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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藏剑翁     义气水浒txt下载     义气水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三章 关胜出马

    再说史进等人别了宋江返回山寨,便商议攻打郓城县之事。

    史进原本不想攻打州县,但是若不打了郓城县,无论是附近官府,还是江湖上朋友,都要小觑了梁山。而且梁山府库亏空二十多万贯,正要大量钱粮补充。

    附近的害民大户早已搬到临近州县,梁山要打大户至少也要去百里之外,而且打的大户多了,一样会惊动朝廷。

    与其这样,倒不如省一些事,打了郓城县,取郓城县劣绅的钱粮。

    打郓城县实在没什么难度,史进先让朱贵带人混入城中,然后马军突袭,守门的官兵刚要关城门时,朱贵便带人杀出来。

    马军还没到达,守门官兵便溃退了。

    梁山兵马轻取了郓城县,也捉到了郓城县知县和两个都头赵能、赵得。

    史进带梁山兵马在郓城县驻扎了两日,杀了几十个贪官污吏和害人大户,得了五十多万贯钱财,还了钱庄借款后,山寨府库也有了些金银。

    两日后,史进便带兵马退出郓城县,返回梁山。

    济州知州孙静探的梁山兵马回了梁山才松了口气,不过也不敢放松警惕,仍令禁军日夜守卫。

    当日一个郓城县禁军逃到济州来,向他禀告了梁山兵马攻城的消息后,他便下令关闭城门,搜捕城中梁山细作,防备梁山兵马袭城,同时派人向东京申告,请朝廷派兵来剿灭梁山贼寇。

    蔡太师总领三省治事,看了济州文书后。便让人请枢密院官急来商议军情重事。

    不移时,东厅枢密使童贯引三衙太尉。都到节堂参见太师。

    蔡京把梁山贼寇累造大恶,又攻打郓城县的事情说了。问道:“前番呼延灼两次征剿梁山,都兵败垂成。今番用何良将,可以剿灭梁山贼寇?”

    童贯刚刚大胜西夏,建了大功,却是没把区区一个草寇看在眼里,也不多说。

    高俅倒是想尽快剿灭梁山贼寇,但是他殿帅府最了得的党世英、党世雄都败了,他也不知该派何人去。

    正沉默间,只见那步司太尉背后转出一人。乃是衙门防御使保义,姓宣,名赞,掌管兵马。

    此人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使口钢刀,武艺出众。先前在王府曾做郡马,人呼为丑郡马。

    因对连珠箭赢了番将。郡王爱他武艺,招做女婿。

    谁想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因此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义使。

    当时此人忍不住,出班来禀太师道:“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现做蒲东巡检,屈在下僚。此人幼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以礼币请他,拜为上将,可以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乞取钧旨。”

    蔡京听得是关云长后人,也是大喜,就差宣赞为使,赍了文书,鞍马连夜星火前往蒲东,礼请关胜赴京计议。

    宣赞领了文书,上马进发,带将三五个从人,不则一日,来到蒲东巡检司前下马。

    当日关胜正和郝思文在衙内论说古今兴废之事,闻说东京有使命至,关胜忙与郝思文出来迎接。

    各施礼罢,请到厅上坐地。关胜问道:“故人久不相见,今日何事,远劳亲自到此?”

    宣赞回言:“为因梁山泊草寇打了郓城县,宣某在太师面前,一力保举兄长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特奉朝廷敕旨,太师钧命,彩币鞍马,礼请起行。兄长勿得推却,便请收拾赴京。”

    关胜也听得梁山好汉之名,但是更喜有此建功的机会,与宣赞说道:“这个兄弟,姓郝,双名思文,是我拜义弟兄。当初他母亲梦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后生此人,因此人唤他做井木犴。这兄弟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得蒙太师呼唤,一同前去,正好协力报国。”

    宣赞知道关胜眼光素来很高,点头道:“梁山水泊着实啸聚了一些精兵猛将,兄长若还有帮手,可一并请了去建功。”

    关胜笑道:“我还有一个结义兄弟唐斌,他自有万夫不当之勇,便请他一同前去吧。”

    宣赞喜道:“兄长有这两弟兄相助,必然可以建功。”

    当下关胜便让人去请唐斌,唐斌此时还是蒲东军官,不多时,唐斌便到了。

    关胜为唐斌介绍了宣赞,道:“梁山攻打了郓城县,太师正要发兵剿灭梁山贼寇。宣赞贤弟在太师跟前保举了我,我寻思这是个建功的机会,想请你与我同去。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唐斌看了一眼宣赞,皱眉道:“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去岁又救了百万灾民,民心已伏,不好加兵。朝廷何不招安他们?”

    若是招安时,又哪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宣赞摇头道:“梁山贼寇桀骜不驯,杀了许多朝廷官员,还有那林冲更是扬言要杀高太尉。朝廷如何会招安他们?”

    关胜点头道:“我等食朝廷俸禄,只管奉命听差,其余事自有朝中诸公决断。我也听得梁山林冲、鲁达、杨志等人厉害,还请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唐斌心中不想去,但是看关胜要去建功,也只好应了。

    当下三人就分付老小,将引关西汉十数个人,收拾刀马、盔甲、行李,跟随宣赞连夜起程。

    来到东京,径投太师府前下马。

    门吏转报蔡太师得知,教唤进。宣赞引关胜、唐斌、郝思文直到节堂,拜见已罢,立在阶下。

    蔡京看了关胜,端的好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须,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生的正和那关云长一般模样。

    太师大喜,便问:“将军青春多少?”

    关胜答道:“小将恰及三旬。”

    蔡太师道:“梁山泊草寇猖獗多时,请问良将,准备如何剿灭梁山贼寇?”

    关胜禀道:“听得梁山贼寇占据水泊,前番呼延灼大军便是葬送在水泊里。小将去时,当以大军在近处填出一条路来,直攻梁山贼寇巢穴,让他失了地利。”

    太师点头道:“我听得梁山水泊地势复杂,路径甚杂,去年又大旱,填一条路想必也不难。”

    随即唤枢密院官,调拨山东、河北精锐军兵一万五千,教郝思文为先锋,唐斌为合后,关胜为领兵指挥使,宣赞做督军,步军太尉段常接应粮草。

    花了半月,调齐兵马,段常犒赏了三军,便令关胜领兵出征。

    梁山打了郓城县后,并没消停,而是分兵下山往远处打些害民大户,充实府库。

    史进也改了分金银的法子,由之前的按比例分,改作按月领饷。

    喽啰每月饷银一贯,伙长一贯五百文,队正三贯,头领十贯,衣食则还是山寨负责。

    虽然这样会比之前下山次数多时分的钱少很多,但是每月都可以固定的领到饷银,加上史进的威望,山寨上下还是欣然接受了新的军饷。

    这一日,史进正在演武场看步军操练时,只见张青上的山来报说:“朝廷派了关云长后人大刀关胜领大军来攻打山寨,同行的还有拔山力士唐斌、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三人。这四人都是蒲东有名的豪杰,这一番正是来者不善。”

    史进也愣了一下,水浒中关胜是在梁山打大名府的时候才被蔡京起用,此时算来还有两年多。

    没想到他居然把关胜的命运也改变了,而且同行的居然还有唐斌这个猛将。

    水浒中唐斌被势豪陷害,一怒之下杀了仇家,为了躲避官府追捕,唐斌便准备来梁山入伙。只是路过抱犊山时,被在抱犊山落草的文仲容,崔野拦住,一番打斗,文崔二人都不能赢他,因此请唐斌上山,让他为寨主。

    后来田虎在河东攻州掠府,唐斌势单,只能降了田虎,不过仍旧在抱犊山驻扎,和临近的壶关互作掎角之势。

    宋江领兵平田虎时,唐斌便带人降了关胜。

    夺壶关时,唐斌手起一矛刺杀了竺敬。

    这竺敬却是和张清斗了二十余合,就让张清力怯了。

    后来征王庆时,又力斗縻貹和纪山五虎老大马勥二人,寡不敌众战死。

    这唐斌的武艺只怕不在林冲之下。

    如今梁山的名声比水浒里的梁山要大许多,史进还等着这唐斌来投,没想到唐斌的命运居然也被他影响了,还没被势豪陷害,却已经和关胜一起来攻打梁山了。

    关胜又是通晓兵法的人,史进也不敢大意,当下便敲响聚将鼓,唤众人来商议。

    众人到齐,史进便把张青探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道:“关胜此来,不可小觑,众人有何计策破敌?”

    鲁达笑道:“朝廷派个关云长后人来,我梁山也有小张飞,又何惧他关胜。”

    林冲早年性子便急,自从放话要杀高俅后,冲锋陷阵更是勇不可当,因此有小张飞之称。

    “正是,有林教头在,关云长后人再多些也不济事。”

    ……

    众人说笑了几句。

    萧嘉穗道:“关胜先前不过一个蒲东巡检,依仗祖上威名,被蔡京那奸臣派来统军,军中必然不服。这般兵马又济的什么事,只要不给他立威的机会,此战不足虑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歹毒剜心王(求订阅)

    没两日,张青又探的济州让每户交纳五个布袋。

    关胜准备填泊的计划也暴露无疑,不过去年大旱,泊面缩小了许多,如果踏平中间的芦苇荡,最近的地方不过里余,要填一条路出来确实不难。

    梁山也没阻挠关胜填泊,如果泊面只剩这么大,那水泊地利作用也不大,山前有一条路,同样可以方便梁山兵马进出。

    不过今年春雨并不少,用不了多久,泊面就又会扩大,到时这条路也就没了。

    关胜领着大军在泊外扎下营寨,便和唐斌带了几骑往泊边来查看形势。

    之前为了安置灾民,水泊里的芦苇已经全部被割去。

    在泊边就能看到里余外的梁山水寨。

    看着对面守卫森严的金沙滩水寨,唐斌道:“山倒是不甚高,但这梁山只怕是天下最难打的山寨。”

    在万山环绕的河东,梁山这样的山头太多了。

    关胜也没把梁山的形势放在眼里,他也知道唐斌说的是梁山兵多将广,点头道:“若不是难打时,也没我们用武之地。”

    二人身边带的都是心腹之人,唐斌叹了口气道:“如今世道浑浊,梁山替天行道,也能震慑一些贪官污吏。听说这水泊附近贪官劣绅便收敛了许多,若是没了梁山,只怕附近百姓又要遭殃了。”

    关胜看着对面梁山大寨,只是不说话。

    他本不太关心江湖上的事情,但是梁山替天行道弄出那般声势,去年又救了百万灾民。他便是个聋子,也知道梁山好汉了。

    宣赞去请他时。他也想过拒绝,但是想到祖上荣光。他便觉得他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让世人都知道关家后人也不是无能之辈。

    唐斌也知道这位好友的心思,当今天子多次加封关羽,每加封一次,关胜的压力便更大。

    若是关羽只是和张飞等人一般的武将,那作为他的后人,做到巡检也不算差,甚至有很多前朝名将的后人做了农夫。

    但是天子把关羽抬到所有武将之上,最后更是直接封神。

    一个神人的后人却只做的巡检。关胜如何会没有压力。

    沉默了半晌,关胜拨转马头,道:“回去吧。”

    唐斌看关胜不欲说话,便也默默跟在后面回营。

    当晚,济州知州孙静就派禁军把早已备好的布袋运来,同行的还有三千征调的民夫。

    这也是济州老吏剜心王王瑾出的主意,梁山有爱惜百姓的名声,那就让百姓去填水泊。

    如果梁山真的爱民,那他们就不会伤害这些百姓。

    如果梁山伤了这些百姓。那梁山替天行道的旗子也就没那么好用了。

    关胜听了济州做公的解释,也有心看看梁山好汉到底是何等样人。

    次日,便领大军和民夫来到泊边。

    关胜令弓箭手到泊边护卫,然后便让民夫开始挖土、装袋、填路。

    民夫还不知他们被征调来干什么。听得要他们填一条路通往水寨,也都害怕起来。

    梁山是替天行道,平日也不伤害百姓。但是他们帮官兵填路,可以说是帮着官兵攻打他们。

    梁山上都是好汉。可是好汉也不会等死啊。

    “你们吃了粮饷,现在却要我们去送死。不干。”

    “不干。”

    “不干。”

    “打仗是你们这些贼配军的事。”

    “我要告官!”

    ……

    几个人鼓噪起来以后,民夫们便纷纷叫嚷起来。

    有胆大的甚至混在人群中开始辱骂起这些贼配军来。

    剜心王王瑾看势头不对,便喊道:“知州大人来时,便知道你们里面有梁山细作,谁若再敢出声,谁就是梁山细作。”

    却是孙静看王瑾遇事有些计较,便让王瑾带人监这些民夫来做工。

    这话一出,鼓噪的民夫便纷纷安静下来。

    孙静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肃清济州城中的梁山细作,着实刺配了一些人。虽然半道都被梁山劫走了。

    前些时日,梁山打了郓城县,孙静又让人在城内大索,抓了许多人。

    经过这两次清洗,百姓谁不知道孙静对梁山细作是宁抓错,也不愿放过。

    关胜本要说话,看王瑾把百姓震慑住,也就闭口不言。

    他虽然做了领兵指挥使,但是麾下大军却是来自各处州府,很多领兵的将领官职都要比他高,若是让他们带兵冒着矢石去铺路,只怕他们也不愿。

    在王瑾的威逼下,百姓只能壮着胆子开始铺路,同时祈祷梁山好汉看在他们也是被逼的份上,不要拿弓箭射他们。

    在民夫开始铺路后,史进也带着一众头领上了水寨观看。

    鲁达看到官兵催逼着数千百姓铺路,不由骂道:“关胜这挫鸟也不怕污了祖宗名声,自己怕死,却驱赶百姓来铺路。”

    张青道:“这些民夫是济州征调的,想来是济州孙静的主意。”

    萧嘉穗道:“若不用民夫,只怕官兵都填不完这段路就得溃散。”

    阮小二道:“那我们就看着他们把路填到水寨来?”

    史进点头道:“恩,不要伤了百姓。他们可以让百姓来填路,总不敢逼百姓上阵吧?等他们开始攻打,再给他们个教训。”

    萧嘉穗道:“驱使百姓在前边铺路,传到朝廷,必然也会有弹劾。不过关胜想必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求麾下将士用命,胜了自然会有人帮他开脱。不过他也断不敢让百姓上阵的,否则传到京师去,便是胜了也是大罪。”

    史进和众人在水寨看了看,便又上了大寨。

    自听得济州搜集布袋后,水军船只便都调往山后鸭嘴滩小寨去了。

    金沙滩水寨已经是紧锣密鼓,大战气氛浓烈。

    防卫的兵马也换成了步军,水军比步军要难练,史进自然不希望为数不多的水军折损在这攻防战中。

    为了方便大军冲杀,关胜要求百姓铺的道路宽达两丈,因此虽然有几千民夫做工,铺路的进度也并不快。

    到的晚间,这路才铺到一半路程。

    关胜看天色已晚,便也收兵回营,还让火头军给民夫们加了一顿餐。

    次日,关胜便又领大军来督促民夫铺路。

    离水寨越来越近,铺路的民夫也是越来越担心,生怕梁山开始放箭。

    不过他们提心吊胆了一阵,水寨上的梁山兵马却是没有人张弓。

    正在大寨上守卫的武松看百姓们心惊胆战的样子,忍不住喝到:“百姓不用害怕,梁山好汉不是那些官兵,不会拿刀枪对着你们的。”

    下面铺路的百姓听到武松喊话,顿时都松了口气,同时更加仇恨的看向后面催逼的官军。

    官贼。

    官贼!

    如今的世道没个分晓,官兵倒更似强盗。

    前面督促民夫的官兵把武松的话报到关胜等人跟前,直臊的关胜一张红脸要滴出血来一般。

    到的晚间,一条两丈宽,里余长的道路终于铺好。

    关胜带兵回了营,又让火头军给民夫加了餐,同时从犒赏三军的钱物中拿了些钱财给百姓,算是让他们受惊的补偿。

    关胜正和唐斌、郝思文、宣赞商议明日用兵之事时,便听得帐外报道:“济州王瑾求见。”

    “请他进来。”

    王瑾进来,行礼道:“小吏王瑾拜见关将军。”

    这两日,关胜也见了王瑾对百姓的刻薄,并不喜欢他,挥手道:“无须多礼,你的差事已经完成了,代我向孙相公道谢。你还有什么事吗?”

    王瑾拱手道:“小人有一计,或许能助将军打破梁山水寨,因此斗胆来献计。”

    哦?

    关胜几人也正头疼此事,虽然道路已经铺好,但是那路也不过两丈宽,能上去的弓箭手有限,而梁山兵马却可以在水寨布置大量弓箭手,要冲破梁山弓箭手的箭雨破开水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得这王瑾有计策,关胜也来了点兴致,问道:“计将安出?”

    王瑾小心道:“梁山贼寇为煽惑愚民,不伤那些民夫。将军何不让那些民夫去破坏水寨寨墙。”

    唐斌冷哼一声,道:“梁山众人又不是傻子,让百姓铺路已经是宽厚至极。难不成他们还会伸出脖子让百姓去砍不成?”

    王瑾道:“若是他们伤了百姓,替天行道的旗帜也就没什么号召力了,百姓也会提防他们。”

    关胜没好气的道:“你这是为济州考虑,我等来此为的却是一战剿灭梁山贼寇。你且问问你家知州相公,他敢不敢驱使百姓上阵!”

    王瑾计策被否,也没尴尬,又厚颜道:“便是不能驱使百姓时,将军也可以让麾下士卒做民夫打扮,或可趁梁山不备,夺取水寨。”

    关胜拍案喝道:“我朝廷大军正要用堂堂之阵剿灭他们,岂能用这等鬼蜮伎俩。你退下吧,我们还要商议军事。”

    王瑾看关胜满脸不悦,也只能悻悻退出去。

    郝思文摇头道:“这厮全无脸面,若是我等扮作百姓,攻梁山爱惜百姓的弱点,便是胜了又有何颜面报功。”

    唐斌叹了口气道:“如今官府中多的是这般害民之人,反倒是梁山好汉作为让人钦佩。”

    四人又商议了一阵,终究想不出什么妙计飞度这水泊来,只能准备次日强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轰天雷

    次日,关胜便带大军往梁山水泊而来。

    梁山似乎也迫不及待的想拉开这一场大战的序幕,并没破坏民夫铺设的道路。

    寨墙上弓箭手林立,道路左侧泊面上还停着几艘大船,甲板上也都是弓箭手。

    看到梁山这般阵势,官兵顿时没了战意。

    眼前的路根本就是一条死亡之路。

    关胜早料到这条路不好走,并没被眼前的阵仗吓住,当即下令两个指挥的禁军上通道,用神臂弓压制梁山弓箭手,一个指挥的禁军准备攻打水寨。

    被点到的军官也不敢在阵前违令,只能硬着头皮带麾下兵马走上这死亡之路。

    最前面和左侧的官兵都扛着盾牌,防备弓箭。

    梁山用的也是朝廷制式兵器,而且占了地利,官兵弓箭手还没进入自己的射程,梁山兵马便已经开始放箭了。

    飞蝗一般的弓箭落下,大部分箭都被盾牌挡下,但是也有少数箭矢穿过盾牌缝隙,射到里面的官兵身上。

    一声声惨叫响起,盾牌阵也为之一乱,更多的箭矢便钻入其中。

    前面最先出现一个缺口,大量利箭便仿佛飞蝗一般,从寨墙上飞起,直扑入缺口中。

    盾牌后面藏着的弓箭手顿时被射倒一排,朝廷制式盔甲防护力很好,如果不是倒霉的被命中要害,即使身插数箭也算不得重伤,若是碰到悍勇的人,带着数十只箭冲锋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第一个被派上阵的指挥里显然没有这样的好汉,倒在地上还能动弹的。一个个都往后爬去。

    缺口附近的官兵也都纷纷往两边挤,盾牌阵当即露出更大的破绽。

    几轮箭雨过后。盾牌阵便彻底瓦解了。

    官兵第一波攻势以丢下十来具尸体,近百人负伤告终。

    关胜又换了一波兵马。仍然是伤亡近百人便溃退回来。

    两波攻击阵亡不到三十人,对一万五千大军来说,这种程度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让关胜忧心的是禁军的作战意志。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伤亡便要溃退,那梁山兵马要死守山寨时,他们也打不下山寨。

    两波兵马全部溃退后,关胜也发起狠来,喝道:“再有临阵脱逃的,一律斩首。攻破水寨寨墙的。记剿匪首功,谁愿带兵去打水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关胜无法许诺他们官升几级,但是记下首功,日后朝廷封赏必然也少不了。

    不过关胜高估了这些人的斗志,话音落了一阵,却是没有人出声。

    唐斌、郝思文倒是想为关胜解围,无奈他们本身带的兵马也都是各州府调来的,并不是他们自己带出来的,使唤起来也不顺手。

    倒是宣赞带了一些东京禁军守护中军。眼看无人答应关胜,便出声道:“我愿领兵去打这水寨。”

    关胜也觉需要一个猛将才能建功,看了宣赞一眼,也没多说。点头道:“好。”

    当下,宣赞便点了自己麾下兵马往那死亡之路而来。

    宣赞擅长连珠箭,但是也射不过水寨寨墙上的几百弓箭手和大船上的数百弓箭手。索性一手拿了盾牌,一手拿着钢刀。带着麾下士兵往前而来。

    在盾牌阵的遮护下,宣赞领着兵马往前稳步推进。

    “不要乱了阵势。中箭的留下。”

    虽然不时有士卒中箭,但是在宣赞的呼喝下,官兵还是仿佛乌龟一样,在盾牌的遮护下缓慢前行。

    后面关胜看到宣赞带着兵马离水寨寨墙越来越近,也不由嘴角上翘,只要突破水寨寨墙,官兵便可以源源不断的攻进去。

    寨墙上指挥兵马的武松看这波官兵顽强,已经快推进到寨墙十余步处,冷笑一声,转身从寨墙上抓起一块数十斤重的礌石便向盾牌阵砸去。

    “砰”

    一声巨响,扛着盾牌的官兵顿时被武松这一石头砸翻在地,盾牌也扣在身上。

    数十支利箭也马上从这缺口里射向后面的官兵。

    后面的官兵连忙把举在头顶的盾牌放下来,挡住前面。

    但是武松却双手开弓,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礌石便砸在盾牌上。

    宣赞扛着盾牌硬接了武松一石,也险些被直接砸翻,不过也没来得及思考,便又被一石砸中,当即扑倒在地上。

    关胜在泊外看最前面的人全部被砸倒,后面的官兵也被射倒数百人,只能下令他们撤回来。

    死亡之路上的东京禁军听得鸣金,也顾不得前面的人,纷纷往后逃去。

    宣赞被砸倒后,盾牌也挡在身上,除了肩膀上被撞伤,倒是没有中箭,听得鸣金,也不敢起身,只能跟着被射倒、砸倒的官兵慢慢往回爬。

    还好梁山的弓箭手并没穷追猛打,看到他们不再攻击也就不放箭了。

    爬出梁山弓箭手的射程,宣赞才起身撤回来。

    灰头土脸的来到关胜跟前,宣赞便拱手道:“末将无能,请将军责罚。”

    关胜摇头道:“我们填出这条路来,却是给梁山制造了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利。他们有上千弓箭手可以施展,小道上又摆不开弓箭手,我们只能硬冲。还得想个法子攻破水寨才好。”

    唐斌点头道:“硬冲不是办法,还须借用攻城器械才好。”

    宣赞想了想,道:“我想起一人来,东京有个炮手凌振,名号轰天雷。此人善造火炮,能去一里远近,石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若调此人来,当能捣毁这水寨。”

    关胜闻言,喜道:“有这般炮手,何愁灭不了梁山贼寇。我们且回大营。请太师调此人来,待击破这水寨再用兵。”

    众官兵也早已胆怯了。听得收兵却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回的大营,关胜便修书一封。让宣赞回东京来见蔡京。

    蔡京听得道路已经铺好,只要炮手炸开水寨,就能剿灭梁山贼寇,也没责怪,便传下钧旨,教唤甲仗库副炮手凌振那人来。

    原来凌振祖贯燕陵人,是宋朝盛世第一个炮手,人都呼他是轰天雷,更兼武艺精熟。

    当下凌振来参见了蔡京。就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便教收拾鞍马军器起身。

    且说凌振把应用的烟火、药料,就将做下的诸色火炮,并一应的炮石、炮架,装载上车;带了随身衣甲盔刀行李等件,并一营军汉,离了东京,取路投梁山泊来。

    到得行营,先来参见主将关胜。备问水寨远近路程,安排炮石攻打。

    当晚,在营中歇了一夜。

    次日,关胜便又点起大军和凌振往水边而来。

    大军摆开。凌振丈量了远近距离,便让军健整顿炮架,在水边竖起。准备放炮。

    关胜兵马在泊外休整了多日,史进听得关胜又来攻打。便带众头领下山来看。

    一众头领站在寨墙上观望,林冲等军中之人自然识的炮架。

    林冲叫道:“不好。官兵要用火炮。”

    呼延灼皱眉道:“我听得东京有个炮手叫轰天雷凌振的,造的火炮能打一里远近,他们在泊外架炮,莫不是请了那人来。”

    林冲也知道凌振之名,点头道:“若真是凌振时,便不宜坚守了。”

    史进听得凌振火炮能打一里远近,又不知道他的火炮威力有多大,当下便道:“有这般人时,我们先弃了水寨,且看他这火炮能打多远。”

    如今水寨却是由步军守卫。

    鲁达听得史进之言,叫道:“我们便这般弃了水寨?洒家也在西军时见过火炮,威力不小,但也杀不得许多人。”

    史进道:“这凌振既有轰天雷之名,想必有不凡之处,我们且先退出水寨,看看他火炮威力究竟如何再说。”

    鲁达听得史进这般说,也就不再多言。

    关胜在泊边看到水寨里梁山兵马纷纷撤离,也是大喜,当即点了一营禁军准备夺取水寨。

    史进刚刚带人撤出水寨,凌振这边便也准备好了,当即指挥拽手一起发力,往水寨打来。

    “轰”

    第一炮却是落在水中,火炮落处,轰然炸响,一柱水花冲天而起。

    凌振指挥人调整了一下炮架,便又放起炮来。

    “轰”

    第二炮又打在水中,不过离寨墙已经很近。

    凌振略作调整,第三炮便打在金沙滩水寨寨墙上。

    “轰”

    火炮轰然炸开,顿时在寨墙上炸出一个方圆数尺的大洞来。

    一炮命中,凌振校准起来便更容易了。

    “轰”

    “轰”

    在一声声炮响中,金沙滩水寨也被炸的千疮百孔。

    众头领在第一道关上,看到下面水寨惨状,也都变了脸色。

    史进也有些头疼,这火炮不能和后世的炸弹什么的相比,但是这威力也很大了,四溅的弹片杀伤力起码有数丈。

    过年时,他让人收买了烟火,就想过配置黑火药。

    他这个大学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黑火药的经典配方,但是买到的硝石、硫磺纯度却都不固定,梁山又没专业的人士搞这个,配出的火药威力也时大时小,根本无法使用,因此他也就把火药先搁置了。

    如今看来,还是得抓凌振上山。

    萧嘉穗道:“官兵有这火炮攻山,我们不宜再坚守,且派人下个战书,来日和关胜在泊外决战。”

    梁山并不害怕和关胜决战,只是先前萧嘉穗想坚守几时,消磨了关胜大军锐气,再行决战。

    当下,史进便派人从泊面给关胜下战书。

    关胜看梁山愿意出来决战,思量凌振的火炮也只能威慑贼寇,要打过去,还是得两军混战,倒不如决战的利落,便接了战书。(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关胜兵败

    次日,梁山兵马便通过关胜铺设的道路出泊,开往战场。

    各营兵马按照早先的计划列阵。

    中间是四营马军,史进一营亲兵、林冲第一营、杨志第二营、呼延灼第四营,这一次下山的共是五营马军,陈达第三营负责在战场周围巡哨,遮蔽战场。

    党世英、党世雄的第五营和第六营操练未熟,无法参加战斗,不过二人也和吕方、郭盛一起护卫在史进两边。

    两翼则是步军,左边七营兵马,步军头领鲁达、武松、朱贵三人列在阵前,右边同样七营步军,晁盖、刘唐、石勇、白胜四人列在阵前,共是十四营步军。

    除去武松身穿皮甲,其余头领全部身穿铁甲。

    关胜这一边除去当日强攻水寨负伤的数百人,又留了两千兵马守营,参战的共是一万两千兵马。

    两军对阵,关胜带着唐斌、郝思文、宣赞出阵。

    关胜金甲绿袍,手中拎着青龙偃月刀,胯下一匹骏马,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纯是火炭般赤。虽不是关羽坐下赤兔马,但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马。

    倒似关羽重生。

    在当今皇帝的几次加封下,宋朝军民对关羽也都十分崇敬。

    关胜这一出阵,便让禁军士气长了一些。

    林冲见了关胜这般模样,却是战意勃发,拨马跑到史进跟前,抱拳道:“末将请令出战。”

    史进看林冲战意十足,点头道:“好。”

    林冲得了将令,飞马出阵。喝道:“林冲在此,关胜可敢出来一战?”

    关胜也听得林冲之名。便要出阵来会林冲。

    一旁郝思文道:“末将请令去捉此贼。”

    关胜对郝思文武艺倒是也有信心,当下便让郝思文出阵。

    郝思文飞马出阵。喝道:“杀鸡焉用牛刀,郝思文来也。”

    林冲冷哼一声,道:“无名小辈,也敢如此无礼。”打马便迎了上去。

    二人战在一起,斗了三十多合,郝思文便力怯了,奋力避开林冲,拨马便逃回阵去。

    林冲看郝思文逃走,也不追赶。勒住马,大喝道:“还有谁敢一战?”

    宣赞武艺还不及郝思文,看到郝思文败了,也知道出战无益。

    其余山东、河北将校看林冲这般了得,却是都不敢出战。

    唐斌看无人出声,便道:“我去会会这林冲。”

    关胜知道唐斌武艺不在他之下,若是唐斌胜不得林冲,那他出阵也没把握,点头道:“好。不可再挫了大军锐气。”

    唐斌点点头,拨马出阵,也不答话,挺矛直取林冲。

    林冲战了一场。也不回阵,打马迎住唐斌,又斗在一起。

    这一场斗却是一番好斗。二人直斗了六七十合,不分胜负。

    二人斗得兴起。越战越勇。

    林冲连斗两阵,胯下战马却是受不了。

    林冲见状。也只好逼开唐斌,道:“我们换了马再战,如何?”

    “好。”

    二人棋逢对手,唐斌也想分个胜负。

    二人回阵都拒绝了其他人出战,换了马便又出来斗在一起。

    斗过一百多合,林冲才占了上风。

    关胜眼看唐斌再斗下去要落败,当即打马出阵,喝道:“两位斗了多时,且罢战歇息歇息。关胜在此,谁敢来斗吾?”

    话音未落,梁山阵前一人便高呼道:“且容洒家来试试刀。”

    众人望过去却是鲁达挺着丈长凶器,大步抢出阵来。

    杨志、呼延灼几人慢了一步,也只好勒住马。

    关胜看一个肥大之人执着一柄丈余长的大刀出来,也不去迎,只是在原地等着。

    这梁山真是什么样人都有,这汉子便是天生神力,不晓得武艺时又济什么事!

    鲁达大步来到关胜身前丈余,举起手中大刀便劈向关胜。

    “当”

    关胜八尺五六身材,比鲁达还要高些,并不畏惧鲁达样貌,有心试试鲁达力气,便双手举起青龙偃月刀,硬接了一招。

    不过马上关胜就后悔了,一声巨响,双臂剧痛,胯下的战马都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鲁达看这关胜硬接了他一刀,叫道:“好胆,再接洒家几刀。”

    说完,便又一刀劈向关胜。

    关胜哪敢再迎接,手中青龙偃月刀划了个半圆,砍在鲁达刀锋末端,把鲁达势大力沉的一刀拨开,同时踢马撞向鲁达。

    鲁达虽然肥大,身形并不笨拙,闪身避开,一刀削向跑过去的关胜战马。

    关胜踢了一下马,向后挥出一刀,略拦的一拦,战马已经加速冲出鲁达的攻击范围。

    另一边唐斌看关胜出战,便借机逼开林冲,打马回阵。

    林冲斗了多时,也有些乏了,打马回了阵。

    鲁达也不罢休,大步便追了上去。

    关胜自然不会逃走,拨转马头便又杀了上来。

    二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斗得也是不可开交。

    关胜也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肥大汉子除了一身神力,还有一身不俗的武艺。

    鲁达这丈长凶器却是适合冲锋陷阵,斩杀寻常兵将,碰到武艺了得的人便吃亏了。

    一丈长的武器,又在步下,并不是那么好施展。

    斗了五十多合,鲁达便落了下风了。

    武松看鲁达落了下风,刚要出来助阵。

    史进身边党世雄已经打马出阵,喊道:“鲁达哥哥稍歇,我来斗这关胜。”

    鲁达也不是莽撞的人,知道再斗下去要输,便也转身回阵。

    关胜虽然占了上风,但一时也杀不得鲁达。并没去追赶,而是向飞马出来的党世雄迎去。

    党世雄使的却是一个铁槊。重达六十多斤,一身武艺不亚于杨志。

    二人接住。斗了五十来合,却是不分胜败。

    宣赞看关胜已经斗了一百多合,害怕关胜有失,连忙令人鸣金。

    关胜听得后面鸣金,也不纠缠,逼开党世英便往己阵而去。

    “捉关胜。”

    史进在阵前见了,大喝一声,便挥动兵马往前杀来。

    党世雄也勇猛,看后面大军掩杀上来。当即打马追向关胜。

    关胜看梁山兵马冲杀过来,也不愿再逃,折了大军士气,高呼一声:“全军出击”。便拨转马头向梁山兵马冲来。

    阵前宣赞见状,便也挥动大军冲上来。

    史进也没理斜刺里跑了一截,拨转马头避过党世雄的关胜,而是带着党世英、吕方、郭盛杀向后面关胜帅旗。

    两军混战。

    鲁达当即大显凶威,大刀过处,人马俱碎。无人能挡其锋。

    武松双刀之下,也难遇一合之敌,几个将校都是被武松一刀掠断马首,另一刀便砍了首级。

    混战不到半个时辰。官兵便开始了溃败。

    厮杀的官兵看有人落跑,便也纷纷逃跑。

    关胜杀了许久,眼看战场上自家兵马越来越少。也没了战意,勒住马。看到不远处唐斌又和林冲在一起厮杀,打马过来。一刀逼退林冲,对唐斌道:“走。”

    林冲听得二人要逃,执着手中长枪,喝道:“想走时先过了林冲这关。”

    关胜看林冲纠缠,看了唐斌一眼,道:“合力擒了这贼。”

    林冲也不畏惧,力敌二人。

    关胜、唐斌武艺虽然都不在林冲之下,但二人合力要击败林冲也不是一时之事。

    斗了几合,林冲副将杨林便赶来要助战。

    林冲知道杨林在二人手里走不了几合,喝道:“你在旁边压阵,他们一时也胜不得我。”

    杨林也知道自身武艺和这三人相差甚大,一个不好,反被他们拿了,看林冲这般说,便也勒马停在一旁。

    关胜见状,也不敢再战,一刀逼开林冲,对唐斌喊道:“走。”

    唐斌也知道再战下去,说不得就走不了,拨马就往后逃。

    林冲要拦时,却被关胜挡下。

    杨林打马迎向唐斌,却只是一合便被逼开。

    不过唐斌也未走远,便撞上呼延灼,又被拦下来。

    关胜逼开林冲,又上来救唐斌。

    二人还没冲破呼延灼拦截,后面林冲便又追上来。

    史进也带着党世英、党世雄、吕方、郭盛来到附近,看到关胜、唐斌都被拦住,也是大喜,笑道:“两位将军罢战吧,你们走不了。”

    关胜听得史进之言,再看战场时,才发现只是耽搁了不大功夫,战场上除了弃械投降的官兵,便再没自家兵马了。

    梁山几个头领已经围住他们,关胜不觉得他们都有林冲的武艺,但是只要拦的他一下,他也就走不了。

    说话的人一身金丝鱼鳞甲,年纪甚轻,生的十分俊朗,之前又站在阵前,想来就是梁山史进。

    关胜不知史进武艺如何,但是看他身边有刚刚和他斗了五十多合的党世雄,便也知道擒贼先擒王也不可能了。

    走又走不了,又寻不到胜机。

    关胜逼开林冲,叹了口气,对唐斌道:“兄弟,是我害了你。”

    林冲、呼延灼看关胜罢斗,便也不再出手。

    唐斌打马与关胜走到一处,笑道:“你我结义时,便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能与兄长做一处,便是死又何妨。”

    关胜摇摇头,对史进拱手道:“唐斌兄弟素来仰慕梁山好汉,来前便曾劝我不要与梁山为敌。只为我与他是结义兄弟,才来帮我。今日关某兵败被擒,死亦无妨,只请头领收纳唐斌兄弟入伙。”

    唐斌闻言,连忙道:“我们生死都做一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五将入伙

    史进看关胜和唐斌这般义气,拱手道:“两位将军都是义气之人,我梁山替天行道,也都是同生共死的好汉,两位何不与我们一起为百姓做些事?若是不肯,史进也绝不强留,只需两位将军说一声再不与我梁山为敌,我等便恭送两位。”

    唐斌在蒲东和当地势豪便多有仇怨,对梁山好汉也早有好感,听得史进招揽,便对关胜道:“我们如今也是有国难投,有家难回了,何不就在这里做个替天行道的好汉。”

    关胜叹了口气,若只是他时,他便自刎了。可唐斌为了他来这里厮杀,又与他生死作一处,他又如何能不顾唐斌。

    关胜翻身下马,抱拳道:“人都说史头领慷慨仗义,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我等兵败被擒,情愿做头领帐下一小卒。”

    唐斌看关胜下马,便也跟着下了马。

    史进看关胜愿降,也是大喜,下马执住二人的手,道:“且喜山寨又添两位豪杰,今日山寨当大庆。”

    关胜有些尴尬的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林冲也下马过来道:“将军败在麾下兵马上,而非自身武艺。”

    呼延灼等人也上来说话。

    关胜与几人寒暄的几句,便道:“郝思文和宣赞也是我心腹弟兄,只恐他们乱军之中被山寨头领伤了,还请诸位代为寻找一二。”

    史进听得关胜这般说,也就令人四下里去寻找。

    刚刚传下令去,便见杨志和杨春押了郝思文来。

    原来混战时。杨志却是和郝思文斗了一阵,郝思文看战事不妙。便往战场外逃去,却被战场外巡哨的杨春拦住。杨志又追上去,二人合力擒了郝思文回来。

    关胜又说降了郝思文。

    史进留步军清理战场,便又带马军往关胜大营而来。

    到的半路,一骑探马便飞来报说:“萧军师捉的凌振。”

    史进听得萧嘉穗建功,也是大喜。

    虽然还没宣赞的消息,但是捉的关胜、唐斌、郝思文、凌振,也可说大获全胜了。

    原来大军混战的时候,萧嘉穗便带了四营兵马绕到关胜大营处。

    他们的任务不是攻破关胜大营,而是在留守兵马出逃时拦截。尤其是要拦住可能没有出战的凌振。

    凌振却是史进志在必得的。

    梁山上下并不怀疑他们胜不了关胜大军。

    只要对阵的不是西军,那取胜的毫无疑问肯定是梁山兵马。

    萧嘉穗带着步军到了关胜大营外,也没去攻打营寨,而是静静等着战场分出胜负。

    等到战场上的溃兵逃来后,萧嘉穗便分了一营步军去拦截,逼那些溃兵弃械投降。

    梁山优待俘虏,山东、河北禁军皆知,看到梁山还有伏兵后,基本便都降了。很少有人去死命抵抗。

    大营中的守军见大军败了,也不想厮杀,干脆出营投降。

    凌振只是被调来助阵的,又只是个炮手。也不怕战败的罪责,却是想带麾下拽手逃走,结果在萧嘉穗手下没走几合便被捉了。

    在众人的劝说下。凌振也答应入伙。

    当晚,宣赞便也主动寻到山上来。

    原来宣赞逃出战场后。心思是自己保举的关胜,这番兵败回去也是罪责难逃。也不敢回京,在路上听梁山放了的禁军说关胜、唐斌都被捉了。知道梁山兵马不会为难他们,索性便寻到梁山水寨来。

    梁山喽啰听得是寻关胜、唐斌的,便把他带上山。

    看关胜、唐斌、郝思文、凌振都在梁山入伙,宣赞便也一同入了伙。

    当天,史进便让人连夜去搬五人老小。

    因为这一场大战,史进也错过了今年的泰安州庙会。

    在这一年的庙会上,卢俊义守了三日枪、棒擂台,上台的人罕少有能走过五合的,卢俊义也博得枪棒天下无双的美名。

    燕青相扑以灵巧为胜,力气上并不占优,自然不可能像卢俊义一样守三日擂,一连等了两日,第三日才上擂台夺了相扑第一名。

    这一场庙会后,卢俊义也没说明年会再来,让看客们好不失望。

    再说关胜兵败的消息传到京师,蔡京等人正要商议再派哪里兵马剿灭梁山时,西夏却不甘上一年的失败,又一次出兵犯边,童贯再次领兵出征。

    前番赈灾时,国库便不足了,这一次童贯出征的军费还没着落,蔡京等人也只能下压下梁山的事情。

    梁山自秣马厉兵,不时派兵下山替天行道不提。

    只说宋江刺配在江州,这一日寻人吃酒,找不着李逵,便出城来寻张顺。

    走到城外,看到浔阳江景色,便也忘了寻张顺的事情。

    行到苏东坡题字的“浔阳楼”时,便信步上了楼,去靠江占一座阁子里坐了,要了一樽蓝桥风月美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般肥羊、嫩鸡、酿鹅、精肉。

    宋江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阑畅饮,不觉沉醉,猛然蓦上心来,思想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虽留得一些虚名,目今三旬之上,既没和史进一般在绿林中做的偌大事业,也没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见?”

    不觉酒涌上来,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

    忽然做了一首《西江月》词,便唤酒保索借笔砚来,题在那白粉壁上: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

    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宋江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又拿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道是: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宋江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道:“郓城宋江作。”

    写罢,掷笔在桌上。又自歌了一回。

    再饮过数杯酒,不觉沉醉,力不胜酒,便唤酒保计算了,取些银子算还,多的都赏了酒保,拂袖下楼来。

    踉踉跄跄,取路回营里来。

    开了房门,便倒在床上。一觉直睡到五更。

    酒醒时,全然不记得昨日在浔阳江楼上题诗一节。

    宋江忘了这诗,不想这诗却被江对岸无为军一个在闲通判黄文炳看在眼里。

    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匾窄,只要嫉贤妒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

    闻知这蔡九知府是当朝蔡太师儿子。每每来浸润他,时常过江来谒访知府。指望他引荐出职,再欲做官。

    当日这黄文炳在私家闲坐,无可消遣,带了两个仆人,买了些时新礼物,自家一只快船渡过江来,径去府里探望蔡九知府。

    恰恨撞着府里公宴,不敢进去。

    却再回船,正好那只船仆人已缆在浔阳楼下。

    黄文炳便去楼上闲玩一回,信步入酒库里来,看了一遭,转到酒楼上,凭栏消遣,观见壁上题咏甚多,也有做得好的,亦有歪谈乱道的。

    黄文炳看了冷笑,正看到宋江题《西江月》词,并所吟四句诗,大惊道:“这个不是反诗?谁写在此?”

    后面却书道“郓城宋江作”五个大字。黄文炳再读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冷笑道:“这人自负不浅。”

    又读道:“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黄文炳道:“那厮也是个不依本分的人。”

    又读:“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黄文炳道:“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看来只是个配军。”

    又读道:“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黄文炳道:“这厮报仇兀谁?却要在此生事!量你是个配军,做得甚用!”

    又读诗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黄文炳道:“这两句兀自可恕。”

    又读道:“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黄文炳摇着头道:“这厮无礼,他却要赛过黄巢,不谋反待怎地?”

    再看了“郓城宋江作”。

    黄文炳唤酒保来问道:“作这两篇诗词,端的是何人题下在此?”

    酒保道:“前几日一个人独自吃了一瓶酒,醉后疏狂,写在这里。”

    黄文炳道:“约莫甚么样人?”

    酒保道:“面颊上有两行金印,多管是牢城营内人。生得黑矮肥胖。”

    黄文炳道:“是了。”就借笔砚取幅纸来抄了,藏在身边,分付酒保休要刮去了。

    次日,黄文炳去见蔡九知府时,便把抄的宋江诗词拿出来。

    蔡九知府看居然有人敢题反诗,当即让两院押劳节级戴宗去拿人。

    戴宗虽然不愿捉宋江,但是也不敢失职,只能先行给宋江通风报信,又为宋江想了个装疯卖傻的计策,想蒙混过关。

    宋江听得题了反诗也是大吃一惊,心思戴宗的计策恐怕难以奏效,哪有疯子会题诗,想起之前孙静写给蔡九知府的书信,他一直都没投,便对戴宗道:“先前还有一个相识给知府相公也写了一封信,我一直没投,如今事急,你且帮我投了,看能不能过了这关。”

    “也好。”

    戴宗听得宋江有蔡九知府门路,忙拿了这书信来投。(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黄蜂刺

    且说戴宗带了宋江来到衙门外,让手下牢子和宋江候在外面,他先拿了书信来到衙门呈给蔡九知府。

    蔡九知府拆开封皮,只见书信里写的却是宋江是济州知州孙静准备打入梁山的细作,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因此被刺配南下招揽江湖豪杰做帮手,之后再犯事北上去梁山,配合朝廷剿灭梁山。

    末尾正是孙静留名,为了取信与他,还加了官印。

    蔡九知府也知道如今梁山闹得很大,他父亲和高太尉几次派兵都被梁山打败了,看到孙静要让人去梁山做内应,也是暗暗点头。

    看梁山形势恐怕也只有里应外合才能剿灭了。

    蔡九知府看完信,对堂上之人道:“你们且候着,本官去后面净手。”

    说完,便起身往后面走去。

    戴宗看蔡九知府脸上神色和缓了一些,也放了些心。

    黄文炳正在后面坐着,看到蔡九知府回来,连忙起身问候。

    蔡九知府把书信给了黄文炳,道:“通判乃心腹之交,这里有一封信,通判帮我看看。”

    黄文炳接过书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又看了末尾官印,道:“这书倒是不假,只是看宋江写的诗,这厮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只恐他假做朝廷内应,却真的带人去梁山做了草寇。”

    蔡九知府道:“宋江在衙门中做了多年,想来也是个热衷功名的人,如今有这般机会,该不会放过吧。”

    黄文炳倒也不是一定要把宋江置于死地。抓住一个做反诗的人也算不得什么功劳,想了想。道:“若他没有反心,那这反诗便是他故意做的。想来是招揽了足够的人手。要寻个机会去梁山。相公可以以谋反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再看守的松些,让他招揽的人手把他救出去。同时让济州拿了他老小,使个李代桃僵之计,找几个死囚斩首,暗地里把他们控制起来,到时不怕这宋江真的反了去。”

    黄文炳这计策可谓歹毒,不过蔡九知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当,笑道:“通判高明。那便这般处理。通判且坐,我去去就来。”

    “相公请便。”

    蔡九知府出了大堂,便对戴宗道:“你去拿宋江来。”

    “是。”

    戴宗也不敢迟慢,只能去外面领了宋江来。

    没一刻,戴宗便带了宋江来。

    蔡九知府打量宋江时,看这宋江不过一个黑矮汉子,心中也暗暗鄙夷,这般样貌也只能去草莽中出名了。

    “啪”

    蔡九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浔阳楼反诗可是你做的?”

    宋江知道抵赖不过。无论是找浔阳楼酒保来,还是对比笔迹都能拿了他,当下只能应道:“小人酒后昏沉,误写反诗。实非本意。”

    蔡九知府也没多说,当下便叫人取了招状,将一面二十五斤死囚枷枷了。推放大牢里收禁。

    宋江看蔡九知府这般利落,心知有些蹊跷。也没喊冤,便被做公的当厅钉了。直押赴死囚牢里来。

    戴宗看宋江被下死牢,也没有主意,只能把宋江关到一个单人牢房里,分付众小牢子,好生看护宋江。

    戴宗、李逵把宋江送进牢房,道:“铁牛,你自在这里陪哥哥说话。我去府里打探消息,看可有转圜余地。”

    李逵瞪着牛眼道:“你去吧,若是不好时,我便带宋江哥哥杀出去。”

    宋江拱手道:“有劳院长了。”

    戴宗摇摇头,拱手离开。

    宋江对李逵道:“你且出去把牢门关了,我们隔着门说话,免得有人来时看到。”

    李逵道:“看便看到了,这牢里谁敢说我闲话。”

    宋江摇头道:“只怕一会有其他人来,兄弟且出去,便是要厮杀时,我们也要趁他们不备。”

    李逵笑道:“好,那我先出去。哥哥莫怕,若是那蔡九知府要杀你,我便带你杀出去。在江州呆了多年,我也早想回山东了。”

    宋江劝李逵出去,二人隔着门又说了一阵,便见戴宗回来。

    李逵问道:“如何说?”

    戴宗摇头道:“告发哥哥的是无为军一个在闲通判黄文炳,这厮为人素来阴毒,人都叫他做黄蜂刺。听府里人说,蔡九知府现在还在和那黄文炳说话,只怕那厮不会放过哥哥。”

    李逵叫道:“吟了反诗,打甚么鸟紧!万千谋反的,倒做了大官。好便好,不好,我使老大斧头砍他娘!”

    牢中人多口杂。

    宋江看李逵叫嚷,连忙安抚道:“我看今日蔡九知府言行,说不得只是要诈些金银,我们且先看看再说。”

    戴宗点头道:“哥哥说的是,今日他只问了哥哥一句,便让把哥哥下在这里,不似要下死手的模样。”

    三人又说了一阵,戴宗便去弄酒肉来,给宋江吃了,然后又去府里打探消息。

    “打开门,我与他说几句话。”

    宋江正在牢中假寐时,听得有人在门外说话,睁开眼看时,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公人。

    为他带路的正是李逵。

    李逵打开牢门,领这公人进来,便瞪着牛眼立在一旁。

    这公人见了,不悦道:“你且出去。”

    宋江害怕李逵生事,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李逵看到宋江眼色,这才出去。

    宋江问道:“不知上下有何指教。”

    公人往后看了看,才低声道:“我是知府相公身边的心腹,相公问你可是招揽够足够的人手了?”

    宋江道:“结识了十来个人。”

    公人点头道:“这般说,你是故意做反诗要去梁山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了。

    宋江暗暗叹了口气,道:“正是,还请相公松脱一二。”

    “你的事是黄通判告发的,相公也不好为你松脱,只能先把你下狱。你可传信让你招揽的人手来劫狱,若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你传信。”

    宋江自然不想让这公人去传信,免得暴露了他的事情,摇头道:“不用了,我有办法知会他们。”

    “好,那我便先去回禀相公。”

    公人冲宋江点点头便出去,对外面站着的李逵道:“你去关了牢门。”

    “哦。”

    李逵还在怪这公人支使开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磨磨蹭蹭的走到牢门边,关了牢门,看到这公人出去,便对宋江问道:“这厮来作甚?”

    宋江苦笑道:“蔡九知府要一千两黄金,否则便要给我定个谋反的罪名杀我。”

    “一千两黄金?”

    李逵瞪着牛眼叫道:“一千两银子俺也没见过,这狗官居然要一千两黄金!”

    宋江摇头道:“想必是知道我身边有些银子,因此才狮子大开口。可我也拿不出这一千两黄金来。”

    李逵道:“俺也没有黄金,只有一对老大斧头。院长平日收了许多常例钱,我去问问他有没有。若是没有时,我便带哥哥杀出去,总不让他们害了哥哥性命。”

    戴宗便是有一千两黄金时,也未必愿意给他拿出来消灾,而且这话又是他胡乱说来骗李逵的,哪能让李逵去和戴宗说。

    戴宗也不如李逵仗义,若是让他知道要劫狱时,只怕他不肯,又生出事来。

    宋江摇头道:“他便是收些常例钱,也没有这许多金子。事不宜迟,你去城外找张顺兄弟,请他找人来救我出去,完事我们一同上梁山。”

    李逵却没这许多心思,听得上梁山,心中便欢喜,笑道:“好,哥哥且歇着,我这便去。”

    前些日子,宋江带着李逵和张顺一起吃过酒。

    李逵也知道张顺一些情况,出了牢房,便直奔城外张顺家来。

    到的张顺家外,便喊道:“张顺兄弟在吗?”

    张顺正在家中歇息,听得有人喊,出来看到是李逵,笑道:“铁牛兄弟如何有空来这里?”

    李逵自己扯开篱笆门,进了院子,火急火燎的道:“宋江哥哥写了什么反诗,被下在死牢了,早晚要被问斩。你这里可有兄弟敢去劫狱,俺自在牢里接应你们,救得宋江哥哥出来,我们便去梁山。”

    张顺愣了一下,道:“这事人少了也做不得,你且回去看着宋江哥哥,我去找些人商议,回头再去城里找你。”

    李逵点头道:“好,那你快些,不然那狗官要杀宋江哥哥时,俺一人便杀将起来了。”

    “我省的,一两日必有消息。”

    张顺把李逵送出门,便关了门,先去小孤山寻得哥哥张横,说了宋江的事,张横听了也没有二话,兄弟二人便往揭阳镇而来。

    穆弘正在庄上练武,听得张横、张顺兄弟寻来,便把二人引到后面,道:“两位兄弟何来?”

    张顺又把宋江的事说了一遍。

    穆弘道:“前日我们与宋江哥哥相交,今日他有事,我们却是不能坐视不管,索性便去劫狱,然后一起去梁山。”

    张横道:“我们兄弟也这般思量,不过城中兵马众多,还要请李俊哥哥来一起商议。”

    穆弘点头道:“好,我们揭阳三霸便一起做的这事,都去梁山做个好汉。你们且坐,我叫人去请李俊、李立兄弟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群雄劫狱

    李俊平日也是趁夜赶私盐,穆弘庄上的人去寻时,正在家中和童威、童猛兄弟吃酒,听得穆弘相请,便带了童威、童猛往穆弘庄上而来。

    到的穆弘庄上,听了宋江的事情,道:“此事义无反顾,牢中有人接应,此事也不难。穆弘、穆春兄弟与我和李立、童威、童猛带些人去劫狱,得手后便直奔城外。张横、张顺兄弟带些人在城门口接应,以防他们关了城门。到的城外,我等上了船,谁能捉的我们。”

    穆弘点头道:“李俊兄弟说的是,只要下手快,该能在城中兵马反应过来前杀出城。”

    张顺道:“你们不识的李逵兄弟,还是让穆春兄弟和我哥哥在城外守着,我与你们进城去。”

    穆弘也知道自家兄弟武艺上不得台面,也害怕他送在城里,听得张顺这般说,便道:“如此也好。”

    张横点头道:“我们一定不让他们关了城门。”

    众人又商议了几句,李立便来了。

    李立看众人都要做这事,也没推脱。

    众人吃了一顿酒,便各自回去召集心腹兄弟。

    次日,众人便撑了五六只船,在城门口会齐。

    张横、穆春带着十来人在城门外江边候着。

    李俊、李立、童威、童猛、穆弘、张顺自带二三十人藏了兵器进城。

    到的牢房外,张顺便一个人走到大门外,对守门的牢子道:“敢问李逵大哥可在牢中?”

    牢子点头道:“在呢。”

    张顺拱手道:“烦请大哥捎句话,便说张顺寻他有事。”

    这牢子倒也有些人情。点头道:“好,你在这里等着。”

    张顺在门外等了不多时。便见李逵和那牢子走了出来。

    李逵看到张顺忍不住便道:“找齐人了?”

    张顺给李逵使了个眼色,道:“好了。我们去外面一边吃酒一边说。”

    李逵有些不耐烦的挠挠头道:“你叫他们来,我们杀进去抢了哥哥再吃酒也不迟。”

    张顺道:“你且和大伙说说牢里形势,再下手不迟。”

    李逵闻言,这才和张顺来到外面街上一个酒店。

    李俊等人正在一个阁子里坐着,看到张顺带了一个黑大汉来,料想是黑旋风李逵了,一起起身见礼。

    李逵也不耐烦多说,道:“俺自去牢里守着,你们杀过去时。俺便打开门。俺的斧头已经放到牢房里了,有人敢拦着时,俺一斧头送他去见阎王爷。”

    李俊看李逵这般性子,便也道:“好,那李逵兄弟先去牢里准备。我们随后就杀进去。”

    李逵看李俊声若洪钟,笑道:“好汉子,等救了宋江哥哥,俺请你吃酒。”

    说完,也不和众人见礼。便往外走去。

    李俊等人略等的一等,便也还了钱,往外面而来。

    到的牢房大门外,李俊便和穆弘当先走过去。

    守门的牢子看穆弘神色不善。喝道:“牢房重地,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二人已经走到跟前,李俊叫一声动手。便从衣服里扯出尖刀来,扑向看门的牢子。

    穆弘也自拽出一把刀子来。扑向另一人。

    两个牢子没想到光天化日居然有人敢劫狱,刚要反抗。已经被二人杀翻在地。

    后面张顺等人看二人动手,便也一起涌进来。

    李俊、穆弘从两个牢子身上拿了腰刀,便往里面冲去。

    院里几个牢子看到冲进这许多人来,连忙呼喊着躲向一旁。

    李俊、穆弘也不去管这些人,只往里面冲。

    李逵在地牢中听得外面喊,当即拎了两把板斧往门口跑去。

    戴宗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连忙叫道:“不要开门。”

    李逵现在哪听得戴宗的话,大步走到牢门口,便扯开牢门。

    李俊已经冲到跟前,看李逵开门,转头道:“穆弘兄弟和我进去,其他人守在院子里。”

    说完,便又对李逵道:“宋江哥哥在哪里?”

    李逵道:“你们跟俺来。”

    李逵领着二人进了地牢。

    戴宗和几个小牢子看李逵居然和人劫狱,也都吓傻了,并没人敢反抗。

    李逵也不管他们,大步跑到宋江牢门前,两斧头劈开牢门,又用蛮力扯开宋江脖子上的死囚枷,道:“哥哥,我们走。”

    宋江对李俊、穆弘点点头道:“好,我们且先出去再说。”

    四人来到门口,戴宗和几个小老子兀自不敢动。

    宋江叫道:“戴宗兄弟,还不走更待何时?”

    几个小牢子闻言,不由都看向戴宗。

    戴宗听得宋江这般叫,暗暗叫了声苦,也只能跟着宋江四人出去。

    平日他便和宋江走的近,李逵也是他心腹牢子,这两日他又为宋江跑前破后,如今出了这事,宋江便是不叫,他也有嫌疑。这一叫,几乎便是坐实了。

    何况被人劫狱,他这押劳节级也有罪责。

    与其留在这里吃罪,倒不如跟着宋江走。

    一干人杀出街上,李逵看到许多百姓在路上,便舞着板斧,大叫道:“快些闪开,走慢的吃我一板斧。”

    宋江连忙叫道:“铁牛,休得胡乱伤人。”

    他在梁山呆了多时,深知梁山的作风,若是他在这里伤了百姓,传到梁山只怕也有罪责。

    李逵素来敬重这位及时雨宋公明哥哥,听得宋江之言,便也按住性子。

    其实不消他杀,街上的百姓看这许多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活脱脱的强盗模样,早吓得往两边躲避了。

    李逵走了几步,才想起衙门就在一旁来。喊道:“我们一发去衙门杀了那蔡九狗官,也算替天行道了。”

    宋江哪敢杀蔡京儿子。连忙道:“城中兵马来了时便不好走了,不要耽搁。只管出城。”

    李俊也道:“哥哥说的是,衙门中有许多房屋,他要躲藏时,我们一时也找不到。”

    李逵虽然不甘,但是看宋江只要走,也只能当先往城外杀来。

    众人一路疾走,行到城门口时,后面做公的还没撵上来。

    城门口的官兵看到有一伙人杀来,想要关城门时。张横、穆春已经从外杀进来。

    江南官兵更是不堪,被张横、穆春杀翻几人,其余人便都逃开了。

    众人出的城,便上船往揭阳镇而来。

    蔡九知府听得宋江被一伙人劫走,也没派兵马追赶,只是发了海捕文书缉拿反贼宋江、戴宗、李逵。

    众人乘船来到揭阳镇外,一干人弃船上岸,来到穆弘庄上,穆弘早让穆太公和家小人等。将应有家财金宝装载车上。

    宋江来到穆太公跟前,拜道:“为的宋江一人,让太公和众兄弟背井离乡,宋江实实该死。”

    穆太公也管不得穆弘、穆春。事已至此,只能道:“你带他们去梁山做替天行道的好汉,也不算辱没了家门。快休如此说。”

    穆弘也道:“我们和哥哥意气相投,做这事又值得什么。”

    宋江冲众人拱手道:“小可不才。自小学吏。初世为人,便要结识天下好汉。奈缘力薄才疏。不能接待,以遂平生之愿。自从刺配江州,多感史头领并众豪杰苦苦相留,宋江因见父亲严训,不曾肯住。正是天赐机会,于路直至浔阳江上,又遭际许多豪杰。不想小可不才,一时间酒后狂言,身陷死境。全仗众位豪杰不避凶险,来虎穴龙潭,力救残生。只恐江州官兵追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上路为好。”

    李俊点头道:“我们的行礼也都放到这里了,大伙这便可以上路。”

    当下,众人便带着车仗上路。

    为头的共是宋江、戴宗、李逵、李俊、李立、童威、童猛、穆弘、穆春、张横、张顺十一人,还有老小和各人心腹兄弟几十个。

    在路行了三日,前面来到一个去处,地名唤做黄门山。

    宋江道:“这座山生得形势怪恶,听得有大伙人在此,我们来时却是等了数百人过的。”

    说犹未了,只见前面山嘴上锣鸣鼓响。

    宋江惊道:“贼人来了。”

    李逵舞起双斧,便要往前杀。

    宋江连忙扯住李逵道:“兄弟且慢动手。”

    说话间,山坡边已经闪出三五百个小喽罗,当先簇拥出四人来,各挺军器在手,高声喝道:“留下财物,放你们过去,否则性命不保。”

    宋江听得,上前拱手叫道:“小可宋江带众位兄弟要回梁山,路过宝地,还请诸位借条路走。”

    那四人听得宋江之话,商议了几句,便一起下马,迎上来拜道:“俺弟兄四个也听得梁山好汉和及时雨宋公明大名,冲撞哥哥,万勿见罪。今日幸见仁兄,小寨里略备薄酒粗食,权当接风。请众好汉同到敝寨盘桓片时。”

    宋江看这四人知礼,逐一请问大名。

    为头的那人姓欧,名鹏,祖贯是黄州人氏,守把大江军户,因恶了本官,逃走在江湖上绿林中,熬出这个名字,唤做摩云金翅。

    第二个姓蒋,名敬,祖贯是湖南潭州人氏,原是落科举子出身,科举不第,弃文就武,颇有谋略,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亦能刺枪使棒,布阵排兵,因此人都唤他做神算子。

    第三个姓马,名麟,祖贯是南京建康人氏,原是小番子闲汉出身,吹得双铁笛,使得好大滚刀,百十人近他不得,因此人都唤他做铁笛仙。

    第四个姓陶,名宗旺,祖贯是光州人氏,庄家田户出身,惯使一把铁锹,有的是气力,亦能使枪抡刀,因此人都唤做九尾龟。

    一干人上了黄门山,宋江又鼓动四人一起去梁山入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美髯公朱仝

    蔡九知府发了海捕文书的同时,也派人给济州知州孙静送来一封书信。

    孙静看了蔡九知府书信,心思宋江写反诗拿他家眷也在情理之中,不怕逼反宋江,便让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带人去拿宋江老小。

    何涛吃一堑,长一智,拿了公文,便带了济州几十个公人往郓城县而来。

    到的郓城县,何涛让这些公人在城外等候,他自拿了公文来县衙。

    前番梁山打了郓城县,斩杀了县里知县和许多官吏。

    新任知县却是刚刚到任,听得有济州缉捕使臣来此下文书,连忙让人请进来。

    何涛进的大堂,把公文呈上。

    知县看了公文,道:“我上任后,便听得他们说梁山攻打郓城县是为宋江报仇,只是没有实据。如今这宋江写了反诗,正是满门斩首的罪过。我这便派人与你捉了。只是梁山贼人猖獗,观察捉了时还要立即带回济州去,免得又被梁山贼人劫了去。”

    何涛何尝不知这郓城县是贼人出没的地方,拱手道:“相公说的是,小人捉了宋江家小便立刻回济州。”

    知县当即让人请来新任县尉美髯公朱仝,都头插翅虎雷横。

    前任县尉、都头赵家兄弟全被梁山斩杀,朱仝、雷横被差去外地,恰好躲过了。

    被梁山这一杀,郓城县做公的谁还愿意做这要命的差事。

    只有朱仝是富户出身,平日也是仗义疏财,并没做什么亏心事。也不怕梁山替天行道,愿意继续做公。

    新任知县看朱仝样貌不凡。又在县里做过都头,对县里的事情也了解。便参他做了个县尉。

    雷横则心思和晁盖有些交情,便是被梁山捉到也不用害怕丢了性命,又舍不得都头之职,仍旧做都头。

    朱仝来到厅上,听得知县要他们和何涛去捉宋江老小,心中也是直叫苦。

    他平日和宋江最好,如今却要他去拿宋江老小,眼见得拿去便是灭了宋江满门,他如何能做的。

    何涛等知县说了公务。道:“县里多有梁山探子,耽搁久了,只怕梁山贼人得了消息。两位做了多年都头,想必也熟悉宋家村道路吧?”

    职责上的事情,朱仝也不好说不熟,只能点头道:“去过几次。”

    何涛笑道:“那两位也不用带人,我从济州带了几十个做公的来,捉一些老小也够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知县也道:“此事耽搁不得。你们这便领何观察去宋家村。”

    朱仝、雷横看知县这般说,也只能和何涛出了衙门。

    三人出的城外,何涛叫了带来的公人,便一起往宋家村而来。

    朱仝一路苦思。无奈何涛十分疑心,他也找不到机会报信。

    到的村中,何涛便让一行人加快脚步往宋家庄而来。

    村中百姓还没搞清这些公人来此何干。何涛一伙人已经冲进宋太公庄中,不由分说。见人就拿。

    宋太公被两个公人绑来,看到朱仝、雷横道:“不知两位都头为何拿人?”

    朱仝道:“太公休怪我们。上司差遣。盖不由己。宋江在江州写了反诗,又越狱逃走。如今济州派这位何观察来拿你们。”

    宋太公听得宋江写了反诗,也是惊的面色大变,哆嗦道:“上次宋江杀人,你们来拿他,我也让你们看过老汉告他忤逆,让他出籍的文书,他的事却是不干我们。”

    何观察冷笑一声道:“他自会瞒人,前番我奉命捉拿晁盖,他跑去通风报信,还说什么家里来人,你们这手尾如何瞒的我们。何况造反是大罪,只你生了这反贼便该杀,谁还管你出籍没有。”

    宋太公听得何观察这般说,不由面如土色。

    不多时,一家老小便都被押到院子里来。

    朱仝看这些济州做公的把庄客、丫鬟都捉了来,忍不住道:“不干下人的事,观察何不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何涛看捉了几十人,也觉不好押送,路上耽搁了时,恐被梁山贼寇截住,当下便也让人把下人都放了,只剩宋太公几个亲族。

    何涛也不敢耽搁,看人都抓齐,便押了这些人出村。

    村中百姓看宋太公一家都被抓走,顿时议论纷纷。

    出的村外,朱仝本想找机会与雷横说话,但是又怕引起何涛戒备,只好咬牙决定做了再说。

    看看到的没人的地方,朱仝突然扯出腰刀,一刀便把旁边的何涛剁翻。

    济州做公的看朱仝突然砍了何涛,也都吃了一惊,纷纷挺着刀枪围上来。

    雷横也是呆立在当场,他知道朱仝与宋江相交甚深,但也没想到朱仝会为了宋江一家杀官造反。

    朱仝眼见济州做公的都围上来,挥刀又砍倒身边的两个做公的,对雷横喊道:“你也知道宋押司和梁山的关系,若是今日让他们捉了宋太公一家时,雷都头便是又一个赵能、赵得。”

    雷横来时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又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来。

    听得朱仝这般说,咬咬牙,也拔出腰刀,和朱仝一起杀起来。

    济州这些做公的如何是二人敌手,眨眼间便被二人砍翻七八人。

    其他公人看二人这般厉害,谁还敢再厮杀,纷纷做鸟兽散。

    朱仝给宋太公解了索子,拱手道:“先前不便发作,让太公受惊了。”

    宋太公死里逃生,也管不得什么忠不忠了,一脸感激的道:“朱都头救我一家,请受老汉一拜。”

    朱仝连忙扶住宋太公道:“我与宋江哥哥心腹相交,如何能看他们捉的太公去。这里不是说话处,待我解了四郎等人,我们便去梁山躲避。”

    “好,好。”

    雷横和朱仝把所有人解开,道:“朱仝哥哥,你先带他们去。我回家取了老母,便去梁山。”

    朱仝点头道:“你脚步快,该能走在济州做公的前面进县城。出的城外,也就没人敢追赶了。我在路上碰着梁山兵马时,便也和他们来接应你。”

    “好,那我们稍后见。”

    雷横也不多说,拱拱手,便大步往县里而来。

    朱仝、宋清护着宋太公老小一路往梁山而来。

    走了十几里,才碰上一队梁山兵马。

    赈灾之后,梁山兵马扩张了许多,派出来巡哨的队伍也多了很多,一方面是维持乡间治安,一方面也是锻炼兵马行军能力。

    梁山水泊附近几十里还没人敢冒充梁山兵马。

    朱仝上前,拦住梁山巡哨兵马,拱手道:“我是郓城县朱仝,后面的人是宋江哥哥老小。宋江哥哥在江州做了反诗,济州做公的要拿他们,我和县里雷都头杀散那些做公的救了他们。还请好汉派人护送宋太公等人上山,再分些人和我去接应雷都头。”

    为头的队正也知道宋江先前是山寨头领,看后面有老有小,倒也不怀疑朱仝的话。

    梁山巡哨多年,这附近还没衙门敢捉过梁山巡哨队伍。

    当下这队正便让两伙人送宋太公一干人回梁山,他自带了八伙四十人随朱仝往郓城县来接应雷横。

    朱仝带梁山兵马走了几里,便见雷横牵着一匹马驮了老母而来。

    雷横脚步却是快,接了老母出城,县里还没得了消息,一路并没公人追来。

    朱仝、雷横一行人走了十几里,便见大队梁山马军疾驰而来,为头的正是豹子头林冲,却是史进得了消息,派林冲来接应二人。

    林冲看二人都安然归来,便领二人往山上而来。

    今年雨水倒是多了,泊面也涨了不少,关胜铺的土路已经被淹在水里。

    进出水泊仍然要靠水军船只,林冲和朱仝、雷横乘船到的水寨时,便见朱武带了几个头领在山下迎接。

    林冲道:“为头的是山寨军师朱武。”

    朱仝、雷横一直在郓城县做公,如何不知道朱武这位开山元老,看朱武下来迎接,也都有些受宠若惊。

    船只靠岸,林冲和朱仝、雷横上了岸。

    朱武便迎上来,道:“史进哥哥在山上陪宋太公说话,因此让我下来迎接二位,还请二位勿怪。”

    朱仝连忙拱手道:“微末之人,劳动军师已经是十分惶恐,若是劳动史头领时,便是罪该万死了。”

    朱武笑道:“我等也常听得兄弟仗义疏财,哥哥也多曾说起兄弟大名,只说是少有的义气之辈,只是无缘得会。我们且上大寨去见哥哥,其他头领也都在山上等着呢。”

    这话倒是不假,水浒中朱仝放晁盖、宋江,后来为了放雷横,更是不惜自己被刺配到沧州,可说义气过人。而且朱仝平日在县里仗义疏财,名声也甚好。

    说起附近豪杰来,史进最推崇的也就是朱仝。

    雷横看朱武对朱仝这般热情,倒也没什么吃味的。

    虽然之前二人都是都头,但是朱仝富户出身,仗义疏财,而他却收了不少常例钱,虽然在如今世道来说,那些都算常例钱,但是在梁山好汉眼里,只怕也是贪官污吏。

    梁山能揭过他之前的事,他便十分开心了。

    众人上的大寨,史进见着朱仝、雷横也是十分开心。

    当晚,便带山寨所有头领为二人和宋太公一家接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李逵回乡

    朱仝、雷横上山没多少天,宋江便带着数百人上山。

    史进听得宋江带了许多人来上山,也带领众头领下山迎接。

    宋江还不知自家消息,看到朱仝、雷横在人群中,也十分奇怪,和众人见过礼,便问道:“朱仝、雷横兄弟如何也来了这里?”

    史进笑道:“你在江州写了反诗,济州派做公的去拿你老小,若不是两位兄弟杀散做公的时,哥哥老小只怕已经被捉到济州去了。”

    宋江听了,拜在地上,道:“两位兄弟大恩,宋江没齿难忘。”

    朱仝、雷横连忙出来,还了宋江一拜,道:“我们多年相交,太公便是我们长辈,如何能看他被下狱。”

    宋江起来,红着眼圈:“宋江不孝,只以为有出籍文书,当不至牵累父亲。不想还是让老父受惊,我这就上山去看望父亲,失礼处请众兄弟勿怪。”

    说完,冲众人拱拱手,便踉踉跄跄往山上跑去。

    萧嘉穗看宋江这副模样,不由叹道:“宋公明不愧了孝义黑三郎之名。”

    众人也都感叹不已。

    史进也赞了宋江一句,对李俊等人道:“公明哥哥真性情之人,诸位勿怪。我们也上山吧。”

    “哇哇哇”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人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看去却是一个黑大汉,正是那黑旋风李逵。

    史进也猜到李逵心思,问道:“李逵兄弟可是想起家人了?”

    李逵哭着道:“俺也有一个老娘在家里,俺打死人逃出去多年。也不知道俺俺老娘如何了。我的哥哥又在别人家做长工,如何养得我娘快乐?我要去取她来这里快乐几时也好。”

    史进点头道:“铁牛兄弟说的是。既然有老娘在时,当取来孝敬。我差几个人同你去。取了上山来,也是十分好事。”

    戴宗连忙道:“使不得。李家兄弟生性不好,回乡去必然有失。若是教人和他去,亦是不好,他性如烈火,到路上必有冲撞。江州捉不到我们,官司必然移文书到原籍追捕。他又形貌凶恶,倘有疏失,路程遥远。如何得知?且过几时,打听得平静了去取未迟。”

    李逵焦躁,叫道:“你不见宋江哥哥听得老父便跑上山去,俺想起老娘来,一刻也留不得,俺也不上山,这就去取老娘来。谁拦俺时,休怪俺拳头不认得他。”

    戴宗看李逵这样粗鲁,也有些不悦。

    史进笑道:“铁牛兄弟不要焦躁。你要去取娘时。我也不拦你,不过你也要听我几句。”

    李逵看史进不拦他,转怒为喜,笑道:“江湖上都说史大郎仗义。果然名不虚传,你只管说,俺都依你。”

    史进道:“我看官府发的海捕文书。你是沂水县人,可对?”

    李逵点头道:“是。俺家在沂水县百丈村。”

    史进转头指着朱贵道:“这位朱贵兄弟也是沂水县人,惯走江湖的人。我让他与你同去。路上你要听他的,可好?”

    朱贵看史进给他下任务,便也拱手应命。

    李逵只想着要回家搬老娘,也没多想,点头道:“好。”

    史进又道:“我听得沂蒙山多有大虫出没,再请武松兄弟与你们同走这一遭。你们路上遇事多商量。”

    武松听得史进让他去,便也拱手道:“好。”

    李逵看着武松问道:“打虎武松?”

    武松笑道:“正是。”

    李逵笑道:“俺在江州也听得你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大虫,是条好汉。路上俺请你吃酒。”

    史进道:“第二条便是路上你们不得吃酒,可依得?”

    武松、朱贵听得史进这般说,都拱手说好。

    李逵看二人都这般说,也只能应了。

    史进点头道:“好,那三位兄弟路上小心。李逵兄弟不愿上山时,小七便让人送他们出泊吧,你们可以去水泊外酒店支一百两银子做盘缠。”

    阮小七和武松处的也好,笑道:“我送你们出去。”

    武松、朱贵、李逵和众人作别,各自跨口腰刀,提一条朴刀便乘船出泊。

    三人在路上不曾吃酒,因此甚少惹事。

    李逵偶然脾性发作,也都被武松按住。

    他自有一身蛮力,但是也敌不得武松神力,因此路上也发作不得。

    三人行至沂水县西门外,见一簇人围着榜看,李逵便挤到人丛去,听得前面人读道:“榜上第一名正贼宋江,系郓城县人;第二名从贼戴宗,系江州两院押狱;第三名从贼李逵,系沂州沂水县人。”

    李逵听了,奇道:“怎地只有……”

    朱贵跟过来,听得李逵又要胡说,连忙拉了李逵道:“张大哥,我们去吃酒吧,管他什么贼人。”

    李逵听得吃酒,不由乐道:“终于能吃酒了。”

    朱贵拉着李逵走出人群,便往城外走去。

    看看走到一个酒店外面,李逵便叫道:“我们就在这里吃酒吧。”

    朱贵摇头道:“前面一个酒家的酒好。”

    李逵不知真假,跟着朱贵来到一处酒家。

    三人进的店里,李逵看着柜后一个汉子对朱贵道:“那厮长得倒和兄弟有些相似。”

    柜后的汉子也看到三人,面色变了变,快步上来,道:“跟我到后面去。”

    朱贵也没说话,示意武松、李逵跟着他,三人跟着这汉子直入到后面一间静房中。

    先前走的汉子等三人进来,关上门,这才拜道:“多时不见哥哥,听得哥哥在梁山,如何来了这里?”

    朱贵笑道:“我与李逵兄弟回来取他老娘,顺道看看你。我与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却是了不得的好汉,这位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哥哥。这位是黑旋风李逵。”

    说着,又对武松、李逵道:“这是我兄弟朱富。江湖朋友送个诨号笑面虎。并不是因为他笑里藏刀,而是他开着这酒店,每日里笑口常开,又学的一身好武艺,因此叫做笑面虎。我原是此间人,因在江湖上做客,消折了本钱,就去梁山随哥哥替天行道。”

    朱富听得武松之名,连忙拜见。

    众人见过礼。朱富道:“哥哥们且坐,我去整治些酒肉来,边吃边说。”

    朱贵道:“只弄些肉食来就是,不要酒。”

    李逵闻言,叫道:“哥哥刚才还说要吃酒,现在如何又不要酒?”

    朱贵道:“刚才我是想让你离开那张榜的地方,榜上画着你的画像,又写着赏一万贯钱捉宋江,五千钱捉戴宗。三千钱捉李逵,你却如何立在那里看榜?倘或被眼疾手快的人认出来,如之奈何?”

    李逵道:“那画像忒也不像,俺看了都不认得。他们哪能认得俺。俺只是奇怪官府怎么不捉李俊等人。”

    朱贵路上已经听李逵说了江州的事情,道:“想来发榜的时候还没访查到李俊等人姓名,这有何奇怪的?揭阳镇离江州又不远。做公的迟早访查到他们,到时也少不得发海捕文书。兄弟。你自去安排肉食,不要酒。”

    李逵闻言。忙道:“自家兄弟家里,怕什么。再说哥哥分付,教我不要吃酒,今日我已到乡里了,便吃两碗儿,打甚么鸟紧!”

    朱富也打圆场道:“店里的酒也卖的不多了,哥哥便让李逵兄弟吃几碗又何妨!”

    朱贵看朱富这般说,料想不吃醉了也没事,便点头道:“那你拿两斤来,吃几碗解解馋便是。”

    武松多日不吃酒,也有些馋了,听得二人说,也没阻拦。

    朱富便去整治了酒肉来。

    他又没梁山烧酒,二斤村酒对武松、李逵来说也只是解解渴而已,哪能吃的醉了。

    李逵吃完还不尽兴,叫嚷着还要吃。

    朱贵哪肯依他。

    武松也摇头表示不吃了。

    一路而来,李逵也被武松弄得服了,看武松不吃,也知道吃不着了,便也不提吃酒的事,转而道:“朱富兄弟也学的一身本事,何不与我们一起去梁山做个好汉,何必在这里卖酒。莫不是朱贵哥哥和俺一样,一直没想起这兄弟来?”

    朱贵无奈的看着这个浑人道:“我等在梁山虽然是替天行道,但做的也是掉脑袋的事情。他在这里过的下去,我如何能引诱他去梁山。”

    武松点头道:“朱贵哥哥说的是,除去史进哥哥几人,大伙也都是走投无路才上山的。”

    朱富也没说入伙的事。

    当晚,三人便在朱富处歇了。

    次日,朱富便早早安排了饭食。

    朱贵、武松、李逵吃了,便要趁五更晓星残月,霞光明朗,投村里去。

    武松知道朱富不去入伙,道:“这里离李逵兄弟村中也没多远了,你便和朱富兄弟在这里多盘桓一时,我和李逵兄弟取了老娘来,再叫你一起回去。”

    李逵点头道:“武松哥哥说的是,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吧。”

    朱贵看这里离得近了,又有武松和李逵去,料想不会有事,他也想和兄弟多聚聚,便嘱咐道:“休从小路去,只从大朴树转弯,投东大路,一直往百丈村去,便是董店东。快取了母亲来,我们早回山寨去。”

    李逵道:“我们自从小路去,却不近?大路走,谁耐烦!”

    朱贵道:“小路走,多大虫,又有乘势夺包裹的剪径贼人。”

    李逵应道:“我和武松哥哥却怕甚鸟!”

    武松也笑道:“若有大虫时,正好打了,便走小路吧,也快些。”

    朱贵看二人都这般说,也只能无奈的嘱咐二人小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路遇李鬼

    武松和李逵行了十数里,天色才渐渐微明。

    二人正行间,那露草之中窜出一只白兔来,这兔子看到二人也吃了一惊,一蹦一跳的往前面逃去。

    李逵在江州做牢子多年,也好久没有看到这活生生的兔子,顿时玩性大发,追了上去。

    武松见了,连忙喊道:“赶路要紧,不要追岔了路。”

    李逵笑道:“岔不了,就是这条路,说不得这兔子也是我们村的。”

    武松看李逵这般说,无奈的摇摇头,大步往前追来。

    那兔子似乎知道李逵追不上他,在路上遛了李逵一段,才跳入草丛中。

    武松见了,连忙叫道:“不要追了。”

    李逵气喘吁吁的停下,等武松上来道:“这兔子也知道俺回家,领了俺一程。”

    武松笑道:“说不得你回家时,他已经在你家锅里等你了。”

    李逵咽了口口水,道:“那感情好。”

    又走了一阵,日头越来越高,二人也都额头见汗。

    李逵看前面有五十来株大树丛杂,枝繁叶茂,正是歇凉的好地方,便叫道:“我们去那里歇歇再走吧。”

    武松也觉热的慌,正要答应,便看见林子里一个大汉探头探脑,看了看二人,又闪了进去。

    武松说一声:“林子里有人,我们去看看。”便提着朴刀,大步往林子边抢去。

    李逵听得有人,也撵上来,喝道:“什么挫鸟在林子里。快些出来。”

    那大汉从一棵树后闪出来,站在林子里喝道:“是会的留下买路钱。免得夺了包裹。”

    武松和李逵看那人时,戴一顶红绢抓儿头巾。穿一领粗布衲袄,手里拿着两把板斧,把黑墨搽在脸上。

    回到家门口,却被人拦住,李逵也觉好没面子,大喝道:“你这厮是甚么鸟人?敢在这里剪径!”

    那汉瞪着眼道:“若问我名字,吓碎你俩心胆,老爷叫做黑旋风李逵,官府张榜捉拿的就有我。你们留下买路钱并包裹。便饶了你们性命,否则叫你们横尸当场。”

    这汉先前只要买路钱,报出李逵名号后,胆子又大了一些,居然包裹也要了。

    李逵听得这拦路贼居然冒充自己,气极而笑道:“没你娘鸟兴!你这厮是甚么人?也学老爷名目,在这里胡行。”

    那汉听得来人居然是李逵,再看李逵生的黑恶,似乎还真有些像榜上画的李逵。再不多说,转头就跑。

    李逵哪肯饶他,迈开大步就追了上去。

    这汉为看路上情形,原本就在林边。这林子也不过五十多颗树,躲又没处躲,刚刚跑到林外。就被李逵追上了。

    这汉看跑不了,慌忙转过身来。舞着斧头厮杀。

    刚刚交手,便险些被李逵砍倒。看后面另一个雄壮汉子也赶上来,转身就想逃。

    早被李逵腿股上一朴刀,搠翻在地。

    李逵一脚踏住这汉胸脯,喝道:“认得老爷么?”

    那汉在地下叫道:“爷爷,饶恁孩儿性命!”

    李逵道:“我便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你这厮辱莫老爷名字,传到梁山时,惹兄弟们笑话,却是该死。”

    那汉看李逵拎起朴刀要剁他,连忙告饶道:“好汉饶命。小人也是看到官府张榜捉拿爷爷。听得他们说爷爷厉害,早年就在乡里打死人。心思路人听得好汉大名,会撇了行李,逃奔了去,我也能得些利息,实不敢害人。今日还是小人第一次出来,看到两位爷爷雄壮,本不敢出来的,是爷爷叫唤我,我才壮着胆子出来。小人自己的贱名叫做李鬼,只在这前村住。好汉不信时,可以去查问,若是小人说谎时,好汉剁我多少刀也好。”

    李逵道:“你这厮知道俺厉害,就在这里冒我的名夺人的包裹行李,坏我的名目。还学我使两把板斧,且教他先吃我一斧。”

    说着,劈手从李鬼手里夺过一把斧来便要砍。

    李鬼慌忙叫道:“爷爷杀我一个,便是杀我两个。”

    李逵听得,住了手问道:“怎的杀你一个,便是杀你两个?”

    李鬼道:“小人本不敢剪径,家中因有个九十岁的老母,无人养赡,因此小人才想冒爷爷大名唬吓人,夺些单身的包裹,养赡老母。如今爷爷杀了小人,家中老母,必是饿杀。”

    李逵虽是个浑人,听的说了这话,自肚里寻思道:“我特地归家来取娘,却倒杀了一个养娘的人,天地也不饶我。罢,罢!我饶了这厮性命吧。”

    李逵思及此,便把李鬼放开,道:“看在你老娘面上,俺便饶了你,再敢坏我名目时,小心你狗头。”

    李鬼翻身跪在地上道:“小人今番得了性命,自回家改业,再不敢倚着爷爷名目,在这里剪径。”

    一直旁观的武松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李鬼也不知武松何意,答道:“三十二。”

    武松一脚踢翻李鬼,道:“你老娘五十八岁还能生出你吗?”

    李鬼这才知道武松用意,想改口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道:“先前村人也都以为我老母不能生,谁想到临老了却生出我来。我爹还没养我长大便过世了,只剩老母把我拉扯大。去年闹旱灾又被村里大户趁机把田地也买走了。我又不能丢下老母去外面营生,因此没了衣食,才来这里剪径。”

    李逵听了,取出一锭银子扔给李鬼,道:“你有孝顺之心,我与你十两银子做本钱,便在村中做些营生,养活老娘吧。”

    李鬼看到银子,顿时两眼放光,想去捡,但是又怕武松,告道:“好汉爷爷能饶我已经是大恩了,怎敢再拿好汉的银子。”

    武松冷笑道:“只怕你家中没有老娘!”

    李鬼闻言,连忙道:“好汉若是不信时,我带你们去村中,若是我撒谎时,好汉便杀了我。”

    两位爷爷千万别去。

    李逵道:“我还要去看我老娘,哪有心思去看他老娘。你快拿了银子去吧,俺们还要赶路。”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李鬼深怕武松要和他去,爬起来叩了两个头,捡了银子便一瘸一拐的往前面去了。

    李逵对武松道:“这厮冒我名字,却撞在我手里,可也好笑。我想他是个孝顺的人,必去改业,我们若杀了他,也不合天理。”

    武松摇头道:“他的话八成有假,不过若他真有老母时,我们杀了他倒是害了他老母。放便放了,只是他知道了我们身份,恐去报官,我们快走几步,取了你老娘,赶紧回山,免得生事。”

    “也好。”

    当下二人也不歇息,便又大步投山僻小路而来。

    快到午时,两人肚里都又饥又渴,四下里都是山径小路,不见有一个酒店饭店。

    正走之间,只见远远在山凹里露出两间草屋。

    二人见了,奔到那人家里来,只见后面走出一个妇人来,髻鬓边插一簇野花,搽一脸胭脂铅粉。

    李逵放下朴刀道:“嫂子,我是过路客人,肚中饥饿,寻不着酒食店,我与你一贯足钱,央你回些酒饭吃。”

    那妇人见李逵生的凶恶,不敢说没,只得答道:“酒便没买处,饭便做些与客人吃了去。”

    李逵道:“也罢。只多做些个,正肚中饥出鸟来。”

    那妇人道:“做两升米可够?”

    李逵道:“做五六升米饭来吃。”

    那妇人看武松、李逵这般能吃,也咋舌不已,向厨中烧起火来,便去溪边淘了米,将来做饭。

    那妇人煮了饭,正要上山讨菜,开后门,看到李鬼回来,便问道:“大哥,那里闪了腿?”

    李鬼应道:“大嫂,我险些儿和你不厮见了,你道我晦鸟气么?指望出去等个单身的过,用那官府新缉捕的黑旋风名号诈唬他。没想到今天撞着两个大汉,我想躲时,却被他们喊了出来,你道是谁?原来正是那真黑旋风。却恨撞着那驴鸟,我如何敌得他过?倒吃他一朴刀,搠翻在地,定要杀我,吃我假意叫道:‘你杀我一个,却害了我两个。’他问我缘故,我便告道:‘家中有个九十岁的老娘,无人养赡,定是饿死。’有个雄壮汉子奸猾,说我年龄不对。但那蠢驴却信我,饶了我性命,又与我一个银子做本钱,教我改了业养娘。我恐怕他省悟了,赶将来,离了那林子里又去僻静处睡了一回,从后山走回家来。”

    那妇人听得李鬼的话,顿时惊得变了脸色,慌道:“休要高声。却才一个黑大汉和一个雄壮汉子来家中,教我做饭,莫不正是他们。如今在门前坐地,你去张一张看。若是他们时,你去寻些麻药来,放在菜内,教那厮们吃了,麻翻在地,我和你却对付了他们,谋得他们些金银,搬往县里住,去做些买卖,却不强似在这里剪径!”

    李鬼听得二人居然在家中,也吃了一惊,险些转身逃走,听得妇人的话,才道:“也好,若不是害怕梁山追查时,把他们首级拿到县里也能换许多赏钱。”

    妇人道:“赏钱领不得,只拿了他们身上金银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逵杀虎

    二人正说间,武松从房前跳出来,道:“好奸夫淫妇,不念我们之恩,倒要恩将仇报,今番再不饶你。”

    原来武松看这一家孤零零的在这里住着,附近又有人剪径,便觉得有些不对。

    刚才隐隐听得妇人和一人在后面说话,便警惕起来,贴在房边听得二人要害他们,便忍不住跳出来。

    李鬼看武松十分雄壮,哪敢抵挡,转身便要往外逃。

    怎奈先前腿上被李逵搠了一刀,跑不快,刚跑几步,就被武松赶上,一刀砍翻在地。

    那妇人看武松杀了丈夫,转身便要往前面逃。

    李逵却也转了出来,和武松一前一后堵住这妇人。

    这妇人眼看逃不了,连忙跪在地上,哭道:“好汉饶命,奴家猪油蒙了心,才打错了主意。两位好汉大人不记小人过,便饶了我吧。”

    武松转过身,看着这妇人道:“你这**妇人听得我们饶了你丈夫性命,不思报恩,反撺掇他来害我们。若放了你时,还不知有多少好汉被你害了。”

    妇人听了,慌忙道:“奴家发誓再不……啊!”

    话还没说完,武松已经抢上来,一刀把这妇人砍翻在地。

    武松在这妇人衣衫上擦拭了刀子,道:“这等狗男女,让他们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李逵走到李鬼跟前,翻出自己的银子来,道:“这厮命里该死,两次撞到我们手里。”

    武松道:“我们去房里翻翻。看看这狗男女害了多少人”

    李逵笑道:“有金银时,我们便拿去济贫。也算替天行道了。”

    两个人进的屋内,去房中搜看。只见有两个竹笼,盛些旧衣裳,底下搜得些碎银两并几件钗环,并没什么大银子。

    李逵有些失望的拿了,打缚在包裹里。

    二人去锅里看时,五六升米饭早熟了。

    李逵道:“只没菜蔬下饭。”

    武松拿了碗筷,盛了饭道:“胡乱吃些走吧。”

    李逵看院里也没鸡鸭,想来有时也被山里狐鼠吃了,只能和武松吃了些白饭。

    二人都是好饭量。不一时便把米饭吃完。

    吃的肚饱,李逵把李鬼夫妇尸体都扔进房中,又放了把火,才又上了路。

    二人到的李逵村中时,日已平西。

    武松本想等天黑再进村,免得被人认出李逵。

    但是李逵到的村外,却是一刻也等不得,只要进村。

    武松也不好强扭李逵,只好陪他一起进村。

    李逵虽然多年不曾返乡。但是进了村中,也是熟门熟路。径奔到家中,推开门,入进里面。只听得娘在床上问道:“是谁人来?”

    李逵看时,见老娘却是侧头用耳朵对着他们,扑到老娘床前。跪在地上哭道:“娘,铁牛来家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老娘摸着李逵脑袋。道:“我儿,你去了许多时。这几年正在那里安身?你的大哥,只是在人家做长工,止博得些饭食吃,养娘全不济事。我时常思量你,眼泪流干,因此瞎了双目。你一向正是如何?”

    李逵应道:“铁牛在江州做了几年牢子,前些时候,救了宋江哥哥,与他一起上了梁山做好汉。今番特地回来,搬老娘去享些福。”

    老娘道:“去梁山也好。去年闹灾荒,村里就有很多人去梁山了。娘也想去梁山,可是你哥哥却害怕被官府捉了,只带娘在沂水县呆着,险些饿死了。只怕他不肯去梁山。”

    李逵道:“梁山好汉不知救了多少百姓,谁不敬仰他们。他这般驴时,我们也不等他,铁牛背娘到前路,却觅一辆车儿载去。”

    老娘终究还是放不下大儿,道:“你等大哥来,却商议。”

    李逵道:“等做甚么?我自和你去便了。”

    恰待要行,只见李达提了一罐子饭来。

    入得门,李逵见了,便拜道:“哥哥,多年不见。”

    李达骂道:“你这厮归来则甚?又来负累人。”

    老娘便道:“铁牛在梁山做了好汉,特地家来取我。”

    李达闻言叫道:“你这害人精。当初你打杀了人,教我披枷带锁,受了万千的苦。如今又去梁山做了强盗,前几日官府要来捉我。财主替我官司分理,说他兄弟已自十来年不知去向,亦不曾回家,莫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冒供乡贯?又替我上下使钱,才不吃官司杖限追要。你这厮却又来村里,却不是又要我吃官司?”

    李逵连忙道:“哥哥不要焦躁,一发和你同上山去快活,多少是好。”

    李达大怒,本待要打李逵,却又敌他不过,何况还有武松在一旁站着,气气的把饭罐撇在地下,一直去了。

    李逵对武松道:“他这一去,必然报人来捉我,有老娘在这里,却是不好厮杀,不如及早走罢。我大哥从来不曾快活,我且留下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子,放在床上,让他也得些快活。”

    说着便解下腰包,取一锭大银,放在床上,叫道:“娘,我自背你去休。”

    老娘叹了口气,道:“他自要受苦,也管不得他了。”

    李逵当下背了老娘,提了朴刀,与武松出门望小路里便走。

    却说李达奔来财主家报了,领着十来个庄客,飞也似赶到家里看时,不见了老娘,只见床上留下一锭大银子。

    李达见了这锭大银,心中忖道:“铁牛给我留下银子,也不是不念兄弟的人。和他来的人想必是梁山好汉,若和他们冲突起来时,说不得丢了性命。他背老娘去必然是去梁山快活,倒也好过跟着我在这里受苦。”

    一众庄客不见了李逵,都没做理会处。

    李达却对众庄客说道:“这铁牛背娘去,不知往那条路去了,这里小路甚杂,怎地去赶他?”

    众庄客原本就有些害怕李逵,只是被财主催逼着来捉人,见李达没理会处,便也各自回去了。

    李逵害怕李达领村里的人追来,和武松背着老娘只望乱山深处僻静小路而走。

    背老娘到岭下,天色已晚了。

    娘双眼不明,不知早晚。

    李逵却自认得这条岭,唤做沂岭。

    翻过岭去,方才有村子。

    且喜夏日天气并不冷,武松和李逵趁着星明月朗,爬上岭来。

    看看快到岭上,老娘在背上说道:“我儿,那里讨口水来我吃也好。”

    李逵道:“老娘,且待过岭去,借了人家安歇了,做些饭吃。”

    老娘道:“我日中吃了些干饭,口渴的当不得。”

    李逵道:“我喉咙里也冒烟了。你且等我背你到岭上,寻水与你吃。”

    老娘道:“我儿,端的渴杀我也!救我一救!”

    武松闻言,道:“铁牛,你和老娘在这里歇歇,我去寻水来。哥哥说这边山上有大虫,你小心护着老娘,不要离开。”

    “好,大虫来时,我一刀一个搠死他们。”

    李逵看一旁有块大青石,便把老娘放在上面,他也坐到一旁,把朴刀插在脚边土里。

    武松则大步登上岭去,听得溪涧里水响,便冲水声过去。

    没走多远,便听得后面一声虎吼,正是先前李逵母子歇息的地方。

    武松也顾不得找水,连忙跑回来。

    刚刚迈步,便又听得一声虎吼,不过声音却小了许多,倒更像垂死的哀鸣。

    难不成李逵已经杀了这大虫?

    武松正疑惑间,便又听得一声虎吼,不过却是另一个方向。

    听得第三声虎吼,武松更纳闷了。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岭上如何有两只大虫。

    虽然疑惑,但是武松脚下也没慢。

    转眼间,便跑了回来,只见一身血淋淋的李逵正扶着哆嗦不止的老娘道:“老娘莫怕,我杀了那大虫了。”

    两人前面还躺着一只大虫,地上流了许多血,眼见不活了。

    武松看李逵身上还往下淌血,问道:“铁牛,你没受伤吧?”

    李逵看武松回来,也正要夸自己的武勇,笑道:“没有,都是这大虫的血。这大虫从树后窜出来,还想吓唬俺,吼了一声,冲俺扑过来。俺自不怕他,拎着朴刀便朝它冲过去,一刀从它颔下划过去。它就摔在那里不动弹了。”

    武松走到那大虫跟前看时,李逵这一刀几乎从头划到尾,内脏都流出来了,如何不死。

    也是李逵傻大胆,一般人撞到老虎扑来时,即使没吓瘫在地上,也是往两边躲避,谁敢往前迎。

    这大虫想必也是第一次见这主动往嘴里送的人,所以被李逵一刀便杀了。

    武松看这大虫已经死透,便道:“刚才我听得另一边还有一只大虫叫,你在这里护着老娘,我去看看。若是能找到时,便为民除害了。”

    李逵道:“好,你当心些,这些畜生也不知道在哪里伏着,看到人时就跳出来了。”

    武松手中有朴刀,并不怕大虫,点头道:“恩,你也当心些,说不得那大虫会寻来。”

    李逵笑道:“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老娘听得这两人把杀大虫说的这般容易,也慢慢镇定下来。

    武松往先前听到虎吼的方向寻了寻,却是没有发现大虫踪迹,便也回来和李逵背着老娘下岭。

    老娘吃老虎这一吓,也忘了口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阴沟翻船

    武松三人过了岭来已是半夜,肚里又饥又渴。

    五七个猎户都在那里收窝弓弩箭,见三人过岭来,李逵又一身血污,都吃了一惊,问道:“最近岭上来了两只大虫,你们二人如何敢夜间过岭来?”

    李逵老娘却是被忽略了。

    李逵忍不住夸耀道:“大虫值什么鸟紧,也吃我一刀杀了。”

    猎户看李逵身上都是血,而且不像受伤的样子,道:“我们为这两个畜生,不知都吃了几顿棍棒。好汉杀的这虎时,却是可以去县里领赏。我们自与你抬了去。”

    李逵摇头道:“领什么赏,俺老娘正饿的慌。你们要是谢俺时,便领我找个人家歇了,吃些酒食。伺候的好了,明日说不得和你们一起上山,杀了另一只大虫。”

    众猎户听得李逵这般说,也是大喜。

    早些时候,山上来了两只大虫,伤了几个过往行人。

    县里便令他们限期捕杀,每过一个限期,他们便得吃些棍棒。

    但是两只大虫又岂是好捕的,他们也不敢去硬杀,只能用些陷阱,这两只大虫不踩陷阱,他们也没办法。

    如今好不容易撞到武勇之人帮他们杀虎,如何不开心。

    当下这几个猎户就把李逵、武松三人领到村中上户里正曹太公庄上来。

    那人原是闲吏,专一在乡放刁把滥。

    近来暴有几贯浮财,只是为人行短。

    曹太公听得杀了一只虎,也亲自起来相见了。让庄客在草堂中准备了一桌酒宴。

    武松道过谢,李逵已经和老娘坐了。

    曹太公给武松、李逵把盏。问道:“两位壮士哪里人,如何夜间过岭来?”

    武松害怕李逵说漏了。便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走这岭,只以为能在入夜前过的岭来,不想直走到现在才过的岭来。”

    曹太公道:“你们这路也赶得太急了,否则当看到附近衙门贴的榜文。也亏得两位壮士厉害,否则那两个畜生便又多伤了三条人命了。”

    李逵给老娘扯了个鸡腿,自己又抓了一块肉塞到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可惜另一只大虫只是远远的吼了一声,不曾来,否则俺便一并帮你们杀了。”

    一个猎户道:“你们杀的该是那只公的。母大虫想必是生崽了,所以才没有出来。前些日子,我们远远见一只大虫怀了崽的。”

    曹太公听得有大虫怀崽,也吃了一惊,作揖道:“还请两位壮士发发善心,明日和他们上岭把那母大虫和虎崽也杀了,免得他们长大时,又到处伤人。”

    若是老虎只在岭上出没时,他自也不怕。

    可老虎多了。岭上食物不够时,它们自然就会下岭来了。

    李逵笑道:“这有甚难,明日我自和他们上岭走一遭。”

    武松倒也愿意为民除害,只是害怕耽搁的久了。露了跟脚,道:“若是猎户能找到大虫踪迹时,我们杀它也不难。可若是找不到时。我们也没许多功夫在这里耽搁。”

    一个猎户道:“好汉放心,找大虫洞穴并不难。只是平日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寻它们。如今有两位好汉做主,我们找它们并不费事。”

    武松点头道:“若是能找到虎穴时。我们弟兄自杀它就是。”

    曹太公和众猎户谢过二人,又问道:“不知两位好汉如何杀的大虫?”

    武松指着李逵,笑道:“却是他一人杀的。”

    李逵又把自己杀虎的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都呆了,不想还有人敢往老虎嘴里钻。

    曹太公愣了一愣,才动问壮士高姓名讳。

    李逵答道:“我姓张,无名,只唤做张大胆。”

    曹太公道:“真乃是大胆壮士,不恁地胆大,如何敢往老虎嘴里钻!”

    武松略吃了几杯酒,害怕李逵吃醉了说漏嘴,便道:“明日还要上岭,兄弟莫吃酒了。”

    李逵道:“无妨,再吃些好睡觉。”

    曹太公也怕李逵吃醉了,明日上不得岭,笑道:“夜已经深了,婆婆也困倦了,壮士们先歇息了,待明日我再整治好酒好肉管待三位。”

    李逵看老娘真有些困了,便也不再吃酒,又胡乱吃了几口肉,便让曹太公安排住处。

    当晚,三人就在曹太公庄上歇了。

    次日,用过早饭,众猎户便来请二人。

    二人也没推脱,便和众猎户上岭来。

    这些猎户虽然不如武松、李逵武勇,但是追踪野兽上却有自己的手段。

    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虎穴来。

    却是一处大洞穴,那母大虫正在窝中给幼崽喂奶,听得外面有人来了,便跳了出来。

    众猎户看到大虫,都吓得直往后躲。

    武松、李逵却是不怕,挺着朴刀便上来杀这大虫。

    这母大虫哪是这两个拿了刀子的大虫对手,不过一个照面,便被砍翻在地上。

    李逵又补了两刀,把这大虫剁死了,便道:“我去看这虎穴里有没有虎崽。”

    “小心些。”

    武松嘱咐一声,自在洞外等着李逵。

    一众猎户看武松、李逵杀的大虫,也都过来称赞二人武艺。

    不多时,李逵便拎了两只一尺多长的小虎出来,道:“这两只畜生倒是小着呢,也不知能不能养大?”

    一个猎户道:“寻常人养不得,否则迟早被他们伤了。只听说东京有会驯兽的人,别的地方却是没听过。壮士若是拿它们去东京,说不得能换些钱。”

    李逵道:“谁耐烦去卖它们,既然不能养时,便给你们吧。”

    说着,便把两只虎崽丢给猎户。

    两个猎户抱了这虎崽,众人又寻到李逵昨日杀死的公虎,把两只老虎都抬了下岭来。

    一行人抬着老虎进到村里,也引得村中百姓都来看。

    曹太公庄上也早已准备了酒席,看到二人果然杀的大虫,便请二人赴宴。

    曹太公并猎户人等,轮番把盏,大碗大钟,只顾劝李逵、武松吃酒。

    曹太公又请问道:“不知壮士要将这虎解官请功,还是只在这里讨些赍发!”

    武松害怕去衙门被人看破,道:“我们是过往客人,还要赶路,偶然杀了这窝猛虎,不须去县里请功。也不劳村中百姓破费,只吃些酒食便上路。”

    曹太公道:“杀虎自有赏格,两位壮士无暇去县里领赏。我们可以代劳,两位壮士为我们除了大害,我们也不能再拿那赏格。还请两位壮士稍等,我自在村中筹措钱财,与两位壮士做盘缠。”

    武松摇头道:“我们自有盘缠,若是领了赏格,便散给村中穷苦百姓吧。”

    李逵点头道:“对,就当我们替天行道了。”

    武松闻言,不由瞪了李逵一眼。

    替天行道这词固然没错,但现在却是梁山旗号,普通百姓哪敢胡乱说。

    曹太公看着李逵道:“两位壮士高义,张壮士衣服上沾了许多血污,不好上路。我自让人拿一领衣服来,让张壮士换了。”

    李逵笑道:“也好,否则路上做公的见了,还以为俺杀人了呢。”

    曹太公便叫下人取一领细青布衣来,就与李逵换了身上的血污衣裳。

    武松吃了几碗酒,便道:“吃的好了,我们还要赶路,便请太公唤老娘出来,我们就此告辞吧。”

    曹太公连忙道:“两位壮士为我们除的这大害,怎地也让我们表表谢意。若不嫌我这里粗陋,两位便再留一日,明日再走可好。”

    武松正要说话,却觉脑袋一沉,便往桌上栽去。

    武松咬咬舌头,看李逵时,李逵已经栽倒在桌上。

    蒙汗药!

    武松想拔腰刀时,药劲已经发作,扑在桌上。

    几个吃的酒多的猎户也都栽倒在桌上。

    一个不吃酒的猎户惊道:“曹太公,你这是作甚?”

    曹太公笑道:“你道他们是甚壮士?原来是梁山贼人,这个黑大汉便是岭那边的黑旋风李逵,这个雄壮汉子是打虎武松。我已经让人去县里报官,不消多时,县里的人就来了。”

    猎户道:“太公如何知道?”

    曹太公道:“这李逵的老娘说的,今早你们上岭后,我去和她说话。她说漏了嘴,说他们就在岭那边的百丈村住,自家儿子姓李。我一猜便知道他是官府最近拿的黑旋风李逵,故意和她说十分仰慕梁山好汉。她便说了这李逵和武松的姓名,此事当不会错。”

    这猎户道:“原来是打虎武松,他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也打死了一只大虫,难怪不怕大虫。”

    另一个喝的少些的猎户,道:“梁山兵多将广,听说前番郓城县就是因为捉了宋江,他们才发兵打破了郓城县,杀了捉宋江的都头。太公捉了他们,却不是为村中惹祸。被梁山知道时,恐怕他们会发兵来打。”

    曹太公笑道:“梁山离这里有几百里,他们如何能够来这里。再说拿的这武松和李逵都有三千贯赏钱,我领了赏钱便去沂州去住,梁山也打不得州府。他们又是好汉,想来不会迁怒于你们,你们大可放心。”

    几个猎户虽然心中害怕,但也不敢说让曹太公放了武松、李逵。

    曹太公害怕武松、李逵醒了,又叫人把武松、李逵绑起来,这才让人救醒一同被麻翻的猎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朱富兄弟

    ps:  (感谢书友“冬瓜&西瓜”100打赏)

    曹太公让人绑了武松、李逵,这才暗地里让儿子去县里首告。

    先前他和猎户说已经报官只是稳住这些猎户,他也不知道武松、李逵什么时候杀了老虎回来。

    万一他报了官,做公的赶来时却和这两人打个照面,或者被这两个杀神察觉了,他是不信那些做公的能打过这两个杀大虫如杀鸡的凶神的。

    一旦被两个凶神杀起来,只怕他满门老小都会被屠戮个光,所以曹太公并没急着报官,而是悄悄准备了蒙汗药下在酒里。

    这厮害怕周围人露出破绽,都没告诉家里下人,因此武松也没察觉出来。

    曹太公儿子到的沂水县衙门时,知县刚刚去后面休息。

    他也害怕时间久了出事,便和做公的说捉到李逵和武松了,请他去禀告知县。

    做公的听说捉到反贼,也不敢怠慢,连忙到后面禀告知县。

    沂水县知县一时想不起武松来,但却不会忘了新近缉拿的李逵,听得有人抓到李逵,连忙升厅问道:“黑旋风拿住在那里?这是谋叛的人,不可走了。”

    曹太公儿子道:“现缚在我家,为是无人禁得他,诚恐有失,路上走了,不敢解来。那武松也是个厉害的贼子,曾经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大虫。”

    一个做公的看知县似乎想不起武松来,便道:“这武松先前是阳谷县都头,后来杀了三人。逃到梁山去了。我们也接到过阳谷县海捕文书的。”

    武松打虎、为兄报仇之事早已在山东传的人尽皆知,虽然为兄报仇之事犯法。但是这在世人眼里却是孝顺的好汉勾当。

    不知道的也只有那些不问世事的官员了。

    知县听得武松居然也是剧贼,随即叫本县都头去取二人。

    就厅前转过一个都头来声喏。这都头生的面阔眉浓须鬓赤,双睛碧绿似番人,正是青眼虎李云。

    当下知县唤李云上厅来,分付道:“沂岭下曹大户庄上拿住黑旋风李逵和武松,你可多带人去,速速解来。”

    李云领了命,下厅来点起三十个老郎土兵,各带了器械,便奔沂岭村中来。

    沂水县却是个小地方。城中也没什么大事,如今突然发了这么一件大案,没一盏茶功夫就被衙门做公的传到外面去了。

    这样的答案瞬间就哄动了这小小的县城,都说:“有人麻翻了闹江州的黑旋风李逵和景阳冈打虎的武松。如今差李都头去拿来。”

    朱富听得这个消息,慌忙来后面告哥哥。

    朱贵听了,变色道:“史进哥哥怕这李逵闹事,特意让我和武松陪他回来。武松也是个精细的人,我想有他陪着也不会有什么事,才在你这里盘桓。如今他们两个都吃拿了。我若不救得他时,怎的回寨去见哥哥,似此怎生是好?”

    朱富道:“大哥且不要急。这李都头一身好本事,有三五十人近他不得。还有那些土兵帮忙。我和你只两个,断然劫不回他们。”

    朱贵对朱富的转变并没什么意外,自家兄弟也是义气之人。碰到这种事情少不得也弃了家,帮他救武松和李逵回来。

    朱贵皱眉道:“若没法子时。拼死也要救他们。只要松了武松哥哥手脚,多少个做公的也不是他对手。”

    朱富摇头道:“只怕我们近不得武松。此事还是智取的好。那李云平日最是爱我,常常教我使些器械,我却有个法子对付他,只是道义上有亏。”

    朱贵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后来又在梁山落草,为了避免牵累朱富,也没有和朱富通过消息。平日他在梁山也不说籍贯,除去山上头领,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因此沂水县官府也没拿朱富。

    他却是不知李云和朱富的事,闻言道:“李云既然是你师父,你害了他时,道义上却是有亏。史进哥哥慷慨仗义,若是知道时,也必然不喜欢。”

    朱富道:“可救不得他们时,哥哥也不好回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也不算辱没了他。不如我们先劫了武松、李逵出来,再请李都头一起上山,也不至让罪过落在他身上。”

    朱贵想了想,咬牙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事后我再给他磕头请罪。”

    朱富道:“师父也是个大度的人,武松、李逵又都是梁山好汉,想来他不会太怪罪我。”

    二人又说了几句,朱贵才问道:“兄弟有何法子救武松和李逵兄弟?”

    朱富道:“我们弄几十斤肉,将十数瓶酒,把肉大块切了,却将些蒙汗药拌在里面,叫两个火家挑了,去半路里僻静处等候他解来时,只做与他把酒贺喜,将众人都麻翻了,却放武松和李逵哥哥出来,如何?”

    朱贵知道此计关键还是朱富是李云徒弟,否则别人无事献殷勤,李云必然也提防,当下点头道:“事不宜迟,可以整顿,及早便去。”

    朱富道:“做了此事,我也只好随哥哥上山去了。且叫两个火家觅一辆车儿,先送妻子和细软行李起身,约在十里牌等候。”

    朱贵点头道:“兄弟放心,史进哥哥慷慨仗义,对我也甚看重,你去了必然也能做个头领,强似你在这里卖酒。”

    朱富笑道:“没想到我也要做梁山好汉了。”

    当下朱富便叫人去觅下了一辆车儿,又叫浑家打拴了三五个包箱,捎在车儿上,家中粗物都弃了,分付两个火家,跟着车子,只顾先去。

    且说朱贵、朱富煮熟了肉,切做大块,将药来拌了,连酒装做一担,又拿一个担子挑了二三十个空碗,若干菜蔬,也把药来拌了。恐有不吃肉的,也教他着手。

    朱富叫两个火家挑了担子,他和朱贵自提了些果盒之类,便来到僻静山路口坐。

    等到午时,才见李云一干人行来。

    最前面李云坐在马上,后面三十来个土兵扛着五花大绑的李逵和武松,李逵老娘则被监押着往前走。

    李云在马上看到朱富,也有些奇怪,不过并没十分戒备。

    朱富上来拦住,叫道:“师父得此大功,小弟特来祝贺。”

    桶内舀一壶酒来,斟一大钟,上劝李云。

    朱贵托着肉来,火家捧过果盒。

    李云看朱富是来道贺的,跳下马,向前来,说道:“贤弟,何劳如此远接。”

    朱富道:“聊表徒弟孝顺之心。”

    李云却是不吃酒。

    朱富劝道:“小弟已知师父不饮酒。今日这个喜酒,也饮半盏儿。”

    李云推却不过,略呷了两口。

    朱富便道:“师父不饮酒,须请些肉。大伙行了许多路,肚里也饥了。虽不中吃,胡乱请些,也免小弟之羞。”

    当下,就叫火家在路边把酒肉摆开。

    众土兵看有免费吃的酒食,顿时都口中生涎。

    李云皱眉道:“知县相公还候着,若是让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吃酒时,恐怕有责罚。”

    朱富赔笑道:“师父便让大伙胡乱吃些又何妨,左右也没多少酒,每人几钟也就没了,不会吃醉了人。”

    李云听得朱富这般说,也不好叫朱富再挑回去,便对众人道:“大伙快些吃,吃完有了力气也好走路。”

    一众土兵听得李云这般说,大喜着道谢,然后就抢到路边吃起来。

    五花大绑的武松、李逵也被丢在地上。

    李逵吃的酒多,还在酣睡。

    武松吃的少些,路上就醒了,只是腿脚都被麻绳裹着,动弹不得,只剩脑袋可以左右转动。

    看到拦路的是朱富、朱贵便知道有救了,不动神色,等着朱贵发作。

    朱富看李云不吃酒,又劝李云吃了一些肉。

    其他土兵却是不管好赖,酒肉都抢着下口。

    不多时,便把两担酒肉、菜蔬都吃尽了。

    李云看众人都吃完了,喝叫众人起身时,只见一个个都面面厮觑,走动不得,口颤脚麻,都跌倒了。

    李云急叫:“中了计了。”

    怒目瞪着朱富,要拿朱富时,不觉自家也头重脚轻,栽在地上。

    朱贵、朱富看李云和众土兵被麻翻,各夺了一条土兵的朴刀,喝声:“梁山好汉在此,要命的赶紧离去。”

    两个挺起朴刀,来赶不曾吃酒肉的曹太公和他庄上庄客,和一些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一听梁山好汉之名,谁敢抵挡,都一发走了。

    朱贵抢到武松跟前,把武松身上绳子割断。

    武松就势挣了一下,便脱出身来,抢了一把朴刀,便抢上去把曹太公搠死。

    朱富也把李逵身上绳子割断,又用早已带了的解药救醒李逵。

    李逵醒转过来,看到这情形,捡了柄朴刀,就要杀那些土兵。

    武松杀了曹太公,已经回转过来,他做过都头,看到这些土兵也有些情分,叫道:“不要胡乱伤人。”

    朱富也慌忙拦住,道:“不干他们的事,害你们的是曹太公,武松哥哥已经杀了他了。”

    朱贵道:“山寨规矩,胡乱杀人时,你要偿命的。”

    李逵听得朱贵这般说,这才丢了朴刀去看老娘。

    老娘听得有人救了他们,也是喜极而泣,说着她被曹太公骗了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聚义

    朱富犹豫了一下,抱起李云来,喂他解药。

    李云吃的不多,只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神志却是清醒的。

    看到朱富、朱贵放出武松、李逵来,两眼喷火一般瞪着朱富。

    朱富一脸羞惭道:“此事是小弟不义,只是这番却是我哥哥朱贵和武松、李逵哥哥一起回乡来取老娘的。他为了探望我,才在家里停了一日,若是让师父把武松、李逵捉了时,他却是无法回去。而且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也不是寻常贼寇,杀了他们也是不义。”

    李云吃了解药,当即有了些力气,推开朱富,便挣扎着站起来。

    朱富看李云还恼,跪在地上道:“师父若还不解气时,便杀了小弟吧,小弟绝不躲避。”

    朱贵还真怕李云拔出腰刀,砍了兄弟,连忙道:“其实我兄弟也是救了你,先前郓城县捉了宋江。史进哥哥便带兵打破郓城县,杀了知县和两个都头。李都头若是抓了武松和李逵兄弟,无论你走到哪里,山寨定会为他们报仇。”

    李逵却是看不下去了,叫道:“什么鸟都头,要杀他时,你先赢了俺手中朴刀。”

    李云闻言,不由大怒,想要和李逵厮杀时,身子却是还有些无力。

    武松瞪了李逵一眼,拱手道:“都头勿怒,我先前在阳谷县也做过都头,后来为兄报仇上了梁山,才知道何为快活。与其为贪官污吏卖命,倒不如大伙在梁山替天行道来的快活。”

    朱贵也道:“我们走了,你若回去时。定吃官司,不如和我们一同上山。史进哥哥待人热忱。大伙替天行道也快活。未知尊意若何?”

    朱富跪着道:“小弟多蒙错爱,指教枪棒。非不感恩。师父一定要回去时,便拿我回去交差也罢。”

    李云寻思了一下,叹口气,扶起朱富道:“闪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喜得我又无妻小,不怕吃官司拿了,只得随你们去休。”

    朱富站起身来,喜道:“多谢师父宽恕。日后小弟必然倍加孝敬。”

    朱贵、武松、李逵也都来和李云见过。

    这李云不曾娶老小,亦无家当,当下六人就往前来寻朱富老小,李逵自背了老娘。

    到的十里牌,寻到朱富老小,李逵也把老娘放到车上。

    武松、李逵、朱贵、李云、朱富自护着车仗,往梁山而来。

    正行间,只见前面行来两个押送囚徒的公人。

    李逵看被押着的人面白肥胖,又板着脸。便道:“这押的定是个贪官,俺上去一刀砍了他吧。”

    朱贵皱眉道:“你若胡作非为时,上了山少不得先去军政司走一遭。”

    李逵笑道:“俺也要做个好汉,怎肯胡乱杀人。待我上去问问。”

    说完,便大步跑上来,拦住这三人。问道:“你们押的是什么人?”

    两个做公的看李逵生的凶恶,连忙作揖道:“我们押的是京兆府六案孔目裴宣。”

    裴宣看这黑汉子拦路。仍旧板着脸,并没一丝变化。

    李逵回头对上来的武松等人道:“俺便说是个贪官。果然没错,这下俺可以杀了吧。”

    武松等人在后面并没听到李逵和公人的对话,只以为李逵问真实了,也都没说话。

    李逵看武松等人不说话,拎起朴刀便要砍。

    两个公人看李逵要杀他们押送的人,却也不敢阻拦。

    裴宣仍旧面无表情,看着李逵道:“要杀便杀,只不要以贪官之名杀我。”

    武松看裴宣不是个怕死的人,连忙叫道:“铁牛且慢动手。”

    李逵举着刀,看裴宣样子,也挠挠头道:“贪官该是怕死的,难不成你真的不是贪官?”

    裴宣道:“我做六案孔目多年,不曾害过人,更不曾受过人好处,自问也算的一个清官。”

    李逵听了,牛眼瞪着旁边一个做公的道:“你说他为人如何,敢骗俺时,吃俺一刀。”

    那做公的看李逵这般凶恶,连忙跪下道:“裴孔目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亦会拈枪使棒,舞剑抡刀,智勇足备。前些日子朝廷派了一个知府,他为官贪滥,每每要贪些金银却嫌裴孔目碍事,便寻事把他刺配沙门岛。我们只是当差的,不干我们事。”

    李逵放下手中刀子,道:“这般说倒是一个好官,俺就不杀你了。”

    后面朱贵却道:“沙门岛九死一生,裴孔目若是不嫌我们梁山鄙陋,何妨与我们一起回山,替天行道,也为百姓做的一些事情。”

    李逵听了,点头道:“朱贵哥哥说的是,总好过丢了性命。”

    裴宣身为公门中人,如何不知道沙门岛情况,因此刚才也不怕李逵要杀他,左右去了沙门岛是个死。

    听得这些人是梁山好汉,又要救他,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喜色,道:“若蒙梁山好汉搭救,裴宣情愿去山寨效力。”

    李逵看裴宣愿意上山,踢了一脚跪着的押送公人,喝道:“还不开了枷。”

    两个做公的听说这五个人是梁山好汉,哪敢分辨,只能给裴宣开了枷。

    朱贵问道:“裴孔目可有家小?”

    裴宣闻言,也不由担忧道:“他们还在京兆府,只恐我逃了时,那狗官又为难他们。”

    朱贵笑道:“此事容易,便请裴孔目修书一封,我自去取他们上山和裴孔目完聚。”

    裴宣闻言,连忙拜在地上道:“好汉大恩,请受裴宣一拜。”

    朱贵连忙扶起裴宣,道:“以后便都是山寨弟兄,何须这般客气。”

    说完。又对两个押送公人道:“也请你们先上山住几时,免得走了消息。待我取回裴孔目家人。再放你们离去。你们也不用怕,我梁山好汉从不胡乱杀人。”

    朱贵这话说的倒是还算温和。但旁边李逵却是凶眼直瞪。

    两个做公的哪敢说不。

    一路再无事。

    到的梁山水泊外,水军船只送众人进了水寨。

    过三关,上到大寨来。

    上百艘战船,守卫森严的水寨、三关都让裴宣、李云、朱富暗暗惊叹。

    史进已经得了消息,带几个头领在大寨门口迎着。

    先拜见了李逵老娘,然后问道:“这几位兄弟高姓大名?”

    朱贵向前,先引裴宣拜见史进,说道:“此人是京兆府六案孔目裴宣,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因此被一个贪官刺配沙门岛,正被我们在路上撞到,因此救了来。”

    史进只以为邓飞、孟康提前上山,会导致这位铁面孔目被刺配到沙门岛,还寻思什么时候把沙门岛那个恶去处给洗荡了,救些人回来。

    没想到居然被朱贵等人给撞上了,还真有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朱贵次后引李云、朱富拜见,道:“这位是沂水县都头。姓李,名云,绰号青眼虎。这是舍弟朱富,绰号笑面虎。”

    史进笑道:“且喜山寨又多了三位好汉。我们且往后面说话。”

    当下,史进便领一干人到后面,先安顿了老小。再到食堂。

    火头军也已准备了份例酒食。

    众人吃酒间,李逵又说起在沂岭杀虎。却被曹太公麻翻,朱贵、朱富又救了他们的事。

    宋江也从东山赶过来。拉着李逵说了一阵相思之情。

    次日,史进便召集众头领到聚义厅,道:“近来山寨十分兴旺,感的四方豪杰望风而来,皆赖众弟兄出力,替天行道。因此我们也要多设一处接引江湖好汉上山,并探听吉凶事情。李家道口的酒店仍由张青、孙二娘负责,再在水泊北边开设一处酒店,便请朱富和李立兄弟负责。”

    山前三座大关,专令杨春兄弟总行守把,但有一应委差,不许调遣,早晚不得擅离。

    美髯公朱仝接替杨春做了陈达副将。

    又令陶宗旺把总监工,掘港汊,修水路,开河道。他原是庄户出身,修理久惯。

    令蒋敬代替公孙胜掌管山寨粮草,支出纳入,积万累千,书算帐目。

    公孙胜则改到军政司,专管惩罚,他虽然懂些天时,但是掌管山寨粮草久了,却是有些不耐烦,听得蒋敬精通书算,便和史进说要换个职司做。

    定功仍然是朱武负责,公孙胜资历赏浅,他也不好做这定功的事情。

    铁面孔目裴宣则到东山帮宋江料理诸般事务,东山住了几千户,宋江一人却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除此之外,之前上山的人,李俊、童威、童猛、张横、张顺都做了水军头领,扎在后面鸭嘴滩小寨。李逵、李云、欧鹏、马麟、穆弘、穆春则都做了步军头领,戴宗则在聚义厅前听用,往来传递消息。

    梁山共有头领六十二员:

    寨主:

    九纹龙史进

    军师:

    神机军师朱武 萧嘉穗

    军政司头领:

    入云龙公孙胜

    掌管钱粮头领二员:

    智多星吴用、神算子蒋敬

    东山头领二员:

    及时雨宋江、铁面孔目裴宣

    聚义厅前头领:

    神行太保戴宗

    马军头领:豹子头林冲 青面兽杨志

    跳涧虎陈达 双鞭呼延灼

    党世英 党世雄

    大刀关胜 拔山力士唐斌

    锦豹子杨林 火眼狻猊邓飞

    美髯公朱仝

    百胜将韩滔 天目将彭玘

    小霸王周通 打虎将李忠

    井木犴郝思文 丑郡马宣赞

    步军头领:赛虎痴鲁达 打虎武松

    旱地忽律朱贵 托塔天王晁盖

    赤发鬼刘唐 石将军石勇

    白日鼠白胜 黑旋风李逵

    没遮拦穆弘 小遮拦穆春

    摩云金翅欧鹏 铁笛仙马麟

    插翅虎雷横 青眼虎李云

    水军头领十员:

    立地太岁阮小二 短命二郎阮小五

    活阎罗阮小七 出林龙邹渊

    独角龙邹润 混江龙李俊

    出洞蛟童威 翻江蜃童猛

    船火儿张横 浪里白条张顺

    守把三关头领一员:

    白花蛇杨春

    水泊外探听消息,邀接来宾头领:

    菜园子张青 母夜叉孙二娘

    笑面虎朱富 催命判官李立

    守护中军头领:

    小温侯吕方 赛仁贵郭盛

    专造火炮头领:

    轰天雷凌振

    监造大小船只头领:

    玉幡竿孟康

    监督打造一应兵甲头领:

    金钱豹子汤隆

    安排宴席头领:

    操刀鬼曹正

    监筑梁山泊一应城垣一员:

    九尾龟陶宗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登州不平事

    李逵上山没两日,哥哥李达也就跑上山来。

    他们在沂水县虚惊一场,但是沂水县也证实黑旋风李逵就是百丈村的人,因此派人去拿李逵还没落跑的哥哥。

    李达虽然不如李逵一身蛮力,但也有一膀子力气,知道被抓去没好果子吃,便拼命挣脱,逃到梁山来了。

    李逵看哥哥上山也欢喜,便让他和老娘一起在东山住了。

    梁山添了许多头领,也没大弄,仍旧是操练兵马,四处巡哨。

    在梁山兵马的震慑下,水泊方圆百里已经很少有人敢作恶。

    方圆百里的作恶大户,要么被梁山清除,要么迁到城中。

    梁山要取钱粮已经需要派兵到百里之外。

    政和五年的年景不错,秋收后一直居高不下的粮价也终于落了落,不过比往年还是高一些。

    朝廷赈灾不力,导致很多百姓饿死,还有很多百姓无法及时返回家乡,误了农时。

    年景虽然不错,但总的收成并不如平常年份。

    西夏入侵,西边战事不断,粮草消耗也大。

    虽然如此,梁山还是又收购了大量粮草做储备。

    梁山的兵马已经接近两万,几次击败朝廷征讨,战马也有六千多匹,东山的老小也有近两万人。

    山寨不再为东山老小提供衣食,不过却把喽啰的饷银提高到了每月两贯。

    钱粮司在东山设立粮店,平价向东山老小出售粮食。

    阵亡、伤残喽啰家小也能领到不等的钱物,此外就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也可以领到一份钱粮。

    这一举措也让山寨兵马又添了一些。以前东山有一些百姓家并没人入伍,但是也能吃到山寨粮食。现在要用钱来购买。他们也只能让家中男丁入伍。

    到了冬季,水泊封冻后。山寨又添了三位头领。

    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鼓上蚤时迁。

    如同水浒中一般,石秀帮着杨雄杀了红杏出墙的妻子和奸夫,然后被盗墓的时迁发现,三人结伴来投梁山。

    不过如今天下都知道梁山军纪严明,时迁也不敢再小偷小摸,因此路上也没什么事,三人顺利到达梁山。

    史进对这三人都是十分喜爱,当即让杨雄、石秀做了步军头领,时迁则在聚义厅前听用。

    有人说杨雄武艺不好。其实不然。

    他当日被劫也是没有提防,被张保劈胸带住,背后又是两个来拖住了手,施展不得。后来被石秀救了,当即打翻几人,又独自追上去抢包裹,可见武艺和胆气都不差。

    只是先前没有翻脸,一个外乡做客的毕竟有些底气不足。

    后来杨雄、石秀去北京打探卢俊义消息,路遇燕青。燕青趁二人不备,从后面一拳打倒石秀,再要打杨雄时,已经被杨雄反应过来。一棒便把燕青打翻。

    燕青武艺虽不见得高,但身手却是灵活,只一棒便被杨雄打翻。也可见杨雄的武艺。

    三人上山没多久,登州也发生了一件不平事。

    登州城外一座山上有大虫伤人。知府便令附近猎户捕杀。

    这登州山下却是有两个了得的猎户,兄弟两个。哥哥唤做解珍,兄弟唤做解宝。

    弟兄两个都使浑铁点钢叉,皆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当州里的猎户们,都让他第一。

    那解珍一个绰号唤做两头蛇,这解宝绰号叫做双尾蝎。

    二人父母俱亡,不曾婚娶。

    那哥哥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这个兄弟解宝,更是利害,也有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身黑,两只腿上刺着两个飞天夜叉,有时性起,恨不得腾天倒地,拔树摇山。

    这两兄弟接了官府文书,只用了两日,便捕到一只大虫。

    不过那大虫却负伤滚到当地里正毛太公园子里,这毛太公看到这送上门的大虫,便起了贪心,设计陷害了这俩兄弟夺了大虫,又害怕他们寻仇,想把二人害死在牢里。

    不巧有个小牢子铁叫子乐和却识的这二兄弟是他姐夫孙立的姑舅兄弟,便要为二人通风报信。

    解珍解宝想起平日最亲的姑娘生的女儿母大虫顾大嫂,便让乐和去给顾大嫂送个信。

    这乐和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品,尽皆晓得,学着便会。作事见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价爱。

    听得解珍解宝要他来找顾大嫂,也没耽搁,便直奔一径奔到东门外,望十里牌来。

    顾大嫂夫妻却是在东门外开个酒店,家里也杀牛开赌。

    杀牛开赌都是违法的勾当,不过顾大嫂的夫家却正是解珍解宝的姑舅兄弟小尉迟孙新。

    孙新的哥哥孙立是登州兵马提辖,他们杀牛开赌自然没人管。

    乐和找到顾大嫂酒店来,只见门前悬挂着牛羊等肉,后面屋下一簇人在那里赌博。

    柜上坐着一个妇人,生的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正是母大虫顾大嫂。

    乐和进的店内,看着顾大嫂,唱个喏道:“此间姓孙么?”

    顾大嫂点头道:“便是。足下却要沽酒,却要买肉?如要赌钱,后面请坐。”

    乐和道:“小人便是孙提辖妻弟乐和的便是。”

    顾大嫂听得是亲戚,连忙站起来,笑道:“原来却是乐和舅,可知尊颜和姆姆一般模样。且请里面拜茶。”

    乐和跟进里面客位里坐下。

    顾大嫂便动问道:“闻知得舅舅在州里勾当,家下穷忙少闲,不曾相会。今日甚风吹得到此?”

    乐和道:“小人无事,也不敢来相恼。今日厅上偶然发下两个罪人进来,虽不曾相会,多闻他的大名。一个是两头蛇解珍,一个是双尾蝎解宝。”

    顾大嫂吃惊道:“这两个是我的兄弟,不知因甚罪犯下在牢里?”

    乐和道:“他两个因射得一个大虫,被本乡一个财主毛太公赖了,又把他两个强扭做贼,抢掳家财,解入州里来。他又上上下下都使了钱物,早晚间要教包节级牢里做翻他两个,结果了性命。小人路见不平,独力难救。只想一者沾亲,二乃义气为重,特地与他通个消息。他说道:‘只除是姐姐便救得他。’若不早早用心着力,难以救拔。”

    顾大嫂听罢,叫了几声苦,便叫火家快去寻得二哥家来说话。

    有几个火家去不多时,寻得孙新归来,与乐和相见。

    这孙家兄弟祖是琼州人氏,军官子孙,因调来登州驻扎,弟兄就此为家。

    孙新生得身长力壮,全学得他哥哥的本事,使得几路好鞭枪,因此多人把他弟兄两个比尉迟恭,叫他做小尉迟。

    顾大嫂把这件事对孙新说了。

    孙新道:“既然如此,叫舅舅先回去。他两个已下在牢里,全望舅舅看觑则个。我夫妻商量个长便道理,却径来相投。”

    乐和道:“但有用着小人处,尽可出力向前。”

    顾大嫂置酒相待已了,将出一包碎银,付与乐和:“望烦舅舅将去牢里,散与众人并小牢子们,好生周全他两个弟兄。”

    乐和也知道如今世道没有银子什么事也办不成,收了银两,自回牢里来替他使用。

    顾大嫂和孙新送出乐和去,商议道:“你有甚么道理,救我两个兄弟?”

    孙新道:“毛太公那厮,有钱有势,他防你两个兄弟出来,须不肯干休,定要做翻了他两个,似此必然死在他手。若不去劫牢,别样也救他不得。”

    原来毛太公女婿却是六案孔目,孙新虽是兵马提辖,此事却也用不上力。

    顾大嫂听得只能劫牢,也没犹豫,便道:“我和你今夜便去。”

    孙新笑道:“你好粗卤,我和你也要算个长便,劫了牢,也要有个去向。再说若不得我那哥哥,行不得这件事。”

    顾大嫂道:“遮莫甚么去处,都随你去,只要救了我两个兄弟。”

    孙新道:“如今梁山泊十分兴旺,九纹龙史进招贤纳士,他那里也不怕朝廷缉捕。先前最爱来我们这里赌博的邹渊、邹润在那里也做的头领,我们去那里想来也能做个头领,救了解珍解宝兄弟,我们可以去那里入伙。”

    顾大嫂点头道:“我也听得那里多时,去那里最好。如此去请伯伯来便是。”

    顾大嫂也不耽搁,便叫来一个火家吩咐道:“你快步去城中营里,请我哥哥孙提辖并嫂嫂乐大娘子,说道:‘家中大嫂害病沉重,便烦来家看觑。’只说我病重临危,有几句紧要的话,须是便来,只有几番相见嘱付。”

    火家记了,便快步进城去。

    孙新专在门前伺候,等接哥哥。

    过了一个来时辰,远远望见哥哥孙提辖骑着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望十里牌来。

    孙新入去报与顾大嫂得知,说:“哥嫂来了。”

    顾大嫂分付道:“只依我如此行。”

    孙新出来,接见哥嫂,且请嫂嫂下了车儿,同到房里,看视弟媳妇病症。

    孙提辖下了马,入门来,端的好条大汉,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姓孙,名立,绰号病尉迟,射得硬弓,骑得劣马,使一管长枪,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海边人见了,望风而降。(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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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义气水浒: 金圣叹曾有“生子当如九纹龙之叹” 一个热血青年穿越成为史进,自此江湖只闻九纹龙史进之名。 没有坑蒙拐骗,没有阴谋诡计,看他如何收拢各路豪杰,横扫天下!义气水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义气水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义气水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