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金钱帝国TXT下载金钱帝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金钱帝国全文阅读

作者:嘉文一世     金钱帝国txt下载     金钱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小刀刘

    两人去了镇上的羊肉馆,点了一份羊肉,每人一碗煮馍,张宽要点白酒,杜奎拦住,说啤酒就好。

    当下两人吃着羊肉,喝着啤酒,说着分别之后各自的事情,好不快活。

    其实主要是张宽在说自己的事情,说到痛打陈部长时,逗的杜奎哈哈笑,又说到徐迎春让自己摸|奶,自己却怂了,又惹的杜奎哈哈笑。

    两人喝了四瓶汉斯干啤,杜奎道:“工商局的,年龄又不大,我估计撑死也就是个主任,绝不是大领导,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如果你们老总会操作,根本不用担心。”

    张宽看着杜奎,仿佛不认识似得,杜奎什么时候对官场也有了解?

    “我估计,你们老总之所以害怕,大半是因为他的账目有问题,经不起查。一查绝对要糟。”

    张宽闻言点头称是,“我爸也说他账目有问题,不然那么大的厂子,不可能不赚钱。”

    杜奎眼睛亮了一下,不经意地问,“你爸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判了无期。”

    张宽咯咯笑着,“谁知道呢,你那天前脚走,他后脚就来找我了,不然你们能碰上。”

    “那啥感觉,你爸回来。”

    张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能有啥感觉,就是以后有人给钱花,遇上个事能有人给出个主意。”

    “哦,那你觉得陌生不?”

    “有啥陌生的,自己亲爹,又不是野爹。”

    “那你叫过他吗?”

    “还没有,不好意思,十几年都没喊过爹,现在冒出来一个,不好意思开口。”

    张宽说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笑完,杜奎说道,“不行,不能让他们办你,看守所那地方,轻易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张宽道:“那咋办,人父子俩都被我打了,这回铁定是要进去了。”

    “有办法,怎么能没办法,事在人为。”杜奎说着,拿筷子点着桌子,“他爹不就是一个国企的部长?他儿子也就是工商局的科员,都不是什么硬茬子,有什么害怕的。”

    张宽闻言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杜奎嘿嘿一笑,“如果对方是普通百姓,或许没办法,偏偏他是个官,办法多了去。”

    “真的,什么办法?”张宽本来做好了去看守所转一圈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自然激动万分。

    “嘿嘿。”杜奎一阵冷笑,“既然是个官,那屁股一定不干净,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没办法,但哥哥是做什么的?走,市里去一趟,把这事给你办了。”

    张宽闻言立即去结账,把电动车寄存在羊肉馆,两人搭了辆黑车,直奔市里。

    到了市里火车站,杜奎举目四望,很快锁定了一个黑瘦的小伙,那小伙正在人群里说笑,忽然惊觉,看到杜奎,就笑着走了过来。

    “师哥,你怎么来了。”黑瘦个小伙打着招呼,疑惑地看着张宽。

    杜奎伸出手介绍,“来,君宝,他就是刘小刀。”又把脸转向张宽,“小刀,这位就是君宝。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兄弟,要多多亲近。”

    张宽本就是混混,很敏锐地感觉到小刀刘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于是友好地笑笑。

    小刀刘常年混迹于市火车站,更加是见多识广,自然看的出来张宽是个乡镇混混,但并没有看低他,很大度地伸手,“君宝兄弟,幸会。”

    “小刀哥,幸会。”

    两只手普一接触,张宽发现,小刀刘的右手竟然比自己多了一根手指。顿时眼睛一亮,“莫非是”

    小刀刘咧嘴一笑,“正是。”

    原来小刀刘就是名震渭阳的神偷刘一刀,据说他能拿着刮胡刀片神不觉鬼不知地剃了别人眉毛而不被人发现,一手刀法神乎其技,在温泉镇时张宽就时常听混混们提起,没想到今天居然遇上,而且还做了兄弟。

    一时大喜,搂着小刀刘的肩膀道,“走,去喝酒。”

    这回是小刀刘带路,去了老城区的一家狗肉馆,大夏天的吃狗肉并不好,因此狗肉馆里客人很少,但老板见到小刀刘却很热情,张宽不难猜出,这家狗肉馆或许是市里混子们的据点。

    三个人又点了一盆狗肉,就着花生毛豆喝啤酒。杜奎简单地把事情给小刀刘说了一遍,小刀刘听后哈哈大笑,“就这点小事?”

    看着小刀刘极为自信的笑容,张宽大喜,“小刘哥有办法。”

    “小事一桩,等下就给你办了。对了,你知道那个陈部长此时在家还是在医院?”

    张宽摇头,“不知道。”

    “打听打听,搞清楚他现在什么状况。”

    张宽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华为B199,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是徐迎春的。拨了过去,好一会徐迎春才接,低声问,“啥事?”

    张宽道:“你知道那个陈部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徐迎春轻声道:“在市医院呢,我们正在探望他,事情正谈着呢,不用担心。”

    张宽大喜,对着小刀刘使了个眼色,把声音开免提,“几楼几号房,我去找你。”

    徐迎春略带嗔怪地道:“找我干啥,好好呆着。”

    张宽嬉笑道:“我想你了呗,昨天没摸上奶,今天去补上。”

    那头徐迎春立即斥责,“说什么呢小流氓,少给我添乱,事情处理好了再找你。”语气虽然严厉,但仍有着明显的喜气。

    这番对话让小刀刘和杜奎吃吃发笑。

    那头徐迎春立即警觉,“你和谁在一起呢?”

    张宽立即按了免提,正色说道:“告诉我他在那个病房,我买点礼品去探望他,你放心,这次绝对把面子给够他,让他心情无比的舒畅。”

    徐迎春沉吟了一下,告诉了张宽病房号,再三叮嘱,来了态度一定要好。

    其实徐迎春知道,事情主因在自己身上,万一到晚上对方还是不松口,只能献身了。

    这边张宽对小刀刘讲了陈部长的病房号,小刀刘立即起身,对张宽和杜奎道:“你两个继续在这喝,我去去就回,有消息会立即告诉你。等我回来,我们不醉不归。”

    张宽闻言心里过意不去,要一起去。却被拦住,“这事不是人多就好,一个人办最省心。”

    小刀刘出了狗肉馆,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市医院,路上给另外一个人打电话,说自己等下要去找他。

    到了医院,小刀刘直奔住院部,趁人不注意钻进库房,换了一声蓝色清洁工的衣服,拿着一个垃圾袋,进了陈部长所在的病房。

    陈部长其实没受什么重伤,无非是脸上到处淤黑乌肿,不好看罢了。此时躺在单人间的病床上打葡糖糖,装装样子,对外称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对方的贿赂,对方恼羞成怒,才出手伤人。

    当然,这事没敢惊动民警,昨天晚上他和张宽可是握手言和了的。

    他的儿子小陈也在病房,正跟刘志强一干人讨价还价。没人注意穿了清洁工衣服的小刀刘进来,在床上来回收拾整理。

    等小刀刘出去,陈部长也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掉了包,依然在装重病。这时徐迎春来到病床边上,梨花带雨的给他安慰。

    小刀刘拿着陈部长的5S直奔楼下,出租车还在医院门口等,一路风驰电摩,到了一家电脑修理铺。

    “快快,小强,给解开,看看里面数据。”

    乱七八糟的电路板堆里抬起一张胖脸,朱小强正在看日本爱情动作片,见到小刀刘进来,哦了一声,举起他的小肥手接过了5S,脸上表情一凝,“有指纹锁,可能会慢点。”

    小刀刘自己去了饮水机上打水,“尽快吧,我一个伙计就指望这个救命呢。”

    朱小强嗯了一声,拿出数据线,开始安装破解软件。

    不一会,朱小强惊呼一声,卧槽哦!

    小刀刘急忙过去,一看之下也大叫了一声,卧槽哦!这比日本爱情片还要给力。

    电脑画面上,肥胖的陈部长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床上XX,画面一闪,换了个年轻的,再一闪,一个波浪头的。而且上面还有备注,会计部的小王,仓库的小刘,秘书小姚等等。

    这还是小事,解读的短信内容也让二人大吃一惊,某年某月,某某公司谁谁由支付宝转账四万元,留言内容为请陈部长多多关照。

    像类似的短信还有不少,小刀刘一股脑的全都拷了下来。

    完事之后拍了拍朱小强的后背,别在店里呆着,去狗肉馆,见几个朋友。

    矮胖的朱小强闻言摇摇头,不去了,没意思。

    小刀刘就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看看,合不合胃口?”

    朱小强初略一看,呼吸都变的粗重起来,“这是谁?”

    小刀刘嘿嘿一笑,“去了就知道。”

    朱小强闻言立即起身,关门,和小刀刘一起步走去狗肉馆。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陈部长一边摸着徐迎春的手,一边哀怨地说,“不是我不放过他,实在是这小子欺人太甚,我活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治治他,让他学学怎么做人。”

    徐迎春已经说了许多话,唾沫都干了,对方还是不松口,只能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寻思什么时候抛出自己的底线。

    这时,手机一阵响,徐迎春低头一看,是张宽打来的,就起身接了,问道,“你来了吗?”

    话筒里张宽懒洋洋的声音道:“你把声音调成免提,我亲自向他道歉。”

    徐迎春迟疑了一下,把手机调成免提。

    忽然,手机发出一声咆哮:“陈老贼,我操|你全家!”

第十七章 化干戈为玉帛

    “陈老贼,我操|你全家!”

    肆无忌惮的咆哮如同狂风般在病房里旋绕,随后传来张宽夸张而得意的笑声。

    徐迎春赶紧把电话挂了,随后脸色苍白地看着众人,不知所措。

    病床前,刘志强黑着脸,阴沉的像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天,似乎下一刻就要电闪雷鸣。

    躺在病床上的陈部长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阴森森地笑着,咬牙切齿一般,从牙缝里往外蹦着字:“他这是自己找死。”

    刘志强大手一挥,“陈叔,这事不用你管了,我来处理,保证让他后悔自己掌握了说话这个本事。”

    床头另一边的小陈哼了一声,对刘志强的表现还算满意。

    此时的徐迎春,则完全是吓傻了,茫然地靠在墙,不知道以后怎么办。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是自己献身就能解决得了,很可能,就算是献身,对方或许都不要了。

    病房里死一般的沉默。

    忽然,“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筷子兄弟的小苹果忽然在病房里唱起,瞬间就打破了病房的凝固状态。众人四下寻找,却发现小陈已经先一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你找谁?什么?不可能。”

    随着时间的延续,小陈忽然变的焦躁起来,疑惑地看了老陈一眼,“爸,你手机呢?”

    老陈黑着脸,挺着腰,反身从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问道:“干啥?”

    小陈一步过去,拿过自己老爸的手机,一通乱按,然后哭丧着脸,“爸,你手机啥时候被人偷了都不晓得。”

    老陈感到疑惑,拿回自己的手机,按了半晌,都不起任何反应。

    此时,小陈的手机接二连三的信息响,他急忙打开看,脸色瞬间难看的像吃了狗屎。

    发现儿子脸色不对,老陈也伸头过去看,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怒火攻心,气血上涌,人就站立不稳,随时要倒。

    一旁的人员见状,急忙扶着老陈,把他缓缓放到床上。

    老陈急促呼吸几口气,手臂哆嗦着,“快,快给他回电话。”

    众人不明所以,小陈心里却明的跟镜儿一样,赶紧拨了电话回去,开口喊道:“爸,啊呸,喂。”

    原来,是朱小强破解了陈部长的苹果5S,并恢复了里面的所有数据,张宽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当下大喜,立即先给徐迎春打了个电话,骂了老贼一句。再用陈部长的手机拨通他儿子的手机,给小陈说了这些事。

    小陈怎么说也是体制内混的,当然知道张宽手里的资料能给父亲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大老虎一个接一个的被干倒,像父亲这样的小角色,网上随便几篇贴子就能把他给毁了。

    老陈自己更加明白,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已经被对手知道的一清二楚。也难怪,这老东西每次勾搭上女人,必定要仿着日本片拍上一段,这已经成为他的个人嗜好,那怕是女方不愿意,或逼迫,或利诱,甚至偷拍,也得留一段音影纪念。可惜他只会拍,不懂的如何删除保护,就连往日和供应商之间的短信,也都保留了大半。现在被人抓住痛脚,一时急火攻心,几乎要背过气去。

    现在,形势完全逆转,已经不是他们要不要和张宽和解,而是张宽会不会放过他的问题。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陈部长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干涩地说道:“那什么,都这么晚了,大家一起去芙蓉园吃个饭吧。”

    去芙蓉园,是杜奎的主意,他对张宽道:“你是做生意,所谓凡事留一线,没必要把对方往死路上逼,大家都是为了口饭,能和解的话最好。”因此出了主意让他去芙蓉园和陈部长吃饭,顺便把订单的事给敲定,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此最好。

    至于杜奎,刘小刀,朱小强,则继续在狗肉馆喝酒。

    张宽也不是迂腐之人,当下谢过小刀刘和朱小强,各自换了手机号码,又留了两千块的饭钱,这才出了门,打车往芙蓉园赶。

    自从昨天去了趟芙蓉园,张宽心里就对吃饭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并不限于羊肉泡,比羊肉泡更好吃的食物大把的有。

    可惜,昨天只顾着谈话,看脸色,都没能好好尝尝芙蓉园菜品的味道。

    张宽赶到时,刘志强和陈部长一行人已经先到了,在名为雍华庭的包厢里等着。刘志强和徐迎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陈部长忽然转了性子,但凭感觉知道事情在往好一方面转变,当下大喜,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奉承对方。

    只是,陈部长对这些奉承似乎没有什么热情,只是偶尔哼哈一句。

    等在包厢坐定,点完菜,陈部长却说等一等。刘志强等人暗自纳闷,难道还有人来。

    至于徐迎春,此时已经心如死灰,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吐,全程都是刘总的秘书在伺候陈部长,自己就像个不被待见的丫鬟,远远地坐着。

    很快,包厢门一开,张宽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看见众人都在场,哈哈一声怪笑,“呦呵,都在场啊。挺好,挺好。”

    刘志强见张宽忽然进来,立即变脸,准备大声斥责他,却没想到,小陈已经先他一步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呵呵,小兄弟,你可来了。”

    老陈也在座位上颤巍巍地站起,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张宽,那表情别提多怪异。

    陈家父子如此转变让刘志强等人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陈家父子有如此大的转变,但有一点绝对能肯定,这事就这么结了。

    小陈握着张宽的手,安排他坐下,又喊过服务员拿来菜单,殷勤地道,“想吃什么,随便点。”

    张宽嘿嘿一笑,看都不看菜单,对服务员道,“把你们的招牌菜都来一遍。”

    服务员脸一红,“对不起先生,所有的招牌菜刚才已经全都点过了。”

    这下轮到张宽脸红了,无趣地道:“那就来个红烧茄子吧。”

    服务员一愣,立即恢复常态,笑眯眯地收走菜单,“请稍等。”

    这厢小陈已经拿出一根刃华递到了张宽面前,“来,小兄弟,不打不相识啊。”

    张宽笑眯眯地接过香烟,小陈又殷勤地递上火机,张宽点上烟,吸了一口,嘿嘿笑道:“其实我是来道歉的,都是我不好,惹了陈叔叔生气。”

    一句陈叔叔,给足了陈部长面子,立马让老陈尴尬的脸变的生动起来,朗声笑道,“哪里哪里,以后都是自家人,不愉快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这时刘志强等人已经看出了猫腻,不知道张宽用了什么法子,陈家父子不但不追究,反而关系还往好的一面发展。在座的都是人精,那能不懂打蛇随棍上的道理,纷纷赔笑,倒酒,说场面话。

    一时间,包厢里面其乐融融,十分融洽。

    张宽本人是个混混,最能说些粗俗的话,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芙蓉园的服务员身上,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敢打赌,这些服务员的胸里面百分百塞了东西,不然不可能个个都这么鼓。”

    芙蓉园服务员的装扮都是模仿《满城尽是黄金甲》里的宫女造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男人们早就私下讨论过,只是男女在一起时,却无人提出这个话题。

    当下,张宽的话就引得徐迎春和刘总的秘书吃吃发笑。

    那秘书还眨着眼睛揶揄道:“阿宽你是不是挨个掰开来看过啊。”

    张宽就一阵贼笑,“那倒没有,不过刚才她弯腰倒茶时我从缝隙里偷偷瞄过。”

    一句话登时惹的大家一起哄笑,气氛好到了极点。

    接着,各自开始敬酒,先是刘总代表万源向陈部长道歉,自罚白酒一杯。一指高的玻璃杯子,刘总连气都不喘,直接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陈部长则表示都是一场误会,不过不打不相识,他很感谢由于这次的事件,认识了张宽小兄弟,于是他举起自己面前的小杯,和张宽干了一杯。

    接下来是小陈,他先贼兮兮地小声问张宽,用的什么手段拿到了自己父亲的手机。

    张宽先是左顾而言其他,最后神秘地告诉小陈,“我有个哥哥在巡视组,手下有专门的人员破译各类电子信息。”

    声音虽低,但巡视组三个字的威力却不小,一下子就把小陈给震晕了,结结巴巴地道:“不是说还没到渭阳么,什么时候来的。”

    张宽先是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瞟了小陈一眼,然后大度地拍了拍小陈的肩膀,“不用担心,你连苍蝇的孩子,蛆都算不上。”

    此话一出,小陈才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连个蛆都不是。同时也在心里明悟,巡视组要去那个地方,怎么可能提前通知,都是悄悄地干活。

    那边,刘志强又讲了个荤笑话,逗得两个美女花枝乱颤。这顿饭,就在这样欢乐祥和的气氛下进行完了。

    结账的时候,刘志强示意秘书去结账,却没料到,小陈已经先她一步把帐结了,呵呵笑道,“今天认识了张宽兄弟,我心里高兴,这顿饭我请。”

    刘志强一下子被惊住,呆呆地看看张宽,又看看陈部长。

    陈部长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态,用手指着刘志强道:“小刘啊,不是我说你,生产质量越来越不好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有员工反应你的劳保服有问题,就给我趁早滚出晨光,永远别踏进晨光的大门。”

    刘志强听后大喜,几乎都快留下感动的眼泪,扶着陈部长往外走,“我一定严格要求品质部,严抓产品质量,确保产品品质。对了陈叔,今天是去未央宫还是华清池?”

    陈部长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这又是什么套,却听后面张宽喊道:“华清池华清池,我要去洗桑拿,还要摸大|咪咪。”

    如此一来,陈部长这才放心了。

第十八章 月入过万

    在全国黄业大萧条的背景下,还敢扯着嗓子喊要桑拿的,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胆子够正。但无论如何,这两种人都不会那种整天阴谋诡计整人的。陈部长可以肯定,这次自己被整,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毛头小伙的本事,他背后肯定有人。

    而且,他背后的人绝对有实力,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张狂。

    出门时,张宽从口袋里拿出了陈部长的5S,挑着眉毛笑道:“陈叔叔老当益壮,征战四方,很有雄霸天下的风范哦。”

    陈部长闻言老脸一红,自然晓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同时又感到自豪,在男女事情方面,老陈不是吹,吃一片万艾可,比起年轻人丝毫不让。眼下能被这个毛头小子羡慕,心中自豪感倍增,若不是对方打过自己,老陈都想好好和这小子交流交流经验。

    小陈见张宽把手机还回来,神色更喜,握着张宽的手一直摇,“多谢贵兄弟大人有大量,我晓得以后该怎么做。”

    后面刘志强还醉眼迷瞪地吩咐秘书,“给华清池打电话,订房,把十八号和二十八都给我留着。”

    陈部长立即摆手道:“算了算了,今天喝酒有点多,下次吧。”

    刘总闻言感觉心虚,是不是这老头临出门又改了主意,不打算给自己下订单了?正要再继续劝,陈部长已经上了自己的迈腾,隔着车窗道:“你们回去就安排生产秋季装,还是以前的款式,我明天就把订单给你们传过去。”

    闻言,刘总这才把心放回肚子,看来对方今天晚上是真的不想去桑拿了,于是摆手,让对方路上慢点开。

    陈家父子一走,刘总的酒就清醒了许多,上下打量着张宽,嘴里啧啧称奇,“哎呀真没看出来啊,那道士说你是福星,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这种死局你都能化解开,果然是有些门道。”

    张宽则笑嘻嘻的摆手,“小意思小意思,一对不干人事的父子,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主要是朋友们帮忙。”

    刘总闻言立即赞道:“这年头有朋友帮忙就是本事,就是实力,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你办的漂亮。”说完又把目光转向徐迎春,“徐经理,现在你还认为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吗?”

    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已经完全打破了徐迎春这几年业务生涯对客户的认知,到现在她还懵懵懂懂,一直在思考着张宽如何能让陈家父子化敌为友。现在刘总忽然问起,不禁为自己昨天对张宽的轻视态度感到羞愧,别管张宽是不是新人,自己花了两个月跑不下来的单人家一顿老拳就解决了,这点上就比自己强到天上去。于是赶紧点头,“是,刘总说的对,小张的确是个人才,是个福星。”

    一旁的总经理秘书生怕别人冷落了她,也在一旁娇滴滴地道:“什么福星,我看是个福将。”

    刘总闻言眉头一皱,“对,是个福将,明天你就去通知财务,小张以后享受业务经理待遇,不再拿固定工资,给他拿业务提成,先按一个点计算。”

    昨天上班还是960,没想到今天就变成3000,还有一个点的提成,如此一来,一个月能卖到一千万营业额,就有十万的提成。张宽想到这里,高兴的要跳起来,口里直道:“谢谢刘总,谢谢刘总。”

    说完几个人都上车,因为是代表公司来道歉,所以徐迎春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公司的S600来的,来吃饭只有三个人,现在回去则有四个人,只有秘书没喝酒,于是秘书开车。

    张宽要坐副驾驶,没想到刘总先一步上了副驾驶,看着他和秘书眉来眼去的动作,张炕好和徐迎春坐后排。

    车子启动,非常的平稳,几乎感觉不到车子在行驶,这种感觉,让张宽为之一动,心里暗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拥有一辆这样的车。

    车子驶在大路上,秘书忽然说道,“小张刚才不是喊着要去摸大什么吗,那现在还去不去?”

    刘志强刚把座位放平,准备躺好,闻言一笑,回头问道,“小丽不说我都忘了,要不先送小张去华清池,让你过过瘾?没事,到时你开发票,公司报销。”

    张宽咧嘴一笑,“我就是那样说说,没想真去。”

    刘总和小丽听了齐齐爆出一阵大笑。

    徐迎春伏在张宽耳边问,“这话听你提过几次,是不是真的想试试大|咪咪的手感?”

    张宽嗅着徐迎春身上的香味,心猿意马地回道,“当然想,十八年来都没摸过。”

    话一说完,徐迎春忽然附身下去脱鞋子,趁着前面两人不注意,拉过张宽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过了四五秒,才放开。

    “什么感觉?”徐迎春低声问。

    “挺软乎。”土鳖害羞地回答。

    将近晚上十点半,张宽才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回到家,张长贵一直在等着他,见儿子回来,一脸喜色,知道他事情办成了,赶紧把已经热好的饭菜端出来。

    张宽摆摆手,“今天在市里吃过了。”于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说道,“那个杜奎,是个好兄弟,照顾了我一年多,那天我喊他来家里,你们认识认识。”

    张长贵听了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第二天早上十点,果然收到了晨光机械厂传来的订单,秋装劳保服四千套,共计四十万。听到这个消息张宽先是高兴,然后皱眉,四十万的营业额,拿百分之一,才是四千块,距离五万还十万八千里呢。

    不禁想起父亲的话,业务员的提成在十个点才是正常,一个点的提成,根本无法留住好的业务员。

    这个结果让张宽很沮丧,折腾了这么久,居然才能赚四千块,那要达到五万元的目标,得干多久?

    徐迎春还在恭贺张宽,“你才来两天就搞定了一单,四十万提四千,再加上底薪三千,你的工资就有七千,再接一两个单,轻轻松松月入过万。”

    张宽想想还真是,在渭阳市来讲,月入过万的人绝对算的上人尖子,这种条件一放出去,大把的女子倒追。只是,他的标准是三月五万,现在看来,至少月入万八才行,也就说,还得再接销售额在一百万以上的订单。

    同时想起父亲说的,生产行业各种成本必须控制在三成以内,否则很难赚钱。问徐迎春,徐迎春道:“各种成本在三成以内,那是以前的老黄历,四年前我第一年来万源的时候人工加材料一起才占了销售价格的四成,可是年年材料涨价,人工涨价,但服装销售定价一直不敢变,一旦变了,客户就要换供应商。甚至,客户那边还要压价,我们最好的放火服和不导电服,已经由以前的二百五降到二百。”

    张宽不解,“这是为什么?材料和人工都涨,销售价格不敢涨?”

    徐迎春道:“现在是信息社会,网上大把同行,个个都想分一杯羹,供应商多了,价格自然起不来。至于人工,一是物价上涨,工资不涨根本不行,国家硬性规定的。再来,九零后独生子女多,工资不高,根本留不住人。我们万源,普工每个月大概三千五到四千,至于那些制版的,针车的,裁断的,以及各种管理人员,工资更高,要达到六千到八千,都是技术工种,工资不高留不住人。”

    如此说来,万源亏钱似乎就理所当然了,不过张宽仍感觉不对,究竟哪有问题,他也说不清楚。

    到了下午,张宽跟着徐迎春又去了市里另一家客户处,约了半天,人家不肯出来吃饭,就连徐迎春故意露着乳|沟勾引,人家连看都不看。

    无奈之下,只好无功而返。

    回到厂里的时候,张宽看见院子里停了一辆风尘仆仆的丰田汉兰达,徐迎春道:“那是汪经理的车,汪经理人不错,不过他经常跑外地,听说这次去了一家煤矿,不知道事情结果咋样。”

    张宽上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刘总亲切地握着一个黑矮胖子的手摇晃着,看见张宽上来,就招呼着道:“真巧,来,介绍一下,这位是C组的汪经理,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小张,小张可是我们的福将,你们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张宽闻言主动伸手,和汪经理握手,嘴里说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汪胖子听了哈哈大笑,“和老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我见了客户可都是当爷爷一样供起来的,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言下之意说张宽比较生猛,居然敢打客户,说的张宽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赔笑。

    当下汪胖子刚从山西回来,刘总提议,一起吃饭算是接风,晚上再洗尘。

    汪胖子立即拒绝,“家里老婆孩子都在等,就算了。”

    刘总这才放过他。

    晚上回去时张宽又碰到张艳玲,白色捷达就停在温塘口,似乎在专门等张宽,不淡不咸地问了几句。张宽把自己拿下第一个订单的事情说了,张艳玲听后点点头道:“可以了,再接几单三个月五万不成问题。”

    张宽就道:“那我就能娶你了。”说完嘿嘿地笑。

    张艳玲瞬间脸红到脖子根,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宽,“八月底我就要去西京念大学了。”

    张宽道:“我晓得,你念大学还是我媳妇。”

    “嗯。”张艳玲蚊子似的应了一声。

    张宽又低声道:“那到时候你就随便让我揉捏了。”

    一句话把张艳玲气的喷血,瞪了他一眼,“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第十九章 业务难做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有周会,刘总主持。张宽还以为刘总会夸一下自己昨天那漂亮的翻身仗,没想到整整一个小时,都是刘总在各种发飙,训斥。

    先是生产部的人员生产效率低,设备稼动率低,接着品质部的返工率高,品质得不到保障,然后是开发部的一群饭桶,设计不出令客户满意的款式,并且新款式的材料浪费多,加工工艺程序多,都是在增加成本。接着是仓库,货物乱堆乱放,账目不清,造成许多呆料。还有纪律巡查组,天天有人在车间吃饭睡觉竟抓不到源头,等等。

    这个会开的让张宽心肝儿直颤,心说这就是外表光鲜靓丽的万源服装厂?内里居然有如此多的问题。

    最严重的,刘总指着屏幕上仓库门口胡乱堆放的纸箱子泡沫板,唾沫星子直飚到了仓库主管的脸上,“你特么是想烧死万源吧?你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

    仓库主管是个五十多岁的谢顶老头,据理力争,“昨天下班是箱子还没出现,肯定是昨天夜班时生产人员放的,今天早上仓库人员还没上班,来不及清理。”

    刘总直接回了一句:“放屁,这箱子最起码堆了一个礼拜。”

    训完仓库训生产,张宽看到屏幕上一堆堆的布料堆在地上,两个男女员工半躺在布料上满面笑容,一看就是正徜徉在爱情之河的小情侣。而旁边的裁断机上,机器空转,无人操作。

    生产经理战战兢兢地解释,“那是生产休息时间,员工们在休息。”

    “所以机器空转?休息就可以躺在布料上?那是垃圾还是布料?啊?”

    开完会,张宽问徐迎春,“徐姐,公司管理这么混乱,刘总光发脾气也不管用,还不如直接把那些管理层给开了呢。”

    徐迎春叹口气道:“你不懂,能开的话早就开了,都是些干了二三十多年的老职员,有些马上就要退休,开除一个少说得赔二十万,刘总手里那有多少钱。”

    张宽大惊,“月销售两千多万的企业拿不出二十万?”

    徐迎春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事情最好少管。对了,已经带你出去了两天,今天就不用出去了,和大家熟悉熟悉。”

    到了业务部,助理刘静已经帮张宽安排好了一个办公桌,一台电脑。因为昨天的订单问题,小姑娘这回对张宽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连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A组业务员连张宽共八名,其他七位张宽一一打个招呼,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开了电脑,心里感慨着,没想到啊没想到,前阵子还在温泉镇街道上摸鱼打混,今天就坐上了办公桌,电脑启动时,用了将近一分钟,张宽暗道不妙,打开属性一看,顿时七窍生烟,都什么年代了,还是586,合着这玩意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去问刘静,小丫头面有难色,后来小声告诉张宽,“这台机器是别人淘汰下来不用的,你想要好的,要么升为经理,要么自己找电脑管理员。”

    张宽闻言,皱了皱眉,一想到为这事还要去看电脑管理员的脸色,干脆不用电脑了,就坐在桌前发呆。

    助理刘静见张宽发呆,偷偷地过来问,“你QQ多少?”

    张宽看了看刘静那只有A的罩杯,闷声说道:“我没有QQ。”

    刘静幽怨地看了张宽一眼,黯然离去。

    一天日子就这样混了过去,回家里对张长贵说了厂子的种种乱象。张长贵夹着烟,沉思少许,缓缓说道:“万源的前身是渭阳市第一纺织厂,职工有些歪脾气,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西北,和广东那边不能比,生产效率低,工人素质差,这是肯定的。不过我感觉这并不是主要问题,万源不赚钱,主要原因可能出在你们总经理身上。”

    “刘总?”

    “是的,一个企业是否成功,龙头有很大作用,万源乱成这样,只能说明他没有带领好一个团队的能力。”

    “那这么说,我在万源还能赚到五万吗?”

    张长贵奇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你很在乎那五万吗?”

    “咋不在乎?要是打赌输了,摸不上奶都是小事,面子可就丢光了。”

    张长贵闻言呵呵一笑,“其实都是你们两个小娃在胡闹,真到了那天,你赚了五万,张桂芳也未必会把女儿嫁给你。若你有本事,就是倒贴,那张艳玲也跑不了。”

    张宽听完若有所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偶遇张艳玲,就对父亲说了。

    张长贵敲了敲张宽的脑袋,“下次如果再遇上人家,就请她吃个饭,随便吃什么都行,嘴上再别像没门把一样,啥话都说。有些事,不用说,只管去做就好。”

    “那”张宽扭捏着,“我要是想摸她,也不用说,直接去摸?”

    张长贵脸皮一抖,默默点头,心说儿子在这方面可一点都不像自己,居然要老子教

    徐迎春又带着张宽出去了两次,让他熟悉了下业务操作流程,然后让张宽单飞,这也是一个业务员的必经之路,毕竟,不可能永远依靠别人的人脉。

    万源给业务经理的福利包括了每个月一万元的业务经费,超出就要自己掏腰包,每次消费凭票报销。

    张宽初两天还信心满满,骑着电动车大街小巷地窜,看见工厂就去拜访人家的购买,结果大都是给个冷脸,好点的请他喝杯水,至于请人吃饭,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时间,张宽开始发愁,原来跑业务如此艰难。

    听到儿子的抱怨,张长贵哈哈大笑,“何止是跑业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钱是好赚的,不付出那有收获,想整天躺在家里收钱,那是不可能的。”末了补了一句:“女生或许可以。”

    张宽也是个散漫性子,既然没跑到业务,干脆找杜奎,小刀刘一起吃饭喝酒,期间还和朱小强也喝过一次,业务没成绩,人际关系倒是快速升温。

    小强对张宽道:“我平时除了修理电脑,另外也负责帮各大公司企业安装内部监控,考勤系统,以及制作公司网站等等,有机会帮我推荐一下。”

    张宽道:“我们万源的监控已经安装完了,不然一定推荐。”

    朱小强晃动着他那肥胖的胳膊,哼哼两声,低声对张宽道:“我是指秘密监控,现在刚兴起的,一般的摄像头都放在明处,任何人都会注意到,容易避开。我安装的监控,都是针孔摄像头,安装在隐秘的地方,别人根本发现不了,只有老板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发现问题。还有,电脑系统也自带监控,让老板对员工的举动了如指掌。”

    张宽不解,“这样有什么用?而且,这也触犯了员工的**权吧。”

    朱小强嘿嘿笑道,“商场如战场啊,《窃听风云》看过吧,有些时候,一些内幕事件就得靠监控,作为老板,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员工在吃里扒外,也不知道谁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是最近新兴起的管理办法。至于**权,你不要安装在厕所里就行。要说侵犯**权,难道你以为我们聊QQ,微信就是安全的?只是没人监控你罢了。”

    一番话说的张宽后背淋漓,狐疑地看着朱小强,心说这小子心理也太阴暗了吧,不就是一份工作,有必要搞的如此严肃。但嘴上还是说道:“有机会我给老板提提,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朱小强端起酒杯,“那就等你好消息,干一个。”

    如此过了十多天,张宽的业务没跑到,需要报销的票据倒是攒了不少,整理好将近五千多元,大部分都是狗肉馆和羊肉馆开的,徐迎春在审核的时候很是为难,“小张,你这样不对啊,那个客户没事就去羊肉馆狗肉馆?而且每次消费都是四五百。如果你拿这种单据去报,刘总很可能收回你的经理级别报销待遇,我们每次吃饭最起码得上千,而且都是些上档次的饭店,那有去大排档的。”

    张宽闻言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于是问道:“那该咋办?”

    徐迎春把票据推回来,“这些可能得你自己掏腰包,当然,如果你最近能敲定几单,这些就不是问题了,谁规定客户就一定得去绿岛维也纳芙蓉园,或许有特殊爱好的客户就喜欢抱着骨头啃狗肉。”说完,徐迎春狡黠地一笑。

    笑完又严肃起来,“另外,马上月底,大部分客户的秋季订单都已经确定,剩下未确定的也会在八月中旬敲定,九月就开始上秋装。所以,你的时间并不多了,如果这十多天里你还不能拿下几个订单,后面两个月就只能拿低保,这对业务员来说特别致命。没有钱,冬季的订单争夺战拿什么去打?”

    张宽闻言也开始着急,五千块的票据要自己报,这样手里就没多少钱了,再跑不下订单后两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这样看来,三月五万,根本就是个实现不了的梦啊。

    徐迎春见张宽犯难,就好心提醒道:“你没事就和其他伙伴们关系近点,除了多学点经验,另外可以拓展一下人脉。”说完用眼睛瞟了一下B组C组经理,低声道:“当年他们两个可都是从A组经理这里挖过去的资源。”

第二十章 财神再显灵

    对于万源以前的事情张宽现在也有点了解,据说以前A组的经理姓高,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最厉害的时候一个人撑起万源的所有业务,最高峰万源的月销量达到三亿元。据说老板本来请他做总经理的,不知为什么他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刘志强上来以后,就把业务一分为三,这才有了唐经理和汪经理的辉煌。

    关于高经理为什么离开万源,没人知道原因,就连和高经理关系最亲密的徐迎春,也不知道高经理为什么离开万源。

    对于徐迎春和高经理的关系,张宽也听别的员工讲过,似乎,徐迎春是做了高经理的小三,四五年来都无法上位,高经理离开之后,只好作罢。

    听到这个消息让张宽大吃一惊,完全看不出来性格如此强势的徐迎春居然会做小三,不可思议啊。

    看来还是老爹说的对,不能小看了女人,也不能仅凭外表去猜想一个女人。

    既然要去取经,张宽就特意朝另外两名经理靠拢了些,结果换来了唐经理的一番嘲笑,说他是不是在徐迎春哪里失宠,所以想来B组寻安慰,不过提前声明,我唐某人对菊花可不感兴趣。

    这番话说的张宽有想拿家伙摔他脸的冲动,但毕竟在厂里混了二十来天,那种痞子习气被消磨了不少,对此只是笑笑,在心里记下。

    去找汪经理,他倒是好说话,带着张宽,奔了一趟内蒙古,除了吃到正宗的内蒙古烤全羊,订单倒是一个都没跑到,人还累的不行,让张宽在心里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去内蒙古跑订单。

    期间还和张艳玲见了一面,依着父亲的话,张宽请张艳玲吃饭,就在温泉镇的羊肉馆,张艳玲抓着羊腿骨啃的满嘴流油,大呼过瘾,说在家时候就喜欢啃骨头,但她爸嫌那样不淑女,都是把肉剔出来给她吃。殊不知,吃肉和啃骨头,感觉上完全是两码事啊。

    张艳玲如此豪放的一面,让张宽大吃一惊,同时也增加了更多好感,毕竟是西北地区,想找个温柔委婉的女子,有点难得。

    吃完羊肉出来,张艳玲意犹未尽,可惜温泉镇上没有其他可供小情侣去的地方,两人只好在王庄的葡萄基地游览了一番。在经过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时,张宽瞅准机会,一把抱住了张艳玲。

    两人都听到了对方胸口里心脏砰砰的跳动声,显然都是新手,有些激动。本来张艳玲还幻想着接下来会是如何浪漫的吻戏。结果张勘接上手就摸上心往已久的高峰,这让张艳玲很难堪,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对于女孩来说,先亲吻是浪漫,是甜蜜。直接袭|胸就属于下流,恶心。张宽显然不知道这一点,捂着脸无比的郁闷。

    一场约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张长贵看出儿子的不对,脸上的五指痕那么清晰,还看不出来就是傻子。问了张宽什么情况。张宽就把经过对他说了一遍。

    张长贵闻言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个棒槌,对女人那能这么粗鲁,现在这年代不比以前,我们那时讲究打出来的婆娘揉出来的面,现在可不行,你得会浪漫。”

    张宽被张艳玲一耳光打的没了兴致,气鼓鼓道:“不就是摸了一把,有必要这样?”

    张长贵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如果被人摸了没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哩,你想想,他连你轻薄她都会生气,更何况别人?这样的女人才是适合做婆娘的,那些能随便给人摸的,你娶回家里可放心?”

    张宽闻言又高兴起来,毕竟,西北地区的女子大多泼辣,挨一耳光也正常。

    张长贵又道:“她只打了你,又没说取消三月五万,说明并不是真的生气,下次遇上记得浪漫点,说点好听的情话,再下手就好了。”

    张宽一一记下,又说起工厂的事,“我觉得三月五万肯定要黄,这都马上八月份,我就跑了一个订单,过了八月份,就得开始跑冬装,那样的话,三个月的约定早就过了。”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张长贵笑眯眯地夹着烟,“一条路不行,可以多试试几条路嘛,你是有大福运的人,有财神爷罩着,还怕没钱赚。”

    提起财神爷,张宽一肚子郁闷,“我看财神爷是不是把我忘了,就前两天有点运气,后面连最差劲的业务员都比不过,其他人七月份工资基本都过万,就我一个领七千多。”

    张长贵道:“要不你再拜拜财神,看他怎么说。”

    张宽闻言立即行动,整理了下衣着,拿着香,毕恭毕敬地站好,心里默默地道:财神爷啊财神爷,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塑金身?弟子我眼看三月五万就要达不成,你还不赶紧显灵?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弟子做的,只管开口。

    想着张宽就开始下跪,磕头,做的一本正经。

    做完这些,张宽还在心里忐忑,不知道这次,财神爷会不会再托梦,万一财神爷去了别的地方,或是帮别人去发财了呢。

    就这样张宽上了炕,看见张艳玲给自己发的微信:王八蛋,你死了么?

    张宽不解,自己贸然袭|胸是不对,不过打都打了,怎么还要骂人?

    张艳玲回到:你就是欠骂,摸了我一句话都没有吗?

    张宽道:说什么?刚捏上,还没试着手感就被你推开了,要我说什么?

    张艳玲回:滚!

    张宽就不敢再回了。

    迷迷糊糊间,财神爷又出现了。

    和上次一样,先是一阵红光,接着一个白面长须,头戴官帽,左手如意,右手聚宝盆的古人就笑眯眯地来了。

    “后生,今天有何愿望?”

    张宽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朝着财神爷跪下,“财神爷啊,我按你说的做了,也有了工作,可你说的流水财,他没有出现啊。”

    财神呵呵一笑,“你也太心急了嘛,流水财流水财,就是如同流水一般,由细绢汇合成小溪,再成江河,最后汇流成海,那能如此心急呢?”

    张宽闻言摇头,“财神爷,我不想要大江大河那样多的钱财,只要三个月赚五万就行,请财神爷帮忙。”

    财神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也罢,就指点你一次。目前你的财路源头不对,所有财源来路已被其他福星占据,你若想快速发财,当重新开路。”

    张宽闻言大喜,“怎么开?”

    财神哈哈笑道:“明日开始,每日清晨七点在解放桥市场等,如果遇见眉心有痣的女子寻求帮忙,当全心全力去帮,她会是你新财源的引路人。”

    财神说完,又化作一股烟,慢慢散去。

    张宽要跟去追,想看看财神去往何方,却听到有人在耳边喊:“醒来,醒来。”

    张宽一睁眼,看见张长贵在一边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直晃,“快,快,张艳玲给你发信息,你赶紧回。”

    张宽接过手机,看到时间是凌晨五点半,张艳玲发来信息:王八蛋,昨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我原谅你一次,如果有下次,别怪我翻脸。现在,本小姐饿了,你看着办。

    张宽一看大喜,立即回到:羊肉泡馍你看咋样?

    那边秒回:不行,拿回来都不鲜了。

    张宽顿时一愣,合着张艳玲是要自己给送上门啊。那还不好办,豆腐脑包子呗。

    这回,那边没说话。

    张宽就立即起身,穿上衣服,飞速赶往温泉镇,只有镇上才有卖豆腐脑包子的。临到村口忽然停住,仔细盘算,去温泉镇要十五分钟,但去解放桥也只有十五分钟。虽然财神爷说从明天开始,不过今天去看看地形,也没什么影响吧。

    于是转过车头,直奔解放桥。

    解放桥其实是渭河上面一座老桥,九八年被冲垮过一次,近些年才重修的,附近有一所能容纳五千学生的高级中学,并无其他出名的。

    每天早上,桥头附近就有许多摊位卖早点,都是学生买,味道还不错。

    张宽一路开的最快速,到了解放桥,熙熙攘攘的都是初二高二补习班的学生,现在暑假,其他学生都放了假。男男女女拥挤在各个摊位前,等着摊主加工各类早点。

    张宽转了一圈,心说来错了地方,每个摊位前都是学生在排队,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正犹豫着,忽然发现薄涡来了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素雅的如同白雪中的腊梅,飘飘袅袅地下来,也不见她怎么排队,就到了一个油糕的摊位前。周身仿佛有某种磁场,把众人和她的身躯隔开,不然无法解释她所到之处均不拥挤的奇怪景象。

    张宽看的仔细,那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两条眉毛中心,长了一颗格外鲜艳淡红的美人痣,登时心就砰砰地狂跳起来,如果不是顾忌如此多的学生在围观,他肯定会立即下地跪拜,感谢财神爷。

    那女子买完油糕,用个青色大碗端着,转过身来。

    白色的裙子,青色的碗,红黄色的油糕,这几种色调搭配起来,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画面美的几乎让张肯息。

    更加奇怪的是,女子转身看到张宽的一瞬间,也有一阵短暂的失神,不过很快就低下头去,快速离开。

    张宽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好远,也不曾离开。

    鬼差神使般,那女子居然也回头看了张宽一眼,发现张宽一直盯着她的后背,更加急速的离去了。

第二十一章 痛打七彩头

    “美,真美,真是太美了。”土鳖望着急速离去的白衣女子背影,如此感叹着。尤其是她那个美人痣,怎么会生的那么端正?

    这让张宽想起了马景涛版倚天屠龙记中的周芷若。

    没想到,堂堂大西北地区居然也会长出一个江南水乡才有的柔美女子,这让张宽失神了很久,但还是没忘了正事,迅速买了十块钱的包子,四五份豆腐脑,赶紧回去了。

    张宽算的很好,天天都是老爹做饭,今天既然出来买早点,索性连老爹的早饭一起买回去,也让他高兴高兴。张宽都算好了,每人八个包子,两份豆腐脑,绝壁吃的饱饱的。

    不过张宽先去的张艳玲家,打了电话让张艳玲出来拿早点,张艳玲看见车筐里满满当当的时辰包子立即乐开了花,一股脑地全都拎了出去,另一只手又接过了四五份豆腐脑,嘴里欢乐地嘟囔,“还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给我们全家都买上。好了,本小姐不生气了,你回去吧。”

    随着张艳玲家的大门缓缓关上,张宽的心都碎了。

    那些包子豆腐脑,是买给我爷两吃的啊。

    同时他也长了个心眼,以后再送礼物给人,一定要想好送几份,在什么地方送也得考虑好。

    等去了公司,照例又是周会,所不同的是,今天刘总没有训人,而是让秘书小丽念月报总结。

    七月份的月报很平淡,总体销量和六月份相差不大,稍微有那么一点上升,而这点上升,就是张宽那一单造成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总表现的很颓废,有气无力地道:“可能你们没感觉到,现在的万源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下个月还是这样的销量,我只能报告大老板,申请关门大吉。现在我们公司的状况是,员工工资照常发,管理人员不拖欠,其他特殊人才月入过万,可是公司呢?刚好保本,这意味着什么?老板开这个公司根本不赚钱,钱全部被职工们赚去了。如果这样老板开厂干什么?还不如把钱全都存入基金会,那样上亿的资金一个月光利息都有上百万,比开公司强了多少?”

    基金会是渭阳市的特产,辐射周边众多市县,其存款利息比银行高不少,而且贷款手续也方便,所不同的是,利息比较高,算是一种比较温和的高利贷。一般情况下没有必要,没人敢去基金会贷款,一旦贷了,三个月不能及时还清,就意味着无休无止的利息疯涨,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张宽在温泉镇做混混,亲眼目睹好几个小店老板被基金会逼的走投无路,只好变卖家产,努力还清债务。

    张宽不明白的是,刘总为啥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在威胁职工么?如果是这样,看来老爹说的对,这个人不是个好的团队领导人。

    最后,刘总点名批评了业务A组,整整一个月,订单额不到B组C组的一半多,要你们何用?

    张宽看见,徐迎春一直低着头,似乎极为羞愧。而那位唐经理,则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剪指甲,至于胖乎乎的汪经理,则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似乎是睡着了。

    刘总最后说道:“如果下个月订单量不能回升,公司将决定裁员,从管理层到最下面员工,裁掉三分之一。”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让张宽心神不宁,这才入职一个月,就要裁员?

    散会之后,张宽去问徐迎春,刘总说的裁员是真是假,徐迎春道:“现在不好说,去年都一直在嚷嚷着裁员,但一直都没裁,估计他是想让我们有点压力吧。”

    张宽又问,“如果裁员,会裁谁?”

    徐迎春无力地向后一靠,“随便吧,他看谁不顺眼就裁谁呗。”

    从徐迎春的脸上,张宽看到了不寻常的意味,似乎,徐迎春和刘总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休息时间去厕所,刚好遇到唐经理也在,那厮贼兮兮地靠近张宽,小声问道,“徐迎春的味道可好?”

    张宽一怔,自然听出了唐经理话里的意思,当下就黑了脸。在万源,徐迎春毕竟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自然不容他随便侮辱,就扬着眉毛反问,“你丫什么意思?”

    唐经理见张宽面色不善,嘴角笑笑,转身离去。

    不管公司里其他人是怎么对待刘总的讲话,张宽仗着有财神爷罩,反而愈发精神抖擞,干劲十足。这主要体现在上班的时间上,以前他都是快八点时候才进公司,一连好几天,他都是七点半就到了厂子。

    说起来,跟每天六点半赶到解放桥有着莫大关系,不过除了那天,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那位“周芷若”的倩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这点失落很快在公司里找到了安慰,每天早上七点三十五,都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公司,张宽偷偷看了她的胸牌,似乎是开发部的设计员,名字叫徐娇娇。

    少女看着年龄不大,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极为灵动,见人不笑不说话,所有人见了她都热情地打招呼,就连扫地的大叔,见了少女也笑呵呵地问一句,“娇娇来了啊。”

    这个少女,让张宽联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可爱精灵,就算有天大的哀愁,见到这位少女都会一扫而空,这种感觉极为美妙,如同吸毒一般,张宽每天都想看她一眼。

    开发部的办公室在生产大楼那边,平时很少来往,自然不熟,但自从见到徐娇娇,张宽开始有意无意地往生产车间跑,就是想看徐娇娇一眼。

    同时张宽还发现,每天都偷偷看徐娇娇的不止他一个人,B组的老大唐经理更为过分,不仅仅是看,每天还会送花,送水果,中午吃饭还会送饭。

    这些东西徐娇娇全都一样不拉地接受了,这让张宽很伤神,不过看徐娇娇的表情,似乎没把唐经理当成情哥哥,而是当成普通朋友。这一点,从两人之间的关系上就能看出。最起码,张宽还没发现唐经理有任何一次能成功地占到徐娇娇的便宜。

    只要唐经理稍有动作,徐娇娇就会像只灵动的蝴蝶般跳开,远远地躲着他,笑嘻嘻地,让他无可奈何。就算到了下班时间,徐娇娇宁愿自己骑着电动车,也不愿坐着唐经理的宝马。

    就这一点,让张宽无比的喜欢。

    终于,在第五天早晨,那位“周芷若”出现在解放桥,张宽顿时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位可是自己新财路的开路人,自然要特别重视。

    “周芷若”也发现了张宽,目光碰触之下如同惊慌的小鹿,赶紧转过脸去躲闪,似乎很害怕张宽的目光。但却在不经意间的,还偷偷回头看一眼。

    “周芷若”依然拿着那天那个青色大瓷碗,还是在油糕摊前面排队,不急不躁,如风中的劲松,巍然不动。

    这样的女孩,一眼就和周围其他人区别开来,看看其他等待的人,不是抖动身躯,就是晃动小腿,要么低头玩手机,总之没有像她那样专心致志般地等待,如此深沉的养气功夫,可以推测出她有着极好的家教。

    从第一感觉张宽就知道,这样的女孩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能在心里想想,要说有什么交集,几乎不可能。因此他对财神爷的安排更加好奇了,这样的女孩,会有什么样的困难需要自己帮忙?

    就在张宽不明所以时,“周芷若”的困难来临了。

    一个有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青年骑着电动车来到解放桥,先点了根烟,叼在嘴角,然后抖搂着吊在跨上的大裆裤,一步三摇地走到油糕摊前,很自然地把前面的人都挥手赶开,“都让都让,让哥先来。”小青年说着,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很多排队的人都发出不满的呼声,却没人敢明着指责,因为在解放桥高中念书的学生都知道这个有着七彩毛发的小青年是个什么货色,据说他在外面组织了一个银狼会,又叫淫|狼会,专门诱|骗各种十四五岁的无知少女,还曾经打断一位高中男生的手臂。

    对于校外的混混,学生们都是抱着隐忍的想法,不过是买个油糕早晚的问题,不值得去得罪一个混混。

    但“周芷若”不能忍,她用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指责着,“你为什么不排队?”

    小青年哈了一声,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周芷若”,“你特么谁啊?知道哥是干嘛的吗?”

    油糕摊的老板不想让面前的女孩吃亏,拿着罩轮问道:“小伙子,你要几个,都炸好了,要几个我给你包。”

    “不能给他包。”周芷若说着,一脸坚毅,“你插队,应该排到后面去。”

    五彩头青年被气笑了,用手抓了抓五彩鸡窝,左右打量一番,哎呀呀地笑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说我插队?哈,笑话,我什么时候插过队?明明是我先来的嘛。”

    那边油糕摊的老板还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道:“给吧给吧,要几个油糕拿走吧。”

    “不行,你必须去排队。”周芷若依然不依不饶。

    小青年剧烈地晃着右腿,朝着周芷若伸出两根中指,嘿嘿笑着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次奥——草!懂吗,你再BB老子就要操|你,懂吗?”

    显然,“周芷若”被面前的七彩头小混混气的不轻,脸色已经煞白,手中的碗都快拿不住,似乎随时会掉下来一样。但在下一秒,她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一个穿着一身正装的少年忽然冲了过来,很自然地揪起小青年的七彩鸡窝发型,奋力按下,抬起膝盖,接着就听到了面门和膝盖撞击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 血光之灾

    打架,对于混混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像正常人要吃饭喝水。在没遇到杜奎以前,张宽还属于那种没章法的胡打乱打,遇到杜奎以后,就掌握了几套章法。

    像今天这个七彩鸡窝头,属于最好欺负的混混之一,首先必须得快,趁他不注意揪住他的头发,这点很必要。一个人的脑袋一旦被控制,想要还击是非常艰难的。

    所以张宽一上去就死死地揪住了对手引以为傲的长发。接着就是用膝盖撞,在和有经验的对手打斗时头部被控制,首先想到的就是双臂格挡护脸,一旦鼻梁眼睛被膝盖撞上几次,整个人脑袋都会发懵,还怎么还击?

    所以膝盖撞击脸部就变得非常必要,为了防止对手护脸,张宽并不是依靠单纯用手臂的力量往下拉,而是在下拉的同时起跳,用膝盖迎上对方的面门。一击得手之后再接连三四次,一定要确认对手失去了还击能力才能停。

    周围的人早就被张宽的生猛吓呆了,银狼可是附近一带最有名的混混,多次冲进学校殴打同学,一度成为学校人人忌惮的悍徒,没想到今天居然出来一个身穿正式西装的少年,一上来就揪住银狼一阵猛揍。这种只有动作电影中才出现的画面强烈刺激着周围学生们的大脑,有反应快的,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张宽一连跳了四次,才停了下来,裤子上已经沾染了点点血迹,而鸡窝头本人,早被鲜血迷糊了眼,无奈头发还被揪住,只能用手捂着鼻子,却无法抬头看对方是谁。

    “你妹的,为什么买早点不排队?”

    “哇哦。”人群里发出惊奇的感叹,这位帅气的西装男如此殴打一名混混,其理由居然是因为对方买早点没排队?简直太天方夜谭了,他们都以为两人有仇呢。

    鸡窝头显然也被这个理由气的够呛,瓮声瓮气地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张宽听后嘿嘿冷笑,看来对方不是一般的混混,一般的混混到了这个地步早就开口求饶,装孙子。而这位显然比较牛叉一些,居然还想着找回场子,对于张宽来说,这就是作死的节奏。

    难道我会给你机会还击?

    于是再次起跳抬膝,一连五次,直到对方彻底晕菜,这点从手中的头发可以感受到,对方如果还有力气,头发会拉扯自己的手。反之,头发就会随着自己的手臂移动。

    感觉到对方已经无力还击,张宽松开手,鸡窝头就像面条一样的瘫软下去,面门早就被膝盖撞的一塌糊涂,有胆小的女生直接就不敢看。

    “周芷若”看着地上的鸡窝头,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忍着没吐,抬头看了张宽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小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我的财源开路人,张宽几乎就要这样说,但毕竟他还没糊涂,而是朝着对方笑了笑,“因为你很富有正义感。”

    “正,正义感?”“周芷若”有点惊艳于对方的说辞,从小到大各种奉承赞美听过无数,唯独没人夸过自己有正义感。

    在这个人人浮躁的社会,连倒地的老人都成了危险的代名词,正义感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物。

    “周芷若”感觉自己今天做的很对,最起码对得起对方的赞美,于是红着脸说了句:“谢谢。”

    “小事一桩。”张宽咧嘴笑着,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感谢财神爷,新财源引路人对自己开始有好感了。

    “周芷若”再次抬头,想看看眼前的少年究竟长的什么样,方才太心急,都没看清。发现对方略看之下有着西北人独有的粗犷,面孔棱角分明,但细品之下又带着南方人的一些温和,最明显的是,对方居然生了一副巨大的耳垂。

    俗话说,耳朵大有福,其实就是指的耳垂大小。面前这位男生,有着黄日华版《天龙八部》里萧峰一样的粗犷感觉,但看耳垂,又给人一副笑眯眯的弥勒佛感觉。如此相貌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实在是个奇人。

    这时,晕厥在地上的七彩头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直接按开,不声不响地从后面猛地冲来,手中的弹簧刀对准张宽的腰,狠狠扎来。

    混混打架,一般不会动刀,除非深仇大恨,当然动刀也不会往致命处招呼,大腿胳膊屁股随便扎,像这样对着腰间冲来的,就属于不狼的行为,很可能一个失手,就把人捅死。不过作为一个地区的扛把子,忽然被个莫名其妙地人打了一顿,换了任何一个混混都会有杀了对方的冲动。

    张宽背对着他,当然没反应。

    倒是那位“周芷若”,眼见情况危急,忽然一把拉开张宽,凌厉地弹出右脚,一脚踢中七彩头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弹簧刀踢飞。

    张宽此时也反应过来,心说刚才大意了,没想到这小子恢复的这么快,居然还要用刀捅自己,这口气无法忍,立即上去再次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劈头盖脸一顿耳光,这次张宽非要把他打服不行。

    随着噼里啪啦的耳光声,七彩头也知道今天遇见狠人,同时想起了那个道士的话,赶紧求饶道歉,“大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大哥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听见求饶,张宽住了手,抓住他头发将他扭起,使他脸朝上,腰却得弯着,整个人的造型别提多难受。

    “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拿刀捅我?”张宽说着又是一耳光抽了上去,结果打的对方鲜血鼻涕乱飞,溅了一身。

    “服不服?”

    “服,服,绝对服。”

    此时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七彩头也不再犯二,赶紧认错。

    张宽抬脚一踹,就把他踹出好远,嘴里骂道:“滚!”

    七彩头一咕噜滚出去,来不及揉身上的痛,而是一溜烟地跑过来,跪在地上道:“大哥,我错了,求你收下我这个小弟吧。”

    这?不禁是张宽,所有人都愣了,一向牛逼哄哄的银狼,也有拜人为大哥的一天?

    张宽没遇到过这种二皮脸,被人打了居然还要拜大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厮还在地上跪着,伸手抓住张宽的腿,抬头可怜巴巴地道:“收下我吧,大哥,小弟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你了。”

    张宽想了想,正要开口,那厮忽然脚下发力,猛地起身,用自己的脑袋撞向张宽的面门,就听“砰”地一声,张宽被他撞了个严严实实,人也跟着向后连退四五步。

    那厮一击得手,嘴角一抹笑,却没趁机再下手,似乎想说什么话。不料那位娇滴滴的“周芷若”忽然发难,凌空起跃,一个转体侧踢踹在七彩头的胸口,把他踹了个仰八叉。

    七彩头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地跑了。

    张宽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冲着远去的背影怒骂:“尼玛,给老子回来。”

    七彩头哪里顾得,早就跑的不见影了。

    倒是张宽,被他一个顶撞,感觉嘴巴鼻子都不大对劲,脸上也火辣辣的疼。那位“周芷若”看了他一眼,就从身上拿出一叠纸巾,递给他,柔声说道,“擦擦。”

    张宽闻言一愣,用手摸摸鼻子,摸了一手血,不禁郁闷异常。接过纸巾擦了擦,根本不管用,鲜血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张宽无奈,只好把纸巾揉成条,塞进鼻孔,一左一右,看上去异常滑稽。

    最起码,“周芷若”先笑了,若烟花般灿烂。

    “要不去我家洗洗。”少女指了指张宽的衣领,上面都是红色的血,也不知是七彩头的,还是张宽自己的。

    正愁没法和“周芷若”进一步交流,忽然听到对方邀请去她家,张宽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说好。

    少女拿碗盛了七八个油糕,笑盈盈地飘在前面,步伐轻盈如同月宫中的仙子,让张宽感觉心旷神怡。

    “我叫何若楠,你可以叫我若若。”少女如此说。

    “何若楠?”张宽轻声念着,“好名字,为什么叫若若,叫楠楠多好听。”

    少女羞涩一笑,“是男女的男,我家就我一个女儿。”

    “哦。”张宽一阵语塞,良久,才说道,“我叫张宽,弓长张,宽容的宽。”

    “张弛有道,宽以待人。”少女忽然轻声地说,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靠,张宽心中暗道,这是第二个这样说自己名字的人,第一个是刘总,给了自己一份工作,第二个,会给自己什么呢?

    张宽忽然无比的期待,看着若若的背影,都觉得是那么的动人。

    也的确是,纤细的肩背,到了腰部缓缓收缩,一个好看的弧度后,又开始张开变大,形成好看的桃形臀部,少女独有的盆骨还未张开,因此屁股就显得窄而翘,别具一番诱惑。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若若忽然停下,羞恼地看着张宽,“你的眼神不对,你走前面。”

    张宽很惊讶对方居然有如此超强的感知力,当下不敢辩解,红着脸走在前面。

    却说一路疾跑的七彩头,回到自己的秘密据点,小弟们还都在睡觉,只有一个没睡的正在LOL,见老大满脸血的回来,赶紧扔了鼠标键盘上前询问,“大哥,咋回事,我叫人。”

    七彩头摇摇手制止他,“不用了,给我打点水洗洗,没什么大事。”

    小弟闻言赶紧打水,过来后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哥,对方多少人?”

    七彩头呸地吐出口血痰,无奈地笑笑,“那个道士算的真准,今天果然有血光之灾,不过还好我记住了他的话,把对方也撞出了血,以后成功发财就指日可待了。”

    一旁的小弟见老大神神叨叨,不敢说话,默默地拿着毛巾擦拭。

第二十三章 武术世家

    张宽跟着若若,进了渭桥高级中学的某一幢家属楼,本来以为要爬楼,没想到里面装了电梯,土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乘坐电梯,心情有点小紧张。

    若若按下十五楼按钮,电梯轻微的震动,缓缓上升。土鳖在心里感叹,这就是电梯啊。

    不过几十秒,电梯就停下了,土鳖还意犹未尽,和若若同处一个电梯内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璇旎感觉,但就是心情舒畅。

    若若家的门牌号是1502,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土鳖自惭形秽,这哪是一个普通人家,比起万源总经理办公室的奢华都丝毫不差,甚至更加高级。

    一水儿的红色实木地板,油光可鉴,客厅中间位置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首先跃入眼睑的是一套极其雍华的棉绒沙发,让人一见就有了浑身无力的想法,只想把自己扔进厚厚的沙发中,一动不动。

    至于那套高端无比的音影组合,张宽就看不出来半点门道,只觉得眼前整面墙都是屏幕,两边竖起细而高的音响就充满了科幻风格。

    土鳖没来过这么干净整洁的家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还在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若若已经拿出了一双拖鞋,“换上吧。”

    幸好现在是早上,如果跑了一天的业务,张宽宁愿不进去,也绝对不会脱鞋。

    进去之后,若若领着他去了洗手间,按下一个银质开关,里面瞬间流出温水,轻声问道:“你自己能洗吗?”

    张宽点点头,面色窘迫,他分明看见,洗手间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红色女性胸罩和半透明的女性小内内,再联想到若若的胸型和臀型,敢百分百的肯定,这些内衣绝对是若若的,如此想着,不免心惊如鹿,面红耳赤。

    若若却不知道张宽的心思,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呢,就侧身出去,“那你自己洗吧,我把油糕给爷爷送去。”

    等若若出去,张宽才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她走的快,要不然肯定出丑,胯下的某样事物已经忍不住高高昂起了呢。赶紧就着温水,清洗脸庞。

    外面一个和蔼的老年人声音在询问,“若若,那是谁?”

    若若答道,“一个朋友,鼻子出血了,我带他来洗洗。”

    那和蔼的声音立即变得威严,甚至有些愤怒,“何若男,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若若辩解道,“我没有,是别人惹我。”

    “那你就把他鼻子打出血?”

    “没有,是另外一个小子惹我,他去打人家,结果被人家打烂了鼻子。”

    那老人的声音又温和了一些,“哦,想英雄救美,结果没成?”

    若若笑笑,“算成了吧,他也是没注意,被那个小子钻了空子。”

    在洗手间洗脸的张宽,听到外面这样的对话,在心里狂喊冤屈,早知道你经常欺负人,我何必蹚浑水?不过也无奈,是财神爷要自己这样做的。

    等张宽洗好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屏幕下面电视柜上的女子跆拳道比赛奖杯,心说难怪这丫头敢对着那七彩头大呼小叫,人家手上有本事,就算自己不上,人家也能把对方揍成个猪头。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多事了。

    同时又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瘦小老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学校里冥顽不化的政教老头。

    但这跟张宽没有关系,他这次的目标是若若。

    老头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看张宽,嘴角裂开,露出一口好牙,“坐吧,吃油糕。”

    张宽忙挥手,“不了,我吃过了。”

    老头闻言轻笑。若若在一旁道:“吃吧,我买了你的,爷爷只能吃两个,我也只能吃两个。”

    张宽看看青瓷碗里的八个油糕,不免脸红,在这样一个高级环境里吃饭,心理还有点不适应,你说我是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呢,还是小口小口的假装斯文?

    对面的老头已经给出了答案,小口的咬,不然烫嘴。

    于是,一老两小就在客厅里吃油糕,没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老头觉得这样不太好,就问张宽,“你叫什么名字?”

    “张宽。”

    “哦,家是哪的?”

    “温泉南张村。”

    老头又哦了一声,吃了几口油糕,再次问道,“高中毕业了?”

    张宽脸一红,自己连高中的大门都没进过,不过此刻不好意思说真话,就厚着脸皮道:“刚毕业。”

    “考上哪家大学了?”

    张宽脸一黑,这回不敢再说谎,“没考上,我不是那块料。”

    张宽说完,看了看老头和若若的表情,发现人家根本不在意。

    老头又问,“那现在做什么呢?”

    “在万源服装厂做业务员。”

    “工资怎么样?”

    “一般般吧,平时一万左右,看业绩的。”

    “那还不错。”

    老头下了结论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擦了擦嘴,“你慢慢吃,我去锻炼锻炼。”说着老头走到墙壁跟前,取下上面挂着的一柄长剑,对张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老头一走,张宽犹如心头去了一座山,瞬间轻松了不少,一大口就干掉一个油糕。

    问若若,“你爷爷是做什么的?还天天练剑?”

    张宽以为,老头是退休人员,每天练剑,或许是市里的老年人活动吧。没想到若若说道:“他是渭阳市武术协会会长,暑假就带着一帮老人练太极,也没什么正事,开学了还得去学校。”

    武术协会的会长!!

    张宽现在明白了若若嫉恶如仇的个性是怎么来的了,再看看柜子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张宽有些眼熟,看了半晌,指着照片颤抖着问,“这,这位是?”

    “是的,那是赵长军,另一个是我爸。”若若显然知道张宽认出了连续十届的全国武术冠军,事实上每个来到家里的陌生人都会这样问,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居然也认识赵长军,有点意外了。要知道,现在的少年,可只认识都教授,EXO他们。

    厉害!张宽对着若若竖了竖拇指,说道,“刚才那个小子真是走运,要是对上你恐怕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

    若若摇头道:“才不会,我下手有分寸的,顶多是教训他一顿,不可能让人家断胳膊断腿。”

    哦。张宽点点头想,也对,毕竟若若是一个女孩,那有力气让人断胳膊断腿,没料到若若下一句则是,“上次不小心打断了一个流氓的胳膊,我爸关了我半个月的禁闭呢。”

    “噗!”张宽一时没留神,刚入口的油糕就喷了出来,慌忙用纸巾擦,口里说道,“油糕太烫了。”

    若若笑笑,侧着脸问他,“你小子刚才在路上是不是对我起了坏心思?”

    “没有,怎么可能。”张宽说道,一脸正义,“我是最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对你起坏心思。”

    “那你盯着我后背看。”若若似乎不打算放过张宽,两只眼睛都放出绿光,像伺机捕食的母狼。

    张宽被她盯得发毛,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你爷爷在学校上班?他是做什么的,在那个学校上班啊?”

    “哦,他是渭桥中学的校长啊,你没听过?”若若说完又拍拍自己的脑袋,“也对,估计你也考不上渭桥中学。”

    渭桥中学,是除去渭阳一中大学过线率最高的一所学校,每次都差几个点就能追平渭阳一中,但毕竟渭阳一中是渭阳的招牌学校,政府扶持,有个好老师都会被挖走,超过的确是有点难。

    但能稳稳把住第二的位置,也能看出其教学质量不一般。

    若若说张宽考不上渭桥中学,也是有根据的。

    张宽本人,也对这种事无所谓,本来他就没念过高中,何来的考上考不上。

    只是在心里认为,如果自己能有个幸福家庭,学习不见得比其他人差。

    无意间,张宽看到敞开门的一间房里挂着许多字画,不免好奇,就走了进去,发出感叹,“哇哦,这么多字画。”

    若若看见张宽惊呆一般的表情,好不得意,上前说道:“也没什么啦,这副是孙光先生前年送的,这副是蔡通海先生去年画的,这副是丁绍光先生的大作”

    若若在一旁逐副解释,张宽一头雾水,所说的人名,他一个都不认识。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当中挂着最大的一副荷叶画问道,“这副是?”

    “哈,这是挂在莲藕基地的那副巨型宣传画原型啊,是马述亮老师亲笔做完送来的。”

    “马述亮?”张宽忽然有了印象,那是本地画家,前几年在香港拿了奖,本地电视报纸都大肆宣传过来者。

    听到这些,张宽就对老爷子有了另一番不同的认识,显然,对方是书香世家,不,文武双全世家,反正和泥腿子出身的自己是两个世界。

    若若却不知道这点,还以为张宽沉浸在书画的海洋里无法自拔呢。

    目光辗转间,张宽忽然看到了某种真正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在凌乱的书桌上,放了一张渭桥中学红色字头的报告,标题是关于学生校服硬性规定是否合理的讨论报告。

    张宽大致看了一眼,心中波涛迭起,狂呼财神爷万岁,若若妹子,果然是自己新财源的引路人。

    万源的劳保用品既然再无新出路,何不在学生校服上做做文章?

    若若见张宽忽然欣喜,还当他是喜欢这书画字香,心说这样的少年可不多,看来这个小伙是个妙人。

第二十四章 争风吃醋

    张宽假装咳嗽两声,不经意地拿起那张报告,说道:“硬性校服规定?嗯,是该变变了,学生的校服实在是太难看了。”

    若若闻言眉毛一挑,“你也是这样认为?哈,全世界的校服就我们国家的最难看,还不得不穿,我三年前就跟爷爷提过了,他一直说给教育局提提提,就是没见下文。这回好了,来了个新的教育局长,似乎比较支持新鲜事物。”若若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拍着手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若若就跑去自己的卧室,拿出IPAD,打开图画给张宽看,都是些青春靓丽的女孩,把蓝色校服从腋下包在身上,露出香肩,又或者反着穿上,露出美背,甚至还有大胆的,只包住胸部,肩膀和腹部都露了出来,不过统一没有穿长裤,都露着笔直的大白腿。这些照片,看的张宽面红耳赤,不知若若是何用意。

    “好看吧?”

    张宽连连点头,“是好看。”

    “哈哈,这些都我们同学,在网上都传疯了,我们本意是抵制这种难看的校服,但网上却解读为是穿出新风格,其实意思都差不多,都是说运动装校服太难看。看看人家香港台湾,韩国日本,那个校服不比我们的好?只有中国的校服,硬是把早上七八点种的太阳打扮成暮气沉沉的落日。”

    若若一边翻着照片一边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忽然画面一闪,一个古色古气的唐装半|裸女子出现,让张宽眼前一亮。

    正要问这是谁,若若就赶紧把画面翻了过去,一双美目气鼓鼓地瞪着张宽。

    “那张也是网上的吧?”张宽发觉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同时脸红到脖子根,那张照片分明是若若的自拍。不过看对方的表情,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等了许久,若若才哼了一声,把IPAD收了回去,小声嘟囔着,“还算你聪明。”

    张宽感觉美女心情不好,不敢让这种情绪继续蔓延,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关于改革校服的事,是不是已经定下来了?我的意思是说,新校服的样式确定了没有?”

    “新的样式还没确定。”若若道,“这个报告只是报告,具体行不行得教育局同意,不是学校随便就能改的。”

    “那新样式有没有效果图?”

    “都说了,这只是个报告,或者说是个提议,得教育局同意改了,才会征订新样式。”

    张宽闻言大喜,加工学生校服,绝逼是个新财路,心里再次感谢财神爷,如若不然,这个馅饼就让别人给捡了去。

    可以肯定,一旦教育局放出风声说要改校服,到时众多服装厂还不打破头的去抢,如果自己能够提前准备,成功率将会大很多。不,张宽心里道,既然财神把这条财路给了自己,就一定不能让别人抢去。

    于是对若若说道:“若若妹子,不瞒你说,我早就认为中国的学生校服样式是个渣渣,在我到万源的第一天,就联系了设计师开发出几种新的学生校服,那样式绝对的青春活泼,阳光美丽,要不要我拿几套成品,给你爷爷看看,也好增加这个报告的说服力。”

    “真的?”若若听后大喜,毕竟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根本想不到太多,笑着说道,“那就太好了,成品现在有吗?拿几套来先给我过过目,我觉得好看,才会告诉我爷爷。”

    听到若若的话,张宽激动的快要狂呼,当下不敢过多停留,对若若道:“那我就不多呆了,先回公司上班,等我拿到实物样品,亲自给你送来。”

    “啊,那要多久?”若若的表情,似乎比张宽还着急,或许是女人天性喜爱打扮的心理在作怪。

    张宽假意为难地想了想,“最近业务比较忙,就在这一两天吧,反正有空我就送来。”

    若若摇头说不好,“你加我微信吧,先给我发个实物照片看看,照片都不过关实物就不用送了。”

    张宽立即拿出手机加若若微信,却发现若若用的是东莞号码,不禁奇怪,“若若你不是渭阳市人?”

    若若道:“是啊,不过我一直跟着爸爸妈妈在东莞念书,这次考上了西京理工,才回来渭阳的。”

    原来如此,张宽加上若若的微信,便匆匆离去,赶往公司。

    到公司已经八点过几分,张宽飞一般地跑上办公楼三楼,去见刘志强。

    三言两语便对刘志强说了事情原委,刘总双目立时射出精光,激动万分,按住张宽的手道:“此事千万保密,不能给第三个人知道,另外,我让小丽去财务支两万活动经费给你,何校长这条线无论如何都给我保住,还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次将会是我们万源重新崛起的一个良机,千万千万得抓住这次机遇。”

    见刘总如此重视,张宽心里万分激动,这趟总算没有白跑,和赚钱比起来,能够得到认可,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随后刘总拨通开发部经理的专线,对那头道:“李经理,上次你提过的那个美术生加薪的事,我考虑了一下,应该可以,不过还得看看她的实力,这样吧,你让她联系一下业务部的小张,具体事情小张会跟她谈。”

    挂了电话,刘总再次叮嘱张宽道:“这次的事件是个机密,除了你我坚决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包括设计师自己,你只管让她设计制作,却不准告诉她实际情况。一旦泄密,很可能万源失去这个机会,从此再无出头之日。”末了,刘总又加了一句,“尤其是自己人,更加要注意。”

    张宽见刘总如此器重自己,焉能不知轻重,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打死我也不会泄露一个字。”

    就在张宽要离去时,刘总又笑眯眯地道:“对了小张,你不是认识张老,让张老跟何校长说说,或许成功的几率更大。”

    张老?张宽一时愣住,想了半天才幡然醒悟,是卖瓜的张老汉吧。

    当下也在心里嘀咕,那卖瓜的老汉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校长也得给他面子?

    上午十点的时候,秘书小丽笑盈盈地过来,递给张宽一张卡,嘴上甜甜地说道:“宽哥不错嘛。”就说这一句,又扭着水蛇腰走了。

    其他同事大感惊奇,纷纷询问,“给的什么?”

    张宽贼笑着把卡塞进钱包,“没什么,没什么,不是房卡,绝对不是房卡。”这样的说辞立即引来群嘲,各人都给了他一个中指。

    唯独后面的唐经理,神情古怪地看了张宽一眼,却没说什么。

    小丽走后没多久,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来到业务部,问最前面的助理刘静,“那位是小张?”

    刘静正在玩天天跑酷,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孩,正是在厂里广受欢迎的开发部美女徐娇娇,莫名地感觉心里不爽,又听到对方找小张,就是新来的帅哥业务员,心情就更加不爽了,干巴巴地向后一指,“第四个座位。”

    张宽也看到了徐娇娇,心里一阵欢喜,原来徐娇娇就是刘总口里说的那个正申请加薪的美术生啊。不等美女过来,就自己迎了上去,习惯性伸出手道:“你好你好,我是业务小张,多多指教。”

    徐娇娇显然不适应别人见面给她来这一套,可是面对张宽热情洋溢的笑容,还是犹豫着伸出手,两厢握住,轻轻摇晃,银铃般的声音道,“我是设计员徐娇娇,请关照。”

    张宽握着美女的手,软若无骨,禁不住的心神荡漾,不舍得放手了。嘴里继续道,“李经理应该告诉过你了,具体我们出去详谈。”

    说完才松开徐娇娇的手,自己先向外走,同时示意徐娇娇,跟自己一起走。

    徐娇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后面的唐经理却坐不住了,快速追上去,到了门外,喊住张宽,“小张,你带娇娇去哪?”

    张宽本来就烦唐经理,不愿意在业务部说,就是想避开他,没想到这货还追了出来,当下心情就不爽,转过脸来冷冰冰地回道:“去吃饭,你管的着?”

    唐经理从张宽的话里听到了明显的火药味,先是一愣,心说在整个万源,除了刘总就是自己最牛,无论谁见了自己都得客客气气,不夸张地讲,没有他唐一诺,万源就得黄。就算是眼前这个臭小子,前几天还不是贱兮兮地想从自己这里学经,怎么今天这小子像是吃错了药,居然敢对自己如此说话?

    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女神的面?这口气能忍?

    当下就怒了,指着张宽问,“你说什么?我管不着?”

    张宽是什么性格,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性格,这是在万源呆了一个月性格磨了不少,若是在以前的温泉镇,唐经理这样的反问就意味着要挨砖。

    不过现在生意要紧,得抓紧时间开发校服样品,要是被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耽搁一下,很可能失去这个机会,于是按下了火气,对着徐娇娇一摆头,“别管他,跟我走。”

    徐娇娇担心地看了唐一诺一眼,又想起李经理的叮嘱,自己能否成为正式设计师,就看面前这个小张了,于是低下头,跟了上去。

    后方的唐一诺就气的要发疯,居然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太目中无人了吧?还是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当下就气的浑身发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黑子吗?哥这有事,带几个人来,替我修理个人。”

第二十五章 照片风波

    张宽带着徐娇娇到了保安室旁边的会客室,平时用来接待外来业体或是招聘用的临时办公室,此时里面空无一人,刚好说事。

    进去之后张宽示意徐娇娇先坐下,这回两人面对面,才看清了徐娇娇的庐山真面目。原来徐娇娇天生一双眼睛是弯的,眉毛也弯的恰到好处,再加上嘴角微微上翘,就形成了一个天生的笑脸。这幅面孔,就算她想保持严肃,也给人一种笑眯眯的感觉。

    甚至,轻微的生气看上去都会是笑眯眯的。难怪徐娇娇在公司最受欢迎,天生一张微笑的脸,怎会不受欢迎?

    同时,张宽也感觉到,对方的真实年龄比外表要大,估计在二十三四左右,之所以给人十七八岁的感觉,除了一张娃娃脸,还得益于她平时比较年轻活力的打扮。

    观察完对方的长相后,张宽干咳一声,清清嗓子,首先问道:“你多大了?”

    对方一愣,感觉奇怪,但想到这次会谈可能关系到自己升职加薪问题,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二十三。”

    二十三!!

    张宽在心中呐喊着,果然是个熟女,可为什么看起来像十五六?简直就是不老女神啊。没来由地,听到对方真实年龄是二十三,张宽就泛起了一股邪恶感,都二十三了,不知道结婚了么,有没有对象,熟女哎!

    不过最终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八卦之心,毕竟还是赚钱要紧,当下就开门见山道:“那你从事设计工作也有好几年了,现在公司,哦不,我个人有项任务要交给你,作为你升职加薪的一个考核,你有把握吗?”

    听张宽如此说,原本还在心里嘀咕的徐娇娇迅速变的灵动起来,眼睫毛不停地上下忽闪,声音都充满了欣喜,“真的吗?什么任务?是和设计有关吗?如果是设计类的业务我保证能完成,其他业务我可不敢保证。”

    听到回答张宽笑了笑,心说徐娇娇到底是个熟女,说话滴水不漏,生怕自己是让她做设计之外的事情,先提前打好预防针。这一点足以证明该女人十足的聪明,自己是业务部,找个开发部的美女谈任务,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听同事们聊过,唐经理曾经为了一个订单,就拉着品质部的一个小美女去见客户,结果把那个女孩灌醉,让客户享用了一番,过后给那女孩赔了点钱了事,这件事虽然被压了下去,但还是传了出来。

    张宽也是因为这样,才越发地看不惯唐一诺。

    对于徐娇娇的担忧,张宽迅速给出了答案,“不错,就是设计类任务,很简单,我想请你帮我设计几套学生校服,适合初中高中生穿的,男女都要,要求青春活力,大方得体,还要健康美观。怎么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徐娇娇一下子瞪大了眼,“你是说,类似于香港台湾那种校服?”

    “是的,怎么样?”

    瞬间,徐娇娇面上就泛起潮红,那是因为激动,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不知道原因,我不好设计。”

    张宽想着刘总交代的话,连设计师都最好隐瞒,可是,如果设计师本人不知道这个计划的真正目的,会不会好好设计?会不会全力以赴?如此想着,张宽站了起来,走在门口窗户上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才在徐娇娇耳边低声道:“我计划给全渭阳市的学生换校服,有没有信心?”

    噌地一下,徐娇娇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兴奋地看着张宽,“你说真的?”

    “嘘!”张宽竖起食指让她悄声,“目前只有我们一家公司在做准备,不能走漏风声。”

    徐娇娇也意识到这是个商业机密,缓缓坐下,只是眼神中,满是欣喜,“小张,哦不,张,张。”徐娇娇张了半天,不知道如何称呼张宽。

    张宽笑眯眯地道:“张宽,叫我宽哥也行。”

    “宽哥。”徐娇娇像是吃了某种兴奋剂,万分喜悦地对张宽道:“不瞒你说,我的毕业设计就是学生装,当初应聘设计员的时候还给刘总看过,可惜他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就要派上用处了。”

    “你有设计?”张宽闻言也是一喜,“图纸还在吗?”

    “在。”徐娇娇说着,拿出自己的联想手机,手都在颤抖,打开照片,点了几下,递给张宽,“宽哥你看看,这几种行吗?”

    张宽接过手机,自己翻着看,不是图纸,而是成品照,有黑色中山装样式的,也有红色唐装样式,还有西装样式,另外还有圆领旗袍样式,每种样式都是在原有的样式上做修改,统一显出学生的青春活力。尤其是几套女装,上身为塑身唐装,下身为长裙,配合起来很有民国女学生范儿,当然,上身西装下身短裙的设计也有,但这种设计张宽自己都NO掉,更别说教育局的大佬们。

    不过有这几种设计图也足够了,张宽当下决定,先给若若发过去,让她看看。她喜欢哪一种,就让徐娇娇做哪一种。

    当下就立即打开蓝牙,要把照片传过来,却见徐娇娇脸色一红,轻声说道,“那个蓝牙没用了。““那微信吧。”

    徐娇娇脸又一红,“没用流量了。”

    张宽一时无语,“那你先回去开发部等,我在电脑上用数据线传,这几幅图我给客户看看,她确定要做那种,我再告诉你。”

    徐娇娇问,“要等多久?”

    “几分钟吧,传个数据没多久。”

    “不是,我是说,客户确认结果出来,要多久?”

    “这个我不知道,一两个小时吧。”

    徐娇娇听后急道:“如果这样我就得赶紧申请样品布,好提前安排。”

    张宽听后连连点头,“那就赶紧去吧,时间就是金钱。”

    徐娇娇听后一愣,似乎面有难色,但也只是一瞬,表情又变的坚定,咬着嘴唇点头,“好吧,我去准备。”

    和升职加薪相比,设计师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问世,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作家总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拍成影视,永存于世。

    张宽拿着徐娇娇的手机,快速回到自己的办工桌前,插上数据线,开始传图片。结果在搜索图片时,又发现了众多不一样的图片,吓得张宽赶紧把画面给关了,做贼一样四周看看,然后把徐娇娇手机里的所有图片一股脑的全都复制粘贴到自己手机上,才把数据线给拔了。

    做完这一切,张宽浑身都是汗,却不敢表露,装作如无其事,过了几秒,又忍不住,想再看看那几张图片。又想着在办公室看不安全,就索性起身去了卫生间,关了隔间的门,一张张的翻开。

    尽管张开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道德,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想看。或许,窥探别人的**,是自己的天性。

    很快,就翻到了那个名字为秘密的文件夹,手哆嗦着点开,里面尽是徐娇娇的自拍,无|码的那种,各种部位特写,尤其令张宽惊艳的是,徐娇娇竟然是白虎,虽然像素不高,但该看清的也足以看清,这让张宽震惊万分,再联想到徐娇娇那姣好的相貌,忍不住的想撸。就在这时,张宽自己的手机忽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拿起来一看,是助理刘燕,心说这女子真会找茬,怎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就不能等自己撸完吗?但还是接了。

    那头刘燕很不高兴地问,“你去哪了,设计部的人又来找你了。”

    张宽听后心说要遭,问道:“设计部的谁?”

    “还有谁?就是刚才找你的美女呗。”

    果然是她,张宽头都大了,对方肯定猜到自己看了那些照片,真该死!这一刻,张宽恨不得拿头撞墙,但事情已经这样,不如装作不知道,蒙混过去。

    于是把手机赶紧返回原始页面,装进口袋,还假模作样地用水洗了洗手,这才慢慢地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笑着道,“娇娇你来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先去了个厕所。呐,还你手机。”

    手机递出去的那一刻,张宽感觉到,徐娇娇非常的惊慌,脸色羞红,同时抬头疑惑地看了张宽一眼,小声问道,“照片传了么?”

    “传,传了啊。”听到对方问照片,张宽也开始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不露出一丝怯意。

    “那,我能看看你传的照片是什么样的?”徐娇娇再次小声问,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张宽心想这下完了,躲不过去了,只能死撑着,问道,“有什么问题?”

    徐娇娇看了张宽一眼,发现对方满头大汗,兀自强装,忽然觉得无比委屈,但又无法诉说,只好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轻声问道:“好看吗?”

    张宽闻言宛若雷惊,仍继续装傻道,“我觉得还行,但具体结果得客户判定。“说完,快速回到自己位置,强装镇定,也挡不住浑身臊热,心说下次再也不敢乱看别人照片了。

    徐娇娇此时已经明白,但也怪不了对方,只怪自己太大意,当下办公室这么多人,不方便多说,拿回自己的手机,闷闷说道:“宽哥,那些样品布匹我申请不到,没有刘总的签字,仓库不给发货。”

    “唔?”张宽迅速回过神来,恢复了之前的神色,起身说道,“这好办,我这就去找刘总签字。”

第二十六章 吃豆腐

    企业毕竟是企业,凡事都有个规章制度,开发部要拿布匹做样品,必须得开单子,这很符合公司的业务流程,也很正常。

    但像现在这样卡着,就不正常了。

    刘总签字的单子递给了仓库库管,没想到仓管只看了一眼,又道需要样品具体图纸,不然不知道具体数额。

    张扛着单子的“一切所需配额务必配发”几个字质问仓管,“你看不懂这几个字的意思?刘总都说了,她需要多少全部配发,还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三十多岁的仓库主任比张宽的态度更气愤,“所需配额?她要一万米我是不是得给发一万米?这几个字怎么了?别说是刘总写的,就是刘总亲自来,他不说个一二三我还就是不给他发。”

    看着对方气焰嚣张的嘴脸,张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从仓库出来,路上寻思一番,问徐娇娇,“她和你有过节?”

    徐娇娇脸一红,“不知道,她是李经理的老婆。”

    难怪了,张宽心说,这疯婆子可能嫉妒徐娇娇的相貌,也可能是李经理天天和徐娇娇一起工作,让她心里不爽,所以才故意刁难徐娇娇。

    当下回去重新写清布匹颜色,尺寸,规格,又重新找了刘总签字。刘总对这种事只是笑笑,他不方面表达什么,如果他责怪了仓库人员,恐怕以后的布匹怎么少的谁都查不出来。

    这回,张宽一个人去领材料,徐娇娇在办公室等,仓库主任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问张宽,“小伙子,你是设计部新来的?”

    “我是业务部的,小张。”

    “哦,我知道了。”那个少妇忽然惊觉,“你就是为了徐贱人跟人打架的那个小伙吧。”说完又捂着自己嘴,呵呵地笑,“我这么说你别生气,那个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我看,徐娇娇比她强百倍,你跟徐娇娇好,我一百个支持。”说完,对方亲自把布匹准备好,给张宽放在小车上推出来,又低声道:“我刚才不知道是你,要知道是你需要布匹,一句话的事儿。以后再有这种事,不用亲自来,打个电话就行。”

    张宽闻言心里一咯噔,不是说仓库这位主任铁面无私吗?怎么对自己这么大方?看来刘总对他的员工很不了解啊。

    当下先谢过对方,毕竟以后可能还要用到,至于她口中的徐贱人,张宽现在也没精力去操心别人的私密事。

    布匹一送到开发部,若若的微信就回了过来,她认为男式中山装和西装的都不错,可以制作两套看看。女式的则选了西装短裙套和民国套两种,所不同的是,她在女式衣服上做了些修改,上身添加了一个花领子,使胸前尽可能地少露肉出来,同时蓬松的领花也能弥补一些平胸女孩的不足,用若若的话说,校服的本意就是使所有学生摈弃贫富差距,不以有色眼光看人,所以尽可能地考虑周详一些。另外,女生的裙子高度延长到了膝盖上方,而不是最先的大腿根。

    徐娇娇很惊讶客户的专业目光,当下就表示立即修改。

    张宽的意思则是,能不能晚上加班把这几套衣服赶出来?因为事情紧急,越早成功就越好。实际上张宽自己也不知道这事有多大成功几率,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得尽快把样品给制作出来。

    徐娇娇想了想,对此没有反对意见,不过有个要求,全程张宽必须参与。

    晚饭时候,办公室其他人员都已下班,徐娇娇的新图样才做出来,剩下的就是依靠生产部的精英们制作,不过作为设计师,徐娇娇得在一旁指导确认。

    趁这个时间,张宽请徐娇娇去外面吃饭,以示犒劳。

    两人都是电动车,徐娇娇就笑道:“那你带着我吧,免得我电动车没电,等下晚上回不去。”

    于是张宽带着徐娇娇,去了温塘口的一家饭店,让徐娇娇点菜,点最贵最好的。他说,“娇娇,如果这次能成功,万源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你,就是万源的大功臣,所以就放宽心,想吃啥点啥,吃多少都行。”

    徐娇娇一声轻笑,“瞧你说的,好像不是为了公事你就不想请我吃饭一样。”

    张宽被噎得一时语塞,心说这女人说话真直接,到底是熟女,社会经验丰富。

    徐娇娇拿着菜单,对张宽道,“来个虎皮豆腐吧,别的你自己点。”

    张宽拿过菜单看看,虎皮豆腐才十五元,心说徐娇娇真会过日子,自己拿过点了个水煮鱼,辣子鸡,京酱肉丝,又来了个酸辣汤。

    徐娇娇听后一直劝阻,“别点那么多,我们又吃不了。”

    张宽道:“没事,有公司报销。”

    徐娇娇这才放了心,“那还好,要是自己过日子像你这样大手大脚,谁敢跟你过啊。”

    张宽嘿嘿一笑,“没事,我老丈人是大款。”

    徐娇娇闻言一愣,“你老丈人?你结婚了?”

    “那倒没有,不过以后会结吧。”

    徐娇娇脸色就忽然很难看,冷冷地问,“那你订婚了吧?”

    “也没有。”张宽并没有从徐娇娇那笑眯眯的表情上察觉出什么不对,很平常地说,“只是提了提,能不能订婚,还得过几个月才知道。”

    徐娇娇这才好受些,气恼地踢了张宽一脚,问道,“照片好看不?”

    张宽一愣,脸就红了,但心里知道这时千万不能承认,于是硬着嘴道,“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设计图照片啊,你以为是什么照片?”徐娇娇反问。

    张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好看,客户都满意了呢。”

    徐娇娇闻言不再说话,等菜上来默默吃饭。

    饭店外面,一辆丰田霸道车上,唐一诺对着车上其他三个人指着张宽道:“看见了么,就是那个小子,给我放心整,我打听过了,那小子是南张村的,他爹是个劳改释放犯,没什么背景,只要不出人命,多大的事我都担着,但必须要让他知道,是谁整他的。”

    副驾驶上的黑脸汉子拿电动剃须刀在下巴上来回磨砂着,嘿嘿笑道,“屁大点事,也值得叫我从市里回来。”

    “你知道个屁,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是个好人了。”唐一诺不满地抢下那个电动剃须刀,放回车兜里,“我可告诉你们,和他吃饭的女的,是你们以后未来的大嫂,该咋做知道不。”

    后座上一个挂着城管臂章的年轻人懒洋洋道,“那给他安个嫖娼潜逃的罪名?”

    另一个则持不同意见,“屁,哪有嫖娼潜逃的罪名?不懂别几把胡说,我看就来个QJ未遂吧。”

    张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反而在饭桌上继续和徐娇娇谈笑风生,逗的徐娇娇直乐。

    张宽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徐娇娇就问,“好吃么?”

    张宽点头,“好吃。”

    徐娇娇道,“那可是我点的豆腐。”

    张宽眼一瞪,“咋,你的豆腐我不能吃?”

    徐娇娇就咯咯地笑,“吃吧吃吧,我的豆腐你随便吃。”

    这时,饭店大门被人推开,四五个身高膀圆的年轻人咋咋呼呼地走了进来,嘴里喊着老板,赶紧弄几个凉菜,来几瓶冰冻啤酒,哥几个都快干死了。

    几个人就在张宽旁边的桌子坐下,其中两个,一坐下就盯着这边拼命地看,徐娇娇感觉到对方目光不善,就把脸往一边转。

    毕竟她不是小姑娘,知道这几个货色心里什么想法,张宽是个白净瘦弱的业务员,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害的张宽被人修理一顿。

    岂料,张宽也在盯着对方两人看,而且看形势是越看越过分,双方都站了起来。

    “狗日的,你是不是君宝。”

    “麻痹的,你认出爷了。”

    双方的对话刚完,饭店大门又被人粗暴地推开,三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走了进来,成品字型朝着张宽包围而来。

    徐娇娇听到张宽和旁边一桌人的对话,心说要糟,这话里火药味这么浓,怕是以前的旧恩怨。正准备拉着张宽离开,没想到门外又进来三个人,这回徐娇娇看的清楚,唐一诺的车就在外面,用大腿想都知道,唐一诺本人也正在车里看着。

    看来,今天张宽这一顿打是没跑了,心说这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和自己吃个饭居然有两拨人想动他。

    后面进来的黑子等人已经站在了张宽面前,冷冰冰地点名道,“张宽,往出走。”

    张宽眼睛一翻,就知道什么意思,肯定是有人想弄自己,但不知道是谁,或许是晨光机械厂的陈部长,或许是唐经理,就这两人,最近他也没得罪其他人,至于以前的旧仇,那些苦主一般都是亲自动手,才不屑于从外面请人。

    面前这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混混,身上明显带着市里混混们的霸气。

    而本地混混,最大特点,就是无赖气。

    所谓无赖,就是动手前根本不会废话,更不会打招呼。

    所以张宽根本没考虑,直接抄起面前的水煮鱼就盖到了对方脸上。

    与此同时,另一桌的汉子也喊了一句,“等啥,给我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徐娇娇根本来不及反应,突然之间一盆水煮鱼汤水乱溅,接着就看见瘦弱不堪的张宽,忽然变的像战神附体,身体无比灵活,水煮肉扔完辣子鸡又跟着上去,所不同的是,这次盘子直接砸在对面的人脸上,直接碎成好几块。

第二十七章 故人相逢

    唐一诺还悠哉悠哉地坐在车里,正等着看张宽如何变成一条满脸血痕的死狗,没想到饭店里面居然是一场混战,看上去,似乎是四五个人在围攻三个。

    这个突变让唐一诺很吃惊,他把眼镜摘下来仔细擦了擦,再往里面看,战斗已经结束,而那个应该像死狗的家伙,此时正疑惑地看过来。

    普一动手,张宽就占了先下手为强的便宜。因为市里的混混一向眼高于顶,何况是三个人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在黑子看来,根本不需要怎么动手,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抽自己耳光,对方也会乖乖照办。

    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被自己的王霸之气给镇住,反而毫无征兆地率先出手,而且使用的招式极为狠毒。

    一盆刚做好的水煮鱼,除了烫,还辣的不行,一下子就让黑子失去了视野,接着又被一个盘子砸在脸上。黑子就感觉鼻子突然酸痛,跟着就无法呼吸了。

    而最令他奇怪的是,后脑勺上似乎被人用重物砸了一下,顿时脑子发蒙,人就倒了下去。

    徐娇娇这回完全被震惊了,本以为张宽会挨顿揍,却没想到,原本和张宽有仇的四个人居然会帮着张宽,而且出手极重,个个都是轮着椅子往对方头上砸,很快地上就散落了一地的椅子残骸和破碎的盘子酒瓶。

    等三个市里来的混混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张宽和对面两个人才哈哈大笑起来。

    “卧槽,多长时间没见了。”双方同时这样说。

    为首的一个方脸汉子走过来对着张宽胸口就是一拳,“想死哥哥了。”

    张宽则在对方胯下捏了一把,挑着眉毛惊到,“哎呦卧槽,几天不见又长大了不少。”

    另一个圆脸的家伙则对张宽扬了扬下巴,“这几个货好像是从外面那个车上下来的,你是得罪了什么人?”

    张宽闻言,就朝着外面的丰田霸道看去。

    唐一诺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焉能看不出来事情好坏,不等张宽追出来,脚下油门一踩,就疯也似地跑了。

    “垃圾!”张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有本事你明天别来上班。”

    这厢骂完,那个方脸的用眼神瞟了瞟徐娇娇,朝张宽挤挤眼,问道,“这是谁,介绍下。”

    张宽闻言哈哈直乐,大方地道,“我马子,咋样,正点吧。”说着就转过脸,先对徐娇娇眨了眨眼,才笑呵呵地道:“媳妇,给你介绍一下我当年的铁哥们。”指着方脸的汉子道:“这是杨耀武,比我大三岁,算是二哥。”又指着圆脸的汉子道:“这是石闯,大我四岁,算是大哥。”

    说完又对面前的两位笑道,“这是徐娇娇,和我一般大,是我媳妇。”

    石闯和杨耀武闻言都嘿嘿地笑着,杨耀武还做着腰部来回耸动的动作问张宽,“这个了么?”

    徐娇娇自然看出了那个动作是含义,但收到了刚才张宽对她的暗示,因此不方便反驳,只是羞红着一张脸,把头转向一边。

    张宽倒是大方的很,哈哈笑道,“早多少年的事了。对了,这么久没见,不知道两位哥哥咋样,可给我找了个嫂子?”

    石闯哼笑两声,“别提了,在部队上混了两年,去年冬天才复员,现在在城管大队,一月弄不了几个钱,别说女人,连自家都养不活。”

    “城管大队?”张宽仔细瞧了瞧对面四个,果然带着一股子匪气,这才信了。

    同时,饭店的老板和两个厨子站在吧台出,看着几个人战战兢兢,最终还是老板胆子大,问道:“几位,砸了我的店,该咋算?”

    其中一个城管道:“允许你今年可以在饭店外面摆摊,你看咋样?”

    饭店老板还没开口,杨耀武就率先斥责道:“说什么呢,城管队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咋样就咋样?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了?”说完,杨耀武朝着饭店老板和气地笑笑,用脚踩着地上那厮的头道,“依我看,这事也不是我们先引起的,我们正在好好的吃饭,这家伙就冲进来,对着我兄弟就干,说白了,这事的主要责任在他们,没有他们,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石闯闻言幡然醒悟,从地上把晕头转向的黑子提起,对老板道:“该多少钱,让他赔。”

    黑子五迷三道地睁开眼,看了面前众人一圈,市里混混身上的王霸之气又开始外放,虎躯一震,放出狠话:“你麻痹的你们知道老子是谁?我看你们……”

    话未说完,张宽就一巴掌抽了过去,一番狠话还没完就戛然而止。

    黑子不信邪,这小子看着生愣的很啊,忍着嘴角牙痛,再次说道:“我是黑子,你们……?”

    这回不是张宽,而是杨耀武,从黑子下巴往上捣了一拳,黑子正说话,一下子咬住舌尖,顿时疼的六魂出窍,也气的七窍冒烟。仍不死心,继续大着舌头嘟囔,“喔大锅系黑伦。”

    张宽没听懂,但石闯后面的一个人听懂了,他替黑子翻译:“这货是黑子,他哥是黑林。”

    听到后面有人认出了自己的来路,黑子立马耀武扬威起来,翻着死鱼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张宽。未料到,张宽见黑子瞪他,再次抽了一巴掌,抽的黑子眼睛直冒金星。

    “黑林?没听过。”

    黑子这回彻底认栽了,无知者无畏,这混小子是个生手,根本不知道黑林有多厉害,当然,在市里,他黑子的名字放出去一样能震的地面晃三晃。

    石闯和杨耀武却是经常在市里混的,对张宽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走到外面。杨耀武道:“君宝,这货有些来头。”

    张宽一愣,“黑林是干啥的?”

    石闯道:“听说过秦盾保安公司么?总经理就是黑林。”

    “保安公司?”张宽吸了一口凉气,在温泉镇时候就听过秦盾是如何的牛B,据说公司要求极为严格,招收的保安统一为退伍军人,其中不乏几个军区的比武冠军在压场子,混混们只听说秦盾里几个兵王级的人物是如何牛B,却从来没听过秦盾的老板是谁,没想到今天,张宽就打了秦盾总经理的弟弟,这事儿可闹大了。

    张宽嘴角抽搐着看着杨耀武和石闯,说道:“咋办?篓子捅大了。”

    石闯就立即冷着脸道:“能咋办,你给人家道歉赔礼呗,反正这事于我们无关,我们又没动手打人家。”

    杨耀武也道:“就是就是,你去给他磕头下跪,再拿个十万八万,说不定他会饶了你。”

    张宽闻言皱着眉头点头,“我看行,实在不行就让我媳妇陪他睡几个晚上,让他消消气。”

    说完,三人同时哈哈大笑,回去饭馆。

    那边黑子已经横刀立马地坐在椅子上,跟着他的两个小弟也人五人六地拱卫在他后面,虽然各人脸上都乌黑红肿,但眼神却是一副洋洋自得。

    见张宽三人进来,黑子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傲然说道:“别跟我说对不起,老子不吃那套。”

    话刚说完,就见杨耀武一个侧踢踹了过来,黑子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连带着桌子也被踢倒。

    石闯紧跟其后,一左一右的鞭腿,就把两个小弟给踢翻。

    张宽则一口浓痰吐到黑子脸上,“妈个比的,谁让你坐的。”

    至于另外两个城管大队的,互相对视一眼,也挽起袖子,虎视眈眈看着地上三人。

    黑子这回彻底蒙圈,连黑林的名头都压不住?忽然想到大哥曾经多次告诫自己,在渭阳市,明面上自己一帮人最牛B,但还是应该保持谦逊,因为暗地里能一只手捏死自己的人很多,别到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丢面子都是小事,连命都要赔进去。

    而面前这几个人的做法,分明就是那种自己惹不起的人,意识到这点,黑子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明面上已经干不过对方,居然还傻乎乎的放狠话,不是自己找死那是什么?

    当下赶紧起身,先说软话,祈求对面别下杀手,不然被人扔到渭河,别说你哥是黑林,你爹是李刚都不管用。

    张宽看着口里不停说着对不起的黑子,这才放弃了准备拿酸辣汤浇他头的想法。走过去一脚踹的对方跪下,口里问道:“我跟你有过节?”

    黑子立即摇头,“没有。”

    “那你认识我?”

    黑子再次摇头,“不认识。”

    张宽就怒了,一脚把对方踹个仰八叉,口里骂道:“草拟妈个大血B,你一跟我没仇,二不知道我根底,就敢带人来弄我?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

    黑子被张宽连番的踹打质问早就慌了心神,思路不由自主地跟这对方走,这样一想的确是,自己一跟人无冤无仇,二不知对方根底,就凭唐一诺一个电话,就傻乎乎地跑来弄人家,而且,唐一诺居然还跑了。不由地又气又冤,自己被人当枪使,结果事主还跑了。

    张宽用的招式就是乡镇里混混常用的,在瓦解对手心理防线方面极其管用,连打带吓的,使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方,而使对手产生恐惧和悔恨。

    毫无疑问地,黑子被张宽的手段给吓住了,此时他想的不是如何报复张宽,而是如何收拾唐一诺。毕竟,看上去张宽要准备把他弄死,而唐一诺却无耻地临阵脱逃了。

第二十八章 打赌

    见黑子怂了,张宽鄙夷地笑笑,心说还算你小子识相,让饭馆老板算算损失,该赔多少全算黑子头上。

    黑子也清醒过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赶紧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赔给老板了事,至于以后该怎么报复,那是以后的事。

    饭馆老板收了两千多块钱,乐的嘴巴都合不拢,让黑子一伙赶紧走,以后没事别来捣乱。黑子三个就如丧家之犬仓皇逃窜。

    他们走后,张宽又和石闯杨耀武等人坐了一桌,重新开席,期间诉说分别后各自经历,唏嘘不已。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张宽在徐娇娇大腿上轻轻拍了拍,徐娇娇心神领会,起身说道:“你们几个久别重逢,今天看来必定是不醉不归,我就先走了,几位哥哥慢喝。”

    不料杨,石二人闻言同时起身,纷纷表示,就算兄弟长久未见,也不会打扰两位共度**。然后和张宽互换了手机微信,以作话别。

    从饭馆出来,张宽依然骑着电动车载着徐娇娇,行至路灯昏暗处时,徐娇娇忽然从后面将张宽拦腰抱住,唬的张宽一肚子白酒都化作汗水渗了出来,却不敢动,也不敢问,目光专注看着前方,继续前行。

    “宽哥,真没看出来,你身手还挺利索。”徐娇娇在后面赞叹道。

    张宽嘿嘿干笑,“小时候挨打多了,练出来的。”

    徐娇娇又问,“你小时候为啥挨打?是你爸打你吗?”

    张宽道:“那倒没有,是因为我爸不在,才被别人欺负。”

    徐娇娇闻言一愣,“你也是单亲小孩?”

    “什么叫你也是单亲小孩?”张宽听后不满地反对道,“哥根本就是孤儿,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最近才见过我爸长啥样,我妈到现在都没消息。”

    徐娇娇闻言,身子一颤,把张宽抱的更紧了。

    良久,才幽幽说道,“我从小爸爸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是我妈带我长大的。”

    张宽说起自家身世,往往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调侃语气,因此并不会让人觉得张宽可怜。但同样的话从徐娇娇口里出来,就多了许多悲凉意味。说的张宽心头一紧,忍不住的想呵护她。

    “那,从小有人欺负你么?”张宽问。

    徐娇娇在背后红了眼,却未流泪,而是笑着道:“那怎么会少,不过无所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长大了,不是谁随便都能欺负的。”

    说完,徐娇娇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朝着张宽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张宽还在操控电动车,忽然肩膀吃痛,车头就把握不稳,向路边草丛窜去,嘴里哎呦哎呦地叫着,跌倒在阴沟里。

    “这是怎么了?”张宽躺在草里,郁闷地揉着肩膀。

    徐娇娇哼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今天就被你欺负过。”

    “什么时候的事了?”张宽大叫着辩解,“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张宽不承认,徐娇娇再次朝着他肩头咬去,张宽连忙躲闪,岂料徐娇娇性子急,见咬不住,一下子跃起,像只母老虎一样,把张宽扑倒,这才咬住他的肩膀。

    张宽已经知道好歹,徐娇娇可不是在闹着玩,她是真咬,刚才肩膀上的剧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下急忙用手推她的脸,口里忙到:“别咬,别咬,有话好好说。”

    徐娇娇闻言停下,贴近他耳边问,“现在想起来你是怎么欺负我的了吗?”

    张宽一阵苦笑,“你是说照片的事吗?”

    徐娇娇立时扑上去,更加猛烈地咬,张宽就感觉肩膀一阵钻心的疼,口里招呼不住,痛的喊出声来。

    徐娇娇咬着张宽的肉不松口,持续了将近十秒钟,才松开来,牙齿上一股咸咸的腥味。她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骑在张宽身上,问道,“那你说,现在该咋办?”

    咋办?张宽痛的眼里都流出泪来,如果不是看着对方是个娇滴滴的美人,早就一拳砸了过去。现在问咋办,老子知道咋办?不过他却不敢说,而是忍着疼痛,强装笑脸,指着徐娇娇道:“妹子,你这么漂亮温柔,这个样子,恐怕有点不雅。”

    “不雅?”徐娇娇瞪着张宽,咬牙切齿般道:“我更不雅的地方你都看了,现在这样你就嫌弃?”

    “这……”张宽一下子被抢白的无言以对,只能苦笑,“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徐娇娇鼻子抽着,忽然就落下泪来,“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这样你都嫌弃我不雅,我还能怎么办?我,我不如投进渭河里算了。”说着徐娇娇就从张宽身上起来,跌跌撞撞地向着渭河方向跑。

    张宽从后面一咕噜爬起,心说这姑奶奶可不能死,还等着她设计新样品呢。同时也感觉头疼,怎么这女人想一出就是一出呢,这里离渭河少说也有四五里,她就这样跑着去?

    就算张宽不懂的女人心思,也知道不能由着徐娇娇瞎跑,当下就追了上去。

    徐娇娇虽然是个女人,但跌跌撞撞的速度可不慢,很快就进了玉米地,此时的玉米杆子刚好一人高,还没吐须,又是夏末夜晚,凉风阵阵,其实在玉米地里慢跑别有一番韵味,可惜佳人心情不悦,无法体会。

    张宽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追上徐娇娇,边跑边道歉,无奈徐娇娇就是不听,魔怔一般的疯跑。张宽心急,猛地上去,将徐娇娇拦腰抱住。

    不知道是徐娇娇跑的太快,还是张宽抱得不稳,两人就一咕噜地滚在玉米地里,双方如同发春的长虫一般,相互缠绕,无比亲密。

    跑了一段路,两人都有点累,彼此抱着,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良久,被打扰的夜虫开始鸣叫,月亮也趁势躲进云朵,如同蒙上了一层暗纱。莫名地,张宽心中一团火热,呼吸变的急促。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到徐娇娇如同素描般清秀的脸,一双柳眉弯弯,眼角弯弯,似乎在笑。鬼使神差般,他凑到徐娇娇唇边,吻了上去。

    (此处删除一千零八十字)张宽闻言讪讪起身,眼睛却一直盯着徐娇娇,似乎永远看不够。

    徐娇娇见他的猴急样,噗嗤一笑,美若天人。然后从地上坐了起来,先不管半裸着的上身,而是将头发散开,慢慢梳理,又一甩头,把头发都甩到背后,自手上拿下一个头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这过程,一举一动都充满勾人魂魄般的诱惑,把个张宽看的如痴如醉,直叹:好美。

    徐娇娇嗔笑一声,“讨厌,再美还不是便宜了你。”

    张宽接口道:“那是我命好,命中注定要享这福。”

    徐娇娇就朝他飞了个媚眼,“滚,还不赶紧去看电动车,我敢打赌,电动车绝对被人偷跑了。”

    张宽则眉飞色舞地道,“我也敢打赌,绝对好好地在原地躺着。”

    徐娇娇道:“那我们就打个赌吧,如果电动车丢了,就证明我们有缘无分,不适合在一起。”

    张宽立即接口道:“如果在,就说明你命中注定是我的人。”

    两人回到方才跌倒的地方,电动车果然还好好地躺着,张宽见状,哈哈大笑,“妹子,你可输了哦,我早就说过,这破玩意,就是扔路边都没人要。”

    徐娇娇听到也只是撅了撅嘴,却不生气,上前和张宽一起,把电动车扶起。

    这一次,徐娇娇再坐在张宽后面,就没有半点的生疏感,而是从后面紧紧抱住张宽,生怕下一秒他会逃掉。

    张宽坐在前面,感觉到后背那团软弱,心里别提如何得意,想到如此娇媚的姑娘,以后就任凭自己揉捏,心脏就砰砰地跳。

    只是,想到另一个大胸姑娘,自己这样做似乎不太好。

    张宽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可是随着后面徐娇娇越来越紧的拥抱,这种后悔就被他远远抛掉。

    随缘吧,反正我和张艳玲还没发生过什么。

第二十九章 摊上事儿了

    两人回到厂子,生产车间的技术骨干们已经制作好了男士中山学生装,张宽就先试穿了一下,对着镜子一照,果然英姿勃发,精神抖擞。负责针车的女工直夸张宽长的帅,像电影里的陈真。

    张宽厚着脸皮接下女工的赞美,还口道:“其实我本人的帅并不出众,关键是衣服衬托的好。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没错的。”

    徐娇娇在后面帮张宽整理着衣领,又上下帮他铺平拉展,也喜滋滋地道:“这样的校服穿出去,没有那个男生不爱的。”

    另一个负责裁剪的技工则皱着眉头道:“也有不好的地方,大家都穿了这么好看的衣服,谁还有心思好好学习,全都搞对象去了。”

    说完众人一愣,同时大笑。

    张宽又给众人一番鼓励,当场拿出五百块钱,“这是你们五位技术精英今天晚上加班的奖励,大家再接再厉,把其它几套衣服也给赶出来,明天好拿给客户。”

    几个技工本来对突然的加班干活颇有意见,现在见张宽拿出真金白银,个个喜笑颜开,纷纷表示没问题。

    张宽又道:“当然,话说回来,这只是一个尝试,会不会成功,还不知道,所以大家下班后尽量不要讨论今天的新样版,也不要对外人提起。”

    几个工人都是人精,那能不明白其中隐情,纷纷点头表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有了金钱的刺激,几个技术骨干干劲十足,在十一点前把其余几套衣服都做了出来,张宽试穿男装,徐娇娇试穿女装,感觉非常满意。几位操作工想要拍照留念,张宽连忙制止了,“现在还不是拍照的时候,最少要等一礼拜这消息才能放出去。”

    几位爱刷朋友圈的人才见状就克制了显摆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出了公司,已经接近凌晨,路上少有人影,徐娇娇一个人推着电动车,眼巴巴地看着张宽。张宽见状,自然要送徐娇娇回去。

    徐娇娇家在温塘村四队,家里只有一个小巧的独院,房子还保持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极为老旧。

    快到家门口时,一个中年妇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徐娇娇就急切地迎上来,“你个瓜女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徐娇娇低头一脸娇羞地瞄了瞄张宽,小声说道,“是他送我回来的。”

    张宽还骑在电动车上,友好地对徐母笑笑,没想到徐母根本不领情,反而像盯贼一样地把张宽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口审问,“你叫啥名字?哪的人?”

    张宽回到:“我是南张村人,叫张宽,是娇娇的同事。”

    徐母狐疑地看了张宽一眼,推着自己女儿往屋里走。徐娇娇还探出半个身子,对张宽温柔地道:“宽哥,路上慢点。”

    院墙那边传来徐母的斥责,“死女子你干啥?等了这些年你等了个骑电动车的?你是不是脑子进水糊涂了?”

    徐娇娇则撒娇一般地反驳,“妈~”

    “别叫我妈,我没生过你这没脑子的混账东西。”

    随着两母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张宽无奈地耸了耸肩,心说现在嫌我穷,再过两个月你再看看。夹着自己的小电驴,慢悠悠地回去了。

    第二天清早,张宽起来时张长贵已经做好饭菜,等他洗漱完,饭都盛好端上桌了。张父见儿子满面喜色,大约猜到事情顺利,就随口问了几句,鼓励了一番。

    但在张宽要出门时,张长贵却瞥见,张宽往后腰上别了一把斧子,登时起疑,问道:“你揣把斧子做什么?”

    张宽若无其事地道:“没事,防身。”

    张长贵好笑地摇摇头,“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斧子防身,拿块板砖都比斧子强。和人干仗,斧子一旦亮出来,非死即残,不然就只能是摆设,所以说,斧子并不好。”

    张宽笑道:“这道理我懂,打仗用斧子,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作用上,都处于下风,不过我的对手可能不止一两个,一两块板砖不够用。”

    张长贵这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心里有点担忧,但面上却笑眯眯地问,“哦?这回是和谁干仗?连兵器都用上了。”

    “没什么。”张宽轻描淡写地跨上自己的小电驴,“一个保安公司老总的弟弟。”

    张长贵闻言大惊,“你是说秦盾保安公司?”

    张宽眉毛一扬,“咦,你也知道秦盾,不错,昨天晚上,我把秦盾老总的弟弟给揍了一顿。”

    张宽说的轻巧,张长贵却感觉后背一股凉气,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你把人家揍成什么样了?”

    “还能有什么样,无非就是鼻青脸肿,又没伤筋动骨的。”

    “那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整个事情的过程。”

    张宽见父亲殷切地看着他,本来不想说,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种倾诉**,于是就跨坐在电驴上,绘神绘色地给父亲描述整个事情经过。

    “就这样,我先用了一个水煮鱼给他致盲,再用辣子鸡给他了一个眩晕,本来我还想拿盘子碎片给他来个持续掉血伤害,杨耀武那厮,在后面见我打的激烈,直接一个闪现过来举起板凳腿给他来了个致命重击,一下子就把他给干趴了。”

    张宽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张长贵面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等过程说完,张长贵无力地将眼睛一闭,口里埋怨道:“你就不能安安生生地去赚钱,整天都会惹些狗屁倒灶的事。”

    张宽斜了父亲一眼,“我这么说你听的懂?”

    见父亲闭着眼摇头,张宽心里很不舒畅,人家欺负自己,自己不还回去,还要每天笑脸相迎?根本做不到啊。

    却料,张长贵道:“你和你同事的矛盾是你们两个单独的矛盾,但牵扯到秦盾公司,就变成了你和秦盾的矛盾,这两概念怎么能一样?一对一的单挑,能出什么事故?可是打群架,谁知道会打到什么程度。”

    “还有,挨打的如果是保安公司的普通保安,或许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你们打的是谁?是保安公司的少爷,是保安公司老总的心头肉,用屁股想也知道,对方怎么会善罢甘休?”

    张宽听后笑笑,“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当时那情况,我不打他得行?别说他有个保安公司老总的哥哥,他就是军区司令的儿子我也照打不误。”

    “你?”张长贵被儿子一番话噎的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就是一个普通村长,真要跟你死磕到底,你以为你能斗得过?还当自己是哪吒三太子呢。”

    张宽听着父亲的唠叨,心头一震暖和,毕竟,对方是在为自己好。

    但张宽毕竟是个初成年的年轻人,一腔热血,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此时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再也看不起第二个人。

    张长贵又叨叨了一阵,对张宽挥挥手道:“算了,打都打了,说什么都晚了,从现在开始,你出门都要多多注意,别被他们给坑住。”

    “那不能。”张宽笑笑道,“毕竟我在外面混了那么久,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放心,决不让人给逮住。”

    等张宽出了门,张长贵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通了以后就急切地道:“杜奎,想办法拦住君宝,千万别让他去万源,他惹了秦盾保安公司老总的亲弟弟,你现在马上联系一下古老爷子,安排君宝去拜到古老爷子门下。“张宽正骑着电驴春风得意,刚出村口,兜里电话一阵响,看看是杜奎,就停下车来接了。

    那边杜奎声音似乎有点焦急,又有点气怒,“张宽,你胆儿够肥,谁都敢惹啊。”

    张宽这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严重,老老实实回到:“怎么了奎哥,你都听说了?”

    “这么大的事老子能没听说?现在整个渭阳市都知道你小子干了好事。”

    “这么严重?”

    张宽脑子还转不过弯,不就是打了个保安公司老总的弟弟,会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那头杜奎继续道:“当务之急,你不能再去万源上班,我百分百肯定,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万源,很可能,他们准备去你家找你。”

    “这么恐怖?”张宽还在怀疑,一个破老总的弟弟,比公安局还牛?

    “废话少说,你现在赶紧到龙首乡这边来,我在这等你,先躲一阵子。”

    “还要躲?”

    “别废话,给我过来。”那边杜奎怒吼着,恨不得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生吃了,“你以为你惹的是谁?人家捏死你跟捏个蚂蚁没区别。”

    张宽心里依然不服气,挂了电话,气鼓鼓地继续往万源走,准备去拿新衣服样板。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注意观察周围环境动静。

    结果还没到万源,就接到徐迎春发来的微信,上面配着一张图片,万源宽敞平整的大门前,堵了三四辆白底蓝带的瑞风商务车,上面印着秦盾保安公司的LOGO。三四十个身穿黑色涤纶保安制服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在万源门口巡视着,每个人手里或腰间都有一根黑色橡胶棍。

    看到这景象,张宽暗道一声乖乖,保安公司就是不一样,这阵势比警察抓逃犯还要严峻。心里不禁为自己别着一把斧子就敢来的二愣子气质感到羞愧。

    徐迎春又发了一条信息:别来,去外地躲一阵子吧。

    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张宽不是那种迂腐固执的二愣子,焉能以卵击石,早早就把电动车掉头,依着杜奎,往龙首乡方向驶去。

第三十章 拜师

    龙首乡,顾名思义,因龙首而得名。

    民间传说,唐朝年间有恶龙霍乱长安,被天师袁天罡所伤,逃往东方,来到黄土塬时,体力不支,化作一条十几里的长虫,头东尾西,伏于地上。一阵雷电过后,恶龙化作一条山岭,后称黑龙岭。

    建国后破除封建迷信,黑龙岭也被分成两个乡,分别是龙首乡,龙背乡。至于龙尾那块,因为地势险恶贫瘠,少有人烟,解放前是乱葬岗,现在是火葬场。

    由于龙首乡地理环境险要,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算是潼关口过来的第二道防线。当地人武风盛行,大人小孩,均有两把刷子,外乡人不敢与之争执。

    渭阳本地也有童谣唱道:打出来的婆娘揉出来的面,杨柳青的女子萧庄的汉,龙首的屠夫胡捣蛋。

    前面一句无疑体现了当地人对女性的一种特殊轻视心理,自古以来的媳妇没有不挨老公打的,这种风气一直保持到上个世纪末才略微好转,最起码八零后的小子们轻易不敢再打老婆,究其原因与当地计划生育造成的男女比例17:10有莫大关系。

    第二句则说的是杨柳青的女子,整个渭阳市的姑娘只有杨柳青的女子最适合做老婆,因为水土关系,杨柳青的女子无不长的青春靓丽,且性格大都温柔和气,最神奇的是杨柳青的女子不管嫁到什么地方都会给夫家带来福运。

    至于萧庄的汉,则是因为萧庄是渭阳市有名的书香门院,从清朝时起萧庄的人物就代表着渭阳整个地区的文化水平,至于萧庄出过的大官贵族,更是多不胜数。渭阳市所有的女子都以能嫁个萧庄男人为荣。

    最后,关于龙首的屠夫,是指龙首村人多出屠夫,有点恶趣味的讽刺性质。龙首村地理环境险恶,地里长不出庄稼,村民们多以走夫马贩为生,白天为民,夜间为匪,偷抢拐骗,就得了个恶名。

    龙首乡因龙首村而得名,全乡人的思想运动都随着龙首村人而动,包括吃饭的口味,穿衣的喜好,甚至说话的口头禅。不夸张地说,龙首村就是整个龙首乡的潮流前线,任何一件事物从龙首村传开来都会得到整个龙首乡人的支持。

    而现在龙首村的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村最西头的那一家,有着“活菩萨”称号的古万三。关于古万三其人,耳熟能详的英雄事迹可就枚不胜举,几乎都成为当地人的一种信仰符号。

    现年七十多岁的古万三,早些年拜过萧忠武为师,学了一身本事,平常七八个人近不了身,后来其父死后,就接了父亲的班,给大队里做饲养员。据说把大队里的几头黑皮骡子喂的油光水滑,毛色鲜亮。在那个人都吃不饱的年代里,这就是一个本事。

    后来大队分了家,他就做起了屠夫营生,这也是他一家流传下来的本事,只是在他手里发扬光大。他能在两分钟的时间里,把一头活猪变成骨肉分离的两堆,而他最得意的本事,就是杀狗,当尖刀从狗心脏里抽出来时,狗都不会发出一声惨叫,含笑而终。

    许多人都拜古万三为师,就是想学他那手本事。可惜十几个弟子,没有一个弟子学成。

    或许有一个,用古老爷子自己的话说,其实有个后生能学成,可惜,他后来不干屠夫这一行,跑去做了总经理。

    这个人就是秦风食品集团的董事长付长青。

    虽然付长青没有把古万三的所有本事学到手,但毕竟是古万三的徒弟,他付长青也是从龙首村这里开始发迹的,因此,逢年过节,各种礼节均不会少。

    这也是古万三能得到全村人尊敬的真正原因,收了十多个弟子,没有一个是小人物,最牛的那位,在渭阳市跺跺脚,渭河北边都要抖三抖。最不济的那位,也在渭阳市是个软硬不吃的人物。

    撇过这些不提,古老爷子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早十四五年前就金盆洗手,不再收徒,没想到,今天一个电话,让古老爷子起了再收一个关门弟子的心思。

    张宽骑着电动车,心急火燎地往龙首乡赶,无奈电动车毕竟不是摩托,再急也是四十码的速度,再快也就这样。

    刚才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对方口气很冲,要求张宽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赶到万源厂报道,半个小时一过,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吧。

    张宽是什么人?直接回对方一句:去你麻痹!

    但毕竟人家已经气势汹汹地来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张宽自然要躲一阵。

    至于父亲,张宽相信保安公司的人不敢乱来。

    电动车一进龙首村,就从四面八方窜出来许多土狗,围着张宽一阵乱吠。张宽心里正烦,对着众狗吐了一口,一脸的鄙视,大喇喇地骑着电动车往里走。

    对于狗,张宽从八岁就开始和各种狗斗智斗勇,早就摸清狗们的脾气,但凡是胆小懦弱的人,就会被狗一番乱吠给吓住,越是如此,狗就越狂,大有上来咬你后腿的意思。可你一旦露出不屑的神色,狗就乖乖的对你摇尾巴。

    所以称呼那些汉奸为狗腿子,是一点都没说错。

    到了村西头,张宽远远看见一群人坐在树荫下谝闲,村正西有所三层高的大楼,上面写着长青龙首敬老院。敬老院门口右边是一座戏台,上面写着龙首秦腔会。一帮七老八十的老头,拿着各种家伙什在鼓捣。

    张宽是第一次来龙首村,被这景象感染,也想上去吼两嗓子,但临了也只是咧嘴笑笑。

    这个地方好,张宽有种想长久住在龙首村的想法。

    这时,戏台上一个穿着戏袍的人站起,对张宽挥挥手,“君宝,这边。”

    张宽已经认出,那个穿着戏袍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哥哥,杜奎。

    两人一见面,杜奎就对着张宽屁股来了一脚,口里骂道,“就不知道学点好,净惹事。”

    张宽嬉皮笑脸地躲跳着,“这不是没事么。”

    杜奎又骂了他两句,带着张宽往一座老宅子走,低声说道:“等下给你认个师傅,你别胡乱说话。”

    张宽属于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根本没听过古万三老爷子的那些事,只是对此好奇,“不是安排我躲一阵子,认个师傅做什么?”

    杜奎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能躲的过?黑林是谁?他就是渭阳市的土皇上,他想找的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挖出来。”

    “这么厉害?”张宽没吃过大亏,还以为杜奎在开玩笑。

    看着张宽一副无知无畏的表情,杜奎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你就明白,有些人根本得罪不起。拜这位先生为师,可以让你躲过这一劫,但也只有这一回,下次你再惹黑林,就没人能救了。”

    张宽闻言不屑地撇嘴,“下回我连黑林都给收拾了。”

    “你!”杜奎听后想发怒,却不知说什么,只能狠狠地瞪了张宽两眼,迫使对方低头,才继续说到:“这句话别让我听到第二遍,你的任务是好好赚钱,打打杀杀的事,不是你该做的。”

    张宽委屈地哼了声,心里暗道,这家伙几天不见,怎么变了,以前他可不这样对我。

    跟着杜奎七拐八拐,进了一所院子,里面都是郁郁葱葱的月季吴葵,墙根种着冬青。

    一个秃头白胖的老头,正斜靠在一张木质躺椅上,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半眯着眼,审视着张宽。

    杜奎先在原地作了个揖,才轻声道:“老爷子,君宝来了。”

    老头鼻子里喷了道白烟,才把两手扶住,吃力地坐起,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张宽一招手,“过来,叫爷看看。”

    张宽虽混,但也分得清好歹,面前这个白胖老爷子,虽然看着和气,但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阴寒,让自己不由自主地胆怯害怕。

    不过看杜奎站在他身边低眉顺眼地,心说应该不会对自己使坏。于是大着胆子,走到胖老头跟前。

    古老爷子满意地打量着张宽,捏捏肩膀,拍拍胸脯,连说了三声好,才问道,“张君宝,洪拳,形意,杀狗,你想跟我学哪一样?”

    张宽闻言一愣,这就要收自己为徒?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还要经过重重考察磨难吗?不过还是感觉欣喜,开口答道,“那种最简单,能来钱,就学那种。”

    古万三听后一怔,又哈哈大笑,“简单,来钱,那就是杀狗了。英雄多出屠狗辈,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古万三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着张宽,却不说话,看的张宽头皮发麻,心里发虚,却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旁边杜奎过来一脚踹在张宽腿窝上,嘴里骂道:“还不跪下拜师。”

    张宽这才醒悟,红着脸看着白胖老头子,问道,“要不要奉茶,磕头?”

    话音刚落,从侧门进来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生的异常英武,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杯清茶,径直走到张宽面前。

    这意思还不明显,就是要张宽奉茶磕头呗。

    张宽心说,老头子好大的架子,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

    端过茶杯,口里说道:“师傅在上,请喝茶。”就把茶杯高高举起,送到白老头面前。

    古万三老爷子看到一脸欢笑,正要拿手去接,却听一旁的红衣少女说道:“等等。”

    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一部5S,调好镜头,对准,口里才道:“好了,喝茶吧。”

    等张宽磕完三个头起来,少女的朋友圈里已经更新,上面写着:好有趣啊,爷爷都快八十了居然还收了一个小徒弟,真好玩。

    照片上,张宽神情肃穆地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古万三,手里的茶杯冒着袅袅白烟。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317/ 第一时间欣赏金钱帝国最新章节! 作者:嘉文一世所写的《金钱帝国》为转载作品,金钱帝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金钱帝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金钱帝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金钱帝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金钱帝国介绍:
破落户子弟张宽,意外得到一个石头雕像,闲来无事拜了拜,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大发横财,更有吉星高照,美女投怀送抱...... 读者交流群:93452670 PS: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我是正版!金钱帝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钱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钱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