处刁难,就比如今天一早,其他人清闲得都在偷偷打牌玩游戏,而她却忙得连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
“十五分钟后就要,手脚麻利点!”
方月蓉高傲地冷瞥了她一眼离开。
“哦,好。”
应素抱着这一大沓的文件,走到复印机前。因为是重要文件,只能一张张复印,而方月蓉所限的时间又太紧,慌乱中,尖锐的纸张划破了她的手指。
“啊!”
应素下意识地叫了声,赶紧捏住受伤的指腹,伤口有点深,并且马上冒出点点滴滴的血珠。
方月蓉皱起眉头走过来,后面三三两两跟着几个看热闹的。
“啊什么啊,不就是出了点血,难道你就比别人娇贵一点?”
方月蓉挑起细长的眉头,撇嘴道。
“就是,只有一张高中文凭,居然能被录用,一定是拖了关系。”
其他几个看好戏的也环着胸,幸灾乐祸地随声附和。
应素望着不甚友善的同事们,频频点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马上复印好的!”
方月蓉憋着嘴。
“呵!算你识相!别以为有后台就了不起,我们古总一向公私分明,如果你达不到我们公司对职员的要求,你还是得立刻打包滚蛋!”
应素低着头,抿紧双唇,一句都不敢顶撞。
虽然方月蓉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背景就是“古浩东”,但应素相信方月蓉说得没错,古浩东应该是把公事和私人关系分得清清楚楚的人,他能让她进公司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如果她做的不好,随时有被炒的可能。
★★★
“怎么样,这几天上班还习惯吗?”
餐后的厨房间,应素在洗碗,古浩东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性感的唇附在她的耳边。
应素的身体略微僵硬,过了会儿,她点点头。
“还好。”
古浩东勾唇笑了笑,挺直的鼻蜿蜒到她香馥的颈间。
“资料室的工作是最清闲的了,你应该可以适应。”
应素洗碗的手顿了顿,然后又听话地“嗯”了声。
他并不知道的是,她其实一点都不“清闲”。
“今天我说来接你,为什么不要?”
他挑起眉,不经意地问起。
一般,他们都是分开上下班,应素从来不要求古浩东接送,而他也没有此意,但若逢他有特别的需求,他便会来电话,事先让她留下,等公司的人走光了,他们才同车而归,第二天,再一前一后进公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传言,这么做,是因为他最厌烦和工作圈里的人传绯闻,而应素每每都言听计从。而今天,古浩东去电话提出可以顺道载她回家,她头一回在电话里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