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筹谋对策
神仙殿内,一片寂静,刘恭与张辟疆等人对坐塌上。
刘恭此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只是依旧红肿的双眼显示着他确实曾经哭过。他已经想通了,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想不通。
相信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是现在的太后张嫣,并且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了性命。虽然仍旧悲伤自责,却也不愿让生母白白死去。虽然已经想通,却仍然无法坦然接受。
这,就是刘恭现在所扮演的。
要是刘恭不能从悲观情绪中脱离,张辟疆等人也只能被动的防御。届时只有把皇帝的言行转达给两位太后,希望能抵消谣言挑拨带来的恶果,让太皇太后不要起疑。
现在既然皇帝已经想通,那张辟疆等人却是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陛下,切莫再犹豫不决了。我们必须在事之前主动出击,才能瓦解这场阴谋。”张辟疆打破了殿内的宁静,语带焦急。
须知道,此计虽陋,却是直指人心。
少年们都是读过史书的,他们十分清楚,只要太皇太后心中有了一丝的怀疑,所谓三人成虎,终有一日,怀疑会在她心中生根芽,成长为一棵苍天大树。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在怀疑种下之前,将一切可能扼杀。皇帝打掉一个月关,很快还会有另一个人出来。想要摆脱被动局面,还是只有刘恭自己主动出击。
张偃双目微眯,阴沉道:“我今日回府就派人去查看月关有没有家人,看看能否利用起来。”
张偃原本就是三人之中与刘恭关系最亲密,感情最深厚的。可是由于太后张嫣是他的亲姐姐,张偃也不愿姐姐受到伤害,所以一直迟疑着。直到方才见刘恭听说李美人之事后没有丝毫怪罪太后的意思,才放下心来,开始竭力为刘恭出谋划策。
“那……那我去查查这个沈茉莉?”周亚夫想了想,迟疑问道。
“那朕现在该如何去做?”刘恭望着张偃,茫然问道。
“陛下还是先见见太傅吧!”张偃沉吟道。
张辟疆听了,摇头道:“陛下无法出宫,太傅入宫授课时间又在三日之后。贸然更改日期,恐怕不妥。”
太傅王陵地位尊崇,又是开国元勋,一言一行都受到关注。已经定下的授课时间贸然改变,必定会引人注目。
“那就让陛下写一封书信,让我以求教为名,带去太傅府中,亲手交予太傅。”周亚夫思索了一下,接道。
张辟疆听了,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赞道:“如此甚善!朝臣之中,有了太傅和绛侯震慑,陛下无忧矣。”说完想了想,又皱起眉头,道:“此乃后宫之事,恐怕朝臣所起的作用亦很有限。”
“有用就行,事不宜迟,陛下还是快快写完书信,我马上出。”周亚夫风风火火的说道。
少一时,张辟疆进入书房拿来笔墨。刘恭持之在一方丝绸上写了一封求助太傅的书信,把信交到周亚夫手中。周亚夫将信贴身藏好,连忙告辞离去。
周亚夫走后,张辟疆接着道:“外臣只是一环,此计最重要的就是用李美人的死,挑拨太皇太后与陛下的关系。陛下虽然仁孝,奈何我们不知道太皇太后身边哪些是他们的人。只要太皇太后因此事对陛下生了嫌隙,那些人再煽风点火,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美人乃陛下生母之事,所知者甚众。就算这次被我们压了下去,难保以后不会有人再拿此事兴风作浪。为永绝后患,陛下还是如实向太后禀明吧。及早向太后求援方为上策!”张偃想起当年此事做的并不隐秘,宫里的老人基本上都知道。
“太后?”刘恭反问一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这个太后,本应该是生母李美人的啊!
张偃见状,忙道:“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再有这种想法了。李美人已经死了,现在的太后才是您的母亲。”
“还想着李美人,那不正遂了月关他们的意。”张辟疆心里想着,嘴里也跟着劝道:“陛下还是不要多想,一切以大局为重!”
“朕……知道了。”
却说月关来到少府,寻到尚方令拿了做好的球杆和球,急急往神仙殿赶。
这小皇帝还真是麻烦,做什么新式球杆,还让自己来监工。还好这个尚方令也不笨,早早的就把这些东西做完了。回去一定要快些告诉小皇帝李美人的事情。
这样想着,月关便在路上碰见了正要送信出宫的周亚夫。
周亚夫见到这个想要陷害皇帝的宦官,自然没有什么好颜色。要不是在殿外等刘恭的时候张辟疆说过,现在形势敌在明,我在暗,要留着月关以免打草惊蛇。周亚夫早就拔剑砍死了他。
就这样擦肩而过,月关当然也看见了周亚夫眼神中的杀机,全身上下透过一股凉意。自恃没有什么得罪这位的地方。再想想自己被人轻贱的身份,摇了摇头,又继续赶路去了。
月关回到神仙殿时,张辟疆刚出殿门,只剩下张偃一人陪着刘恭。
张偃担心刘恭面对太后会有些不自在,特地留下陪伴。准备晚上跟刘恭一起去太后张嫣那边用膳。张辟疆不好留下,就自去调查月关家宅去了。
月关进了大殿,见鲁侯张偃陪在皇帝身边,心道“又没机会开口了”。上前献上球杆,一脸献媚,道:“陛下,球杆已经制作完成了。”
刘恭此时哪里还有心情检查球杆,看着月关的表情,心里窝火。还是太傅王陵做的对啊,老人家看人就是准。这种人放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你一口,可惜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
只得强压住怒气,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把月关打开去,眼不见为净。也算是拖延他们计划开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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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我来坦白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里,张偃都在安慰着刘恭。
到了晚间时候,两人就要一起前往永寿殿进行刘恭每日必修的项目——陪伴太后张嫣享用晚膳。
往日里,这段时间是刘恭每天最快活的时辰。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张嫣,陪伴着她说话。可以讲些笑话逗她开心,看见她开怀的笑容。
但是今天不一样。
刘恭心中虽然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可是作为一个刚刚知道自己身世的孩子,即便张偃他们再怎么解释的清楚,刘恭本人也知道此事与当时才十二岁的张嫣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他还是得装出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来表示自己这个孝顺孩子对亲生母亲遭遇的哀痛之情。
“陛下还是快快出门吧,太后都快等的着急了。”
“这……朕……朕还是明天再去吧?”刘恭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催促他出门去永寿殿用膳的张偃哀求道。
“不行,陛下明天还有借口支开月关吗?今晚必须与太后说清楚,迟则生变!”张偃甩开刘恭牵着他袖子的双手,斩钉截铁的说道。可见,张偃确实是真心想要帮助刘恭的。
就这样,孝顺孩子刘恭扭捏着,不情不愿的,被张偃拉出了神仙殿。在殿外被张偃推上了皇帝的撵车,张偃自己则随从在侧。
两人在宫中宦官宫女的随从下,一齐前往永寿殿而去。
永寿殿,前厅。
太后张嫣并不知道神仙殿上午生之事。她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站在门口等待着刘恭的到来。
同样的,太后张嫣也很享受每日晚膳时候与刘恭独处的时光。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总是喜欢讲一些奇怪的笑话,然后痴痴的望着自己的笑出神。
“他,是把我当成他的母亲了吧?他从小到大,就以为我就是他的母亲啊!真是一个爱撒娇的孩子。”张嫣这样想着,嘴角路出了一丝笑意。
远远地,张嫣就看到了弟弟张偃随从在刘恭的撵车旁边,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弟弟也来陪自己用膳了呢。
到得近前,见刘恭还在扭捏之中,怎么也不肯下车来。张偃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我替陛下说了吧”。
径自上前对太后张嫣行了个礼,张偃转头见刘恭还没下来,就对姐姐张嫣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一边。
待张嫣吩咐随侍宫女去接皇帝下撵,独自一人跟上前来,张偃才望着姐姐的眼睛,认真说道:“陛下知道那件事情了!”明明话到嘴边,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对姐姐直言,张偃就换了个方式,委婉提醒道。
“那件事情,是什么事?”太后张嫣不解问道。
“就是……就是李美人的事情!”见姐姐被自己说的一脸茫然,张偃只好实话实说。
“啊~”太后张嫣听见“李美人”三字,惊叫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压低了声音,语带焦急,问弟弟张偃道:“是你告诉他的?”
“是有人故意想要让他知道的!”张偃沉声答道。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太后张嫣还是疑惑不已。
张嫣十岁出头就嫁给了自己的舅舅,虽然惠帝对她没有夫妻之情,但还是真心疼爱这个外甥女的。在宫中有强势的太后外婆和皇帝舅舅庇护,也为张嫣营造了一个和谐的成长环境。
所以张嫣这些年来过的都是一帆风顺,确实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心的险恶。就连潘七子的麝香事件,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实际影响,张嫣也是毫不知情的。
用纯情小女生来形容张嫣,正是再也恰当不过了。
张偃心知,自己这位同胞姐姐是在众人保护下长大的,根本看不穿这其中的阴谋,于是仔细分析道:“陛下如果知道太皇太后杀死他的生母,为的是把他抱来抚养在姐姐膝下,充为嫡子,必定心生不满。”说道这里,张偃顿了一下,见太后张嫣点头表示理解,就继续道:“不论陛下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要到时,有人散布谣言,说陛下对两位太后心怀怨恨,口出怨言。那后果……”
张偃话到此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太后张嫣想起外祖母吕后的果断狠厉,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真到了那时,外祖母为了吕氏一族和自己这些晚辈,定然会对皇帝……张嫣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又想起刘恭知道自己欺骗了他这么多年,定是不会再对自己如原先那般了,顿时心如刀绞。
“那该如何是好?他该怎么办?”太后张嫣泫然欲泣,心中还是对刘恭的担心占了上风。
张偃见姐姐哭了,就有些慌了手脚,连忙语无伦次的道:“只要太皇太后到时不信这些话就好。”一边掏出丝帕想为姐姐拭泪。
这么低水平的安慰技术,太后张嫣更担心了。什么叫只要太皇太后不信,要是她信了呢?此时的张嫣,浑然没有想到,要是刘恭真的心怀怨恨,想要为生母报仇呢?
眼眶积蓄的泪水一滴滴滑落脸颊,太后张嫣哀声道:“要是太皇太后相信了呢?恭儿该如何是好?”
“错了错了,不这样的……”张偃见姐姐哭的更厉害了,更是手足无措,急忙再次解释道……
暂且不管张偃解释的如何。
此时,先前被太后张嫣派去接刘恭下车的那两个宫女正站在撵车边上,和随侍刘恭的宦官一起,不住的劝说着皇帝下车。
刘恭端坐在撵车之中,扮演着自己为自己设定的角色,对宦官宫女们的劝说一概置之不理。
正僵持间,太后张嫣的哭声传来。
刘恭心中一颤,再也演不下去,刷地一下站起身来跳下撵车,就往张嫣所在之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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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布局开始
刘恭来到太后张嫣面前时,张偃正手忙脚乱的一边低声安慰姐姐,一边为姐姐拭泪。张嫣则是不住的掉泪,低声饮泣。
刘恭上前轻轻拉开张偃,接过他手中的丝帕,示意张偃先行离开。
这一切,自然都被太后张嫣看在眼里。
见弟弟张偃退了下去,太后张嫣神色复杂地看着刘恭,目露关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言不,继续哀哀饮泣。
刘恭被张嫣关切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很为自己的无耻行径惹得她难过懊悔。见她又哭了起来,心知这是太后张嫣在为自己担心,心里十分快活。举起丝帕为张嫣拭泪,一边笑道:“太后是在为了朕担心吗?”
“恩~”柔柔的一声轻吟,太后张嫣稍稍止住眼泪,继续道:“听张偃说,你……什么都知道了?”
“是啊,朕都知道了,朕知道此事与太后无关。”刘恭不忍张嫣继续为她难过,就不再表演“不能接受”的孝子,直接承认了自己没有怪罪张嫣。
他真的没有怪我。太后张嫣听得这一句“此事与太后无关”,也顾不得自己正在为刘恭的命运和前途但心,破涕为笑道:“陛下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是当然,朕还会骗你不成!”刘恭笑着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见着就要离题千里。
这时,腹中一阵轻微的鸣声传来。刘恭现,自己肚子饿了。
原来从今天早上开始,刘恭就扮演起了忧郁小皇帝的角色,连午饭都还没有吃。只是用了一些点心,就跟张偃在神仙殿呆了一个下午。
刘恭被肚子的叫声一打岔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一项重要任务没有完成。当即收敛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太后张嫣说道:
“太后救朕!”
太后张嫣还在说着一些关心的话语,听见刘恭认真的说出求救的话来,也回过了神,不再言语,静静看着刘恭,等待他的下文。
“幸赖张偃劝解,朕既已决心与他们争上一争。”刘恭顿了顿,继续道:“太后必然已经知晓,朕已让周亚夫去寻太傅求援了。但是太傅毕竟在宫内没有什么影响力,此事根源又在于宫中,朕虽然知道他们的整个布局,却是束手无策。现在只有太后能解开此局,救朕一命了。”
“我要怎么做,才能……”话未说完,刘恭腹中鸣叫更加剧烈,这次连太后张嫣都听见了。她停下刚才的话语,笑道:“还是先进殿用膳吧!”
刘恭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饭后,三人跪坐塌上,使离了侍候的宦官宫女,继续先前的话题。
张偃先做了总结,道:“现在形势对陛下非常不利,我们只是知道月关和潘七子有关,极有可能是受到了潘七子的指使,暂时我们对具体有些什么人参与此事还是毫无头绪。不过周亚夫已经出宫联系太傅和绛侯,有他们坐镇,那些人在朝中不会再对陛下造成什么影响。可虑者只有宫中太皇太后那边,太皇太后忙于政事,陛下近年也难得见到她老人家一面,而那些人却时刻就在太皇太后周围,随时可以进谗,此事不可不防。”
太后张嫣明白刘恭等人的忧虑,担心的说道:“太皇太后国事繁忙,我近年也难得见到她了,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啊。”想了想,又对张偃说道:“太皇太后宠信辟阳侯,也许你可以去找他。”
“辟阳侯审食其老谋深算,明哲保身,不会答应为陛下出头的。”张偃摇头叹道。
“那……难道只能坐以待毙吗?”太后张嫣又急了。毕竟是温室长大的少女,没有经历过风浪。一遇到大事就不够沉稳,有些手足无措。
“太后莫慌,朕不会有事的。”刘恭见状,连忙温言道。一边上前握住张嫣的手,以示安慰。
张偃见了姐姐这般模样,也是无奈道:“姐姐莫急,现在的问题只是他们可以随时向太皇太后进谗,而我们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先行向太皇太后解释清楚此事,让那些人无法挑拨太皇太后。”
“那……那我又能做些什么?”
“你只要如此这般……”
太后张嫣听完张偃的妙计,展颜笑道:“你们放心吧,此事就交给我来办!”
刘恭和张偃就等着这句话了,闻言俱是松了一口气。
……
留侯府中,张辟疆书房。
张辟疆中午从神仙殿归来,就遣尽府中家将打探月关消息。继任留侯张不疑见弟弟这么大的动作,还以为生了什么大事,急忙过来询问,被张辟疆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到了晚间时分,派出去的家将纷纷归来,张辟疆就在书房召见。
“二公子,属下已经调查清楚,沈茉莉幼时救过月关,两人感情甚深。月关为宦者丞时亦对潘七子十分关照,两人有什么秘密尚不可知。月关之弟楼谦几日前被一群大汉带走,之后就下落不明。那沈茉莉依旧在潘七子宫中,只是最近几日似乎生了什么病,也没有露过面,时间正是楼谦被人带走之后。”
张辟疆跪坐在几案之后,听完一名家将回报,摆摆手让其退下,独自坐在榻上陷入沉思。良久,张辟疆起身走出书房,看着漆黑的庭院,自语道:“我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呢?”****************************************************
解释一下:
古人一般是一日两餐,即朝食(又称饔)和眬(又称飧),这是和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劳作制度与当时食源不充足相适应。
不过春秋战国时代已经形成三食制,只是一般平民仍然每日两餐。
汉代把午饭称为“饷”,《说文》:“饷,昼食也。”饷的读音同晌,饷食就是晌午饭。
陈直《汉书新证》说:“汉代统治阶级日三食,一般人民日两食。”
也就是说,汉代贵族统治阶级是一日三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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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朕知道了
月关从昨日早上,就被刘恭胡来唤去。及至下午完工归来,小皇帝又有鲁侯张偃在侧,始终找不到机会做潘七子交代的事情。
今天一早,月关决定,今日之内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给办成了。
刘恭正在宦官服侍下更衣洗漱,见月关进入寝殿,就心知他又要旧事重提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他又有什么新的主意,可以引得自己主动向他询问那个“李美人”的事情。
更衣毕,尚衣宦官带着其余宦官退了出去,室内只余下寺从月关和刘恭两人。刘恭就站在塌前静静等待着月关的动作。
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刘恭等了半天,仍不见月关有何动静,心中暗暗奇怪。
轻咳一声,刘恭出言提醒道:“月关~”
“啊~”
月关回过神来,见皇帝站在塌前正看着自己,忙上前小心问道:“陛下可是要传膳?”
“嗯?”他怎么不说那事?
刘恭心里更加奇怪了,面上却是不显,淡淡应道:“哦,传膳吧。”
“唯!”
秦时,我国最有影响的地方菜,后称“四大菜系”的鲁菜、苏菜、粤菜、川菜雏形已经初成。到了汉初,少府所属职官中与饮食活动有关的就有太官,汤官和导官,它们分别“主膳食”、“主饼饵”和“主择米”。
少一时,尚食宦官身后跟着几个提着食盒的小宦官进来,在几案之上摆放好各类食物,就由尚食宦官开始服侍刘恭享用这顿早饭。
早膳吃的是糯米饭,这是刘恭自己“明”吃法,蒸熟的糯米淋上浓浓的肉汤,虽然没有肉松油条,但是对于离开从小生长的家乡的刘恭来说,这也已经是一种享受了。(ps:我真的好想吃糯米饭啊)
用完早膳,月关上来服侍刘恭净手洁面。
整个过程中,刘恭始终注视着月关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惜,刘恭失望了,月关的表情始终是一成不变的沉稳,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既然月关不急,刘恭自然也不会着急。
跟往常没有太傅教课的时候一样,刘恭吃完早饭就来到书房,只留下了月关一个人在房内服侍,刘恭就开始了一个早上的课业:习字。
神仙殿,书房内。
刘恭静坐案后,任由月关在一旁研好了磨,又准备好习字用的竹简,再奉上惯用的毛笔,接过之后,就不再理会月关,开始伏案练字。
月关等了一会儿,见小皇帝只是专注于习字并没有注意自己,就悄悄退到柜子边上,整理起了刘恭的书架,一边细细查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刘恭自然也听到月关走路时出的声响,不过他依旧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静静在竹简上练习着一手漂亮的小篆书法。
“月关的家人此时已经被张偃他们控制住了吧!只要等到下午他们入宫之后,让月关知道了家人都在我们手里,到时就不怕他不乖乖地就范了。”刘恭暗暗想到。
这才是刘恭见到月关的小动作之后,始终镇定的原因。
月关终于找到了那样东西,那是一卷画像。月关摊开一看,确认了就是这副画卷后,就将它藏在了衣袖中,又悄然回到刘恭身旁。
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倦意袭来。刘恭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抬头问月关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日中了,陛下需用膳了吗?”月关躬身答道。
“已经午时了啊,那他们也快来了吧!”刘恭看着月关右手袖口露出的画卷一角,放下伸完懒腰的手,顺势指着那卷轴问道:“这是什么?”
“陛下,只是一幅画像。”月关的回答明显有些敷衍。
刘恭听完月关的回答,心里更加好奇了,“哦?拿来朕看看。”
月关今天可是“身负重任”的,花这么半天时间找来一副画像干什么?莫非这画像与李美人有关?
接过一看,果然是一位美貌女子,眉目依稀与刘恭有些相似。
“哼,果然如此!又想引我主动问起李美人,想把自己摘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刘恭不动声色把画卷递回给月关,笑道:“朕饿了,传膳吧。”
“啊~?”月关傻眼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两次自己都即将引起小皇帝兴趣的时候,都因为皇帝肚子饿而失败。
咬咬牙跺跺脚狠狠心,月关爆了:“陛下不想知道画像上的女子是何人吗?”
“不想。”刘恭强忍着笑意,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一股热血瞬间冲上月关的脑门。两次莫名其妙的失败加上刚才所受到的打击,摧毁了月关的理智。
“这是先帝当年十分宠爱的李美人,她还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呢!”月关已经完全豁出去了,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只要淮阳王能够即位,潘七子一定会保全自己的吧,否则太皇太后追究起来,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月关这样想着,嘴里却是不停:“当年还是太皇太后赐死了李美人把陛下抱来养育在太后膝下,才让陛下成了太子呢!”全然没有现,刘恭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了。
刘恭等着月关把话说完,随即隐去脸上的笑意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甩了甩衣袖,面无表情地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传膳吧!”
月关没有料到小皇帝竟是这个反应,想起自己方才的冲动,不禁微微有些后悔。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心里合计着待会怎么继续挑拨小皇帝的恨意,一边只得无奈下去传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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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十二时辰制,西周时就已使用。汉代命名为夜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中、日中、日昳、晡时、日入、黄昏、人定,同时又用十二地支来表示。
还以为是星期一开始,原来今天就强推了,想想其实我还是很厉害的。
暗暗自豪一下!
码字度会继续提高的,情节会流畅起来的,我会努力的。
第018章 月关投诚
刘恭正吃着午饭,宦者丞张余入内禀道:“陛下,侍中张辟疆正在殿外侯见。”
张辟疆在惠帝时就已经身为侍中,后又被吕后封为刘恭的黄门侍郎。侍中比二千石,也是个极大的官职,故而张余称呼他为侍中而不称侍郎。
刘恭听说今日张辟**自提前入宫,就知道他定有要事,急忙叫张余出去召张辟疆前殿相见。自己又匆匆扒了两口饭菜,也投箸起身赶往前殿。
等刘恭赶到时,只见张辟疆正在殿内不住地来回踱着步子,还不时的搓动双手,似乎有些着急地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见刘恭来到,张辟疆停下了脚步。又在原地站了一下,这才定下心来上前施礼,道:“陛下,太后那边……”话到一半,看见月关从刘恭身后进门,忙又闭口不言。
刘恭朝后摆摆手,示意月关退出殿外等候。颔对张辟疆道:“太后已经同意,你可以说了。”
目视月关消失在殿门之外,确认了殿内只剩他们两人,张辟疆这才重新开口,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刘恭道:“陛下,果然是潘七子!只是…月关的家人也被人挟持了。”
开始时,张辟疆以为只有潘七子在幕后策划此事。潘七子和淮阳王在太皇太后眼前并不得宠,宫内宫外也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依仗,所以他可以支持刘恭,因为潘七子并不难以对付。
可是现在查出月关的家人被人挟持,这就不是潘七子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意味着潘七子背后还有他人相助,敌我形势不明才是最最可怕的,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张辟疆开始有些担心了,要是对手过于强大自己站错了队伍,那可是灭门之祸。
这才是他在殿内不住踱步,心神不宁的原因。
直到见到刘恭的那一刻,他才下定决心,既然已经选择了一方,那就只有坚定地走下去了。
刘恭当然直到张辟疆所说的“月关的家人也被人挟持了”意味着什么,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低头想了想,问道:“找到人在哪了吗?”
“找到了,就在城外的一间民居里,我派了几个心腹家将正守候在四周。”
“嗯,那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吧。”刘恭点了点头,继续道:“只是人不在我们手里,就要看你口才如何了。”
说完,刘恭拍了拍张辟疆肩头,提高音量朝着殿外喊道:“月关~”自己则退到一边塌上坐下。
“奴婢在此,陛下有何吩咐?”月关有点麻木的道,他已经被刘恭刚才那个强悍的回答震晕了。
“月关,你识得一个名叫楼谦的士子吗?”张辟疆踏前一步,悠悠问道。
“楼谦?”月关把名字重复了一遍。忽然“啊”地一声反应过来,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跳起,满是戒备地道:“张侍中此话何意?”
“你认识楼谦吗?”张辟疆咄咄逼人道。
看了眼在一旁安坐如山的刘恭,再联想起那一句“朕知道了。”月关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底细,原来早就已经被小皇帝查的一清二楚。前面两次的失败,原来都不是因为巧合。
月关开始有些害怕了,这个一开始就已经被拆穿的阴谋,有可能成功吗?
“你到底认不认识楼谦?”张辟疆见月关脸上的神色有些松动,再次加重语气逼问道。
在揣摩人心这方面,张辟疆无疑是很有天分的。
想起被沈茉莉和弟弟楼谦还在潘七子手上,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供出潘七子的。只要皇帝拿不到证据,就不能对潘七子如何,那时淮阳王还是王爷,应该可以护得他们两人周全。
定了定神,抬起头来与张辟疆对视着答道;“认得,楼谦正是奴婢的兄弟。”
“哦(第三声)?”见月关承认了,张辟疆挑起嘴角继续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正在家中读书!”
“哼,是正在城外潘七子家中吧?”张辟疆冷哼一声:“要我把他带来见你才肯说实话吗?太后已经知道此事,潘七子可是保不住你们的!”说罢定定看着月关的脸色。
张辟疆在赌博,他在赌那幕后之人不会让潘七子把他的身份暴露给月关知道,赌月关还以为一切都是潘七子在幕后操纵。
果然,月关脸上的镇定不见了,一丝惊慌一闪而过。
张辟疆知道自己赌对了。
“太后向来是宠爱陛下的,何况陛下已经向太后解释清楚,潘七子根本没有成功的机会。就算你不说,太后暂时没有证据将潘七子治罪。但是她自身都难保,难道还奢望她能保住你们几个?”
再跨前一步,张辟疆继续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潘七子计划成功。只要太后的心还向着陛下,淮阳王就还是一点希望都不会有,孝惠皇帝的皇子,可不止有他一个。”
月关被张辟疆逼的连连后退,“是啊,先帝长子又有何用。招了太后的记恨,只要到时太后再认一个嫡子,那……”
想到此处,月关额上冷汗嗖嗖,“看来,只要太后在位一日,陛下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威逼结束,张辟疆继续利诱道:“陛下仁厚,只想处置潘七子一人。只要你弃暗投明,所有人既往不咎,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宦者丞。如若不然,哼~”
“奴婢愿唯陛下之命是从!”两相比较,月关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伏地投诚。
终于解决了一个,刘恭与张辟疆齐齐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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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虽然我不是很脆弱,还是希望书友讲话态度好点。您慢慢讲不行吗?为毛非要骂人捏?
关于语言,只是设定,而且只出现了一次,只是为了让刚穿越的主角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不同,当然是选自己会且比较合适的用了。
再次感谢大家,坚持看下来了。
自我感觉依然在进步中,已经从原先的他道,他道,他道,变成他笑道,他点头道了。
鞠躬!吃完饭上课去。
第019章 吕氏之女
太后张嫣听从了弟弟张偃的建议,就开始坚定不移地执行了起来。
晚膳后,先是以太后的名义遍邀长安豪门贵妇参加宴会。第二天,就在永寿殿内大排筵席,凡是家住长安,年龄过五岁的贵族女眷都在受邀之列。
太后摆酒请客,当然是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时间的,也没有人会那么不识抬举。
受邀人中,吕氏女眷身份最为显赫,自然就与太后张嫣所坐主位离得最近。吕家也带来了一个小女孩,乃是胡陵侯吕禄嫡女,名娇,年方六岁。
六岁的吕娇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席上显得尤为活跃。
太后张嫣见小女孩十分灵动可爱,条件也正好符合弟弟张偃所说的要求,就对她格外关注。等到酒过三巡,不动声色的对身边侍候的谢琴轻声吩咐道:“去神仙殿请陛下来此。”说罢,继续举杯向众人邀饮。
这一刻,也是月关跪下投诚之时。
谢琴匆匆忙忙赶到神仙殿,就在殿前等待宦者丞张余入内通报。此时,刘恭与张辟疆正在询问月关他所知道的计划。可惜月关参与不深,只是知道一些皮毛,没有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听完谢琴禀报,刘恭就将接下来的事情交与张辟疆,自己回房换了一身正装,启程跟着谢琴往永寿殿而去。
将至殿外,刘恭就听得殿内一片喧闹,好一派热闹景象。
待入内与众女眷见过,在太后张嫣同塌下安坐之后,刘恭就悄悄拉了拉张嫣衣袖,问道:“太后选中何人?”
太后张嫣今天的任务,就是负责给刘恭挑选一个吕氏之女订为将来的皇后。好让刘恭以此为切入点,打破可能出现的“皇帝长大将要报复吕氏”的谣言,把自己绑在吕家的车上,取消吕后听完解释可能产生的最后一丝疑虑。
这,才是刘恭和张偃昨日来找太后张嫣的真实目的。
“阿娇,来!”太后张嫣也不回答,只笑着向吕氏女眷一席招手道。
刘恭顺着张嫣招手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女孩,望之不过四五岁大小,正向着自己这边蹦蹦跳跳而来。
“恩,这个年纪的刚刚好。”刘恭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有些不怀好意的想到。
不是刘恭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喜欢年纪幼小的女孩。而是因为前车之鉴,吕家的女人非到万不得已,实在是招惹不得。
订下的皇后年纪越小,自己才可以把大婚时间拖延的越久,只要诛吕的时候自己没有成婚,那还有的挽救。那可怜的后少帝刘弘被废,就有一半原因是娶了吕禄之女为妻。咦?会不会就是这个?。
想了想,还是不太安心,刘恭对张嫣低声问道:“还有别人吗?”
“吕家的只有这一个。”张嫣如实答道。
“那就是她了!”咬咬牙,刘恭告诫自己不要那么迷信。不管是不是这个女孩,那又不关这她的事。
太后张嫣见刘恭确认,轻轻“嗯”了一声以示自己明白,复又转头起身对快要跑到近前的女孩继续笑道:“阿娇,快来。”说完,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回到塌上坐下。
假装着看看刘恭,又看看女孩,太后张嫣对胡陵侯夫人笑道:“这孩子与恭儿真是般配,将来长大了就嫁给恭儿做皇后如何?”
一语出,满堂俱寂。
胡陵侯夫人受宠若惊,连忙避席上前,下跪道:“小女顽劣,恐不堪大任。”话中的喜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太后张嫣自觉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也很是开心,不待胡陵侯夫人说完,就自顾自笑着问刘恭道:“陛下,我把阿娇许给你做皇后如何?”
“阿娇,这个名字真是俗不可耐。”刘恭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在心底直翻白眼。既然你都叫阿娇了,那么说不得,自己也要抄一下刘大猪同学的经典桥段了。
恩,刘大猪同学是为了皇位,自己也是为了性命皇位,目标和对象都是基本一致的。看来,这句话的作用真的是不可小觑啊!
在心里默默把对白过了一遍,刘恭一脸喜出望外的表情,雀跃道:“若能娶阿娇为妇,朕就盖一座金屋子给她住。”
说完,刘恭心里又是一阵恶寒,将来这个典故所产生的成语该不会再次被用来形容to.mi1k吧?
还好,问题终于得到圆满解决。很快,永寿殿生的事情就会传到吕后耳中,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表面危机已经基本解除,现在好像只剩下一个步骤没有完成了。
……
长安城外,一座民宅。
“放我出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屋内,一个衣衫凌乱,髻蓬松的青年正高声的喝骂着,一边还在用力拍打着从外面被人锁住的房门。
楼谦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已经有五天了。
这五天里,每到饭时就有人从窗口向他递入食物,等他半夜熟睡之时,又有人入房替他收拾便溺之器。
开始的时候,楼谦还以为是有人绑了他去,想要向家人索要赎金。
可是到了第三天,还不见有人过来接回自己,楼谦就有些慌神了。好在这三天来,楼谦已经摸清了绑匪的规律,于是计上心来,准备夜间装作熟睡等待有人进来时再乘机逃跑。
多亏了装睡,楼谦才意外听见了两个“绑匪”在院内的对话。这时他才知道,这些“绑匪”并不是为财而来。
他们的目的,只是抓住自己好用来威胁兄长替他们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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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吕娇是随便起的名字,无从考证。
以下当日记写,全是废话:
又是一个星期二(-_-#)。
星期二的课程是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半,共六节课。然后下午五点半到晚上八点半。那叫一个累啊~!
鉴于上个星期已经请过一次假,这次就不请假了,还是通宵码字!
可怜一夜时间就写了这么一章,继续努力提中,就这一章了。恩,还有,不许骂人!
第020章 果然是她
永寿殿,前殿。
午宴的气氛,在刘恭说出那句“金屋藏娇”的宣言之后达到了**。
胡陵侯夫人这回是真的“受宠若惊”了。虽说童言无忌,做不得数,但如果说出“童言”的人是皇帝,那就不同了。皇帝再小,也是皇帝,是天子,“天子无戏言”。
史载:‘成王与叔虞戏,削桐叶为珪以与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请择日立叔虞。成王曰:“吾与之戏耳。”史佚曰:“天子无戏言。言则史书之,礼成之,乐歌之。”于是遂封叔虞于唐。’
周成王只因为与弟弟一起玩耍时开了一个玩笑,就有了一个晋国,成就了著名的“桐叶封王”典故。
由此可见,天子的话,那是绝对的金口玉言,绝对不会因年龄的大小而使得其效用有所不同。
在座的各府女眷都是有些见识的大家出身,闻听皇帝亲口许诺,就知道这门亲事已经就此定下,不管真心假意纷纷上前给太后和胡陵侯夫人道喜。
“真是天作之合呀!”
“亲上加亲呐!”
“早就看出娇娇是大贵之相,果然如此!”
一时间,大殿之内恭贺之声不绝。
想起家中那个因女儿嫁给齐王之弟朱虚侯刘章而趾高气昂的妾侍,胡陵侯夫人嘴角的笑意愈地浓了,“哼,不就是个彻侯夫人嘛,有什么好四处显摆的!我的娇娇马上就要成为当朝皇后了,看你还如何再在我面前得意。”
想到开心处,胡陵侯夫人举起右手掩住了嘴唇,心道:“今天回家一定要让侯爷尽快入宫请太皇太后降旨,把这事百分之百的定下来。”
贵妇们带着各自的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来参加宴会,也有不少是打着这个主意的。毕竟,太后不是喜爱热闹的人,不会无故设宴,况且还特别申明五岁以上尽皆在邀请之列。
这样一来,有人就心有不甘了,可是想想太皇太后素来是厚待吕家,而且太后从未在宫中举办过什么宴会,这次的事却未必不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也就不敢表露出什么不满来。
贵妇人们不敢违逆太皇太后的意思,却也不会那么顺服,只能退而求其次,抢不到皇后,那就给自己的女儿抢个夫人做做。
所以在给太后和胡陵侯夫人道完喜之后,贵妇人们全都争先恐后领着女儿上前给刘恭再次“道贺”。
希冀小皇帝再看上一个自己的女儿,盖座银屋子住住也是好的。
看着面前一个个眼放绿光的大臣夫人们,刘恭很快就败下阵来,狼狈逃窜.
永寿殿,正堂。
午宴早已结束,现在是晚饭时间,刘恭与太后张嫣对坐塌上。
看着刘恭的模样,太后张嫣掩嘴笑道:“这个主意也是你们想出来的,现在出了点乱子,就不高兴了吗!”
“哼,她们那是想把女儿都塞给朕呢,把朕当成什么了?”刘恭佯怒道。
“自然是把你当成皇帝,别人她们还不愿意呢!”太后张嫣笑的更加愉快了。
刘恭抬头注视着太后张嫣的眼睛,有些失落的问道:“她们把自家女儿都塞给朕,太后就那么开心么?”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想要看着她难过才高兴吗?
太后张嫣见刘恭盯着自己问,一脸幽怨,顿时有些慌乱,也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幸灾乐祸,“自己这是怎么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定了定神,刘恭想起一事,转移话题道:“太后知道胡陵侯有几个女儿吗?”
听得刘恭问,太后张嫣也从尴尬中回过神来。皱眉思索了一下,徐徐说道:“好像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庶出,就是前年朱虚侯刘章进京时赐与刘章为妇的那个。小女儿就是阿娇了,是胡陵侯夫人所生嫡女。”
“果然是她!”刘恭以手抚头,显得有些懊恼,又有一些无奈。
这个可怜的女孩是绝对不能娶的了,否则自己只有更可怜。刘弘是因为吕后遗旨娶的她,自己年纪比他小,还提前订亲了,到时候吕后该不会下遗旨让自己也立刻成婚吧?
放下手,刘恭的视线正好碰上太后张嫣关切的眼神。
不管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刘恭视线下移,望着空空如也的几案,道:“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太皇太后再无疑虑。现在只需尽快找个机会向她老人家解释清楚,就可保无虞了。”刘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此事另有主使。不到万不得已,刘恭仍是不愿让太后张嫣知道还有其他阴谋。
“是啊。”太后张嫣叹了口气,道:“恭儿准备如何处置潘七子和淮阳王?”
“淮阳王应该与此事无关,毕竟是朕的兄弟,就只处置潘七子一人吧。”跟着叹了口气,刘恭大度说道。
“淮阳王刘强今年才十一岁,并不养在潘七子身边,看来应该与此事无关。而且好像他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应该也没几年好活了吧!”这才是刘恭的真实想法。
“还是恭儿心地仁厚!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的。”说完,谢琴入内禀道:“太后,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现在传膳。”
“恩,让他们进来吧。”太后张嫣淡淡吩咐道。
“唯。”
刘恭虽在午宴上吃过一些东西,奈何马上就被那些可怕的贵妇吓的落荒而逃,实际上没有怎么吃饱。方才聊天时还不觉,待谢琴下去传膳之后,刘恭才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
美美的饱餐一顿,再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刘恭就辞别了太后张嫣,回到了神仙殿。
那里,还有一个张辟疆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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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用手机上网,第一次看到催更。当时我就震惊了,很是忐忑。恩,总之是很紧张,今天这章还没影呢,怎么办。
所以我决定,今天起,以后每天固定在下午五点左右更新当日章节。
最后,换个分段符号试试效果。
第021章 渡过一关
“张侍中哪里去了?”刘恭回到神仙殿不见张辟疆人影,唯余月关独自等候,于是开口向月关问道。
“回禀陛下,张侍中问过奴婢潘果的为人之后就匆匆离去,说是调查潘果去了。”月关恭敬答道。
“潘果?”刘恭挑了挑眉,问道:“潘果为人如何?”
月关下午就曾提及是这个潘果负责与他联系的。想来以潘七子的实力,是没有能力指使什么有力之人为她办事的,那么这个潘果应该就是此事的关键人物。
“潘果此人夸夸其谈,遇事毫无主见,是个胆小怕事偏又自大狂妄之人。”月关说起潘果尽是鄙夷,见张侍中和皇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潘果这个废物身上,又继续道:“陛下何须在此人身上花费心思,不过一废物而。”
刘恭自然不会让月关知道他们怀疑潘七子背后另有其人。
宫中有此能力的只有两位太后,既然不是她们,那就只有从宫外的人中寻找。潘七子出不得宫门,而潘果乃是潘七子之兄,那么潘七子极有可能就是通过这个“废物”潘果与那人联系。
既然张辟疆已经想到并回去追查,那就静静等待他的好消息吧。
“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刘恭见月关还在自己跟前晃悠,有些不快地问道。
“奴婢知道,奴婢是奉了太后之命才告知陛下此事的。”月关见刘恭语气淡淡,愈的恭敬。
刘恭点了点头,有点满意,道:“恩,你下去吧。”
“诺!”月关诚惶诚恐地退出前殿。
……
次日一早,太后张嫣去长信殿求见吕后,邀吕后有闲去永寿殿观看一种新式球戏。这是昨日下午刘恭见到球场已经完工,灵机一动想出的借口。
吕后此时正在更衣,听外孙女说这个游戏是刘恭想出来的,忍俊不禁道:“皇帝倒是有空得紧,难为我这个老太婆为了他的江山终日忙碌。对了,近来皇帝课业如何,听说昨日在永寿殿还许了人家一座金屋子呢。”说完就自顾自笑了起来。
原来昨天下午胡陵侯夫人回家之后,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找来丈夫说明情况后,就要他立即入宫找太皇太后落实。
胡陵侯吕禄在妻子的催促下,无奈当晚就入宫面见了吕后并请求赐婚。吕后也是乐见此事,已经答应今早就派人前去宣旨。
太后张嫣听吕后这么说,心知昨日之计已成,当下更是马上就想把吕后拉去永寿殿了,也跟着笑道:“恭儿学业很好呢,就连太傅也夸奖了好几次。这是怕我一个人在永寿殿苦闷,才特意想出的方法,还专门命人造了这个球场。他还想为您在长信殿再造一个,太皇太后还是去看看吧,莫要辜负恭儿一片孝心。”
吕后忙于政务,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孙子了,闻言想了想道:“嫣儿先回去吧,待一有空闲,我老太婆就去看看。”
没有得到吕后的明确答复,太后张嫣还待再劝说几句。这时,长信詹事来禀,辟阳侯审食其在殿外求见,处理政事时间已到,太后张嫣只得回到了永寿殿。
到了午时,吕后处理完政务正准备用膳,想起孙子一片孝心,还是心有不忍。就放下碗筷,摆架前往永寿殿。
刘恭正从太傅处归来,双脚刚迈入永寿殿未及与太后张嫣叙话,就听得外面传来“太皇太后驾到”的声响。
终于可以解决困扰了好几天的危机了,刘恭和张嫣都是兴奋不已,急急抛下随侍宫人一同出们迎接。
两人就这样领着吕后开始介绍起了球场的布置。途中,刘恭还下场亲自演示了被命名为“捶丸”的球戏玩法,吕后见孙子如此懂事孝顺,心怀大畅,不住为刘恭赞好。
太后张嫣在旁介绍着刘恭的动作,一边注视随行宫人的动静。见他们都被落在了身后,知道时机成熟,就顺着吕后的夸赞道:“恭儿真的是很孝顺呢!前些日子不知何处传出流言提及李美人之事,我就担心恭儿听到会有什么想法,觉得此事最终还是隐瞒不住,就吩咐他的寺从月关告诉他这件事,看看他如何反应再来禀报。太皇太后猜恭儿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吕后闻言皱眉问道,此事自己居然毫不知情。经验丰富的吕后马上想到这是有人蓄意所为,是谁在宫中散布的这些流言?
“恭儿说,自己害的生母为他殒命,是大不孝,想要以死追随呢!”笑了笑,继续道:“多亏了那天偃儿也在,劝住了他,真是个傻孩子啊!”说罢,太后张嫣摇了摇头,一脸感慨。
“哦?还有吗?”吕后的眼神锐利起来。想起是自己处死的李美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太后张嫣有些胆怯,她从未见过外祖母这样的眼神,带着些小心道:“偃儿劝住了他,陪了他一个下午他才想通。之后就说,不能让李美人失望,他要做个好皇帝,为臣民做榜样。”委婉的用最后一句话,表示了刘恭并不会对吕后心生恨意。
因为,大汉国是“以孝治天下”的。
果然,吕后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恩”了一声,转头看着场下打球的刘恭,目光也逐渐变得柔和。
……
“终于都结束了!”吕后离开之后,太后张嫣放下心头大石,毫无形象的卧倒在塌上叹道。
“连对真心疼爱自己的张嫣都要用这种手段,后宫,真是一个没有亲情的地方吗?”刘恭有些悲哀的想到。
“是啊,以后决不能再欺骗祖母了。”刘恭也是松了口气道,解决了吕后那边,那个幕后之人就不会再有什么危害了,只要到时查出是谁,就可以从容解决了。
月关站在门边听到两人感叹,对自己昨日的明智决定亦是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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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耶!收拾东西明天回家。
怎么越写越差,都不是自己想要表现的感觉。懊恼中……
第022章 冰山一角
今晚,刘恭这几天来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觉。
吕后下午回去就彻查了此事,所谓的流言是假的,证词却可以是真的,在太后张嫣的安排下,证供直指潘七子。
一切到此为止,剩下的就是连太后张嫣这个安排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太后张嫣本来还怕吕后处罚不够严厉委屈了刘恭,不过以狠辣果决著称的太皇太后还是没有让刘恭失望。
吕后虽然不常来见刘恭,却不能说明她不够疼爱刘恭这个孙子,一个小小的七子想要挑拨自己的祖孙之情,那是断然不能容忍的事情,立即下旨:潘七子迁永巷,淮阳王即刻之国。
就这样,还在做着太后梦的潘七子马上被吕后派去的宦官拖往永巷,等待她的,将是与戚夫人一样的命运:
“子为王,母为虏,
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
相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不同的是淮阳国比起赵国来,更加遥远。
……
计划失败的消息传到任书手里,淮阳王刘强已经凄凄惨惨的出京了。
毛雄依旧跪在任书面前,他的脸上有失落,更多的则是庆幸。庆幸于尚未动用宫中势力此事就已结束,他们终将保存下来不需做无谓的牺牲。
任书在几案之后,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么说来,昨日太皇太后去过永寿殿之后,就知道此事了?”
“是的,太皇太后从永寿殿归来,就开始彻查所谓的‘宫中流言’。”
“听说太后前日宴席为皇帝找了个皇后?”说道这里任书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有些急切问道:“我们的人还没有启动吧?”
“大人吩咐过,一切等潘果完成之后再行开始。”
任:“妙招,这个小皇后才是破局的关键!”心中暗暗想着:“要是没有这个吕家的皇后,就算潘七子已经被清理,计划还是可以照常启动。天长日久,就不怕那老太婆不生戒心。”
毛雄听的不明所以,道:“大人,如今潘七子已经被贬,我们该当如何?”
“真是可惜,我竟没看出那年纪轻轻的太后会有如此心机,可是宫中的计划尚未开始,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那些流言又是哪里放出来的?”任书思来想去,依旧不得要领。
耳畔听得似有声响,任书“恩!”的随便应了一声,随即回过神来,看向毛雄,问道:“啊,你再说一遍。”
毛雄只得复述道:“大人,如今潘七子已经被贬,我们该当如何?”
“潘七子心中恨透了太皇太后,是不会牵扯出其他人的,何况她只知是齐王与她联系,不足为虑。”
任:“倒是潘果,此人已经见过了你的样貌,不可再留。”说罢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
潘果请了好几天假,每日里都在等待着月关的消息。
今天下午,潘果第一时间得到了潘七子迁永巷,淮阳王之国的消息,再也不敢呆在宫中,赶紧出城回到关押楼谦的老宅想向齐王求援,看守楼谦的卫士又匆匆禀报毛雄,这才是任书第一手消息的来源。
张辟疆知道,老宅内的卫士单凭身手而言,肯定不是潘果可以招揽的。所以早在刚刚查到这栋民居之时,张辟疆就下令密切注意里面所有人与外界的联系。
随即,潘果进入老宅和卫士联系毛雄的各种消息也传到了张辟疆的手中。
跟踪了两天,终于都有所收获了。不再理会潘果与楼谦的命运如何,张辟疆急忙入宫觐见。
神仙殿,前殿。
刘恭坐在塌上静静地听着张辟疆的陈述,只有当听到卫士联系的人又进入驿馆找到代王使者任书时,他的眼皮才跳动了两下,心里暗哼一声,道:“原来是他!”
张辟疆有些焦急,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诸侯王身上,真是非同小可。见皇帝一副认准了是代王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此事尚无确实证据,单凭一个使者不足以说明什么。”
刘恭心里一惊:“是啊,我知道代王刘恒历史上会登上皇位,现在倒过来看自然可以洞悉他的阴谋和为人,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他隐藏的那么好,自始至终没人现此事,就足以说明他的部署是多么的完善,现在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这样想着,刘恭只能顺着张辟疆的话道:“是朕失态了,代王叔远在代地,确实不可能是他。”说完又想起自己为之不平的种种事情都与代王刘恒有关。
“既然如此,我就要让你身败名裂,再也不能欺骗世人!”
“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在追查下去了。”刘恭对张辟疆道。
“诺!”张辟疆欣然应道。他一直在害怕再查下去会牵扯出什么不可知的后果,闻言顿时如释重负。
回到家中,张辟疆立即吩咐守在那民宅四周的家将撤回,再也不愿理会那里的事情。现在已经真正成为皇帝心腹,他不希望届时牵扯出其他事情来再横生枝节。反正此计已经失败,就算是代王做的,他也再不可能有机会做第二次了。
……
是夜,城外一栋民宅失火。
幸有邻里及时救援,大火被及时扑灭。有一个热心街坊从火场里救出了那屋的主人,可惜那家主人早已死去多时被烧的面目全非。
辞别众人之后,那热心街坊含笑离开了现场。
代王使者任书第二天也离开了长安,回国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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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昨天晚上收到短信说下周还是分类强推很开心的,结果……该死的会计考试,六百多块钱就这么没了。
早上没去上课,还是要对不起那位催更的兄弟了。
四点的汽车票现在就要出门去车站,真是回家如打仗啊!
第023章 南越王叛
危机过后,刘恭开始更加的关心政事,要知道,每一次的人事变动都可能会对后来的事情造成很大影响。
当然,尚未亲政的刘恭只能在暗中关注。
几个月后,有司请‘禁南越关市、铁器’。吕后照准并布了和南越交界的地区禁止向南越国出售铁器和其它物品的禁令。
听到南越国这个词,刘恭就想起了现在还是蛮荒之地的百越,那可是自己后世的家乡啊。
刘恭记得,当时的南越王名叫赵佗。而之所以记得有赵佗这个人物,则是因为一次偶然听说赵佗死时有一百二十一岁,当时还颇感兴趣地去略微翻查过这个长命的南越王的资料。
赵佗:嬴姓,赵氏,名佗,是秦朝一个宗室,曾被秦始皇派去平定岭南,据说当时有五十万人,不过根据我国史书一向喜欢夸大的这个传统,刘恭还是不太相信的。
可是根据记忆,秦亡后赵佗就称王了。赵佗称王后南越不是独立一国的吗?南越国灭还是汉武帝被后世夸赞的功绩之一,怎么现在看来像是汉朝的藩属?
问明太傅王陵,刘恭才知道:汉高祖十一年,刘邦曾遣6贾出使南越,刘邦派遣大夫6贾出使南越,劝赵佗归汉。在6贾劝说下,赵佗接受了高祖赐给的南越王印绶,臣服汉朝,使南越国成为汉朝的一个藩属国。
“那么这次的事情会是赵佗称帝的契机吗?”刘恭跪坐在太傅王陵面前,自觉有些“先知”的想到。
果然没过多久,南越国就然传来消息:‘越王佗以“高帝立我,通使物。今高後听谗臣,别异蛮夷,隔绝器物,此必长沙王计,欲倚中国击灭南越而并王之,自为功也。”为借口,兵作乱。’
五年春,消息再次传来:‘赵佗自称南越武帝,兵攻打长沙,败数县而去。’
冷眼旁观朝野上下的一片慌乱,刘恭的心情真可谓是喜上眉梢。
自渡过去年那场阴谋之后,历史已经生了改变。刘恭就隐隐有些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使得原来的历史产生严重的偏差,使得之后将会生的事情改变的面目全非。
“看来历史的大方向并没有因我而改变,该生的还是生了。”这是刘恭听见赵佗称帝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
永寿殿,前殿。
不止刘恭一人有着心事,太后张嫣也有一件心事——宣平侯张敖又病了。
为什么说是“又”病了呢?
宣平侯张敖是太后张嫣和鲁侯张偃生父,高祖时蒙冤被剥夺了赵王之位,获释后封为宣平侯,也许是牢狱,也许是心情的缘故,张敖自此之后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本来小病小灾的也没什么,大家都习惯了,可是从今年年初开始,宣平侯张敖就病的卧床不起了。
这可急坏了太后张嫣,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舅舅,实在不愿意再失去一位亲人了。
刘恭在一旁看着太后张嫣情绪低落的模样,直恨不得以身相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想了半天如何措辞仍是不得要领,只得小心翼翼注视着太后张嫣的表情,道:“太后不必太过担心,朕已下令少府派遣得力太医前往宣平侯府医治,不治好宣平侯就不许他们回来。太医一定会尽力医治宣平侯的……”刘恭话未说完,见太后张嫣的眼眶里又开始积蓄起了泪水,也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悲观了,急忙停住话头改口道:“朕是天子,天子无戏言,朕说宣平侯会痊愈他就一定会好起来的,太后不相信朕吗?”
听他说的有趣,太后张嫣“扑哧”一笑,道:“陛下说的自然是真的,天子无戏言嘛!我相信你就是了。”
见这招有效,刘恭继续强词夺理道:“太后还是不信朕,不然怎么还在哭呢?”
太后张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皇帝,平时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怎么到了我的面前就恢复了少年本性。”却是不仔细想想刘恭究竟为何如此,嘴里学着刘恭的口气应道:“我是太后,太后也是无戏言的,我说没哭就没哭。”方才的愁容立时消散了许多。
雨过天晴,刘恭顺势提出想要跟随太尉周勃学习军事。
“恭儿这么忽然想要学习军事了呢?”太后张嫣不解问道。
“朕听太傅说南越王赵佗叛乱,打下了好几座县城,太皇太后很是忧心。只要朕学会了兵法,将来可以带兵出征讨伐叛乱,太皇太后就不用这么担心了。”刘恭按照已经想好的说辞解释道。
赵佗反的真是及时啊,平白给刘恭送来一个接近周勃的借口。
“唔~恭儿其心可嘉!”太后张嫣先是点头对刘恭的想法表示赞扬,接着又道:“不过你是皇帝,不需要亲自带兵征战,只要懂得派遣大将即可。”
“朕听说高祖皇帝都曾亲自带过兵呢,朕要学高祖皇帝。”刘恭不依道。
听他把高祖刘邦都搬出来了,太后张嫣无法,心中还是对刘恭的溺爱占了上风,嘴里道:“那好吧,过几日我亲自去请太尉来教你兵法,这下满意了吧?”想着:“我亲自登门去求太尉,他应该会同意教授恭儿的吧?”
“还是太后对朕最好!”刘恭见太后张嫣终于同意,高兴的道。
不知道太后张嫣是如何向吕后解释刘恭的志向,并且在吕后的同意下见到和说服周勃的。
总之三天之后,刘恭就和他的三个“伴读”在神仙殿外的广场上见到了文帝朝的第一功臣,被无数后世的“五毛”渲染成“高祖遗言‘安刘必勃’”的太尉周勃。
五年秋八月,淮阳王强薨,谥号“怀”,以壶关侯武为淮阳王。九月,河东、上党骑屯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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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电脑修完网络又出了问题,静下来想了想,前面有很多人物性格没有交代清楚,有些混乱,准备回到学校再修改一下。
不会影响更新。
第024章 无伦贾生
淮阳王刘强确实是病死的。
不过很快,就有各种不同版本的流言从淮阳王宫私底下流传出来,内容不外乎是“淮阳王刘强的非正常死亡”。
国人一向热衷于传播各类八卦,尤其是平时遥不可及的皇室消息,不管有的没的,总是要拿出来炫耀卖弄一番,仿佛这处在权利金字塔顶端的家庭已经被自己看得通透,这样方显得自己与众不同,见识广博。
召公曾对周厉王说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可见八卦消息在民间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乃至于无法防止的。伟大的教育家孔夫子也曾经说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加上前面的那一句,不难想象这所谓的“川”的度是多么惊人。何况此时距“妖言令”废除已过了五六年,百姓们传播起八卦消息来就更是肆无忌惮,尽心尽力。
这其中,在民间流传的最广的小道消息是“当今皇帝非孝惠皇后嫡子,乃太皇太后取他人之子诈称孝惠皇后所出,遂无故逐孝惠长子淮阳王之国,又遣人暗害之。”
河南郡,一间酒肆。
河南郡在秦朝时期名为三川郡,汉高祖二年改为河南郡,治所在雒阳(今河南洛阳),而淮阳国为高祖十一年所置,淮阳王宫设在陈县(今河南淮阳),两地相隔并不遥远。所以没几天的功夫,流言就已传到了这里。
十八岁的书生贾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河南郡守闻听自己的名声遣人来召,昨日贾谊已正式拜入河南郡守门下学习。
坐在酒肆里正小酒喝着,八卦听着,贾谊优哉游哉地晃动着脑袋,一副陶醉表情。
听到传言荒谬处,贾谊摇头就是一笑,“这些胡编乱造的谣言也只能骗骗那些个无知的市井小民,哪里上得了什么台面。”
那“八卦散布者”一见有人在摇头,还是个士子打扮的读书人,立升比较之心,就想在这酒肆众人面前卖弄卖弄这听来的“秘闻”,把这名士子比了下去。
此时,离始皇帝颁布的“携书令”废除不过十几年光景,这天底下的读书人少得可怜。故此,士子打扮的人走在路上,还是拥有很高的地位的。
那人即存了比较之心,当下就携了酒壶走到贾谊身旁坐定,拱手道:“阁下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贾谊皱了皱眉,对这人的无礼举动有些反感,右手支地正待起身离去,忽然想到:“此事虽然荒谬不堪,但对太皇太后和皇帝的声誉却有着很大影响。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或许此事是有人特意散布,其目的何在?我还是打听清楚回去告诉老师让他彻查一下为好。”
想到此处,贾谊顺势用已经触地的右手支撑着身子挪动了一下位置,看上去似是在给那人让座,淡笑道:“口说无凭,可有凭据。”
那人见贾谊果真不信,心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你不信?没关系,咱也有证据啊!
脱口就问道:“淮阳王在长安城待的好好的,阁下可知道为何忽然有一天,他就毫无征兆地被太皇太后逐出了长安?”
贾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答道:“在下不知。”
“淮阳王被逐当天,其生母潘七子也被太皇太后关到永巷去了,阁下又知道这是所谓何来?”
贾谊摇了摇头,仍是道:“不知。”
那人见这士子承认了自己的无知,卖弄的更是起劲,连珠炮似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诸侯王,离开长安才一年的功夫就薨了吗?你知道当今太后所谓的“产下太子”之时年方几何?你知道……?”
“在下确实不知何故。”听那人一次性问完,贾谊依旧微笑摇头,又略带好奇,谦逊地问道:“足下可否指点一二?”
面对贾谊的一问三不知,那人兴奋的手舞足蹈。听罢贾谊询问,他一拍大腿,总结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走出这间酒肆时,两人俱是一脸心满意足。
长安城,长乐宫,神仙殿。
民间的一些流言刘恭也听张偃他们提起过,不过他心里还是非常不屑于这些雕虫小技的。
在刘恭看来,这种说法除了降低吕后在民间的形象,把她贬低成一个不择手段,可以为权利杀死自己亲孙子的恶妇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难道那位“伟大的皇帝”真的准备等吕后一死,再给这谣言加上一条“他人之子”即为“吕氏子”的注脚?虽然在历史上,这招确实是很好用的,不过那是在吕氏族灭,群臣思变没人反驳的情况之下。
陈平就是凭借着“足下非刘氏子,不当立。”这样一句毫无依据且破绽百出的话,否定了后少帝刘弘帝位的合法性,把在宫外等候的篡位者推上了宝座。(真是可笑,非刘氏子那就只能是吕氏子,难道吕后失心疯真的抱个别人家的野孩子来当皇帝!既然是吕氏子还娶什么吕禄之女为后!可见这些某朝篡位家伙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
所以现在比起流言,刘恭更加关心的是两个人的身体状况。
据太医回报的消息看来,宣平侯张敖是熬不过今年的这个冬天了,好巧不巧的是,太傅王陵的身体入冬之后也是每况愈下。
这就不能不让刘恭忧心冲冲了。
关心宣平侯张敖只是因为不希望太后张嫣伤心难过,可是太傅王陵却是刘恭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拉拢的第一个重臣。
王陵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可以为了一个死去的高祖所立的盟约当面顶撞实际上的掌权者吕后。
刘恭知道,王陵只要认准了自己就绝对不会倒戈,所以他可以一开始就无比信任的让王陵帮助自己处理朝堂危机,虽然之后风平浪静。要知道就连张偃,刘恭都是经过试探才放心的。
如果王陵一死,刘恭可以依仗的重臣就只有周勃了。而周勃和陈平一样,都是看重实际利益之人,陈平更加油滑。
刘恭相信,要是到时真的群臣都反了,那周勃一定不会以一人之力保全自己的。
看来,还是得在周亚夫身上下些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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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吕嘉被废
河南郡守吴公听了新收得意门生贾谊叙述在酒肆的种种见闻加上自己的分析,也是颇为惊讶。
这些市井传言他也早就有所耳闻,当时却只是一笑而过。
如今晓得了这传言的危害之处,再回想起自己听见流言时并不曾深究,吴公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是这些流言真的是有心人所放,那……
河南郡地处长安城之东淮阳国之西,要是长安的太皇太后知道此事后震怒,那自己治下就算不属淮阳国,怕也是要担些干系的。
河南郡内,一场针对流言的大清查就此展开。
长安城,长信殿。
太皇太后吕雉不出所料的在听到这个流言之后震怒了。不过很快,另外的一条消息就让她一时之间忘记了对此事的追究。
面对匈奴的年年犯边,大家都已经成为了习惯,不过今年加上了一个南越,两面作战,军费开支顿时大增。
而在这个时候,民间的币制却又暴露出了一个问题。
秦始皇统一货币,行半两钱。当时铜钱质如周钱,文曰“半两”,重如其文(即重十二铢)。所以秦帝国的江山虽然不怎么长久,但其货币政策却是一贯而稳定的,基本可以称得上是成功的,至少没有造成什么大的社会问题。
及至汉兴,货币就开始出现了混乱。
当时天下初定,高祖刘邦听民私铸钱,民间所铸的半两又称为“荚钱”或“榆荚半两”,这种钱法定重量为三铢即秦半两的四分之一,实际上民间私铸的钱绝大多数都不到三铢,所造钱既小且劣,有轻到一铢以下的,其上铸造的文字仍是“半两”。
懂得一点经济的人多少都会知道一点,由于货币减重、物资缺乏和商人囤积居奇,以至物价高昂,所以当时米一石且贵至万钱。
到了三年前,吕后不得不整顿币制,颁行法令禁止民间铸钱,再由政府铸八铢钱。八铢钱比秦半两钱轻,而比三铢荚钱重,希望通过增加货币的实际重量来提升铜钱的实际购买力。
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无比残酷。
由于今年的军费剧增,朝廷对于继续铸造八铢钱的执行力度就难免的有所减轻。在持续行八铢钱补充市场的情况下,问题尚不明显,这行量一但减少,问题就完全暴露了出来:市场上流通的主力货币居然仍旧是荚钱,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多。
这个现象马上就引起了胡陵侯吕禄的注意。三年前,吕嘉就曾在私下里向他提起过收八铢钱意思,只是当时被自己及时劝阻并未实施。
“难道还有人在收回市面上的八铢钱以另作他用?”总是以善意猜测他人意图的吕禄如是想到。
好侄儿吕禄想到就做,立即入宫把自己想到的情况如实禀明了吕后,剩下的,就是等待有司的调查结果了。
这一查,现任吕王就被牵扯了进来。
原来当时吕嘉表面上虽然答应了叔父不再打这个主意,可他的铸钱计划还是在暗地里悄悄的开展了起来。
吕嘉在那日之后就派出了几个亲信悄悄在城外收购了一座庄园,专门用以铸造荚钱,再经过几间族中的商铺将这些钱流通出去,以此获取暴利。
吕后听完有司回报,急召吕禄入宫,吕禄当时就傻眼了,政治单纯的吕禄怎么也没有想到,吕嘉居然会欺骗自己。
最后还是吕后痛定思痛,决定严处吕嘉,想以此挽回八铢钱的改革。
“六年冬十月,太后以吕王嘉居处骄恣,废之。十一月,立肃王弟产为吕王。夏四月丁酉,赦天下,秩长陵令二千石,封朱虚侯章弟兴居为东牟侯,亦入宿卫。”
“居处骄恣”并不是什么实际的罪名,这只是说明了吕嘉的一种生活态度,这骄恣一点又有什么罪呢。吕后没有说出处置吕嘉的真正的的原因,也算是为吕氏一族和吕王一脉保存了颜面。
至此,货币又稍微稳定了一段时间。
“六月,匈奴寇狄道,攻阿阳。”
这份战报传来,终于成为摧垮现行币制的最后一棵稻草。军费的持续增加,使得国库再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铸造八铢钱了。
无奈之下,吕后只得再次颁令,“行五分钱”,钱币质量再次降低。
对此,算是学过经济的刘恭也毫无办法。
宣平侯张敖终于还是熬了过来,太傅王陵也已痊愈,刘恭和太后张嫣都是欣喜若狂,也确实是顾不得币制改革这些事情了。
神仙殿,外习武场上。
绛侯周勃正在指导刘恭与张偃他们射箭的技巧。
在当时,射箭是一项重要的活动,有专门的射礼。《礼记》中也有专门的一篇《射义》阐述这一礼仪的意义。
所以射箭,也是天子必要的一项技能。
周勃当初说起要教射箭时,刘恭就想起了著有《李将军射法》的李广,可惜李广此时应该还尚未出生。
“脚步要稳,开弓时要将眼、箭和靶心连成一线。”刘恭与张偃等人在四个靶前站成一线正在开弓瞄准,周勃站在刘恭身后提醒道。
“对,就是这样。放!”随着话音,刘恭“嗖”地一下放开了捏着箭枝的右手,箭矢迅即飞出,直中靶心。
一箭穿“心”,刘恭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悦,心里有些不屑的想到:“这靶子也太近了吧,才五步的距离,真把我当小孩呢。”
转头望向周勃,刘恭开口道:“太尉,朕要像他们那样。”说着一手指向身旁张偃那个在十步之外的箭靶。以自己现在的力气,十几步的靶子应该是可以够到的。
“陛下还是先练好这个吧。”周勃的语气不容质疑。凡是牵涉到这些方面,他还是比较执着的。
“那,好吧!”刘恭的语气有些失落。不过随即,他又有些希冀地再次问道:“朕去请求太皇太后加封你为帝太保吧?”现在的绛侯周勃虽然在教刘恭习武,身上却并没有带着例如太师太傅太保之类的专属官职。
今天,刘恭在觉得时机成熟之后,终于提出了这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周勃只要有了这个职位,就再也洗刷不掉“少帝一党”的标签了!
周勃见皇帝如此亲近自己,也是有些窃喜,谢过小皇帝之后就坦然接受了这个好意。
毕竟从现在的形势看来,刘恭这个皇帝的位置坐得还是很稳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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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史官节操
在刘恭的强烈要求和太后张嫣的转达之下,太尉周勃被加封为帝太保,专授皇帝武事。当然,这个太尉的职位还是保留着的,毕竟王陵只是一个特列。
到了六月中旬,河南郡守吴公上奏言道,“今有流言自淮阳国传出,曰已故淮阳王非因病薨,臣恐殃及太皇太后声誉,使人彻查此消息来源。现已查出祸一十四人,专事流窜于河南郡内,四处造谣。另根据其中几人招供,此事系有人蓄谋,以财帛诱使几人……主使不明,望太皇太后严加防范……”等一系列调查结果。
此外,吴公还特地在奏章的末尾点出了门生贾谊在此事中的现之功,并盛赞道:“贾生年少,颇通诸子百家之书。”
这份奏章唤起了吕后对此事的记忆,这时她才匆匆下诏禁止民间私自传播流言。心里对这主使者的怀疑,自然都到了高帝现余诸子的身上。
炎热的夏天终于过去,转眼进入了凉爽的七月。
十九岁的贾谊随着老师的奏章一同进入了吕后的视线,从河南郡被征召入京让他担任博士之职,这足足比史上早了两年,在所有的博士中,他依然是最年轻的。
汉代的博士是一种备皇帝咨询的官员,贾谊这个年轻的博士,自然是吕后为刘恭所准备的。
“宣室求贤访逐臣,
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
不问苍生问鬼神。”
这是唐代诗人李商隐所作的著名诗篇,刘恭作为一个文史爱好者自然所知甚详,所以当他听说新来了一个名叫贾谊的博士时,立即就想到了那个写下了《过秦论》的天才。当时就暗想:“我才不会像某人那样昏庸,听了男宠的话贬谪贤臣,把他召回来却又只为问些鬼神之事。这样的诗,李商隐再也不会写的出来了吧!”
及至见到贾谊之面后,刘恭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贾生果然不愧“才调无伦”之誉,不仅学识渊博对答如流;还常常滔滔不绝,说得有理有据,常能说出自己想说而说不出来的看法。
自此,刘恭的常用侍读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
“《春秋左氏传》为春秋末期的鲁国史官左丘明所著,起自鲁隐公元年,迄于鲁悼公十四年,以《春秋》为本。陛下既习《春秋》,当以《左传》为对照。”
天禄阁内,当年迈的太傅王陵得知博士贾谊少年时跟着荀况的弟子、秦朝的博士张苍学习过《春秋左氏传》时,就让他代替了自己的实际教学的工作,开始教授刘恭等人这部他研究甚深的《春秋左氏传》。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所以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陛下可有疑问?”贾谊解释完一篇“郑伯克段于鄢”后,转头望向刘恭问道。
刘恭对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本来就十分清楚。不过听完《左传》中这段对史官UU小说含义的解释,想起史记中:“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真孝惠之子。杀其母,养后宫,令孝惠子之。”的这句记载,还是压抑不住对后世史官的愤怒,脱口而出道:“朕读“赵盾弑其君”和“崔杼弑其君”两个典故之时,都可从中看出史官的气节。尤其晋国史官太史伯记载下“崔杼弑其君”并为崔杼所杀,后太史伯的两个弟弟也和哥哥一样,最后逼得崔杼无奈,只好任其记载下了“崔杼弑其君”这一段。为何今日这篇“郑伯克段于鄢”中的史官却是如此的没有节操?连讥郑伯失教逼弟出奔都不敢秉笔直书。”
一口气说完,刘恭憋得青筋乍现,坐在那里气鼓鼓的瞪着贾谊,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这……”贾谊被刘恭跨越性如此之大的问题给问懵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恭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起人品问题与道德教育无关,也就不愿再在谁有气节谁没气节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对着有些瞌睡的太傅王陵道了声“不适”就先行离开会永寿殿去了。
一路上,刘恭仍是愤愤不已。
史官如果不能秉笔直书,那要来何用?不把历史得失记录下来,后人只会继续重复前人所犯的错误,还何谈以史为鉴。看一本记事的史书都要猜测当时的史官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会误导后人……
行至永寿殿门前,太后张嫣见刘恭气呼呼的回来,大奇问道:“是何人惹恭儿生这么大的气?”
“还不是那个模棱两可的太史……”说道这里,刘恭忽地住口,那个身残志坚的“太史令”现在可还没出生呢!
“想想这也不能完全怪罪到他身上。以后的皇帝的权利太大了,就算为了家族,史官们也不得不妥协,何况他还算是有良心的在字里行间留下了很多的线索。”刘恭渐渐理清了思绪,“看来,是该设立一个专门的机构授以重权,好让他们可以不受干扰的记录真实的历史了。”
想到此处,刘恭抬起头迎着太后张嫣担心的目光,微笑着道:“朕没事,只是刚才读书的时候太过入神,被几个书中小人气到了。”
“哦!”太后张嫣松了口气,关切道:“恭儿读书也莫要太过费神,身子要紧。”
刘恭心头一暖,道“朕知道了,多谢太后关心。”
六年九月,宣平侯张敖卒,以其侯爵乃谥“武”,是为“宣平武侯”。
现在,离吕氏族灭正式开始进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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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通宵写完,下午才开始补的。
我错了~
第027章 赵王之死
过了年,刘恭虚岁十一,也就是说按周文王十二而冠的说法,最快明年,刘恭就可举行冠礼开始执政了。不过想要亲政可是没有这么容易的,过早的表达出对权利的**会使得吕后忌惮,刘恭自然不会这么犯傻。
但是吕后的年纪也已经摆在了那里,而她又不是真的要取刘恭而代之,也就开始让他接触少量无关紧要的政事开始培养孙子的能力了。
这件事中,刘恭最大的收获就是终于结束了这种常常不得见吕后的可怜局面。
……
“刘友,你给我等着,我定要你付出代价!”赵王宫中,王后吕氏怒气冲冲地对着赵王刘友离去的方向喊道.
长信殿,正堂。
赵王后吕氏跪在太皇太后吕雉面前,脸上尽是泪痕,哽咽着道:“姑祖母,那刘友真是欺人太甚。他……他竟然当着我这个您亲自指婚的王后的面与姬妾调笑……这分明是不把我吕氏放在眼里,您要为我做主啊!姑祖母……”
“好了好了,别哭了。”吕后皱着眉头打断喋喋不休的赵王后,随口道:“我会下旨训斥他的,你回去吧。”心中很是不耐烦:“真不知道那些侄儿们都是怎么教女儿的,这么点事情都要兴师动众的跑到长安来告状。”
赵王后马上不敢再哭,她也听出了姑祖母语气中的敷衍,想起这几年赵王对待自己的冷淡,越想越觉得委屈,继续无声地抽泣着,希望太皇太后能够心软改变主意重罚刘友
吕后此时却不再关注赖在地上不走的赵王后,她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别处。
到底是谁在散布那个流言?吕氏封王必定会引起刘姓诸侯不满,这件事肯定是他们中的人做的,这人到底是谁?那些官员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这都快半年了,还没查出来流言的来历,莫非是知道了那人是刘家子就不敢得罪吗?
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到底是哪个姓刘的想对我吕氏不利?”
这话音量虽低,却也被赵王后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正着。这位满心嫉妒的赵王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做疑惑状道:“姑祖母可是怀疑有人欲对吕氏不利?”
“恩!”吕后含糊地应了一声,显然还在继续思索中尚未回神。
赵王后心花怒放,急忙高声道:“侄孙女知道这人是谁。”
“哦?你知道是谁?”吕后随口问道,心中只是不信,这个侄孙女太没谱了,大呼小叫。
赵王后膝行上前,一把扯住吕后衣袖。想了想,哀声道:“赵王宴时曾酒醉对左右说过:‘吕氏安得王!太后百岁後,吾必击之。’当时侄孙女就在一旁!”
吕后将信将疑,“真有此事?”
“侄孙女虽怨恨赵王,也不敢欺骗太皇太后,此事千真万确。”赵王后赌咒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吕后想了想,嘱咐道。
“不管是真是假,就用刘友来杀鸡儆猴吧!”看着赵王后步履轻快地走出殿门的背影,吕后如是想到。
七年正月,召赵王友入京。赵王到长安后就被软禁,令卫士围守之。
群臣对此议论纷纷,不敢进言,刘恭随即求见吕后,想为赵王求情。
见到吕后行完礼,刚说了一句:“赵王有罪该交廷尉查处。”就被一声“太后!”打断,只见左丞相审食其就匆匆入内,神色有些异样。刘恭看他这般模样,心知他定有要事,也就停下话头待他说完。
果不其然,审食其略带忐忑看着吕后,小心翼翼道:“臣闻赵王在府邸做歌,特来禀报太皇太后。”
“什么歌?唱来听听。””吕后沉声道,能让审食其这样小心的,这歌肯定没什么好话。
“臣……臣……”审食其诺诺不敢言。
直到吕后再三催促,审食其才壮着胆子道:“赵王歌曰:‘诸吕用事兮,刘氏微;迫胁王侯兮,强授我妃。我妃既妨兮,诬我以恶;谗女乱国兮,上曾不寤。我无忠臣兮,何故弃国?自快中野兮,苍天与直!于嗟不可悔兮,宁早自贼!为王饿死兮,谁者怜之?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说完伏地不起。
吕后听完大怒,“这个刘友真是要反了啊,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道:“那就让他饿死了吧!”
“太皇太后!”刘恭不忍,想要劝阻。
吕后却仿佛没有听见,继续对审食其道:“还不下去传话!”
看着审食其领命而去,刘恭见事不可为,这才无奈的对自己道:“你已经尽力了。”之后又有些自嘲地想到:“原来那个饿死的赵王就是你啊!”
丁丑,赵王刘友幽死,以民礼葬之长安民冢次。二月,徙梁王恢为赵王,吕王产为梁王,梁王不之国,再以吕产女为赵王后。
这已经是高祖之子第三个封为赵王。刘恭按照记忆,“三个赵王一个毒死,一个饿死,那这个就是自杀死的了。可惜这个不好救啊!”刘恭只能站在神仙殿前看着赵国的方向望洋兴叹。
刘恢确实是自杀死的,还是少见的殉情自杀。
新任赵王后吕氏比起她的前任来,可谓是不慌多让。她吸取了前任的教训,带着诸吕为从官,一到赵国就即刻派人鸩杀了刘恢原有的宠妃,使得本来就因为没有自由而不太开心的赵王刘恢不胜悲愤。
赵王刘恢为宠妃歌诗四章,令乐人歌之,此后心中怏怏不乐,遂于六月殉情自杀.
“吕家的女儿真是祸水啊!”得知赵王刘恢死讯的那刻,刘恭在心中感慨道.
吕后听到消息又是一阵大怒,下旨废其嗣,乃遣使告代王,欲徙代王王赵。代王刘恒打死也不敢当赵王了,婉拒道:“愿守代边。”
七月,立胡陵侯吕禄为赵王,追尊吕禄之父建成康侯吕释之为赵昭王,再封获罪免爵的吕释之长子吕则为不其侯。
自此,诸吕封王基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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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真正危机
按照吕后原来的意思,只要找个借口废了刘恢的嗣,再把代王刘恒迁为赵王,那么空出来的代王王位可以依照吕产为梁王之例分封给吕禄,自己的次兄一脉就也有一个王爵了。没想到代王刘恒这么识趣,自愿放弃了富庶的赵国说要继续守在代边。
那就不好意思,这个肥的流油的赵国王位自然就归吕禄了。
要说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吕禄为赵王才过了两个月,燕王刘建也病死了。
燕王刘建是高祖刘邦最小的儿子,还在怀里抱着吃奶的时候就就躺在了燕王的位置上。正是因为燕王刘建年纪小,所以只留下了一个儿子。本来这个孩子也可以跟他的父亲一样,一边吃奶一边做诸侯王,可是吕后不愿意了,派人杀了这个奶娃娃,燕王刘建绝后国除。
这下好了,又空出了一个王位。十月,吕嘉之弟东平侯吕通被封为燕王。东平侯的位置由吕通的弟弟吕庄接任。
吕后执政六年也只封了一个吕王,还是小心翼翼试探再试探才封的,也可以算是功封。今年如此一改前面作风,之所以这么不顾后果的急着给吕氏多抢几个王位,是因为前前赵王刘友死后生的一件事情。
“乙丑,日有食之,昼晦。”
己丑就是正月三十。那天早上,天忽然黑得像夜晚一样。那时候的人认为日食乃是重大的“天变”,预示将有大祸降临,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吕后作为一个女人,再如何强大也是非常迷信的。
不久,吕后身体果然开始不适,而且日益严重。很快,她就将“天变”和自己的病联系到了一起,觉得这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预示着自己命不久矣。
正如吕后七年前的担心一样,此时的皇帝年纪还是太小了。所以那天之后,吕后就开始为自己安排后事。
吕家连封吕禄吕产为王之后,又以梁王吕产为相国,赵王吕禄为上将军。
朱虚侯刘章年二十,有气力,忿刘氏不得职,为此做《耕田歌》,并杀吕氏一人,刘吕两姓矛盾加剧。
其时右丞相陈平见刘吕争斗,恐祸及身,燕居深念。
6贾乃高帝时太中大夫,刘邦死后称病辞官,前往陈平家中以:“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和调,则士豫附;天下虽有变,权不分。为社稷计,在两君掌握耳。”劝说陈平交好周勃。
陈平于是以五百金为绛侯祝寿,设盛宴招待,开始与周勃交好。两人开始为将来谋取利益作准备。
大谒者张释最善揣摩吕后之意,当初就是因为他暗示了大臣才促成吕台封王的。
张释见吕后身体愈弱开始担心自己后事,也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就进言道:“太皇太后封诸吕为王,诸大臣并未服气。营陵侯刘泽是高祖的从祖兄弟,在诸刘中最长,太皇太后要是封他为王,吕氏的王位也会更加稳固。”这样,不论将来吕氏掌权还是刘氏掌权自己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吕后一想也对,营陵侯刘泽娶了吕嬃之女为妻,也可以算是自己人了。乃割齐之琅邪郡封泽为琅邪王。中大谒者张释以劝王诸吕有功,封为建陵侯。
夏四月,太后为外孙鲁侯张偃年少孤弱,升张偃为鲁王,其父张敖以妻以子之故,追赠谥为“鲁元王”。又封张敖前姬两子乐昌侯张寿、信都侯张侈以辅鲁王。
及至八年十月,吕通封为燕王之后,吕后身体愈不好。朝臣或倒刘,或倒吕,或效陈平周勃揽权观望,上下一片混乱。
在这么多的墙头草两面派前,刘恭这个小皇帝实在是微不足道。
原以为根据史记记载:绛侯周勃与陈平最初就极不相睦,周勃瞧不起陈平的“反覆”品性,起码他们不会是一路人。
所以就算周勃稍有一些事故,不愿当面反驳吕后封王之议。刘恭也照样觉得用一个太保的位置让他变成帝党,在诸臣诛灭吕氏和自己不娶吕氏女不会成为他们的威胁之后,他就会在可能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保全自己。
可是看着两个根本合不来的人最终联手,原因竟然是为了在“天下有变”的时候,保证自身将来的利益;看着这两个以大义为借口实质上为了利益才走到一起的人,刘恭的心中一片凄凉。
“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相信,这位史上汉室最大的功臣,在不一定得到利益的情况下会保全自己呢?
未央宫,天禄阁。
只有太傅王陵授课的这个时候,刘恭才觉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有王陵不是。
当年的朝会上,当刘恭看到只有王陵可以为了高祖白马之盟顶撞吕后时,他就知道,这个倔强的老头一定是自己最可靠的保护伞。
“陛下~”这是贾谊的声音。
刘恭“恩~”了一声,收回了投注在太傅王陵身上的视线,“是时候了,他一定已经开始布置了吧!再这么等下去,我就要连命都保不住了,不如放手一搏吧!”
举头看着贾谊,刘恭凄然道:“朕这个皇帝,恐怕也当不长久了,何必再称陛下。”
贾谊大惊失色,道:“陛下何出此言?”这一问,顿时就把一旁昏昏欲睡的太傅王陵、鲁王张偃、恒山王刘义,以及张辟疆周亚夫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刘恭这次却是没有做戏,虽然早就心中有数并且自己也做了相应部署,但是事到临头,刘恭才现自己的努力是多么的单薄。还好周亚夫不似乃父,自己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这几个一起读书的伙伴了。几年的努力,也算成功了一半。
刘恭挥手示意张余带着其他人出去,又从塌上站起前行几步跪到太傅王陵面前道:“太傅救救朕吧!”
太傅王陵也是大惊,想要扶起刘恭却又一时站不起来,急忙对刘恭身后张偃等人道:“还不快把陛下扶起来。”
刘恭被他们七手八脚托起站好环视众人一圈,仍是继续看着太傅王陵哀声道:“刘氏与吕氏已经势成水火,太皇太后在时尚可压制。一旦山陵崩,二者不论结果如何,朕和诸位兄弟必定不能善了。”说完刘恭又向太傅王陵深施一礼,道:“朝局混乱,朕只能求助于太傅了。”
在确定天禄阁内只剩下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之后,刘恭再一次向太傅王陵求助。只是这次要应付的形式比起上一次来更加严峻,更加复杂。
太傅王陵听了刘恭的一番话,讶然问道:“陛下何出此言?”这话与贾谊说的一模一样,因为他和贾谊还有很多人一样,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在一般人看来,皇帝现在还小,如果将来是亲刘派掌权,以皇帝高祖嫡孙的身份,大义的理由捏在手中,地位依旧会稳如泰山;就算是吕氏掌了权柄,凭借皇帝与吕家的血缘关系,吕家的人也不会把皇帝怎样。等到皇帝再大一些,不论哪家掌权,最后终归还是要还政到皇帝手上的。
谁能想到,未来的斗争是那么的凶险,曾经辉煌的吕氏阖族被诛以至于功臣派不得不斩草除根杀尽吕家可能掌权的外孙。
刘恭心知如果不点破这一点,他的真正处境就没有人能够理解,想了想,刘恭道:“太傅知道蝙蝠吧,蝙蝠貌似鼠却有翼,有一对翅膀却又不是飞鸟,最终落得非禽非兽的不堪地步。正如同朕现在的处境一样,在亲近刘氏大臣眼中,朕是吕家的外孙;在亲近吕氏大臣眼中,朕又是刘家的人,是他们功成利就的最大障碍。”说完,刘恭复又挣脱张偃等人的手再次跪下道:“朕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望太傅救朕一命。”
恒山王刘义听完刘恭的话,想清其中利害,惊出一身冷汗,第一个跟着刘恭跪下:“要是真如皇帝所说,那我们兄弟几人就都难免一死了。”
鲁王张偃等人这时也想通了,一齐在刘义之后跪下,希望太傅王陵能够帮助刘恭化解此局。
太傅王陵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刘恭,“自己对于朝中局势居然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看的透彻!”沉吟良久,王陵这才缓缓道:“太皇太后不会让陛下涉险的,陛下何不将心中所虑告知?”
“依太傅之见,吕氏可否长久?”刘恭不接王陵的话,犹自继续问道。
“这~”太傅王陵犹豫了一下,答道:“天下民心尽在刘氏,赵王梁王虽然颇具才干,却也是独木难支。”说道这里,王陵忽然明白过来,“原来皇帝担心的并不是吕氏造反取而代之,更多的是担心吕氏失去权柄之后,没有外戚襄助的情况下,朝臣们会对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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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把昨天说的多更点留到明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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