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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藏剑翁     义气水浒txt下载     义气水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八章 栾廷玉

    且说病尉迟孙立下马来,进得门便问道:“兄弟,婶子害甚么病?”

    孙新道:“她这病得跷蹊,请哥哥到里面说话。”

    孙立便入来。

    孙新分付火家领赶马车的人去对门店里吃酒,又教火家牵了孙立的马,请孙立入到里面来坐下。

    孙立同乐大娘子入进房里,见没有病人,孙立问道:“婶子在哪里?”

    只见外面走入顾大嫂来。

    孙立看顾大嫂不像害病的样子,奇道:“婶子,你正是害甚么病?”

    顾大嫂道:“伯伯拜了。我害些救兄弟的病。”

    孙立道:“却又作怪,救甚么兄弟?”

    顾大嫂道:“伯伯,你不要推聋妆哑。你在城中,岂不知道他两个是我兄弟,偏不是你的兄弟?”

    孙立皱眉道:“我并不知因由。是那两个兄弟?”

    顾大嫂道:“伯伯在上,今日事急,只得直言拜禀:这解珍、解宝被登云山下毛太公与同王孔目设计陷害,早晚要谋他两个性命。我如今和这两个好汉商量已定,要去城中劫牢,救出他两个兄弟,都投梁山泊入伙去,恐怕明日事发,先负累伯伯,因此我只推患病,请伯伯、姆姆到此说个长便。若是伯伯不肯去时,我们自去上梁山泊去了。如今朝廷有甚分晓,走了的倒没事,见在的便吃官司。常言道:‘近火先焦。’伯伯便替我们吃官司坐牢,那时又没人送饭来救你。伯伯尊意如何?”

    孙立这才知道是解珍解宝这两个姑舅兄弟,迟疑道:“我却是登州的军官。怎地敢做这等事!”

    “既是伯伯不肯,我今日先和伯伯并个你死我活。”

    顾大嫂说着。便从身边掣出两把刀来。

    孙立哪愿意和弟媳动手,叫道:“婶子且住!休要急速行。我从长计较,慢慢地商量。”

    乐大娘子看顾大嫂这般凶顽,惊得半晌做声不得。

    顾大嫂又道:“既是伯伯肯去时,先送姆姆前行,我们自去下手。”

    孙立道:“虽要如此行时,也待我归家去收拾包裹行李,看个虚实,方可行事。”

    顾大嫂道:“伯伯,你的乐阿舅透风与我们了。一就去劫牢。一就去取行李不迟。”

    孙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众人既是如此行了,我怎地推却得开?不成日后倒要替你们吃官司?罢,罢,罢!都做一处商议了行。”

    当下就叫孙新入城里来,问乐和约会了,暗通消息解珍、解宝得知。

    孙立也回城收拾了细软,送到孙新处来。

    次日,孙新家里也有七八个知心腹的火家。并孙立找的十来个心腹,共有二十来人。

    孙新宰了两口猪,一腔羊,众人尽吃了一饱。

    顾大嫂贴肉藏了尖刀。扮做个送饭的妇人先去。

    孙新跟着孙立带人进城。

    且说登州府牢里包节级得了毛太公钱物,只要陷害解珍、解宝的性命。

    当日乐和拿着水火棍,正立在牢门里狮子口边。只听得拽铃子响,乐和道:“甚么人?”

    顾大嫂应道:“送饭的妇人。”

    乐和已自瞧见了。便来开门,放顾大嫂入来。再关了门。

    将过廊下去,包节级正在亭心里,看见便喝道:“这妇人是甚么人?敢进牢里来送饭?自古狱不通风。”

    乐和道:“这是解珍、解宝的姐姐,自来送饭。”

    包节级喝道:“休要教他入去,你们自与他送进去便了。”

    乐和讨了饭,却来开了牢门,把与他两个。

    解珍、解宝问道:“舅舅夜来所言的事如何?”

    乐和道:“你姐姐入来了,只等前后相应。”

    乐和又把两个人木枷开了。

    这功夫,又一个小牢子入来报道:“孙提辖敲门,要走入来。”

    包节级道:“他自是营官,来我牢里有何事干?休要开门!”

    顾大嫂听得孙新来了,便转到亭心边去。

    外面又叫道:“孙提辖焦躁了打门。”

    包节级听了也有些恼,孙新又不是他上司,他也不惧孙新,当下便下亭心来要去和孙新理会。

    “我的兄弟在那里?”

    顾大嫂跳出来,大叫一声,从衣服里掣出两把明晃晃尖刀来。

    包节级见不是头,望亭心外便走。

    不妨解珍、解宝提着枷,从牢里钻将出来,正迎着包节级。

    包节级措手不及,被解宝一枷梢打重,把脑盖擗得粉碎。

    当时顾大嫂手起,早戳翻了三五个小牢子,一齐发喊,从牢里打将出来。

    孙立、孙新已经挡住外面做公的,见四个从牢里出来,一发望州衙前便走。

    街市上人看孙立劫狱,都惊呼着躲避。

    孙立骑着马,弯着弓,搭着箭,压在后面。

    街上人家都关上门,不敢出来。

    衙门做公的人,看到是孙立,谁敢向前拦当。

    一行人看看走到城门口时,却见一队兵马疾驰而来,拦在城门处。

    为头的却是铁棒栾廷玉。

    原来栾廷玉在祝家庄被杨志擒获,又被史进放了后,也没个去处。

    想起师弟孙立在登州做兵马提辖,登州这里又多海盗侵扰,也有建功的机会,便来这里投奔孙立。

    孙立也没把栾廷玉拒之门外,便留他下来,伺机建功。

    这两年几次海盗侵扰,栾廷玉也建了一些军功,做了军官。

    不过孙立知道当初栾廷玉被梁山擒获过,只是栾廷玉不肯投梁山,而梁山史进又宽厚,放了他一条生路。

    孙立害怕与栾廷玉说时,栾廷玉不肯与他们做这事,又走漏了消息,因此没有告他。

    栾廷玉却是在营中操练兵马时,听得说有人劫狱,这才匆匆带部赶来拦截。

    看到劫狱的居然是孙立一伙人,也不由愣住了。

    孙立看被栾廷玉拦住,也是暗暗皱眉。

    栾廷玉的武艺并不亚于他,若是被栾廷玉缠住时,城中其他兵马再赶来,他们也就走不了。

    栾廷玉心中也满是疑惑,问道:“提辖如何做的这事?”

    孙立抱拳道:“小弟也是迫不得已,我这两个姑舅兄弟捕的一只大虫,却被六案孔目丈人骗了去,又要害他们性命。为救他们,我也只能这般了,还望师兄高抬贵手。”

    栾廷玉听得原委,叹了口气,道:“我在这里也多得你维持,终不成今日害了你。事已至此,我也只好随你们去了。”

    说完,转头对麾下兵马,喝道:“愿意同去的一起走,不愿的快些闪开,否则休怪我认不得人。”

    他和孙立打了照面,想不一起走时也不行了。

    后面官兵看栾廷玉也和孙立做了一道,哪敢再敌对,除了几个没家小的,准备跟栾廷玉走,其余人纷纷闪开。

    这两年几次海盗侵扰,都是孙立、栾廷玉一马当先打退的,城中谁不知二人武艺。

    孙立拱手谢过栾廷玉,一行人便奔出城门,一直望十里牌来。

    出的城,栾廷玉问道:“如今做下这事,贤弟准备去哪里?”

    孙立道:“如今只好去梁山入伙了,他那里替天行道,又聚拢了许多豪杰,也不怕朝廷剿捕。我们且去那里躲避躲避。”

    栾廷玉无奈的摇摇头道:“不想那时史进请我入伙,我不肯,现在却要投奔他去。”

    孙立道:“都说史进是个慷慨仗义的男子,想来他不会见怪。若是他不纳时,你我兄弟哪里歇不得马。”

    栾廷玉摇头道:“他是个真豪杰,倒不至于不纳,只是我脸上有些挂不住而已。如今也不计较这个了,去梁山总比去其他地方好。”

    孙立又拱手道:“多谢师兄仗义相助。”

    栾廷玉笑道:“你为两个姑舅兄弟可以弃了官职,我丢个小小军官又算的什么。”

    一行人到的孙新酒店,又带了乐大娘子和早已收拾好的细软,便要离了登州。

    解珍、解宝却对众人道:“叵耐毛太公老贼冤家,如何不报了去?”

    孙立也恨这毛太公一家害他丢了官职,点头道:“说得是,孙新和乐和先护着车子前行,我们去料理了那狗贼,便来追赶你们。”

    当下孙新、顾大嫂、乐和便领着七八个火家簇拥着车儿先行去了。

    孙立、栾廷玉、解珍、解宝四人领着二十来个军汉,一径奔毛太公庄上来。

    毛太公正与儿子在庄上庆寿饮酒,却不提备。

    一伙好汉呐声喊,杀将入去,就把毛太公、毛仲义杀了。

    解珍、解宝本来要杀毛太公满门,栾廷玉喊住了他们,说梁山好汉也只杀首恶,不可坏人满门,否则到了梁山也不好交待。

    解珍、解宝也听过梁山作风,当下也就罢了。

    众人又去卧房里搜检得十数包金银财宝,后院里牵得七八匹好马。

    解珍、解宝拣几件好的衣服穿了。

    各人上马,带了一行人,赶上车仗人马,一处上路行程,星夜奔上梁山泊来。

    史进听得这一伙人来投,也是十分喜欢,亲自领人下山迎接。

    栾廷玉看史进并没一丝责怪,也自感动。

    当晚山寨便为众人设宴接风。

    次日史进便让孙立、栾廷玉做了马军头领,孙新、解珍、解宝做了步军头领,乐和则在聚义厅前听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下乱起

    转眼就到了政和六年。

    童贯打赢了西夏,还顺势抢了一些疆土,但是对国库紧张的大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论功行赏,稳固新的疆土都要大量钱粮。

    加上天子一直兴建的林苑,为了维持这个看似繁华、强大的宋朝,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越发难过。

    年关刚过,河东田虎便大弄起来。

    田虎原是威胜州沁源县一个猎户,有膂力,熟武艺。加上河东万山环列,易于哨聚,这厮便纠结了一些人落草,四处劫掠财物。

    到的这一年也聚拢了许多人马,加上河东山多地少,这两年又水旱频发,民穷财尽,人心思乱。

    田虎便乘机带兵马攻取了威胜军,开始侵州夺县。

    河东形势也和山东一般,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都是老弱虚冒。或一名吃两三名的兵饷,或势要人家闲着的伴当,出了十数两顶首,也买一名充当,落得关支些粮饷使用。到的点名操练,却去雇人答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

    国家费尽金钱,竟无一毫实用。

    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

    前去追剿田虎的官兵更是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

    百姓愈加怨恨,反去从田虎,以避官兵。

    五月初一,照例所有头领都到聚义厅议事。

    总探声息头领朱贵也说了田虎近况,在打了威胜军后。田虎又夺取了周边几个县城。

    梁山秣马厉兵的时候,史进也加强了情报部门。除去分管南北酒店的张青、孙二娘和朱富、李立,又让戴宗、乐和、时迁、白胜做了军中走报机密头领。朱贵做了总探声息头领。

    朱贵刚刚说完,阮小七便站起来,叫道:“田虎那厮都敢造反,我梁山强胜他百倍,干脆我们也反了。”

    李逵也咧着大嘴叫道:“七哥说的对,大伙杀到东京去,夺了鸟位。史进哥哥做皇帝,俺们都做将军。”

    陈达、刘唐几个性子直爽的人也都叫唤起来。

    多数头领都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中间虎皮交椅上坐着的史进。他才是梁山一锤定音的人。

    政和元年秋季,史进带人在梁山扎寨,那一年他十九岁。

    一晃就过了五个多年头,史进已经二十四岁,少年时代嘴上的绒毛也变成了胡须,俊朗的脸上也多了许多威严。

    史进挥手止住喧哗的众人,道:“大宋确实腐朽,但还没到灭亡的时候,现在还没有人能抵挡西军。此事便不用说了。大伙只管操练兵马,替天行道。”

    阮小七等人看史进这般说,也只好坐下来。

    史进名震天下,柴进也没做什么改变。仍旧是对上门的江湖好汉仗义疏财,不过限于他前朝皇族的身份,并不敢像史进一样大规模救助百姓。更不用说替天行道了,因此史进的名声早已超过柴进。

    这一日。柴进正在庄上闲坐时,接的一封书。看罢便连忙叫一个主管收拾行李,又选了十几个庄客。

    原来柴进有个叔叔柴皇城,在高唐州居住,被本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要强占他花园,怄了一口气,卧病在床,早晚性命不保,特地派人来唤柴进。

    次日五更起来,柴进便带从人都上了马,离了庄院,望高唐州来。

    不一日,来到高唐州,入城直至柴皇城宅前下马,留从人在外面厅房内。

    柴进自径入卧房里来看视那叔叔柴皇城时,只见面如金纸,体似枯柴。牙关紧咬,已经水米不进。

    柴进看柴皇城这般模样,也悲上心头,坐在叔叔榻前放声痛哭起来。

    柴皇城的继室出来劝柴进道:“大官人鞍马风尘不易,初到此间,且休烦恼。”

    柴进施礼罢,便问事情。

    继室答道:“此间新任知府高廉,兼管本州兵马,是东京高太尉的叔伯兄弟,倚仗他哥哥势,要在这里无所不为。带将一个妻舅殷天锡来,人尽称他做殷直阁。那厮又倚仗他姐夫高廉的权势,在此间横行害人。有那等献殷勤的小人对他说我家宅后有个花园水亭,盖造得好。那厮便带着一些闲汉径入家里来看了,便要发遣我们出去,他要来住。皇城对他说道:‘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你如何敢夺占我的住宅,赶我老小那里去?’那厮不容所言,定要我们出屋。皇城去扯他,反被这厮推抢殴打,因此受这口气,一卧不起,饮食不吃,服药无效,眼见得上天远,入地近。今日得大官人来家做个主张,便有些山高水低,也更不忧。”

    柴进答道:“尊婶放心,只顾请好医士调治叔叔,但有门户,小侄自使人回沧州家里,去取丹书铁券来,和他理会。便告到今上御前,也不怕他!”

    柴皇城强自挣扎起来,对柴进说道:“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今日被殷天锡怄死,你可看骨肉之面,亲往京师拦驾告状,与我报仇,九泉之下,也感贤侄亲意。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言罢,便倒在榻上,呜呼哀哉。

    柴进看叔叔去世,不由痛哭起来。

    他家虽然被夺了皇位,但是有丹书铁券护着,何时被人如此欺辱过。

    继室看柴进哭的伤心,害怕他哭晕了,无人做主,劝柴进道:“大官人烦恼有日,且请商量后事。”

    柴进也知道这家中全仗他做主,抹了眼泪,站起来道:“誓书在我家里,不曾带得来,我星夜教人去取,须用将往东京告状。叔叔尊灵,且安排棺椁盛殓,成了孝服,却再商量。”

    当下,柴进就让人备办内棺外椁,依礼铺设灵位,一门穿了重孝,大小举哀。

    至第三日,这殷天锡骑着一匹马,引闲汉三二十人,手执弹弓、川弩、吹筒、气球、拈竿、乐器,城外游玩了一遭,带五七分酒,佯醉假颠,径来到柴皇城宅前,勒住马,叫里面管家的人出来说话。

    柴进听得这闹事的又来了,叔叔家中又没一个做主的,便挂着一身孝服出来答应。

    柴进虽是人物轩昂,殷天锡也没看在眼里,坐在马上,眯着眼问道:“你是他家甚么人?”

    柴进答道:“小可是柴皇城亲侄柴进。”

    殷天锡道:“前日我分付道,教他家搬出屋去,如何不依我言语?”

    柴进不想闹了叔叔灵堂,忍气吞声的道:“便是叔叔卧病,不敢移动,夜来已自身故,待断七了搬出去。”

    殷天锡道:“放屁!我只限你三日便要出屋,三日外不搬,先把你这厮枷号起,吃我一百讯棍!”

    柴进看这厮如此无礼,也再忍不住,喝道:“直阁休恁相欺!我家也是龙子龙孙,放着先朝丹书铁券,谁敢不敬?”

    殷天锡冷笑道:“你拿出来我看!”

    柴进道:“现在沧州家里,已使人去取来。”

    殷天锡听得柴进这般说,对左右的闲汉道:“这厮正是胡说!便有誓书铁券,我也不怕,左右与我打这厮!”

    这些闲汉看殷天锡发话,当即就要动手。

    柴进带来的庄客也都涌了上来。

    柴进寻思自己有誓书铁券护身,又害怕这殷天锡要闹灵堂,当即就让庄客和这些闲汉厮打起来。

    柴进这些庄客中虽然没有武松一般的好汉,但也都是会拳脚的人,高唐州这些闲汉如何是对手。

    不过片时,那些闲汉便都被打翻在地。

    殷天锡没想到这城里居然有人敢和他动手,看手下纷纷被打倒,害怕那些人又来打他,慌忙骑马逃去。

    那些闲汉看殷天锡逃了,也都连滚带爬的逃离。

    柴进也喊住庄客,回了院子。

    哪想到刚回院子,殷天锡便带了一干做公的闯进来。

    有了帮手,殷天锡又趾高气扬起来,指着柴进道:“给我把这厮拿了。”

    几个做公的要巴结殷天锡,当即上来拿柴进。

    柴进问道:“为何捉我?”

    殷天锡冷笑道:“你这厮指使人打伤了许多人,他们便都在这里,你需抵赖不过。到了牢里再让你知道我手段。”

    柴进看做公的过来拿他,喝道:“我是前朝龙子皇孙,家中有太祖丹书铁券,谁敢对我无礼!”

    几个做公的看柴进人物不凡,顿时都被吓住。

    殷天锡笑道:“你有时便拿出来,否则便又多一条冒充前朝皇族行骗的罪过。”

    柴进道:“丹书铁券在沧州家中放着,我已经让人去取了,不消几日就能拿来。”

    殷天锡不耐烦道:“谁耐烦等你几日,你就是真有什么丹书铁券时,我也不怕你。先给我把他拿了。”

    几个做公的看殷天锡要发怒,也不敢再迟疑,当即把柴进扭住。

    殷天锡拿住柴进,挥手道:“把他带回衙门,让我姐夫审一审,下了狱再招呼他。”

    柴皇城家女眷看到柴进被捉,更是没了主心骨,都跪在灵堂里哭泣不已。

    柴进不信那高廉也如同殷天锡这样无知,并没惊慌,转身吩咐道:“你们好好守灵,万事等我回来做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柴进落难

    话音刚落,殷天锡却挥手道:“把这灵堂拆了,这般晦气,我怎么住。”

    那些挨了打的闲汉正想出气,当即扑上去撕扯起灵堂来。

    柴进见状,险些气晕过去,对一旁做公的喊道:“你们便看着他这般胡作非为吗?”

    那些做公的也都觉得殷天锡做的过分,但是谁敢说话,只能躲开柴进视线。

    柴进见状,也知道指望不上这些做公的了,殷天锡又不怕他的威胁,只能对一旁站着的庄客喊道:“拦住他们。”

    殷天锡这才想起这些刚才打他随从的闲汉,对一旁做公的道:“就是这些人刚才打伤了人,全部给我抓起来。”

    做公的对这些庄客却是没有顾忌了,马上围了上去拿人。

    柴进庄上的庄客敢对殷天锡身边的闲汉动手,但是换了做公的,却是没人敢还手了,当即全部被拿下。

    柴进看着叔叔灵堂被扯得七零八落,还有一个恶毒的闲汉上去一脚把棺木也踢倒,直气的眼眶撑裂,流出血泪来,瞪着殷天锡道:“你会为今天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殷天锡看着柴进样子,也有些瘆的慌,连忙挥手道:“把他带到衙门去。”

    当下,做公的便和殷天锡把柴进绑到州衙内。

    知府高廉正在堂上坐着,做公的把柴进押到厅前,便在柴进腿弯上踢了一脚,让他跪在地上。

    殷天锡这厮则仗着姐姐受宠,大摇大摆的走到高廉身后。道:“姐夫,这厮就是柴皇城的侄儿。刚才还想让他家庄客和衙门里的人动手。”

    高廉看到下面柴进流着血泪,也吃了一惊。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柴进悲愤的道:“小人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家门有先朝太祖誓书铁券,现在沧州居住。为是叔叔柴皇城病重,特来看视,不幸身故,现今停丧在家。殷直阁将带三二十人到家,定要赶逐出屋,不容柴进分说。喝令众人殴打,因此起了纷争。刚才殷直阁又让人毁了我叔叔灵堂,端的目无法纪。请相公明断。”

    高廉听得殷天锡毁人灵堂,也皱着眉看向殷天锡。

    此事做的太也损阴德了些。

    殷天锡嬉皮笑脸的道:“我想姐姐和姐夫回头要去看花园,那个灵堂着实有些晦气,便让人拆了。”

    高廉无奈的摇摇头,又对柴进道:“你既说家中有丹书铁券,可给本官呈上来。”

    柴进道:“已使人回沧州去取来也。”

    殷天锡笑道:“这厮定是吓唬人,打他一顿看他有没有。”

    柴进闻言。叫道:“我家有先朝太祖誓书,谁敢对我用刑?”

    高廉原本还有些不喜殷天锡胡乱下令,看柴进这般叫,当即沉下脸喝道:“这厮正是抗拒官府。左右腕头加力,好生痛打!且看他有没有丹书铁券了。”

    一个押司凑到高廉跟前,道:“相公。城中许多人都知道柴皇城是前朝皇族,说不得这柴进真是柴家家主。家中供着丹书铁券。”

    高廉听得押司这话,也不由一愣。

    殷天锡却是被身边一些小人撺掇去夺柴皇城的宅子。也没人告他柴皇城的底细,听得柴皇城真是前朝皇族,脸色也变了,想了想,低声对姐夫道:“我逼死了柴皇城,这柴进真有丹书铁券时,他必然去东京告御状。不如骗了他的丹书铁券来,再让他死在狱中,到时也不怕有人生事了。”

    高廉心思告到天子跟前时,高俅也未必能保得住他,事已至此,也只能斩草除根了,喝道:“行刑。”

    做公的看高廉下令,当即把柴进拖翻,拿水火棍打起来。

    殷天锡这厮还在一旁叫道:“用力些。”

    做公的都想讨好殷天锡,当下只死命下手,直把柴进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柴进打熬不过,心思等主管拿了丹书铁券来再理会,便喊道:“我家没有丹书铁券,是我冒充前朝皇族。”

    高廉看柴进招了,便让人写了招状,让柴进画了押,发到牢里监收。

    殷天锡又让人把柴进庄客都打了二十棍,把他们都赶出衙去,这才又带人去强占柴皇城宅子。

    高廉又怕柴进死了时,柴家人不拿丹书铁券来,反而拿着去东京告状,便让人吩咐当牢节级给柴进些金疮药,好生看着柴进,不得让柴进死了。

    柴进被人下死手打了一顿,也是疼痛难忍,正在牢里呻吟。

    看当牢节级给他送药来,连忙挣扎着起来,拱手道:“多谢节级照顾,他日柴进必有厚报。”

    当牢节级蔺仁还了个礼,道:“这些药是知府令人拿来的。”

    柴进闻言,不由一愣。

    先前在堂上便是高廉让人对他用刑,现在如何又让人给他拿药来。

    蔺仁看身后没人,低声道:“他要等你家人送来丹书铁券后,再让我下手把你在牢里害死。你还要另想办法才是,否则丹书铁券送来,就是你的死期。”

    柴进听得丹书铁券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是他的催命符,也不由呆住。

    蔺仁道:“我多曾听得柴大官人仗义疏财,因此不想看你冤死,但我也只能帮你通风报信。真到了知府要下手时,我也只能帮你拖延几日,却是救不得你。”

    柴进定了定神,蓦然想起数年前史进和他说的一番话,当今朝廷小人当道,目无法纪,他的丹书铁券未必能救得他。

    当时他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史进的话却是有先见之明。

    落到这般地步,再要走朝廷门路也无用了,也只有史进能救他了。

    这几年他和史进也有书信往来,他又对梁山林冲、武松、石勇等人有恩,以史进的性子,只要他知道了自己境遇,必然发兵来救。

    想及此,柴进拱手道:“多谢节级指点,若柴进留的一命,全赖节级指点。”

    蔺仁摇头道:“举手之劳,柴大官人还要早些设法才好。”

    柴进点头道:“我那些庄客也被下牢了吗?”

    “没有,他们被打了二十棍,便都赶出衙门去了。”

    柴进拱手道:“烦请节级给我拿纸笔来,我修书两封,让他们去送信。”

    蔺仁摇头道:“牢里耳目众多,我若拿纸笔来,必然有人怀疑。大官人只可告我口信,我与你传出去。”

    柴进闻言,想了想也是如此,点头道:“那便烦请节级给他们捎个信,让人一面拦住去沧州取丹书铁券的人,一面去梁山求救。”

    梁山?

    蔺仁听得梁山求救也有些傻了,他是想不忍心看这个当世孟尝君冤死狱中,可也不敢沟通梁山啊。

    柴进看蔺仁为难,连忙作揖道:“如今也只有梁山好汉能救我了,他们又不乱杀无辜,还请节级救我。”

    蔺仁摇摇头,道:“好吧,大官人安心歇着,我自去为大官人传信。”

    “只恐他们不信。”

    柴进又告了蔺仁一句庄中密语,道:“节级与他们说了密语,他们便知道是我的意思了。”

    他生平仗义疏财,也不知救济了多少人。

    如今落难,也有人救他,不枉了之前的仗义疏财。

    蔺仁出了牢房,便看见一个衣服上还带着血的人在外面守着,看到他便凑了上来,作揖道:“节级行行好,让我进去看看我家官人吧。”

    蔺仁看这人身上血迹像是刚刚吃过棍棒的,装作不耐烦的在这人身上踢了一脚,骂道:“哪里来的乞丐,快些闪开。”

    接着低声道:“跟我到僻静处说话。”

    说完,便往前面走去。

    那人愣了愣,也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去。

    蔺仁晃晃悠悠的离了衙门附近,走到一个僻静巷子里,停下脚步,不多时,便见先前那人跟了上来。

    那人到的跟前,便作揖道:“节级唤小人来,有何吩咐?”

    蔺仁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人道:“我家主人是沧州柴大官人,他是个仗义疏财的好汉,平生不知救助了多少人,并不曾害人。还请节级发发善心,让我见见大官人。”

    蔺仁看这汉是沧州一带口音,身上血迹也像刚挨了棍棒的,便道:“知府有令,不准任何人探视你家主人,你却是不能见他。你家主人性命危在旦夕,你若想救他时,便为他传个信。”

    那庄客一听,顿时急道:“丹书铁券很快就能送来,谁敢害我家主人。”

    蔺仁摇头道:“知府总不会看了丹书铁券后,放你家主人出来,让他拿着丹书铁券去东京状告自己吧。你家主人已经屈打成招,说了没有丹书铁券,只等你们拿来丹书铁券,知府便让人藏了去,到时再结果你主人性命。”

    那庄客听得,马上跪在地上哭道:“请节级救救我家主人。”

    蔺仁道:“你家主人已经想了法子,你可以让家人先不要拿丹书铁券来,再去梁山求救。你主人和梁山有交情,梁山该会派人来救你主人。只除非如此,才能救得你主人。你若不信时,这里有你家主人说的密语。”

    那庄客听得柴进密语再无疑惑,叩了个头,道:“多谢节级为我家主人传信,我这就去报信,还请节级照顾我家主人一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破高唐州

    这一日,史进正在演武场看吕方、郭盛切磋时,张青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上来,道:“这位兄弟是柴大官人庄上庄客,他说柴大官人在高唐州被下狱,性命早晚不保,特地来山寨求救。”

    张青言下并未全信。

    史进却是知道此事八成不假,不过他还是道:“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这庄客把柴进因叔叔病重去高唐州,殷天锡又欺上门,把柴进下狱,并要害柴进性命的事都说了一遍。

    史进听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柴大官人危在旦夕,此事不可耽搁。吕方,你去敲聚将鼓。”

    “是。”

    吕方应了一声,便跑到聚义厅前,敲起聚将鼓来。

    “咚咚咚”

    在雄浑的鼓声中,山上山下头领纷纷往聚义厅而来。

    史进让人把这庄客带到客房去歇息后,便也走进聚义厅。

    不多时,朱武、公孙胜便从旁边军政司赶来。

    二人和史进见了礼,便在左边一带坐下。

    朱武忍不住问道:“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山寨已经很久没有敲过聚将鼓了,平日也没什么大事要召集众人商议。

    除了每月月初众头领齐集聚义厅议事,众人相聚便是在一些头领的喜宴上了。

    这两年山寨不少头领都成了亲,便是当初不愿娶亲的阮小七在老娘的逼迫下也成家了。

    成亲、生子、满月、父母过寿,隔三差五便有喜宴,山寨众头领都是要到的。

    史进把柴进的事说了一遍。

    朱武听了。道:“若柴大官人真有事时,山寨当去救应。高唐州离此不过三百来里。快马一日便能到达。我们打探仔细了,再看如何救人不迟。”

    史进摇头道:“不定何时那高廉、殷天锡就会害了柴大官人性命。此事却是不能耽搁。若是柴大官人无事时,便当我们练兵吧。”

    后面到的头领也有忍不住发问的,前面到的头领便和他们说了。

    等到众头领都到齐时,多数头领已经都知道此事了。

    聚义厅当值的吕方报了众头领都到齐后,史进便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又把柴进的事说了一遍,道:“柴大官人是天下闻名的好汉,对山寨多位头领也有恩情,此番他有难。山寨必然要救他出来的。众人有何计策救他?”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叫道:“一个小小的高唐州,还要什么计策,我们发兵打了他便是。”

    萧嘉穗笑道:“不打高唐州,救柴大官人也不难。若高唐州不知道柴大官人向我们求救,州里防备该不严,只需一些兄弟突袭大牢,便可救出柴大官人。一队马军在城外接应,足以护着柴大官人回来了。若要打高唐州时也不难。先派一些兄弟进城,里应外合,取高唐州也易如反掌。”

    林冲叫道:“既然打高唐州容易,那便打了高唐州。高家那狗贼连柴大官人都敢害。寻常百姓还不知被他害了多少。这等贪官正是我们替天行道的对象。”

    吴用也道:“山寨钱粮也不多了,秋后又要收买粮草,若是打了高唐州。正好补充山寨府库。”

    史进听得二人之言,点头道:“若只救柴大官人。放过高廉、殷天锡这等狗贼,也对不起我山寨替天行道的旗帜。这番我们便打了高唐州。替天行道,也震慑一下山东、河北贪官劣绅。让他们知道不是躲在州府城池就能胡作非为的。”

    林冲闻言,当即起身道:“此战林冲愿做先锋。”

    武松也起身道:“柴大官人对我有恩,武二也要去的。”

    “我也去。”

    ……

    很快,右边一带的武将便都站起身来。

    史进挥手让众人坐下,道:“高廉、殷天锡作恶多端,此战必要捉获二人,杀之以平民愤。戴宗、时迁先进城打探,若高唐州没有防备,武松兄弟便带人扮作商队进城。再请林冲、呼延灼、党世英、党世雄、关胜、唐斌、孙立、栾廷玉八部马军,石勇、穆弘、穆春、李逵、欧鹏、马麟、杨雄、石秀、解珍、解宝十部步军与我下山走一遭。”

    “是。”

    被点到之人纷纷起身应命。

    史进这一番点的人,多是后面入伙的人,也都是在聚义厅位置靠后的人。

    这些头领都希望立功,先前求战的时候也都十分积极。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便各自去准备兵马。

    次日五更,大军便下山往高唐州而来。

    戴宗、时迁更是先行赶往高唐州打探。

    高廉哪能料到捉了柴进会引来梁山大军,城中并没什么防备。

    这一日,正在府衙断案时,听得城中突然杀声震天,险些惊得掉到座椅下,慌忙对堂下做公的喊道:“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做公的刚刚出去,高廉便听得有兵马往衙门杀来,也不敢再耽搁,当即让做公的护着往军营逃去,后衙的老小却是顾不得了。

    刚出衙门,便看见殷天锡带着一众闲汉连滚带爬的往衙门跑来。

    还没到的跟前,殷天锡便嚎叫道:“姐夫不好了,梁山贼寇进城了。”

    高廉也已经听到东边传来一阵阵呼喊:“梁山好汉进城,百姓不用惊慌。”

    街面上原本乱窜的百姓听得呼喊确实没有之前惊慌了,一些人也不再忙着逃命,干脆站在街边看起来。

    但那是寻常百姓,高廉自然知道他落到梁山手里是什么下场。

    听到是梁山兵马进城,高廉也不准备去军营了,带着人就往南门逃。

    朝廷几次派大军征讨梁山,都被梁山打的大败,他城中这些兵马如何能抵挡住梁山兵马。

    殷天锡跟着高廉跑了几步,才想起姐姐来,喊道:“姐夫,我姐呢?”

    高廉瞪了殷天锡一眼,道:“夫人平日只在后宅,梁山贼寇不会杀她的。等贼寇退了,我再让人寻她。”

    殷天锡却是知道他的地位全来自姐姐,如果没了姐姐,高廉哪还会认得他,慌道:“万一贼寇把她带到梁山去做军妓,如何是好?”

    如今天下皆知,梁山替天行道,杀贪官劣绅,淫恶女子则会被贬为军妓。

    贪官劣绅固然害怕,后宅的女眷也都不再敢和以前一样随意欺辱下人。

    高廉气的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做公的扶了一把,便摔在地上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自十分喜欢殷氏,这才让殷天锡这厮狗仗人势,在城里胡作非为。

    若不是性命攸关,他也舍不得丢下那如花似玉的殷氏。

    心中还想着他逃出去后,梁山也能放了殷氏,可这殷天锡狗嘴吐不出象牙,却只往坏处想,怎能不令他心烦。

    高廉站起身,转头正要呵斥殷天锡,便看到一队马军疾驰而来。

    当先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使丈八蛇矛。

    豹子头林冲!

    高廉当即想起一人来。

    这厮扬言要杀他哥哥高俅,难不成自己要先死在他手里不成。

    高廉没有想错。

    来的正是林冲,林冲也已经看到前面逃窜的一众做公的,前面一身朱色官服的高廉更是显眼。

    “高廉哪里走!”

    林冲带兵疾驰进来,正是要拿高廉,看到一干做公的跟着,也猜到是高廉,暴喝一声,便打马往前冲来。

    一众做公的看林冲杀来,哪还顾得什么知府不知府了,当即四散而逃。

    高廉连滚带爬的往前跑了几步,便被林冲一矛抽在背上,口吐鲜血,摔在地上。

    林冲勒住马,用长矛指着高廉道:“待我哥哥审完,再取你狗命。绑了。”

    后面两个马军当即下马,把高廉五花大绑起来。

    殷天锡这厮一身锦袍也害了他,被林冲副将锦豹子杨林拿住了。

    这一战并没折损什么兵马,武松带人先混入城中,在林冲带马军攻击时,便夺了东门。

    西门、南门、北门也早有马军埋伏,城中没有一人逃脱。

    史进带人进的城中时,林冲已经从牢中救出柴进来。

    有蔺仁照应,柴进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先前的棒伤还没好,加上柴皇城的遭遇让他十分郁结,气色不大好。

    柴进有棒伤,还坐不得。

    林冲正陪柴进在大堂站着,高廉、殷天锡则满面死灰的跪在厅前。

    看到史进带着一干头领进来,柴进连忙作揖道:“悔不听义士当日之言,致有今日之祸。又劳动山寨许多兵马,柴进当真该死。”

    史进还礼,道:“大官人言重了。你我相交多年,何须说这些。大官人身子可好?”

    柴进指着高廉、殷天锡,咬牙切齿的道:“杀了这两个狗贼,出了胸中恶气便大好了。”

    史进笑道:“这有何难,明日大官人便可手刃仇人。”

    殷天锡闻言,当即吓瘫在地上。

    高廉则叫道:“我哥哥是高俅,你们杀了我时,再也莫想招安。”

    史进笑道:“有高俅那等狗贼在朝中,我们也绝不招安。”

    过了这些年,林冲兀自怒气未消,在高廉嘴上扇了一个巴掌,道:“你这厮瞎了眼,我早晚杀了高俅那狗贼。我等梁山好汉怎会再去朝中让他拿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高俅领兵

    梁山兵马在高唐州停了两日,公开斩杀了高廉、殷天锡和城中数十名贪官劣绅、市井恶霸,然后才带着城中府库钱粮兵甲和那些贪官劣绅家财往梁山而来。

    一路并没兵马拦截,让一众想建功的头领好不失望。

    再说高俅这厮听得梁山劫了高唐州,杀了高廉,也是大怒。

    次日五更三点,道君皇帝升殿。

    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

    天子驾坐,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高俅便出班奏曰:“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史进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将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伏乞圣断。”

    天子对梁山还有些印象,记得之前派兵剿灭过的,后来便没了音信。如今听得梁山贼寇不但没剿灭,反而越闹越大,连州府都劫了,不由不悦道:“寡人记得先前派兵剿灭过这梁山贼寇,怎地没有剿灭,反而让他们越发猖獗了?”

    高俅敷衍道:“前番出兵,只因那呼延灼投敌,因此兵败。后来童枢密在西边用兵,剿灭梁山贼寇的事也就放下了。”

    天子对高俅这厮却是信任,皱眉道:“这般贼寇如何能让他们坐大,你们速速选将调兵剿灭梁山贼寇。”

    高俅慌忙应了。

    散朝后,三衙太尉就一起到枢密院和童贯商议出兵的事情。

    高俅道:“前番多次派兵剿灭梁山贼寇,都被梁山贼寇击败。反而让贼人得了许多兵甲坐大。再派国内兵马也不济事了,还需枢相调一支西军来才能建功。”

    童贯这厮虽是个太监。却生的皮肤黝黑,颔下还有几十根髭须。倒有些武人的样子,闻言道:“西军和西夏连番大战,也要休整一段时日。况且西夏已经被本官伤了筋骨,待西军休整了,本官还要带兵扫灭西夏,怎可因为一个小小草寇,打乱部署。太尉麾下自有许多兵马,剿灭一个小小草寇当不在话下。”

    如今朝中谁不知道童贯想要扫灭西夏,进而封王。做第一个太监王爷。

    高俅听得童贯这般说,道:“枢相调一万精兵猛将来,必能剿灭梁山贼寇,也不需许多兵马。”

    童贯摇头道:“这几年本官在西边用兵,虽然连番大胜,但西军损失也不小。如今秋高马肥,正是西夏犯边的时候,很难抽调一万兵马出来。”

    高俅也知道童贯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西军损失不小是真的。但童贯连番大胜却是假的,西军和西夏的厮杀可说胜败各半,只是西军凭借大宋的国力和人口,略微占了些上风而已。

    看童贯这般说。高俅也知道今番是调不动西军了。

    无法在兵马质量上取胜,那便用数量取胜。

    高俅想了一番,索性要拨东京管下八路军州各起军一万。就差本处兵马都监统率;又要京师御林军内选点二万,守护中军。共是十万大军,高俅亲自为帅要剿灭梁山贼寇。

    童贯看高俅不动西军。便也痛快答应。

    等高俅禀明了皇帝,得了旨意。

    童贯便令枢密院发调兵符验,让各处兵马到东京会齐。

    不旬日间,各军便在东京会齐。

    高俅亲自领兵,一应钱粮自然也没人敢缺了。

    那八路军马:

    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

    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

    许州兵马都监李明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

    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高俅又在御营中选到左羽右翼良将二员守护中军,那二人:

    御前飞龙大将酆美

    御前飞虎大将毕胜

    各军会齐,武库拨降了军器,朝廷又让中书省犒赏了三军,高俅便领兵出征。

    出征之日,也不知多少官员来献媚送行。

    高俅点了禁军中十万最精锐的兵马,也不再把梁山放在眼里,还带了一些歌儿舞女在军中取乐。

    大小三军,一齐进发,各路都监都要在高俅这上司跟前显露本事,一个个把兵马都摆弄的十分严整。

    没几日,便到的济州地界。

    知州孙静出城迎接,大军屯住城外。

    高俅引轻骑入城,至州衙前下马。

    孙静邀请至堂上,拜罢起居已了,侍立在面前。

    高俅问道:“梁山贼寇可有什么动静?”

    孙静禀道:“多日前,梁山贼寇就在水泊外扎下营寨,马步军全部下了山。太尉早先在东京点兵时,他们便得了消息,梁山贼寇决定在泊外迎战太尉大军。”

    高俅闻言,笑道:“这些贼寇自己讨死,倒是省了我许多功夫。”

    孙静却是不甚乐观,高俅虽然带了十万兵马来,但是这些兵马并不比呼延灼先前带的兵马强。

    不过他看高俅正得意,也不好明说,只能道:“这几日,下官也和先前派到梁山的细作宋江取得了联系,他是东山头领,管着贼寇老小。虽然不能在战阵上倒戈一击,但是却能在大军交战时,让一支兵马偷渡到梁山大寨去,夺了贼寇巢穴。到时贼寇必然不战自乱。”

    高俅倒也没有得意忘形,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便等我下了营寨后,再和这宋江联系。”

    孙静道:“济州附近兵马调动瞒不过梁山耳目,只有东平府那边的贼寇耳目是宋江拉拢的人做头领,太尉可以调东平府兵马去那里,让宋江拉拢的贼寇水军接应他们去梁山。那东平府都监董平也是猛将,又有宋江里应外合,当能捣毁梁山贼寇巢穴。”

    高俅点头道:“我还有些印象,这董平也是个猛将。”

    二人又商议了一阵,孙静这才请高俅赴宴。

    城中官员、富户早已等候多时,吃完酒,自然也少不得孝敬一些金银。

    次日,高俅便出城驱领大军,逼近梁山营寨二十里下寨。

    再说高俅调拨军兵,点差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为正先锋,郑州都监陈翥为副先锋,陈州都监吴秉彝为正合后,许州都监李明为副合后,唐州都监韩天麟,邓州都监王义二人为左哨,洳州都监马万里,嵩州都监周信二人为右哨,龙虎二将酆美,毕胜为中军羽翼,高俅为主将,总领大军,全身披挂,亲自监督。

    战鼓三通,诸军尽起。

    大军行不过十里,尘土起处,一彪马军已经疾驰而来。

    五百马军清一色黑衣黑甲,手中已经不再是朝廷制式长枪,而是雪亮的斩马刀。

    当先一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号旗上写的分明,正是豹子头林冲,旁边附近锦豹子杨林。

    林冲带着马军驰到高俅大军百来步,才勒住兵马,独自打马上前,喊道:“林冲在此,快叫高俅狗贼出来受死。”

    段鹏举、陈翥虽然想出战,但是也听过林冲威名,害怕折了大军锐气时,被高俅责罚,只能让人报到高俅中军去。

    高俅听得林冲这厮居然带五百马军就敢来拦大军,也是大怒,当即带了酆美、毕胜来前军观阵。

    林冲看到一身金盔金甲的高俅出阵,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高喝道:“高俅狗贼,今番便是你的死期。”

    高俅看林冲在阵前辱骂,也是大怒,喝道:“谁与我去杀了这贼寇?”

    先锋队里转过一员猛将,挺身跃马而出,就马上欠身禀道:“小将愿往,乞取钧旨。”

    高俅看过去,却是郑州都监陈翥,白袍银甲,青马绛缨,使一口大杆刀,见充副先锋之职。

    陈翥也是武艺精熟之辈。

    “不可挫了我军锐气。”

    高俅吩咐一声,便教军中金鼓旗下发三通擂,将台上把红旗招展兵马。

    陈翥从门旗下飞马出阵,两军一齐呐喊。

    林冲看有人出阵,也大喝一声,拍马迎上来。

    林冲挟怒而来,两马相交,斗不过二十合,林冲便大喝一声,一矛把陈翥刺下马,又指着高俅喊道:“这便是你不久的下场。”

    高俅看林冲杀了他副先锋,又指着他大骂,更觉颜面无光,喝道:“杀的此贼者,官升一级。”

    段鹏举闻言,便在马上拱手道:“末将愿去为陈将军报仇。”

    高俅点头道:“好。”

    段鹏举刚要出阵,便见后面又驰来一队马军。

    为头的却是青面兽杨志,副将火眼狻猊邓飞。

    杨志到的跟前,勒住马,对林冲喊道:“将军且回,我与他们斗一阵。”

    林冲本还想再斗,但是军令难违,只能对高俅喊一声,道:“且留你一条狗命,回头再来取。”

    说完,带着兵马转回去。

    段鹏举出的阵来,看到杨志旗号,知道他是杨家将,大叫道:“无端草寇,背逆狂徒,天兵到此,尚不投降,直待骨肉为泥,悔之何及!”

    杨志闻言,也不答话,飞马上前,挺着手中钢枪便来取段鹏举。

    段鹏举看杨志杀来,也打马迎上来。

    两马相交,兵器并举。

    二人斗了三十多合,杨志便一枪把段鹏举刺下马。

    这功夫,呼延灼已经领着兵马而来,在旁观阵。

    杨志建功,也不多说,领着兵马便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众人显威

    “呼延灼在此,谁敢一战?”

    还未交战,正、副先锋便全部阵亡,高俅正有些恼怒,看到先前兵败后把罪过推诿到他身上的呼延灼也来搦战,高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身边飞龙大将酆美道:“你去与我杀了这反贼,回京我重重保举你。”

    “是。”

    这御前飞龙大将也不怯战,拱手应命。

    酆美飞马出的阵来,高呼一声:“御前飞龙大将来也”,便舞着大杆刀就来取呼延灼。

    他想要先声夺人,但呼延灼哪把这御前飞龙大将放在眼里,拍马迎上去,便和酆美斗在一起。

    二人斗不过三十合,呼延灼便又占了上风。

    飞虎大将毕胜见了,忙对高俅道:“酆将军胜不得这呼延灼,末将愿去助他。”

    高俅早年学过拳棒,也有些眼力,点头道:“好,你们二人合力杀了这反贼。”

    毕胜得了令,便纵马挺枪出阵。

    韩涛正要上前拦截,第四拨的党世英已经率部而来,抢上来敌住毕胜。

    高俅看到他殿帅府出身的党世英也来厮杀,更是怒不可遏,索性耍起无赖来,又派了两员牙将出阵,要击杀呼延灼和党世英。

    酆美斗了三十合便不敌了,只是出兵前高俅说了临阵脱逃者杀无赦,这才勉力支撑,眼见得毕胜出来相助,却被一将拦住,心中更慌。

    手上一慢,便被呼延灼一鞭拨开大杆刀,一鞭打在铜盔上。死于马下。

    呼延灼建功,本待要走。看阵中又冲出二将来,也生出贪功之心。打马便冲向一将。

    离着还有几个马身时,两腿一夹,胯下踢雪乌骓便猛然加速,冲到那将跟前,手起一鞭便把那将打下马。

    呼延灼杀的两将,也不再逗留,带了麾下兵马便走。

    直气的观阵的高俅险些落下马。

    出阵的另一将却是被党世英副将小霸王周通拦住了。

    周通原本武艺不高,但是看史进、吕方等人每日苦练,马军副将中又属他最弱。便也下了一番苦功,山寨又有许多武艺高强的头领指点、陪练,武艺倒是也长进了不少。

    加之这出阵的牙将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人倒也是斗得难解难分。

    阵前两对人还没分出胜负,第五拨党世雄又带着兵马到了。

    高俅赌性也发作起来,看到党世雄来,干脆又派了两员牙将出阵。

    斗了几阵,他已经折了四将,他便不信赢不得一阵。

    党世雄和副将打虎将李忠迎住二将便厮杀起来。

    党世英看弟弟党世雄也转上来。心中也发急,卖个破绽,放毕胜一枪刺过来,闪身躲过了。手起一枪把这飞虎大将也刺下马。

    党世英得胜,看周通战那将不下,便拨马过去。

    那将看党世英过来。不由大惊,拨马便想走。被周通抓住机会,一枪刺下马。

    党世英看周通也脱身。便率部离去。

    高俅看又折了二将,而且守护中军的飞龙、飞虎大将全部阵亡,不由面色铁青。

    禁军不济事,怎地这将校也不济事了。

    高俅还在思索间,党世雄一声暴喝,一搠便把对战的牙将打下马。

    李忠对战的那将见状,却是不敢再斗了,逼开李忠便逃回阵去。

    高俅折了许多将领,正自气恼,看居然有人敢违抗他军令,当即喝道:“给我把他斩了,传首各军。”

    逃回来的牙将闻言,连忙滚鞍下马,跪在地上叫道:“太尉饶命。”

    怎奈高俅却是早已打定主意。

    他派人了解了之前呼延灼、关胜兵败的经过,主要便是禁军不愿死命厮杀,还没战多久便溃逃了,如何能获胜。

    因此出战前,便三令五申,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如今有个人送上来,正好杀一儆百。

    高俅身边两个亲随已经上前扭住这牙将,看高俅一脸杀意,当即拔出刀来,一刀下去,一颗首级便滚落地上。

    高俅当即让人拿着这首级传示各军,让众将士趁早打消临阵脱逃的念头。

    党世雄原本还想再叫阵,看到后面关胜已经领兵上来,便也率部转回去。

    关胜在高俅大军百步外勒住兵马,上去叫阵道:“关胜在此,谁敢一战?”

    高俅已经折了八将,心思若不赢的一阵,今日也无法交战,索性也让大军停下,又派了一个牙将出战,同时让人去唤副合后许州都监李明、左哨邓州都监王义、右哨嵩州都监周信三人来。

    抽掉了三人,左军、右军、后军还各有一个都监指挥,如今最危险的却是前军和中军都没了主将。

    三人还没来,高俅派出的牙将却已经被关胜一刀斩下马了,这牙将总共也没在关胜手里走了三合。

    前军众将看关胜这般厉害,纷纷低头躲避高俅视线。

    无奈高俅却是只想争一口气,随手又派了一员牙将出战。

    这牙将被高俅指到,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阵,心生怯意下,一身武艺更是施展不出来,不过五合,又被关胜斩下马。

    关胜连斩两将,一手抚着颔下长须,一手提起刀来便指向高俅。

    高俅见状,不由大怒,连指两个牙将,喝道:“你们与我去斩了这红脸大汉。”

    被点到两个牙将看是二人一起出战,也多了些信心,互视一眼,打马出阵来取关胜。

    关胜副将井木犴郝思文与关胜相交多年,看关胜举动,也知道关胜战意正浓,并没上前助阵。

    关胜直等二人到的近前,这才舞起大刀迎上去。

    二人双战关胜,也不过十来合。便有一人被关胜一刀劈做两断。

    另一人拨马便要逃,却被关胜一声大喝。吓得摔下马。

    关胜上前一刀斩了其首级,看了高俅一眼。便带着麾下兵马离去。

    高俅对上关胜狂傲的眼神,险些便要拨马逃走,生怕这关胜来个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看到关胜带兵离开,才松了口气。

    后面唐斌又带兵杀了上来,高俅看唐斌身边还有一个副将,索性一次派出四员将领。

    却不料唐斌和宣赞并没上来迎战,而是张弓搭箭,连珠几箭,四员将领便都被射下马。

    高俅看四人都没冲到二人近前。便都被射下马,吃了一惊,仿佛输红眼的赌徒一般,一气把身边七八个牙将都派了出来。

    唐斌、宣赞也没避战,手上连珠箭发,眨眼间便又把数人射下马。

    看三人已经冲到跟前,二人才弃了弓箭,各取兵器在手,迎了上去。

    唐斌敌住二人。宣赞敌住一人。

    斗不过十几合,唐斌便一枪把一人刺下马。

    另一人看有机可乘,一枪便向唐斌心口刺来。

    唐斌略一侧身,任由长枪从肋下刺过。手臂一夹,单手抓在枪杆上,喝一声“起”。便把那牙将挑到空中。

    另一手也拔出自己长枪来,手起一枪。就把这挑到空中的牙将刺了个透心凉。

    梁山马军看到主将唐斌这般神威,也直叹“拔山力士”这个诨号恰当。

    宣赞也抓住和自己放对的牙将分神之际。一刀把那牙将砍下马。

    “将军且退,容我会会他们。”

    这功夫,栾廷玉也领兵到了。

    唐斌冲栾廷玉拱拱手,也就带兵转回去。

    栾廷玉打马到的阵前,喝道:“栾廷玉在此,谁敢一战!”

    高俅身边牙将早已都派出去了,除去刚才被唐斌、宣赞射下马,还有两个人被救了回来,其余人却是都战死了,看到栾廷玉又搦战,却是想派人也无人可用了。

    正尴尬间,右哨嵩州都监周信先到了。

    高俅当即对周信道:“请周将军去拿此贼!”

    周信自恃武艺高强,也不畏战,拱手接了令,飞马出阵,挺枪来取栾廷玉。

    两马相交,斗了几合,栾廷玉逼开周信,拨马便走。

    周信正要建功,哪肯舍了,打马便追上去,被栾廷玉转身一飞锤,打个正着,掉下马。

    栾廷玉又拨马回来,在周信咽喉上补了一枪。

    高俅看又折了一个都监,气的两眼直发黑。

    这天下好汉怎地就都去了梁山了!

    栾廷玉结果了周信,又对着高俅喝道:“还有谁来受死?”

    左哨邓州都监王义正好也到了,看到栾廷玉叫嚣,当即对高俅道:“末将愿去擒捉这厮!”

    高俅心中已经有些怯了,本不想再战,看王义主动求战,也不能露怯,点头道:“将军小心。”

    “是。”

    王义接了令,飞马出阵,挺枪来取栾廷玉。

    栾廷玉已经取回铁锤,看王义杀来,扬手便是一锤打去。

    王义闪身躲过飞锤,却被随后打马而来的栾廷玉一枪刺下马,死于非命。

    高俅只以为主动求战的王义或许能给他一点安慰,看到王义一个照面便战死,不由骂道:“这般废物也能当的都监!”

    栾廷玉再搦战,高俅却是没有再派人出来。

    前军将官也都松了口气,生怕高俅身边牙将死完,又派他们出战。

    栾廷玉叫了几声,看没人出战,师弟孙立又带兵上来,便也领兵退去。

    孙立勒住兵马,打马到的跟前,喊道:“孙立在此,谁来受死!”

    一连喊了数声,孙立看没有人出战,便打马直冲官兵前军。

    高俅看这孙立冲阵,刚要呼喊着让人放箭拦住他,却见孙立已经拿起一张弓来,弓开满月,一箭向他射来。

    “啊呀”

    高俅见了,惊叫一声,连忙滚下马躲避。

    孙立看一箭没有射到高俅,失望的摇摇头,也勒马停在官兵弓箭手射程外。

    高俅躲过去了,他身后一个亲随却是被这一箭射下马。

    高俅看着同样跌下马的亲随,再也没了胆色,高呼道:“收兵回营,收兵回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细作宋江

    且说高俅收兵回营,招来仅剩的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都监李明、洳州都监马万里商议。

    吴秉彝道:“梁山贼寇多有猛将,不可再斗将。我等且再整练马步将士,停歇三日,养成锐气,将息战马。三日后,以大军碾压梁山贼寇,当能取胜。”

    高俅也知道这厮有些怯战,不过他也觉得再斗将也赢不得梁山,点头道:“本官早有部署。”

    当即传下将令,让四人接管阵亡的四个都监麾下兵马,熟悉麾下将校,整顿兵马。

    第三日五更造饭,军将饱食,马带皮甲,人披铁铠,大军往前而来。

    前军许州都监李明,左军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右军洳州都监马万里,后军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高俅又招来心腹济州团练使牛邦喜守护中军。

    大军行了十来里,林冲便又领兵来搦战。

    不过这一次高俅没有令人应战,而是让大军直接向前碾压。

    林冲看没人应战,也没纠缠,领兵便退了回去。

    第二拨杨志又来走了一遭,看到官兵不再应战后,便也退走了。

    之后便再无兵马来。

    高俅大军又往前行了几里,便看到早已列阵等候的梁山大军。

    两军对阵,射住阵脚。

    刚刚立住阵脚,前军许州都监李明便点了一个麾下将官出战。

    被点到的将官当即愣在当场,三日前斗将,御前飞龙、飞虎大将都阵亡了。都监也折了四个。众人私下议论,也都觉得今日之战。会以人数取胜。

    这将官愣了愣,才小心的道:“末将只怕折了大军锐气。”

    李明盯着这麾下。道:“太尉有令,畏战者杀无赦。”

    “是,末将这就出战。”

    这将官看躲不过去,只能咬牙出战。

    林冲看到有人出阵,早飞马出来。

    “杀。”

    到的跟前,暴喝一声,手起一枪,便把这将官刺下马。

    前军众将士看林冲这般武勇,不由都咽了咽唾沫。

    李明却又指了一个将官出战。

    这将官硬着头皮出战。也不过三合,便被林冲刺于马下。

    李明一连派了三人,没一人能在林冲手下走过三合。

    第四人被李明点到时,那人居然吓得跌落马下。

    李明见了,不由大怒,喝道:“这般胆小如鼠的人如何做的将官,给我斩了。”

    那将校连忙告饶道:“将军饶命,小人是心痛发作。”

    “斩了。”

    李明冷冷说了一声,又指了一个将校出战。

    这人连忙打马出战。不过一样没走几合,便又被林冲刺下马。

    前军众将校只以为李明会收手,不料李明却和高俅那日一般,只是派人出战。

    林冲一连斩了七人。看到又一人出阵,正要厮杀,却见这厮丢了兵器。喊道:“我降了,我降了。”

    两边兵马。看到这么快就有人临阵倒戈,也都是一愣。

    梁山这边陈达飞马出阵。喊道:“林教头,他们不敢与你战了。且容我杀上几阵。”

    三天前陈达所部却是接了战场巡哨的差事,没能参加斗将,今日看到林冲大展神威,当即忍不住抢了出来。

    林冲看高俅那厮没来前军,这些将官又没一个济事的,便也拨马回阵。

    前军许州都监李明看有一人阵前倒戈,也气的直咬牙,喝道:“叛国者,满门抄斩。”

    说完,又指了一个将校出战。

    ……

    “都监想干什么?”

    “这不是让人送死吗?”

    “是啊,明明打不过,还要一直派人去斗将。”

    李明不断派人出阵,梁山头领则轮流出战。

    在官兵死了几十个将校后,前军兵马不由都低声议论起来。

    己方折了几十个将校,梁山头领却是一人未伤。

    李明看中军没有任何将令传来,只能硬着头皮派人出阵。

    眼看两处州府将校便要折损完,再派便是带兵的指挥使了,折了指挥使的话,战力必然大降。

    李明只能派人去中军禀报。

    高俅吃一堑长一智,生怕去前军,万一梁山头领再放箭或者有人突然冲阵,取了他性命。这一次却是乖乖呆在中军,听得前军来人报告。

    看了看梁山方向,对一旁牛邦喜道:“算时辰,东平府兵马应该到了梁山了吧?”

    牛邦喜道:“按约定,董平是该到了梁山了,不过或许碰到一些事情耽搁了也不一定。太尉可以让左右军调一些将校去前军,拖延时间。等梁山放起火来,我们再厮杀不迟,否则前军只怕也挡不住梁山兵马。”

    高俅点点头,当即让人去左右军调人去送死。

    且说东平府都监双枪将董平接了高俅文书后,便挑选了一千精锐兵马。

    这日四更,董平便带着一千兵马出城。

    城外早有船只等候,董平带着这一千兵马上了船,便往梁山而来。

    行了两个来时辰,已经能望见梁山。

    董平正在船舱里闭目养神时,只听得外面大喝道:“前面是梁山禁地,你们是什么人?”

    董平听得有人拦截,连忙走到甲板上,只见一支快船挡在前面,船上十来个黑衣劲装汉子,船首站着一个白面汉子。

    董平答道:“宋江头领在东平府采买了一些东西,我们特地给他送来。”

    那白面汉子,道:“原来是东平府来人,宋江哥哥交待过了,让船只跟着我进水寨吧。”

    董平接的是高俅命令,也没资格怀疑。当下便让藏了一千兵马的三只船跟着这只快船往梁山而来。

    “咚咚咚”

    船只快要到的水寨时,董平突然听到一阵闷响。不由问道:“什么声音?”

    船舱里一个士兵喊道:“似乎是船底传上来的声音。”

    难不成是什么鱼撞船?

    董平还在疑惑,便听得另一只船上的士兵呼喊起来:“漏水了。”

    “漏水了。”

    董平闻言。当即面色一变,喝道:“中计了,会水的人赶紧下水驱逐贼寇,船夫找地方靠岸。”

    前面带路的张顺看官兵叫唤起来,当即让手下船夫把船划到官兵弓箭手射程外,看着官兵。

    水寨里也驶出数十只快船来,一个个都在远处看着,等着捞人。

    官兵三艘船还没找准方向,便都漏了水。开始下沉。

    董平却是不会水,感觉船只下沉,也有些惊慌,看最近的便是水寨,喝道:“冲到水寨去。”

    船上船夫看都监下令,也不敢犹豫,只能往水寨驶来。

    董平可谓果断,加上这三艘船都比较大,水底凿的洞又不大。三艘船一边下沉,一边前进,居然都冲到了水寨跟前。

    不过船只还没到的跟前,水寨便落了闸门。三艘船想要进水寨也是不可能了。

    水寨寨墙上的守兵也纷纷张弓搭箭瞄准这三只船。

    船夫看到寨墙上弓箭手准备放箭,也顾不得再开船,纷纷跳到水里逃命。

    董平想要抢船。但四周的快船却都停在远处,只等着他们沉没。

    想要厮杀。又没人近前,只能看着不远处的水寨。慢慢跟着船只往水里沉。

    水没到膝盖时,便见先前带路的白大汉从水里窜出来,跳上船来拿他。

    董平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便舞着双枪来杀这白大汉。

    这白大汉却是浪里白条张顺,张顺看董平杀来,一脚踢起许多水,趁着董平闭眼之时,窜到跟前,抱着董平便跳入水中。

    董平进的水中,慌忙紧紧抱住张顺。

    张顺也不惊慌,带着董平在水里游了一遭,直把董平灌的肚饱,这才拖着他上了船。

    董平麾下一千兵马除了少数被淹死,多半也被活捉。

    张顺把董平弄醒,押着他进了水寨。

    水寨中,萧嘉穗、宋江早已等候多时。

    张顺介绍道:“这位是山寨萧嘉穗军师,这位是宋江哥哥。”

    落汤鸡一般的董平看着面黑身矮的宋江,道:“你就是太尉派来的宋江?”

    宋江笑道:“当日身在公门,不得不应付一二。我在梁山替天行道也快活,又多曾受史进哥哥恩惠,如何会为朝廷官职出卖兄弟?”

    张顺道:“正是,公明哥哥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怎会做朝廷鹰犬。”

    听得张顺之言,宋江也有些惭愧。

    不说他之前在公门中做事了,便是收到孙静的文书后,他也是挣扎了许久的。

    济州派人捉他老小,孙静也解释了,他在江州写了反诗,又越狱逃走,济州也不能坐视不管,但是他会使个李代桃僵之计,救下他老小。

    宋江也知道孙静救下他老小,也有做人质的意思。

    这在他看来,并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史进多次带人救他,对他有莫大的恩情,如果他出卖梁山,便是忘恩负义,他多年经营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可是他不出卖梁山,看着高俅兵败后,毫无疑问,他会成为高俅的心头大恨,以后再不可能到朝中为官。

    而且史进威望甚高,莫说拉拢其他人了,便是让他带上山的李俊、李逵、张横、张顺等人出卖梁山,他都没有信心能说服这些人。

    加上史进十分谨慎,守卫三关的是开山元老白花蛇杨春,留守山寨的是文武双全的萧嘉穗。

    宋江考虑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向史进坦白,明言他为了应付官府,写了到梁山做细作的文书。

    果然,史进大度的揭过了之前的事,并将计就计的让他们捉来偷袭大寨的兵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如此大宋

    日头逐渐升高,深秋的太阳已经不再炙热,而是暖烘烘的。

    不过对于禁军来说,这日头还是有些毒。

    多数禁军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衣衫,不少人更是摇摇晃晃,仿佛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对久不经战阵的禁军来说,披着数十斤重的盔甲行军十余里,又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已经超过他们的体力极限了。

    如果不是两军对阵,恐怕很多士卒都已经坐在地上了。

    在左右军调来的将校伤亡过半后,李明也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

    斗将固然可以拖延时间,避免大军一触即溃,但是现实是这些禁军再站下去,恐怕不用交战就要崩溃了。

    李明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让人去中军向高俅禀明情况。

    中军,高俅一身金盔金甲,加上不错的相貌,原本也颇有些太尉的样子。

    不过现在高俅却是形象全无,不断拿丝帕擦着汗水,气急败坏的骂着董平。

    不消说,董平就是真的能按高俅计划和宋江接头,在梁山放起大火来,扰乱梁山军心,让高俅大军获胜,最后董平也绝不会得到多少功劳。

    牛邦喜开始还帮董平解释一下,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也越来越没底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董平应该在两军对阵前后到达梁山,中途可能耽搁一些时候,但是没有意外的话,绝对不应该超过一个时辰。

    说不得宋江那里有变,他在得知孙静的反间计后。便有些担心这宋江靠不住。

    毕竟这宋江原本就是江湖中人,从宋江做的反诗看。这厮也是个狂傲之徒,看不出有什么忠心。杀心倒是甚浓。

    如果宋江那里有诈,董平便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二人正焦躁间,前军小校又到了。

    “禀太尉,前军禁军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再不开战,恐怕前军要支撑不住了。”

    高俅闻言,险些拔刀砍了面前这小校。

    还没开战就体力不支了,朝廷费了许多钱粮养着你们干什么。

    总算这些年高俅在朝中为官。养气的功夫也涨了不少,深吸了口气,压住怒火,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站功了得的东京精锐禁军也有些不支了。

    东京禁军在他的掌管下,大半被他吃了空饷,剩余的禁军也有好有坏,这一次点的两万禁军便是其中精锐,不说别的。全副披挂了站个半天绝对没问题。

    这也是糊弄天子的,天子阅兵时,除了那些耍把式的,总也要些兵马给天子看。

    这些禁军确实能身披重甲站半日。但是前面行军十几里也消耗了他们大半精力,再站了近一个时辰,也快到他们的极限了。

    高俅只以为这些禁军的战力不行。想拖延时间,却忘记了他们的体力也不行。

    两军对阵。因为体力不支大军崩溃。

    如果真的成为事实,高俅知道他不仅会成为朝堂上的笑话。甚至有可能名留青史。

    高俅不敢再等下去了,当即喝道:“全军出击,全军出击。”

    牛邦喜虽然觉得此时开战也没什么获胜的希望,但是两军已经对阵,梁山也绝不会让他们撤退的。

    “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响起,十万官兵便动了起来。

    好吧,十万也是个虚数。

    高俅大军的总兵力不会超过八万人,应付皇帝的中军东京禁军是编制最满的,其余八路兵马和其他州府一样,吃空饷的问题很严重。

    史进在阵前看高俅大军动起来,也不甘示弱,当即挥动大军杀了过来。

    出战的梁山兵马虽然只有一万五千多人,但是声势却要比高俅十万大军强了许多。

    为了保证梁山兵马的战力,平日操练便有一半的时间是全副披挂,下山巡哨,也是披挂了行军。

    决战的地方离梁山大营不过几里,全副披挂行军几里,在站一个时辰,对梁山兵马而言并不算什么。

    而且前面的斗将,梁山头领轮番出战,斩了上百官兵将校,梁山兵马可谓士气高涨,人人都想着建功。

    史进一声令下,梁山兵马正如出笼猛虎一般,扑向高俅大军。

    刚刚交锋,就有许多禁军士卒丢了兵器投降。

    这些禁军久不经战阵,出征前便准备情形不妙,就马上弃械投降,反正梁山不会难为他们。

    后来虽然有高俅的严令,三日前又拿了个首级吓唬他们,但是禁军士卒并没放在眼里,你高俅敢斩几个将官,难不成你还敢斩几万士卒不成?

    今日斗将,看着一百多个将官出阵被梁山头领砍瓜切菜一样的杀了,而那些当官的却仿佛傻了一样,不断的派人出去送死。

    前军没了士气之余,也都对高俅暗恨不已,这不是来剿贼,而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难不成是要送了他们性命,好吃空饷?

    这个猜测被人说出来后,便在队伍间飞快传播。

    如果是要让他们战死,然后拿他们姓名吃空饷,那他们家小也就得不到朝廷的一点抚恤。

    这种情况下,谁还愿意为朝廷卖命。

    高俅并没跟着大军往前冲杀,而是让牛邦喜带着一支兵马在原地护着他。

    在高俅想来,十万大军往前冲杀,梁山兵马便是能取得一些优势,短时间也休想杀到他这里了。

    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军刚刚厮杀起来,高俅便看到梁山兵马势如破竹的冲破前军,直往他这里杀来。

    高俅并没看到梁山兵马,只是看到一只只梁山旗帜不断向前而来,便不敢在战场多呆了,让牛邦喜带兵护着他,便往后面逃去。

    如果被梁山抓到,林冲那厮一定会杀了他。

    刚刚冲上来的后军看到高俅带人落跑愣了愣,便也崩溃了。

    主帅都逃了,他们还打什么。

    这一战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梁山兵马追赶了十几里,顺势夺了高俅大营。

    林冲直追了数十里,终究没有追上高俅那厮。

    史进仍旧是只要兵甲,放这些有害无益的禁军回去。

    高俅生怕梁山兵马紧追不舍,也不敢去济州,让牛邦喜护着他直接逃回了东京。

    在天子跟前只说小折了一阵,冬日不好用兵,待开春了再去剿灭梁山贼寇。

    这一战,梁山缴获兵甲无数。

    众头领都有建功,各部也都没什么伤亡。

    因此回山的时候,众人都是兴高采烈。

    头领们想着自己座位能往前移多少,而喽啰们则想着能分到多少赏钱。

    开战前,十万大军这个数字还是给了喽啰们不小压力的,谁知道厮杀起来,十万大军也就是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官兵而已。

    这一战甚至比之前呼延灼、关胜领兵来打时更容易,不过喽啰们都知道史进慷慨,即使高俅直接领兵降了他们,史进也不会给他们少发赏钱。

    上的大寨,众头领陆续到的聚义厅。

    陈达刚刚坐下,便叫道:“这么容易就打败了十万禁军,依我看,咱们一口气打到东京,夺那鸟位也容易。”

    上次阮小七在聚义厅叫出造反后,山寨很多头领便都动了心,尤其是江湖出身的陈达等人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这一次,轻松破了高俅十万大军,陈达更是觉得推翻大宋也不难。

    陈达武艺算不得高,他可以说是马军主将中武艺最低的一个,甚至他的副将朱仝武艺也不次于他。

    但是不可否认,陈达是最早跟随史进开创梁山的元老之一,他的地位也不是后来上山的头领能比的。

    陈达一出声,阮小七便叫道:“陈达哥哥说的是,干脆打到东京去,把那昏君贪官一气都杀了。”

    果然是活阎罗。

    刘唐等江湖出身的头领也纷纷叫唤起来。

    史进抬手压住众人,笑道:“众兄弟有这般志气,史进也不藏着掖着了。”

    呼延灼、关胜等人原本还有些觉得陈达等人吵闹,听得史进之言,不由都凝神看向史进。

    史进环视众人一眼,道:“当今天子昏庸,重用奸臣,致使天下民不聊生。我等在此替天行道也只能护的附近百姓平安,但是天下还有无数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的他们,我们也要推翻这宋朝。”

    陈达看史进终于摆明车马,当即叫道:“好,我们便跟着哥哥反了。”

    “反了。”

    “反了。”

    “反了。”

    林冲也没犹豫,在陈达之后便起身响应。

    史进对他有大恩,为史进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他也早看透了朝廷的腐朽,从喊出要杀高俅之时起,他就没想过再回朝廷。

    阮小七、刘唐等早已盼望了多时的头领,也都是第一时间站起来欢呼。

    鲁达、杨志也没怎么犹豫,便也起身响应。

    呼延灼、关胜等人眼看绝大多数头领都已经站起来,略作犹豫,便也纷纷站起来。

    史进从众人起身顺序也看出一些端倪来,陈达、阮小七、刘唐等人是最想反的,也是真正为他马首是瞻的,莫说跟着他造反了,就是跟着他去死,这些人也不会犹豫。

    林冲或许心中也未必有多想造反,但也绝不会质疑他的决定。

    至于剩下的军官出身的人,或者看透了朝廷的腐朽,或者随波逐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宣和元年

    左边坐着的朱武、萧嘉穗等人也都起身响应。

    史进站起身,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笑道:“好,有这许多兄弟在,何愁大事不成。不过目下时机还没到,我们只管秣马厉兵。好了,大伙且坐吧。”

    众人闻言,便也纷纷坐下。

    陈达等人眉飞色舞,仿佛他们已经成了大将军一般。

    萧嘉穗还有些担心史进被胜利冲昏头脑,看史进这般冷静,也是暗暗点头。

    史进文武都不如他,但是史进的气魄、胸怀也是他没有的。

    如果说他敢自比萧何,那史进便是刘邦。

    不,史进比刘邦那个亭长要强许多。

    接下来,众头领便各自报上战果。

    前军许州都监李明躲过了一众马军头领的追杀,却是被步军头领武松斩杀了。

    左军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也被关胜斩杀。

    右军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却是在乱军中逃了,后军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则是看到高俅落跑后,便也跟着逃了。

    除去击杀领兵大将,便是缴获兵甲了,这个算不得多大的功劳,因为一开战,地下便都是官兵丢弃的兵器,要缴获实在没什么难度。

    下山众将报完战果,萧嘉穗道:“张顺兄弟生擒了东平府都监董平。”

    史进知道高俅要派董平来劫大寨后,便让水军尽量生擒董平,张顺几个水中蛟龙也没让他失望,当下便让人去请董平来。

    不多时。一个当值的喽啰便把董平请来。

    董平已经梳洗过,换了一身衣服。恢复了平日的风流模样。

    董平上的堂来,也没露怯。看着虎皮交椅上坐着的史进不说话。

    史进拱手道:“山寨有冒犯之处,还请董将军勿怪。”

    董平闻言,道:“被擒之人,万死犹轻。”

    史进摇头道:“董将军想必也知道我山寨作风,并不滥杀。将军并没什么劣迹,若将军要下山,史进也绝不强留。只是害怕高俅那厮折了许多兵马,把怒气发在将军头上。当然,我私心还是希望董将军能留下来。与我等一起替天行道。”

    史进对董平并没什么不好的印象,虽然有人说他杀了程万里满门,抢了人女儿。

    但是以宋江的作风,打破东平府后,程万里那等贪官的下场必然是灭了满门老小,董平抢其女儿出来,也可以说是救了她一命。

    董平也是心灵机巧的人,略一思忖,便拱手道:“若头领不弃。董平愿为山寨一小卒。”

    史进笑道:“早听得双枪将之名,将军能入伙,也是山寨之喜。可喜山寨大破高俅那厮,又得了一员虎将。我们一起往后面吃酒庆贺吧。”

    “好。”

    陈达等人也觉今天十分痛快,轰然叫起好来。

    梁山一战击溃朝廷十万大军,这个消息也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如今绿林间最厉害的还是梁山。不是夺了几个城池的田虎可比的。

    加之冬日难熬,来投梁山的人又多了许多。

    山寨也又添了几位头领。混世魔王樊瑞、八臂那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

    这几人看梁山做的这般事业,也没心思打家劫舍。便先后带些人来梁山入伙了。

    次后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也上的山来,孔明和本乡一个财主争些闲气,恼怒起来,便杀了那财主。

    先前秦明和呼延灼把青州草寇扫荡一空,之后但有人想立寨,秦明马上派人剿灭,因此绿林中人在青州落不了脚。

    二人也不敢在白虎山落草,他们又和宋江有交情,杀人后便带了些庄客来梁山入伙了。

    转眼,春节便到了。

    那天子也改了个年号,唤作宣和元年。

    进的二月后,水泊便又解冻。

    梁山水泊也恢复了繁忙的景象,往来船只不断。

    梁山并不劫掠这些过往的船只,甚至朝廷漕运的船只也可以大摇大摆的从梁山附近水域通过。

    这一日,北边酒店却是接着一人。

    在朱富、李立的打理下,北边酒店也已传遍江湖。

    这人生的骨瘦形粗,焦黄头发卷髭须。

    来大宋的番人很多,有番人血统的人也不少,不过梁山却是还没有番人。

    朱富问道:“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那汉答道:“小人姓段,双名景住;人见小弟须发皆黄,都呼小人为金毛犬。祖贯是涿州人氏,平生只靠去北边地面盗马。今春去到枪竿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又高又大,一日能行千里,北方有名,唤做‘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放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得来。江湖上只闻九纹龙大名,欲将此马前来进献与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不期来到凌州西南上曾头市过,被那曾家五虎夺了去。小人称说是梁山泊史进哥哥的,不想那厮多有污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李立闻言,叫道:“我山寨也有许多猛虎,这曾家五虎太也猖狂,连史进哥哥战马都敢夺。我们报上去,史进哥哥必然派兵灭了那曾头市,让那曾家五虎变成死虎。”

    朱富却问道:“兄弟以盗马为生,想必懂些相马、驯马的手段吧?”

    段景住点头道:“这也是小弟赖以生存的手段,小弟每次下手,必要找到马群中最好的马。往往越好的马性子越烈,不是小弟夸口,这世间便没有我骑不得的马。”

    朱富笑道:“既然如此,兄弟上山必然也受重用。我自带兄弟上山吧。”

    段景住闻言,也是大喜,笑道:“有劳头领了。”

    当下,朱富便领着段景住上的山寨来。

    史进正和朱武、萧嘉穗、公孙胜、吴用、蒋敬、柴进商议钱粮的事情。

    柴进上山后,也做了个头领,不过柴进却是做惯富贵闲人了,不喜厮杀,也不喜管事,只在钱粮司挂名做头领,并不怎么过问钱粮司的事情。

    去年山寨打了高唐州,山寨替天行道,得了许多钱粮,但是破了高俅大军后,山寨上下都有赏赐,加上山寨两万多兵马的粮饷支出,山寨的财政状况也并不乐观。

    如今泊面解冻,众人自然也就想着补充钱粮。

    水泊附近乡间早已没了大户,山寨不打附近城池的话,便要往百里之外才能寻到下手的对象。

    可行军百里,只打一些寻常大户的话,对山寨来说,又有些杯水车薪。

    史进正和众人说话间,看到朱富领着一个须发皆黄的汉子来到聚义厅门外,便道:“朱富兄弟进来吧。”

    朱富正要和厅外当值的赛仁贵郭盛说话,听得里面史进已经发话,便也带着段景住进的聚义厅。

    朱富对众人拱手道:“小弟见过诸位哥哥。”

    史进微笑着点点头道:“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段景住看威震天下的史进问话,连忙又自报了一遍家门,忍不住又说起那匹马的好处来。

    一来那马确实好,二来也能显示他的诚意。

    吴用闻言,笑道:“我们刚还商议去哪里取些钱粮,你看这不是有人便送上门来了吗?这曾头市太也大胆,如今天下谁不知哥哥威名,他们却敢把哥哥的马劫了去。平日必然没少做这劫掠的事情,山寨正好发兵打了这曾头市。一来为民除害,二来取回那匹好马,三来也能得些钱粮。”

    朱武笑道:“既然是大金国王子坐的马,除去哥哥,也没几人能坐的它。”

    众人也都没把个镇子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既然这镇子敢无礼,随便派一队兵马去打了就是。

    史进却知道这曾头市不比寻常镇子,笑道:“这曾家五虎既然敢口出狂言,想来有些本事。且让人查探仔细了,再定夺不迟。”

    往昔都是朱武谨慎,史进则是豪气惊天,而且史进也不疑人。

    听得史进这般说,众人都有些不解了,难不成史进是看段景住有些像番人,因此有些怀疑?

    当下,史进便让人唤来神行太保戴宗、鼓上蚤时迁,叫二人去打探曾头市情形,并探听那匹马的下落。

    朱富又说了段景住手段。

    史进便让段景住也做了个头领,专管驯马、养马。

    如今梁山战马七八千匹,这却也是个重要职司。

    史进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

    来投山寨的武艺高强的人也不少,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到聚义厅做个头领。

    众人看史进让段景住做了头领,更是有些不解了。

    戴宗、时迁去了四五日,回来对众头领说道:“这个曾头市上,共有三千余家,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这老子原是大金国人,名为曾长者;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的儿子,唤做曾涂,第二个唤做曾密,第三个唤做曾索,第四个唤做曾魁,第五个唤做曾升。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一个副教师苏定。这大金国人却不比我中原百姓温驯,私下养了几百人,四处劫掠。那曾头市也能聚集三五千壮丁,因此他们不惧我山寨。那匹千里玉狮子马,现今与教师史文恭骑坐。”(未完待续。。)

    ps:  这里的时间是按水浒里算的,真实历史里还有政和七年、政和八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曾头市

    陈达听了戴宗的汇报,起身道:“这曾头市敢对哥哥不敬,小弟便和李云、雷横兄弟领兵去灭了这曾头市,让他们知道虎与虎也是不一样的。”

    这三人诨号却也都是带虎的,陈达诨号跳涧虎,李云诨号青眼虎,雷横诨号插翅虎。

    李云、雷横闻言,也都起身道:“愿与陈达哥哥走一遭。”

    史进却是知道这三人还真未必是曾家五虎的对手,挥手道:“我已有计划,你们且坐。”

    陈达三人闻言,也只好坐下。

    史进笑道:“大伙在山寨窝了一个冬日,想必也都静极思动。如今春暖花开,我们便一起下山走走吧。一来踏春赏景,二来练练兵。朱军师一向少下山寨,这一番便和我一同下山,山寨由萧军师留守。另外马步军全部下山,水军守寨。”

    阮小七听的又没自己的份,连忙起身叫道:“哥哥,带我一个吧!”

    史进笑道:“陆上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过段时间,你们去海里走一遭。”

    阮小七闻言,不由双眼一亮,叫道:“哥哥此话当真?”

    一众水军头领也都目不转睛的看向史进,除了邹渊、邹润在海上讨过生活,他们虽然都有一身好水性,但也没有出过海。

    史进点头道:“山寨准备把烧刀子卖到辽国去,陆上宋辽两国盘查的紧,海上则要好走一些,所以你们要先出海,熟悉一下海路。顺便剿灭一下海贼。”

    “是。”

    阮氏三雄、邹渊、邹润和李俊、童威、童猛、张横、张顺都兴奋的起身。

    这也是史进和朱武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山寨新开辟的一条财路。

    宋辽檀渊之盟后。两国间的贸易便十分频繁,走私也十分猖獗。

    宋朝向辽国出口最多的便是铜钱、书籍、瓷器、精美的器皿、丝绸、香料等物。也有一些比较烈的美酒。

    其中最畅销的便是铜钱,宋朝的铜钱制作精美,莫说辽国,便是在整个东亚都能流通,每年宋朝都会铸造大量的铜钱,但是国内铜钱还是不敷使用,因为周边很多国家都乐于接受宋朝钱币,导致很多商人走私铜钱去外国。

    宋朝制定了很多措施防止铜钱出境,不过铜钱走私还是很严重。

    梁山倒是有不少铜钱。但是也不会走私铜钱去,而且铜钱的利润并不大,书籍、瓷器之类,梁山也没有。

    梁山有的便是如今天下闻名的梁山烧酒,梁山烧刀子更是公认的世间最烈的酒,甚至在一些客商的传播下,梁山烧刀子在辽国也有了一些美名。

    而且酒的利润一向很高,梁山收买粮食又没有障碍,完全可以大批量的生产烧刀子。因此众人商议过后,便决定向辽国倾销烧刀子。

    次日,史进便带着马步军下山。

    每日行军六十里,没几日。便也来到曾头市附近。

    梁山大军在曾头市十里外扎了营寨,曾头市也得了消息。

    曾头市长官曾弄听得梁山兵马在市外下了营寨,慌忙让人紧闭寨栅。唤来五个儿子和教师史文恭、副教师苏定。

    曾弄疑惑道:“难不成这梁山知道我们私下派郁保四到处劫掠的事情?不然如何来攻打我们?”

    五子曾升道:“许是为了史教师骑的那匹马也不一定,那日我带人在外面跑马。看有一个番人模样的汉子骑着那匹好马,便上去夺了。那厮曾说那马是史进的。我心中不信,只以为他是用史进名号诈唬人,便抢了来。”

    曾弄也知道儿子孝敬了史文恭一匹好马,想多学些武艺,却不知道那匹马是这般来的,闻言皱眉道:“梁山势大,去年高俅带十万兵马去围剿他们,都被他们打的大败。我们无端招惹他作甚,依我看,不如把这匹马还给他。我再寻一匹好马给教师乘坐。”

    老五曾升笑道:“宋朝禁军不济事,莫说十万,便是来二十万,我们也能击败他。若是我们把马还给他,传出去只道我们大金国人怕了梁山贼寇,也显得我们曾家五虎无能。”

    其实曾弄一家算不得大金国人,只能算是女真人,因为他们来大宋的时候,还没有大金这玩意。

    他们是在那白山黑水间过够了苦日子,碰到大宋海商去那里收购人参、珍珠,他们也听得大宋富裕,便和一些女真人跟着海商来到大宋落户。

    这几年大金飞快的崛起,抢了大辽许多州府,曾弄一家人便以大金国人自称。

    老四曾魁也道:“五弟说的对,宋朝禁军早不会打仗了,梁山胜了他们算不得什么。不过大宋朝廷有钱,一个梁山头领都值三千贯,我们抓他几个头领便有万贯家财了。比四处劫掠来的要快多了。”

    老大曾涂点头道:“我们也学的一身武艺,两位教师更是厉害,不信便输给梁山。他们若好言好语时,我们也有商量。这般打上门来,我们便和他做个对头,一个个活捉了送去官府领赏,也显我们曾家五虎威名。”

    这一家人原本也就是野人,虽然来了大宋多年,但仍是桀骜不驯,否则也不会暗地里让那郁保四私下劫掠了。

    老二曾密、老三曾索闻言也都叫唤起来,只要和梁山兵马见个输赢。

    史文恭也看不起这些女真野人,不过曾头市肯重金聘请他,他也就留在曾头市做个教师,教这些只有蛮力的野人一些武艺。

    他虽然觉得梁山多有猛将,但是也舍不得这匹好马,而且他心中也觉得自己一身武艺难有对手。若是能击败梁山,到时便是名利双收了。

    苏定看曾家五虎都叫着要和梁山开战,而史文恭也没说话,他也不好露怯。

    曾弄早先也是敢和熊虎搏斗的野人,看儿子们一个个嗷嗷叫,便也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和梁山交交手,若是敌不过时再商议。”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曾家五虎和史文恭、苏定也就下去准备来日厮杀。

    史进带兵扎下营寨,歇了一夜。

    次日大早,便带了兵马往曾头市而来。

    这曾头市也是个险隘去处,三面高岗围定,只有曾头市口平缓一些,不过在紧要处也扎了寨栅,并不好攻打。

    史进带着兵马在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

    曾头市上也涌出大队人马来,前面一字儿摆着七个好汉: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密、曾魁,右军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

    教师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那匹却是千里玉狮子马,手里使一枝方天画戟。

    史文恭打马上前,喝道:“我们与梁山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如何来犯我镇子?”

    段景住作为苦主,也跟了来,打马上前,喝道:“你这厮还骑着我要献给史进哥哥的照夜玉狮子,怎敢说井水不犯河水。早早把马还来还有商议,否则厮杀起来,把你们这伙强盗都杀了,为民除害。”

    后面陈达闻言打马出来,叫道:“曾头市四处劫掠,为害百姓,便是交出那马来,也定要把那曾家五虎都杀了,镇上百姓莫跟着他们厮杀,否则刀枪不长眼,丢了性命时休怪。”

    当年来大宋的十几家女真人,经过这些年的繁衍,已经分成几十家,总有一百多个女真男丁。

    算来也不少了。

    护步达岗一战,金国投入了两万兵马,这差不多就是八成的女真所有男丁,在完颜阿骨打的驱使下,十几岁的女真人便上马作战,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了。

    曾头市三千来家还是以汉人为主,镇上百姓也都听得梁山好汉威名,只是被曾家五虎催逼着出来迎战。

    听到陈达喊话,便都互相看起来。

    老五曾升大怒,拍马出阵,喝道:“梁山泊草寇,大宋无人,才叫你们成名。不怕死的只管上来。”

    “小儿猖狂。”

    陈达闻言,也是大怒,飞马便来取曾升。

    二人战在一处。

    这曾升使得却是双刀,武艺绝高。

    斗了二十来合,陈达便力怯了,奋力逼开曾升,拨马就走。

    曾升也不追赶,大笑道:“梁山草寇也不过如此,有一个不逃的来吗?”

    这边却是恼了一人。

    董平飞马出阵,喝道:“双枪将董平在此,小儿休得猖狂。”

    女真人生的粗豪,曾升看到董平这般一个风流将军,嫉妒的叫道:“你这白脸汉子不去读书,却来这里讨死。”

    董平看这厮无理,更是着恼。

    上来双枪便疾风暴雨般攻向曾升。

    曾升也舞着双刀迎住。

    曾升毕竟年少,斗了二十多合,刀法便乱了。

    曾家五虎老大曾涂看弟弟不敌,打马便上来要助阵。

    董平去年入伙后,还没建的功劳,眼看又上来一人,不甘到手的功劳丢了,暴喝一声,左手枪奋力拨开曾升双刀,右手枪早起,一枪扎在曾升脖根上。

    “啊!”

    曾升惨叫一声,圆瞪着双目,死于马下。

    梁山名闻天下的林冲、鲁达、杨志等人还没出阵,不想他便死于这没听过的双枪将董平手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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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破曾头市

    梁山众人看到董平这般武艺,也是齐齐称赞。

    孙立也正想着建功,他上山前便是兵马提辖,虽然前番破高俅大军时,建了许多功劳,但仍旧在二十多位坐着。

    眼看董平建功,便打马出阵,高呼道:“董将军且歇,容我会会这厮。”

    董平本还想再建一场功劳,看到孙立已经出阵,便也牵了曾升坐的好马回阵。

    曾涂正要为兄弟报仇,看到董平要走,大叫道:“贼子休走。”

    董平闻言,拨转马头就要回来。

    孙立见了,两腿又夹了一下马,加速冲过去,迎住曾涂。

    二人却是一场好斗。

    看看斗了三十多合,孙立一时拿不下这蛮人,也觉脸面无光,卖个破绽,拨马就往侧面逃去。

    曾涂正要为兄弟报仇,哪里肯舍,打马就追了上去。

    孙立听得曾涂追上来,当即把枪带在了事环上,取出弓箭来,翻身便射。

    后面史文恭看得孙立取弓,慌忙叫道:“小心弓箭。”

    曾涂听得史文恭提醒,刚要防备,一支箭已经到的跟前,闪避不及,正中咽喉,死于马下。

    史进在阵前见了,也不由叫道:“好箭。”

    孙立这一箭当真是翻身便射,这几年史进一直潜伏梁山,也练得一手好弓箭,但还做不到孙立这般利落。

    孙立胜了一阵,也不再贪功,拨马回来。

    史文恭看这瞬间曾家五虎便死了两个。也不由大怒,打马出阵。喝道:“史文恭在此,谁来受死。”

    史进记得水浒里秦明出马。也只二十多合就被史文恭伤了,道:“这厮厉害,唐斌兄弟去会会他。”

    “好。”

    唐斌闻言,便打马出阵,挺枪来斗史文恭。

    二骑相交,军器并举。

    二人斗了二十多合,唐斌气力上倒是没输,只是枪法却乱了。

    关胜和唐斌是结义兄弟,看唐斌再斗下去要输。当即拍马出阵,喝道:“兄弟且退,我来会会这厮。”

    唐斌也觉斗不过这史文恭,听得关胜上来,奋力逼开史文恭,退回阵来。

    史文恭看关胜已经到的跟前,也没去追赶唐斌,舞着方天画戟来取关胜。

    关胜抖擞精神,使出浑身绝学来斗史文恭。

    斗了三十多合。关胜便有些力怯了。

    众头领看到史文恭又要赢了关胜,也都暗自惊骇。

    众人平日在山寨也没少切磋,关胜、唐斌都是梁山一流的武将,切磋中。没人胜过二人。

    当然山寨中切磋,大伙并不是一定要见输赢,林冲也没有败过。

    史进看关胜要败。只能对林冲道:“林教头替关胜兄弟回来吧。”

    “好。”

    “豹子头林冲来也!”

    林冲应了一声,暴喝一声。便直取史文恭。

    副教师苏定看梁山要车轮战,也不甘寂寞。打马出来迎住林冲。

    史进害怕关胜有失,索性叫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一起出马。

    曾家五虎老二曾密、老三曾索见了,也拍马出来迎住。

    史文恭听得两边动静,却是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这边只剩五人,而梁山那边光阵前列着的便还有几十个头领,这般乱战却是他们吃亏。

    史文恭也想杀关胜,可惜关胜虽然力怯,但刀法不乱,他一时也拿不下关胜。

    史文恭也不恋战,逼退关胜,拨马杀到旁边又逼开林冲,对苏定道:“梁山人多势众,我们先退回去。”

    “好。”

    苏定点点头,拨马就走。

    林冲看二人要走,哪里肯舍,打马上来,挺枪便刺。

    史文恭看林冲纠缠不休,索性拨转马来斗林冲。

    二人刚交手,关胜便也过来和林冲合斗史文恭。

    史文恭和二人斗了几合,看苏定已经走远,这边党世英、党世雄又杀来,也不敢再斗,逼开关胜、林冲便走。

    “追。”

    林冲和关胜互视一眼,便打马追了上去。

    史进看林冲、关胜追上去,便让孙立、栾廷玉、董平、李逵、项充、李衮六部掩杀上去。

    曾头市壮丁原本就闪开一条路,让曾密、曾索、曾魁先拨马往后面撤退,看到这边梁山兵马冲杀过来,也顾不得什么阵势了,争先恐后的往曾头市里面逃去。

    你推我挤之下,反而把寨门堵住了。

    史文恭落后了一些,前面已经被壮丁堵死,只能拨马往侧翼里走,同时喝道:“关寨门,没进去的走其他小路去。”

    曾家五虎剩下的曾密、曾索、曾魁已经进了寨子,听到史文恭喊话,也知道再不关门就被梁山贼寇趁势打进去了,慌忙呼喊着让人关门。

    怎奈很多人挤在门口,一时间哪关的上寨门。

    曾魁见状,骨子里的凶性发作,一枪刺倒一个人喊道:“往进挤的都杀了。”

    后面跟着的女真人也纷纷对门前的人拔刀相向。

    不过片刻,便有七八人倒在血泊中。

    一个被曾家五虎欺辱过的汉子也被关在外面,看女真人在门口杀起来,大叫道:“曾家五虎是畜生,梁山好汉杀的是他们,我们都降了吧。”

    镇上汉人百姓原本就不想厮杀,只是被曾家五虎催逼着出来,如今看曾家五虎乱杀人,心中如何不气,当即纷纷呼喊着丢了兵器,向后面杀来的梁山兵马投降。

    林冲、关胜正势如破竹的杀进来,前面大量壮丁丢了兵器投降,反而让他们不好冲杀了,只能勒住马。

    这一耽搁,门口的女真人便也把门关上。

    史进看史文恭、苏定带了一些人往侧翼逃去。却是派了杨志、呼延灼、唐斌三部去追。

    孙立、栾廷玉、董平等几部被投降的壮丁堵住,也只能先勒住兵马。让这些挤在门前的壮丁往后面退去。

    曾密、曾索、曾魁兄弟看到外面壮丁都降了,也有些傻了。

    曾密看了眼外面黑压压的梁山兵马。再看看寨子里二三百兵马,道:“这镇子没法守了,我们回去带了家小逃吧。”

    曾魁咬牙道:“梁山贼人马上就要攻打镇子了,我带人守在这里,你们护着老小从后面离开。”

    曾索道:“我们一起走。”

    曾魁摇头道:“一起走就谁也走不了,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曾索看了看外面已经逼近的梁山步军,恨恨的道:“今日之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曾密道:“四弟保重。你若杀出去,就到凌州寻我们。”

    曾魁点头道:“好,你们小心。”

    曾密、曾索再不多说,打马就往镇里跑去。

    附近壮丁闻言,不由都互相看着。

    曾魁留在这里是掩护他的家小逃跑,他们留在这里却是白白送命。

    只要不傻,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他们刚才也看到了曾魁的凶残,也不敢多说,只等交战了再逃。

    曾魁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也知道汉人不可靠了,对女真人叫道:“大伙用弓箭,让梁山贼寇知道我们女真人厉害。”

    那些女真人却是头脑简单,听得曾魁下令。便都拿出弓箭来。

    “射。”

    “射。”

    “射。”

    不过他们还没开弓,寨外就响起一声暴喝,一队队弓箭手就用已经上了弦的神臂弓抛出一只只利箭来。

    “哚”

    有少数箭只射在寨栅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

    但是更多的箭只却透过寨栅射到后面的守军身上。

    以神臂弓的威力,即使梁山兵马是在一百来步处射的。命中之后仍然有巨大威力。

    曾魁虽然奋力拨打箭矢,但还是中了一箭。

    这一箭直射穿了他身上披的铁甲。又入肉三分,让曾魁这野人也闷哼了一声。

    不过这厮也倔强,吃了一箭,兀自不退。

    其他女真人却没有曾魁的铁甲,都是披着皮甲,一旦中箭,尺余长的箭矢几乎能全部没进去。

    一波箭雨便射倒十来人。

    一个女真人看外面汉人乱翻射箭,空中的箭雨连绵不断,连忙喊道:“这样守不住,我们退到他们射不到的地方,等他们过来再冲杀。”

    “啊!”

    说话间,曾魁又中了一箭,他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连忙喊道拨打着箭矢,道:“退后,退后。”

    史进指挥弓箭手放了三波箭,便停了下来。

    曾头市口寨栅里面留下数十个或死或伤的人,其余人都退到了后面。

    曾魁带着几十个女真汉子仍旧守在那里,准备反扑。

    能跑的汉人百姓则借机都跑了,曾魁也没空管他们。

    史进看镇子里还有几十人守卫,摇摇头,让弓箭手上前继续射击。

    “娘的,梁山草寇的弓箭能射多远。”

    曾魁又中了一箭,看梁山兵马仍旧拿弓箭手射击,干脆领着剩余的女真人躲到镇子里的房屋后面。

    史进看曾头市口没了人守卫,这才挥手让李逵、项充、李衮三部冲上去。

    李逵先前被投降的壮丁堵住,便憋得慌,又等弓箭手射了一阵,更是不耐烦了,听得史进下令,便嘶吼一声,大步往曾头市口抢来。

    到的寨栅处,两把板斧上下飞舞,没几下便把寨门劈开。

    李逵一肩膀把寨门撞得弹向两边,就冲向里面。

    “杀。”

    刚进镇子,曾魁便带着几十个女真人杀了出来。

    李逵这厮不惊反喜,舞着板斧便和曾魁厮杀在一起。

    曾魁虽然悍勇,但先前中了三箭,哪里是李逵对手,没几合就被李逵砍翻在地。

    李逵又补了两斧,直把这女真人砍得血肉模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见扈三娘

    女真人确实悍勇,虽然这些女真人已经在中原住了多年,但是李逵麾下还是伤亡了几十人才全歼了这些多半带伤的女真人。

    李逵砍倒几个女真人,也被一个女真人一刀砍在胸前。

    如果不是史进勒令他上阵必须穿盔甲,挨了这一刀,不死恐怕也会重伤,但是穿了铁甲后,女真人的拼死一刀,却只是破开铁甲,在李逵的蛮肉上留了一个伤口。

    “直娘贼,给俺杀光这些狗日的。”

    虽然鲜血直冒,李逵这浑人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看到麾下孩儿被砍倒了几十人,大骂着往镇子里冲去。

    还好镇子里的百姓在外面擂起战鼓的时候就多关门闭户躲在家中了,否则被李逵这个浑人撞到,少不得用板斧说话。

    李逵不聪明,但也知道往镇子中心跑。

    不用他找曾家宅子,刚刚带着人杀到镇中心,就看到曾密、曾索护着曾弄和一些老小往后面走。

    “杀光他们。”

    李逵这厮已经完全忘了梁山规矩,大喝一声,就向前面的人杀去。

    后面追上来的项充连忙叫道:“只杀反抗的,不要胡乱伤人。”

    护在后面的曾密看李逵来的猛,连忙打马上来迎住。

    “铛”

    一声金铁交鸣声,曾密借着马力,一刀把李逵砍得失去重心,蹬蹬直往后退,胸口也彪出血来。

    曾密看一击得手,一踢马腹,追上去又是一刀。便要结果李逵。

    不远处,项充看李逵有难。拔出一柄飞刀,便打向曾密面门。

    曾密见了。连忙一个镫里藏身躲避,手中雁翎刀仍旧趋势不变,砍向李逵。

    “嘿嘿,死吧。”

    李逵看曾密这厮脑袋已经近在跟前,狞笑一声,左脚死命蹬在地上,止住身子后退之势,一斧荡开曾密雁翎刀,另一斧望着身体半吊在马侧的曾密便砍。

    曾密躲避不及。当即被李逵劈在马下,脖子断了大半,眼见不活。

    李逵拔出斧头,又是一下,把曾密脑袋砍下来才罢休。

    项充看李逵得手,便招呼旁边李衮一起迎向刚刚丢开老小扑上来的曾索。

    二人飞刀、标枪一顿扔,曾索还没冲到跟前,便被逼得从马上滚下来躲避。

    项充、李衮这才迎了上去。

    到的跟前,二人一个翻滚。便到的曾索脚下,手中枪剑便攻向曾索下三路。

    曾索抵挡了几合,便被李衮一剑刺倒。

    项充又补上一枪,结果了性命。

    曾弄和家中老小也都被梁山喽啰围住。眼看最后两个儿子也丧了命,拔出腰刀,喊道:“我赔你们一条命。请梁山好汉放过我家小。”

    说完,便自刎了。

    李逵还想杀曾弄满门。看曾弄这般光棍,也叫道:“这老头是条汉子。放了他们吧。”

    项充连忙道:“铁牛哥哥且慢,等史进哥哥上来请示了再说吧。”

    李逵摇头道:“那你看着吧,俺去其他地方看看去。”

    李衮道:“镇子里已经没有厮杀声了,哥哥又受了伤,便在这里歇歇吧。”

    李逵道:“俺的伤不打紧,说不得还有人想逃呢,被俺撞上了,送他几板斧吃。”

    项充、李逵拦不住李逵,也只好让他带人去瞎转。

    不多时,史进也就带着众多头领进镇,问的曾家五虎都被杀,曾弄也自刎后,虽然对女真人没好感,但还是让人放了曾家老小。

    打下曾头市自然也少不了让百姓伸冤,曾家不用说,第一时间就查抄了,但是镇上可能还有其他害民的大户、无赖。

    查问了一番,镇上害人的多数都是那女真人。

    虽然女真人只有一百多个壮丁,但是曾家有钱有势,加上女真人凶悍,几千家汉人却是被欺压的对象。

    也有一些汉人做曾家爪牙,欺压镇上百姓。

    女真壮丁几乎全部战死,有几个逃跑的都被抓来斩了。

    史进在镇中主持公审的时候,便见杨志、呼延灼、唐斌联袂回来,押着副教师苏定还有一个巨汉。

    那是真正的巨汉,梁山头领大半都是身材长大之人,但是和这人一比,也要矮上一截。

    这巨汉一出现,当即吸引了众头领目光。

    史进自然能猜到这人身份,险道神郁保四,只是先前对阵时并没见到这郁保四,不知如何又被捉来了。

    原来杨志三人领兵追上去,杨志用弓箭射伤了苏定战马,抓了苏定,史文恭胯下照夜玉狮子脚程快,三人追之不及。

    却撞到郁保四带着百来人回来,三人看这伙人来的蹊跷,便把郁保四一伙人全捉了来。

    杨志三人带着苏定、郁保四到的跟前,拱手道:“照夜玉狮子脚程快,被史文恭那厮骑着走了。”

    史进虽然心中可惜,但面上却毫不在意的笑道:“走便走了,只要他在江湖上,总能打探到他的消息。”

    杨志又指着郁保四道:“我们路上碰到这厮领着百来人往曾头市而来,便把他们捉了,已经问的他们是私下为曾头市劫掠的贼人。”

    史进看着苏定、郁保四道:“曾头市四处劫掠,你们为虎作伥,论罪当杀。”

    先前和苏定交手的林冲道:“这苏定武艺不错,杀了有些可惜,哥哥何不给他个赎罪的机会。”

    苏定也道:“若头领饶我一命,小人愿为山寨效力。”

    郁保四也连忙跟着道:“我也愿为山寨效力。”

    史进看着二人,点头道;“林教头求情,那便给你们个赎罪的机会。好生在山寨替天行道,若是再有祸害百姓之事,定斩不饶。”

    苏定闻言,连忙道:“小人一定谨记头领教诲。”

    郁保四则大着嗓门道:“好。”

    梁山大军在曾头市休整了两日,史进又派几个头领去附近镇子杀了几个害民大户。

    凌州兵马虽然得了消息,但是并不敢派兵出来,只是紧守城池,往东京申报梁山犯境的事情。

    凌振离着梁山较远,四乡倒是多有大户,梁山这一番清扫,也得了一百多万贯钱粮。

    两日后,史进才带着梁山大军回返梁山。

    回山的时候,史进也派一些兵马到沿途村镇替天行道。

    梁山大军回山的消息也传开来,沿途多有百姓围观梁山军威。

    也有百姓暗暗给梁山大军送些吃食,梁山兵马也不白拿,必然有回礼。

    这一日,路过独龙岗下,史进正和众头领说笑时,便看到一个美貌女娘骑着马立在道旁观看。

    看到这女子,史进也不由愣了愣。

    朱武顺着史进视线看过去,笑道:“好一个美貌娘子。”

    朱贵想了想,道:“那是扈家庄的一丈青扈三娘吧?”

    史进点头道:“好像是,算来我们打祝家庄也有三年多了。”

    倒不是史进记忆好,而是史进也是少年风流的时候。

    这几年看着山寨头领纷纷成家,他也想找人双宿双飞,可东山多是一些无法过活的村中百姓,虽然也有一些品貌俱佳的女子,但是气质难免差了一些。

    扈三娘算是史进唯一接触过的一个大家闺秀了,史进也能看得上,辗转难眠的时候难免想起,因此不曾忘记。

    朱贵笑道:“我记得那时杨林兄弟还说哥哥与这扈三娘有姻缘,只不知她婚配了没有。我上去问问?”

    史进虽然也好奇,但是却摇头道:“不妥,落到官府耳里,说不得会害了扈家庄。”

    朱武却道:“我听得当年这附近的李大官人也和大伙有些交情,既然来到这里了,不如扎下营寨,请他来聚聚。”

    林冲也是聪明之人,当即笑道:“军师说的是,左右离山寨不远了。且扎下营寨,让大伙歇息一日,明日急行军,走上百里,看看谁的队伍受不了。”

    众多头领马上叫道:“好。”

    吕方当即打马往前面跑去,一面跑,一面呼喊道:“准备扎营,准备扎营。”

    扈三娘也是听说梁山兵马回山之后,便忍不住带了一个使女来路旁看梁山军威。

    这几年梁山替天行道,闹得越发大了。

    每每她快要忘记当年在祝家庄后山击败她的英武少年时,便总有梁山消息传来,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史进模样。

    后来梁山救百万灾民,更是让扈三娘觉得史进是一个大大的英雄。

    说是来看梁山军威,心底也有看看史进风采的想法,只是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史进。

    刚才远远看到史进旗号时,扈三娘便忍不住翘首以盼了。

    到的近前,终于看清了史进模样。

    三年多未见,史进还是那般俊朗,只是脸上没了当年的稚嫩,多了一丝威严。

    看到史进和身边的头领谈笑风生,扈三娘也有些失望。

    史进是天下闻名的英雄,而她只是一个乡间野丫头,人家哪还记得她。

    就在扈三娘有些失落的时候,史进看到了她,呆了呆,似乎认出了她。

    难道他还记得她?

    扈三娘正窃喜时,便看到梁山众头领纷纷看过来。

    饶是扈三娘大户出身,被那许多男人一起看过来,也不由红了脸,扭头不敢再看史进。

    后来看众人看着她说笑,再也忍不住羞涩,拨马就往扈家庄逃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人善被人欺

    刚刚扎下营寨,朱贵便来到史进跟前,笑道:“扈三娘还没嫁人,也许她和哥哥真有一段姻缘。”

    朱武等人都在史进身边等着消息,闻言笑道:“以扈三娘样貌,做我们的压寨夫人倒也合适。”

    陈达点头道:“我看那扈三娘也不错,哥哥也该成亲了。在我们家吃了许多顿,哥哥总也该回请我们几顿。”

    陈达、杨春都成了家,娶的都是东山貌美的村中姑娘,虽然见识不多,但是却十分勤快贤惠,加上陈达、杨春也都是小户出身,过的倒也和和美美。

    只有朱武读过一些书,眼界也有点高,和史进都没成家。

    史进的小厮史柱也和林冲家的女使锦儿成了亲。

    平日史进还是去的食堂多,只是偶尔会去陈达等头领处吃饭。

    史进笑道:“好啊,回了山寨,我就请大伙吃一顿,我亲自下厨,可好?”

    陈达连忙摇头道:“那还是算了,你去下厨,便没人陪我们说话了。”

    众人说笑了几句。

    朱贵道:“今时不比往日了,我山寨做的偌大事业。要不我去扈家庄走一遭,看扈太公可愿意把扈三娘许配给哥哥?”

    史进却不乐观,摇头道:“无论闹得多大,我们的身份都没变。扈太公想必是不愿和我们做一处的。”

    朱武笑道:“何不试试呢?这两年朝廷赋税日重,程万里那厮又一心想着多往朝廷交些羡余,扈家庄的负担想必也很大。哥哥又是当世豪杰。说不得那扈太公也有些识人之明呢!”

    林冲道:“对,试试又何妨。”

    陈达也激将道:“哥哥不会怕了吧?”

    史进笑道:“这有甚好怕。那便请朱贵兄弟去走一遭吧。”

    朱贵闻言,连忙笑道:“好。我这就去。”

    史进点头道:“你拿些礼物去,不可失礼,更不得威胁扈太公,坏了山寨规矩。”

    朱贵笑道:“我晓得哥哥为人,肯定不会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到了那里,只说哥哥如何爱慕扈三娘,至今未娶,今日一见,更是病倒在大营。求扈太公看在哥哥一片痴心的份上。把扈三娘许配给哥哥。”

    史进闻言,笑骂道:“快些滚吧,你再胡说,小心军法伺候。”

    朱贵拱手道:“哥哥莫急,我这就去。”

    众头领也都是乐呵呵的看着史进几人说笑。

    史进对众人都很好,他们也都想看史进成家,只是史进眼界高,加上众人也都觉得寻常村中女子配不上史进,只能看着史进一人过。

    现在看到史进有中意的人。也都十分开心。

    即使有人用些手段,大多数人也会装作没有看见。

    当然李逵这个浑人就不一定了。

    朱贵换了一身衣服,带了两个随从便来到扈家庄。

    到的扈家庄外,只说扈太公故人求见。

    刚进院子。朱贵就撞上扈三娘。

    扈三娘记得刚才朱贵就在史进身边说笑,看到朱贵寻上门来,脸上不由浮起两片红云。装作没有看到朱贵,走到后面去。

    又忍不住好奇。悄悄从后面进了大厅侧房,想看这朱贵为什么来。

    朱贵进的厅中。看扈太公在上面坐着,便上前见礼,道:“梁山朱贵见过扈太公。”

    扈太公听得朱贵说出梁山来,这才依稀想起三年多前朱贵来过庄上,慌忙起身道:“不知好汉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好汉恕罪。”

    朱贵和扈太公寒暄了几句,便道:“不瞒太公,这次我是奉了史进哥哥将令来的。他自三年多前,见过一次太公女儿,便放在心上,一直没有婚娶。今番路过独龙岗,听得太公女儿还没婚配,便想求为妻子。不知太公意下如何?”

    侧边扈三娘听得朱贵居然是史进派来求亲的,也不由双颊飞红,几乎羞得躲到后面去。

    若是能嫁给那般英雄,也不枉了这一世了。

    只是她又害怕爹爹不肯,一时间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扈太公也一直在猜测朱贵来意,听得居然是史进看上扈三娘,也吃了一惊,愣了愣才道:“史头领能看上小女,实是我家福气。只是小女素来顽劣,从小不学女红,却爱舞刀跑马,因此一直不曾嫁人。史头领替天行道,又有菩萨心肠,救人何止百万。小女却是万万配不上他。”

    扈三娘听得扈太公拒绝,脚下不由跺了一下。

    朱贵听得声响,往旁边看了一眼,却是看不到里面,笑道:“史进哥哥是不拘小节的好汉,他也爱武,太公女儿爱舞刀跑马,和哥哥正是良配。太公女儿多年未嫁,想必也是没有合适之人。我哥哥虽说眼下被朝廷缉捕,但日后必然贵不可言,正是一桩好婚事。”

    扈太公年龄大了,却是没听到后面轻微的脚步声,摇头道:“我也知道史头领是当世豪杰,日后富贵自不用说。只是小女顽劣,委实不敢误了史头领婚姻。”

    朱贵又说了几遍。

    扈太公看朱贵好言好语,并不曾威胁,只是不肯。

    朱贵看扈太公这般坚定,也只好起身道:“既然太公这般说,我便先告辞了。”

    扈太公起身道:“梁山好汉路过此地,本庄也该尽些心意,头领且稍等,我让人去准备些礼物。”

    朱贵连忙道:“万万不可,否则我回去时,须要吃军法了。”

    扈太公又说了一次才作罢,道:“万望头领回去替老汉美言,不是老汉对山寨不敬,只是小女顽劣,委实配不上史进头领。”

    朱贵笑道:“太公放心,如今天下都知道我哥哥是何等样人,绝不会为了这等事着恼的。”

    扈太公陪笑道:“头领说的是,史大王宰相肚里能撑船。”

    扈三娘听得爹爹把朱贵送到外面去,这才大为失落的往后面去。

    朱贵走到大门口时,正撞到扈成回来。

    扈成看到自己爹爹亲自送这人出来,连忙拱手见礼。

    朱贵也和扈成见了个礼,便和扈太公作别。

    看着朱贵离去,扈成问道:“爹,这人是谁?”

    扈太公道:“他先前来过的,梁山朱贵。”

    “哦。”

    扈成愣了一下,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说着又担心道:“他来做什么?”

    扈太公摇头道:“史大王看上了你妹妹,让他来求亲。”

    扈成也是一脸意外的看着扈太公,道:“啊?那爹答应了没?”

    “没有,若是把你妹妹许配给他,我们岂不是也要全家上梁山去。梁山虽然名声好,可终究是草寇。”

    扈成有点担忧的道:“爹不怕惹恼梁山好汉吗?”

    扈太公摇头道:“若是当官的来时,我也不敢不答应。梁山好汉来问时,却是不怕。他们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朱贵也好言好语,并没威胁我。”

    “哦,爹说的也是。说来那史进也是一个英雄,若是招安了朝廷时,必然也是个大官。不过那时他也未必记得三娘了。”

    “只怕他不肯招安,到时跟着他就不美了。不要和你妹妹说此事,免得她多想。”

    “好。”

    再说朱贵快马返回大营,直奔中军大帐。

    众头领还在帐中说笑,等着消息,看到朱贵回来,陈达便问道:“可成了?”

    朱贵摇头道:“那扈太公只说扈三娘配不上哥哥,不答应。”

    史进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他还没说话,陈达便叫道:“人善被人欺,哥哥这等豪杰,他一个村中土财主也敢这般做大。要是其他占山为王的去时,他必然不敢不答应。”

    众人闻言,也都暗暗点头。

    梁山替天行道,名闻天下,得了许多好处,也受了许多掣肘。

    不说别的,就是眼前之事,便是随便换做一个有千余人的山寨去求亲,那扈太公也未必就敢说不。

    当然他们也不赞成强抢民女,只是看史进被拒绝有些愤慨。

    史进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再者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了扈三娘,还有其他女子。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说此事了。杨林兄弟去请李大官人吧。”

    朱武等人看史进这般洒脱,便也不再多说。

    他们也知道史进性情,既然说了不能威逼,他们也不敢想什么法子。

    三年多前就是锦豹子杨林去的李应庄上。

    李应接到史进邀请,也欣然赴宴。

    如果三年前,他还怕史进强逼他入伙。

    那如今他是一点担心也没了,梁山兵马数万,又有那许多武艺高强的头领,不缺他这一个人。史进断不会为他坏了名声。

    钱粮的话,梁山劫了高唐州,又从凌州一路清扫过来,该不会缺少钱粮。

    即使缺钱粮,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庄子能解决的。

    更何况如今史进名震天下,谁不知史进光明磊落。

    李应悄然进的梁山大营,被人领到中军大帐来,看到梁山许多头领也是倍感荣幸。

    如今的梁山确实和当年不一样了,光是朝廷大将便有十数员。

    史进还能记得他这个乡下土财主,让他也觉得脸上有光。

    众人畅谈一阵,虽然营中没酒,但是也很畅快。

    直到入夜,李应才告辞而去。(未完待续。。)

请假条

咳嗽两个多月了,今天气短的厉害,今天没法更新了,请假一天,望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山东绿林

    史进带马步军回了梁山,便在聚义厅召集所有头领议事。

    众人都到齐,史进便道:“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为的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整合山东绿林。这些年我们替天行道杀了不少贪官劣绅,但是对四山五岳打家劫舍的绿林中人却是一直没有动过手。这两年朝廷赋税日重,各地盗匪丛生,危害百姓甚劣。因此我想整合山东绿林,免得他们为害百姓。”

    事先史进只和朱武、萧嘉穗说过此事。

    众头领听得史进这话,一些心有沟壑的头领便猜测起来。

    史进准备造反,这是已经挑明的。

    现在整合山东绿林,可以说是深化替天行道,也可以说是为攻略山东做准备。

    宋朝禁军不济事,以梁山如今的兵力和史进在声威,攻占山东、河北并不难,难得是治理地方和抵御朝廷的反扑。

    如果剿灭了各地绿林,那治理地方的难度也就会减轻很多。

    当然也有很多头领并没想这么多。

    陈达却皱眉道:“绿林中人也算江湖同道,传到江湖上只怕不好听吧?”

    鲁达闻言,马上瞪了陈达一眼,道:“什么江湖同道,洒家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和那些打家劫舍的人却不是一路。”

    陈达挠挠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梁山替天行道,只杀贪官劣绅,说江湖中人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更不用说绿林中人了。

    不过陈达也不愿意让人以为他怕了鲁达。反瞪了鲁达一眼,道:“我们都是江湖出身,总有些香火情。”

    史进看二人要吵起来。笑道:“我们也不会直接对他们动手,先放出风去,给他们一个月时间,让他们来梁山歇马,或者还为百姓。若是冥顽不化的,我们再派兵攻打。江湖出身的兄弟也看看各处山头可有熟识的,若是有时可以劝他们来入伙。免得日后兵戈相见。”

    话音刚来,晁盖便道:“我和对影山王伦有些交情,只是招了他两次。他都不愿意来。不过如今哥哥要整合山东绿林,想必他会来。”

    柴进闻言,也道:“我也与他有些交情,回头我也可以修书一封。请他来入伙。”

    因为梁山声势大。附近的豪杰都先后来入伙,山东地面大伙强人并不多。

    其他头领却是没有想起自己有什么相识来。

    林冲道:“哥哥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先礼后兵,谁也说不得什么。”

    萧嘉穗则笑道:“朝廷、绿林,我们原本就哪一边也不是,我们只要得了民心就好。试问,如今天下还有比哥哥更得民心的人吗?”

    众人听得萧嘉穗之言,纷纷点头。

    “第二件事就是出海的事。水军可以沿着济水出海,沿途的东平府、齐州、淄州都不打紧。只有出海口所在的青州驻扎了五千禁军,那里的兵马统制秦明又有万夫不当之勇,需要驻一支兵马在青州,让青州兵马不敢轻举妄动才好。”

    话音未落,鲁达便道:“秦明那厮确实好武艺,当年洒家就是不想和他硬拼,才来梁山入伙的。”

    史进点头道:“秦明确实不能小觑,我想请杨志、鲁达、武松、孔明、孔亮和水军一起去青州立寨,震慑青州兵马,也为水军护航。”

    被点到的五人连忙起身应道:“是。”

    史进看着杨志道:“你们为水军护航的同时,也可以招兵买马,扩充军力。不过记住一点,若不是精兵,绝不收编禁军。”

    杨志、鲁达、武松这水浒中的二龙山三雄兜兜转转,又回了青州,不过大当家却变成了杨志。

    史进定下按功排位的规矩后,山寨头领人人奋勇争先,杨志也数次利用弓箭建功,因此仍在鲁达前面坐着。

    从领兵布阵来说,杨志也要优于鲁达。

    武松上山较迟,建的功劳也没二人多,在聚义厅中的座位离二人尚远,不过武松武艺却是不逊于二人。

    史进让武松去,也是防备秦明、黄信、花荣三人联手,杨志、鲁达、武松三人却是可以稳胜三人的。

    孔明、孔亮则是青州人,虽然武艺不高,但是对青州地面比较熟悉,而且杨志、鲁达、武松三人已经足以镇压青州兵马,并不需要再多派武艺高强的头领,只是害怕三营兵马不足以牵制青州和邻近州府的兵马,这才让二人同去。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这才散去。

    朱贵掌管的梁山耳目当即向山东各地绿林中人送信,传达史进的意思。

    在梁山的威名下,山东各地落草的人或者来入伙,或者转移去其他路,或者散伙,倒是没有敢和梁山作对的。

    这几年白衣秀士王伦在对影山也聚集了五七百人,他也不没学梁山替天行道,而是和传统的草寇一样,在附近村镇借粮,再劫掠山下驿道上的一些过往客人过活,虽然没弄到什么大富贵,但是也能得些快活。

    泰安州派兵围剿了几次,都被摸着天杜迁和云里金刚宋万靠着地利击退。

    柴进和晁盖的书信却是一人同时送来的。

    王伦看二人书信中都写着梁山限期整顿山东绿林之事,不由暗骂史进的多管闲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无视梁山的传信,只能让人请来杜迁、宋万商议。

    二人来了,便问道:“哥哥唤我们来何事?”

    王伦道:“梁山史进要山东境内占山为王的绿林中人限期去梁山入伙,不去入伙的便散伙,免得危害百姓,否则梁山便要动武。柴大官人和晁保正写了信来,邀我们去入伙。”

    杜迁道:“柴大官人和晁保正都对我们有恩,晁保正又已经是第三次相招,这番正好去梁山入伙。”

    宋万点头道:“如今梁山做的好大事业,梁山好汉又名闻天下,既然史头领发下话来,索性我们也去做个梁山好汉。有柴大官人和晁保正引荐,想来也能做个头领。”

    王伦皱眉道:“只是怕他们闹得大了,日后不得善终。”

    杜迁笑道:“梁山有那许多精兵猛将,朝廷要剿灭他们也万难,有甚好怕的。”

    宋万也道:“我们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事情,在哪里也不一定就能善终。”

    王伦原本还想撺掇二人去其他路立寨,看二人这般说,也只好和二人带对影山人马来梁山入伙。(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xiyy”“专注看书三十年”100打赏。今天咳嗽到吐,休息了一天,只能更新这一章了,大家见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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