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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天空之承     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txt下载     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宣传片

    在德国顺利吞并奥地利的第二天,对前德国6军总司将“同性恋”一案的军事审判开庭,几天后即得出一个令人既欣慰又无奈的结果:这位将毕生贡献给德国国防军的将领是无罪的。

    很显然,此事令希特勒狼狈不堪,但是他业已明了一种永不失时的政治把戏——用大吹大擂胜利的方法,把注意力从这件事上引开。他匆匆召开国会,汇报奥地利的伟大事件,却对弗里奇一事只字不提。尽管军事法庭还了弗里奇清白,但已经无助于挽回他在军队的前途,在这件震惊德国的性丑闻背后,隐藏着阴暗而残酷的权力之争。

    几乎与弗里奇在同一时间遭厄运的,是自1933起担任德国国防部长的勃洛姆堡,这位6军元帅之所以遭到解职,是因为他娶了一位当过妓女的妻子——根据军官法典,娶洗衣妇之女为妻都被视为有损荣誉之举,这样的行为更是不能被军官团所接受!

    对于这两件“丑闻”,张海诺素来是以同情和愤慨的心理去看待的,但是经埃德文提醒之后,他头一次现自己身上竟存在类似的“隐情”。当初,他觉得这所谓的婚约原本就没有得到对方家族和当事人的尊重,既然解除婚约是迟早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何况和安娜在丹麦结婚时,形势还不容许他回到普鲁士公开活动。

    德国国防军中有关个人作风地种种规定十分严格。这是张海诺很早就知道的事情,但这些从前受人敬佩的东西,如今却变成了他生活中一枚不知何时会爆炸地定时炸弹。这样的情形是他从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的。

    在回基尔港的路上,张海诺又想起了历史上的莱茵哈特.海德里希被赶出海军的故事:海德里希是年轻女子最为青睐的一类青年才俊,因此绯闻不断。1930年夏天,海德里希结识了汉堡造船厂主管的女儿,两很快同居。这年冬天,海德里希在一次舞会上对出身丹麦贵族家庭地金美女丽娜一见钟情,施展浑身解数热烈追求,两人在圣诞节订婚。海德里希的前任女友得知此事。精神崩溃,她的父亲同许多海军将领关系密切,於是向海军当局提出控诉。要求调查海德里希地个人操守。海德里希非常恼怒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法,在三名海军将领组成地操守法庭上声称。那女子没认识几天就和他同居,一个海军军官怎么能娶这样随便的女人。海德里希玩世不恭的态度激怒了操守法庭,结果法庭认为海德里希品行不端,不适合继续留在海军。19314,海德里希在海军服役九年以后被通报遣退,扫地出门。

    对海德里希来说。如果不是这次“操守事件”。他也不会加入纳粹和党卫队进而成为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王”。最终掉进自掘的坟墓——也许有人觉得他掌管盖世太保毕竟风光一时,那总好过在海军熬出头。如果张海诺被赶出海军。在元手下谋得一官半职并不难,也许比留在海军还更有前途,可那却不是他的理想所在。

    回到基尔地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张海诺并没有什么胃口,于是直接回到主力舰队司令部特别安排给他地公寓内。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一人独居,如今安娜身处丹麦陪伴她年老体衰地母亲,隔一段时间才会乘火车到德国来小住些日子,而司令部的军官们对这位总参谋长夫人也较为熟悉了。

    扭亮台灯,看着床头柜上相框里地照片,张海诺脸上总是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内心的微笑。安娜是个爱哭的姑娘,但她却能凭借对爱情的坚定信念扛过之前种种曲折,终将一生交托给自己。她孝顺母亲,与兄长情谊深厚,她善良且乐于助人。即便正的被赶出海军,张海诺觉得,自己不会怀疑当初的选择,但是现在,当事情还没有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时,他应该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一夜多梦。

    几天之后,海军部针对新式舰载鱼雷机ar195和Fi167的样机测评在基尔港进行,如无意外的话,海军的制式舰载鱼雷机将在这两种机型中选出。

    张海诺对阿拉多的良好印象,主要是来自于ar196——德国海军业已选定的舰载水上侦察机,那种轻型侦察机将取代德国海军主力舰只目前使用的he60=)公司在航空界的名气要相对小一些,他们之前唯一被德*方所采用的就是Fi156“白鹳”联络/观察/救护机,而这一次也是他们次竞争海军航空部队的订单。

    ar195Fi167,皆是自“格拉夫.齐柏林”号航母建造方案确定后开始设计的舰载双座侦察/鱼雷攻击机|选择了和英国箭鱼式鱼雷机一样的双翼配置,但它们的金属机身结构则要比前辈们牢固许多。

    两架样机刚刚出场,张海诺的目光就立即被Fi167吸引了过去:它采用大展弦比的机翼,主翼采用固定前缘缝翼和后缘襟翼技术,这一设计意味着它能够在较短的距离起飞,同时它的机体被设计成细长型,其主起落架脚柱被延伸地很长,在降落时可以耐受较大的下降度。由于起落架脚柱的位置处于机体重心的前方,配合强力油压刹车装置,可以在较短的距离内使飞机制动,飞行员有很好的操控性。

    在驾驶舱方面,双翼的Fi167采用了极为前地设计——类似于数十年后美国F15战斗机的长弧形玻璃舱盖。这保证了驾驶员和后座的观察员都能够获得良好地视界,配着它敦厚得像是科幻机器人双脚的起落架,让张海诺仿佛处于一个时空交错的路口!

    相比之下。阿拉多的ar195机虽然也是双翼机,却显得笨重许多,机头整流罩平而钝,机翼也要短小一些。仅看外观,张海诺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有和自己相同的倾向。

    随后的样机飞行测试中,Fi167没有辜负它出色的外表,其短距起降能力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飞行度也较阿拉多地样机高出不少。在费舍勒公司提供的资料上。张海诺了解到它采用的是1100马力戴姆勒驰12缸倒V型活塞动机,测试时最大时为325公里,实用升限战斗航程1500公里。主要武备采用1挺固定地前向mg17机枪,后座可旋转枪架上安装有另一挺毫米口径的机(netbsp;尽管ar195各项指标勉强达到了海军最初提出的标准,但在一系列测试之后,海军部的技术军官们的意见无一例外地倾向于Fi167,尔海军基地司令和海军航空兵司令地罗尔夫.卡尔斯将军也是如此。他随即将汇整资料并向海军司令部呈报地重任交托给张海诺,说是重任,做起来却并不那么复杂。张海诺暂且放下心中的杂念。全心全意投入到新地工作当中。他将这两架样机的设计资料和技术部门的评测报告汇总起来。并根据他个人以及罗尔夫.卡尔斯将军的意见写了一份七页的书面报告,报告中强烈建议海军采用费舍勒公司的设计。批可订购1到15架用于进一步测试、改进和训练。

    对于这份报告,罗尔夫.卡尔斯非常满意,并爽快的在报告最后签署了自己的意见:完全同意!

    带着这份报告,张海诺又一次飞往柏林,这回同行的除了他的副官雷昂之外,只有另外两位位前往海军司令部公办的军官,因此“容克大婶”的机舱里显得空空荡荡。张海诺要了一杯热咖啡捧在手里,看着舷窗外不断闪过的云朵,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芬娜时的情景。不得不说,那真是一个气质高贵的美人儿,但和人们想象中的一样,这种显贵家庭的千金女习惯用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总是为富家公子们所追捧。如今20过去了,那位昔日的冰山美人不知是应了容颜易老那句话,还是依然保持着当年的卓越风姿。不管怎样,张海诺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和她见上一面,好将有关婚约的事情做个了断。

    一般而言,报告直接呈送到海军总司令那里能够得到较为直接的回应,而张海诺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干的。不过这一次,他决定照章办事,先将报告呈送到海军总参谋长那里——如今这个职位由他素来较为欣赏的赫尔姆斯.海耶担任。海耶在研究过这份报告之后决定直接送报雷德尔审阅,这一过程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总而言之,在受外界干预较小的情况下,海军司令部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可惜这个优良传统总是容易在战争爆后被强权打破:从前的德皇威廉二世就曾严重干预过海军的战略战术,一旦海军战事不利,难保如今的独裁不会走历史的老路。

    两天之后,雷德尔专门召集了一个方案委员会,这也是德*方的惯例。委员会由11名资历深厚的将领和技术官员组成,他们很快审阅了海军航空兵司令部提出的报告。因为几乎不存在争议,他们只进行了一次简单的讨论会便向雷德尔提交了一份具体执行方案:从海军航空兵项目预算中划拨120马克,作为支持费舍勒公司建立生产线和订购第一批12架Fi167的费用。在张海诺的争取下,这一款项的数额最后被提高到了180马克,第一批飞机数量也增加到了15架,以利于让这种令人满意的双座侦察/鱼雷攻击机尽快形成战

    舰载鱼雷机一事定案了。张海诺又从雷德尔那里接到另一个任务: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第二艘“格奈森瑙”号将于5服役,帝国宣传部长亲自打来电话,如无意外。元届时将出席该舰地服役典礼,而宣传部也希望借这个机会拍摄一部有关大型战舰的宣传影片。有鉴于张海诺和国社党高层的关系,雷德尔希望由他来负责海军在协调方面地事务。

    (两艘沙恩霍斯特级均于1935年5动工建造,一号舰沙恩霍斯特于1939年年1月服役,二号舰格奈森瑙的服役时间反而比沙恩霍斯特号早8月,它的提前服役主要用于试航和训练,后来在波罗的海测航时现干舷过低不利于航行,该舰隧于1938年冬

    元偏好大型战舰在德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自从上台以来,他先后参加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沙恩霍斯特”号以及“格奈森瑙”号的下水仪式,当“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服役并取代“德意志”号成为舰队旗舰时。他也曾亲临现场向该舰的海军官兵表讲演。对于雷德尔交待的任务,张海诺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便应允下来。他随后去了一趟帝国总理府,代表海军部和戈培尔协商有关元出席服役典礼以及宣传片拍摄地事务。

    因为来是元最欣赏的海军军官——这一点在元府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情,戈培尔丝毫没有因为双方等级地差别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张海诺觉得这也是雷德尔选择自己所考虑地因素之一。简短的寒暄之后,戈培尔公事公办的罗列出海军方面的配合事项:主要安全措施由海军负责,但党卫队也会派出武装人员和便衣协助维持现场治安;元行程由海军部和元办公室共同安排。这些和从前元参加下水仪式时并无二恙。

    戈培尔希望尽可能扩大这次记录影片的宣传价值。他建议海军部出动全部主力舰来一次气势磅礴的海上阅兵式。而他地摄影师将进行全景拍摄,海军宣传片将和近期拍摄地6军宣传片一同呈现在国人面前。以扫除民众在内心底对潜在敌人地恐惧。

    针对海军部有关宣传片影响力的疑问,戈培尔补充到:“这样地影片只是给普通民众看的,元认为英国人根本不会为装备280毫米主炮的‘格奈森瑙’号和区区万吨的德意志级装甲舰而提高警惕。所以,海军部不必担心这样的宣传片会带来任何不利影响!”

    这看似很有战略家的眼光,但张海诺并未给予任何评论,他代表海军部提出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任何涉及机密的舰艇设备和武器不出现在宣传片内,戈培尔对此满口应承。不过,这位帝国宣传部长兼教育部长紧接着又以宣传片效果为由提出在仪式举行当天海军官兵向元致举手礼而不是传统军礼。

    张海诺在心里暗道戈培尔狡猾,这哪里是宣传效果不效果的问题,根本涉及到海军在政治方面的立场。海军官兵虽在阿道夫.希特勒就任帝国元那一天宣誓效忠于他,却并不意味着就此依附在纳粹党之下。自纳粹上台以来,德国国防军的大多数将领都在极力避免军队卷入政治事件中去,然而6军在失去勃洛姆堡和弗里奇两位领头人之后已经有所动摇,海军的情况则相对好一些。在两年前“沙恩霍斯特”号的下水仪式上,海军官兵就在总司令雷德尔的带领下以传统军礼回应希特勒的举手礼,这据说在当时就引起了一些纳粹党徒的

    但在那之后的两年间,德国海军依然很好的保持着这

    对于这个可以说是由来已久的问题,张海诺可以不假思索的代表海军作出回答,但直接否决难免会给好事留下话柄,甚至以此来抨击海军对元的不敬。他想了想,以另一种方式回答到:

    “海军的传统军礼,亦是向元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如果要说和举手礼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只是因为他们身上还有另外一重特殊身份:德意志帝国的军人!”

    戈培尔或许没有料到自己的提议在这个海军代表人这里就碰了钉子。无奈在这个问题上就连元也强硬不得,他讪讪地笑道:“我始终觉得,海军应该和民众一样行举手礼。象征军民一心,这不是很好吗?”

    “军民原本就是一心忠于元,既然都是表达对元的无比忠诚,哪种礼节形式似乎并无区别!”张海诺寸步不让。

    戈培尔紧接着他的话反问道:“既然是表达对元地无比忠诚,行举手礼又有何妨呢?”

    戈培尔在演讲和宣传方面的功力,几乎是不逊于元的,但张海诺深知自己在这种情形下绝不能退步,他极力保持着镇定的思维。既不落入对方的语言陷阱,又要找出击退对手的办法。

    “军人是国家之本,传统则是军人之本!既然是国之根本。就不能轻易动摇。部长阁下,您说是不是?”

    戈培尔用带有些许诧异的眼神看着张海诺。颇有深意的说道:“好吧,将军,这个话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顺便说一句,元对您可是寄予了无限厚望地!”

    张海诺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这一点我始终铭记于心!”

    这一次交锋,并没有给他们接下来的合作带来麻烦——至少在表面上。张海诺顺理成章的成了海军部和总理府以及宣传部地联络协调人。经过双方数次协商。最终确定参加这次所谓海上阅兵式的包括新服役地“格奈森瑙”号、三艘德意志级装甲舰、三艘柯尼斯堡级轻巡洋舰以及一个中队的鱼雷艇。它们舰体简洁、武备精悍且早已为外*事观察家们所熟知,而包括舰载雷达、海军航空部队以及新入役的驱逐舰在内的一系列装备则不出现在宣传片中。

    随着服役仪式的临近。戈培尔派出了他庞大的专业摄影团队,而随队抵达基尔港地还有一些意大利记——对于这种处于外交考虑地安排,德国海军是持谨慎态度地,因而在这些人抵达之前,所有的潜艇和驱逐舰都已离开基尔港,海军航空兵部队也将训练场转移到了距此数百公里地吕根岛,那里实际上已经成为德国海军的重要潜艇基地和海军航空兵基地之一。

    因为天气原因,原定于520举行的服役仪式被推迟到了第二天,尽管如此,还是有过10万人涌入基尔港观看这艘新锐战舰式。不久前在德奥合并上大获全胜的阿道夫.希特勒依然是无可替代的焦点人物,他兴致勃勃的检阅了海军仪仗队,并向前来观阅“格奈森瑙”入役仪式的民众举手致敬。人们纷纷以纳粹式举手礼迎接这位元,唯有海军官兵和陪同希特勒检阅部队的雷德尔等将领仍以传统军礼相对。

    入役仪式结束后短短几天,帝国宣传部便以惊人的效率完成了影片的后期剪辑工作,并配上了令人热血沸腾的进行曲。宣传片先在政府和军队内部放映,尽管这只是纳粹常用的宣传手段之一,但张海诺必须承认,威武的军舰和整齐列队的水兵甚至战舰扬起的波浪都具有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渲染力,那种低沉雄壮进行曲更是容易激起青年人的热情。经元钦定,宣传部分别为海军和6军拍摄的宣传片一并于6月在全德公映,效果则是显而易见的:整个6月间,报名参加海军的人员竟有人,而6军的情况更好,约有20万人排队前往德国各主要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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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柏林郊区的一栋大别墅里,巨大的落地窗给予客厅充足的采光,典雅的波希米亚式陈设奢华却又不落俗套,挂毯、油画、花瓶以及水晶吊灯,这里每一件摆设都显得那样的精致,而全羊绒的沙更是松软的乎人们的想象。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仆们动作轻快,仿佛一群芭蕾舞演员一般。

    在隔壁的房间里,情况似乎截然相反,这里光线黯淡,让人分不清近在咫尺的面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胶片味道,在一张偌大的沙上,坐着这座宫殿的女主人,而她年老却不乏力的管家正静静立侍于一旁。

    沙正对面的幕布上,各种景色、人物正飞快的转动着,但这里的海没有浪涛声,这里的大船不会鸣响汽笛,这里的人们正群情激昂,高举着手臂、做着声嘶力竭的表情,但耳边却只有放映机转动的枯燥声音。

    镜头,在人群、战舰和第三帝国元之间切换着,在如今的德国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面对此情此景而心绪平静,但这私人电影院里屈指可数的观众却属于这样特立独行。

    “是他吧!”一个清雅但不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里原本一直持续的平静。

    立侍于一旁的老弯下腰,低声答道:“是的,海诺.冯.芬肯施泰因海军准将,现任海军主力舰队参谋长和航空兵部队总监,是德国海军近年来升迁较快的人物之一,据说和国社党高层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只可惜,我们现在还拿不到他在海军的档案,也无法确定他前些年来在做些什么,关于这一点,我们是否需要通过政府那边的关系查一查?”

    幕布上的景象此时已经定格在了其中一副图片上,背景很单调,主角是几个身着海军将官军服的人,其中一个,年纪不过四十出头,那张比例适当、棱角分明的面孔充满了一种成熟男人的自信和沉稳,但皮肤又不像其他同僚那样饱受烈日和海风“摧残”。

    好一会儿,女声才慢慢悠悠的再次响起:“这是个危险的游戏,精妙的轮盘上,只有一次下注的机会!梅耶,你觉得我们赌是不赌?”

    老毕恭毕敬,“一切凭您决定!我尊贵而伟大的总裁!”

第32章 巨人的软肋

    到被送进基尔港下属的海军医院里42岁的恩斯特.林在为自己的不走运而懊恼,这位两周之前刚刚在海军宣传片中露脸的舰长,如今却因为一块肥皂而不得不暂时离开他心爱的军舰,那可是整个德国的骄傲、目前德国海军现役舰只中吨位最大的“格奈瑙森”号!

    “我想我这点伤还不至于影响到日常工作吧,医生!”尽管头上缠着厚厚一圈绷带,倔强的林德曼还是满怀期待的问他的主治医生。

    “不,将军,您必须好好休息至少两个月,否则这次受伤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外罩白大褂、里面穿着军服的军医官指指自己的后脑勺部位,“这里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虽然它摸起来很硬!”

    “噢,两个月!我的军舰和舰员可等不了那么久!”林德曼咧着嘴、咬着牙,一大部分来自于事情本身。

    就这样,战列舰“格奈瑙森”号的任舰长刚上任便因为一次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被迫离开自己的岗位,而这艘战舰出航在即,给它安排一位新舰长成了海军主力舰队司令部的当务之急。

    “先,副舰长卡斯奇上校经验不足,军衔也不够,担任代理舰长有些勉强!调任三艘德意志级装甲舰其中一位舰长倒是不错,但又得重新找人填补那里地空缺。噢。可怜的恩斯特,他洗澡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小心点呢?”被张海诺视为“猛将兄”地威廉.马歇尔在过去三年时间里一直担任德国海军主力舰队——亦被称为战斗舰队的司令官,随着一艘艘新锐战舰的服役。他职位虽未改变,但权责却在逐年增加。

    不过,十多年的空白期给海军带来的不仅是技术上的断层,在人员构成尤其是大型战舰指挥官方面有着同样的不利影响:一战时期的那些主力舰指挥官们,如今即便还留在海军也是年纪一大把了,像张海诺地“表舅”冯.劳伦茨早在20年代初就转入二线,现已年过六旬的.=军担任战史顾问这样的闲职;像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副司令古泽、战斗舰队司令马歇尔这些目前在德国海军担任重要职务地将领,也都没有担任大型军舰正职的经历。更不要说海耶、邓尼茨以及张海诺这样一战时期地“小兵”了!

    “‘德意志’号的舰长洛恩资历和经验都很丰富,只是再有两年就到退役年龄了!”想起自己的老上司,张海诺就颇为怀念在“德意志”号上担任参谋官的那段日子。虽然远航海上的生活有时显得非常枯燥,但他在舰艇指挥方面的提升却是实实在在地!

    趁马歇尔还在考虑人选。张海诺抱定主意:“司令官阁下,其实自考入基尔海军学员军官进修班起,我就梦想着成为一艘大型战舰地指挥官!如果您相信我地能力,不妨让我试一试!”

    “你?”对于这个提议,马歇尔看来颇感意外,但他转念一想。便又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可是你目前还兼任着战斗舰队参谋长和海军航空兵总监地职务。如果再担任‘格奈森瑙’号舰长,担子可是非常重啊!”

    “若能得到您的肯。我愿意向海军司令部提请解除现在这两个职务!司令官阁下,我想您也知道,参谋长和总监这样的职务实在不适合我这种耐不住寂寞的人担当!”

    “耐不住寂寞?哈哈!”对这个自嘲而又形象的用词,马歇尔爽朗的笑了起来。末了,他表示原则上同意张海诺暂时担任“格奈森瑙”号代理舰长,并向海军司令部提请了这一人事任命。

    如今在海军部掌管军官人事的,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冈瑟.吕特晏斯,他在二战中先后指挥过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森瑙编队、俾斯麦和欧根亲王编队,同时也被誉为二战德国海军最优秀的水面舰艇指挥官,只可惜他和“俾斯麦”号的命运过于悲惨,这才给后来的军事爱好留下无尽的遗憾。

    以张海诺如今在海军的高人气,接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在预料之中。张海诺被吕特晏斯找去进行了一番交谈,也许是对这个资历尚浅的军官不太放心,也许只是想确定这个人选具备足够的资格,吕特晏斯问了许多有关大型舰艇指挥以及处理舰上大小事务的问题。这难不倒张海诺,他根据自己在海军进修班和“德意志”号担任参谋官所掌握的技能一一回答。

    过了吕特晏斯这一关,雷德尔那里便没有太大问题,在被说服之后,他照例向张海诺叮嘱一番,告诉他这次“格奈森瑙”号入役以训练舰员和测试舰船性能为主——因为这是德国海军时隔近20年

    次建造如此大吨位的战舰,所以工程师们在许多技术有十足的把握。

    最后,张海诺要求将自己的几个旧同僚调往“格奈森瑙”号,以协助自己工作。

    在“格奈森瑙”号启航前的一周,新舰长的任命事务迅完成。张海诺主力舰队参谋长的职务被解除了,海军航空兵总监的头衔却被保留下来,而他就任“格奈森瑙”号舰长也没有挂上代理二字——除了名气之外,他的履历表倒也具备足够的说服力:1913以全年级第5名的成绩毕业于基尔海军学校鱼雷专业,一战时期战巡“塞德利茨”号鱼雷指挥官、战斗英雄;自1917年起先后担任u-171、u-9以及u-148挥官,潜艇部队的王牌艇长;自1928年起海外项目部:进修班第7名成绩通过考核。随“格森”号训练舰进行了为期8个月远洋,然后在装甲舰“德意志”号上担任参谋官直到1937年,之后任战斗舰队参谋长、海军航空兵总监。

    多年来地梦想实现之时。张海诺的心情是激动而复杂的,但他并未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采用更为稳妥地安排:舰上原各部门军官职位不变,而前“德意志”号航海官雷蒙.冯.舒伯特、枪炮指挥官利奥波德.斯托恩以及从“柯尼斯堡”号抽调来的参谋官路易斯.里切罗——这三位都是张海诺在进修班时的同期学员,且一道参加了“格森”号训练舰的远航,则组成了一个直接向舰长本人负责的参谋班子,以协助舰上各部门的日常训练工作。

    自此,张海诺拥有了自己担任指挥的第一艘大型军舰。连同一支优秀的幕僚团队。

    “格奈森瑙”号此次出航,除1600名舰员之外还额外带上了一支专业地工程师团队,他们将负责全称检测和评估这艘新型战舰的各项技术性能。在张海诺的印象里。历史上地这级战舰就一直为动力系统所困,而屡遭创伤的“格奈瑙森”号最后干脆长期在船坞里趴窝。这对于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建造地重型舰艇来说绝对是个浪费,他可不希望这样的遭遇在自己面前重演。

    69日,一切准备妥当,在长长的汽笛声中,满载排水5v巨舰缓缓驶离基尔军港,向着波罗的海深处平缓前行。

    利用出航前短暂的准备时间。张海诺迅了解和熟悉了舰上各部门地负责军官。并在短短数天内走遍舰上各主要舱室。以此来了解自己新下属们地情况。全新地战舰配着平均年龄不足21岁的舰员,“格奈森瑙”号全舰上下可谓朝气蓬勃。而舰员们地士气显然没有因为“临阵换帅”受到影响。

    试航过程中,在总工程师特奥波德.安迪斯的陪同下,张海诺带着技术军官们逐一检查了舰上的主副动力系统。众所周知,沙恩霍斯特级战舰是在特别强调军舰度的基础上设计的。海军工程师们最初主张采用柴油机,柴油机耗油节省,并且续航力大,然而柴油机却难以获得3o节以上的航,而且在舰上占的空间太大。在安装何种动力装置问题上,德国海军内部出现了分歧,最后在雷德尔亲自出面干预的情况下采用了高压、高温蒸汽轮机。如今两艘沙恩霍斯特级上均安装12台燃油锅炉和3蒸汽轮机,总设计功率1360力,且两舰的主机均能载运行。在全试航时,“格奈森瑙”号主力功率达到1500马力,达到30节的极!

    此外,舰上还装有6台46o千瓦涡汽轮电机和2台1o千瓦柴油机电机,总电能力为4.2o千瓦,其中包括在战斗损伤时的oo千瓦预备电力,这些设施在试航期间均运转良好。

    曾在“德意志号”上呆了三年的张海诺,对这两艘战舰的航海性能有着较为直观的体会。“格奈森瑙”号全航行时的那种驰骋大洋之感确实不是“德意志”号依靠柴油机所获得的26节航所能比柴油机大功率运转时震动过大的情况生,但它全航行时烟中喷出的滚滚黑烟却不只是污染环境的问题。因为采用传统的重油锅炉,“格奈森瑙”号在油料消耗上也是惊人的,尽管储备舱的容量是“德意志”号的三倍还多,但15节航下的设计续航力却仅为9000里,远远低于德意志级的16000里。

    613,出航的第四天,“格奈森瑙”号在海上进行了第一次主炮齐射。三轮齐射过后,主炮设备以及舰上的射击指挥仪器工作正常,9门283米主炮齐鸣

    也让年轻的水兵们振奋不已。

    设计之初,德国海军部倾向于在这艘标准排水量3.5万吨的安装15英寸主炮,以此来抗衡英法等国的现役主力舰,但希特勒担心过早采用15英寸大炮将刺激英国人,因而要求建造+意志级口径相同地11英寸炮。但主炮塔座圈大小以双联装1英寸主炮来设计。这样的话,一旦战争爆,海军就可以很快换上寸**。

    张海诺并不清楚二战历史上两艘沙恩霍斯特级最终未能更换主炮的具体原因。就目前“格奈森瑙”号地火力配置来看,9门54.的283米炮齐射时声势浩大,但在行家眼里和战舰庞大的身躯不成比例。在更换大口径主炮之前,海军司令部希望通过提高射击度和精度来弥补主炮口径上的不足,张海诺觉得暂时也只能这样委屈一下——若是一意孤行而引了新的英德海军竞赛,那么英国在德国相继吞并苏台德地区和捷克斯洛伐克期间的绥靖政策恐怕就会有所变化了,这对德国的战略是极其不利的!

    “格奈森瑙”号地火控系统仍然以世界一流的蔡司光学指挥仪为主光学测距仪用来指挥3硕大的主炮塔,副炮和高射炮也拥有与各自大小相适测距仪。而海军技术部门最新研制地Fumo雷达距仪则次安装在了大型军舰上,不过由于技术尚有待改进,它们现在仍扮演光学指挥仪的辅助角色。即纠正偏差以及在雨天和夜晚等光线较差地情况下为主炮射击提供数据支持。

    在进入波罗的海的头一周,海面上状况良好。“格奈森瑙”号大小设备运转情况良好,尤其在航和火控方面表现突出。然而随着风浪天气的到来,这级战舰干舷过低的缺陷还是暴露无疑:在逆浪航行时,它甲板上浪情况比德意志级还要严重,风大浪高时甚至无法保持主炮射击所需要的稳定性。以德意志级三倍排水量和相对大得多地体积换来这样地结果,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历史和政治地影响——在这级级战舰还处于设计阶段的时候。德国海军觉得要满足“装备9门283毫米主炮、能在近距离上抗击法国33o毫米火炮地装甲防护”这两项要求。战舰排水量达到2.6万吨就够了,但到1936年军舰在建时。排水量却远远大于最初的估计。排水量的大幅度增加,反过来又影响舰船的稳性、适航性和防护性,因为完工时装甲甲板低于设计水线而不是高于设计水线,干舷的丢失则意味着舰船的稳性范围将相应减少。

    面对这样的情况,随船工程师们也表现得颇为担忧,他们深知这样的设计问题不是简单调整就能够解决的——要改变甲板上浪情况,通常采用的办法是更改甲板舷弧线和舷外飘,但这对于水线过低的沙恩霍斯特级来说只是治标而不治本的。总工程师特奥波德的一个助手在和张海诺交谈时私下透露,即便是回到船坞进行大规模改装,“格奈森瑙”号的航海性能依然难以得到本质上的提升,因而不是一艘真正能够胜任远洋航行的战舰,但不管怎样,海军部在航方面的要求是达到了,这也意味着“格奈森瑙”号至少是符合海军项目书要求的“合格产品”。

    对于这一点,张海诺之前已经有所了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所能做的并不多,何况海军部的官员并不是一群笨蛋,尤其是这级战舰还是在雷德尔的亲自监督下设计和建造的。海军部将航和装甲放在第一位,也是和德国海军目前的战略姿态有着很大关系的。在吨位、数量大大少于对手的情况下,主力舰必须具备良好的生存能力,否则不要说以一换一,就算是以一换二、换三,德国海军也是拼不起的。

    “格奈森瑙”号的测航持续到了酷热的7月,从波罗的海返回之后,该舰又通过基尔运河前往威廉港,并于7月下旬在赫尔果兰湾协同德国主力舰队的其他舰只进行了一次联合演习,结果表明在海况良好的前提下,这艘大型战舰能够胜任各种战术要求,并能大幅度提高德国海军的战术选择。演习结束之后,“格奈森瑙”号返回基尔港进行第一次入坞的常规检修,舰员们也获得了难得的半个月假期,而在假期结束之后,这艘军舰将在北海进行新一轮航测,而海军参谋部也需要这级战舰在北海各海区航行时的数据为将来可能的军事行动提供技术参考。

第33章 钢铁联盟

    吉尔贝特!塞茨!还有赫勒尔!真的是你们,这简直信!”

    当阔别近二十载的旧识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时,张海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就连一贯冷峻的赫森也露出了自内心的笑容。1938,这是一段极为漫长的日子,大家化,但熟悉的眉宇和脸形还是让他们彼此很容易辨认出对方。另一方面,众人在气质上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当初一群普普通通的潜艇军官和艇员,如今都已在各自的领域收获颇丰。一个海军准将和主力战舰舰长、一个潜艇部队司令、两个大企业主和一个成功商人,很难说究竟谁的日子过得最风光,不过若是埃德文也在这里的话,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很浅显了!

    亲切拥抱之后,赫勒尔.斯特劳恩笑着说:“冯.芬肯施泰因……将军,还有我们的冯.赫森将军,这身军服真是太令人羡慕了!早知这样,我们当初就跟着你们一起走了!”

    张海诺拍拍这位昔日的u-148员的肩膀,感慨道:“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在海军服役的可是日夜操劳,还要常常在海上奔波,有朝一日国家真正强盛了,我们还巴不得过大富豪的生活呢!”

    赫勒尔点点头,真要让他选的话,富商的生活显然是要比在海军服役惬意许多,而后总是和荣誉、地位以及冒险相伴。

    “吉尔贝特!感谢你当初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接下来,张海诺紧紧拥抱了身材魁梧的前u-148枪炮长,因为他回国之后认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金币一一带到了那些随艇离开的艇员家里,他地行动加上张海诺让老管家哈斯汀实施的接济。让这些家庭免于在战后的混乱和动荡中失去最基本的生存依靠,也是张海诺他们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的关键所在。如今,从前的艇员们在巴西萨尔瓦多安家落户,除了张海诺、赫森和埃德文之外,他们大都乐意过那种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并为施奈德造船厂和雄鹰航空地建设与经营贡献自己的力量。

    “感谢大家当初对我的信任,我所做的皆是份内之事!”

    吉尔贝特.扬克依然如同当初那样谦逊,尽管他如今已经成为瑞士国内的知名企业家。

    “还有我们的塞茨。这些年来可在荷兰造船界叱诧风云啊!”张海诺紧接着拥抱了这位早在1917年初就已.年举家迁移荷兰,干起了老本行——造船业,凭借不俗的资金基础和精明的经营头脑,在阿姆斯特丹创下了自己地天地。如今他名下的两家造船厂年造船量4吨,而施奈德造船厂每年所造船只的总登记吨位不过8吨,两最大地区别,就是施奈德造船厂还能建造大型潜艇,而塞茨在荷兰的造船厂仅能建造各式民船。

    塞茨非常老道的笑道:“叱诧风云不敢说,小有成就而已!”

    一一问候过了。大家便一同坐了下来。这里是赫森在基尔购置的公寓,他早将自己地妻儿接了来,一家子其乐融融。常常叫张海诺羡慕不已。如今赫森已经不太随潜艇出航,而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潜艇建造和技术改进上,因而出现意外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这和张海诺的选择又有所不同。

    5人一边叙旧。喝茶,大致聊过各自的近况之后,话题转到了埃德文身上。

    “埃德文派人接我们来,他自己怎么没来啊!”

    赫勒尔此时还不知道,埃德文就是汉斯.洛梅斯特,纳粹政党的实力派人物。事实上。这件事情张海诺和赫森也不准备告知其他人。以免惹来不必要地麻烦。出于同样地考虑。埃德文平时也是极力避免出现在戈培尔地宣传海报和电影当中,因而在德国属于那种相对神秘的人物——这倒很符合他全权执掌党卫军和德国秘密警察大权地角色。

    张海诺解释道:“他如今在情报部门工作。不便露面,不过诸位要是碰到什么麻烦的话,大可以请他帮忙!”

    既然是和国家机密有关,赫勒尔他们也没再多问。闲聊之后,张海诺谈起了这次召集大家来所要商讨的计划。

    “不瞒各位说,我们当初驾驶u-148往美洲之后,在那里创立了一家大型造船厂,如今它已经并入德国海军的复兴计划当中。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想问问各位的意思,是继续过目前的生活,还是和德国海军生点联系?”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在座三位工业和商业界的成功人士都很清楚背后的蕴意,赫勒尔最先表态道:“只要德国和海军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赫勒尔.斯特劳恩定当竭力而为!”

    紧接着,扬克和塞茨表达了相同的观点——他们既然愿意来这里叙旧,就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张海诺旋即一一问道:“吉尔贝特,你在瑞士的工厂制造钟表和精密仪器,此外还有一家巧克力工厂?”

    扬克点点头,“钟表、汽车和飞机

    做,大部分工业部件也可以订造!至于巧克力工厂,了一家老品牌的手工作坊,如今已经扩大到年产巧克力50万>且在产量方面仍有潜力可挖!”

    “赫勒尔,你的外贸生意包括各种工业原料和大小商品,甚至还涉及走私品?”

    走私并不光荣,但赫勒尔在这里却并没有回避这一问题,“有时也小规模走私军用品,来源主要是西班牙和法国!”

    对于这些情况,张海诺之前已经从埃德文那里了解了个大概,但不是很全面,所以老友们每说一句,他都默默记在心里。

    “塞茨。听说你的造船厂在荷兰、挪威、瑞典、丹麦等多个国家都有买主?”

    “是的!”塞茨回答到。

    张海诺又问:“如果单单建造200500的驳船,每年大概可以造多少艘?”

    塞茨想了片刻,“至少可以造150!如果采用简化工艺和模块生产,甚至可以提高到200以上!”

    模块化一词,张海诺并不陌生,只是从一个荷兰造船主嘴里说出来,他未免要感慨一下——如今这种生产模式在美国较为流行,但在欧洲运用还不十分广泛。随着大规模战备的进行,德国一部分工厂也开始仿照美国企业推行模块化地流水线生产。就目前来看,这些欧洲企业家对外来新事务也是有所研究的。

    “如果伯特洛姆和杜奇特也能加入我们,那我们可真是囊括各行各业!”张海诺不无感慨的说道,埃德文已经派可靠的手下和他们联系过了,他们均应各自的缘由推迟了回德国叙旧的时间。

    见其他人对这两个名字很感兴趣,张海诺继而解释道:“伯特洛姆当年去了瑞典,并且化名伦特,如今经营瑞典第二大的钢铁企业。还有一支小型船队,据说主要和芬兰以及俄国进行贸易。他还娶了一位瑞典伯爵之女做妻子,在斯德哥尔摩颇有名望。但可能是以前长时间在轮机舱工作的关系,肺部多有病症,不久之前又患了严重地肺炎,看来我的找时间亲自去一趟瑞典;杜奇特离开德国后去了丹麦展。如今是皇冠航运公司的幕后老板,这家公司在丹麦规模处于领先地位,最近在和俄国人协商建立波罗的海快客货运航线的事宜,所以得晚一些才能和我们见面!”

    连同塞茨、赫勒尔和扬克,这5都是在当年中途离队的12名艇员中展较好的,剩下的人要么是频频更名改姓以致于连埃德文的情报人员都找不到他们。或是在漫长地岁月中遭遇了某种不测。

    “不瞒各位说。如今欧洲的局势动荡不安。战争爆只是迟早的事情,为此我们要早作准备!我不需要各位贡献出自己地身家。但希望大家能够为国家作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双方都有利的基础之上!”提出一个大原则之后,张海诺先交待赫勒尔:

    “海军需要持续不断的稀有金属等战略资源供应,我们虽有自己地途径,但若是战事爆,难免会受到敌人的封锁,这一点,葡萄牙的地位是很有利用价值的!赫勒尔,请替我们留意钨和铬这两样重要的稀有金属,我们需要它们,越多越好,价格方面你不用担心!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替我们弄一份尽可能详细地亚尔群岛军事地图!”

    这些极其机密地话题,让赫勒尔立即严肃起来,他凝眉思考了一下,“钨、铬等稀有金属,只要不是量太大,应该是没有问题地。我有一位西班牙朋友专门掌管国家战略储备库,法国人的大型工厂管理也常常搞些‘外卖’,但军用地图地话,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张海诺点点头,“这事现在不必大张旗鼓,但得在私下里开始做准备!吉尔贝特,我们在巴西获得了可可豆的出口许可权,在此基础上可以低价且大量的向你提供,我建议你最近两年尽可能的储备可可豆,一旦战争爆,海上运输将变得非常艰难!另外,我会尽量说服海军后勤部门从你的工厂成批购进钟表仪器和巧克力,但只能支付马克,每次付款之后,你得尽快把它们脱手转换成硬通货!”

    扬克稍稍合计了一会儿,道:“这个主意很棒,支付马克这方面,我想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德国海军购货,我们将出让品质最好的,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张海诺接下来问塞茨:“你的造船厂能否研和制造一两种和驳船差不多大的、可以运送班排士兵实施跨海登6的舰船,体积不用很大,要简单,而且量非常大!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在这两年成批建造,在战争爆时一定要保存好相关设备,在资金上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但这些得做得尽量不引起外界注意!”

    塞茨的回答也毫不含糊:“资金方面不用担心。但德国海军最好能够提供一些更加详细的标准,或直接给我们这种舰船设计图纸。我们可以试着将它们伪装成新型驳船和渔船,这两种船只我们每年的建造量都

    ,建成之后可以停泊在我们专门地露天水上仓库!”

    张海诺应允到:“那好,设计图纸我试着让海军技术部门尽快制定出来,但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一群人继续商讨了与这个计划相关的细节,当然。在这些严肃话题中间,大家还不时的插些轻松的话题:说说各自的家庭,讲讲自己这些年来经历过的种种艰难与乐趣,谈话中,塞茨他们都对有大量旧识聚居的巴西萨尔瓦多颇感兴趣。随着施奈德造船厂在萨尔瓦多影响力地不断扩大,那里已经俨然成为一个小型王国,曾经的艇员们大都在萨尔瓦多港区或郊外买下漂亮的别墅和庄园,在严守相关机密的前提下过气了惬意的闲暇生活。为了扩大造船厂在萨尔瓦多当地的影响力,奥托他们还决定出资为当地翻修街道、兴建学校和公共医院。那里已经和二十年前的样貌生了很大的变化。

    鉴于众人如今的身份,在张海诺地提议下,大家一致决定此次聚会的内容不以书面形式记录。最终的计划也只限于口头约定,且完全以自愿原则为前提,但一旦加入进来,中途便不允许推出——事关机密。这一点是含糊不得地。

    在各项计划上均达成一致之后,赫勒尔、扬克和塞茨都带着各自的特殊使命返回国内,赫森则要亲自前往各造船厂视察潜艇建造工作,而张海诺就近回到了“格奈森瑙”号。这一次例行检修只对部分设备配置作出调整,在军港维修期间,雷达设备都被拆卸下来锁进舰上的仓库里。海军技术部还派人取走了7.5米雷达测距仪的相关数据。按照技术官员地说法。他们正争取在1939年夏天之前让这种设备正式列装海军小舰只。

    站在军舰右舷一座双联装105米高炮旁,张海诺点上一支小雪茄。吞云吐雾的感觉,有时候也能给他带来一些启。这偌大的港湾,停泊的军舰一年比一年多。在远处靠近航道位置,一艘通体雪白的战舰正缓缓向港外驶去,那是一艘舰型简洁而优雅的柯尼斯堡级轻巡洋舰。张海诺忽然觉得如今地德国海军,战舰外形优美、体态简洁,这一点是胜过第二帝国海军地。可是二战历史中这些艘战舰地沉没并不能完全归咎于运气,它们毕竟只是用钢铁焊接或铆接起来的舰船,不是无敌地不沉之舰——传奇的“欧根亲王”号除外。在以弱对强的情况下,它们就算将战斗力挥到极致也难逃倾覆的命运,因而战术上的安排、局部的优势则是非常重要的。

    转过头,看着身旁这雪白的炮座和欣长的炮管,张海诺总觉得它外形非常前,就像是科幻电影中星际战舰上的离子炮似的。就作战效能而言,这种1937年开始服役的双联装战时期德国大型战舰上普遍装备的88毫米单装高平两用炮强如今各国舰载机也大大越了上次大战时的水平。张海诺依然记得历史上装备大量这种高射炮的“俾斯麦”号在面对慢吞吞的英国箭鱼式鱼雷机时竟无所斩获,除了火控系统不够先进之外,恐怕和舰员缺乏相应训练有很大关系——那时候德国的飞机都为戈胖子所掌管,海军只能有限的调动一些轻型水上侦察机,利用靶机进行防空演练的机会必然受到不利影响。

    想到这里,张海诺迫不及待的开始制定一份长期的舰队防空训练计划。战舰处于静止和各种航下的对空射击,不同天气条件对不同目标的反击,最重要的则是利用靶机进行近、中、远程的实弹射击训练。用“容克大婶”拖曳靶机是最经济便捷的选择,但也不能忽视利用各种度的飞机让舰员们掌握面对不同度的敌机时的射击技巧,这上面区别看起来不大,实际上却会影响到防空作战的效果——有分析家认为“俾斯麦”号上的高炮未能有效阻击箭鱼的攻击,就是因为那种飞机飞行度实在太慢,让习惯了快飞机的德国舰员们极为不适应!

    待舰员们休假归来之时,张海诺的训练计划也基本完成,他将自己的小型幕僚团队召集起来对这份计划进行了讨论,然后将经修改后的计划书呈送海军总参谋部。与此同时,完成检修的“格奈森瑙”号重新从基尔港启航,这次它沿日德兰半岛东海岸北上,穿过斯卡格拉克海峡进入北海。张海诺最近数年曾多次随舰走这条航路,一旦战事爆,这也是德国海军舰艇出入北海的重要通道,不过“格奈森瑙”号上年轻的舰员们却大多是第一次从这条海峡中穿过。

    为了让舰员们尽早从休假的轻松状态中恢复过来,张海诺下令针对假想目标和氢气球进行火炮演练,隆隆的炮声响彻海际,但这艘战舰上的绝大多数人此事并未料想到,十几个月之后他们就将在这里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

第34章 苏台德

    “格奈森瑙”号被毫无缘由的从北海测航中召回时,到了此事和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有关。果不其然,当战舰返回基尔港之时,他的揣测就在顶头上司威廉.马歇尔那里得到了证实:为了达到某种政治上的目的,帝国元亲自下令海军齐集所有新型战舰在基尔湾举行大规模演习,并邀请了各国外交官员和重要宾客前来观看。

    自进入夏天以来,位于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的苏台德地区成了整个欧洲关注的新焦点,这里居住着350日耳曼人,在奥匈帝国时期,他们属于国家的主体,但这个帝国在上一场大战末期分裂之后分裂成奥地利、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等大小国家,而苏台德地区划归捷克斯洛伐克,这里的日耳曼人反而成了新国家的少数民族。德国元以苏台德地区的日耳曼人遭遇不公并强烈要求回归德国为由,向捷克斯洛伐克提出割让苏台德地区——这一要求遭到了捷克人的拒绝,苏台德危机由此而来。

    纵观苏台德危机从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用跌宕起伏和充满不确定性来形容并不为过。德国元时而摆出一副要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姿态,时而又向以英法为的国际社会表达自己的“宽容”与“和平意愿”。

    在危机生之后,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是寸步不让的,他们为了表明自己抵抗强敌的决心,甚至在稍后进行了全国动员——人们一度为战争地气息而惶恐不已。自认为在战争准备远远滞后的英法政府尤其如此。尽管英法同捷克斯洛伐克之间有援助协定,他们却准备牺牲这个国家的利益以避免战争,这一点在英国相张伯伦身上体现得尤为突出。

    “一切为了和平”——这是他最冠冕堂皇的口号。

    在这个夏天,阿道夫.希特勒几乎成了自俾斯麦以来德国最出色的政治家。对外,他软硬兼施,不断利用英法两国政府的退让向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施加压力;对内,他要求加快“西壁”工事以及全国高公路的修建进度,并强令统帅部制定一份旨在武力进攻捷克斯洛伐克的“绿色计划”。

    “格奈森瑙”号返回德国时已是8中旬,由于海军大演习定于8底举行。它根本来不及返回基尔的船坞进行航测之后地全面检修。在基尔港补充弹药、油料以及舰员日常生活所需补给之后,张海诺便奉命率舰驶入基尔湾同海军主力会合。除了潜艇之外,这次德国海军可谓是精锐尽出——德意志级装甲舰、各级轻巡洋舰以及驱逐舰、鱼雷艇还有海军航空部队。只是根据元府指示而制定的演习计划,在张海诺看来根本毫无针对性,或说只是纯粹为了炫耀武力而来。

    在编入演习序列的第二天,雷德尔率领海军众将官登上了“格奈森瑙”号。作为目前海军吨位最大的战舰,它被选作此次演习的海军旗舰。而帝国元和贵宾们则以一艘豪华邮船作为观阅舰。对张海诺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至少不用给自己的战舰装上遮阳篷并在甲板上安置一大堆座位。

    演习的过程,除了隆隆地炮声、弹头里灌水的鱼雷以及成群结队的梅塞施密特和斯图卡——它们大部分都是从空军那里临时借来的,其他常规演习项目并无多大的看点,但来自欧洲各国的贵宾们却仍是津津有味。演习当天,匈牙利的摄政霍尔蒂上将及随行人员还获准登上“格奈森瑙”号进行参观。这令早已对这艘大型战舰充满好奇地英法官员颇为嫉妒,但德国海军在外交部门的授意下只给他们安排了参观“德意志”号的行程,这艘战舰及其姊妹舰自服役后数度出访国外,舰上的大部分设施对那些专业的军事观察家们来说都是毫无新意的。

    毫无悬念的演习,获得了毫无悬念的成功。当晚,德国政府在“派特利亚”号邮轮上地豪华大厅里隆重举办晚宴,招待来自各国的贵宾和外交官员们,德国海军的高层将官亦获邀参加。由于白天演习的关系。这些德国将军们俨然成了晚宴上人们追逐的焦点——尤其是在德国元早早退席之后。

    对于各国驻德外交官和武官来说,这是从德国海军套取各种消息的大好机会,对于那些上流人士来说,则可以通过和这些海军官员们交流来满足自己的各种心态:或好奇,或结交,或是出于其他种种目地。

    张海诺历来属于那种不善也喜欢上流社会应酬地人,这种场合也颇令他不适。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地”。他尽量不和总理府的旧识们显得过于亲近。所幸今天这些大人物也忙于和来自各国地贵宾们应酬。尽管如此,张海诺还是得频频与那些可

    些场合见过一面或是干脆素未谋面的绅士贵妇们举杯赞美之词的恭维也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没办法,他从来就不是搞交际应酬的料,如果还在从前的那个时代,他毕业之后想必多是成为整天在办公室忙碌的白领一族。如果不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机会增长自己的见识,顺便加强和海军将领们的关系、多结交一些可能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士,他宁可呆在舰上和自己的下属们共进晚餐。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至少不会有人嘲笑他蹩脚的英语音,在和一位身穿白色礼服的英国海军少校的攀谈过程中,他觉英国海军其实和德国同行还是有很多共通点的,至少他们都很讨厌海上变化多端的天气,而且他们对于“格奈森瑙”号的最大印象,是大船装小炮,这种看似不太合理的设计让他们感到心安理得。这恰恰是希特勒地重要政治目的。

    和那位英国海军少校互道愉快之后,张海诺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就在这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身穿冲锋队制服、臂佩万字袖章的希莱姆。这个“养鸡场主”如今也算是纳粹高层人士,出现在这里并不足为奇,只是他满是堆笑的脸让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好感。正和希莱姆交谈的,是一位穿宝蓝色长裙的贵妇,她背对张海诺这边,髻高高挽起,柔顺贴身的丝质布料很好地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仅仅这样的背影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这忽然让张海诺想起了从前那个时代一度很流行的妙语:背后让人想犯罪,正面让人想自卫。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那位贵妇人侧过头来朝张海诺这边望了一眼,而以张海诺的眼光,这张侧脸完全配得上她那绝妙的身材。片刻之后,只见那位贵妇朝希莱姆点点头,而“养鸡场主”有些遗憾的致了绅士地欠身礼。紧接着,贵妇转过身来,微微昂着头,不紧不慢的朝张海诺这边走来。相比于刚才的背影,这位贵妇的正面完全颠覆了张海诺之前的想法,她面部棱角分明,秀眉大眼鼻子高挺。加上一张樱桃般的红唇,五官搭配简直是巧夺天工,项上璀璨的饰品配着雪白地胸脯在灯光下让人晃眼。

    远远的,张海诺还在为对方走路的优雅姿势和这种姿势连同丝质长裙所体现出来的肢体美感而赞叹,但当对方走近之后,他刹那间忆起了这场美丽的面孔,一晃二十年,它却没有应验那句“容颜易老”。随即传入耳中的声音,也依然是那样的冷峻。

    “冯.芬肯施泰因将军!好久不见!”

    “芬娜……噢,抱歉,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张海诺很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他早就想找机会和婚约问题的另一当事人见见面,只是近来一直忙于海军事务,鲜有足够地私人时间让他解决当年遗留下来的问题。

    “冯.海伦格夫人!”美丽的妇人自我介绍了如今的新称呼——欧美女性嫁人之后。通常都要改随夫姓的。

    对于这个姓氏。张海诺脑海中只有一点微弱的印象。那似乎属于当年他在吕贝克庄园见到的三位富家公子中地一员,但他一下子想不起来究竟是谁。那个令人讨厌地工业部次长之子?正经地俊朗青年?还是那个艺术家?

    “当年一别,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再次相聚竟在二十年之后!”芬娜的身材让她可以平视张海诺说话,而那双眼睛里除了往常地冷峻之外,仿佛还透着一种深深的哀怨,这种目光让张海诺觉得很不舒服,同样的,这个看似普通问候的话语中,也藏着极为尖锐的问题。

    沉默片刻,张海诺委婉的说道:“战后的混乱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这一幕幕人间悲剧至今回仍让人痛心不已!当初我和我的下属在海上几乎是九死一生,直到数年之后方才返回德国,因此……”

    也许是见张海诺有所回避,芬娜依然用她那平常口吻说了一句意思非常含糊的话:“真让人遗憾!”

    张海诺应道:“是的,真让人遗憾!”

    “将军介意说说当年的经历吗?”芬娜左手端着酒杯,右手置于左手肘部,一副准备倾听的姿态。

    “战争结束时我还在指挥从前那艘u艇,之后的经历因为涉及到一些战史机密,恕我不便透露!对了,不知冯.海伦格先生……”

    “他前些年就去世了,死神通过一场坠机事故夺走了他的性命!”说起这些的时候,芬娜脸上非常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的故事,她紧接着问道:

    “一别二十年,将军早已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吧!不知道哪位女士有幸得到将军的呵护?”

    张海诺简单的答道:“

    在海军医护部门供职的女士!”

    “真是让人羡慕!”芬娜淡然一笑,令张海诺创纪录的次见到这位冰山美人的笑容,而这种笑对一般男性的杀伤力,或许和男人的眼泪之于普通女性无异。

    张海诺一时间无言以对。

    “将军,您还回从前的芬克庄园吗?”

    “如果有时间。我想会地!毕竟那里依然是芬肯施泰因家族遗留下来的唯一财产!您还回吕贝克庄园吗?”

    “如果有时间,我也会的!”安娜再次淡然一笑,“将军,希望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在芬克庄园或吕贝克庄园都好!”

    “但愿如此!”张海诺平静的答道。

    一夜多梦。

    次日,希特勒召集海军高层将领表了有关苏台德问题的讲话,“把我们的350同胞从一个野蛮落后的政府那里解救出来”、“必要时付诸武力”,这样直接而强硬的表态在将领们心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张海诺也不例外。只是他很清楚德国目前地军事实力和国际态势还不足以打一场——“西壁”尚未完工,6空军的先进装备数量严重不足,捷克人拥有坚固的防线,而英法意苏等国态度还十分微妙,再有一点,那就是德*队高层将领中普遍的反战情绪。

    就张海诺对历史的了解,在苏台德危机尚未获得解决之时。德国6军在为一份难以实施的“绿色计划”而和帝国元暗暗较劲。反对希特勒的力量前所未有地强大,并且在几位反战派领导人的密谋下制定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政变计划——待元最后下令执行“绿色计划”时,便将他逮捕,把他拉到他自己设立的人民法庭上去,控诉他轻举妄动地把德国投入欧洲大战,因而他失去执政的资格。与此同时,在一个短时期内实行军事独裁。然后再成立由社会上知名人士领导的临时政府,在适当的时期以后,组织一个保守地民主政府。

    此时,反希特勒运动的主体已经不再是那些进步青年和文人,其中属于实力派的人物有柏林军区司令埃尔温.冯.维茨勒本将军,他是举足轻重的第三军区司令,这一军区包括柏林和柏林周围地区;伯爵埃里希.冯勃洛克道夫-阿尔菲尔德将军,他是波茨坦驻军司令。该驻军由第二十三步兵师组成;埃里希.霍普纳将军,他指挥驻在图林吉亚的一个装甲师,在必要时,这个师能击退任何企图从慕尼黑来解救柏林的党卫队。此外,国家间谍和反间谍机构领导人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前6军总司令库特.冯.哈麦施坦因将军,以及代替贝克总参谋长职务的弗朗兹.哈尔德也是这群反对中的重要力量。

    除了军队将领之外,这项政变还牵涉到帝国银行总裁赫加尔玛.沙希特和另外一些政府文职人员。如此多地文官武将一同加入密谋推翻纳粹政权的阵营。这在历史上是极为罕见的。6军参谋长哈尔德还先后秘密地派出两个谈判前往伦敦。希望借助英法的力量阻止希特勒的侵略计划,但由于英国相张伯伦一意姑息纳粹在苏台德问题的立场而告流产。苏台德危机最后通过非暴力的方式得到解决。这也让反对派地政变计划落空了。

    9底,德、意、英、法四国总理齐集慕尼黑就苏台德问题展开会谈,最终签订了一份旨在将日耳曼人聚居地苏台德地区从捷克斯洛伐克剥离出来交还德国地协定。就这样,在没有捷克代表参加的情况下,这个国家地命运便被政客们为了各自的政治目的而牺牲了。

    苏台德危机一矣结束,阿道夫.希特勒再次成为德国民众心目中的英雄,而丧失苏台德地区之后,捷克斯洛伐克则失去了最有利的高山屏障和他们的“马奇诺防线”,国家防务形同虚设,英法期待德国满足于苏台德地区的期望注定只是姑息养奸的愚蠢行为。

    张海诺不是政客,因而也没有卷入到这种政治事件中去的打算。苏台德危机期间,海军将领们的举动,再一次显示了德国海军置身于政治事务之外的传统,但至少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前海军谍报处负责人、国家间谍和反间谍机构领导人卡纳里斯海军上将。

    10月初,随着苏台德地区按照四国《慕尼黑协议》逐步制,整个夏天来笼罩在人们头上的危机感终于宣告解除,但整个欧洲和战争的距离却更近一步……

第35章 全能指挥官

    国海军的ar95侦察/鱼雷机,是一种20代末期研的机,它战斗全重3.5吨,可以搭载1枚700斤鱼雷对1000里以内的目标进行攻击,而集合了战列舰防御和巡洋舰度的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格奈森瑙”号,则是1938年刚刚服役的新5万吨。

    以重量而论,ar95只有对方的万分鼠之于大象,然而体积上的巨大差别,却并不意味着两之间的较量毫无悬念。

    1938年初秋的一天,在北海南部风.=众目睽睽下成功击垮了“大象”:尽管“格奈森瑙”号庞大的身躯以30节的航在海面上疯狂的规避,尽管舰上相当于德意志级一倍半的防空火力持久的狂吼着,但3弹头里灌满水的鱼雷先后命中了它的舰体,咚咚咚的闷响让舰上的每一名军官和舰员都大为汗颜——如果这是真正的战斗,那他们的战舰就算侥幸不被击沉,恐怕也是战斗力尽失、行动力锐减!

    观看这次演习的,包括德国海军总司令埃里希.雷德尔、副司令京特古泽、参谋长赫尔姆斯.海耶、战斗舰队司令官威廉.马歇尔、新任雷击舰队司令冈瑟.吕特晏斯以及潜艇部队司令罗德里克.冯.赫森、副司令卡尔.邓尼茨等一干高级将领,演习裁判委员会则由若干资深的参谋军官组成,他们根据鱼雷威力和中弹命中部位进行推演之后给出了这次“战斗”的结果:如果“格奈森瑙”号是在北海海域遭到攻击,那么它返回本土军港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三十三;如果战斗生在大西洋海域,那么它能够幸存下来的概率就只有百分之四!

    尽管演习的结果让许多人从心理上感到难以接受,但如同他们所亲眼看到的那样,“格奈森瑙”号全体官兵已经竭尽全力,指挥团队的各项作战指令也体现出了他们较高的战术涵养,问题地关键。仍在于设备和战术方面。

    “第一,提高预警距离;第二,加强防空火力。提高火控系统精度和效率;第三,增强舰员平时的防空训练;第四。完善舰体设计。强调在被敌方炮弹或鱼雷击中时尽可能保证舰船的可操纵性和航行能力;第五。强调各舰之间地防空配合!”

    演习结束之后,虽为“败军之将”,张海诺却仍在总结会议上理直气壮的向海军部高层将领和参谋军官们提出这一系列建议,而这些也是他在多份报告中曾经书面阐述过地,并且引起了雷德尔等多位将领地关注。但时至今日。仍有不少人思维还停留在上一次大战时期地模式。这就像是希特勒送给张海诺的“塞德利茨”号舰船模型。它生动反映了该舰服役之初的情况——水面战斗力强悍、外观威武简洁,但没有装备专门的防空炮。这在一战时是非常典型的配置,但原样复制并让它参加30年代末地海战,“不沉之舰”地美名恐怕难以保存下去!

    总参谋长海耶紧接着提出了支持地观点:“诸位,今天的演习大家也看到了,过去仅凭战舰航和机动能力来躲避鱼雷攻击地模式已经因为飞机这种全新的鱼雷投放武器而受到巨大挑战!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鱼雷机技术必然越来越进步,空射鱼雷的威力会比今天我们所使用的还要大,我们在不断研究如何利用飞机攻击敌人舰艇的同时,也应不断思考如何提高己方舰艇的生存能力!这一点,我认为各职能部门都有责任认真对待!”

    “格奈森瑙号入坞改装期间,除了改善适航性,另一个着重点就是提升防空能力!”战斗舰队司令官马歇尔的建议更为具体。

    “还有沙恩霍斯特号以及在建的两艘俾斯麦级!”京特.古泽念念不忘他最青睐的那几艘战舰。

    众人纷纷补充自己的看法,见这方面的观点已经比较统一了,雷老大开口了:

    “冯.芬肯施泰因准将,你觉得我们的驱逐舰和巡洋舰是否也要加强防空作战能力?”

    “是的,海军总司令阁下!只要是出海执行作战任务的舰只,都有可能遭到来自敌方飞机的骚扰和攻击!为争取达成作战目的,加强防空能力是势在必行的!就英法海军目前的情况而言,海军航空部队的实力较潜艇部队更为雄厚,尤其是拥有若干航空母舰和水上飞机母舰的英国海军!”张海诺有板有眼的回答到:“应对可能在若干年之内爆的战争,我们有必要在这方面先提高我们自己的认识!当然,我的建议并不意味着减弱舰船的水面作战能力和反潜能力,只是在现有技术的基础上尽量提升舰艇应对各种情况的能力!”

    一提到战争的字眼,众人总是反应不一,雷德尔在简单谈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再次提点道:“元向我保证,德国不会在1946年之前卷入战争!”

    希特勒的政治宣言,在张海诺看来实在没有多少可信度,可是素来不参与政治的海军将领们显然将信任交给了他们的元。尤其是在苏台德危机刚刚得以妥善解决的情况下,希特勒的威信前所未有的膨大了!

    “尊敬的海军总司令阁下,请恕我直言,不管战争在什么时候爆,最严谨的做法,就是做好随时面对战争的准备,这种准备既是心理上的,也包括物质上的!”

    ***************************

    随着北海航测和演习的结束,“格奈森瑙”号再次返回基尔港的大型船坞,这一次等待它的将是耗时至4月的改装工程——经造船厂工程师团队和海军技术部门的共同研究,为了改善“格奈森瑙”号的适航性能,决定对它进行包括将直线前倾艏改造为更适合远航的大西洋艏、提高舰艏干舷和加装甲板防浪设备在内的一系列改装。由于工程涉及部分舰体结构,因而整个工程预计要持续到圣诞节之后,而在此期间,舰员们或是享受漫长地假期,或是像张海诺和他的幕僚团队一样调任其他战舰。其中相当多经验丰富的士官和水兵被调往正在进行试航地“沙恩霍斯特”号,该舰预计在新年伊始列入现役。

    张海诺本想转任“沙恩霍斯特”号舰长,毕竟先后指挥沙恩霍斯特级的两艘战舰是一件非常有意义地事情。但当他得知在大型水面舰艇指挥上同样出色地恩斯特.林德曼少将伤愈归队并获任该舰指挥官一职时,他实在不忍心再次夺走这位老兄地“饭碗”。再说以准将之军衔无缘无故替换一位年龄、资历都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海军少将。于情于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当“沙恩霍斯特”号的舰长。张海诺也用不着闲着,在“格奈森瑙”号改装期间,他除了继续担任海军航空兵总监之外,还获得了一个相对轻闲

    职”——负责监督德国海军各级舰只改善防空火力和练。在海军总参谋部的催促下,技术部门地工程师们很快拿出了从级驱逐舰到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地防空改进方案。该方案以gema研制地舰载雷达为技术基础。辅以防空武器数量上的加强。此外海军司令部还向克虏伯等军火企业去了研制新型舰载防空炮地项目书。要求他们在1939年之前拿出用以替代现有产品

    —

    因为海军高层的重视,第一批接受改装的包41934级驱逐舰和两艘轻巡洋舰很快开始了各自的改装工程。只是基于它们舰体较小,舰上用于改进防空设施的余地相对较小,其中标准排水量2200的舰上加装了1门双联37毫米炮和3门四>0米炮之后,甲板已经被大小火炮和各种设备挤得满满当当,反倒是驱逐舰用Fumo-J型雷达的安装更受军官们欢迎。

    作为特别监督官,张海诺除了时常指导各舰队的防空训练,并不太干涉工程师们对这些舰艇的技术改造。“外行人不干内行事”,这也是他一贯的原则。利用这段相对闲暇的时间,他特意关注了一下赫森那边的工作情况,如今他和邓尼茨手里的潜艇已经比历史上二战爆时的那支德国潜艇部队规模更大、技术更先进。因为技术起始点的优势和策略方面的考虑,如今服役于德国海军的潜艇主要以500600的中近程潜艇和1000吨以上的远洋潜艇为主,纯粹的.=间的训练和磨合,军官和艇员的素质都是令人满意的。

    为了尽量避免实战中出现鱼雷打不响的情况出现,张海诺建议赫森他们多进行实弹训练——尽管一枚标准的1500斤鱼雷造价相对昂贵,而海军预算亦不充裕,他们却可以让施奈德造船厂大批量建造g7型鱼雷供应海军训练,这种传统的触型虽不是目前技术下最佳的作战选择,却是最能训练潜艇指挥官和艇员的工具。

    此外,张海诺还提醒赫森和他的下属们特别注意鱼雷定深器和艇内气压变化的问题——历史上德国海军在挪威海战前后花费巨大代价才意识到这点的,张海诺无论如何也不希望那些令人遗憾的事件在这里重演。

    到了1938年10末,经过40月的漫长施工,“格拉夫.齐柏林”号航空母舰主体终于完工,下水仪式定于11月初举行——比历史+.的航母下水早了一个月,究其原因,得到海军重视和物资方面的优先供应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月看似不长,下水、舾装、试航、训练、入役环环相扣,早一个月就意味着舰员们可以更加熟悉自己的战舰,而飞行员们也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进行真正的甲板起降和海上攻击训练!

    自1934年兴登堡总统去世以来,德.=.不了阿道夫.希特勒的身影。在张海诺的想法里,“格拉夫.齐柏林”号的下水和服役越低调越好,最好让外人始终蒙在谷里,但在欧洲,这样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由于地缘、政治和历史等诸多缘故,英法德意等国海军对彼此的情况了如指掌,在和平时期,双方舰船的互相访问更是频繁。加之戈培尔总是想方设法的利用德*队在军事上的进步和成就提高希特勒政权在德国的影响力、鼓动民众的爱国热情,因而“格拉夫.齐柏林”号大张旗鼓的下水根本无法避免!

    事已至此,张海诺奉雷德尔之命回到柏林,然后与这位海军总司令一道前往元府邀请希特勒出席“格拉夫.齐柏林”号的下水仪式。元果然没有半点推托,同时还大大表扬了海军近年来的建设成果,并且表示要给海军主要将领们“加官进爵”。

    一如张海诺所预料的那样,齐柏林号的下水仪式盛况空前,逾10民众和海军官兵涌入造船厂,无数闪光灯和镜头则对准了意气风的帝国元。在下水仪式上,希特勒宣布德国海军完全具备保卫国家和抵抗外敌入侵的能力,和以往一样,他的言通篇充斥着民族主义的言辞。令传统海军将领们担忧的是,不仅仅是那些狂热的民众,就连许多海军官兵也深受这种言论的影响。

    在这一刻,张海诺也从阿道夫.希特勒那可怕的野心中看到了战争爆的前兆。

    下水仪式结束的次日,以雷德尔为的一大批海军将领便获得晋升。自1928年就任海军总司令以来,埃里希.雷德尔终于攀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巅峰——德国海军元帅。沉甸甸的权杖让他如同获得新生一般容光焕,毫无疑问,海军在他的带领下将更加终于柏林元府。

    在海军诸将领中,张海诺的晋升看似普通,却是权力变化最大的一个。在这一天,他由海军准将晋升为海军少将,却获任海军航空副司令和“格拉夫.齐柏林”号指挥官这两个重要职务。不久之后,随着罗尔夫.卡尔斯将军调任海军司令部,他便堂而皇之的成为海军航空兵总司令——海军部的“戈林”!

    随着张海诺出任“格拉夫.齐柏林”号舰长,他也因此而成为德国海军最“全能”的指挥官——在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德*官先后指挥过潜艇、战列舰和航空母舰这代表水下、水面和海空力量的典型舰种!

    由于舰体结构不同,航空母舰的舾装工程相对普通战舰要短一些,因而留给张海诺挑选和组织舰员的时间不多,所幸的是飞行员的训练早已开始。没有空军的阻挠,到1938年底时4舰载战斗机中队和3轰炸机中队便已划拨到“格拉夫.齐柏林”号所在的航母作战编队:梅塞施密特战斗机的研和生产进度最快,因而包括备用机和6基警戒部队在内的28架Bf-109T早已开始在训练航母上进行起降练:机的进度稍慢,飞行员们目前还只能利用改装后的Ju|练习,毫无疑问,这种空军型6基俯冲轰炸机并不适合真正的航母作战,仅机翼不能折叠一项,它们就将导致“格拉夫.齐柏林”号载机量明显减少,好在这只是目前的权宜之计;相比于梅塞施密特和容克斯,费舍勒公司的舰载侦察/鱼雷机研=:L度自然要落后一些,在他们的Fi167入役之前,舰载机部队曾试着利用旧式的6基鱼雷机进行训练,但它在第一次甲板起飞就以坠入大海而宣告失败,幸好两名飞行员很快获救,但这样的尝试不得不提前结束。

第36章 最后的平安夜

    海军总司令阁下,这……”

    看完雷德尔给自己的文件之后,张海诺的惊讶之情简直堪比哥伦布现新大6,但喜悦的成份就相对不足了。这是一份措辞强硬的抗议书,抗议的对象正是帝国元和他的政府——就在不久之前,德国各地纳粹狂热分子走上街头疯狂捣毁犹太人的店铺和私人住宅,烧毁犹太人的教堂,公然迫害和凌辱犹太人,大肆逮捕犹太人。反犹运动在欧洲由来已久,但这一次波及范围之大、手段之暴力却是极为少见的。德国政府在这次事件中非但没有起到维护治安的作用,反而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纵容暴徒行凶,这令所有心怀正义的人士感到强烈的愤慨,雷德尔和他的高级将领们也不例外。

    对于是闻名历史的“水晶之夜”,张海诺早已从历史书籍上看到过,虽然这次事件生的时间和方式与历史记载有所不同,但本质却没有任何区别。在他看来,反犹主义几乎是纳粹党与生俱来的,而当希特勒这个坚定的反犹主义上台之后,犹太人的灾难就开始了:纳粹政权最初的反犹措施是对犹太人的抵制,不向犹太人商店买东西,禁止犹太人当公务员、行医、司法,不许犹太人进入浴室、音乐厅和艺术展览馆等。

    到了1935年秋,希特勒在纽伦堡召的法律。该法律剥夺了犹太人的“公民权力”,规定犹太人为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国家居民”,并严禁德国人与犹太人通婚,禁止犹太人家庭雇45岁以下的德国妇女,甚至不许犹太人使用德国.:>德国的颜色。

    此后。纳粹政权采取地反犹措施,还包括把犹太人移民出境,驱赶到其他国家和地区。由于希特勒执行展计划,他们的行动曾一度有所收敛,但全面反犹浪潮的爆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无权这样对待拥有和我们同样国籍的犹太人!”雷德尔愤愤然的说道:“战争中,犹太士兵和我们并肩作战,为德国流血牺牲;在和平时期,他们同我们一道为国家和军队重建做出贡献!生活中。他们和我们一样,吃面包喝水穿衣服,他们也是人,为什么要把他们赶出德国或关进监狱?”

    雷德尔此人素来正直且不谈政治,这是张海诺一贯以来对他的认识,没想到他在对待犹太人问题上还有这样先进的思想。在这份文件的后面,已经有好几位海军将领地签名:威廉.马歇尔、赫尔姆斯.海耶以及潜艇部队的正副司令官——罗德里克.冯.赫森和卡尔.邓尼茨。不用说,雷德尔很希望自己也加入这个抗议队伍。

    这个时候,张海诺也没那么多时间去顾虑这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他掏出钢笔。飞快的在文件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海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雷德尔收回那份文件,欣慰的说道:“但凡有一颗正义之心的人。都不会容忍那种事情生!”

    “是的,尊敬的总司令阁下!”张海诺起身,敬礼,道:“我为您感到骄傲!”

    雷德尔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心情依然有些沉重。

    “水晶之夜”远非反犹运动地结束,不久,纳粹高层便秘密研究了如何进一步迫害犹太人,有人提出提出要让犹太人自己把被烧毁的教堂清除干净,并将之修成停车场供德国人使用;要做一个标记。每个犹太人必须佩带。甚至还有人要求受到迫害的犹太人提供巨额赔偿费。这些提议最终都一一获得通过。

    然而,海军部地抗议书连同社会各界的抗议书信在递交元府之后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一向自视甚高的元这次竟没有对这些“冒犯”进行任何形式地反击,也没有像对待勃洛姆堡和弗里奇那样对付冒头的军队将领——如果那样的话,他毫无疑问会失去整个军官团的支持,而且没有这些资深的将领们,他的军队将成为一盘散沙。

    1938年12月24,大战爆之前最后一个平安夜,元府照例举行了一个高级别地宴会,6海军高级将官及其眷属均获邀请,许多政府要员和外国大使也一并出席。

    抗议归抗议,三军将领们却没有利用这样地场合驳元地面子,老将新人一一列席。

    趁着这次圣诞节的机会,安娜来到德国,这让张海诺心情格外愉悦,并将之前一度泛起地迷惘暂时抛开。两人结合已有十七载,一直相敬如宾,虽未育幼子女,却更能将主要精力放在各自期望的地方——安娜长期照顾自己病榻上的母亲,张海诺则忙于自己的事业。即便不能像赫森一家那样享受天伦之乐,两人依然对这样的生活方式感到心满意足。

    未生育子女的另外一个好处体现在生理方面——安娜小张海诺两岁,如今亦是四十有一

    与身材皆保养良好,清新脱俗又不乏成熟气质,看上十出头的少妇。她虽不及芬娜那样高挑,站在张海诺身旁反而更显男才女貌。

    前来参加元府的晚宴,安娜自然穿上了她最华贵的长裙,而张海诺已经渐渐朝自己的海军总司令靠拢——衣柜里除了军服便是军礼服,常服少之又少,参加这种规格的宴会熨趟整齐的海军将官礼服也是不二的选择。海军参谋部配的那辆二手梅赛德斯,如今早已是鸟枪换炮,作为海军航空兵副司令,张海诺还有自己的专属司机,深蓝色的六座梅赛德斯在街上驰骋时颇为拉风。

    金碧辉煌的大厅,华服丽裙的人群,觥筹交错的场景,这年的圣诞宴会并没有因为不久前地丑陋夜晚或是悄然临近的战争气息而生改变。每次见到做菜一流棒的雷德尔夫人,张海诺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一如他对雷德尔本人的好感那样;埃德文年轻漂亮的妻子穿上高雅长裙之后愈的迷人,那双曲线优美的长腿最让异性着迷,而手握实权地埃德文则更是神采奕奕;希莱姆难得的将糟糠之妻也带了来,而这种场合元永远都是孤身一人,尽管他和爱娃的情事在高层早已是人所皆知,但为了“避免失去女性选民的选票”,他从不让爱娃在任何公开场合抛头露面,更没有公布两之间的亲密关系——这样的夜晚。爱娃无疑是全德国最可怜的女性。

    “啊……芬肯施泰因夫人,很荣幸再次见到您!”阿道夫.希特勒非常非常客气的用了一个敬称“您”,并且礼貌的俯身吻了安娜地手背,而这一待遇在德国可是万千女性所梦寐以求的——根据一份调查显示,有四分之三的德国女性认为帝国元充满男性魅力,过三分之二地人以能够见上他一面为荣,更有人坦言自己愿意无条件的当他的情妇。

    “尊敬的元,能见到您就像做梦一样!”安娜礼貌而得体地回应道,常年不在国内生活。让她免于和那些普通德国民众一样受到元奇特魔力的感染,不过听张海诺说过这位元的种种事迹之后,她至少知道这样一号人物整个欧洲几百年也就出那么一两位的——抛开独裁统治和反犹主义不说。希特勒白手起家,44岁时就当上了德国总理45成为整个德国的统治,短短5内让德国摆脱了世界性经济危机带来的严重失业等等社会现象。就这些成就而言,即便是张海诺这样拥有数十年前意识地人也是难以做到地。

    “哈哈,我1919年和海诺相识,记+;.十分好奇!如今看来,一位能够十年如一日的保持青春容貌地女士。确实值得我们海军最出色的将军如此执着!”

    希特勒用他从前所擅长的幽默风格恭维到。之所以说从前。是因为在张海诺的眼里,如今的帝国元在思想上越来越深沉。说话时动不动就在他的日尔曼主义和反犹问题上大谈特谈,常常像妇女般喋喋不休且总是不知疲倦。曾几何时,与希特勒一同进餐是件愉快的事情,如今却已成为内部公认的“受煎熬时间”!

    张海诺一直以来都相信,阿道夫.希特勒取悦女性的方式有些奇特,但往往能起到效果。安娜一脸幸福的看看张海诺,然后微笑着对帝国元说道:“这还得感谢您的帮助,尊敬的元!”

    “说到帮助!”希特勒看了眼张海诺,“我永远不会忘记海诺一直以来对我们的事业所做出的帮助!等将来你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一定当他的教父!”

    “深感荣幸!”张海诺忙不迭的在一旁回应到,希特勒这话恐怕是若有所指的——据埃德文说,希特勒在收到来自军方的抗议书时显得异常愤怒,随后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当他看到那份海军抗议书上签有海诺.冯.芬肯施泰因的大名时,心里是非常失望的。

    “夫人,祝您今晚愉快!”希特勒再一次礼貌的轻捧起安娜的手,像个纯粹的英国绅士一般深情一吻,身上的浪漫气质又和法国人有得一拼。在这之后,他不慌不忙的转身和其他宾客应酬去了。

    “难怪全德国都为他着迷!”望着元的背影,安娜很单纯的对张海诺说到,“他真是个彬彬有礼的人!”

    “元今晚是个标准的绅士,这很难得!”张海诺的回答简单而富有深意。

    欧洲人格外看重圣诞节,因而这一晚人人都表现出最活跃的一面,就连失意的希莱姆也不例外。只是在和自己交谈时,张海诺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却一时间不能完全猜透。

    “在新的一年里,祝愿您在各方面都能出类拔萃!”希莱姆讪笑着说。

    张海诺回敬到:“也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将军喜欢做梦吗?”希莱姆又问。

    “梦?”张海诺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模棱两可的回答道:“那要看好梦还是恶梦了!”

    “人们总觉得好梦难成真,恶梦易出现,但我认为将军恰恰相反:好梦易成真,恶梦难出现!”

    “这也许只有上帝才知道吧!”张海诺答道。

    “不。不只是上帝!”希莱姆笑道,“我们伟大的元就是整个德国的上帝!”

    对于这种呓语般的言辞,张海诺笑而不答,但与希莱姆举杯共饮显然不是一件让他感到愉快地事情。在一个多月前的“水晶之夜”中,这位养鸡场主的手下大出风头,他也因此受到元的褒奖。

    希莱姆继续说道:“不过,上帝不是万能的,他有时候也对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事情感兴趣。而且……上帝应该是很讨厌被欺骗的!”

    张海诺平静的反问道:“有人可以欺骗上帝么?”

    “当然!”希莱姆凑近了低声说道:“因为上帝并不是无处不在地!”

    如果这是针对自己的恫吓,张海诺觉得只有两件事情能够让他如此感兴趣,一是自己和芬娜早年的婚约,二是u-148和施奈德造船厂的秘密。秘密要做到永远不泄露是非常非常难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皆有可能被外人获悉,但他深知自己不能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惊慌和不安。如果这家伙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恐怕就不用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可是人们在祈祷时都会说愿上帝保佑,这说明上帝确实是无处不在的!”

    “是啊。愿上帝保佑!”说罢,希莱姆朝对方举杯,将杯中地香槟一饮而尽。一脸愉快的走开了。

    “他是位神学家吗?”安娜不明所以的问到。

    “神学家?呃……如果是,那也是接近巫术一类!”张海诺挽着安娜继续在大厅里走动,他一边想着希莱姆地问题,一边不断和那些相熟或不相熟的宾客打招呼。

    奇怪的是。今天他并没有看到芬娜——如果她在,以她出众的外貌,至少也是目光汇聚地小焦点之一。不过,一位富有的商业人士确实不应该频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在元府的圣诞宴会上,也只有克虏伯、蒂森钢铁这样的工业巨头才能获得出席的资格。

    在这样地宴会上,张海诺还是有幸见到许多历史上著名地面孔。最令他感兴趣地莫过于那些即将驰骋沙场的6军精英们:古德里安是6军中最受希特勒偏爱地将领之一。他和他手下的装甲兵团也是6军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之一。只要顺利解决了捷克斯洛伐克,希特勒向波兰动手只是时间问题。那也将是德军闪击战术扬名世界的地方;威廉.凯特尔,希特勒最亲近的顾问和忠顺的助手,深信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冯.曼施泰因,才华横溢的6军指挥官,年过五旬但精气神丝毫不逊年轻人;冯.克莱斯特,另一位出色的装甲部队指挥官,闪击战术的忠实拥护和执行;冯.勒布,参加过八国联军的老将,时年六十三岁的他是6军防守战略的专家,为人正直,是“水晶之夜”后6军抗议书的倡议之一;此外受到关注的还有冯.龙德施泰特、冯.屈希勒尔以及隆美尔等人。

    这些6军将领大都颇有涵养,虽也有自视甚高,却不至于拒绝和海军将领交流,只不过作为一名从未有过在6军服役经历的海军将官,张海诺难以在战术和武器方面给他们更多的建议——6海军将领们素来不喜欢干涉对方事务,被干涉更是他们难以容忍的,所以这些年来除了在资源调配方面必须的合作之外,6海军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因为党卫队遵照元的指示建立起了一批武装部队,张海诺还可以通过自己的挚友在6上战事方面施加一点小小的影响力,但他目前还是将更多的经历放在海军方面。

    如今的德国空军,显然没有历史上受戈林领导时那样不可一世,但帝国元和国防部高层将领们却没有放低对空军的要求。利用在魏玛共和国时期打下的基础,空军部已经研制除了许多一流的作战飞机,梅塞施密特、斯图卡以及道尼尔公司的“飞行铅笔”都是德国扩军行动中的成果。即便没有戈林的推荐,国营汉莎航空公司的总裁埃哈德.米尔希依然因为自己出色的组织能力获调空军部主管空军后勤工作,没有戈林的指手画脚,空军部在空军部长兼空军总司令雨果.施佩勒和空军总参谋长冯.格莱姆的打理下依然井井有条,且与海军航空部进行着长期而友好的合作,两在规模和资源分配上基本保持八比一的比例,因而海军航空兵的展并不至于像某些人担忧的那样对空军展产生制约。

第37章 战前部署

    蓝色的梅赛德斯,在修葺一新的道路上驰骋,这和张着马车从这里经过时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一路上,他和安娜兴致盎然的欣赏着两边风景,这里虽没有绝美的湖光山色,大雪覆盖下的树林却也充满了童话气息,那些高大的松树后面仿佛藏着令孩子们向往的魔法森林。

    叭……叭……

    驶至芬克庄园的大铁门前时,司机按响了喇叭。经过重新整修之后,这里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破落的小庄园,翠绿的树墙和铁栅栏取代了从前的褐色砖墙,那栋两层楼的主建筑外观赏大致还保持原样,但只要仔细辨认就会现它的外墙经过了小心的修整,两个箭垛式的尖塔上还插着芬肯施泰因家族的蓝色小旗。

    “男爵大人,欢迎回家!”

    巴伦德和拉玛带着新仆人们在门口列队相迎,这令张海诺无限回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景,那时候家里虽然只有一位管家和两位仆人,却头一回让他在这个时代找到了家的感觉,只可惜老哈斯汀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庄园以及家族的复兴。

    时值隆冬,平整的草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寒风呼呼,让人迫不及待的进入到暖烘烘的屋子里。推开厚实的木头大门,大厅古色古香的陈设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回到中世纪宫殿的错觉,这里有眩目的水晶大吊灯和色彩斑斓的琉璃窗户,看似粗糙的石头壁炉极具复古色彩,持长矛的盔甲武士更是不折不扣地古物。

    走进大厅,两人的皮鞋踩在橡木地板所出的各不相同的声响。视线可及之处,一座旋转的木质楼梯是连结大厅与二楼卧房的便捷通道。

    “这是我们的家,真正的家!”张海诺张大双臂,自豪的宣布道:“即便没有达到它两百多年来地最佳状态,距之也不远了!”

    在女仆的帮助下,安娜一一除去帽子、大衣和围巾,她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紧跟在张海诺后面说道:“噢,真希望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上一辈子!”

    张海诺憧憬道:“等到和平真正降临的那一天。我们可以在这里整天种花、钓鱼和养小动物,如果再把附近的田赎回来,我们还可以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王国!”

    “那还需要多久呢?真正地和平!”安娜仰着头,眼神中仍有那么几许忧虑。

    “用不了多久!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反正不会过十年!”张海诺非常肯定的回答她,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愿去想残酷战争的进程。

    “既然如此,海诺,我们为什么不把我的母亲和哥哥一家搬到这里来呢?我母亲一直以来都希望回到德国,我想这里更适合她调养身体!”安娜用请求的口吻说道:“虽然奥舍斯莱本到基尔路程更远,但往来也更方便啊!”

    对于这个问题,张海诺一直以来都不愿明说——除非德国能够迫使英国尽快退出战争,至少是利用空军完全压制住对方的空中力量。否则德国本土遭到英军轰炸是难以避免的,若是美国也参合进来,那么德国本土就根本没有多少安全性可言了。

    正因如此,张海诺非但不打算让安娜和她母亲迁回德国,反而还准备让她们移居到瑞典或瑞士去,他甚至已经和自己地老朋友们打好了招呼。

    “安娜,相信我,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你看。瑞典和瑞士的医疗水平都很高,而且我在那里有朋友可以帮忙照顾你们,如果你们继续留在德国,一旦战争爆……”张海诺双手扶住安娜的肩膀,低声说道:“一旦战争爆,没有人能够保证战事会展到怎样的程度,也许德国会赢。也许等待我们的是一场惨败。那时候留在奥舍斯莱本是不安全的!”

    相似的话。张海诺在二十一年前也说过,时光轮回。但这一幕再次上演时,气氛依然是那样的叫人伤感。

    安娜依然落泪了,她轻声问:“海诺,那你还会像二十一年前那样向我保证,保证你一定会平安归来吗?”

    张海诺深吸了一口气,“是地,我保证!”

    许久,安娜才下定决心,“那好,你把我和母亲、哥哥一家送到瑞典去吧,在那里,我可以看见海,蔚蓝的海!你还记得吗,那是我们最喜欢的颜色!”

    “记得!”张海诺和她紧紧依偎在壁炉前,看着大块木柴上跳跃的火焰。

    “我们会在海边重逢的!”安娜许愿似的说到。

    “嗯,我们将在海边重逢!”

    **************

    在这个看似普通的圣诞假期,张海诺和安娜一直呆在奥舍斯莱本,除了元旦前夜受到芬娜邀请去吕贝克庄园做客之外,他们都过着一种非常平静地生活——但这只是相对地。假期一结束,张海诺就重新投入到忙碌地工作中去,因为罗尔夫.卡尔斯将军调任离开海军航空部队,他新年接到的第一份任命就是这一部队地司令官,由此,海军部所辖侦察、轰炸、近防、舰载机编队和全部飞艇都交由他全权负责。

    在1939年的头三个月里,德国海军月份,帝国元亲自批准了海军的Z造舰计划,“沙恩霍斯特”号正式服役;2份,德国海军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艘战列舰在汉堡的布洛.福斯造船厂下水,在全国乃至欧洲范围内都引起了轰动,以致于让许多人忽略了同期生的另一事件:“格奈森瑙”号经改装后的重新入役。

    在当月的海军会议上,雷德尔宣布:“随着两艘沙恩霍斯特级加入,德国海军战斗力攀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以6海空军为后盾,帝国元阿道夫.希特勒巧施政治手腕。于3出兵吞并了整个捷克斯洛伐克,这一不流血的颠覆令德国获得了欧洲最大的兵工厂、大批训练有素地军队以及两翼钳制波兰的战略态势,直接加了德国走向战争的步伐。

    在德国吞并捷克斯洛伐克事件中,英法脑再一

    己愚蠢的绥靖政策买了单,许多有识之士已经意识到可避免,但张伯伦之流依然在做“一代人之和平美梦”,但英国海军依然拥有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海上力量。

    3末,就在德国顺利吞并捷克斯洛伐克后不久,阿道夫.希特勒又非常积极的向英法鼓吹他的和平愿望。秉承元府的这一指示。德国海军派遣装甲舰“舍尔海军上将”号前往英法两国进行友好访问。张海诺主动要求随舰前往,在泰晤士河口,他头一次见到了英国海军的骄傲——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尽管这艘巨舰在历史上地结局过于惨烈,但它高昂造价换来的强大火力和高航仍是不争的事实,更叫张海诺感叹的是,这艘建于一战时期的庞大战舰竟拥有不逊于德国新型战舰的优美外形,即便它在防御上的弱点使得它难堪重任。但从它充满霸气地外观上,张海诺还是可以深切体会到了英国这一传统海权国家强大的自尊所在——只要还有这些强大的战舰存在,即便形势非常危机,英国民众也不会轻易放弃抵抗。

    在英国,德国访问团受到了高规格的礼遇,德军官兵被允许登上“胡德”号参观,作为回应。“舍尔海军上将”号也对英国海军官兵和民众进行了有限的开放。在距离战争爆仅有半年之时,两国官兵竟表现得如此融洽,这难免要让摸透时局的张海诺唏嘘不已。

    告别英国之后,“舍尔海军上将”号前往法国并对该国北部的瑟堡港进行了友好访问,在那里,不论法国官方还是民众对这艘德国战舰都表现得非常冷淡,仅从这一方面就能看出英法两国在对德问题上地分歧,阿道夫.希特勒一直以来就像利用这点诱使英国人不插足欧洲大6的事务。只可惜唇亡齿寒这个道理英国人不会不懂,在波兰问题上,他们已经无法再做让步。

    19394,德国海军的又一骄傲,俾斯麦级第二艘“提尔皮茨”号在威廉港的海军造船厂下水,当人们将视线集中在这耀眼的明星上时,另一艘德国战舰悄然服役。它就是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的第一艘“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历史上这级战舰的出名之处。很大程度上在于该级第三艘、有着不死鸟之称的“欧根亲王”号。它在设计上和自己地另外两艘姊妹舰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却拥有强的运气。相比之下,该级第二艘“布吕歇尔”号在挪威战役中被挪威海军的岸炮击沉,未免给人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也碌碌无为直到1945年在基尔港被英国轰炸机炸沉。

    5,没有主力舰体下水或服役的德国海军是相对平静的,但他们积极备战地步伐却并没有放慢,除有两艘新型驱逐舰加入海军战斗序列之外,潜艇地建造度也创下了一个新地历史记录——每月22。为止,德国海军已经编有2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3艘德意.|舰、1艘希佩尔级重巡洋舰、5艘轻巡洋舰、20驱逐舰、20鱼雷艇和103各型潜艇,此外还有“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号和“波莫恩”号等海军训练舰,实力不容小觑。

    在这个月,第一批Juc正式交付海军使用,海军航空兵还得到4架Fi-167样机用于训练,但让张海诺感到不安的是,“格拉航母地舾装和调试因为技术缘故而被推迟了。根据工程师们的预测,这艘航空母舰需要等上至少两个月才能投入使用,加上军官、水兵以及飞行员熟悉航母和进行磨合,在年底之前它很难完全形成战斗力。

    海军的战争准备距离期望还有很远,但阿道夫.希特勒可管不了这么多。5月22,,亦称《钢铁条约》,它把意大利的命运和德国地命运无可挽回地捆在一起。

    对希特勒而言,这项条约系外交胜利的产物,因为它保证,在战争期间一方“将用其海6空三军的全部力量”支援另一方,条约一经签订,他便像拿到了冒险动战争的许可证似的。次日,信心十足的帝国元把高级军官召至总理府内的书房,他说解决德国经济问题的方法与德国和波兰的分歧有着密切地关系。但泽根本不是争执的目标,这是德国向东扩大生存空间的问题,也是取得食品供应和解决波兰的争端的问题——因此,波兰必须被消灭。

    参加这一会议之后,雷德尔立即将自己的高级将领们召集起来,他头一次要求自己的将军们做好随时卷入战争地准备——尽管海军的战备情况让他感到担忧,但若是帝国元决意冒险。德国海军亦必需提前做好部署。为此,三艘德意志级提前进入船坞对动力、武器、通讯、电子系统以及船体本身进行全面检修,以做好远洋作战的准备,同时按照参谋部预先制定的各方案部署海上补给船,以随时接应出击的水面袭击舰。

    张海诺以海军航空兵司令、“格拉夫.齐柏林”号航母舰长的身份参加了这次会议,但他提出的建议却是通讯安全性方面地:

    “一旦战事爆,我们的恩尼格玛必须定期更换转子。同时多渠道的寻找更加可靠的通讯方式!”

    “可是就连我们的密码专家也认为恩尼格玛密码机是万无一失的啊!”海军司令部负责通讯的将领当场提出异议,以当时的技术条件而言,这种密码机几乎不存在被对方破译地可能——前提是建立在对方没有获得密码机实物和密码本的基础上。

    “在座诸位应该还记得上一次大战期间我们在芬兰湾布雷时损失的那艘轻巡洋舰,俄国潜水员从这艘战舰上获得了我们的电报密码本,这个意外给我们的后来作战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假若没有那一次事件,我们可能已经站在胜利的舞台上了!如果战争再次爆,要是敌人间谍成功渗透并获得我们地密码

    和密码本,或我们地某艘舰船因为意外失事而给敌密码机、密码本。那么,诸位还以为恩尼格玛密码机是牢不可破地吗?”

    当张海诺将历史上围绕恩尼格玛密码机的故事以个人推测地方式说出时,会议室立即陷入一片沉默,就连刚才那位理直气壮的将军也哑口无言——事实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上一场战争中有关密码本丢失的故事,这也是德国情报部门早就从俄国人那里获得证明的。

    “责成技术部门继续改进我们的密码机,定期——间隔越短越好。更换我们的密码。这虽然会给我们的通讯部门带来相当大的工作量。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海诺的这一强烈建议一经获准,便令德国海军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机密丢失的潜在危险。这甚至比提前纠正潜艇鱼雷问题更加重要。

    历史继续前行,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的炎热,尽管如此,在8间,德国造船厂工人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建造出了过50艘潜艇和2艘新型驱逐舰,这些锐利的海上兵器很快便加入到海军的作战序列当中,经过日复一日紧张而严格的训练,最终编入海军的各个作战部门。

    8中气温最高的一天,“格拉夫.齐柏林”号在波罗的海完成了它下水以来最全面的测航,并创下了各国航母的度之最—同时舰上的各设备包括雷达、火炮皆已安装完毕,在海军航空兵的训练机场,55架BF-109T、22Juc以及9架Fi-167已经交付使用,过400名训有素的飞行员随时可以接受海军航空部队的调遣。

    然而此时此刻,张海诺却不在他的航空母舰上,在海军总司令位于柏林市区提尔皮茨沿河大街的公寓里,这位被认为是海军最有前途的军官正与雷德尔讨论海上袭击战术的问题。雷德尔认为海军舰只在作战时应尽量遵守《海牙宪章》地相关条款,如果对方是非武装商船,那么袭击舰应先确认对方身份。然后出警告,并在船员安全转移之后方能击对方沉船只,这不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也是海军一贯以来的传统。

    张海诺对这一战术的疑问在于,这将留给对方报求援和报告自己方位的机会,一旦水面袭击舰的方位暴露,敌人强大的舰队必然以最快的度赶来——这也是历史上“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陷入困境的主要诱因,尔后该舰被三艘英国巡洋舰现,受挫后被迫退入乌拉圭蒙得维地亚港。最终的结果则是众所周知的。

    “现即击沉!”

    张海诺的解释很简单,即便德国海军遵守了《海牙宪章》,敌人为了达到宣传目的依然会把德国海军描绘成为魔鬼,既然如此,不如让战争来得更彻底一些。

    雷德尔没有直接提出反对意见,他说:“通常情况下,潜艇和飞机是适合这一战术原则的。而我们的舰长们通常非常珍惜自己名誉!”

    “既然如此,我恳请您准许我随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前往大西洋,并负责指挥海军在南美区域地德国舰船和航空部队,包括施奈德造船厂旗下可用于作战或辅助作战的舰艇!”

    雷德尔有些不解的问道:“海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抛下齐柏林号和海军航空兵司令部的工作去指挥一艘装甲舰和若干补给船?在我看来,汉斯.朗斯多夫上校足以胜任他的职务!”

    “齐柏林号至少要到年底方能出海作战,海军航空兵的具体事务目前也由我的参谋长海德林克负责。我本人更加关注地是海军在大西洋西部海区可能的作战行动,那也关系到德国海军的整个战略态势!”张海诺在对语气稍作调整后,更加诚恳的说道:

    “尊敬的海军总司令阁下,我在这里并没有任何诋毁朗斯多夫上校的意思,他经验丰富、机智过人,在舰队作战中指挥一艘主力舰绰绰有余,但问题是格拉夫.施佩号并不是一艘舰队战列舰,漫长的海上袭击作战枯燥而危险。任何胆怯或大意的想法都可能导致致命地失误!”

    这一点,雷德尔没有否认,假若战争爆,德国海军为数不多的主力舰每一艘都是弥足珍贵的,而朗斯多夫就任“格拉夫.施佩”号舰长一年来的表现虽然合格,却属于思想非常传统的海军指挥官——这一点尤为让人感到担忧。

    张海诺进而劝说道:“尊敬的海军元帅阁下,以目前的局势。战事爆将是难以避免地。在参谋部地预定方案中。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将以南美与非洲海域为主要作战区域。如果将施奈德造船厂所属舰船看作是德国海军地一部分,我们在南美拥有5随时可以投入作战的潜艇和20艘可以用于补给和辅助作战地远洋船只。为何不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作为这一团队的核心和指挥?”

    雷德尔总算勉强同意了,他像是叮嘱,又像是在警告:“海诺,说实话,这次德意志号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进入大西洋海域伺机行动是非常冒险的,我不希望在战争刚开始就失去一艘重要战舰和得力助手!”

    张海诺起身说道:“是战斗就不免有伤亡,但这一次,我保证和朗斯多夫上校一道满载胜利而归!”

    随着德国在波兰问题上的态度日渐强硬以及英法的寸步不让,战争气息日益临近,不仅是两艘用于执行水面袭击战的装甲舰——“德意志”号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德国海军还在8间派出了大批潜艇,一矣战事爆,它们将在第一时间对敌人的海上运输线进行无情的攻击,而当德苏签署互不侵犯协定以及英法宣布一旦波兰遭到入侵后将不遗余力给予支持之后,这个敌人的身份便已不再有任何悬念。

第38章 汉斯.朗斯多夫

    9年825,《苏德互不侵伐条约》签订后两天,在军港,经过全面检修和重新涂装的德意志级装甲舰“德意志”号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码头上接受了由德国战斗舰队司令威廉.马歇尔将军举行的小型告别仪式。

    这次告别是内部性质的,且只有少数高级军官知道两艘战舰此行的真正目的,而德意志级的另外一艘“舍尔海军上将”号因为改装工程尚未结束,现在只能孤独的躺在造船厂的船坞里目送自己的姊妹舰出征。

    “祝你此行顺利!”对于自己的老下属,马歇尔的祝辞简单而实用。

    “感谢您,尊敬的海军上将!”

    张海诺以一个曲臂式的传统军礼作为告别,他将以德国袭击舰编队司令官的身份指挥实施参谋部制定的“巡游计划”——该计划旨在战事爆时劫杀航行在大洋上的敌方商船,破坏和瘫痪敌人的海上运输线,让敌人的战略部署陷入被动乃至混乱。

    海军司令部传达命令时还对这个“敌人”做出的一个较为清晰的解释:“德国做出宣战决定的国家”。在这份命令的末尾,海军司令部提醒自己的指挥官们“不排除与任何欧洲国家交战的可能”。这里所指的任何欧洲国家,显然包括英国和法国。

    潜在敌手实力雄厚,张海诺脸上却未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悲观成份。在他的手下,既有汉斯.朗斯多夫和哈科特.塞尔奇这样的优秀舰长,又有大批经验丰富的军官和水兵,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德国的水面袭击舰在南美活动将得到更多的策应。

    在军官们自信情绪的感染下,两艘装甲舰上的水兵们同样热情洋溢。他们带着纯朴的笑容向送别挥手,而那些目睹两艘战舰离港地普通水兵和平民,无不认为它们是像往常一样出海巡航。

    随着苏德条约的签订,德国至少不需要再像上一次大战时期那样夹在强敌中间,但或许是出于对上次大战带来的痛楚依然深刻。民众对战争的热情远不如帝制时代的1914年——+&1t;的一去不复返了。

    离开基尔军港之后,两艘周身涂有块状迷彩的海上袭击舰向着波罗地海深处驶去,临近傍晚才转向日德兰半岛北部驶去,那是一条德国海军官兵所熟知的航线。利用夜幕的掩护,两艘战舰轻盈而迅的穿过斯卡格拉克海峡进入挪威水道,以赶在次日上午之前进入大西洋海域。

    战争是可以避免的——直到战争爆前的一天,张伯伦和他的绥靖政策支持依然这样认为。所以英国海军目前尚未采取任何预防性地军事举措,北海和大西洋之间的海上通道畅行无阻。826日,“德意志”号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驶入浩瀚的大西洋,根据德国情报部门的监测,英国海军对两舰的行踪茫然不知,他们甚至以为三艘德意志级都在波罗的海照常训练——德国海军参谋部为了掩饰“巡游计划”而释放的“烟雾弹”显然起到了效果。

    从德国参谋部地密电中获悉英国海军迟钝的反应之后,指挥袭击舰编队的张海诺稍稍松了一口气。在战争中。情报战与反情报战争夺之激烈不逊于正面战场,历史上,英国情报部门为诸如轰炸德国重水工厂等行动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也犯下了不少低级错误,而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被截击之前,他们竟无法协助英国海军有效辨别那艘海上袭击舰的真实身份,更不要说探明它的具体行踪了!

    顺利进入大西洋海域之后。两艘度和续航力出众的装甲舰便犹如蛟龙入海。如今年在这广袤的海域上活动的不仅有德国海军过三分之一地潜艇,还有一批由德国海军参谋部事先安排好的油船和补给船,这其中就包括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阿尔特马克”号——一艘专业的万吨级远洋补给舰,它满载数千吨油料和大量的补给品,具备海上直接补给能力,且拥有远过一般商船的航。

    “上校,你觉得我们会和英国海军交手吗?”张海诺语气平和的问道,此时站在他对面地。是一位年纪仅有四十出头地德国海军上校。在如今地德国海军,他知名度非常一般,但若按照历史的轨迹展下去,他几个月之后就会成为整个德国头号悲情人物。

    “将军,这很难说!英国人未必愿意卷入德国和波兰地冲突,但他们又受到与波兰之间的互助条约困扰!”

    汉斯.朗斯多夫在德国海军主力舰的舰长中属于相对年轻的那一类,但他削瘦的脸孔却给人一种

    的深沉。他的优雅、他的气质甚至那种淡淡的忧伤上个世纪的风帆战舰指挥官——同时也是出身名流的贵族军官。

    朗斯多夫现在仍是这艘“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舰长。但战舰桅杆上悬挂着一面舰队少将旗。那意味着这艘战舰正置于袭击编队司令官海诺.冯.芬肯施泰因的直接指挥之下,而他的任务就是协助这位司令官打理军舰上的大小事务。包括战时的协助指挥,但不具备决定权——除非舰队司令官阵亡或直接委任他为代理指挥官。这种情形正如历史上冈瑟.吕特晏斯担任坐镇“俾斯麦”号指挥该舰与“欧根亲王”号组成的海上编队,当时“俾斯麦”号舰长职务依然由另一位出色的指挥官林德曼担任。

    对于朗斯多夫的答案,张海诺并没有太过失望,因为他原本就没有期望一名海军舰长能够对时事做出准确的预测。不过登舰一周多以来,他还是对这位舰长在日常工作管理方面的细致与耐心感到满意,而且舰上的各级军官和水兵们对他显然是自内心的服从。现如今,张海诺正努力着进一步了解他在战略战术上的想法——历史上“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覆灭并不是单纯的偶然,史学家们大都认为这位指挥官当时犯下了难以饶恕的错误!可是在那之前的三个月中,朗斯多夫指挥他地袭击舰成功击沉了9艘商船,总吨位逾5万吨,牵制了大批英\的种种迷惑战术也卓有成效,对手始终摸不透它的航迹和身份。

    “就应对战争的准备而言。英国和法国远落后于德国,这也是他们非常忌惮的一点,然而数百年来,英国海军始终保持着他们的优良传统,他们的舰队和官兵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挑战,仅凭这一点,我相信英国政府一定不会再在波兰问题上做出先前的让步!”

    不知英国人听了张海诺地这一评价会作何感想,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在德国元面前绝对是不受欢迎的言论。

    “我不得不承认,将军,您对英国人的了解甚过一般人!如果德国和英国之间真的爆战争,我本人不会畏惧和任何一艘英国战舰交火,只可惜我们此行的任务不在于此!”面对仅比自己年长几岁的海军少将、编队司令官以及海军军官层中公认地“海军的宠儿”,朗斯多夫既没有恭维也没有巴结,也许在内心底还会对他“剥夺”自己指挥战舰的权力而感到不满——毕竟他没有机会读一读有关二战的历史书籍。也不会觉得张海诺此举是在挽救他和这艘战舰的命运。

    朗斯多夫的冷傲,张海诺看在眼里。不算上自己的前认知,以他在“德意志”号长期担任参谋官和指挥“格奈森瑙”号地经验就要比朗斯多夫丰富许多,即便如此,他依然对其以礼相待,航行途中的一些决策也是以商量的口吻与他进行交流,甚至默许他在战舰司令塔内吸烟的举动——出于担任潜艇指挥官时保留下来的习惯。张海诺不仅自己很少吸烟,同时也不喜欢别人在工作场合吞云吐雾,偏偏朗斯多夫抽烟抽得很凶,他有时竟可以接连抽第二支雪茄,这在张海诺所认识的人中是极为少见的。

    这不,朗斯多夫又习惯性的掏出他那半截没抽完地雪茄,一边和张海诺讨论接下去的航程,一边吐起了烟圈。在他们面前的大台子上有一张偌大的海图。图上用淡色的线条划成了许多方格,每个方格都有一个对应的编号,代表着一块50x50公里的>普通地军用海图,但它地特别之处在于标出了不同补给船在不同海域出现地时间——精确到具体某一天。当“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需要进行油料和物资补给时,只需要按照海图上标注的时间到预定海域去寻找补给船,而不是通过无线电召补给船前来。这也是德国海军参谋部为了避免袭击舰暴露方位而制定地一个策略。

    “我们先要在南美呆上一阵子。等到海军部下达进攻命令时。再从那片鲜有舰船出没的海域前出到欧洲与南美之间最繁忙的航线,伺机干掉几艘英国或法国商船。这时候附近的英*舰一定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扑过来。我们马上迅南下,将那片海域留给潜艇部队,然后再全东行,直达非洲的好望角,在那里截击从非洲开往英国的船只,之后继续东行,进入印度洋!”

    张海诺的方案,基本沿用了历史上德国袭击舰最惯用的战术:打了就跑,而且跑得远远的,不但让英*舰疲于奔命,还要让英国海军无法全心全意应

    战局。

    对于这一方案,朗斯多夫没有异议,他问道:“将军,您估计我们大概要在南美待多久?”

    “一个月!”张海诺推测到,“如果我们的6军和空军迅击败波兰并迫使英国和法国置身于战争之外,那么一个月之后我们就能返回德国;如果英国和法国不愿妥协,那么就轮到我们给他们的海上航线动‘手术’了!”

    “一个月?”朗斯多夫有些不信,“您是说6军和空军在一个月之内就能击败波兰?”

    “用不着一个月!”张海诺讪笑道:“那是德国击败法国所需要的时间,击败波兰?我看一个星期就能见分晓,后面剩下的都是一些扫尾工作!”

    脖子上还挂着双筒望远镜的朗斯多夫,对此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上校,我看我们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我们的事情上吧!6上的战事,自然由统帅部的将军们操心,结果不久之后即会见分晓!”

    张海诺说这话的时候,不免想起之前在几次聚会上和6空军将领们所做地交流。这些人对德*队领先于英法等国的战备情况感到满意,但又对挑战英法感到忐忑和悲观。这种矛盾的心理在不同人身上有所区别。例如负责指挥西线防御的冯.勒布将军,就对自己身上的压力感到十分担忧,龙德施泰特等老将也对新式武器能否起到压制作用缺乏信心,而以曼施泰因、古德里安为代表的将领们则对再次挑战英法跃跃欲试,空军部的几位主要指挥官更是信心饱满,他们坚信以德国空军目前技术和数量上的优势足以横扫波兰乃至英法空军。

    “好吧,将军!按照预定计划,我们再有12个小时就要意志’号组成地编队了。接下来我们将单独行动!”

    “怎么?对单独行动没有信心?”张海诺善意的笑着说。

    “并不完全是!”朗斯多夫右手拿着他的雪茄,一往情深的看着面前的海图,“将军,我始终觉得以装甲舰对付敌人的商船有些大炮轰老鼠的感觉!接下来,我们又得像老鼠一样躲避敌人舰队这支大猫地追击!”

    “这将是一场有趣的海上捉迷藏游戏,上校!我觉得你需要更多的乐观心态,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后面跟着5英国战列舰、3艘战列巡洋舰、3航母和一打巡洋舰,那么英国佬还能留下多少舰只对付我们留在本土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如果‘舍尔海军上将’号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也许我们的那两艘战列舰就能在英国人门口炫耀武力了!”

    “您的推测地确很有吸引力,将军!”朗斯多夫难得的露出笑容,尽管有些勉强。

    “上校,战争虽然还没开始,我们手里已经握有两步好招。其一。我们已经从英国人眼皮地下溜进了大西洋,在这里可不像北海那样缺乏回旋余地;其二,在英国本土舰队行动之前,在大西洋上没有任何一艘英国舰只既能够在航上过我们又装备比11英寸更大的主.=诺指着海图上的英伦三岛说道,“如果我悄悄告诉你这些英国战舰上连雷达都没有装备,你的信心应该更加充足了吧!”

    朗斯多夫虽不知道战舰桅杆上那不停转动的外观简陋的仪器和张海诺有多大的关系,但它地实用性却是有目共睹的。对于两艘相向而行的战舰,它能够让装备提早现依然使用传统目测手段的对方。这一点在视线状况不良时将更为突出。

    张海诺的目光从海图上移开,他走到舷窗前,这天的天气十分晴朗,秋日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海面,“德意志”号正以15节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侧后位置。

    “好了,该让我们地小伙子活动起来了!信号给‘德意志’号,半个小时后进行编队解散前地最后一次联合操炮训练!”

    “是。将军!”

    进入战备状态的警铃声很快在舰内响起。人们耳边尽是沿着甲板和扶梯奔跑地沉重皮靴声、口令的喊叫声、关闭钢门的铿锵声。舰员们以最快的度归入各自战位,两艘装甲舰上威力强大的炮塔呜呜地转动起来。11英寸主炮开始调整仰角,最终一致指向远处空旷的海面。

    828黎明时分,在出“好运”的信号之后,“德意志”号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海深处。从这时开始,“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和它的千余名舰员开始了漫长而孤独的冒险之旅。

第1章 开场秀

    一个月来临了。

    “9月1日,星期五!”他轻声念到。

    “今天有什么不同吗?将军!”朗斯多夫身穿深蓝色的海军制服,斜戴着帽子,嘴里照例叼着他的雪茄,一绺黑色的小胡子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整齐有神,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加勒比海盗——衣着整齐的那一类。

    “你的直觉很敏锐,朗斯多夫上校!”张海诺视线从日历转移到这位舰长身上,“此刻就算是英国相,恐怕也不相信他的调停能够对战争的爆起到阻止作用吧!”

    “恐怕是这样的!”朗斯多夫随声附和到,尽管此时他们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航行在大西洋深处,但仍能通过空气中的无线电波截留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德国于几个小时前借波兰人“屠杀”德侨一事向波兰政府提交了一份正式声明,要求波兰政府归还但泽走廊、交出肇事凶手等等,波兰人则以一份同样咄咄逼人的声明作为回应,指责德国正蓄意挑起战争,其邪恶目的是统治整个欧洲。在这种情况下,英法通过和平方式解决这一争端希望事实上已经成为泡影。意大利人不希望卷入战争,但苏联在这个时候的表态更加坚定了希特勒动武的决心——最高苏维埃在当天最终批准了对德条约,这意味着一旦德国和波兰交战,苏联将不会站在波兰人一方。

    张海诺打开舰长室的门,唤到:“索洛,给我们来一杯浓咖啡好吗?”

    索洛是个手脚麻利的勤务兵,跟随张海诺的时间不长,但他的那股子机灵劲却很招人喜欢。

    “好的,将军!”一个干脆利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海诺合上门,转回身来。这里是“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最宽敝的房间——舰长室,它位于上甲板。内部陈设整洁、光亮,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钢质结构,那意味着最大限度的坚固。

    因为张海诺这位编队司令官地到来,朗斯多夫礼貌的让出了这个房间,自己搬进了隔壁的参谋官住舱,那里仅稍比这里小一点,各项用具同样齐全。通常情况下,两人只有在休息时才会回到各自的房间。而更多的时间都花在舰桥上。战舰正航行在充满不确定因素之时局下的大西洋上,作为它的指挥官,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别看波兰有几十个师,但没有几个够得上现代化地标准!”张海诺边走向他那张舒服的沙边说道,“他们的空军也一样,徒有虚表而缺乏战斗力!”

    “波兰海军也是不堪一战的!”

    朗斯多夫表现出一种轻蔑的口吻,但此时在他的心里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刚一开始地时候。他并不是那么喜欢这位有着“海军宠儿”之称的编队司令官,也许是因为他近年来火箭般的晋升度,也许因为他在海军各部门之间的随意调动以及同纳粹高层的不平凡关系,总而言之,朗斯多夫并不觉得他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上司。可两人相处还不到两周,他之前的观念便荡然无存。这位司令官对时局地判断出奇的准确,对德国海军大小事务了如指掌。连英国海军的一些技术机密亦难逃他的眼睛,在海军战略战术方面更是难得的一流好手,如此多优点集于一人之身,朗斯多夫除了敬佩之外,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善意的嫉妒了。

    “所以,德国海军应该提高对自己的要求:一旦德国和波兰开战,绝不放过任何一艘波兰舰艇,尤其不能让他们逃亡英国!”原本该用恶狠狠地语态说出的话。到了张海诺那里却变成了一种优雅的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棋盘之中。

    “将军,您说得对,战事一开,我们就应该将那些波兰驱逐舰和炮艇悉数击沉在他们为数不多的港口内!”朗斯多夫向来不是那种应声虫,但他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位编队司令官的思想要比他成熟和全面。在这些问题上。他更多的是赞成和补充。提出不同地见解?他可不想为了争点面子而扭曲自己地想法。

    张海诺道:“东方有句古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张由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近海潜艇以及航母训练舰、海军航空兵组成地大网已经布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波兰人依然能够带着他们的舰艇逃往英国。那我就只能为他们地运气而感慨了!”

    敲过房门之后,索洛端着精致的咖啡银壶和杯子进来,张海诺让他一同坐下,三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聊自己的家乡。索洛刚开始有点拘束,但渐渐的也就放开了。他的家乡在美丽的巴登,和奥托.冯.格伦布考出自同一地区。对于格伦布考家族,他的印象是了不起的豪门望族,他的祖父还曾为这个家族当作马夫。说到这里,年轻的索洛有些自卑,张海诺笑着鼓励道:

    “据我所知,德国海军并没有马夫的后代不能成为战斗英雄这一规定!只要你不断努力,积累足够的战功,终有一天能够为你们家族带来荣誉!我保证!”

    “战功?”脸上尚留有几分稚气的索洛瞪大了眼睛,“我们要打仗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张海诺瞟了瞟朗斯多夫,“快了!应该快了

    凌晨1点,舰上的通讯部门收到了基尔海军电台明码拍出的电报:“明日波罗的海海无雨,气温偏高,应注意防暑!”

    这看似平常,但“注意防暑”这几个字却是只有海军高级指挥官才知道的暗语。张海诺随即下令将战舰的警戒等级从三级巡航提升到二级戒备,这意味着海上一旦出现异常情况,“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将可在很短的时间内进入战斗状态。

    战舰上雷达全开,瞭望哨也在正常执勤,尽管如此,朗斯多夫还是自告奋勇的前往司令塔担当警戒指挥,张海诺留在房间里看书——中文版的《孙子兵法》,看着看着便在沙上睡了过去,直到被自己的勤务兵索洛再次唤醒。

    “现在几点?”张海诺还有些睡眼朦胧的问。

    索洛答道:“503,将军!朗斯多夫上校请您到舰桥上去!”

    “噢。我知道了!”张海诺在洗室里用凉水抹了把脸,简单漱过口便匆匆赶往上层的司令塔。在那里,朗斯多夫兴奋却又尽可能镇定的说道:“将军,鹰!”

    “鹰!”张海诺顿时眼前一亮,那是海军司令部通知海外袭击舰以及潜艇部队战争已经开始地暗号。事实上,这时距离对但泽港进行所谓友好访问的德国训练舰“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号开炮轰击波兰要塞已经过去了将近20分钟,经过猛烈的炮火准备之后,6流和大批步兵也越过边境向着各自的预定目标前进。

    “是否立即向舰员宣布这一消息?”朗斯多夫请示到。

    “当然!”张海诺走到用于舰内广播的话筒前。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

    “军官们,士兵们,我是‘德意志’号-‘编队司令冯.芬肯施泰因海军少将,现在我向你们宣布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留了大约十秒令那些业已入梦清醒之后,张海诺继而说道:

    “此时此刻,我们的军队已经越过边境,正在向波兰腹地挺进!”

    虽然不清楚舱内地舰员们有怎样的反应。但从司令塔内的情况来看,军官们对这个消息表现出了积极的回应——双拳紧握有之,神采飞扬亦有之,当然,也有少数人面露忧色,似乎对英法的反应颇为担忧。

    “我们目前尚未收到正式的宣战通告,但战争已经开始了。小伙子们,祝你们睡个好觉!”

    事实上,这通广播之后舰上再无一人能够入睡。

    ****************************

    承载宣战通告的电文抵达之前,张海诺一直和朗斯多夫呆在舰桥上,“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距离它地预定海域还有两天的路程,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在大西洋上航行的波兰船只寥寥,而德国海军尚不能攻击那些悬挂着英国旗帜商船——当天德国仅向波兰宣战。英法还未卷入到战争中来,虽然这只是时间问题。

    天亮之后,这艘强大的海上袭击舰进入了漫长航程中的第一个预定补给海域,“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雷达很快现了自己的补给船,并全靠了上去,与此同时,舰上地侦察机也奉命起飞对附近海面进行环形侦察。以确保没有其他冒失的船只进入这一海域。

    当张海诺来到外部舰桥上时。平静的海面上洒满阳光。夏末的余热早已被这大西洋上的海风吹散,单翼的ar196u.两圈后。先前往西面也就是战舰前进的方向执行警戒巡逻。

    举起望远镜对着右舷海域搜索一番,张海诺很快找到了自己地补给船,那是一艘飘扬着德国海军旗的灰色大船。和多数万吨级远洋商船所不同的是,它的烟位于船体后部,而在前部则突兀的立着一个高大的舰桥。随着距离的拉近,张海诺看到那艘船地甲板上倒吊着一条条无精打采地“大蛇”——那些用于海上加油地粗大油管,平常就那样悬挂在人字形起重机上。在这些输油管旁,船员们似乎正为接下来的补给作业做准备,另外一些人聚集在舰和舰尾正准备为两船之间转递物品而绞着缆索,或从货舱里把一箱箱货物搬上甲板。

    此时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地甲板上也一样到处是人,所有可以上来的人都上来了,他们头戴钢盔组成一个个专门的作业分队,准备接收缆索以进行油料和物资的海上输送,并早早将通向空油罐的舱门打开,只待输油管过来便可尽开始作业。

    当两艘船靠近到数百米时,打招呼和逗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两边的船员看来都对这次补给充满期待和喜悦。

    朗斯多夫留在司令塔里指挥军舰航行,这样的海上补给他们之前已经演练多次,因而并没有多大的难度。两艘徐徐靠拢的舰船都以大约十五节的航前行,随着两船之间地距离不断缩小,航行时掀起的浪花飞沫汇成了一个巨大的急流。在这种情况下。两艘舰船行驶得依然非常平稳,很显然,它们都拥有一流的操舵好手。

    突然呼的一声,从对面那艘船上的黄铜撇缆枪里打出一子弹,带着一条缆绳飞到战列舰上来。当年轻的

    冲过去抓住和带好撇上来的第一根缆绳时,周围爆声。舰和舰尾上地其余缆索也先后带上,并且很快地装上了绞车。军官们在狭窄的通道上来回奔忙着,货物开始吊运了。粗大的油管蜿蜒摇动着,被急拉上战舰,操作人员抓住张开口的油管拖到甲板上,开始往空的油舱里灌输成吨的燃油。

    这一切干得是那样的高效率,组织井井有条。经这次补给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将可在海上独立活动至少四个星期,按照张海诺地预想。届时再进行一次这样的补给,应该就可以出击英法航线了——这主要取决于柏林的策略,在波兰战事结束之前,德国仍在极力避免和英国生正面冲突,只有等确定英法决意将这场仗打下去了,海上战争才会真正开始,而决定海上作战效率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双方情报部门对岸上信息的搜集效率。

    当初由帕齐希一手整顿的美洲情报网,已经在美洲各主要港口设立了观测点,每当商船或商船队离开港口时,他们就会及时将情报送出,只要能掌握这些船只的行踪,海上袭击舰就能进行更加有效地出击,这也是张海诺一直以来所期待的。

    两舰之间的补给工作仍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众目睽睽之下。当一个大麻袋呼呼作响地从对面船上吊过来时,袋子裂开了口,里面装的干果顿时像一阵雨点般撒落在甲板上,这个小小的意外引来水兵们的欢笑,附近的人纷纷跑过来收拾甲板上地葡萄干和果脯,往往是一边收拾一边往嘴里塞这些通常用来烹制糕点面包或直接当点心配的小东西,士官们则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这一刻。严谨的秩序被搁置一旁。人们更乐意在忙碌中找寻一些轻松。

    张海诺沿着舷梯下了舰桥。来来往往的舰员们都会放慢脚步向他敬礼,那一张张脸孔上无不洋溢着青春和乐观的气息。刚刚过去的夏日在他们让他们地皮肤大都显现出一种健康地色泽。

    “将军!”

    “将军!”

    在事地点附近看热闹地士官们最先注意到这位编队司令官,他们连忙摆出立正姿态,大多数人敬的是传统海军礼,但也个别人敬纳粹军礼——这在海军既不明令禁止,也不积极推广,基本上要看个人地政治倾向。

    张海诺示意他们稍息,自己走到那群水兵旁边,其中一个正好面对着他的水兵腾的站了起来,为了腾出手来敬礼,怀里的干果一下子又都落在甲板上。

    “汉克,你个笨蛋!”蹲在他脚下的另一个水兵不满的嘟囓到。

    “全体都有……立正!”

    在旁边的士官大声下达口令之前,张海诺曾试图阻止他,但还是晚了一步,结果可想而知,干果又滚了一地。

    “呃……二等兵,可以给我一把葡萄干吗?”张海诺看着右手边那位年轻水兵说,其实他诺只是突然对这些可以用来活动下颚和打时间的小东西产生了兴趣。

    年轻水兵愣了一下,这才抓了一把里面还混着其他果脯的葡萄干放在张海诺手里。

    “给您,将军!”

    “谢谢!”张海诺将那把成份复杂的葡萄干揣进口袋里,然后微笑着问:“二等兵,抽烟吗?”

    年轻水兵又愣了一下,然后很忐忑的点点头。

    “作为感谢,这个给你!”张海诺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敬礼,然后转过身微扬着头离开了。

    年轻水兵手里抓着烟盒,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那确实是一包在德国要买到10马克的高级

    “真是为奇怪的将军!”半晌,旁边才有人嘟囓到。

    这时,刚才令的那位士官出来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快点把干货收起来,然后各回工作岗位!呃……二等兵!将军给你的烟,你就自己处理吧!”

    “是,中士先生!”年轻的水兵仍有些不明所以的挠挠头,但可以预见的,他今晚一定会成为他那个住舱最受欢迎的人——烟,以及说不尽的话题。

    当“德意志”号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这两艘前往大西洋海域的袭击舰继续向预定目标区域前行时,6上战事则在迅展。战术思想仍停留在上一次大战时期的波兰人根本不是德国机械化部队和强大空军的对手。只经过一次6空的集中打击,守卫便被打垮。被德国战斗机、轰炸机和尖声怪叫的俯冲轰炸机吓得魂飞魄散的波兰地面部队,很快便被有坦克和装甲车支援的150德国6军打散。闪电战不但吓坏了受害,也使外国观察家丧胆,因为它预示着战争艺术的一个转折点。至月日上午,波兰空军已被消灭,为“走廊”而战的战斗宣告结束。两天后,波兰35师中,大部分不是被消灭便是被包围。

第2章 水面袭击战之序幕

    月3日,星期天,又一个晴朗的日子。一大早,“海军上将”号所搭载的两架ar196-拥有简洁舰体和强大火力的海上袭击舰则将自己的航降低到了8。

    这里属大西洋西南部海域,据阿根廷都布宜诺斯艾利斯里,据巴西都里约热内卢约1600海里|航线,这里平时鲜有船只光顾,所以德国海军参谋部被选作袭击舰的潜伏之地。一旦战事需要,它只消两天时间便可高出击里约热内卢至普斯茅斯的繁忙航线,或在一周之内进抵英国和法国在非洲南部的殖民地海域。由于“阿尔特马克”号等补给舰的存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理论上甚至可以整年在海上活动,而无需经过英国海军部署在欧洲海域的任何一条海上截击线。

    两架侦察机的巡视,证实附近海域并无其他船只,即便如此,“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仍需要保持一定的航,以确保在遭遇敌船时能够以最快的度启动——攻击或撤离。

    “不用紧张,坐下来喝杯咖啡!”张海诺主动招呼着朗斯多夫,这位脖子上总是挂着大号的双筒望远镜的舰长刚才正认真巡视着附近的海面。

    “如果能够现一艘波兰货船该有多好!”朗斯多夫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皮靴踩在司令塔内的钢质地板上咯噔咯噔作响。

    “做好心理准备,我的朋友!”张海诺亲自端着银壶给对方倒上一杯热咖啡,待他坐下之后方才说道:“在波兰战事结束之前,我们的战舰不会取得任何战果!”

    “我正担心这点!”朗斯多夫端起咖啡杯,举到略高过鼻子的位置以示谢意。

    “担心士气?”张海诺问。

    朗斯多夫啜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后说道:“是的,海上生活是枯燥的,如果整月没有任何令人鼓舞的事情生。水手地耐心会损耗得非常厉害!”

    “怎么会没有事情生呢?”张海诺提议:“将我们所收到的有关波兰战事的消息整理出来,通过广播通报给我们地舰员们,或以文字的形式汇编成军舰内部地小报。以此来调动大家地积极性,这不是很好吗?”

    “妙啊!”朗斯多夫拍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海诺笑而不答。他看看手表。再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金色地小怀表——上面仍是以德国时间来计时。

    “这样一个晴朗的周末,柏林的居民们应该回到临近的森林和湖泊中去度假吧!”

    “可是将军,如今是再打仗呀!”朗斯多夫难得从对方的话语里挑出问题,这终于让他小有成就感。

    “对啊,我差点给忘了!”张海诺转头看看舷窗外地甲板。舰员们地周日看起来要比柏林居民更加悠闲。没有执勤任务地人。大都三三两两的靠着栏杆晒太阳聊天,或是惬意地点上一支烟。聊聊自己漂亮的小女友。

    “将军,你说如今英国人还没有注意到我们吗?”朗斯多夫看着杯子里的黑咖啡。

    张海诺用乐观的口吻说道:“即便英国立即参战,他们海军的当务之急也是想办法堵住北海和大西洋之间的两条通道!至于我们,恐怕还得排在两艘沙恩霍斯特级以及布雷舰在北海布设的水雷阵之后,情况乐观的话,等到我们开始行动时他们还以为我们仍在德国本土呢!”

    在这一方面,朗斯多夫依然不是很自信,他淡淡的说道:“但愿如此!”

    此时在遥远的欧洲东部,波兰,德国6海空军占据着巨大的优势,6空军以迅猛的攻势瓦解了波兰人一道又一道的防线,而海军则分为三个战斗群:小型炮艇和扫雷艇封锁但泽湾;驱逐舰队和鱼雷艇由吕特晏斯海军中将指挥,在波兰海岸线外拦截波兰和中立国的商船、货船;巡洋舰队和部分艘潜艇在瑞典至波美拉尼亚一线拦截企图逃脱出波罗的海的波兰军舰和民船。此外,石荷号战列舰停泊在但泽港运河出口处,对波兰目标进行炮击。

    上午11时20分,当舰上的厨师们正+收到一条由英国政府出的明码电报:英国已于当天对德宣战。

    “战争正式开始了!”

    张海诺随即通过舰上广播对全体1022舰员宣布,“向英国人讨还旧账的时候到了!”

    这一次依然有人欢呼雀跃,但持悲观态度的人似乎也增加了。如果只是波兰——许多人都相信元能够迫使英法置身事外,那么德国强大的军事机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压扁,但加上英国的话,战争形势尤其是海上战场要比1914年时更加糟糕,那+=|了英国的近三分之二,而现在这支德国海军却不得不以2战巡和3装甲舰

    国人的13艘战列舰和3战巡,航母、巡洋舰和驱逐于绝对劣势,一如波兰海军在德国舰队面前那样。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如今的德国潜艇部队不论数量、质量还是艇员训练都优于英法海军。

    当天下午,法国亦在最后通牒为得到回复的情况下对德宣战,德国政府期望的区域性战争,终于演变成了一场洲际性的大战。

    法国的加入,加重了部分舰员的担忧。为了扭转众人的这一悲观心态,张海诺令舰上通讯部门的译员们日夜监听各种无线电讯息,并将有价值的信息整理出来。前半夜和下午,张海诺会在第一时间审阅这些文件,到了后半夜和上午,工作则轮到朗斯多夫舰长承担,每当获悉有关波兰前线的重要战报时,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公布。

    在波兰,拥有强大空军和机械化部队的德军继续高歌猛进,辖有1个装甲师、2摩托化师和1个步兵师的第19甲军在古德里安的指挥下于9月3切断但泽走廊的波军集团之退路,次日即歼灭该集团下属的兵师又1个骑兵旅。伤亡不足千人。

    开战之后不到一个星期,波兰政府撤离华沙,德国南路集群则重创波军并占领波兰工业中心罗兹和第二大城市克拉科夫。9月8日。德军先头装甲部队即进抵华沙南郊,北路集群完全占领但泽走廊。

    在海面上。波兰舰队只剩下数艘布雷舰和潜艇仍在作战。除在战前即逃往英国的三艘驱逐舰之外。其余主力舰只皆悉数被击沉。

    随着这一个又一个捷报传来,“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每天都像过节一般,朗斯多夫在得到张海诺授意后还宣布舰员们每人每天可以得到一杯啤酒地额外配给,军官和水兵们的士气经过9月1日和5日两次波动之后终于全面上扬。

    到9月10时,在海面上单独行动已有9时间的海上袭击舰迎来了两个小伙伴——由巴西开来地u-131和u-132。两艘潜艇都是由施奈德造船厂在6月间完成建造。试航和调整后刚刚列入现役。

    —

    在这两艘800级的u艇上。年轻艇员们训练有素,只是还稍微欠缺一些经验。所幸地是他们拥有两位优秀地指挥官——林格.克吕德和施托姆.莱西特,这两人均是三十出头,自海军潜艇部队秘密重建开始便在潜艇上服役,林格先后指挥过u-22和u-71,施托姆则在u-25上长期担任艇长。

    在舰员们地注视下,两艘潜艇靠上“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部分艇员很快顺着软梯爬上甲板。两位艇长的到来给张海诺带来了一个非常棒的消息:从即日起u-131和u-132归入他的作战编队,而另一艘由施奈德造船厂建造的8000吨级远洋货轮将带有大量补给之外,还装有两部飞机弹射器以及3寇蒂斯水上飞机——它们皆涂有美国海军地制式涂装!

    更令张海诺感到高兴地是,归入他麾下地这两艘u艇均装备有水面探测距离达到12海里的小型雷达,且适合在大西洋海域进行长+和作战,唯一的缺憾是德国统帅部目前只允许海军潜艇部队对英法商船进行有限攻击,即只能攻击对方的军舰、武装商船以及运送战备物资的商船,而两艘在大西洋海域待机的水面袭击舰仍被严令继续在隐蔽海域待机。

    “你们出时,巴西的时局如何?”张海诺非常关切的问道。

    两位艇长相互看看,然后由稍稍年长一些的林格上尉回答:“我们是94日晚上从萨尔瓦多出,那时英法对德宣战的消息已~到巴西,巴西政府未对战争态势表任何公告,但据我所知,所有在巴西海域集结和训练的德国潜艇将在近期全部驶往公海,施奈德造船厂的远洋商船也全部按照预先计划出航了!”

    这样的消息,不好也不坏。就英德两国对巴西的影响力而言,如今英国仍更甚一筹,按照历史的展,巴西政府在局势明朗之前应该不会卷入战争,但他们仍有可能迫于英国政府的压力制定一些不利于德侨的政策——定期向政府汇报行踪,接受反间谍调查,甚至是限制个人行动。

    在如今的南美洲,反而是阿根廷和智利这两个德国侨民并不多的国家对德国持同情态度,但在两国经济和政治受英美影响很大,只能暗地里给予德国舰船一些帮助,但这些是万万上不了台面的。

    应对这些可能生的情况,德国参谋部一早制定的策略:以施奈德造船厂控制下的巴西籍货轮作为秘密补给船,表面上它们依然从事往返巴西和欧洲或北美航线,暗地里做些给德国舰船和潜艇提供补给、透露情报的勾当,甚至还可以替德国海军从南美各国港口运送物资前

    的欧洲国家——葡萄牙、西班牙或对英法宣战前的不直接参加任何军事行动。

    “有关u-131和u-132作战行动,我想问问你们二位的意见!”张海诺请两位艇长喝了咖啡,然后说道:“我们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目前因为统帅部的策略缘故不能直接参加对英法海上目标的攻击,但艇则不在此限制之列!虽然两位指挥地潜艇已经归属鄙人的作战编队指挥,但依然可以前往欧美航线截击英法舰船!”

    林格和施托姆小声交流了一下,两人决定服从张海诺这位新上司的安排。

    张海诺看了看没有任何表示地朗斯多夫。说道:“那么,两艘潜艇在920之前在附近海域执行训练和警戒任务,20日之后的行动视具体情况而定。我估计统帅部禁令在月底之前就会解除!届时你们二位地潜艇将配合‘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执行作战任务!”

    林格和施托姆旋即表示接受这一命令,他们艇员地实际情况。也确实需要进一步训练和磨合。

    “另外。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挑选训练中表现出色地艇员到我们的军舰上享受几天的假期。这样对缓解艇员疲劳、提高积极性有一定的帮助!”张海诺善意的笑着说:“我从1917开始指挥潜艇,直到大战结束之后,在那里面长期生活地滋味,我实在太清楚啦!”

    两位艇长有些意外地相视一望,由林克话:“将军。感谢您地理解。我想艇员们也会非常高兴的!”

    “那就好。看来我们下周和新伙伴会合时得多补充一些燃油和食物了!”张海诺看着朗斯多夫,他这时也难得地面露微笑。

    9中旬。的攻势下,波兰政府和波军统帅部被迫越过国境逃往罗马尼亚。以波兰政府“不复存在为由”,苏联宣布苏波互不侵犯条约失效,并于次日派遣白俄罗斯方面军和乌克兰方面军越过波兰东部边境向西推进。几天之后,德苏两*队在布列斯特—力托夫斯克会师。至这时为止,波军主力已不复存在,只剩下都华沙和格丁尼亚等几座城市以及一些散兵游勇还在负隅顽抗。

    在两大强邻的夹击下,波兰垮了,柏林的东方策略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实现,德国元一面严令6军加紧拿下华沙及其他尚在抵抗的波兰城市,一面向英法大谈和平,并通过像赫斯、达勒鲁斯那样的非官方渠道去与英国人接触,表现他对和平的渴望——劝英法退出战争,但在暗地里,他却命令他的统帅部做好向西方动进攻的准备,因为“英法6军尚未无准备”。

    极力和英国周旋的同时,希特勒又派遣外交官员和俄国人协商针对波兰战事结束后签署新条约的问题,虽然他私下里透露他从不相信什么条约或公约能让俄国人长期保持中立,令苏联不动进攻的最大保障是“立刻显示德国的力量。”

    在空军和地面部队向华沙动猛烈进攻的同时,德国的外交人员也抵达莫斯科与苏方代表展开谈判。苏联最高领导人斯大林亲自提出建议,将维斯杜拉河以东的波兰领土全部割给德国——它包括了波兰大部分有人烟的土地,而作为交换,德国必须支持苏联出兵占领立陶宛。

    毫无疑问,德国不希望将波罗的海最后一个国家交给拱手交给苏联,但是柏林需要一个稳固的东线来避免1914的局面再次出现。此,希特勒忍痛批准了这一条款的全部项目。9月底,苏德双方代表在新条约上签字。

    这时,或许是希望用进攻让英国人感到恐惧,或许是对英国人的态度失去信心,不管怎样,一份批准文件静静的躺在了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的办公桌上:德国海军获准在更为宽松的限制下对英国的海上航线实施攻击,并且进一步完善它的“西墙”——通过在北海布设雷区来防范英国的进攻,也为德国战舰从挪威海进出大西洋提供一道保护屏障。同时,攻击性的雷区则被部署到英国的海岸线附近,以威胁那些在英国本土航行的舰船。

    9的最后一天,位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舰桥上的张海诺接到了一条带暗语的电报:“今日有雷雨”!从这时开始,两艘在大西洋海域潜伏已有月余的远洋袭击舰终于获得了它们的攻击许可,而在一周之前,u-131和u-132就已经被他派去潜伏在南美与欧洲之间最繁忙的航线上。如今,它们出的电波正引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奔向它在这场战争中的第一个猎物。

第3章 海盗的招术

    啊,夕阳……令我赞美的夕阳……啊……你是那么的啊……”

    夕阳下,一个满头金的年轻小伙子正倚在通往舷梯的舱门口深情赞叹造物的伟大,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一轮金红色的斜日正缓缓西沉。于是,用不了多久,他便该称赞那些星星的美丽了。

    “得了,我的大诗人,你就不能让大家的耳朵安静一下吗?”头戴船长帽、手拿大烟斗,一副标准老海员外观但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老船长毫不客气的嘟囓到。

    金小伙子一脸思路被打断后的郁闷,他转过头,“我说老爸,我这可是在为大家免费举办诗歌朗诵会!您知道在伦敦,想要参加一场这种级别的诗歌朗诵会得花多少门票吗?”

    老头儿瞟了他一眼,然后问自己大副——正在掌舵的一个异常健壮的黑人小伙子,“帕克,如果我出1英请你去听这样的朗诵会,你会考虑一下吗?”

    黑人小伙依然目视前方,他几乎想都不想的答道:“不,先生,我宁愿在我的吊床上好好睡一觉!”

    “嘿嘿嘿……帕克,你这是在妒忌,纯粹的妒忌,你一定是妒忌我会写诗,而你却大字不识一个!”金青年讪讪的笑着。

    “不,我认识字,吉赖特先生已经教了我写自己的名字,还有辨认其他船的船名,这些对一个黑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健壮的黑人大副转过头,异常平静的回答说。

    “噢……那很不错嘛,原来水牛也是能识字的!”

    金青年一副自愿认输的表情,但是人都听地出来,他这话里带有歧视成份。然而。受攻击的那位黑人大副却只是失落的看看老船长,然后一如既往地认真掌舵。在这个年代,不论在英国还是美国。有色人种受歧视现象既普遍又严重,对帕克来说,能够在一艘货轮上谋得大副之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何况还有一位经验丰富且又心地善良的船长。所以,他每天都在祈祷,祈祷他的船长帕特里克.吉赖特先生能够长命百岁,至于他的儿子约瑟夫.吉赖特,那个桀骜不驯又自以为是的金青年,最好回伦敦去继续当他的文化人。

    拥有一头漂亮金的约瑟夫可不这么想。他准备通过自己神奇的海上经历和一华美诗篇去俘获美人芳心——这显然是他的竞争对手,那些只会夸夸其谈地公子哥儿们所不具备的。只可惜离开伦敦三个多月来。他去过葡萄牙和非洲,马上还要到遥远地南美洲,除了偶尔的大风浪,却没有什么让他感到“神奇”的事情生。漫长的海上生活远比他想象地枯燥,他赞美过海,赞美过风,赞美过鱼和鸟,赞美过从头顶上飞过的美国佬,如今连夕阳也赞美了。他开始为自己的题材而犯愁。也许。明天该下雨了!

    “嘿,杰夫。要不要一同去喝上一杯晚餐前的开胃小酒?”

    “不了,小吉赖特先生,我在晚餐前得把这场航海图搞定!”之前一直在海图那边忙碌的小个子白人青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金青年地邀请。

    “好吧好吧,你们慢忙!水牛,晚餐地时候记得来船长室叫我!”

    没人理会,这令金青年很是尴尬,他摇摇头,正要沿着舷梯下到甲板上去,却听得瞭望员撕破嗓子般大吼道:“船!船!南面有艘很快地船在朝我们驶来!”

    老船长快步走到朝南的舷窗前,举起他地大望远镜,片刻之后,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似乎是艘军舰!”

    二副杰夫也抓起望远镜走了过去,但他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手里的望远镜酒杯金青年夺了去。

    “军舰?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皇家海军的军舰?”

    金青年忽然来了兴趣,当年报考皇家海军落选让他耿耿于怀了好一阵子,那些飘扬着米字旗的大战舰和身穿雪白军服的英军尉官们永远是英国少女的最爱,同时也是像他这个年龄的英国青年向往的。

    “这里每个人都直到英国的全称,你用不着每天重复一遍!”老船长不满的嚷嚷着:“但愿不是德国人!”

    “我一直以为德国人只有潜艇,吉赖特先生!”

    健壮的黑人大副远远的说到,仅在英国对德宣战后的第一个月,德国潜艇就击沉了大批英国商船,这一情况令英国政府不得不重新启用上一次大战时期的护航制度,但在英伦三岛周边海域以及大西洋东部,被击沉的商船依然与日俱增。老船长放下望远镜,回转头,一脸深沉的说道:“不,他们不但有潜艇,还有几艘很漂亮的大军舰,那些该死的船跑得比它们上一次战争时的前辈快得多!”

    “嘿,别担心,老爸!我看到它的桅杆上挂着法国国旗!”金青年得意洋洋的说道:“总有一天,海军部的那些蠢材们会为他们当初拒绝我而懊悔的!我的视力可是一流的!”

    老船长有些惊异,他连忙举起望远镜朝那边看去,须臾,脸色大变:“我的上帝,还好皇家海军没有将你招进去!法国人根本没有那种型号的军舰!杰夫,去把我房间里的简氏舰船年鉴拿来!”

    小个子白人一溜烟的跑出舵室。

    金青年不解,“可是老爸,难道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国家的船只桅杆上蓝白红的三色旗吗?”

    “这是海盗惯用的战术,我的孩子!”老船长下巴一颤一颤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当了船长,可千万别被这样的招术给蒙蔽了!”

    在这对英国父子的视线中,那艘骇人的

    正全驶来,舰掀起阵阵雪白的浪花。欧战虽已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快就会被卷入战争中,他们的货船上甚至连一门炮也没有。

    对面那艘战舰地司令塔内。身穿德意志海军制服的军官们正各司其职,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的上校嘴里叼着一截雪茄,另一位年纪不大。却穿着无数人梦寐以求地海军将官服,且目光炯炯有神。

    “上校,该换我们的旗帜了!”他冷冷的说道。

    “好的,将军!”上校转身走到话筒旁,“信号兵,升德意志帝国海军战旗!”

    —

    战舰桅杆顶上那面蓝白红三色旗帜迅降下,紧接着升起并随风展开的,是一面醒目的红底白圈十字战旗,在这面旗帜的中部。一个放大的万字符格外刺眼。它在提醒所有人,这是一艘来自德意志帝国的强大战舰!

    “停-止-前-进-我-要-登-上-你-船!”

    当老船长轻声读出这国际明码时。二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将最新的简史舰船年鉴送到他手里。

    老船长凭着印象随手翻动几页,最终停留在标有“德国海军德意志级袖珍战列舰”字样地图页上——方方正正的指挥塔、紧凑的舰型和很高的航是它们最大地特征,老船长又举起望远镜观察一番。而此时对方已经距这边很近了。

    “那必是德国人的袖珍战列舰无疑!”老船长痛苦的看看自己的大副、二副以及自己的亲生儿子,“它是装备6门283米炮、航过25的家伙,而我们能跑出14节地航就已经要感谢上帝了!”

    金青年顿时傻了眼,倒是健壮地黑人大副,依然沉稳地操着舵,“吉赖特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老船长喃喃的重复一遍。转过身。几乎不用望远镜就能看清对方出地信号:“禁-止-你-船-使-用-无-线-电!”

    这艘英国货轮,德国海上袭击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自战争爆以来的第一个猎物。很快将航降了下来。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在不足5000米的距离上,德国打瘫。因为海风的关系,桅杆上那面英国米字旗并没有垂落,但在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德国海军战旗面前,它是那样的没落和缺乏生气。

    “放下汽艇,右舷各副炮继续保持戒备!”

    舰上的指挥塔里,汉斯.朗斯多夫正通过话筒指挥他的舰员前去占领那艘货轮,而站在舰桥外部的张海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对面那艘货轮,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人们可以轻易辨认出它的名字:“单峰骆驼”号。

    对于一向古板的德国人来说,这是个滑稽的船名,但英国人偏偏喜欢给他们的船起这样稀奇古怪的名字,只可惜单峰骆驼未必跑得比双峰骆驼快。

    在战舰的右舷,舰上那架大型起重机转到舷外,上面的吊钩上系着一艘交通汽艇,舰员们缓慢而平稳的将它放下,直到底部安全触水,所有这些动作根本听不到口令声,而全都按照舰上的海军口笛声操作着。

    从上往下看,那艘汽笛在战舰舷侧显得如此渺小,就像是孩子的玩具。事实上,这艘袭击舰巨大的钢铁舷墙比汽艇足足高出三十英尺

    在德国战舰的炮口下,英国人既未通过他们的无线电出求救信号,也没有做出任何敌对举动。船停之后,所有人,包括厨师和司炉工,都一一走上甲板,船桥上也站着人,他们无一例外的以好奇和惊恐的眼神看着这艘强大的德国战舰,以及它桅杆上那面和海盗骷髅旗有几分神似的军旗。

    不一会儿,满载突击队员的交通汽艇突突突的开了过去,两只相隔不到百米,它很快便靠上货轮,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身手敏捷的顺着软绳梯爬上货轮甲板。对于这些不之客,英国水手们识趣的退到另一侧,高举自己的双手,接受自己的检查。

    望远镜里,张海诺看到突击队员们上了船桥,衣着整齐的英国船长礼貌的接待了他们,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没有裁判存在的足球比赛,流畅得让人忘记了身处战争时期。就眼前所生的事情而言,双方既绅士又明智,但多少也让张海诺赶到些许失望——这似乎并不比从小孩手里抢糖块更具难度!

    不到十分钟。登船的突击队员便通过小旗来信号:他们已完全占领这艘满载蔗糖和面粉地货船,它的官方登记文件和船长将随艇送过来!

    “蔗糖和面粉,这样的收获还不错!中士。去问问朗斯多夫舰长,舰长还可以装下多少糖和面粉?”

    “这得问问我们地厨师!”

    张海诺的话音刚落,朗斯多夫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几步之外传来。

    “噢,上校,来看看我们的第一个猎物吧!你看它有多少吨?”

    “嗯……我推测它有1400到1500!”

    “1600吨,我猜!”张海诺颇有兴>猜得更不准的人请对方抽一支雪茄!”

    “好!”朗斯多夫对张海诺抽屉里那盒上等的丹纳曼雪茄垂涎已久。

    在他们的注视下,一部分突击队员押着几名船员先上了汽艇。另一些船员则在两名手持步枪的突击队员看管下抱头坐在甲板上,其他突击队员忙忙碌碌地继续清查这艘货轮。有价值的统统拿走,有必要地一概破坏,并在船底安上炸弹,待所有人都撤走了便可炸船——在漫长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应尽可能节约它的每

    几分钟之后,当可以证明那艘货轮身份和吨位的文件送到舰桥上时,张海诺输掉了一根雪茄,朗斯多夫则可以在他地航海簿上记录下第一笔收获:1939年101日,俘获英国散装货轮“单峰骆驼”号,该船登记吨位1netbsp;这时。一名懂英语的突击队员报告道:“将军。上校。那位英国船长说想见见这艘军舰的指挥官!”

    张海诺看看朗斯多夫,征询道:“你去还是我去?我的英语可是非常蹩脚的!”

    “我去吧!看看这个英国人知道些什么!”

    “同意!”张海诺点点头。然后目送朗斯多夫离开,一边听他对自己的下属说道:“空三间候补军官住舱出来给那些英国船员,问问我们地大厨,四十袋面粉和两袋糖能不能满足他地胃口!”

    不多时,夕阳完全消失在海平面那端,海面上地光线也在逐渐变暗。张海诺抬起头,桅杆上的雷达天线依然在来回转动着,这艘袭击舰上装有两套雷达,一套是出航之前刚刚装备地seetakt-39型新式舰载达,也就是目前正在使用的这套,它的水面探测距离20海里距离120里,另一套则是备用的seetakt-37型,探测距离稍短,但性能比较可靠。

    雷达加上在附近担当警戒的u-131和u-132,200里以内的海域活动的配有寇蒂斯水上飞机的远洋货轮“安东尼奥”号,张海诺此时无需派出他的水上侦察机,而英国人也向来不把他们的潜艇派到这遥远的大西洋腹地来——它们正和水雷一道成为阻止德国舰船靠近英国本土海岸的重要屏障,一如德国海军在他们的海岸线附近所做的那样。

    自德国统帅部指令海军部派遣水面舰艇参加对英航运袭击战以来,一些被延迟的信息也相继传到张海诺手里:整个9月,德国海军以损失3艘潜艇的代价击沉了79艘英法舰船(历史上是损失2、击41艘,总吨位皇家海军航空母舰“皇家方舟”号一役,这一辉煌战绩不仅令德国海军声威大震,还迫使英国采取更为谨慎的策略,他们随即将部署在大西洋海域的另外两艘航空母舰全部召回,这大大降低了德国潜艇、袭击舰被现和遭到攻击的可能性。

    更加强大的潜艇部队,获得更加突出的战绩,这在张海诺的意料之中,但这仅是在开战之初英国人还未全面动员起来的情况下,随着护航制度的重新建立和更多护航舰船的投入,德国潜艇部队面临的威胁将越来越大。

    潜艇与生俱来的优点和劣势决定了它们无法和对方的反潜舰船直接对抗,而对付那些装备大量装备反潜武器的驱逐舰、护卫舰,像德意志级装甲舰这样的远程袭击舰则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这些袭击舰一日在大西洋活动,英国人就一日不敢派出这些水面火力微弱的舰船单独为商船队护航,如果派出战列舰、战列巡洋舰或航母为船队护航,一方面将大大分散英国海军原本就较为有限的主力舰只,同时也加大了它们被德国潜艇击沉的可能——“皇家方舟”号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随舰搭载的交通汽艇往来数个会合,终于将那艘货船上的船员以及若干袋面粉和糖运回战舰,当最后一批突击队员离开那艘船后不久,三声闷响从货船内部传来,没多久,它开始下沉并向一侧倾覆。这时,朗斯多夫也带着一脸的无奈返回舰桥。

    “那英国船长很狡猾,什么也不透露,只是一再要求我们将他们送到某个中立国或中立船只上!我告诉他,他和他的船员得等到战争结束才能回国!”

    “那是当然!他知道我们这艘战舰的身份吗?”

    “不,他以为我们是‘舍尔海军上将’号!”

    顺着朗斯多夫的目光看去,一名军官正带着几个舰员在往一块大约十五英尺长、一英尺宽的金属牌上漆字,他们漆的是船名“德意志”号,而金属牌的另一面写着“舍尔海军上将”号——这块牌子是用来给中立国看的,舰员们有时按照命令挂这一面,有时挂另一面,甚至有时干脆亮出这艘军舰的真名。中立国船员往往凭直观报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从而令英国海军搞不清究竟有几艘德意志级在大西洋活动,在某一海域出现的又是其中的哪一艘。

    张海诺笑道:“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要把英国人弄得晕头转向!”

    在战舰的右舷,大型起重机又开始工作了。随着另一阵哨子响声,交通汽艇连同上面的突击队员和货物一并被吊离水面。渐渐的,汽艇地升高到与主甲板相平的位置,几秒钟后又高出了甲板,并摇摇摆摆地升高到军舰中部,水平地往里移动一段距离,往下进入开着的艇库。最终,伴随着一个沉重的响声,汽艇停在了艇库的垫木上。

    “加至18节,航向正南!”

    随着朗斯多夫这一命令的下达,这艘德国袭击舰的万吨之躯微微振动起来,它很快在漂亮上划出一道弧线,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方向驶去。现在,那艘英国货轮只剩下最后一小截桅杆残留在水面上,而英国皇家海军对此仍一无所知!

第4章 英法船团

    便是德国海军最好的潜艇,水面航也未能突破20节使得它们难以和高的水面舰艇进行协同作战。于是在轻松猎取自己此行的第一艘商船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张海诺的指挥下单独向西南方行驶,两艘u艇将潜伏在这一航线附近伺机攻击英国商船,载有寇蒂斯飞机的远洋货轮“安东尼奥”号则为它们提供补给和辅助侦察,

    “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货轮云集,根据战前的情报,那里每周有不下10艘英籍货轮进出,法国商船也会不定期的出现在主要从阿根廷运走农牧产品、矿石和葡萄酒,这些对英国人维持战争能力有很大的作用!比较不利的一点,是英国巡洋舰也可能在那一海域出没!”

    对着大幅航海图,张海诺利用自己对南美地理政治较为熟悉的优势将情况介绍给舰上的主要军官们,同时也将战舰这一次前往南美沿海的作战目的向他们作了大致的讲解:作为袭击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潜伏在偏僻海域时还能长时间的不被现,可一旦出击海上航线并且连续袭击目标,被英国人现只是迟早的问题。既然如此,与其偷偷摸摸的行事,不如利用这艘袭击舰给英法船员施加心理压力,让他们在欧洲和南美之间的航线陷入混乱,顺便也给那些摇摆不定的南美国家提个醒——这里还有强大的德国袭击舰存在,你们最好乖乖的严守你们地中立,否则那天炮弹落在你们的商船上就抱歉了!

    “我同意芬肯施泰因将军的意见,在南美海域。没有任何一条英国巡洋舰是我们的对手!”在下属们面前,朗斯多夫显得自信满满,“雷达和11英寸主炮是我们最有利的武器!”

    “在战局明朗之前,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用担心会有任何一个南美国家卷入这场战争并且和我们的敌人站在一起!此外,我们可以4之后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东420里处进行海上补给!将在那里出现的,是一艘载有冷藏肉品和新鲜蔬菜的巴西籍货轮!”张海诺随即又补充道:“一艘拥有巴西身份、悬挂巴西国旗的德国船!”

    两天之后,在前往阿根廷近海地途中,“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顺便收拾了一艘2c的英国商船。这次赢得赌局的是张海诺。和先前那艘“单峰骆驼”号一样,这艘商船也没有进行任何抵抗,甚至在突击队员登上甲板之前,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生了什么事情——很显然,英国海军并没有警告他们的商船已经有德国袖珍战列舰进入大西洋海域,何况这一次张海诺他们再次借用了北欧海盗惯用的招术,在驶近商船之前悬挂了一面英国海军旗。唯一让人感到轻微失望的,是那艘商船上搭载的只有纱锭和皮革,除了那十几箱葡萄酒之外,并不能给舰上的伙食带来改善。

    1939年10月6日。波兰战役业已结束的第二周,张海诺的袭击舰顺利和施奈德造船厂旗下地远洋货轮“美洲飞鱼”号会合,这艘货轮给德国舰员们带来了15吨冻肉、10吨新鲜蔬菜;|带来了一个绝佳的好消息:就在几天之前,他们在海上遇到了一支开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英国商船队,里面有8大小商船,担当护航任务的是1艘武装商船和1艘老式轻巡洋舰,“美洲飞鱼”号的船长,.=军服役的霍特.卢克斯亲口告诉张海诺,那艘三烟的巡洋舰上只有两门150米炮稍具威胁。但射程远远不及德意志级装甲舰的280米炮。

    “他们不会永远呆在阿根廷,所以,祝你们会餐愉快!”

    临行前。霍特颇有深意的献上自己的祝愿。

    张海诺回应道:“感谢你们带来地冻肉和蔬菜,替我向施奈德先生问好!”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英国驻阿大使馆。

    “上校,这……”看着清单上长长的船名列表,一身雪白海军制服的奈伦少校显得十分为难。一天之前。他刚刚指挥他地“格林维特”号——一艘一战时期服役的轻巡洋舰。在1艘武装商船的配合下护送8艘货轮从英国驶抵阿根廷。根据中立法,战争期间交战一方的作战舰艇在一中立港口所呆时间不得过24个小时。且3月内只允许停留一次,所幸的是在英国驻阿根廷外交人员的斡旋下,这一时限以舰只受损为由延长到3,奈伦少校至少可以让港口地修理工们好好检修一下那艘老巡洋舰上毛病频出地蒸汽机。

    眼看3之期将至,驻阿根廷地海军武官、眼前这位白苍苍的海军上校从海军部那里转交给奈伦一份看起来相当艰巨地任务:护送由3英国商船4法国商船组成的

    往巴西里约热内卢,在那里将有另4英法商船加兵力中也将增加两艘武装商船,它们将从巴西启航穿过浩瀚的大西洋前往英国。

    “别担心,我的孩子!皇家海军的驱逐舰队会在距离爱尔兰的地方接应你们,并护送你们穿过那片德国潜艇出没频繁的海域!”

    奈伦少校争辩道:“可是在这之前我得护送这些毫无武装的商船走上不少于2000海里!过去一个月里,在~.艘!”

    “这我知道,也非常清楚!”白苍苍的老上校,有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面的皱纹犹如沟壑纵横交错,拿烟斗的手更是干枯得像是老树皮一般,原本再有几个月他就能退休,但德国元可不会因为这个推迟他的战争。

    “德国潜艇指挥官的习惯是攻击落单的商船,根据我们以往地经验。他们一般不会冒险攻击大型船队!别担心,少校,你的军舰上不是装备了新式声纳和深水炸弹投掷器吗?只要德国潜艇敢来,你就指挥军舰冲上去,一通猛炸,就算不能击沉德国潜艇,也能让它们知难而退!”

    “是的,上校,那些武器我们从英国出之前刚刚装配好。但我的水手对它们还不太熟悉,如果……”

    “小伙子,拿出你的勇气来,皇家海军是不会惧怕一点点困难的!”老上校提高音量说道:“上一次大战的时候,我曾经指挥三艘艘旧式驱逐舰为更加庞大的商船队护航,途中两次遭遇德国潜艇,我和水手们沉着应对将它们一一击退!”

    “您那可是三艘军舰!”奈伦少校低声嘀咕到,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希望一路上不会有德国潜艇盯上自己。他拿起笔。在那份清单最下面迅签上自己地名字。

    —

    白苍苍的上校显然听到了这位少校的抱怨,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战争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英国海军缺少护航舰船的事实并没有改变。说来也叫人郁闷,德国海军在1935年之后重振武装并大肆建造.艇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皇家海军的那些将军们却觉得不足为惧,也许他们觉得上一次大战最后一年多的战斗表明德国人的齐柏林飞艇和潜艇在英国的新装备面前已经失去了效用,也许他们过于信赖自己的判断——德国人的目标是东方地苏联,总之英国海军没有应对德国逐月增加的潜艇部队做出任何重要的回应。

    尤其在战前数年间,英国先后建造的h级、g级、I级驱逐舰和部族级舰队驱逐舰皆以水面作战和布雷为主要设计指标,在远程护航上性能欠佳也是公认的事实。为了应对德国潜艇部队的威胁。这些抽调去担当船队护航的舰艇大都被编派到北美至英国、南非至英国以及地中海航线上,留给南美至欧洲航线的护航舰船少之又少。可是没有办法,谁叫这条航线上航行的英法商船远远少于另外几条繁忙航线呢?

    临出门之前。奈伦少校停住脚步,旋即转过身来问道:“上校,我听说德国人的袖珍战列舰已经溜进大西洋海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到相关地消息?”

    白苍苍的海军上校摇摇头:“传闻而已,并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也许,只是德国间谍想给我们制造点混乱吧!”

    “那就好。上校先生。再见!”奈伦少校敬礼之后。拉开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房门被合上之后。老上校却一脸怅然,这该死的战争,不知道又要夺走多少年轻人的生命,也许今天还在你面前说话的人,明天就永远的离开了。

    离开大使馆之后,坐在敞篷的小汽车里,奈伦依然在想那些让他不开心地事情,他在军校时最好地伙伴随着倒霉地“皇家方舟”号一同沉入冰冷的海底,他女友地哥哥、在海军服役的一名少尉军官,则不幸随同一艘h级驱逐舰葬身鱼腹,肇事凶手皆是德国海军潜艇。自开战以来,德国水面舰艇尚无大动作,倒是那些黑色的海底幽灵频频得手,虽然上一次大战时奈伦才十几岁,但依然一次又一次的从长辈那里听说过这些德国潜艇的可怕之处。

    “好吧,让它们瞧瞧我们的厉害!”奈伦忽然握紧拳头,他的司机,一个年仅19岁的二等兵,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长官,我们要教训谁啊?”

    “德国人,那些可恶的德国潜艇!你害怕吗?”

    奈伦不善的目光,让二等兵为之一怔,“不,长官!不怕!我听老水兵们说,要是现德国潜艇,只需要冲上去仍几颗深水炸弹,轰轰轰,看到有油污冒上来时,那艘德国潜艇就完蛋了!”

    “说得没错,我们要让它们像上一次战争那样遭到我们的痛击!”奈伦的信心,一下子因为这

    没有作战经验的二等兵之言语而大大增加。在回到让水兵们重新将声纳和深水炸弹系统检查一遍,确保它们一出海就能正常使用。

    当天夜里,英国皇家海军轻巡洋舰“格林维特”号领头。7艘英法商船缓缓驶离布宜诺斯艾利斯,目睹这一场面的德国间谍很快将这一消息传回位于巴西的美洲情报总部,再经由跨洋无线电波传送到位于德国基尔海军的谍报中心。仅仅几个小时之后,航行在距离阿根廷东海岸200里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便接受到了这一重要情报!

    “干得漂亮!”张海诺毫不吝啬的将赞美送给了海军情报部门,尤其是从布宜诺斯艾利斯传出情报的谍报人员。在他的印象里,历史上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所攻击的都是单独航行的商船,从未在英国商船队身上捞到便宜,倒是它的姊妹舰“舍尔海军上将”号于1940攻击了一支代号为hx84盟军船队,干掉护航地武装巡洋舰后又连续击沉5+=.情报部门在那一役中同样功不可没,他们准确提供了这一船队的出航时间和航线。

    当航海官在海图上测算对方可能位置以及本舰的截击路线时,朗斯多夫说道:“一艘3000吨级的轻巡洋舰+=.船,两大五小,好家伙!将军,猜猜它们的吨位?”

    张海诺摸摸早上刚刚刮过胡须的下巴,“在欧洲与南美航线上行驶的英法船只吨位都不会太大,但也不会太小!大的约莫50吨左右。小的可能只有1c多一点,这样算下来吨差不多!”

    朗斯多夫很认真的想了想,“我猜2吨!平均每艘2800吨!”

    “好了,将军,上校!”

    经验丰富地航海官已经在海图上描绘出了几种可能情况,他解说道:

    “如果它们直接向亚尔群岛行驶,那么我们只要将航向往北调度、保持目前航即可在天亮时和对方相遇;如果它们向北行驶,我们需要往北调整15度,同时以20节以上的.L|;之前追上;如果它们往南行驶……”

    “不,往南行驶这点不用考虑,它们要么是直接驶往亚尔群岛再转往英国和法国。要么是前往巴西甚至美国、加拿大并和那里的商船会合!”张海诺用铅笔指着海图说:“要么往东,要么往北!”

    “先以对方船队向东行驶为假想,如果天亮后仍未现它们的踪迹,再加往北追击!”朗斯多夫提议到。

    “正合我意!”张海诺掷下铅笔,“右转5,保持18航。前进!”

    夜幕下。涂以蓝灰和白格子的战舰以大大高于普通货轮的航在海面上劈波斩浪航行。这时海况良好。如果自己指挥的是沙恩霍斯特级中的某一艘,张海诺心想。追击对方商船队一定是件畅快无比的事情。

    3多小时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雷达上现了一艘不明身份地船只。权衡之下,张海诺决定继续以截击英法船团为第一目标,因而指挥战舰绕过这一单独向西行驶的船只。在这之后,他亲自就着海图重新进行了一次演算,推测如果那支船团向东行驶,袭击舰将在次日67点之间现它们。

    另外一边,英国皇家海军少校奈伦却在为船队中抛锚的一艘法国商船大为恼火。在港口地酒吧里,那些法国水手将自己的浪漫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在机械上似乎就不那么在行了。这不,驶离布宜诺斯艾利斯才5多小时,6(~:.英国人愤怒的是,另外3法国商船竟在未获命令的情况下停船等候自己的伙伴,若不是考虑到有职责在身,奈伦少校真恨不得抛下4碍眼地法国船——无一例外都是过5c地大家伙,统统抛在后头。

    可是,这些法国船偏偏又运载了7000~:(c个鸡蛋和大量地粮食,对于在西线和德军对峙的英法军队来说,这些都属于重要地补给品。

    奈伦少校这一等就是3小时,就当他决定不顾法国人的婉拒派遣海军修理人员登上法国货轮的时候,那艘惹麻烦的法国船终于宣告修复,整个船队又以两条纵队——英国船和法国船各一条,在8航下缓慢向着巴西海域前行。

第5章 领海

    面上曙光初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水上经迫不及待的起飞了。为扩大侦察面积,张海诺一口气将舰上两架ar196-a1全部派了出去,进行半径100里的扇形搜索。

    早餐时,张海诺是多么希望舰员跑进来报告说现敌人船团,但天不遂人愿,他非常顺利的吃完了盘子里的面包和鸡蛋,还慢悠悠的喝了一杯咖啡。

    两个小时后,两架侦察机先后返航,它们远远的就用航灯出莫尔斯信号:“未现目标!”

    “那就一定是向北了!”张海诺重新回到海图旁,假如对方船队不是为了某些原因而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话,它们此行的目的地十有*是巴西、美国、加拿大中的一处——英国人喜欢在美国和加拿大海域集结他们的护航船队,但鉴于从阿根廷前往北美又得增加上千海里的航程,所以巴西在三个选项中的可能性又相对最大。在整个巴西东海岸,值得作为船队集结地点的不外乎那么几个大型港口。

    现如今,张海诺是多么希望通过无线电让施奈德造船厂旗下的货轮和飞机到阿根廷北部海域去搜寻一番,但想到有可能暴露本舰位置和施奈德造船厂的真实身份,他还是忍住了——在这个游戏里,是没有无敌模式的,德国人迷信他们的恩尼格玛,但张海诺从不觉得它们有多可靠。

    转向和加的命令一经下达吨的袭击舰便加足马力地域驶去。这时海面上的风浪略有增加,被舰劈开地浪花远远的向战舰两侧散去,水浪不时涌上甲板,在露天战位上的舰员们大都披上了雨披。

    舰桥内。经验丰富地航海官不厌其烦的又就着海图进行了一次演算:“以里约热内卢为目标点,以船队的航乘以它们出港到现在的时间……将军,上校。如果全行驶的话,我们仍有可能在午夜之前赶上它们!”

    “将军,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朗斯多夫从航海官那里借来铅笔,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里约热内卢和亚尔群岛三地划了圈。

    “如果那支船队要去里约热内卢和它们的同伴会合,我们为什么不在里约热内卢至亚尔群岛的航线上伏击?这样还可以将附近的潜艇召集过来,取得一个前所未有的战果!”

    看着朗斯多夫在海图上用有力地笔划所描绘出的线条,张海诺初一开始觉得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仔细想想便觉不妥。

    “如今那支船队要去那里还只是我们地猜测,就算它们真的走这条航线。也极有可能获得比一艘轻巡洋舰更多的护航力量。以我们的作战方式,军舰万万不能出现严重损伤。一旦如此,我们将无法返回德国!”

    朗斯多夫对此无可否认,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叹道:“真希望面对面的和英国战舰来一场公平决斗啊!”

    这一句话。让张海诺揣摩到了这位舰长现在的心情——毫无伤的俘获两艘货轮固然是胜利,但是这样的胜利相比德国潜艇部队的战绩乃至德国6空军真是微乎其微地,仅击沉英国航母“皇家方舟”号一役,就让那些海底猎手们声名大振,而6空军在波兰战役地表现更是令整个世界感到惊诧!

    “这世界上并没有绝对地公平!上校!我们和英国海军,本来就处于绝对的劣势。英国人愿意和我们以一舰换一舰甚至以两舰换一舰。这样当我们再无舰只可以出战时。他们手里仍有大半支舰队!这样地交易,聪明人是不会做的!”

    朗斯多夫一愣。半晌才回味过来,刚才眼中的黯淡,又被另一种失落所取代。

    “别灰心,我的舰长!”张海诺第一次改了对朗斯多夫的称呼,他走到他身旁,轻拍两下他的右上臂,“只要找到这条大鱼,我们就能享用一顿极为丰盛的餐宴。用不了多久,全德国的报纸都会我们的战绩而欢呼的!”

    朗斯多夫抬起头,认认真真的重新将张海诺打量一遍,诚恳的说道:“将军,我为自己之前对您的成见向您道歉!您是我所见过的将军当中最出色的一个!”

    张海诺善意的笑着说:“等你升到将军时,会比我更加出色的!”

    此时在靠近阿根廷东北部海岸线的海面上,8舰船正排成两列纵队向北偏东行驶。右边那条纵队,领头的是一位经历过一战的老兵——“格林维特”号,一艘舰体瘦而长的轻巡洋舰。虽说带着轻巡洋舰的头衔,但它充其量只能算是一艘舰体坚固的武装巡洋舰。论吨位,它比一艘舰队驱逐舰大不了多少,论火力,它的火炮实在比普通轻巡洋舰少太多:尾各1门45径的6英寸舰炮,部装有6门单装的副炮和两具三联装533米鱼雷射管,6门4

    ~.5米)和565径的20米炮构成全舰的此外两舷还布置有6具深水炸弹射器,没人知道是谁提议让这艘原本在30年代初期就已退役的军舰进行改装然后送上1939年的战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的战斗力在德国人的袖珍战列舰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在这艘轻巡洋舰后面,三艘排水量从20004000不等的英籍货轮蒸汽的排成一列,它们是“沃里克”、“野蛮”和“罗金汉”,船上满载从布宜诺斯艾利斯装运的货物,大都是准军用品,例如皮革、牛油和亚麻布,还有一些是供应士兵与战马的口粮——大麦、大豆等等。

    右侧纵队的四艘舰船桅杆上无一例外的悬挂着英国米字旗,左边四艘则全部是法国的三色旗,它们排水量要比右侧地同伴略大一些,从前往后依次是“公犬”、“维米拉”、“施坦利”、“马尔加”。“公犬”和“维米拉”是拥有制冷设备的冷藏船,负责将上好的阿根廷牛肉和鸡蛋运往法国。“施坦利”和“马尔加”是普通货轮,同样运送供应前线地粮草。就航而言,四艘法国船稍快。英国方面除了领头的那艘轻巡洋舰之外,航都不过12节。

    自前一晚“公犬”号故障修复以来,四艘法国货轮表现中规中矩,这让奈伦少校免于和这些法国人较劲。相比于德国海军的黑色潜艇,他担心在漫长的航程中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的反而会是这些法国货轮。

    在奈伦少校的印象里,法兰西是个很奇怪的民族,他们的脑袋里既浪漫又傲慢:他们的法式浪漫似乎与生俱来,对女性格外绅士,追求罗曼蒂克几乎不逊意大利人;法国人傲慢。因为他们觉得“上帝创造万物,把世界上最好地自然条件给了法国”——法国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地文化资源。从雨果到卢梭,从伏尔泰到笛卡尔,无数大作家、哲学家令他们引以为豪;法国有丰富的艺术典藏,卢浮宫内珍宝无数。遍布乡村、山岭的城堡都是古迹;同时,法国又是中世纪欧洲唯一实现过完整中央集权的国家,又是第一个推翻自己王权、建立共和国地国家,是法国人奠定了欧洲现代政治体制的精髓和基础,而随着1789年法国大革命出台的《人权宣言》则是之后不少国家民主革命的参考范本;维系的法兰西殖民帝国,拥有的疆土仅次于“日不落帝国”英国。

    由于英法两国地地缘和政治。奈伦少校自1934年以来和许多法国官打过交道。在那些留有浓烈法兰西贵族遗风地军官们眼里。德国人过于刻板。比利时人呆头呆脑,美国人毫无历史底蕴。至于英国人,总是自以为是又没有饮食文化。唯有法国人,文化底蕴深厚,又有良好传统习惯,兼具心怀宽广地优良品质,这样的民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棒地。

    为了对抗德国,英国和法国这两个“世仇”10年代站在当进入30年代后,德国大肆扩军、苏联日渐强盛之时,他们己在欧洲的统治地位再次联手,尽管如此,法国人尤其是法国海军的官兵们依然对拿破仑时代法国受挫于英国海军耿耿于怀,他们承认英国舰队的强大,却不甘担当配角,即便是在战争当前,他们仍喜欢以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傲慢的法兰西!野蛮的日尔曼!如果没有这两个民族,世界该有多么美好啊!”奈伦少校自言自语着,一边眺望数海里之外的海岸线。9的南美,时值春末夏初,这里的气候是宜人的,但作为一个传统的英国人,奈伦少校显然更加向往英格兰南部的秋景,他想起了自己家庄园里的丰收景象,想起了人们忙碌而快乐的背影,在那里,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非常友好,但至少是通情达理、易于沟通的。

    午饭之后,不当班的水手们三三两两的来到甲板上晒着太阳,隔着三四百米的距离,两边的水手不免要拿起扩音筒表现一番。一开始,双方尚显友好的询问对方午餐情况,当法国人现自己的牛排煎鸡蛋比英国人的肉肠烤面包高出一个档次时,嘲笑便开始了。更有甚,晃着装有半瓶葡萄酒的酒瓶子朝这边挥舞,嚷嚷着:“来吧,英国佬,这里有上好的法国葡萄酒!”

    英国人不甘示弱的拿出了他们的威士忌和肉肠,法国人则继续炫耀他们的果酱,渐渐的,各种俚语和不雅的语言上场了,双方精通彼此语言的水手便将对方之意愤愤然的转达给自己的同伴们,一来二往,谩骂升级为群体行为,但他们的指挥官至少不用为出现肢体冲突而担忧——没有人会为了这种事情游过几百米的大海到对方的船上讨回脸面,大不了,下次在某个港口的酒吧相遇时,再用酒瓶分个高下。

    船员们依然吵吵嚷嚷的消化肚中食物,瞭望哨上的水兵们也兴致勃勃的观看这场闹剧,直到一架浅绿色的水上飞机嗡嗡地从上空飞过时,人们才安静下来。但没有人感到恐慌。毕竟,这里是远离欧洲的南美大6,在人们通常的想法中。德国飞机是不可能飞到这么远地地方来,因为他们既没有海外殖民地,也没有像英国那样强大的航母舰群。

    站在舰桥上的奈伦,仰头看着那浅绿色的带有两个硕大浮筒的单翼单水上飞机,它的体积在同类中应该算是比较大的。此情此景,让素来谨慎的英国少校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担心。

    “似乎是从阿根廷飞往巴西的客机!”舰桥上地另一名军官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据我所知,他们几年前就已经开通了这样地航线,大多数飞机属于一家名为雄鹰航空的巴西公司!欧洲的战事。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营运!”

    “别担心!”奈伦少校自我安慰到,“我只是好奇而已!”

    一个半小时后。当单引擎地g-2c降落在里约热内卢时,飞行员将一张纸条极其隐秘的交给了德国海军派驻在巴西都的谍报员手里,很快的,有关英法船队方位、航向以及队形的情报通过加密电文回德国国内。当它传到正在南美近海航行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时,舰员们正在享用当天地晚餐。

    “虽然来得有点迟,但有总比没有好!”张海诺抹抹嘴巴,抛下只吃了一小半地晚餐便同朗斯多夫一同赶回舰桥。

    “航向北偏东约10度,航9至10,距布宜诺斯艾利斯120里!”朗斯多夫亲自“操刀”。圆规、尺和铅笔轮番上阵。不一会儿便将英国船队地航迹以及现在可能的位置标注在海图上。让他们又惊又喜地是,这艘袭击舰距离那里只有不到80海里!

    “三个小时路程?看来他们的度比我们预期的要慢。也许是走了点弯路,也许是碰到了麻烦,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张海诺紧紧盯着海图上代表袭击与被袭击非常接近的两个圈,心里充满期待,又有那么一点儿临战的紧张感。

    “不过有一个问题,将军!”朗斯多夫忽然皱起了眉头,“他们正沿着阿根廷领海与公海交接线航行,一旦我们出击,他们随时可以躲进阿根廷领海,我们不能攻击一艘位于中立国领海内的船只,那是违反中立法的!”

    朗斯多夫的这点分析,让张海诺想起了历史上的“阿尔特马克”号事件——那艘关押着299名英国俘虏的德国补给船从大西洋返航时在挪威领海内遭到英国战舰的袭击,英国人成功解救了他们的战俘,这令德国人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因而向挪威政府施压,挪威人原本就包庇德国补给舰在先,又不愿意得罪英国人,最后只是就中立地位被侵犯一事向英国政府提出了绵软无力的抗议。这一事件成了促使德国攻占挪威的导火索,在“威悉演习”战役中,德国海军虽然损失了一批宝贵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却获得了牢固的北方。

    即便有没有“阿尔特马克号事件”,德国都将通过攻占挪威来获取出入大西洋的航道以及巩固自己的铁矿石供应线,但按照当时的中立法,交战一方是不允许在中立国水域执行作战任务,在政局复杂而微妙的南美,张海诺很清楚这是尤为需要避免的。

    这时候,各种各样的战术思路在张海诺的脑子里快运转着,从近海切入?绕道正面截击?还是迷惑对方并在对方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动攻击?不管采用哪种策略,似乎都很难达到重创甚至全歼对方的作战目的。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从前海盗们惯用的另一策略!”

    看样子,朗斯多夫有点突奇想,张海诺很感兴趣的看着他,“你是说……”

    朗斯多夫点点头,“遇难信号,诱使对方前来!”

    “这样的战术有多大把握?”张海诺向来倾向于采用各种灵活战术,但他现在更关心这种海盗战术运用在目前情况下的可行性。

    “我们可以对军舰进行适当的伪装,至少让对方在远距离上无法辨认我们的真实身份,而我们却可以通过雷达确定它们的数量和方位!”朗斯多夫看了眼舷窗外,“在这样的夜晚,我认为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张海诺扭过头去,夜幕即将降临,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层意味着这将是一个光线非常有限的夜晚,正所谓“月黑风高”……

第6章 大开杀戒

    这天气真令人讨厌!”奈伦少校愤愤不已的嘀咕着,他朝自己的水兵喊道:“打开探照灯,仔细搜索海面!”

    不一会儿,位于这艘轻巡洋舰前舰桥上方的大功率探照灯被打开了,强烈的光柱顿时从黑暗中清扫出一条光明之路。这对搜索海面失事船只自然大有帮助,但当英国人原本就已掉入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时,这一举动便要了他们的命。

    被英法称为袖珍战列舰的德国海军德意志级装甲舰第三艘,也是该级最强大的一艘——“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此时正隐藏在黑暗中,利用它先进的雷达测距仪测定目标距离和方位。当对方亮起探照灯时,舰上传统的蔡司光学测距仪也挥出了作用。一经双重测量,司令塔上部的前桅火炮控制室里的射击指挥官凯尔弗便向前后主炮塔下达了射击前的预备命令:

    “距离9.?,主炮齐射准备!”

    作为这艘战舰的最高指挥官,张海诺随时可以下达主炮射击命令,但是他深知在这种距离上,若是不能很快将它击伤,那么只会将对方吓跑。一旦鱼儿都游进阿根廷领海,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无法达到了。

    “上校,你的炮手在多远的距离上能够保证对这样的目标一击即中!”

    一旁的朗斯多夫放低望远镜,想了想,说道:“这样的距离上三次齐射至少一命中,如果距离缩短一半,两次齐射就能保证命中!”

    张海诺依然用他的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海面。他地目标此时就像是一颗星星那么飘忽。若没有雷达帮助,他真担心炮手们能否让炮弹落在距离目标500之内。

    “3000米怎么样?”

    朗斯多夫点点头,“一炮即中地可能性很大,但在那样的距离上,对方的鱼雷对我们也是一个威胁!”

    “我们会给他们施放鱼雷的机会吗?”

    张海诺转过头看看前甲板,在之前的两个多小时里,舰员们用薄木板条给这艘战舰简单的“化了个妆”,两座显眼的主炮塔左右都竖起了一度木墙,木墙外侧整体涂着黑色油漆,舰员们又用白色的油漆在木墙上勾勒出类似于美国重巡洋舰炮塔的轮廓。这样的手段在白天骗不了人。但到了晚上可就不一样了。当距离足够远时,它地侧影很容易和一艘条约型的美国重巡洋舰混淆——历史上不论是朗斯多夫还是“舍尔海军上将”号的指挥官克拉克,就常用这样的变脸招术迷惑对手,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其中挥很大作用的竟然是英国人出版地《简史舰艇年鉴》。

    朗斯多夫点点头,为了确保万一。他对自己的副手说道:“降下我们地旗,换上美国旗!向对方出灯光信号。我们是美*舰‘旧金山’号,在附近巡航时收到船只失事信号,询问对方身份!”

    张海诺默许了这一指令,然后继续用他的望远镜观察对面那艘英国船。对方只来了一艘,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而那是英法船队中唯一一艘护航军舰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海面的另外一边。奈伦少校很快通过望远镜读出那艘隐于黑暗中地舰船所出地信号。“旧金山”号属于美国新奥尔良重巡洋舰,排水量1万吨,装备三座三联装的203毫米主炮采用和德意志级相似的桅式舰桥,两级战舰外观上最大:::于炮塔,德意志级安装有三联装283米炮的主炮塔相对舰身而言硕大无比,而新奥尔良级三座主炮塔则要小上几号,但这个区别经简单伪装后在夜晚已经“不复存在”了。

    尽管在望远镜里对方只是一个模糊的黑色小点,但奈伦少校并没有起疑心——美*舰时常到南美海域来执行巡航或训练任务,这不足为奇,何况英国驻阿根廷大使馆武官、那位白头的海军上校告诉他,大西洋海域并没有德国水面舰艇活动。

    “信号,我们是英国皇家海军巡洋舰‘格林维特’号,也是接到船只失事的无线电讯号赶来的,建议展开联合搜索!”

    奈伦的建议,很快得到对方的相应,一闪一闪的灯光讯号在国际明码传达对方的意见:“同意,请向我我舰靠拢!”

    奈伦没有多想,指挥着他的巡洋舰以16节的巡航度向浑然不知那个隐藏在假面背后的猎手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

    每隔30秒左右,凯尔弗就根据测距仪报一次射击数据,简短而公式化,却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们的心情紧张起来。

    “距离3730,方位273!”

    就在这时,张海诺下令道:“拆去伪装,准备射击!”

    早已等候在甲板上的舰员们以最快的度将竖立在两座主炮塔旁的木墙放倒,然后迅跑到不会被主炮射击时出的炮口火焰和冲击波震伤的地方,这一切都在30秒内完成。

    在这期间,英国人尚茫然无知。

    紧接着,张海诺下达了自参战以来的第一次主炮射击命令:“开火!”

    刹那间,黑漆漆的海面上出现了若干形状并不规则的火球,之前的沉寂顿时被震怒的雷声所打破。呼啸的汽笛声由远及近,像是一列疾逼近的火车,又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吹着刺耳的哨子,这一令人心悸的过程只持续4多一点。一阵密集得几乎难以区分前后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以及爆炸点掀起的海浪让3500~:的颠簸着,当海浪刷过甲板时,几个来不及固定自己的水兵被卷走,他们

    不及出一声呼救。

    “我地上帝啊!”奈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对方明明是一艘美国巡洋舰。却没有任何缘由的向自己开火了,如果那些炮弹直接砸在自己的军舰上,奈伦确信,这艘可怜的轻巡洋舰将在一瞬间被轰得粉碎——从海面上那几根又高又大的白色水柱和刚刚的声势来判断,这绝不是美国巡洋舰203米主炮能够达到的级别。以他的估计,对方的大炮口径应在300米左右。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前桅测距仪,是这艘战舰上仅次于桅杆地第二高点,在它下部的火炮控制室里,凯尔弗在每次射击后的第一要务就是测定炮弹落点和目标的距离。虽然海面上视线并不是太好,但感谢英国人的探照灯。他在炮弹落下后便及时向前后主炮塔去了纠正指示:“短了!”

    这意味着炮弹落点偏近,炮塔内的炮长们很快对主炮仰角做出微调,几秒之后,6门283毫米大炮再次

    另一边,奈伦少校终于从巨大地震惊中清醒过来,对方的战力绝非这艘老式轻巡洋舰可比。他连忙抓住控制台上地话筒:“释放烟雾,全舰转向。快转向!”

    左转或是右转,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另一4之后,这艘轻巡洋舰还没来得及做出转向动作,6枚单体重量为300斤的炮弹便呼啸着落下。其中一枚轻而易举的端掉了舰尾主炮。并在后甲板上留下了一个大洞,另一枚,不偏不倚的击中了舰体部烟根部位置。那座细而长的铁皮锅炉顿时不见了,由于锅炉仍在运转,大量地黑烟从破损口涌出,刺鼻地味道呛得附近战位上的人几乎无法站立。

    另外四枚283米炮弹虽没有直接命中舰体,却一一在数米之内的海面上爆炸,这样威力地近失弹对于一艘薄皮的轻巡洋舰来说是要命的,奈伦很快接到了来自损管部门的报告:右舷油舱被击穿,大量海水正从破口涌入。

    “全转向命令依然有效,阿克斯中尉带人堵漏,前主炮向右舷海面开火!”

    奈伦深知在这种情况下的射击只是徒劳的,他现在只希望籍此来振奋一下士气。

    “命中!”凯尔弗在他的火炮控制室里大声喊道,他注视着测距仪,以最快的度对射击数据做出更新:“距离35,方位

    两座主炮塔粗直的炮管以几乎和战舰中轴垂直的角度指向自己的左舷,这是最能挥6门283毫米炮齐射威和朗斯多夫并肩而立,双双通过望远镜观看这场单方面的战斗。

    “我的舰长!我们的猎物这次跑不掉了!”张海诺转身对朗斯多夫说。

    朗斯多夫连望远镜都没有放下,“愿上帝保佑这些可怜的人!”

    *****************************

    “亨利,你听到雷声了吗?”

    法国冷藏船“公犬”号上,下巴位置留着一小撇精致乌亮胡须的船长眺望着东面海际,那里正隐隐传来隆隆声。

    他的大副,一个同样衣装整洁得像是准备去参加宴会的法国男子,礼貌的回答道:“是的,尊敬的船长先生!我听到了!”

    “要下雨了吗?”船长摸摸他虽不大但很高挺的鼻子。

    “这里的雨季令人厌烦,但很庆幸,我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法国了!我们虽然和德国人处于战争状态,但只是像1915那样隔着坚固的防线对峙,船长先生,您觉得德国人会进攻我们的马奇诺防线吗?”大副双手放在背后,神情闲定的讨论着时局。

    “费时11年、耗资2000法郎构造的防线,岂是那些德国人能够突破的?”船长鄙夷的笑笑,“如果他们敢来,定要叫他们碰得头破血流!”

    大副深表同意:“愚蠢的德国人,至死都不愿忘记他们那早已过时的施利芬计划!”

    两人正交谈着,忽然听得船上的瞭望员大声喊道:“右舷现船只,正朝我们驶来!”

    “喏,那帮自以为是的英国佬回来了!”船长漠不关心的转身朝舱室走去。但就在他一只脚已经跨过舱门时。只听得瞭望员又用他那鸡公嗓子嚷嚷道:“那艘船在信号!我是英国皇家海军巡洋舰‘格林维特’号,命你们即停船!”

    “那群傻瓜又想干嘛?”船长回转过身来,与大副一通站在船舷旁看着远处海面上犹如鬼火般地信号灯光。

    “不知道,也许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大副端起望远镜,但在这样地光线下,上万米开外的舰船——不论是战列舰还是驱逐舰,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黑点。

    “别管他们!”船长以手掩嘴打了一个呵欠。

    大副站着没动,因此也不会有人给舵室里的二副带去停船命令,于是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雷达屏幕上出现了这样一幕:靠左侧行驶的三艘船减慢了航,靠右的四艘船却依然以原来的航向前行驶。原来的队列因此而拉开了。

    “再一遍信号!”张海诺指示道:“主副炮皆做好射击准备!”

    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而舰上的射击指挥官凯尔弗又开始报数了:

    “目标距离9810,方位

    在舰对准目标的情况下,袭击舰后部地那座主炮塔完全没有射击角度,但对付这些普通的商船,舰3主炮和向前的4门150毫米单装副炮就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几分钟之后。三艘英国船航已经放慢到不足5,而四艘法国船却依然在它

    那艘“公犬”号的带领下视若无睹的朝前开去。法远处地德国袭击舰带去了一点点麻烦。对他们中的某些人来说,这个决定让他们免于成为德国人地阶下囚,另外一些人,则无端的殒命在这远离祖国的海域。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艘自称“格林维特”号的舰船过大地身形和高航终于引起了几位英国船长地注意。他们一面让水手们重新加。一面出灯光讯号询问来身份。这一次4000多米外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毫不客气的打出一150米炮弹,并出了“停船接受检查”地讯号。

    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面前。英国船长和法国船长,不管哭爹还是骂娘,都不约而同的做出了相同的决定:向阿根廷领海撤退。

    雷达屏幕上的7个小点开始向西移动,张海诺不禁要小小的佩服一下他们的勇气。这个时候,即便朗斯多夫的意见有所保留,他仍下令向那些企图逃跑的商船开火。

    对于射程内的英法船只,操控战舰中前4单装的150米副炮的德国炮手们并没有留情,他们各自锁定目标,用精准而迅的射击来摧垮对方逃跑的企图。在头三轮射击中,移动缓慢的三艘英国商船就有两艘被炮弹或是弹片击中。最惨的莫过于“野蛮”号,它的舵室被炸烂,船长、大副、二副及数名水手全部毙命,但船上剩下的英国水手们在这时却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在轮机被炸坏之前,他们驾着这艘失去指挥的货轮又向阿根廷领海前进了3里,那里距离他们的避难地仅有半个小时的航程。

    “报告,截留到英国商船上出的无线电报!”舰上通讯官万分火急的将这一情况汇报过来的时候,张海诺和朗斯多夫正站在舰桥的外部走廊上看副炮轰击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目标。

    朗斯多夫只瞄了一眼便将这份报告转给张海诺。

    张海诺也只看了一眼,英国人冒险出的电报指出了预袭方位和袭击的情况,他不慌不忙的推测道:“那么说,英国海军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存在咯!”

    “那是一定的!”尽管早已预料到这种可能,朗斯多夫仍不太高兴——炮击手无寸铁的商船,仿佛会给他的名字抹黑似的。

    “这就是战争!”张海诺折起文件纸,然后朝司令塔内走去,他可不像朗斯多夫,在指挥和战术上非常出色却有着优柔寡断和过于重视名誉这两个弱点。

    “前主炮20秒后开火,向正在向阿根廷领海逃离的货轮

    听到张海诺朝里面的军官们下达这个命令,朗斯多夫怅然望了一眼远处已经起火的两艘商船,也快步走进司令塔。德意志级主炮齐射的破坏力虽不及俾斯麦那样的海上巨兽,但开火时仍留在露天舰桥上依然够呛。

    三联装283米主炮装填和射击的度比不上舰上的副炮,但齐射时的声势就好比大炮之于迫击炮——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即便弹着点距离目标船只尚有十数米,但三根上百英尺高的水柱却依然给商船上的水手带去无限的恐惧,纷纷扬扬的水浪更是在水柱散开的一瞬间将满载货物的商船吞没。水花散尽之后,那些数千吨的商船仍然在海面上摇摆不已。

    “停船!白旗!见鬼!那艘该死的英国巡洋舰去哪儿了?”

    “公犬”号冷藏船上,法国船长紧紧抓着手边的栏杆,炮弹扬起的海水已经让他从优雅的绅士变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落汤鸡,他环顾四周,却看不到自己的大副。也许,刚才一阵大浪已经将那个倒霉鬼刷下海去了。没有人回应,他不得不颤颤悠悠的爬上船桥,黑色的夜幕依然如故,但这片海域却已如沸腾一般。充斥着难闻味道的黑烟在海面上飘荡,不幸被炮弹击中的船只正燃着熊熊大火,炮弹飞行时慑人心魄的声音不绝于耳,时不时便有一枚炮弹落下,或在水面上激起白色的水柱,或在某一艘商船上留下难以修复的创伤。

    当舰型优雅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来到最初开火时那些商船所在的位置时,从司令塔传出了停火命令。当炮声沉寂下来之后,舰员们纷纷来到甲板,怀着各不相同的的心情看着这片满目疮痍的海域。7艘商船中,除了带伤逃入阿根廷领海的那两艘法国船,剩下的5都留在了这片海域,包括1艘已经沉没、1艘正在下沉以及3被迫投降的。

    在舰长朗斯多夫的命令下,突击队员和营救分队分乘舰上的交通汽艇和救生艇开始打扫战场,舰上的医护人员也在部分舰员的帮助下在甲板和舷侧做好对伤进行紧急救治的准备,就目前的情况已经足够赶得上一场激烈海战带来的伤亡了。

    舰桥上,两位指挥官面色冷峻的审视着将给自己带来荣誉和恶名的战场,他们之前俘获两艘英籍时未伤一人,今天两场战斗下来炮火下的死伤达数百人之多,尤其是先前被击爆的那艘轻巡洋舰,舰上数百官兵生还希望恐怕非常渺茫。

    “从今天起,我们的军舰将被英国海军列为头号缉杀对象!上校,后面的战斗恐怕是少不了的!”

    “将军,我不惧怕任何挑战,只是今天这一幕让我深深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进行一场更加体面的决斗!”

    “上校,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尽早忘掉体面和决斗这两个词,在战争词典里,只有胜利和失败是恒古不变的!”

第7章 恐怖散播者

    将军,上校,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电报!”

    由于岗位的关系,通讯官往往比舰长更先接触到舰上电台截收到的电文,但在向上级汇报时他们都尽量不带感*彩,“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这位年轻的通讯官也不例外,但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他拿来电文的时候,张海诺总是能够从那双眼睛里预先知道点情况。

    这一次,褐色的眼眸里藏有喜色。

    张海诺轻声读到:“致a舰全体官兵,鉴于你舰在1014日夜于阿根廷外海所获得的出色战果,特予有关人员以嘉奖,望继续扬德意志海军高尚的战斗精神。署名:帝国元兼总理、三军最高统帅……阿道夫.希特勒!”

    旁边两位军官,听到电报末尾的那个署名,顿时大喜过望:“是元亲自来的电报!”

    电报中所用的“a舰”这一代号,是袭击舰出前与海军司令部约定的秘密代号,用以在紧急情况下通讯联络,其中“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为“a舰”,德意志号为“F舰”,好让英国人搞不清大西洋上究竟有几艘德国水面袭击舰。

    对于阿道夫.希特勒之名,张海诺并不感冒,他甚至对这位元为了一个并无多大实际意义的嘉奖令使用这一秘密代号感到些许不满——如果这个代号用多了,英国人必然从中找到规律,所以原则上只能在紧急联络时使用。

    他将电文转给朗斯多夫,“上校,由您向全体舰员广播这一电文。如何?”

    朗斯多夫很高兴的接下了这一任务。毕竟在他这种思想比较传统的军官看来,得到国家元的亲自嘉奖是无上地荣誉,而电文内容一经舰内广播宣布,舰员们无不欢腾雀跃。

    张海诺独自来到舰桥上,元地嘉奖令对他来说倒是其次的,他更关心的是此役过后英国海军的反应。然而自那晚之后,舰上通讯部门只截收到几份和此事有关的电文,内容都是无关痛痒的,而阿根廷或巴西的广播亦未对此事进行报道,这令他颇为不解。他不相信英国人在获知此消息后会无动于衷。没有大张旗鼓的做出宣传,反而意味着他们可能正在积极而隐秘的调兵遣将。

    10月18日,战斗结束后的4,“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已经行驶到大西洋中南部,在那里,他们和另一艘德国补给舰“鱼”号会合。在耗时5个小时地补给大半的油舱注入了1c燃油,并将战舰上的142战俘接了过去——他们大都是在10月14日一战中被俘获的。其中有81人负有不同程度的伤。从“鱼”号船长那里,张海诺还得知了另一个好消息:u-131于一周之前接连击沉了两艘单独航行的英国商船,双方约定两周之后再进行一次海上补给。

    一番审慎地考虑之后,张海诺让“鱼”号船长下次为u-131或u-132行补给时,让它们在的12上旬地时候到布宜诺斯艾利斯附近去。

    完成补给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一路向东行驶。25日便抵达了距非洲西海岸不远的圣赫勒拿岛附近海域。在那里,他们意外的碰上了一艘从英属南非开往圣赫勒拿的补给船,由于他们将袭击舰伪装成一艘法国巡洋舰。不费一枪一弹便俘获了这艘满载活鸡活羊和新鲜蔬菜的货轮,这一收获对于在海上航行地舰员们来说无疑是最好地礼物。当晚,身穿厨师袍的英国战俘为舰上官兵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配着先前从法国商船上缴获地葡萄酒,舰员们度过了一个圣诞节式的夜晚。不过到了第二天,在将全部战俘转移上舰之后,他们只能依依不舍的将这艘海上的移动食品库击沉。

    10月28日,“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的轮廓,那是葡属西南非的安哥拉,一块属于中立国的土地,但这并不妨碍这艘德国袭击舰在它的3里领海之外覓食。满载各种资源从西南非和南非各个港口出的英法商船并不少,那些从安哥拉和南非运送钻石前往欧洲的“宝船”更是令人垂涎。

    就张海诺所知,战争爆后德国潜艇也曾活动到这一海域,但数量少之又少,因而他估计沿西南非海岸航行的英法船只还没有实施护航制度。经过一番伪装之后,这艘袭击舰又摇身一变成了一艘英国巡洋舰,凭着这个屡试不爽的招术,他们成功迫近到一艘万吨级邮轮跟前而未被识破——这也是“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参战以来所截获的最大一个猎物。

    “升德意志海军旗!”

    张海诺下达这一

    ,袭击舰距离对方仅有不足2000,的拆去舰上的伪装,左4150毫米副)|.塔也在缓缓转动着,并将粗黑的炮口齐齐指向自己的新猎物。可以想象,当一艘英国巡洋舰突然“变成”任何一艘英法商船都为之胆寒的德国袭击舰时,对方的船员们会有多么惊讶。

    交通汽艇业已载着突击队员出时,通讯官突然从他的监听舱室里打来舰内电话,报告说对方正在拍电报!

    张海诺端起望远镜,愤愤的说道:“给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朗斯多夫的语言则更为专业:“1、3号副炮瞄准对方天&1t;[击!”

    数秒之后,右舷朝前的两门副炮砰砰的开火了,在如今近的距离上,炮弹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顷刻间便将对方船桥顶部给轰了个稀巴烂。望远镜里。张海诺看到几个浑身冒烟地人跌跌撞撞的从舱室里出来,他钦佩于对方的勇气,但站在他的立场上,对方的这种做法又令他非常不齿,他轻蔑的说道:“一会儿把他们的船长带到我的房间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交通汽艇很快靠上那艘船桥里还在往外冒烟的油轮,因为刚刚生冲突地关系,突击队员们登上甲板时显得格外粗鲁,这艘船的船员——大都是黑人水手,在枪口的胁迫下抱着头在甲板上集中。时不时有人被枪托砸倒。然而,朗斯多夫对此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快,只是将他的望远镜转向依稀可见的海岸线。

    半个小时之后,该船地登记文件以及头上临时包了医用纱布的英国船长被带到了张海诺跟前。

    张海诺先将这艘船地资料翻了一翻,好家伙,居然一口气装了1万吨原油。提炼成柴油的话几乎可以供“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作一次洲际旅行了。

    虽然眼下德国海军在技术层面已经较历史有了不小的提高,但张海诺依然清楚。如果6上战事继续按照历史轨迹展下去的话,缺乏油料将成为德国海军的最大敌人。

    “船长先生,不自我介绍一下吗?”有意识地进行口语强化之后,张海诺觉得自己现在地英语至少能让对方听明白,但是他的阶下囚。一位留着络腮胡子、年约四十、皮肤有些黄的英国船长。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张海诺想了想,指着靠窗的一把椅子,“也许我该先请您坐下?”

    英国人目露鄙夷的瞧了瞧这位衣装整齐的德国将军。终于开口道:“我不想和海盗有任何交谈!”

    张海诺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对海盗这个字眼,我本人并不反感,但我不得不提醒您,船长先生!您和您的手下刚刚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在本舰已经出停船和禁止使用无线电信号的情况下试图向外界出电报,这样冒失的行为很可能送了你们全部人的命!即便现在,我也可以将你们当作持敌对态度而非战俘来处理,您明白吗?”

    英国船长头一扬,“悉听尊便!”

    “这就是大英帝国公民的傲气?”张海诺轻蔑一笑,“看来我该换个人聊聊,也许您的手下更乐意告诉我有关你们的一些事情!不过,我只对您这样的绅士保持礼貌!”

    “你想知道什么?”英国船长生硬的问到。

    “如果您愿意坐下来和我聊一聊,我保证按照日内瓦公约对待您和您的手下,怎么样?”

    张海诺示意卫兵将那张椅子搬到他对面,这时候,英国船长才坐了下来,只是脸上血污未尽,额头上的纱布还在渗着血,模样未免有些惨淡。

    “船长先生,您的家人如今都在英国吗?”

    “是的!”船长警惕的答道。

    “噢,那么我只能很抱歉的通知您,在战争结束之前您恐怕是看不到您的家人了!”

    张海诺说这话的时候,甲板上吵吵嚷嚷的,各种声音里还夹杂着哨子声,他知道,交通汽艇又一次运来了战俘,按照那艘油船的规模,全部船员大概要分三到四次方能运完,但就刚才通讯官的汇报,这位英国船长的手下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具体方位和遇袭事由送出去,因而他并不急着离开。

    英国船长沉默了一会儿,“那又怎么样?”

    张海诺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你们的船这次是要去英国对吧!”

    船长瞟了眼桌上那叠文件,“那上面写得很清楚,我们从开普敦港出,前往普斯茅斯港!”

    “开普敦的情况怎么样?”张海诺问。

    “很好!”英国船长惜字如金。

    张海诺想了想,问道:“那么船

    ,您知道有关我们这艘军舰的事情吗?”

    “我上来之前看到它写着‘德意志’号,它就是你们海军的三艘袖珍战列舰之一吧!听说不久前你们中的某一艘在阿根廷近海击沉了我们的一艘轻巡洋舰和数艘货轮!”这一次,英国船长的话语终于多了一点,但语气依然很不友善。

    这样地回答看似并没有泄露任何机密,张海诺却从中找到了对他来说非常有意义地东西:既然连远在南非的油轮船长都知道有关10英法船队在阿根廷外海遇袭的消息。这说明英国海军已经对自己的商船出了警告。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没有截收到这方面的电文,只是因为英国人在有意麻痹对手,让对手觉得自己仍可以逍遥自在的捕猎而放松警惕,其实他们已经通过更加保密的渠道——例如纸面文书,向下属殖民地和舰队传达了这一信息。不出意外的话,英国海军已经派出了多艘舰艇拉网搜索这艘袭击舰。

    “我们称它为装甲舰,那的确是我们中的某一艘,但恕我不能透露它地名字!”张海诺停顿了片刻,然后双眼紧盯着这位英国船长:“事实上,有鉴于您非凡的勇气。我正在考虑在下一个港口让您下船,您可以通过某个葡萄牙港口返回英国,您还可以带走您全部的船员,但您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噢?”英国船长大感意外。

    张海诺一本正经的说道:“您或许还不知道,我们国家有意结束这场战争,而我们不久后也将返回德国。战俘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我们倒是很想将这艘油轮拖回德国去。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英国人用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我们地海军严密封锁着整个北海,所以除非您能让这艘油船像你们的潜艇一样在水底航行,否则没有任何可能将它带到德国!”

    “那真是太可惜了!”张海诺假意感叹道:“好吧,船长,在开普敦还有多少这样地油船?”

    “不多也不少!”英国人并不上当。他说道:“但在收到我出的求救信号之后。恐怕近期都不会有船只出港!”

    “最后一个问题!”张海诺一脸神秘的问:“英国海军还没有来得及在开普敦港外布下水雷吧!”

    “这点不好说!”英国船长自以为聪明的说道:“我们平时只走海军划定的航道,其他地方地情况就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张海诺好像在自顾自地说话,却利用眼角余光注意英国船长的反应。紧接着。他让卫兵将英国船长带下去治疗,自己则来到舰桥和朗斯多夫商量随后的行动。

    “您说得没错,将军!”听完张海诺地分析,朗斯多夫赞同的说道:“英国海军想必已经在南美海域搜索我们的行踪,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跑到西南非海岸来了!不过……这艘油轮在被俘之前出的电文确实是个隐患!”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这个隐患好好利用一下,让它搅乱英国海军的部署!”

    “那这艘油轮……”

    张海诺耸耸肩,“我们恐怕得做一件污染环境的坏事情了!”

    “污染环境?”朗斯多夫显然对这个词很陌生,但它并不那么难以理解。

    挂着“德意志”号招牌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重新启航了,后面用缆绳挂着一串尾巴——从油轮上放下来的四艘木质救生艇,每艘上面都安置了部分从油轮上俘获的战俘和少量的淡水。

    留下正缓缓下沉的油轮,袭击舰沿着非洲海岸线向北行驶,每隔两个小时就砍断一艘救生艇的缆绳,到晚饭时分,英国船长连同他所在的那艘救生艇也被释放了,他们可以选择划船前往最近的海岸,也可以等待路过船只的救援。不管怎样,德国袖珍战列舰“德意志”号出现在非洲海岸的消息将很快被散布出去,事实上,那艘袭击舰正在远离这里的北大西洋海域活动,并且业已取得了俘获6艘英国商船的战绩。

    次日,“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法属西非外海袭击了一艘准备运载矿石前往法国本土的法籍货轮,在击沉该船后采用相同的招术释放了那些被俘的法国船员。接下来,再继续向西北方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张海诺下令战舰调头西行,仅过了一天,战舰再次转向,舰直指高纬度的寒冷海区,那里鲜有英法舰船光临,且在英法飞机的侦察范围之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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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介绍:
美国人马汉说:一个国家无法同时展6权与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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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笑了,他们成了战争唯一的获胜者。
一切本已成为历史,但一个年轻穿越者的出现让时光之树开出了一段新枝。他如何改变第三帝国覆灭的命运,又如何铸就一个崭新的海权时代,且听天空为大家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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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视历史,以史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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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关键字: 第三帝国,新海权时代,张海诺,海诺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